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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龙魔传说》第十四卷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Apr 14 15:42:13 2004), 站内信件
第十四卷 凤阴魔宗 第一章 有女牵引
(更新时间:2003-4-15 2:41:00 本章字数:23285)
当阴阳和合派的阴姥姥及四宫门下,都正在为了清冷阁的七位仙子,愿意加入阴阳和
合派,和全派一起共渡危机的时候,飞龙忽然发现在那防守严密的议事厅里,有一溜隐密
探测的神念隐晦至极地缩退回去,如果不是飞龙非常熟悉神念的层次运作,换个大厅中的
其他人,绝对是无法察觉到他们这次秘密的议事,会被人以这种极难想像的方式给暗中探
测了去。
飞龙在发现到这一点隐密的神念之时,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探人隐密”的观
念,也并没有觉得阴阳和合派的议事有什么好守秘的,因此说句实在话,他并不觉得这样
有什么不对,或是想到这个偷探的人会对阴阳和合派有什么损害。
毕竟他自己不也正在做这种事?
他之所以会在发现这丝隐匿的神念踪迹之后,立刻调动感应追踪而去,其实只有一个
理由,就是好奇。
因为他发现,这个神念的振动层次,是他从未见过的……
那是一种在一般的人类神念之外的层次。
他的模式,很难一下子说得明白。
那是一种有点像人,但是飞龙却清楚得知道,绝对和一般人类神念振动截然不同的层
次。
可是说不是人的神念,飞龙却又很明确地察觉到和人类极为近似的波动。
别的不说,就光这种像人又不像人,说不是人又和人类非常接近的神念特性,就让飞
龙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所以飞龙也毫不犹豫地,将感应紧紧地锁在那丝神念的尾端,顺着他缩回的方向伸探
过去。
接下来,又是一件出乎飞龙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那一丝神念,居然在惊鸿一现之后,突然地消失了。
飞龙不由得大感意外。
他的神念追摄模式,即使是连木魈和旱魃这种天生的敏锐异物,都没有办法逃过飞龙
这种前所未有的神念追摄了,没想到现在在这儿,就出现了这么一种奇特的现象。
在飞龙的感觉当中,他隐隐地觉得方才当他将神念感应放摄过去的时候,似乎是被那
丝隐晦的神念给发现了……
会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在他神念感应波束锁来的那一瞬间,也同时发现了飞龙,而
且还以一种极为隐蔽的方式把自己的踪迹给藏匿了起来?
这真是飞龙除了遇见蛟头魔人之外,所从未出现过的现象。
飞龙在讶异之下不由得怀疑了起来……
这是谁?难道又是蛟头魔人?
当飞龙这样的推测一出现时,他马上就自己把这样的推测给否定掉了。
从那丝神念的特性与强度看来,绝对不是能力可以和飞龙相较的蛟头魔人。
如果是蛟头魔人潜伏在侧,飞龙现在一定就不是目前这个样子了。
那是一个很明显地没有料到自己的探测行动,会被人察觉,而且还跟在尾巴上衔迹追
来,然后才突然将自己的神念振动隐蔽起来的人或者是兽。
飞龙知道自己虽然还不能够确定那丝神念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很确定他已
经是在另一个层次中,和某一种精熟虚空练神的高手展开了一场没有其他人察觉的神念追
逐。
飞龙小心地维持着每瞬间超过一百次的神念跳变,同时细密而又敏锐地注意着阴阳和
合派周围一百五十里内,每一丝异常的神念波动状态。
他相信如果再被他察觉到之前那丝神念的形迹,绝对不会被他这么轻易地就闪过了飞
龙神念的追踪。
可惜他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波动现象了。
咦?难道就这么一下子,这个人竟然跑出了一百五十里之外?
飞龙下禁在心中问着自己。
不多久,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假设。
之前的那个探测神念,虽然是很隐晦,很难发现,那是因为这丝神念的振动和人类看
起来很相似,但是实际上却是大有不同,一般的修真,想要探测这种振动,是很困难的。
“
所以这丝神念虽然隐晦,但是并没有什么跳变现象。
加上在消失之前,神念的状态平静无波,并不像是灌注了大量意念,在瞬间强化了波
束的力量,以俾神念可以跳脱出侦侧的模样。
看起来,倒好像是回到了神念的原点,因而自然消失了的样子。
如果这么说的话……
难道这丝神念是来自阴阳和合派里面的人?
飞龙想到这里,不由得就开始扩大波束的范围,在眨眼问将神念感应罩住了所有在阴
阳和合派范围中的人……
嗯,阴阳和合派这一次可真的出动了不少人,南柔宫有十人,加香香和风风两人,共
有十二人,而西梦宫则是到了八位梦女,玄霜宫则是六位清冷阁的仙女,加上四雁共十人
,而在东边的东嫣宫,则是约有二十人,但是说到功力则都是属于初进的修真,并没有什
较高的人。
这五十位,加上阴姥姥和阳公公,合计五十二人,都在阴阳和合派的这四合楼中的中
、西、南三面。
而另一边的东、北两面,则很明显地可以分辨得出来是另外一批人。
之所以能够这么明显地区分出来,是因为那一边,也是大伙儿聚集了起来,在北面的
楼中也像是在商议着什么那般。
当飞龙想要将神念渗进另一边聚集着的北楼之中时,飞龙突然就发现从那计有两层双
楼的北院,所有外缘的空中,密密地布起了范围极为广大的神念罩网。
这层神念罩网,在与飞龙的神念感应波小作轻触时,飞龙就感觉好像听到劈哩叭啦的
电闪声那般,密密的神念波束连续暴冲而来。
飞龙的神念顿缩,闪过了那冲来的意念攻击。
很明显的,是躲在里面的人发现了飞龙这个突然而又强大的意念侵入者。
对方的敌意显然已是非常明确。
飞龙不由得犹豫了一下。
看样子这位仁兄是不欢迎飞龙的。
而且从这攻击的强度看来,这人绝对也是一个不可轻忽的对手。
怎么在阴阳和合派中,会有这种凝练虚空神念的高人?
飞龙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知道如果想要弄清楚,就一定要透过神念强化到某种程度,然后再硬破开对方布在
北楼周围的神念防护网。
下然的话,就是要把神念的振动,调到对方的神念层无法探及的超高层次。
然后再偷偷的渗入。
但是飞龙对于自己是不是要这么做,有些难以决定。
因为毕竟对方已经表达了很明确不欢迎飞龙的敌意……
正当飞龙还在那儿犹豫不决时,又发现了另一件叫人意外的事。
飞龙所在房间的木门,突然“呀”地一声,开了半扇,一个娇小的身影悄悄地溜了进
来。
居然是之前让飞龙有些头大的归萱萱。
“喂!你在干嘛?快醒醒……”归萱萱一进门就对着飞龙轻轻地叫着。
飞龙这时终于决定还是先将深具敌意的北楼放在一边,便把散去的神念收回,睁开了
眼睛:“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儿不是阴阳和合派休息的地方吗?”
萱萱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阴阳和合派的人?”
飞龙愣了愣:“你不是说你是杀魔宗的人吗?”
萱萱又挤了挤眼睛:“是杀魔宗的人就不能是阴阳和合派的人吗?”
她的这话一说,飞龙马上又愣了愣。
嘿,小姑娘说得倒是一点也没错,是杀魔宗的人,难道就不能是阴阳和合派的人吗?
飞龙自己在心里嘀咕着。
飞龙会有这种想法,当然是因为刚接触真人界并不够久,很多东西还没有搞得非常清
楚。
于是他听了只能搔搔头说道:“你说的倒也是……”
萱萱睁着亮眼望着飞龙又道:“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做什么?”飞龙有点莫名其妙地说道:“我现在可是阴阳和合派的人哩!我在这儿
岂不是正常的很?”
萱萱嘻嘻一笑:“你这话只能去骗骗香香和风风那两个傻丫头,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
……你绝对不是阴阳和合派的人……嗯……很有可能是九幽鬼灵派的……”
飞龙听了萱萱的话,立即就被她骇了一跳。
“咦?你怎么……你怎么会这么说?”飞龙差点把“你怎么知道”的话脱口说了出来
,好在现在多少有了些见识,连忙结结巴巴地改正了过来说道。
这个小家伙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又是我什么时候露了马脚?
萱萱又睁着大眼睛瞪了飞龙一眼:“本姑奶奶神通广大,当然知道啦……”
听她说话的语意,根本就是猜出了飞龙本来差点溜口的话,所以才这么地回答着。
飞龙这下可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可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怪怪的小女孩,怎么会这么厉害,一猜就着。
“好啦好啦,我们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你快点跟着我走吧……”萱萱说着,就一把
捞住飞龙的手臂,转头准备往外走。
不料她伸手一拉之下,就像是拉到了一座山那般,飞龙的身子连动都没动:
“萱萱,你要去哪里?先说清楚行不行呀?”
萱萱拉了两下,飞龙的身子竟然不动分毫,心中不由得有些吃惊。
她这两下可是施了许多奥妙,前一下的轻扯看来虽然简单,其实内含了至少七八种不
同角度的牵扯力量,同时手腕微转,方位斜带,连扯带甩,力量奇大无比。
后一下轻扯,双脚微斜,隐隐对准飞龙所立之处的地下三尺,从脚底崩出了多重挑引
的潜劲,打算从地底下泄掉飞龙立马的支撑力量,上拉下牵,去基移身,动作虽然简单,
但是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扯,内含的玄妙极为精微,别说是一个人了,那种牵扯的力量之大
之妙,恐怕连一只大狗熊都会被萱萱的这一扯给扯得翻两个跟斗。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上面的这一扯宛如扯在一座铁山之上,所有的力量全部用上
了也是丝毫不动,下面泄入地面的潜劲,却恰好相反,虚虚空空,完全抓不到他沉马的劲
力。
心中虽然吃惊,萱萱嘴里还是轻轻地嘟着说道:“咦?你之前不是答应要帮我的忙吗
?怎么你要要赖呀?”
飞龙被她这么一说,想起了之前和她说的话,不由得就愣了愣说道:“帮你的忙当然
是没有什么问题啦,不过你总得先告诉我要帮的是什么忙吧?而且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
会认为我不是阴阳和合派的人?而是九幽鬼灵派的人?”
萱萱咭咭地笑了出来:“要你帮的忙一下子说不清楚,你跟着我走就对啦……
干脆这么着,我告诉你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阴阳和合派而是九幽鬼灵派的人,然后你
就跟我到一个地方去,这样行下行?”
飞龙歪着脑袋想了想,便即点了点头道:“好吧,我想阴阳和合派现在大约也不会有
什么事,就跟你去其他地方玩玩也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方才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哩……”
“行啦行啦……”萱萱毫下犹豫地就说:“我之所以会明白你不是阴阳和合派的人,
有三个原因……”
“哪三个原因?”飞龙听到居然还有三个原因,忍不住连忙问道。
“第一就是阴阳和合派我可熟得很,从来也没听过有你这号人物……”萱萱眨着眼睛
说道。
飞龙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对阴阳和合派熟的人又不是只有你,还不是一样认为我
是阴阳和合派的人?你没有听说过吗?我可是拈香姬新收的弟子呢……”
萱萱噗嗤一笑说道:“那是对阴阳十二仙门下不了解的才会这么说,可是我偏偏就对
十二仙了解得很呢……你知道我叫拈香姬什么?”
“什么?”飞龙愣愣地问道。
“我叫她姊姊……”萱萱又嘻嘻笑道:“我是她妹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门下有没有
你这么一号人物?”
飞龙听了,不由得怔住了。
这才是老虎面前龇牙,可是龇错了对象啦!
飞龙不由得尴尬地抓了抓头,还没说什么,萱萱已是格格笑道:“不过最主要的原因
,却是阴阳和合派的人太相信他们的真气探测了,别说是你了,就算她们遇着的是我,恐
怕还得把我认做她们的小师妹哩……”
飞龙听得立即拍手说道:“哈哈,这可被我听出毛病来了吧?你还说你是阴阳和合派
的人?这句话就说溜了嘴了吧?哈哈哈……”
“好神气呀?我什么时候说我是阴阳和合派的人?”萱萱挤了挤鼻子说道。
飞龙不由得又愣了。
他这时才想起来,之前萱萱是问他怎么知道她不是阴阳和合派的人,却也没有说她就
是阴阳和合派的人哩……
飞龙只好又抓了抓头说道:“那你又为什么会猜我是九幽鬼灵派的人呢?”
萱萱耸了耸小巧的肩膀说道:“这个更简单啦,你忘了吗?之前你被香香风风拉着要
去见九幽鬼灵派的人时,还是我突然冒出去解了你的危的?”
飞龙点了点头:“是呀……不过你又怎么……”
“那时候看你慌张的模样,就像是怕见了什么熟人,把你给认出来的样子,即便是傻
瓜,也该猜得出你和九幽鬼灵派必然是有些关系的喽……”萱萱还是咭咭地对着飞龙笑道
。
飞龙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我好像很多地方都露了不少马脚呢……”
萱萱撇了撇嘴说道:“其实也没这么严重,那是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绝对不是阴阳
和合派的人,当然就看你有不少地方没顾虑到,不过人就是这样,当香香和风风已经先入
为主地认为你是她们的人时,就不会去注意到这些。而且那时她们的注意力是放在九幽鬼
灵派那儿,也不是放在你身上,所以就会很相信你说的话啦……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却不
是这个……”
飞龙很好奇地问道:“那是哪个?”
萱萱望着飞龙,微微笑道:“最主要的,是她们非常“希望”你是阴阳和合派的人,
听从当然很多的想法就会往那儿偏去啦……”
飞龙听得若有所悟,想了好一会儿,才对着萱萱说道:“嘿,真瞧不出来,萱萱小妹
子居然也懂这种神念趋向的微妙作用哩……”
萱萱对着飞龙皱鼻说道:“我懂得可多着呢……现在别谈这么多了,你到底要不要和
我一起走嘛?”
飞龙见问,只好摊了摊手说道:“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得和你一起去一趟啦……”
萱萱高兴地挽起飞龙的手臂就准备往外走。
飞龙正要踏出第一步,突然发现萱萱挽着他的秀腕下,嗤啦地亮起了一抹淡淡的入冷
光。
谁也没想到,看起来像是高兴得很的萱萱,居然就这么一下,往飞龙胁下刺出十九剑
!
飞龙可真着实地吓了一跳,不但意外之至,双方之间的距离又是如此之近,简直就让
人完全无法防备。
飞龙紧急之下,准备踏出的步伐立即加速踢出,整个身子顺势唰地前窜三丈,其速度
之快,就像是眨眼失去了踪迹那般,使得由下往上斜挑勾来的十九剑,就这么生生地划了
个空。
只不过飞龙这一下的前窜,连门都来不及开,就这么蓬啦啦地连门带板地撞了出去,
而因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粉碎的门板整个碎成了细细的碎片,冲飞到了外面十几丈外。
萱萱十拿九稳的十九剑,居然还是落空,不由得心中暗惊这人的速度,停了一下,才
飞身而出,对着还在那里发愣的飞龙说道:“拉你不动,本姑娘就不信砍你不动……快走
啦……已经惊动坐息的人了……”
萱萱的身形连续不停,话还没说完,人已走远。
飞龙连忙满头雾水地紧跟在后。
这个萱萱到底是怎么回事?
杀魔宗的人就是这样的吗?
看来这一路上可得注意一点,不然可真是有点受不了她……
当萱萱到达阴阳和合派外围的护阵之时,她就停下了身子,对着紧跟在后面的飞龙说
道:“这是什么阵你知道吗?”
飞龙点了点头:“当然啦,北冰极阴阵嘛……”
萱萱有点意外地回头望了飞龙一眼:“咦?不错嘛,看来你对阴阳和合派的玩意儿知
道不少呢……”
飞龙笑了笑:“我也不晓得我知道的算是多还是少……”
“那你懂得出阵的唯一方法吗?”萱萱又问。
飞龙摇了摇头:“这个阵也和我来之前的东艳极阳阵一样,没有布得完全,所以出阵
的方法不只一种,我不晓得你说的是哪一种……”
萱萱的眼腈亮了亮:“没有布完全?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飞龙抬手指了指前面石丘间散着缕缕冰烟的一片平地说道:“这个阵里面,本来应该
有六千六百条牵动力线,连到六百六十个冰阴晶气,原本确实应该是只有一条通路的,可
是现在这个阵中,有大约九十五个阵角设得方位有些偏移,连带得使得四百七十条的牵动
力线无法成形,同时也让这个阵的防护网至少有十三个漏洞……因此除了这个阵本身预设
的那条通路之外,又多了两条空隙里的走道。”
萱萱听得有些不信:“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飞龙耸了耸肩:“你如果不信,我现在马上就可以试给你瞧瞧……”
萱萱又格格地笑道:“这可不大聪明呢,我的飞龙哥哥,冰极阴阵的威力和东艳极阳
阵的极阳很有得拼,你这一引动阵威,岂不是等于告诉别人我们现在正在这里?现在这个
阵设成了自转方位,我知道的那条通道才有用,等到阴阳和合派的人来到,阵势变化有人
主控,原先的通道就会立即消失,我们可就出不去了……如果她们来的时候,我们正走到
一半,正好被困在里头……那时岂不是很没面子?”
飞龙摇了摇头说道:“那你一定没见过这个阵阵威起动的模样,北冰阵以阴杀为主,
和东艳阵的极阳轰放,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方式,除非她们现在就有人在阵眼附近,不然
威力内敛,不会外传的……但是你后来说的也没错,如果我们走到一半,有人将阵眼转开
,通道说不定马上就变成死路……所以如果你要求保险的话,倒是走另外两条引力间隙的
通道安全一些……”
萱萱有点狐疑地问道:“另外两条通道就比较没有危险吗?如果走到一半有人来改变
阵眼,难道你说的通道就不会消失吗?”
“是的,没错,”飞龙点了点头:“因为在布阵之初,就已经有些地方设角偏移,使
得牵引力线没有办法产生,之后不管主阵的人,再怎么反转、逆转、顺转、侧转,无论怎
么变化,设角偏移的力线还是不会出现的,因此我说的那两个通道一样还是不会消失的…
…除非主阵的人再将阵势停顿下来,然后出阵将那些之前设偏的位角调正,那两条通道才
会消失,不然空隙永远也是空隙……”
萱萱听飞龙说得煞有其事,本来一直以为他在开玩笑的认知,也不由得起了些动摇…
…
然而即便是如此,萱萱还是无法完全相信这个瞧来有些高深莫测,又有些浅薄可笑的
神秘男人,居然会对阴阳和合派的四大阵有如此深入的了解。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不信的语气说道:“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胡吹的……
”
飞龙望着萱萱很坦诚地笑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不信我可以试给你瞧瞧的……你
说的通道,是不是从前面这个小石柱左边两步开始入阵?”
萱萱有些意外地说道:“哟,真被你蒙着了?没错,就是从那儿入阵的……”
飞龙又点了点头笑道:“你注意着点,我现在就试给你瞧瞧……”
他的话说完,就伸手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单指一划,就像是变魔术那般,喀嚓地
切下了一块约有半个人大小的石块。.萱萱瞧他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一未运气,二未作
势,那本来约有二人那般高,石色深青黝黑的坚硬石头,居然被他像切豆腐那般地切下了
一大块,不由得心中暗暗震动。
将一块石头切开来,对真人界修为有素的真人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稍
微有点修练的人,也是大约可以勉强作到的。
可是飞龙的模样,难在随手轻轻一划,半人般大小的青石就被这么地切了开来,那种
漫不在意的模样,就让人有些莫测高深了。
尤其他的手指尖端,一无气冲,二未现芒,什么异状都没有,这就更令人难以理解,
他到底是用什么手法,把这坚硬的石块给切了下来的?
萱萱见到飞龙把那石块切下来之后,就拿在手上,明明是重不下数百斤的石块,在他
手上却好像是绵花做的那般,完全让人无法感受到那石块本身应该有的重量感。
飞龙好似拿着一片树叶般地举起那一方半人大的石块,回头对着萱萱笑了笑,用嘴呶
了呶阵中的某个方位,意思好像是说,你瞧着呀,我这就要试试阵威给你看了。
飞龙才刚作出这种表情,萱萱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经是肘臂抬起,弹手就把那块石
头给掷了出去。
萱萱一望之下,不由得心中暗叫不妙。
这家伙真的是莽撞得可以,也不看看现在他们正打算悄悄地溜出阴阳和合派,竞真的
就这样抛出了偌大的青石块,引发了阵威,惊动了来人,可不是一件聪明人会去做的事…
…
那块青石,一离开飞龙的手中,好像马上就恢复了它原本应该具备的重量,带着呼呼
的声势,飞快地落向了阵中的空地。
一种奇特的情景,就在这一刹那出现。
本来空空荡荡的空地,应该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那块大青石的落地,结果怪异的
是,当那块大青石呼地飞掠过空荡的空中时,居然像是牵动了好几条透明的绳线那般,在
石块周围嗤嗤地露出了微红的赤光。
那一条一条密密地赤光,就像是因为石块的撞入,才由透明转成红芒那般,劈哩劈啦
地拉显了出来。
那种情形,就有点像是,在空中本来密布着完全看不到的隐藏暗线,结果因为这块石
头突然穿过了这些暗线穿插的空间,就突然扯动了本来看不见的隐线,嗤嗤地冒出了微微
的线形红光。
那些显露出来的红芒,在微响中闪然往阵势的四边飞去,速度之快,只在人们的眼中
留下了一抹残影。
接着从阵势的周围,又响起了几声闷闷的爆音,声势沉而不显,并没有多惊人。
不过紧接着下一瞬间,就有七八条深红明亮的强芒从四周划过阵中的空间,咻咻嗤嗤
地一闪而至,齐往正要落下地面的青石飞射而来,即刻就击中青石之上。
当第一道红芒击中青石时,那块约有半人高的青石立即在瞬间冻结,整个石面就这么
一下于在轻微的裂裂细响中,由内到外,透出了一层薄霜。
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的红芒叉连续噗噗噗地击中石身,那一块本来非常坚固的青石,
终于经不住急速的冻结,哗啦啦地在空中碎成了满天的冰层,像是起了一阵小小的雹雨那
般,劈哩叭啦地落到了青石块本来会掉落的地方。
从飞龙抬手将石块投出,那方青石也不过就是在空中轻划一下,引起的细微红光一闪
而去,明亮的赤芒一闪而来,落地时那青石块居然就已经变成了一片碎裂的冰石层。
其间的迅速眨眼即过,实在让人毫无反应的时间。
萱萱果然是从未见过赤阴冰极阵的威势,在此时方才亲眼目睹,这个阵威之快之强,
连她也不由得有些变了颜色。
坚硬无比的青石都在转眼间变成了一地碎冰,就更不用说人类的血肉之躯落进了阵中
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瞧见了吧?在这个阵中,如果一不小心牵动到了任何一条力线,马上就会引来冰
极晶芒……”站在那里的飞龙轻轻地说道:“就算是一击之下,没有将来犯的敌人当场格
毙,只要敌人还继续在阵中,这种冰阴芒气就会起动连续攻击,直打到敌人无法承受为止
……”
萱萱有点变色的脸庞还是望着前方不那一地碎石冰层:“如果有人一牵动阵威之后,
马上就闪开,岂不是就可以躲过方才的那些红芒了?一
“这恐怕很难了……”飞龙摇了摇头:“如果有人真的闪得开,那也会继续牵动到其他的
隐藏力线,所以只会引来更多的冰极晶芒……”
飞龙的话一说完,萱萱就知道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为了闪避袭来的红芒,势必会牵动
到更多的隐线,最后的结果就是越弄越糟。
她一向都是依着阵位的出入方式,通过阴阳和合派围在周围的这四个奇阵,其实并下
了解阴阳和合派这著名四大阵的力量,此时经过飞龙这么大胆地试了一试,才明白护派之
阵,果然是威力非比一般。如果她下是熟谙门户,恐怕也下知道该怎么通过这些护派的阵
势。
正在想着,飞龙的声音叉清清地传来:“你现在知道了?如果没有从你方才说的那个
门户出入阵中,就会引发这个冰极阵的阵威……”
他的眼睛还是定定地望着萱萱,又继续说道:“可是由于这个设阵人最初有些地方的
阵角设偏了,所以就露出了一些破绽,我现在就从另一个地方进入阵中,你看看会不会引
动阵威……”
飞龙说完,就从他身边的一棵小树旁边走入了阵势之内。
萱萱只见他高大的身形,在那块空地上左穿右转,完全和她所明白的出入门户截然不
同。
在满心的惊讶中,那个神秘的飞龙尽自在那儿移来移去,却是一点也没有引发之前青
石落地前的那种惊人阵威。
显然他之前所说的话,已经透过行动,加以明确地证实了。
萱萱晶亮的眼睛直盯着飞龙:心中的疑惑如山般重叠而起。
飞龙走到了阵势的中间,转过身来对着萱萱摊摊手说道:“你看,我说的是真的呢,
一些也没有胡吹的意思……”
萱萱正想答话,突然从阵势中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娇脆却又冷森的语音说
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本姑娘却是有些不信呢……”
萱萱一听到这个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就吃了一惊。
这下可糟了,阴阳和合派的人已是现身主持阵威,只要她一偏转方位,萱萱还想轻易
地从原来的门户出阵而去,绝对就没这么容易了。
心中正这么想着,萱萱瞥眼间,见到原来飞龙所站的地方,竟然已经失去了他那高大
的身形,不由得又吃了一惊,连忙也从她原本知道的阵势门户飞身而入。
不料阴阳和合派暗中赶来的那人,动作也不慢,说话的同时已经转移了原来的门户,
阵势中的隐藏力线倏然偏移交错,使得原本的门户突然就这么消失了。
萱萱和身飞入,立刻如之前飞龙丢出的那个石块般,嗤嗤两声轻响,萱萱眼角就瞥见
了两溜隐隐的红芒一闪而逝,正骇然,从阵势的两边,已是嘶啦啦地射来了两道赤亮的烈
芒,一左一右地对准了自己飞闪而到!
萱萱连忙缩身弓背,双手猛然往外乍翻,袖中嗡地现出了两溜冷电,精元集中,对准
飞来的两芒红光弹去。
一连串密密的裂裂轻响哔哔剥剥地传出,萱萱这左右两剑虽然看似简单,其实内中隐
含的力道高达六百二十层,所有潜劲全部采取斜崩外弹的角度,一与飞来的赤阴晶芒相交
,劈哩叭啦地炸起了宛如电火般的明亮红色细芒,丝丝往两边外窜出去,就像在萱萱的两
边爆起一连串的红火流光。
那两溜红芒后劲连续,直撞来了两百五十层冰极生烟的红气,虽然受到萱萱强大力量
的外引崩散,依旧连连而来,以致于在萱萱身边爆起的红光流电,嗤啦啦地响了一阵子才
芒消气散,只留下缕缕冻气冰烟在她的身旁旋绕不停。
萱萱飞入的身形不停,才刚从两边的攻击中喘了口气,前面阵势的远方,又是嘶啦连
响,同时飞闪起四溜红光,唰然往自己正面长射而来。
萱萱心惊之中,连忙双臂再翻,手中的双剑嗡然弹成四片莹亮的冶光,照准飞来的四
溜赤光呼噜噜地放去,不料才将真元泄出,身形的左右及下方已是唰地窜进了另外四溜赤
芒。
骇然之下,萱萱猛地缩腿翻身,打算先闪过这逼到身前的突兀攻击。
突然她觉得翻转的身后衣领一紧,整个身子就像是往后飞出般,被人拎住猛然拉了过
去。
萱萱的眼尾最后还看见了四溜红芒同时击中到了一块儿,劈哩叭啦地红芒碎光外溅而
起,冰冻的气崩使得空气中的水份嘶啦嘶啦地化成了白烟,然后变成晶莹的冰远的珠,哗
啦地落了下去。
萱萱真气反运,想化掉从后面拎住她衣领的拉扯力量,翻身稳形。
可惜后面的那人拉扯的力量变化多端,总是比萱萱快上了那么一步,让她反运的真气
还没来得及抓准力道运劲翻身,就又被扯得东晃西歪,使不上力。
萱萱被这股大力拎着,身不由己地甩来甩去,晃上晃下了好一会儿,才有点眼冒金星
的停了下来。
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将体内浮荡的真气稳了下来,突然迎面唰地闪来八道红芒,让心
神初定的萱萱陡然就吓了一跳,举手就待应变……
这时旁边倏地伸来了一只大手,把萱萱的正要举起的双臂拦住:“别这么紧张,这些
冰芒打不到我们身上的……”
萱萱转眼一看,就见到了飞龙站在她的身边,正睁着纯亮的双眼望着她嘻嘻直笑。
红芒突然强闪暴亮,却如同飞龙所说的那般,八道赤光唰然从二人的头上侧方一掠而
过,劈哩叭啦地炸在后方,所有飞起的砂石碎草,都在瞬间冻成了冰晶,呼哩呼啦地势声
惊人。
阵外又是嗡嗡一声连响,马上就嗤啦啦地闪起了满天红光,十二道冰芒连续从八方齐
来,目标都对准了阵中的飞龙与萱萱……
萱萱一看到这种威势,又本能地想要起身闪避,却还是被飞龙握住了手臂,低头对着
她说:“别乱跑呀,这儿正是阵法力线的空隙,放心吧,她们打不到我们的……”
飞龙的语音虽然很低,但是萱萱却觉得其中像是充满了令人心安的镇定力量,让她一
个要起身的动作及时停了下来。
十二个角度同时射来的冰芒,又是劈叭劈叭地崩碎了开来,可就是擦着飞龙与萱萱所
在之处飞过,在附近爆得满天碎冰散芒,一个也没有击中他们二人。
飞龙见萱萱总算是镇定了下来,便即转身对着左方约有三四十步外的一个直竖起来约
有两三人高的墨绿色大石堆说道:“两位师姊,你们不用再调动冰极晶气来打我们了,我
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冰晶是打不到我们的……”
任何阵势,主阵的阵眼控制者,位置都应该是极隐秘的,萱萱实在看不出来飞龙是怎
么会确定主阵的人,就是在那个墨绿色大石堆后面。
这个家伙实在是神秘到了极点……
就在萱萱还在那儿转着眼珠子的时候,没想到墨绿色大石头后,竟然真的传出了一阵
清脆而又沉沉冶冷的语音:“你们两人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擅自侵入本派的住宿休息之处
?”
