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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魔盗 第四集 作者:血珊瑚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Sep 26 02:07:38 2004)

魔盗 第四集 作者:血珊瑚
 
   
  第一部第十六章(更新时间:2003-6-11 23:16:00本章字数:15928 )
  
  
  马车载着瑞博向郊外梅丁家族的别墅驶去。
  
  和去大教堂的时候完全不同,回来的路上,瑞博身边多了一位美女。
  
  在马车顶上的行李架上满满得堆着大大小小的画框,不过,那几幅会引起麻烦的油画
并不在这里面,要等到海德先生仿造出完美无缺的赝品之后才会送到自己手里。
  
  不知道为什么,瑞博内心深处颇为期待那些画早一点被制作好。
  
  和来的时候,那惊心动魄的感觉完全不同。
  
  现在没有危机重重的生死相搏在等待着自己,现在也没有虎视眈眈的刺客伏击在暗处
,却有一位美艳动人的小姐坐在自己身边。
  
  不过,瑞博心中仍旧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他毕竟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对于女人、女人的身体,以及和女人之间的那件事情
,瑞博并非从来没有过好奇,他也曾经想要探个究竟。
  
  只不过,以前和贝蒂阿姨住在一起,每当他产生这种念头的时候,瑞博总觉得,这实
在是一种罪孽,实在是相当不应该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对不起贝蒂阿姨。
  
  除此之外,瑞博也不是一个有钱或者是有闲工夫的人。
  
  在南港的时候,他整天忙于糊口,为了能够吃饱,他早早得便要到店里面去,晚上很
晚才回到家里,每天挣来的那些工钱,刚好能够填饱肚子。
  
  那些年纪轻轻就尝到男女间的滋味的同龄人,不是家里面相当有钱,或者对女仆下手
,或者在妓院里面懂得了一切,就是虽然贫穷但是男孩和女孩们从小就玩在一起,稍微长
大一点,情窦初开,自然而然得便玩起这各种大人们的游戏来了。
  
  对于瑞博来说,这两种条件他都不具有。
  
  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幸运的事情等待着自己。
  
  更何况,芙瑞拉小姐慢那样的美丽动人。
  
  瑞博充满了紧张,同时又十分兴奋。
  
  “放轻松一些,我的学生,我有很多东西要教给你,你也有很多时间和我在一起,你
我之间有很多有趣的游戏需要慢慢玩。”芙瑞拉小姐轻轻得捻动着瑞博的耳垂说道。
  
  这充满诱惑的语语和极具挑逗性的亲昵举动,让瑞博浑身一紧,他的心脏跳动得更快
了。
  
  幸好芙瑞拉暂时放过了瑞博,她并没有进一步作出更加刺激的举动。
  
  马车平稳而又飞快得向郊外别墅驶去。
  
  穿过一座兵营,别墅近在眼前。
  
  这座兵营是最近才建立起来的,一队两百多名士兵分成四组守卫在别墅一里外的旷野
上。
  
  其中一组士兵正好扼守住通往别墅的道路。
  
  看到那些无精打采,意志消沉的士兵,瑞博并不以为一旦发生变故,这些士兵能够起
到什么作用。
  
  毕竟瑟思堡和佛朗士其他的几个领地不同。
  
  当年佛朗士五世建造瑟思堡就是为了将这块地方变成源源不断出产军粮的大后方。
  
  瑟思堡身处佛朗士王国纵深地带,除了内乱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什么战事。
  
  而佛郎士南方的每荣也只不过是最近一百多年的事情,在此之前,这里的大片土地仍
旧是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
  
  因此驻扎在瑟思堡的领主私人军团,真正的责任只不过是维持治安、抓搏逃犯而已,
打仗这种事情,他们是干不了的。
  
  在别墅门前,马车停了下来。
  
  瑞博扶着芙瑞拉小姐从马车上下来,这是作为一个贵族应有的礼节。
  
  下了马车站在平地上面,瑞博这才发现,芙瑞拉小姐身村高挑,至少比他整整高出一
头。
  
  马车上面堆着的那些画,当然不可能让女士来搬运了别墅里面的女仆们也不是自己能
够吩咐得动的。
  
  瑞博只得作起搬运工的工作。
  
  虽然车夫也一起帮忙,但是,那些画的数量也实在太多了一点。
  
  正当瑞博抱着一叠油画往自己房间走去的时候,楼上传来阵阵脚步声。
  
  从脚步声中瑞博听出是兰蒂小姐下楼来了。
  
  走到楼下,兰蒂小姐和芙瑞拉小姐对望了一眼。
  
  芙瑞拉连忙转过头去,脸冲着门外站在那里。
  
  “瑞博上来一下好吗?姑婆婆要见我。”兰蒂小姐说道。
  
  瑞博正要将手中的油画放下,只听到兰蒂小姐又说道:“你拿着那些一起上来吧,姑
婆婆刚才从窗口上已经看到了。”
  
  瑞博不知道梅丁老小姐为什么叶见他,又为了什么想要看那些油画。
  
  这个老处女应该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瑞博手里抱着那叠油画走上二楼。
  
  和往常一样,老梅丁小姐端端正正得坐在中间的沙发上脸冲着窗外远眺着。
  
  “姑婆婆,瑞博来了。”兰蒂小姐走到老小姐身边低声说道。
  
  “去的时候,你有没有遇到意外?”虽然这是一句关心的问候,但是从这位老小姐口
中说出来有一股说不沮道不明的冷冷的感觉。
  
  “让您挂心了,虽然出了意外,但是,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瑞博尽可能显得轻松得说道。
  
  “你用不着当我是一个一无所知的老太太,刚才赖维伯爵已经来过这里了,他虽然没
有明说你的事情,不过,他告诉我街上死了两个人,一个车夫和一个商人,那个商人是用
军用重型弩自杀身亡的,在临死之前,他还将那个车夫杀人灭口。赖维伯爵的意思,我相
当清楚,而且,他也希望你今后尽可能少离开这里,这会让他少很多麻烦。”
  
  老小姐说道。
  
  “今天是海德先生有事找我……”瑞博连忙解释道。
  
  “你可以让你那位海德先生这里来,我可以向他保证,这里绝对没有任何人会探听他
说些什么,作些什么。”梅丁老小姐冷冰冰得说道。
  
  “是的,我会告诉海德先生这一切的。”瑞博签应道。
  
  “你手里拿着的那些画,是那个下流胚画的吗?拿来我看看。”
  
  老小姐吩咐道。
  
  瑞博不知道应该如何推脱,他很担心这个老处女会将这些画付之一炬。
  
  “拿过来。”老小姐的语气变得严厉了起来。
  
  瑞博只得乖乖得将画递到老小姐眼前。
  
  兰蒂小姐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幅金丝边、边框很细窄的眼镜递到老小姐手中。
  
  戴上眼镜老小姐拿起那些画,一幅一幅翻阅起来。
  
  瑞博站在旁边始终提心吊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老处女就会怒火中烧,也许还会
迁怒于自己。
  
  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那个下流胚的“儿子”,父债子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瑞博真想远远得躲到一边去。
  
  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老小姐不但一言不发,而且看上去好像颇为伤感的样子。
  
  “姑姑是不得已的。”兰蒂小姐在一边劝解道。
  
  “这倒未必。”老小姐声音第一次没有那种冰冷的感觉:“你说的话,也许能够骗得
了布雷克,但是绝对骗不了我,当年我就看出来了,莉萨很爱那个下流胚,只要那个下流
胚喜欢的东西,莉萨一定也会迫使自己喜欢的,这孩子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你应该看得出
来,莉萨对于这一切很满足,绝对不像是委屈的样子,嗨,你不要以为我和布奋克是一样
的看法,在我看来,只要莉萨自己感到幸福美满就可以了,这是她的自由也是她自己的选
择。”
  
  “姑婆婆,我一直以为……”兰蒂上姐欲言又止。
  
  “以为我是一个不通情理的古板老太婆?”老小姐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原本以为,不将瑞博少爷接过来,是您和老太爷的意思。”兰
蒂小姐解释道。
  
  “不错,这是我的意思,不过,我并不因为那个小孩的品行而不愿意接受他,我不希
望那个孩子卷入到这个纠缠不清的大漩涡里面,想必,莉萨也是这样考虑的,至少有一点
,那个下流胚比布雷克他们要聪明得多,他懂得什么是生活。”梅丁老小姐颇为伤感得说
道。 
  
  “您难道原本并不愿意让梅丁家族再掌管瑟思堡的一切?”瑞博忍不住问道。
  
  “掌管一切有什么好的?对于梅丁家族来说,继续绵延下去,要比坐在瑟思堡领主位
子上更加重要,如果要我选择,我宁愿拱手让出领主的位子,以换取梅丁家族血脉的延续
。” 老小姐说道。
  
  “刚才,和你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人,是那位海德先生替你安排好,教你如何成为一
个和拜恩迪特家族世世代代的子孙一样的下胚的吗?”老小姐再一次变回了那个冷冰冰的
老处女。
  
  对于这个问题,瑞博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为好。
  
  不过,老小姐显然并不需要他的答案,她继续说道:“瑞博,你记得曾经答应过我,
我需要一个真正的领主继承人吗?”
  
  瑞博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这件事情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从今往后,兰蒂就跟在你的身边,她将会成为你牢
牢控制住瑟思堡的最有力的助手,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她怀孕,你和她的孩子将是瑟思
真正的领主继承人。”老梅丁说道。
  
  听到这些,瑞博一下子惊呆了,他愣愣得看着梅丁老小姐,完全可以确定老小姐并没
有在开玩笑,瑞博又转过头去望着兰蒂小姐,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兰蒂小姐并没有任何
惊讶的神情,有的只是微微的一丝羞涩。
  
  看来兰蒂小姐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姑婆婆,其实……其实……其实……”瑞博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好了,他支支吾吾得
答不上来。
  
  “我清楚你想说些什么,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这原本是只有我和兰蒂知道的秘密
。” 老小姐慢慢说道:“兰蒂并不是一个没有真实身份的孤女,她的身上流着梅丁家族的
血液。” 
  
  “瑞博,我的亲生父亲是迪亚哥。梅丁,梅丁老伯爵的长子,我的母亲是侍奉父亲大
人的贴身侍女,因此,我是一个没有任何名份的私生女。”兰蒂小姐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
瑞博。
  
  瑞博当然完全能够理解这是怎么样一回事情了。
  
  兰蒂小姐正是通常所说的那种,贵族少爷享乐过后的意外产物。
  
  少爷们完全用不着对此负任何责任的。
  
  “你现在懂得我的意思了吗?我需要一个身上真正拥有梅丁家族血统的继承人。”老
小姐平静得说道。
  
  “您是说让兰蒂小姐和我结婚?”瑞博小心翼翼得问道。
  
  “不,你们不相配,兰蒂比你整整大六岁,更何况到了适当的时候,按照我和海德先
生之间的协议,你必须交出手中的权力,兰蒂是最合适的接手者,她需要留在瑟思堡。”
 梅丁老小姐说道。
  
  “瑞博,我不能成为你的妻子,但是,我会像一个真正的妻子一样服侍你。”兰蒂小
姐略带羞涩得说道。
  
  “你可以下楼去了,同时也将这些东西带走。”梅丁老小姐冷冷得吩咐道。
  
  瑞博听从吩咐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所有的画都已经在车夫一个人的努力下搬进了自己的房间,靠着墙壁高高得叠放在那
里。
  
  自己的房间原本就不大,现在就显得更狭小了。
  
  房间里面窗帘完全被拉开,虽然已经是秋季,下午时分的阳光仍旧是那样晃眼。
  
  芙瑞拉小姐坐在床头,弯着腰侧着身子正在翻着她带来的那个皮箱。
  
  “你快过来。”芙瑞拉头也不回说道。
  
  瑞博将手中的画放在那一叠油画的最顶上之后,走到芙瑞拉小姐的面前。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芙瑞拉小姐翻弄着的皮箱里面放着的并不是衣物和日常用具。
  
  皮箱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东西,其中最多的是各种棍子,有长有短,有粗
有细,还有一些微微弯曲着。
  
  那些毛茸茸的圆环不知道是派什么用处的,数量也不少。
  
  瑞博唯一认得出来的只有那几串间隔极为稀疏的项链,不过和画上不同并不是用珍珠
串起来的,只不过是一颗颗木珠子罢了。
  
  除此之外的其他东西,瑞博就更加弄不明白用处了。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瑞博问道。
  
  “玩具,男人最喜欢的玩具,不过,使用得巧妙的话,它们也是我们女人最享受的玩
具。你给我收拾出一个空抽屉。”芙瑞拉小姐解释道。
  
  瑞博连忙拉开衣橱,他的衣服原本就不多,上面几隔抽屉一直是空着的。
  
  将东西放人抽屉,芙瑞拉小姐随手将皮箱扔在房间的角落里。
  
  搞定所有这一切,芙瑞拉小姐站起身来,她轻轻解开腰间系着的丝带。
  
  芙瑞拉小姐身上穿着的那条长裙有些不同,那优雅得垂着的蓬松柔软的裙摆竟然能够
和上半身完全分开。
  
  群摆软软的滑落到地上,露出芙瑞拉小姐那纤细迷人的长腿。
  
  一双乳白色半透明的丝袜若隐若现得映衬出那雪白粉嫩的肌肤。
  
  一道轻轻贴在臀部上的丝绸短裙将那最迷人,最引人人胜的所在,遮盖了起来。
  
  这条粉红色的短裙实在是相当短小,刚刚能掩盖住芙瑞拉小姐的大腿根部。
  
  那条紧紧得裹住上半身的原本长裙的一部份因为失去了吊挂在下面的裙摆,因此缩了
上去,露出腰间的紧身衣。
  
  这副情景实在是太诱人了,瑞博已经有些忍受不足了,他的心脏再一次狂跳了起来。
 
  
  突然间,他想起门还没有关,窗帘也还没有拉上,要是那些女仆们看到这副情景,那
怎么办?
  
  “我我去关门”瑞博结结巴巴得说道。
  
  还没有等他动身,芙瑞拉小姐一把拉住了他:“不,不需要关门,你必须适应这件事
情,因为,这是你原本的兴趣爱好,一种奇特的品味。现在,闭上眼睛,让我教给你第一
课,那就是如何适应情感上的冲动和如何忍受住强烈的刺激,你只有能够绝对得控制住自
己的一切感觉,才能够在这场游戏中掌握主动权。现在,紧紧得闭上你的眼睛。”
  
  瑞博遵从吩咐闭上了双眼。
  
  失去了视觉,身体的其他感觉变得异常灵敏。
  
  瑞博清楚得感到芙瑞拉小姐纤细而又灵活的手指拂过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随着手
指轻轻拂过,瑞博感到整整酥麻的感觉,他的脚渐渐发软好像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 
  
  瑞博好像感到天花板在旋转着,翻滚着,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平衡,好像一下子颠倒
了过来。
  
  瑞博膝盖一弯,差点坐倒在地,突然间在他尾椎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那是一种钻
心刺骨的疼痛。
  
  剧烈的疼痛让瑞博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真是一个没用的小子,一个没有的家伙,也许你还只是一个小娃娃,这一切对于
你来说,实在太困难了,我亲爱的学生,你的忍耐力实在是太差了……”芙瑞拉小姐在瑞
博耳边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她用最令人感到难堪,最令人感到羞辱的话刺激着瑞博。
  
  “如果,你准备好了,如果,你还算是一个男人,如果你还有勇气的话,那么我们再
来一次。”说着芙瑞拉又用她那充满魔力的手指在瑞博的身上游走起来。
  
  对于瑞博来说,这是又一次天地旋转的感觉。
  
  当然最终的结果同样是再一次的剧烈刺痛。
  
  太阳渐渐西下,整整一个下午,瑞博都生活在这天堂和地狱的夹缝中。
  
  不过和那剧痛无比的针刺比起来,芙瑞拉小姐那毫不留情的讥讽更加令瑞博难以忍受
。 
  
  说实在的,埃克特和凯尔勒教自己的时候,虽然同样相当严厉,瑞博至今都忘不了埃
克特的鞭打给自己带来的痛苦,至于凯尔勒就更不用说了,他的训练法简直只能够用残忍
来表达。
  
  但是无论是埃克特还是凯尔勒都不会像这样侮辱自己。
  
  瑞博从小就不喜欢别人侮辱自己,因为他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有个妈妈可以诉说委屈。
 
  
  挨打挨骂反倒是他能够忍受的事情,因为那虽然激烈却不伤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和店里面的那个驼子一直合不来,因为驼子很喜欢侮辱他,
说他是让他父母相继死亡的克星,说他来了之后店里面的生意就变得不好起来,甚至说他
一脸苦相让顾客没有购买的欲望,甚至,他还侮辱自己是贝蒂阿姨的私生子,要不然贝蒂
阿姨也不会对自己这么好。
  
  瑞博最难以容忍的就是这种侮辱,但是,他只能够忍气吞声,因为他知道驼子一直在
找他的茬。
  
  芙瑞拉小姐又是为了什么这样侮辱自己呢?
  
  瑞博实在是猜测不出来。
  
  他只能够忍受着剧痛的针刺和伤人的侮辱,他只能够忍受着这一切。
  
  当女仆采通知瑞博,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女仆看到眼前这荒淫刺激的一幕让她
完全惊呆了,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惊叫声,那个女仆飞也似得跑了开去。
  
  并没有完全从迷迷糊糊的感觉中清醒过来,瑞博任由芙瑞拉小姐拉着自己往外走,事
实上,一个下午的持续高度兴奋和强烈的精神和肉体上的刺激以及从那尾椎骨传来的整整
刺痛,使得瑞博甚至快忘记应该怎么走路了。
  
  “在哪里吃晚餐?”芙瑞拉小姐在瑞博耳边小声问道。
  
  “别墅后面的花园客厅。”瑞博迷迷糊糊得说道。
  
  从瑞博的卧室到花园客厅并不远,转过一道楼梯便到了,刚才车夫搬运那些油画的时
候,芙瑞拉小姐就一个人逛过一圈了,因此她知道花园客厅在哪里?
  
  瑞博被芙瑞拉拉着来到客厅。
  
  和往常一样客厅里面的长条形餐桌上只坐着兰蒂小姐一个人。
  
  花园客厅是半敞开式的,秋风虽然不能够直接刮进来,但是空气远比室内要流通得快
得多,瑞博感到阵阵寒意。
  
  他这才渐渐清醒过来,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外衣和长裤早已经被芙瑞拉小姐脱掉
了,身上只留下一件薄薄的丝质衬衫,以及一条小短裤。
  
  这身装束无论如何太失礼了,瑞博禁不住脸上一红,他想要回到卧室里面将衣服穿上
。 
  
  “瑞博,你快过来坐下。”兰蒂小姐好像视若无睹一样她吩咐道:“把晚餐端上来吧
。” 
  
  站在旁边的女仆们听到召唤立刻低着头红着脸朝厨房走去,虽然她们早已经听主人和
兰蒂小姐吩咐过,从今往后,对这种事情不许少见多怪,但是,她们毕竟没有兰蒂小姐那
样好的涵养,完全能够无动于衷。
  
  在餐桌前坐了下来,瑞博尴尬得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兰蒂小姐。
  
  没有想到兰蒂小姐朝着芙瑞拉小姐微微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便转过头采向瑞博说
道:“明天你有什么预定好的安排吗?”
  
  “安排?”瑞博看了一眼芙瑞拉小姐。
  
  “没有,瑞博整天有空。”芙瑞拉小姐代为回答道。
  
  “那么瑞博,明天我带你去拜访几个在瑟思堡很有影响力的家族。”兰蒂小姐说道。
 
  
  “情感联络?”瑞博问道,对于这一套他还是比较熟悉的,埃克特给他上过极为系统
的有关外交方面的课程,那些外交手段,他再熟悉不过了。
  
  事实上,埃克特曾经不止一次称赞过他具有外交天赋。
  
  “不仅仅是联络一下感情,明天需要拜访的家族大多数和梅丁家族世代交好,即便你
不去拜访,他们也会站在你一边,拜访是出于礼貌,同时,也是让你熟悉和认识瑟思堡各
个家族之间的联系,虽然,那位海德先生肯定事先已经让你对这方面有所了解,不过,资
料上的东西永远比不上你亲自去了解,不是吗?”兰蒂小姐微笑着说道。
  
  那种笑容让瑞博感到无比亲切。
  
  “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需要做什么样的准备?”瑞博问道。
  
  “放心吧,时间很宽裕的,我们最多拜访三个家族,我会帮你准备好一切的。”兰蒂
小姐说道。
  
  “是不是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将这些家族一一拜访过来?”瑞博
问道,对于这些他并不陌生。
  
  兰蒂小姐满意得点了点头:“不错,拜访瑟思堡的豪门家族,和瑟思堡大多数重要部
门的官员交谈,出席一两场宴会,就是你在这一个月里面的主要工作,费司南伯爵和姑婆
婆商量好了,你的身份确认仪式在一个月之后举行,那时候,属于瑟思堡管辖的瑟思堡,
巴特,皮顿,莱而,南港的所有贵族,他们每一个人手中都捏着一张决定你命运的选票,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一个月中拉拢住瑟思堡的十几个大家族,这些家族拥有最有
力的发言权,他们支系庞大,佛朗士南方半数以上的贵族都和这十几个大家族有着很深的
联系。”
  
  “那里面会不会有反对我们的家族存在?”瑞博问道。
  
  “情况不容乐观,我们的支持者并不是很多。”兰蒂小姐叹了口气。
  
  “为什么?梅丁家族据我所知很得人望啊。”瑞博不解得问道。
  
  “瑟思堡最重要的部门就是财政署以及和财政有关的那些分支部门,而财政署早已经
落到了马蒂尔伯爵的控制之中。”兰蒂小姐解释道。
  
  “就是在大教堂的时候,最反对我的那个老头?”瑞博问道。
  
  “是的,马蒂尔伯爵的家族世世代代掌管着瑟思堡的财政。”兰蒂小姐说道。
  
  “如果,那些贵族们全都投票反对我,怎么办?”瑞博有点担心起来。
  
  “那将会变得极为麻烦,虽然贵族们可以反对你,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否定你的
血统,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来说会请求教会对你的身份进行认定,让神灵来决定这件
事情。不过,派遣谁,用什么办法来确认身份,就成为了一件相当奥妙的事情,但是,这
却是由国王陛下决定的。”兰蒂小姐说道。
  
  “因此我必须获得大多数家族的支持,这是避免麻烦的最好方法。”瑞博顺着兰蒂小
姐的意思说道。
  
  “是的,姑婆婆同样希望如此。”
  
  “兰蒂小姐,一旦我的身份被确认下来之后,我就是领主能够执行领主的职权了是吗
?” 瑞博又问道。
  
  “你现在十六岁,法定的成人年龄是十八岁,如果国王陛下有意拖延你执掌权力的时
间,可能要等到你二十二岁才能够当上真正的领主。”兰蒂小姐说道。
  
  “也就是说最坏的情况下,我得等到六年之后,才能够执掌权力,但是这样作对于国
王陛下又有什么好处呢?”瑞博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六年的时间,足够发生许多意外,比如你意外死亡,这是最理想的情况,或者,你
被发现是个冒牌货,当然,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才能够指证你,如果没有办法迫使你从领主
的位置上面下来,他们也能够架空你的权力,有六年时间,瑟思堡没有一位真正的领主大
人,那么,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瑞博猜想海德先生肯定早已经考虑过这些事情了。
  
  “别人能够架空我们,我们也可以反过来架空别人,如果,存在名义上的领主,那么
国王陛下就不能够直接插手瑟思堡的政务,谁真正掌握瑟思堡,就得看各自的实力了,马
蒂尔伯爵虽然掌管着瑟思堡的财政部门,但是,财政部门所有的官员不可能都是这个家族
的成员担当,特别是那些比较低的职位,马蒂尔伯爵家族的成员是不感兴趣的,因此,真
正控制住财政署的是那些中小散碎贵族,在加上瑟思堡的主要事物是由费司南伯爵,赖维
伯爵和马蒂尔伯爵三个人一起掌控的,如果他们三个人意见不统一,那么就得由所有贵族
投票解决,你懂得我的意思了吗?”兰蒂小姐详详细细得解释道。
  
  “我明白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非出面不可,是吗?”瑞博心中终于明白,为什么
当初海德先生给自己安排了这样一个试练。
  
  隆那男爵虽然并没有什么势力,但是,他和财政部门很多下级官员有着密切的联系,
同隆那男爵进行接触,无疑为自己在底层贵族群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看来海德先生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策划好了。
  
  瑞博将前前后后发生的那么多事情,串在一起联想了一遍,很多原本模模糊糊的印象
现在变得清晰了起瑞博想得正起劲,女仆们已经将晚餐端上来了。
  
  虽然,比原先已经好得多了,但是,当她们看到芙瑞拉和瑞博的样子,仍旧满脸通红
,羞愧难当。
  
  女仆们一放下晚餐的菜肴便飞快得逃回厨房里面去了。
  
  瑞博将盘子端到自己面前,举起刀叉正要动手,突然间芙瑞拉小姐阻止了他的行动。
 
  
  只见她拿着一个瓶子,从瓶子里面倾倒出粘稠稠的像辣椒酱一样的东西。
  
  这些东西和瑞博盘子里面的食物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很浓很浓的腥味。
  
  瑞博皱着眉头疑惑不解得问道:“这是什么?”
  
