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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uperjsd (爱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三十章只身诱敌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5月23日11:00:50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前面果然有沙盗,消息是从几公里外的一柱青烟得来的。夜狼人为了防备沙盗分
散的居住在非常广阔的地方,并在沙盗经常出没的地方常年设有警哨,一遇沙盗就点
起特殊的狼烟示警,让附近村庄的族人及时躲起来。
“我们必须马上躲起来。”维尔米特这样说道,“沙盗就在前面,正要向这个方
向来。”
薛白临危不乱,仔细问道:“他们到达这里需要多长时间?”
维尔米特计算了一下:“沙盗来去如风,行进的速度非常快,这样的距离估计要
不了一刻锺就会遇上我们了。”
帕特惊道:“这要怎麽办才好?附近并没有什麽可以藏身的地方,而且地上的轮
印就足以把我们出卖。”
薛白思索道:“我们离最近的村庄有多远?如果我们加快些速度,再抹去地上的
轮印,有没有可能躲过这一劫?”
维尔米特叫道:“这怎麽可能!与沙盗赛跑是再愚蠢不过的一件事了。何况就算
能逃到村里去又怎麽样?我们根本没有力量来反抗沙盗,只不过是换了个地点罢了。”
“那你们族人是如何应付沙盗的呢?”
“一般来说,我们会在村中留下一些钱粮,然後所有的人都躲起来,他们取走东
西後一般就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你们就从来没想过要反抗?”
“怎麽没有?但那要事先知道他们的动向才行,这样我们才能聚集起足够的人手,
而且还要得能保证可以消灭他们才成。不过,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可遇不可求,但只要
有,我们就从不放过。”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兰瑟洛道:“这麽说来,我们唯一的机会就
是丢下货物,躲在一旁希望那些沙盗拿了东西之後不再为难我们了?”
“正是如此。”
“不行!”汉斯怒吼,粗壮的胳膊上肌肉条条突起。“这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
能丢掉的,因为,因为……”他因为了半天也没说出理由,“总之我就不信沙盗是三
头六臂,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沙盗当然不是三头六臂。”维尔米特冷笑,“只不过他们最少也是几百人一起
行动而已。就算你是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
“你说什麽?你这种手下败将永远也不会懂得一个真正战士的荣誉。”汉斯瞪大
了双眼。
“你是在侮辱夜狼族战士的名誉吗?那我不惜生命也要与一战!”维尔米特毫不
示弱的回视。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斯迈尔悠然道,他好像在任何的情况下都能保持
镇静和优雅,一种不属於人间的优雅,教人怀疑他是否是人类。因为大陆上的种族里,
只有妖精族才有这样与生俱来的优雅。“就是我去把他们引开,这样你们就有充足的
时间躲开沙盗了。”
“不行。”兰瑟洛断然反对,“你这样做太危险了,我不能总让你为我冒险,要
去,我和你一起去。”
听到斯迈尔的建议,薛白的心中也不由一动,他知道斯迈尔的办法是保住货物唯
一的办法。“货物是我的。要去也是我去,你们没有理由为我冒这个险。”
斯迈尔微笑拒绝(这个时候他还能笑出来?):“你们两个不用争了。兰瑟洛,
我有小白代步,不会有危险的。你跟去了,混乱中我可能会照顾不过来,你别忘记了
自己的重任,不要随便把自己置於危险之中。而且那些东西也要人看著呢。(指那一
万枚金币)薛白兄,蛇无头不灵,商队还要你的领导呢。我们到沃夫堡会合。杰米,
维特,好好照顾兰瑟洛……”
扔下这句话,斯迈尔已经从马上腾身而起,迅疾无比的向前方飘去。“小白,变
身。”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一直如小猫般偎在斯迈尔怀中的小白纵身一跃,在一阵耀
眼的光华下迅速的膨胀,等落到地上时,已经现出了独角狼王的形象。斯迈尔骑在小
白的背上,如一阵风般向沙盗的方向驰去。
“走便走,还要搞得这麽嚣张。”骂声中,兰瑟洛的眼角却有些湿润。
“好快,这样子应该不会有什麽问题罢。”帕特望著变成一个小点的白影喃喃道。
维尔米特则早在小白现出真身时就跪在了地上,口中不断的念著传说中的狼神芬
里斯的名字。
薛白踌躇片刻,一咬口中银牙,“我们走!”
