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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hdljd (一生一世只爱婉儿之灰灵),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 三 章　异　星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Apr 24 21:21:23 2004), 站内信件


　　亦泽掐灭了手中的烟，拿出烟盒看看，还有最后一根。
　　他站起来，走到宽大的舷窗前，看着眼前一颗蔚蓝色的星球。
　　三年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亦泽自言自语地说着，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凯。
　　凯依然一脸军人的严肃。
　　亦泽笑了笑，走出了中心驾驶室。
　　亦泽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三年前与凯的那场战斗。
　　那时候凯还没有名字，只有个代号叫MMX。
　　躺在床上，亦泽的思绪不觉又回到了三年前......

一
　　一阵剧烈的震荡，让亦泽几乎失去知觉。
　　他明白自己的飞机和MMX的飞机相撞了。
　　和 MMX的战斗如想象般艰苦和壮烈，他们几乎用完了所有能用来攻击对方的东西，甚
至
包括耗尽燃料的加速器。但是仍然没有结果。
　　在最后，亦泽得到了一个最好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和第一次作战出奇地相似。又是
那
个眼镜蛇机动！而MMX的思想似乎再一次凝滞。亦泽还有5发机炮。但是他没有开火。因为
他
觉得对方的思想里面此刻一定已经不再是战斗。他的飞机朝着MMX的飞机飞去。MMX呆在那

里，没有动......平手。通讯器还没有坏，但愿MMX那边也是好的。
　　你本可以战胜我。MMX的消息传过来，这让亦泽感到一丝欣慰，至少，现在他们还有两

个人。那时候，你已经不想战斗了。亦泽回答。
　　MMX沉默。
　　我们得想个办法。亦泽用了我们这个词，因为现在他已经把MMX当做自己的同类了。

　　没有办法，我们不可能支撑到飞回去。MMX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亦泽很高兴。
　　因为他也同样用了我们这个词。
　　但是现实又让他消除了唯一的这点喜悦。
　　的确，他们不可能支持着飞回去。
　　但是亦泽不想死，他要活下去。
　　因为雪儿。
　　因为丽。
　　因为169中队。
　　因为生命。
　　先找个地方迫降。亦泽看看窗外的火星。
　　不知道能不能飞到那里。
　　一定要坚持到那里。
　　为什么？
　　我要活下去。
　　为什么？
　　因为......因为感情。
　　感情？.......MMX没再说什么。
　　亦泽感到他在这个字眼上很困惑。
　　过了很久，MMX的消息再次出现在显示屏上。
　　我已经计算过最短的路径，如果途中不发生爆炸，应该可以飞到那里。
　　亦泽看到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条白色的曲线。
　　那么走吧。亦泽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
　　两架飞机冲着火红色的星球飞去，冒着浓烟。

二
　　迫降很成功，亦泽只受了一点擦伤。
　　爬出机舱，他看到了已经站在不远出的MMX。
　　他的确在形态上和我们没有什么大的差异，站立的二足动物。
　　只有太空服反射出的怪异光泽才让亦泽明白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不然，亦泽肯定会将他当做自己的同伴。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是同伴了，不是吗？
　　亦泽这样想。
　　太空服里面有步话机，亦泽打开它，说：我们成功了。
　　只是延缓了一点死亡。MMX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冰冷。
　　那有什么办法？亦泽说。
　　他希望MMX能给他一个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可是从耳机里面传来的是一句无情的没

有办法。
　　亦泽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的恐惧。当一个人在寻找死亡的时候，死亡对他是一种解脱
。
而当一个人还有生存的理由的时候，没有人会逃脱对死亡的恐惧。
　　天上，一颗蔚蓝的星球。它看起来那么近，但是却那么遥远。现在他已经不能再回到
那
里去了，等氧气耗尽的时候，他就会永远地留在这个星球上。不过，亦泽现在还有一个同

伴。

三
　　三个小时过去了，情况没有任何的改变。亦泽和MMX再没有过多的话语。也许，面对死

亡，沉默是最好的办法。我的雷达上显示西南方大约8公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异常的讯号。M
MX
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传来。声音依然是那么冰冷，但这消息让亦泽觉得兴奋。
　　以我的计算，我的氧气大概刚好能坚持到那里。你的大概也一样。MMX继续说着。
　　亦泽似乎在无尽的漆黑中寻找到了一点光亮。
　　如果我们留在这里，氧气可以多坚持一个小时。
　　留在这里，能坚持再长时间也没用，我们走吧。
　　火星并不平坦的地面上，留下两行足迹。远处，两个人影正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四
　　当亦泽和MMX终于走到讯号发出的地点时，亦泽知道他们应该是寻找到了生存的机会。