  “一种能够让你精力旺盛并且使你尽快变成成年人的药剂。”芙瑞拉神神秘秘得微笑
着说道。
  
  瑞博将鼻子凑近过去闻了一闻,那股冲鼻子的腥气,实在令他感到难以下咽。
  
  “有必要这样做吗?”兰蒂小姐问道。
  
  “既然要做一件事情,就得将这件事情做好。”芙瑞拉小姐说道。
  
  “那种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据我所知,这种用处的药,多多少少对人的身体都会有
某些不好的影响。”兰蒂小姐问道。
  
  “只有一点点而已,这种药剂很有效,能够迅速得促进瑞博身上某些部份的成长,不
过却会抑止他身材方面的长高,他会生长得比平常人缓慢。”芙瑞拉小姐轻描淡写得说道
:“在我们那里,有的时候按照特殊客人的要求,需要提供特殊的服务。”
  
  “我明白了。”兰蒂小姐点了点头。
  
  “但是,我并不明白,芙瑞拉小姐,你刚才所说的倒底是什么?”
  
  瑞博急切得问道。
  
  “瑞博,你应该不会猜不到我原本是干什么的吧。”芙瑞拉的嘴角露出她那一贯的嘲
弄的表情。
  
  瑞博这下呆住了,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反倒是芙瑞拉自己毫不在乎得说道
:“你知道南港是一个相当繁荣富裕的地方,住在那里的富人数量很。多,有了钱之后,
男人们难免想要漂亮的女人供他们享乐,而我就是那种提供他们这种享受的人,也就是人
们常说的妓女,我是南港价位最高的妓女,也许你并不知道,一个漂亮的女人只要她愿意
出卖肉体,金钱就会迅速得聚拢到她的手里来,有了钱之后,我当然就用不着再随意出卖
自己的肉体了,组织那些没有钱,但是急需要钱的女孩子,出卖她们的肉体,要比我自己
去干那些事情容易得多,当然除了男人需要发泄之外,女人同样也是需要情欲方面的安慰
的,特别是英俊的少年,相当受女顾客们的欢迎,不过,少年往往并不拥有取悦顾客的雄
厚本钱,到我那里去的女顾客,可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这种药剂不但能够让他们成为那
种方面的超人,而且抑止身体的成长,也令他们赚钱的青春岁月延长很多。”
  
  “过多使用这种药剂,会不会令那些少年将来无法使得女孩子怀孕?”兰蒂小姐小心
翼翼得问道,问完这个问题,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红。
  
  不过幸好这一切,芙瑞拉小姐根本没有注意,她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效
果正好相反,那些人组成家庭之后,大多数情况下会因为子女太多而烦恼。”
  
  听到芙瑞拉小姐如此一说,兰蒂小姐轻松了一口气。
  
  如此解释,瑞博当然也明白了这些药剂是什么样的东西了。
  
  不过,相比这些莫名其妙的药剂,瑞博更加在意的倒是芙瑞拉小姐的身份。
  
  虽然,他早就猜测芙瑞拉小姐是个妓女,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位美丽动人的小
姐居然是那种吸女孩子们的血为生的老鸨二自古以来对于妓女,人们也许还会同情,同情
她们的遭遇。
  
  但是对于老鸨,就完全不是这样子的了。
  
  老鸨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一个职业。
  
  虽然,盗贼、骗子、小偷、杀手同样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但是和老鸨比起来,她们
实在是高尚多了。
  
  如果说,原本芙瑞拉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无情的侮辱令瑞博微微有些不满的话,那么
他现在心中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在他眼里,芙瑞拉小姐美丽动人的身姿再也不显得那么具有诱惑力了。
  
  瑞博的看着芙瑞拉小姐的目光渐渐冷漠了下来。
  
  对于这种反应,芙瑞拉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并不在乎这些,别人的看法又有什么了
不起的,她并不需要其他人的理解。
  
  晚餐在冷漠的气氛中结束,瑞博左思右想之后,最终还是将那盘子混合着那种药剂的
晚餐吃了下去。
  
  吃完晚餐,瑞博和芙瑞拉小姐回到房间,和一开始的时候完全不同,没有了冲动和好
感,瑞博冷漠得看着芙瑞拉小姐。
  
  “好吧,不管你怎么想,我的工作就是把你教成一个精通所有玩弄女人的技巧的色狼
,这是海德先生交给我的任务,我会尽力将这件事情做好。”芙瑞拉小姐同样面无表情得
说道。
  
  说完这些,她仍旧像刚才那样轻轻得搂住瑞博。
  
  虽然对于芙瑞拉小姐的身份瑞博相当不耻,但是,芙瑞拉小姐高明的挑逗技巧,毕竟
不是他所能够忍受得住的,刚此,并没有经过多少时间,他就再一次尝到了针刺的痛苦。
 
  
  “你真是没有用。”芙瑞拉小姐仍旧用她那恶毒的舌头刺激着瑞博年轻的心灵:“我
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更加看不起你这个没有用的小男人,你肯定还没
有完全长大,想要吃奶吗?”
  
  “芙瑞拉小姐,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你交给我的一切,我一定会用心学习,我一定
会学得比你预期的更加好的,到时候,我一定让你看看我学习的成果,肯定会让你终身难
忘的。”
  
  “呵呵,很有志气嘛,不过就是不知道是真得有志气呢?还是仅仅只不过嘴硬,准备
好再一次享受针刺的快乐。”说着这些芙瑞拉小姐又施展起她神奇的手指技巧了。
  
  瑞博虽然口气强硬,可惜他毕竟不是荚瑞拉小姐那纤纤玉指的对手。
  
  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徘徊的感觉相当刺激,同样也极为痛苦。
  
  瑞博在无比的快乐和剧烈的痛苦之间,煎熬了几个小时,最终有气无力得倒在床上。
 
  
  在迷迷糊糊之间,瑞博感到芙瑞拉小姐将一些粘呼呼的药膏抹在自己从小腹到大腿根
之间的这块地方上面,那双拥有魔力的手反覆得揉搓着那个部位,令自己不可控制得产生
阵阵激情,但是,每一次激情快要暴发的时候,那双手都会及时得卡住产生激情的根源,
将那股激情苦苦得抑止在身体内部,使之根本无处发泄。
  
  那种感觉极为痛苦,瑞博感到体内好像要燃烧起来了一样,血液在沸腾,而且那块涂
着药膏的部位的皮肤好像受到火焰灼烤着。一般洌洌生痛。
  
  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着瑞博,但是他的身体一点都动不了,不知道这是因为
芙瑞拉小姐那双魔手的原因还是刚才吃下肚子里面去的那些药物起到的作用。
  
  瑞博并不知道自己倒底忍受了多长时间的痛苦煎熬,他也不知道最后是芙瑞拉小姐放
过他了呢?还是他自己忍受不住昏过去了。
  
  当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感到浑身燥热,小腹胀得发痛。
  
  在他身边躺着芙瑞拉小姐,不可否认那完美无缺的身躯确实引起瑞博整整遐想。
  
  瑞博猛力得摇了摇头,让大脑保持清醒。
  
  在靠近芙瑞拉小姐那边的床头上放着一堆衣服,他的衣服被压在了芙瑞拉小姐的长裙
和紧身衣的下面。
  
  以前听别人说过,男人的衣服绝对不能够让女人的衣服压在底下,这样会很不吉利的
,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有没有道理。
  
  瑞博悄悄得走到床头将衣服从底下翻了出来。
  
  穿戴整齐,瑞博走出房间,他不想没事和一个老鸨待在一起。
  
  在梅丁家族的庄园里面,他唯一能够去的地方,除了卧室就是后面的花园客厅。
  
  一走进客厅,就看到兰蒂小姐坐在一张靠背长椅上面,手中捧着一本书安安静静得阅
读着。
  
  瑞博走到兰蒂小姐身边坐下,他侧着头看了一眼书的封面。
  
  “《秋叶集》,兰蒂小姐您喜欢诗歌?”瑞博轻声问道。
  
  “偶尔读读而已。”兰蒂小姐将手中的书合了起来,她的脸有些发红,诺诺得问道:
 “瑞博瑞博,昨天晚上,你有没有芙瑞拉小姐有没有和你……”
  
  “不,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瑞博连忙辩解道。
  
  兰蒂小姐笑了笑说道:“不过那是迟早的事情,迟早你和芙瑞拉小姐会走到那一步。
” 
  
  “兰蒂小姐,其实我更加希望能够和你在一起。”瑞博说道。
  
  “你用不着着急,我和你也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的小丈夫。”
  
  兰蒂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格外亲昵……
  
  “兰蒂小姐,这是你自己的意愿吗?我是指,我的年纪和你相差这么大,你不可能真
正得爱上我的,你只不过是为了顺从姑婆婆的意思吗?将来,等到你遇见了真正爱的人,
你会不会感到后悔?”瑞博问道。
  
  “瑞博,有的人是没有爱的权力的,就像我这样的人,我身上流着梅丁家族的血脉,
是梅丁家族最后一个后代,因此,我必须负责传承梅丁家族的血脉,让这个家族延续下去
。” 
  
  兰蒂小姐长叹了一声说道。
  
  “那也未必啊,我觉得姑婆婆虽然表面相当冷漠,其实心地很好,她应该不会强迫你
。” 瑞博说道:“而且,你也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
  
  “就像姑姑莉萨小姐那样?”兰蒂小姐说道。
  
  “也未必人人会像莉萨小姐那样不幸。”瑞博说道。
  
  “不幸?你认为那是不幸吗?我倒并不这样认为,至少我觉得姑姑自己感到极为幸福
,我记得当年见到姑姑时,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她那充满幸福的笑容,以及看着她的丈夫
时含情脉脉的眼神,那不是一个不幸和充满怨恨的人能够拥有的。”兰蒂小姐好像沉浸在
过去的回忆中,过了好长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警觉得说道:“瑞博,你刚才管
姑姑叫莉萨小姐,你应该称呼她母亲大人才是,这样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够这样不注意
呢?” 
  
  瑞博听到兰蒂小姐这样一说,禁不住有些尴尬起来。
  
  实际上原本他确实将那位莉萨。梅丁小姐当作母亲一般看待,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他对
于突然间拥有这样一位美丽端庄的母亲,很是高兴了一段时间。
  
  一切直到昨天看到那些淫荡之极的绘画为止。
  
  昨天他确实受到了极大的震惊,完美无缺的母亲形象一下子被打碎了。
  
  更何况,那几幅特别的绘画,隐隐中还隐藏着那位莉萨,梅丁小姐生活中一段极为令
人震惊的淫乱经历。
  
  瑞博无论如何都难以认同,这个高雅和淫乱集于一身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兰蒂小姐,也许莉萨小姐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美好,也许她的生活也不像你认为
的那么幸福。”瑞博诺诺得说道。
  
  “你是不是发现了一些什么事情?”兰蒂小姐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兰蒂小姐你有没有感觉到,莉萨小姐实在太喜欢她的孩子了呢?”
 瑞博试探着说道。
  
  “我明白了,看来我和姑婆婆当初的感觉是完全正确的。”兰蒂小姐闭口不语了。
  
  “兰蒂小姐,你们难道早就知道?”瑞博惊讶得说道。
  
  “那个孩子并不喜欢掩饰他的喜好,正好相反,他喜欢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得意之处
。” 
  
  听到这里瑞博连连点头,这和他所了解到的倒是相当符合。
  
  “你还认为莉萨小姐的生活是幸福的吗?”瑞博问道。
  
  兰蒂小姐沉吟了半晌,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很难说,对于幸福的定义,每一个人
都是完全不同的,也许,你认为莉萨姑姑生活在淫乱和羞耻的深渊之中痛苦挣扎,但是,
她也许完全不是那样认为的,她也许认为这一切都是无比幸福的,是她热爱的生活,别人
我也许不知道,但是我母亲的经历告诉了我这一切,母亲原本是父亲的贴身女仆,父亲并
不爱母亲,我的诞生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对于性充满了好奇和激情,因而
在贴身女仆身上尝试那种人生最为奇妙的经历而已,但是,母亲却不这样认为,她始终认
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之一,和父亲待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她最美妙的一段时光,
但是父亲和母亲之间从来没有产生过真正的恋情。父亲喜欢母亲,只是喜欢,并没有爱情
存在,母亲也喜欢父亲,一个比她小四岁的少爷,那种喜欢中也许确实拥有一点爱情的意
味在里面,不过更多的也只是喜爱而已,女仆对于小少爷的喜爱。你说,我母亲的生活是
不是幸福的呢?想必不是吧,但是,我的母亲对于这一切却心满意足。”
  
  “兰蒂小姐,那么你的生活又是怎么样的呢??,瑞博问道。
  
  “我?我也感到很幸福,至少我知道我有个高贵的父亲,还有一个温柔体贴的母亲,
作为一个私生女,我也是极为幸运的,因为姑婆婆收留了我。”兰蒂小姐微笑着说道: “
对了,你既然问我这个问题,那么我也有权力知道,你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怎么样的?
你的生活是我所知道的人中最精彩的一个,我知道你有绝佳的身手,而且拥有和你年龄并
不相称的智慧,你在隆那男爵的宴会上的表现,早已经传遍了整个瑟思堡,更何况,你还
是一个前途无量的魔法学徒,这比你现在领主继承人的身份更加令人羡慕不已,更何况,
有那位美丽动人的小姐伴随在你的身边,在很多人眼中,你无疑是命运之神最宠爱的幸运
儿。”
  
  “幸运?也许吧。”瑞博想了想,连他自己都不能够肯定,这几个月以来所发生的一
切,对于他来说算不算得上幸运:“我是懂得不少东西,不过埃克特才真正称得上是个博
学的学着,更何况,懂得的越多,我才发现不懂的东西更多,兰蒂小姐,这可绝对不是我
在说空话。至于成为一个魔法师,倒是我的志向,除此之外,我还希望能够像海德先生那
样成为一位冒险家。至于芙瑞拉小姐,她只不过是我的老师,是教给我什么是女人,什么
是女人的肉体,怎样使得女人的肉体感到快乐,仅仅如此而已。”
  
  “你好像不大喜欢芙瑞拉小姐,是不是对她的职业……”兰蒂小姐红着脸住口不说了
。 
  
  “不,我很喜欢芙瑞拉小姐,她美艳动人,更拥有一幅完美的身躯。”瑞博言不由衷
得说道。
  
  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心中的想法并不是这样的。
  
  兰蒂小姐虽然明明知道,但是,也没有办法辩驳,她通红着脸,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
道:“我知道你很好学,想必,你也会是芙瑞拉小姐最满意的学生,等到你学会了所有的
技巧之后,会不会会不会除了芙瑞拉小姐,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受得了你的宠爱了?”
  
  “这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吧。”瑞博疑惑不解得说道,他并不清楚兰蒂小姐怎么会有
这样的疑问。
  
  兰蒂小姐被瑞博瞧得很不好意思,自从她和瑞博的关系在姑婆婆的强力要求下确定下
来之后,对于眼前这个未成年的小男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对于瑞博身上发生
的一切事情,她都很感兴趣,想要千方百计去弄个明白:“我曾经听几个小姐妹说过,那
些受过特殊训练的少年,成年之后组织家庭的对象都是那些年纪比他们大得多的妓女,普
通女人是承受不住他们的宠爱的,更别说受孕生子了。”
  
  “为什么?我没有听芙瑞拉小姐说起过这种事情啊。”瑞博诧异得问道。
  
  “那种药物长期服用会让他们在那种方面的感觉迟钝”兰蒂小姐住口不说了,她猜想
瑞博应该已经明白她所说的意思了。
  
  瑞博虽然并不完全了解,不过他大致也猜测得出来是怎么样一回事情,他不知道应该
这样回答这个问题才好。
  
  兰蒂小姐显然同样极为尴尬,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样,说道:“瑞博,你最好还是快点收拾停当,今天我们可能会很忙,吃完早餐就要出
发,那些贵族们正在恭候着我们呢。”
  
  说完这些,兰蒂小姐停顿了一下,显然她有些犹豫不决,过了好一会儿,她再一次胀
红了脸,弯下腰尽可能小声得凑近瑞博的耳朵说道:“瑞博,你以后绝对不能够再叫姑姑
为莉萨小姐,她是你的妈妈,无论如何,她是你的妈妈,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突然间,兰蒂小姐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她悄声说道:“如果你
实在无法叫她妈妈,那么你称莉萨小姐为莉迪好了,那是她的妮称。”
  
  说完这些,兰蒂小姐转过身飞快得走出花园客厅去了。
  
  客厅里面只留下默默得玩味着刚才那一番话的瑞博一个人。
  
  
  
  
  
  
  第一部第十七章(更新时间:2003-6-11 23:18:00本章字数:15569 )
  
  
  夜已经深了,瑟思堡的夜空却仍旧是充满光明的。
  和南港一样,夜晚的瑟思堡到处点燃着一盏盏明灯,那些雄伟的巨大建筑物前面的广
场上更是灯火辉煌。
  
  街道两边每隔五六米的地方便树立着一盏油灯,点灯人推着装满灯油的小车在街道上
来来回回得巡视着,他们是给瑟思堡带来光明的人,他们也是每天晚上最忙碌的人。
  
  瑟思堡的晚上同样和南港一样是极为忙碌的。
  
  一到了晚上就早早睡觉是住在莱而,皮顿和巴特的居民的习惯,但是,对于瑟思堡和
南港的很多人来说,入夜时分才是一天生活的正式开始。
  
  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面,瑞博紧紧得靠在兰蒂小姐的臂弯里面,他们亲昵的举动倒
并不影响他们仔细得阅读兰蒂小姐手中拿着的那份薄薄的资料。
  
  “托尔纳姆家族在瑟思堡很有影响力,他们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掌管着皮顿的大大小小
诸多事务,托尔纳姆家族原本是由六个分散的家族通过互相之间的联姻,最终合并到一起
来的,在这几百年时间里面,这六个家族始终在一个极其狭窄的范围内互相通婚,最终形
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这个家族拥有十几个子爵头衔,他们在佛朗士南方的势力根深
蒂固。”
  
  兰蒂小姐详细得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灌输给瑞博。
  
  “和瑟思堡的三大家族比起来,托尔纳姆家族有什么优势吗?”
  
  瑞博问道。
  
  “它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即便瑟思堡三大家族互相之间也存在着巨大的区别。
” 
  
  “费司南家族是三大家族中历史最为悠久家族,费司南家族的先祖当年原本就是梅丁
家族先祖的副手,费司南家族的子孙世世代代辅佐着梅丁家族的每一代领主,因此,可以
说费司南家族在名义上是除了梅丁家族之外最崇高的一个贵族家族。”
  
  “和费司南家族不同,赖维家族是在佛朗士七世时期,被七世陛下派遣到瑟思堡来掌
管军务的家族,正因为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因此这个家族几百年来拥有不可动摇的地位,
即便是梅丁家族也不能够插手军务方面的事情,只不过,瑟思堡从来没有发生过战事,军
务只不过是维持秩序和执行裁决的工具而已,赖维家族虽然权重,但是实际影响力并没有
多少。”
  
  “瑟思堡真正拥有影响力的是马蒂尔家族,马蒂尔家族原本是瑟思堡的地方贵族,他
们在五世陛下开垦佛朗士南方之前就定居在这里了,瑟思堡最初也是由他们勤奋开垦出来
的。”
  
  “瑟思堡能够变成现在这个规模,马蒂尔家族功劳极大,也正是因为如此,马蒂尔家
族几乎掌管着瑟思堡高层一切权力,他们是实际上的领主,在南港和莱而繁荣起来之前,
瑟思堡的一切政务都控制在这个家族手中,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着佛朗士南方的税收。”兰
蒂小姐介绍道。
  
  这个时候瑞博突然间插嘴问道:“难道现在税务并不管马蒂尔家族掌管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瑞博,你要知道,南港和莱而是梅丁家族的私有领地,
在佛朗士,私有领地内的财产,属于拥有这块领地的领主所有,领主只要按照土地的大小
缴纳一定比例的税金就可以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领地内发现金矿,则必须归属于国王陛下,国王陛下会从金矿开
采中划出一定比例的金钱作为补偿交给领主。”
  
  “南港并不是金矿,却是比任何金矿更加富有的摇钱树,但是,从来没有先例说梅丁
家族必须将税金全部交给国王陛下,只不过,梅丁老伯爵并不是一个贪婪吝啬的人,他仍
旧按照发现金矿一样的办法,将大部份税金交给国王陛下,但是,收税的职责由老伯爵一
手把持,正是这样,原本在马蒂尔家族手中的财政权力,在这几十年中回到了梅丁家族手
里,并且由老伯爵大人重新进行了权力的分配,据我所知,马蒂尔家族对此极为不满。因
此,最有可能的那个幕后指挥者,按照姑婆婆的猜测,就是马蒂尔家族。”
  
  兰蒂小姐说道。
  
  “难道,姑婆婆有什么办法对付马蒂尔家族吗?”瑞博问道。
  
  “很难,马蒂尔家族不但在瑟思堡拥有巨大的权力,在朝廷上他们的影响力也是很大
的,你不知道,马蒂尔家族原本的贵族品级只是子爵,但是,因为掌握着瑟思堡的财政大
权,因此,几百年中,马蒂尔家族是瑟思堡最富有的家族,因此,他们也有足够的金钱在
朝廷上下到处打点,子爵就是这样成为了伯爵,事实上,马蒂尔家族和首都很多家族有着
密切的姻亲关系,这更进一步巩固了这个家族在瑟思堡的地位。”兰蒂小姐说道。
  
  “姑婆婆倒底是怎么想的?”瑞博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她只是要我帮助你熟悉瑟思堡的贵族,因为,马蒂尔家族虽然实
力强大但是他们也并不是手眼通天,完全控制着一切,特别是最近几十年,他们的实力消
弱的极为厉害,控制得当,我们完全可以架空马蒂尔家族。”兰蒂小姐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必须拉拢托尔纳姆家族,以及之前拜访的雷尔塔家族和匹福
莱家族,是这样吗?”瑞博问道。
  
  “雷尔塔家族掌管瑟思堡的骑士团,这是梅丁家族手中掌握的最有力武器,而且,雷
尔塔家族和赖维家族互相制约,匹福莱家族掌管农业和交通,虽然地位职权并不高,却极
为重要,这个家族也颇为庞大,拥有常人难以想像的潜藏的实力,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家
族是瑟思堡除了梅丁家族和马蒂尔家族之外,最有钱的家族。托尔纳姆家族掌管皮顿郡,
他们更拥有庞大的人脉,更何况,这三个家族和梅丁家族世世代代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是梅丁家族最忠实的拥护者。”兰蒂小姐说道。
  
  “这倒是完全看得出来,那位老雷尔塔子爵看到我的时候,他的神情好像极为激动,
他儿子也是这样。匹福莱子爵一家又实在太客气,让我实在有点吃不消,不知道,托尔纳
姆家族会怎样对待我。”瑞博笑着说道。
  
  “当然了,雷尔塔子爵看着你母亲长大的,他对你的母亲莉萨小姐充满了父亲般的疼
爱,你不知道你的母亲小时候是个相当贪玩的女孩子,又一次不小心摔到了河里面,河水
又极为湍急,正是那位雷尔塔子爵的儿子,跳下奔腾的河流将你的母亲救上来的,而他的
左臂被一棵顺流而下的大树给撞断了,你应该看得出他的手不太灵便。”
  
  兰蒂小姐笑着解释道。
  
  瑞博对于兰蒂小姐有意无意得提醒自己莉萨小姐是他的母亲,多少有点感到不自在。
 
  
  “不过,托尔纳姆家族就未必对你那么客气了。”兰。蒂小姐抿着嘴偷偷笑着说道。
 
  
  “为什么?”瑞博问道。
  
  “托尔纳姆家族对于拜恩迪特先生一向存在极深的看法,拜尔迪特家族的名声并不太
好,同时,托尔纳姆家族人丁兴旺,其中暗恋你妈妈的人不少,现在,托尔纳姆家族的好
几位主要人物正是那些当年的暗恋。”兰蒂小姐解释道。
  
  “但愿他们不知道莉我我妈咪,后来变成了什么样子。”瑞博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妈咪
,幸好这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辛苦。
  
  “很可惜,他们知道。”兰蒂小姐遗憾得说道:“而且,你的名声也不怎么样,当然
,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莉萨小姐和她的孩子间的小秘密已经众人皆知了,而是因为,隆那男
爵和托尔纳姆家族关系密切,特尔博子爵就是托尔纳姆家族中的一员,你应该清楚他对于
你的印象是怎么样的。”
  
  “特尔博子爵?”瑞博确实大吃一惊。
  
  “是的,你今天在托尔纳姆家族肯定会见到很多原本相当熟悉的人。”兰蒂小姐笑着
说道。
  
  这下子瑞博感到头痛了,和芬妮小姐之间的关系:原本就是他心中感到最愧疚的一件
事情,他始终在回避着不去想这件事情。
  
  但是,显然现在退无可退了。
  
  在接下来的路上,瑞博始终愁眉苦脸得想要找出一个解开死结的办法。
  
  兰蒂小姐微笑着看着身边坐着的这个梅丁老小姐为她安排的小丈夫,看着这个被寄予
厚望的少年。不知道他将怎样面对情感方面的纠缠,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给予他指点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由他自己作出抉择。
  
  马车飞快得驶过大街小巷,路灯一根接着一根向身后飞去,没过多少时间,托尔纳姆
家族当代族长在瑟思堡的府邸便近在眼前了。
  
  从马车上能够清楚得看到,一座占地极广的古老宅院出现在眼前,那斑驳的挂满了碧
绿的藤蔓的深红色砖墙,以及那微微有些锈蚀,外面漆着黑色油漆的铁制栅栏,无不显示
这个家族历史的悠久。
  
  一扇铁栅栏门将宅邸内外隔绝了开来,门上一左一右镶嵌着两道家徽。
  
  透过铁栅栏门能够清楚得看到庭园中栽种的那些葱郁繁茂的树木。
  
  这些树木显然没有这座宅院那么悠久的历史,要不然肯定早已经变成了参天巨木。
  
  树木林立之间隐隐约约露出青砖红墙的一角。
  
  在大门口,仆人们早已经恭恭敬敬得守护在那里,他们静静得等待着贵客的到来。
  
  瑞博的马车令所有人精神一震,因为这辆马车是梅丁老小姐的专用马车,整个瑟思堡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显然,那位尊贵的领主继承人到了。
  
