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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tormlier (暴风中的潜伏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时空风云录》第二集 火魂水魄 作者:孙冰剑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Feb 14 20:40:52 2005), 转信
第一章 削方为圆
在离火云谷二卡的地方,我下了车。顺着彼得手指的方向,我步行前进。
空气有点闷热,远方是一座火红的山峰直冲云天,天空的云彩仿佛被山体映红
,给人诡异的感觉,这就是火云山了。
我提气轻身,照前世的轻功心法运行内力,很快便身轻如燕,风驰电掣般奔向
火云山脚下的火云谷。
穿过一片红色的灌木丛,前方已是火云谷口,狭窄的入口内,火云松这种遇热
才能生长的奇树遍布谷中,整个峡谷真如一片红云一般。
拔出长刀,我小心翼翼走入谷中。
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体内的内力已高速运行,不停流转的内力让全身感到一
阵阵的凉爽。灌注内力的刀身发出浅蓝色的幽光,长刀的前端还探出约半拉长的奶
白色刀型气芒,这可是前世所没有的刀芒。
看来我目前的功力在精神力层次上虽然与前世相同,都练到了第五重——超强
第六感,但内力方面现在就深厚多了,这是因为我现在体内的精神力比前世时强多
了,产生的内力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而能让所持的武器发出气芒,这则是大地武士才能做到的能力,这也进一步证
明了,我目前的功力已达到了大地武士的级别。
按照气芒颜色的深浅,大地武士大致又可分为:浅色——下品,中色——中品
,深色——上品。
我目前差不多是上品了,看来用改造后的精神力练出来的内力,还不是一般的
强。因为内力的高速运转,部分真气散发出体外,形成一股庞大的气势。随着我的
走动,一些小型的魔兽,如火鸦、火狐被我的气势所慑,吓得屁滚尿流,狼狈而逃
。
终于,深入火云松林的我遇到了第一只进攻我的魔兽——火狼。
狼性凶残,在我气势压迫下,依然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
我将长刀高举过肩,将精神集中在火狼身上,火狼的速度“慢”了下来,一举
一动我都看得很清楚。这其实是我功聚双目,暂时提高了双眼的性能。
这虽然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的第一场战斗,但前世千百次的战斗给了我经验和信
心,在这一刻,我竟然丝毫也不紧张,心如止水。
“呼……”火狼嘴里竟然喷出了一个灼热的火球,我这才记起魔兽往往都会使
用一些属于它属性的魔法,级别越高的魔兽所会的魔法级别也越高。
将心中略微的惊讶压制住,在战斗中一丝惊慌也会造成不可挽救的错失,我轻
巧向旁边一纵,避过火球的来势,在空中脚尖轻点刚才已算好的身后火云松,同时
双臂发力。人如游龙,刀如闪电,正是前世我自创的“血狐刀法”中,一招“劈”
字攻诀和一招“腾”字步诀的结合。
发出火球后,同一时间扑过来的火狼,由于惯性在空中来不及转身,却侧着头
恐惧地看着,闪着淡淡幽光的冰冷刀锋无声地划过它的脑袋,临死前狼眼中的绝望
丝毫动摇不了我挥刀的决心。
一招之下,火狼便身首异处。这是我准确的判断,迅捷灵巧的动作,刀、手、
眼良好配合的结果。
但这毕竟是第一次动手,身体做到的程度与之前的想法还有一定差距。比如,
刚才爆发力不够,以致速度欠慢,挥刀的速度也不够快,不然火狼应该来不及转头
。想到如果再慢一点,侧过头的火狼嘴中或许就会发出第二个火球,我不禁一阵害
怕。
这副身体的肌肉还是太羸弱,虽然经过内力的改造,但毕竟时间还是太短,无
论爆发力、韧性方面都达不到理想的要求,以致全身动作的配合还是差了点。
这次只是火狼,下次要是其他更厉害的魔兽,就不知该如何对付了,一旦有一
丝疏忽,我就会真的如车夫所料不用回去了。
看来还是在这一带多杀几只火狼,练好我这前世经过无数浴血近身实战,综合
多种古刀法自创的血狐刀法。
血狐刀法之“血”字寓意该刀法勇猛无伦;而“狐”
字则寓意该刀法留有一定的后招余力。练到大成之后,刀刀充满搏杀沙场,血
战无悔却又在意想不到的力尽之处,产生玄妙后招的意味;施出九分力攻敌,留下
一分余力配合内力产生生生不息,永无止境的恐怖气势。
血狐刀法没有花俏的招式,只有“劈”、“挑”、“斩”、“挥”、“刺”、
“缩”六个基本动作(被我称为六字攻诀)和“腾”、“挪”、“移”、“转”四
个基本步法(被我称为四字步诀)。创立血狐十诀的最大目的,就是在混乱的战场
中花最少的力气,以最直接的方式疾风般将敌人消灭,并让自己始终保持最有利的
形势。所以这套刀法很倚重于使用者的经验和气势。
在前世时,由于冷武器并不吃香,这套刀法我尽量用于暗杀、偷袭或者敌我双
方混战等不方便用枪的场合,以及在一些空间比较窄小的地方,往往会产生比热武
器更大的功效。整套刀法在沙场混战中最为有利,与人单挑、对战时则略显笨拙。
回忆清楚了血狐刀法的各种精义,豪情万丈的我仰首发出一声长啸,亲爱的火
狼们,大侠我来了……
粗重的呼吸声中,我快速爬上一棵较低的火云松树杈,后边最后剩下三只喘着
粗重鼻息的火狼,一前两后加速跟了过来。
我取下背上强弓,抽出一支寒冰箭,平静了一下呼吸后,挽弓射箭,嘴中轻念
“四十六”,前面的火狼应声而倒。
后边的火狼已冲到了树下,来不及射箭的我,竭力提气跃向旁边的一棵火云松
。这时,一只火狼已经扑向了那较低的树杈,另外一只还在树下跃跃作势。
机不可失!我双脚用力齐蹬火云松的树干,强大的反弹力将我如闪电般射向那
树下的火狼。“四十七”,随着嘴中的轻喃,一招“斩”字诀,长刀从左上将反应
不过来的火狼斩成两块。
在铺满火云松松针的地面上,力尽落地的我尽力弓腰施展“转”字诀,身形旋
风似地滚动,当到达我选定的火云松边时,我用手力击松干,提臀缩脚不动,身体
却神奇地挪动站立起来,正是“挪”字诀的施展。果然,身后可怜的火狼再次扑错
了方向,撞上了树干,被我毫不留情地劈为两块。
“四十八”,在心中默念出这个数字后,我大力呼出胸腹中的废气,一屁股坐
在火云松下,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浑身上下的肌肉如撕裂般疼痛,黑色皮铠上爪痕处处,火焰状的咒符只剩下模
糊的影子,看来皮铠的防火效果快没有了。
箭囊中的寒冰箭所剩无几,接近大半天的战斗中,我共射出三十多支箭,不过
才射死了不到十只的火狼。
原来,这种狡黠的生物,和前世时静止的箭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手上的长刀
依旧寒气森森,锋利依然,我注入其中的真气和产生的刀芒让它无坚不摧,只不过
此时内力已差不多消耗完毕,流动地甚是干涩。
战斗让身体跟精神越来越契合,血狐刀法使得也更加出神入化,让我竟然产生
了“这个身体越来越像我的身体”的荒谬感觉。
刚才的一战中,这一带的火狼都被惊动了,十二只火狼疯狂围攻着我。我采用
游击战术,机动地在火云松林内兜圈,绝不死缠烂打,将火狼个个击破。缠斗了将
近两个时辰,连火狼的火都喷完了,我才终于将这一批火狼干掉。
渐渐呼吸平静下来,看着谷外夕阳西下,红霞满天的落日美景,我想我不得不
在火云谷中过夜了。
这一带的火狼已被我消灭得差不多,安全方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回忆了一下前世的野外求生技巧,我挑选了一棵大约有两人粗、枝叶茂密的火
云松,爬上接近树身中部的高度,这里树干略细。
拔出长刀,我首先在树干上切下一个圆形盖状木片,然后以留在火云松树干上
的圆周为边界,向里面深入切割,挖出了一个约两人空间的树洞。
将洞底打磨得光滑如镜后,我钻了进去,并将刚才留下的盖状木片关在洞口,
以木楔子卡住。火云松内部竟然十分温暖舒适,看来今晚我可以在这里养精蓄锐,
以备明日之战。
除去全身皮铠,我以圆光功的“坐势”盘膝坐定,深深吸了口气,放松了全身
的肌肉之后,我的精神力开始内视全身。
“坐势”是圆光功“站势”的变形,效果比站势差多了,但比较适合劳累时休
息和恢复精力,这还是我自从上次一气呵成练出深厚内力后再一次练功。
在精神力的灌注下,原来接近干枯、生涩流动的内力,开始逐渐加速流转,肌
肉再次有了灼热、酥麻、肿胀的功感,骨髓仿似也有痕痒的感觉,一丝丝的真气仿
佛从无生有,在精神力灌注的各个身体部位里纷纷冒出,加入流动的内力大军中。
这次显然没有了第一次那么恐怖的功感,真气的增长也慢了许多,但我知道功
力的增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于是耐心地继续行功。
时间就在我昏睡般地坐功中度过,不知不觉就如此睡着了,此时真气增加更慢
了,但人不可能不睡觉……
推开小圆盖,穿好皮铠的我缓缓从昨晚栖身的树洞里爬下树,开始做空手道的
一套热身动作,盘膝睡了一晚,先松松筋骨吧。
热身完后,甜蜜蜜地吃完放在皮铠内层的翠儿亲手准备的干粮,再喝了几口水
,我向火元素最密集的谷底火云洞进发。
随着火云松林地深入,魔兽虽然越来越少,却开始出现了火豹等较高级别的魔
兽。
不过经过昨天几乎一天的血战,我的血狐刀法已练得熟练无比,而这些魔兽又
是单身出没,所以不费力气就被我杀死。
其实血狐刀法并没有什么花俏,它讲究的是经验的老道和气势的凝聚,而这些
我记忆中都有,再加上远超前世的功力支撑,当然能够“速成”。
火云山脚下就是谷底。
正午时刻,在高高挂起的紫日(即风云大陆的“太阳”)直接映照下,望着高
耸入云、冒着腾腾热气的火云山,我不得不感叹风云大陆的神奇。这一带火云松的
颜色特别深,也许是在山脚下的原因,树林里显得有点阴森。
“终于到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沮丧地再次将如同蒸锅般的头盔戴上
。
这里可真热,全副武装的我如身处火炉,尽管有内力和头盔上的水系魔晶在降
温,全身上下还是不可抑制地出汗。
这一片火云松林死寂无声,与前面情况不同的是,我敏感的灵觉感受不到里面
有一丝的生命气息。
据《魔兽奇谈》中介绍:魔兽界也有势力范围之说,越厉害的魔兽所拥有的势
力范围就越大。在它的势力范围之内,该魔兽不允许其他魔兽进入,它会散布特有
的气息,对进入它领土的生物作出警告,对于敢侵入它领土的生物,该魔兽会奋勇
攻击,不死不休。
看到这个火云松林的宽阔,我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魔兽可能不太好惹,但都
到了这里,没有理由再打道回府,我唯有提起全身功力,如履薄冰般小心前行。最
好不要让它碰到我,我的目标只是想进火云洞——这个火元素特别浓厚的地方,可
不是为了来杀魔兽。
不幸的是,这念头还在脑际盘旋的时候,我的灵觉已经感觉到前方有一股凝重
的气势,仿佛在警告我不要再深入。
“老兄,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呀!”我苦中作乐地嘀咕一声,将全身功力提到颠
峰,一步一个脚印勇敢地向危险迈进。
“轰……”一条粗长的火焰弯曲着,如一只邪恶的巨龙般张牙舞爪向我扑来。
“火龙破!”惊愕的我发出一声惊呼,想也没想,转身以自己最高的速度向外
狂奔。
一路上的火云松几乎在瞬间就被高温的龙形火焰烧成黑碳,耳畔已经听到背后
火龙与空气冲击的呼呼风声,即使有防火的全身皮铠,我依然强烈感受到背部的火
炙痛感,死神与我如此接近。
冷静的我在瞬间用尽全身内力努力向前方地面猛扑,落地后立即施展“转”字
诀,以我最高的速度向一旁滚动。
炙热的死亡气息与地面的我擦边而过,我差点因身处火焰边而缺氧窒息死去,
全身的汗水被蒸干,剩下盐粉沾在身体上,异常难受,皮肤有失水的干涩感。我随
即迅速爬起身来,沿着火龙来时制造的林间黑色大道往里看去。
焦黑的大道尽头好像有两个亮点,却因距离太远、光线太暗而模糊不清。
火龙破,是只有高级魔法师才能用出的七级火系魔法,而且效果也没有这个火
龙破如此夸张。这里面究竟藏着一只什么样的七级火系魔兽(以魔兽所能发出魔法
的最高级别,来定义该魔兽的级别)呢?
惊魂未定的我立即在脑海中搜寻会用火龙破的魔兽,却发现我看过的书中,根
本没有如此高级别的魔兽的论述。
如果有一个望远镜该多好,边辛苦远眺,我边发出感叹。
这里有如此厉害的七级魔兽还叫我来,那个加仑是否想我死?
有可能,谁叫我是红天之狼呢!任何人杀了我都是为民除害。
注意到那两个亮点的附近区域发出暗色的红芒,我想,整个火云谷火元素最密
集之处、加仑所说的那个火云洞,应该就在那个七级魔兽身后。
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惹怒了那只魔兽,想在这里找到我一根骨头都难。
心情异常矛盾,犹豫的我脑海中自然再次浮现出那酷似亚轩的面容,在这一刻
,一股强烈的冲动控制了我。
我咬牙决定,就算是死也要想办法进入火云洞,虽然我知道这个决定实在很傻
,但也许有时人就会不受控制地做些傻事吧。
决心既已下定,我就不再将心思花在犹豫不决上,而是想方设法来对付这恐怖
的未知敌人。
从刚才的火龙破来看,硬攻肯定死定了,我该用什么办法呢?
苦思冥想的我突然注意到一个事实,刚才我是在进入这片火云松林才受到攻击
,这是不是说明这只魔兽不能离开火云洞口。既然如此,我可采用远攻的战术,弓
箭?我想都没想就排除了,这么远,没可能。
那该这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傻呼呼的往前冲吧!
这时,竭力思考、不停走动的我被一道闪光掠过双眼,我疑虑地顺着光线,反
方向眺望。
那是火云山的半山腰,一块巨大的岩石因长年累月的山风,吹得表面光滑如镜
。
我摇了摇头,继续思考,突然心中闪过一个灵感。
对比着巨石同魔兽所在火云洞的角度、距离以及两者之间山坡的陡峭程度,一
个绝妙的注意浮上心头。
好办法!只是这只魔兽控制了面前的广袤区域,要登山唯有从侧面绕过去了,
虽然费时甚久,但至少有了一个可以努力的方向!
艰难行走在火云山那风化很严重的岩石上,虽然隔着鹿皮靴,我依然清晰感受
到脚底的热力。整座火云山的山体都散发出高温,爬山的我如同被放在火炉上的烤
鸭,全身冒着白气,那是身上的汗水被蒸发的结果。
尽管有着大地武士的深厚功力护身,我依然热得晕头转向,如此高温的一座山
,怪不得没有任何植被。
山风猛烈,许多小粒碎岩被吹动滚落山下,仿佛预见了我可悲的下场。强弓早
被我扔掉以减轻重量;箭囊则被我取下,扔掉里面的箭,将它割裂成条片状,绑在
我手掌上权当手套。
山风太猛烈,山坡又滑,我不得不弯着腰,用手抓住面前冒着热气的山缝,稳
住身形。好在头盔上有透明魔晶可以挡住风沙,否则真是连眼都睁不开!
靠着前世的攀岩经验,我艰难地在陡峭的山坡上蠕动。
也许是因为性格中的倔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我就不想半途而废,虽然知道
这样也许会失去生命!
如同动物般两手两脚爬过一个接近垂直九十度的山崖后,我几乎累得瘫在地上
,嘴中满是被山风吹入嘴中的岩粉。略略休息了片刻,将内力运转了几圈,恢复了
一下严重损耗的真气,我又继续前行。
“臭魔兽!死魔兽!看老子如何砸死你!”靠发泄心中的怨恨来激励自己的士
气,经过三个时辰的攀爬,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如小山般的巨大方形岩石,刚才爬山时坚毅无比的我差点被气晕过去
。远看并不显著的岩石,此时仿似被放大了百倍般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不知所措
。就算在再陡峭点的山坡上,我也推不动这种规模的巨岩去砸那该死的魔兽啊!
“天哪!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命运多舛的人一屁股坐在滚烫的地面上,失
去希望的我异常沮丧。
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爬下山去?
脑海中浮现过当翠儿见到如一只煮熟的火鸡般无力而返的我时,拼命忍笑的尴
尬情景。也许是以前的爱索给她的印象太恶劣,我好想给她一个英雄的新形象。
当她以崇拜的目光望着我的那一刻,将是如何的一番感受呢?我是不会如此轻
易放弃的!
重新鼓起勇气的我立身而起,火辣辣的屁股提醒我起来的正是时候。
看着面前如山的巨岩,一个很笨的主意冒上心头。
虽然这个方法是太蠢了点,但这时我还真想不到其他的方法。在联想到地球古
传说中愚公移山的寓言后,我下定了决心。
首先,我瞄了瞄山下发出暗红光芒的洞口到巨岩的方向,然后就在巨岩前这个
方向的不平山岩表面上,用长刀开挖起来。
灌注大量真气,发出奶色气芒的长刀以血战刀法中“挑”,“挥”两诀不停挥
动,大量的石块,岩粒被无坚不摧的刀芒挖起。
很快,工程完成,巨岩前一条近二十五拉长的半圆形光滑“跑道”沿着山坡向
下伸展,但此时真气也消耗了大半。
这还要多谢火云山灼热的山体特性和山腰上猛烈的山风,它们使得这里的岩石
异常松脆。
在巨岩的背风处休息了片刻,靠内视把真气补足了一些。因为巨岩实在是太大
,我决定执行第二步,在巨岩上开凿阶梯。
先在巨岩后面接近地面处,开凿了一排直上的阶梯,然后我顺着已开好的阶梯
边往上爬,边继续开凿新的阶梯。
很快,阶梯铺上了岩顶。
如刀山风毫无阻挡的冲我而来,屹立风中的我向后抚了抚头顶依旧参差不齐的
短发,一览众山的感觉让人豪气顿生。
西下紫日的七彩晚霞映照中,脚下整座火云谷如一条狭长的红蛇般蜿蜒;山风
吹起阵阵尘灰,整座火云山便似冒气的大火炉;远方的贝尔湖波光粼粼,给人异常
清凉的感觉。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回去时,一定去贝尔湖游泳。
看到天色已晚,火云山上温度不再是那么骇人,我决定利用晚间时间好好休息
一番。明天,我将开始计画中最愚蠢的关键一步——“削方为圆”!
翌日清晨。
手持长刀,灌注真气,站在岩顶的我两眼微眯,发出若艺术家般深思的目光,
打量着岩顶的弧度。在心里作好了规画,我运刀如飞,使出血狐刀法“劈”、“斩
”二诀,在岩顶开始切割起突起的岩角。
由于巨岩出乎我原先意料的松脆,我暂时还不是很辛苦,只不过,工程量将是
个天文数字!
每当我切累了,我就爬下巨岩,在背风处稍微内视休息片刻,喝口水,恢复一
下真气,再继续开工。
紫日当空,火云山正是最炎热的时刻。实在忍受不住如热锅上蚂蚁般的炙热烧
痛和全身的疲累无力感,同时看到岩顶已削得颇为圆滑,我心满意足爬下巨岩,躲
在背风、背光处午休兼且吃午饭。看到怀中翠儿做的可口点心散发着汗臭时,我苦
笑着摇头照吃不误。
足足休息了一个多时辰,深厚的内力再次充斥于体内,看到日光偏弱,我又开
始了工作,这次是切割巨岩背后面积稍小的部位。
休息过后的我,依然四肢酸痛,口干舌燥,虽然现在体内的内力很是充沛,不
过真气的运行显然并不能完全消除肌肉上的劳累。
我几乎是毫无思想地做着重复性的工作,只是血狐刀法越来越纯熟,每切岩石
一角所消耗的真气渐渐减少,而削成的圆弧也越来越标准。晕头转向的我苦中作乐
寻思:
这倒不失为一个练功的好方法。
做做歇歇,到了黄昏,我终于完成了岩石两侧及后面的大部分工程。
这次的效率显然比上午高出了许多,望着上后左右都成为差不多的圆形,内心
深处颇有成就感。
只有亲自做过才知道,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原本我
准备做两、三天的工程,却在一天之内就完成大半,实在是之前的我没有预料到的
。这主要是因为岩石特别松脆,而工作过程中血狐刀法的愈加娴熟也是原因之一。
夜风呼啸着吹过,火云山的气温降低了很多,又是我休息的时间。吃喝完的我
坐在巨岩的前面,凝视着山脚下魔兽的那个方向。
暗红色的光芒处隐约可见两个亮点,那应该是魔兽的一双眼睛,这该是怎样的
一只魔兽呢?它为什么要如守卫般守护着火云洞呢?我不禁对这只魔兽产生了强烈
的兴趣。
想到自己却因为私人原因,不但要来打扰它的安宁,而且还要想方设法杀死它
,我不禁有些惭愧。毕竟,它也是一个生命体啊!
不过,在想到如果我这个其蠢无比的方法都不能杀死它,我该如何是好的问题
,我对它的关心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一切都是为了那梦幻般酷似亚轩的俏脸!
我是不是一个很多情的人呢?虽然早已下定决心开始新的生活,并向翠儿求了
婚,可我却经常无意中再次想起亚轩,这次更因为她的原因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
。
翠儿在我的心里究竟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呢?是责任?是怜惜?还是也有那一
丝一毫的爱意?如果在这里我不幸死去,翠儿又有谁来照顾呢?我真的是如此自私
的人吗?心中一片迷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有时,人也只是感情的奴隶,在内心的冲动下,理智便仿佛面前这看似坚硬的
巨岩般脆弱。
我也曾告诉过自己,那张脸的主人并不是她,可内心中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回答
:不是她,那又有什么关系?你只是想看看那张脸而已!
是啊!我只是想看看而已,只是一份追思,只是想重温那曾经如此幸福的片刻
。可现在我与翠儿在一起不幸福吗?无可否认,我和翠儿在一起时也很开心,但也
许这份爱中掺杂着过多的怜惜和同情,却少了一份我和亚轩之间的心心相印,从而
让我不能真正地全情投入。
毕竟我和翠儿并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就算我把心中的秘密说给她听,她也不
能理解。
山风吹起尘雾,除了前面略向前突起,其他各面皆圆的巨岩便仿似一个巨大的
人头,而前面的坑坑洼洼则像人脸。原来远看光滑如镜的岩面,也有它暗藏的伤疤
!
