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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十四章 汪洋独裁者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Apr 18 12:14:42 2004), 站内信件



  傍晚之时,大家都聚集在船中一处大厅用餐,但也许是自小便孤单惯了吧,崆流并没
有加入其中,只是跑到伙房中趁乱拿了一些现食以及一瓶红酒,之后便跑到了甲板上,看
着一望无际的洋面喝起酒来。 
  灵心就在一旁,正在默默不语地啃着与崆流分半的白面包,两人很有默契似的各自都
不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稍嫌寒冷的海风。 
  说也奇怪,明明将自己的大衣给灵心披上了,但崆流就是感觉不到如何的寒冷。 
  喝了口中手的美酒后,他也不细想什么,望着洋面,暗自心道:“常听人说道:“读
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现在万卷书读不成,但万里路倒也是开始走了。想我一个俘虏身
分,能得有今日,命运女神的性子也当真是古怪得很呢!”想着想着,崆流不禁露出了微
笑来。 
  转回头去,却见灵心依旧缓缓咬着手中的面包,但崆流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寻思:“
像她这些被当成牲品的人,照理说来应该害怕至极才是,怎么会如此处之泰然?再说,饱
受饥寒的她,为何当有食物之时,却不会狼吞虎咽?” 
  但他随即一转念,便已明白其中缘故,当下便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如果饿的话就
尽量吃吧,嫌不够的话我再去厨房偷来就是了,用不着如此俭省。” 
  灵心听他此言,先是一怔,望了望他的双眼,似乎还在犹豫,但过得一会儿,便开始
加快速度吃了起来。 
  崆流心想:“这孩子会有这般心境,大概是长年穷苦所致吧。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人
人像他如此,也许这场能源的危机也不会如此刻不容缓了。” 
  看着灵心的瘦弱模样,以及她那时而疑惑,时而哀凄的眼神,崆流不禁露出了一丝悲
伤的神色,心道:“我以为自己已经活的够痛苦了,没想到远胜于我之人比比皆是,如此
看来,我这些年来所受到的,也当真是连屁都不如了。”想着不禁苦笑起来,只觉自己原
先是幼稚得紧。 
  突然间,灵心抬起头来,看着眼神有些伥恍若失的崆流,突然将手伸了过来,往他手
上轻拍几下,并担心地望着他。 
  崆流微微一惊,心想:“这小女孩该不会是在安慰我吧?”当下连忙露出笑容,对她
道:“别担心,我没有事的。” 
  汪洋之上没有其他灯火,崆流抬头望月,心知时候已然不早了。当下对灵心道:“你
也累了吧,还是早点休息才是……”说道此处,崆流这才发觉到:“糟了!我倒忘了,这
里可不是皇宫,我要到哪里去找多余的地方给她住?” 
  虽然说自己的房间不是不可多容纳一个小孩,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就算别人不在意,
他却可在意了。 
  当下苦思量久后,崆流想不到其他方法,也唯有试着找沙罗求救,看看能不能暂且收
留她几晚,等船靠岸了,再找人安置她即可。 
  带着灵心来到了沙罗门前,崆流却突然犹豫起来了,他暗想:“虽然这要求大概不会
被拒绝,但却不知她会怎么看待这件事?”然而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也唯有硬
着头皮了,当下便轻敲了沙罗的房门。 
  这个时候的沙罗,刚刚回到了房间,此时正在更衣,但才刚把外衣脱下,却听到门外
传来微微的叩门声,于是停下了动作,下意识的将衣物抱在胸前虚掩,问道:“是谁?姊
姊吗?” 
  听到了沙罗的询问,崆流应了一声。 
  一听到是崆流,沙罗心中不禁紧张了起来,想来自从那日打森林逃出后,两人就没有
时间单独说话,怎地这时崆流会突然跑来,一想到此,沙罗脸上不禁飞红满面,心道:“
不晓得他来找我做什么?现在时间都这么晚了……”接下来的事,沙罗却是羞得想也不敢
想了。 
  “等我一下喔!”对门外这么说着,沙罗披上了搁在床旁的一件轻纱,就这么转身,
将门打开。 
  把门打开的瞬间,却见到崆流与灵心四只眼睛望着自己,当下先是一楞了一楞,随即
问道:“这孩子是谁啊?” 
  “呃……说来话长……其实也不长啦。”说着,崆流带着灵心走入房中,并且将事情
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一面说着,沙罗一面露出了些许的失望与靦腆,心道:“真是
的,崆流只是来请我帮忙而已……人家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嘛!” 