  仆人们殷勤得上前伺候着瑞博走下马车。
  
  报信的人早已经飞快得向主人们等候着的大厅跑去了。
  
  没过多少时间,从宅院中涌出一堆人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异常宽大,个头却矮小得不成比例的老者。
  
  只见这位老者身穿一套青灰色呢子礼服,一条红色勋带从左肩一直斜披到右腰。
  
  岁月沧桑在夺取了他青春年华的同时,也夺去了他的头发,在灯光照耀下,老者的脑
袋别样的醒目。
  
  和他那不小的块头显得很不成比例的是,那对细小的眼睛和淡得看不见的眉毛。
  
  一只大鼻子是老者脸上最醒目的特征。
  
  厚厚的嘴唇上面留着两撇小胡子。
  
  老者摇动着身体向瑞博他们走来。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长串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正如兰蒂小姐所说的那样,特尔博子爵也在人群之中,他跟在比较后面的地方,显然
和自己见面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事情。
  
  倒是他的岳父岳母显得极为热情,这两位老人紧紧跟在那个胖老头的身后。
  
  在老夫妻俩的身侧紧紧得跟随着他们的外孙女,这位小姐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一双
闪亮的大眼睛露出焦急渴望的神情。
  
  出乎瑞博预料之外的是,隆那男爵的那位美丽动人的女儿同样也在人群之中,她显得
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好像既急切得期待着这次会面,也深深担忧相见之时彼此之间的尴
尬。
  
  毕竟,她喜爱着的瑞博,已经不是出席舞会时那个瑞博了。
  
  领主继承人的地位,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深深得划出了一道鸿沟,那几乎是一道不可逾
越的鸿沟。
  
  “哦,尊敬的瑞博先生,欢迎你到我的家里面来做客,把这里当作你自己的家吧,你
的父亲,和叔叔们一向是我这里最受欢迎的贵客。”老者走过来和瑞博热烈得拥抱在了一
起。
  
  根据兰蒂小姐事先告诉自己的情况,瑞博当然知道,这位老人正是托尔纳姆家族这一
代族长,托尔纳姆子爵。
  
  对于这位老人,瑞博可不敢失礼,他微微鞠了个躬说道:“子爵大人,您是我爷爷最
要好的朋友之一,实在没有让您跑出来接我的道理,您可以叫我瑞博,就像姑婆婆那样。
” 
  
  “多有礼貌的孩子啊,亨瑞德说得一点都没有错,那位海德勋爵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
的监护人。”老者笑着说道。
  
  站在老者身后的那对老夫妻同样显得极为高兴,因为,至少有三个理由让他们对瑞博
充满好感。
  
  首先,瑞博是莉萨小姐的孩子,他们夫妻俩一直像疼爱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着莉萨
。 
  
  其次,在隆那男爵家里举办的宴会上面,瑞博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印象显
然都是正面的。
  
  最后就是,老夫妻俩相当清楚得知道,自己的外孙女和隆那男爵那可爱的小女儿,对
于瑞博的那种暗恋的感情。
  
  对于这份感情,老夫妻俩的看法和他们的女婿完全不同。
  
  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瑞博的错误。
  
  并不能将这一切都归罪于瑞博身上那来自于父亲家族的花花公子的血脉。
  
  虽然,老夫妻俩对于那位拜尔迪特先生同样很有看法,但是,他们认为瑞博身上继承
自母亲那一边的高尚血脉,显然在这个孩子身上发挥出了更加明显的作用。
  
  至于他们的小孙女坠人单恋的情网,这只能够责怪瑞博身上继承于母亲的无穷魅力,
莉萨当年同样令无数瑟思堡青年神魂颠倒,这总不能怪莉萨本人不好吧。
  
  事实上,亨瑞德男爵夫妇早就将女婿特尔博子爵对于瑞博的看法,归于嫉妒和偏见联
合作用的结果了。
  
  在他们看来,女婿仍旧在为当年没有追求到莉萨小姐而耿耿于怀以至于迁怒到莉萨的
儿子身上。
  
  “瑞博,你终于来了,我和芬妮姐姐一直在盼望着和你再次见面。”特尔博子爵的女
儿笑盈盈得说道。
  
  “是啊,她们俩可盼望你来了,我告诉她们俩,你至少得等到晚餐过后才可能到达这
里,但是她们俩就是不听,连晚餐都没有好好吃,瑞博,你现在总算到了,既然这样我们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进屋里面去,瑞博,我们托尔纳姆家族在佛朗士南方可是一个极为
庞大的家族,等一会儿我得好好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家族的成员,这一定会令你大吃一惊。
” 托尔纳姆子爵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瑞博往宅院里面走。
  
  特尔博子爵的女儿这次不再跟着自己的外公和外婆了,她悄悄得走到瑞博身边和瑞博
站在一起。
  
  这一切令特尔博子爵相当不满,他倒是很想一把将女儿拉回来,至少不要让这个小丫
头离着那个小下流胚过于接近。
  
  对于特尔博子爵来说,拜恩迪特家族对于女孩子来说,是最为危险的存在,和拜恩迪
特家族的子孙说话足以令纯洁的处女丧失贞操,和拜恩迪特家族的子孙接吻甚至可能令女
孩子怀孕。
  
  拜恩迪特家族子孙的血管中流淌着的是精液,他们的大脑里面根本就没有脑浆,另一
种乳白色粘稠的液体充满其中。
  
  这个荒淫无耻的家族的子孙应该成为烧烤架上的主料,应该像挂衣服一般得吊在绞首
架上,斩首的刑罚应该在他们未成年的时候便进行,因为那时候他们还不足以造成真正的
危害。
  
  特尔博子爵远远得站在那里,两眼冒着寒光冷冷得盯着瑞博。
  
  他真想一把将女儿拉过来,不过,背后有岳父岳母撑腰,这个小丫头一点都不听自己
的话,这令特尔博子爵毫无办法。
  
  穿过一排树林,瑞博来到托尔纳姆家族宅邸面前。
  
  这是一幢五层楼砖木结构的房屋,久远的历史在它的外墙上留下了道道岁月的刻痕,
瑞博猜想雨季到来的时候,这座房子外围大概布满了苔藓和地衣吧。
  
  悠久的历史并没有给这座建筑物增添太多的雕塑,除了房子顶上一圈站着几尊石像之
外,其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俭朴。
  
  看着这毫无花俏的建筑物,瑞博想起刚才兰蒂小姐曾经告诉自己,托尔纳姆家族可能
是瑟思堡最富有的家族之一,禁不住猜想,这个家族的子孙是不是将成千上万的金币堆在
地窖里面。
  
  和瑟思堡名列第三的财富比起来,这座宅邸简直称得上是守财奴的家。
  
  走进宅邸,一切仍旧是那样的俭朴,没有奢华的摆设,也没有珍贵的器具,屋子里面
的家具和普通家庭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地方要宽敞得多,椅子的数量也是普通家庭难以
比拟的。
  
  托尔纳姆家族的那些重要成员一个个跟着走进大厅,那些妇女和孩子们则到休息室去
待着了。
  
  在中间的沙发上,各自坐定下来。
  
  托尔纳姆子爵一一介绍起在场所有人的身份来。
  
  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托尔纳姆家族确实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将那些有头有脸掌管
着家族某一部份的重要成员简单得介绍一遍;也花费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至于这些人倒底是干什么的,名字是什么,瑞博虽然都听在耳朵里面,却一个也没有
记住。
  
  实在没有办法,托尔纳姆家族的人太多了。
  
  总之,老头在旁边一个劲得介绍,瑞博只需要不停得点头就可以了。
  
  全部介绍完毕,老者突然间神情严肃得问道:“亲爱的瑞博,看在我和你外公是好朋
友的份上,你明确得告诉我,你是怎样打算的,你想在瑟思堡有一番什么样的作为,我曾
经听隆那谈起过你,当初,你在他的舞会上的那番不愿意卷入政治漩涡里面去的话,显然
并不是你心中真实的想法。”
  
  “我并没有说谎,按照我的本意,我并不想卷入任何政治风波,您应该知道我有一位
魔法师老师,对于我来说,广阔神秘的魔法世界更加充满着吸引力。”瑞博说道。
  
  听到瑞博这样一说,老者哑口无言了,如果说这番话是假撇清,老人倒并不这样认为
。 
  
  事实上领主和魔法师倒底那个身份更加高贵,这件事情谁都说不清楚,而且在大多数
人眼里,当魔法师显然比当领主更加具有吸引力。
  
  佛朗士王国拥有多少领主,很难数得清楚,但是,有多少魔法师却是能够计算出来的
。 
  
  对于瑞博来说,成为领主的道路困难重重,充满了危险和艰辛,很多人不希望他坐在
这个位子上面,他将面临的刁难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瑞博如果决定当魔法师的话,没有人会反对,甚至连国王陛下也愿意提供他所需
要的一切,魔法师是任何国家的宠儿。
  
  无论从哪种方面来说,瑞博如果只是为了他自己的话,选择应该是极为清楚的。
  
  老者微微得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应该是海德先生的意思。”
  
  “海德先生曾经说过,我可以自己选择走哪条路。”瑞博说道。
  
  瑞博的回答引起了众人强烈的好奇,这和刚才那个答案好像有些前后矛盾。
  
  瑞博当然猜到众人心中是怎么猜想的,把握时机原本就是埃克特教给自己的本领中最
重要的一项,而把握时机的要领就是随机应变,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瑞博当然知道对于托尔纳姆家族来说,改变现状同样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如果
这个家族真得如同兰蒂小姐所说的那样是瑟思堡第三大富豪的话,他们和南港和莱而之间
肯定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南港的损害,无疑同样是在危害他们的利益。
  
  瑞博说道:“我出生在南港,成长在南港,和瑟思堡比起来,南港更像是我的家乡。
” 
  
  瑞博知道什么是点到为止,埃克特曾经告诉过自己,最高明的说话技巧就是点到为止
,没有必要说得过于明白。
  
  这样至少有两大好处,一方面能够显得你高深莫测,懂得点到为止的人绝对不可能是
无能之辈,更大的好处就是不会使得你的表演显得太过火。
  
  埃克特的教导果然是正确的,托尔纳姆家族的大多数人都听懂了瑞博言下之意,这样
的选择正是他们所需要的和欢迎的。
  
  “瑞博,你应该很清楚,反对你的势力有多么强大。”亨瑞德男爵说道。
  
  “我很清楚,我在南港的家遭到洗劫,在巴特森林里面又受到攻击,那个时候我就已
经知道这一切了。”瑞博说道。
  
  “你不害怕?”亨瑞德男爵问道。
  
  “有点害怕,不过也有点兴奋,我很想成为像爷爷一样伟大的探险家。”瑞博说道,
他的双目中闪现着异样的光彩,这倒并不是他高明的表演,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情感。
  
  “你的爷爷?”托尔纳姆子爵疑惑不解得问道。
  
  “哦,是海德先生,我习惯称他为爷爷了。”瑞博笑着解释道。
  
  “海德勋爵确实是一位非凡的人物。”亨瑞德男爵也在旁边添油加醋。
  
  “瑞博,我看过你们半路上受到袭击的地方了,那真是一个战场,那里发生过的激烈
战斗恐怕是瑟思堡自从建成以来,唯一一场战争了吧,我们至少找到了四十具尸体。瑞博
,听说昨天在大教堂附近的一条街上,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惨剧,一个坐在马车里面的
人用一把军用重型弩杀死了拉车的车夫之后自杀,根据目击者说,在惨案发生的同时,这
辆马车前面还赶着另外一辆马车,一个男孩从马车上面跳下来之后,那辆马车和另外一辆
马车飞快的逃走了,我想知道,那个男孩是不是你,那场惨案又是怎么一回事情?”托尔
纳姆子爵严肃得问道。
  
  “那确实是我,为了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自己成为能够保护我自己的人,因此
,海德先生花费了极大的心力教给我很多能够用来保命的本领。”
  
  瑞博说道。
  
  “我现在确实对海德勋爵佩服得五体投地。”老者感叹得说道:“而你,瑞博,无疑
是最优秀的,不过,那些人连重型军用弩这样危险的东西都敢于动用,看来威胁着你的那
股力量非同一般,你打算怎么样去抗衡这种力量?”
  
  瑞博完全能够猜测得出,老者说了半天最关心的无疑就是这件事情,这些家族是绝对
不会拿自己家族的命运去进行危险的赌博的,在支持自己之前,他们至少需要知道成算是
多少。
  
  果然,这个问题一提出之后,周围的男人们显然很感兴趣,一个个支起耳朵唯恐漏掉
一个字。
  
  瑞博反覆思考了工会儿,最终决定稍稍透露一点海德先生的计划。
  
  事实上即便不告诉托尔纳姆家族,一旦海德先生动起手来,人们仍旧会怀疑到自己身
上,到了那个时候,托尔纳姆家族肯定会认为自己并不信任他们。
  
  不过这样说倒是需要斟酌一番的事情,这可是一件大事,丝毫疏忽不得。
  
  “海德先生和我都不是怯懦的人,不过我们同样也不是整天喜欢打打杀杀的野蛮人,
不过,海德先生和我始终认为对于佛朗士南方来说,和平和安宁是极为重要的,凶残的匪
徒必须要彻底铲除,当然,能够将幕后的主使挖掘出来,就更加完美了,不过就怕一挖,
带出来一串,更加难以处理,因此,藏在暗处的仍旧让他藏在暗处,只把冒出尖端容易刺
伤别人的地方修理干净就可以了。”瑞博缓缓得说道。
  
  他很清楚在这种时候,凯尔勒的那幅万年不变的表情是最具有说服力的,除了没有凯
尔勒那沙哑的嗓音之外,瑞博将凯尔勒的样子学了个分毫不差,他毕竟和凯尔勒整整待了
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和凯尔勒朝夕相处,时时感受着凯尔勒身上散发出采的压迫感,瑞
博确实懂得如何震慑住那些普通人。
  
  如果埃克特在他身旁的话,埃克特肯定会为学生的成就而感到自豪,因为,瑞博无疑
成功得震慑住了托尔纳姆家族中的每一个人。
  
  所有人,无论年纪大小,无论地位高低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在他们眼里,瑞博
是完全不同于梅丁家族其他成员的继承人。
  
  在他们的印象中,无论是老梅丁伯爵还是他那两个儿子,性情都十分温和,给人以儒
雅斯文的感觉。
  
  而瑞博则完全不同,虽然平时他同样也是极为儒雅斯文,就像是梅丁家族其他人一样
,但是,突然间他会变成一把出鞘的长剑,锐利的锋刃闪烁着点点寒芒。
  
  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三位梅丁伯爵之所以被害,也许和他们息事宁人不愿意让冲突进一步扩大的想法有关
,他们希望用和平的手段,希望用躲在坚固的防护之下的方法,来躲避那从背后伸过来的
黑手。
  
  但是,瑞博显然不会这样,虽然他的年纪要远比他的外公和两位叔叔幼小,但是,他
的处世手段无疑要老辣得多。
  
  托尔纳姆子爵好像已经看到在瑟思堡随处可见的血肉搏杀和残忍而又迅速的杀戮,一
切就像在首都佛朗士近千年来一直上演的那一幕一样,政治的阴谋伴随着刀光剑影,胜利
者踏在用鲜血染红的红地毯上。
  
  要不要支持这样一位领主继承人?
  
  子爵有些犹豫不决。
  
  在他看来,瑞博远不如他的祖辈和父辈那样优雅高尚,三位领主大人无疑都是和善的
好人,那位拜恩迪特先生虽然名声不怎么样,是个出了名的下流胚,大淫棍,但是倒也有
慈善家的称号。
  
  而瑞博则完全不同,他倒是颇有政治家的天赋。
  
  这样会是一个好的领主吗?
  
  子爵对此无法肯定。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兰蒂小姐当然极为清楚托尔纳姆子爵心中在想些什么,同时她也很清楚,瑞博所说的
一切是绝对没有缓转的余地的,因为,那并不是瑞博个人的意思,瑞博只是一个传达者,
真正在幕后操纵着一切的是那位海德先生。
  
  事实上,海德先生将会进行的行动,原本就在梅丁老小姐的预料之中,虽然并不完全
清楚这位海德先生是何方神圣,但是,能够策划如此庞大的一个骗局,这位海德先生绝对
不会是麦尔,道芬这样的商人能够相提并论白勺。
  
  不过,姑婆婆早就说过,无论海德先生在策划些什么,她们都有必要绝对得加以支持
,因为这可能是梅丁家族的最后希望,这一线希望绝对不能够让它破灭。
  
  想到这里,兰蒂小姐打破了沉默,她说道:“托尔纳姆大人,您和老伯爵是多年的至
交,老伯爵的去世您一定很难过吧,现在,瑞博已经是梅丁家族最后一位子嗣了,如果,
对方再用更加激烈的手段,您能够保护梅丁家族最后一位继承人不受到伤害吗?想必您也
已经看到了,那些人越来越肆无忌惮,您不担心,这种肆元忌惮扩展到其他范围吗?您认
为,梅丁家族灭绝之后,那些人就会从此收手,抑或是仍旧待在瑟思堡,以便需要的时候
,随时能够使用。”
  
  兰蒂小姐的话无疑是一把锐利的尖刀正好刺在了托尔纳姆家族成员的心口上面。
  
  他们原本就担心那股势力将会越来越不受制约,恐怕到了时候,瑟思堡将会陷人到一
种血腥黑暗的统治之中。
  
  也许让喜欢杀戮的人来制约杀戮者,以擅长暴力的人来对抗暴力,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 
  
  想到这里,托尔纳姆子爵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家族和梅丁家族世世代代都有着亲密
的联系,托尔纳姆家族永远站在梅丁家族这一边。”
  
  “大人,真是太感激您的鼎立相助了。”瑞博按照外交惯例客套了一番。
  
  表明了立场之后,托尔纳姆家族的人们显然轻松了彳艮多。
  
  亨瑞德男爵说道:“瑞博,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家,楼上的休息室里面有很多与你
同年龄的人,你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充满新奇和刺激的,而且,他们还从来没有真
正得见过一位魔法师呢,芬妮小姐也在楼上,她很盼望你的到来二”
  
  “是啊,是啊,自从特尔博告诉大家在隆那男爵的宴会上,所发生的那一切之后,你
在瑟思堡就已经是一位风云人物了,只不过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是领主继
承人。”托尔纳姆子爵笑着说道。
  
  “瑞博先生,你的演技确实出色,那天,在餐桌上我们所有人都为海德先生的不幸而
感到遗憾,哈哈,两个孩子在瘟疫中相继死亡,唯一的孙儿不得不挑起家族的重担,年老
的爷爷受不了打击,垂垂老矣。真是一个动人的故事。”旁边突然间传来特尔博子爵冷冰
冰的嘲讽的声音。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望着特尔博子爵,他们全都明白他为什么对瑞博如此不满。
  
  托尔纳姆家族大多数人原本还在担心,特尔博会站出来反对支持瑞博,那并不是完全
没有可能的事情。
  
  “特尔博,那时候,瑞博也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这样说的,你应该理解这一点。”亨
瑞德先生说道。
  
  “我并没话撒谎,那也确实是我的真情实感,我是有两位叔叔意外死亡,那同样也能
够被认为是一场瘟疫,一场特殊的瘟疫,他们的死使得我不得不独自承担家族的重担,我
想您应该能够理解,海德先生确实在那场瘟疫中失去了几位重要的亲人,而这一次,就在
昨天,我们又失去了一位朋友,他原本是赶着车采接我的,而到了那里的人已经变成了准
备谋杀我的人,想必您应该能够想像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吧,那天,我并没有在表演,因
为我不需要任何表演,我失去了很多亲人,我失去了大多数亲人,但是,为了安全我不能
到他们中任何一位的坟墓前致意,其中甚至包括我的母亲大人,变得苍老的可能并不是海
德先生,而是我。”瑞博说道。
  
  这番话原本就是他早已经想好了的,并且和埃克特以及海德先生反覆考量了很久,足
以保证其中没有任何纰漏。
  
  果然,这番话起到了应有的作用,特尔博子爵也没有任何话好说了,因为,这原本就
是事实,梅丁家族三位领主的相继去世,即便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悲痛的事情,更
何况流着相同血脉的瑞博了。
  
  甚至连最后那句话也同样说得过去,特尔博子爵确实从来没有看见过,和瑞博一样思
想成熟,资格老到的少年。
  
  他身上甚至拥有一位在政治圈子里面翻滚了几十年的老政治家都不具有的老辣的政治
眼光和处世手段。
  
  生活坎坷,命运多厄可能是唯一能够解释瑞博之所以这个样子的理由。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孩子们都等候在那里呢。”托尔纳姆子爵搂住瑞博的
肩膀说道。
  
  在众人的簇拥下,瑞博来到了后面的休息室。
  
  和大厅完全不一样,休息室里面颇为精致典雅。
  
  这一切看得瑞博目瞪口呆,他倒并不是没有见过市面,和海德先生的藏宝阁,梅丁家
族的收藏室比起来,这座休息室根本算不得什么。
  
  真正令瑞博感到惊讶的是,休息室和大厅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这件休息室大约有两三百个平方,靠着窗户的地方摆着一溜鹿皮沙发,座垫有的是便
宜的羊绒的,也有珍贵的驼绒,至于安排的方式好像是看坐的人的等级,驼绒座垫好像是
夫人和长辈以及重要成员们的专利。
  
  左侧被开辟成牌桌,六张金漆珐琅镶嵌雕花大圆桌摆在那里,周围放着一圈完全配套
的座椅。
  
  每一张桌子的顶上除了挂着灯之外,还有水烟桶以供有这种嗜好的人,能够一边打牌
一边享受这种乐趣。
  
  休息室中央显然是跳舞的地方,那里足够开一场小型舞会。
  
  在西墙角开辟出一块空地,角落里堆满了各种玩具,在那里玩耍的全是些孩子。
  
  夫人们则团作在另一角的一张大桌子前,她们有唠不完的闲话。
  
  看到瑞博目瞪口呆的样子,托尔纳姆家族的成员当然能够猜测得到,他心中在想些什
么了。
  
  “瑞博,到这里采,我们正在说你的事情呢。”特尔博子爵的女儿朝着这里挥舞着手
臂。
  
  亨瑞德男爵和托尔纳姆子爵拉着瑞博向那里走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大多数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
  
  那些年龄和特尔博子爵相仿的托尔纳姆家族成员则围拢在牌桌前。
  
  “你最好小心一些你的女儿。”其中一个人轻声向特尔博子爵说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丫头不听也无可奈何。”子爵摇着头说道。
  
  “那小子看来比他的爹更加危险,至少,他的老子玩弄女人依靠的是手段,但是,这
小子连手段都不需要用到,就能够让那么多女孩迷恋。而且他的年龄才多大。”另外一个
人撇着嘴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别再说了,倒底打不打牌?”一位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阻止了他
们毫无意义的争论。
  
  在休息室的另外一边,女人们早已经将瑞博围在一个圈子里面。
  
  在他的身边分别坐着芬妮小姐和特尔博男爵的女儿,那些男士们就没有坐的位置了,
他们站在一旁。
  
  “瑞博,你来的路上去过我家吗?”芬妮小姐问道。
  
  “是的,不过你们赶巧比我们早一天离开,我只见到管家先生,他好像正在准备冬天
的食物。”瑞博说道。
  
  “哦,真是遗憾,要是晚一天就好了。”芬妮小姐好像颇为后悔的样子。
  
  “不,幸好你们没有跟我们在一起,要不然,你们就会和我们一起遇到危险了。”瑞
博说道。
  
  这个话题显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瑞博,你说说当时的情况,从护卫队传来的消息说,那里简直是一个战场,瑟思堡
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激烈的战斗。整片整片的树林被砍倒,而切口光滑平整得就像是镜
子一样,据赖维伯爵说,能够弄出如此光滑平整的切口的,据他所知,只有神圣骑士团的
圣骑士才做得到。不过,他不敢肯定魔法师能不能够弄出同样的切口。”
  
  托尔纳姆子爵说道。
  
  “圣骑士?也许那真得是一位圣骑士,他的身手确实惊人。”瑞博自言自语得说道。
 
  
  “怎么可能?你们和圣骑士对抗,仍旧能够活着离开?”另外一位老者惊诧得说道。
 
  
  “幸好他们那些人里面没有魔法师,要不我们就惨了。”瑞博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瑞博没有想到你的魔法那么厉害。”芬妮小姐叹道。
  
  听到这样的赞扬,瑞博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
  
  “瑞博,当时一定极为危险吧。”亨瑞德男爵关切得问道。
  
  “是的,我们只有六个人,其中一个人已经受了伤,他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当时,
真是危险,一根箭擦着我的脖子飞过去的,只差分毫,我就躺在坟墓里面了,幸好,特德
救了我。”一想到当时那千钧一发的经历,瑞博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那么你们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呢?”芬妮小姐紧张得询问道。
  
  “那是因为幸运之神眷顾我们,你不知道,海德先生的箭法多么高超,比起那个‘残
风’力多可,一点都不逊色,他解决了大部份靠近的刺客,而特德,就是刚才提到救过我
性命的那个人,是我所见过最好的战士,他的枪术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他保护我免
受致命的伤害,而我一心一意施展魔法,对方没有魔法师,因此吃了大亏。”瑞博说道,
他刻意得隐瞒了凯尔勒的存在,毕竟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有名并不是一件好事。
  