商队在维尔米特的带领下,兜了一个圈子,绕过沙盗可能在的区域,迂回向沃夫
堡前进。薛白终忍不住回头看向斯迈尔消失的方向,“你要活著啊。”
我们迅疾如风,我们侵掠如火,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什麽特别,但当我们聚集起
来时,我们就组成了沙漠上最具威慑力的名字──沙盗!
我们这次是出来打猎的,所以人数并不多,只有二百人。这已经足够,在这片土
地上,还没有那个村子有胆量抵抗我们。
什麽?不懂打猎关那些村子什麽事?那我告诉你,打猎,就是在计划的任务之外
的,我们在闲暇的时间自己出去找些乐子,赚点外快的行动统称,没有那些村子,我
们猎什麽去?
我们冲进了一个村子,马蹄如雨点般打在村中的石板路上,听起来实在是很威风。
村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厌恶的看著一个小山头上升起的青烟,就是它,害
得我的弯刀几个月都没有尝过血的味道了。我知道,它和我一样,都在渴望著鲜血不
为鲜血的美味,只为划过人颈那一刹那的快感──我和它都已经深深的上瘾。
村里没有人,但并不代表我们会空手而回,乖巧的村人已经备好了给我们的礼物。
我之所以说他们乖巧,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不喜欢带沈重的东西,所以给我们的那些
“礼物”都被打成一个人就可以提走的小包。
马,继续的奔驰,丝毫没用要停下来的迹象。当马队经过村中心的广场上摆满的
“礼物”时,我们齐齐从马背上弯下腰去,再坐直时,马上已经多了一包“礼物”。
我知道有人躲在暗中偷偷的看著我们,我们就是表演给他们看的,我们的马上技巧令
人赏心悦目,但作为我们的敌人却不会有这种感觉,他们只会觉得恐惧,这正是我们
要的。
强忍住冲过去抓几个人来杀的冲动,我咬著嘴唇跟住队伍继续前进,这不杀交
“礼物”且躲起来的村民已经成了我们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样做实在是太危险的事
情,逼急了的兔子都会咬人,夜狼族并不好惹,何况他们躲在暗处,如果我们下马的
话,不知道从什麽地方就会伸出一把刀或是标枪了。
我拔出腰上的弯刀,弯弯的刀身有如天边的新月,薄薄的刀刃反射著阳光,现出
七彩的光芒。我们这种人一出生族中的祭司就会亲自把“它”交到我们手上,“它”
是我们一生人最亲密的伴侣,无时无刻不在陪伴著我,从出生到死亡──刀在人在,
刀亡人亡。它可以避开坚硬的岩石,刃口不会有一丁点儿的损伤,我疯狂的挥舞著,
砍碎身边一切可以砍碎的东西,我看到其他的同伴也在这样做著。
我们风一样的飞驰著,目标是下一个村庄,我们要试试,看是我们的速度快,还
是夜狼人躲得快。只要给我看到一个人,我会毫不犹豫的将弯刀划过他的喉咙。
风,迎面吹著,很舒服的感觉。这里的风与沙漠完全不同,沙漠里的风充满了死
亡的味道,而这里的,则充满了生机。可惜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可以在这里驰
骋却不可以在这里停留,因为主人并不欢迎我们。我们的家在沙漠之中,不,沙漠也
不是我们的家,那里的人也不欢迎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家!也不需要有。
这里的土地和沙漠一样的广阔,一眼望不到边,地平线处隐约现出了一个影子,
仿佛一个骑马人的样子。“又是一个冒失的倒霉蛋。”我在心中暗暗的骂著,脸上却
忍不住露出了兴奋的笑容。狰狞的笑容,一个死在我手中的人是这样形容的,我欣然
接受他的赞誉,给他的回报是割下了他的头。
怎麽回事,为什麽大家都停了下来?我勒住马,狐疑的看著夥伴们,从他们的脸
上,我看到了两种皆然相反的神情──跃跃欲试的兴奋与发自心底的恐惧。“会是他
麽?”我听到一个同伴用颤抖的声音问著另一个。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发抖,“他”已经成了我们所有人的噩梦,笼罩在每个