恍惚中我向后退了几步,如云烟般的尘雾让我仿似再次见到亚轩,她正向我微
笑。缓缓走上前去,亚轩消失了。
看着那也许经历过千载风吹才如此光滑的岩面,我突然涌起一股冲动。痴迷般
走到岩石前,我开始挥刀,刀法异常温柔,仿如情人的手在肌肤上滑动的感觉。我
不惜损耗功力,运起轻功,用手脚攀住岩面高处的坑洼,飞快挥动长刀。
细长的柳眉,海洋般的双眸,小巧玲珑的鼻子,微抿的唇瓣,这一切好似我手
心的掌纹般,如此熟悉,如此清晰,如此不经意在脑海中自然浮现。
当完成全部之后,我心情激动地沿着圆形跑道,跑下三十多拉。
回转头,亚轩那梦幻般的笑脸,含情的双眸无语再次凝视着我。那经过千年的
沧桑,仿如我和亚轩千古不变的爱恋,那一刻一划似无意的线条,仿佛我们那无言
无语的爱之默契。
我被自己的作品震撼地泪流满面。流就流吧,何必刻意埋藏欲喷发的情感。这
座雕像便如一座爱的图腾,让我的心灵再次经历一次爱的洗礼。
从不知道我也如此有艺术天分,也许艺术只是心中感触长年酝酿的升华吧!浸
沐在温柔的月光下,虽然夜意清凉,我却无意运功休息。
拎起怀中的水壶,以水当酒,对月举壶,向身旁的亚轩低语历尽岁月沧桑的无
穷相思。在这一刻,苍老的思绪再次占据了这年轻的身体,我被那清淡的水,饮醉
于这空旷的天地间。
刺目的日光把我从与亚轩相聚的梦中惊醒,满身粉尘的我狼狈地爬了起来,背
上的肌肤火辣辣的烧痛。
吐出嘴中的石粉,再打了一个喷嚏,将快被塞住的鼻孔疏通,我这才注意到水
壶倾倒在地上,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了。
凝视着面前的雕像,想到即将结束的工程,心痛无比。
现实总是如此残酷,我忍痛出刀划在雕像上,如同划在自己的心上般。我疯狂
挥刀,终于让这一片美梦消失得无影无踪。
经历两个时辰的最后加工,一个圆溜溜的巨大石球奇迹般神气地屹立在我面前
,整个工程让我想起了地球上的保龄球,看看这次我能不能打个十分。
此时的我已经将痛失心爱雕像的恨意,全部堆积到那只可怜的魔兽身上。
小心翼翼将石球前方的岩层挖松,站在岩石后,放了一个不大的山石,一边自
豪的高喊道:“给我一根足够长的杠杆和支点,我能够挑起地球!”一边将刀鞘伸
入石球和山石之间,提起全身功力缓缓向下压去。
“碰”的一声,刀鞘断了,因用力而满脸憋得通红的我向前一栽,一头撞在石
球上。“哎哟!”摸着额头上的大包,我发出惨叫。
豪壮宣言的结果竟是如此!气愤的我跑到石球的前方右侧,发出我的真气球。
剧烈的爆炸发生在石球与地面的接触处。一个不行,我就狂发不止。
石球前面的地面被炸出一个深洞,洞侧的岩石禁受不起石球巨大的压力,造成
部分崩塌,石球缓缓滚过洞口。
惯性让石球继续沿着圆弧形的“跑道”向前慢慢滚动,经过二十五拉长的“跑
道”加速,石球一发而不可收拾,越滚越快。
经过之处,早就风化严重的岩面,被石球的巨大重力压碎,使得附近许多大块
的岩石也跟着一起向下滚动。
整座火云山仿佛都在震动,一道岩石的洪流向火云洞的方向倾泻而去。
山下传来了一声魔兽的悲鸣,紧接着一道比之前更为猛烈的火龙从山底下升起
,许多岩石被炙热的火龙击中,在烈火中化为烟粉,但更多的石流紧接而下,将山
脚整个埋没。
我趴在地上,四肢紧扣地面,眼前世界末日般的连锁效应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效果比想象中好过百倍。好笑的是,我刚才还担心石球的准确性。
当震动停止,我从一堆石灰中爬起身来,才惊讶地发现山腰向下的一面光滑无
比,仿佛所有的不平都被抹去。
第二章 火魂水魄
顺着山腰,我缓慢地滑了下去,由于现在不用绕路,所以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站在那一堆如山丘般的石堆前,我欲哭无泪。
要进火云洞看来要做开山工了,之前“愚公移山”的豪言壮语不幸成为现实。
不过既然都花了一天时间来削方为圆,那我也只好继续来愚公移山了,这至少好过
之前看着魔兽却不能前进的无法可想。
山谷底下远没有山上那么酷热,我先用圆光功的站势,用一个时辰恢复好了真
气。
“真气球!”随着我一声大喝,真气球雨点般洒向山丘的隆起中部——洞口的
所在地,巨大的冲击力让山丘中部的碎石向两边流出,连续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
看到了魔兽巨大身躯的一截。
兽身粗圆如大水缸,兽皮呈深红色,上面有细小的鳞片。我好奇地小心翼翼加
快开挖,注意不去破坏魔兽的“遗体”,很快整个魔兽完全呈现在我眼前。
好巨型的魔兽!它有点像地球上存在过的巨大蟒蛇,但比例要放大很多倍。
巨大的“蛇”头上有一个深红色的尖角高高耸立,金色的巨目如同马车轮大小
;“蛇”嘴大张,四颗长牙闪着银色的光芒,细长的红舌吐出很长,粗圆“蛇”身
消失于洞口,里面应该还有不短的一截。洞口前的“蛇”身被碎石划破,从伤口处
向外射出一种鲜艳的红色光芒。
我深吸了口冷气,这是什么魔兽?就算是七级火蛇也不会大到这个地步,我暂
时就叫它七级火蟒了。
把这莫名其妙无辜惨死的魔兽取名后,我来到了洞口。
好奇地用刀切开冒着红光的蟒腹,一股热浪迎面扑至,即使有蓝色魔晶的滤光
,鲜红色的光芒仍然刺得我两眼发痛,原来是一颗发出高温的赤珠。
这时我联想到了地球上武侠小说中经常提到的内丹,难道它就是千年火蟒(这
么巨型应该有千年了吧)的内丹?
据武侠小说中的一般情节,主角遇到内丹,然后吃了它,虽然会有一阵不舒服
,但之后内力会狂增一甲子以上。
难道今天我就是那个主角,贪心在此时发作,不过注意到内丹那炙热的高温,
我还是乖乖地打消了念头。
别说是吃,就算用手拿着也会禁受不起,小说就是小说,现实中是不会有这么
好的事情的。说不定吃了它,没被火龙破击中的我立刻就会倒闭当场,并且还会免
费火化,免得污染环境!
一边调侃着自己,一边却舍不得离开,仿佛像只欲火中取栗的猴子!就算做个
纪念也好,回去也可以给翠儿见识一下。
为自己的贪心找到了一个借口,我思考着如何才能带走这奇特的赤珠。这时,
我想到刚才未割开蟒皮前,温度远比现在低,看来蟒皮应该可以隔热。
于是我割下一段蟒皮,小心将上面的血肉削干净,用刀将内丹挑到蟒皮上,包
了起来。果然现在的温度处于可以忍受范围之内,我将它小心放入怀中皮铠内层。
就算有一截蟒身塞在洞口,洞口还是很宽敞。
从洞口的角度看进去,整个洞都呈现一种暗红色,远处幽深的山洞转弯处吞吐
着暗色红芒。
虽然是在洞口,但依然可以感受到洞中闷热的气息。
我义无反顾地步入洞中,经过这么多艰辛,就算里面有龙这种传说中的十级魔
兽,只要我没有在洞口看到它,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去。
随着洞的深入,温度越来越高,虽然内力全力运转,但热力还是不能抵抗地从
四处向我涌来。
我被热的晕头转向,唯有心口被蟒皮挡住的地方,反而有一点清凉,我醒悟地
转身走出洞口。
一边毫不手软地斩割蛇皮,我一边为这可怜的火蟒祈祷。莫名其妙被石雨砸死
,之后更要被人挖丹剥皮,真是何其凄惨!
割好蟒皮,又想到没有针线,只有再次废物利用。从火蟒身上削骨为针,抽筋
为线,总算是出了一口被它折磨多日、被逼攀高、削石、移山的闷气。
戴上挖有两个眼洞的蟒皮头罩,我干脆脱掉满是灰尘、破旧不堪的皮铠,在贴
身内衣上穿上粗糙的全身蟒皮外套。
取出内丹,放入我在外套里面缝制的衣袋中,最后把特意留下的穿衣口缝隙仔
细缝实。如一个玩具人似的,我手持缺口连连的长刀,缓缓走入火云洞。
暗红色的光芒闪烁下,凹凸不平的黑色洞壁令人恐惧,我身后的影子拖得老长
,孤单的脚步声在洞中回荡。
我平静自己的心跳,小心翼翼前行,内力再次被运行到顶点,灵觉被激发到最
高,防止有魔兽的偷袭,奇怪的是竟然一路平安,这也许是洞口火蟒的镇守之功。
洞越来越窄,有时还要弯腰才能通过。前方的红色越来越浓,仿似身体浸在鲜
血中般诡异。
即使身穿防高温蟒皮,也感到难以忍受。
令我惊奇的是,心口火蟒内丹处在入洞前还感到有些火烫,现在却反而散发出
一股凉意,真是令我诧异!
难道当附近温度超过内丹温度时,内丹竟能主动吸热从而使四周变得清凉?靠
着内丹这种奇特的“制冷”作用,我继续深入,透过蓝色魔晶的视野里一片通红,
全无分别,我竟然要靠摸索着洞壁才能前进。
当连内丹的“制冷”效果都几乎抑制不住我全身的燥热时,我走出了狭窄的的
洞口,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山洞。
我立即被眼前的宏伟景象所震撼!几乎不能用山洞来形容这个地方,这是一个
仿佛地球上标准室内足球场般广阔的巨大封闭空间。
洞的底面是一望无际、冒着气泡、不停翻腾的熔浆之“湖”,不时有长达二、
三十拉的熔焰,夹杂着炙热的气体以及飞溅的熔浆从“湖”面喷出;很明显看到在
“湖”
面中央是突出熔浆的一大块雄奇黑色岩石,岩石上插着一根粗长的石柱,而石
柱的顶端则是一团仿似正在跳动、舞蹈的明净火焰。
那团火焰仿佛是一个热情的舞者,在耀眼夺目的舞蹈中放射出自己炽热的灵魂
之光,整个山洞里的红光都因这洞心的明净火焰而失色,而四周的熔浆似围着它而
欢呼雀跃。这样诡异的情景,让我很自然地联想到曾看过的一个传说。
就像理论家一定会给自己的理论设定一个最完善的模型一样,风云大陆的远古
魔法界,也想给大陆的四大元素制定一个最完美的标本,即使它们只是在理论上存
在。
于是魔法师们如此定义:他们把理论上存在的纯度最高、最完美的火元素精华
称为火魂,类似的水元素精华被称为水魄,类似的风元素精华被称为风精,类似的
土元素精华被称为土灵。
不过在这个理想化的设定出台之后,一些本性上追求完美的魔法师们,竟然真
的尝试去寻找这样的完美元素,却无一成功。到了现代(即目前),这些完美的元
素设定则成为了魔法学术界的传说和梦想。
当失忆的我读到这个传说的时候,我不禁对那些为了寻找完美元素,而奔波终
生的魔法师嗤之以鼻。
把理论上的假设搬到现实来,只是白日发梦才有可能。不过,当今天我亲眼看
到面前的诡异情景时,我不得不相信人也会白日发梦!把面前的这团火焰叫做“火
魂”,应不为过。
终于到达目的地,我竟然有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盘膝坐下,在冥想前我想再次考虑一下加仑所说方法
的可行性。
冥想是风云大陆上的魔法师增加、恢复魔力的最好方法,更可以通过冥想时的
祈祷,来增强与魔法所属神的契合度。
冥想的具体做法分为三层:首先,以尽量舒适、放松的姿势坐好,将对外界事
物的知觉意识引向内心,切断五官与外界的联系,对外界不产生印象。
其次,将意念专注于某一点,逐渐达到心中完全没有杂念。这一点可是身体的
一个部位,也可以是某个抽象的概念。
最后,在这种舒适、甜美的感觉中以精神去感应、引导、吸收身边流动的魔力
。如果第三步改以虔诚默诵所信仰神的神名,则据说(我自己试了没结果)可以与
所信仰的神沟通。
我以前也曾冥想,不过也许是魔武壁垒的原因,我怎么都感受不到魔力的存在
。而我现在的做法就是在冥想的第三步照加仑所说,改以在这火元素最密集之所在
,感受、并引导火元素进入体内。
相对于魔力来说,自然中存在的元素更难被人所感应到,因此人们操纵元素也
永远只能通过魔力来作为中介。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跑来这里冥想的原因,极度密集的火元素可以更容易地
被我感受,这也是我认为加仑所说方法的合理之处!
其实,冥想和我圆光功的内视有很多相同之处,只不过意念的控制方法不同。
前者讲究意念的集中和专一,而后者则要求意念的全身移动。也正因为有些相同,
所以我学习冥想没多久,就能完全做到第二步,从而达到深层冥想。
听说很多魔法学徒开始只能做到第一步,然后就进行第三步,他们的意念太杂
,暂时做不到心无杂念,只能进行所谓的浅层冥想。
在心中琢磨再三,觉得加仑的提议可行性很大。
可能这个方法是他给我特意准备的真实而美味诱饵,他只是想把我诱到这里,
让我死在火云谷的魔兽以及洞口的超级火蟒之手。
他完全没有必要在这方面扯谎,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我会杀死这只七
级火蟒,并走进这人类不能生存的高温之洞来冥想。就连我自己之前也多次丧失进
洞的信心,更何况经历千辛万苦到了洞里,试都不试一下就回去,可不是我的性格
。
做了最后决定的我闭上双目,开始进入冥想。
先是五官的感觉全部收敛于体内,心跳声,血液的流动,身体的味道等各种奇
怪的感觉纷至沓来。
但逐渐一切感觉都消失了,思想好像在天空中自由的飞行,这时人体的第六感
被特别的加强,本因修行圆光功而被加强的灵觉在此时加倍的敏感。
我开始感觉到身边附近有某种东西在跳动欢呼,尤其是前方相隔很远的“火魂
”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这就是火元素吗?我有点惊喜地问着自己。怎样才能让它们进入我的体内呢?
冥想中的我试着向它们发出邀请的意念,谁知道它们却完全没有反应。
原来,加仑的这个方法最终还是一个骗局,也许天下间本就没有将元素吸入体
内的可能,这一刻我心中异常失落。
正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也许是因为同类比较容易亲近,我感觉到身边的火
元素开始大量涌入我怀中放着的火蟒内丹中,疑惑的我唯有静观其变。
身边火元素流入内丹的速度越来越快,没多久,我前方的火元素变得异常稀薄
,而心口内丹虽然隔着蟒皮,却依然感受到它强烈的灼热!
觉得不妙的我立即停止冥想,这才发现火元素的涌入与我是否冥想完全没有关
系。突然,仿佛正前方异常稀薄的空间给了那团“火魂”一条通路般,从它那里飞
快射出一条细长的耀眼火焰,连接上我心口的内丹,一股异常高温的热流涌入了内
丹。
内丹温度急剧上升,透过蟒皮传递的高温几乎要把胸口烧穿。
但远超常人的坚强忍耐力,在此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我忍住巨痛,努力用精神力内视全身各处,增加新真气的产生,并加速内力的
运转,来抵抗高温。高速流转的内力每次经过胸口时,都会带走积聚的热量,可源
源不断的热流转瞬就会把内丹的温度再次恢复。痛苦中的我,唯有更加努力地投入
真气的制造中去。
情况丝毫不见缓解,我心中苦笑。
还说吸收火元素,若不是我幸运,心口有内丹作为中介,蟒皮作为缓冲,还有
风云大陆不曾有过能够在体内用意念控制的真气——内力用来带走胸口热量,我早
就一命呜呼了。
加仑这个家伙果然坏透了,连诱饵都是陷阱,可惜我急于学会魔法,中了他的
计。看来元素还是只能用魔力来控制,吸入体内只是找死。
很快,灼热在全身的蔓延告诉我,内力运转带走的热量并没有消散,而是随着
内力的流转,通过内丹这个中介涌入了我的身体里。
原来是内力把内丹里的火元素吸收进了体内,才造成了“降温”的假象。我立
即内视体内,果然发现身体里出现很多红色的斑点,这难道就是火元素?在体外看
不到的它,因为我体内存在强大精神力的观察而无所遁形。
若是之前,我可能会高兴,现在当然知道加仑所说的理论是无稽之谈。
由于火元素被吸入体内,所以我暂时避免了被灼热内丹烧穿胸膛的命运,可这
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目前体内的内力还能压制住分散全身的火元素,让它不至
于破坏体内器官。但随着内力的疯狂运转,更多的火元素被带入体内,总有到体内
火元素强大到超过内力压制的时候,那时就开始火烧活人了。
可惜,在这条外形细长却威力巨大的火焰压制下,我唯有全力抵抗胸口的灼热
,连移动一根手指也不能。
不愿等死的我,惟有拼命内视,临时抱佛脚的加强真气在体内的产生。临死前
巨大的压力下,我全力以赴,穿越时空时被改造过的精神力,似乎要把全身每个部
位贯穿,连已经被内力加强过的肌肉、骨头都再次感觉到了那久违的灼涨痛感,全
身各部分似沸腾的开水般冒出大量真气,加入内力的行列来保卫身体的安全。
火元素的流速和流量都越来越大,现在已不是我的内力带着它进入我的体内,
而是它主动从内丹这个渠道冲进我的胸口,好像体内的火元素正吸引着它们似的。
预感到这种变化的终点,将是一个恐怖的巨大冲击,我连忙集结了能利用的所
有内力,在胸口布下一个真气网,等待“火魂”给我的最后一击。
这一刻比预想中更早来到,当体内的火元素超过了体外火元素的量时,“火魂
”中剩下的火元素欢呼着一起涌入我的体内,被我内力网挡住,但巨大的轰击力把
我从洞口轰进洞中狭窄的通道中,全身被撞得伤痕累累。
我口中吐出一大口冒着热气的鲜血,蟒皮和内丹经过长时间的巨热,在这一刻
的轰击下,终于化成了齑粉,体内在瞬间成为了火之地狱。
所有的内力都用来包裹着活泼的火元素,而火元素不顺服的在体内四处冲撞,
内力因此而拼命消耗。
即使有死亡的压力,内视新产生的真气也完全入不敷出,弥补不了内力的消耗
。体内已经有零星的漏网之鱼在肆虐,娇嫩的内脏、肌肉被烧灼的炙烫感,比在体
外用烙铁直接烧烫肌肤苦痛万倍,而体外空气中的高温更加增添了火元素的威势。
我一边狂运内力,一边向外狂奔,先离开这个火窟再说。
狭窄的山洞碰的我一身伤口,我恍如未觉,对比体内的痛苦,那点皮外之伤算
什么?
冲出洞口,我略辨方向,就向贝尔湖的方向狂奔而去,也许水能平息一下体内
火的愤怒吧!
在体内若蒸锅般的酷刑折磨下,我的速度快如飞鸟,一路上无数追杀我的魔兽
都在我身后吃我的尾尘。当我冲出火云谷时,魔兽们唯有悻悻然缩回谷中。
我完全没有注意身边的任何情景,虽然每接近西边贝尔湖一些,身边的温度就
会降低一些,体内也会跟着舒服一点,但严重的是,狂奔对内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于是,更多的火元素冲出内力的包裹,在体内“舞蹈”,若不是我分清轻重,在
主要内脏器官上留守了较多的内力,此刻我可能已经倒毙半路,成为一堆黑碳。
二十多卡的距离不到十分钟就被我跑到,此时五窍里都有白气冒出,这是体液
在高温下开始蒸发;皮肤在皱缩,嘴唇枯干,鼻子隐约嗅到一股焦臭。
神志开始模糊的我冲进了贝尔湖——伽斯特境内最大的淡水湖。
湖水的寒意让我清醒了些,原本精神忙于内视,根本忘了周围环境的我,这才
意识到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可身体内那被烈火烘烤的痛苦,让我很快忘记身边的一
切,专注于和那痛苦作斗争。
身体周围的湖水冒出不少气泡,这是湖水被我体内稍微泄漏的火元素在瞬间煮
开所致。一长串气泡的拖曳下,我渐渐沉入湖底。
温度越来越低,已接近零度,不时有冰块撞击到我的身体,谁也料想不到贝尔
湖底竟然是如此一个寒天冻地!
巨大的水压带着寒气从四周压来,在一定范围上缓解了我的痛苦,只是水压虽
大,寒气虽冻,却远远比不上体内欲爆炸般的惊人热量。
经过长时间的消耗,内力越来越少,我感觉到有点气闷。原来我的圆光功还只
是到了后天的境界,虽说能憋气较长时间,但毕竟不同于先天胎息的连绵不断。
在这危急的时刻,我的第六感仿佛感觉到冥冥中有某种东西在吸引着我,准确
说,是吸引着体内的火元素。
迷糊中,我不由自主努力向那个方向划了过去。
寒意越来越盛,我感觉到身体四周水中的冰越来越多,四周仿佛有点像粥状的
感觉,终于,我感觉到达了一个平台似的冰面上。这里的水已经接近固态,火元素
稍微被压制了点。
被火元素烧得奄奄一息的我勉强振奋精神,再次坚强内视,约束火元素,希望
拖延一下死亡的来临。
也幸好是处于一个如此的环境下,我流转的内力才稍稍得到补充,但远不能和
火元素相提并论,四周的寒冰远比不上“火魂”那超越平常意义的高温。
此时,我已顾不得这口内息用完,我该如何是好,这好比一个在濒死的人面前
谈将来会如何一样。
冰台被我身体的高温融化,我渐渐陷了进去,气闷的我好像掉入了一个极度冰
冷的“稀泥”中,在水中一直都感觉身体酷热的我,突然感觉到四周那异乎寻常的
冷意。
几乎在瞬间,似受体内火元素的召唤,极度冰冷的“稀泥”从与皮肤接触处的
毛孔上疯狂涌入。
在体内强大精神力的映照下,我“看”到体内红色斑点的火元素,正被新进入
体内的水蓝色斑点驱逐。
原本灼热的体内在瞬间变得无比清凉和舒服,更多的水蓝色斑点涌入体内,身
体内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了。
这……这难道是水元素?而能和“火魂”相对抗的水元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水魄”——这种理论上极纯、极寒的水元素。
还没有来得及欢呼,已超过火元素总量的水元素还在涌入,在水元素“势力范
围”内的身体部位仿似要被冻裂。
我灵机一动,主动把包裹住火元素的内力逐渐去掉。
果然,火元素立即加入步步退却的火元素大军中,抵抗水元素的进攻。
更多的水元素涌入,我则放出更多的火元素。
最后,火元素被逼集中于身体左侧,水元素则集中于身体右侧,而体外的水元
素也从身体右侧继续涌入,不过流量已经减少。
水元素终于停止了进入身体,身体两边的水、火元素开始以身体中线为战场,
开始了阵地争夺战,却始终势均力敌。
因为水、火元素的相互牵制,我虽然比刚才“火魂”
在体内折腾时舒服,但左热右冷的滋味还是让我痛苦万分。
几乎耗尽的内力在体内艰难流动,气息终于用完了。
在窒息的痛苦中,可怜的内力突然像疯了般,第一次从原来运行的固有轨道上
冲了出来,开始在体内四处乱窜,寻找着逸出的路径,但却怎么也找不到,无数杂
乱的真气疯狂的从身体各个部位钻出,却不加入内力的运行而自己找寻出口。
我感觉到身体膨胀得特别厉害,身体内部除头部外,全部被乱七八糟的真气所
充塞,身体仿佛要爆炸一般。
这就是窒息而死的感觉吗?便如一个因充气太多欲爆裂的气球。经历过这么多
艰难困阻,我还是难逃一死吗?