  “是什么魔法?一定相当高级吧,在森林里面总共找到四十多具尸体,以六个人的力
量解决那么多匪徒,你的魔法一定很强。”亨瑞德男爵问道。
  
  瑞博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不过他并不打算说实话,瑞博说道:“男爵大人,并不如
同您所想像的那样,我只不过是个刚刚学习魔法的魔法学徒,能够使用一些简单的魔法已
经不错了,事实上对付那些人,我使用的只是普通的麻痹术。”
  
  “嗨,看来能够同魔法师对抗的只有魔法师啊,以圣骑士的强大也无法对抗一个魔法
学徒施展的麻痹术。”亨瑞德男爵充满了无限感慨。
  
  “瑞博,你是怎样成为一位魔法师的?是海德先生安排的吗?”特尔博子爵的女儿好
奇得问道。
  
  “不错,我的老师玛世克魔法师原本就是海德先生的朋友,他认为我有学习魔法的天
份,因此收我为弟子,而海德先生原本就希望我多一些自保的本领。”瑞博解释道,真实
情况他并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瑞博,你真是极为幸运的人,你拥有我们这些人所根本无法拥有的一切。”特尔博
子爵的女儿感慨得说道。
  
  “我倒是很羡慕你,对了还有芬妮小姐,还有这里大多数同龄人,因为你们拥有父母
的疼爱,而这是我永远不可能享受得到的了。”瑞博显得有点忧郁起来,这一次他倒不是
在演戏,没有父母始终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
  
  “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吗?”特尔博子爵的女儿问道。
  
  “记得,当然记得,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而且对我百依百顺,至于父亲
,他拥有非凡的绘画天才而且是个慈善家。”瑞博回答道。
  
  “你父亲还是一个淫棍,你忘记说这件事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特尔博子爵站到了
瑞博的身后。
  
  这种无理的话显然令在座的夫人们微微有些不满,不过看样子和特尔博子爵站在一起
的同伴颇为不少。
  
  瑞博知道迟早会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的,事实上,特尔博子爵一直以来没有什么激烈
的反应,倒显得很不正常。
  
  在瑞博的印象中,特尔博子爵并不是那种将话憋在肚子里面的人,当初在隆那男爵府
邸,特尔博子爵就因为纯种马的事情,对自己开口嘲讽,紧接着又替自己打抱不平,奥奈
尔男爵夫人之所以不敢过于放肆,一方面是摄于自己魔法学徒的身份,另一方面特尔博子
爵和菲斯在旁边帮忙有着很大的关系。
  
  瑞博倒并不讨厌特尔博子爵这样的人,不过,那位拜恩迪特先生毕竟在名义上是自己
的父亲,总得为他说两句话。
  
  更何况,海德先生和埃克特曾经认为,自己最初给隆那男爵他们留下的深刻印象,现
在看来是一个败笔,而且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败笔。
  
  想要弥补这个败笔,只有让人们以为自己拥有截然不同的两面,就像莉萨小姐就被认
为是天使和魔女的合体,是高雅和淫荡的组合,体内流着同样的血液的瑞博,如果也是一
个拥有完全不同的两面的人物,想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现在,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想到这里,瑞博令自己显得稍稍有些激动,他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转过身来面对着
特肿博子爵,高声说道:“子爵大人,也许在您看来,夫妻之间令对方最大限度得感到快
乐,是一种极为邪恶的事情,但是,我并不这样认为,我们的家族都不这样认为。”
  
  “如果,您想要说我的父亲是一个淫棍的话,那么请形容得更加准确一点,我父亲也
许确实是一个淫棍,但是,他只有在他心爱的人面前是个淫棍,您曾经听说过,我的父亲
强迫过什么人或者对于妓女施展过淫棍的手段吗?想必没有吧,父亲在这些方面的名声还
是清白的,而作出这些可耻行为的贵族,比比皆是。”
  
  “我不知道,有多少贵族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在他对于女性充满了好奇的年代,没有
以自己身边的贴身女仆作为尝试这种神秘而又奥妙的事情的工具,您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父亲他没有,我也没有,至少在我所知的我的家族的成员中从来没
有发现过这种事情。”
  
  “和强迫女仆的那些贵族比起来,不知道倒底谁更加有资格被称得上是淫棍,更何况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一对,比我的父母更加和谐恩爱的夫妻。”
  
  特尔博子爵倒并不曾想到瑞博会如此坦率,对于瑞博所说的一切他也确实没有反驳的
余地,他的第一个‘女人’确实是他的贴身女仆,这好像是每一位贵族的少年时代的经历
:“也许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得有些不符合道德的行为,不过,我无法原谅他那样折磨莉
萨小姐。”
  
  “折磨?我从来没有听母亲说她受到折磨,这只是您自己如此认为。”瑞博说道。
  
  “淫棍的儿子,同样也是淫棍,你也将会继承你家族。的传统,你将来也会用你们家
族祖传的技巧来折磨你的妻子,是不是这样?”特尔博子爵问道。
  
  “如果您一定要这样认为,我只能承认是这样的,我会以我的方式来取悦自己的妻子
,并且让她同样取悦于我,我喜欢享乐,就像我喜欢冒险一样,当然,我会保持我的家族
世代传承的传统,我绝对不会强迫我喜爱的女子接受这一切,但是,我会选择能够接受这
一切的我所喜爱的女子作为我的妻子。”
  
  瑞博的这番话无疑在那些女孩们的心灵深处撞起了整整涟漪。
  
  不过,显然特尔博子爵原本的意图彻底破灭了,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女孩以为瑞博是
个玩弄女性的淫棍,正好相反,他在女孩们的眼里是个真正懂得生活,真正!拿得起放的
下,我行我素的男子汉。
  
  
  
  
  
  
  第一部第十八章(更新时间:2003-6-11 23:18:00本章字数:15813 )
  
  
  时光匆匆而过,对于瑞博来说,一天,一个星期甚至是一个月转眼就过去了。
  在这一个月时间里面,他看到了很多人,看到了很多事情,同时也认识了许多新的朋
友。
  
  这段时间,他早已成为瑟思堡无数贵族家庭最受欢迎的座上宾了。
  
  对于瑞博来说,每天的时间是极为紧迫的。
  
  虽然瑟思堡的那些有头有脸的家族,他早已拜访遍了。
  
  但是深厚的感情绝对不可能通过一次拜访就牢固得建立起来。
  
  宴请,舞会成了瑞博这个月最主要的工作。
  
  事实上,他常常手中同时捏着两三张请谏,因此,瑞博成天忙碌的像蜜蜂一样,从这
个舞会赶到那个舞会,从一场宴会转到另外一场宴会。
  
  这些交际应酬占用了他大部分时间,不过,这一切都是绝对必要的,因为,拉拢那些
贵族是他稳稳坐上领主宝座最重要的保证。
  
  一切都进行极为顺利。
  
  瑞博拼命挤出一些时间来学习魔法,那是他最感兴趣的一件事情。魔法修行是需要毅
力的,同时也很花费时间的一件事情,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瑞博虽然很有天赋,不过忙于
应酬的他实在是没有太多时间用于魔法研究,这令他感到相当无奈。
  
  瑞博希望自己能够不需要睡觉,那么他就可以拥有比常人多一倍的时间……他甚至进
行了尝试,虽然,最终证明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倒也找到了一种通融的办法。
  
  自从那次在巴特森林里面感受到风精灵的存在,并和它们进行了心灵上的沟通之后,
瑞博很想再一次找回那奇妙的感觉。
  
  不过自从被老梅丁小姐禁足之后,瑞博再也不能够靠近那片森林。
  
  虽然别墅旁边同样种植着大片树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里并不是风精灵聚集的所
在,也许是因为别墅的存在,这些非自然的岩石,阻挡了自由自在的风,因此被风精灵认
为是不友好的东西。
  
  不过一次偶然的机会,瑞博发现,在那片碧波荡漾的湖面中央能够感应到魔法元素的
波动。
  
  因此,从那天起开始,瑞博每到深夜就划着小船到湖中央去进行冥想。
  
  虽然不是每一次都能够成功,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他同样能够感应到湖面上的魔法精
灵们。只不过他们并不是自由的风,这些魔法精灵比风更加灵动,但是它们并不愿意跑远
,总是围绕自己的周围转来转去。
  
  瑞博能够清楚得感受到,这些精灵同风精灵一样极为活泼。
  
  不过和奔放的风精灵比起来,它们更加腼腆,每当自己非常接近它们的时候,这些魔
法精灵变会飞快的离去,这些魔法精灵就是这样令瑞博捉摸不透。
  
  虽然仍旧无法和这些魔法精灵相互沟通,不过瑞博发现这些精灵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它们好象早已经将他当作了最好的朋友,每当深夜他到来时候,精灵们就会飞快得从四
面八方赶过来,围绕在他身边,直到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些精灵才会渐渐散去。
  
  对于瑞博来说,这种感觉好极了。
  
  正因为如此,每天晚上他就是人坐在小船中,在中央的湖面度过整个晚上。
  
  至于别墅里面的那件卧室,他干脆让给芙瑞拉小姐了。
  
  和芙瑞拉小姐在一起的时候对来瑞博来说,是最快乐的,同时也是最讨厌的。
  
  虽然,芙瑞拉小姐还没有让他真正品尝到女人给男人带来的巨大的快乐,甚至从来没
有给瑞博看到过,女人和男人到底区别在哪里,这使得瑞博的好奇心极度膨胀。
  
  不过芙瑞拉小姐的纤纤玉指和较小柔软的嘴唇以能那条灵动活跃的舌头,足以让瑞博
感到犹如到了天堂中的感觉。
  
  和一开始不同,瑞博已经能够忍受住这种感觉了,他已经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感受。
 
  
  事实上这并不难,凯尔勒就曾经教过自己这方面的知识和技巧,只不过凯乐勒教给自
己怎么忍受痛苦,而芙瑞拉小姐教给自己的则是如何去忍受快乐。
  
  觊尔勒教给自己的方法和芙瑞拉小姐截然不同。
  
  忍受痛苦最发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去注意痛苦所在的地方。
  
  但是用这种办法对付快乐的感觉就实在太可惜了,芙瑞拉小姐教瑞博怎样一边享受着
快乐,因为那才是快乐的意义,一边将快乐的感觉引导开去,不令它爆发出来。
  
  不过,当快乐来的太猛太快的时候,转移注意力的办法还是相当有用的,那就是为什
么自己的尾椎上总是遭到芙瑞拉小姐的针刺的原因。
  
  当然,芙瑞拉的手法并不是总是令瑞博感到快乐。
  
  除了针刺的痛苦外,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腹部胀闷的感觉以能丹田那里火辣辣的烧
灼感总是久久无法平息。
  
  不过,这倒不是让瑞博对芙瑞拉充满反感的地方,事实上,每当瑞博看到那渐渐变得
雄伟起来的他的男性的特征,瑞博心中就产生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真正令瑞博感到受不了的是芙瑞拉小姐的冷嘲热讽。
  
  嘲弄好像成为这位小姐的唯一的爱好。
  
  虽然瑞博相当清楚,芙瑞拉小姐可能是他见到过的最博学的女人,无论是诗歌,戏剧
,历史,地理或者是琴棋书画方面,她都有惊人的造诣。
  
  也许和埃克特比起来,芙瑞拉小姐还略逊一筹,不过她的学识肯定在以前的少东家马
迪耳德先生,以及隆那男爵他们之上。
  
  不过,芙瑞拉小姐显然只将这些学识当作吸引男性的本钱,这位小姐对于一切并不是
真正兴趣,瑞博对此完全肯定。
  
  这位小姐虽然学识丰富,但是显然她并没有多少爱好。
  
  即便连梅丁老小姐这样的老处女都爱好的戏剧,对于芙瑞拉来说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而已。
  
  甚至连所有女人全都热衷于的梳妆打扮,芙瑞拉小姐好像也只以为是一种谋生生段而
已,连一点趣味都没有。
  
  不过,对些瑞博倒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毕竟,当他看到芙瑞拉小姐用烫手的热毛巾和冰冷的冷毛巾交替擦身体,看到那因为
痛苦而微微扭曲的面容,虽然一切过去之后,从浴室里面走出来的芙瑞拉小姐身上的皮肤
就像是新生的婴儿一样雪白粉嫩还微微透着一层柔润的粉红色。
  
  不过瑞博并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也许是瑞博唯一对芙瑞拉小姐抱有同情心
的地方。
  
  芙瑞拉小姐的唯一爱好就是嘲讽男人,她敢于嘲讽一切男人,甚至连埃克特包括在内
。 
  
  唯一不在此列的只有海德先生和凯尔勒。
  
  按照芙瑞拉小姐自己的说法,凯尔勒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只不过是一个杀
人的机器而已,除了杀人这个家伙没有任务功能,她可没能兴趣去嘲讽一个机器。
  
  至于海德先生,那是因为她欠海德先生很大的人情。
  
  不过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在芙瑞拉小姐的眼里,任何男人都是她嘲笑的对象,而现在
瑞博是她身边唯一的男人,因此理所当然成为她发泄的对象。
  
  芙瑞拉小姐的嘲弄是令人难堪的而且是毫无节制的,她好像完全不懂得别人也是有自
尊心的,她好像也从来不认为父母亲情对于一个人来说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特别是像瑞
博这样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孩子。
  
  只要她愿意,芙瑞拉小姐就用最刺痛瑞博的心灵的话来嘲讽他,刺激他。
  
  正因为如此,瑞博总是尽可能得避免和芙瑞拉小姐待在一起。
  
  除了每天晚上,芙瑞拉给自己上课的时候之外,瑞博宁愿待在花园客厅之中,是划着
船到湖面上去……一个月时间匆匆而过,在这段时间里面,也曾经发生一两起轰动全城的
事情。
  
  两个星期前,在瑟思堡郊外的一座仓库里面,有人意外的发现了7 具尸体。
  
  那个发现尸体的人因为惊吓过度而发了疯,因为那样子实在是太惨了。
  
  7 具尸体甚至很难拼凑整齐,他们被撕成了一条条的碎片,从尸体那痛苦挣扎的表情
看来,撕碎的过程是在他们活着并且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的。
  
  据收拾现场的瑟思堡卫队的骑士们说,那些死者并不是瑟思堡的人,而且这些人很可
能原本是骑士,因为在一块尸体上他们发现了一种宗教洗礼的印记,那是高级骑士才能够
享有的荣誉。
  
  而且过了不久,在瑟思堡到处发现了尸体。他们有裁缝,有些是小商人,更有一些是
神职人员,这些互不相干的人唯一共同的地方就是他们全都是单身,而且是最近两年才迁
居到瑟思堡来的。
  
  对于这一系列的凶杀,瑟思堡人心惶恐,那位赖维伯爵也增派了人手。
  
  除了平民之外,大多数贵族同样颇为惊慌,自从南港发生那起惨案之后,贵族们始终
担心,佛朗士南方将会变成不太平起来,而一系列凶杀好像正预示着这一切。
  
  不过,也有一些人不以为意,对于瑟思堡已经发生或者是正在发生的事情,他们心照
不宣。
  
  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站到瑞博这一边的贵族们的数量大大增加了。
  
  那些原本飘摇不定不知道选择哪一面阵营的贵族们,渐渐站到瑞博这一边来。
  
  另外一个变化就是马蒂尔家族以各自不同的理由,将家族中地位比较高的夫人和孩子
们迁移到首都去了,虽然理由或是夫人的娘家想念他们了,或是到首都孩子能够接受更加
优秀的教育,反正马蒂尔家族的女人和孩子们陆陆续续的离开瑟思堡。
  
  任何一个明眼人都懂得,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月匆匆而过,继承仪式就在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瑞博感到心中格外紧张,如果不是因为兰蒂小姐整天伴随在他身边的
话,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在花园客厅之中,身穿着华丽的领主继承人服饰的瑞博坐在靠背长椅上,他闭着眼睛
做着冥想修行。
  
  因为除了这种方法之外,瑞博简直不能够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分别坐着芬妮小姐和特尔博子爵的女儿莉丝汀小姐。
  
  对于瑞博来说,今天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两位千金小姐一大清早就到这里来了。
 
  
  在远处的长桌子前面,兰蒂小姐正埋首于一大堆文件之中,虽然今天只不过是走走形
式而已,需要准备的在这一个月中,早已经准备好了,对于那些贵族们会投什么票,他们
心中也早已经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这些证明文件还是需要整理齐全的,尽管没有人会去看它们,不过,这是继承仪
式的规矩。
  
  而这件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兰蒂小姐身上。
  
  将每一份证明文件按照规定的次序,分门别类的归拢齐全。
  
  检查每一个印章是否真实可靠,检查所有签名是不是齐全,更要检查文件有没有被涂
改过的痕迹。
  
  任何疏漏都有可能被对方抓住不放。
  
  在兰蒂小姐的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册子上盖满了各式各样的印章。
  
  兰蒂小姐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将文件上盖着的印章和册子上的印章一一进行核对,这
是一件很费心力的工作。
  
  将最后一份文件放入装潢精美的金漆盒子里面之后,兰蒂小姐轻轻的合上了那本册子
,她舒张了一下四肢。
  
  “兰蒂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芬妮问道。
  
  “总算好了,我们等着出发吧。”兰蒂小姐微笑着说道。
  
  “兰蒂小姐,前几天你不是已经查过一遍了吗?为什么今天还要检查一遍?”
  
  莉丝汀好奇的问道。
  
  “以免发生意外,这种事情曾经发生过,原本早已经检查过的文件中突然中出现一份
明显有破绽的文件,这种小手段往往能够起到作用,因此,临出发之前再检查一遍文件就
成了必需进行的工作,好吧,芬妮,莉丝汀你们谁愿意捧着这个重要的盒子?这可是一项
重要的工作,在将箱子交给教长大人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碰触这个盒子。”兰蒂小姐笑着
说道。
  
  “我,让我来。”两个女孩子同时说道。
  
  “好吧,芬妮,还是你捧着比较合适。”兰蒂小姐说道。
  
  “为什么?”莉丝汀嘟着嘴巴问道,显然对于这个决定她并不满意。
  
  “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你怎这么起劲,恐怕你回家之后又要被狠狠训斥一顿了。”兰
蒂小姐说道。
  
  莉丝汀听到这么一说,立刻沉默下来,她知道那时必然的事情,其实这次出来,她都
是瞒着父亲的,外公和外婆是帮凶,母亲也不反对,惟独父亲大人那里,绝对不能够让他
知道。
  
  莉丝汀其实也很清楚,瑞博心目中可能仅仅将她当作一个朋友,甚至连和芬妮之间,
都谈不上有什么情爱的感觉在里面,也许更多的仍旧是友情。
  
  可以说,让瑞博爱上自己的希望极为渺茫。
  
  但是,莉丝汀始终不愿意放弃,她的固执己见倒是从父亲那里继承而来的性格。
  
  反倒是芬妮有些畏首畏尾,既害怕失去瑞博,又当心门第之间并不相配。
  
  莉丝汀才不在乎这些呢!不过,她也不希望整天受到父亲的责骂,如果让父亲知道,
自己跟瑞博走得这么近,一通责骂是无论如何也躲避不掉的。
  
  其实莉丝汀自己也很清楚,父亲为什么对于瑞博如此不满,除了父亲固执己见的个性
,以及当年对于瑞博的母亲莉萨小姐的单方面的恋情之外,瑞博身上确实有很多令他感到
不满的地方,或者说,拜尔迪特家族有许多地方令父亲大人相当不满。
  
  事实上,现在整个瑟思堡大多数贵族都知道,瑞博在某些方面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
子。
  
  大家原本就听说过拜尔迪特家族在生活上极为淫乱放荡,而瑞博更是将这种荒淫生活
当作了一种人生哲学来理解,而他的雄辩又使得其他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瑞博理所当然得被认为是花花公子加小下流胚。
  
  再加上,有人传闻,在瑞博8 岁生日那天,他的父亲将一位绝色美女送给他当作生日
礼物,那个美女始终伴随在他身边照顾他,服侍他。
  
  对于这个传闻,她和芬妮小姐两个人确实有点相信,因为,她们亲眼看见过瑞博的卧
室里面藏者一个年纪比他大的多的漂亮女子。
  
  而那个女人也确实称的上绝色美女,至少莉丝汀本人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十有八九,那就是瑞博8 岁生日的时候,得到的生日礼物。
  
  有了这个活生生的例证,她和芬妮小姐当然能够想象,瑞博很有可能真的是个小淫棍
。 
  
  更何况,曾经有一次瑞博和贵族们到郊外的森林里面去跑马,一天玩闹下来,所有人
都浑身是汗,在某位贵族的提议下,他们到了河边像骑士一般用冷水淋浴。
  
  最终结果除了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因为发烧感冒而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之外,就
是发现瑞博的某些部位发育得比大多数成年人都要好。
  
  众人猜测,这有可能是拜尔迪特家族子孙的特征,也是这个家族为什么迷恋于荒淫生
活的原因,因为那样硕大的家伙,确实不容易获得满足,更何况,放着这样的优势不加以
利用,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所有的一切,让瑞博毫无疑问的背上了花花公子的名声。
  
  不过,并没有哪个女孩子在意这些事情,相反,因此而深深受到吸引,围拢在瑞博身
边的女孩倒大有人在。
  
  其实这并不难以理解,领主继承人的地位,成熟外交家的风度气质,丰富高雅的谈吐
,锐利高明的眼光,果敢决断的性格,所有这一切都深深得吸引着女孩子的芳心,更何况
瑞博的魔法师身份又给这一切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瑞博成为了瑟思堡最完美的白马公子的象征。
  
  对于拜尔迪特家族的荒淫血统,女孩们倒是并不怎么在乎,有可能的话她们倒是愿意
尝试一下,其实私下里她和芬妮就是这样商量的,不管瑞博最终选择她们中的哪一个,她
们都要分享那份快乐,一个是妻子另外一个成为情人,是她们私底下早已经商量好的。
  
  正当两位小姐默默的看着眼前闭着眼睛冥想中的白马王子的时候,女仆从门外走了进
来。
  
  “是马车来了吗?”兰蒂小姐问道。
  
  “是的,费司南大人就在门外等候着您呢,赖维伯爵也一起来了。”女仆应答道。
  
  瑞博慢慢的睁开眼睛,从冥想状态中恢复过来,他看到兰蒂小姐将桌上放着的那只盒
子郑重其事的交给了芬妮小姐。
  
  瑞博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短暂的冥想确实相当有用,那到并不是说自己的魔力有
所增强,而是,心中再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在他身后三位小姐紧紧的跟随着。
  
  当她们走过楼梯口的那道小门的时候,就看到角落里面站着一位美丽迷人的小姐,朝
这里招手示意。
  
  兰蒂小姐轻轻的点了点头当作礼貌的答复。
  
  芬妮和莉丝汀也跟着点了点头,她们并不想得罪这个从八岁起就跟着瑞博的绝色美女
,虽然,这位小姐只是一件生日礼物,不过等到瑞博结婚之后,在他的婚床上想必也会有
这个女人的一个位置。
  
  不知道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因为毫不在乎,瑞博并没有搭理那位小姐,他自顾自的朝
门口走去。
  
  打开门,令瑞博感到有些吃惊的是,门外的排场极为壮观。
  
  两队骑兵身穿银光闪闪的仪式铠甲,闪亮的胸甲就像镜子一样能够清晰的照出人的容
貌来,猩红色的斗篷飘散在身后,随着风的吹拂起伏荡漾。
  
  那些骑士们配备的马匹都是一种颜色的,那时如同通天的雪花一样的白色。
  
  长长的鬃毛在风中飞舞着显得异样精神。
  
  在门前还停着一辆马车,金碧辉煌气派非凡。
  
  洁白如玉的车厢上用金线勾勒出各种花边,靠着车门的地方镶嵌着一道纹章,那正是
梅丁家族的徽章。车厢的边沿装饰着精美的金漆花饰,四个车轮用红色的油漆,漆得光可
鉴人。
  
  四匹骏马身上套着贴满金箔的马具,对于这些马,瑞博并不陌生,那正是海德先生所
拥有的那些纯种马。
  
  而那个车夫就是特德和他并肩作战过的同伴。
  
  “瑞博大人,您准备好了吗?”费司南伯爵殷勤的说道。
  
  “谢谢您来接我。”瑞博还了个标准外交家的微笑。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请您上车。”费司南伯爵说道。
  
  走上马车,瑞博和三位小姐坐定下来之后,马车缓缓的开动了。
  
  这辆马车的精致美观是毫无疑问的,不过舒适性远不如海德先生从前的那辆坐车。
  
  车厢四壁镶嵌着精美的瓷片,这些来自远东的艺术品价值不菲。
  
  昂贵的镶嵌被当作了花纹装饰使用,整个车厢显得漂亮非凡,不过瓷片和镶嵌全都是
冷冰冰的、硬邦邦的。
  
  马车里面的坐垫同样是如此,用染成鲜红色的幼象的皮制成的椅子确实平整柔软,但
是任何一块像样的羊绒就能够给自己带来舒服的多的感觉。
  
  马车的地板是紫檀木的,厚厚的打着一层腊。
  
  “很不舒服,是吗?”兰蒂小姐笑着问道。
  
  “是的,我家的马车也比这辆舒服的多。”莉丝汀说道。
  
  “这是领主专用的马车,这辆马车就像那个领主位置一样,外表风光漂亮,但是坐着
并不舒服。”兰蒂感慨的说道。
  
  “瑞博,你喜欢坐这辆马车吗?”芬妮小姐意有所指的问道。
  
  “我喜欢那四匹马,它们是海德先生最心爱的宝贝。”瑞博答非所问。
  
  从郊外梅丁家族的宅邸到瑟丝堡市中心的大教堂。
  
  这条路瑞博已经不是第一次走了,不过上一次那场经历堪称死里逃生,这一次会有什
么危险等待着自己,对此瑞博并不清楚。
  
  这辆马车独自行进在瑟丝堡的街道上就已经相当显眼了,更何况前后都有一队骑士护
卫着,这更增添了一份高贵和气派。
  
  瑟丝堡的街道显然已经受到了控制,一路行来没有看到几辆马车,即便有几辆马车,
显然也是往大教堂去的贵族乘坐的,远远的,那些马车上坐着的贵族,便打开车窗朝着这
里毕恭毕敬的行着礼打着招呼。
  