人的心头挥不去,甩不脱,又看不见,听不到。所有关於“暗夜死神”的消息我们都
是从塞尔弗人那里听来的,我们没有人见过他,没有人,因为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已经
成为了尸体,绝没有一个例外。因为这个,他才是死神,暗夜的死神。我们曾经几次
试图要找出他的行踪,并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是一无所获,只知道他在这个地
区游荡,猎杀我们,就像我们猎杀塞尔弗人一样。如果说有什麽不同,就是他的行动
比我们更有效,更干净彻底,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从不行动,被他盯上的猎物不会有一
个漏网之鱼,如果来的人是“他”,那我们这两百人也就完了。(事实上,那些死去
的沙盗中有不少是被联合起来的夜狼人消灭的,只是他们下手从来都很干净,不留任
何活口与痕迹,这笔账就被算到了“暗夜死神”的头上。)也因为这样,所以我们都
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以泄心头之恨,我们有二百人,而他只得一个……大家一定
都在这样想。
“我看到了!不是他!不是他!这个人的衣服是白色的,而不是传说中的黑色。”
我们队伍中眼力最好的一个人突然叫了起来,我明显的感觉到大家的肌肉同时松懈了
下来。这时耳中却传来一个低沈几不可闻的声音“谁规定死神一定要穿黑衣的?我们
又没有见过。”人耳真是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想听的东西听不到,不想听的东西却
偏偏听得很清楚,这大概是哪个人的喃喃自语,但我们二百人却都听得真真切切,当
时的感觉,就像被人用冷水当头淋下。是啊,难道“他”就一定要穿一件衣服吗?何
况他穿不穿黑衣我们没有人见过。是他?不是他?
无论如何我们是不能停下来的,对於我们沙盗来说停下就等於毁灭。要麽前进与
他战斗,要麽赶紧逃跑,再迟就来不及了。大家一言不发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没
有人敢下一个决断,气氛一时沈闷到了极点。终於,一个人再也忍不住了,我到现在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身为一名战士的尊严还是因为对於死亡的恐惧使他疯狂,总之他冲
了出去,单枪匹马的冲向那个很可能是“死神”的人。我们是一个整体,牵一发而动
全身,不需经过大脑的思索,身体自然而然的发出了命令,所有的人都冲了出去,挥
舞著弯刀,杀声震天,其中也包括我……
斯迈尔轻松自在的骑在小白的背上,要不是今天的特殊情况小白才不会这麽乖的
让他骑乘,他们更像是朋友而不是主从关系。小白厚厚的脚掌用力的踏在柔软的黑土
地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风,呼啸著从斯迈尔脸边吹过,带起他的衣襟和长发。
斯迈尔嗅著空气中的泥土味道,想的却不是即将面对的沙盗。“塞尔弗真的是一块宝
地,很少有地方有这样大面积的肥沃的黑土地,不用别的,单是发展农业就足以致富
了。”
然而现实却没有时间给他再想这些东西,他已经看到了前方飞扬的尘土,那是大
队骑兵经过的特征。想到一个人即将面对几百个凶残的沙盗,他不禁笑了起来,因为
他并不需要消灭他们──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去一个人消灭一队沙盗──他要
做的只是尽量久的拖延时间,而这对於一个有著相当实力的魔法师来说简直是易如反
掌。
对这些残暴的家夥,斯迈尔是下定决心要给他们一点惩罚的,惩罚的意思并不是
要杀掉他们多少人,或者是给他们多大的伤害,这样做不符合他的风格。虽然从走下