就在我平静的等待死亡时,真气终于冲破了头部的封锁,如一股急流般冲进了
头部,头痛欲裂。
波涛汹涌的真气沿着后脑的中线直冲头顶百会穴,再通过额头中线冲进眉心印
堂穴。眉心一阵狂跳,仿似被冲开了一个洞,急欲寻找出路的真气便如大坝决堤般
狂涌而入。
仿似一个深渊将大部分真气都容纳之后,眉心终于有一种填满的感觉,进入眉
心的真气总算逸出来了,但已经跟之前流入的真气完全不同。
似一条清凉如水的涓涓细流,真气竟然给人一种液态的感觉。粘滞的真气流动
得甚是缓慢,从眉心流下,回归到身体中,融入之前的内力运行轨道中。剩下的真
气也一股脑冲进了眉心深渊,再以液态流出。
清凉如水的真气缓缓在体内以之前的运行路径流动,只不过到了颈部时改走头
部路线,流过的筋脉都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很快,全身的真气都完成了转换,变成了液态,在体内自然地流动。
我的心似宁静的梦月,眉心上仿佛开了一个洞,多了一只眼。
想到前世义父的教导,我意识到自己的圆光功已到达了第六重——开心眼的阶
段了。此时练功者已由后天步入先天的门槛,精神力能部分游离体外一定距离,感
应身体周围的天地自然能量,不用睁眼,就能如亲眼目睹般观察身边事物,因为他
已经开了心眼。
这时,我觉察到小腹内的丹田处开始有了收缩、放松,一股甜美的如呼吸般的
畅快感流遍全身。之前的窒息感完全消失,我注意到肺部并没有呼吸运动,而维持
生命的氧气仿佛从丹田处无中生有般创造出来,令我一点窒息感都没有。
这不就是前世义父所说的先天境界中的胎息吗?
在这完全与外界隔离的地方,在死亡来临之前,我竟然突破后天而至先天,真
是太幸运了。也幸好体内的内力都被几乎耗尽,不然在我还没有突破之前,就会被
自己窒息时产生强劲而疯狂的内力炸成碎片。
这时,左热右冷的痛苦把我拉回了现实中来,现在我有了新产生的液态内力,
可以用来抑制水、火元素了。
我试着控制着新的内力来驱逐身体里四处肆虐的水、火元素。新的液态内力没
有了以前的雄浑,但在强度上显然比以前的更为威力巨大。身体四肢以及边缘部位
等水、火元素薄弱的水、火元素被我赶跑,不过丹田处是水、火的“主要战场”,
元素太过密集,我内力还没到达附近就被击破为分散的真气。
我唯有从身体周围往丹田处压缩他们的势力范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由于水、火之间的相互牵制,原来没可能的事竟然被我做到
了。全体的水、火元素被我压缩成两个乒乓球大小的球体,在丹田处相互以固定速
度盘旋、牵制,根本不受我控制分毫。
包裹着它们的是我几乎全部的液态内力圈,堪堪可以抵制住它们那强大的反弹
力,但总算可以不再被水、火元素破坏身体了。
舒了一口气的我,缓缓睁开眼。
全身内外不可抑制的剧烈疼痛,好似时刻被千万把小刀穿刺,我却笑得很开心
。刚才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世事离奇诡异,莫过于此。
到了最后,虽然体内依然放着两个可能如爆炸般的定时炸弹——“火魂”、“
水魄”,但我依然能够活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终于可以安下心来,观察一下到底我是处在贝尔湖底一个什么样的所在。眼前
的景象如我刚进入火云洞山腹火窟般给我震撼!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座透明冰山中央一个完全封闭的冰洞,透过透明的冰壁,在
只有微微幽光的湖底,无数的水底冰山组成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王国。
海蓝色的水波轻微荡漾着,千奇百怪、成群结队的大小鱼儿在冰之森林无声游
弋,这是一个何其壮观的无声水底世界啊!
从震撼中缓过神来,我注意到身旁冰洞侧壁上嵌着一个样式古朴、刻有奇怪花
纹的手镯。
好奇地伸手取出来,才发现它触手冰凉,轻若无物。
将手镯戴在左手,刚好合适。一股清凉的感觉从手腕处传入心中,真是个不错
的东西。
缓缓起身,“哇……”,我吐出一大口鲜血。
水火元素在体内的肆虐,让身体的内脏、器官都受了极深的内伤。虽然内力又
上了一个层次,恰好进入先天的门槛,但体内器官如此厉害的伤害并不是一下子就
可以治好的,更何况目前我几乎全部的内力都用来压制住那两种元素,剩下的内力
微乎其微,根本就不能用来治伤。
看着这个冰凉的世界,和这个封闭的冰洞,我思考该如何出去。看来唯有用目
前这少得可怜的内力来打破侧面较薄的冰壁了。
将内力运转几圈之后,我发出了真气球。
令我惊诧的是,发出真气球的同时,我没有控制好体内围住“火魂”、“水魄
”的内力圈,让其中缺了一个如针小口。
此时旋转的“水魄”刚好经过打开的缺口边,一丝被压缩的水元素从小口中泄
出,顺着手上真气逸出的筋脉闪电般膨胀着和真气一起飞出,一个水蓝色的球状气
旋从手心飞出击中冰壁。
“轰”的一声,把冰壁轰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同时手臂等部位的筋脉更
感到冰寒刺骨般的疼痛。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作梦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决定多做几次
实验。我这次认真控制好腹部的内力圈,然后小心翼翼发出真气球。果然,这次单
单是个透明的真气球,冰壁上炸开的洞几乎可以忽略。
第二次,我发出真气球的同时,特意打开体内气圈一个口子。这次是火元素从
手臂筋脉混合着真气一起奔出,考虑到发水球时手臂等筋脉的痛苦,我特意在一路
上的筋脉内壁加上一层内力保护。由于内力的稀薄,痛苦只是减少了部分,还是有
一些火辣辣的炙痛。
手心发出了一个包含着火元素的真气球,在头顶轰开一个几乎大过水球时一倍
的缺口,看来由于水火相克,所以效果更好。
我又实验多了几次,因为体内“火魂”、“水魄”不受控制的以均匀的速度和
一种奇特的轨道,在相互纠缠着不停旋转,所以我有时发出火球,有时则发出水球
,连自己也不知道下一个到底是水球、还是火球。
到了最后,实验的次数多了,终于被我找出了它们旋转的大致规律。
在估计好的内力圈壁处,我打开一丝缺口。果然,“火魂”刚好经过这里,便
泄漏出来,加入真气形成火球。
如果将内力圈的缺口开大点,威力是不是更大呢?
尝到了甜头的我决定加大内力圈的缺口。
我尝试着稍微把内力圈的口子开大了小许,逸出的火元素立即膨胀成一大团。
没有了水元素的牵制,暴躁的火元素在体内四处横冲直撞,筋脉扭曲,万分痛苦的
我根本无力发出真气。
费尽心力,我终于再次将那团火元素压回丹田处,而嘴里又喷出了几口鲜血。
狼狈地坐在洞底,气喘吁吁的我心有余悸,再也不敢以身试火。
学乖了的我唯有让被压制的火元素以最小的流量泄漏,不停放出火球,终于炸
开了冰壁。
巨大的水流冲进冰洞,在刚来得及用那可怜的剩余真气护住全身要害时,我被
水流冲出。
巨大的水压和冲击力让我又连续吐了几口血,稳住身形之后,我努力向湖面游
去。当头冲出水面时,我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第三章 恶魔天使
强忍全身内外火炙冰冻后的剧烈疼痛,我勉强提起可怜的内力向红天城缓缓走
去。
二十卡的距离在平时如同饭后散步,此时却觉得有如万里长征。好不容易走到
进红天城的一条官道边,站在路旁,我向一辆辆驶过的马车伸出了求援之手。
“咳,咳……”吃着马车尾尘的我眼泪直流,为什么看到我挥手,坐在马车前
的车夫不但没有停车,反而个个面有惧色、快马加鞭、扬尘而去?
我气愤地握紧拳头,暗叹世风日下,世人没有一丝同情心,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自己那恐怖的形象。
参差不齐的短发有大半被火烤焦,有若锅盖般扣在头上,后又被湖水浸湿。如
今上面不但有数根水草,还顺着脸侧向下滴水。脸部虽说经过圆光功的改造,但由
于“天生丽质”,改造的效果有限,而且经过贝尔湖超低温湖水的浸泡,那坑洼不
平的丑脸此时透着青色的寒意。
身上的蟒皮衣早就在火元素全部涌入身体的刹那间化为齑粉,而贴身内衣的背
面不知何时已被撕掉一串,使得内衣变成两块挂在肩膀两侧的破布,露出平坦的胸
肌。下身穿着一条污浊的贴身短裤,满脚被烧得焦卷的脚毛,皮靴早就不翼而飞,
光着脚丫,衬托起全身乱七八糟的行头,简直就是一个粗俗不堪的乞丐。
因全身巨痛而完全忘记了形象的我,又多吃了几次车尘。
“既然世人没有意识到同情心的重要性,就让我来提醒他们吧!”我苦中作乐
地自语。
站在路中心,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拦住下一辆马车来坐顺风车。
良久,都没有马车经过。
正当我等得不耐烦时,一辆华丽的马车飞驰而来,车前有四匹骏马在扬蹄飞奔
,马车前座的车夫扬鞭高呼“驾”、“驾”。
看着风驰电掣般的华丽马车,我硬着头皮,举起右手。“停下!”“停下!”
车夫一脸惊惧,不但不停,反而加速向我撞来。一边扬鞭,一边怒喝:“他妈的强
盗,给老子闪开!”
没有料到,车夫不但不停反而加速,伤重的我,勉力向旁边滚去,但已经是来
不及,喷着热气的马嘴和我的脸热烈亲吻。
由于绝大部分的内力都用来压制住水、火元素,剩下的内力根本不够护身。原
来就内伤沉重的我一路上吐着鲜血被抛飞出去,巨大的冲击力把我撞出二十多拉外
。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为什么我会厄运连连?”我在心中狂喊。
耳边隐约听到一个调皮的声音:“让我看看强盗是什么样子?”
紧接着一个脸儿略圆,气质高贵大方的美丽少女进入我的视线。
少女金黄色的短发略微蓬起,头顶的头发则用一个银光闪闪的水瓶形头箍圈起
,两侧却有弯月般的两撮顽皮地溜了出来;金黄色的细眉调皮的挑起,月牙般的大
眼睛明亮有神,娇俏可爱的小鼻子鼻尖有点翘起。
少女甜蜜性感的唇瓣蕴含着迷人的笑意,脸侧各有一个微凹的酒窝,透出少女
的可爱和天真。全身一袭纯白洁净的低胸V领高腰长裙,恰当地勾勒出她动人心魄
的完美身材。她光滑性感的颈部挂着一条细长的银链,衬托着胸口裸露的淡红色健
康肌肤,予人高贵大方的不凡气质。银链尾端则没入少女高高隆起的柔美性感弧线
之间的衣领内,引入遐想。
由于我跌的仰面朝天,少女不得不弯腰凑头过来细看。银链尾端竟从她胸口衣
领内滑了出来,上面系着一个光明神教(伽斯特帝国最大宗教组织)六角星状神教
象征的闪光饰物。
透过在眼前不停晃动的星状饰物,我下意识向少女那诱人的胸部看去。果然,
由于少女穿的是低领裙,弯腰后衣内春色一览无遗,竟然没有穿贴身小衣!
那圆滑起伏的曲线仿似天地间最美丽的线条,那粉红肉色的小丘仿佛有着自己
生命般跳动。
“真是太美了!”被撞得有点迷糊的我嘴中喃喃自语,性感得如此纯洁就像传
说中的天使。
当少女看到眼前这个头上有着数根水草,脸上五颜六色(鲜血混合着灰尘),
衣衫褴褛的丑鬼灼热的目光直勾勾望着她的胸部时,她有点莫名其妙地低头一看。
“啊……”随着少女的惊叫,少女的俏脸变得绯红,连忙直身并用手按住领口
,车夫急忙跑了过来。
“什么事啊?小姐。”
惊魂未定的少女怒道:“这个丑鬼欺负我。”说完冲到我身边,抬起穿着白色
长靴的玲珑小脚便朝我的肚子上狂踩,大概这个部位比较柔软吧,脚力的强劲简直
让我怀疑她不是女孩。
“哇……”伤重的我连吐了口鲜血。
“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微弱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这时,少女扬脚间用力过大,裙子被掀高了些,盖在了我的头上。
我因痛苦而圆睁的双目,再次有幸看到了裙里的乾坤。粉嫩修长的玉腿上一点
瑕疵都没有,小脚的曲线优美动人,应该是平时运动较多的结果,令我心中略微遗
憾的是,这次里面竟然穿着绣了几朵小花的贴身小裤。
把裙角从我头上移走后,少女看到我圆睁的双目和满脸诡异的笑容(其实根本
没有笑),才联想到刚才腿间的凉意。少女立即知道了下面再次走光,连忙用力将
白色长裙四边按住,被气得晕头转向,满脸如红苹果的少女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
来。
“怎么了?小姐。”这时,车夫已冲到了我身边。
少女咬牙切齿道:“这条色狼非礼我,快给我杀了他!”
“什么?”车夫惊叫道。
明明看到小姐对那个被撞飞在地不能动弹,且现在已经被他肯定不可能是强盗
的可怜家伙又跺又踢,怎么反而成了那可怜虫想非礼她?而且还想杀了她!
“小姐,他……他怎么非礼你啊?”实在想不明白的车夫不解道。
“啰嗦!闭嘴!叫你杀了他就杀了他。”好似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般的小姐,满
脸通红的怒吼。
看着暴怒中的小姐,车夫唯唯诺诺道:“小姐,杀人不太好吧?”
“好吧,就把他打一顿算了。”虽在暴怒中,但平时所受的教育还是让小姐悬
崖勒马。
躺在地上,嘴中不停吐血的我在心中狂喊:“我今天是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
被马车撞,又无缘无故被人打,而且打人者还似乎觉得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双目怒视着站在一边,一手按住裙襬,一手按住领口,满脸通红、心有余悸、
怒气冲冲的少女,我联想到之前她纯清如小天使般的清丽形象,不禁感叹反差之大
,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看到我愤怒的目光,已觉得宽容的少女怒火更炽。一边怒叱:“打,往死里打
。”一边护住胸口小心翼翼捡起一块石头,向我掷来。石头准确惊人地击中我的鼻
子,让它鲜血长流。
听说不用杀人,车夫兴高采烈地拾起一根粗长、结实的木棍,劈头盖脸打下来
。我只有勉力护住头部,将身体缩成一团,并运用那少得可怜的内力护住全身要害
。
虎虎生风的棒击,再加上不时从旁飞来的准确石头,让我苦不堪言,但性格坚
强的我忍住不吭一声。见我不喊求饶,两人更是气愤,更加落力的攻击,外伤加上
内伤,让我终于昏迷过去。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眼就看到天上的梦月一如往昔慈祥地普照大地,四周一
片寂静,我却仍然躺在被打的原地,全身上下火烫疼痛,口鼻处干涸的血块发出腥
臭的刺鼻气味,让我呼吸困难。
我忍住剧烈的疼痛,缓缓抬起手,剥掉脸上的血块,头有点昏沉沉,似乎热得
厉害,用手摸了一下,温度高得惊人。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我已经没有余力去恨那
个天使其外,恶魔其中的小女孩了。
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如果躺在这里再昏一次,我不能肯定醒来时,是
否还能见到紫日那和睦的阳光。
勉强内视调息了一会,将那少得可怜的内力在体内运行,稍稍缓解了体内五脏
六腑的积伤。咬牙忍痛,我想站起来,谁知脚却没有感觉,原来已被打断了。不能
走就爬吧!我动了动右手,却发现还是没有感觉,只有左手有感觉。我苦中作乐的
想:幸好他们还留了一条左手给我,不然我可要用牙齿了。
单靠一只手,我努力向路边爬去,二十多拉的距离竟如二十多卡般遥远,当天
边微亮时,全身汗如水出的我终于爬到了路边,身体便如散了的架子般。
看着官道上逐渐增多的马车,我再次伸出了求援之手。从没有任何时候,我如
现在般盼望得到别人的相助,这个世界我还只是初来乍到,我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可
笑地离去呢?
当一辆又一辆马车冷漠地从我如乞丐般沾满鲜血泥土、伤痕累累的残躯边掠过
;当马车上一个又一个衣着华丽、满脸油脂的有钱人从车窗挑起帘子,如看小丑般
满脸笑容对我指指点点时,来到这个奇异世界里的心第一次被苍凉与悲怆所占据。
这才明白之前对翠儿和羽凝的遭遇,我所感到的激愤、同情与怜惜,是多么的
苍白无力。与她们自己的切身感受相比,便如隔靴挠痒般不着痛处。我现在才体会
到,当这种痛苦来临到自己头上时,那种如切肤之痛般的真实感。
仿似在一瞬间,心就苍老了十年!仿似在一刹那,心中已永远地失落了什么!
仿似在广阔的天地间只有我一人在孤零零地前行!仿似之前棒打石击所产生的痛苦
不及此刻心痛之万一!
这种感觉绝不是局外人所能体会的。虽然前世经历了爱恨情愁,经历了战火的
纷飞,但其中洋溢的感情却是如此强烈和鲜明。是爱就爱得生死与共,是恨就恨得
咬牙切齿。但当经历了现在的世态炎凉、人心冷漠时,才知道这平淡的忽略给人的
打击和伤害远胜于锋利的刀剑,它让你心如死水!
“当世人放弃你时,你不要放弃你自己!”
这句前世的名言不知为何在此时浮现于脑海中。咬咬牙,抑制住自己苍凉的心
态,朝着红天城的方向,我以单臂向前匍匐前行。
爬了将近三个时辰,我已累得两眼发黑,全身的内伤、外伤再加上高烧,让我
时刻如在地狱般被无数带齿小刀切割,众多伤口再次流出鲜血。拼着一股坚强的意
志,和不被世人看低的倔强心态,我蜗牛般地向前蠕动。
这时,眼前出现一双穿着草鞋、布满老茧的大脚。我无力上望,唯有停下来暂
时歇息,一双同样粗糙的手轻按在我的肩头。
“小兄弟,不要动,你的伤很重!”一把苍老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接着那双
手不容拒绝地将我拦腰抱起,被翻转身的我看到的是一张白发苍苍、满脸风霜却笑
容满面的憨厚老者。
老者将我抱到路边的树荫下,从背上的竹篓中取出一些青绿色的草,放在嘴中
嚼碎后,吐在我的各处伤口上,一阵清凉的感觉从全身各处窜了上来;然后,老者
取下树枝做成夹板,将断手、断脚大致对齐用夹板固定,用随身携带的麻绳系紧。
老者将竹篓改挂在胸前,边将我背起,边道:“暂时就这样处理一下,等回到
城里再仔细帮你治伤。”说完,背着我向前方的红天城大步走去。
舒适地趴在老者宽厚的背上,随着老者一步一步的前行,我贴在他背上,伤痕
累累的丑脸也随之在他温热的背部轻轻摩挲,一股暖流从那接触处流进心窝。
那种感觉似夜归的路上,父亲将疲倦欲困的小儿子负在背上的温馨。刚才即使
被人暴打和漠视时也未曾流出一滴泪的双眼,不受控制的流出热泪。
难道是这瘦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重压?还是被这久未曾尝过、却在另
外一个时空以这种奇异方式来到的父爱所感动?也许,我自己也不知道。
泪水浸湿了老者背部的粗布衣裳,老者似有所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感慨地
叹了口气,脚步更加稳健地前行。
将近二十多卡的距离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红天城东门,虽然老者身体健朗,
但毕竟已经年迈,全身都被汗水浸湿。
红天城的十字交叉主干道中,东西向的一条称为“国王大道”,南北向的一条
则被叫做“红天大道”。
红天城内大致分为四区:东区是城防军和禁卫军的主要驻防地,也是手工业区
;北区主要是皇宫和各主要官员府邸所在地,宰相府也在那里;南区是红天城主要
的商业区,来自大陆其他国家的商品大多都在这里贩卖;而西区则是红天城的平民
区。
沿着国王大道路侧有树荫的人行道,老者向西走去。
经过北区时,远远看到了宰相府那高达七层的塔状主楼,我无声地望着远方的
“家”,不能出声也不想出声。
迷糊中,老者已来到了西区。
穿过弯曲的泥巷,经过许多破旧的泥木结构小屋,老者背着我走进了一栋泥土
为墙,茅草为顶的平房里。
进了简陋的厅堂向左转进一间小屋,老者把我放在铺有破棉被的小木床上。小
屋墙壁边一排排的柜子上堆满了瓶瓶罐罐。
老者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老者再次走了进来。
他帮我取掉夹板,用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将我残留在身上与干涸的血块粘在一起
的破碎上衣和短裤剪掉,然后毫不犹豫将全身血污、断手断脚的我抱起,走进厅堂
后、厨房边的简陋浴室里。
几块破布围成的浴室中间摆着一个颜色陈旧的大木桶,木桶里热气腾腾,药味
刺鼻。老者将我缓缓沉入药液中,眼中满是担心的神情。果然,刺激灼热的药水让
全身上下早已沉睡的伤口再一次苏醒,如万蚁噬骨的奇痒,又如盐撒在伤口上的辣
痛。
看着老者担心的神情,我咬紧牙关,不发一声。好在之前练习圆光功时我早已
经历过一次非人的折磨,所以还能忍受得住。
看着我满脸痛苦却坚韧不发一声,老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心中一阵温暖,
一切的忍受都有了补偿。
老者拿出一条雪白的纱巾,浸着药水开始在我身上轻搓,直到整桶药水变得污
浊不堪。老者将我从木桶里提起,受热水的刺激,我全身上下又开始流血,各处伤
口都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断骨处感到奇痛难耐。以我前世的经验,我想这应是断
骨处阻塞的血脉再次疏通的结果,所以才能感受到移动时骨肉摩擦的痛苦。
老者飞快将我抱回木床,再从墙边那一排排木柜上取下一个白色木瓶,倒出一
些草绿色的药粉飞快而熟练地洒在全身各处伤口上,一股清凉、辛辣的感觉从全身
上下传上心头,血立即止住了。
之后他将我手脚断骨处摆正,拿下一个褐色小罐,用长木条从里面挑出许多黑
色膏状物,涂在手脚断处,然后再用一些绿色的木片从四面将断处包裹起来,又取
出白色纱布将木片固定。最后老者取出白色的纯净纱布,将我全身的伤口包扎起来
。
看着老者熟练至极的动作,我不由目瞪口呆。
这老者简直可媲美地球的专业外科大夫,看来我今天的运气还没有衰到极点。
我竭力想说出几句感激的话语,喉咙里却火辣辣的痛,说出口的只是一串含糊不清
的模糊声音。
老者伸出手,捂住我的嘴道:“小兄弟,你的喉部由于被感染,暂时不能说话
,这几天,你要好好静养。”
说完走了出去,进来时他手中捧着一碗汤药般的黑色液体。
老者将我轻柔扶起,当热乎乎的苦涩药汁流进我的喉部时,我的热泪也随着流
出。看着满脸慈祥、如同老父般悉心照顾我的老者,一种温暖的情愫在我心中激荡
,那苦味汤药仿佛也如糖水般爽口。
老者那沧桑的老脸上,再次浮现憨厚的笑容,他用那布满老茧的手轻拍我的头
部,柔声道:“睡吧!睡一觉就会舒服多了。”苍老的嗓音竟如催眠曲般诱人。我
缓缓闭上双眼,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被折磨得不似人样的我进入了梦乡。
一早醒来,担心考试的我算起了日期。去火云谷一共花费了我整整五天的时间
,还有三天就要考试了,可我还在病床上。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这五天的努力
也不知道算不算白费?