  不一会儿,马车便来到了大教堂前面。
  
  今天的大教堂可以称得上是人山人海,无数贵族身穿节日的盛装,站在大教堂的广场
上。
  
  广场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士兵们同样穿着典礼的军装,外面套着银光闪闪的胸甲,他们手中握着的长枪用华丽
的丝绸装饰着。
  
  大教堂那两座高高的塔楼上面同样扎制着五颜六色的丝绸彩带,被风一吹,绸带欢快
得飘舞着摇摆着,那幅情景简直美不胜收。
  
  不过,出身于南港的瑞博同样也十分清楚,为了这份美观和气派,所需要花费的金币
,想必也是令人感到惊讶的。
  
  护卫骑士们排成弯月形的两队,瑞博的马车正好被他们围拢在中间。
  
  从马车上下来,广场上立刻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
  
  作为回报,瑞博向四周站着的贵族们挥手致意。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惯常的仪式罢了,无论那位领主,无论领主受不受众人的爱戴,都
永远能够引来这一片欢呼声,对于这件事情,瑞博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六位护卫骑士的保护下,瑞博一行走上大教堂前的台阶。
  
  半路上瑞博注意到人群中传来一道怒视的眼光,那是特尔博子爵对于女儿遭到诱拐表
现出的不满,显然他极其不愿意看到他的独生女儿和自己这个小下流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走在一起。
  
  瑞博现在可没有心情去胡思乱想这些事情,他径直步入那座恢弘壮丽的大教堂。
  
  大教堂里面永远是那幅模样,在神灵至高无上的权威面前,凡俗的人们只不过是渺小
而又短暂的一朵小火花而已。
  
  瑟丝堡权高位重的贵族们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在大教堂最前方站成一排的是那些高
级神职人员。
  
  这些虔诚供奉神灵的神的奴仆们,身穿洁白的神职人员长袍,金色的飘带从领口一直
垂到腰际。长袍的左右衣角上绣着金色的螺旋,那是至高无上的父神的标志。
  
  在他们手中各自捧着不同的器皿,有的是瓶子,有的是盒子,有的是盆子,在教长大
人的手中捧着一只金质的杯子,杯子里面波光粼粼好象盛着什么液体。
  
  在瑞博身后,贵族们跟着进入了大教堂。
  
  他们分别站立在教堂两边。
  
  隆那男爵夫妻和那些跟瑞博交情不错的贵族站在最前排,而特尔博子爵拉着妻子远远
的靠在一个角落中。
  
  “瑞博,你终于来了。”教长说道。
  
  瑞博很清楚,他是今天的主角。
  
  瑞博整了整衣服,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长老,人都到齐了吗?”费司南伯爵走了过来问道,在他身边跟着赖维伯爵。
  
  “马蒂尔伯爵还没有到。”蒙尔第长老瞧了一眼说道。
  
  “但愿他不要太晚来,我们再等候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之后,马蒂尔大人仍旧没
有来,那么就开始仪式吧。”费司南伯爵说道。
  
  “这段时间也用不着浪费掉,先核实那些文件吧,半个小时时间正好足够。”
  
  梅丁老小姐在一边说道。
  
  “也好。”长老点头答应着,他随手一召,立刻几位神职人员抬着一张轻便灵巧做工
精致的折叠长桌。
  
  长桌被放置在了教堂的正中央,从天顶照射下来的阳光直射在桌子上。
  
  “芬妮小姐,请你将你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长老吩咐道。
  
  芬妮遵从教长的意思放下盒子。
  
  “让鉴定专家到这里来。”长老在一次吩咐道。
  
  五位身穿黑袍好象是检察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遵从神灵的教导做一个诚实公正的人,愿父神赐予你们锐利的双眼,严谨的智慧。
” 蒙尔第长老庄严的做着祷告。
  
  简短的祷告完毕,那五位鉴定家卷起衣袖走到桌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盒子里面
的文件一份一份取了出来,认真细致得鉴定起来。
  
  每鉴定完一份文件,那份文件就被放在一边,等待着另外一位鉴定者过目。
  
  所有的文件必须要经过他们五个人的分别鉴定通过才能够生效。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终于所有的证明文件被确认毫无差错,五位鉴定人郑重其事
的在公证书上签下了他们的名字。
  
  “差不多了,半小时早就过去了,马蒂尔大人既然不来,就当作他自动弃权算了。”
 赖维伯爵说道。
  
  “众位有什么意见吗?”费司南伯爵高声问道。
  
  “以我看,还是等马蒂尔伯爵来了之后再开始为好。”旁边站着的一位年轻贵族说道
。 
  
  众人转过头一看,大多数人都不认得他,应该是个无足轻重的家伙。
  
  不过,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在这个决定瑟丝堡领主继承人的时刻,任何人的声音都是
不能够轻易抹杀掉的,费司南伯爵有些后悔,自己干什么多此一举呢?
  
  “这位先生,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这些人站在这里,等待马蒂尔大人的到来,不过,请
问等到什么时候是个了结呢?还是说一直这么等下去。”另外的一位贵族说道。
  
  那个人瑞博倒是认识,记得他是雷尔塔家族的子孙。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马蒂尔先生在瑟丝堡,乃至于整个佛朗士南方有着举
足轻重的影响,如果,马蒂尔大人不来参加的话,恐怕不太好吧。”此人的话一出口,大
家都已经明白了他的立场了。
  
  费司南伯爵感到犯愁起来。
  
  马蒂尔这个家伙玩弄这套把戏确实有些无聊,让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站出来捣乱,如果
,自己这一边全力打压,有点小题大做,难免给马蒂尔以争辩的口实,好象自己这方面的
人仗势欺人,不给反对者说话的权利。
  
  但是,任由这个家伙混搅下去,恐怕越弄越乱,反正这个人没什么名气,他大可以当
众耍赖,什么低级的手段都可以任意使用出来,而自己这方面反倒不大好放下面子。
  
  费司南伯爵禁不住犯起愁来,他的目光瞧向赖维伯爵。赖维伯爵当然清楚费司南伯爵
的意思了,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处置。因此,赖维伯爵别转了面孔当作没有看见。
  
  正当所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就听见梅丁老小姐在旁边冷冷的说道:“今天的瑟丝堡
领主继承人确认仪式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通知了马蒂尔家族,马蒂尔伯爵不可能不知
道,既然他知道时间,而他迟迟不到,就只有一种解释,他放弃表决的权利,想必各位同
样是这样认为的,当然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马蒂尔先生根本不将在场的所有贵族放在
眼睛里面,不过,我想马蒂尔先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蒙尔第长老,您知识广博,应该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按照惯列是怎样处理的。”
  
  “梅丁小姐,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按照法定程序,仪式开始后半个小时之中,没有到
场的贵族,当作弃权处理。”长老连连点头说道。
  
  “慢,以我看来,领主继承人确认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没有马蒂尔大人参加,恐怕不
太好,而且,马蒂尔先生也许正好有事,可能一会儿就会赶过来参加,我们还是稍微等一
下,不是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吗,再等半个小时也不为过啊。”
  
  那个贵族又说道。
  
  “刚才话比说得够明白了,按照法定程序,迟到半个小时当作弃权处理,还有什么可
是不可是的,难道,蒙尔第长老说错了吗?抑或是法定程序已经失去了其威严性?阁下三
番五次阻挠正常的法定程序,而理由又是如此荒唐可笑,马蒂尔先生有事?这种也算是理
由?各位在场的贵族,你们认为这是不是理由,各位高尚的贵族们,你们认为这位先生是
不是在无理取闹?”梅丁老小姐声色俱厉的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会场中响起一片呼声。
  
  ‘这不是理由。
  
  ‘这个人确实在无理取闹。
  
  ‘将这个人赶出去。
  
  ……呼声此起彼伏。
  
  梅丁小姐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这一片呼声压服了下去,她用招牌式的冰冷的声音吩咐
道:“卫兵,将这位先生请出这庄严神圣的场所,这里的所有贵族都不欢迎这种无理取闹
的人。”
  
  卫兵们立刻听从命令将那个贵族押出了会场。
  
  费司南伯爵看了一眼梅丁老小姐,心中暗赞,果然高明,这种事情也就只有这种快刀
斩乱麻的办法能够解决。
  
  不过,再想一想,也只有梅丁小姐出面才最合适,她是老领主的妹妹,和领主继承人
拥有血缘上的联系,同时她又是个女人,男人们无法对付的卑鄙对手,女人正好是他们的
克星。
  
  如果自己作出这样的决定,马蒂尔那个家伙肯定咬住自己不放,声称自己领主继承人
。 
  
  马蒂尔身后有朝廷撑腰,自己就算有理也说不清。
  
  但是梅丁小姐就完全不是这样了,她身为女性的身份就使得这场官司在长老会那里便
肯定打赢了,因为拥有确凿的证据,又是女人和男人打官司,长老会永远是站在女性这一
这的。
  
  费司南暗自高兴着,没有想到教堂外面传来马蒂尔伯爵的声音。
  
  “抱歉,抱歉,我来迟了一步。”随着话音响起,马蒂尔伯爵的瘦削的身材出现在人
们的面前,在他身后跟着两个人。
  
  左面一位是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岁上下的年纪,干净光亮的下巴,没有留胡子,一头
卷曲的头发打着一个小波浪披在脑后。
  
  看面容,这个年轻人确实能够用英俊来形容,不过他的英俊和瑞博的俊美不同,他带
有一股英气,有种男子汉的感觉。
  
  双眉浓密,额头宽阔,配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确实异彩飞扬。
  
  看这个年轻人的身材虽然算不上高大,不过比例却显示出他身手矫健。
  
  看他穿着打扮并没有特别出奇的地方,商人的服饰,商人的装束,好像就是一个普普
通通的商人。
  
  但是没有任何人会以为这个年轻人是个平凡的商人,因为他身上流露出的气势,绝不
是商人能够拥有的,费司南伯爵甚至感到在这个气势面前,自己有点站立不稳想要退开几
步的感觉。
  
  费司南这才注意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往后退了几步了。
  
  而且不但是他,周围大多数人都往后退了开去,这些人中甚至包括那些站成一排的神
职人员和赖维伯爵。
  
  赖维伯爵显然同样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惊惶失措了。
  
  他正了正神色说道:“马蒂尔伯爵,你来的实在是太晚了,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 
  
  “哈哈,不好意思,我这里给各位道个歉,真是不巧,我刚想出门正好来了贵客,就
是这两位,实在是抱歉让各位久等了。”马蒂尔伯爵打着哈哈说道。
  
  ‘这两位先生是谁?能够为我们介绍一下吗?’费司南伯爵问道。
  
  “对于在我们面前连站都站不稳的家伙,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我只不过是
适逢其会,应马蒂尔的邀请而来参加这次盛会的,我对于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来充
当公正人的角色。”那个年轻人说道,虽然他的每一句话都极为傲慢,但是,他的语气却
一点都没有给人以傲慢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很正常一样。
  
  费司南伯爵正想在说些什么,没有想到那个年轻人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年轻人的目光
盯着他的身后,问道:“马蒂尔,你曾经告诉过我‘残风’是死在在你们的小领主继承人
和他的同伴手上的,那个少年想必就是你们的小领主继承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
老者以及他身边站着的两个人,就是杀死‘残风’的勇士吧。”
  
  ‘是吧,是啊,大人真是目光如炬,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马蒂尔伯爵在一旁拍着
马屁。
  
  “很简单,刚才在场的大多数人摄于我的气势,都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只有几个人
没有这种反应,那几个人就是你们的小领主继承人,教长大人,那位老先生,以及他身后
左侧的那个人,右侧的那一位虽然也忍不住退了一小步,不过他是所有人中最先醒悟过来
,而且看得出他和那位老先生是一起的。”那个年轻人解释道。
  
  ‘就凭这个?’赖维伯爵讪讪说道。
  
  ‘哼,你懂什么?能够对抗我的气势的人,他们的精神力和意志力一定十分强大。拥
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无论如何都是出类拔萃,难得一见的高明人物。这个少年
据说是魔法师,因为在首都,我所认识的魔法师中没有几个,能够对我故意释放出来的气
势视若无睹的。但是那个少年做到了,和他一样毫无反应的就是老者身后的那位先生,阁
下是干什么的,能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那个年轻人问道。
  
  凯尔勒从来没有兴趣回答别人的问题,他始终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年轻人不得不摇了摇了头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只有等到以后,我自己寻求这个问题
的答案了。对了,那位老先生是什么人,教长先生能够顶住我的气势,这我完全能够理解
,但是这位先生又是何方神圣?”
  
  “看他的手掌,这位是海德勋爵,著名的探险家和外交家,曾经因为调停佛朗士和得
理至之间的战争而受到国王陛下的嘉奖,获得勋爵的称号。”马蒂尔伯爵在一旁介绍道。
 
  
  “哦,我听说过,海德先生,在传闻中,阁下的武技极为高明,箭法精准无比而且能
够骑在马上射箭,更可以将左手和右手交替使用,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没射击死角,这是怎
么做到的?”年轻人问道。
  
  “东方人的技艺,这在东方国度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本领,我见到过很多女子也能够
轻易做到这一点。”海德先生回答道。
  
  “东方?你确是一位杰出的探险家。”年轻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海德先生,你们
来的路上遭到袭击,袭击的地点我已经勘测过了,真是一场异常激烈的战役,我完全可以
想像阁下当时所遭遇的险境。不过,据我所知当时还有另外一群人也遭到袭击,现场还有
一辆马车在你们休息地点的不远处,你们发现过什么异常吗?”
  
  “异常?确实有些异常,那些人同样非常厉害,袭击者至少有一半是被他们杀死的,
而且在杀死了匪徒之后,他们又对我们进行攻击。”海德先生说道。
  
  “这我完全猜想得到,在现场我发现了争斗的的痕迹,不过好像只有对方阵营中的一
个人在进攻,现场没有出现第二种攻击留下的印痕。那个人身手极为高明,你们是怎么应
付他的攻击的呢?”年轻人问道。
  
  “魔法,瑞博是个魔法师,魔法中有很多办法能够对付这种武力超绝的家伙,我们只
需要让他在远离我们的地方朝着树木旋展威力强大的剑法就可以了。”海德先生解释道。
 
  
  ‘幻术?’年轻人向海德先生问道,看到海德先生毫无反应,则又看看身边那个披着
斗篷始终默默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中年人。
  
  ‘最简单的办法确实是使用幻术。’那个中年人说道:“不过,还有很多其他办法,
魔法世界实在是太广阔而没有边际了。‘到了这个时候,在场所有的人毫无疑问都已经知
道,第二个不速之客是个魔法师。
  
  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属于偏僻之地的瑟思堡一下子出现两位魔法师。如果再考虑到瑞
博的老师的话,那么在佛朗士南方至少拥有三位魔法师。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因为,魔法师实在是太少了,而在首都之外的魔法师那就
更少了。
  
  是什么风为南方带来了这么多魔法师呢?人们全都猜测不透。
  
  ‘你的老师是谁。’那个魔法师询问道。
  
  瑞博看了海德先生一眼,因为他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那个人真话。
  
  从海德先生那里得到的是肯定的。
  
  瑞博理直气壮的说道:“玛世克魔法师,我的老师是玛世克魔法师。”
  
  ‘玛世克?’那个魔法师重复了一遍,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那个年轻人好像同样有些不太自在,显然这个答案超出了他原来的预料范围。
  
  “那位玛世克先生是位很强大的魔法师吗?”马蒂尔伯爵小心翼翼得询问道。
  
  ‘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年轻人毫不客气得喝止道:“好吧,我们的时间是极
为宝贵的,对于在场的各位想必同样如此,别再让那些愚蠢的问题妨碍到生要事情的进行
。 
  
  马蒂尔先生,你不是告诉我,对于这位瑞博先生的身份,你有着极大的疑问吗,你不
是说,你完全能够证明,他并不是真正的瑞博。拜思迪特,瑟思堡领主的唯一继承人吗?
 
  
  我们之所以被邀请来,只不过是来充当公正人的角色,请你拿出你们的证据来吧。
  
  我们会公证裁决的,想必在场的保位同样也是如此。‘被这个年轻人一提醒,众人这
才想起,真正的主角应该是瑞博。进行继承人确认仪式是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这下子马蒂尔伯爵有些犯难了,之前他并不知道,这个瑞博倒底是什么底细。
  
  原本在他看来,瑞博只不过是个被硬撑到台面上的小傀儡,一个冒牌货。
  
  那位海德先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这样一个小孩,就想冒充瑟思堡的领主继承人
。 
  
  事实上,他完全能够确定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早就死了,不是染上瘟疫死亡就是被
他买通的厨娘下毒毒死了。
  
  十年前所有的计划就都已经制订好了,下毒的人也早已经在那个时候物色到了。
  
  瑞博。拜思迪特对于食物的嗜好极为特别,想要对他下毒真是轻而易举。
  
  原本按照计划,杀死瑞博是在杀掉他的爷爷以及两位叔叔之后进行的,偏偏七年前南
港发生了瘟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下手好时机。
  
  在瘟疫发生的时候,死掉一个孩子根本就没有人会去调查死因。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下令毒死瑞博。拜思迪特。
  
  那个厨娘曾经告诉过自己,真正的瑞博被她毒死了,而且在前些时候那个孩子已经染
上瘟疫,即便不被毒死也活不多久。
  
  那个厨娘的话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只可惜当初将厨娘灭口了,要不然也许能够找到?
?的线索。
  
  反正,现在站在大家面前的瑞博绝对不是一个真货。
  
  原本,自己以为这个小孩只不过是个受过训练的小骗子,后来听说这个小子还是个魔
法师的时候,自己仍旧并不在意,也许这个少年只不过拜了个三流魔法师为师父,充其量
也就会耍些骗人的把戏而已。
  
  但是,事实越来越显示出根本不是这样的一件事情。
  
  这两位从京城赶来的大人物原本并不是为了自己这件事情来的,他们身上另外背负着
重要任务,他们来找自己完全是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竟然和领主继承人扯上了关系。
  
  这两个人好像对巴特森林发生的那场令自己感觉莫名其妙的争斗很感兴趣。
  
  那场争斗绝对不是自己主使的,自己原本以为是那位海德先生导演的一场苦肉计。
  
  但是现在看来其中另有惊人内幕,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这两个人现场之后,他们找到的线索令自己感到心惊肉跳。
  
  据他们所说,那场争斗中和这位瑞博少爷他们一行人为敌的袭击者中,至少有一位拥
有圣骑士实力的人物存在。
  
  而且,那些被杀的袭击者是在瞬间被魔法打到的,能够施展出这种魔法的魔法师实力
颇为强劲。
  
  这已经令自己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也许那位瑞博少爷并不那么简单。
  
  而现在看来,这位瑞博先生有一位地位极为崇高的魔法师老师,那位玛世克魔法师甚
至能够令这两位大人物都闻风色变,那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人物。
  
  这下子完蛋了,现在自己已经骑虎难下。
  
  如果不能够摆平这件事情,自己的脑袋搬家是小事。
  
  恐怕马蒂尔家族能够不能保存下来,也未必说得清楚了。
  
  对于这位瑞博少爷的手段,他却是再明白不过了,那可真正算得上心狠手辣。
  
  自己手中苦心经营起来的一队人马,以及从朝廷暗中借来的援兵,竟然顷刻之间被这
个外表温文尔雅的少年斩尽杀绝,手段之狠辣,行动之迅速根本是自己难以企及的。
  
  同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者为敌,马蒂尔伯爵为自己和家族成员的生命安全深深得
担扰着。
  
  
  
  
  
  
  第一部第十九章(更新时间:2003-6-11 23:18:00本章字数:16410 )
  
  
  对于马蒂尔伯爵来说,他现在确实是骑虎难下了。
  权衡利弊,最终这位伯爵大人一咬牙将宝全部押在全力进攻上面了。
  
  现在退是没有任何希望了,一旦退却,马蒂尔家族在瑟思堡几百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
,都将化作泡影。
  
  马蒂尔家族虽然和住在首都的那些豪门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马蒂尔家族
毕竟不是那些豪门贵族中的一员。
  
  马蒂尔家族始终是属于瑟思堡,属于佛朗士南方的。
  
  瑟思堡就是马蒂尔家族生存的土壤,马蒂尔家族正是深深得扎根于这块肥沃的土壤中
,才得以生长得如此旺盛。
  
  离开了这片土壤,这个家族便成为了飘摇沉浮的树叶。
  
  没有了根,没有了躯干,那些树叶也不可能存在多久。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和梅丁老伯爵相同性情的领主继承人,如果眼前站着的这个少年
是那种仁慈宽容的人。
  
  也许还有妥协的余地,也许还有退缩的可能。
  
  但是,现在看来一切显然不是这样的。
  
  这个少年绝对不可能接受他的妥协,这个少年一旦站稳脚跟必定会将马蒂尔家族连根
崛起,用熊熊大火焚烧这侏在瑟思堡根深叶茂的大树。
  
  马蒂尔伯爵好像已经看到自己家族的子孙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浸没在鲜血之中。
  
  他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家族那拥有几百年历史,甚至在瑟思堡还没有建造起来之前就
已经耸立在那里的祖宅,在烈火中熊熊燃烧。
  
  他好像已经看到在贫民窟的一角,马蒂尔家族的子孙正在为一块干面包而抢夺着厮杀
着,在他们身边是累累的坟墓,这些坟墓甚至连墓碑都没有。
  
  伯爵相当清楚,这一切都是可能的。
  
  这就是失败的下场。
  
  马蒂尔伯爵原本从来没有想过可能失败,因为那实在是太可笑了,在他身后有着庞大
的势力,那个真正操纵着一切的大人物远不是梅丁伯爵这样的小领主能够比拟的,那位大
人物之所以不直接插手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好名声而已。
  
  更何况,梅丁家族的子孙绝对称不上是勇敢的斗士,他们宁肯拿着羽毛笔而不是刀剑
。对付这样的敌人,好像根本没有失败的可能。
  
  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突然间翻转了过来。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领主继承人。
  
  如果这位少年仅仅是一个拙劣的冒牌货的话,那也就算了。
  
  偏偏他演技高超,骗过大多数人的眼清,并且获得了众人的支持。
  
  即便是那样,马蒂尔伯爵仍旧不担心。
  
  反正瑟思堡的主要权力捏在自己手中,而他身后更有庞大的势力作为靠山,让这个冒
牌货坐在领主的位子上,也并非不可以,顶多架空他,让他变成一个傀儡。
  
  不过即便是让这个少年做个有名无实的领主,也不是马蒂尔伯爵所能够接受的事情,
他自认还没有那么宽容,让那个冒牌货在众人面前露出本来面目,同时借这个机会打周一
下那些支持过这个冒牌货的家族,这才是他乐意看到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伯爵大人秘密进行着的一切都是围绕着怎样揭穿骗局而准备的。
  
  他从来没有想到,事态会变得如此对他不利。
  
  他从来没有想到,他所面对的敌人居然不是一个拙劣的骗子,也不是一群卑贱的骗子
。 
  
  那是一伙由阴谋家和杀手组成的罪恶联盟。
  
  马蒂尔伯爵开始害怕了。
  
  他相当害怕。
  
  自从他手下那么多人相继被杀开始,他就在害怕。
  
  对手显然比他更加肆无忌惮,比他更加凶狠残暴。
  
  这些人甚至已经不能够用残忍来形容了,看他们将人活活撕成碎片,可以看得出,这
些人嗜血,极为嗜血。
  
  而他现在必须面对这些嗜血的敌人,他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命运是什么?这是最可怕
的。
  
  马蒂尔伯爵极力想要摆脱心中充满恐惧的感觉,他好不容易让自己定下心来。
  
  毕竟他手中还拿着杀手锏呢。
  
  他仍旧能够证明,这位瑞博少爷是个冒牌货。
  
  不过,这个杀手锏虽然有效,但是,在大多数人看来实在是伤天害理。
  
  用这种手段的自己,恐后会受到众人的攻击。
  
  因此,能够不使用这种办法就尽可能不使用这种办法。
  
  原本自己还有足够的把握收集到其他证据。
  
  对那位海德先生以及一切和他有关的人物进行监视,确实为自己带来了不少情报。
  
  不过这些情报中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多,因为自己派出去的监视者同样也被对方监视着
。 
  
  更何况,时间也太短了,在此之前自己并不知道有这位海德勋爵存在。
  
  而之后,这些人血洗了自己手中所有力量。
  
  两个星期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不过也并非毫无收获。
  
  那个叫做埃克特的人曾经几次往来于南港和瑟思堡之间,行迹极为可疑。
  
  在南港的时候,他行动诡秘,多次出入于拜尔迪特家,并且运走了很多油画。
  
  当初,自己怎么疏忽了这件事情呢?这些油画中肯定隐藏着秘密。
  
  除此之外,他还秘密得将两个人带到了瑟思堡来。
  
  其中有一个是南港最著名同时也是最高价的妓女,这倒很容易理解,听说那个瑞博少
爷至少有一个地方和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很像,那就是他们俩同样是不折不扣的花花公
子,送个妓女给花花公子当玩物倒是相当合适的选择。
  
  而另外一个人好像是拜恩迪特家的管家,当初,在那场屠杀中没有发现这个家伙的尸
体,自己就想到过此人可能死里逃生。
  
  如果能够找到这个管家的话,那绝对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可惜,这些家伙下手比自己快,也比自己狠毒。
  
  几十具尸体和血腥的杀人手法,不但让他手中所有的力量全军覆没,而且,那些原本
只要谈好价钱就愿意为自己服务的人,现在也远远得躲开了他。
  
  没有其他证据,看来只有使用那个杀手锏了。
  
  马蒂尔伯爵犹豫了半天,终于一狠心,他豁出去了。
  
  伯爵大人向前迈出了一大步,这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说道:“各位尊敬的先生
,女士和小姐们,今天是一个重要而又隆重的日子,梅丁家族的小继承人就站在我们面前
,如果,能够证明他血统的纯正性,那么他将成为我们新的领主。”
  
  “马蒂尔伯爵,这一点已经勿庸置疑,我们已经检查过所有文件,所有文件全部齐全
,而且鉴定专家已经核实了这些文件的真实性。”费司南伯爵说道。
  
  “这个我完全能够想像,文件毫无疑问是真实可靠的,但是,这些文件能够证明什么
? 
  
