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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uperjsd (爱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神之封印第二十七章含沙射影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4月24日08:52:49 星期四), 站内信件
救人如救火,斯迈尔一行三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他们露宿过的森林。这片森林中
的树木俊秀挺拔,且生长得疏密有致,林中又长有不少的花草,景致颇佳,难怪斯迈
尔与薛白两夥人都把这里作为宿地。
“到了,前面不远就是我们昨夜露宿的地方了。”薛白在林边勒住坐骑,回头对
斯迈尔与华子清说道。
“绕过这从灌木就可以看到那条小溪,我们过夜的地方要更远一些。既然那只蜮
很有可能是躲在溪水之中,那麽我们就在这里下马好了。免得这些无辜的马儿遭受无
妄之灾。”斯迈尔这话一出口,立即得到了另外两人的赞同。薛白本是女儿身,天性
对这些动物之类的特别关心,而华子清自幼从医,自是仁心仁术,听斯迈尔这麽一说
心中对斯迈尔的好感不由又多了几分。若是换作旁人,如卡尼古拉、查尔斯之流定会
对几人如此在意几匹马的安危嗤之以鼻。
三人在林边将马拴好,华子清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取出两套衣物,一套自己穿上,
一套递给薛白,这身保护衣将二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处也是以两片晶片
盖住,不见一丝的缝隙。华子清自己穿戴好後,又给薛白检查了一遍,才转过身来对
斯迈尔说道:“小兄弟,你没穿保护衣,我知道你身负绝学,但为了以防不测,等一
会儿就走在我们两个人的中间好了。”他对斯迈尔不穿保护衣前来心里是不大赞同的,
因为他深知蜮沙的厉害,可是斯迈尔当时的话说得那麽自信满满,如果那时劝阻很可
能会适得其反,他年过花甲阅历丰富,在江湖上也是走动多年,处事自然圆滑,不愿
因此而得罪斯迈尔,同时也在斯迈尔化水为冰之时看出这少年身负奇技,所以当时并
没有阻止。可是他对斯迈尔克确是很有好感,不愿这样一个青年才俊因此而有什麽闪
失,眼看就要到了蜮出没的地方,他思量之下还是委婉的说了出来。
斯迈尔闻言心中一阵感激,自己与华子清素不相识,可他不但主动为兰瑟洛治病,
而且对自己处处关怀备至。虽然自己并不怕含沙射影,可斯迈尔却不忍拒绝老人的一
片好意,他微笑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华子清在前,薛白在後,斯迈尔走在中间,就这样三人穿过灌木丛来到了溪边。
这条小溪并不很深,清澈可见其底,水中尚可见到游鱼相戏。华子清道:“蜮生性残
忍多疑,它的住处周围不可能有其它的生物出没,我们只要找找什麽地方没有鱼虾之
类,蜮就可能在那里了。”
薛白好奇的问:“蜮一定要在水里的吗?”
华子清沈吟道:“这个也不一定,蜮离开水也可以存活,不过蜮体质属火,这个
火不单是对外敌也包括对它自己,所以一般的讲,它都是习惯呆在水里利用水来抑制
自己的火毒的。所以我们找蜮也是要多往水里去找。”他顿了一下,旋又笑道:“其
实说找也不恰当,因为蜮是不会暴露出自己的行迹的,只能引它出来。”说著,华子
清取出一个造型奇特的哨子,放在口中轻轻的吹起来,斯迈尔与薛白二人却听不到任
何的声音。
华子清笑问:“二位可是在怀疑这个吹不出声音来的哨子是不是坏掉了?其实不
然,这是因为……”
斯迈尔这时思索道:“我曾听老师说过,有一些的声音是人耳听不到的,想必这
个哨子的声音就是只有蜮才能听到了。”