现在从本质上来说,我还是不会魔法。
在风云大陆上,真正的魔法是利用身体中的魔力来控制体外的自然元素,像我
这种体内没有魔力,却把元素混合在真气中发出体外的方法是绝无仅有的,算是一
种伪魔法。因为它与真正的魔法外表虽同,本质却异。
而我这样的伪魔法在风云大陆上,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我能学
会它,其中包含的巧合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要有这样做的决心。要知道遵循着传统魔法规律的人,一般都不会冒着
生命危险去打破传统和自己长期以来形成的魔法习惯。
其次,要能控制体内的真气。不然,只能任元素在体内肆虐却无能为力,而像
我这种地球上流传的内功心法,在风云大陆上应该是找不到的。
第三,要刚好在间隔不长的时间里吸收到两种能相互制约、威力相当的元素。
而我恰好在贝尔湖底找到了可以制约“火魂”的“水魄”。
第四,要有能充当中介的物品。要知道如果不是火云洞门口的那只火蟒,我根
本连火云洞都进不去。
第五,要长时间不用呼吸。而我临时突破,达到先天功力,也只能用巧合来形
容。虽然我如此“幸运”才学会了这种伪魔法,但其实它的作用并不大,反而比以
前的情况更差。
外表上我的伪魔法和魔法师发出的水球和火球完全一样,但伪魔法的本质是对
真气的操纵,而元素只是加入其中,所以我只能发出火(水)球这两种伪魔法;而
真正的魔法是以精神操纵魔力,可以产生许多复杂的变化,比如像我能产生龙形真
气吗?至少现在不能。至于稍微变形成火(水)箭,火(水)刃虽可以做到,但其
实没有多大意义。另外,虽是水、火元素的精华,体内元素也可能有耗尽的一天。
而且由于火(水)元素的威力太大,所以我只能以最小的量来发出火(水)元素,
这样“魔法”的威力不就永远像现在一样没有变化吗?
还有,如果我体内的内力因为特殊情况消耗太多,那“火魂”和“水魄”不就
成了随时可以爆炸的定时炸弹吗?
再说,我现在体内加入了如此多的元素,那么我还能再吸收魔力吗?魔力和元
素加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作用,是谁也不知道的。是不是会像在体外一样
能合成为魔法呢?
能用真正的魔法当然好,不过,如果这个魔法出现在你的肚子里,任谁也受不
了。那不就是说,我可能终生与魔法无缘了吗!
最后,我之前自诩的深厚功力也因为要永远镇压体内的元素,相当于“没有”
了。对未来的不确定令我心中很是担忧,但让我庆幸的是,本来我中了加仑的计策
,傻乎乎地跑去火云谷,经历如此多的危险,没死已是万幸。虽然损失内力加从此
不能学会真正魔法是悲惨了点,但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更何况现在我算是学会了
两个“魔法”,在魔法考试中也许有机会蒙混过关。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紫纤。
算了,事情既已如此,后悔都没有用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
目前的最大目标就是养伤,如果伤不养好,连考试作弊的机会都没有了。想不
到,以前爱索考试要作弊,现在轮到我,也还是要作弊。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先是被火元素横行于体内四处破坏,接着是水、
火元素在体内开辟战场,然后又被一个小妖女以莫名其妙的理由狂扁一顿,手脚都
被打断,最后又因为自己的倔强,以单手拖着自己伤残的身体,爬行了接近半天。
内伤、外伤再加上细菌感染伤口所引发的持续高烧,如果不是深厚的功力,我
早就一命呜呼了。但是内力虽然深厚,绝大多数却紧围着火魂、水魄,剩下的内力
少得可怜。这就决定了我虽然死不了,但完全靠内力把伤治好是不可能了。
虽说如此,在之后的时间里,我还是把少得可怜的内力用在刀刃上,来疏通断
骨处瘀塞的血管和筋脉。疏通完之后,我就把内力包裹住断骨处。
内力是由真气组成的,而真气正是人体生命波动能量之精华所在。靠着真气的
滋养,再加上老者药膏的神奇疗效,断骨处以惊人的速度痊愈,而其他的内伤、外
伤我就没有余力去照顾了。
但老者医术神奇,每天分三次给我细心洗药水澡,涂抹药粉(外伤伤口)和药
膏(断骨处),换上洁净纱布,再喝那种苦涩的汤药。每天我的吃喝拉撒,老者都
亲力亲为,一点都不要他的三个儿女插手。
老者总是笑咪咪地照顾着我,好似照顾我是一件异常快乐的事,而我却异常瘦
弱地享受这如慈父般温暖的照顾。虽然喉咙还是出不了声,但只要看到老者,我双
眼就会不由自主地露出孺慕和感激的神情,而老者有时则会欣慰地摸摸我的头,俨
如一对父子。到了第三天早上,断骨在内外夹攻下,已好了大半;至于内外伤也在
老伯的神奇医术下,好了一半。
毕竟伤得太重,如果不是遇到这位好心的老伯,我尸骨已寒。在床上躺了整整
两天,全身都酸痛,我决定下床走走。
在老者的搀扶下,我走出了这间本属于老者的卧室。
走出简陋的大厅,我来到老者家的小院子里。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院子虽小而破旧,却异常洁净。
我清了清喉咙,感激地以有点生疏的声音道:“老伯,我都不知道对您说些什
么好了。救命之恩、照顾之德,我永世难报。”
老伯憨笑道:“小兄弟,不要这样说,作为一个医者,难道还能看到重伤之人
而不救治吗?举手之劳而已,你再如此说,老伯就不高兴了。”
看着老伯那真诚的眼神,我异常惭愧。对老伯来说,救人只是他的本分,他施
恩并不望报,我只要将感激藏于心底,看看将来有什么机会报答他了。
于是,我拉着老伯的骼膊亲热道:“老伯,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您呢?”
老伯开心道:“这一带的邻居都叫我鲁伯,孩子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鲁伯的脸上带着关切。
“我叫……我叫冰剑。”幸好我来得及收口,没有报出自己是目前红天城人气
最高的红天之狼,否则不知道是否会让鲁伯第一次尝到救错人的感觉。
“冰剑,不错的名字啊!”鲁伯笑容呵呵道。
看着鲁伯那憨厚的笑容,我异常后悔欺骗他,但实在是情非得已,这里面的内
情实在是太过诡异,让人无法理解。
“鲁伯,不瞒你说,我家里有点小钱,这次我出门游玩,谁知道回来时被强盗
打劫,他们不但抢走了我的钱还把我毒打一遍,结果幸好被鲁伯您救了。”谎言既
然讲出了第一句,后面又不得不为圆谎讲得更多。
可谁叫我名声这么差呢,而且在鲁伯面前,我好像一个怕被父亲知道自己做错
事情,而刻意隐瞒的小孩子一样。
鲁伯关切道:“钱财事小,人命关天。小兄弟千万不要太看重那些身外之物,
若因此而丢了性命就太不值得了。”
“是啊,鲁伯,您说得太对了,只不过世间又有几人看得透呢?像我就看不透
了。”我似乎越来越进入了撒谎的状态。
鲁伯一竖大拇指,赞道:“小兄弟真是老实得可爱,世间之人往往贪图财物,
表面上却遮遮掩掩,真是让我看不过去。”
我真心道:“不过,我看得出鲁伯是世外高人,视钱财为粪土!”
“那里,那里。”鲁伯开心得哈哈大笑。“我敬佩小兄弟之处不只是为人真诚
,还有小兄弟那坚韧不屈的毅力。”
因一番谎言得到长者的赞扬,我心中更是惭愧。我不好意思道:“我只是不想
一事无成就如此死去。”
“有志气!”鲁伯赞道:“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儿子,死也瞑目了。”
说完,鲁伯感叹不已。从这两天我的细心观察来看,我知道鲁伯妻子早已过世
,留下三个儿女。
大儿子费雷是个老实的生意人,他在家不是很爱说话,每天起早贪黑,在红天
城南区摆摊卖一些廉价服装,虽然孝顺,却好像没有什么大志。
鲁伯的二儿子迪朗二十多岁,两天内只回家一次,满头金发被梳得整整齐齐,
油光雪亮,身上穿着奇装异服,满脸的玩世不恭。而他回家的那次竟然只是为了向
大哥借钱去赌博,鲁伯将他骂得狗血喷头,说他不务正业,败家丧德。迪朗满脸的
无所谓,逼着大哥拿出几十个铜板,便扬长而去,直气得鲁伯下巴上的胡须吹得老
高。
三女儿晓兰双十年华,容貌清纯,性格像鲁伯一样爽朗。她白天出门帮大哥摆
摊卖衣,晚上则回家就着昏黄的油灯,用买来的布料自己做要卖的衣服,有时候也
帮鲁伯烧火煮药。不过她对鲁伯将我捡回来很不以为然,看来是我丑陋的外表给了
她不好的第一印象;而全身被鲁伯包成粽子般、伤重的我,也没有了平时的气质。
我几次想和她说不要在这么弱的灯光下缝衣服,容易近视,不过想到她连近视
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又没有钱去买魔法灯,我最终还是没有说。
鲁伯则是种植草药,以及帮人看病。
不过从这两天来的病人,我看出鲁伯因为性格豪爽,又好像把看病作为一种嗜
好来看待,所以当看到治疗的人是穷人时,他都不会收钱,就算病人一定要他收,
他也不要;而这个地方也不会有富人,所以他根本就没有钱收。
从这破旧到已不能挡风遮雨的平房以及简略的家具来看,鲁伯一家异常清贫,
我想建议他收点药材本钱,来改善一下生活。不过想到自己暂时也是分文全无,就
按捺住了这个想法。
因为儿子们没有什么出息,鲁伯心里有时候也不是很开心。也许正是有感于儿
子们不争气,当鲁伯看到年少坚强的我不屈爬行时,才会爆发出如此大的热情吧!
看着鲁伯期待的目光,我欣然道:“鲁伯,如果您不嫌弃我是个富家子弟,那
就让我做您义子吧!”
“不介意,不介意。”鲁伯嘴巴张得老大,紧接着开怀大笑。
我连忙心甘情愿地忍着伤痛跪在地上,给鲁伯连磕了三个响头,以地球的礼仪
真心认了他为义父。
忍住激动的心情,我以颤抖的声线道:“爸!”说完再也忍不住激荡的心情,
感动地扑在鲁伯的怀中,感受那久未尝过的父子之情。
前世时,从小懂事起就是孤儿,被义父收养后,义父望子成龙,对我异常严格
。虽然这并不能分毫减少我们父子间深厚的感情,但毕竟少了一份父爱的温暖。想
不到的是,经历时空转换,在风云大陆这个奇异的时空中,我竟然找到了一份迷失
已久的温馨父爱。
扶抱着眼前这个坚毅,羸弱的少年,鲁伯眼睛有点湿润。在他出城采药回来的
路上,远远就看到这个瘦弱的少年,尽管全身血肉模糊,一手两脚被打断(以他的
医术水平,一眼就可看出),却依然不屈爬行的身影。
时光仿似流回了那昏黄的记忆片段,年少的他也曾落魄过,自己当年那为学医
奋斗时孤单倔强的身影,在那一刻与眼前少年重合起来,异常清楚此时少年那异常
强烈的自尊,让他不屑于别人的怜悯,于是他擦了擦微红的双眼,微笑着走了上去
……
现在这个将自己脆弱深埋心底的少年以颤抖的声线喊他爸时,某根心弦被不小
心击中,他双眼发酸地将这瘦弱的身体紧抱在怀中,仿佛要呵护他般。
良久,两人才从各自的回忆中醒过神来,都有点不好意思地分开。想到自己年
龄这么大了(我是心理年龄),还这么孩子气,都有点好笑。
在紫日暖暖的阳光下,我一边做些简单的恢复运动,一边其乐融融地和鲁伯谈
着他的家庭,他的儿女,他为人治病生涯中的快乐和悲伤。
也许是因为大家“年龄”很接近,比较谈得来,鲁伯好久没有谈得这么开心了
,他的儿女只会嫌他啰嗦,而我却能理解年龄大了的人的心境。
至于我自己,我却谈得很少,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可谈。这世的经历很少,爱索
并不是我,他那荒淫的生活我羞于提起,而我前世的经历更是不能谈。所以唯有编
一些谎言来搪塞鲁伯,虽然是逼不得已,但我还是内疚,毕竟是欺骗了义父。
黄昏时,我决定要走了。想到明天就要考试,我的头皮就一阵阵发麻。
头上的头发本就被烧焦,而义父为了治疗头上的伤,干脆就把我头发剃光,想
到我的头发一直是劫难连连,根本就长不了,现在成为光头也是一了百了。
离家已是八天之久,虽然“家人”也许连我是否出去了都可能不知道,但翠儿
一定为我担心死了。
想到翠儿为我憔悴的凄凉模样,我心中怜惜,恨不得立即飞回去。但若不是翠
儿和明天的考试,我实在不想离开这破旧却温暖的小屋,而回到那华丽富贵却空旷
冰冷的家。
无奈的我,依依不舍地与义父鲁伯告别,并说好过几天就回来看他。
鲁伯虽然不舍,但也不想我的家人为我的安危担心。
鲁伯将我送出七拐八弯的泥巷外,殷殷告别,我手中拿着鲁伯给我拿回家去洗
喝的草药,离别的愁绪袭上心头。
来时,我神志昏迷,没有注意到四周环境。现在真切一看,才发现泥巷外四处
污水横流,奇臭难当,崎岖不平的土路因此而泥泞不堪。
四周没有种植树木,只是光秃秃的破墙残垣,视野远方几乎全是泥墙草顶的破
旧小屋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
强劲的风吹起漫天的尘沙,使得整个平民区笼罩在一层黄色的面纱之下。
这……这就是红天城的四大区之一西区——平民区吗?这就是占伽斯特帝国人
口十分之九的平民的居住地吗?这就是《伽斯特帝国正史》上所说的伽斯特帝国的
千年辉煌吗?
原来越辉煌灿烂的文明背后,它的阴影也愈加深沉与黑暗。
一想到我敬爱的义父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我心里面仿佛饮了最苦、最涩的草
药般难受。
“爸,这里风沙这么大,你住得还惯吗?”我回转头看着鲁伯,对曾在民主社
会生活过的我,这似乎是难以接受的。
“住了五十多年,不习惯都习惯了。”鲁伯一脸平静,似乎习以为常。
“这里环境这么差,为什么大家不整理一下呢?”我有点奇怪。
鲁伯皱眉道:“今天是吃饭税,明天是住房税,大家吃都吃不饱,还有心思来
弄这个。”
是啊,当衣食这最基本的生活条件都做不到,更何况其他。
这时,我想到了宰相府那七层青石筑成的高楼,和整天只知道吃喝玩女人的老
头。现在,那高楼对我来说只是讽刺,可笑的是,我还要回去住在那里。
对这个世界来说,我也只不过是其中一粒在历史的洪流中随波逐流的微尘,像
随风从枝头吹下的花瓣般飘落于这个世界中。只不过,我幸运地没有掉到那“茅房
”中去,而是“飘”上了宰相的儿子身上,不忧吃住。否则,我还不是一样要像鲁
伯一家那样为三餐而日夜奔波。
难道,我能违背自己的自尊,用武力去做强盗吗?
一种无力感泛上心头,我讨厌这种感觉,但置身于历史洪流中的人,谁又能跳
出那历史的长河,而卓然独身于这个世界之外呢?
从地球来的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就如地球的毁灭是地球上谁能挽救的呢?没有,绝对没有!有时,事情就是这
样可笑,你推动了那辆火车,却刹不住它。
再次置身于另一条长河中的我又该做点什么呢?
带着这个疑惑和心中的略微凄凉,我辞别了鲁伯,向北区那座华丽的宰相府缓
缓走过去。
漫天的黄色尘沙中,一条瘦弱而单薄的身影逐渐融于那似血的残阳中。
第四章 爱到深处
回到宰相府后门,已是深夜。
看着紧闭的小门,我皱了皱眉头,难道要翻墙?下意识中我推了推门,没想到
门却应手而开。
惊奇的我走进小门,却在门后看到了拥毯熟睡的翠儿正蜷缩墙边。
天上的梦月正圆,幽幽月光下,翠儿露出毯外的小脸显得格外苍白,秀发凌乱
,缩成一团。
虽然伽斯特四季如春,但这冬季的深夜室外,也不是一条薄毯就可以保温的。
翠儿并不知道我何时归来,她显然已在这里睡了不止一晚了,我怜惜地轻轻走近,
将她抱起,翠儿立刻就醒了。
“冰剑,你回来了吗?”刚睡醒的翠儿梦呓般低喃。
“我回来了,你怎么这么傻?在这里睡!”我真的有点生气。
“冰剑,你没事吧?”得到我肯定的答复,翠儿立即清醒过来,急切的在我身
上摸来看去,当看到我满身紧裹的纱布时,翠儿仿似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痛不痛
?冰剑。”翠儿仿似自己受了伤般轻抚纱布。
看着翠儿急切的神情和她那苍白的嘴唇、憔悴的俏脸,我两眼发酸。爱到深处
,爱得忘了自己,全心全意地牵挂着对方,这就是爱之终极吧!
而我对她呢?为了那似曾相识的容颜却将她扔在这空旷的大屋子里,让她担心
害怕十多天,我对她的关怀只是怜悯?我对她的爱只是施舍吗?我真不敢想象,如
果我真的不幸死去,她会如何?
我无语地紧抱着翠儿单薄的娇躯,向房中走去,边走边道:“翠儿,你放心,
我没有事,只是受了点轻伤,已经好了。”
翠儿将小脸紧贴在我的胸膛,笑道:“没事就好,翠儿知道冰剑每次回家都会
被纱布包着的。”
我稍稍回忆,也觉好笑,为什么每次出门都会被打伤回来?我佯怒道:“我走
的时候不是对你说,我会过几天才回来吗。你怎么不听话,老是不照顾自己,让我
怎么放心你啊。”
“不放心的话,你就好好回来照顾我啊。”翠儿笑靥如花。
“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叫我哪里找翠儿这么好的老婆?”我怒道,眉头紧皱
。翠儿用小手抚平我紧皱的眉头,柔声道:“冰剑不要生气了,生气让人老,老了
就不好看了。”
“好看?我还会顾及好不好看?”我有点好笑。
“冰剑在我眼里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沉默片刻的翠儿认真道。
看着翠儿眼里的认真神情,心中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虽然红天城几乎所有的人都鄙视我的样貌,但我不是太在乎,毕竟这不是原来
的我。我进入这个身体的时间还短,感受还不是很深。再加上人上了年纪,经历的
事情多了,对自己的样貌也不会太看重。
不过,我还是有自知之明,这个丑陋的样貌不让人产生厌恶感,就已经很不错
了。好像鲁伯的三女儿晓兰,人也很善良,但她也对我没有什么好感。
但现在翠儿的嘴里,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让我惊奇的话。
看着翠儿眼里认真的神情,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激荡的柔情。低下头,我温柔
地吻向翠儿苍白的唇瓣,在这一刻,我完全忘记了身外的一切,只知道要和这可爱
的少女吻到天荒地老。
似乎感觉到我的动情,翠儿也将自己投入这深情一吻,多日的相思劳累仿佛在
一吻中得到补偿。
良久,我们终于分开,翠儿急促地喘息声传来,我用手指轻刮她的脸蛋,翠儿
窘羞地将脸藏入我的胸膛。
我抱着她走入卧室,将她放在大床上。翠儿脸红如霞,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地
凝视着我。
轻轻拿开仍然裹在她身上的薄毯,翠儿身上穿戴整齐。
我轻巧的手指温柔地把她外面的长裙脱掉,露出里面只着贴身小衣的晶莹女体
,翠儿的脸儿更红了。但我接着为她盖上了暖和的丝被,翠儿的脸上不禁透露出一
丝失望。快速脱掉自己身上从鲁伯家穿来的粗布外衣,我紧跟着钻进了丝被。
看到我紧裹的一身纱布,翠儿忍不住发出一阵娇笑,但笑声很快就消失了,因
为我的手在丝被下起伏移动,翠儿不依地移来挪去。这时,我听到翠儿发出一声惊
叫。
“怎么了?翠儿。”我以为我不小心弄伤了她。
“好冷啊,这是什么?”翠儿捉出了我的左手,原来是我在贝尔湖底捡到的那
个古朴奇怪手镯。“好可爱的手镯啊!”翠儿发出赞叹。
想到从来没送过什么东西给翠儿,于是我随手取下来帮她戴上。
“翠儿,送给你了。以后你可就给我圈住了,别想跑了。”我咬着她的耳珠柔
声道。
“冰剑真好,翠儿才不会跑呢!”翠儿主动缩进了我的怀抱。
两手紧搂着她暖热的小腰,我嗅着她海蓝色的长发里芬香的气息,感受着怀中
翠儿充满活力的娇躯,心灵异常宁静,无限满足,禁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
也正享受这份温馨的翠儿关心道:“冰剑,你这些天到底怎么样了,这么多天
不回来,人家担心死了。后来我从羽凝姐那里知道加仑骗了你,就睡觉也睡不好,
只好守在后门。”
“是羽凝告诉你的吗?”我奇道。
“是啊,人家和羽凝姐可好了;不过,她一谈到你就咬牙切齿,样子很恐怖。
这也不怪她,谁叫你以前那样欺负她。”
想到我落入困境身边无人相助时的那份失落和痛苦,我心中充满了对翠儿和羽
凝的愧疚和怜惜,让她们幸福是我一生不可逃避的责任。
我道:“是啊,谁叫我以前那样对她呢!她想报仇就来吧,你不要拦着她。”
翠儿担心道:“我劝她说,你现在已经失忆了,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怎么也不
信,还告诉我说,你会一种精神魔法能让人成为你的奴隶,说我已经中了这种魔法
。冰剑,是真的吗?”
看着翠儿纯真的蓝眼睛望着我时,我哭笑不得。翠儿这么小,怪不得这么容易
就被羽凝说服了。
我搂着她的腰微微用力,肃然道:“是啊,你已经中了我的精神魔法,成了我
的奴隶,你以后想跑也跑不了。”
翠儿却一点都不害怕,却反过身来,用小脑袋紧贴着我的胸膛,温柔道:“中
就中吧,若是中了魔法后能如此开心,我宁愿一生都中你的魔法。”
我感动中有点好笑,这小家伙还真的信了,于是我笑道:“不错,你中了我的
魔法,但我也中了你的魔法呀。”
翠儿惊奇道:“什么嘛,我根本就不会魔法!”
我摇头道:“不,可爱的小翠儿会一种最厉害的魔法,能让别人成为她的奴隶
,逃也逃不了。”
翠儿不信道:“你撒谎,我什么魔法都不会!”
我温柔道:“翠儿对我的爱就是最厉害的魔法呀,它让我成为你的奴隶,我以
后想跑都跑不了,一生都会被你锁在身边。”
翠儿这才明白我在开她的玩笑,她轻擂我的胸膛,但擂了几下就不动了。我奇
道:“怎么这么快就收手啊?”
翠儿感动道:“讲得这么好听,人家放过你了。”
我轻啄她秀巧的鼻子道:“以后你可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翠儿点头道:“我知道了,羽凝姐也是因为受的伤害太重,才会如此认为的。
”我好奇道:“怎么羽凝会告诉你加仑是骗我的呢?”