这个声音虽然也是脆脆地,不过比起方才第一次说话的那位姑娘,显得还要更沉更冷
一些,由此可见飞龙说有两位姑娘,确实是没有错的。
飞龙和萱萱一听石后传来的话,马上就知道她们两人显然是刚到没有多久,还未弄清
楚他和萱萱是要出阵去,可不是入阵来……
经过了这么一阵连轰,显然阴阳和合派的那两位主阵的人,也自奇怪怎么会连轰了这
么一阵,飞龙和萱萱还是好好地站在那儿连动都没动,所以才会搭腔说话。
“请问两位北雁的师姊,叫什么名字?”飞龙没有正面回答石后之人的问话,也不晓
得该怎么回答,于是就继续这么问着。
石后的人静默了一阵子,突然从石堆上面露出了两个隐约的人影。
其中一个额头很高,长得一副瓜子脸的清丽女郎,年纪看起来约有三十左右,目光清
冷的遥望着飞龙,依旧还是沉沉地说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们这里有两个人?又怎
么知道我们是北霜四雁之二?”
飞龙耸了耸肩:“我是飞龙,你们四人从议事厅出来我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你们
两人会直接跑到这儿来罢了……”
另一位鼻子很挺,眼睛很深,看起来也大约是二十八、九岁的女郎,显然对飞龙的话
有些吃惊,急急说道:“飞龙?那一位飞龙?是阳公公说的那位飞龙师弟吗?”
飞龙高兴地说道:“是呀是呀,我就是阳公公说的那个飞龙啦,两位师姊别误会我是
外头跑进来的人……”
那位高鼻深眼的女郎显然像是放下心般地松了一口气:“我是寒雁,她是冰雁,你怎
么会跑到极阴阵里面去了?当心一下不注意,连头带脚地被冻成了碎冰呢……”
“原来是寒雁冰雁两位师姊……”飞龙对两位女郎招了招手,不伦不类地打着招呼:
“两位师姊放心,我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正是阵中牵动的力线空隙,冰晶极阴是打不到我
的……”
那位额头很高,语气沉沦的冰雁哼了一声说道:“你的口气倒是大得很……极阴阵阴
杀威力强大无伦,怎么会有什么空隙?”
飞龙愣了愣,随即说道:“冰雁师姊,我说的可是实话,方才你们不是也试过许多次
了吗?”
寒雁这时也对着冰雁说道:“四妹,看起来他说的有些道理,不管是不是阵势真的有
了什么破绽,方才我们引动了那么许多冰芒,一个也没击中他也是事实……”
冰雁心中想了想,寒雁说的话也是无法否认的,便即沉默了下来。
“你现在还在那里做什么?我们马上就把阵轮变化停下……”寒雁这时又对着飞龙说
道。
飞龙心中不由得暗暗叫糟,现在他正要和萱萱溜出去,如果被寒雁冰雁一责问起来,
肯定会增加不少麻烦……
于是他就伸手拉起萱萱的小手,对着远处又隐人大石堆后头的寒雁冰雁二人说道:“
两位师姊,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和这位小姑娘去办办,师姊们就替我向香风两位师姊说一
下吧……”
他的话一说完,抽腿就往阵外掠去,眨眼问已是失去了飞龙的踪迹……
“喂喂喂……那可不行,你这样就是未获准私自外出,现在姥姥已经下令……”
寒雁从石后伸出了头,却已是不见了飞龙的踪影,说了一半的话,不由得停了下来。
“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伸出头来了望着的寒雁有点生气地
说道。
“三姊,我看这小子的行动有些怪怪地,凭他一个刚进门的人,怎么会对本派的阴极
阵如此熟悉?”冰雁东瞧西瞧地找不到飞龙的踪迹,不由得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看来我们还是赶快去报告姥姥吧……”寒雁也是被飞龙弄得满头
雾水,便即对着冰雁说道。
当飞龙把萱萱带出了阵外,就把她的手儿放开说道:“你到底是要带我去哪里?赶快
这就走吧,不然等一会儿她们追出来,我可不好应付呢……”
萱萱从方才旁观到现在,像是对面前的这位神秘人物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闻言之后
,就同时起步在前面带路,并且还转过头对着紧跟在旁边的飞龙说道:“你混进阴阳和合
派,是打算干什么?”
飞龙有些惊讶地回望着萱萱:“你怎么会认为我是混进阴阳和合派,打算要干什么的
?”
萱萱嗤地说道:“当然啦,不然你跑到阴阳和合派,难道只是想在那儿瞧瞧而已吗?
”
不料飞龙居然点了点头:“你果然是很聪明呢,我到阴阳和合派中,正是到那儿去瞧
瞧而已……”
萱萱侧头瞪了飞龙一眼,却见到他一脸真诚,双眼中更是坦白地露出很佩服她心思聪
明的样子,不由得缩回了打算臭骂他一顿的话,心中实是被他弄得有些迷糊。
如果他不是说谎,那么怎可能会有这种事?
有哪样的人,会费尽心思,溜进一个宗派中,目的只是为了在里面瞧瞧而已?
当萱萱心中还在弄不清楚时,飞龙已是对着她问道:“那你是阴阳和合派的什么人?
怎么也会跑到了阴阳和合派里面?”
萱萱对着飞龙眨了眨眼:“我是到里面去找你的呀,你忘了吗?”
飞龙摇了摇头:“我因为对阴阳和合派本来就有些了解,所以能够明白阴阳和合派设
在外面的四个阵势原理,但是这种内容却绝对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之前你会明白阴极
阵的出入门户,一定是对阴阳和合派有了某种程度的熟悉,才能够如此,这可不是每个人
都能够做得到的,所以你二正是和阴阳和合派有些关系……”
萱萱也下正面回答飞龙的问话,只是对着他做了个鬼脸:“那你何不猜猜我和阴阳和
合派有些什么关系?”
飞龙听了萱萱的回答,倒是很认真地沉思了一会儿,对着萱萱说道:“我想你是阴阳
和合派里,十二仙那边的关系,是不是?”
萱萱心中震动,表面上却是嘻嘻地一笑:“不告诉你……”
从认识这个神秘的飞龙到现在,萱萱已经观察到了这个飞龙身上,有些像孩子般的纯
真个性,于是便故意不把自己和阴阳和合派的关系说明清楚。
如果是其他的修真,对于萱萱和阴阳和合派这种隐晦的关系,绝对是想要弄个明明白
白的。
不过偏偏这个飞龙,对于这一点居然像是没什么太在乎的模样,听了萱萱的回答,只
是耸了耸肩就不在继续追问下去了。
这么一来,反倒是萱萱对这个在赌台上初遇的神秘飞龙,引起了无比的兴趣,只觉得
他的身上,充满了许许多多的谜团,像个磁石般地把她的注意力给吸住了。
“喂!”萱萱反而忍不住问起了飞龙:“你……你真的叫飞龙吗?没有其他的名字吗
?”
飞龙愣了愣:“我从有意识以来,就是用这个名字呀,不然我还能叫什么?”
“那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物?”萱萱又盯着
飞龙的脸庞问道。
飞龙听了萱萱的问话,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许迷茫的神情:“我从哪里来的?咳咳……
说实话,这个我可真的是不知道呢……你晓得你从哪儿来的吗?”
“我从哪里来的?当然是从我娘肚子里来的啦……”萱萱用一句废话掩饰自己的出身
后,连忙就又说道:“难不成你还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飞龙不由得就想起清醒以后,见到地上那怪异的石洞,还有
那种自己就是从那儿出来的奇特感觉……
“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瞧你脑袋可能真的有些问题喔……”萱萱不了解为什么
一句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话,也会让这个怪家伙沉思至此,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
“你问我的这些问题都好难呀……”飞龙搔了搔头:“我都有点想不通呢……”
萱萱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自己的问题难在哪儿,真是被他弄得更糊里糊涂了。
“算了算了,你如果下想告诉我你的出身就算了,不过你选择装傻的地方也太奇怪了
吧?”萱萱很自然地把飞龙的这种迷惑反应,归纳成是一种避免她继续问下去的方法:心
中不由有些生气。
“萱萱小姑娘,我可没有骗你呀……我……咦?”飞龙突然望着前方,注意力都被拉
了过去。
萱萱被飞龙的表情所引,尽力地往前探看,却是什么都没发现,忍不住就轻声问道:
“怎么了?什么事?前面有什么?”
飞龙低头对着萱萱说道:“我好像有个朋友碰上了点麻烦……就在阴阳和合派另一边
西梦幻相阵的入口处……咦?怎么鬼眼也跑到这儿来了?”
萱萱还没有说什么话,飞龙已是对着她急急说道:“萱萱,我得先绕到那儿去瞧瞧…
…”
话才刚说完,萱萱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飞龙已是身躯倾斜,双脚离地,嘶然往旁斜
飞了开去。
飞龙已是运起了驭气飞行术,萱萱只好也立刻骤提真元,闭上了嘴巴,紧跟在飞龙的
身后飞行了起来。
飞龙见萱萱已是跟在后面,便也不好太过加速,免得她追赶不上。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低飞前窜,宛如两只急窜的猛禽!
萱萱本来听飞龙说前面有变,还以为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下料这一飞之势,大片的树
林石问,流水草坪一片片地从身下泄过,好一阵子还没到地头。
相隔得这么远?这家伙是怎么察觉到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萱萱忍不住已想问问他到底还有多远,正在啄磨着驭气飞行时,要
怎么开口出声时,居然就瞧见前面飞行的飞龙,竟回头对着自己说道:“小心点呀,前面
有东西……”
满心惊讶的萱萱正想不透这家伙怎么在驭气的同时还能说话,突然前面下方响起一声
吱吱尖啸,接着哗啦啦一阵破风声,有个小小的,淡淡的,又有些灰灰的暗影,已飞射到
萱萱的面前!
她骤惊之下,连忙侧身翻倒,整个飞行路线往斜下方急偏而去,同时举掌就往那小小
的暗影猛斩而去。
那个宛如手掌般大小的灰影,虽然体积不是很大,然而破空飞来的速度却是极为惊人
,同时响起的吱吱尖啸,更是又细又亮,刺人耳膜……
萱萱一掌斩出,立刻就发觉不对,那只飞窜的灰影所发出的尖啸,显然另有作用,竟
在黑影的前端逼起了密密地六股尖锐气劲,紧而叉紧,快而叉快地缠旋飞出。
在这几乎是由尖厉的音波束起的怪异旋劲之后,才是那看起来一点不起眼的小小灰影
。
萱萱心中马上就猜到了这是什么东西,斩出的手掌倏然撤回,却又在撤回的同时撒起
了十二道弯弯的剑芒,反而比手斩出去的风劲还要快速地截住了那个灰影前方飞钻而来的
奇特旋劲。
“死阿蝠!是我呀……”萱萱在尖声叫唤中,弯弯的剑芒已经与灰影的旋劲相冲,蓬
啦啦地窜起了片片的猛烈芒气,嗤嗤地刮气声密密响起,几乎压过了她叫喊的语音。
小小的灰影在快速的撞击下被弯弯的剑芒引偏了方向,倒像是个被反弹开的灰球那般
,咻地就往侧后方飞射过去。
萱萱也被这个灰影急速的冲撞震得十二道弯芒闪晃不定,几乎险些就被这么一下给冲
到了地面上,连忙吸气定形,缩身反翻,就在整个身体即将撞上一块河边巨石时,萱萱身
躯突展,整个一双秀气的脚底,已踏在那块巨石之上。
从灰影那儿透劲传来的十八股旋力,就这么被萱萱在脚底和巨石接触的瞬间,倾泄到
了石身之中。
旋力立刻透石而过,宛如人高的石头就这么哗啦啦地碎成了三十六块。
萱萱这一式借力引力,施用之巧,实可以算得上是少见的了。
所以当她轻巧地跳落到地面上时,有个声音已是赞叹传来:“好个萱萱,这一式“因
缘如风透身过”,法足诀巧,看来连正派“牵引宗”的人,也不见得能使得这么纯熟呢…
…”
萱萱耳中听到了这人的声音,便也转身对着那人说道:“母王叔叔可别说得太好呢,
你没看到之前我还差点被阿蝠给一撞撞到地上去了?”
之前说话的那人,是个很瘦很瘦,宛如竹竿般干枯的人。
也因为他太瘦了,所以让他整个脸颊都深深地凹陷了进去,根本是连一丝肉都瞧不见
,就像是个薄皮包骨的骷髅般。
偏偏他的皮肤又像墨水一般的厘黑,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不但就像是个骷髅,而且还
是被烧成焦黑的骷髅!
他的身上穿件黑底彩丝绣肋的长衫,在两肋上用彩线绣着一对五色斑烂的蝙蝠,转动
问蠕蠕而飘,好像活的那般。
这位萱萱口中的“母王叔叔”,此时又呵呵地笑道:“也真弄不懂你小小年纪,怎么
身上会藏着这许多活儿,如果不是你现在露上了一手,连我也不晓得正派
“牵引宗”的绝技,居然你也会……”
毒王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生得却是高头大马,和瘦骨如柴的毒王恰成对比。
而且这人一身水蓝色的金龙滚边大氅袍,水蓝色的高底靴,水蓝色的眼眸,连腮下密
密的胡子,都是水蓝色的。
这人此时也像是很同意毒王的说法那般,点着头说道:“没错没错,如果不是她师父
来头太硬,对于自己的功法来源又最忌讳别人谈及,我海王尊者实在也很想探探这个小妮
子到底会些什么玩意儿呢……”
萱萱正想对着这位“海王尊者”说些话,突然空中吱吱尖响,一条灰线从上往下飞窜
而至,紧接着又是一阵啪啦啦的拍翅声,一只飞禽已是倒挂在毒王尊者平举的手肘之下。
这只差不多只有手掌般大小的飞禽,不是别的,正是一只浑身灰毛如鼠,看起来毫不
起眼的灰蝠蝠。
这只鳊蝠乍看之下,下但尺寸不大,模样也和其他的蝙蝠差下乡,完全瞧不出有何不
同。
可是当这只蝙蝠倒挂在毒王一边宽袖,一边扎臂平举的手臂下方时,还对着那边的萱
萱龇着牙吱吱地叫了两声,薄翅舒张地扑了两扑,终于让人看到了这只小蝙蝠的特异之处
。
肉膜般的蝠翅展开时,竟然是每一边两翅相叠,左右共有四只翅膀!
同时龇牙尖叫时,蝠口大张,也看见了它宛如毒蛇般的上下尖齿,居然长得快超过它
的小小脑袋。然后当它合起蝠嘴的时候,才发现这只蝙蝠的尖牙竟是整个露在外面的。
“这只阿蝠方才撞了我一下,现在好像还在怪我呢……”萱萱望着毒王臂下那只小小
的四翅蝙蝠,嘻嘻地对着它做着鬼脸说道。
“掌痕蝠是我们玄灵万兽洞的四大神兽之一,不会这么小气的,它是在向你道歉呢…
…你说是不是呀阿蝠?”毒王说到最后,已是转头对着臂下的鳊蝠说起话来了,好像那只
怪怪的“掌痕蝠”真的听得懂人言那般。
毒王的话才说完,四翅掌痕蝠竟也对着萱萱又叫了两声,宛似在回应着主人的说法那
般。
旁边的海王尊者又呵呵笑道:“这“掌痕蝠”应该是在后来认出你的,萱萱,不然它
的毒蝠气早就跟着叫声一起喷出来了……”
萱萱这时突然对着海王尊者说道:“海王叔叔,你都已经在这儿了,三眼狻猊呢?难
道它没有跟来吗?”
“它怎么会没有来?方才就是它和掌痕蝠去拦截你和你的那个朋友的……”海王尊者
这时也有些奇怪地说道:“不过这次倒有些怪了,怎地一直没听到三眼儿的声音?莫不是
你那个朋友这么不经冲,被三眼儿一掌给打挂了吧?”
萱萱嗤地一笑道:“这怎么可能,我那个朋友功力连我也莫测高深,别是三眼儿被他
给制住了呢……”
海王尊者哈哈笑道:“别开玩笑了,三眼儿哪儿会这么容易被制住?”
此时挂在毒王尊者臂下的掌痕蝠,像是在回应海王尊者的话那般,噗啦啦地就冲天而
起,往后面嘶然如一条灰线地飞去。
毒王、海王和萱萱,连忙也跟着起身尾随。
飞龙在海王尊者的三眼狻猊对着他飞冲而来的时候,已是早有准备。
这只三眼狻猊,浑身金黄,体长约有三丈,比一般人的体型还要大上两三倍,宛如一
只巨型的雄狮般,充满了狂野的爆炸劲力。
这只生相奇特的远古神兽狻猊,脑上生着三只眼睛,也是黄澄澄的,透出一股凶悍无
伦的狂霸气势,和它对眼相望时,胆气弱些的恐怕马上就会软脚了。
而且这只狻猊颈上的火鬃,不但像火焰般的通红,连形状都是宛如火焰那般,不停地
往外散放着烈烈的焰尾红光,哔哔剥剥地热浪惊人。
用个比较简单的说法,这只狻猊,颈部的环型鬃毛,根本就是一圈烈焰翻滚伸缩的火
球!
虽然三眼狻猊不像掌痕蝠那般在背上有翅膀,不过这只火狻猊,像是一点也没有受到
任何影响那般,从地面上往空一窜,居然在空中像是有块透明的地板那般停在空中,然后
觑准飞龙飞行的身影,蹬腿伸体,呼啦啦地就朝着飞龙急冲了过来……
巨大的身躯,带动鬣鬣的风声,其劲势之强,实属惊人。
不料飞龙在空中滑行的身躯突然毫无征兆地往下一沉,像是陡然坠落向地面那般,就
从飞窜而来的狻猊身下交错而过,同时传来飞龙轻轻的语音:
“现在可没空跟你玩呢,我得先去瞧瞧鬼眼和擦肘儿哩……”
飞龙的身形在突然下沉之后,马上就斜斜弯了个方向,往前继续前飞而去。
三眼狻猊扑了个空,反应也是奇速无比,竟然就像是在空中踏着了一面无形的气墙那
般,整个巨大的身躯猛然缩弓起来,接著令人意外地翻身就往飞龙闪过的身形叉再次的飞
窜而来,就像是个弹力很好的球儿,被空中透明的墙给猛地反弹了回来一般。
飞龙立刻就察觉了三眼火狻猊,颈部如焰般的红鬃,在空中凝气反震的特性,不由得
“咦”地一声,身躯后翻,即刻就变成了倒退飞行,速度虽然下变,但是他的正面已经对
向了从后面暴扑而来的三眼狻猊巨大的兽躯。
三眼后猊扑来的身子越来越大,就在它即要张爪抓向飞龙的那一瞬间,飞龙飞退的身
形突然嗤地一响,速度急拉而起,立刻就和后面接近的三眼狻猊扯远了距离。
三眼狻猊显然没有料到就快要追到的这个怪家伙,竟然会突然变得如此快速,巨大的
脑袋也不由愣了一下……
“大猫儿,要追到我还差一点呢……”飞龙对着刹间被丢在后面的三眼狻猊嘻嘻地笑
着。
飞龙此时的速度很明显地已经超过了三眼狻猊飞窜的速度,不过那只巨大的神兽,在
有些意外地愣了一愣之后,也是毫下死心,叉弹身往飞龙追来。
而且它的动作还不只这样,在它再一次紧追飞窜的同时,脑袋上的三只眼睛突然由黄
转红,然后颈圈的火鬃突然劈哩叭啦暴响起来,像是正在燃烧着什么东西那般。
接着,从三眼狻猊那突然转旺的火焰长鬃,猛然“轰”地一响,竟喷出了一道又长又
亮,又粗又红的赤色强芒,对准还在那儿朝三眼狻猊嘻笑的飞龙,当头射去。
飞龙倒是被三眼殁猊突然放出的这种气芒给吓了一跳,赤色的芒光才刚入眼,速度迅
捷到无法形容的神念感应已经瞬间分析了其中的质性,不由得也摇了摇头赞叹道:“大自
然造物,有时真是让人神奇得想都想不到……”
飞龙在感叹的同时,只手朝外竖起切出,一面锋锐至极,却又薄得难以目见的利气,
“嗤”地一声就正正地切在三眼狻猊射来的那道粗红气芒中央。
但听嘶啦啦地一阵连响,浑厚的赤芒就这么被飞龙薄而又薄的锋面给削竹般地割成左
右两条,使得本来直射的气芒往两侧裂飞开去。
薄锋锐劲在破开气芒之后,依旧飞切不停,直往紧追而来的三眼狻猊兜头斩去。
三眼狻猊敏锐的本能立即察觉到面前直切而来的锋劲,绝对不是它的血肉之躯所能抵
挡,狂吼一声,就往旁一滚,想要闪躲。
可惜的是飞切而来的那面薄刀般的锐气,不但本身速度比风行还要迅急,再加上三眼
狻猊自己前窜的力道也是极强,虽然三眼狻猊的反应绝对不算慢,却依旧还是无法完全躲
过那个怪人弹来的这一面如刀锐锋,眼看着就正正地切中了三眼狻猊宽厚的前肩背上!
三眼狻猊闪得过头却闪不过肩,只好怒吼一声,等着锋面过体,把自己的身躯给切成
两半……
不料锐劲及身,突然就这么消失无踪了。
三眼狻猊动了动肩头,又愣愣地观察了好一会儿,似乎还是有些想不通被如此锐利的
锋劲切中,怎么自己的肩背没有裂成两半……
回眼望向前方,但见那个怪人的身子越变越小,同时还传来他嘻嘻的语声:
“大猫儿你先别这么凶,这个锋劲是我向两个朋友体内的怪脉轮学来的……等我瞧完
了这边,有空再来和你玩儿……”
在毒王海王和萱萱所处之地后方约四五十里的地方,正有四五条人影,在空中此来彼
往的互相攻拒着。
九幽鬼灵派的鬼眼赫然也在里面,同时和他一起的,还有之前飞龙遇到的那个盗宗擦
肘儿。
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怎么,竟然同时并肩和另外雨个巨大的巨人搏斗着……
飞龙之前所看到的金甲战神宗的门下,应该是他所见过最为高大的体型。
无论是黄金战主,还是四大战王,甚至是门下的金甲战士,每个人都比一般的人要高
上两个头,和体型高大的飞龙相比,亦毫不逊色。
可是现在和鬼眼与擦肘儿争斗的那两位,别的先下去说,就光看二人的身材,就足以
令人气势大馁。
正在争斗的两个巨人,加上旁边观看的两个巨人,每个都比飞龙还要再高上两个头的
超级雄伟身材!
连飞龙这样的高度,都还只到他们肩头而已。
这四个巨人都是长发披肩,在额头戴了一个金色的环箍,额上箍头是一个四肢同时大
张的金刚雕塑。
同时这四人身上穿着的,都是紧东的青色劲装,却叉在手腕及脚踝的部位戴着四个很
宽叉很亮的金色护腕及护踝,身后披着同色青底背绣怒目金刚的长披风,在栘动间宽大的
披风飘飘而起,简直就像面大旗,雄浑而又狂野的气势滚滚而出。
然而尽管如此,这四人有一个地方,倒是颇让人意外的。
一般像这样身材的巨人,面貌总是怒目凶睛,满脸横肉,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打哆嗉
的多。
可是这四位巨人,两男两女,却并非这种气质。
无论是现在正和鬼眼与擦肘儿交手的两位男巨人,抑或是站在旁边的两位女巨人,却
都是眉目清秀,俊逸多娇,不但长得极为漂亮,连身材也是男的熊腰虎背,女的凹凸有致
,宛如天神天女般的俊俏。
鬼眼和擦肘儿与那两位男巨人交手,攻势翻飞,身形下停,忽左忽右的煞是好看,不
过飞龙一眼就看出,尽管鬼眼闪身间绿烟漫漫,每一弹手都是嗤嗤乱响,无论是鬼灵煞气
或是间杂在其中的鬼灵火,都是威势惊人,烟气四溢。而擦肘儿则是身形移动间宽大的复
叠大袖噗哩噗啦地猛响不停,著名的“袖底乾坤”一挥掌就是哗啦啦的一大片……
可是两人的所有攻势,到了那两位金刚般的俊秀男子身前,就这么生生地消失了所有
威势,就好像在两个巨人的身边,有个无形的圆罩,把鬼眼与擦肘儿的所有攻击,全都给
排除化消了那般,让两人威力不小的攻势,完全失去了作用……
其中一位男巨人举手往擦肘儿串串斩来的三十二掌,倏然拍去,让擦肘儿的这三十二
掌劈哩叭啦地立即气散崩消,只留下几十个小小的风旋卷着往四方而去时,他已是开口以
一种清亮的语音说道:“擦肘儿,你已是连续攻击了三十式,一式也不能破入本人“小都
天金刚罩”之内,还不死心吗?”
擦肘儿身形侧闪,抖手翻袖,又是噗啦啦地二十九掌,往说话的那人左胁攻去,同时
嘴里也有些气愤地说道:“夜溟金刚,我和你们罗刹金刚宗又没有什么过节,为何一见到
我们就这般相逼?”
那个“夜溟金刚”,长得颇为俊秀,剑眉星目的,闻言只是左手斜斜一拍,又把擦肘
儿这侧来的二十九掌给蓬然拍散,同时呵呵笑道:“之前我们听到你擦肘儿和这位九幽鬼
灵派的鬼眼老兄,提到了什么黑天禽派,而且还在阴阳和合派的附近鬼头鬼脑的,盗宗一
向都喜欢作些见不得人的事,这回是不晓得在动些什么鬼脑筋吧?”
在夜溟的话音方说完,另一边的那位男巨人,则是举手竖掌,崩散了鬼眼嗤啦啦放来
的十二枚鬼灵火,蓬然爆起的绿火飞窜四射,而且就在火光刚起的时候,立即像是遇着了
水气那般,滋滋连响,并且随即火熄光灭,消失在空气之中。
那人有着一头比女性还要柔顺光滑的长长头发,眉目挑俏,唇红齿白,俊美异常,然
而虽然如此,他举掌之间,却是呼呼连响,威势之强猛,比另外一位夜溟金刚尤有过之。
“我们本来也不想管你们的闲事,只不过听你们提到了黑天禽派,就忍不住把你们拦
下来问问……只要你们两位好好说说,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们的……”那位比夜溟还要再
俊秀三分,举手之间的威势却也比夜溟猛上三分的巨人,边将鬼眼的攻击正正打散,边还
沉沉地说道。
鬼眼双目之中莹然发亮,显然运起的功法已到了某一种程度,他敏锐的双眼,清楚地
察觉到对手每一掌都是蓄满了极浑厚的气劲,把他所放出去的煞气攻击和鬼灵火,在初初
接触的时候,就以沉实的潜劲给锁束封住,让鬼灵火的威力还没发挥出来,就被这人强大
的气劲给压制住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宛如鬼灵火被滋滋浇熄的异象。
这样程度的对手,已经不是鬼眼所能够对付得来的。
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飘忽的身形是采取游斗的姿态,稍沾即走,从不在一个地点方位停留太久。
“夜漭金刚……”鬼眼在霎眼问闪了三个位置,口中有些气愤地说道:“黑天禽派是
派人来找我们宗主的……再怎么样也是我们和他们的事,和罗刹金刚宗有什么关系?难道
夜漭前辈不晓得这般探问,是真人界宗派的大忌?”
这位夜漭金刚,个性显然是比另一位夜溟金刚要冲上许多,每劈出一掌,小都天金刚
罩的威力都是隐隐外泄,遥遥罩向鬼眼,也使得鬼眼不敢在一个位置停留太久,以免金刚
罩的力量锁住了他的身形。
夜漭确是比另外一位夜溟更要来得暴猛一些,听了鬼眼的话,只是冷笑了两声,双掌
微圈,扩大的角度还是紧跟着不断移动身形的鬼眼,同时沉沉说道:“什么忌不忌的?尊
驾最好少用在我们身上……你们说要见识本派的神功,现在已经见着了?如果自认不敌,
最好乖乖地把你们和黑天禽派的关系说说清楚……他们去找你们九幽鬼灵派,又准备干什
么……否则别说我们四大金刚都在这儿,就光是咱们夜溟夜漭两个,就够让你们两位吃下
了兜着走的了……”
擦肘儿一听,那位夜漭金刚已经是把话说得越来越僵,显然是准备出重手制服他们二
人了,连忙在抖手十六掌正冲向夜溟下腹的同时,急急说道:“两位两位,原来你们是和
黑天禽派有过节”…这可不干我们盗宗的事,你们也不用这么把我擦肘儿也算在里面吧?
