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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indstar (暗翼), 信区: Fantasy
标 题: 《若星汉》——夜行神龙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16日13:27:41 星期天), 站内信件
“你已经把我所有的心爱作品全看过了,您到底想要什么的呢?”头颅不满的说。
康德还是沉默,忽然他说:“那个女孩……”
“什么,你喜欢那一个……原来,原来,你是想变成……”
康德抓起烛台扔了过去,头颅吓得几乎在盘子上跳起来,烛台摔到了桌上,滚动着
。
“我是说,那个女孩,我好象在哪见过……”
头颅不吭声了。
“好象,也和城堡有关……那是……是的!我想起来了,在另一座城堡,就是我变
成可恶的现在这样子的那一天,那女孩也在场。可我昏迷过后她就不见了……大家都不
见了……告诉我她是怎么到你这来的?”
头颅努了努嘴,不情愿的开了口。
“那是近一年前,我看到她从空中飞来,事实上,是一双翅膀抓着她。我有魔法使
她落了下来,她已经快饿死了,我发现她有奇怪的血统,光明的圣华力与黑暗力竟能在
她身体里转换自如,简直就象是传说中夜行者一族,也就是在大战后留在地面并用“月
神镜上的露水”改换血统成人类的魔族,我太喜欢她的血统,象把她收为我的弟子,但
又怕她不好管束,就洗去了她的记忆,果然,她对亡灵系魔法的领悟力是极高的,而且
更惊奇的是,她同时也不会产生对光明力的抗拒,要知道,能兼修光电水火系的法师对
一些天才也许还不是太难。但能同时兼修黑暗光明的人简直就是奇迹,因为在礼天教法
里光明与黑暗与绝不相容的,这个人是可以证明神的错误的人……她将来,她将来也许
会成为动摇人类信仰的法师……”
头颅越说越激动,忽然停了下来。
黑暗中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头颅接着说:
“这很可怕……不是么?有时我想想都怕……”
康德也沉默着,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
“以前,我也是个绝对相信礼天教的人……直到神抛弃我入黑暗。”
忽然康德想起了什么:“那副圣骑士的战甲……不论我是否在黑暗中,我找到了它
,那是属于我的……”
头颅的眼睛也亮了:“你说圣……圣骑士战甲?天哪,今天真是太多惊喜。它在哪
?”
如果的心情此刻不太好,本来这个新任务就无比艰难麻烦,偏偏却难道又不见了,
搭档找不着,明天该如何是好?
他心烦意乱的真想砍人。
而二楼的拼接怪全被他砍完了,他想去一楼砍石人,可石人们理也不理他。
云迪水华,于斯蒂娜和罗恩坐在三楼难道曾呆过的那一间的房里,于斯蒂娜为罗恩
的身体施了药剂后,他看起来好多了。
“我真没用,是吗。”罗恩苦笑着。
“别这样说。”云迪想笑笑,却笑不出来。
“你还在担心康德?我的伤没事了,我们可以一起出去找他。”罗恩说着,心里酸
楚。
“我在外面都找过了,我想他就在这座城堡里。”云迪说。
罗恩静下心来体察了一会,“这城堡里的黑暗气息越来越重了。”
“我真担心康德他……”云迪显出难过的神情。
“你担心他会沉沦入黑暗?”
云迪低下头,神情暗淡。
“我不明白,你们所说的感觉到黑暗是什么?我为什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呢?”于斯
蒂娜纳闷的说,“咦,我和你说件事吧,今天我在外面救了一个浑身被冰冻的人,他的
眼睛是红色的……”
门猛的被撞开了,如果冲了起来,一把拎起于斯蒂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叫难道的家伙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跑掉?”