翠儿想了想,猜测道:“可能因为我也是个女孩子,她以为你不会对我好,同
病相怜吧。所以看到我为你担心,就告诉我好让我死心。”
我想了想,觉得肯定是加仑看到我这么多天都没有回来,以为我死定了,所以
告诉羽凝真相,想让羽凝心里舒服点。
而羽凝看到翠儿为我担心,以为翠儿中了我的精神魔法,因为同情就告诉了翠
儿,想从苦海中解救翠儿,结果反而让翠儿失眠,跑去守后门。
想到当加仑和羽凝再次看到我时,那种愕然的神情,我不禁笑出了声。
翠儿娇嗔道:“人家这么担心你,你还笑!”
我忍笑道:“好了,我知道翠儿对我好,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翠儿立即道:“你怎么补偿我?”
“你说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噫!你不会要我和你缠绵一次来补偿你吧。”我
随即发出爱索的招牌淫笑。
翠儿的小脸羞得通红,怒道:“你这色鬼,想到哪里去了!”说完立即对我“
拳打脚踢”。
“哎哟!轻点,好痛啊!”被碰到伤口的我夸张的喊疼。
翠儿立即停了下来,关心道:“碰到那里了?痛不痛啊?”
我再次把她拥在怀里,温柔道:“打在我身上,疼在翠儿心上,又怎么会痛呢
?”“你这几天到底怎么样了?魔法有没有学会?”小脸羞红的翠儿这才想起一早
就想问的问题。
不想把这些天的悲惨遭遇告诉翠儿,让她担心,于是我淡然道:“我真没用,
杀了几只魔兽就搞成这样,不过魔法算是学会了。”
翠儿开心道:“那不就是可以通过考试了吗?”
我尴尬道:“应该可以吧!”想到爱索有那么多的“仇敌”我就头皮发麻。
翠儿拍拍心口道:“我这就放心了。”
看到已睡眼朦胧的翠儿,我心疼道:“睡吧,明天我还要考试呢。”
翠儿点头道:“好啊,翠儿立即乖乖睡觉。”说完就闭上了双眼。
我搂着翠儿的腰,心中充满了对她的疼惜。“翠儿,你还小啊!”随着嘴中的
低喃,我也渐渐沉入梦乡……
脸上温暖的触碰让我从甜蜜的梦乡中醒来,睁眼一看,原来是已经穿着整齐的
翠儿。
“冰剑,起床了,再睡就迟到了。”
想到我打算要作弊的考试,我睡意全无,边迅速地起床盥洗,边吩咐翠儿煮我
要喝的草药。
吃完早餐,喝完草药,我叫翠儿拿来全套的武士服,以便将身上的纱布全部遮
住,我可不想被人误会为假扮受伤来博取同情。
“冰剑,要不要戴顶帽子?”看着我的光头,翠儿神情古怪地问。
想到头上也有伤疤,我点了点头。翠儿拿来一顶武士帽遮住。
收拾好之后,我准备出发了。这时我才想起一个问题,红天学院在哪里?脑海
中爱索的记忆中只有学校的大致模样,去的路线却很模糊,看来是平时去的太少的
缘故。
我赧然道:“翠儿,学校在哪里?”
翠儿掩嘴娇笑,我瞪了她一眼,她才笑道:“冰剑,你可真幽默。”
我差点被气得吐血,很严肃的问题被她看作幽默。
翠儿正要开口,这时,飞花院门口传来米奇的声音:
“大少爷,道格世家和凯特世家的几位公子在会客厅等着您一起上学呢!”
在米奇面前,我不想暴露我同翠儿关系的不同寻常,我向翠儿打了个眼色,转
身走了出去。
在清风家主楼的会客厅,我见到了久违的亚瑟、亚诺两个胖子兄弟和黑脸葛尔
,四个丑八怪很亲热地互拍马屁。
“老大,好久不见,您风采更胜往日,真是可喜可贺。”亚瑟的肥脸上堆满了
笑容。
“老大,您好像更加英俊威猛了。”亚诺也恭维道。
“老大,这次补考,您打算用什么样的高招来作弊啊?快教教小弟,好让小弟
将来有个借镜。”葛尔那张奸邪的黑脸也笑意盎然。
看着一张张奉承的假意笑脸,想到自己要扮演的角色,我强忍住心头的恶心,
以更虚假的笑容迎了上去。
“补考,说实话小弟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不知道诸位兄弟有什么高招?”说
不定,这些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还真有些好办法让我不需要用那半吊子伪魔法来作
弊呢!
“老大,您放心,您的事就是我亚瑟的事!补考您只管大胆去考,就算通不过
也没有关系。到时候,我请我家小妹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好话,您还不是一样回学
校。”亚瑟奸笑道。
在回忆中,我立即查到了,亚瑟的小妹飞铃一年前已入宫做了皇妃,甚得国王
的宠爱。如果有她在国王耳边吹吹枕边风,那红天学院还不吃瘪。想不到,这个小
弟还真有点用。
我开心地拍了拍亚瑟的肩头,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兄弟。”其实,能不能
在学院里学习还不重要,主要是那个紫纤!觉察到心里的急切盼望,再想到翠儿,
我暗叹了口气。
“走吧,老大,我们早点去观察一下考场。”亚诺建议道。
于是,一行人步出了相府的大铁门。
红天学院位于红天城的东区,在东升的紫日下,红天学院那充满历史陈旧感的
门楼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条笔直的青石大道直通远方那如钟楼般的古典建筑群。
学园里种满了落叶枫和棱松,落叶枫一簇簇红叶像缓缓燃烧的炭火,蔓延于整
个校园,夹杂于棱松绿色的针叶之中,红绿交相辉映,景色分外迷人。
学校门口,许多穿着各异的青年学子说笑着依次走进校园。当我们四个“兄弟
”走进校园时,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分立路旁的男女同学,对着我们四个人尤其是我指指点点的。
更远处的树林里,扫树叶的老伯拄着扫把,笑呵呵感兴趣地望着我,我有点不
好意思。转头看看身旁的三人,却是一脸的无所谓。毕竟,我附身爱索身上时间还
短,还不大习惯这种万众瞩目。
只是心中有点奇怪,因为我的样貌其实已经变化很多,身高也高了大约十厘米
,怎么大家还是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
带着这种疑惑,我们走到了钟楼般的建筑物前,一个中年人正站在那里。看到
我们走了过来,他毫不犹豫地迎了上来,走到我的面前。
“这位就是爱索同学吧?”中年人准确地指着我。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我惊讶地张开大嘴,露出满嘴的黄牙。
中年人笑道:“我是学生管理处副主任蒙德。”说完边看着自己手上的纸条,
边念道:“白肤、瘦小、黄牙、极丑之人即是爱索。”念完又看看我,奇道:“没
错啊。”瞬间,我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看到我就知道我是爱索,即使我的样貌已经
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爱索在学院的时间是很短的,而且即使他在学院里,谁又有心情去仔细打量一
个如此让人呕吐的角色呢?最多只是看一眼,就移开目光,否则不但自己恶心,还
要惹起爱索这个恶魔的不快,不是自找麻烦吗。
在所有人的心中,爱索已不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象征——丑的象征。
在学院里,只要看到一个纸条上所形容的人,那就是爱索了,至于他具体长得什么
样,倒是其次,事实也证明这完全正确。
这也难怪身旁的三人会如此坦然地走在我身旁,跟我一比,他们的确算得上“
英俊”。
想明白这点,我心中有点郁闷。看着等待我确认的中年人,我只好点了点头。
蒙德眼里飞快地闪过了一抹这人怎么没有自知之明的眼神,又带着点鄙夷,他
冲着我道:“你的补考地点在学院操场,考试时间在十点,你自己记得去,迟到后
果自负。”
说完,他立即转身走了,仿佛与我待久了,有什么不妥似的。看看挂在钟楼上
的巨大魔法钟,还有半个时辰。
“时间还早,我们去哪里逛逛呢?”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去操场被人指点。
“老大,你不先去看一下考场吗?”葛尔不知进退道。
我怒道:“有什么好看?”
看到我发怒,葛尔立即转向道:“是啊,早去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就四处随便
逛逛吧。”
走在林间小径,随处可见的枫树叶的颜色不一,嫩黄、金黄、浅红、深红,各
展风姿,光彩夺目。
道路两旁枫红层迭迤逦,与古意盎然的学校古典建筑交织出诗篇般的景色。
看着惹人心醉的枫叶,我的心渐渐平静。
刚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难道以爱索以前的所作所为,被人这样指点
还不是罪有应得吗?我为什么要生气呢?作为当事人的感受毕竟不同于旁观者吧!
时间逛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向操场。
走到操场的栅栏铁门口时,门卫竟然向我们收门票。
我们解释了自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时,门卫又要我们出示学生证明,可我们又
没有带什么所谓的学生证明。
这时,刚才的那个蒙德刚好走了出来,看到我们立即就向门卫证明了我们的学
生身份。走进操场,我立即被眼前的壮观场面所震慑。
露天操场的四周都是倾斜向上、阶梯形的观众席,中心是圆形底面,那是一片
宽阔的绿草地,草地的中央架着一个宽敞的木制擂台。
此时四周的观众席人山人海,看到我走了进来,四周注视大门的人群爆发出一
阵欢呼。隐隐约约听到了“爱索来了!”、“你看,那就是红天之狼。”、“这就
是我们学校的终极耻辱了。”等千奇百怪的话语。
看来,我的丑已经成了一张最明显的名片!不用介绍,所有素未谋面的观众就
立刻认出我来了。
我惊讶对着身边的蒙德道:“今天有多少人补考?”
蒙德笑道:“当然就你一个。”
“怎么有这么多人来看?而且我不是在那里考试吧!”我指着操场中间那宽敞
的擂台道。
“不,你就是在那里考试,那是应广大同学们的要求而特意制做的;而至于这
么多人来观看,也是我们始料不及的,以至于门票收得太迟!”说完,蒙德叹气连
连,好像很心痛这一笔损失似的。
看着眼前壮观的场面,我哭笑不得,爱索的名人效应还真是不小。这么多人来
这里就是为了看我今天考试出丑吗?
带着别扭的心情,我向擂台走去,一路上千万只鄙视、厌恶、仇视的目光如聚
光灯般向我射来,路旁的座位上的人们议论纷纷。
“人渣!”、“一看就知道是色狼!”、“和他相比,我还算是美男子哩!嘻
嘻”……所有人都像看一个小丑般指点着我谈笑,显然正把我作为笑料来说。
那种眼神让我再次想起,受重伤躺在路边时,那些如看乞丐般向我指点的路人
。一样是如此的冷漠,一样是如此的谈笑风生。不知道如果设想一下自己成为当事
人,他们的感受会是如何?不过,显然他们永远都不会如此想!
在这些人看来,爱索就是这样的一个超级丑鬼。既然是如此丑,那丑得怎么样
也不是他们所关心的。
即使我现在的容貌变化也算不小,即使我身上正散发着一股不屈的气势,但对
于那些对爱索厌恶到根本不想去看他一眼的人来说,极丑和奇丑又有什么区别?不
还是丑吗?丑似乎变成了爱索的代名词。
在人们的心目中,爱索不是一个有思想的人,而是一个四处游走的小丑。既然
在内心中把我如此定位,我所具有的气质也就不是这些平庸的人所能看出来的。
我不怪他们。
是的,爱索确实可笑,无论是他那天生不能变更的面貌,还是他那荒淫的行为
。只是,他们取笑别人的同时,是不是也正在贬低他们自己?
也许,向往美丽的心掩盖了那应该人人都拥有的恻隐之心,不以貌取人这句话
,却是知易行难!
想到这里,我有点萧索。
看着四处对我指指点点的人,我说不出的厌恶。
丝毫不去理睬他们对我的议论,我大步走上擂台,挺起胸膛,独自面对成千上
万双敌视的目光。而看到我如此理直气壮,周围的观众嘘声四起。
这时,跟在我身旁的蒙德上台高声道:“现在请学生管理处主任多尔斯.唐古
拉克大人讲几句话。”
蒙德的声音不大,却在全场传播开来。
觉得有点奇怪的我四处打量,终于发现在擂台架空的底部,有个圆形且画有奇
怪符号的巨大图形。略略回忆一下,我记起来这应该是一个魔法阵(依靠魔法符号
和特殊魔法材料的不同空间组合,产生持续魔法效果的阵形),作用应该就是与风
系二级魔法扩音术类似了。
观众席前排一个身肥体胖,一脸狡诈的中年人走上台来。他两目冒着冷光向四
周扫射,立时吵闹的人群静了下来。
多尔斯沉声道:“红天学院是为纪念吾国开国先皇红天大帝之英名而建立,建
院之初不过一间茅屋。六百多年悠长岁月中,红天之名所代表的勇气和荣誉,成为
吾院之所以存在之灵魂,红天学院成为大陆上首屈一指之魔武学院。因为吾院为伽
斯特帝国之辉煌作出了卓越贡献,被历代国王喻为国之基石。今日考试事情虽小,
但意义深远!如学生考试只知作弊,则吾院优良传统沦丧,学院之灵魂不再,红天
学院又将何在?让全体师生和红天市民们,作为吾院补考学生爱索同学体现他荣誉
之见证,让吾院之灵魂永存不朽!”
多尔斯说完后,转身下台。四周的师生被他的话煽动的心情激荡,举臂高呼:
“红天不朽!帝国永存!”高呼声良久方息。
看着回到前排座位的多尔斯,我不得不佩服他说话的高超技巧。
他这么一说,爱索如果真的在考试时被发现作弊,立即就成为了破坏红天学院
优良传统的罪人。而他则在这万众瞩目的情况下,漂亮地树立了一个爱国爱院的崇
高形象,为自己将来的升迁打下了良好的群众基础。
但在爱索的记忆中,他以前其实对爱索很巴结,只是在这形势一边倒的情况下
,他立即抛车保帅,免得自己被牵连。
想到这里,在鄙视他为人的同时,我心中颇为担心,可千万别被人看出我用伪
魔法来作弊啊,不然下场真的会很惨!
这时,蒙德再次上台高声道:“现在有请学生自治会会长文宇.拉斯上台主持
考试进程。”
“文宇!文宇!”四周传来几乎一致的叫喊声。
可以听得出来,里面女孩子的声音很明显。
什么样的人物,可以让这么多学生所崇拜和欢迎,我不禁对这个文宇产生了强
烈的兴趣。
这时,从上擂台的阶梯上,徐徐走来一个男子。他唇红齿白,鼻梁挺直,深邃
湛蓝的眼神如夜空的星辰,随风飘动的金发像黄金般灿烂,身材匀称,气度卓尔不
凡,仿似人中之龙。
当他向我走来时,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似天空高挂的紫日般耀眼夺目,
吸引了全场年轻女子炽热的眼神和男子们嫉妒的目光。
“清风学弟,向来可好?文宇.拉斯有礼了。”文宇风度翩翩的拱了拱手,充
满磁性的声音是如此动听,潇洒的举止是如此完美,我隐约听到台下有女子的尖叫
声。
“好……好……”一时间,我有点恍惚,对比起文宇的潇洒更显得我的笨拙。
文宇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对着台下道:“现在宣布红天学院一六五二年魔法考
试公开补考正式开始,有请裁判。”
一听到还有裁判,我头都大了。怎么回事?好像不对劲。
整个过程弄得好像是专门整我一样。明知道我形象不怎么样,还弄了一个这么
英俊的美男上来和我对比,而且还有裁判。爱索真是累人不浅!
一行三人,走上台来。前两个人都是中年男人。
其中很斯文的无须白面男人穿着黑色的魔法师袍,袍脚有象征大魔法师身份的
红色丝边。
另外一个身材魁梧,钢须根根如针竖立。
第三人是身穿普通伽斯特步兵军装的年轻人。他脸部轮廓线条分明,仿似是被
雕刻家用刀切割出来似的。宽宽的额头,宽宽的下巴,鼻高嘴大,本应显得呆板的
刚毅脸部却因带着亲切的笑容,而充满了一种独特的魅力。个子不高,样子像他身
上的军装一样普通。走上台来,他随便于台上一站,却有一种旁人所不及的气势,
仿佛是天生的英雄一般。
第一眼我就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好感。
这时,文宇开始介绍道:“这位是魔法部布兰大魔法师;这位是武道部嘉督大
地武士。”说完,文宇顿了顿,对着那位年轻人道:“这位就是我国最年轻的万骑
长格西莫.凯特将军,他这次刚刚从北部边境换防回来,有幸被我们自治会邀请来
作为裁判,这真是我们红天的荣幸啊!”
台下众多的男、女学生起立欢呼,格西莫正是伽斯特国想建功立业的年轻人的
偶像。
格西莫.凯特!我大吃一惊。这就是我失忆读书时,军事教材中经常提到的伽
斯特国最年轻的军事天才——格西莫?
格西莫.凯特是凯特世家的长子,也是我小弟葛尔.凯特的亲大哥。十五岁就
随父亲古拉.凯特一起纵横沙场,到了二十岁已积功成为万骑长,如今他也不过二
十二岁,被喻为帝国之星。
在恢复记忆后,我曾经猜测过作为花花公子葛尔的大哥会是如何一番模样,但
作梦也想不到,他是一个看起来如此普通,却拥有不凡气势的年轻人。
他这样的天才来作为我补考的裁判,我可真不是一般的有面子。
听到文宇刚才话里所说是自治会特地请他来做裁判,我不禁有点怀疑,作为自
治会会长的文宇是否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去请这样一个英雄来看我出丑。
而这样规模的一个“盛会”,如果说没有学生自治会的组织,谁也不会相信。
看着文宇那张仿佛整容过的俊脸,我有点讨厌,但记忆里我再三确认爱索和他
并没有什么仇恨。
裁判们向台下的众人鞠躬为礼后,坐在了擂台边为他们专设的座位上。
等他们坐定之后,文宇向台下举手示意安静,很快下面就静寂一片,我不得不
承认请文宇来做考试的主持,的确是有点道理的。
文宇这时继续道:“现在请爱索.清风同学进行笔试。”说完他挥了挥手,立
即有两个男同学抬着张桌子上了擂台,后边还跟着一个拿着椅子的。
那边作为裁判之一的布兰缓步走上前来,在摆好的桌子上放上了试卷和笔。
我苦笑着走上前去,这不是藉这个机会来消遣我吗?
但我又不能说不,否则不是剥夺了眼前众人买票看“节目”的乐趣吗?
看着试卷,题目可不是一般的难。
虽然试题范围没有超过初级魔法的范畴,但其综合性和巧妙性已不是像爱索这
样的魔法初级班学生可以解决的,可见出这种试题真是花了他们不少的心力。
不过,我可不是爱索,失忆时我读过的魔法书已经被我融会贯通,而且为了打
破魔武壁垒,我在魔法上花的工夫可真不少。
虽然最后还是没有成功,但单就魔法知识来说,就算是一个中级魔法师也没有
我的知识渊博了。
几乎不用思考,我飞快地将所有试题一口气完成。做完后,我对布兰道:“布
兰老师,我做完了。”
布兰带着惊异的神情走上前来,将试卷看完后,嘴都合不拢了,他简直不敢相
信这是事实。
在这次超难试题征集活动中,出这些题目可让师生们为难了很久。既不能超越
初级魔法的范畴,又一定要让那个眼中钉做不出来,这些题目也确实达到了这个要
求,可算是初级魔法试题的经典之作。
其综合性之高,范围之广,设计之巧妙曾经让很多中级班的同学都无法可想。
这其中不知道花费多少他这个试题征集负责人的心血,让他自己很是骄傲了一段时
间。
但现在全校师生费尽脑力,集众人之智慧凝聚的二十道考题,在眨眼间就被这
个魔法白痴做了出来,简直是给刚才还在洋洋得意的他当头一棒。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试题被泄密了,可题目出了之后,试题又一直放在他的身边
,泄密也只能是他自己的不谨慎,可不能当着众人之面来说这个问题。
觉得自己吃了暗亏的布兰满腹怨气宣布道:“爱索笔试通过!”
台下所有学生都被这个结果惊呆了,准备尽情玩弄的猎物竟然逃离了他们精心
设计的陷阱。
不过想到后面还有魔法试炼这个重头戏,众人又精神起来,不禁暗暗佩服自治
会会长文宇.拉斯的先见之明。
第五章 七彩泪珠
文宇.拉斯平静宣布:“请爱索.清风同学进行魔法试炼!”
我早就料到他们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我,因此倒也心平气和。
所谓魔法试炼是伽斯特魔法界的一项传统考试,是指用魔法来真正与人战斗,
从而判断试炼者的魔法掌握程度,因为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和货真价实的战斗其实是
相差甚远的,魔法试炼的对手,一般都会从比试炼者高级别的魔法师中选取,因此
试炼中不一定要把对手击倒,只要能坚持到最后,并且有不错的表现往往就能获得
通过;而试炼的次数也往往因人而异,但一般不能超过三轮。
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个漂亮的褐发男孩,他笑容满面地走到我面前,还热情地向
我打招呼。可我从他眼角里透露的狡猾神情看出,他并非表面上看起来如此真诚。
文宇介绍道:“爱索同学第一位对手是特利.淡云同学,他已获得初级魔法师
资格。”
他的姓氏是淡云,那他应该是淡云世家的人,从亚瑟兄弟那里了解到这个特利
.淡云和叶罗家的兄妹关系很好,明显他这次上来就是为友报仇了。在他这个年龄
获得初级魔法师证明也颇为不易,像爱索现在还只是个见习魔法师。
这时,布兰大魔法师起身高声道:“为安全起见,我照例进行结界保护。”说
完,布兰开始做出奇特的手印,并开始诵唱:“向往自由之风神浮戛蒙,如吾所愿
,分划现实与虚幻——碧空结界。”
无数青色的光点聚集在布兰高举头顶合于一起的双手附近,形成一个巨大的青
色光团,异常壮观。
台下的市民们兴高采烈地欣赏着这平常难得一见,如同烟花般效果的魔法,感
到三十个铜币的门票果然没有白买。
在市民和学生们崇拜的目光中,脸带得意的布兰夸张地将双手向虚空一升,青
色的巨大光团飞向擂台上空,然后真如烟花般爆开,形成一道稀薄的青色结界笼罩
在擂台四周。
看到这等壮观的景象,观众们发出整齐的喝采声。
我不禁有点好笑,想不到布兰这等年纪还喜欢卖弄,名利之心,害人不浅。不
过也亏他有这样的实力。
据看过的《风系魔法大全》中介绍碧空结界本是七级风系魔法,可防御一切低
于它等级的元素魔法,直到它里面的魔力耗尽。一个资深的高级魔法师也可以发出
来,但绝对没有他这个结界范围广泛。
其实他大可不必将那个聚集的风元素团扔到高空才让它爆发,虽然这样做产生
了极其壮观的视觉效果,但抑制这么大一团风元素的爆发力和控制风元素团的轨迹
,肯定耗费了他大量的魔力。
怪不得发完魔法的布兰脸色有点发青,气喘地坐在位子上不发一言,这就是卖
弄的下场!