”
夜溟对擦肘儿的这十六掌连看都不看,只是右掌下压,层层的气劲就把他送来的十六
掌给压得气碎劲散,并且还对着擦肘儿露齿一笑道:“你这家伙在阴阳和合派的附近鬼鬼
祟祟的,到底是想做什么?”
擦肘儿袍袖翻飞,左右开弓又是哗啦啦的二十四聿送出,接着身形侧闪,立即离开了
原来的位置,口中连忙说道:“我在这儿是想找一位刚认识的朋友,和九幽鬼灵派的这位
朋友只是凑巧碰上了而已……攀谈之下才明白这位鬼眼似乎也是来找我的那位朋友……和
两位金刚大哥关心的事儿可没有什么纠葛……”
夜溟还没有回答什么话,另两位一直站在旁边的女巨人已是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说道:
“夜溟夜漭……你们太罗嗦了点吧?和这两个家伙哪有这许多话扯?干脆加把劲拿下来,
想问什么还怕问不到?”
说话的那位女巨人,长眉修修,瞳中煞气隐露,虽然是长得清清秀秀,漂漂亮亮的,
不过身材实在太高,再加上眼中的悍然之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狂野的蛮劲。
“夜妲,你别看这两个人像是被夜溟和夜漭的小都天金刚罩逼得团团乱转……”另一
位也是一样清丽高大,不过眼神却透出另一种柔和朦胧的女金刚吃吃地笑着说道:“其实
这两个家伙滑溜得很,虽然无法破入金刚罩的神威,但却是时时闪移,恰能避过罩威所及
之处呢……夜溟和夜漭想一下子把这两个家伙擒住,恐怕还不大容易哩……”
场中一直在牵转小都天金刚罩封锁方位的夜溟金刚,听了另外那位巨人女郎的话,就
接着呵呵笑道:“夜姒说的没错,这二人虽然不能破我金刚罩,但是眼力却是非凡,罩东
他就溜西,罩上他就躲下,可真是挺滑溜的哩……
第十四卷 凤阴魔宗 第二章 盗宗反制
(更新时间:2003-4-15 2:49:00 本章字数:22502)
那位眼神比较柔和的夜姒,这时又吃吃笑着接话道:“这个擦肘儿是盗宗宗主座下“
擦胖拂”三动之首,盗宗叉一向以眼力能观隐秘宝物著称,所以看得出夜溟的金刚罩罩威
所在,还算是说得过去……倒是另外这一位鬼眼,听说以前只是九幽鬼灵派的一个下级弟
子,现在被他们宗主给拉成了四卫之一,居然也能看得出夜漭的金刚罩威力方位,这就有
些让人想不到了……”
另一位夜妲撇了撇嘴说道:“管他这么多干什么?夜漭你到底是行不行?如果不行的
话就换我来……”
夜漭听了夜妲的话,显然怒气已是暗生,连眼中的光芒都转成了内缩的状态,双手合
圈,就在这个虚圈起来的圆中嗤嗤异响突然大起,鬼眼立即就看出了目前的态势和方才已
是截然不同。
那位夜妲女金刚的话,已刺激到夜漭金刚,他准备使出绝招了。
夜漭的双手从合圈中猛然外翻,随着他双掌的拍击,一圈又一圈淡青色的圆气波动重
重往闪栘的鬼眼身上罩去,在那圈圈的气层中隐隐地传来嗡嗡的气震声,威势之怪异令人
心惊。
鬼眼当然知道罗刹金刚宗著名的四大金刚功力,并不是自己所能够挡得下来的,于是
也不硬接,只身形闪动中,躲过了那一圈一圈淡青色速度并下很快的气圈。
夜漭在双掌外翻之后,即刻回手撤收,然后叉对准移动中的鬼眼身形,呼啦啦地再次
外翻而出,又是一圈一圈的气波环环罩来,密集的气层依旧散出了嗡嗡异响……
鬼眼还没来得及还手,后续气圈又直直罩来,只得再次侧身闪避……
就这样一个打,一个闪,鬼眼渐渐察觉不对。
夜漭放出来的气圈,速度虽然称不上很快,但是层层相叠,环环相连,一圈一圈淡青
色的气罩就像是吹出来的气泡那般,并不立刻就消失,还是在空中停留着,眼尖的鬼眼甚
至可以看得到劲力沿着图形层层颤动,发出了嗡嗡嗡的沉沉怪声。
鬼眼连连闪动,夜漭则是连连放出这种淡青色的气圈,不一会儿两人交手的空间中,
已是布满了密密重重的淡青色气圈。
随着气圈越放越多,鬼眼再次闪移的空间就相对地变得越来越小了。
因此夜漭在最后放出的两轮气圈时,鬼眼几乎已是避无可避,差点就被罩个正着。
“哈哈,你再滑溜吧?这下可没有空间再让你躲了吧?”夜漭俊秀的眼光中,含着一
股说不出的狞厉,同时双掌再圈,准备放出鬼眼已是无法闪避的重重气圈。
鬼眼当然明白他已没有空间闪移了,便即站稳身形,深深吸了口气,双手垂袖,全身
真元提起,准备和夜漭下一波的攻击正面对抗……
夜漭大暍一声,气音四溢,双手宛如重压般地微微轻颤,对准鬼眼罩下,手心之中嗡
嗡连响,圈圈层层淡青气罩重重叠起,竟也引得周围停留的气圈同时震动:….鬼眼也是
丝毫不甘示弱,双袖之中窜起一溜一溜的飞旋绿芒,像是被什么大力给挤成密密的一团,
在嗤嗤异响中对准夜漭的双掌放出……
这下子双方已没有了闪移的余地,终于拼到了正面对峙的时刻。
旁边的夜坦和夜姒两位女金刚,嘴角忍不住浮起了微笑。
这位鬼灵派的鬼眼,虽然功力很不错,尤其眼力的敏锐,更是出乎罗刹金刚宗诸人的
意料之外,但是依然还没有到能够和夜漭金刚正面对抗的地步。
当那一圈一圈的金刚罩力压向了鬼眼,他大概只剩下全身骨架尽折的份了……
就在两气即将相接的瞬间,鬼眼突然觉得身后一紧,就像是有个人,套了根绳子在他
的腰上,同时以一种他几乎无法抵挡的巨大力量,猛力一扯,把他整个人给扯得往后飞了
起来……
照理而言,鬼眼现在的位置,应该已经被夜漭金刚放出的圈圈淡青色金刚力罩,给挤
得没有地方闪躲,连退都没有地方退才对的。
可是鬼眼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往后猛拉时,却好像是穿过了许多个力罩气泡般,劈叭劈
叭啦地引起一连串暴响……
然后鬼眼在飞退的身形中,就看到沿着他拉后的周围,本来阻住他退路的所有力圈,
都变得像真正的气泡那般,宛如被什么隐形的利针所剠,淡青色的力环震颤间崩然碎裂,
在空中散起了细细的青色芒沫。
鬼眼被那股力量拉得破出了夜漭金刚的金刚罩力围堵,霎眼间已脱身到后方约有二十
步的地方,愣愣地站在那儿。
其实不止鬼眼愣住了,在场罗刹金刚宗的四大金刚,加上那位盗宗的擦肘儿,都被鬼
眼这出人意外的状况给弄得呆住了。
然后鬼眼就看到在他的前方五尺之处,出现了一个稀薄的影子……
那条人影才刚出现在鬼眼的眼瞳之中,立即就嘶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形。
这个身形对鬼眼而言是如此熟悉,虽然宗主袍服还只是见到背面,但是鬼眼已经知道
是谁把他从围困的金刚罩力中拉脱出来了。
“宗主……弟子总算是找到你了……”鬼眼忍不住语气激动地说道。
鬼眼的这话,立刻就让在场的四大金刚和之前的那位擦肘儿,在为鬼眼能脱出重围的
惊讶中,再添上一层震动。
四大金刚当然没想到这位出手暗援鬼眼的高手,居然会是九幽宗主。
四金刚虽然是罗刹金刚宗里有数的“三罗刹四金刚”,七大高手之一,但是方才所遇
到的怪异现象,可是他们从未遇见过的。
以九幽宗主之尊,将鬼眼拉出险境,本来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不过,让四金刚心惊的,是这位九幽宗主,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手法,把围住鬼眼的金
刚罩力破去,而且还把这么大的一个人给拉出重围?
四金刚在回想之前鬼眼被扯脱金刚罩威的经过时,依然是半点找不出什么线索。
像这样毫无痕迹的手段,实在让四金刚完全无法估计出这位乍然如幽灵般现身的九幽
宗主,到底功力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然而罗刹金刚宗的四大金刚,尽管是满心的惊异与震动,不过却比不上那一边也停手
的盗宗擦肘儿。
当擦肘儿听到鬼眼叫出“宗主”这个名称时,擦肘儿只能张大了嘴巴,直直地呆在那
儿了。
宗主?这个之前还披着不伦不类女袍的怪怪家伙,居然是九幽派听说一举破去长久四
系分裂状态,功力程度神秘无比的鬼符宗王?
这怎么可能呢?他之前不是还和阴阳和合派南柔四女中的香香和风风混在一起吗?
如何这一会儿就变成了九幽派的一宗之主?
难道他之前这么做,是有些什么其他的用意?
可是再怎么样,他也是一宗之主的身份呀,如何会用这样的方式?
擦肘儿愣愣地想着,实在是有些无法相信。
鬼眼正满心激动地想再说话时,飞龙已转过身来,伸手阻住他的开口:“以你现在的
功力,虽然比起以前有很大的进步,但是和那个夜漭比起来,恐怕还是比他不上的……”
飞龙在转身对着鬼眼说话的时候,已是把九鬼宗主袍折在襟内的九鬼标记给翻了出来
,既然鬼符都已经把他的身份叫出来了,再这么折着大约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鬼眼在飞龙转过身之时,本来还吓了一跳。
因为这个时候,飞笼并没有戴着鬼符一向戴着的修罗面具,所以他在乍见之时,还真
是有些出他意料。
尤其,这个人的面目,出乎鬼眼想像中的年轻,看起来反倒还比较像是鬼眼的师弟,
实是让鬼眼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对他恩重如山的宗主,竟是这般模样。
不过鬼眼的惊讶也只是一下子而已,毕竟他是明白这位宗主其实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鬼
符祖师。
当他听到了飞龙所说的话之后,有些困窘地低下了头回答说道:“弟子无能,有愧宗
主的栽培……”
飞龙对着鬼眼微微一笑:“这有什么愧?不如他就是不如他,顶多日后多加些功夫,
多找些窍门,也未必就不能赶上他……”
鬼眼听了还是有些下好意思地说道:“弟子功力确实不如他,真是有点替宗主丢脸了
……”
飞龙耸了耸肩膀说道:“他的什么小都天金刚罩,诀窍看起来是在收劲束力,你的那
位对手真元外放太猛,并不合金刚罩的质性,只要再进一层,他就会陷入很难突破的瓶颈
之中,你则是进步速度正在逐渐加快,过些时候,赶上他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鬼眼心中有些惊讶,四大金刚可不是普通的人物,在罗刹金刚宗里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鬼眼怎么会有可能赶得上?
不过鬼眼又深知这位莫测的宗主,一向坦白直率,他相信这位宗主的话,比他相信他
自己都还要再强上三分,如果宗主真的这么说,那就是真的有这种可能。
想到这里,鬼眼也不由得在心中兴奋了起来:“弟子明白了,俗话说,死力猛出不如
找对门路,在宗主指点之下,弟子相信一定可以赶上夜漭金刚现在功力修为的……”
飞龙高兴地拍了拍鬼眼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话,身后将力圈收回的夜漭金刚
已是忍不住哼了哼道:“听说九幽派近日已是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四系分裂,原本我还颇为
惊讶九幽宗主的神通广大,没想到现在一见,别的先不去说,贵派自吹自擂的功夫倒也少
见得很……”
夜漭这话一说出来,飞龙自己倒还不觉得怎么样,反而是另外三个金刚,夜溟夜妲和
夜姒,都在心中大吃一惊。
面对能将九幽鬼灵派长久分裂状态一举统合,而且方才不着任何痕迹,就破去了夜漭
围住鬼眼金刚罩圈的九幽宗主,夜漭金刚这一番已经辱及宗主的狂话,实在是说得莽撞之
至。
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就要和九幽鬼灵派翻开脸来。
虽然罗刹金刚宗势力强大,而九幽鬼灵派反倒没有这么大的声势,不过九幽派会如此
实是因为派中四系倾轧,拉低了九幽派的力量,如今九幽全宗已在这个怪人手下统合了起
来,实力如何现在还不知道,在此当儿树下这样的敌人,实在是最愚蠢的行为。
因此夜溟立刻就对着夜漭叱道:“夜漭,面对九幽宗主,岂能如此无礼?这话岂是你
说得的?”
他的话一说完,就在原处和夜妲夜姒,同时向飞龙拱手为礼说道:“罗刹金刚宗四金
刚见过九幽宗主,夜漭说话冒失,冲撞宗主之处还请见谅……”
夜漭在其他三人都拱手为礼的时候,也勉强地举手意思了一下,听了夜溟的话,就有
些不舒服地说道:“我可没有说错,鬼眼只是九幽派一个没没无闻的下级弟子,如果真的
这么容易被他给赶上,我夜漭长久的修练,岂不是都练到驴背上去了?”
夜溟对着夜漭摇了摇头说道:“你在这个上面挑什么眼?不会用心想想我的话吗?”
夜溟愣了愣,还没想到夜溟会这么说的用意,飞龙已是点了点头接口道:“你们四位
金刚,我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本宗的这位鬼眼,如果各位见过他几天前和现在的差别,大
约就不会诧异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夜漭这时又忍不住撇了撇嘴:“就算贵宗的这位鬼眼弟子进步得再神速好了,本金刚
也不是在这儿踏步哩……”
飞龙又摇了摇头:“你错了,夜漭,只要你的功力再进一层,不但是踏步,还会有倒
退的可能呢……”
另一位爆性子的夜妲,听到了这里,也不由得有些气不过地说道:“九幽宗主,贵派
的宗法我们并不晓得有哪些神妙,同样的九幽宗主对我们罗刹金刚宗的功诀又了解多少?
如何敢做出这样的预测?”
夜妲的话已经牵到了罗刹金刚宗的宗派声誉,所以连夜溟也闭上了嘴,打算听听这个
奇怪至极的九幽宗主怎么说明。
飞龙咳了咳说道:“对于罗刹金刚宗的功诀,我当然是没有了解多少,不过我方才看
到夜漭放出的那个叫什么小都天金刚罩的气圈,如果按照气性的定势,这个金刚罩应该是
以收劲束力的特点为主,才能真正发挥气圈间彼此牵缠,互为环扣的神妙作用。如果夜漭
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方才我放出真元潜力,将鬼眼摄来的时候,就将牵动所有互连
的层层气圈,甚至还会同时顺势跟着锁罩而来,这样势必会增加我不少麻烦的,可是方才
你们大家都看到了,我虽然是破了十六个气圈,把鬼眼从罩中摄退,其他的气圈并没有跟
着追来,反而是被夜漭给收了回去。”
四大金刚听了飞龙的这番话,俱都不由得有些愣了。
这个神秘的九幽宗主嘴里说是对罗刹金刚宗的功诀没有了解多少,可是他所说的每个
字,却又都正巧切到了小都天金刚罩的最关键要点上,这是四大金刚心中清楚地明白的。
这怎么会呢?九幽派的宗主,怎么会如此明了本派的大法?
四大金刚还在骇然中震动着,飞龙又继续说道:“夜漭金刚老兄所放出来的气圈,劲
力滚动间太过外放,所以才会出现那种淡淡的青色气痕,这种偏差看起来好像不大,但是
却大大地降低了气圈与气圈之间,彼此互相牵动的配合程度……我想你们的这个小都天金
刚罩,练到最后,一定是要练到无形无影,劲力收得丝毫不露,气圈中此牵彼连,陷于一
而动全体,让人家完全无法防范,被力圈捆得死死的,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呢……”
罗刹金刚宗的这四大金刚,听到这里,背上已是渗出了冷汗。
老天,小都天金刚罩最后就是要化有形于无形,收百圈于一圈,青气外露,正是小都
天金刚罩错练的征兆之一。
错练征兆的意思就是,如果再继续这么练下去,最后一定会出现重大的错误,小则徒
费功力,重新练起,大则气机偏差,走火入魔,如果这么看的话,这位九幽宗主前面说的
,夜漭再练下去就会出现瓶颈,不但是在原地踏步,甚至还有倒退的可能……
这话真是说得一点也没错的……
可是可是,这些关窍,这位九幽宗主却又是怎么知道的?
两位女金刚中目光比较柔和一些的夜姒,甚王在心中怀疑这位九幽宗主和自己的师门
罗刹金刚宗,很可能是有些什么关连了。
否则焉有这么了解本派秘法的可能?
她闪眼细细地观察着这位身材也很高大的九幽宗主,但见他的双眸之中,一片坦然,
很明显的,之前夜漭那一番冒犯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放一丝一毫在心上。
夜姒也不禁为这人的胸襟所震撼。
邪派各宗,都是随兴狂放的人,一个眼神,一句话语,动辄就可以大起干戈,只求一
个痛快,要说到胸襟气度,可实在是谈也谈不上的。
这位九幽宗主,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他所有的言谈举止,都如此地不同?
在四金刚的满心震骇中,对于飞龙能够说出这么一番出人意表的分析,比较没有那么
惊讶的,除了鬼眼之外,大约就是站在旁边的擦肘儿了。
对于这位怪怪的宗主,那种令人骇然的手段,擦肘儿之前已经算是见识过了。
连他们派中秘传的“袖底乾坤移”手法,都在被他见过一次之后,就能如法泡制地用
在自己身上了,能够一眼就瞧出罗刹金刚宗著名“小都天金刚罩”有些什么奥妙,好像也
比较没有那么令人惊讶了。
只不过擦肘儿这么想,罗刹金刚宗的这四位金刚可没有这种心理准备。
所以他们四人都只得在眼中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彼此面面相觑,连话也有点说不出来
了。
“宗…宗主……”夜溟好不容易恢复了镇定,语音却有些结巴:“九幽宗主和我们派
中是不是有些什么关系?”
飞龙听了夜溟的话,反倒有些愣了,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是问什么,不过我
以前没有遇见过罗刹金刚宗的人……”
对于飞龙的回答,四位金刚都显得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九幽宗主的这个意思……是说……是说……”夜漭这时候也不敢再有些什么冒失的
举动了:“意思是说……宗主的这一番话,是见了方才我所放的气圈,才临时观察出来的
体会?”
飞龙点了点头:“是呀,我以前可没见过小都天金刚罩这种功法的……”
夜漭简直无法相信地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当夜漭还在那儿自言自语般地咕哝着时,四金刚的身后传来噗嗤地一声娇笑:
“四位师叔,更不可能的,是这位神秘又怪异的九幽宗主,还是我帮你们找来的帮手
呢……”
这个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把飞龙引出阴阳和合派的小姑娘萱萱。
和她一起现身的,还有之前玄灵万兽洞的毒王尊者、海王尊者,和他们两个身边的掌
痕蝠与三眼狻猊两只神兽。
掌痕蝠和之前一样,倒挂在毒王尊者平举的劲扎臂下,三眼接猊则是跟在海乇尊者的
身后。
这些人兽之中,飞龙只和三眼狻猊正式打过照面,所以当他们现身时,飞龙就对着三
眼狻猊嘻嘻笑了一下。
三眼狻猊的那三只眼睛瞪了飞龙一眼,喉咙中发出了咕咕的怪响。
从四金刚见到这些人的反应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应该都是一齐来的,因此彼此虽然
并没有打招呼,不过神色间却都是很熟悉的模样。
夜溟转头望了萱萱一眼,显然他也是认得这位同样神秘无比的小姑娘,也没有质问什
么,就微微笑道:“萱萱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萱萱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夜溟师叔你想的那个意思……”
四金刚听了她的话,不由自主地彼此互望了一眼,夜妲也格格地笑道:“如果真的有
九幽派愿意帮忙,那可就太好了……”
夜漭也振奋地笑道:“说得没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萱萱你可是为我们找来了最好
的帮手呢……”
可是这时候旁边的夜姒倒是说话了:“萱萱你可知道,方才我们曾经听九幽鬼灵派的
这位鬼眼兄弟说起,提到之前黑天禽派还曾经派人来找九幽宗主前辈呢……”
夜姒说话时的眼光,就像是另外有着什么含意,而且正透过这种隐然的方式提醒着萱
萱那般。
夜溟夜漭夜姐三人,听了夜姒的话,同时都像是想起了什么那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
飞龙,眼神中的喜悦也不由自主地降低了不少。
萱萱这时则是看起来毫不在意地对着飞龙笑道:“喂!我的大宗主,黑天禽派的人找
你要干嘛呀?”
她语气中的称谓与亲腻,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暗暗吃惊。
※※※
以九幽鬼灵派宗主之尊,又兼挟着一手散去鬼灵四系,短短时间内就把分裂的九幽派
整个统合在其麾下的气势,对于这样一个让宗派完全改头换面的一宗之主,真人界中有谁
不在心中极感意外?同时又暗暗钦服?
这样的一个人,萱萱居然就像是在叫一个她的玩伴那般,岂不是让人对她和九幽宗主
之间的关系,感到无比的好奇?
这里面,恐怕就只有鬼眼一个人,能够比较深入地了解,他们这位宗主,是多么地坦
率真诚,平易近人了。
飞龙对于萱萱的称呼,就像完全不在乎那般地耸了耸肩膀:“我又不在派中,怎么会
知道黑天禽派来找我是打算作什么?”
这时候一边的鬼眼也淡淡地开口说道:“一个黑天禽派来找我们宗主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在本派抵达大会场报宗叙位之后,或明或暗,派人来找我们宗主的,可真是不在少数
呢……”
其他在场的人听了鬼眼的话,虽然心中极为好奇,但也没有在表面上露出什么特别的
表情,只有萱萱依旧是很有兴趣地问道:“真的吗?大会不是希望在开始之前,宗主级的
人少露面吗?有哪些宗派想偷偷地来找我们的宗主大哥呀?”
飞龙听了鬼眼的话,反倒自己先抓了抓脑袋说道:“有很多吗?我怎么只知道一个蛊
虫宗而已?”
鬼眼苦笑地说道:“宗主,那是因为您在应蛊虫宗红蛊捻头之请,离开之后就没有回
到派中的休息之处,否则宗主就会明白了……”
“是这样的吗?”飞龙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偷溜出来,连忙问道:“都是谁在找我呢?
”
鬼眼迟疑了一下,望了周围拉长了耳朵的那些人一眼。
飞龙微微一笑:“说吧,没有什么关系的,他们也算是认识的朋友了。”
一边正聚精会神的毒王尊者和海王尊者,闻言都有些愣了:“九幽宗主前辈,我们两
个都还没向宗主告礼问安呢……”
“你们不是在往这儿来之前,就已经说了吗?”飞龙嘻嘻一笑,指了指毒王和海王二
人说道:“你是毒王尊者,你是海王尊者,你们的宗派是叫玄灵万兽洞,这一只是掌痕蝠
,那一只是三眼狻猊,不是吗?”
海王耸者呵呵笑道:“九幽宗主前辈见多识广,瞧着我们旁边的这两个玄灵异兽,大
约也不难猜出我们的来历了……”
毒王尊者正点着头表示同意,不料飞龙已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以前从来也不晓得你
们的名号……”
海王尊者和毒王尊者立时一脸尴尬,连忙掩饰着说道:“那宗主前辈是怎么知道我们
雨人的贱名呢?”
飞龙伸手指了指萱萱说道:“不就是你们来这儿之前,和萱萱所说的话喽……”
毒王和海王心中有点惊讶,也不晓得这个九幽宗主说的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还亏在场所有的人都拉长了耳朵,想听听鬼眼说出来有哪些
宗派找过他九幽派,不料耳朵最长的,大约就是这位九幽宗主莫属了。
毒王与海王也有些被弄糊涂了,只得连连干咳,也不知道怎么接话比较恰当。
飞龙转头对着鬼眼继续说道:“有哪些人找我?”
鬼眼立即恭谨地答道:“从宗主去赴蛊虫宗之约以后,又陆续有吸日夺月派、邪不死
派、阴阳和合派、战具宗、金甲战神宗、凤阴魔宗、贝锦派以及黑天禽派等八派,都派了
人来,表明了想见宗主的意思……”
在场所有的人,听了鬼眼说出来的这么一大串,不由得都有些呆了。
这些宗派都等不及要在邪宗大会开始之前,先和九幽派的宗主见面,到底是要干什么
?
怎么九幽派这次统合重以新的面目出现之后,会一变而成为如此热门的宗派?
在这样的想法之后,诸人又更以一种新的眼光,来看待眼前这位举止谈吐,都有些怪
里怪气的九幽宗主。
场中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儿,每个人都有点摸不清这位九幽宗主的底。
“喂,我说九幽大宗主……”最后还是萱萱打破了沉默说道:“原来你真的这么宝贝
呀?之前也不先跟我说,骗得我团团转的……简直该戳个一百剑才是。”
飞龙转过头对着萱萱嘻嘻笑道:“我哪里有骗你?”
萱萱还是睁着眼睛有些生气地说道:“怎么没有?你是九幽鬼灵派的宗主,也不告诉
我……”
“你又没问我是不是九幽鬼灵派的宗王,如果你真的问,我当然会说的喽……”
飞龙叉摊了摊手道。
萱萱心中暗忖这个家伙故意不说明身份,必然也是有着什么目的,便也跺着脚道:“
反正不管有多少宗派来找你,你之前答应要帮我忙的话,可是不能不算数的……”
飞龙点厂点头说道:“当然啦,你要我帮什么忙呢?”
海王尊者这时候突然插口说道:“其实萱萱想请宗主帮的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
不过是请宗主与我们玄灵万兽洞及罗刹金刚宗结盟,去向我们的一个叛徒算算帐而已……
”
“算帐?”飞龙抓了抓头:“这事儿我可没做过,也不晓得会不会呢……要怎么做呢
?”
诸人也没注意到飞龙话里那个没做过算帐这回事的真正意思,旁边的毒王尊者这时也
连忙开口说道:“法不传六耳,这事儿现在先不急,等宗主抽个时间,我也请本派的宗主
玄灵魁官,正式地来和九幽宗主前辈谈谈,也显得我们的诚意……”
“萱萱,你说的帮忙,就是指的这件事吗?”飞龙最后还是要获得萱萱的确认。
萱萱点了点头:“是呀,你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
飞龙哈哈笑道:“你放心吧,我能帮你,就一定尽力的……既然是这样,那么就看你
们觉得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一声,我就去了,这样行吗?”
萱萱点了点头,毒王与海王也连忙说道:“宗主前辈放心,我们一定尽快和宗主前辈
联络……”
飞龙也点了点头,又转身对着鬼眼说道:“你不是在会场那儿看着我的飞辇吗?怎么
会跑到这里来呢?”
鬼眼闻言苦笑了笑:“宗主,方才弟子一直找不到机会说,弟子这趟正是要来这儿找
寻宗主的……”
飞龙有些惊讶地问道:“咦?你怎么会知道到这儿来找我的?”
鬼眼的苦笑还是没变:“之前阴阳和合派有命他们派下香香和风风两位弟子来向我们
探听宗主的讯息,在言谈间睬睬的眼尖,瞧见了风风手臂挽着个包袱,有些眼熟,后来等
到她回到派中宿处去时,才发现她的包袱失踪了……”
一提到这个,飞龙就开始嗯嗯啊啊起来了,也不敢乱接腔,只是示意鬼眼继续往下说
。
提到了包袱,飞龙才想起来,那个现在放着他鬼符面具的包袱,正被风风不知道拿到
什么地方去了。
飞龙心中暗叫糟糕,这个鬼符面具要是被风风打开包袱瞧见了的话,可又是很麻烦的
一件事,从遇到阴阳和合派的香香风风开始,一直到现在,事件连连,让飞龙一下子竟疏
忽了他放在包袱里的鬼符面具。
鬼眼可不晓得飞龙的心中所想,还是继续地说道:“睬睬那时就认为她的包袱里面并
没有放什么特别的东西,之所以会不见,一定是被宗主给取去了……”
飞龙更是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还是不晓得该说什么,于是只好点了点头,要鬼眼继
续。
“再加上我们这一次来,从阴阳和合派的诸仙身上,似乎宗主和阴阳和合派有些很密
切的关系,睬睬就把之前见到风风姑娘拿着的那个很眼熟的包袱联想到一起,认为宗主很
有可能是先到阴阳和合派那儿去了……”鬼眼说着,从宗主的表情上,他就猜出事情大约
真的就像睬睬所推测的那样了。
飞龙到了这个时候,只得点了点头说道:“睬睬猜得没有错,我是先到了阴阳和合派
那儿去瞧了瞧……”
“宗主现下既然已经从阴阳和合派里出来了,弟子大胆请问一下宗主,不知道是下是
宗王在阴阳和合派中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鬼眼很谨慎地问道。
飞龙颔首说道:“我到阴阳和合派那儿去,也只不过是想瞧瞧而已,并没有什么事情
的……鬼眼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鬼眼环顾了四周的其他人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既然宗主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那
么还请宗主回派中宿处一赵吧……睬睬和盼盼她们……她们现在出事了……”
飞龙听得心中吓了一跳,连忙就问:“睬睬和盼盼?她们怎么了?”
