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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uaitaotao (南岗的池塘), 信区: Fantasy
标 题: 搜神记 第十三卷 追日 第二章 苗刀再现(中)(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11日11:01:09 星期二),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Emprise 讨论区 】
【 原文由 wuaitaotao 所发表 】
幻剑书盟·搜神记 (第十三卷 追日)
第二章 苗刀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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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族飞车系由西荒奇肱国所制,构造极为细密精巧,在高空御风飞行,殊无颠簸摇
晃之感。这十几辆飞车虽无少昊当日的白金飞车那般奢华,但舒适平稳丝毫不在其
下。陆虎神豪爽热情,拓拔野等人坐在车中,把酒相谈,很快便熟稔起来。
陆吾听闻姬远玄以幻影大军逼的叛贼阵脚大乱,又以幻术救出少昊太子,叹服不已
。又听得拓拔野潜入天镜湖,假扮寒荒大神,令楚宁无所遁形,不由哈哈大笑,连
称绝倒。再听得群雄竭力阻挡西海老祖,蚩尤终以妖龙重创老妖,陆吾不由肃然起
敬,连连向众人拜谢。叹道:“若非各位少年英雄智勇双全,仗义相助,这次大劫
非得三、五年才能平息;那时即便江山完壁,但元气大伤,民心离散,得不偿失。
能兵不血刃,消弭战乱于无形,真是多亏了各位。”
姬远玄摇头叹道:“可惜我们终究不能阻挡老妖,收回翻天印。眼下江山狼藉,洪
水泛滥,实在……实在……”
陆吾从窗口朝下眺望,哈哈笑道:“姬公子,这大劫乃是天意,诸位鼎力相助,能
化解如此,我们已是感激不尽了。江山断裂可以修复,人心离散就不能愈合了。嘿
嘿,这些水患虽然厉害,但只要上下一心,终可以疏导利用。”
众人见陆吾目睹车下万里大地崩山裂土,洪水滔滔,依旧面不改色,如沐春风,不
由既诧且佩,心想:“大荒都说金族如铜山铁岳,不可撼动,今日观之果不其然。
”
姬远玄微笑道:“陆虎神,远玄有些疑惑不知可问不可问?”
陆吾笑道:“姬公子只管说,陆某有问必答。”
姬远玄道:“此次虎神前来,只带了这十几辆飞车吗?难道白帝已经算出寒荒叛乱
定可平息?”
众人心中都有这疑问,当下凝神倾听。陆吾嘿然苦笑,沉吟道:“罢了!此事再过
几日,天下尽知,也无甚可隐瞒的!诸位都是本族的朋友,说出无妨。”众人听他
语气凝重,心中都是一紧,隐隐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陆吾沈声道:“这几日昆仑山上发生了几件极为棘手之事,眼下白帝已无大军可供
调遣,只好让我带了两百余人到寒荒城斡旋调解……”
众人大奇,心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竟比安定寒荒国、救出少昊太子还要重
要?”
陆吾道:“四日之前,本族‘如意双仙’槐鬼、离仑伉俪在昆仑山下巡查之时,发
现了三具尸体,其中一人竟是水族烛真神的独子烛鼓之……”
“什么?”众人大惊失声。蚩尤惊诧稍逝,捧腹狂笑道:“妙极妙极!这老妖丧尽
天良,活该他断子绝孙!”众人愕然,晏紫苏对着蚩尤大使眼色,他却视而不见。
拓拔野惊喜快慰,瞥了姑射仙子一眼,心道:“这淫贼在钟山上对仙女姐姐图谋不
轨,总算报应不爽……”但是心中蓦地又是一沉,忖道:“烛老妖只此一子,突然
丧生昆仑,大荒中只怕又有祸乱横生,无怪金族要头疼了!”当下偷偷拉了一把蚩
尤衣袖,歉然道:“陆虎神,我们兄弟与那烛鼓之有些过节,所以失态忘形,还望
虎神勿怪。”
陆吾叹道:“那烛公子为人荒唐,在大荒中口碑素来不好,难怪蚩尤公子要拍手称
快。”摇头苦笑道:“只是此次他是死在昆仑山下,纵然不是金族中人所为,也与
我金族关系极大;若是烛真神一口咬住不放,那就大大不妙。”
蚩尤冷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这烛小妖树敌甚多,也不知惹了何方煞神?难
道只因死在昆仑山下,便要赖到金族头上吗?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陆吾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烛公子既是死在昆仑山下,我们身为地主,自然
脱不了关系。无论如何,总得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烛真神一个公道才是。”
蚩尤嘿然道:“烛老妖勾结冰龙教,挑唆八族叛乱,又解开翻天印,引来大水!罪
行累累,你们不找他算帐已是客气了,还要还他什么公道?”