华子清讶道:“小友果然博闻强记,见识过人。不错,这个哨子就是模仿蜮的口
器构造制作而成,可以发出蜮的声音,不过只有蜮才能听得到,每只蜮都有一定的势
力范围,一旦另外的一只蜮闯进来,主人必定会前来驱逐。所以只要那只蜮在这里,
它就一定会找上来,我们要时刻注意四周的动静,免得当它发现是我们在装神弄鬼不
肯出来时找不到它。”
薛白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因罗森染病而一直拢在脸上的愁
云也为之散去大半。
三人延溪流一路行去,其间华子清时不时的吹起那个听不到声音的哨子,走了大
半天也不见有蜮的踪迹,倒是林间野兽撞见不少,以三人的武功自是国轻松的打发掉
了。华子清虽然养生有术,又有一身不弱的功夫,但毕竟年纪大了,走了这许久的路
难免有些微喘,只是这件事是他责任所在,而且他很理解二人关心病人的心情所以仍
是默默的走路,吹著哨子。薛白也是自幼娇生惯养,平时里尽是坐车骑马,何时走过
这麽多的路,脚也不免有些发酸,但他生性好强,只是咬牙坚持。斯迈尔见状便道:
“我走得有些累了,不如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再找好了。”说著,便率先在一棵树
下坐了下来。
华子清对斯迈尔点了点头,对他的善解人意表示嘉许,也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
下。薛白天性好洁,头上戴著那个头罩走了那麽久,难免出了些汗,便摘下头罩和手
套,走到溪边洗一把脸。
斯迈尔本人也是好洁成癖之人,对薛白的举动丝毫不觉奇怪。华子清年老谨慎,
自己虽然也有些气闷却并没有摘下头罩,但见薛白洗脸时欢畅的神情,却也不忍发声
阻止。薛白洗过脸後,又把头罩与手套放到水中去洗,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
双赤红的眼睛正在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坐下树下的斯迈尔突然身形一闪,出现在溪边的薛白身旁,此时的薛白也是心头
突现警兆,抬眼看时只见一片红沙无声无息的迎面而来,再想闪躲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用双臂掩住脸部。半晌却不觉有何异样,放下双手看去,却见一人白衣胜雪,长
身玉立在他的身前,周身上下泛著一圈黑晕,黑晕不断的闪抖著,仿佛是在与什麽做
著斗争,不用说,是斯迈尔为他挡下了蜮的含沙射影。
原来那只蜮极为狡猾也极为凶残,它早就发现了三人,对於三人假冒它的同类十
分的愤怒。但它之前有见过保护衣,知道含沙射影并不能伤到对方分毫,而斯迈尔虽
然没穿保护衣却一直走在另外两人的中间,蜮不好下口,便一直跟了下来,直到薛白
到溪边洗脸摘下了头罩,它才瞄得准了吐出一口毒沙。
斯迈尔虽然从未亲眼见到过蜮,却从书上看过,深知蜮沙的厉害,加上他并没有
穿著保护衣,所以一直都很小心,自从走进这片森林,就一直在体外布置了一层暗黑
能量,正是前些日子才从天暗星那里偷师而来的“噬能之壁”。所以虽然事发突然,
他堪堪来得及移动到薛白的身前,再没余暇做出其它的反应,“噬能之壁”却遇到攻
击自然而然的发动保护斯迈尔不受伤害。只是这毒沙的威力也著实是惊人,以“噬能
之壁”的吞噬能力,也要费一会儿功夫才能完全消化,这就是薛白眼中所见的黑晕闪
抖的情况。
薛白也是十分聪慧的人,转念间就理清了一切,自己图干净到溪边洗脸,被蜮偷
袭,是斯迈尔用身体挡下了蜮的毒沙,而斯迈尔的身上却并没有穿著保护衣!他还没
来得及有所举动,耳中听到华子清的声音“斯迈尔没事,快快穿好保护衣。”他闻言
心中一宽,赶忙把手中的头罩手套穿戴好。
这时,蜮见毒沙没有效果,便想溜走。斯迈尔哪能让它如意,口中清朗的喝出一
字“冰!”方圆几丈内的溪水被完全冻结。蜮也被困在水中。可蜮也不是这麽容易就