鬼眼轻咳了一声,叉继续说道:“自从睬睬认出了风风姑娘手里的那个包袱,很有可
能是从宗主这儿转到她的手上去的之后,九姑就要六魂都出来到大会的会场这儿四处找找
,看是不是能遇见宗主……不过睬睬和盼盼也想跟着来,于是就由弟子和鬼手二人,陪着
睬睬和盼盼,想到会场中看看能不能寻着宗王,不料在路上突然遇上了凤阴魔宗的人暴起
袭击,弟子无能,竟让凤阴魔宗的人将睬睬与盼盼给劫掳了去……同时还扬言劫去宗主的
徒弟,是为了要请宗主出面将她们两人领回……弟子和鬼手只好立即分开,由鬼手回宗派
去报讯,弟子则是赶到了阴阳和合派这儿……”
飞龙一听心中就大吃一惊,下由得就急急问道:“凤阴魔宗?她们把睬睬和盼盼抓去
是要做什么?”
鬼眼连忙回答:“从他们所留下的讯息看来,弟子想应该是如她们所说的那样没有错
,凤阴魔宗的目的就是想请宗主到她们那儿去一趟……”
“她们想找我,直接来找我就好了,干嘛把睬睬和盼盼抓去?”飞龙在焦急中,很困
惑地说道。
“宗主……”鬼眼又低声地说道:“从宗主离开派中宿处之后,凤阴魔宗已经派了至
少三次的人来请见宗主,九姑长老都告诉来人宗主不在,很可能凤阴魔宗认为我们是在敷
衍她们,所以才会派了她们宗内五音使中的三使,突然袭击,把睬睬和盼盼给掳了去,目
的就是想逼使宗主出面……”
飞龙听到了这里,才算是搞清楚了凤阴魔宗的目的,不由得有些耽忧地说道:
“睬睬和盼盼不会怎么样吧?”
鬼眼点了点头说道:“弟子想这一点应该是不用太担心的,因为凤阴魔宗的目的是想
逼使宗主出面,想来应该是不会和睬睬盼盼两个弟子辈为难的……”
飞龙到现在还是搞不明白凤阴魔宗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要找他,不过事已至此,不先到
她们那儿去一趟,显然是不行的了,于是就对着鬼眼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到凤阴
魔宗的宿处去吧……不过现在大会附近集结的人太多,倒是不大好找到凤阴魔宗的人呢…
…”
飞龙正说着,一边罗刹金刚宗的夜姒已是插口道:“九幽宗主前辈,凤阴魔宗是属于
北方真人界,如果宗主想要找她们的宿处,往会场北方去应该就可以找到她们的。”
虽然鬼眼说话的声音很轻,不过飞龙是个没有什么心机忌讳的人,所以从夜姒适时接
口的情形看来,所有在场拉长了耳朵的人,其实也都听明白了九幽鬼灵派发生了什么事儿
。
鬼眼这时也无暇去想太多,跟着说道:“关于这一点凤阴魔宗已经说了,她们五音使
者都和宗主见过面,只要宗主往北方的位置一去,就会看到她们的人在那里等着,宗王绝
对不会找不到的……”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到凤阴魔宗那儿去一趟吧……”
飞龙说完、就转身对着场中的其他人说道:“各位朋友,我现在有事必须先走了……
”说着又对萱萱点了点头:“你想请我帮的忙,我一定尽力,只要先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现在我得先回阴阳和合派去取我的包袱……”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擦肘儿,突然开口说道:“宗主,在宗王回阴阳和合派
之前,有件事儿,擦肘儿必须先跟宗主说明一下……”
飞龙转眼望着擦肘儿道:“这件事情还是我自己去办的好,你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
擦肘儿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擦肘儿也知道自己的功力还没有到能帮宗主什么大
忙的地方,只不过擦肘儿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喔,不然你说的是什么事?”飞龙又问。
“自从擦时儿有眼无珠,在宗主身上失手之后,擦肘儿依照门规,必须在往报宗派之
后,立即执行自己身为仆役的承诺……”擦肘儿简要地说明着:“而因为此时正值邪宗大
会即开之际,本派宗主及各长老虽然不习惯住在大会安排的宿处,不过也都潜藏在附近,
所以擦肘儿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了本派宗主,同时也向派中的长辈说明了擦肘儿失风的
事……”
“那不是很好吗?倒也省得你四处乱跑了……”飞龙说道。
“宗主,这个这个……”擦肘儿有点吞吞吐吐地说道:“恐怕是有点不好的……”
“不好?怎么说?”飞龙又问。
“当擦肘儿向派中禀明失手之事后,擦肘儿的师父,也就是本派的宗主,以及派中的
长老们,都因为邪宗大会在即,居然本派的弟子还会在这个时候出这种事,俱都非常愤怒
,立即痛叱擦肘儿一顿,同时立即派出本派手法最精的一位长老,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
宗王的包袱弄到手上,以免大会还没开始,擦肘儿就给本派先丢了一个大脸……”
飞龙听了还是愣愣地没有转过弯来:“你的意思是说……”
擦肘儿又详细地解释说道:“擦肘儿的意思是说,宗主回阴阳和合派去找的那个包袱
,如果擦肘儿预测的没错,本派“不过时长老”已经动手的话,那么宗主的那个包袱大约
是已经不在了……”
飞龙听得有些呆住了,这才想到之前擦肘儿所说,为了讨回门下失手所作出的奴仆诺
言,盗宗门内会派出高手,再次对之前门下失手的那个对象下手,以期交换失手门下的自
由。
飞龙不由得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的宗派不会这么快就动手的吧?”
擦肘儿叹了口气说道:“本派盗宗,除了擦肘儿的师父是四叠宗主之外,另外只有两
位三叠长老,一个是师伯“不过时”,一个是师叔“难保夕”,难保夕的意思,就是他要
动手的东西,很难保得过晚,而不过时的意思,当然就是说他想动手的东西,很难保得过
一个时辰……而这次本派宗主派出来找场的,正是这位不过时长老……”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这位师伯,已经动手把我的那个包袱给拿走了?”
飞龙为了确定,又这么重复地问了一遍。
擦肘儿又叹了口气说道:“本来宗主的功力是擦肘儿所难以预测,可是擦肘儿的这位
师伯,手段也是层出不穷,是我们派中花样最多的一位长老,遇上了宗主,本来连擦肘儿
也不晓得不过时师伯能不能得手的……然而现在包袱已经不在宗主的手上,显然在这个时
候下手,是会比包袱在宗主手上时简单多了……所以擦肘儿猜想,不过时师伯应该是不会
放过这个机会的……”
很久没有说话的萱萱,这时也忍不住问道:“你们这个宗派的规炬,没有说一定要从
门下失手的那个对象身上盗取物品的吗?而且东西一旦换了人,你们又怎么找得到是在哪
个人的身上?”
擦肘儿无奈地说道:“刚开始一定会先以本来我们预计下手的东西为主的,不论这东
西跑到哪里,我们也一定会把它先弄到手,表示无论如何,这东西也还是溜不出本派掌握
之中的意思,等到东西到手,那个对象依然不肯拿这东西来和本派交换失手弟子的自由时
,我们才会开始在这个对象身上继续下手……至于怎么找到那个包袱,更不是什么太困难
的事……不过这是我们派中的秘密……恐怕也下方便公诸于世……”
飞龙听到这里,陡然想起之前这个擦肘儿曾经在失手之后,用袖中一个小纸包里的粉
末,弹到了他的包袱之上,本来他还不知道是什么用意,现在他才想起来,于是就在擦肘
儿说完之后,接着问道:“你说的秘密,指的是你袖中的那个褐色的纸包吗?”
擦肘儿听了吓一大跳,没想到自己之前隐在袖中的动作,也会被这位宗主给看了出来
,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从头到尾,他袖中的那个“失手粉”纸包,根本从未拿出衣袖里
的暗袋过,顶多只以指甲划破纸皮,捏取失手粉来而已,他实在是想不透,这位神秘无比
的飞龙宗主,如何能够宛如看透他的衣袖般,不但知道他袖中藏着的纸包,甚至连什么颜
色的都知道……
想到这里,擦肘儿已是又惊讶又佩服,立即张口结舌地说道:“是……是……
宗主真是神人,居然连这个也知道?”
其他的人当然下明白飞龙说的那个什么褐色纸包,指的是什么奥妙,不过之前擦肘儿
也说了,这是他们派中的秘密,并不方便透露,倒也下好再多追问些什么了。
飞龙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到阴阳和合派里去瞧瞧,于是便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各位,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再回到阴阳和合派里去看看,不管有没有找到我的包袱,我
都会立即赶往凤阴魔宗去……我说要帮萱萱的事,也是必定会遵守承诺的,这点还请玄灵
派毒王海王两位,和四位金刚放心吧……”
鬼眼这时突然急急说道:“宗主,是不是要弟子在这儿等候?”
飞龙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回阴阳和合派转转,就要赶去凤阴魔宗休宿的地方,你
就先回派里去吧……”
萱萱也开口问道:“既然你有事要办,那就快去吧,要不要我陪你回阴阳和合派?”
飞龙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用了,我们待会儿再见吧……诸位……我先走了……
”
飞龙的话一说完,立即催动真元,整个人就像是个吹灭的灯火那般,嘶啦一声轻响,
就这么生生地从原地失去了踪影。
在场的众人,除了鬼眼之外,都被飞龙这种前所末见的消逝方式,给骇得脸色大变。
毒王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老天,九幽宗主这是什么身法?怎么看起来就像是原地
消失不见了?”
萱萱没有说什么话,只不过她的表情像是陷入了什么沉思那般,有些阴阴的不知道在
想些什么。
夜漭金刚则是大声地叫了一声好:“这位前辈看来真是让人无法测度……我之前的态
度,倒真是有些莽撞了……这会儿可真的是开了眼界……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实在是让人
难以置信……”
玄灵万兽洞的毒王与海王,和萱萱与四大金刚,凑在一起商议了一会儿,毒王海王便
与四金刚向鬼眼擦肘儿打了个招呼,随即射空消失。
而萱萱反倒和飞龙一样,往阴阳和合派的方向又飞窜了回去。
擦肘儿对着鬼眼说明了他现在已是飞龙奴仆的身份,以及希望能和鬼眼同行,并且请
他帮忙说服飞龙让他留下来的意思。
鬼眼不是飞龙,当然也不知道宗主是不是愿意收留这个擦肘儿,倒也不好立即表示反
对,只是笑着对擦肘儿说道:“老兄,你所谓的主人,可是我们九幽派的宗主,使唤的人
儿可是从来只有多没有少的,宗主留下留你,我也不晓得,我更不敢在宗主面前乱说什么
,所以老兄想留在宗主身边,可得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擦肘儿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见过飞龙之后,总觉得这位看起来很神秘的宗主,身
上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吸力,让擦肘儿非常想留在这位宗主的身边。
不过他能够确定的是,只要在这位宗主的身边,绝对会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事儿,可以
让他大开眼界的……
更何况擦肘儿虽然遇见这位宗主的时间不长,但是在他的身上,擦肘儿已经感觉到充
满了许许多多的玄奥,吸引着擦肘儿的好奇之心大起。
即使是身为奴仆,只要能够留在这位神秘宗主的身边,也绝对会有许多想像不到的好
处的……
擦肘儿自己在心中这么暗忖着。
擦肘儿很清楚地知道,这位宗主看起来是那么样的和善纯洁,就算是他现在限于门规
,必须变成他的奴仆,但是这位宽厚的宗主,也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紧跟着这位鬼眼,是一定不会错的。
于是就这样,鬼眼和擦肘儿也同时动身往九幽派的方向飞身而起了。
飞龙在身形消失的那一瞬间,几乎是立即就在最近的阴阳和合派西梦幻相阵的阵口出
现,霎眼间已是感应渗透,找出了这个大阵之中的两个漏洞。
这个阵势也和之前的阳极与阴极阵很接近,布下的感应力线,都在绵密中有一些小小
的疏露。
飞龙不大明白为什么阴阳和合派既然要布阵,怎么又偏偏露出了这些不应该存在的漏
洞。
不过以现在的状态,这些漏洞显然让急着要通过的飞龙方便了不少。
飞龙在阵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运动真元,显现出来的身形立即唰然消失。
因为他所选择的这个阵中空隙,总共要弯二十一个弯角,所以他的身形,无法像在空
间直接瞬间移动那般,快速到让人眼瞳完全无法收摄的地步。
因此飞龙在运起真元,飞速通过西梦幻相阵的时候,如果很注意的仔细观察,就可以
在这片充满了绿草的草地上,看到一条淡淡的长长曲线闪然而逝。
但是再稍加注意,那条淡淡的长长曲线已经消失无踪了。
※※※
“咦?追梦儿,我好像看到阵里面有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有个女性的声音在飞
龙掠然而过之后,在阵眼的掩蔽下悄悄地透了出来。
“在哪儿?哪里?”追梦儿的声音响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忆梦儿,我什
么都没看到呢……”
“奇怪,我方才好像瞧见了有条像是淡淡长线的东西,在阵里闪了一下……”
忆梦儿又喃喃地说道。
“我看你是眼花了吧?幻相阵就是以隐晦的阵威,牵起入阵者六识之外的幻相,你别
是受了阵势的影响吧?”追梦儿有点取笑地说道。
“我们现在都在阵眼之内,受禁制所保护,怎么会受到阵力的影响?”忆梦儿有点不
好意思地辩说着。
“怎么不会?这个西梦阵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主控这个阵眼的,定力稍微不行的话,同
样也会受到阵力的影响呢……”追梦儿又很理直气壮地说着:“平常也没有什么问题,今
天从会议厅里出来之后,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心神总是定不大下来,我就老是觉得好像
瞧见了飞龙师弟站在阵里呢……”
忆梦儿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有些迟疑地又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方才我见到了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心里也觉得那个是飞龙师弟呢……”
追梦儿噗嗤地笑出声来说道:“得,那你大约也和我一样,想飞龙师弟想得眼儿都发
花了……”
忆梦儿听了追梦儿说的话,有些瞠然地道:“拜托一下,追梦儿你别说得这么不堪行
不行?什么想飞龙师弟想得眼儿都发花?听起来真是有点受不了……一
“这有什么关系?想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害臊呀?我们可是阴阳和合派哩
……”追梦儿的声音听起来就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说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从入派以来,男修可也见过不少,但是也不晓得是为了什
么,见过飞龙师弟之后,有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这种情形真让我伤透了脑筋,
怎么想也想不出个道理来……”忆梦儿的话里透着很明显的困惑。
“说不定这和此次阴阳七仙里的那个牛肚师叔,说得语焉不详的什么气机牵引作用,
很有些类似吧?毕竟飞龙师弟习的也是我们阴阳和合派的功诀,说不定真的就是因为这样
,所以才会有这种情形吧?”追梦儿的解释倒也简单得很。
“不对,你这种说法,有两个问题。第一就是飞龙师弟就是飞龙师弟,怎么能和牛肚
师叔说的那位九幽宗主比较?第二,派里同样修习我们阴阳和合派功诀的男修可也不少,
尤其还有许多和我们一样同修紫阳赤阴诀的,为什么我对他们却没有这种感觉?也没有这
种牵引作用?”忆梦儿口齿清晰地说道。
追梦儿显然也被忆梦儿的话给问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没好气地说道:
“本来就没什么的事儿,怎地你就偏想这么许多?难怪到现在都还没在派中找到修道
的伴侣……”
“桥归桥,路归路:你怎么把这两码子事扯到一起?修道的伴侣那么好找的话,派里
也不用设什么寻找修道伴侣的标准“四合缘”了。”忆梦儿很有些不服的说道。
“行啦行啦,是你有理,我总说不过你……我只是很坦然接受心里的感觉而已嘛,飞
龙师弟我瞧着还觉得挺顺眼,觉得他挺有意思挺有趣的……所以心里常想起他而已。看来
忆梦儿你这回大约也是和我一样喽……”追梦儿很坦率地说道。
“我……我虽然也是有一点和你一样……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没有这么简单,好像还
有些什么玄机在里面呢……”忆梦儿又说道。
追梦儿噗嗤一笑:“一样就一样,什么还“有一点”一样?心里头念着个喜欢的男人
可是女人的天性和权利,最是自然不过,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忆梦儿的声音又辩说起来。
“好啦好啦,反正会想念师弟的,我猜也不只是我们两个而已……”追梦儿的语音中
依然带着笑意。
忆梦儿停了一会儿,就像是追梦儿的话也触动了她的一些感觉那般,过了一阵子才继
续说道:“你的意思是说……”
“连我都感觉到了,我就不信你猜不出来……我们虽然在这儿会有些想念飞龙师弟,
别的人不说,香姊和风姊二正是想得比我们还要厉害些的……你没注意到方才香姊和风姊
听到有人在阵外传讯想进入我们派里时,马上就认定是飞龙师弟,跑得那般的急法?等到
后来知道,原来是大会派了个人,来问问我们住在这里有些什么需要时,她们两个脸上失
望的模样……”
忆梦儿没有什么惊奇的反应,显然也和追梦儿一样,注意到了香香和风风的异样,因
此追梦儿就继续说道:“不过邪宗大会派来的这个人也真是有点可疑,借个南所居然也借
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有个男弟子监视着他,直到他离去,说不定想暗中搞什么鬼呢,照我
看来,姥姥的话一点也没错,这个邪宗大会对我们也没安着什么好心眼……”
她们两个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着,竟也忘了之前见到那一闪而逝怪影子的事儿了
。
飞龙心中记挂着收藏鬼符面具的那个包袱,因此通过阵势之后,也没有多做停留,就
往南面那个楼院瞬间飞掠而去,所以也没听到追梦儿后来所说关于大会派人来阴阳和合派
中的事……
飞龙几乎在刚出阵的同时,就在眨眼问出现在南方楼院,旁边那个曾经被阳公公给摔
到里面去的简单花园里。
尤其他所处的位置,是在扶疏的花树间,一个很隐晦的树影下。
当他收气敛劲,以肉眼难以捕捉的极速,飒然出现在树影中时,几乎真可说得上是半
尘不起,丝毫未惊的。
就算是有个人睁着眼睛朝简园里瞧着,恐怕也很难会去注意到错纵的树影下,已经无
声无息地多了个黑影。
当飞龙以感应定位,将身形在瞬间移入树下的暗影之中时,他从简园中往外一望,还
真是吓了一跳。
因为真的有一个人,正眼睁睁地望着楼旁的简园里,就像是定定地在想着什么心事那
般。
那个不是别人,正是他这次又跑回来要找的风风。
只不过她眼睛虽然望着简园之中,心里却像是在想着心事那般,根本就不像在看东西
的模样,所以根本就没发现,在简园的树影下,已是无声无息多了个薄薄的暗影。
这时在她后面的那个房间里,传来了香香的声音:
“风风,进来坐息一下吧,你没听姥姥说的吗?不久邪宗大会就要开始了,虽然清冷
阁的六位仙子已经立香案,祭祖师,以最简单的方式加入了我们阴阳和合派,不过现在的
情势派里每个人都已经是很明白了,我们在邪宗大会上一定会遇到大危机的,你还是回来
坐息一下,培养些体力吧……”
风风听了香香的话,对着简园微喟了一口气,转身进到了房中,把门关了起来,同时
嘴里有些幽幽地说道:“香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方才坐息时,心里老是定不下来
:心里一直在想着,飞龙师弟怎么这么不声不响地就溜走了?”
“你没听寒雁和冰雁报告姥姥时说的吗?他是和另一位小女孩儿在一起,说和她有些
事儿要去办办……”香香的语意中,虽然是解释着风风所问的问题,但是风风也听得出来
,很显然连香香自己,也对这样的回答不是很满意的。
“那个小女孩是谁?是不是他之前在会场上遇见的那一位?本来我还以为那个小女孩
是飞龙师弟心中还有阴阳诸仙那种胡乱交合错误观念时,在会场赌台上临时认识,打算采
她元阴的鼎炉对象而已,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呢……”风风又有些生气地说道。
香香叹了口气,也有些幽幽地说道:“你说的这个倒也是,还亏我为了导正他的修道
认知,和他说了那么多阴阳修练的观念……”
“那个叫归萱萱的小女孩,虽然看起来年纪很小很轻,但是显然也是不简单的人,竟
然能够侵入到我们派中的阴极阵里……”风风又接着说道。
“这个我们现在还不晓得是那个归萱萱自己侵入阵中的,还是飞龙师弟带她进来的…
…”香香的说法显然是谨慎了许多。
“这又是另一件让人怎么想也想不透的事儿,如果飞龙师弟真的只是入门几个月,怎
么会对阴极阵熟成这个样子?难道是拈香师叔之前就把出入的口诀告诉了他吗?”风风很
困惑地说道。
“这一点寒雁和冰雁已经说过了,应该不是的,连她们这样熟悉阵势变化的人,听说
阵位换了七八轮,冰阴晶芒射了十几二十发,怎么也打不到静静站在那儿的飞龙师弟,如
果真的只是拈香师叔告诉了飞龙师弟阵法出入口诀的话,照理来说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形
发生的……”香香还是很清楚地分析着。
“难道会像阳公公所说的,飞龙有可能在接触了阵势之时,马上就触类旁通地明白了
阴极阵的威力?”风风有些连自己也不相信地说道。
香香苦笑了笑:“风风,你莫以为阳公公这么说,他自己就真的这么认为了……阳公
公自己说这个可能,恐怕是连他自己也很难相信的……”
“这话可是阳公公自己说的,怎么连他自己也很难相信?”风风很困惑地说道。
“阳公公会说出这样的解释,是因为当寒雁和冰雁把飞龙师弟又溜出阵外的事儿向阴
姥姥回报时,阴姥姥马上就下达了追捕的命令,并且直觉地就认定飞龙师弟是别派对头,
派到我们这里来潜伏的奸细,阳公公心里不相信飞龙师弟会是奸细,所以才扯这么一个不
大可能的可能出来……你可别真的就认为阳公公自己就相信他说的这个说法,这纯粹只是
在替飞龙师弟辩解而已……”香香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
“阳公公干嘛做这种事?”风风有些了解,但又有些困惑地问道。
香香停了一会儿,就反问风风道:“你凭心问问自己,你认为飞龙师弟是其他的对头
门派或者是阴阳诸仙那儿,所派来我们这里的奸细吗?”
风风听了香香的问题,不由得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如果要找奸细,也不会找个这
么呆里呆气的奸细吧?”
“是呀,你自己都不这么认为了,阳公公觉得飞龙师弟的这件事必然是另有隐情,他
绝对不是奸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如果不是阳公公这么坚持的话,说下定姥姥真的就
派人去追杀飞龙师弟了呢……哪里会有现在先暂时把他的事放到一旁,等有空再来弄个清
楚的结果?”香香依然还是很清楚地分析着。
风风这时语气显得很懊恼地说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总觉得飞龙师弟并没有存
心骗我们,只是这家伙显然有些事情瞒着我们没有说出来而已……真是可恶至极,等他回
来了,我非得在他脑袋上敲出十七八个肿包不可……”
香香听了风风的话,也带着笑意说道:“等他回来,我就帮着你来敲他的脑袋……”
飞龙从身形移到简园中的树影下时,就立即把神念感应给放散了开去,眨眼间已是把
整个楼中楼外,楼上楼下,都给检查了一遍,确实如擦肘儿所说,之前风风取去的那个睬
睬的包袱,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踪迹。
飞龙不由得心中有些发慌,连忙提动气机,本来笼罩住整个南楼的神念感应,立即波
地一下,往四面八方,宛如水面上的涟漪那般,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开来。
在感应波束的边缘宛如水纹般,嗤嗤嗤地透过不断扩大的范围内所有事物时,飞龙非
常谨慎地细细体察着无处不及的波频所碰触到的每样东西,人体服饰,树间花下,屋角房
梁,每个不管有没有可能藏放东西的角落……
在这么眨两三次眼的时间中,飞龙已是神念感应透及了整个外围四座阵势中,阴阳和
合派里的所有空间,所有人物……不论是人是物,飞龙已经感应检查了至少超过六十五万
波的讯息资料。
在这样细密而又极具穿透力的神念感应检查下,别说是那么大的一个包袱了,就算是
一颗比较特别一点的小石头,都可以被飞龙现在正在急速运转的神念气机给瞬间分析出来
。
好在这个时候的风风,已经转身回到自己和香香的房中,甚至连门都关了起来。
否则她如果继续往简园之中注视,就会发现到在中间的一棵树影下,居然微微亮起了
两道隐约紫红,滚动快速的强烈目光,质性之特异,令人骇然。
飞龙的模样就这么维持了一阵子之后,他几乎是已经以无处不到的神念波束,搜遍了
阴阳和合派住宿之处,所有每一个最细微的角落。
然而,他就是找不到任何一丝睬睬包袱的踪迹。
飞龙在树影下恢复正常之后,不但心中发慌而已,他简直就觉得自己的心正在往下沉
。
南楼院住的是南柔宫和西梦宫的弟子,除了香香和风风之外,还有不少人都关在房里
偷偷说着话,只有极少的几位在专心地坐息着。
没有包袱的踪迹。
西楼院住的是北霜和东嫣的弟子,也是一样,大部份的人都为了邪宗大会开始的时辰
将近,心神都有些浮动,没有多少人在专心坐息。
没有包袱的踪迹。
中厢楼院,住的是阴阳和合派现在的代理宗主阴姥姥,阳公公,和六位清冷仙子阁的
女修。
在这儿的几位功力很明显高出许多的修真,反倒是每个人像是对即将到来的大会非常
重视,都尽量把握每一刻的时间专心地坐息着,就是一副正在养精蓄锐,准备应付变动的
模样。
可是依然没有包袱的任何踪迹。
出乎飞龙的意料之外,当飞龙的神念感应,传到了原先遇到了那个神秘至极,有些像
人,又有些不像人,怪异无比的凝虚练神高手的北方和东方时,飞龙原本打算这次要聚起
强大神念硬破而入的神念波束,竟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波束如浪,瞬间就透过这两方的楼院之中。
令飞龙惊讶的是,偌大的两座楼院中,连半个人都没有。
原本以为应该在这里的阴阳六仙,也完全不见任何的踪迹。
这可未免太奇怪了吧?
照理说应该是在这里的阴阳六仙,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飞龙在困惑中,还是仔细地把两方的楼院搜查了一遍。
依然没有任何包袱的踪影。
飞龙最后在仔细检查高达数十万波的详尽讯息之后,终于确定擦肘儿说的话大约是没
错了。
他放了九幽鬼灵派鬼符宗主那个四齿修罗王金属面具的包袱,真的已经不见了。
飞龙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已不由得在树下的阴影中,发起愣来了。
这下可是惨惨惨,惨到了极点了?
他失去了鬼符面具,该怎么办?
他还怎么再继续假扮鬼符下去?
如魅儿所说,虽然她的面貌,派中除了睬睬和盼盼之外,根本没有人见过,但是她是
女儿身的这件事,却好像有不少长老已经察觉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飞龙势必已经无法再这么以真面目来面对派里所有的人。
因为这么一来的话,是必定穿帮无疑。
那他怎么办?岂下是完全无计可施了?
飞龙在简园中的树影下,左想右想,怎么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急得他抓耳搔腮
,简直就像是一只在树下找不到地方上厕所的大猴子。
他终于放弃自己想办法了,神念调动间,把魅儿给唤醒了过来。
“魅儿魅儿,你快醒醒呀,这回可真的遇着大麻烦了……”
飞龙这时因为心急,送去的神念强大无比,把魅儿的神念,简直就像是硬抓的那般,
从鬼旗中给立刻拉了出来……
魅儿的神念在瞬间凝聚,因为集力过猛,让她一下子竟有头昏眼花的感觉。
“飞龙主人……请主人的神念轻点……魅儿的脑袋有点胀得吃不消呢……”魅儿的神
念在一阵急颤中连忙传来讯息。
“啊?是我太急了点……这样有没有好一点?我现在可真的头大了……”飞龙在调整
了神念强度之后,还是很心焦地说道。
“主人,是遇着了什么事?”魅儿的神念好不容易恢复了原先的程度。
飞龙立即就把现在所碰到的问题,以最简要的方式,将讯息压缩成最短的神念,瞬间
就送进了魅儿的意念之中。
魅儿在这么一眨眼的时间中,也不知道这位飞龙主人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让自己在突
然之间,就明白了飞龙主人现在所碰到的事。
魅儿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传来了她的讯息:“主人,为了冒充魅儿,可真是让
主人吃了不少苦头,现在还得为这个因素伤透脑筋……这都是魅儿的错……”
“哎呀,你怎么还在说这些?别老是这么责备自己嘛,我听了可有些不大舒服呢……
”飞龙见魅儿又在责怪自己,连忙就传讯打断了她的神念。
“是……既然主人听了不舒服,魅儿以后就不再说了……”魅儿柔顺地传来服从的讯
息。
“这样最好啦,对于现在的状况,你的脑袋比我好,你说该怎么办?”飞龙还是急着
想解决现在的问题。
“主人可千万别这么说,魅儿怎么跟主人相比呢……”魅儿有点惶恐地传讯道。
“这些就别计较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魅儿的神念又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讯息道:“飞龙主人,您有没有想过,干脆从现
在开始,就来演个失踪记,从此以飞龙主人的身份自由来去,也免得老是要这么假扮魅儿
的,岂不是累了主人?”