不过,显然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们还当布兰谦虚呢。
看着眼前这个不但脸上没有害怕,反而带着古怪揶揄表情的对手,特利.淡云
有点忐忑不安。
他性格中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做每件事情之前,他一定要把对方的详细
情况调查清楚。他的眼光很准,很少有他看错的人事,连他父亲——帝国最富裕的
商会会长埔惠.淡云都赞他“有成功商人的潜质”。
对同班同学爱索这个人,他看得很死,他绝对是一个废物。如果不是看在他父
亲的份上,他多年前就应该消失于这个世界上了。
头一次,他看到了不可理解的事情,今天他本想藉此机会来全校师生面前扬名
的,可他看到了绝对不应该出现的表情出现在这个人脸上,不禁有点心虚。这时,
文宇在结界外宣布试炼开始。
特利立即果断的将忧虑抛出脑外,集中精神,观察对方。虽然因为醉心帮父亲
打理生意,但他对魔法也下过一段工夫。
在十五岁就达到初级魔法师的水平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以他的经验来说,在魔法的战斗中,可不是一声不吭施放魔法就能胜利的。往
往要先从对方的实力、性格、爱好出发,来判断对方最可能施展什么魔法。如果你
鲁莽地施展过长的魔法,对方一个火球就可以把你打败;如果,你一早就施展防御
魔法,对方就可以放心地使用念咒时间长的大型魔法,或者针对防御的专门魔法,
那时,你的防御就失去了作用。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我一早就已决定好了战术,那就是扮弱。千万不能太早
暴露自己的实力,所以我装作白痴般望着特利。更何况,我伪魔法的唯一优点就是
不用念咒,施展的时间几乎等于零,所以我也不必担心。
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两人站在那里对望。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观众席坐着的大多是对魔法一窍不通的普
通市民。当看到特利和他们所鄙视的白痴红天之狼对峙而不进攻时,不满的叫骂声
开始零星响起,而一些凑热闹的市民立即也跟着叫骂起来。很快,对特利的叫骂声
立即响遍全场。
我有点好笑,也让你尝尝被众人鄙视的滋味。和我不同的是,特利根本就没有
被无数人鄙视、谩骂的经验。虽然他狡猾多计,但毕竟年少,立时慌了起来。众怒
难犯,他唯有抢先进攻了。
“奔腾之火焰神佛尔珈特,如吾所愿,释放汝之火焰……”他竟然用最基本的
火球术来进攻!
我不禁对他有了一丝赞赏,显然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正因为火球术是最基
本的魔法,它所需要的诵咒时间也是最短。而随着魔法师精神力、魔力的增强,火
球术所花费的时间也成减少的趋势,用它来对付爱索这个见习魔法师无疑是最安全
的保险魔法。不过,他对付的可不是原来的爱索了。
嘴角噙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奸笑,我假装惶恐的把手向前一推,一颗小如雨滴的
无色真气球无声向特利右脚膝盖飞去,准确击中目标。我内力虽少,但经火云谷一
行,我对内力的控制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刚刚唱完“火球”二字,正待向前方目标释放火球的特利突然觉得膝盖一麻,
不由自主向前扑倒,手上聚集的火元素由于惊慌一时失去控制,在他面前爆炸。
“轰”的一声巨响,火元素与木质台板的结合产生了大量浓烟。
浓烟过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满脸黑色炭灰,头发烧焦冒烟,睁着一双大眼
睛茫然失措的淡云先生。
“哈,哈,哈……”操场中的所有人都不可抑制地发出惊人爆笑。
原想扬名反而出丑的特利终于忍受不了全场人的讥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至于真的还是假的,就无人可知了。
作为裁判的三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他们忍住笑将头凑在一起,商量这
未曾预料的变数。
终于,布兰代表三人出来宣布:“特利.淡云施展魔法失控,爱索通过第一次
试炼。”
脸上神情有点尴尬的文宇再次上台宣布:“第二轮试炼开始,爱索同学的对手
是逸文.叶罗同学,他已经获得中级魔法师的资格。”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想到了爱索记忆中那个风雨交加的傍晚。那个如此平常
的一个晚上,却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那个晚上我正式来到这个世界,爱索在那个晚上结束他小丑般短暂的一生,羽
凝在那个晚上失去了她的清白,逸文和逸武却在那个晚上永远失去了他们的未婚妻
……
想着这无奈的一切,逸文.叶罗那清瘦的身影已缓缓走进了结界,淡淡的眼神
里蕴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仇恨。
造化弄人!羽凝或许能陪伴他一生,但现在却一切美梦成空!
看着逸文那忧伤的眼神,我心里很是同情他。想当初,我也曾经尝过痛失所爱
的噬心滋味。
文宇宣布开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不得不集中精神来对付眼前的劲敌。
我内力虽少,但我已经突破圆光功第六重——开心眼,虽然稀薄的内力不够“动力
”冲破眉心来将心眼打开,却让我的第六感已经达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所以,我
清晰地感觉到逸文因心情稍微波动而逸出的真气。
魔武双修!除非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不然又怎么会从修炼初始就魔武双修呢
?我不禁对眼前看似瘦弱的男子有了全新的认识。
逸文也是对眼前的爱索感到惊奇,刚才好友特利出丑,他绝对不相信是他魔法
失控。但他又不相信是眼前男子搞鬼,那比特利魔法失控更让他难以置信。
现在站在爱索面前,就更加肯定了他的看法。对方毫无一丝武士的气势,更无
魔力的波动,毫无疑问是魔武双料白痴。但天生谨慎的他还是加速真气的运行速度
,用自己的气机去感受对方的行动。这是他从小魔武双修的经验,武道的气机比魔
法的侦察更能琢磨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感受到逸文那不算很强烈的气机,我有
点好笑。
逸文的功力应该在中级武士的水平,作为紫纤大哥的他,在这个年龄能拥有中
级魔法和中级武士的实力,确实证明他有魔武方面的天分。要知道魔法武道一起修
炼,远比单修一门难度高多了。
不过,若以我的真实功力来算(即不用压制体内元素),我在进入火云谷之前
已经处在大地武士的上品了,能发出奶白色刀芒;后来在贝尔湖底面临死亡,功力
更是突破后天,进军先天境界,全身内力转化为液态内力。
据我保守估计,我现在至少已经是天空武士了。可惜,对魔法的执着,让我现
在能运用的内力最多相当于中级武士。
体内的内力虽然不能运用,可还存在于体内,所以单凭逸文那点功力哪能摸清
我的底细,他那丁点儿气势对我来说不过是清风拂面而已。
看到逸文小心翼翼的模样,我不禁好笑,不过对于他,我可不能故技重演。因
为他拥有真气,可能会拆穿我的诡计,那时我可就不妙了。
于是,我决定主动攻击。
“奔腾之火焰神佛尔珈特……”我装模作样地诵咒。
逸文终于放下心来,诵咒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不然将会有魔法的反噬。于
是他开始施展水壁魔法:“柔净之水神斯兰丘……”
只不过逸文的诵咒速度显然比慢吞吞的我快多了,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肯定
是他的这个水壁先于我的火球完成。
以他中级魔法师的魔力,火球肯定对他的水壁构成不了威胁。不过,这也是因
为他精神力和魔力的强劲,才能让他以这样的速度来诵咒,如果换成一般人可不行
。明显逸文早就超越了中级魔法师的标准实力。结界外的布兰满意地微微颔首。
但事情的发展超越了布兰的预期。我在诵咒还没有完成时,突然大喝一声:“
火球!”
早就已经蓄好的少量真气混合着火元素向逸文飞去。
逸文不能置信的从全神诵咒中清醒过来,看着一个并不大的火球飞快地向他头
部接近。
“为什么会这么快?”这是逸文昏迷前的想法。
这次我能确定他是真昏了,被我的真气和火元素击中头部,不昏也不行。
台下一阵静愕,接着又是一阵爆笑。
对于普通市民来说,无论出丑的是哪一方,对他们都没有切身利益,付了钱当
然要乐个够。
布兰的眼睛睁得如一个鸡蛋,一时间他也不能理解这超越正常规律的现象。
这时格西莫.凯特站了起来,一股自然的威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发,人们静
了下来,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格西莫沉声道:“没想到,爱索.清风同学竟能学会静默诵咒法!”
“静默诵咒法?”我惊奇地重复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名词。
仿佛恍然大悟,布兰起身怒道:“好你个爱索,就知道去学这些搞鬼的把戏。
”看着我仿似无辜的表情,布兰更加怒气冲天道:“看来今天我不揭穿你的把戏,
还要被你小看了。”
他转身对着台下疑惑不解的学生怒道:“静默诵咒法是一种特殊的诵咒方法,
通过长期的训练,从而做到可以不出声,默念咒语也能施展魔法。由于学习这种方
法所花费的时间太长,学会了也只能用来偷袭,被人知道后再施展就没多大作用,
所以渐渐就不在学院里流传了。谁知道,爱索.清风同学为了能通过考试,竟然处
心积虑学习这种方法,实在是用心险恶,卑鄙无耻!”
仿佛要一口气将他受到的所有惊吓爆发出来,布兰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整个会
场只有他一个人在声嘶力竭地大喊,我站在擂台上闭目无语。发泄完怒火的布兰,
这才知道自己在全院师生面前有失大师风范,立即闭嘴。
可是已经迟了,看到平时和蔼可亲的大魔法师如泼妇般骂街,而被骂人却有风
度地闭目无语,布兰的地位立即在师生心里降下了几个台阶。
看到市民眼里的鄙夷和师生眼里的惊奇,布兰如被当头一棒,又吃了个闷亏。
再看到那个自己鄙夷的学生一点也不理睬自己的叫骂时,本来之前炫耀魔法还未平
息,一口气被憋在心里,气急攻心,竟然气昏过去。
“哈,哈,哈……”看到台上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魔法师竟然被气晕
过去,下面的市民们笑得更加卖力,仿佛心里的嫉妒和不平得到了排解一样。
坐在观众席前排的红天学院师生个个脸色铁青,既怨布兰老师不争气,又怨市
民们没有同情心,更是将那个罪魁祸首恨得咬牙切齿。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今天这件
事情的发起人,正是他们全体。
此时,站在台上的文宇似乎也没有了一贯的潇洒。他额头冒汗,挥挥手尴尬地
叫来同学将布兰抬走,台下灼灼的目光仿似都在嘲笑他的无能。
擦去额头的冷汗,他颤抖着声音宣布道:“最后一轮试炼开始,爱索同学的对
手是紫纤.叶罗,她已经获得中级魔法师的资格。”
台下传来红天学院师生们惊雷般的欢呼。
这个时候,他们需要一种发泄,更何况紫纤是红天学院的十大校花之首,此时
不喊,更待何时?
这已是最后一场试炼了,如果这次让我通过了,那参与策画这次完美除狼计画
的全体师生,还有何面目于红天学校中立足?台下无数激动的红天学院师生站立起
来,仿佛要将我打倒般举拳高呼。
紫纤.叶罗!这个我素未谋面的女孩,为何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我内心深处
会颤抖?我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能见到她吗?
她依旧是一身紫裙,消瘦了很多。可那股骄傲、自信的眼神依然在她双眸中燃
烧。
其实从容貌来说,紫纤并不算是绝顶美女,她的鼻子略高,嘴唇薄了一点,身
材高挑而不丰满。但当这一切组合在她身上时,一种奇特的“化学作用”发生了。
她那自信,独特的气质就是这“化学反应”的催化剂,它赋予了这副躯体灵魂,使
得她变得如此与众不同。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她给我的感觉却仿似已见过了千万遍。站在碧空那淡
青色的结界内,我在她眼里看到了厌恶,这让我心痛。
虽然万夫所指,虽然有成千上万人鄙视我,希望我被打倒,希望我离开这个学
校,但我不在乎。
可她不同,她那仿似亚轩的双眼里透露出的憎恶让我深深受伤。
文宇宣布开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无奈的我唯有收拾情怀,准备作战,可
这令人难堪的一战将如何结束呢?仿佛又回到了记忆中那个下着倾盆大雨的傍晚,
我们再一次对峙。
紫纤鄙视的看着我,目光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我点燃。
我刚才又让她的朋友和敬爱的兄长丢了面子,这新仇再加上夺嫂旧恨,让她怒
火冲天,恨不得将我杀了。也许是怕我的静默诵咒法偷袭,在文宇宣布开始后,她
立即就开始诵咒。
“向往自由之风神浮戛蒙,如吾所愿,请赐吾汝之守护——风盾。”一道青色
的盾形风元素出现在紫纤的面前,诵咒的声音异常清晰动听却快速,速度更快过其
兄逸文。
其实,我完全可以在她形成魔法以前,用我的伪魔法将她击倒,可看着那熟悉
的容颜,我竟无法下手。
看着那青色的风盾,我知道我的机会已经一去不返了。
火墙,水壁,风盾,土铠并称为初级魔法(一到三级魔法)的四大基本防御,
但它们的特点却不一样。
火墙是一级魔法,它能产生多道火之墙壁阻挡在对手和自己之间,但一旦施展
完之后,它就不再受施魔者的控制。如果对手能绕过它,那它的作用就浪费了。因
为它最易施展,所以被称为四大防御中的最易一招。
水壁是二级魔法,能产生一道水之墙壁包围在施魔者的四周,可以防御任何方
向的攻击,施展后也不受魔法师控制。不过,魔法师可以在其中施展水系魔法进行
攻击。
它很单薄,很易被人强行攻破,因为它的全面性,被称为四大防御中最懒一招
。
风盾是三级魔法,能产生一面能移动的风之盾牌,施展完之后,它还需要魔法
师继续来控制它移动。因为它要求的控制力很强,所以很少有人在战斗中用到它。
不过,一旦能运用这个魔法,那对手就头痛了。风元素浓缩于一块盾牌中,产生了
极强的抗击性。因为它可以任意移动,被称为四大防御中最灵活一招。
土铠也是三级魔法,它产生一套全身的土之铠甲,施展完之后,它不需要继续
控制。因为土元素的特性,所以它比较坚固,不过却会降低施魔者的灵敏度,这对
要求灵活性的魔法师往往是致命的缺点,所以很少魔法师会用这个魔法,但却经常
被学会了初级魔法的战士作战前来使用,被称为四大防御中的最坚固一招。
如今,紫纤已经施展了这最灵活一招,以她的实力来说,我的魔法攻击对她来
说完全失去了作用。不过,我还可以发出无声无色的微形真气球,在关键时刻来干
扰她施魔,让她重蹈特利.淡云的覆辙。
施展完风盾之后,紫纤毫不犹豫地继续施魔。
“向往自由之风神浮戛蒙,如吾所愿,展现汝毁灭之舞姿——风之刃.舞。”
风之刃.舞是四级魔法,可以说是风刃的加强版,因为随着魔法师的魔力和精
神力的增强,其中的风刃片数,威力会随之增多加强,所以被几乎所有的风系魔法
师所喜爱。
听到她嘴里正念的咒语,我不禁楞住了。
这个魔法不同于特利的火球,此时干扰她,后果不堪设想。轻则划花她那充满
灵气的美丽容貌,重则让她香消玉殒。
一直到成片的风刃向我飞来,我都舍不得向她发出我的真气球,唯有狼狈向旁
边滚去,如同真实刀刃般发出尖啸声的成群风刃与我擦身而过,如果不是运用了血
狐十诀中的“腾”字诀,我已经被分尸,但全身上下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
毕竟我的内外伤还没有全好,刚才与特利和逸文作战时,我几乎不用移动,所
以并不觉得。现在一旦运转内力全力移动,立时就开始发作了。
无奈地看着紫纤,我一点都不怪她,这是谁的错?这只是造化弄人!从她的立
场来说,就算将我杀了也完全不过分。
可这丑陋的身体中,如今却禁锢着一个悲伤的灵魂,看着她那杀气腾腾的容颜
,仿佛亚轩要杀我般让我心酸。
看到我狼狈的模样,台下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大声喝采,红天学院的师生激动地
起立挥拳。
与我的眼神对视,紫纤有一阵的恍惚,那种深沉的悲伤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但在这战斗的时刻,她立即忽略了这可以影响她的情绪。
在师生们的喝采声中,她乘胜追击。
“向往自由之风神浮戛蒙,如吾所愿,劈裂眼前的一切——裂空刃。”
一道浓缩着风元素精华的巨大青色长刃平空出现,紧接着它以难以想象的高速
向我飞来,尽管我不顾伤痛,向旁急闪。但以我中级武士的内力,所能达到的速度
有限,还是被划伤了腰侧。
这时,裂空的呼啸才从耳边掠过,可见它的速度之快。鲜血汹涌而出,一阵巨
痛袭上心头,我艰难地站立起来。
台下爆发出师生的欢呼声,这个憎恶的色狼终于受伤了,心中大感快慰。
“爱索.同学,你要认输吗?”文宇彬彬有礼地发问。
试炼过程中,如果认输那就完全失去了合格的资格,否则就算是被击倒,也有
被裁判认定合格的机会。
其实刚才我击败了特利和逸文,如按一般标准,我已经通过了考试,可是明显
深恨爱索的师生们,将以最严格的标准来要求我。
强忍巨痛,我点了腰侧的几个穴道,强行制止血液的流出,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难道就这样灰溜溜地下台?我说什么都要坚持下去。
此时我知道如果再不还手,那我可能撑不了几回合,而撑的时间越久,对最后
的结果也越有利,于是我决定还击。虽然我不能在紫纤施魔时打扰她,那可能是致
命的,不过我至少可以限制她的攻击。
但因为我刚才用过了火球,所以我不想用水球。因为,正式的魔法理论中同时
修行水、火或者风、土这两种对立魔法,只有在大魔导师的水平才有可能,我不想
让人知道我“魔法”的与众不同。
于是,我用我唯一能用的魔法——火球还击,而且,还要扮作诵咒的样子,真
是麻烦。
看到我腰侧的流血渐渐止住,紫纤显露出一丝异色,当她再看到曾经被她的禁
忌之雷吓得脚软失禁、跪地求饶的男子眼中闪现的坚强眼神,她几乎惊诧得以为自
己在作梦。
这个胆小如鼠,毫无自尊可言的小人为什么不选择弃权呢?坚强可不是在他身
上所应该出现的品质啊!难道他真以为我不敢杀他吗?
有了这个认识之后,那本应看作坚持的眼神在她眼里变质为挑衅,再加上对此
人的极度讨厌,她怒火更炽。
一边毫不费力的用风盾挡掉迎面而来的火球,她一边开始继续诵咒。
“向往自由之风神浮戛蒙,如吾所愿,以眼前的罪恶为终点,尽情飞翔——风
翔爆。”
听到她施展出这个魔法,我大惊失色。
风翔爆是五级魔法,它是由一串球形风元素(风球)
组成。但让我色变的不是它的威力,而是这个魔法的跟踪特性。当目标跑动时
,所带起的风将会成为风球的路标,它会一路跟下去,直到目标力竭为止。
因为施展这个魔法要求魔法师对风元素极为精确的认识和控制,所以它也被叫
做中级魔法里的高级魔法,很少有中级魔法师会用。没想到,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可目标成了自己却是不妙。现在想闪避都不行了,这一招可真绝啊!
看着三个风球以某种奇妙的弧线从不同的方向奔我而来,我心中升起一种明悟
。我灵敏的第六感发现虽然这三个风球是朝我而来,但它们其实并没有正对我,而
是笼罩了我的外围。
这是一种技巧,因为在魔法向自己飞来的时候,一般人都会惊慌失措,四处乱
跑。所以智慧的魔法师施展风翔爆时,反而会让它对准目标的周围,这样做效果更
好。
虽同为五级魔法,风翔爆的速度可比裂空刃慢多了,因为追求魔法的跟踪技巧
,所以只得牺牲魔法的速度,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争议,不过,现在这个缺点可成了
我的救命稻草。
我微微一笑,平心静气,让体内所余的内力自然流动,血狐十诀中的“挪”、
“移”两诀综合运用,身体仿似流水般向中间收缩,不带一丝风声。
果然,三个风球和我擦身而过,直接命中我身后的台面。
被魔力压制在一起的风元素轰然爆烈,混杂着木屑的风刀四处乱射。这还是擦
边而过的威力,如果击中本人,我看我也不必送去治疗了。
观众席爆发出开场以来最大的一阵喝采声。
看着滚滚尘屑,台上紫纤的心有一点点失落。结束了吗?作为女性的敏锐让她
从对手的眼中仿似看出了什么,那失落的神情,那悲伤的眼神,竟然让她心中有了
一丝不忍。
刚才他被“风翔爆”击中之前,那淡然的笑容竟充满了自信的光彩!曾几何时
,让爱索不再在眼前出现就成为了她追求的目标,但真正实现的时候,又好像心中
一片空白。
烟尘渐渐消失,一个淡淡的身影逐渐从中浮现。全身上下的武士服被划开了许
多个破洞,露出里面紧裹的纱布,纱布上还隐隐显露出鲜红的血迹,腰侧的那道巨
大伤口再次鲜血长流。
全身上下被风翔爆炸裂的风刀划开许多道伤口,伤口上正流着血,整个人如同
一个血人似的。头上戴着的武士帽也被掀去,露出滑稽的光头和上面淡淡的疤痕。
可与全身上下悲惨状况相反的,却是那丑陋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仿佛一点也没有
怪罪任何人似的。
周围惊雷般的喝采声慢慢低落下去,人们有点惊诧地看着眼前的血人。文宇颤
抖的声音在此时再次响起。
“爱索.同学,你要认输吗?”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越是艰难越是激起我心中的傲气。
看着眼前仿似完全陌生的爱索.清风,紫纤的心在颤抖。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
颤抖?他竟然带伤来考试!还要攻击吗?
看到紫纤站在台上发呆,台下的观众开始议论纷纷。
我不忍看到紫纤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就开始大声通咒,装作要攻击的样
子。可紫纤还是没有反应,看到我的咒语都快念完了,她还是恍惚的样子,我不禁
异常心痛。这时我根本没想到可以趁机偷袭,只是想让她不要再那么迷茫,于是我
把火球对准她脚边扔去。
“轰”的一声爆炸声把紫纤从迷茫中拉回现实,台下见势不妙的师生们“紫纤
加油,赶跑色狼!”的高呼声让她更加清醒。
她再次想到这一个月来,两个哥哥痛不欲生的神情。
她怎能为一个色狼心软呢?狠下心来,她集中精神,再次投入战斗。
“向往自由之风神浮戛蒙,如吾所愿,凝聚汝无边神力,劈出电光的巨剑——
雷光剑。”
青色光点在紫纤手上迅速聚集,但很快变成了淡紫色,这是风元素经过她魔力
整合后,所呈现的高阶风元素的颜色。
风系高阶辅系雷魔法!
我大吃一惊。这书上说高级魔法师才能开始掌握的高阶风元素之力,竟然能被
作为中级魔法师的她用出来,可以看出与爱索同龄的她,实力已经与高级魔法师相
差无几了,而一般人要达到高级魔法师的称号,大多都三十多岁,她可以算是魔法
方面的天才了。
雷光剑是辅雷系二级魔法,被魔法师精神力所锁紧的目标根本没有逃脱雷电的
能力,因为辅雷系魔法是元素魔法中最快速的魔法。
知道没可能避开这个魔法,我又不愿意攻击魔法师本人,因为越高阶的魔法施
展时,受到干扰时的反扑也越大。于是我唯有快速抱头拱背,将自己缩成一团趴在
台面上,所有的内力也全部聚集到背部,等待那霹雳一击。
几乎还没有任何预感,背上就传来一种极强的冲击力,在瞬间又变成了电击的
麻热感。背部像被击穿了似的,凝聚的真气被击散,仿佛被高压电击中般强烈麻痛
感让我眼前一黑,跟着就是一声如同打雷似的霹雳声。
“哇……”我连续吐出了几大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般缓缓软倒在台上
。衣服和纱布的碎片如同纷飞的蝴蝶般飞舞,背部被电焦,只剩黑糊糊的一片,空
气中散发着一股肉被烧焦的刺鼻臭味,偶尔背部上还有一丝剩余的紫色电光闪过。
我粗重的呼吸声通过魔法阵的扩音效果传遍全场,台下的人们面色怪异地互相
对视,窃窃私语。
“爱索.清风同学,你要认输吗?”文宇颤抖的声音因为操场的静寂显得格外
清晰。
肌肉如被烈火灼烧,麻热的痛感传遍全身,仿似要将我撕裂。我勉力将内力运
转了几圈。
“哇……”我又次吐出胸口的一口淤血。撑着颤抖的脚,我再次站立起来,因
痛苦而扭曲的丑脸如同恶魔一样。我艰难地浮现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缓缓摇头。
“呜,呜……”对面的紫纤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看着那熟悉容颜上的泪珠若断了线的珍珠般纷纷滑落,我心中异常惶恐。渐趋
模糊的视线中,那哭泣的模样仿似亚轩就在我的面前。
“别哭,别哭,我认输……”温柔的声线仿佛正在安慰心爱的妻子,这一刻,
一切都比不上让她开心来得重要。
听到我认输的声音,台下却没有任何的欢呼声,只有文宇那僵硬的面上终于露
出了笑容。“真的吗?爱索.清风同学,你真的要认输吗?”