“你放开她!”云迪站了起来。
如果一伸手便把她推了出去,她重重撞在墙边,痛苦的倒在地上。
罗恩想一跃而起,胸口却剧痛起来。
如果转过头:“你又想怎样?”然后一脚踢翻了床。
水华左右寻找哪里有水可以让她施展法术,只看见墙边木架上的一排药瓶,她一挥
手那些五颜六色的药瓶全飞了起来,在空中倒转瓶口,支支水箭射向如果。
“小心我的药水!”于斯蒂娜话未喊完,已被如果一把拎了起来挡在身前,就在水
箭射进她身体那一刹,水华一挥手,水箭变成了弧线,绕过于斯蒂娜射向如果。
如果丢开于斯蒂娜跳后一大步,极快的挥开战刀,水箭碰上刀,彩珠飞溅,但水华
再紧施法,彩珠又变成弹片一般疾射向如果。
如果一转身,那水珠全打在了他的战甲和头盔上,腾起缕缕白烟。
这时云迪缓过气来,一个光球飞向如果,如果再举刀挥格,光球在刀面上炸开。
“住手,不要打了!”于斯蒂娜大喊,可这没有作用。
于斯蒂娜一生气,念了一个咒语。
如果忽然觉得自己身子被拎了起来,然后是一股大力将他向外一甩,他撞破墙壁飞
了出去,摔倒在院子里。
他一个鱼跃站起来,却愣愣的只看着于斯蒂娜。
于斯蒂娜也怔怔的站在那里,象是也被自己所做的吓着了。
如果愣了半天,忽然说:“我错了……对黑暗伯爵的女儿无礼,真是太不应该。刚
才,是黑暗的守护神在惩罚我吧。”
黑夜里滚动起雷鸣,象是一个巨人极低沉的说着什么,渐渐消失了。
如果头上不由冒出了冷汗。
“你听见了什么?”秘室里,康德问头颅。
头颅也怔在那里。
“黑暗的守护神,糟了,居然有人用了这样的召唤法术,”它顿了顿,象被什么压
住了声音的说,
“大祸将来了……”
地下
巨大的空洞直贯入地心,它的尽头,是溶岩汹涌的烈火之湖,它的面积可以吞下十
个人类第二大城市基洛岗,也这是这个地下空洞的直径。传说当年沉埋在地下千年的魔
神巨龙丁康醒来,怒吼着向地面冲去,整个大地都被顶得颤动。最后留下了这条巨大的
通路。在千里长的洞壁上,从底层的烈火湖开始向上密布着如雕刻出的圈痕,那是上千
层的魔族地下都市:坎图斯蒂。
墨苦城军团长杨特克里达
六翼神龙军团长齐格扎里特
地狱火军团长路华美亚
炼雷震军团长华优冰其斯
看着守护神殿中的四块铭牌,齐格扎里特叹了一口气。亲手将后两块摘了下来。
每一块黑石铭牌,都重达千斤,除非军团长死去,他们的名字本是不会被摘下来的
。
齐格扎里特拎了拎那铭牌,感受着它的份量,又轻轻的放下,擦去上面的尘土。
自从魔族烈火湖兵乱以来,它好久没有被擦拭过了。
而这之后,这两块牌将被丢入溶岩形成的烈火湖,永远的沉入湖底。
战靴敲击着神殿上黑色光洁石面,一员魔将走了上来。
“达克召武,找到叛将路华美亚和华优冰其斯的踪迹了么?”齐格扎里特直起身来
。
“自从他们突破雪山第四入口要塞进入地下后,就再没有踪迹了……我军团各部正
全面搜索中……”
“他们回来,魔军又将再起战事了。”。
“这全怪大祭司的那两个心腹,他们的秘告一手挑起我军团间的内乱,而且又在雪
山叛变军团,现在下落不明了。如果发现也应立刻审问,地狱火军团显然是受诬的!”
“如果和难道……他们受大祭司的控制太深了,”齐格扎里特恼怒着,“我也很想
知道他们到底去哪了?”
“我此次来报告是关于另一个重要的迅息。”
“讲!“
“是关于黑暗的守护神,这种力量被发现在地面银月洲某处被召唤。”
“只有特别的高贵姓氏才能被赐于使用此力量,难道……地面上还有这样的特别血
统存在么?”
“三百年前魔神之眼闭上,大陆重合时,有一些我族军队,包括一些强大战将的后
裔来不及回到地下,被留在地面,他们大多被杀死,而一些人据说找到了改变体质的方
法,变换成人类的身体生存了下来,等待着重新被我族招唤的那一天,他们被叫做夜行
者。”
“我们有责任去把他们找回来,不能再让他们在地面孤独流浪。达克召武,你立刻
带一支精锐去办这件事,要快速找到力量的使用者,不要惊动人类。”
“遵命,请赐予这支新军以名。”
“就叫做——夜行神龙。”
“是我等的光荣!”达克召武施礼而出。
那个晚上,雪山之上明康恩的梦里忽然响起了沉重的铁蹄声,无边黑云之下,乘着
铁甲魔兽骑的大军正如浪汹涌而来。
而战阵的这一边,只有几位孤零零的骑士,盔甲中露出的衣带在狂风中飞舞。
他醒来了,月光正照入木屋,窗外的雪山发出圣洁安祥的光芒。
明康恩伸出满是皱痕的苍老的手抚着那桌上散落的羊皮古卷。
“我死后,有谁再来书写历史?”