飞龙想了一下,就摇着头道:“本来是可以的,不过现在的情形可有些不大一样了,
我还得藉着你鬼符宗主的这个身份,来和阴阳和合派、邪不死派与吸日夺月派,去做一件
很重要的事儿呢……”
魅儿很自然地就明白了是什么事,于是又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了她含有笑意的讯息
:“主人别这么耽心,还是有法子的。”
飞龙的神念自然感应到魅儿的讯息中,很显然的她想到了个解决之道,于是连忙问道
:“什么法子?”
第十四卷 凤阴魔宗 第三章 凤阴逼徒
(更新时间:2003-4-15 3:14:00 本章字数:23218)
“依照主人送来的讯息,这个包袱,应该就是由盗宗里的不过时老家伙,动手偷去的
?”魅儿又传讯道。
“如果擦肘儿说的没错的话,应该是的……”飞龙回答。
“主人,不过时把包袱取去,目的是什么?”魅儿的讯息里还是充满笑意。
“当然是用包袱来交换擦肘儿的自由啦……”
飞龙传讯回答之后,突然就跳了起来:“哎呀我倒是有些被急糊涂了……本来我就没
有让擦肘儿变成我的什么奴仆的意思……既然是这样,岂不是赶快找到他们,把包袱交换
回来就得了?”
魅儿的神念,在逐渐消失之中,最后传来了依旧清晰的神念讯息:“飞龙主人确实是
因为太在意而有些疏忽了……”
飞龙等到魅儿的神念消失,身形也同时在简园中无声无息地不见了踪影,依旧是没有
惊动到旁边树岩上的一草一叶。
当飞龙又再一次地以极高的速度通过西梦幻相阵时,这一次追梦儿和忆梦儿,根本连
看都没有往场中看,所以也没有发现到那之前一闪而逝的长长曲线,又再重覆地出现了。
反而是隐藏在阵外一堆大石头后面的另一个人,在飞龙掠出阵外时,感觉到了一些异
样。
那正是言词态度,都让飞龙头大不已的难缠小姑娘萱萱。
飞龙连想都没有多想一下,立即就拉高速度,在瞬间离开了出阵时的位置,上街到了
上空的云气之中。
原本是想要趁机再次偷入阴阳和合派的萱萱,发现西梦幻相阵的门户一直不停地变动
着,就知道这个阵现在显然是有人在驻守,便也不敢太妄进,只是耐心地在门户外的隐蔽
之处等待,打算等飞龙出来。
然而就在飞龙的身形出阵之际,萱萱就发现在某个并不是她以为的阵势入口附近,突
然有个薄薄的人形,就像是天边幻变的霞霓虹光那般,说明显不明显,说隐晦下隐晦地闪
动了一下,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个薄薄的人形,几乎连长相服饰都分辨不出来的人
形,就立刻飒然消失了踪迹。
萱萱有点弄不清楚是自己真的看见了什么,还是在午时的强烈日光下,让她的眼睛出
现了幻觉。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仔细观察时,已经没有任何不一样的痕迹。
有些狐疑的萱萱,绝对没有想到,就在她头上空中缥缈的云气中,已经躲着正在偷笑
的飞龙。
这个妮子难缠得很,我现在正有重要的事情,可别被她给盯上了,绝对是麻烦至极的
。
飞龙躲在空中偷笑了一阵:心中就开始考虑,是要先去凤阴魔宗,还是先去找擦肘儿
?
他在好像棉花一般,有点湿湿软软的云气中想了一会儿,就决定还是先到凤阴魔宗那
儿去一趟。
虽然鬼符面具的事儿也很重要,不过一方面擦肘儿没有在这里,一方面凤阴魔宗正在
等着他,再加上不管怎么说,睬睬和盼盼总是被人给劫掳了去,虽然鬼眼说看对方的意思
,应该是不会对睬睬和盼盼怎么样,但是这种事可难说的很,说不定一个去晚厂,又发生
了什么想像不到的变化,岂不是糟糕?
就急迫性来说,凤阴魔宗那儿应该是比较急迫一些的。
飞龙想到了这里,就调气侧身,在空中往北边的方位前进。
周围软绵绵的浮云,在他的气罩外层,随着他的飞行,像是黏黏的棉花糖那般,起了
一层一层的气旋,看起来煞是好看。
飞龙在飞行的同时,也把感应往下放散,密切地注意着所有可疑的迹象。
尤其他的飞行高度,一直维持于云气在空中浮动的高度,几乎等于是一直在满眼迷蒙
的白色水雾之中那般,当飞行经过流云特别厚重的地段时,差不多真的可以用
“伸手难辨五指”的词句来形容。
也因为他飞行的路线,特别选在这么一个隐蔽飞行迹象的层次,所以如果有人站在地
面上,往空中观察时,确实是完全感觉不到,竟然有人隐藏在看起来缥缈如烟的高空白云
之内,急速飞行的。
而飞龙这时的神念感应状态,也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他把他无处不在,无物不透的感应波束,给刻意集中在往下的方向,随着他身在空中
的飞行前进,往下探测的神念,就像一个无形的大扫把那般,是那么范围广阔,却又那么
钜细靡遗地一扫而过。
那种感觉,就像在一个黑沉无光的海底上方巡弋浮游着,同时他的神念,就宛如是一
个范围极大的探照灯东那样,不停地把强烈而又明亮的光束,往海底极其复杂而叉隐晦的
每一处角落,仔细而又快速地察照检查着一样。
每一处地方,虽然都是一掠即过,但是透过他运转急速的神念作用,却依然能够进行
最完整而且仔细的精密检查。
虽然他的身形在云气之中,飞行不停,看来好像是很飘逸地在空中游弋着,可是他的
意念却是运行得比急转的陀螺还要快速千百倍。
每一个眨眼的瞬间,都至少有超过七千种的神念回馈讯息流过他的心中,好像是透明
的流水那般,被他仔细而叉快速地检视着。
那种心神状态,实在是奇妙得很难以言语来形容。
飞龙第一次以自身在快速移动中,针对特定的方位,进行如此全面而又深入的神念扫
搜。
那种感觉,和以往停住不动,或是任由神念自然放散的状态很不一样。
飞龙自己才发觉,在偶然之间,竟被他找到了一种神念运作的特殊模式。
这种侦察搜迹的模式,其特殊的程度,恐怕在真人界里,还是第一次出现。
突然,就在他连续不停的弋察之际,飞龙心中每瞬间密密流过宛如透明的讯息洪流,
有一个讯息回迹,符合了飞龙所寻找的。
他发现睬睬和盼盼了!
睬睬和盼盼是在会场北方的一个大院落,一幢颇为精致的三层小楼之中的最上层房内
。
看来飞龙所获得的讯息没有错,凤阴魔宗真的是在这儿。
不过睬睬和盼盼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却是和鬼眼之前预测,凤阴魔宗不会为难她们的
有点不大一样。
她们这两个清丽的长发女郎,居然被人将手脚以铁环箍住,宛似两只待串的羔羊那般
,绑在彼此相对的铁椅子上。
在她们被卡得无法动弹,彼此不得不相对而坐的铁椅旁边,站着两个虽然也很美貌艳
丽,但是眼神却是透出一股冷酷的女郎。
她们头挽侍女髻,身穿青底粉边绣凤袍和四折碎花长流裙。从发式服饰的华丽看起来
,虽然是侍女之流,但是却给人一种在侍女身上少见的娇贵感觉。
加上她们两人眼中的那种冷酷光芒,让人觉得有些突兀。
她们就像是某个尊贵恶魔的身边侍女,才会在她们身上感受到这种极为特殊的气质。
本来飞龙在发现睬睬与盼盼的时候,就想运动真元,瞬间飞移到睬睬和盼盼身边,不
过有两个因素,让飞龙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和大院落里约有七八幢的厢楼比起来,这个位在院落北方的小楼,看起来其实就像是
个让人堆放物品的库房,任何人在第一眼看到这个大院落的时候,都下会特别去注意到这
幢小楼的。
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楼外,有十位身穿五种不同颜色的女郎,抱拿着五种不同的乐器,
以一种很特殊的方位,隐藏在这幢小楼之外。
有的在树旁,有的在石后,有的在楼边,有的在花间。
其中有两位,甚至就坐在这幢小楼的楼顶檐下。
虽然她们彼此的位置是这么样的错落不一,毫无规则,但是飞龙在神念感应波束第一
次轻而又轻,快而又快地滑过这幢小楼时,居然被这十位女郎错落的位置,所呈现的一种
怪异力量,给挡了回来。
飞龙的潜识自动将神念转成每瞬超过六百五十次的跳变状态,以八十六种不同的层次
振动重新再来回扫瞄了一次,这才算是透过了这十位女郎的合围阵势,渗进了小楼之中。
然后这个反馈讯息才交由飞龙的意念接手,他也才在这时察觉到,已经发现睬睬和盼
盼的踪迹了。
当他的意念注意起这幢小楼时,这十位女郎已经是很自然地警觉了起来。
她们的神念状态也许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阵势的潜在力量,却像是感应到了
飞龙之前缜密的感应扫掠那般,让这十位女郎很自然地就提高警觉了。
然后飞龙才发现,这十位所处的地点很不一致的女郎,居然是布下了一种极为隐晦,
而且大不简单的特殊阵势。
这种阵势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透过这十位女郎不同的位置、姿势、运气状态,这个
怪阵将能让整个探测层扩展,变成一般人正常提高警觉时,神念震动所能注意范围的十倍
左右。
在这个怪阵如此宽广的探测层中,一般的修真,以其神念层次,真元振动,绝对是很
难躲过这个怪阵广泛的侦察范围的。
就算是以飞龙如此的能力,也必须将神念波动拉到了极高的层次,才能够将波束透入
这个怪阵之中。
飞龙就这么地停驻在小楼上方,高空的云气之中,细细地观察着楼内的状况,没有太
过轻举妄动。
另一个让飞龙打消立即现身念头的原因,就是在那两个侍女这时口中所说出来的话。
“你们两个人是鬼符最亲近的侍女和弟子,怎么会不知道现在这个鬼符是冒充的?识
相的话,最好就乖乖地把实情说出来……”
就是这话让飞龙心中暗吃一惊,更加地不愿意太过轻率妄动。
凤阴魔宗居然知道他这个鬼符是冒充的?而且语气之肯定,简直就是知道所有内情那
般。
这种状况,实在是让飞龙困惑下已。
说这话的女郎,眉目清秀,嘴儿稍稍大了些,只是在说话时,咂着双唇,像是每个字
都说得很使力那般,听着就觉得她除了冷酷之外,还有一股狠厉之气。
她所站的位置就在盼盼的旁边,但是她说话的对象,却是同时对着两位长发姊妹说的
。
她的话才说完,被绑在椅子上的盼盼就露出了倔强的表情,斩钉截铁地说道:
“音厉姑娘,我已经说过好多遍了,我们宗主就是我们宗主,什么冒充不冒充?你到
底在说什么?我们姊妹一点都听不懂……”
她的语气肯定,说来毫不犹豫,也没有任何心虚的模样,让在高空之中的飞龙,不能
不在心中承认,如果以说谎而言,盼盼可是比他厉害多了。
那位嘴儿稍大的“音厉姑娘”,听了盼盼的辩解,冷笑了两声说道:“本姑娘瞧你们
这两个小妞,是吃了秤陀铁了心,打算嘴硬到底了?那也行,我们宗主已经交待下来,如
果你们两个再不吐实,就准备让你们享受享受了……”
在空中的飞龙,听得更是满头雾水,睬睬和盼盼没有说实话,这个音厉反而要请她们
享受?
这是什么道理?
飞龙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就想仔细地看看是怎么回事。
音厉的语音方落,睬睬很谨慎地问道:“音厉姑娘,凤宗主怎么会认为我们宗主是冒
充的?”
音厉没有说话,站在睬睬旁边的音严已是冷冷地说道:“这个你们就不用知道了,横
竖你们只要明白,现在那个鬼符是真是假,我们和你们两个同样清楚,想这么矢口否认,
对我们是没有什么作用的……要说你们两个是鬼符最亲近的人,居然会不知道鬼符是冒充
的,这话只好去骗骗你们宗派里的那些笨蛋,在我们音严音厉面前,这一套就省省吧……
”
这位音严姑娘,整张脸感觉上比鹅蛋脸还要稍长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双唇紧
抿,嘴角微微下垂,所以才会给人这种脸型稍长的错觉,不过她的话意中,虽然没有音厉
语气里的那股狠劲,但是冷峻的程度却是尤有过之。
最明显的,是她和音厉的态度完全一样,似乎压根儿就认定了九幽宗的鬼符宗主绝对
是冒充的。
睬睬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凤阴魔宗的人,会对于鬼符宗主其实并不是原来的鬼符这件
事,竟是采取如此肯定不容改变的态度。
完全一点怀疑都没有。
睬睬几次都想在话语间刺探她们之所以会这么确定的原因,不过音严音厉显然也是个
心灵透亮的聪慧人物,在言语中就是半点讯息不露,让敏锐的睬睬也抓不到任何的讯息。
睬睬也只好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们会如此肯定我们的宗主是假的,想来也必然是
有着什么强而有力的原因,才会让你们采取这么坚决的态度,本来我还一直想看看这样的
误会倒底是出哪里,也好把症结解开,可是两位姑娘又这么不信任我们,不愿意告诉我们
那些其实我们知道了也没有关系的讯息,让我们想弄清楚误会都很困难……”
音严冷冷地哼了一声:“姊姊果然是比妹妹多了些心眼儿,还会拐着弯儿地来套我们
话?”
睬睬又叹了口气说道:“音严姑娘这么说,我们就算是再有诚意,也是没有办法了…
…”
音厉突然嘿嘿冷笑着说道:“没有办法?我们就来瞧瞧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她的话说完,就往盼盼的身边靠近了些,伸手轻轻抚摸着盼盼那一头又长又亮的秀发
,语气突然像是有些变了地说道:“你们两个丫头知道吗?我们凤阴魔宗里,没有一个男
人,是什么原因?”
盼盼抬眼望着边摸着自己的长发,边眼神变得有些怪异的音厉,不知怎地心中有些忐
忑不安,也不敢随便乱回答,只是默默地望她低头望向自己的一双发着怪异亮芒的眼眸。
音厉的一只手掌,只是在盼盼那一长亮的秀发上来回地摩挲着,从她的动作中,隐隐
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让我告诉你们吧……”音厉突然桀桀地怪笑起来:“我们凤阴魔宗的人,最喜欢的
,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她在说话的时候,一只手还是抚摩着盼盼的长发,另一只手却摸上了盼盼粉嫩的脸颊
,在她的脖颈处来回地滑动着,同时还吃吃地说道:“当然,我最喜欢的,就是像你们这
种很生嫩的女孩……”
音厉明明也是个美艳的女郎,但是现在她对着盼盼说话的模样,竟也透露出一种淫猥
的气势,让盼盼被她抚摸的脸颊脖颈处,细细的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身不由己地就开
始偏移着秀气的脸蛋,想要躲开她那邪气十足的抚摸。
音厉原本抚着盼盼秀发的那只手儿,突然就一把握住了盼盼的长发,用力地往下一扯
,把盼盼的脸儿给硬是扯得向上仰了起来。
盼盼痛得咬着下唇轻哼了一声,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
音厉的身子靠了上去,低头直直地望向头部被扯得仰天而起的盼盼有些惊慌的双眼之
中,淫淫地笑道:“我的好妹子……俏妹子……你说我想干什么呢?”
在她很缓慢又很有其他含意地说着话时,音厉的另外一只手,已是在盼盼细细的脖颈
子上来回抚摸了好几次之后,手掌顺着盼盼修长的颈线,滑到了她鼓起的胸部之上,也在
那儿顺着盼盼两乳的挺翘曲线,上上下下地扪抚着……
音厉的双眼之中,放射着极为复杂的光芒,里面有狞厉,有欲望,有凌虐,还有一种
很明显的戏弄。
她只是嘲讽地看着盼盼上仰着头,身体却是死命地想要躲开音厉在她鼓隆的胸部曲线
上来回滑摸的手掌,低声地在盼盼耳边说道:“我喜欢你的曲线……尤其是这么挺翘的曲
线……”
她的手掌轻轻扪着盼盼因为长发被往下拉扯,不但只能仰头抬颚,连身体也不得不弓
背挺出的胸膛之上,手指轻张,微微捏弄着盼盼绷涨的乳儿,同时依旧以一种充满猥亵淫
意的语气说道:“碍于我们宗主的命令,最好你什么都不要说……也好让我好好地和你玩
玩……”
盼盼虽然是挣扎得全身乱扭,然而她的争脚都被铁椅的钢筛束得紧紧的,加上长发被
用力地往后拉扯,使得她几乎是难以动弹,只能让音厉的那一只玩意淫淫的手掌,捏着她
的胸乳抚弄……
“你你你……你要我说什么……”盼盼边难堪地忍受着另一个女人在她乳儿上的侵弄
,浑身都不由自主地起着阵阵轻颤,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音厉的手掌突然滑向了盼盼上衣的胸领,并且开始解起盼盼的衣襟来了:“就是你们
的那个冒牌宗主的事儿呀……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盼盼见她竟要解开自己的衣襟,不禁眼中露出了惊惶的神色,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他当然是…是我们的宗主了……真的……”
音厉的脸上持续着欲望的笑容,手上的动作不停,把盼盼胸口的衣襟内钮,给一个一
个地解了开来:“看你这个小娘皮,是很喜欢和我玩上一玩了……”
说着手掌内摸,开始解起盼盼里面的亵衣领结了……
坐在盼盼对面的睬睬,眼见音厉的动作,不由得脱口说道:“你们……你们也是女人
……怎么会对我们做这种事?”
“睬睬妹子……这你就不了解了……就是因为我们也是女人,才更懂得女人身上什么
地方敏感,什么动作可以让女人更难以忍受……其中的滋味,又怎么会是男人明白的?”
站在睬睬旁边的音严,这时也低下了头,望着大眼中有些困惑的睬睬说道:
“音厉最喜欢把女人弄得浑身难过,你如果不想看到盼盼被她搞得面目全非,最好就
老实点告诉我,现在的鬼符到底是谁?”
睬睬听见了音严充满威胁的话,只是软着音调说道:“两位姊姊,宗主就是宗主,我
们真的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音严同时也伸出了双手,却是搭在睬睬细细的腰身之
上,解着她的裙头束带:“那就也让你了解一下,你的妹妹盼盼,会经历怎么浑身发抖的
感觉吧……”
睬睬和盼盼显然是没有遇上过这种阵仗:心中都忍不住惊惶害怕,但是态度却依然没
有任何改变,只是忍受着另外两个女人解开自己衣物的难堪。
音厉把盼盼的上衣襟口,由外袍到内衣,都给全部解了开来,将散松的衣摆往旁轻掀
,让盼盼的一只白生生的翘乳儿暴露了出来,低头边用一种荡乱的眼光欣赏着,边还是吃
吃地笑道:“瞧瞧你这个奶子,头儿嫩嫩,晕儿粉粉,大约是还没有被怎么玩过吧?想来
你姊姊睬睬也是一样……盼盼,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姊姊,有没有想松松口?”
音厉说着就伸手握住了盼盼露出来的那只胸乳,边揉弄着,边依旧在盼盼耳边吹气说
道:“看不出你的皮肤这么滑软,嘴儿倒是挺硬实的嘛……”
被另一个陌生女人的手,在自己隐密的胸乳上如此不堪地捏弄着,盼盼只是紧咬着下
唇,浑身轻轻颤抖地忍受着。
另一边的音严则一只手也在睬睬的胸膛上抚摸着,另一只手则是伸进了她被解松拉开
的裙头,挤进了紧身贴着的薄绸亵裤之中……
睬睬只觉得腹下被侵进了一只滑温的手掌,摩挲着她胯下的阴上细绒,接着一指轻探
,就戳进了她敏感的要穴之内,有点粗鲁的动作,让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咦?你好像还是个未经疏通的处阴之体呢……”音严有点惊讶地边伸指在睬睬要害
里轻轻拨弄着,边对着皱起眉头的睬睬说道:“没想到你们和那个冒牌的男人混了这一阵
子,居然还未被人破身?”
另外一边正在捻捏着盼盼粉嫩乳尖的音厉,听了音严惊讶的语音,也露出意外的表情
,拉住盼盼长发的手掌一松,就转而伸去扪在盼盼裙上腹下之处,轻轻握了握,也有些不
相信地说道:“真的吗?怎么会有这种事?是那个家伙还没下手?还是他有点问题?”
盼盼的头部因为下扯的长发发松,不再这么地仰着头上看,但是音厉的手指正捏拉着
她乳尖粉粉的嫩蕾,让她之前不得不弓起的身子并无法因此而放松,疼得她只能依旧挺着
胸膛忍耐着。
音厉抚在她两腿间的手掌突然滑向盼盼的腰间,转而握住她的裙带,猛地用力向下一
撕,但听裂啦一声轻响,就把盼盼的腰下,连裙带裤地撕下了一大幅碎布,使得盼盼的下
身整个地暴露了出来。
咬住下唇的盼盼忍不住哼了一声,又羞又愤地闭上了双眼。
※※※
音厉把盼盼的裙裤一把撕开之后,动作下停,伸手就抚在盼盼裸露出来,又滑又嫩,
底部还带着卷卷细密绒毛的雪白下腹之上,灵巧的手指即刻拨开粉红色的唇肉,滑入了秘
穴之内。
盼盼粉脸偏侧,咬得下唇都有点发白,倾力地忍受着音厉手指难以言喻的抠探动作。
“咦?这倒真有些奇了……连这个妹子也是秘膜未破,真的还没被人捅弄过呢……”
音厉松开了捻捏着盼盼乳头的那一只手,但却同时伸到了她被拉开的双腿之间,拨扒着她
那本来紧合的秘穴皱唇,让她整个隐私之处都嗡开暴露了出来。
“这样也好,我可很久没有弄破这样漂亮的元阴秘膜了呢……既然没有男人来侵污过
,就让她的身子破在我手上吧……”音厉边桀桀地笑着,边充满兴趣地说着,同时还两眼
细细地察看着盼盼那湿亮粉红的穴口薄膜。
虽然盼盼乳尖上如针般的刺痛消失了,但是音厉将她最秘密的部位完全翻露出来的举
动,却更让她心如针刺,难以承受这种污辱,忍不住在眼角渗出了莹莹的清泪。
睬睬边也极力忍耐着音严对自己敏感的秘穴如戏要一般的捏玩,边见到盼盼难堪至极
的泪水,不禁有些受不了地嘤嘤说道:“你们快住手……我们……我们姊妹都是藏阴绝脉
之体……再不住手,连你们也活不成……”
音严和音厉听了睬睬的话,不由得都停下了亵玩的动作,彼此互相望了一眼。
音严咭咭地轻笑了起来:“小黄毛丫头,胯下阴毛都疏疏地没长齐,还不如妹妹来得
细密,居然也想用这一招来诓我们?”
睬睬被她的话说得满脸通红,却是依旧咬牙说道:“我没有骗你们……不信你们可以
用真气探测看看……就明白我有没有说谎……”
音严和音厉又有些狐疑地互望了一眼,双双伸手按在睬睬和盼盼的小腹丹田处,逼起
一股真气放入。
过了好一会儿,音厉才有点意外地说道:“咦?看起来她的脉象之中,像是真的有些
怪怪的呢,我的真气探路到了这儿,怎地像是陷进了什么虚洞之中那般,空荡荡地接不着
力?”
音严则是转头盯着睬睬,依旧是语气狠冷地说道:“小姑娘,我们对男性没有什么兴
趣,所以女性的身体有些什么状况我们可了解得比一般人深入,你别是不知道哪儿听到了
这么个名字,就想拿到这儿来哄我们吧?”
“我没有骗你们……这是我师父说的……也就是我们宗主说的…”正因为这样,我们
姊妹才会保持着元阴未破,但是师父说我们要非常小心,引动了我们体内的脉轮,连他也
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子……”盼盼语音急促地说着,音严和音厉又彼此半信半疑地互望了
一阵,音严说得没有错,藏阴绝脉虽然是女性身体中的一种特殊异变,并不是真人界的每
个人都会明白那一种什么样的奇症,不过凤阴魔宗却偏偏对女性的身体,有着很深的了解
,音严和音厉是听过“藏阴绝脉”这个名词的。
可是听过虽然听过,音严和音厉除了知道“藏阴绝脉”会在欲起之时引动毁灭性的力
量之外,却也没有什么更深一步的了解。
看这两个小姑娘,如果不是真的为了什么特别的原因,应该是不会听过这种怪异而又
罕见的症名才对。
加上方才两人的真气在她们体内探察时,虽然她们气性同样属阴,不用担心引动遇阳
则爆的藏阴脉轮,下过却发现她们体内脐上三分的地方,真的有个轮形的区域呈现出一种
极为特异的现象。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们两人不管送进了多少探测的真气,那个轮形的部位就是宛
如通往虚空的大洞般,空荡荡地毫不着力,真气探路到了这个区域,就陷入一种模糊不明
的状态,完全无法藉由敏锐的气机,察觉这个部位是个怎么样的情形。
就像睬睬和盼盼体内的人体地图,一画到这里,就变成了一团神秘无法探知的区块那
般,所有送去探测的真气,都陷得毫无回应。
音严和音厉虽然对藏阴绝脉有点概念,但其实也不晓得太详细的情形是怎么样,因此
也弄不清楚睬睬和盼盼体内的这种状况,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藏阴绝脉。
不过无论如何,音严和音厉也明白藏阴绝脉最忌讳的就是情欲勃起,听说结果会一发
不可收拾,所以她们雨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本来想要透过凤阴魔宗之内,特有的激引情欲手法,让这两个看起来很嫩的女郎,在
欲望勃起理智降低的瞬间,不自觉地陷入失神状态,会吐露出现在的九幽宗主,倒底是谁
的内情。
如此一来,这条路显然有点困难了。
音严和音厉不由得有些相信了起来。
如果她们轻举妄动,是假的也就罢了,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妈的,这两个娘们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唬我们的……”音严冷酷的声音里,透
着一丝犹豫。
“不管怎么样,总也要想个法子试上一试吧?总不能这就放弃了?到时候宗主那儿怎
么交待?”音厉表现出非常不愿意这样就放过二人的意思。
“她们的体内气脉状态,看起来是有一点怪怪的,所有探测的气机,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晓得这种状态是不是就是藏阴绝脉的特征……”睬睬和盼盼体内的气机情形,确实
是音严所难以理解的神秘反应。
“如果是真的,我们放过她们还犹有可说,不过要是这两个娘们是哄我们的,被别人
知道了,岂不是笑掉大牙?”音厉有些顾虑地说道。
“不然怎么办?你难道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吗?”音严又问。
音厉的眼光闪烁了好一会儿,就对着音严说道:“严姊,方才派中不是来了个人,要
请我们在邪宗大会的时候,和他们一起声讨九幽派的宗主吗?”
音严点了点头:“是呀,来的是黑羽魔巫宗,十四巫中的头巫,听他的说法,九幽鬼
灵派的鬼符宗主,就是长久以来四处潜行,残害无数修真的吸化魔人哩……也不晓得他怎
么会这么认为的……”
音厉嘿嘿地冷笑了两声:“他怎么会认为鬼符宗主是吸化魔人咱们先不去管他,不过
我看他说话时的语气,像是对那个鬼符宗主非常地痛恨,何不找他来试试?”
音严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说……”
“如果让他知道鬼符的两个美丽女弟子,落到我们的手上,可是怎么问,这两个女弟
子都死不承认鬼符是吸化魔人,严姊你说他会不会有兴趣在这两个女弟子身上逼上一逼呢
?”音厉的笑容中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残忍光芒。
“可是我们要问的是,鬼符是由谁所假扮的,可不是要问他是不是吸化魔人呢……”
音严有些迟疑地说道。
“严姊,如果鬼符宗主真的就是那所谓的吸化魔人,岂不是也符合了我们认为鬼符宗
主就是冒充的了?只要现在的鬼符不是以前的鬼符,我们岂不是就算是弄清楚了?”音厉
又试着说服音严道。
音厉的话,好像也有那么一些道理,音严这么自忖着。
“而且,”音厉又继续说道:“只要在这两个小妞身上动手的,不是我们两个,到时
就算她们说的话是对的,在她们体内是所谓藏阴绝脉的话,第一个受到爆脉影响的,就绝
对不是我们两个了……”
音严听了这一点,也不由得点着头:“嗯,你考虑的这一点,倒也是真的……”
音厉又嘿嘿笑了两声:“藏阴绝脉,遇阳而发,就让黑羽魔巫宗的头巫,来试试这两
个嘴硬的小妞说的话是不是实话,岂不是安全的很?”