陆吾叹道:“眼下冰龙教众既已死绝,烛真神大可将黑锅扣在他们身上!推得一干
二净,大不了再将西海老祖做为替死鬼。但烛公子之死若不能查出前因后果,烛真
神多半会说我们盲目报复,蓄意谋害烛鼓之。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大势兴兵问罪
。”众人都知水妖素来狡赖,当下点头不语。
陆吾又道:“那日槐鬼、离仑将烛公子三人悄悄地带回昆仑山上,白帝、西王母想
方设法相救,找来了金族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四大神医,用尽仙药,也不能妙
手回春。不得已之下,西王母亲自赶往中土,请来灵山十巫……”
拓拔野低“咦”一声,与蚩尤对望一眼,想起那十个古灵精怪的小人儿,忍俊不禁
。
陆吾道:“灵山十巫医术果然高明,终于救活了三人中的钦毗……”
蚩尤哼了一声,皱眉心想:“原来是他!”
陆吾道:“听那钦毗转述,原来两日之前,他与烛公子、青碧龟真三人带着从贼人
手中夺得的苗刀,前往木族日华城献给木神……”
“苗刀!”蚩尤与拓拔野霍然一震,蚩尤怒道:“贼人?他奶奶的紫菜鱼皮,那些
奸贼从我手中抢去苗刀,竟敢反诬我是贼人?”
陆吾点头道:“原来那苗刀果真是从蚩尤公子手中得到的。这些日子,大荒中一直
传闻蚩尤公子是苗青帝转世,携带这柄木族失踪了六百年的第一圣器。我们听那钦
毗说时,心中也有些疑惑,但非我族事,不好相问。钦毗说他们路经昆仑山下时,
突然闯出一个头戴苍狮颅骨、身高十二尺的怪人,闪电之间将他们尽数擒杀,抢了
苗刀逃之夭夭。”
众人大奇,姬远玄皱眉道:“这三人乃是西海三真,加在一处也有仙位高手的实力
,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在刹那间将他们一并制住?”
陆吾道:“不错,能在瞬间制住西海三真的人物,至少当是‘小神位’的顶级高手
;放眼大荒,绝对超不出三十人。我们将这些人一一列出,但据钦毗描述,这些人
的身高、体态特征、武功路数无一与那狮面怪人吻合……”
晏紫苏忍不住笑道:“人的外貌可以千变万化,这可不足取信呢!”
陆吾看了她一眼,点头沈声道:“这位姑娘所言极是,倘若当真是‘小神位’以上
的高手,要想以真气、念力暂时改变自己的身体结构,亦非难事。所以当日我们越
想越是头痛,一筹莫展。偏生那钦毗强撑了一日之后,终于神识散灭,任灵山十巫
有通天之能,也救之不得。”
众人“啊”地一声,心想:“这钦毗一死,可谓死无对证,要想让烛老妖相信金族
所言,就更加艰难了。”
陆吾道:“西王母尽遣侦骑,四处打探这几日路经昆仑的可疑人物,但却了无结果
。谁知正当我们无计可施之时,偏偏又发生了一件极为古怪之事,那凶手竟自动送
上门来。”
众人大奇,脱口道:“那凶手是谁?”