眼前是一艘巨大的飞船，在阳光下面散发着光芒，让亦泽感到有点刺眼。
　　你们的飞船？亦泽问MMX。
　　不是。
　　那是谁的？
　　不知道。快进去，我们没时间了。
　　亦泽这才发现自己的氧气警告已经在闪烁。
　　这里面有氧气。MMX说。
　　亦泽脱下自己的太空服，他感觉这里的空气很清新。
　　MMX也脱下了自己的太空服。
　　亚麻色的头发，瘦高的身材，眼神中甚至透出了一点忧郁。
　　虽然亦泽已经感觉MMX应该很象地球人，但他还是惊讶了。
　　因为如果不是几个小时前的战斗，他绝对会把MMX当一个地球人来看待。
　　你们......长得和我们一样？亦泽终于忍不住问了。
　　不是很一样，我是被特别改造过的。
　　为什么？
　　我曾被派去地球过。
　　亦泽想起了他们在模拟机房的第一次战斗。
　　你说的不是很一样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被制造出来的，而你们是通过交配产生的。
　　MMX的话很准确，虽然交配这个字眼让亦泽听来觉得有些不舒服。
　　而且我们有一半是机器。MMX继续说着。
　　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MMX沉默了，许久，他摇了摇头。
　　亦泽也不再问什么。

五
　　先看看这里的情况吧。亦泽环顾着宽阔的驾驶大厅，也许可以发动这玩意儿也说不定
。
　　这个大厅的布置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甚至和远东集团军的地下指挥所有些共同之

处。
　　制造这家伙的生物肯定也和我们差不多。亦泽说。
　　没有回答。
　　回头一看，MMX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亦泽想。
　　不过亦泽知道没有担心的必要，因为经过这次战斗，他们已经没必要再去设法战胜对

方。
　　如果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亦泽相信MMX自己能够解决。
　　亦泽走到电脑边，试图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发动这个飞船。让亦泽奇怪的是，外星的
电
脑和地球上的竟然也有几分相似。只是那个形状怪异的键盘让亦泽感到不知所措。他在一
个
类似桌子的东西下面找到了一个似乎象是开关的东西，按了下去。电脑启动了。屏幕上出
现
他不认识的文字，然后显示出一张太空图。亦泽认得那是银河系。下面该干什么？亦泽问
自
己。瞎试试吧。但是找不到鼠标。于是亦泽在键盘上随便敲了一个键。屏幕上的图形在变

化，逐渐放大，显示出一个星系。那是太阳系。一个亮点在闪烁，位置在地球上。亦泽开
始
隐约地觉得这艘飞船和地球有些关系。也许它的目标本来是地球？

六
　　我调查过，MMX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艘飞船上有不少食物，饮用水的循环装置也很

好，看来我们可以在这里活下去......  MMX走到亦泽的背后的时候，声音停滞了。
　　怎么了？亦泽问。
　　这是......我们星球的文字。MMX的语气虽然几乎没有变化，但是亦泽已经能感觉到他

的惊讶。
　　那就是说是你们的飞船了？
　　我不知道，从来没见过，但从语言上看来是的。而且看起来很古老。
　　亦泽让出地方，让MMX开始操作电脑。
　　上面说什么？
　　目标，地球。
　　还有什么？
　　目的......是什么？
　　这里的记忆被锁住了。
　　能不能查一下它是什么时候来的？
　　MMX操作着电脑，屏幕上的图形不断变化着。
　　很久，MMX抬起头，说：用你们的时间计算，大概三百万年前。
　　亦泽很久说不出话来。
　　太让人惊奇了。亦泽终于从惊奇中摆脱出来。
　　我也很奇怪。
　　两个人都在沉默。
　　两个人都在思索。

七
　　MMX坐在电脑前面。
　　他已经坐在这里三个小时了，亦泽想，他一定在探寻他们古代文明的秘密。
　　亦泽不想打扰他，所以问了一句也就不再说什么。
　　过了很久，MMX站起来，回头看了看亦泽。
　　亦泽发现他的眼神似乎很迷惑。
　　那不是我们。
　　？亦泽没有听懂MMX的话。
　　这飞船的主人和我们不是一种生命。
　　可他们却有你们的语言。
　　相比之下，他们更象你们。MMX说着，回手敲了一下键盘。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们的确很象地球人，至少从生理的角度上来看是这样的：身长两米左右、站立行走
，
有男女之分。
　　你能肯定他们不是你们？亦泽问。
　　MMX点点头：我们的历史从来就没有追溯到那么久远过。
　　那他们是？
　　不知道。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亦泽觉得这个未知的古老文明一定和我们、和MMX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亦泽想把它开回地球去，因为这可能会有些帮助，对地球，可能也对MMX他们。
　　能不能发动它？
　　MMX摇了摇头，说：所有的动力装置还都是完好的，但是发动指令被锁住了。
　　MMX敲了一下键盘，屏幕上出现了一行闪烁的红色文字。。
　　什么意思？亦泽问。
　　翻译成英语是CANNOT FIND THE KEY。
　　KEY？是什么？
　　不知道。
　　有没有通讯装置？
　　同样被锁住了。
　　我们先在这里住下来吧，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破东西。亦泽望着天花板，无奈地