“不过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呢?藏阴绝脉,遇阳而爆,她们本身固然是粉身碎骨,但
是头巫恐怕也难逃一死,到时候岂不是很难向黑羽魔巫宗交待?”音严又想到了这一点,
连忙又问。
“这个更加不用担心,”音厉依然是胸有成竹地说道:“黑羽魔巫宗的这些魔巫们,
走到那里,都有一个随行的弟子跟着,头巫来这儿的时候,也是有他的弟子跟着,到时只
要头巫进来,他的弟子就想个法子留在外面,不让他进到这个小楼之中,如果真的藏阴绝
脉爆开,他也就明白了这里所发生的事,回报他们黑羽魔巫宗的时候,岂不是就能证明不
是我们暗中把头巫给坑下来的?”
音严这时也很同意地说道:“嗯,听起来像是很有点道理……”
音厉这时就又嘻嘻地对着睬睬盼盼阴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听见了没有,既然你们说
身上有藏阴绝脉,警告我们别动手,那么我们就去找个真正的男人来,好好侍侯侍侯你们
……也省得我们还得多费手脚……一睬睬当然也听到音严和音厉两人,彼此商量的对话,
不由得心中暗自惊骇。
如果她们真的把那个什么黑羽魔巫宗的头巫找来,恐怕她们两个姊妹这下就真的惨了
。
想到这里,睬睬不禁有些失色地说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们?我们只下过是
派中功力最低的弟子……和你们又无冤无仇,为什么非得置我们姊妹于死地不可?”
音厉嘴边带着微笑,透出一股狞厉的感觉说道:“我们和你们是没什么冤仇,也不是
非置你们于死地下可,只不过既然你们声称身上有藏阴绝脉,我们总得想个什么法子来试
试吧?”
这时另外一边的盼盼也语气愤怒地说道:“真没想到,你们凤阴魔宗全是女性的姊妹
,本来对我们女性的姊妹们,应该多加维护,不料你们现在对我们两个女孩子,竟然如此
心肠狠毒……”
音严这时也冷笑着回答说道:“你先别这么急着往自己脸上贴金,现在你们一点合作
的诚意都没有,尽是满嘴鬼扯,半句实话不说,怎么能算是我们的姊妹?”
盼盼睁着怒眼,瞪着音严和音厉两人:“我们宗主等会儿就来了,你们到时就知道惹
了个什么样的角色……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把我们放开的好……”
音厉嘴里嘎嘎地怪笑着:“你们宗主还没来,我先找个男人来让你们爽快爽快,你们
应该感谢我们才对呢……而且听五音使说,你们那个什么九幽宗主,连话都不会说,难道
还能厉害得飞上天去?”
音严这时反而催促起音厉来了:“音厉,你就别尽在这儿和她们两个斗口,既然决定
用这个法子,还下快去把头巫给找来?”
音厉嘿嘿地笑了两声,点着头说道:“严姊说得是,我这就去找头巫来,有这么两个
葱白水净的娘儿们让他玩玩,想来他必定是乐意得很……虽然我们不喜欢男人,但是这种
好戏在旁边瞧着也是很难得的……”
音厉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串串戏谵的笑声,让睬睬和盼盼的心里都不由得
抽紧了起来。
音严望着睬睬和盼盼两人有些惶乱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两个这样岂不是自
讨苦吃?有什么话好好说,老实讲,岂不是皆大欢喜?弄得现在得去找那像野人般的头巫
,来作贱你们自己的身体,我虽然讨厌男人,更讨厌男人压在女人身上的丑态,但是为了
让你们说实话,也没办法了……”
睬睬和盼盼听了音严的话,心中更加害怕,不禁在眼中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音严偷望见二人的惊惶,又加强语气地说道:“那个头巫,整个脑袋都刺满了丑恶的
刺青,整个脑袋看起来又黑又脏,如果是我,打死也不愿他碰我一根指头……实在让我想
到就有些恶心……”音严说着,就伸手把睬睬的胸襟也拉了开,把她右边白白的,软软的
,却又挺挺翘翘的一只乳房给暴露了出来,边还啧啧地说道:“待会儿头巫一来,看到你
们这两只露出奶子和下阴的鲜嫩白羊,大概会爽得乐上天去……”
听着音严猥亵而又威胁的话,睬睬和盼盼可真的更加心慌意乱了。
她们一向少与男性接触,待会儿很有可能就这么赤身露体地,任由一个听起来极为不
堪的陌生男性污辱,两人早已经是吓得花容失色,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两位妹子……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啦!等到头巫一来,我也不好再表示什么了,你
们还是赶紧说说吧!你们现在的那个鬼符宗主,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音严的语气突
然变得极为温和,就像是在用最后的努力,让二人免于遭受即将来临的污辱那般。
在这样的关头中,睬睬和盼盼尽管被音厉之前的话,和音严现在的话,给吓得可以用
“脸无人色”来形容,但是两个女郎对于音严的问话,还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睬睬依
然是一副无奈的模样说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又要我们说什么?”
音严见到这两个女郎,横辱即将临身,还是这样地矢口否认知道什么,不由得心中怒
气勃发,心中连骂了好几声不知好歹,口中却是假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还是这
么嘴硬?那个鬼符宗主到底是给了你们什么?让你们这么为他舍命?”
盼盼这时想到了那位让她心中牵挂的宗主,忍不住大声地说道:“宗主对我们的好,
你是想都想不到的……”
睬睬此时听见盼盼的语音激动,怕她一下子漏了口风,连忙打断了她的话说:“音严
姊姊,如果你还是认为我们宗主是冒充的,那么我们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随便你们吧……”音严还是在心中诅咒着,口中依旧很有感情地
说道:“同样身为女人,我最后再做件好事吧……”
音严说着,就伸手把盼盼被撕破的碎裙布片取了两块,把两人的眼睛给蒙了起来,同
时还在两人的耳边悄悄地说道:“至少你们这样,就不会看见那些丑恶的男人,露出来的
恶心模样……这可是我最后能够替你们做的了……”
盼盼在音严把她的两眼蒙住之时,依然是很生气地说道:“你如果真的珍惜我们女人
,却又为什么这么地对我们?由此可见,你说的什么喜欢女人的话,全都是骗人的谎话…
…说到底,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变态的女人罢了……”
音严听得脸色骤变,不由得收起了惋惜的态度,连续冷笑了两声:“好吧,既然你们
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也无须替你们担心了……就让头巫先好好整治你们吧……”
说完,音严连头也不回,走到了小楼的房外,在把门关起来之前,还转过头来对着睬
睬和盼盼说道:“瞧你们两个这副德性,倒是很有几分新嫁娘,在等着新郎官来和你们洞
房狂欢呢……哈哈,你们就好好等着你们的新郎官吧……”
接着门扉一关,就让睬睬和盼盼这么蒙着双眼,在黑暗中等着即将到来的恶运。
音严下了小楼,就见到了音厉和另外一个身着羽衣,看起来很有点飘然之气的女郎,
在那里等着音严。
“怎么样?两个小丫头吐实了没有?”音厉一见到音严,就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
音严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两个小丫头中了她们宗主什么魔法,任凭我们怎么威胁
,就是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
“咦?这不是有点奇了?难道宗主的判断还会有错?”音厉有点纳闷地说道。
音严瞪了音厉一眼说道:“音厉,你怎么不多用点脑子?宗主连这个也会看错吗?”
“难道真的不怕被男人污辱?”
音严摇了摇头:“你没看到当你说要去找头巫来的时候,那两个丫头吓得脸色都白了
?说不怕是骗人的,而且你也看过了,她们两个确实还是元阴未破之身,对于这种男女之
事,绝对不会是熟悉的……”
“从现在的消息看来,”旁边那位身穿白色羽衣的女郎这时也开口说道:“目前九幽
鬼灵派的这位宗主,好像和阴阳和合派也有很深厚的关系,会不会这两个小姑娘虽然是九
幽宗主的徒儿,实际上却是阴阳和合派的人?如果是这样,对这种男女之事就是司空见惯
了……”
这位说话的白色羽衣女郎,虽然面貌清丽,但是最特别的是身材非常非常地瘦,给人
一种弱下禁风的感觉,尤其腰身之细,几乎可以让人双掌合围。
虽然她的身材又瘦又细,但是胸部的曲线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虽然不是很明显的线条
,看起来就像是少女刚刚开始发育茁长的模样,但是微隆的胸部和浑圆的臀线,却也另有
一种难以承受,遇压即折的魅力。
这位女郎在凤音鸣宗主带领五音使前往迎接飞龙时,就是排在宗主身后的五音使之末
,宫商角徵羽中的羽翩使。
“羽翩姊,这两个丫头不会是阴阳和合派的,她们从小就是由鬼符带大的,一向都在
九幽鬼灵派之中……”音严立即推翻了羽翩的假定。
“如果是这样,那这两个小姑娘也真是太死心眼了吧?”羽翩皱了皱她那细长的蛾眉
说道。
“这些先不去管了,羽翩姊,黑羽魔巫宗的头巫走了吗?”音严问道。
音厉听得愣了愣:“严姊,你该不会真的要找那个丑如恶鬼的头巫,去奸污她们两个
吧?”
音严笑了笑说道:“宗主是和现在假冒的鬼符过不去,又不是和她们两个本来就是鬼
符徒儿的丫头过不去,宗主这一点情份还是有的……我这么问只是想了解一下状况而已…
…”
羽翩笑了笑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宗主的脾气,哪里还会让男人在我们这儿多待
一会儿,如果不是这个丑家伙带着他们宗主的拜帖前来,我看宗主根本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来的……”
不会让他进来的……”
音严点了点头:“那么现在宗主那儿的情形怎么样了呢?”
羽翩听到音严这么一问,又蹙起了双眉说道:“看样子情形像是不大妙呢……”
音厉连忙问道:“怎么说?”
“这个假冒的鬼符,也不晓得有些什么神通,大会还没开始,显然已经有不少门派在
暗中支持他了,看起来邪宗大会里,主办的各派想成立“邪联”,来和正派这一次的光明
大会所要成立的“光明盟”对抗,这个邪联联主的位置,又多了一个势力不弱的对手了…
…”羽翩语重心长地说道。
“羽翩姊!”音严也皱着眉说道:“你怎么会有这种预测?”
“告诉你们吧,从我们把睬睬和盼盼这两个小丫头劫掠而来之后,已经有不少人找上
门来要人了……”羽翩说道。
音厉撇了撇嘴,轻哼一声说道:“想必就是那个假冒的鬼符带着他们的门下来要人了
……”
羽翩摇了摇头:“不对,这你可就猜错了……”
音严和音厉听了羽翩的否定,都有些惊讶,音严不由得就问道:“睬睬和盼盼只不过
是九幽宗主的两个弟子,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怎么还会有其他的人来?”
“怎么不会?”羽翩有些苦笑地说道:“从我们把人带回来到现在,宗主都在前面应
付着那些人,九幽鬼灵派当然是无须多说,由他们派中第一长老,现在很有些副宗主架势
的九鬼姑带着另外五位长老同时而来……只不过在她带着人来之前,早已经有蛊虫宗、贝
锦派、玄灵万兽洞和罗刹金刚宗的人,在我们这儿放下了话,要我们交出人来……听贝锦
派的人说,如果我们再不交出睬睬和盼盼,不久之后,阴阳和合派、吸日夺月派、邪不死
派和金甲战神宗都会派人过来……”
音严和音厉听了这么多门派,不由得脸上也变了颜色:“睬睬和盼盼是什么重要的人
?居然会惊动这么多门派前来要人?”
羽翩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睬睬盼盼有多么重要,这些门派之所以会来,主要还
是为了九幽派的那个假冒的鬼符……”
音严又急着问道:“那个假冒的鬼符呢?他有没有来?”
羽翩又有些苦笑地回答:“最让宗主头痛的,就是这一点,都已经有这么多门派的人
上门要人了,可是偏偏那个假冒的鬼符宗主,却是依旧没有出面,也不知道是躲到哪里去
了……”
音厉有些气愤地说道:“这些门派也真是有点莫名其妙,他们又不是正主儿,跑到这
里来做什么?而那个假鬼符,既然是九幽鬼灵派的宗主,居然也会龟缩不出,可不是丢脸
丢到家了?”
羽翩听了音厉的话,只得叹了口气说道:“音厉,如果你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
鬼符宗主隐藏不出的这一招,才正是他深沉厉害的地方。”
音严和音厉都有些不解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宗主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个鬼符根本就不是鬼符,而是由另一个人戴上鬼符的面
具假扮的。如果鬼符有来,宗主只要斩钉截铁地指出这一点,就可以让鬼符吃不了兜着定
,可是他这么一躲起来不出面,就让宗主很头痛了……”羽翩说道。
音厉有些不满地说道:“这样的争端,鬼符身为宗主,却无缘无故地躲起来,难道也
说得过去?”
谁知羽翩又摇了摇头:“不是无缘无故,蛊虫宗也说了,鬼符宗主是应他们的请求,
去到大会场之外,和他们的宗主彩蛊总捻头见面去了,也因此才让我们能够趁着睬睬和盼
盼寻找她们宗主之时,把她们劫掠下来,并不是鬼符有意不见我们……也因为这样,我们
把睬睬盼盼截来,想叫鬼符宗主来找我们的举动,马上就变了另一回事,成了趁机劫掠九
幽鬼灵派的门下……”
音严和音厉听得愣了一愣,本来是以为鬼符躲着不见她们,所以才用上这一招,想叫
鬼符不得不露面,也好表示一下她们凤阴魔宗轻视不得。
不料鬼符居然是真的不在,这么一来,她们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了。
音厉想了想,又很强硬地说道:“干脆把鬼符是假冒的这件事,给当众抖露出来,岂
不就好了?”
羽翩有些怪嗔地望了音厉一眼:“当然不好,鬼符本人不在,无法当面对质,查验真
假,宗主这么一说的话,就变成了存心诬陷,怎么会好?”
音严也有点懊恼地说道:“这个假鬼符还真的是老奸巨滑,心机深沉,竟然会在这么
个节骨眼躲了起来,不但免掉了被我们撕破假面具的危险,更倒打一耙,让我们生生地陷
入了棘手的局面。”
羽翩点了点头,宗主也是这么认为,这个假冒的鬼符从抢宗开始,不但把七宝阴师给
挤了下去,而且还一手把九幽鬼灵派长久的分裂给统合了起来,同时还能够在这么短的时
间内,联合了这么多的宗派,手段之高,心计之深,实为真人界所罕见。我们要把他的假
面具揭开,可得心里先有些准备呢……”
音严正想说些什么,小楼的另一边已是如飞地来了另外两个女郎,让音严转而有些惊
讶地道:“角歌姊和征舞姊,怎地不留在前面,也跑到了这里来?”
这两个后来的女郎,也是和羽翩一样,是五音使之三的角歌和之四的征舞。
角歌是一位头挽高髻,身材丰满的火艳女郎,双唇鲜红得好像染了血胭脂那般,非常
抢眼,而且随时让人觉得好像是微嘟着小嘴那般,使人一见到她,就会忍不住想偷偷亲上
一下。
征舞则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风韵,在她飞掠而来的动作之中,甩臂蹬腿,都显露出比
一般人要来得更大的幅度,在一见之下,就可以看出她全身不但极为柔软,而且还充满了
一种优美的弹性。
这样的女郎,长得清秀美丽反而不是别人见到的重点,想把她柔软而又优雅的身躯抱
在怀中,才是初见她时的一种遐想。
在音严的语音才说完不久,这两位女郎已是袍飞裙舞地落在她们的身边,角歌已是叹
了口气,从红唇中吐出的气音,竟也像是唱吟般地好听:“现在情形可真的不妙了,果然
如贝锦派所说,吸日夺月派的日姹生女,邪不死派的右引尸护法,加上阴阳和合派听说刚
加入的枢棱仙子,都带着些手下,到我们派中来了……”
羽翩听了显然也吃了一惊:“怎么连他们也得到了消息?贝锦派真的没有说错?”
另一个体态优美的征舞,伸手理了理鬓发:“什么没有说错,这三个门派,根本就是
贝锦派找了人去通消息的……他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有了这么一个可以发挥挑拨的地方
,他们还不死命去鼓动?”
音厉有些愤恨地说道:“好个贝锦派,下回被我们遇上了,必定要叫他们好看……”
角歌摇了摇头说道:“宗主说了,贝锦派固然是可恶,但是如果这三派没有和九幽派
的那个假宗主有什么密切的关系,也不会在大会就要开始之前,还派人来这一手的……”
羽翩又有些心急地问道:“宗主还说了些什么?”
角歌苦笑了笑:“劫掠睬睬和盼盼,是我、舞征和你一起动的手,留的话是给九幽鬼
灵派的鬼手和鬼眼,现在他们找上来了,却独独不见假冒鬼符的面,情况丕变,让宗主很
难处理,只好把责任都先放到了我们三个人的身上,把这件事先推成门下的过节,宗主大
会的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就等开会的聚集钟声响起,在这一段时间之内,我们三个可不适
合露面,也免得被他们逮个正着,让宗主更棘手。”
音严有些怔仲地说道:“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
“不然还有个办法……”角歌沉吟了一会儿就很谨慎地说道。
“什么办法?”旁边的四女连忙问道。
“就是我们劫掠来的睬睬和盼盼,愿意承认她们的那个鬼符是个假货,就比较能把我
们这次行动的正当性给拉高一些……”角歌轻轻地说道。
她的这个办法一说出来,音严和音厉马上就互相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说道
:“糟糕的是,这两个娘儿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死就是咬定她们的宗王不是冒充的……
”
“咦?怎么会这样?”角歌有点半信半疑地说道:“我们在劫来她们两人之时,就觉
得她们的生性还很稚嫩,应该是不难逼出实情的呀……”
“如果能够让我们尽情施展手段,也还罢了,在大泄失神之际,我们就不信凭她们两
个小毛头还能控制得住心神……”音严有些气沮地说道。
“怎么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关节?”羽翩也在旁问道。
“最糟糕的是,她们的身上,有一种很怪异的情形,让我们也不敢使出什么太激烈的
手段……”
音严到了这时,也只好把睬睬和盼盼体内的怪异现象,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位凤阴魔
宗的高手。
“藏阴绝脉?”羽翩有点惊讶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弄错?在她们的体内真的是藏阴
绝脉?”
音严苦笑着说道:“羽翩姊,我们对藏阴绝脉,也不过是只听其名而已,对这种特异
的状态也没有了解多少,怎么能够确定有没有错?”
角歌皱起了眉头说道:“羽翩,音严说得没错,藏阴绝脉别说是她了,就算是我们,
也没这个把握能够断定出来她们体内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藏阴绝脉……”
一边的征舞也点了点头说道:“不管怎么样,既然她们已经这么说了,那还是小心一
点的好,毕竟藏阴绝脉的威力我们都没有见过,也不晓得经脉全爆会是个什么样子……”
角歌摊了摊手:“得,这下就真的没什么皮条了,连两个小丫头,都因为体内特殊的
脉轮,弄得我们有力也不敢乱施……”
音严这时又补充说道:“当我们听睬睬和盼盼说她们体内是藏阴绝脉时,就想了个办
法,把威胁她们的重心移到了要去找头巫来污辱她们,只是也不晓得这一招有用还是没用
……”
角歌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也只有试上一试了。不过我们可都是女的,
又要怎么瞒过她们两个人?”
音严笑了笑说道:“在我出来的时候,就找了个理由,把她们两个人的眼睛给蒙了起
来,所以我们如果要在她们身上弄些手段,想来她们也不会知道动手的到底是男是女,而
且角歌姊音域极广,在声音上扮男扮女随心所欲,倒是不妨吓上她们一吓,说不定她们一
个心慌,就忍不住说了什么也下一定……”
“希望真的是这样才好……”角歌皱了皱眉头,就领头要往小楼之内走去。
其他四位女郎,也立即跟在角歌的身后。
就在这个时候,在南边会场之处,突然传来了当当阵阵沉沉悠悠的长远钟声。
角歌停下了脚步,回头往南边望了一眼:“邪宗大会,终于开始了……”
当睬睬和盼盼的双眼,被音严用碎裙给蒙绑住之后,两个人就摒着气,心惊胆颤地等
待着她们的恶运降临。
她们不晓得是不是有人隐藏在外面,因此也不敢彼此乱说什么话……
经过了这一阵折腾,最让她们想下通的,是宗主并非鬼符的这件事,为什么凤阴魔宗
的人会这么样的清楚?
听她们的语气,从头到尾,就不是拷问她们两人鬼符宗主是不是假冒的,而是开门见
山地直接质问她们鬼符到底是谁。
就好像他们早就肯定了现在的鬼符,必然是假的那般。
所以鬼符是真是假,早就不是她们所要去探究的答案。
她们要知道的,就是现在这个鬼符,到底是谁?
她们怎么能够这样地确定,连九幽宗内,也没有人能够如此确定的事?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们如此肯定?
这一点,一直是睬睬相盼盼,在心里弄不清楚的……
正在那儿乱想着,睬睬和盼盼,突然感觉到,房子里面已经无声无息,多了一个人。
这种察觉有别人的特殊感受,很难形容是一种什么样的觉察。
她们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听见有人走进的声音,更没有听见任何呼吸或者是
喘气的声音。
什么声音都没有……
可是,睬睬和盼盼,却偏偏非常明显地感觉到:
现在房里,除了她们两个之外,已经是多了另一个人。
这种理性的察知,和直觉的感受,所产生的那种冲突,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浑身汗毛
直竖了起来……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难道就是方才那可恶的音严和音厉两人,所说的那个什么黑羽魔巫宗的头巫?
睬睬和盼盼一想到这里,又接着想到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人,正站在她们坦乳露阴的
身体前面,淫猥地欣赏着她们隐秘的身体部位,那种难堪、耻辱与羞愤,让睬睬和盼盼都
忍不住浑身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盼盼突然觉得有只软软的大手,抚在她光裸的大腿上,顺着她直起鸡皮疙瘩的白细皮
肤滑动着……
盼盼忍下住心中的羞辱,已是轻轻地哽咽出声。
睬睬的情形也好不到那里去,在她同样感受到有一只手在抚摸着她的腿儿时,已是咬
着下唇,从长长的睫毛下渗出了莹莹的泪水……
两人都同时感觉到,那只手掌顺着她们滑腻的大腿滑了下去,轻轻绷地一声,就把束
住她们脚踝的铁环给解了开来。
然后又顺着摸起她们另外一只大腿,接着又是绷地一声,另一只铁环也被解了开来…
…
在满心的羞愤中,睬睬和盼盼都有些骇然。
把她们两腿束得连动都不能动的精钢铁环,怎地这就开了?
这人让她们两腿自由,是要干什么?
难道他要用什么特别的花样来淫辱她们,才会觉得痛快?
二女心中还在这么恐怖地想着,束住两手的铁环也同时绷绷连响,全部在瞬间松了开
来。
接着,她们就大出意外地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地说道: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爬起来,难道还要我背你们?”
盼盼惊喜地直跳了起来,张嘴就想叫。
飞龙连忙一把捣住了盼盼的小嘴,对着伸手把自己蒙眼碎布扯开的两女轻轻说道:“
小声一点,她们现在都在小楼外面……”
盼盼难堪至极,羞辱难忍的心情乍然松懈,不由得就扑向了飞龙的怀中,贴着他的胸
膛就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好在她也听到了飞龙的交待,整个头脸都压在飞龙的胸膛上头,虽然是满脸涕泪,漏
出来的声音却也不大。
盼盼边在飞龙的胸膛上哭着,边就忍不住举起了小小的拳头,在飞龙身上轻轻连槌:
“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怎么现在才来……”
飞龙一手揽着禁不住边哭边发泄着的盼盼,嘴里不住“好啦没事啦”地安慰着,转眼
见到睬睬站在旁边,虽然没有像盼盼这般在他怀里哭得唏里哗啦,却也是满眼泪花,不住
地簌簌往下掉,便也伸出另一只手,把睬睬也揽进怀里。
睬睬一被飞龙抱在怀中,大眼睛里的泪水更是如同决了堤般,马上就让飞龙的衣襟湿
了一大片。
飞龙一左一右地抱着睬睬和盼盼,双手在她们的背后上下轻抚着,同时口中也不停地
安慰着,三人这般折腾了好一会儿,盼盼才算是止了声,睬睬才算是止了泪。
“宗主,您再晚一些来,说不定我和盼盼都活不成了呢……”睬睬想到之前音严音厉
离去的目的,不由得有些心惊地说道。
“怎么会?不会的啦……”飞龙依然揽着二女嘻嘻地说道。
盼盼在飞龙怀里轻而又轻地槌了飞龙的胸膛一下:“宗主,你都不晓得之前凤音魔宗
那两个疯子是打算去干什么的……才会这么说……”
“我怎么不知道?我清楚的很……”飞龙还是嘻嘻地说道:“音严和音厉不是去找什
么头巫,要来和你们交合一下的吗?”
两女都在飞龙的怀里直起了身子,惊讶地说道:“宗主真的知道?”
盼盼又槌了飞龙一下:“宗主还笑得这么开心?难道你很愿意我们……”
飞龙又耸了耸肩,把二女抱进怀里笑道:“你们放心吧,头巫早就离开凤阴魔宗了,
音严和音厉要去哪里找他?”
“什么?头巫已经离开了?”盼盼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好在她们不晓得,否则还不
知道会另外找谁来糟塌我们呢……”
飞龙呵呵一笑:“谁都找不到,离你们最近的男人,就只有我一个而已了……”
睬睬和盼盼一听飞龙这么说,不由得都红着脸缩进了飞龙的怀中。
“其实她们只不过是吓吓你们的……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找个男人来和你们交合……
”飞龙还是抱着二女说道。
睬睬抬眼望了望飞龙:“宗主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啦,我骗你们干嘛?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到楼下去瞧瞧,就会看到音严音厉和
另外三个凤阴魔宗的人都在那儿说话呢……”飞龙微微笑着对睬睬说道。
盼盼撇了撇嘴道:“她们对我们哪里会有好心思?宗主你都不晓得之前她们还对我们
……对我们……”
飞龙又嘻嘻地指了指空中笑道:“我怎么不晓得?她们在你们身上摸来摸的时候,我
就在上面呢……”
盼盼本来也没有预期宗主竟然会晓得之前音严和音厉在自己身上所做的那些令人难堪
至极的举动,闻言不由得双颊飞红,回想起前情,羞得她立即躲进了飞龙的怀中,埋头不
敢抬起。
偏偏飞龙居然还很正经地说道:“我倒觉得她们在你们身上看得好仔细,我还在想下
回我也这么着地来上一下,一定很有意思……”
睬睬和盼盼听得大惊,睬睬连忙说道:“宗主可别学这种让人难堪的事儿……
虽然她们也是女儿身,但睬睬和盼盼可真是羞愤得差点要哭出来了呢……”
飞龙有些下解地问道:“喜欢你们的身体,才会想这么仔细地瞧个清楚哩,这不是很
自然的事吗?有什么好羞愤得要哭呢?”
睬睬对于这种事,总也不晓得该怎么启齿,才能对这位什么都不明白的宗主说清楚,
于是只好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飞龙抱着二女,又很温柔地说道:“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不会让你们觉得不舒服…
…你们真的不会难过的……”
在飞龙的心中,喜欢就去做,是完全没有什么忌讳的。
只不过在他的心中,一切还是以自然为主,也不会刻意去勉强别人,所以才会这么小
心地说明着。
在他的心中,以为是音严和音厉的动作太过粗鲁,才会导致睬睬和盼盼二人心中难堪
,一点也感受不到她们之所以会难堪羞愤的真正原因。
睬睬和盼盼同时依偎在飞龙的怀中,彼此对望了一眼。
她们当然知道对这位宗主,有些东西实在也不晓得怎么解释起,所以也只好不再说什
么。
不过在她们的心中,却也羞然地察觉出,之前把她们的隐秘私处如此拨弄,又还翻出
来细细察看的情景,实在是因为作这件事的人,是两个陌生的女人,才会如此的令人难以
承受。
如果哪一天,做这事的换成了她们现在身边的这个飞龙宗主,睬睬和盼盼都隐隐地在
心底觉得,她们拒绝的意念,倒也没有多么地坚决……
想到这里,睬睬和盼盼都好似在心底有个什么东西在暗暗挑动着那般,禁不住就脸儿
红得连耳朵都发烫了。
“好了,现在她们大约快要上来了,你们两个把身上整理一下,我该带你们走了……
”飞龙对着两个女郎悄悄地说道。
睬睬和盼盼点了点头,连忙把碎散的衣裙绑的绑,扎得扎,整东好一会儿,虽然看起
来还是非常狼狈,但是总算不像之前那么赤身露体了。
飞龙看着两个女郎在整理衣服的模样,又想起了之前他偷拿的那个放着睬睬衣裙的包
袱,忍不住就嘻嘻笑道:“可惜现在我拿的那个睬睬包袱不在这儿,不然倒是可以直接换
上,也不用绑得这么麻烦了……”
睬睬被飞龙这么一提,忍下住睨了飞龙一眼,边系着裙带,边轻轻地说道:
“宗王,你把睬睬的那个包袱拿到哪里去了?”