陆吾苦笑道:“说来惭愧,昆仑山全山上下,竟无一人识得那凶手路数。”众人闻
言更加诧异,昆仑山卧虎藏龙,高手数不胜数,竟无一人看出凶手身份,难道那凶
手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拓拔野奇道:“既是如此,陆虎神又何以断定他就是凶
手?”
陆吾道:“这个……只因那厮身高正好是十二尺上下,手中又攥了苗刀。”
众人点头道:“那可当真巧了。”
陆吾道:“那日清晨,这厮突然从昆仑山下杀了上来,口中胡乱叫喊着要见白帝。
手中苗刀砍柴般胡乱挥舞,姿势颇为可笑。但说也奇怪,他的招式看似粗陋滑稽,
威力却是极大,从山脚正门直到半山‘留云楼’,本族三十八名高手竟谁也抵挡不
住,眼睁睁看着他颠三例四地闯了过去……”
众人凛然,昆仑山正门直至“留云楼”,乃是昆仑的主峰迎客道,其间高手众多,
单单真人级高手,便不下九人。此人从正门而上,如入无人之境,忒也匪夷所思?
拓拔野心道:“却不知此人为何要见白帝?难道与白帝有什么过节?所以抢了苗刀
来与白帝决战吗?”
陆吾道:“那时我和槐鬼、离仑正好在中天门,瞧见那厮提着苗刀疯疯癫癫地冲将
上来,速度极快,身形打扮,都与钦毗所说的凶手极为相似。我们心中又惊又喜,
都想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贼人竟然大摇大摆送上门来了!
当下我和槐鬼、离仑夫妇一齐动手,竭尽全力,务求将这厮一举拿下。”
姬远玄舒了口气,笑道:“妙极,既然这贼人已经擒住,这场祸事也就烟消云散了
。”
陆吾摇头苦笑道:“哪有这般简单!那厮看起来疯癫滑稽,但形如鬼魅,竟然刹那
间从我们三人夹击之下冲了出去,风也似地朝山上冲去。”
众人大惊,陆吾乃是“小神位”高手,槐鬼、离仑又是金族中素以御风术闻名的“
如意双仙”,以三人之真元修为,竟让他轻而易举地脱身离去!武罗仙子亦悚然动
容,蹙眉道:“竟有这等奇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陆吾叹道:“当时我们心中之惊异,远比各位为甚。眼见他腾云驾雾般,转眼就要
冲上峰顶,我们不敢迟疑,奋力疾追。在昆仑丘顶,那厮被钦原鸟群困住,破口大
骂,狼狈逃避;转眼间被蛰了数十口,身上肿了许多大包,但竟丝毫无恙,叫骂得
更加起劲。”
众人骇然,昆仑钦原鸟乃是一种剧毒奇鸟,身如鸳鸯大小,巨刺似钢管,飞行如闪
电,无论多大的鸟兽、树木被它一蛰,必定干枯而死。那人被钦原鸟蛰了数十口竟
然若无其事,实在令人震惊。
陆吾道:“长乘神和神牛勃皇,以及数十名高手闻得声讯,都从槐江山、嬴母山赶
了过来,将这厮团团围住。”
昆仑山脉极为雄伟高峻,东西绵延五千里,南北宽达三百余里,其中又以玉山、昆
仑丘、嬴母山、长留山等九山十六峰为中心;金族显贵都居住于这些山峰之上,长
乘神与神牛勃皇乃是金族中极为著名的两位仙级高手。
陆吾道:“我们近百人在昆仑丘顶困住那厮,其中仙位高手便有五人,真人级高手
至少十四人,加上钦原鸟、土蝼兽等仙禽神兽,极是壮观。那厮也不害怕,只是疯
疯癫癫地大喊大叫,说白帝耍赖,将他骗倒,非要白帝出来磕头认错不可。我们听
了又是生气又是好笑,白帝陛下淡泊超脱,直如神仙,又怎会与这么一个疯子夹杂
不清?”