“别哭,好吗?我认输……”看到她哭,我心痛如绞,背部的疼痛仿佛也没有
了感觉。
“呜,呜,呜,呜,呜……”压抑的哭泣声终于爆发开来,紫纤掩着脸跑出结
界,向操场出口奔去。
在她身后抛落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在空中反射着紫日美丽的七彩光芒。
“别哭,别哭,我认输……”我蹒跚着向前挪动了几步,视野完全变成了黑暗
。
“爱索同学,你真要认输吗?”昏迷前隐约听到文宇.拉斯那惶急的声音……
第六章 无家可归
“亚轩,亚轩……”我仿佛要伸出手抓住逐渐离我而去的亚轩。
“冰剑,冰剑,你醒醒!”耳边传来焦急清脆的呼喊。
“亚轩……”看着亚轩从我眼前消失,我发出一声大喊,从梦中惊醒。
“冰剑!是我啊,冰剑!”双眼红肿的翠儿在我面前摇晃着小手。
我舒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
原来是梦,梦中紫纤似乎和亚轩合二为一。
看着我全身上下再次包扎了严严实实的纱布,回想到晕倒前和紫纤试炼时的情
景,我黯然神伤。
想不到,历经如此多的折磨,我终究还是没能通过考试!
“冰剑!亚轩是谁?”翠儿伤心的声音让我真正清醒。
“这……”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要说了,我知道了。”翠儿脸上充满了不开心。
“你知道什么?”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她还知道什么?我很是惊奇。
“她是你新看上的女孩子。”翠儿的脸色有点黯然。
把什么都挂在脸上而不知道掩饰,这就是我可爱的小翠儿啊!
我好笑地将她拉到我怀里搂住,翠儿有点不情愿,挣扎了几下,但最后还是没
有真的推开我。
我笑着对她道:“你真是个小笨猪!”
“你……你才是小笨猪!”翠儿毫不示弱地反击。
我哭笑不得道:“你动动你生锈的小脑瓜想想啊,我去参加考试后就被打晕过
去,哪还有时间去认识什么亚轩啊!”
翠儿认真的想了想,觉得也对,但她还是坚持道:
“那你说亚轩是什么意思?”“咳,咳……”借着假装咳嗽拖延的时间,我迅
速想好了对策。“你听错了,亚轩不是个人名,它是一个魔法,我最后就是被它打
伤了。刚才我作梦的时候,梦到我又被人用这种魔法来攻击我,所以被吓得大喊大
叫。”
“我还以为冰剑不要翠儿了呢,原来是翠儿自己白担心!”翠儿拍拍心口道。
“傻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怜惜道。
这时,翠儿又开心道:“冰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我小心翼翼道。
“你通过了魔法补考了。”
“什么!”我差点跳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你下个学期能回去上课了。”翠儿毫不嫌麻烦地再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呢?我不是认输了吗?”我奇道。
我可知道几乎全校师生都不希望我回去,怎么会在我认输的情况下,还对我如
此宽容呢?
翠儿想了想道:“听把你抬回来的那两个学生说,是作为裁判的格西莫.凯特
将军最后宣布你通过了考试。”
格西莫.凯特!脑海中自然浮现格西莫那刚毅却带着亲切笑容的方脸,果然不
愧为帝国之星!行事公允,不偏不倚,有大将之风,总算没让我白忙数十天。
放下心来的我躺回床上,背上的剧烈疼痛让我差点晕了过去。
“啊……”狼嚎般的惨叫因翠儿在我身边而格外卖力。
“冰剑,还痛吗?”翠儿仿似自己疼痛般的愁眉苦脸。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到翠儿为我担心、为我心痛时,我心中就会有温馨的感
觉。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关心我的女人就是她一个了,而我给她的爱却不是唯一
,每想到这里,我的心就会痛。
看着刚才还在惨叫的我却只知道傻傻看着她时,翠儿莫名其妙地摸了摸我的额
头。我拉着她那纤柔的小手,缓缓将她拥入怀中,深深吻了下去,被人爱的滋味真
好!
“不要嘛,不要!”翠儿却不合时宜地将我推开。
“为什么不要?”被拒吻的男子有发狂的迹象。
“你伤还没好,对身体不好了。乖!好好养伤,伤好以后,我……我……”后
面的话却随着翠儿满脸的羞红而中断。
“伤好了,你怎么样?”我古怪问道。
“你明明知道了,还要我说,人家不来了。”说完,害羞的翠儿习惯地将小脑
袋往我怀里钻。
“是不是伤好后就任我动手动脚?”我故意歪曲道。
“才不是呢!只是可以让你亲……亲一下。”翠儿雪白的颈项处都被羞红了。
我哈哈大笑。
翠儿这才知道被我骗了,想动手却怕碰到我全身的伤口,也只好等到伤好后再
一并算帐了。
这次受的伤极重,天天都有老头的专职魔法治疗师来给我用光明魔法治疗。
光明魔法的治疗作用虽然显著,这样重的伤也让那个治疗师忙累了十多天。
这期间,老头很难得地再来探望了我一次。看到我受了如此重的伤,老头那张
皱纹密迭的老脸上抽动了几下。
看到老头为我难过,我心中很是感动,有点过意不去,正想劝他几句,老头突
然吼道:“他妈的叶罗世家,竟然如此不给老夫面子,老子要他好看!”
到了嘴边的话又让我缩了回去,原来老头难过是觉得没有面子,看来我也不必
感动了。
“儿子,你好好养伤!”老头说完就走了。
想到义父鲁伯在我受伤时,那温暖的眼神,心中有点难过。
虽然老头不算是我的父亲,但毕竟是有血缘关系。但他只会在物质方面宠爱他
的儿子,我住在飞花院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才见到他三次。想到这里,我不禁代
爱索有点难过。
长得又丑,母亲又死得早,没有什么人真正从内心深处来关心他,也怪不得他
走到如此极端的地步。
伤完全养好后,已经是十天后了。
光明魔法虽极其神奇,但还是留下了满身淡淡的伤疤。因为前世时身上也是如
此,所以我倒觉得无所谓,但每次翠儿看到了就会难过,我只好穿着全身的武士服
,把伤痕遮好,头上也戴了顶帽子。
因为还有大半个月的假期之后才是红天学院的新学年,所以我目前还不必回学
校上学。
养伤的十多天里,翠儿既要照顾我,又要不时去关心羽凝,忙得不可开交。
我问翠儿是否告诉羽凝我安全无恙,翠儿说告诉了,我接着问她羽凝的反应。
翠儿回忆了一下道:“她沉默了一下,才说幸好你没死,她要亲手杀了你。冰
剑,你……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算了,还是别去了。”我暗叹了口气,对这个沉默倔强的女孩我还真头疼。
突然空闲下来,我竟然觉得自己有点无所事事。
魔法补考已经通过了,生活仿似突然失去了目标。
这时,我想起了告别鲁伯时我对他说过几天就去看他的承诺。好多天没有看到
鲁伯那张憨厚、亲切的笑脸,我真的很想去看看他。
不如借着这段时间,去鲁伯家渡假算了,反正待在这个家里也没有什么意思。
可翠儿怎么办?不如也带她一起出去玩玩吧,整天待在家里都闷坏她了。
想到这里,我对翠儿道:“翠儿,你想待在家里吗?”
随意躺在床上的翠儿眨眼道:“冰剑在哪里,翠儿就在哪里!”
没想到随便的一句话,就引出了如此让我感动的一个答案。想起之前翠儿说过
伤好后让我亲一下的承诺,我踢脱自己的鞋,爬上了床,和翠儿并排而躺。
看着翠儿的眼睛,我笑道:“翠儿,你说过伤好后就任我动手动脚哦。”
翠儿窘羞道:“哪里嘛,人家只是说过让你亲……”
话还没说完,翠儿嫩红的唇瓣已经被我封住。
我灵活的舌头突破翠儿碎玉般的细齿,吸啜住翠儿的丁香小舌。同时两手在翠
儿起伏的曲线上,尽情探索。
翠儿嘤咛一声,浑身颤抖,双手紧抓垫在身下的丝被,直到两人都几乎不能呼
吸,我才暂时放过翠儿。
含情的双眸互相凝视,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翠儿浑身都泛着晚霞般的深红
,慵懒无力地躺在我的怀中,小巧的酥胸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浑身散发着撩
人的风情。
“翠儿,你真美!”我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翠儿无语,只是娇羞地依偎在我的怀中,听着我怦然有力地心跳,感受着我身
上令她熟悉的清新味道,心灵平安喜乐。
“翠儿,你这里怎么这么小啊?”我怪笑道。
“哪里啊?”纯真的翠儿抬头才看到我两眼色眯眯地望着她的酥胸。
“你这条色狼!人家……人家才不小呢?”翠儿脸上通红一片,但事关重大,
不得不为自己反驳。
“我知道一个好方法能让它大一点,你想知道吗?”
我诱惑着翠儿。
“是吗?你……你说说是什么方法?”翠儿赧然道。
看来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挺紧张。
我忍住心头的狂笑,在她耳畔故装神秘道:“就是每天多让我做按摩,这样以
后就会发育得大些!”
“是吗?真的会大点吗?”翠儿显然有点相信。
“哈,哈,哈……”看着翠儿单纯的模样,我实在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你这坏蛋!”翠儿知道又被我骗了,立即从我怀里挣扎起来,开始对
我的“惩罚”。
等到翠儿玩累了,我才重新拥她入怀,把我和鲁伯之间的事情全告诉了她,并
且告诉她我想在假期里去鲁伯家住。
“冰剑,鲁伯这么好,我也要去。你以后不要再把我一个人抛下了!”翠儿两
眼通红,显然我的话让她想起了她已死的父亲。
“好啊,那我们就一起去住,鲁伯一定最疼你了!”
想到鲁伯,我心里就暖暖的。“对了,冰剑,把我弟弟舒尔也带走吧。不然我
怕我不在这里时,别人会欺负他。”翠儿说到弟弟时,两眼透露出母性的光辉。
想到一直都忘记关心小舅子,我很是惭愧,连忙点头。
“还有,冰剑,你打算怎么处理羽凝姐?”翠儿的模样简直已经是我的管家婆
。“羽凝姐啊?”我头疼道,“我也不知道啊。”
“冰剑,其实……其实……”翠儿的话有点迟疑。
“什么啊?你说啊。”我催道。
“其实,你不在的时候,老爷去了迭翠楼几次,每次都在羽凝姐面前胡言乱语
,要不是羽凝姐以死相逼,她早就……”后面的话翠儿没说。
“什么?”我大吃一惊,“她为什么不对我说?”
“我也是这样对她说的,但她说你们是一丘之貉,说也没用。”翠儿样子有点
难过。
“这个老不死!”怒气冲冲的我不禁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翠儿“噗嗤”一笑道:“冰剑,你怎么这样骂老爷啊?”
想到如果我走了,羽凝肯定难逃老头的魔掌,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本来之前羽凝就是给那帮已被我解雇的黑衫男们擅作主张给抓来的,现在也该
是放她离去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我起身道:“走,翠儿,我们去找羽凝。”
翠儿边整理好凌乱的长裙,边嗔怪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就和我去了迭翠楼。
羽凝如白玉般的俏脸微泛淡红,流水般的黑发更长了,随意地披散在身后,整
个人如同一块空灵的魔晶般闪着灵性的光芒。
羽凝看到我时,她眼里闪过一抹恨意,但瞬间又变成冷冰冰。她倔强的嘴唇紧
闭,看来是不会先说话了。
想到上次见面时,我为了激起她的生机对她的轻薄,心中不禁有一丝悸动。
“羽凝,最近过得还好吧?”我不得不没话找话。
“魔法学得怎么样了?”羽凝还是没有反应。
“加仑老师今天还没来上课吗?”我已经有点尴尬了。
“加仑老师下午才会来啊!”憋笑的翠儿在旁边提醒我。
“哦,是吗?我……我忘记了!哈哈。”脸有点发烧。
我觉得羽凝冷漠的眼神好像是在看小丑。仿佛觉得全身都不自在,我呵呵傻笑
了几下,不得不主动介入了正题。
“羽凝,你住在我这里也够久了,今天就回去吧!”
我终于将目的说了出来。
羽凝的身体巨震,心中如惊涛骇浪。
这条色狼把她抓了回来,既请人教她魔法,又好吃好住。她一直以为他不怀好
意,有所图谋,现在他竟然说出了这句她根本作梦都不会奢望的话——放她回去,
以致她现在都有点恍惚。
“你再说一遍!”冰冷的语气有了一丝震动。
“你今天就回去吧!”看到她那不可置信的模样,我很是心痛。
“回去?”羽凝仿似在梦游。“回哪儿去?”
“你可以回凤仪院啊!”我提醒道。
“你这个大笨蛋,羽凝姐早就不想在凤仪院待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你还
叫她重入火坑!”翠儿站在旁边两手扠腰,一副吃定我的模样。
“那……那就让她去叶罗家了,反正库尔特先生也住在那里,可以照顾她。”
我建议道。
“是啊,羽凝姐,你要去叶罗家住吗?”翠儿热心道。
羽凝站了起来,无语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我暗示了翠儿一眼,乖巧的翠儿立刻站到了羽凝身边拉着她的手撒娇道:“羽
凝姐,你去不去嘛?”
虽然恨我入骨,但单纯的翠儿的魅力却是她没法抵挡的,更何况她还要从我这
个色魔手上,来解救翠儿这个中了精神魔法的可怜女孩。
“我不去!”她终于开口了,虽然声音还是如此冷漠,但我还是从中听出了一
丝对翠儿的喜爱。
“什么?你不去!”翠儿有点不可思议,“那么你去哪里?”
羽凝却再也没有出声,在旁冷眼旁观的我却看出了一丝蹊跷。
凤仪院显然是她不想回去的地方。
而去叶罗家就要再次见到逸文,逸武。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欣然应允,只是现
在,她已失去清白,倔强却自卑的她肯定不想再见到叶罗兄弟。
只是作为孤儿的她又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唯有无语以对。
这一刻,我眼中的羽凝仿似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鸟,孤傲的站立在那寒风凛冽的
枝头,等待死亡的来临。
而现在的我扮演的正是刽子手的角色。
我沉声道:“这样吧,你先跟着我们去渡假,其他的事将来再说吧。你将自己
的衣物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你通知一下加仑老师。”
羽凝虽然没有答应,但细心的我已从她眼里看到了同意的神情,拉着还想说什
么的翠儿,我立即走下楼去。
翌日清晨。
我第一次见到了舒尔。
舒尔一头亚麻色头发乱糟糟在头上卷成一团,一双大大的蓝眼睛异常清澈,鼻
子不算高却有神的耸立,薄唇紧抿成一直线,下巴有点尖。
他的个子很小,和翠儿差不多,面有菜色,衣服短小破旧,露出的肌肤处隐约
可见新旧交杂的伤痕,脚下右边的鞋还露出一个脚趾。虽然身体单薄,但他的背脊
却挺得笔直。
看到我时他瘦小的身躯护在姐姐的身前,双眼不加掩饰的喷出憎恨的火焰。
“小舒,这里还痛不痛?是不是米奇又打你了?”翠儿如一位心疼孩子的母亲
般,两眼带泪在弟弟的身上左看右看。
“阿姐,小舒不痛,那个坏蛋有没有欺负你?”舒尔仿佛想吃了我般。
羽凝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站在了舒尔的身旁,爱怜地看着可怜的舒尔。听到
舒尔的话语里透露的信息,她仿似明白是什么,双眸里闪过对我的厌恶神色。
翠儿却好似没有听到舒尔的话般,痛惜地轻抚舒尔身上的伤口,两眼带泪,眼
看就哭出来了。
我苦笑着站在旁边,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真的是那个坏蛋一样,心中不停祷
告:翠儿,你快说啊,我不但没有欺负你,还对你很好呀。
“冰剑,我不管,你以后一定要让舒尔跟着我们。”
翠儿的样子就像一个在丈夫面前撒娇的小妻子。
“好,好,这样最好。”我头疼道。
旁边的舒尔和羽凝则惊讶地看着翠儿,显然翠儿这种说话的表情是他们作梦都
想不到的。
醒悟过来的翠儿顿时脸红如霞,虽然我们平时之间谈笑无忌,但那都是在无人
时,在别人面前翠儿还是很拘谨的。
刚才她因为心疼弟弟,以致忘记了身旁还有两个人。
“阿姐,你……你……”舒尔结巴道。
“没什么了,阿姐带你去洗澡换衣。”翠儿脸红带着舒尔出去了。
很快翠儿就带着舒尔回来了。
依旧是那一身破衣服,只不过全身都洗得干干净净。
凌乱的头发现在服帖地分于两侧,还滴着水珠。
也许是刚刚洗完热水澡,洁净的两个脸蛋泛着红色,再衬托着那和翠儿极为相
似的蓝色双眸,可爱无比。
“怎么不换衣服?”我奇道。
“臭贼,你才别想我穿你的烂衣服。”舒尔可爱的形象立即消失。
“小舒,不要这样没礼貌!”看到我吃瘪的可怜样子,翠儿不忍心了。
“阿姐,你……你……怎么变成这样?”舒尔有点不知所措,以前姐姐可对这
个臭贼恨之入骨,他骂得越难听,姐姐就会越开心。
羽凝眼里露出一丝明白的神情,显然她更加深信翠儿中了我的精神魔法。
翠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可怜巴巴望着我。
“咳……咳……”我装模做样咳嗽了几声,“小舒……”
“臭贼,别叫我小舒!”舒尔像只凶狠的小老虎般跳了起来,仿佛被我踩到了
尾巴。
“好,好,不叫就不叫。舒尔,你难道想因为没有礼貌而让你姐姐得到惩罚吗
?”我的眼中透出一丝厉芒,既然软的不行,那只好来硬的了。
舒尔一楞,小脸涨得通红,我看到他的两只小手用力握得紧紧的。
“只要你有礼貌点,我就不为难你的姐姐,知道吗?”我肃然道。再让他折腾
下去,我们就不必出发了。
“知道了。”三个字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
羽凝在旁边冷哼一声,显然不满意我对舒尔这个可爱的小孩如此威逼。
我装作没有听到,带头走了出去。
特意化装后,我和翠儿、羽凝、舒尔一行四人从后门走出了宰相府。
我先直奔老基顿武器店,那里我还欠着一万金币呢。
昨天我已经找管家米奇拿了总额为两万的几张金票,对于这些不义之财,我才
不会客气。
一进店,虽然我有化装,老板还是立即认出了我,显然是对我印象深刻。
“清风公子,不知您有何贵干?”老板额头立即冷汗直冒。
“老板,你不要紧张,我是来还钱的。”说完掏出了一万金票递给他。
“清风公子,您说笑了,上次那点钱就当我请客了。”老板两眼直盯金票,一
副想要又不敢要的滑稽模样。
“老板,你本小利薄,不要客气了。”我强行塞到他的手上。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老板笑得两眼紧眯。
“请问老板,我的那张欠单呢?”我随便问道。
“啊!”老板的脸立即哭丧下来,“欠单丢了!”
显然他没预料到我会来还钱。
“那就算了。”我摆了摆手,走了出去,给他天大的胆,他也不敢再收一次我
的钱。
第七章 创业计画
看到平民区破旧不堪,黄沙漫天的悲惨情景,羽凝和舒尔都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这就是我说的渡假地方吗?
知道实情的翠儿却露出伤感的神情,这个脏乱的地方曾有着她幸福的童年。
我走上前来,正想安慰一下翠儿,却被舒尔如护卫般拉着翠儿的手挡在我和翠
儿之间,两眼怒视着我。
翠儿抱歉和感激的眼神向我飞来,让我的怒气一下就消失了。我摇了摇头,在
前方无奈地带路。
七拐八弯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鲁伯家那种满草药的小院子里。鲁伯正在那里
浇灌花草。
“爸!”扯掉假胡子,我高兴地冲到了鲁伯面前。
“冰剑,你回家了。”鲁伯的老脸兴奋得通红,沾满泥水的两只手紧张得直颤
抖,却被我一把握住。
“爸,我给您介绍一下。”我指着翠儿道,“这就是我说的翠儿了。”
“呵呵,好女孩,好女孩。”鲁伯如同看着儿媳妇般看着翠儿,因为之前我和
他说翠儿是我的妻子。
“鲁伯,您老好。”虽然翠儿羞红了脸,但还是上前同鲁伯打招呼。
“爸,这是翠儿的弟弟舒尔。”我指着一脸惊诧的舒尔道。
“好俊的小伙子啊!”鲁伯上前想摸摸舒尔的头,却想起手上的泥巴,又放下
手来。
本来舒尔对我是十分憎恶的,连带着对任何与我相关的人也没有好感,但鲁伯
身上破旧的衣服,清新的泥土气息,和那爬满皱纹的老脸与他记忆中的父亲是如此
相似;而且鲁伯也是如他过去般住在平民区,缺少父爱的幼小心灵立即让他接受了
鲁伯。
当看到鲁伯怕弄脏他的动作,舒尔双眼一红,立即投入了鲁伯的怀里,自己也
说不出为什么地痛哭起来。
“好孩子,好孩子。”鲁伯的双眼也有点发酸,从舒尔衣服破缺缝隙里看到的
伤痕,立即就知道他吃过不少苦。
“这位是羽凝小姐,她……她是翠儿的朋友。”我尴尬道。
“羽凝小姐,你别客气,就把这里当家一样。”鲁伯热心道。
“鲁伯,您别客气,叫我小凝就行了。”冷冰冰的羽凝脸上呈现出不自然的笑
容,显然对眼前的事情不知所措。
她一点都不清楚我这匹好色之狼怎会来到这个穷地方,又认识了与我不在同一
阶层的鲁伯。但对热情好客的鲁伯,她也是不由自主产生了孺慕依依的感觉。
一行人走进鲁伯家狭窄的厅堂,已略显拥挤。
鲁伯笑呵呵忙里忙外,很快端上了他特制的药茶和一些很稀有的干果,显然是
他采药时收集的。
趁着翠儿她们喝茶品果的机会,我拉着鲁伯到了外面。
“爸,其实以前我有点事情瞒着您。”我惭愧道。既然羽凝也来了这里,我干
脆把以前的事情对鲁伯直说,我想他能宽恕我的。
“有些事不是想说就能说的!”鲁伯了然道。
“我其实本不叫冰剑,我是爱索.清风。”听了鲁伯的话,我更加惭愧。
“嗯,爱索.清风是谁?”鲁伯反问道。
看着鲁伯那略带狡猾的眼神,我不禁笑了,好一个可爱的老人家。
鲁伯也笑道:“放心吧,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爸,来这么多人,家里住不住得下去?”放下心来的我小声问道。
“这……这还真住不下去!我本来以为最多就你和你小媳妇过来住,所以就把
浴室腾了出来,没想到有这么多人。”鲁伯的笑脸立即变得尴尬,对热情好客的鲁
伯来说,这很难为情。
“暂时先挤一挤吧,这次我们会在这里住大半个月,您对这一带比较熟悉,麻
烦您去请人简简单单盖多几间房屋吧,另外再将原来的修一修。”说完,我拿出一
枚金币递给鲁伯。
“不行,你们来做客,怎么能花你的钱呢?”鲁伯不停摇头。
“爸,您可不能把我看做外人,而且这也是我们自己住。”我硬把金币塞给鲁
伯。“那好吧,我这就去办。”鲁伯说完就急冲冲而去,真是个热心的老人。
回到厅堂,羽凝和舒尔立即闭口不语,翠儿一个人也只得收口,刚才还热闹的
谈笑气氛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尴尬笑了笑道:“你们继续,我出去走走。”
出到外面,我长舒了口气,心中有点不舒服。对里面的任何人我都没有抱怨的
理由,爱索对他们的伤害就连我也看不过去。只是理解归理解,我毕竟做不到忘情
,只能希望将来羽凝和舒尔别再这样恨我。
看着这破旧的小屋,我开始思考帮助鲁伯一家的方法。
显然,如果直接把手上的金票送给鲁伯,他一定不会收,而且这对他一家也没
有好处。一个人可以没有钱,但不能没有骨气。如果他的儿女真的接受了我的钱,
养成了不劳而获的习惯,那反而是害了他们,他们可不会永远都能遇到我这样的好
人。而且,就算我帮得了一个,能帮得了整个平民区的人吗?