这个晚上,魔族第一大将,齐格扎里特也不能入眠。
坎图斯蒂是没有夜与昼之分的。这里是永远的黑暗之城。只有底层烈火湖的光芒永
不熄灭。在城市中,大地的缝隙里流出火红岩浆,那是魔族的生存血源。而亡灵族们堆
起骨墙,燃起青幽幽的暗淡死光,只需看红与暗青色的分布,便知魔族与亡灵族的聚集
所在了。
魔族并不喜欢亡灵族,甚至厌恶它们,亡灵族不过是恶魂,骷髅与僵尸,除了那些
不散的恶魂,大多没有思想智力低下,只逐臭而居。而魔族却是有血有肉的一群,有着
自己的信仰,崇尚与诸神抗争的勇气,视痛苦为磨练,视战死为光荣。但人族却总是把
他们与亡灵族混成一谈,这使魔族感到是一种侮辱。
魔族从前并不生存在地下,只是在数千年前的战争中,被驱入地下,从一代魔王格
顿到卡奇云德,无不梦想着重回地面,而发动一次又一次的战争,最庞大惨烈的一次一
直打了九百多年,从卡奇云德开凿里姆可依通道直通人类都市,到金克斯神殿拉锯战,
到人族亚德古王朝灭亡,大陆被神一分为二,三大族在整个银月洲展开混战,再到银月
光华军的建立,魔族流尽最后一滴血。魔族在漫长的战争中有数千万人战死,在地下,
所有的孩子一到四岁就开始接受巡练,一到十二岁就送上地面战场,整场千年战争中,
魔族共建立过一万九千一百一十二个军团,阵亡的军团长达六千零七十九人,守护者神
殿里刻满了名字。这千万名字簇拥着神殿中心那块由卡奇云德亲手刻出深槽,溶岩流淌
其上而形成的大字:
重返阳光之土!
而到今天,魔族总共也只有常备四个军团而已,现在,还有两个军团被消号了。
齐格扎里特知道华优冰其斯为什么要弃职逃走,他也知道自己恐怖大王之号的由来
,并不是来自于重返阳光之土的神圣战争,而是镇压地下的内乱。
随着三百年前魔族被重新封存于地下,恐慌与绝望笼罩了整个种族,在魔王被封存
不知所踪的日子里,曾与魔王一同作战的亡灵族大祭司以它的死亡信仰安抚着魔族,成
为了魔族与亡灵们的共同精神引导者。然而这是一些魔族无法容忍的,他们无法接受让
一个恶魂取代魔王的位置,从而发起反抗,这其中包括许多在战争中幸存的死忠于卡奇
云德的高级将领和士兵。但那时清醒的魔族将领明白,经历千年战争,魔族几乎流尽了
所有的血,而亡灵族却通过卑劣的向尸体里灌入恶魂的所谓不知恐惧不知痛苦的死亡信
仰急速壮大,魔族那时根本不可能取得胜利。为了魔族能在地下生存下去,这些将领们
不得不宣布忠于大祭司而开始镇压本族的反抗者。
那是魔族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无数忠勇的经历千年战争仍幸存的战士却倒在自己
人的刀下。而齐格扎里特,正是这样靠踏着同族的尸骨一步步从一个士兵成为了军团长
,成为大祭司最依重的魔族将领。每年,齐格扎里特还选拔出军团里最优秀的战士送去
给大祭司亲自训练,同时把大祭司向他推荐的魔族孩子放在军团最有希望的岗位,他们
称为黑暗之子。
而齐格扎里特明白,所谓黑暗之子,不过是大祭司未来控制整个魔族的黑暗火种,
十年二十年后,这些年轻人将占据几乎所有魔军的高级将领位置,那时,魔族就再没有
意志与大祭司对抗了。
齐格扎里特看着自己的双手,守护神殿里的溶岩之光照亮它,他仿佛又看见了在自
己这双手下倒下的同族的惨呼,也仿佛听见当年他还是士兵时,他的军团长对他所说:
“记住你的职责,记住守护神殿里的话,记住我族的发源圣地在地面,在人族的手
中,为了魔族延续,终有一天重返阳光之土,你必需残酷和忍受黑暗,每一个倒在你刀
下的同族,他们的高尚的血都是你未来决不动摇的力量!”
