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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uperjsd (爱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三十二章鹰扬苍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5月23日11:02:43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好久了,真是好久了,上一次的上传大概是十几天前吧。管忆也觉得做得好过分,
所以也不敢要求大家的投票与原谅。但,这一切并不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所在的学校
因为SARS的原因封校了。管忆每天都在在学校从早呆到晚,晚上也没有什麽时间来写,
如果说平时里,我每天会用四个小时来写作的话,那麽这些天我可能一周只有四个小
时可以写作了,而且还没有一个安静的环境……
不过,请大家相信,管忆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我会尽量的加快些速度,同时期望
非常时期快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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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迈尔是很想看清楚天上飞来的到底是个什麽东西的,但见到夜莺紧张的样子,
他不愿让这可爱的少女担心就顺从的被她拉得贴著树干站下。二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斯迈尔可以清晰的闻到夜莺身上传来的阵阵少女幽香。
夜莺浑然不觉,一双玉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斯迈尔的手臂。斯迈尔轻轻的拍了拍她
的手背,示意她放松些,给了她一个甜美的笑容。这一笑可是大有学问,并不是随随
便便的咧开嘴傻笑就可以的,那样的笑可没什麽静心安神的效果。
斯迈尔人本俊美,甚至可以说是出落得沈鱼落雁,所以日常才要以一幅冷峻的表
情来强调自己的男性身份,酷酷的样子倒也别有一番魅力。此时这一笑有如常年冰封
的大地上突然间百花齐放,生机盎然,巨大的反差就足以在瞬间把人惊呆,更何况这
一笑实在是美绝人寰,便是光与美的女神美洛那西雅亲临相信也不过如此。(这样说
似乎是有些亵渎神明了,女神呀,原谅我。我只是个转述缪斯们语言的无辜作者而已。)
这样的美是超越了种族与性别的,它会引起人心底最深处自被创造以来对於善与美的
记忆的共鸣,就是最邪恶的生物也会被深深感动,沈浸其中忘记周遭的一切,也忘记
了自己。
这一笑便是斯迈尔在圣域修炼时偶观一株雪莲绽放时心有所悟而创出的独门武学,
欧阳不孤将其命名为“倾城一笑”,并评价说是所有武学中达最高峰者,“有夺天地
造化之功”,“已窥宇宙玄秘之堂奥”,并告诫斯迈尔不可多用,以免堕入魔道。对
欧阳不孤极度崇敬的斯迈尔自出圣域後未尝一用,却不想今日用在了这样一个场合,
目的也不是为了致敌取胜而是用来助人。果然,夜莺在“倾城一笑”之下浑然忘我,
也忘记了眼前的危机,只是在那儿出神,一双美目似是在盯著斯迈尔的脸庞,又似投
向无限的远方。
在巨树的罗盖之下,二人既看不到天上的情况,从天上也看不出树下有任何的异
样,但斯迈尔的灵耳可清楚的听出天上有巨物飞过的带起的风声,知道那天上的来客
已经过了他们的头顶飞向远方。危机即将过去,夜莺仍自在出神,这时一直在斯迈尔
怀中老老实实呆著的小白突然探出头来仰天发出一声嘹亮的长嚎,惊醒了夜莺,也惊
动了天上的过客。
“糟了。”斯迈尔赶忙把手扣环捏紧小白的长嘴,小白委屈的轻叫,却只能发出
呜呜的声音。惊醒过来的夜莺并没有责怪斯迈尔的意思,只是语含不舍的道:“没想
到这次这麽快就要被捉回去了。恐怕我现在必须要走了,快些躲到树冠去,我不希望
连累到你。”随即又嫣然一笑,“刚刚你笑得真美,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斯迈尔听她这麽一说,只觉得让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受到委屈是世上最过分的
事情了,何况他还是刚刚才听到夜莺神奇的歌声心里也愿意再与她多相处一会儿,
“不愿回去便不回吧。鹰扬族人不是最重自由的吗?”
