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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bbe (黑衣僧侣), 信区: Fantasy
标 题: 2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4月01日21:37:32 星期二), 站内信件
鬼斩的身影如同那散播在迷雾中的幽魂,渐渐浮现在玲和捷克的面前:“捷克
,你不应该把这一切说出来的。对你,对玲,这都没有一点好处。”
“对不起,古德里安先生。”捷克的眸中闪烁着坚定的神情:“可是……我不
愿意再对玲有任何的欺骗,我喜欢她。”
“喜欢?”古德里安的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笑容:“你可知道这个字的背后包
涵着多么巨大的压力吗?你知道为了‘喜欢’你要承受怎么样的后果吗?以你的年
纪,真的可以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或许我不知道。”捷克淡淡道:“但我明白,如果我不能和玲在一起并取得
她的原谅,就算我能成为黑道第一杀手,这辈子亦不会再有幸福了。我不愿失去玲
,我想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是吗?”古德里安的脸上山过一丝回忆的甜蜜:“呵呵,为了自己喜欢的人
,可以抛弃所拥有的一切,只求能与她相处。欢乐亦罢、痛苦亦罢,那都是一种甜
蜜的回忆。可惜的是你们恐怕将会永远分开了。”
捷克坚定地道:“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呵呵。”古德里安冷笑道:“那你只有每天晚上从棺材里爬出来偷偷地和玲
在一起了,如果你能的话。”
玲的脑中轰然一震,痴痴地问道:“你……你要杀了他?为什么?”
“我不会杀他。”古德里安笑道:“要杀死他的人是你!”
“我?”玲震惊道:“为什么?”
“你不想杀他吗?”
玲犹豫地望了捷克一眼,眼神中写满了惆怅与痛苦:“我不想。”
“可惜由不得你。”古德里安抬头望着天空道:“你们两人中有一个注定要成
为‘龙生七种’并继承灵火秋里的位置。我们讨论了一个晚上,最后决定让你们决
斗,用实力来证明谁能成为七龙之一。”
玲浑身一颤道:“那失败的人呢?”
“死!青龙堂会不需要弱者。这点你们应该很清楚!”
捷克的脸色苍白如纸,吼道:“我不会和玲决斗的!”
古德里安静静地撇了他一眼:“这不是能由你做主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违
背堂主的命令会有什么后果。”
捷克死死地咬着嘴唇,鲜血都渗了出来。
玲迷茫地望着捷克,心中涌起了无法言语的悲伤。
生命是否真的这么无奈呢?
“其实你应该高兴才对啊。”古德里安笑嘻嘻地望着捷克:“以你现在的实力
,要杀死玲至少有75%的胜算,一旦你被认定为‘灵火’的接班人,就可以尽得‘
七龙’的真传,甚至可能超过我和幽灵,成为黑道第一杀手!”
捷克的眼眸中泛出愤怒的光芒:“我不会杀玲的!绝对不会!”
“那么你就得死!”古德里安冷冷道:“虽然现在的玲还不是你的对手,但只
要我将鬼八斩传授两招给她,她就足有一拼之力了。”
“鬼八斩!”捷克只觉得自己的浑身都在发抖,连牙关都忍不住打节。
龙生七种,青者为王。
七龙中的每一个人都具有极其可怕的绝招,都是足以称霸黑道的盖世绝技。
如罗汉的绝技是导弹拳,据说那威力就如同导弹发射一般势不可挡。灵火的绝
技是天女三连发,三枪连环,中者毙命。可惜在与巴乔的决斗中尚未使用便被黑枪
击毙。
而鬼斩的绝技就是那诡异莫测的鬼八斩和鬼化血眸。虽然鬼八斩只有八招,但
却几乎包涵了刀法中的一切变化,是鬼斩从无数次生死决战中不断领悟得来的。至
今在刀界中无人能敌。
古德里安默默地点了根烟:“生命本来就是虚无飘渺的东西,爱情更是致命的
毒药。在生死来临的时刻,没有人会愿意为对方抛弃一切的。毕竟自己的性命才是
最珍贵的。那些所谓的天长地久不过是一时的冲动罢了,又有谁能够一辈子不变心
呢?那些美好的事物就象是昙花夏虫,即使曾经拥有,也不过是流星乍现罢了。”
玲静静地听着古德里安的言语,竟然从中听出了一丝惆怅和颓废。
古德里安缓缓地走到了玲的面前,轻轻地抚摩着她的额头,玲虽然不想被他摸
,却也没有避开。
“很晚了。”古德里安的眼神中少有地露出了温柔的神情:“早点休息吧,以
后会是相当辛苦的几天,在今后的日子中,你还要面对更大的压力。”
这两天以来,确实是玲这一生以来最艰苦的日子,不但要学习鬼八斩的精妙,
还要忍受那即将到来的决战压力。
鬼八斩其实并没有什么太烦琐的招式,但其中的变化却是幻异万千,取招更是
刀法中的精髓。
以玲现在的资质,也只能勉强融会二招,却已经让她觉得大开眼界,对刀法的
悟通又更进了一步。
这二招说出来很简单:鬼劈、鬼转。
劈,即为正面攻击。在刀法中是最基本、最普遍的招式。但鬼劈对其的要求却
更为严密,无论是角度、腕力和速度都有极精确的要求。心至刀动,人动刀至,浑
然于心,将全身的爆发力集中于一点,瞬间制敌。即简单又实用。
转,是刀法中比较高级的技巧,要求刀手能将自己的手与刀融成一体。刀即是
手,手即是刀,攻守兼备,意转心动,再配上身法的告诉旋转,飞舞中杀人于御风
。
而劈又可化转,转亦可变劈,连绵不绝,气势不断,至敌于死方始罢休。与其
相比,玲以前那些一板一眼的招式实在是太古板了。
玲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将鬼劈、鬼转和自己的双刀融会在了一起,对其余的
六招却尚无法融通。
但即使如此,古德里安亦已经很满意了。
“你的悟性很高。”鬼斩赞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鬼劈和鬼转已经是
相当不错了,虽然你的劈、转尚有待实践的提高,却已能与捷克的钢刺一较高下了
。”
“捷克精于突刺,其身法之快、持久力之强你还未能比拟。但你的爆发力和冲
劲却足以弥补这个弱点,而鬼转更是突刺的克星。你只需要把握时机,以爆发力化
转为劈,必能于瞬间置捷克于死敌。”
玲默默地站立一旁,望着手中的双刃,并不说话。
“呵呵,怎么了?”古德里安笑道:“还在想那个傻瓜吗?他只不过是你杀手
路上一颗普通的石子罢了,并不能阻止你眼前的辉煌道路,很快你就能把他彻底遗
忘的。”
“如果……”玲淡淡道:“我失败了呢?”
