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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九卷 习武  第十节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Nov 24 21:10:45 2005), 转信



    黛山位处光之盾城西郊，坡上遍植松柏灌木，山色葱郁，故此以“黛”为名。其高不过三四百米，但因为沿海地势开阔，方圆数百里只有这么一座比较突出的丘陵，鹤立鸡群，倒也显出一些虎踞龙盘的气势，算是当地一大风景。每到黄昏，年轻男女往往来此寻幽相会。刚才光海父女一听到“黛山”二字就浮想联翩，实属事出有因，倒怪不得他们神经过敏。 
    光洋藤莹来到山脚时，天色方黑，正是情侣大批出没的高峰。两人拾阶而上，沿途尽是旖旎风光。光洋想起下午和佳乔厮混时的情景，心中不免有些回味。藤莹显然从没在这个时段来过这里，脸色通红，一眼不敢细看，只是急急登山。幸好过了半山腰后人迹渐少，两人这才脚步放缓，左右察看，寻找合适的练功地点。 

    走到一处，山势略平，藤莹停下脚步道∶“就在这里吧。” 光洋疑惑道∶“这里？这里怎么练？”环目看去，周围都是树木，只有约三米见方的空旷地面，两三步便能跨到头。光洋心想轻功练起来都需纵跃伸展，跳高伏低，这点地方未免太小。 

    藤莹道∶“怎么不能练？”边说边往林中走去。光洋更奇∶“要到林子里练吗？” 藤莹回头一笑∶“我们森林精灵的功夫，不在林子里练，难道还要去海里练不成？” 

    原来精灵族源自森林，轻功身法里起步的一套“迷踪步”，便是练那在树木间趋避躲闪，进退自如的功夫。光洋跟着藤莹进了树林，藤莹低声将心法口诀念于他听。各派轻功，心法都大同小异，光洋以前剑术课也曾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一听就懂。只是这口诀约有几百字，的确是精灵族世代流传下来的独得之秘，光洋虽然聪明，一时间也只能明白个两三分。藤莹见他面现迷茫神色，笑道∶“你先记下来，只要多练，自然能渐渐领会。我现在把步法走一遍，你认真看着。” 

    林中树木排列颇密，常人行走时都不免要偶尔磕碰。藤莹此刻步法发动，竟是来去如风，将四周藤蔓枝条视若无物，连一片叶子都不曾沾到身上。星光从树梢间洒将下来，精灵少女裙袂飘飘，宛如林中仙子翩然起舞，清丽不可方物。光洋看了片刻，哪里还注意得到她脚下步法，只疑身在琼玉宫内广寒殿中，此情此景殆非人间。 

    藤莹走完一遍，捋了捋额前秀发，问光洋∶“看清楚了吗？” 光洋长叹一声∶“小莹师傅，你真的不适合当老师！” 藤莹微觉不好意思道∶“我是从来没有教过别人，刚才走得太快了吧？” 光洋连连摇头∶“非也非也，不是说这个。师傅长得太漂亮，徒弟非分神不可！” 

    藤莹一愣，这才意识到眼前家伙又在讲些风言风语，秀眉一蹙，就要开口训斥。光洋不容她发作，忙拱手嬉笑着说∶“小徒一时心直口快冒犯了师傅，嘿嘿罪该万死。不过为了复国大业，还请小莹师傅不辞辛苦，再走一遍吧。”他把“复国大业”四字说得含含糊糊一溜而过，天下大概只有几个知情人才听得明白。不幸藤莹偏偏是这几人之一，顿时被这话堵住。她恨恨地白了光洋一眼，重重跺上一脚，又把这套“迷踪步”从头再踏了一遍。 

    这遍却比刚才慢了很多。光洋集中心思，对照刚才听来的口诀，倒是略微看出了点端倪。藤莹停下来问他看懂了多少，他便大喇喇地说全明白了，一边回想，一边小心翼翼地按藤莹刚才的步法走了一遍。虽然慢手慢脚，倒也像模像样。藤莹见他学得快，暗自心生惊喜。这套步法虽然只是入门功夫，却颇有些繁复，光洋能看上两遍就走个差不离，那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天下的师傅见到徒弟聪明，没有不喜欢的。当下一个教得开心一个学得认真，两人便在这林子专心练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藤莹觉得光洋走得完全中规中矩时，两人都已额头沁汗，略有倦意，各自坐下来靠着树木休息。 

    光洋道∶“这套步法都是弯弯绕绕，什么时候教我跑得快的功夫啊？” 藤莹笑啐道∶“我们弓箭手与人对敌，要保持距离但又不能过远，否则怎么射到敌人？跑得快不如跑得巧。你当逃跑呐？那才是越快越好。其实跑得快最简单，什么步法都不用，心法会了后全凭内力。你只要用刚才教的‘纵’字诀，埋头单顾着往前冲，那就很快了。” 

    光洋有了内力后还从没尝试过轻身奔跑的滋味，闻言心痒，右手抓过魔杖，对藤莹笑道∶“小莹师傅，林子里闷得很，咱们去山顶看看风景如何。” 

    藤莹知他心意，笑着说∶“好啊，我先跑，看看你能不能追上！”话音刚落，身形一展便如轻烟般飘出林外，沿石阶往山顶奔去。她的轻功自小筑基，极为灵动，短途冲刺在军校内可以名列前茅。跑了十几步后，心想光洋初学不久多半跟不上自己，正要慢下来回头看看，耳根处却被人吹了口气，只听得光洋在耳边笑道∶“师傅，你跑得太慢啦！” 

    藤莹长大以来，从未与同龄男子靠得如此近过，心里不由一阵异样，连忙紧赶两步，加力往前奔去。跑着跑着，刚才被吹过的耳垂处却是越来越热，便好像光洋的那口气老是停留在那儿似的。她只当光洋还紧跟在身后，心慌意乱下，叫了一声∶“你别老跟着我啊！” 

    话音未落，身侧“呼”地风生，有人已经超越前去，右手也被一只温热大掌一把拉住，身子被带得往前飞起。光洋回头一笑道∶“小莹，瞧我能跑多快！” 藤莹见这一笑纯净无邪，手上微微一挣，便也随他握住。 

    光洋身形展开，迅如骏马奔雷，几百阶的石阶，分秒间已被他奔过。到了山顶，他左手松开藤莹，右手放下魔杖，独自走到悬崖处眺望。放眼看去，脚下松涛起伏，头上星空灿烂，他回想起刚才全力奔驰时那种风驰电掣之感，一股豪气不由充斥心胸，忍不住纵声而呼。藤莹含笑站于他身后，也是为他高兴。 

    心意激荡之际，忽听有人笑道∶“小小年纪能练成这等轻功，的确难能可贵！”声音初起时尚在数十米开外，到最后一字时已近在耳边。光洋正觉得这语调耳熟，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处已被人一把抓住。说起来光洋脖子上这风池穴真可算是流年不利，早上刚被斯芬制住过，不到一天又落入他人手中。这次更有内力透穴而入，光洋顿时手足酸麻，动弹不得。那人抓住光洋，口中一声长啸，竟纵身往悬崖下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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