夜莺淡淡的笑了一下,在巨树的阴影下间竟显得有些凄美“来的是我族中年轻一
代的第一勇士,我不回去成吗?”但随即又顽皮的扮了一个鬼脸,轻快的说道:“虽
说自由重於生命,但要有命活下去才能挣取新的自由嘛。”
斯迈尔不为所动,“对方是勇者我也不是怯懦之辈,就让我们来较量一下,看看
谁更有资格决定你的去留。”
夜莺急道:“收起你的勇气吧。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枉送了性命。”她实
在是为斯迈尔著想,因为她从来没见来人败过一次,但却忽略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对於一个有著远大的目标及志向的骄傲的青年,这样的话语只能起到鼓励而不是阻
止的作用,尤其是当著她这样一个美丽少女的面。
我们的斯迈尔,大家已经知道,是一个品德高尚的青年,有著一切应有的美德,
同时,他也非常的骄傲(注意,是骄傲而绝不傲慢。骄傲只是出於对自己的尊重,傲
慢就是对别人的不敬了。)。他对待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无论他们的出身怎样,他
对於这些是不在意的,但是,他的骄傲却也不容许别人对他有所不敬,在海天阁上发
生的几次事件就证明了这点。所以,听到夜莺的话後,斯迈尔没有作出反应,只是眼
中射出危险的光芒,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时候一定有人要倒霉了,而那个人绝
对不会是斯迈尔。
斯迈尔轻轻的把小白放到地上,整理了一下被晚风吹乱的长发,一步步的走出巨
树的阴影,让月光把自己的影子投到草地上,每一个动作都做得那麽的慢条斯理,又
是那麽的优雅,仿佛是在赴一场约会而不是决斗。夜莺为他的风姿所慑,一时竟没有
再出声阻止,双手捧著微微发热的脸蛋,抑著心头稍嫌猛烈的跳动,“怎麽回事?难
道我是爱上了这个只有一面的男子吗?”
劲风扑面而来,方圆几丈内的草被压得紧贴在地面,斯迈尔的黑发白衣竟诡异的
没有一丝的起伏,有如一尊石雕般立在原地。他的对面,一只巨大无匹的苍鹰缓缓降
下,一个男子从苍鹰背上跳落地面和它并排而立。那确是一只鹰,而不是其它的什麽
生物,即使是收起了翅膀站在那里它仍然比一般的成年人要高上些许,锐利的双目顾
盼中显示出王者的风范,那男子身著灰黑色的战衣,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感情,双
目炯炯,简直就像是另外一只巨鹰站在那里盯著它的猎物。
但是他眼中的猎物显然不是斯迈尔,因为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打量过斯迈尔一眼,
仿佛斯迈尔是不存在的一般。夜莺被他的目光看得心头发慌,深深的低下了头。
“走吧。”高大的男子言罢转身向巨鹰走去。他有著绝对的自信,夜莺一定已经
跟著过来了。但这次他却错了,夜莺本来已经习惯性的挪动了自己的脚步,她并不是
第一次偷跑出来的,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捉回去,对这一切她就像是排练过无数次的剧
本般熟练,这个时候她应当回去了。就在这时,她见到斯迈尔缓缓的对她摇了摇头,
目光平静而坚定,她不由停下了脚步,犹豫著。
灰衣人呼的一下转过身来,他这一生还没有人敢违背他的说话,即使是地位本在
他之上的夜莺,尤其是他知道夜莺这次之所以不听他的话并不是出於自己的意志,而
是因为一个陌生的男子,而那个男子看上去还很优秀!他高傲的心实在是无法容忍这
种事情的出现。
於是,他终於开始注意到斯迈尔了,一双鹰目盯牢斯迈尔的双眼,浑身散发出强
大的气势,他自幼与苍鹰为伴,练就一付慑人心魄的眼神,即使是比他功力深厚的人
在他的目光之下也会心神失守难以发挥出自身的实力,功力弱的干脆就在他的目光攻
势之下崩溃只余乖乖待宰的份儿。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他的致敌秘技失去了效果,
那白衫少年的双眼竟有如黑洞般的深邃,自己有如实质的眼神投入其中只如同石入大
海,不起一丝的作用,更为可怕的是,自己的心神竟似被之带到无限遥远的星空,无
法回家。
“一个魔法师。”这是任何一个和他有相同体验的人会产生的正常想法,他知道