可以被了结的,对於火属性的它来说,要破开冰封并不难,可是再想要借水遁逃走却
再也不能。眼见水中红光一闪,蜮已经破冰而出,斯迈尔这才看清,原来蜮乃是一只
幼兔大小的奇形动物,浑身上下呈暗红色,外包硬甲,肋生双翅,头部为三角形,上
面长著一些触角、复眼、口器之类的东西,形象极为凶恶。蜮在空中只略一盘旋,便
欲振翅飞去。
斯迈尔知道冰封困不住蜮,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见蜮想逃,一道旋风在蜮的
身体四周刮起,将它吹得晕头转向,它的甲壳虽坚,毒沙虽狠,却也不能掩盖它的体
形偏小这一事实,所以对这种大规模的攻击没有抵抗力。斯迈尔这一道旋风并不是自
然界正常刮起的风,而是由锋利无比的风刃组成,原以为蜮不死也该重伤,可蜮只是
打了几个旋儿,便即重新飞起,不过刚刚的一通攻击,想必是激怒了它,它不再逃走,
反而直向斯迈尔攻来,张开的血口中密布著锯齿般的利牙,闪动著金属的光泽,当真
被咬上可不是闹著玩儿的。
旁边的薛白此时已经拨出长剑,不待斯迈尔有所行动,他抢前一步,剑化流星准
确无比的命中蜮的背部,发出一声音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蜮此时凶性已发,受到攻
击後,放弃了斯迈尔,转头向薛白扑去,一口咬住薛白手中的长剑,薛白用力一夺一
口百炼精钢的长剑竟被蜮的尖齿一口咬断。
当此情景,薛白虽惊不乱,弃掉手中长剑,手中银芒一闪,不知从何处取出两柄
一模一样的窄刃细身剑,这两柄剑雕花精美,又十分的轻巧,教人看上去不能把它们
当成武器,而只是玩具饰物而已。薛白双剑在手,熟极而流的挽出两朵剑花,迎上扑
面而来的蜮,蜮似乎也知道这两柄剑碰不得,双翅一振灵活的避了开去。薛白得理不
让人,对蜮穷追猛打,本只是两柄剑,在他使来却似是二十柄二百柄一般,形成一片
的剑网,将蜮逼得无处可逃,眼见薛白一剑刺出,蜮再无处可避,华子清赶忙叫道:
“不要伤它,活的才好救人!”
薛白闻言再想收招时已经来不及了,剑势已发,剑意已尽,便如覆水难收。他绝
望的闭上了眼睛,因为自己手中的这对“星华”的威力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无论蜮的
甲壳有多麽的坚硬势将在这一击之下粉身碎骨。可幸好他的身旁有一个斯迈尔,也幸
好斯迈尔有一柄剑可以抵挡“星华”的锋芒,千钧一发之际,斯迈尔及时招出“晨曦”
挡下了薛白这必杀的一剑,也救了兰瑟洛与罗森一命。
可经这一下,给蜮抓住空子转身飞逃而去。旁边虽然还有一个华子清,可他也只
不过练过一些强身健体的武术而已,从来不曾真刀真枪的与人打斗过,而且以往他捕
蜮的经验都是诱捕,这也是他放心带两个年轻人来的原因,就是他认为不会发生什麽
危险,可惜他低估了蜮的智慧,这只蜮曾被人捕过一次,对人类有极大的戒心和敌意。
所以他一直都只能手提一个玉匣无所事事的看著斯迈尔与薛白与蜮战斗,直到见薛白
可能会伤了蜮才出声阻止,眼见蜮将要逸走,他只能干著急,这次抓不到,下次就没
那麽好找了。
“风!”斯迈尔一声轻喝,却什麽也没有出现,但华子清与薛白惊奇的看到,空
中的蜮虽然仍在奋力的振动著翅膀却一动也不能动,就好像被斯迈尔虚空伸张的手掌
紧紧抓著一样。
“华老伯,赶快!我支持不了多久的。”斯迈尔见华子清与薛白只顾看热闹,只
得出声提醒。
华子清闻言惊醒过来,急步赶到蜮的身旁,打开手中玉匣,小心翼翼的将蜮收入
其中,又仔细的锁好,才如释重负的长长吁出一口气。蜮自然不肯,可它的行动此时
正受到斯迈尔的限制,只能以毒沙攻击,华子清穿著保护衣,毒沙自是不能对他造成
任何的伤害。收好玉匣,华子清含笑走到斯迈尔身旁,问道:“方才小友将蜮凭空缚
住实在是神乎其技,老朽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能否见告?”