众人越听越奇,拓拔野听到“淡泊超脱,直如神仙”,心中一动,忍不住朝姑射仙
子瞥去,却见她蹙眉不语,满脸迷茫,似乎想到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拓拔野心神
激荡,呆呆地凝望她那清丽绝世的脸容,一时间连陆吾的话语都听不真切。
陆吾道:“勃皇脾气暴躁,听他辱骂白帝,登时来气,抢先动手。我们怕他吃亏,
也纷纷攻了上去。”对众人苦笑又道:“惭愧!只是那厮忒也古怪,神鬼莫测,而
且事关重大,总是小心为好。”
姬远玄点头道:“对付这等邪魔外道,不必拘泥细节。不知那贼人被擒住了没有?
”
陆吾摇头叹道:“那厮实在太过厉害,以我们百人之力!竟始终擒他不住。但他似
乎并未痛下杀手,手中苗刀只是扛在肩上,单以左手格挡,在众人夹击中幽灵似的
飘荡,我奋尽全力,终于伤了他的肩膀。那厮哇哇乱叫,说我们金族卑鄙无耻,以
多欺少,他不玩了云云;又叫嚷着让白帝出来见他,不然他就放火烧了昆仑山。”
武罗仙子道:“陆虎神,那人的真气、招式究竟是五族中的什么路数,你们打了那
么久,瞧出什么端倪了吗?”
陆吾嘿然道:“那厮真气像是碧木真气,但所使的招式全是稀奇古怪,像是木族招
式,却又不尽相同,见所未见……”
姑射仙子低“咦”一声,忽然站了起来,众人吃了一惊,纷纷望她,她视若不见,
满脸尽是迷惘之色。
拓拔野心中一动,道:“仙子,难道你识得那人吗?”
姑射仙子怔然片刻,摇头道:“我想不起来啦!”
又徐徐坐下。众人微微失望,武罗仙子道:“既然那人要寻找白帝,何不请白帝出
来将他擒住?”
陆吾摇头道:“我们何尝不想请出圣驾?只是那日一早,白帝和西王母恰好出行,
不知行踪。那厮打了半晌,突然烦躁起来,叫嚷着忒没意思,他要下山玩儿去了;
说话之间,便将勃皇和长乘神一掌击退,又将槐鬼、离仑抓在手里,远远地抛了出
去。我惊怒之下,变作兽身相阻,他突然大喜,连称有趣,与我激斗起来,但不过
三百合,就将我打得大溃……”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心道:“能将金族五仙打得狼狈如此,这厮岂不是神级高手吗
?”但大荒十神中,又哪有如此疯癫的人物?众人如坠疑云迷雾,心中森然,冷汗
涔涔而出。
陆吾道:“那厮见我不是他的对手,登时又意兴阑珊,胡言乱语一通,打开重围,
飞跑下山。我们穷尽气力,骑鸟驱兽,也追他不回,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得无影无
踪。”
晏紫苏奇道:“既然他只是奔跑,竟连灵鸟也追他不上吗?”
陆吾叹道:“不错!那厮明明只是在奔跑!但却比御风飞行还要快捷。而且步法奇
特,在山壑忽左忽右,转眼间不见踪影。”晏紫苏素以变化术、蛊毒和御风术自负
,听说那人仅仅奔跑,便可甩脱飞鸟,心中又惊又奇又疑。
蚩尤道:“这么说来,苗刀还在那怪人手上么?”
陆吾道:“不错。那怪人走后,我们越想越觉得那厮必定便是杀死烛鼓之等人的凶
手,想到以百人之力,竟让他从容逃离,都是羞愧欲死。当夜白帝和西王母回到昆
仑山,听得这个消息,极为震动,连夜召开长老会,决计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那
厮抓回,绑了送到北海请烛真神发落。当下西王母派遣数万大军连夜出发,四处搜
寻,昆仑山真人级以上的高手,也几乎倾巢而出。”摇头苦笑道:“嘿嘿,这般大
规模地全族出动,已是数百年未有之事,而且竟仅仅是为了缉拿一人而已,说出去
只怕无人相信。”
众人凛然,均想:“不知怪人从何处蹦出?何以从前竟会闻所未闻?”