说。
　　也只有这样。
　　看来得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了，我叫亦泽，你呢？
　　MMX没有说话。
　　很久，他低下头说：我没有名字。
　　那怎么称呼你呢？
　　MMX又不说话了。
　　突然，他抬起头，说：我想有个名字，你们那种。

八
　　于是MMX就有了个地球名字--凯。

九
　　日子过的很快，一个月了。
　　亦泽已经逐渐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
　　尽管那些一亿年前留下来的食物总让亦泽有点不太新鲜的感觉。
　　而MMX，对了，现在应该叫凯了，在亦泽的眼中也变得越来越向一个地球人。
　　除了他说话的语气总是显得一成不变。
　　在认真寻找过飞船的每一个角落而无所获后，亦泽和凯放弃了寻找那个KEY的企图。

　　凯说那可能不是一个实体。或许只是一个程序。
　　看来能解开锁的，只有电脑本身。
　　亦泽还是比较精通电脑的，毕竟他出身于计算机专业。
　　更何况是外星的电脑。
　　亦泽想起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曾经看过一部叫《天煞》的电影。
　　那个时候，他曾经嘲笑过电影中外星人的电脑居然和地球的兼容，居然也使用微软的

WINDOWS。
　　可是现在，他真希望电影里面那些是事实，虽然那听起来那么荒谬。
　　不过好在有凯教他。
　　亦泽学得很快。因为那很容易，亦泽很快就发现外星的电脑基本构造是和地球上的一
样
的，只是使用不同的CPU，不兼容而已。也许这是因为他们和我们有着相似的文明历程吧，

亦泽这样解释。
　　现在亦泽每天的事情就是坐在电脑前面。有搞不懂的--现在多数是语言问题--就问凯
。
凯也搞不懂的时候，就问上帝。而上帝总不给他回答。
　　电脑上大多数的资料都是被锁住的，无法打开。所以进展很缓慢。亦泽搜索了所有能
够
访问的资料，只获得一些关于飞船主人所在文明的基本资料。而这些对于如何发动飞船没
有
任何的启发。亦泽渐渐地有些着急了。
　　不过亦泽有一个小发现，就是外星人也玩电子游戏。因为他在电脑上发现了一个。游
戏
的名字翻译成英语叫 TORUS。于是亦泽找到了一个可以消遣的东西，尽管这个游戏很简单
，
但是因为没别的可玩，所以亦泽还是每天玩得很高兴。当然，凯是从来不玩的。

十
　　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打不开的地方就是打不开。亦泽叹了口气，回头对凯说。
　　凯没有任何的表示。
　　对了，从我们到这里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用地球时间计算，两年零297天。
　　......玩了一会儿TORUS，亦泽感到有些疲惫了。
　　我要去休息了。亦泽对凯说。
　　睡个好觉。这句话是亦泽教他的。
　　谢谢。
　　亦泽躺在床上，睡不着。
　　凯还在电脑前，他是用不着睡觉的，所以当亦泽休息的时候，凯可以继续亦泽的工作
。
　　已经快三年了，亦泽想。
　　地球上现在该是什么样呢？
　　空军应该已经没有了。
　　他想起了169中队的人们。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或许已经沉睡在大气层外面了。

　　在最后的时候，我又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已经两次了。
　　一个身影突然在眼中闪过。
　　一个女孩子，如水的长发，如梦的眼，和如歌的笑。
　　雪儿。
　　亦泽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那张照片，静静地看着。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如果那架飞机上的真是她，那么她也在空军里面，那么......亦泽不敢再想下去。


十一
　　她是谁？一个冰冷的声音。
　　是凯。
　　我从前的女朋友。亦泽放下照片。
　　女朋友？凯迟疑了很长时间才重复了这个词。
　　对。
　　不懂。凯显得很迷惑的样子。
　　就是说我们曾经相爱过。
　　相爱？
　　对。
　　不懂。
　　我想知道。凯说。
　　亦泽摇了摇头，说：这个没办法用语言解释。
　　凯不再说什么。
　　有新的发现。过了很久，凯说。