斯迈尔洒然笑道:“说穿了也没有什麽?我也是一时人急生智罢了,要知无论任
何的鸟类昆虫,只要是靠双翅飞行的,原理都是扇动空气来使自己上升,刚刚我只是
不断的抽走蜮双翅下的空气罢了。这也是蜮体型小,换个大一些的我就做不来了,这
还多亏老伯眼明手快,再迟片刻我便支持不住了,这工作实在是很费神哩。”
华子清捻须笑道:“小友所为,说来轻松,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而如此奇思妙想
更是闻所未闻。你能够不骄不躁实是难能可贵,今後必成大器候,有大作为。”
薛白收起双剑,走到斯迈尔身旁躬身施礼道:“多谢斯迈尔兄两次出手相救,不
然後果不堪设想,请受小弟一拜。”
斯迈尔赶忙拦住:“路见不平尚应拨刀相助,何况我们是结伴同行?相信换过是
薛兄也是一样,大家不必再客气了。倒是我们已经出来大半日,不知他们样怎麽样了?
既然已经得到蜮,我们也该早些回去。只是不知华老伯身体挨不挨得住?”
斯迈尔所说的“他们”自然是中了含沙射影的兰瑟洛与罗森了,华子清闻言道:
“我这把老骨头还挺得住,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的好,以免病情恶化。”
斯迈尔听华子清这麽说,便不再客套,他也著实是关心兰瑟洛的病情。这次不用
延途搜索,三人很快出了森林,在林边找到马匹,匆匆赶回三石镇。
回到三石镇中,华子清首先检查了兰瑟洛与罗森的病情,还好有冰敷与老医师留
下的药丸,病情并没有恶化的迹象。华子清问旅店老板要了一些药品与器具便回房中
专心的配制解毒药去了。众人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华子清傍晚进房,直到午夜才
出来,其间兰瑟洛与罗森又发作了几次,不过一经冰敷就好了。华子清满面憔悴,整
个人好似老了几年,可知他白天劳累了一天,又毫不休息的赶制解毒药,实在是极耗
精力。
看到老人如此操劳,斯迈尔不由产生出一种愧疚的感觉。他们与老人素不相识,
老人却为了兰瑟洛的病情如此劳心劳力,而自己却如此自私的不加以阻止……
老人拭去额边汗珠,笑道:“还要劳烦斯迈尔小友,这两枚药丸以冰水服下效果
最佳,最好是比冰还冷,却仍保持液态的冰水,相信以小友的能力,应该可以做到。”
斯迈尔道:“在下尽力而为。”说罢,事先早已准备好的两只空碗中同时慢慢的
出现晶莹湛蓝的液体,不必用手去摸,只是站在旁边,人们就可以感觉到它的凉气,
确如华子清所言,比冰还要清冷刺骨。
华子清果然不负神医之名,服下药後不久,一直处於半昏迷状态的二人几乎同时
醒转了过来,张开口大吐特吐,好在事先经华子清说明,早已经准备好器皿,不然这
间旅店就要大扫除了。
吐过一通之後,二人才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同时叫饿,两边的人分别喂他们吃
下了一小碗的稀饭後仍嫌不足,但华子清说他们大病初愈不宜多吃,又给二人施了一
回针,二人悠悠睡去,第二天一早醒来已经可见气色好了许多,只是身体仍有些虚弱
而已。
众人对华子清自是千恩万谢,薛白更是一定要华子清随他回家作客,以答谢他的
大恩大德不想华子清却摆手叹道:“你们且莫谢我,这事说来还是因我而起哩。”
原来,蜮在世上本就稀少,且都生长在有冰水的阴水潭中,极难寻,所以虽然凶
恶,却少有恶迹。塞尔弗郡更是从未有蜮出没的记载与传闻。这只蜮原是华家所豢,
华子清受人之邀远来普罗尼达治病,却不想在归途之上不慎被蜮逃走,而这只蜮因为
没有至阴之物调和体内的火毒,情绪极不稳定,所以才会随便喷沙伤人。深知此点的
华子清这些日子就一直在这附近搜寻希望能够找到蜮,以免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恰
好遇到了斯迈尔与薛白两夥人,他心中认为兰瑟洛与罗森二人受伤是因为他的过失所
至,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救治二人。
最後华子清道:“各位不怪罪我,老朽已经过意不去,且莫再谢我。”
斯迈尔道:“话虽如此,但华老伯仁心仁术,在下仍是深为叹服,他日有暇定要
寻老伯一晤。”
华子清笑道:“欢迎之至。只是,我还要在这附近逗留一些时日,看看还有没有
其他人受到蜮的伤害,薛小兄的美意只能心领了。”
众人见他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麽,只是仍再三的表示了对他的尊敬与谢意,才
不舍的送他离去到其它的村镇找寻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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