陆吾道:“就在翌日清晨,风后带来了姬公子的要讯,长老会大惊。但其时主力大
军都已出发,昆仑山上剩下的,只有镇守诸峰的三万精锐。这些精兵乃是昆仑根本
,不能随意征调,以免昆仑空虚,被奸人所乘。但若要去境内各番国、城邦抽调兵
力,至少要三日时间;即便能以最快速度组成大军,赶往寒荒国,也是九、十日之
后的事情了。那时少昊太子多半已横遭不测,叛军大势一成,想要镇压便极为困难
。”
陆吾道:“无奈之下,西王母命我挑选了两百余名精锐,火速赶往寒荒国,若能说
服八族放弃叛乱自是最佳,倘若不能,便将太子救出,退回昆仑,等到大军调集齐
备之后,再做打算。”
※ ※ ※
众人恍然。正说话间,隐隐听见下方传来欢呼之声,驾车的金族汉子大声道:“虎
神,我们已经到皇人山了!”众人隔窗下眺,只见一片巍峨山脉上,人如蚁群,正
朝着他们欢呼雀跃。
当下陆吾指挥众飞车,在山顶盘旋了几大圈,徐徐落地。方甫降落,倪长老、芙丽
叶公主就带着纤纤、拔祀汉及众长老围了上来。
倪长老、苟思长邪、安维等长老齐齐拜伏在地,颤声道:“臣等糊涂,听从妖人魅
惑,险些做出弑杀太子、叛族作乱等大逆不道之事,实在罪该万死,恳请使者治罪
。”
陆吾从车上跳下,肃然道:“诸位长老都是八族百姓的父母脊柱,一言一行,都关
系八族百姓的安危幸福;今后还请冷静处事,有什么难以定夺之事,扪心自问便是
!只要时时刻刻想着百姓,便不会做出偏颇之事。”
众长老惭愧不已,拜伏不起。陆吾微微一笑,将众人一一扶起,朗声道:“白帝要
我传旨,金族、八族都是一家,兄弟姐妹,不分彼此。哪有兄弟姐妹拌嘴,便要打
架分家的道理?”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惴惴不安的心情稍稍缓解。
陆吾又道:“白帝说,只要我们一家人团结一致,不管什么难关都闯得过去。发大
水,不要紧,水不是给我们送来鱼虾了吗?山崩了,不要紧,不是正好可以夷为平
地种田吗?……”他善于挑动众人情绪,每说一句,众人的欢呼声浪便高过一倍,
说到后来,漫山遍野都是欢呼之声。
拓拔野与蚩尤等人从车上跳下,纤纤大喜,狂奔而来,拉着两人的手,笑道:“臭
鱿鱼,听那病痨鬼说你死了,我可担心坏啦!你这些天跑到哪里去了……”彷佛方
南发现蚩尤脸上的疤痕,“啊”地一声,怒道:“这是哪个混蛋干的?”
蚩尤从未见过她这般关心自己,登时面红耳赤,心中乱跳,一时倒有些局促不安起
来,嘿然笑道:“说来话长……”
突听晏紫苏笑道:“蚩尤大哥,这便是你说的纤纤妹子吗?当真可爱得紧。”
款款上前,笑吟吟地朝纤纤盈盈行礼。
蚩尤见她当日害得纤纤吃了那么多苦头,今日竟若无其事,浑不相识一般,心中恚
怒,重重地哼了一声。
纤纤丝毫不识得九尾狐真身,但她慧心灵性,登时猜出这俏丽女子必与蚩尤有着颇
深的渊源。心中大觉有趣,忖道:“想不到这木头木脑的鱿鱼,竟也有人钟情欢喜
。”扮了个鬼脸,笑道:“既然话长,那就以后再慢慢说吧!”