  这些文件如果拿在我的手中,难道各位会相信,我就是莉萨小姐的儿子吗?这相当可
笑吧,您说呢?“马蒂尔先生说道。
  
  “您是在置疑瑞博先生的身份是吗?”费司南伯爵问道。
  
  “是的,我不仅仅是置疑,我甚至有证据证明瑞博先生并不是莉萨小姐的儿子,真正
的瑞博,拜恩迪特先生在七年前的瘟疫中已经去世了。”马蒂尔高声说道。
  
  “马蒂尔伯爵,您最好想清楚您是在置疑什么事情,您的这番话侮辱了好几位品格高
尚的先生的名誉,拜尔迪特家族的那位可敬的管家先生是其中最大的名誉受害者,您置疑
了他的忠诚,置疑了他的奉献精神,而且,侮辱死者是很重的罪名,同样也是极为卑劣的
行径,因为死者根本无法为自己辩护。”
  
  “其次,您侮辱了海德勋爵,您侮辱了他的智慧,您侮辱了他的诚实可靠,对于一位
杰出的外交家来说,这是最宝贵的财富。”
  
  “最后,您侮辱了我们这里所有的人,您将我们这里所有的人形容成为了聋子和瞎子
。 
  
  马蒂尔伯爵大人,如果您不能够拿出充足的证据来表明你的理由的话,我将提请瑟思
堡所有贵族投票弹劾您。“费司南伯爵越说越激动。
  
  “侮辱,我从来没有侮辱过任何人,那位管家,谁曾见到过他的尸体?据我所知,他
还生存于这个世上,更何况他并不是一位忠诚可靠的先生,仔细检查他代为保管经营的财
务账册就能够发现其中有很多破绽在里面,至于海德勋爵,我认为他是个骗子,一个不折
不扣的骗子,一个高明的骗子,而更高明的骗子就是这位瑞博少爷,他是我所见过的最成
功的骗子。想要看证明吗?好,我就将证明拿给你们看。”马蒂尔伯爵从怀里掏出一只金
丝缀编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只见在猩红色的天鹅绒衬垫上搁着一块灰白色的形状不规则的圆柱。
  
  马蒂尔伯爵将手中拿着的那个盒子高高得举了起来说道:“证据就在这里,这是从莉
萨小姐的尸体上取下来的一截指骨,大家应该听说过血亲认定仪式吧。教长大人像你这样
实力高超的神职人员应该能够举行这种仪式吧。只要从这位瑞博少爷身上取来一些血液,
就能够证明他身上流着的血液和梅丁家族有没有联系。,,听到马蒂尔伯爵所说的一切,
在场大多数贵族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只听到蒙尔第长老愤怒得喝道:“马蒂尔先生,您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份了,这简直是
魔鬼的行径,您不但侮辱死者的名誉,还亵渎死者的尊严,你损害死者的肢体,这是不容
宽恕的罪责。你有什么权力让死者死后都不得安宁?连路边的野狗都知道,血肉回归于大
地是自然的规律,而骨骸是不能够损伤的,而你连一只野狗都不女口。”
  
  长老的话让教堂中所有人义愤填膺,莉萨小姐在他们心目中原本就是天使般的存在,
对于莉萨小姐的死亡,他们充满悲伤,现在居然有人为了卑劣的目的伤害莉萨小姐的遗骨
,那是绝对无法容忍的行为。
  
  包括特尔博子爵在内的很多贵族怒气冲冲得向马蒂尔伯爵走了过去,在他们看来,也
许用利剑刺穿这个人渣的心脏是一种仁慈的作法,火刑柱才是最合适于他的选择。
  
  马蒂尔伯爵早已经预料到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他连忙退到那个年轻人身边。
  
  “好了,够了。”那个年轻人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怒喝道。
  
  怒喝声萦绕在教堂半空中,久久消散不去。
  
  那个年轻人用寒冷而又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渐渐围拢上来的贵族们。
  
  那震耳欲聋的喝声和瞪视的威压,使得被激怒的贵族们因为恐惧而停顿了下来。
  
  目光扫过的地方,贵族们纷纷后退。
  
  “我来说几句,对于破坏遗体还是损伤死者尊严这种事情,我才没有兴趣理睬呢,我
只希望能够证明,瑞博先生是否拥有继承人资格,在我看来,马蒂尔先生的方法是最可靠
的,如果你们认为马蒂尔先生亵渎了死者,而要对他治罪的话,就等到做完血亲鉴定,证
明瑞博先生继承了梅丁家族的血统之后再说吧。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这位教长大人,您
应该能够进行这种仪式吧,据我所知那并不困难。”年轻人说道。
  
  li这位先生,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始终不知道,您倒底是何方神圣,瑟思堡可没有你指
手画脚的地方,马蒂尔先生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他将受到严厉而又公证的审判。“费司
南伯爵愤怒得说道。
  
  “够了。”那个年轻人再一次喝道:“我倒底是什么身份,你根本用不着知道,更何
况,你也不可能一点都猜测不出我的身份,我早已经说过,我这一次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
你们之间的事情,马蒂尔先生因为担心,在瑟思堡没有公证存在,因此请求我担当公正人
的职责,瑟思堡领主继承人确立,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大事,因此我勉为其难得答应了下来
,我会公正得对待任何人,只要他有充分的理由,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我会诚实得禀告给
国王陛下。
  
  而且,我也已经说过了,你们要审判马蒂尔先生或者要惩罚他都可以,我绝对不会阻
止这一切,但是,先做完血亲认定再说,我需要的是明确的结果。“”马蒂尔先生所提供
的验证方法是对于死者尊严的肆意践踏,而且,我很担心,像马蒂尔先生如此卑劣的人所
提供的验证方法是否可靠?他的手段实在令我们不耻,而且我们并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加
令人不耻的阴谋包含其中,也许,那截指骨根本就不是取自于莉萨小姐的身上的,这种无
耻的行径,我相信马蒂尔先生绝对做得出来。“
  
  费司南伯爵说道。
  
  “放心好了,你可以将这段指骨分成两部份,反正,这个世上拥有梅丁家族血统的,
只有两个人,一位就是我们的瑞博少爷,不过,对此我很怀疑,另外一位便是尊敬的梅丁
小姐,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将指骨分成两段,如果血亲认定证明瑞博少爷和莉萨小姐并
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就用梅丁小姐的血液来试一试,当然,我也不会愚蠢到令人能够钻空
子的地步,万一,梅丁小姐牺牲自己悄悄得偷换上自己的血缘,那么我岂不是变成了一个
十恶不赦的撒谎者了吗,这两位先生会密切注意梅丁小姐,而且魔法师先生完全有能力使
得一切都逃不脱他的侦测。”马蒂尔伯爵得意洋洋得说道。
  
  那个魔法师突然间将手伸向空中不停得挥舞着旋转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越转越
快的手臂,半空中响起了一片嗡嗡声,无数只蜜蜂飞舞在那个魔法师的头顶上。
  
  嗡嗡声此起彼伏最终连成了一片,这种毛茸茸的微小生物像一团乌云一样笼罩在众人
的头顶上,又像一道旋风在那里席卷着。
  
  虽然看不太清楚,这些蜜蜂的样子,但是它们的颜色和普通的蜜蜂完全不同,鲜红的
颜色就像是血液一样是它们和普通蜜蜂最显著的区别。
  
  那些贵妇人和小姐们天生就惧怕这种毛茸茸四处乱飞的东西。
  
  一时之间,刺耳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这是我饲养的血蜂,一种喜欢血液的生灵,没有我的命令,它们不会攻击任何人,
放心好了。”那个魔法师安慰道:“血蜂的嗅觉十分灵敏,它们对血液的嗜好,使得它们
能够轻易得找出伤口的所在,当然,各位可以放心,没有我的命令,它们仍旧不会攻击任
何人,嗜血的天性绝对比不上我的命令更有效。”
  
  “请您将这些蜜蜂先控制起来,您看这里有那么多夫人和小姐,她们可不愿意看到那
些东西。”费司南伯爵说道。
  
  那个魔法师听着教堂中仍旧时断时续传来的阵阵害怕的哭泣声,点了点头。
  
  他卷起袖子,将手臂裸露在空气中。
  
  那些蜜蜂迅速向他的手臂聚拢过来,很快他的手臂上爬满了蜜蜂。
  
  这些发出震耳的嗡嗡声,时刻不停得动来动去的昆虫,让在场大多数人毛骨悚然。
  
  那个魔法师相当清楚,普通人对于这种生灵的厌恶,他将衣袖放了下来,将沾满蜜蜂
的手臂遮住。
  
  显然这同样也是一种魔法。
  
  原本充斥在空中的嗡嗡声突然间完全平息了下来,好像所有的蜜蜂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一样。
  
  “这样可以了吧,请开始吧。”那个年轻人说道。
  
  费司南伯爵正想再说两句,事实上,他被马蒂尔伯爵这一闹,也有些不敢肯定起来,
他也开始怀疑瑞博血统的真实性。
  
  就在这个时候,瑞博突然间插嘴道:“马蒂尔伯爵,您对我母亲遗体的伤害,我会永
远记得的,如果,最终证明我血统的纯正性,您必需为此付出代价,我不会让母亲的遗骸
受到损害的同时,再受到名誉上的伤害,任何调查都会令死去的母亲在天堂中不得安宁,
我情愿选择更加直接的解决方法,我会要求和您决斗,而且,任何人都不能够替代你。”
 
  
  “好,我答应,看来你愿意进行血亲认定仪式。”马蒂尔伯爵异常高兴得说道。
  
  “只要蒙尔第长老能够进行这种仪式,我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我确实是我妈妈
的孩子。”瑞博斩钉截铁得说道。
  
  这个肯定的回答,反倒让马蒂尔伯爵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我可以进行这中仪式,不过这种仪式的时间很长。”蒙尔第长老说道,虽然他并不
知道,瑞博为什么这样坚决,这样肯定。
  
  当然他完全相信,瑞博的自信并不是盲目的。
  
  “长老大人,我应该怎么做?”瑞博问道。
  
  “你只要提供几滴血液就可以了,哦,这我不敢肯定,也许一毫克差不多,嗯,如果
可能的话,一毫升应该足够了。‘’蒙尔第长老开始装起糊涂来,一旦鉴定失败,他也能
够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只要能够涂抹满整个手掌的血液量就可以了,然后就得由神职人员进行祷告,祈祷
生命之神引发生命的奇迹,如果你和指骨的提供者有着血缘上的联系的话,生命之神将会
让干枯的指骨变成充满生机的软骨,有的软骨上面甚至布满了血管,整个过程需要三四个
小时。”那个魔法师解释道。
  
  “对,对,对,来人啊,去拿一个金碗来,里面装满水,再拿把手术刀来,小号的那
种。”蒙尔第长老命令道。
  
  “最好用水晶碗,这样能够清楚得看到里面所发生的变化,同时也用不着担心有人爬
到屋顶上去偷换里面的指骨。”魔法师再一次提醒道。
  
  “也好,取一只水晶碗来。”长老照样吩咐着。
  
  不一会儿,一位牧师托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碗回到礼堂上来。
  
  水晶碗中承满了圣水,圣水中好像溶解着无数道阳光,水波荡漾中金色的光芒四处流
淌。
  
  在这个牧师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森森寒光的锋利无比的手术刀。
  
  瑞博慢慢走到那位牧师面前,他用右手握着手术刀,在左手手掌上面轻轻得划了一道
口子,鲜血一下子就从伤口中涌了出来。
  
  瑞博将左手手掌并拢成一个碗的形状,五指紧紧得闭合在一起,手掌之中的血液越聚
越多。
  
  看看血液差不多已经浸满了整个手掌心,瑞博将手慢慢得伸进水晶碗中。
  
  众牧师们一起高深吟唱着歌颂神灵的赞歌,他们微微抬头仰望着天顶,阳光透射进来
的地方。
  
  瑞博看着血液一下子化散开来,原本是金色的圣水现在闪烁着金红色的光芒。
  
  他感到手掌上的那处伤口微微有些抽痛,然后又有种发痒的感觉,浸在圣水里面的那
道伤口虽然并没有完全愈合,不过已经不再流血了。
  
  瑞博好像是小孩子嬉戏一般将手掌在水晶碗里面按来按去,任何人都没有发现,随着
碗中的圣水起伏荡漾,另外一股血液从瑞博藏在袖管中的一根纤细的魔杖中流进了水晶碗
里面。
  
  让那根魔法杖将它事先吸饱了的液体,全部倒流出来是很容易的,根本就用不着念咒
语,因此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从兰蒂小姐身上取来的血液全部注入了水晶碗里面。
  
  当瑞博将手从水晶碗里面抽出来之后,蒙尔第长老接过水晶碗,他走到教堂中央那根
笔直的光柱下面。
  
  从天顶上徐徐降下来一个环形托架。
  
  长老将水晶碗放在托架上。
  
  “马蒂尔先生,请你将莉萨小姐的遗骨拿过来好吗?”长老说道。
  
  “这下子什么事情都明白了。”马蒂尔伯爵从盒子里面取出指骨用力一折,指骨“喀
嚓”一声断成了两截:“按照约定,指骨分成两截,如果,瑞博先生的血液不能够和这一
段指骨融合的话,那么就试试梅丁小姐的血液,看看我有没有施展什么阴谋诡计。”
  
  马蒂尔猖狂的举动引起了大多数贵族们的不满,他又一次想要围拢过来。
  
  “马蒂尔先生,您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应付瑞博先生的决斗要求吧,对于死者的侮辱恐
怕要你用性命来偿还。”蒙尔第长老严肃得说道。
  
  他接过那段指骨,让它缓缓得沉到碗的底部。
  
  蒙尔第长老用食指在空中虚划了两下,托架徐徐上升,盛着血液和那段指骨的水晶碗
缓缓得向天顶飘去。
  
  教堂中的所有贵族全都扬起头盯着那个水晶碗。
  
  天顶透射进来的阳光经过水晶碗的折射,投射到大教堂的地面上,人们站在一片血红
色的光影之中。
  
  牧师们聚集到天顶之下,他们跪在地上虔诚的祈祷着。
  
  生命之神的赞歌响彻云霄。
  
  蒙尔第长老微闭着眼睛,他主持着这个仪式。
  
  波光流转,水光荡漾,人们被这神秘的景色深深吸引住了。
  
  唯独那个年轻人瞪着那双锐利的眼睛,时刻不停得监视着那几个必需要注意的人物。
 
  
  他当然懂得现在丝毫大意不得。
  
  按照马蒂尔所说,他绝对能够肯定那个瑞博是个冒牌货。
  
  马蒂尔的话是可信的,因为他所说的一切合情合理,也符合他的本性。
  
  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如果想要算计一个没有防备的人的话,他应该是不大会失手的
。 
  
  除此之外,另一个让他感到怀疑的地方就是那个少年实在太优秀了。
  
  而情报中幼年的瑞博,拜恩迪特根本没有显示出什么天赋,除了相当好色之外,这个
小子一无所长。
  
  七年的时间完全能够造就一个人,但是,要做到这一点,那个人也必须要拥有强烈的
学习欲望再加上天赋和几倍乃至几十倍的努力才行。
  
  而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身上绝对没有这种品质。
  
  虽然这仅仅是猜测,不过这种猜测的可能性很高。
  
  如果是冒牌货的话,那么血亲鉴定肯定能够让他原形毕露。
  
  但是这个小子一点都不担心,恐怕其中另有蹊跷,肯定有什么事情令他如此安心。
  
  那个年轻人已经完全肯定,瑞博他们会在亲自认定仪式上做手脚。
  
  但是怎样做手脚,做什么样的手脚,这就是他难以想像的了。
  
  不过,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没有可能事先就拥有一块活性化的软骨,他们不可能知道
马蒂尔采取的手段,他们也没有时间临时弄一块出来。
  
  能够采用的方法,就只剩下往碗中渗透人真正直系亲属的血液了。
  
  不过梅丁家族的血脉几乎已经断绝了,按照马蒂尔的说法,这个家族最后一位成员便
是那个老太婆。
  
  因此能够提供血液的也只有那个老太婆。
  
  可是,刚才自己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个老太婆绝对没有机会偷偷取出血液,同
样也没有机会将血液传递给那个少年。
  
  自从仪式开始到他提取血样为止,那个少年身边除,了三个女人,就没有任何人靠近
过。
  
  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使用了幻术?
  
  不可能啊,为了预防他偷偷使用幻术,杰特准备了幻蝶,只要有人使用幻术,幻蝶就
能够感应到魔法能量的波动。
  
  但是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实在太奇怪了。
  
  那个年轻人心中渐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曾经无数次令他从死亡的困境中挣脱出来,这是一种天生的难以形容的能力
,是来自于原本想要用终生的贞洁,来侍奉神灵的修女母亲的力量。
  
  这种预感从未出现过丝毫的差错。
  
  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危险的预感。
  
  难道这庄严肃穆的教堂之中,隐藏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和遭遇过的威胁?
  
  年轻人开始感到紧张和迷惘。
  
  不过,他的双眼始终紧紧得扫视着那几个目标。
  
  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得落在他的眼睛里面。
  
  时间一点一点得过去了,长久的站立对于夫人和小姐们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
  
  因此夫人和小姐们纷纷在教堂值班牧师的带领下,向礼堂后面的休息室走去,那些上
了年纪的老人也渐渐离开了。
  
  不过梅丁老小姐显然知道她身份特殊,因此她始终笔直得站在那里。
  
  兰蒂小姐趁此机会也打了个招呼到后面休息去了,而且,她还要处理干净手上的伤口
。 
  
  ,刚才,马蒂尔伯爵和费司南伯爵正争论得起劲的时候,自己就在暗中用瑞博随身携
带的弩箭刺破手臂,鲜血被瑞博用他的魔杖吸收了进去。
  
  说实在的,刚才那个魔法师放出血蜂的时候,自己还真怕就此彻底露馅。
  
  幸好那些血蜂并没有落下来。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伤口也要快点处理干净。
  
  还好,这里是教堂,牧师们绝对是处理伤口的专家。
  
  为了掩护兰蒂小姐的离开,芬妮和莉丝汀也和她一起到后面的休息室里面去了。
  
  一切都消弭在不知不觉之中。
  
  时间对于闲聊说笑着的人来说,不知不觉之间便划过了身旁。
  
  但是,对于那些紧张等待着的人来说,却是那样的缓慢。
  
  不过尽管缓慢,终久是会有个结束的。
  
  其实,已经用不着等到结束,大多数人已经看到水晶碗中所发生的变化了。
  
  原本鲜红的颜色,渐渐淡了下去。
  
  原本有些浑浊的混合着鲜血的圣水,现在渐渐变得清澈起来。
  
  在碗的底部,视力敏锐的人甚至已经看到一团粉红色的东西静静得躺在那里。
  
  蒙尔第长老轻轻得挥了挥手,赞美生命之神的歌唱一下子停了下来,牧师们从地上爬
了起来,重新回到原来的位子。
  
  蒙尔第长老再一次用食指在空中虚划了两下,水晶碗从天顶之上缓缓得降了下来。
  
  当水晶碗降到长老胸前的时候,蒙尔第长老轻轻得托起了那个水晶碗。
  
  在碗里一颗拇指大小粉红色椭圆形的半透明扁球,随着碗的晃荡,滚来滚去。
  
  “马蒂尔先生,你看到了,眼前的一切证明了瑞博先生的身份。”
  
  说到这里,长老转过头来朝着礼堂上的那些贵族们高声说道:“我宣布,瑞博。拜恩
迪特先生是莉萨。梅丁小姐的儿子,是已故布雷克。维芬斯克,梅丁先生的外孙,是梅丁
家族合法血缘继承人,绝对享有继承瑟思堡领主地位的权力。”
  
  “不,这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马蒂尔伯爵惊惶失措得说道:“血被调换了,肯
定被调换了,有人做了手脚。”
  
  “如果,做了手脚的话,那么只可能是梅丁小姐。”那个魔法师说道:“只要放出血
蜂就能够证明这一切,梅丁小姐,不介意吧。”
  
  还没有等到梅丁老小姐回答,魔法师已经释放出了衣袖中藏着的血蜂。
  
  那些血蜂夹杂着震耳的嗡嗡声,扑头盖脑向梅丁老小姐飞去。
  
  梅丁老小姐虽然确实有些慌张,不过那只是出于女性对于昆虫的本能恐惧而已,除此
之外她倒是十分心安理得,因为她身上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一道伤口。
  
  果然,毫无发现的血蜂根本就没有落到老小姐的身上,血蜂围绕着老小姐嗡嗡直转。
 
  
  对于魔法师的无理举动,那些贵族们群情激愤,如果不是因为害怕魔法师所拥有的神
秘力量,恐怕他们早就围攻上去了。
  
  那个魔法师原本胸有成竹,在他看来那位梅丁小姐肯定是血液的提供者。
  
  血蜂肯定能够找到血迹。
  
  没有想到,事情并不是他原本预料的那样,梅丁老小姐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口,更没有
丝毫鲜血的气味,再加上周围那些贵族们情绪异常激动,那个魔法师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妙
起来。
  
  他实在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突然间,一个可能性从他的脑海深处浮现了上来也许血液的提供者另有其人,这种高
贵显赫的贵族家庭有一两个私生子存在,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要血缘上的联系在
三代以内,同样能够使得枯骨活性化。
  
  只有这个可能,那个魔法师心中想到,这对于他来说,并不困难,血蜂能够轻易得找
到伤口的存在,而且,这些血蜂早已经和自己建立起心灵上的联系,一旦发现目标,自己
立刻可以感应到。
  
  想到这里,那个魔法师突然间高声叫道:“我知道了,梅丁家族还有其他子孙留存下
来,是他们提供了使得指骨活化的血液,我的血蜂会将那个人找出来的。”
  
  说着,他双臂连挥,原本围绕着梅丁老夫人嗡嗡旋转的血蜂,一下子向四面八方飞散
开来。
  
  这一切的发生是那样的突然。
  
  突然得让大多数人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即便那个年轻人在那一瞬间也完全呆住了,突然之间,一种强烈的难以形容的危机感
向他猛地袭来。
  
  他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一切。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满空飞舞的血蜂确实找到了一个身上带着浓厚的血味,同时也确实有一道伤口的人。
 
  
  而那个人正是瑞博。
  
  数不清的蜜蜂一下子调转头向他冲来,从四面八方向他冲来,铺天盖地得向他冲来。
 
  
  和梅丁老小姐不同,瑞博从凯尔勒那里学会了很多应付危机的办法。
  
  而凯尔勒教给他的东西中,绝对没有消极防御,束手待毙的内容。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在对方动手之前杀掉对方是唯一正确的防御方法。
  
  为了让瑞博牢牢记住这一点,凯尔勒没有少让瑞博吃苦头。
  
  痛苦的经历让瑞博将这些知识深深得印刻在了脑海里面,并且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
本能。
  
  感到危险向自己席卷而来,瑞博右臂一振,三支弩箭朝着那个魔法师电射而去。
  
  那个年轻人几乎在弩箭射出的同时向前扑出,他打算将这些弩箭在半路上拦截下来。
 
  
  对于他这样的高手来说,这原本算不得什么。
  
  只可惜,这个年轻人忘记了瑞博并不只有一个人。
  
  当他向前扑出的一瞬间,他突然间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涌了过来。
  
  年轻人根本采不及反应,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无声无息得对准自己胸腹之间的部位急速
划了过来。
  
  这一刀不但精准无比而且把握的时间极为准确,正好是自己刚刚起步,身形转动不便
的那一刹那。
  
  对于这样可怕的一刀,年轻人心知想要完全避开,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个突然袭击的家伙,不但是一个绝顶高手,而且,他肯定是一个极为精通如何杀人
的家伙。
  
  年轻人在这一瞬间总算明白,在森林中倒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了。
  
  自己此行真正需要对付的那些人,在森林中遇到袭击时,并非没有想过将那位小领主
继承人和他的同伴也/顷手消灭掉,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全,杀人灭口是绝对有必要的。
  
  但是,他们的计划之所以没有成功,那个小魔法师的存在无疑是原因之一,而另外一
个原因就是,他们发现他们的对手中隐藏着一个实力超绝,却专门干着阴暗勾当的高手。
 
  
  这个人的身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他的杀人技巧,把握出手机会的本领比自己
曾经见到过的任何一个高手都厉害,更可怕的是,这个人显然和那个小魔法师有着出众的
默契,他们俩一旦联手,根本就不给对手以还手的余地。
  
  想必在森林中,那些家伙也吃到过同样的苦头。
  
  年轻人将全部力量都用在了防御上面,他连连后退。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保护那个魔法师了。
  
  凯尔勒一击未中,一般不会跟对手死缠烂打,这可不是一个杀手作战的方法。
  
  在巴特森林的时候,因为他们遭到袭击,而且根本弄不清对手的实力,因此,凯尔勒
才不得不缠住那些人中最厉害的一个家伙,这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唯一的选择。
  
  但是现在形势完全不同,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凯尔勒尽管仍旧保持着进攻的
样子,却不急于出手。
  