飞龙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头:“很可能是被盗宗的一个叫不过时的人给弄走了……”
睬睬依旧脸儿红红地说道:“盗宗?那个包袱里,都是一些睬睬的贴身衣物,怎么会
有人想要偷走?”
飞龙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这个……呃……这应该都是我的错……”
睬睬温柔地望了飞龙一眼:“睬睬没有说宗主有什么错,只是那个包袱有什么好偷的
?”
飞龙打着哈哈地说道:“啊?其实也不只放了你的衣服啦,我的面具也放在一起的…
…”
睬睬和盼盼听得大吃一惊,停下了整理衣服的动作:“什么?宗主是说……”
飞龙点了点头:“是呀,连包袱带面具,都被盗宗的人给偷走了……”
盼盼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哎呀那怎么办?这么一来,宗主你还怎么扮我们师父?
”
飞龙又抓了抓头:“在还没找回面具之前,大约是不能再扮成魅儿了……”
睬睬和盼盼这一惊非同小可。
所有飞龙宗主能够以鬼符宗主的身份出现,领导整个九幽鬼灵派的,靠的就是那个鬼
符的面具。
这下最关键的面具居然被人给偷走了,那飞龙主人的这个鬼符还怎么扮下去?
盼盼焦急地说道:“宗主,那怎么办?可不可以找得到?”
飞龙点了点头:“找是找得到,只不过还须要有人带路呢……”
盼盼立即就是一副准备往外走的模样:“那我们还不快去找?”
“等等,等等,”飞龙赶紧摆手说道:“找是要去找,不过是我自己去找,待会我送
了你们去和九鬼姑她们见面后,就是要去找鬼符的面具,那时你们可用不着跟着我去呢…
…”
睬睬和盼盼愣了愣:心中很自然地涌起一种非常不愿意和宗主再次分开的感觉。
但是好在她们也都是心灵敏慧,识得大体的女郎,心中明白在这种最关键的重要时刻
,自己两姊妹不但不能帮上什么忙,反而会让宗主分心。
想到这里,睬睬和盼盼只好互望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无奈。
第十四卷 凤阴魔宗 第四章 失具之困
(更新时间:2003-4-15 3:22:00 本章字数:22357)
飞龙把睬睬和盼盼拉到了身体的两边,同时还对着二人说道:“凤阴魔宗的朋友们,
在这个小楼附近布了个非常奇怪的怪阵,对于感应所有的音声振动非常敏锐,我必须把所
有的振动提升到六百倍左右,才能够躲过这个怪阵的侦测而不被发现……”
睬睬听得有些模糊:“宗主,你说的我们是听不懂的……也不晓怎么办……”
飞龙有点恍然大悟地说道:“是了,这种振动层次你们是不大了解的……嗯,简单的
说,就是……咳咳……你们只要紧抱着我就可以了啦……”
睬睬盼盼同时素手一伸,在飞龙的左右两边,同时抱住了她们的宗主。
飞龙真元外运,就在身体的外层约两尺的地方,嗡然现出了一个紫红色的球形光罩,
把飞龙自己,加上睬睬盼盼两个人,都给包在里面。
睬睬和盼盼倚在飞龙的两边,心中充满了安全至极的感觉。
到目前为止,大概只有在这位宗主的身边,能够让她们感到世上再无任何可怕之事,
可惧之物。
但也因为这样,睬睬和盼盼不但不再担心害怕:心中的好奇反而更炽盛了起来。
虽然她们两人都是紧紧地抱着飞龙,两对眼睛可没闲着,都清楚看见有个光球般的紫
红色淡淡罩芒,在她们的身旁莹莹亮起,她们两个在罩中往外瞧看,整个房间都像是浸在
一种紫红色的淡光之中,看起来比之前亮了许多。
“这个光罩是干什么的?”盼盼有点好奇地问道。
飞龙笑了笑:“方才我说了,这个小楼的周围,由凤阴魔宗的人布下了一个怪阵,而
这个怪阵对于侦察特殊的振动,非常敏锐,你们在这个房间里还好,不过只要一踏出这个
房门,这个小楼的整个振动层次就会改变得可以被外面的十个阵眼所侦察出来……”
“小楼的振动?”盼盼有些不了解飞龙的用词:“这个小楼也有真气振动?”
飞龙又微微笑道:“任何东西都有振动的……”
“任何东西?”盼盼叉重覆着说道。
“没错,任何东西……”飞龙叉点着头强调。
“如果外面凤阴魔宗的那个阵,真的那么厉害,我们又要怎么出去?”睬睬也有点不
了解地说道。
飞龙还是微微笑道:“我会运出这么一个元气光罩,就是要把我们三个人的振动层透
过这个气罩,提亮到她们的这个大阵无法侦测到的程度……”
睬睬和盼盼虽然并不能了解飞龙语句中所提的意思,但是她们却明白,是宗主准备施
起一种特殊的大法,来带着她们两个人,在凤阴魔宗的人无法察觉的状态下,离开这里。
“你们准备好了吗?我要加强真元,把振动层次拉高啦……”飞龙低头问着睁大了两
双眼睛的睬睬和盼盼。
她们两个人都点了点头,密切注视着外面,双眼睁得更大了。
然后她们就感觉到那个围在她们身外的紫红色淡光气罩,突然像是点着了什么那般,
嗤嗤嗤地莹莹亮起。
飞龙开始往门外移动了。
二人随着飞龙的身躯上浮离地的同时,她们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连飞龙和她们共三个
人,加上在身外的那个圆形光罩,都开始往门外移动。
出乎睬睬和盼盼的意料之外,她们往外浮飞的速度,并没有感觉到特别地快速。
这真是奇怪到了极点,如果她们三个人以这样的速度出去,睬睬和盼盼都很难想像怎
么会不让人发现?
她们前进的速度,根本就和一个人行走时的速度差不了多少。
然而她们的疑问,在光罩移出门外时,就出现了一种睬睬和盼盼难以理解的情景。
在她们所处的这个小楼外,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梧桐树。
当睬睬和盼盼移眼到这棵梧桐树上时,就感觉出这棵梧桐树有些怪怪的。
这树怪在哪里?
睬睬和盼盼不用多久,就明白这树为什么会给她们那种很怪异的感觉了。
这棵树居然是不动的。
树干没有动,树枝没有动,连树梢上密密的树叶也是几乎静止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空中没有任何一丝的风气流动那般,整棵梧桐树就像是一副画在画
布上的假树那般,什么动作都没有。
当光罩带着她们,往楼外飞去,经过这棵梧桐树时,睬睬和盼盼都听见了轻轻地“叭
叭”两声可以说长,可以说闷,横竖感觉起来就是很有些不对的怪脆响音。
在四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睬睬和盼盼都忍不住被吓了一大跳。
然后她们才警觉到,四周的环境也变了。
变得极为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之前她们两个人被音严把眼睛给蒙住,睬睬和盼盼还可以听见门外有风吹声,鸟叫声
,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虫子的唧唧叫声。
现在这些大自然的声音,却突然像是被丢进了一个又深沉,又封闭的大洞里那般,完
全消失了。
咦?风吹的呼呼声呢?树叶的沙沙声呢?鸟儿的啾啾声呢?虫儿的唧唧声呢?
这些声音怎么都不见了?
在睬睬和盼盼听见那两声很怪很长很闷的脆响之后,她们才恍然惊觉到,现在的状态
是那么安静得有些诡异。
就好像是她们两个人,突然掉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接着睬睬和盼盼就骇然地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那棵梧桐树上,有两片树叶,开始以一种难以想像缓慢的速度,脱离开了树枝。
因为这两片树叶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因此当飞龙运出的光罩离开了小楼,往空中飞
去时,这两片叶子根本还没开始往下掉……
睬睬和盼盼还在纳闷为什么会有这么怪异的现象出现时,她们两人又见到了另一幅奇
景。
在她们经过的空中,居然有一只鸟,就这么地停在空中。
说是停也不大对,因为这一只鸟儿,双翅大张,细羽蓬张,就是一副正在快速地鼓翅
飞翔的模样。
和之前的那棵梧桐树一样,这只鸟儿就像是被画成了这副振翅疾飞的画像般。
可是睬睬和盼盼心中又清楚地明白,这鸟儿不是画,而是一只活生生的,真正存在的
鸟儿,就这么张翅鼓翼地停在她们的面前。
睬睬和盼盼,几乎连鸟儿胸前抽拉的翅肌都可以很清楚地观察得到。
睬睬和盼盼正在惊奇,不料这只像是不会动的鸟儿,双翅居然轻轻一振,然后它胸前
的翅肌因为收缩而慢慢鼓起,接着鸟翅就开始缓缓地往下掮动。
我的老天!
睬睬和盼盼同时在心中惊呼。
这不是画,而是一只活鸟。
这不只是一只活鸟,而且这鸟儿还在空中快速地飞翔着。
只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本来快得连眼睛都看不清楚地拍翼动作,这个时候居然变成
了好像乌龟爬行般地缓慢!
鸟翅的拍动实在是太慢,以致于身外的那层光罩带着三人飞上了高空,鸟儿越变越小
,它那鼓劲的翅膀连一下都还没拍下来……
睬睬和盼盼,终于明白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外在环境,都变成了静止的异常状态。
不对,说静止是不对的。
罩外环境中所有的事物生体,都是以一种不注意看,还不容易发现的缓慢速度运作着
。
从她们现在的位置,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附近有个看起来不会很大的小园子,园中有
七八棵大树正绽放着深粉红色的花朵,在一片密密的翠绿之中,点点艳嫩相间,看起来有
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这一片绿园粉花,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画!
但是现在睬睬和盼盼却知道这不是画。
在宛如静止不动的树园之中,其实每一片树叶,每一朵鲜花,都是在以一种非常缓慢
的节奏,极其柔和地律动着。
突然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很怪异的嗡嗡长响。
这个声音睬睬盼盼一听到,心中就浮起了“这是钟声”的念头。
但是在如此奇特的状态下,她们仔细地听去,又发现和一般的钟声完全是两回事儿。
那阵嗡嗡的回音,实在是太长了,长得让人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带着这种嗡嗡的长响
,不停地在空中回绕的感觉。
睬睬和盼盼转目往天上望去。
虽然她们没有看到什么,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她们两人的心中,就好像可以看
到蔚蓝明亮的天空,像是有一波一波淡淡的青影,宛如波浪那般,从天空的南边,不断地
连续拂来。
淡淡的青影像是有形却叉像是无形,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心中的感觉却是这么样地
实在。
这一波波的青影虽然淡到没有形影,可是却极为宽广,缓缓地横掠过湛蓝的天际,当
这波无形的波影,透过睬睬和盼盼的时候,她们就听到了那种嗡嗡的怪响。
此时在睬睬和盼盼的心中,忽然有一种明晰的了解。
这是钟声!
只是在现在的特异状态下,钟声在空中传送回荡的情形,竟然让睬睬和盼盼感觉到宛
如目见。
也正因为现在的情形为二人所从未遇见过,所以本来悠远的钟响,也变成这带着嗡嗡
长震的宽广波带,在空中横掠而过。
这种感官从未体验过的经历,让睬睬和盼盼的心中都兴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如此情景,实在是让人难以想像……
睬睬和盼盼都还没开始适应这种特异的感觉时,身外的光罩突然由亮转暗,宛如吹熄
了蜡烛的火焰那般,瞬间所有紫红芒光都消失了。
“怎么样,感觉上还不会很怪吧?”飞龙的声音从她们的耳边传来。
在睬睬和盼盼的眼中,那个园中本来静止的树群,突然之间,就像是活了过来那般,
嗤嗤簌簌地开始在风中摇摆。
风声树声,鸟声虫声,也呼呼沙沙,啾啾衔衔地突然出现。
大自然的一切,就这么地恢复了正常。
同时她们两人,也在这时听见了远处了亮钟声的尾音。
那种宽广波带的感觉不见了,只剩下依然深蓝亮眼的天空。
紫红色的光罩消失了,所有异样也跟着倏然无踪。
只剩下飞龙还双手环着睬睬和盼盼的腰身,以浑厚的气机轻轻拢着二人。
“宗主……”睬睬宛如大梦初醒那般,还有些不确定发生过什么:“刚才是怎么回事
?”
“方才我把我们三人的振动层次,瞬间拉高了六百倍,在之前小楼外的怪阵侦察范围
外,偷溜了出来。”飞龙温柔而且很有耐心地解释道:“你们的感官因为振动拉高,所以
说不定会有些不适应……但是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老天……”睬睬脸上透着惊奇:“方才那真是一种怪到极点的感觉……”
“宗主……”盼盼也回忆着才发生的事:“振动拉高之后,就是那种感觉吗?
我好像还看到一只鸟儿,翅膀拍了半天,还拍不到半下呢……这真是太奇怪,太不正
常了……”
“你们之所以会觉得奇怪,是因为你们的感官还不习惯……”飞龙还是微笑着说明:
“世间万物,都是相对的……速度也是一样……一只兔子,也许会觉得一只乌龟的动作太
慢,可是对动作更快的老鹰来说,兔子的动作就没有快到哪里去了……我们会觉得某个东
西的速度很快,通常不是说这个东西真的很快,而是我们的速度比较慢而已……”
睬睬和盼盼都很有体会地点了点头。
经过这个奇异的经验之后,她们两个对于这位宗主的话,好像无形中比较能够了解了
一一些……
“你们看到了前面这个两层的楼房了吗?”飞龙的嘴呶了呶前方十五丈外的木楼一下
,对着二女说道。
睬睬盼盼移目前顾,都点了点头。
“现在有不少人都在这个木楼的大厅中,九鬼姑和其他五位长老也都在里面。”
飞龙在睬睬和盼盼的耳边轻轻地说着话:“我要你们现在就下去找九鬼姑,跟她们回
去……”
睬睬盼盼才刚见到宗主,在心中都非常不愿意这就离开他的身边,因此盼盼忍不住说
道:“宗主,我们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飞龙伸手捏了捏盼盼的琼鼻,笑着说道:“我现在去可是办重要的事儿,不是去玩,
你说你跟去适合吗?”
盼盼听到宗主这么一反问,也知道宗主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心中不舍,大眼睛里莹莹
又带起了一层波光。
“我只不过是去把面具拿回来,又不是去干嘛,现在邪宗大会的钟声已经响起,每个
宗派都开始往会场中移动了,等我取了面具,还不是要赶紧和你们聚在一块儿了?”飞龙
又伸手安慰著有点要哭的盼盼。
睬睬也在这时说道:“盼盼,宗主说的是,以宗主的速度,去拿面具也只是一会儿的
工夫而已,说不定我们还没走到大会场,宗主已经在那儿等着我们了呢……”
飞龙很同意地又再次安慰了两人一会儿,睬睬盼盼终于在飞龙气机相托下,缓缓落到
了地面,往前方的楼中走去。
飞龙最后还对着她们两个招了招手,随即身子轻摇,立刻又失去了踪影。
在这个木楼的大厅中,确实是如飞龙所说,真是坐满了不少人。
除了九幽鬼灵派九鬼姑等六位长老之外,鬼眼鬼手和个子小小的擦肘儿,就站在六位
长老的身后。
除了他们,还有邪不死派的右引尸护法,吸日夺月派的月妒生女,阴阳和合派的枢棱
仙子,贝锦派的贝花绿,玄灵万兽洞的毒王尊者,罗刹金刚宗的夜妲和夜姒,还有蛊虫宗
之前派来找飞龙的红蛊捻头。
这八个宗派除了九幽鬼灵派就是六位长老齐至之外,另外七个宗派的人都或多或少的
带了弟子随行,人数算起来将近有二三十个。
挽着飞凤髻,身穿长袖飞云袍,斜飞双目透着隐隐威煞的凤阴魔宗凤音鸣宗主,坐在
大厅之中上座正位。
在她的左边,是五音使里很有古典美人婉约含蓄之态,穿着水色绣浪百褶袍的宫奏使
。
在她的右边,是五音使中具备女性少有书卷气,手里拿着一副白玉云板,身穿淡青为
底,灰蓝为罩秀女袍的商吟使。
同时在凤音鸣宗主的身后,站着四个同样穿着白色素袍的年轻女郎。
虽然各派现在都聚集在这里,但是凤阴魔宗的气势却是依然强煞,一点也没有因为众
派聚集而显出任何的慌乱。
这个大厅虽然不小,但是一下子挤进了八个宗派的各路人马,加上凤阴魔宗诸人,实
在是有点显得拥挤了。
这时,凤阴魔宗凤音鸣宗主,那宛如弦乐齐鸣的悦耳声音,好似起自遥远天边般地响
起:“诸位,邪宗大会的起始钟声已响,关于九幽派所谓劫人之事,等到我们派中的另三
位音使回转,本宗必定会问问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有劫掠九幽弟子的事实,本宗也一定
会命其将九幽派的那两位女弟子释回。”
贝锦派这次只有贝花绿一个人带着三绿女来,听了凤音鸣宗主的话,立刻就答道:“
凤宗主,听你这么说,我们这么一大帮子的人来到这儿,凤宗主是没有办法做出什么交待
了?”
贝花绿的话虽然听来刺耳,但却也是事实,凤音鸣宗主斜飞的双眼中隐起煞光,冷冷
地说道:“等到本宗问明了,如果真的有劫人之事,本宗马上叫她们放人,这还不是交待
吗?”
九鬼姑这时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只是淡淡地说道:“凤宗主的这个交待,可
实在是有些太过简单了些,我们依照贵宗三音使的留话前来,却连什么都没看到,如果贵
宗是我们,又怎么能够这就回去?”
凤音鸣宗王双目之中煞光外露:“那么按照九姑长老的说法,是要怎么样才算满意?
”
九鬼姑还是淡淡地说道:“是我们的门下被劫,而我们又是依话前来,贵宗有什么交
待,正是我们现在准备洗耳恭听的,凤宗主怎么问起我们来了?”
凤音鸣宗主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这种宗派门下的事,本来本宗是无需出面多问些
什么的,直到现在,本宗也还只听到贵宗单方面的说法,本宗的三音使,到现在也还没有
时间见到她们,本宗如此作法,没有一点违反真人界的规矩,愿意给你们这样的一个答覆
,已经算是非常客气的了。否则本宗只要一袖手,告诉你们谁掳了你们的人,你们就找谁
去,你们又能说本宗不对么?”
凤音鸣宗主,抬出了这么一个道理,在场的众人听了也只有沉默下来。
※※※
严格说起来,凤音鸣宗主所说的话,确实是没有什么人能够说她不对的。
真人界中的邪宗们,本来就是这样,谁找的碴,就找谁要场回来,如果每个都像九鬼
姑这般,找上宗派,那么那些邪宗的宗主恐怕烦都烦死了……
可是之前劫掳睬睬盼盼的三音使,所放出的讯息,就是凤音魔宗要九幽宗主亲自跑一
趟她们凤音魔宗的意思,不料真到了这儿,凤阴魔宗的宗主居然会来个完全不认帐。
九鬼姑当然是不明白凤阴魔宗会这般死不承认的真正原因,听了凤音鸣宗主的话,只
在心中气得半死,但却也不能不承认凤宗主说的确是有理。
因此九鬼姑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凤宗王,这套道理本长老不是不清楚,也没有想
到,堂堂凤阴魔宗竟然会以此相责,大家彼此都是明眼人,虽然本人现在也不能说凤宗主
讲的没有道理,但是真正是怎么回事儿,在场的都心知肚明……”
吸日夺月派的月姹生女,这时也细声细气地开口说道:“凤宗主姊姊,你的意思是说
,现在贵宗之内,还没有看到劫人放话的三音使吗?”
凤音鸣眼神瞟了瞟月姹生女一眼:“没错,月姹副宗主,本宗现在还没收到她们三个
回转宗派的讯息……所以本宗才会在这儿跟你们这么一大群扯了这么久……”
贝花绿这时又嘻嘻地说道:“凤宗主这话听起来像是有些对我们很不满呢……”
凤音鸣煞威冲溢地横了贝花绿一眼:“你们贝锦派一向就会挑拨捣火,不要以为本宗
不晓得,现在这儿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宗派是你们去给找了来的……”
贝花绿哈哈笑道:“凤宗主这么说可就太冤枉本派了……我们哪里有这么大的面子,
去找来这么多宗派朋友?这一切还是冲着九幽宗主偌大的脸来的……哈哈……
要说确实一点,我们也不过是叫人把一些讯息送给各派的好朋友而已,有些朋友可是
自己找来的,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玄灵万兽洞的毒王耸者这时也点头说道:“贝锦派的绿宗主说的没错,本尊者和罗刹
金刚宗的朋友,就是听了鬼眼的讯息之后,自己跑来的,和贝锦派没有什么关系……”
凤音鸣又自直挺的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管你们来了多少人,我们凤阴魔宗也不会含
糊的……我说的道理就是刚才那样,你们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对,尽管冲着本宗来,我们也
一定接下来……”
凤音鸣宗主的这话一说出来,就是已经把话说尽,反倒变成他们这些宗派,借故来向
凤阴魔宗找麻烦的意思了。
九鬼姑暗中审度情势,虽然明明凤阴魔宗是红口白牙地死不承认,不过依理而言,九
鬼姑她们这里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大起干戈,而且最糟糕的是,被劫人的是她们,可是凤
音鸣宗主这么一翻口咬定,如果真的按理来说,九鬼姑她们反而变得无法翻脸了。
劫人的是三音使。
如果她们真的有本事,应该去找三音使算帐才对。
不过凤音鸣宗主这么死不认帐,九幽派就算是宰了凤阴魔宗的三音使,凤音鸣也只有
摸摸鼻子认了的份……
九鬼姑在肚子里想来想去,最后只好很不情愿地咬牙说道:“既然凤宗主的话已经说
得这么清楚,我们再在这儿牵扯,反倒显得我们九幽派小气……我们这就离开……不过…
…”九鬼姑说的话音停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既承凤宗主表明了三音使的行为,和
贵宗毫无干涉的意思,那么也就请凤宗主,见到三音使时转告一声,我们九幽鬼灵派素以
报复凶狠著称,既然三音使胆敢掳去我们的人,我们立法起术,用尽一切方式,也会把她
们三个人找出来,到时魂煞搜杀,她们想躲也躲不了的……”
九鬼姑说完就准备转身往外走出去。
凤音鸣宗主听了九鬼姑的话,当然明白三音使是奉了自己的命令去把鬼符的徒儿睬睬
和盼盼劫掳而来,想从她们两人的身上,弄清楚现在假扮鬼符的到底是谁,然后再于鬼符
上门来领人的时候,把他的假面具给揭破。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始料末及。
不但鬼符以和蛊虫宗宗主会面的理由,避掉了正式收到她们讯息的结果,还不知道是
用了什么手法,鼓动了七八个其他的门派前来表示关心与声援。
而且最高明的,是他自己根本就完全不出面地躲了起来,让凤音鸣宗主,就算是想把
他的假面具当场揭穿,也无法做到。
本来很有把握的一次行动,马上就变成了理亏劫人的一方。
而也正因为如此,鬼符这一招让凤音鸣宗主不得不暂时把所有的责任,都以三音使未
回转来敷衍一下。
本来凤音鸣宗主以邪派门下互斗的原则打了九鬼姑等人的回票,虽然是显得有些强词
夺理,死下认帐,但是毕竟不算是完全没有道理。
可是九鬼姑最后的这个话一说出来,等于马上就回了一记直中凤音鸣宗主要害的一枪
。
九鬼姑充满恐吓的话,当然是一种威胁。
但是谁也知道,九幽鬼灵派仇心极重,以前四方分裂时,宗派实力不强,都还是抱着
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咬下你一块肉的凶狠报复著称。
如今九幽四方统合归一,实力不用说和以往大大地不同。
在这样的状况下,要说对九幽鬼灵派术法暗算的报复完全不放在心上,可实在是骗人
的。
别人不说,就以站在凤音鸣宗主两边的宫奏使和商吟使而言,听了九鬼姑充满狠意的
报复宣示,也不禁心中震动,脸上都微微地变色。
如果身为宗主的凤音鸣宗主,这个时候再没有什么表示,虽然五音使不一定会在表面
上说些什么,但是私下心中,必定会对她们宗主的感觉大大地打了个折扣。
因为再怎么说,别人不知道,她们自己可从来清楚得很:
三音使会去劫九幽派的弟子,正是她凤音鸣宗主所下的命令。
九鬼姑的这一招果然厉害,让凤音鸣宗主想完全撇清时,就得付上宗主威望受损的代
价。
“九鬼姑慢着……”凤音鸣宗主悦耳的声音透出了一股浓浓的冷气。
九鬼姑回转了身子,对着凤音鸣宗主拱了拱手:“凤宗主有何见示?”
“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凤音鸣宗主的声音依然冷透无比。
九鬼姑故意装作一副很惊讶的表情说道:“什么意思?凤宗主可别误会,本长老的话
可不是针对凤宗主,既然凤宗主已经表明了劫去本派之人的这件事,和宗主无关,那么我
们当然就是放话要全力对付必须为这件事负责的三音使了……除了这个非常清楚的意思之
外,凤宗主认为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凤音鸣宗主心中诅咒,脸上却是泠艳艳地没有什么表情地说道:“方才本宗已经说过
了,等我问过三音使之后,如果你们说的这件事情是真的,本宗就会把你们派中被劫的人
释回,给你们一个交待,所以贵宗已经不用再说这些什么要找本宗三音使算帐的话了。”
九鬼姑脸上露出很不以为意的神情说道:“凤宗主可能说错了吧?我们来这儿要人,
宗主告诉我们门下之事,和宗主没有什么相关,我们受了委屈,就要自己去找到正王儿算
帐;等我们决定要下狠手来找这三个正主儿,凤宗主却又告诉我们不行这么去找她们,只
要人回来了就算是有了交待……”
九鬼姑说到这里,语气转冶:“凤宗主,您似乎是把本派看得太不成器了吧?
我们活该就要受贵宗这样的欺凌?”
凤音鸣宗主何尝不知道自己说的这话,实在是太不合道理了,只是情势逼急了,她也
只好使出这种蛮横的态度来,不然只怕会搞得连她宗主的威望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凤音鸣宗主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沉沉地说道:“这些闲话都不用说了,
邪宗大会的聚集钟方才已响,所有的宗派都开始往大会场移动,我们也无须在这儿争执些
什么……一切我们就到邪宗大会时解决吧……鬼符现在躲得了,等到邪宗大会时,他就没
有什么其他的借口再龟缩不出了……”
面对凤音鸣宗主的态度,九鬼姑后面的阴风剑王也有些忍不住地说道:“凤宗主,人
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本派宗主既然未到,就请凤宗主说话时注意一下用词,否则岂下是有
失了你一宗之主的身份?”
凤音鸣宗主斜飞的双眼爆出寒光,冷冷地瞥了一眼阴风剑王:“难道本宗说的不是实
话?你们宗主现在在哪里?”
阴风剑王还没回答,九鬼姑已是不甘示弱地冷笑两声说道:“凤宗主说话最好反躬自
省一下,现在龟缩起来的,恐怕不是本派宗主,而是贵宗的三音使……邪宗大会已是开始
,贵宗的三音使届时可别又不出现……”
双方你来我往,态度都是极为强硬,这么一说完,两边之人的脸色都是难看到了极点
,情势之对峙已是极为明显。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的身后,突然传出一声:
“九姑……”
九幽派的众人,在这一声脆脆的叫声一入耳,就猛然吃了一惊,连忙回头察看。
睬睬和盼盼,竟然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定了进来。
“睬睬盼盼,你们没事吧?”九鬼姑在趋向前去,握住两人小手的同时,口中急急地
问道。
睬睬和盼盼点了点头。
她们两个脸上的神色虽然还算正常,但是身上的衣裙散乱残破,显然就是一副刚遭劫
难归来的模样。
除了九幽鬼灵派的人,立即趋前去检视二人的状态外,其他的七八个门派,这时也都
察觉这两个从门外突然走进来的女郎,正是大家聚集在这儿的正主儿。
于是在一阵示意与慰问之时:心中充满了无比的惊讶。
本来应该是被凤阴魔宗劫掳而去的这两个女郎,怎么会猛古丁地突然自己在此处出现
?
对于这个疑问,每个人都在心中纳闷下已。
然而在这个大厅里,最感到惊讶的,当然还是凤阴魔宗的凤音鸣宗主了。
尽管她再镇定,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脸上变了颜色。
她极快地左右瞥了站在旁边的宫奏使和商吟使一眼,却也同时在她们两人的脸上,看
到了很明显的惊讶与不解。
这两个小妞儿,现在应该是在后面的小楼之中,由音严音厉和三音使看守着,怎么会
这样宛如逛大街地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们的那些门下呢?
“你们怎么会这样就走了进来?你们不是被凤阴魔宗的三音使给劫走了吗?”