授之以鱼,不若授之以渔,这句地球的古语在此时冒上心头。
我眼前一亮,虽然我不能将金票送给他们,但我可以把这笔钱用作启动资金,
创立一门事业,就像以前地球上的公司和企业那样。
这样做不但能帮到鲁伯一家,还可以吸收平民区其他穷苦困顿的平民就业;我
可以给他们比较好的待遇和工资,让他们至少能安乐生活。即使将来我不在这里,
只要帮他们找一个好的领导人,这门事业一样可以发展。
想到这里,我高兴地跳起来。
只是开展什么样的事业呢?我一时还想不出。
这时,鲁伯已叫来了平民区的几个相熟木匠和泥匠来做新屋,我连忙换了上次
受伤时从鲁伯家穿去,被翠儿洗得干干净净的粗布外衣,上去帮忙。
我对新屋的要求不高,只是和鲁伯家的房子差不多,如果太好,让鲁伯心里过
意不去就不好了。因此进程很快,忙到掌灯时分,已经忙完了一半,工人们回去休
息,说好明天再来。
到了晚上,鲁伯的大儿子费雷和女儿晓兰收摊回家。
看到我时,晓兰眼神里露出不屑的神色,点了点头,就不再理睬我。不过,看
到另外三人时,她却很热情上去打招呼,很快打成一片。
翠儿、羽凝和她年龄差不多,又长得美丽可爱,自然很容易谈得来,而舒尔这
样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身上又有伤痕,自然更加轻易就触发了晓兰的母性温柔,对
他极是呵护。
当羽凝看到清纯热情的晓兰时,一直对我来这个偏僻地方渡假的迷惑终于得以
揭开,看着她仿似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道她又误解我这个色狼来这里是为了讨好
,追求晓兰;连翠儿都有点担心地瞥了我一眼;而舒尔仿佛也明白了什么似的。
看着他护在晓兰身前,不时防贼般盯我一眼,显然保护这个晓兰姐姐已成为了
他的重大责任。我哭笑不得的坐在旁边,也没有办法为自己开脱,谁叫我色狼的名
声如此深入人心!
勤劳能干的翠儿一早已做好了晚饭,当吃着可口的美味饭菜时,鲁伯一家对翠
儿的喜爱已达到了顶峰。
鲁伯开心道:“小翠儿真是能干,冰剑真是幸福,能娶到这样的好老婆。”
翠儿娇羞不已,而舒尔和晓兰则神情不乐,这样一朵鲜花插在我这块牛粪上!
而羽凝则露出鄙夷的神情,显然她还是认为是我用了卑鄙的精神魔法,才让翠儿喜
欢我。
看着众人五花八门的神情,我埋头吃饭,不发一言。
晚饭后,晓兰又像以前般手工做着要卖的衣服,心灵手巧的翠儿则在旁帮忙,
女红本就是她的擅长,不会女红的羽凝和舒尔则在旁打杂,三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又
混成一块。既然没人理睬,我只好和老实沉默的费雷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
昏暗的油灯下,晓兰运针如飞,翠儿稍差一点,不过速度也是极快,而羽凝则
一脸羡慕的在旁观看。看着晓兰巧手那不可思议的灵活动作,我突然有了灵感。
“哈,哈,哈……有了,我有了。”我高兴地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才发现一
屋人都如看白痴般看着我。
“你们别管我,继续,继续。”我面红道。看到大家都继续各行其事,我忍不
住偷偷窃笑。我终于知道要开展什么样的事业了——那就是服装业。
费雷本来就是卖衣服的,他对这一行肯定比较熟悉;晓兰和翠儿又有这方面的
天分。而且服装是手工业,随着规模上升,就能够吸收较多的就业人士,最重要的
是这样的帮助能让他们一展所长,不会认为是接受我的施舍。
想到这里,我下定了决心。
目标既然已经决定,我就特意和费雷聊起了服装,刚才还无精打采应付我的费
雷立即来了精神,他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服装方面的事情。
有人就要穿衣服,服装这门生意在伽斯特自然源远流长。但要讲做得专业,在
红天城当首推专门为皇家和高官达贵订做服装的青蓝皇家服装作坊。那里制作的礼
服要求严谨,手工精巧,采用专门的丝、绸等高级面料,对色调有严格的讲究,对
每粒扣子,每个袖子都有具体而细致的要求。
但对于平民来说,就没有这么讲究了,他们的衣服一般用的是粗麻布料,宽松
而不合身,颜色也往往是深色调,因为这样比较耐脏。
而费雷的希望就是能有一家属于自己的服装作坊,并且将来有朝一日能为皇家
订做礼服。
说到这里,这个年近三十、沉默少语的中年汉子那经常低垂的双眼睁得老大,
眸子里放出对未来的希冀。看来这个在老父眼里好像没有什么大志的儿子,也有一
份不为人知的目标啊!
我轻拍费雷那厚实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费雷大哥,虽然我生在一个富
裕的家庭,其实我也有我的苦衷。像我家老头子就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总以为我
做不了什么大事,我老早就想出来自己做一门生意。可大哥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
贵族子弟又没有什么本领,自己做生意又怕搞砸了,反而让老头子笑话。今天难得
和大哥你谈得这么投机,大哥你又如此了解服装的事情,不如我出钱,你出力,搞
一个服装作坊,算一人一半本钱,轰轰烈烈做一番事业,你看怎么样?”
费雷惊呼出声,不能置信地看着我,他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没想到眼前
这个丑陋的纨绔子弟,竟突然说出一个如此令他心动的提议。
但多年经商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暂时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仔细考虑这个提
议的可行性。其实对于服装方面,他还是有把握的。他放不下心来的只是眼前这个
小子是否可信。
不过,他至少知道眼前这个小丑般的青年,绝不是外表上看起来的如此单纯。
刚才的那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滴水不漏,让他怦然心动,绝对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少
年能说出来的。看着那双清澈双眼里透露出来的真诚和神采,他知道他已经不能拒
绝这个对他来说没有半点损失的提议。 “好吧,既然兄弟这么瞧得起我,那我
就豁出去干了。”费雷豪气顿生。
不理睬厅堂其他人惊异的目光,我和这个平时在家经常不吭一声的费雷聊到了
几乎天亮,商量好了开作坊大致的细节之后,我给了他五千的金票,给他去进行筹
备工作,费雷也不客气地收下。我这才打着哈欠准备睡觉。
这时,我才想起我还不知道睡哪里?迷糊记得鲁伯说过替我和翠儿整理了浴室
,于是我摸了进去。
“翠儿……”我憋着喉咙小声道。虽说我并不急着和翠儿欢好缠绵,但如果睡
觉时不搂着她温热的小腰,却是有点不习惯。
“啊……”晓兰惊慌的尖叫突然响起。“果然是你这条色狼!”
接着是某种器皿击中头部发出的碎裂声,一个慌慌张张的人影溜出了浴室用布
围成的小门,不小心被门槛拐倒。
一脸惊奇的鲁伯擎着油灯走进厅堂,看到我一脸悲苦地捂着头上的大包坐在地
上。“呵呵!”鲁伯大笑道:“冰剑,你怎么这样啊?”
“爸,浴室里面怎么睡着晓兰姐和羽凝啊?”我奇道。
“晓兰说让客人住好一点呀,而小凝则是自愿和晓兰睡啊。”鲁伯笑道。
“那翠儿睡在哪间?”我苦笑道。
“就是那边了。”鲁伯指着对面道,“我就知道你们小夫妻分开一晚都不行。
”鲁伯好像很了然的大笑。
“爸,不要说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说,不说。”鲁伯忍笑回房睡觉去了。
我摸进对面房间,再次憋声道:“翠儿……”
“滚开,臭贼!别想碰我阿姐。”是舒尔那嫩稚的童音。接着又是不明飞行物
的“嗖、嗖”声。
“哎哟……”我连滚带爬跌出门外。
“冰剑,你今晚一个人睡吧!”接着里面又传来翠儿抱歉的声音。
“小舒,你都不小了,怎么还能和阿姐一起睡呢?”
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醋意。“臭贼,不要叫我小舒。”说完,又是一枚“飞弹
”。
“冰剑,你就过来和我挤一晚吧!”这时,鲁伯憋笑的老脸再次出现,我又怎
能和小孩一般见识!无奈的我只好和鲁伯“亲热”去了。
就这样,我们四人开始在平民区住了下来。
翠儿他们三人白天和晓兰去卖衣服,晚上又在一起研究女红的技巧。不过,令
我抓狂的是虽然新房做好了,但舒尔每夜都和姐姐一起睡,像防贼般防着我。
虽然我还没有和翠儿欢好的打算,但习惯了温香暖玉在怀的我却孤枕难眠。无
法可想的我只好用仅存的内力功聚双耳,偷听舒尔和翠儿的谈话。
他们聊酗酒的父亲,聊慈祥的母亲,聊童年的回忆,聊辛酸的往事。有时,他
们会笑,有时,他们会哭。而我则独自躺在床上,长吁短叹,为他们难过,为他们
开心,渐渐倒也习惯了。爱索霸占了翠儿这么多年,就让舒尔和翠儿多叙叙姐弟之
情吧。
我暂时把翠儿交给舒尔,和费雷全心投入作坊的筹备工作。
这时,我才知道,贪污受贿,人浮于事即使在另外一个时空也一样存在。
好在费雷在这方面倒也精通,该打通的关节也舍得花钱,总算把开作坊要求的
批条弄了下来,跟着我就请费雷在红天城南区商业区按我的要求去租商铺。
而我的工作就是和晓兰谈谈服装设计的问题,其实这才是作坊能否成功的关键
。
要知道在伽斯特,服装作坊多如牛毛,其中实力雄厚、根基深稳的作坊更是不
少。以我在地球时了解的服装公司特点,我认为像开这样没有后台(我并不想让老
头知道)的作坊要能生存和发展壮大,主要靠服装样式的设计了,而晓兰正可以充
当设计师这样一个灵魂的角色。
从她平时制作的服装来看,已经有了一些个性特点,只是还缺乏一个指路人罢
了,而从地球来的我,恰好可以给她一些非常宝贵的建议。
我好笑地看着远处不放心地盯着我和晓兰的舒尔,不知道何时起,这家伙就扮
演了护花使者的角色,偏偏又极得三朵鲜花的喜爱,我不由感叹人长得可爱就是有
好处。
“有什么废话,你就快说吧!”晓兰看我的眼神明显充满了鄙夷和防备,羽凝
和她一起睡时,已把我的色狼史全部倒给她听,再加上可爱的舒尔把自己和姐姐的
辛酸史向她倾诉,本来对我就没有任何好感的晓兰对我更加冷淡。
再加上那天晚上我摸错了房间,她已经确认我来这里完全是针对她,而看望鲁
伯和帮助费雷则是色狼高超的手段而已。在她的眼里,我已成了一个依仗着家里有
点钱,而四处玩弄女性的色魔。鲁伯和费雷现在已被我完全骗相信了,她再不小心
一点,就会大祸临头。如果不是鲁伯和费雷一直对我赞不绝口,她早就把这个见面
时就没有好感的家伙扫地出门了。
“晓兰,你知道你大哥最近和我在忙些什么吗?”我扮作最严肃的样子和她交
谈。“不知道。哼!有话就说,不要绕弯子。你骗得了我大哥,骗得了阿爸,可骗
不了我。”晓兰冷声道。
“咦!我骗你大哥和鲁伯什么了?”我奇道。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红天之狼爱索.清风这号人物,我在市场时
,听得可多了。你以为改个名字就可以骗得了我吗?我才不会上你的臭当!识趣的
话就赶快滚回你的宰相府,看在翠儿她们的份上,我就放过你这匹色狼。不然,我
要你好看!”看着晓兰仿如红辣椒般的泼辣模样,我简直不相信这是那个印象中的
清纯女孩。那两个讨厌的家伙这么快就把我的老底在晓兰面前抖出来了吗?做好人
可真难啊,尤其是像我这样有前科的丑鬼,我发出无谓的感叹。
这的确也怪不得她,无论是谁,只要看到羽凝那清丽绝俗的天仙模样,和舒尔
那纯洁如蓝宝石的童贞双眼,再对比我的尖嘴猴腮,就肯定把我这丑鬼归入到为非
作歹的坏蛋,迫害美丽少女和可爱小宝宝的一类人之中了,更何况她们说得本来就
是事实。
不过,我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被折服的。
既然不能做好人,那我还是扮回恶人来得方便,反正无论我如何解释,她肯定
也不会相信,这就叫以貌取人和先入为主。
我扮出淫亵无赖的表情对着晓兰嘻嘻一笑,功聚双目,让色眯眯的双眼盯着晓
兰那已发育得颇为成熟的隆起双峰,上下扫视。
晓兰不禁打了个冷颤,一瞬间那充满色欲的目光仿似一把利刃般,穿透了单薄
、由她自己量身缝制的贴身小褂。
她第一次后悔为何当初把这件小褂设计的如此贴身,以致让她一直自傲的身材
如此玲珑浮凸地强调出来,被这个色欲之徒以目光来侮辱。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仿
似上身赤裸般任人观赏。
完全不由自主,她将双臂护住自己的酥胸,好像要挡住什么似的,两眼也好像
有液体要流出。这个色狼终于露出了他真正的面目,如此恐怖,怪不得小凝一谈到
这个色狼就浑身颤抖,她真的是低估了对方的能力。
看到晓兰双脸赤红,双臂护胸,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我才知道这个生理年龄
大我几岁的女孩,刚才完全是色厉内荏。不过这也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形象是多失败
!
在鲁伯家这么久,我一直是笑容满面、和蔼可亲(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我和晓兰认识的时间更在羽凝她们之前,可晓兰只是听了初次见面的羽凝和
舒尔的一面之词,就把我完全看死。而现在我只不过稍微露出一点好色的表情(至
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就把这个本不是大家闺秀,经常抛头露面的爽朗女孩羞
红了脸和吓得差点哭了。可见我的这个外貌不来扮演坏蛋、色狼真是太浪费了。
哎……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习惯咒骂了几次该死的爱索,我唯有接受现实。
“晓兰,你以为我看上的是你吗?”我嘿嘿淫笑,“虽然,我也承认你长的还
过得去,该大的地方也大了(这时我看了一眼她的双峰),该小的地方也小了(这
时我看了一眼她的细腰),但你在我眼里只不过如路边的小草,你自认比翠儿如何
?她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像你这样的一般角色岂能入我之眼?”
这狠毒的话一出口,我立即有点后悔,刚才有点意气用事,老是被人看扁,搞
得自己一肚火。果然,再不好看的女孩都受不了如此当面被男子踩低,更何况她还
是一个颇为自负美貌的女孩,而我又是如此丑陋的一个男子。眼泪再也不受她控制
地串串滴下,她气得双颊惨白,浑身颤抖,远处的护花使者立即冲了上来。
“晓兰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个臭贼又欺负你了?”一看对他照顾有加的晓
兰姐又被他最憎恨的坏蛋气哭,舒尔的双眼都快要冒出了火花,双手握拳就要冲上
来拼命。“小舒,我在这里和晓兰谈天,关你屁事?莫非你想你阿姐吃苦吗?还不
快滚。”我厉声道。这是紧要关头,我不能有妇人之仁。
终究是顾及姐姐的命运,带着恨意的舒尔心有不甘地转身而去。
我继续对着面色铁青的晓兰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也知道我手上的
实力。我想羽凝和舒尔已告诉你我以前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是怎么对待她们的了。
你该庆幸自己容貌一般,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这次我只不过是让你帮帮忙而已。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不保证是否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是聪明人,不需要
我多说了吧。嘿!嘿!”最后,我再加上了爱索的招牌淫笑。
“恶魔,果然是恶魔。”惊吓过度的晓兰嘴中喃喃自语。
我怕吓坏了晓兰,那我可后悔终生了,连忙又安慰道:“你放心了,如果你能
听我的吩咐,我保证你一家人的安全无忧,还有稳定收入。”
一番威逼利诱之下,晓兰那亮晶晶的双眸暗了下去,她黯然道:“你要我做什
么?”
虽然心中带着些许歉意,但我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暗念了句:“别怪我,
是你逼我的。”之后,我继续道:“我已经请你大哥帮我筹备开服装作坊的事情了
,现在要靠你设计一些比较特殊的服装,以便将来开业时拿来卖。”
“什么?你只是想我帮你设计服装?”本来还以为我要她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等
坏事的晓兰不由一楞。
“那你以为我叫你干什么?”我心中直骂老天,自己想想都难受。我又威逼,
又利诱,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花这番工夫现在叫她和我上床,她都可能会愿意,可偏偏我的目标只是为了让
她干这种举手之劳的容易事情。谁叫我拥有了这副他妈的丑陋面貌和好色前科呢!
做什么事情都事倍功半。
“你背后有什么阴谋?”晓兰疑惑道。显然她不相信我的目的只是这么简单。
我头大如斗,脾气再好也顶不住了。我怒道:“都说是叫你设计服装了,难道
非要我逼你和我上床,你才相信吗?”
本来想做一番好事,帮帮救命恩人鲁伯一家和平民区那些可怜人,结果搞到自
己一头怒火。这些愚昧的人难道就不知道带眼看人吗?个个都人云亦云。发怒时,
我眼中特意装出来的色欲自然消失。
晓兰双颊一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色狼只会这样吗?可她又想不明白他
背后的真正目的。如果,他以鲁伯和大哥来威胁她从而来取得她的清白之躯,她可
能还会相信。可现在只是要她一展所长,她真的不能相信。
可正如眼前此人一针见血指出的一样,难道她还硬要让这色狼提出非礼她的要
求吗?
看到眼前此人仿佛气得冒烟的滑稽模样,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笑了起来,
笑完才知道不妥。可眼前之人只是无奈的看着他,刚才还色眯眯的双眼清澈见底,
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凉。
之前,她一直都没有仔细打量此人,实在是因为此人长得太过难看。她现在才
知道这个丑鬼,竟然有一双如此迷人的双眼,好像天空般广阔无边。
看着那眼神里的悲怆,她心底也不知为什么有了一丝悲伤。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他吗?可羽凝和舒尔又不可能欺骗于她,她心中在矛盾,
在挣扎。最后,她决定暂时不想这些烦恼,就依此人之言,静观其变,看看他有什
么把戏。想到这里,她点头道:“好吧,你想设计什么样的服装?”
我舒了口气,总算是说服了她。
于是我在院子里搬过一张小凳请晓兰坐下,随手拣了一根树枝,开始在地上画
起我事先想好的几套地球现代服装来。远处舒尔在鬼头鬼脑偷偷探视,我也没有工
夫再去管他了。
晓兰大吃一惊,虽然她现在才二十岁,但其实她已经有长达十多年的制衣史了
。她完全可以看出这些服装里所蕴涵的那种精神和灵魂,是她一直都隐约感受到的
东西,却仿似一直有一层纸挡在眼前,让她看不清楚。
可这时,她的感觉就是那层纸已经被人捅破了,她的眼前一片清明。多年来一
直迷惑的难题一朝得解,她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她不由自主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
除去那张让人讨厌的脸不说,他身材还算匀称。虽然略显瘦弱,但那一挥一划
之间充满了自信,仿佛这些让她迷惑了这么多年的服装理念就放在他身边般信手拈
来。他的双眸此刻一片清明,思考让它们发出智慧的光芒。如果不是那张脸真的是
人皮,她几乎怀疑那张丑陋的脸皮下躲藏着一个潇洒俊秀的好儿郎呢。
“哎……”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似乎是为了可惜那张丑脸破坏了这本来完美的
一切,叹完气才发现我正疑惑地看着她。她不由双颊羞红。真是羞人,他正替她辛
苦解释,她却走神偷看他。
“晓兰小姐,请你认真一点,好吗?”我有点不满,刚才已经是口干舌燥,好
不容易把我这几日苦思冥想回忆出细节的几套地球服装画出解释完,可这位小姐却
在走神。虽然她当时双眼是朝着我这个方向,不过,我还没有白痴到以为这个刚才
还又哭又笑的女人是在凝视着我。
“对不起,麻烦你再说一遍,好吗?”晓兰的声音格外温柔。
“好吧!我再说一遍。”我无奈答道。
难道她刚才在发花痴,如果不是在想着某个男人,现在的声音也不会如此的甜
腻。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发花痴也不看看时候。不过,她不以为我是骗她入窍我就
已经知足了。
于是,我再次把我刚才说过的服装重叙一遍,并且建议道:“这是我从一本书
上偶尔看到的,不一定适合红天城的潮流,还请晓兰你照着这种服装的设计思想,
结合现有服装的特点做一定的修改。”
听着我这极有眼光的建议,晓兰的眼睛一亮道:“不知道你看的是什么书?能
否借我一看?”
“哦……”我一时哑口无语。
看到我为难的神情,晓兰这才知道自己唐突了,刚才还把他臭骂一通,现在就
和他借这种应该很宝贵的书。
“不好意思,我不该借的。”她的双颊再次红了。她也不明白一向爽朗的她今
天怎么会脸红这么多次。
“不是我不借,是因为那本书太旧,已经被我看完扔了。不过,我都记得。以
后,我都会对你说。因为我要告诉你,你才能设计出好的服装来,这样我才能赚钱
呀。”
我不能表现得对她太好,以免让她又以为我有什么卑劣的目的,只得在最后加
了句掩饰的语句。
“嗯,我知道了。你给我几天时间,我这就去设计。”晓兰见猎心喜,恨不得
立即就开始她的新设计。
“好啊,你如果有什么设计方面的问题,不妨来问问我。也许我会给你一些好
的灵感。”我补充道。
晓兰点点头,笑着转身进房忙去了。
这时,我看到了远处的舒尔一脸迷惑和不解。显然他不了解为什么刚才还被气
哭的晓兰姐姐,和那个臭贼说了几句话后,就喜笑颜开地走了。但他对我也更加提
防了,他决定找羽凝姐姐商量,因为这个臭贼实在有点莫测高深。
--
o Battle , and Victory !!! You are the best of the best of the best of the b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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