突然瞧见姑射仙子与武罗仙子从车上翩然而下,小脸登时又阴沉下来;当下把臂缠
着拓拔野,温言软语,极是亲密。别人瞧在眼中,直如金童玉女一般,暗暗称羡。
拓拔野微觉尴尬,偷偷瞥望姑射仙子,见她凝望着陆吾与众长老等人,殊不注意自
己,心下登时一阵失望,酸苦难言。当下强振精神,移念他想。
说话间,拔祀汉、天箭、黑涯等人与拓拔野、蚩尤一一相见,极是欢喜。众人共经
患难,这份交情更显深厚。就连那冷傲寡言的天箭,也不禁脸露微笑,稍稍健谈起
来。
漫山突然响起雷呜般的欢呼,原来陆吾传达白帝谕旨,赦免涉嫌谋叛的长老的罪责
,既往不咎;并将于此后数月之内,陆续运来衣粮物资,派遣诸多工匠,与寒荒军
民一起重建家园,疏治大水。
拓拔野等人相视而笑,均觉心中大石安然落地,喜乐快慰。
当夜,八族在皇人山上欢庆,酒水虽然不足,但众人情绪高昂,尽兴而散。
星辰漫天,簧火寥落,众人都已各回山洞歇息。拓拔野将玄玉荣英送与蚩尤喂服,
又助他调整真气,修复经脉。调息既毕,已是深夜,两人听着山下滔滔洪流的轰声
巨响,心潮澎湃,转侧难眠,遂又如从前在东海岛上一样,悄悄起身,一齐坐在山
崖边,仰望苍穹,谈心聊天。
两人自离开束海,西赴大荒以来,聚少离多,各自经历之事也都应接不暇,很少倾
谈过;此次重逢,都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对方倾诉。山崖无人,唯有涛声滚滚,
两人迎风而谈,天南地北,极是快意。
拓拔野叹道:“咱们来大荒这些时日,当真发生了好些事情。好在昆仑山在望,纤
纤总算平安无事。”
蚩尤心下怅惘,喃喃道:“昆仑山,昆仑山!总算是离此不远了。纤纤妹子也快要
见到她娘亲了!嘿嘿,人们都说‘昆仑山深九万重’,也不知今后咱们还有与她相
见的机会吗?”
两人心中登起难过不舍之意。拓拔野强笑道:“昆仑山离东海也不过几万里,咱们
骑着太阳乌,半月光景也可到了。想要见她也不是难事。打算……”
蚩尤听到“太阳乌”,突然一凛,脱口道:“是了,苗刀,他奶奶的紫菜鱼皮,离
开昆仑,我需得尽快将苗刀找回。决计不能落入句芒老妖的手中!”
拓拔野点头道:“咱们到了昆仑,可以先打听那抢走苗刀的怪人下落。”想起日间
陆吾所说,对那怪人登起凛然之意。
两人猜测一通,始终想不出那怪人的身份来历,但他既然杀了烛鼓之,多半是友非
敌。
拓拔野又道:“鱿鱼,对那晏紫苏,你究竟要如何处置?难道真要带在身旁,不离
不异么?”
蚩尤微微一愣,目中露出痛楚难决的神色,沈声道:“那妖女对我有救命大恩。若
不是她杀了白石岛上的几百个无辜百姓,我蚩尤即便是背负天下人的骂名,也要舍
命相护,永不离异。但是……但是那几百个冤魂……”胸膛起伏,浓眉竖起,蓦地
一掌击在身边巨石上,摇头怒道:“一想到那些人惨死之状,我便恨不能将她碎尸
万段!”