与一个陌生魔法师作战是十分危险的,高傲如他也不敢轻易冒险,而对付他们最有效
的方法就是拉近与对方的距离,不让他们有时间准备魔法。
灰衣人闷哼一声,强行切断自己与斯迈尔的目光联系,身形暴涨,瞬间越过近十
米的空间,右手化爪向斯迈尔抓到,这一式凌空下扑恰如苍鹰搏兔,却比真正的鹰隼
还要快上几分,虽非蓄势而发但其威力却也笼罩了斯迈尔四周一丈方圆的范围,无论
斯迈尔向哪个方向闪躲都逃不出他的计算,显示了他扎实的功底和丰富的战斗经验。
一爪抓下,眼见得斯迈尔站立不动,他心中不由冷笑了两声,爪上又加了两分力。
然而就在手指将要触上斯迈尔肩膀之际,斯迈尔却如一根羽毛般向後飘去,爪势已尽,
指尖从斯迈尔身前滑过,却连衣襟都没有碰到一点儿。灰衣人并未放弃,在招式已经
用老的情况下,他竟能再度变招,右手五指迅疾无比的回捏成拳旋即弹出,五股凝如
实质的指风如五支利箭般直捣斯迈尔胸口,这一下斯迈尔是避无可避。
避无可避,那就不避,指风在斯迈尔身前寸许的地方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挡
下它的正是“噬能之壁”。
偷袭无功(像这种一言不发突然发动攻击的行为实是与偷袭无异)灰衣人终於肯
正视斯迈尔的存在了。他仔细的打量著斯迈尔,但斯迈尔英俊无匹的脸上挂著的冷笑
再度燃起了他的怒火,而夜莺此时惊魂未定的手捧心口,一双妙目关切的注视著斯迈
尔的模样更是火上浇油。
“鹰扬苍羽。”灰衣人以无比的傲慢说出了四个字,仿佛不是在报自己的名字而
是在宣告一场战争的胜利。熟悉他的夜莺清楚的知道,当他以这种口吻说出名字的时
候就等於是在宣布一场决斗了。
“不要──”夜莺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斯迈尔倒在血泊中的场面,她忍不住尖叫起
来,柔弱的身体瑟瑟发抖,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
苍羽伸向巨鹰的手在空中停下,他眯起了眼睛大声说道:“你这是在为他求情吗?”
夜莺迟疑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她不敢看斯迈尔,但心中却在希望斯迈尔不要
出声。却不料她此举却燃起了苍羽的炉火,他是更加不肯放过斯迈尔了。夜莺自幼丧
母,父亲另娶了族中权贵女子,并为其诞下一子。她从小就没有享受过父慈母爱,在
族中只与他一人和得来,年纪较长的苍羽既是她的玩伴又是她的保护人,也一直是夜
莺最亲密最敬重的人,他的私心里也早就把夜莺认定是自己的一部分。温柔的夜莺其
实是一个很倔强的女孩子,他从来不曾见她向什麽人低下过头,包括她的父亲,而今
天,竟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向自己求情……
苍羽不由咬碎了钢牙,他从来不会拒绝夜莺的要求,要收拾那个可恶的小子唯一
的机会就是让对方主动挑起争端。
“好吧。”苍羽叹气道:“既然有你为他求情,”他故意把“求情”两个字说得
特别的重,“我有什麽时候拒绝过你的呢?”苍羽愉快的笑著。
夜莺凄楚的俏脸上立即换上一副欢颜,雀跃道:“我就知道苍羽哥最好了。”
苍羽不疾不缓的接著道:“那麽,作为交换他生命的代价……”说著,拿眼瞟了
一下斯迈尔的方向。
夜莺闻言面色一黯,顺著他的眼神向斯迈尔看去。斯迈尔站在那里,如一杆标枪
般笔直,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感变化,仿佛自己是一个漠不相关的局外人。她
的心中不由一痛,虽然她的的确确是希望斯迈尔不要再惹苍羽,但真的看到斯迈尔一
言不发就置身事外时,却还是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算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到哪里去,即使没有来捉我回去,我仍然是要回到那个
地方去的,那个我称之为‘家’的地方,因为除了那里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我为
什麽要怪他,我不是希望他没有事的吗?他本就与这件事无关,是因为我才卷进来的,
我还在期盼著什麽呢?”