九鬼姑在察知睬睬和盼盼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已经替所有的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睬睬和盼盼往上望了一眼还是非常镇定地坐在那儿的凤音鸣宗主,便由睬睬轻轻地说
道:“九姑说得没错,本来我们是被凤阴魔宗的三音使,把我们制住了带到后面的一座小
楼之中,由她们宗主的两个侍女,音严和音厉看守着的……”
九鬼姑冷哼了一声说道:“然后呢?”
睬睬叉望了一眼厅里众多的修真一眼:心中还在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口里却是继
续地回答说道:“然后宗主就把我们两个从小楼里带了出来。”
睬睬的话一说完,立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惊讶,大厅之中立时嗡嗡地议论声四起。
在场所有来声援的各个门派,其实都多多少少领教过现在的这位九幽宗主,那种难以
预估的莫测手段,因此这次来做声援,其实做个模样的因素,远大过真的要和凤阴魔宗火
拼的意思。
在他们的心中,总是隐隐地觉得,现在光凭那位神鬼难测的九幽宗主力量,肯定就会
让凤阴魔宗很不好过的。
如今看起来,他们心中的预测,还真是没有错。
只是看到之前被劫去的两位门下,就这么大晃晃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诸派的众人还是
不免在心中吃了一惊。
凤阴魔宗可不是个好惹的门派。
这位宗主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够让凤阴魔宗吃瘪吃得简直就像个傻子?
九鬼姑在问完话之后,就转过身对着上座的凤音鸣宗王嘿嘿地冷笑说道:“本派这两
个门下,被我们宗主从贵宗后面的小楼救了出来,这一下凤宗主可没什么话说了吧?”
凤音鸣宗主现在的脸色,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睬睬和盼盼的突然出现,就像是当场甩了她两个耳光那般,所有之前的话,全都在这
一瞬间变成了不要颜面的谎言。
对凤音鸣宗主而言,这时候的难堪,实在是她所从未遇过。
因此她只能铁青着脸,对着九鬼姑说道:“鬼符宗主既然已经来了,怎么又不敢露面
?”
九鬼姑依然冷笑着说道:“本派宗主既然已经把我们这两位门下救了出来,显然是认
为再露面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凤音鸣宗主也一直铁青着脸说道:“怎么会没有必要?本宗从你们一进到大会之所,
就请他来见本宗,而他也答应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敢在本宗面前露脸?”
九鬼姑愣了愣,又接着说道:“宗主也许是另有他事,不克来访……”
凤音鸣宗主撇了撇嘴角说道:“那么现在呢?他现在既然已经来了,却又为什么不敢
出来?”
九鬼姑摇摇头,还没有说什么,凤音鸣宗王已经叱然大声说道:“以现在的状况来说
,那一个宗派之主,还不出来当面说个清楚?问问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我们提出一个
交待?鬼符,你如果有种,就出来和本宗当面说个清楚!”
凤音鸣宗主的语音,突然变得干百条琴弦同时震动那般,呈现出一种几乎破人耳膜的
尖锐威力,往大厅的周围环环散去。
依她最后说话的语意,显然已是针对九幽宗主而发。
以凤音鸣宗主说话的对象,和说话的语气,九鬼姑确实是已经不适合接话。
对于另外一派宗王质问的问题,如果有当派的宗主在场,确然是应该由那一派的宗主
来出面说话,才算是恰当的。
除非是那个被问及的宗主,确实不在场中,才理当由门中的其他人出面回答。
以现场的情形,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位神秘的九幽宗主,必然就在不远处的。
不料等了好一阵子,四周依然是静悄悄地,没有任何的回答。
凤音鸣宗主心中大怒,对着九鬼姑说道:“你们的宗主呢?你如果想要本宗对今天这
件事有个交待,就把你们那个缩头缩脑的宗主叫出来!”
九鬼姑听了凤音鸣宗主的话,也是心中怒气陡生。
可惜的是,她也实在不明白宗主既然都已经把睬睬和盼盼给救了出来,却又怎么不肯
在这时出面,当场质问凤阴魔宗把他们门下掳去的意思,并且要求她们凤阴魔宗作出个交
待。
也正因为九鬼姑完全不明白宗主为什么要这么躲起来不露面,所以对于凤阴魔宗凤音
鸣宗主的要求,也变得不敢随便答腔,只能带着怒气与几许地困惑,站在那儿干瞪眼。
凤音鸣宗主,对于鬼符完全没有反应的情形,显然心中更是暴怒,最后终于忍不住怒
叱道:“鬼符!如果你有种,就现在出来!让我凤阴魔宗对你作个交待。这么不吭声地躲
着,算什么一宗之主?”
对于凤音鸣宗主如此的侮辱,九幽派的人已是听得俱皆火冒三丈,九鬼姑更是脸色阴
沉地准备说话了。
可是就在她张嘴打算正式相凤阴魔宗撕破脸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睬睬轻轻的语音:“
宗主……宗主在让我和盼盼进来之时……有一些交待……”
九鬼姑连忙回头问道:“宗主交待什么?”
睬睬见到大厅中每个人都把一双双眼睛射到了自己身上,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宗主交待说,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事得去办,凤阴魔宗的这件事,他会在邪宗大会上
,来和凤宗主说个清楚……”
九鬼姑听了睬睬这一番半由飞龙交待,半由她自己临时添加的话,不由得心中暗暗松
了口气地说道:“宗主是这么交待的吗?”
睬睬只好点了点头。
在现在的情形下,虽然九鬼姑对凤阴魔宗极为不满,但是最适合出面向凤阴魔宗讨个
公道的,并不是她九鬼姑而是宗主鬼符。
再加上从凤音鸣宗主方才的表现看起来,似乎她和宗主之间,还有些什么纠葛是其他
诸人所不明白的。
为了安全起见,不要再另生枝节,最好还是由宗主来处理,才是最恰当的。
因此九鬼姑就在得到睬睬确定的回答之后,便即转身对着凤音鸣宗主说道:
“凤宗主听见了吧?既然我们宗主交待下来,本派和凤阴魔宗的梁子,会在邪宗大会
时一并解决,那就请凤宗主准备大会出席吧……”
凤音鸣宗主脸上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一股狞恶的气势,却依然透过她沉
沉的语音散放了出来:“他要在邪宗大会时解决?他要在邪宗大会时解决?”
说着说着,她竟好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荒谬的事儿那般,哈哈哈地狂笑了起来。
九鬼姑冷着脸儿说道:“本派宗主一方面为人宽厚,一方面现在大会已经开始,愿意
和贵宗的梁子挪到邪宗大会上处理,也难怪凤宗主如此高兴了……”
凤音鸣宗壬在桀桀狂笑之后,突然对着九鬼姑说道:“本宗之所以想尽办法,要鬼符
先到本宗这儿来,就是想私下先弄个清楚。没想到鬼符这么大胆,还敢约本宗到邪宗大会
上去解决?行!既然是这样,那么你们这一群人就赶快走吧,本宗预备一下,就要出席邪
宗大会,倒要瞧瞧鬼符是吃错了什么药,竟敢在这样的场合来和本宗解决……”
九鬼姑听了凤音鸣宗主的话,实在也有些弄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虽然在心中对凤阴魔宗实在是很反感,可是宗主既然有了交待,便也不好再在这儿待下
去,于是依旧很有礼地对着凤音鸣宗主拱了拱手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就在邪宗
大会上见吧……”
说完,就对着后面的众人一挥手,当先带着睬睬和盼盼,走出了大厅。
在厅中的其他门派,也没想到这一场冲突,显然还会延续到邪宗大会之上。
而且这样看起来,凤阴魔宗的凤音鸣宗主,和九幽派的这位新任鬼符宗主,似乎还有
些很神秘的牵扯,使得本来看起来很简单的掳人事件,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这件事必然是有些内情的,也必然会变得更加精采。
众人心中有了计较,便也跟着九鬼姑出了凤阴魔宗的这个大厅。
一到厅外,九鬼姑就返身对着前来声援的诸门派拱手说道:“各位好朋友们,对于本
派发生的这件事,承蒙各位好朋友热心赶来声援本派,我九鬼姑仅在此代表我们宗主,向
诸位表达感谢之意。等我们宗主稍有空闲,必定再次向诸位宗派致上最高的谢意,现在邪
宗大会已经开始,各派都已向会场集中,诸位好朋友们想来也要赶回自己的宗派里,因此
我九鬼姑在这儿也不多说什么,就请大家各自先回去吧,我们邪宗大会上再见……”
赶来声援的各个门派,听到九鬼姑这一番客气的谢语,也是连忙拱手回礼,连称不敢
,接着就一批一批地散去。
※※※
没有多久,现场就只剩下九幽鬼灵派的人还留在原地。
九鬼姑又回眼望了一下身后的凤音魔宗,便即招了招手,带着九幽门下一起往邪宗大
会的会场而去。
当擦肘儿离开了众人,也准备自己动身赶往会场时,正在起步的身子猛然像是被什么
巨大的力量给束住了那般,突然之间,就变得完全不能动弹。
擦肘儿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形,也不知道是不是遇见了敌人:心中骇然地大吃一惊。
他还没想到是怎么回事,就看见在他眼前不到五尺的地方,嗡然出现了一条淡淡薄薄
的人影,就像是在白天见到了鬼影现形那般的奇特。
紧接着唰一声,那条薄薄的人影突然之间像是从迷朦中破现那般,一下子变得清晰了
起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擦肘儿之前在其手中吃了个大瘪的神秘飞龙,也就是九幽派的宗
主。
擦肘儿一认出飞龙,本来抽紧的心里就松了口气。
老天,这位宗主,还真的可以说得上是神出鬼没,怎么会有这种怪异的现身方式?
“飞龙宗主……你老可是出现了……之前凤阴魔宗的凤音鸣宗主,一直嚷着要找你说
……”擦肘儿连忙说道。
“我知道,也晓得她找我要干什么,那时我还不好就现身和她见面……”飞龙对着擦
肘儿嘻嘻地笑道。
“怎么了?难道飞龙宗主和凤音鸣宗主有什么不方便见面的原因?”擦肘儿一时好奇
,忍不住就脱口问道。
擦肘儿的话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
飞龙宗主不愿意在之前出面,就是有些事情显然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所以才会在凤
音鸣宗主大骂他缩头乌龟之际,依然隐身不出。
自己居然这么不识时务,在这个时候脱口问及此事?岂不是自找难看?
想到这里,擦肘儿就连忙接着说道:“哎呀,这事不是擦肘儿应该知道的……
还请飞龙宗主原谅小的多嘴……”
不料飞龙的反应,一点也不像擦肘儿之前想像中的生气,只是耸了耸肩膀说道:
“鬼符的象征就是鬼符的那个修罗鬼面具,我想她也只是认得那个鬼面具而已,现在
我没有戴着那个鬼符面具,当然就不大好这么现身去见她了……”
擦肘儿听飞龙这么一说,就以为这位飞龙宗王,其实是有两个身份,一个就是没有戴
面具时的飞龙,另一个就是戴着面具时的鬼符宗主了。
擦肘儿生性喜欢探究,听到飞龙这么回答,也没有特别生气的模样,于是便又很自然
地问道:“飞龙宗主的鬼符面具呢?”
飞龙对着擦肘儿又是嘻嘻一笑道:“我的面具,就放在你原来要动手的那个包袱里面
……”
擦肘儿一听,这才明白原来之前他妙手把包袱中的东西偷人怀中,有个硬硬的东西,
一直没有机会瞧瞧是什么,就被飞龙反施一手给偷了回去,原来竟是飞龙宗主的鬼符面具
。
“啊?原来包袱里那个硬东西就是飞龙宗主的鬼符面具呀……”擦肘儿恍然大悟地说
道。
可是他的话一说完,就有点愣住了。
之前不过时长老出动时,主要的第一个目标,也是这个包袱……
既然飞龙宗主去过阴阳和合派找包袱,而且在这时又因为没有了面具,因此不好正式
和凤阴魔宗的宗王见面,这意思岂不就是说……
飞龙望着擦肘儿,像是明白他的心里在想什么那般地对着他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
道:“如果你之前说得没错,我的面具现在大概就是在你们派里,那位不过时长老的手里
了……”
虽然心中已经多少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从飞龙嘴里说出来,擦肘儿还是有些吃惊
地说道:“那怎么办?如果没有这个面具,现在已经开始的邪宗大会,飞龙宗主岂不是…
…”
飞龙又对带着疑问的擦肘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果没有这个面具,我恐怕也不
好在邪宗大会里现身了……”
擦肘儿心中这时真正有些吃惊了。
连他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包袱,竟然会关系到一个宗派的宗主能不能露面如此重大的
牵扯。
擦肘儿不禁有些不安地说道:“这该怎么办?小的当初可也没想到包袱里竟然会放着
飞龙宗主的面具呢……”
飞龙这时反倒是安慰着擦肘儿说道:“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再说以前也没有什么用了
……横竖你不是也说过吗?你们宗里之所以会请不过时长老出手,主要的就是想以再次到
手的包袱,来换取你的自由吗?”
擦肘儿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是没错的……”
飞龙听擦肘儿这么一说,也安下心来笑道:“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就简单的很?我本
来也没有要你变成我奴仆的意思,既然现在你们派里已经拿到了我的包袱,那么我们就可
以一起到你们的宗派去,请他们把我的包袱还给我,同时你也恢复了你的自由之身,这样
岂不是大家都高兴?”
擦肘儿听得点头同意道:“飞龙宗主说得没错,不过……”
飞龙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擦肘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派里的行踪一向非常隐秘,从到邪宗大会时开始
,虽然大会有为各派准备住宿的地方,但是我们派里却不愿意住进去,依旧是自己找了个
隐秘之处,希望能够维持我们潜行的踪迹……”
“现在邪宗大会不是已经要开始了吗?你们派中应该也是已经准备往大会场里移动了
吧?”飞龙有点不明白地问道。
“是这样的没错,不过我们派中的行事习惯,是不到最后的时间,我们不会出现,所
以虽然小的知道我们派中隐藏的处所在哪里,可是一方面宗内规矩,不能带外人接近,一
方面现在派里的人大概也都已经往会场移动了,只是还不会那么早出现,所以,现在他们
在哪儿,小的可是没有什么概念呢……”擦肘儿有些嗫嚅地说道。
“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你们派中之人的一些特色,我应该就能够找得出来……”飞
龙还是很有希望地说道。
擦肘儿听了飞龙的话,有些为难地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飞龙宗主你也知道,我
们盗宗讲究的,就是无形无迹,当面难认。脸上身上,装扮穿束,就是要把所有容易让人
一见到之后就记得的特点给完全消除,因此飞龙宗主要想以我们外形上有什么特点而把我
们给认出来,可是有点不大容易呢……”
飞龙听得愣了一下,歪着头想了一想,随即嘻嘻对着擦肘儿笑道:“没关系,我有办
法……”
说着,就拉起擦肘儿的手,往会场处走去。
擦肘儿不晓得这位飞龙宗王是想到了什么妙法,只得跟着他往会场的方向快步走去。
当飞龙和擦肘儿到达邪宗大会的会场时,果然这次来参加的邪宗门下,已经是差下多
部聚集到了会场之上。
除了会台上各宗派宗主及长老级的人,有些已经归位入座之外,会台下方的广场,早
已经是黑压压地坐满了一片。
整个会场谈话声、招呼声、移动声,甚至还偶尔有些叱喝声,充斥一片,乱哄哄地好
不热闹。
擦肘儿依照宗派里的习惯,知道派中的人,很可能就隐藏在这黑压一片的人群之中,
可是到底在哪里,因为现在他和飞龙的位置在会场的最后面,所以也根本无从找起。
后面及其他方向,现在还不停地有人涌进了会场之中,他们两个人站在后面,倒也没
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会场的四周,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穿着大会服饰的主办宗派弟子,站在那儿引
导着想擦个位子坐下的修真,颇为忙乱,所以即使是那些弟子们,也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
的飞龙和擦肘儿两人。”
在会台之上,九幽派的九鬼姑和其他五位长老,都已经在靠东边的一个厢座里坐了下
来,只是六位长老的眼睛,依然是不停地四下扫来扫去,就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模样。
飞龙当然明白她们是在找谁,只是以他现在的模样,恐怕就算是他们的眼光扫过他飞
龙的身上,大约也是不认得这位看起来就像是新进雏修的人,竟然就是他们的宗主鬼符。
飞龙想到这里,连忙把胸前的九鬼标记,给赶紧折进了襟内。
所以此时的飞龙,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穿着黑色大氅袍的清秀修真,除了身材颇为高大
出众之外,实在已经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擦肘儿在角落找了两个位子坐下时,擦肘儿就苦笑着对飞龙说道:“怎么办?
这儿的人可真是不少,瞧来不只是四方所有修真门派的弟子,依小的看,恐怕连所有
邪宗的散修都来了。”
“散修?什么叫做散修?”飞龙听得迷糊,便即问道。
擦肘儿还没有回答,突然身后有个非常轻脆的声音已是接口回道:“这位小兄弟大约
是刚引渡进真人界的吧?连散修都不明白?”
飞龙和擦肘儿同时回头一看,就见到这个说话的人,是个皮肤白得有些奇特的美丽女
郎。
这个女郎,不但生相非常秀丽,同时双眼又深又大,猛地一看,还真是会被她那一双
眼睛给吓一跳。
她的眼瞳又黑又亮,乍看之下,好似有无数个闪亮的微点在眸子中熠动一般,让人一
看就会被她这一双秀丽到了极点的眼睛给吸去所有的注意力。
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笼纱飞云袍,身材不算高,似嫌单薄了点。
在这位女郎的身边,还有一女一男,共是三人。
飞龙对着这么一位突然插嘴说话的女郎,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便即问道:
“是呀,我来真人界还没有多久呢……你可以告诉我散修是什么吗?”
这位大眼睛像是星星一般闪亮,宛如蕴藏无数玄奥的女郎微微一笑说道:“一般修练
的真人,最常见的就是加入某个具有非常悠远历史,法门诀窍非常完整的宗派,这是一般
世俗之人,引渡到我们真人界最常见的方式。不过有些人,却是因为个人天资的聪慧,或
者是有了极好的因缘,像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宝,或者是得到前辈散修的个人秘笈,因此虽
然没有真人界的真人引渡,但是却也这么莫名其妙地踏进了真人界。对于这样的人,当然
是不属于真人界正邪七十门之内,因此我们可以叫他们是散修。甚至为了和另外一种人有
所区隔,我们也可以叫他们做“前散修”,表示他们一入真人界前,就已经是散修身份了
……”
飞龙听得很专心,这时连忙就又问道:““前散修”?那么难道还有“后散修”吗?
”
那位女郎格格笑道:“小兄弟顶聪明的呢,没错,之所以会叫他们前散修,就是要和
你说的后散修做个区隔。”
“那什么又叫做后散修?”飞龙见她赞他聪明,也喜孜孜地又问道。
“有些宗派的门下,在宗里修练了一阵子,也许是因为质性不合,也许是因为未入明
师之下,也许是因为个人恩怨,横竖不论什么原因,以致于后来退出了这个宗派,或者被
这个宗派逐出除名……像这些后来才变成没门没派的修真,就是所谓的后散修了。”那位
女郎还是露着美丽的笑脸说道。
飞龙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就对着这位女郎笑道:“原来是这样的呀!
你对散修这么了解,一定也是散修之一喽?”
这位女郎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是因为我告诉你的这些话,而认为我是散修之
一,那你的推论有些问题,因为我方才说的这些话,不但是我能告诉你,现在我们这儿的
每个人,都可以告诉你的……就像你身边这位盗宗的朋友,他可不是无门无派的散修,可
是他也能说出方才我提的那些话的……难道你就能因此推论他是散修吗?”
飞龙听得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却没注意到旁边的擦肘儿,已经是睁大了双眼,
像是被人在脸上打了一拳那般,呆在那儿了。
他实在是想都没想到,素以隐晦著称的盗宗门下,居然会被这位女郎一眼就认出了来
历。
这简直就等于是还没交手,先就被对方给踹了一脚。
“姑姑姑……姑娘……你你你……你怎么会认为小的……小的……是盗宗门下?”擦
肘儿有些结巴地问道。
飞龙可没有想得太多,闻言就有点奇怪地对着擦肘儿说道:“你本来就是盗宗门下嘛
,这位姑娘眼睛厉害,见识又丰富,当然是一眼就认出来啦……”
飞龙之前看到好几次真人界的修真们,总是在稍一接触后,立刻就认出了对方的来历
,总以为见识广博的人大概都是这样,所以也就很自作聪明地这么说了一句,还以为自己
说得没错,却没想到这么一层道理,用在专以隐匿行迹的盗宗身上,却更暴露出他没什么
见识的大马脚。
擦肘儿一听飞龙的话,这就把他的底给坐实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双眼却还是有点
骇然地望着眼前的这位美姑娘。
这位认出擦肘儿来历的女郎,还是脸带微笑地说道:“你的长相装束,有个大漏洞,
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历,这有什么稀奇的?就像这位刚加入真人界没有多久的小兄弟,
应该是九幽鬼灵派的一样,也没有什么太难猜呀……”
这位女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不但让擦肘儿吃了一惊,连本来不明究里的飞龙,这下
子也骇了一大跳。
咦?耶?这个女郎怎地这么厉害?这就知道我是九幽鬼灵派的了?
难道是她之前看到了我胸前的九鬼标记吗?
不对,在我的感应中,应该是没有人注意到我之前把标记折进去的……
那她又是怎么猜到我是九幽鬼灵派的?
飞龙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只好伸手抓了抓脑袋,一脸的困惑表情显露无遗,实
在也等于是告诉别人,她猜的一点也没错。
擦肘儿心中则是除了惊讶,更为了她后来说的那句话而心中骇然。
“你的长相装束,有个大漏洞,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历”,这这这……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岂不是让人震骇?
素来就以掩藏踪迹为名的盗宗,居然会有个大漏洞?这实在是有点令人难以相信。
“姑娘……”擦肘儿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说的话,实在太过玄奥,可不可以请姑娘
大量,把方才的话再稍微说明一下?”
那位女郎听了擦肘儿的话,随即咭地一声轻笑:“看你那副惊讶的模样,如果我告诉
你,我不但一眼就瞧出你是盗宗的人,而且我还知道你大概就是盗宗之主座下三位弟子里
的擦肘儿,岂不是更会吓得跳起来?”
她的话一说完,擦肘儿真是差点忍不住从位子上骇得跳了起来。
“姑姑姑……姑娘……难道我们见过面?姑娘认得我擦肘儿?”擦肘儿真是惊骇中又
带着迷惘。
这位姑娘又轻笑了两声,转头对着飞龙说道:“我的名字有个机字,你可以叫我机儿
,你叫什么名字呢?”
“机儿……机儿……”飞龙喃喃念了几声,有点傻傻地回道:“我的名字叫做飞龙,
你可以叫我……叫我……飞龙……”
“飞龙?哈哈……这个名字陌生的很,难怪我也猜不出来……”这位大眼睛姑娘机儿
回过头来对着擦肘儿说道:“擦肘儿,你们宗内对于人名一向是过目入耳终生下忘,我叫
机儿,我们认不认识,以前有没有见过面,你该是不用再问我了吧?”
擦肘儿只能以一种无法理解的眼光望着机儿点了点头:“是不用问了,我擦肘儿如果
以前见过机……机姑娘,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机儿又格格一阵轻笑:“看你的样子,像是对我能够几眼内把你认出来,很有一点奇
怪呢?”
擦肘儿苦笑着回答:“机姑娘,说实话,不是一点奇怪,而是满肚子,满脑袋的奇怪
……”
机儿听得噗嗤一声:“其实我告诉你之后,你就不会这么奇怪了。几乎所有宇内的宗
派,都有他们或者宗派,或者个人的一些特色。因此一般只要在真人界跑得够久,见识够
广,通常都能够在一眼之下,就把对方的来历弄清楚……这一点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擦肘儿点了点头:“这是很正常的,一般有这种能耐的修真,还算是很不少的,并不
是什么稀奇事。”
“没错,所以你知道吗?宇内七十门,如果把那些有特别标记,特殊装束,特定佩件
的门派,都去除掉,剩下的会是什么?”机儿口齿清晰地说道。
擦肘儿愣了愣:“剩下的大概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符号可以辨认的宗派了……”
“这样的门派有多少你知道吗?”机儿又问道。
擦肘儿又愣了愣:“小的不知道……”
“共有十六门,”机儿接口说道:“而这十六门里,有些就是不特别去强调宗派的表
征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所以他的门下,还是可以从个人的特征上,去认出这个人
是谁……”
擦肘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可是在这十六门里,特别会要求门人把所有外表装束,能够让人记得的特征去掉的
,有几门,你知道吗?”机儿又问。
擦肘儿被机儿这么一问,又有些愣住了,也不晓得要怎么回答。
“邪宗之中,最讲究隐晦行踪的,就是无影暗魔宗、神遁宗、和你们西漠盗宗。
除此之外,以细作无孔不入的仁义府门下,为了符合假扮的身份,不会刻意掩蔽掉身
上的特征。无影暗魔宗和黑天禽派一样,虽然也是以行踪难测著名,但是身着黑色劲衣,
化暗而行,也不会刻意作成完全让人没有特别印象的模样。神遁宗则是身上的服饰有特定
的遁图,连在这十六门之内都没有……”机儿说到这里,盯眼瞧着擦肘儿:
“这么样地算一算,擦肘儿,你说贵门这种刻意让人瞧不出特征的独一无二特性,还
不算是个大漏洞吗?”
擦肘儿听到这里,几乎是连人都傻了。
她说的大漏洞,居然指的是这个?
机儿停了一下,叉继续补充说道:“如果是平时,我也不敢就这么断定你必定是盗宗
的人,但现在是邪宗里盛况难得一见的邪宗大会,所有宗派,连平时并不特别去管门下个
人服饰的一些宗派,都会在这个时候特别要求穿上宗派的制式服装……在这样的比较之下
,你还是这么样的刻意掩盖你的来历,所有特征都没有露出,那还不是指明了你就是盗宗
的一员?”
擦肘儿对于机儿的分析,实在也只有瞠目听着的份,还没想到要说什么,机儿已是又
接着说道:“有了上述的观察,再加上你们盗宗以叠袖分上下,方才我已经注意到,你的
袖中确实是比一般人像是多了几层,虽然瞧不出有几叠,不过你是盗宗的这个推测,应该
是不大会错的了。”
擦肘儿呆呆地听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忍不住地问道:“机姑娘的分析真是让小的
茅塞顿开,只下过机姑娘又怎么会猜得出小的就是擦肘儿?”
机儿对着擦肘儿眨了眨眼:“这一点就更简单了,现在大会已经开始,没有什么本事
的门下,都被宗派们聚到了一块儿,像你这样会孤身出现的,必定是派中有名的人。宗王
和长老级的人,都会在台上,不会在台下。既在台下而又敢孤身一人行动的,大概就只剩
下盗宗三动之一了,盗宗二代的弟子中,最有名的就是擦肘、拌腿和拂袖三动,其中擦肘
以谦冲闻名,拌腿以暴燥著称,而唯一的女性拂袖儿,就更不用说了,我总不会连你是男
是女都分不清吧?”
现在擦肘儿脸上的表情,实在只能用“五体钦服”来描述:“机……机姑娘……像您
这样细密敏锐的心思,绝非无名之辈,请恕小的见识浅薄,怎么会没听过机姑娘的大名?
而机姑娘又怎么会不在台上而跑到了台下来?”
机儿望了飞龙一眼,微笑着说道:“我们三人不在台上的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因为
台上没有我们的位置……而之所以会跑到这儿,是因为大会即将开场,所有的人都拼命地
往前面找位子,可是你们两个却偏偏溜到了这最角落的边边,是我一时好奇,才会跟着过
来和你们说话……就是这样而已。”
擦肘儿听了机儿之前的话,就陷进了沉思说道:“机姑娘三人,在台上没有位置,那
么这就是说机姑娘是著名的散修?可是……可是……小的怎么想不出有那些个邪修是三个
人,而且还有机姑娘这样的智慧?”
机儿又是嘻嘻一笑:“你不用想了,你这个推论漏洞很多,这样想是想不出来的,不
过你放心,我保证你一定会明白我们的来历的。”
说完,机儿就对着飞龙说道:“我们都已经跟着你们跑到这角落来了,也可以在旁边
坐下了吧?”
飞龙连忙拱手让座说道:“机儿你真是太聪明了,实在比我厉害多了,你就坐在我旁
边好下好?”
机儿嫣然一笑,就很大方地在飞龙的旁边坐下,擦肘儿这时又问道:“机姑娘,这两
位也是机姑娘的同门吗?不知道怎么称呼?”
跟着坐在机儿身边的一男一女,女的年纪就和机儿差不多,大约再小上一些儿,生得
也是秀丽无伦,从头到尾只是两眼眯眯地笑着,给人一种极为亲切贴心的感觉。
她的衣饰服装也和机儿一样,淡青笼纱飞云袍,看起来就是很飘逸洒脱。
只不过她的身材比较丰艳一些,不像机儿那般单薄,而且在手上挽着个颇大的包袱,
看得出来里面是放着一个宛如食盒般的四方物体,也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这位女郎和机儿在气质上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弯弯的笑眼,可可的酒涡,就是会给人
一种很温暖,很和煦的贴心感觉,就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
“我的名字有个秘,所以你可以叫我秘儿……”这个笑得很可爱的女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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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人生。感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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