  那个可怜的魔法师几乎顷刻之间就被射杀了。
  
  瑞博从来没有忘记凯尔勒教自己弩箭技巧时曾经告诉过自己,这种弩箭既然是用来以
防万一的,因此,出手之后绝对不能够让对方还有战斗的能力,如果对手仍旧能够战斗的
话,在这么短的距离,死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正是因为如此,当初练习三箭齐射的时候,弩箭的目标各自对准了眉心,咽喉和心脏
这三个绝对致命的部位。
  
  瑞博对于弩箭的掌握原本就让凯尔勒感到满意,近距离想要百发百中是根本没有问题
的。
  
  瑞博和那个魔法师站得原本就很近,魔法师又不是身手敏捷的人。
  
  那三支弩箭不偏不倚得命中了魔法师眉心,咽喉和心脏的部位,强劲的弹射力将弩箭
深深得射人了目标的体内。
  
  狂喷而出的鲜血一下子吸引了那些血蜂的注意力,那个魔法师的身上立刻爬满了血蜂
。 
  
  这一次和刚才完全不一样,血蜂不受拘束得在那个魔法师的身上爬来爬去,虽然没有
命令不能够叮咬伤口,不过流淌出来的鲜血是它们最喜爱的食物。
  
  那个魔法师几乎瞬间致命,虽然他们拥有神奇的力量,但是,在近距离他们比大多数
普通人都要弱小,站在弩箭射程里面的魔法师无疑早已经将生命奉献给了掌管死亡的冥神
。 
  
  瑞博从插兜里面取出魔杖,这是他永远随身携带的防身利器。
  
  悄悄得将魔杖伸到腰迹绑着的那两个瓶子里面浸了一下,吸满药剂之后,瑞博挥舞着
魔杖?口中念着咒语。
  
  随着他魔杖向前一指,虽然没有任何惊人的声音响起或者眩目的火花跳跃,但是,那
满地乱爬舔食着鲜血的血蜂一个接着一个掉落到地上,再也动弹不得,这一切在普通人看
来已经够神奇了。
  
  危经过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有些人就没有那么兴奋了
。 
  
  事实上马蒂尔伯爵早巳经浑身颤栗,。只要一想到,那基准无比,瞬间夺去了一位强
大的魔法师的性命的弩箭,他就感到心惊肉跳。
  
  他可没有忘记那个决斗的承诺,刚才只不过是敷衍一下,他可不愿意拿性命开玩笑。
 
  
  虽然马蒂尔伯爵年轻时也练过几年剑术,但是,那只不过是练着好看,追求一下时髦
风尚而已。
  
  更何况,就看那小子的身手,绝对不是自己应付得了的。
  
  马蒂尔伯爵绝对肯定,瑞博是个杀手,一个精通各种格斗技巧的杀手。
  
  他还没有愚蠢到将性命放到一个杀手的手掌心里面去。
  
  不过想要顺利逃跑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自己仪仗的那两个人,一个是圣骑士而另外
一个是魔法师。
  
  原本在他看来,这两个人联手横扫佛朗士南方,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完全没有想到,那个魔法师如此轻而易举得就给杀掉了,而圣骑士好像也远没有
想像中那么强大,让海德手下的一个保镖打得没有还手的余地,恐怕他连自保都不太容易
。 
  
  马蒂尔伯爵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的后事了。
  
  而那个年轻人心中,同样忐忑不安。
  
  他绝对没有想到情况会恶化到现在这个地步。
  
  杰特死了,居然死得如此毫无意义,死得如此不值。
  
  事实上,这整件事情原本和自己毫无关系。
  
  他身担重任,一个绝对不允许失败的重任。
  
  为了这个任务,公爵大人不但将手中最精锐的骑士小队交给他指挥,更派杰特这个魔
法师帮助自己。
  
  可是现在,任务还没有进行,就已经失败了。
  
  没有了杰特,自己再加上手下的那些骑士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希望。
  
  因为自己的目标身边有一位魔法师守护着。
  
  对付魔法师,只有使用魔法师。
  
  现在杰特死了,自己辜负了公爵大人的重托。
  
  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一件原本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年轻人胸中发出一阵无声而又痛苦的呐喊。
  
  无尽的悔恨在他心中熊熊燃烧着,在舔食着他的心灵,在吞噬着他的灵魂。
  
  他失败了,彻底失败了。
  
  他的任务结束了。
  
  也许这同样也意味着他在公爵大人心目中的地位从此一落千丈。
  
  也许这更意味着他抛弃荣誉,抛弃友情所换来的一切,化作了泡影。
  
  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悔恨。他根本不应该插手这件事情。教堂之中一片沉静,没有一个
人说话c 刚才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一切,绝对是他们这一辈子里面,很难再次见到的。
  
  一个魔法师在瞬息之间被杀死,杀死魔法师的人同样是个魔法师,只木过他采用的手
段并不是魔法师常用的那种。
  
  紧接着又在眨眼之间,两个绝顶高手在众人面前交手,虽然这次交手是那么得短暂,
但是那电光火石般的攻防,令不少人叹为观止。
  
  这些人并不是像马蒂尔伯爵这样的外行。
  
  赖维伯爵便是其中的一位,到了现在,他对于海德先生除了敬畏之外,更多的是震惊
。 
  
  因为这位海德先生虽然仅仅是一个平民贵族,仅仅是一个世袭勋爵。
  
  但是,在他身边竟然隐藏着一个和圣骑士一样强大的绝顶高手,这是怎样的一位勋爵
啊。根本就是一位国王啊,只有国王才培养得出圣骑士,也只有国王身边有圣骑士护卫。
 
  
  赖维伯爵心中暗自庆幸:当初没有站在这位海德先生的对立面,这实在是一个正确的
选择。
  
  “马蒂尔伯爵,您现在应该事先您的承诺,为您卑劣的行径而接受决斗的挑战了吧。
” 
  
  费司南伯爵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大人,您知道的,大人,这里面有蹊跷,他们在暗中做了手脚,肯定做了手脚,大
人,你得给我作主啊。”马蒂尔向那个年轻人恳求道。
  
  “马蒂尔,你自己作出来的事情,应该自己承当,你既然作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就得为此付出代价。”那些贵族中有人高声喊道。
  
  年轻人始终在旁边一言不发,他心中颇不情愿再插手这件事情,这个叫马蒂尔的蠢货
,是死是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如果回去报告说自己遇到了一个实力不下于圣骑士的杀手,公爵大人未必会相
信,留这个蠢货一条性命也好做个凭证。
  
  年轻人心中盘算着,更何况,保住了这个蠢货的性命,在首都还有其他人会感谢自己
,留条后路也是好的。
  
  再说了,如果任由这个蠢货被人杀死的话,那么别人真得会以为自己对于同伴见死不
救,将来还有什么人肯跟自己合作,还有什么人愿意担当自己的部下。
  
  想到这里,年轻人冷冷得说道:“刚才的一切,大家都看到了,我的助手杰特先生死
了,他死得相当不值得,这位领主继承人先生原本并没有必要发射弩箭,暗算杰特先生,
自始至终杰特先生并没有任何恶意,但是,现在人已经死了,这总是事实,杰特先生是个
魔法师,你们杀死了一位魔法师,这件事情我必须向国王陛下报告,而整件事情是马蒂尔
先生引起的,马蒂尔先生是当事人,因此马蒂尔先生必须亲自向国王陛下解释一切。”
  
  “是的,我要面见国王陛下,我要向国王陛下报告。”马蒂尔伯爵显然有些神智不清
起来,他胡言乱语着。
  
  “阁下过于仗势欺人了吧。”另一位贵族高声说道。
  
  听到年轻人如此一说,无论是费司南伯爵还是赖维伯爵,都不禁犯起愁来,他们可不
愿意真得得罪这个年轻人和他身后的势力。
  
  至于马蒂尔这个家伙,杀不杀倒并没有什么关系,反正马蒂尔家族既然干出了这样伤
天害理,而且是亵渎领主家族的事情,在瑟思堡肯定已经没有他们任何地位了。
  
  马蒂尔伯爵前脚一走,他们可以立刻煽动瑟思堡的贵族们将马蒂尔家族所有的势力从
瑟思堡彻彻底底得驱除干净。
  
  “各位,让我们忘记这些令大家感到无比愤慨的事情,我们还有最重要的事情需要完
成,将惩办罪恶的任务留待将来去完成吧”海德先生说道。
  
  听到这句话,马蒂尔伯爵二话不说便逃出了大教堂,他直奔自己的马车,现在对于他
来说,尽快离开这个城市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个年轻人冷冷得说了声“告辞”便头也不回得离开了大教堂,他自然也有他要去的
地方。
  
  “现在,一切都澄清了,让我们真正式进行表决吧,时间已经因为一个卑鄙的人而延
误了整整三个小时,不过在我看来这三个小时倒是极为值得,我们看到了我们毕生都没有
见到过的场面,对了海德先生,这具尸体怎样处理?”蒙尔第长老问道。
  
  “魔法师的东西就交给魔法师处理好了。”海德先生说道。
  
  “也好,瑞博先生就劳驾阁下了,在我们进行表决的时候,烦劳阁下处理一下这些东
西,我打算叫夫人和小姐们过来了,她们恐怕不太合适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长老转头
吩咐道:“布迪,佩斯,你们两个人跟在瑞博先生身边,提供他所有的帮助,道拉得,去
告诉夫人和小姐们,叫她们五分钟以后过来。”
  
  按照长老的吩咐,众人各自去干各自的工作了。
  
  瑞博当然清楚海德先生为什么叫自己处理这句尸体,一方面自己确实是最可靠的人选
,另外一方面无非是好好得掏一把那个死去的魔法师的口袋,作为一个盗贼,这可是本分
之内的工作。
  
  瑞博向两位助手要求来了一间秘室,便津津有味得开始起他的工作来,所有他发现的
认不出来的东西,都被他小心翼翼分门别类得放进了一个个小口袋中。
  
  至于那个尸体,全身拔光之后就给扔进了一条麻袋之中,和所有死人一样,他反正再
也用不到任何物品了。
  
  体面的装殓对于盗贼来说,根本就是浪费。
  
  瑞博倒是坚守这个原则。
  
  当瑞博处理完这一切回到礼堂之上的时候,表决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那场震动人心的对决起到的巨大震慑力,也许是因为马蒂尔伯爵的行
为令众人不满,瑞博获得了绝对数量的支持,事实上,不但反对票少得可怜,弃权的人也
没有几个。
  
  投票通过之后,就是正式的仪式。
  
  瑞博从来没有想到,正式的仪式居然如此烦琐,他只希望仪式可以早点结束。
  
  
  
  
  
  
  第一部第二十章(更新时间:2003-6-11 23:21:00本章字数:14990 )
  
  
  瑞博将最后一份材料投入坩锅里面之后,便开始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来了。
  用来称量材料的精密天平不好好保养是绝对不成的,桌上摊着的那些小纸片得聚拢起
来销毁掉,那些纸片上面沾着材料的碎屑,而这些魔法材料对于不熟悉它们的人来说,是
极其危险的。烧杯和烧瓶也得清洗干净,明天还得用呢。
  
  将桌上面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之后,瑞博看了一眼火炉中的燃料,是不是足够烧到
明天早上,答案是令他满意的,瑞博将放在一边的石棉罩子拿了过来,将火炉连同坩锅一
起罩了起来,免得发生火灾。
  
  干完这一切,瑞博走到实验室另一侧,那里堆放着八九个用玻璃拼接成的箱子。
  
  箱子四周紧紧得密闭着,里面养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生物,有昆虫,也有爬虫类的
。 
  
  在这堆玻璃箱子旁边放着一座满是抽屉的橱柜,那是瑞博请人按照他设计的式样定做
的。
  
  瑞博仔细得观察着这些千奇百怪的小生灵,这些都是他从那个倒霉的被他杀死的魔法
师身上找到的战利品。
  
  只要一想到那天的情景,瑞博到现在还忍不住胆战心惊。
  
  那天实在是太危险了,他所杀死的魔法师不知道要比他高明多少倍。
  
  这个魔法师竟然培养出了数量如此众多的魔性生物,而且其中几种相当危险,能够拥
有如此成就,这个倒霉的家伙肯定是个相当高级的召唤师。
  
  这些魔性生物原本被魔法师用神秘的魔法强制进入冬眠状态,而那些血蜂,因为迷幻
粉的作用时间短暂,所以瑞博不得不将它们全部处理掉。
  
  事实上瑞博原本并不知道,这是最明智的选择,那些血蜂是极其危险的生物,而且,
那个魔法师为了对付一个强大的对手,他带来了大量的血蜂,其中甚至有一只母蜂,只要
他愿意便可以在瑟思堡大量繁殖这种嗜血而又极具攻击性的魔性蜜蜂。
  
  对于这样一笔丰厚的财富,瑞博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他唯一能够询问的就是老师
玛世克魔法师。
  
  为此,他专门到位于皮顿郡附近的老师留下来的实验室去走了一趟。
  
  这段路程可不近,不过也没有办法。
  
  相当幸运的是,老师立刻注意到了他传过去的消息。
  
  对于瑞博学习魔法的成绩,玛世克老师大加赞赏,毕竟在他这个年龄而且只不过学习
了很短一段时间的魔法,就能够感应到自然界中魔法精灵的存在,这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
事情,大多数魔法师倾其一生都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
  
  正因为如此,老魔法师决定教瑞博一种,对于他这样刚刚开始学习魔法的学徒来说,
还太早了一点的魔法制造一块魔镜。
  
  当然,以瑞博的魔力根本无法驾驭真正的魔镜,想要将消息传递到遥远的地方,所需
要花费的魔力虽然谈不上巨大,但绝对不是瑞博现在拥有的。
  
  不过,如果只是将消息传递到巴特森林深处的实验室的话,瑞博那点魔力已经足够了
。 
  
  这样一来,有什么事情,瑞博也用不着一次一次往实验室赶了。
  
  能够学习到新的魔法,当然令瑞博无比欣喜了,他根本就不会去考虑玛世克老师所说
的,这种魔法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难度实在是太高一点了,他成功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十
都不到。
  
  瑞博才不会在乎这一点呢,百分之十又有什么关系,乐观得想一想,他做一百次至少
能够成功十次,那已经相当不错了,事实上他只要成功一次就足够了。
  
  从实验室取来材料,瑞博不得不让特德第二天,再赶着马车来跑一趟,因为材料倒也
算了,那些烧杯,烧瓶什么的,体积又大,又十分脆弱容易破碎,他骑马实在是带不了。
 
  
  不过让别人知道实验室的所在,总不太好,因此,瑞博将那些器材和材料放在了隆那
男爵的林间别墅。
  
  隆那男爵早已经不住在那座别墅里面了。
  
  自从仪式结束之后,马蒂尔家族几首所有成员都离开了这个原本属于他们的地方。
  
  瑟思堡一下子空出来大量职务,那些位子原本是由马蒂尔家族一手把持的。
  
  既然有位子空出来,当然就得有人顶上去。
  
  瑟思堡留下的几个豪门家族心照不宣得瓜分了这些空缺。
  
  隆那男爵别然不是这些豪门家一员,但是,能够在瑟思堡执掌大权的人,又有哪一个
会是傻瓜呢?
  
  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隆那男爵和瑞博以及海德家族的关系呢。
  
  最好的位子中当然得替男爵先生保留一个啦。
  
  不过,隆那男爵因为过惯了清闲的日子,对于高官厚禄已经不感兴趣了,因此推掉了
那些权高位重但是得整天忙于公务的职位,而只接受了财政顾问的头衔。
  
  既然当了官自然就得住在瑟思堡了,巴特森林中的那个充满了幸福而又清贫的回忆的
小屋便空了出来。
  
  隆那男爵并不打算是墅荒废掉,除了感情上的原因之外,他可从来没有忘记,那三个
伟大人物的签名以及那份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却绝对令人震惊的房契,更何况,那座镶
嵌在增壁里面的雕像,给不少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样一座充满了神秘色彩和悠久历史的别墅,息么可以荒废掉呢?
  
  因此,别墅就交给老管家的儿子照料着,一切都维持着原来的面貌。
  
  老管家的儿子对于瑞博当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对于瑞博所吩咐的一切,他无不照办
。 
  
  从实验室回来之后,瑞博整整兴奋了三天,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就相当头痛了。
  
  正如玛世克老师曾经说过的那样,制造魔镜对于他来说确实太困难了一点。
  
  不说别的东西,单单是玻璃的制取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制造魔镜所需要使用的玻璃纯净度要求极高,里面还要均匀得溶入几种相当稀有的金
属的粉末。
  
  虽然,玛世克老师详细得告诉自己,制作的每一个步骤和关键,但是,按照书本上描
述的方法去做,也不是一件极为容易事情,书本上不可能将每一件事情都详详细细得记录
在里面,而瑞博曾经做过的魔法试验只不过是提炼迷幻粉,这一点点经验是完全不够的。
 
  
  为此瑞博绞尽脑汁,幸好,他现在是领主继承人,只要国王陛下的承认诏书一下来,
他便成为了名正言顺的瑟思堡领主了。
  
  谁会愿意得罪一个魔法师呢。
  
  更何况在所有贵族看来,瑞博堪称历代领主中最有学识,最才华横溢的一位,但是,
他的性情却绝对没有历代领主大人那样和善。
  
  在仪式那天,瑞博毫不犹豫进行反击,并且瞬间击杀那个魔法师的场面,深深得刻印
在每一位贵族的心中,更何况,当一切都结束之后,这位小领主大人那毫无反应冷漠得看
着死者的神情,完全能够证明,这已经不是小领主大人第一次杀人了。
  
  在瑟思堡这块一向平静安宁的地方,即便像赖维伯爵这样的骑士,也不大有机会开杀
戒,除了最近这段日子,以前瑟思堡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么多流血冲突,因此,手上沾染过
鲜血的骑士,在瑟思堡并不是很多。
  
  而他们的小领主显然是一位从生死相搏的修罗场中爬出来的人物,他的战斗技巧虽然
未必会放在赖维伯爵这样的高级骑士的眼里,但是,赖维伯爵却绝对不敢肯定,如果将他
和小领主放在血腥的战场上,谁更有可能活下来。
  
  正因为如此,瑟思堡上上下下对于瑞博小领主的命令绝对不敢违抗。
  
  瑞博在瑟仂堡发布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到南港征集那些玻璃匠人,让他们帮自己制作
玻璃。
  
  不过局外人绝对不会知道,小领主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魔法实验而已。
  
  在所有人看来,领主大人想要让瑟思堡成为佛朗士王国玻璃制造的中心,甚至让利润
丰厚的玻璃制品交易摆脱意雷的控制。
  
  如果真得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瑟思堡立刻会变成佛朗士王国经济的中心。
  
  正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考虑的,因此,他们干得相当起劲。
  
  从南港召集来玻璃匠人,这件事情并不困难。
  
  玻璃买卖原本就是南港最大宗的交易,南港大多数商家都经营这种生意。而玻璃又是
一种极其容易破碎的物品,即便风平浪静的时候,从意雷运来的玻璃器皿中也总是会有一
两件损坏的。
  
  那些破碎得比较严重的,只能够彻底溶化掉之后,重新制成玻璃器皿。
  
  至于稍微有损伤的,经过修补之后仍旧能够卖出去。
  
  这是商人们将损失降低到最小的范围的办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南港,玻璃匠人和玻璃作坊比比皆是。
  
  不过,南港的玻璃制造水平并不高超,别说远远比不上意雷,就连京城里面的那些玻
玉了匠人都比他们强。
  
  因此,提高南港的玻璃制作水平,原本就是南港商会联合最热衷的一件事情。
  
  瑞博的提议,不但对于瑟思堡的贵族们是极其具有吸引力的,同样也让南港的商人们
兴奋不已。
  
  因此,人员和资金根本就不成问题。
  
  对于瑞博来说,他未必会去管这些事情,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玛世克老师告诉
自己的办法教给那些工人们臬去制取他所需要的玻璃。
  
  当然,在那些工人们能够制造出像样的令他满意的玻璃之前,他绝对不会出那些珍贵
的稀有金属让这些玻璃匠人们浪费。
  
  因此稀有金属,被他替换成铅,铜这些便宜的金属。
  
  玛世克魔法师留下的玻璃制造方法当然绝对不是那些平常的玻璃制取方法能够比拟的
了。
  
  虽然那些工匠们同样也是生手,但是,制作出来的玻璃在他们看来品质绝对不比意雷
的玻璃制品逊色,更别说是佛朗士本土出产的玻璃制品了。
  
  为此,整个瑟思堡和南港联合举办了一个极为隆重庆祝仪式。
  
  几乎每一个人都对这些玻璃制品极为满意。
  
  之所以说几乎每一个人,那是因为至少有一个人一点都不满意,那就是瑞博小领主。
 
  
  在瑞博看来这些玻璃仍旧是不合格的。
  
  他一次又一次得命令工匠们重新炼制新的玻璃,而且对于制作过程中每一道步骤都有
着极其严格的要求,不允许那些工匠们有丝毫的差错。
  
  不知道瑞博真正意图的人们,又暗中为他冠上了一顶做事一丝不苟,一定要将每一件
事情做得尽善尽美的完美主义者的帽子。
  
  而且自从这以后,每一位来向瑞博报告工作的官员都战战兢兢,唯恐出现丝毫的纰漏
让小领主大人感到不满意。
  
  事实上,除了玻璃制取之外,对于其他的公务,瑞博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反正按照海
德先生和梅丁老小姐订立的协议,自己坐在领主的位子上只不过是个过场而已,领主的权
力最终还是要交给其他人的。
  
  因此,大多数公务,他都交给兰蒂小姐去处理。
  
  在瑞博的高压之下(至少旁人和那些玻璃匠人们是这样认为的)。
  
  总算玻璃的品质达到了瑞博满意的程度。
  
  掌握了所有的窍门之后,瑞博在实验室里面制造出了自己的魔法玻璃,接下来的工作
便简单多了,将纯银打造成平整而又厚度均匀的薄片,并且将需要和玻璃贴合在一起的那
一侧抛光成镜面,对于瑞博来说,只不过比较花费工夫而已。
  
  唯一难度很大的就是在镜子四角和镜子背后篆刻上那些神秘的咒文。
  
  在失败了几十次之后,瑞博终于完成了这项艰巨的工作。
  
  不过原本一人多高一米半宽的大镜面,现在只比女孩拿来梳头的那种能够拿在手里梳
妆镜大不了,毕竟镜子背面刻坏了的话,只要用纯银稍微涂抹修补一下就可以了,但是,
玻璃就得将整条边沿全部裁剪掉,失败了那么多次,理所当然,得,镜子就变成了那么一
小块了。
  
  不过为此瑞博仍旧兴奋了整整一天。
  
  有了魔镜,瑞博和玛世克老师联系就方便多了。
  
  魔镜制作成功后的第一个星期里面,在玛世克老师的帮助下,瑞博将那些陷入睡眠状
态的魔性生物一一唤醒。
  
  玛世克老师让他这样做,倒并不是想要让瑞博成为一个召唤师,他自己是个炼金术士
,对于召唤术的了解并不很多,而且想要控制那些魔性生物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不过炼金术士堪称魔法师中最博学的一群人,而玛世克魔法师又是炼金术士中的佼佼
者,对于那些魔性生物,他有很深的了解。
  
  因此他鼓励瑞博饲养这些魔性生物,观察它们的特征以及习性,这对于一个炼金术士
来说也是一种修练。
  
  对于任何魔法修练,瑞博都充满了兴趣,他遵照老师所说,将那些生物唤醒之后养在
用玻璃制作成的箱子里面。
  
  定时给这位魔性生物喂食,并且记录它们日常的习性成为了瑞博重要的工作之一。
  
  制作出魔镜之后,另外一个好处就是,瑞博在魔法学习方面的进展大大得提高了一步
。 
  
  理解了比较高深的魔法知识之后,反过来再学习没有那么高深的知识,便容易多了。
 
  
  更何况,身边有了魔镜,瑞博二旦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可以马上询问远方的玛世克
老师。
  
  正因为如此,瑞博一天之中大部份时间泡在实验室里面。
  
  每当他从实验室中出来的时候总是已经很晚了。
  
  瑞博之所以这样,除了对于魔法知识的渴求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他不想过早
得回到自己的卧室中去。
  
  最近这段时间,那位芙瑞拉小姐越来越让瑞博感到讨厌了。
  
  虽然,这位小姐堪称人间尤物,瑞博每一次都能够从她那里获得难以形容的快感,那
简直是天堂中都无法享受到的乐趣。
  
  但是,芙瑞拉小姐的舌头已经让瑞博根本无法忍受了。
  
  现在的瑞博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南港城里的小店员了,虽然,贵族们的恭顺和尊敬并
没有让他感到得意忘形,感到自己已经是一个人上之人,也没有将自己看作是佛朗士南方
的拥有者。
  
  对于瑞博来说,海德先生仍旧是他最尊敬和崇拜的长者,凯尔勒始终是他最害怕的人
,埃克特始终是在除了魔法方面给予他指点的老师。
  
  除了这些他原本就相当熟悉的人。
  
  那位梅丁老小姐也是他所尊敬的人物。
  
  还有兰蒂小姐,对于兰蒂小姐,瑞博心中充满了别样的感情。
  
  兰蒂小姐注定是他的妻子,虽然这原本是梅丁老小姐和海德先生定下的协议的一部份
,不过瑞博自己也很喜欢兰蒂小姐。
  
  兰蒂小姐高贵典雅,又没有普通贵族千金小姐的那种娇气,她所拥有的高贵血统并没
有给她童年的生活带来多少幸福,但是却给了她温柔体贴,宽容和善的性格。
  
  老梅丁小姐的培养又让她具有了高超的学识和典雅的风度,和海德先生一样,这位老
小姐也是个成功的教育家。
  
  这一切使得兰蒂小姐显得如此完美。
  
  对于兰蒂小姐,瑞博除了将她看作是温柔的妻子之外,还是亲切的姐姐(至少现在是
这样的),以及秘书和首席顾问。
  
  所有这些人都是瑞博尊敬和爱戴的。
  
  而对于芙瑞拉小姐,则完全相反。
  
  事实上,芙瑞拉小姐倒真正是他的女人,至少瑞博和芙瑞拉小姐在肉体上已经达到了
相当默契的程度。
  
  瑞博不得不承认,芙瑞拉小姐教给了他很多东西,很多他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瑞博也不得不承认,芙瑞拉小姐完美无缺的身体让他享受到了常人根本无法想像的快
乐。
  