十二
　　亦泽随凯来到驾驶大厅。
　　凯坐在电脑前面，敲了一会儿键盘，然后回头对亦泽说：我找到这个。
　　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奇怪的图画。
　　或许那根本不能算图画，其实是一些杂乱无章的色块。
　　这是什么？亦泽问。
　　不知道，没有任何的说明。
　　亦泽开始研究这幅画。
　　他开始注意到画的最左上角有一个黑色的小色块，这让画看起来象是缺了一小块。

　　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整个画中只有这一个小色块是黑色的。
　　莫非......亦泽走过去，按了一下键盘上的方向键--上。
　　黑色的色块向下移动了一格，而这个位置上原来的色块移动到了上面。
　　这是个拼图游戏。亦泽有些失望的说。
　　拼出来看看，可能有什么意义。凯说。
　　这可不太容易。
　　亦泽大概计算了一下，整个拼图一共有近300格。
　　如果是地球的电脑，我可以编个程序。亦泽说。
　　我也不懂这个电脑的编程。凯说。
　　那只有自己生搞了。亦泽叹了口气，也好，就当玩游戏了，反正TORUS都打烦了。

十三
　　时间一天一天在过去。
　　亦泽一天一天在拼图。
　　随着一点点的进展，亦泽开始发现这幅图象不象是一张画。而是一些符号什么的组合
。
　　亦泽认为那是一种文字。
　　他问过凯，但是凯也说不认识这种文字。
　　这增加了拼图的难度。
　　不过这让亦泽和凯越来越觉得这幅图有什么意义。
　　时间一天一天在过去。
　　亦泽一天一天在拼图。

十四
　　又过了大概两个月，拼图的事逐渐有些眉目了。
　　拼图这事情，在开始最难，后来就简单了。
　　凯，我觉得应该是拼完了，你看看。亦泽揉着已经有点模糊的眼睛。
　　凯走过来。
　　应该是拼完了，至少没有图象上的错误。
　　然后呢？亦泽问。
　　不知道。
　　沉默。
　　许久，凯说：你可以重新打TORUS。
　　和亦泽呆的久了，凯也多少有了点地球人的幽默。
　　但这并不让亦泽感到高兴。
　　因为他突然觉得有点失落。
　　就象，就象一个刚刚考上大学的孩子觉得前方的路很迷茫。
　　就象大学时追姑娘追上后就觉得姑娘再不那么可爱。
　　因为，因为再没有目标。
　　两个月来，亦泽始终为拼完它而努力。
　　而现在，它拼完了，亦泽不知道该做什么。
　　更重要的是，亦泽和凯一直觉得它应该有什么意义，但是现在他们仍然不知道它到底
有
什么意义。亦泽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
　　他就这么呆做着。
　　直到主控台突然响起警铃。

十五
　　亦泽和凯对视了一下。
　　肯定发生了什么。
　　主控台前，亦泽和凯在发呆。
　　所有的显示屏都亮了，上面出现各种各样的图象。
　　它启动了？亦泽看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图案。
　　应该是。凯也看着屏幕。
　　就是说它可以飞起来了。亦泽没有改变自己的视线。
　　应该是。凯也没有改变自己的视线。
　　时间仿佛凝滞了。
　　怎么操作？亦泽望着主控台上纷乱的按钮。
　　不知道，不过电脑或许知道。
　　终于可以回去了。

十六
　　凯回到那台三年来唯一能启动的电脑前。
　　亦泽站在原地没有动。
　　一个小时过去了。
　　亦泽。
　　听到凯的声音，亦泽才发现自己在发呆。
　　他走过来。
　　原来锁住的信息都可以访问了。凯说。
　　看看有没有关于操作飞船的。
　　都是那种文字，我看不懂。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凯仍然坐在电脑前。
　　没有任何的结果。
　　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它飞起来。亦泽突然说。
　　什么？凯问。
　　试一试。亦泽笑了一下。

十七
　　它飞起来了。
　　亦泽发现，越先进的东西操纵起来越简单。
　　主控台上有两个按键，一个红色，一个黑色。
　　红色用来加速，黑色用来减速。
　　还有一个有点象飞机操纵杆一样的东西，用来控制方向。
　　我们回去吧。
　　亦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
　　凯是外星人。
　　对他来说，这不是回去。
　　虽然三年来，亦泽早就已经把凯当成自己的朋友。  但他和自己，毕竟不是同一个文
明
的人。你怎么办？亦泽问凯。
　　凯沉默不语。
　　亦泽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但是他又不能不问。
　　我想和你一起回去。凯突然说。
　　亦泽很惊讶地听到凯用了回去这个词。
　　我想了解你们的感情，凯说，还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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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期待下一次感动，下一次感动是最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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