这一掌击下,力势万钧,巨石登时迸裂四射。
拓拔野沉吟道:“她对你情深意重,为了你叛族背亲,今后必受水妖嫉恨追杀。如
果弃之不顾,实在不通情理,但若是当真与她相守不离,她这狠辣的性子,多半…
…”摇头道:“此事委实难以决绝,鱿鱼,你要好好考虑才是。”
蚩尤想到白石岛百姓,余怒未消,恨恨道:“罢了,我已经考虑好了,这种蛇蝎妖
女,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忽听一个女子格格笑道:“原来堂堂蜃楼城少城主竟是一个薄情寡义、反覆无常的
小人!”两人一凛,起身循声望去,却见晏紫苏背负双手,翩然而来。两人适才聊
得全神贯注,竟没有察觉到她的脚步、呼吸。
蚩尤大怒,冷冷道:“谁说我薄情寡义、反覆无常了?”
晏紫苏笑道:“我三番数次救你性命,你却要将我碎尸万段,这不是薄情寡义又是
什么?”蚩尤哼了一声,正待说话,晏紫苏又抢道:“你当日明明已发誓,今生今
世对我永不离异,现在又反悔动摇,这不是反覆无常又是什么?”蚩尤素重信诺,
被她这般诘问,一时无话应对,满脸通红。
晏紫苏笑道:“没话说了吧?”见蚩尤愤然不答,她的脸上倏地闪过凄楚哀伤的神
色,惨然笑道:“既然你是这等薄情寡义、反覆无常的小人,我又何苦死缠着你?
”
蚩尤一震,冷冷道:“你说什么?”
晏紫苏眼圈微微一红,笑道:“在那白石岛上,你不是说从今往后与我恩断情绝吗
?只要你为我做成一件事,你我之间便算是两不相欠,再无瓜葛了。”转头瞟了拓
拔野一眼,笑道:“而你的这位好兄弟,也不必担心我这妖女会连累你啦!”
拓拔野微笑不语。
蚩尤听她言下之意,竟是决定与己分离,心中忽然大痛,呼吸不畅;仰头哈哈大笑
道:“妙极妙极!你要我做什么事,且说来听听。”
晏紫苏面色苍白,微笑道:“本真丹!烛真神必定会参加半个月后昆仑山的蟠桃会
,只要你能从他那儿取得本真丹,让我还复人身,我便永不再纠缠你了。”
蚩尤嘿然道:“当日你为了救我,舍弃了本真丹,今日要我还你本真丹,再也公道
不过!好,我答应你!”
晏紫苏笑道:“那就多谢你啦!不过我可先说明了,在没有得到本真丹之前,我依
然会如影随形,缠着你不放。”眼波一转,嫣然道:“倘若你这一辈子都取不得本
真丹,那就别怪我阴魂不散啦!”
蚩尤心中一跳,冷笑道:“你放心,不会太久的!”
晏紫苏妙目凝视着蚩尤,突然晶莹泫然,忍住即将流下的眼泪,转身急走。自在妖
龙体内与蚩尤重逢以来,蚩尤对她始终冷漠厌恶,令她伤心已极;在这皇人山上,
见蚩尤与拓拔野、纤纤等人说笑,殊不理睬自己,心中更加悲苦悔痛。原想今夜找
他好好倾谈,甚至准备放下尊严,软语哀求,答应他从此不再滥杀无辜;岂料竟听
见蚩尤拍碎巨石,声称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从此敬而远之,心中凄苦悲痛无以形
容;当下反语试探,想要让蚩尤触动悔悟,岂料他竟似求之不得,一时间万念俱灰
,恨不得就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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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人的特点是热血和善于拉帮结伙.一个东北人可以独自干掉两个北京人,
五个上海人,可能会输给重庆人.五个东北人可以干掉五个北京人(因为打红了眼,
连自己人一道也拍了),五十个上海人,三个重庆人.二十个东北人可以击败三十个
北京人,一百个上海人,同样数量(附近没有茶馆)的重庆人.一百个东北人可以清
理一条胡同里的北京人,所有的上海人,二百个手里没有武器的重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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