  但是,瑞博越来越无法忍受芙瑞拉小姐的嘲讽。
  
  虽然瑞博并不在乎那些贵族和官员们的奉承和敬畏,不过,听得多了难免会对他的性
格方面产生一定的影响。
  
  更何况,瑞博原本就很少受到别人的嘲讽,贝蒂阿姨,考尔叔叔一向很关心和照顾自
己,至于埃克特和凯尔勒,如果他们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会用更直接更有效的办法
让自己明白一切,瑞博反倒喜欢这种干脆的作法,在他心目中,做错了事情原本就应该受
到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海德先生,他的办法更加高明,他总是能够在不知不
觉中使得自己懂得,什么才是正确的。
  
  在瑞博的印象中曾经嘲讽过自己的除了芙瑞拉小姐之外,就只剩下在南港时店铺里面
的那个驼子。
  
  而那个驼子原本是瑞博最讨厌的一个人。
  
  现在瑞博的讨厌名单上又多了一个芙瑞拉小姐。
  
  将实验室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之后,瑞博走出实验室,外面早已经一片漆黑,夜空中
闪亮着点点星光,月亮已经爬上了枝头正努力向更高的地方飞去。
  
  对于瑞博这双夜眼来说,有月亮和星星照耀着的夜晚,和白天并没有什么两样,当初
凯尔勒训练自己的时候,他对于黑夜的定义绝对不会包括有月亮的夜晚,即便是闪烁的星
光对于他来说,也已经过于明亮了,明亮得让他厌恶。因此他训练瑞博的时候,是绝对不
会给予瑞博一点光线的。
  
  实验室离开别墅有一段距离,因为梅丁老小姐不愿意跟一堆虫子住在一间房子里面,
自从那些血蜂给她带来不好的感觉之后,老小姐更加痛恨昆虫了,她痛恨一切昆虫。
  
  那座实验室是瑞博施行领主特权的第二个产物,不过据他所知,真正掏腰包的好像是
南港商会联合,这座实验室是他们孝敬自己的一点心意。
  
  瑞博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里面有没有麦尔,道芬先生的份,不过,了解内幕的他想必
不至于来拍自己马屁。
  
  回到别墅里面,瑞博径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卧室仍旧是那个卧室,梅丁老小姐并没有给自己什么优待。
  
  在这座别墅里面,自己能够去的地方仍旧只有卧室和后面的花园客厅。
  
  不过,瑞博的卧室已经变得不像是原来的那间卧室了。
  
  自从芙瑞拉小姐搬进来,而瑞博自己搬出去之后,芙瑞拉小姐将卧室重新装饰一新。
 
  
  瑞博每天仍旧要回卧室一趟,并不是为了睡觉,而是来上课的,来跟芙瑞拉小姐学习
如何成为一个花花公子,也可以说瑞博是来享乐一番的,享受芙瑞拉小姐高超绝伦的技巧
和完美无缺的肉体。
  
  现在的卧室,早已经不是原来那幅简陋的模样了,现在这里就算是招待一位国王,都
完全可以。
  
  卧室的天花板上画着一幅巨幅天顶画,那是出自于南港最高明的画家之手。
  
  一盏巨大的水晶吊顶安在天花板下面,为了将这个比房门还要宽大得多的东西运进卧
室里面来,不得不将吊顶拆掉,等到拿进卧室之后,再重新拼接起来。
  
  几百根水晶坠子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卧室的墙壁用最好的柚木包裹了起来,中间镶嵌着绚丽多姿的金粉彩漆雕塑壁挂。
  
  原本不大的卧室因为开着窗户的那面墙壁早已经被完全打掉了,那里安着六扇落地大
窗,因此显得开阔多了。
  
  卧室里面的家具倒是并没有增加多少,仍旧只有一座衣橱,一张床,那个矮柜现在换
成了梳妆台,不过所有这些家具完全不能够和以前那些粗糙简陋的东西相提并论。
  
  衣橱几乎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壁,红木雕花,还镶嵌着色彩斑斓的玉石。
  
  芙瑞拉小姐的梳妆台又高又大,梳妆台的上半部呈半圆形安着三块一人多高的镜子,
台面宽一米半,深一米,瑞博估摸着自己躺在上面也没有问题,梳妆台下半部是三层抽屉
,第一层放着的都是化妆品,瑞博曾经看过一眼,单单是各色口红就有上千支,胭脂水粉
不计其数,除此之外,关瑞拉小姐日常用来保养皮肤的药剂和化妆品,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 
  
  瑞博曾经无意间问起过芙瑞拉小姐,这些化妆晶大概花费了她多少金钱,得到的答案
让他大吃一惊,那足以买下一支船队。
  
  第二隔抽屉里面是芙瑞拉小姐的内衣,袜子和紧身衣之类的东西,最下面那个抽屉里
面放着的东西就是那些瑞博现在越来越喜欢的“玩具”。
  
  对于这些“玩具”的用法,他现在绝对是专家,瑞博不但精通每一件玩具的使用方法
,而且相当了解它们的特点和缺陷,以及如何通过不断得调换使用或者将几种不同的“玩
具” 
  
  组合使用,以便给女孩子带来各种不同或者是异常强烈的刺激。
  
  瑞博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很希望能够将这些“玩具”在除了芙瑞拉小姐之外的
哪个女孩子身上使用一下。
  
  瑞博并不清楚,这些“玩具”是否像芙瑞拉小姐告诉自己的那么有用,虽然他早已经
这些“玩具”在芙瑞拉小姐的身上练习过无数遍了,但是,芙瑞拉小姐从来只会用一成不
变的声音给出一些诸如“不错”“差劲”“还可以”“没感觉”之类的评语,如果遇到她
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你是男人吗?”“勉强算个男人”“笨蛋”“白痴”之类的字眼,
就成为了让瑞博明白他对于那些“玩具”的使用是否正确的指示了。
  
  瑞博相当清楚,芙瑞拉小姐早已经习惯了各种刺激,只要一想到这些,就让瑞博感到
索然无味,有的时候,他确实感觉芙瑞拉小姐身上非常肮脏,连带着感到自己也十分肮脏
起来了。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瑞博无法忍受和芙瑞拉小姐躺在同一张床上。
  
  瑞博走进卧室,和往常一样,芙瑞拉小姐坐在梳妆台前自顾自打扮着,理都不理睬他
。 
  
  今天的芙瑞拉小姐身上穿着一条雪白的长裙,一席轻纱系在腰迹。
  
  芙瑞拉小姐的头发高高堆起用黑色丝网罩着,蓬松松得犹如一块乌云。
  
  青眉淡扫,脸颊上轻轻得抹着一层胭脂。
  
  如果是不了解芙瑞拉小姐的人,看到她这副模样,一定会以为,芙瑞拉小姐是一位端
庄典雅,雍容华贵的豪门贵族千金。
  
  确实,打扮起来的芙瑞拉小姐显得很有气质,甚至比兰蒂小姐更像一位伯爵千金。
  
  但是,瑞博绝对不会认为芙瑞拉身上流着的血液中有丝毫高贵的成份在里面,他深知
芙瑞拉小姐是个最好的演员,她可以轻易得变成任何一种令人疼爱的女子形象,疯狂的,
浪荡的,粗野的,温柔的,端庄的,柔弱的,天真的,有男人气的,小家碧玉式的……按
照芙瑞拉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能够迎合各种顾客的喜好而变化成各种完全不同性质的美
女。
  
  瑞博感到芙瑞拉小姐身上穿着的那身洁白无暇的婚纱般的长裙,穿在她身上简直根本
不相称。只有兰蒂小姐才能够配得上这样的衣服。
  
  瑞博冷冷得说道:“芙瑞拉小姐,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这样精心打扮?而且每一次都
要浪费一件衣服,既然马上又要脱掉,你穿一件简单一点的,难道不可以吗?或者干脆别
穿衣服不是更好吗,你不会在乎别人看见你的裸体的。”
  
  芙瑞拉小姐无动于衷得仍旧在镜子前打扮着,她连头都不回一下说道:“干我们这一
行的,绝对要做到尽善尽美,不能够给客人留下丝毫不好的印象,再说了,美貌对于女人
来说比性命更加重要,而衣服又是美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我不会决定麻烦的。”
  
  芙瑞拉小姐又花了一些时间来修饰她的美貌,总算她感到有些满意了,她将化妆品全
都收拾起来然后说道:“瑞博,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今天,你教我些什么?”瑞博问道。
  
  “你听说过俄斯普斯的晚会吗?”芙瑞拉小姐问道。
  
  “听说过,俄斯普斯是古罗勒塔帝国早期宗教中崇拜的丰收之神,每当秋收结束之后
,古罗勒塔帝国的人民为了庆祝丰收,会召开盛大的庆祝会,这种庆祝会到了后期变成了
狂欢节,现在的嘉年华会的原型就是那个庆典。”瑞博解释道。
  
  “埃克特把你教得相当出色,我不得不承认你懂得不少。”芙瑞拉小姐难得会赞许瑞
博“不过,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古罗勒塔帝国后来废除了俄斯普斯的庆典?”芙瑞拉小姐又
问道。
  
  “俄斯普斯不但是丰收之神,也是酒神,在古罗勒塔帝国早期宗教的最辉煌鼎盛的时
期,俄斯普斯崇拜变成了酗酒和淫乱的代名词,人们在狂欢节开始的时候,尽情饮酒歌唱
跳舞,等到晚会到了最高潮的时候。人们就开始疯狂得淫乱起来。神教出现之后,神教的
信徒唾弃这种行为,当神教受到越来越多人的信仰,并且成为古罗勒塔帝国的国教之后,
俄斯普斯神是最先被废止的古代神祗。”瑞博将他了解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看来你对于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嘛,正统的历史书上可绝对不会提到这些的啊。”芙
瑞拉小姐嘲讽道:“不过,俄斯普斯庆典虽然在民间被彻底禁止了,但是在贵族圈子里面
仍旧相当盛行,再过两个月就是俄斯普斯庆典,不过现在只是以秋收结束的名义举办一场
舞会而已,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它最初的来源了,不过男孩子和女孩子在这一天表白爱慕
之心,倒作为一个传统被传承了下来,埃克特有没有告诉你这些?”
  
  瑞博倒是从来没有听埃克特提起过这些东西。
  
  “不过,即便是现在,俄斯普斯庆典仍旧在很多地方私底下流行着,一千年来从未断
绝过,事实上,京城里面的贵族们就很喜欢这一套,他们称之为‘俄斯普斯的晚会,而你
的父亲那位拜恩迪特子爵每年这个时候就会带着妻子赶到京城去,他在那里有很多朋友。
” 芙瑞拉小姐说道。
  
  “小时候的我去过那里吗?”瑞博问道,自从他知道世界上有一种魔性生物叫眼虫能
够在暗中进行窥探之后,他对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小心谨慎。
  
  “你可是个好宝宝,怎么可能离开妈妈的身边呢?”芙瑞拉小姐意有所指得说道。
  
  “芙瑞拉小姐,您也参加过这种晚会吗?”瑞博问道。
  
  “是的,我以前每年都要参加那个晚会。”芙瑞拉小姐笑着说道。
  
  “你一定是晚会中最受欢。W 的女人。”瑞博说道,他很清楚芙瑞拉小姐的魅力有多
大。
  
  “不,为了保险起见,参加晚会的人大多数不愿意给其他人认出来,所有人都是带着
面具参加晚会的,而且晚会会场中只点几支蜡烛,灯光很暗淡,面对面都不可能认得清,
因此,我就算再具有魅力也没有人会知道。芙瑞拉小姐解释道。
  
  “那这有什么意思?”瑞博疑惑不解得问道。
  
  “当然有意思啦,你要知道,会场之中绝对没有简单的人物,那些男人,侯爵以下的
,真是风毛麟角,当今国王陛下年轻的时候,曾经是晚会的爱好者,不过现在他实在太担
心刺客了,因此,不得不放弃这个爱好,至于女人们,挑选的要求那就更高了,不但要是
名门闺秀,而且容貌身材都得过得去才行。你想想,能够和平时端庄典雅高不可攀的名门
闺秀亲热,在黑暗中彻底抛弃自己平时的一切,完全放纵自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够
吸引那些整天勾心斗角同时又欲壑难填的豪门贵族呢?”芙瑞拉说道。
  
  “不对啊,按照你所说的,我父亲拜尔迪特子爵和你都不可能参加那个晚会啊。”瑞
博说道。
  
  “拜恩迪特先生想必是因为莉萨小姐的关系才得以参加的吧,这是规矩,如果邀请妻
子参加晚会,就得连丈夫一起邀请,至于我,京城中有一位先生钟情与我,而他的地位给
了他许多特权。”芙瑞拉小姐说道听到这些,瑞博一时之间感到有些反胃,他心中暗想,
怪不得俄斯普斯庆典会被教会取缔,看来如果当年整个古罗勒塔帝国上上下下全都是这样
的话,这个王国恐怕根本就熬不过漫长的中期和后期,最初的三百年时间就足够让它灭亡
了。
  
  “你今天就是想要教我如何参加俄斯普斯的晚会,是吗?”瑞博问道。
  
  “没有那个意思,我只不过想让你换点花样玩玩,让你享受一下那些豪门贵族发明的
有趣而又新鲜的玩意儿,我已经教给你所有的技巧了,那些贵族们可能远不如你懂得的多
,远没有你的技巧高明,不过,他们所想出来的千奇百怪的玩意儿,你肯定想都想不到。
” 芙瑞拉小姐神秘得笑了笑:“再说,我已经将所有的技巧都教给你了,可以说,你已经
毕业了,但是,按照我和海德先生之间的约定,我得跟随在你的身边,随时给你这方面的
指点,就像埃克特现在作为你的私人顾问,帮你打点一切一样。不过,你知道我原本是干
什么的,海德先生虽然答应补偿我在金钱方面的损失,但是,他无法补偿我没有男人在身
旁的痛苦,瑞博,你知不知道,我从十五岁开始干这个行当,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男人的
感觉,既然,要我待在你的身边,又不方便四处找男人解决我的需要,我当然只能够让你
来满足我喽。”
  
  “做妓女是那么享受的一件事情吗?”瑞博冷冷得问道。
  
  “你以为妓女一定心中极为痛苦,一定为自己的职业而感到羞愧?
  
  是吗?哈哈哈“芙瑞拉小姐笑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曾经痛苦过一段时间
,但是后来呢?后来就习惯了。“
  
  “而且,慢慢得随着我的名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我崇拜我,我还有什么好
痛苦的呢?”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又用不着你来看得起我,你又是什么?
  
  瑟思堡领主继承人吗?“
  
  “再说了,到了床上把衣服一脱,光着屁股,人和人之间还有什么区别?顶多分成有
用的男人和没用的男人而已,不是吗?”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我为什么离不开男人,为什么我这么需要男人,钱,我
有得是,以前我确实辛辛苦苦得靠着这身皮肉在赚钱,但是,现在根本用不到,那些卑贱
的男人会自己抢着送钱给我,只要一个眼神,只一记微笑,他们会抢着送上钱财,我出卖
我的肉体反而不划算,当然,我更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南港是个世外桃源,住在那里不
用担心会发生什么麻烦这就是我为什么答应帮助海德的原因,要不然我不会帮忙的。”
  
  “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我离不开男人是因为现在不是男人在玩我,而是我在玩男
人,你知道吗,我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对于那些贱男人来说都是难得的恩赐,如果我心
情好也许我还会赏赐他们一个耳光,你们男人可好玩了,实在是有趣极了,有的时候,他
们比小狗还机灵,有的时候他们比猪还愚蠢。”
  
  说到这里芙瑞拉小姐突然停顿了一下,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瑞博然后说:“我想你同样
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吧。你也曾经为成为一个骗子而感到痛苦吧,现在呢?你还痛苦吗?还
是,对这种生活满意得不得了?”
  
  瑞博对于芙瑞拉小姐所说的一切,原本并不在乎,反正他自认为自己并不属于那些贱
男人之列。
  
  但是,当他听到芙瑞拉将他的经历也说成是和她自己当妓女的生涯,一摸一样的时候
,瑞博感到怒不可遏起来,他差一点忍不住冲动起来扇这个自以为是的漂亮女人一个耳光
。 
  
  不过在心底下更深的地方,在被怒火完全掩盖的所在,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无奈得叹息
着:“她所说的一切都没有错,她并没有形容错。”
  
  这份对于自己的认知,让瑞博更加羞愧难当,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份羞愧,他只希望
用燃烧的怒火能够将这份羞愧烧成灰烬。
  
  芙瑞拉小姐当然知道自己挑拨起了这个小家伙的无尽的愤怒,因为她将这个少年隐藏
在尊严底下的那层东西给翻了出来,并且像剥橘子皮一样将这层见不得人的东西一丝一丝
得剖析开来,让这个少年自己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想知道,这个少年将如何面对这一切。
  
  每当这个时候,是她最高兴最兴奋的那一刻,因为,这比什么都有趣得多。她倒并不
在乎瑞博会暴起伤害她,如果再过一两年就说不定了,但是现在她一点都不害怕,因为这
个少年还只是一头没有长出锐利的爪子和锋利的牙齿的小老虎崽子。
  
  这样的撩拨确实会让小老虎崽子发狂,不过这个小家伙顶多会把自己拔个精光疯狂得
发泄一番作为报复,这倒是一个让他更加卖力一点的好办法。
  
  芙瑞拉根本不但心自己会受伤,因为任何男人想要用这种办法对付她,永远是自取灭
亡,因为她绝对是这方面的顶尖高手。就像在黑夜之中没有人能够对付得了凯尔勒一样,
到了床上就是她的天下了。瑞博再怎么发疯,也只不过是给她增加一些快感而已。
  
  芙瑞拉倒是希望狂风暴雨来得更加猛烈一点,她搂住瑞博因为愤怒而微微有些颤抖的
肩膀,她将嘴唇凑到瑞博的耳垂上轻轻舔弄起来,并且细声说道:“瑞博,你知道为什么
我给你用那种药吗?如果海德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气疯的,瑞博,你知道吗?我一直想要
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男侍,就像贵妇人们喜欢的那种,不过,我原本训练的那些小男侍,或
者是客人们向我专门订购的,或者是为了讨生活,而到我那里去当男妓的。
  
  就像我随意玩弄男人一样,他们对于顾客的看法,也许和我是一致的,因此,玩弄他
们不会让我感到丝毫的乐趣,但是你不同,瑟思堡的小领主,未来的小魔法师,你的明天
充满了辉煌。瑞博,告诉你,你是我玩过的唯一一个魔法师,我要让你变成我的小男侍,
属于我一个人的小男侍,而且,瑞博你应该很清楚,从来没有人真正让我满足过,而你至
少能够多给我带来一些快感,我教了你那么多东西,这也是原因之一,你知道吗?“
  
  听到这里瑞博再也忍不住了,果然,和芙瑞拉预料的那样,瑞博立刻想要冲上去,撕
扯芙瑞拉身上穿着的那条长裙。
  
  芙瑞拉小姐连忙向后跳开一步,微笑着说道:“别急,你忘了,我还要给你上课吗?
我还要教你什么是‘俄斯普斯的夜晚’。”
  
  瑞博强忍着怒火,他咬紧了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得说道:“请你快点教我。”
  
  芙瑞拉看到瑞博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她凑上去继续挑逗着瑞博,她将身体慢慢靠近
瑞博,腰肢轻轻柔柔得扭摆起来,因为,她的身材远比瑞博要高,因此很多煽情的手段难
以使用出来。
  
  “‘俄斯普斯的晚会’,一切都是在站立和跳舞这两种状态下进行着的,你没有忘记
我教给你的这方面的技巧吧,你已经试过应该知道,站立和跳舞着做那种事情是很累人很
容易疲劳的,一旦支撑不住坐倒下来就算失败,‘俄斯普斯的晚会’绝对没有休息室的存
在,躺在地上或者坐在地上的人会被踩伤,因此,会场周围总是站着一圈侍者,他们的工
作就是将倒在地上的人搀扶到旁边,如果是男士的话,那就意味着晚会的结束,他只能打
道回府,假如是女士,如果那位获得胜利的男士愿意,可以到旁边的小房间里面去对那位
女士作进一步的征服,也可以将女士关在临时的俘虏营里,等到那位男士捕获到其他俘虏
之后,再一起处置,一般来说男人们会选择第二种作法。”
  
  “而你应该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女人的忍耐力要远比男人好,因此,很快舞会上便
只剩下女人们了,偶尔有一两个男人还支持得住的话,那么他们等于生活在天堂之中了。
无数高贵的女人围着他们转,任由他们为所欲为,女人们争先恐后得等待着那些男人的宠
幸。能够支持到半夜十二点,首都教堂大钟敲响的那一刻的男士,将被誉为俄斯普斯神。
” 
  
  “你可以想像,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多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他将比国王还有尊
严,他将被誉为比圣骑士更加强壮的男人,而且还有另外一件幸运的事情等待着他,女士
们将被驱赶到一个房间,他的祭品,每一位接受完宠幸的女士还必须接下自己的面具,侍
者会将这位女士的身份告诉那位俄斯普斯神。”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那个男士掌握着众多女士的隐私,只要,那个
男人并不是一个愚蠢之极的家伙,他应该懂得如何利用这些隐私,在京城虽然充满了荒淫
和堕落,但是,表面上的尊严和体面,却被这些贵族看得比什么都重。掌握了这些隐私,
再加上高明的手段,远大的前程就铺设在他的眼前,更何况无数名门闺秀将成为他的秘密
情人。佛朗士对于他来说,将是比天堂更加美好和接近的地方。”
  
  芙瑞拉小姐所说的这些,不仅仅是详细的介绍,更是一种强烈的挑逗。
  
  她一边搂住瑞博翩翩起舞着,一边将自己的腹部紧紧得贴住瑞博的腹部,摆动着腰肢
摇支着臀部,让长裙一点一点得往上滑去。
  
  细巧精的足踝,玲珑修美的膝盖,细腻粉嫩的大腿……长裙前沿高高撩起直到腰迹。
 
  
  芙瑞拉小姐伸出右手为她和瑞博解除那最后一道束缚,她扭动腰肢让瑞博进入自己的
体内。
  
  两个人紧紧得连接在一起,卧室中风光绮丽。
  
  瑞博生涩得跟随着芙瑞拉轻盈的脚步,他的舞姿多少有些僵硬,虽然现在他心中仍旧
怒火燃烧,芙瑞拉无情的嘲讽之所以如此刺痛他的心灵,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这些嘲讽之词
并不是空穴来风,无的放矢,那偏偏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这些实话令瑞博感到无地自容。
 
  
  如果这些话是出自于海德先生或者是埃克特之口,瑞博不得不默认着一切。
  
  但是讽刺自己的居然是一个人皆可夫的妓女,一个淫荡成性的婊子,这是瑞博真正无
法忍受的一件事情。
  
  更令他愤怒的是芙瑞拉小姐根本无视于他的反应,好像认定他毫无反抗的余地一样。
 
  
  而事实偏偏确实令他沮丧,他越来越清楚得发现,芙瑞拉巧妙得控制着一切,她用那
纤细的腰肢盈盈摇动,高跷丰满的臀部轻轻摆动,让她的体内收紧又放松,阵阵强烈的快
感冲击着瑞博。
  
  波涛般的快感一浪接着一浪,将自己的意志,将自己的愤怒,将自己原本紧紧守住的
尊严冲了个干干净净。
  
  那一紧一松徐徐蠕动吸吮着摩擦着的感觉,那腹部紧巾缓缓滑动着的细腻柔嫩的感觉
,那十指轻拨让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感到无比舒爽的感觉。
  
  强烈的快感汇聚成一道川流不息,奔腾不已的急流,这道急流一发面不可收拾。
  
  瑞博浑身一阵颤抖,他感到自己脑子里面变得一片空白,伴随着那种难以言语的人生
至高欢愉,瑞博感到浑身无力,双腿慢慢软垂了下来。
  
  芙瑞拉紧紧得搂住瑞博的腰,不让他滑落到地上,甚至不让他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滑落
出来,她仍旧继续扭摆着摇动着,仍旧继续一松一紧得收缩着,缓缓得蠕动着。
  
  她的嘴再一次凑到瑞博的耳边轻轻舔动起来一边腻声说道:"瑞博,你让我失望,嘻
嘻,你连一点忍耐力都没有,你不是一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贵族小姐们会喜欢你
,喜欢你这个不是男人的家伙,对了,那位兰蒂小姐就更可怜了,你有能力使得她怀孕吗
/哈哈哈。"
  
  瑞博已经无法忍受芙瑞拉小姐的讽刺了,她实在不应该将兰蒂小姐牵进来。
  
  他绝对不允许高贵,善良的兰蒂小姐受到任何人的亵渎。
  
  怒火冲昏了瑞博的头脑,他的右手慢慢得伸进了衣服插兜,他的嘴角露出冷酷的微笑
,任由芙瑞拉小姐的嘲讽着。
  
  瑞博悄悄得从怀里抽出那根魔法杖,向挂在腰部背后的那两个药瓶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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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如春雨定如山,胸怀四海意志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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