而在那这后,他也无数对他的士兵们说起这句话,未来的那场对人族重新发起的复
仇之战,成了他的战士们的无上动力,成了他们用刀刺进同族心脏时的冷酷决心,六翼
神龙军团,这支曾经在千年战争中威名远扬的军团,如今又在魔族内乱中战功赫赫。
这样的每一条战功,都是齐格扎里特心中的一道血痕。
他解开自己的护腕,看着上面的道道深深刀痕。
那是每殊灭一支反抗军,他就在自己手中划下的耻辱之印。
而这种坚忍,几乎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
当炼雷震军团长华优冰其斯把刀插入他儿时好友的胸膛后终于崩溃,弃刀大喊:“
不,谁来结束这一切吧!”时,齐格扎里特冷冷的看着他,他本可在那时一刀剌入华优
冰其斯的背心,但他明白,如果那样,他也不知自己会不会崩溃。
什么时候才是结束的时候?
他必须撑住,哪怕只剩下他最后一个军团长。他必须保存六翼神龙这样一支力量,
魔族未来的神圣使命需要这样的力量。而想保存这力量,就不得不依附于大祭司。
曾经想反抗的魔人,都灭亡于亡灵军和魔军的打击之下了。魔军的武装,最后只剩
四大军团。
而即便保有这四大军团,大祭司凭借他自己的近神的可怕法力,凭借他手下上千万
的骷髅兵与尸附军,还有来去无踪的恶魂法师们,也能把魔族整个消灭。而大祭司一直
不这样做,也许并非象他说得出于宽容怜悯,而是还想借助魔族强悍的生命力,毕竟没
有生哪有死,魔族全灭了,亡灵族不仅失去了灵魂的来源,也不得不独自面对人与精灵
族。所以大祭司是决心要控制魔族的。
而魔族在三百年的镇压与不见阳光的日子里,也渐渐意志消磨,许多新生代完全没
有了重回地面的想法,忘记了千年战争与卡奇云德是谁,他们甚至也不排斥亡灵族,堕
落的与它们一起过逐臭食腐的生活。他们总说着:与其过着屠杀自己人的战争或被兄弟
所杀,还不如一开始就去做个没有痛苦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不是么?齐格扎里特看着魔
族的变质,消沉的死亡信仰正取代魔族的热血崇拜。他痛在心中却什么也不能做。
而现在,随着诸反叛军的被消灭,华优冰其斯的出走,地狱火的蒙冤被雪洗,魔族
有战斗力并保持纯洁信仰的只剩下他的六翼神龙和杨特克里达的墨苦城捍卫军团了。
齐格扎里特叹道:再不能出变故了,不然大祭司使魔族完全失去信仰与战斗力的目
标便将得逞了。
而就在这时,一员魔将狂奔了进来,不顾礼节的大声喊着:杨特克里达叛乱了,墨
苦城军团正在被亡灵军团围攻,大祭司调我们去协助平叛!
齐格扎里特的心仿佛一直沉了下去,沉进了无底的深渊。
连墨苦城军团也……
齐格扎里特的心象在深渊中炸碎了,变成燃烧的火球,他抽出战刀,狂乱的想砍掉
些什么。
但守护神殿里的一切都是神圣的。
那魔将上前一步,跪倒在刀下:“大将,我明白你的心情,请杀死我吧,我不想再
去参加这场平叛了,原谅我的怯懦吧!”
“得坎尔,你竟终于也动摇了么?”齐格扎里特看着他的爱将,发出狮子般的爆鸣
,高举起刀。
“我族,已经没有血可以流了。”魔将抬起头,眼中没有慌乱,“我真希望,我的
是最后一滴。”
齐格扎里特的刀挥了下去,血光飞溅在守护神殿。
临阵动摇是军法不容的,可是……得坎尔也真得是勇士。
齐格扎里特突然仰天狂笑。
什么时候才是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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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夜色的翅膀尽情的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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