圣域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这一生是注定要与战斗分不开了,而从他决定要背负起整个
大陆的命运的那一刻,当他为兰瑟洛出谋划策的那时起,他就知道铁与血已经成为他
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因素。尽管如此,尽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
尽管他知道以暴才能止暴,但是他仍然想要把自己的爱心及童心多保有一段时间,因
为他知道那是生命中最值得珍贵的东西。
给那些沙盗们的惩罚就是要好好的捉弄捉弄他们,一定要气得他们死去活来。一
想到要捉弄人,斯迈尔忍不住笑出声来,表情十足是一个淘气的孩子。我们来好好的
玩一场吧,他这样说著,小白仿佛回应他的话般发出一声低沈的吼声,如离弦的怒箭
般冲向沙盗的方向。
沙盗们奇怪的举动把斯迈尔也搞迷糊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来势汹汹的沙盗们为
什麽会突然停了下来,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发呆?!以斯迈尔的智慧也猜不透
沙盗们的想法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几百人的沙盗竟会是在害怕著他,确切的说
是在害怕著可能是“暗夜死神”的他。
就在斯迈尔在思考是不是要继续进行他事先想好的计划的时候,那群沙盗们疯子
一样的向他冲来,几千米的距离转瞬即到。原来准备好的种种激怒敌人的方法此时都
再派不上用场,因为这些沙盗们看起来已经是一群没有理智的疯子,一群暴怒的野兽。
面对这样的一群敌人,斯迈尔连敷洐的兴趣亦欠奉,他做出了当时能做的最明智
的选择──扭头就跑。当然并不是那种亡命的跑法,而是有技巧的引领著他们远离兰
瑟洛等人的方向,不然以小白的脚程恐怕一下子就会把他们甩得无影无踪,天色还早,
难保他们不会继续四处乱窜再撞上商队。
沙盗们果然是疯了,一开始也许不是全部,但疯狂这种疾病传染起来的速度快得
令人难以想像。当一个人红著双眼不要命的冲锋时,马上就会有第二个,当第一个人
拉开角弓向著前方的影子盲目发射时,就会引出一片的箭雨。渐渐的,他们似乎已经
忘记了他们是为了什麽追逐,为了什麽射箭,仿佛就只是为了追逐而追逐,为了射箭
而射箭,他们的阵型已乱,这时的他们完全不像传说中威镇大漠及边陲诸镇的沙盗。
斯迈尔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笑容,和这样的一群人赛跑实在是无趣得紧。原本可
以很好玩的一场游戏变成了一个无聊的任务,机械的追逐。
在斯迈尔来说逃跑或者是能做出的唯一正确的选择,但在客观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当沙盗们向他冲来之时,如果他能够奋力击杀前面的几人,那他将把沙盗心中的恐惧
进一步扩大到他们所无法承受而作鸟兽散,也就不会像以後发展的那样费那麽多的事
了,不过这样的通过流血才能达成的做法是即使斯迈尔知道也不会选择的罢。
沙盗们一开始时确实是有些被心中的恐惧搞得神经失常发了一阵子的疯,不过很
快他们就意识到自己的对手一直在不停的逃跑,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传说中“暗夜死
神”的威风。“只是一个废物罢了。”清醒过来的沙盗们这样想著,同时也为自己的
失态而感到深深的耻辱,这个耻辱只有以对手的血才能洗净。沙盗们排出了巧妙的阵
型,开始慢慢的把斯迈尔包围起来,而这时斯迈尔又由於道路不熟而冲进了一个山谷
之中。前无去路,後有追兵,斯迈尔要如何面对这样的麻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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