“你不会失败的!”
玲惊异地望着古德里安,只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因为你是我鬼斩古德
里安的教女!所以你一定会成为黑道第一高手!”
玲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翻滚着不知名的滋味。
“很晚了。”古德里安笑道:“早点睡吧,明天早上就要决斗了,呵呵,我已
经等不及要看你胜利的英姿了,呵呵呵呵!”
心好乱。
心乱有很多种原因,也有很多种表现的方法。有的人喜欢用酒醉来麻痹,有的
人喜欢仰望无尽的星空,也有人喜欢漫无目的地游荡。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总有一个潜意识在操纵着人们。
此刻的玲即是这样。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来到了门口,刚想推门,却发现这竟然是捷克的屋子。
玲不由得发出一阵无奈的苦笑,难道自己的心里还在想着这个欺骗了自己的男
人吗?
玲不愿去想,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在想着他。
自己能将刀子刺进他的胸口吗?
玲不知道。
不知道往往就代表了犹豫,有了犹豫的杀手就一定会有破绽。而在决斗中,这
样的破绽实在是致命的。
玲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却无法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
捷克是否亦在想着自己呢?他是否可以冷静地对自己下杀手呢?
或许……这场决斗的胜负并不是武功的考较,而要看谁的心更狠,谁的血更冷
。
答案会是什么?
玲不知道。所以她推开了门,因为她不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推上决斗场。
至少在这之前,她必须知道捷克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门开了。
她看见了捷克。
捷克正独自坐在床沿,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连玲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捷克的手中握了一只酒杯,酒杯中盛满了酒。
玲的心中一阵纳闷,在她的印象中,捷克是个很认真的人,绝对不会坐在床上
喝酒的。
酒杯中倒的是葡萄酒,那原本血红的液体中却泛着一阵阵碧磷色的绿光,在昏
暗的灯光下看来是如此的刺目。
玲的心中一阵狂跳。她自然知道这碧磷色代表了什么。那是一种南美特产的树
汁毒剂,在入口以后三个小时即能置人于死地。
玲奋力一个箭步上前,一掌拍掉了酒杯。
捷克的神情微微一呆,缓缓地抬起了头望着玲,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但随即
又被无奈和颓废所包围。
玲静静地坐在他面前,愤怒地摇头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酒喝下去
会死的!”
“我知道。”捷克无力道:“可是我又能怎么样?与其明天死在你的刀下,让
你难过伤心,不如我自己来解决。”
玲叹息道:“你不需要这样,说不定明天死的会是我!”
捷克颓废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可以杀死你吗?不,我做不到……或许,真
的象你教父说的,我们永远是被命运所操纵的棋子,只能扮演着自己应该扮演的角
色……”
“傻瓜!”玲忽然扑了上去,紧紧地搂住了捷克:“难道我就可以狠得下心吗
?”
“玲……”捷克紧紧地将玲抱在一起,不知道怎么说好,眼眶中已然湿润。
“上天啊,就算这注定会是一场悲剧。但只要拥有这么一刻,我亦已经满足了
……”
“不!”玲的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相信命运,亦不信什么注定的悲
剧!人生的路只能由自己来闯,将一切全部托付给命运的人只不过是懦夫的行为!
”
捷克叹道:“可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逃!”
“逃?”捷克惊恐地望着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青龙堂会的实力
有多庞大吗?你知道黄玄会怎么处置那些背叛者吗?”
“我不知道!”玲的脸上闪着刚毅的神情:“我只知道我不会杀你,你亦不愿
杀我,我更不愿一辈子生活在这黑暗的世界中。我不要做杀手!不要!”
捷克苦笑道:“没用的,恐怕我们还没逃出利马,就已经被抓回来了……你又
何必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前途呢?”
“前途?”玲苦笑道:“做一个杀手也可以称为前途吗?我不想成为鬼斩那样
冷血的杀人机器,绝不!”
“玲!”
“捷克!”玲一把握住捷克的双肩,深深地望着他:“你难道愿意和我在比武
场上决斗吗?如果没有了你,这世界上我还有谁可以依赖呢?”
捷克被眼前的双眸震撼住了。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它是那么地坚定、刚
毅,充满了信心和勇气,更拥有着一种对生活的希望。
捷克的心中一阵惭愧,这不正是自己所缺少的吗?
“好。”捷克缓慢而坚决地道:“我们走!”
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心亦连在了一起。但他们却没有发现,在门缝中有
一双如同夜鹰般的眼眸正盯着他们,不时闪烁着骇人的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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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黑衣男孩abbe嘛?如今我只是一
个打坐的僧侣,你被囚禁了,在离你很远的地方,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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