苍羽见夜莺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儿,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便重重的咳了一声,夜莺
惊觉过来,“好,我随你回去就是。”说完,再没有看斯迈尔一眼,举步向巨鹰行去。
苍羽鄙夷的看了斯迈尔一眼,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教训斯迈尔的兴趣,这样的一个
懦夫是没有资格与他“鹰扬苍羽”交手的。
就在这个时候,斯迈尔终於有所举动了,“精彩,实在是精彩。阁下做无本生意
的本事实在是高明,真应该到自由都去市做一个商人而不要把才华白白浪费在这里。”
苍羽眼中寒芒闪动,沈声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若不是刚刚答应了夜莺,我
现在就要你为自己的多嘴多舌付出代价。”
斯迈尔晒道:“要动手尽管来好了,不用把夜莺拿来当借口。你们之间的协议根
本就没有实效。其一,你用来交换她自由的我的生命仍属於我,而不属於你所有。你
做这笔交易根本就未付出任何的代价,实是形同欺诈。”
苍羽森然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我随时可以证明你的生命并不由
你掌握。”
斯迈尔充耳不闻,继续道:“其二,夜莺是不会交出众神所赐与的自由和你回去
的。这样说得够明白了吧。”
苍羽转头向夜莺柔声道:“这也是你的意思吗?现在天还没亮,马上和我回去,
我可以当你从来没出来过。等天一亮被那些老家夥知道了,任谁也保不了你。”
夜莺的目光闪烁著,似乎有些被苍羽的话打动了,她的口张了张,还没说话,一
直轻柔吹著的风突然加强,将她即将出口的话语吹走。
“风,你这自然界最自由的精灵呀。你如此的来去匆匆也是在追求著什麽吗?从
东到西,从南到北,你是这样的变幻不定,难以捉摸。”夜莺闻声看去,只见斯迈尔
迎风而立,如被风儿吹起般浮在离草尖过许高的地方,全身衣衫猎猎作响,长发全部
向後飘扬,强调出他秀美无伦的面部轮廓。月光如水,斯迈尔的俊容亦如水般平静,
他双目微阖,显示出他正沈醉於其中,微微开合的双唇中,如珠打玉盘般吐出一个个
清音。
“从哪里来,往哪里去,这都是由你自由而善变的心来决定的吧?我亦想化作一
阵清风,翩跹於天地之间,吹开春天的鲜花,吹落夏日的暴雨,吹熟秋岁的五谷,吹
起冬夜的飞雪漫天。贪婪、背叛、杀戮……一切的罪恶都远离我身;奉献、荣誉、仁
爱……一切的善亦与我无缘。逍遥於碧落,替月儿拭净面上的尘土,送云儿去另一块
天边,是何等的惬意;呼啸於东溟,驾狂浪冲击天壁,御怒滔拍碎礁岩,又是怎样的
豪情。
可惜,生而为人,在这世上便有种种的羁绊,意识虽是自由,但身体却不全属自
己所有,人生也即是绝对的不自由了。是默默忍受命运的桎梏,还是奋而反抗,通过
斗争取得那不自由中的自由,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为高贵?朋友与敌人,爱情与仇
恨,光荣与堕落,权利与义务,这一切就构成了一个牢笼。
击碎它,冲到外面去。我们脆弱的心灵柔弱的肩膀能否撞开它,在那之前我们会
不会将自己碰个粉身碎骨呢?这样的恐惧使得胆小的人们放弃了神明置於我们灵魂深
处的自由,甘於忍受心灵的创痛和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
击碎它,冲到外面去。外面却是一片未知的天地。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我们
不确定拼尽所有冲破原有的牢笼後,面对的会否是另一片的牢笼。正是这怀疑迷惘了
我们的意志,使得我们宁愿忍受眼前的折磨,不敢向未知的苦难飞去。重重的顾虑让
我们的脚步套上的枷锁,如懦夫般裹足不前,炽热的心灵因审慎的思量而蒙上了尘土,
崇高的理想,远大的抱负也在这样的犹豫中烟消云散。
美丽的夜莺啊,你是捡选笼中的安逸还是渴望著未知天地中的风餐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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