  但崆流哪能体会这少女既是娇羞又是多变的心?看着沙罗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的神
情,心中只道:“她该不会又想出什么来跟我恶作剧了吧?”当下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定定地注视着沙罗以提防她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见到崆流这么凝视着自己,沙罗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他看透似的,脸一下红的跟什么
似的,久久不敢抬起。 
  ※※※
  就在两人俱都沉默不语之时,低着头的沙罗,目光突然与抬头望着她的灵心相接。 

  看着灵心那如宝石般光泽闪亮且透彻的眼神,沙罗不禁有种莫名的好感,当下便想去
拉灵心的手。但谁知,灵心却突然像是被吓到似的,发出了“嘤”的一声,随即躲到了崆
流的身后。 
  “什么嘛!姊姊有这么恐怖吗?”对着自崆流身后偷偷窥视着自己的灵心,沙罗装出
了生气的神情,但脸上却都是温柔与笑意。 
  虽然自己贵为公主,被人这么面对应当生气才是,但是一来沙罗个性本就随和,二来
又见灵心长得如此灵秀,因此非但无丝毫气恼,心中只道:“大概是这小女孩怕生吧……
唉,若是人家有这样一个妹妹的话,一定会很有趣吧。” 
  当下,沙罗又说了几句话想逗灵心笑,最后甚至还拿自己头上的金制发饰想诱她出来
,但她却依旧躲在崆流身后不发一语。 
  崆流看着这样的情形,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道:“应该是她还不敢与
像你们这样的贵族同处吧,我还是带她去找橘或雾生小姐试试好了。” 
  “好吧……”沙罗说着,露出了遗憾的神情,但是依旧低着头对灵心笑着道:“如果
你想要这里玩的话,姊姊随时欢迎喔。” 
  看着沙罗的温柔神情,一时之间,崆流不禁有些错愕与感动,印象之中,总是身处“
妹妹”身份的她,似乎未曾出现过如此的神态。 
  走出了沙罗的房门后,崆流开始考虑接下来该找谁是好,往左是橘的房间,往右是雾
生的房间,至于往前……暂时不列为考虑对象。 
  在这三条路上苦思着的崆流,心中想道:“撇去其亚。橘也多半会答应,但仔细想来
,灵心跟雾生的性格似乎满类似的……”如此想着,崆流不禁低下头来,对着灵心问道:
“撇去我之外,你倒是决定一下自己的方向吧。”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谁知,灵心先是往左看了看,又向又望了望,最后竟然抬起
头,定定的瞧着前方的房间……也就是蒂妲的房间。 
  “呃……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看着灵心的决定,崆流显露出了一丝难色,他心
道:“其他人都好讲话,但唯独蒂妲……倘若她知道了这孩子的来历,不知会怎么做呢。
”心中虽然相信蒂妲不会如此狠心,但却又不敢尝试,崆流也只有望着正前方的木门大大
叹了口气。 
  但就在崆流牵起了灵心的手要走向橘的房间之时,突然间,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不会这么巧吧?”就在他这么想着之际,身后随着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呼唤:“崆流
?” 
  “呃……蒂妲……这……”转身望着蒂妲,崆流就像做坏事被抓到般,试图将灵心藏
在身后。 
  但这种微末的小招式,又怎么能瞒得住心细如发的蒂妲?却见她望了灵心一眼后,随
即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的事,我都听负责管理的船员们说了。你也不必这么躲躲藏藏
了。” 
  说着,蒂妲却没露出生气的神情,迳自蹲下了身来,冰冷的视线望着灵心的双眼,问
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呃……我自己暂时取的,叫灵心。” 
  “灵心……好名字。光看着这灵彻的双眸,倒像是可以把自己的心看透似的。” 
  说着,蒂妲不由得伸手抚摸着灵心的头发,但见灵心这次却不害怕,乖乖的让蒂妲摸
着自己。 
  “那么……灵心,你要住姊姊这里吗?” 
  “呃……蒂妲……你说这话的意思是……?” 
  “还会有什么意思?”说着,蒂妲抬起头来看着崆流,“难不成,让这个小女孩跟你
这个大男人同一间寝室吗?” 
  语罢,蒂妲微微一笑,虽只仅仅一瞬间,但却让崆流感到无比的温柔。 
  ※※※
  翌日早晨,在船的摇晃下,崆流悠然转醒。 
  更衣梳洗完毕后,他来到了甲板之上。 
  远眺着前方一万无际的汪洋,崆流顿时感到心胸开阔,说不出的畅快。 
  虽然说每日总面对一成不变的景色是会让人厌烦,然而海洋看似平淡无奇,但实则瞬
息万变,到也让崆流不敢寂寞。 
  虽然百般不愿,但是崆流却还是来到了大家聚集用餐的大厅。 
  因为这算是艘小型战舰,自然不会有什么豪华的大厅,大约四个卧室大的房间中,摆
着一张圆形桌子,中央放着花,周围则是随意摆了些装饰品来美化。 
  此时,蒂妲已经带着灵心坐在桌前,而沙罗正与橘聊着天,其亚不知跑去哪里,雾生
也没有来用餐。 
  “崆流!”注意到了崆流,沙罗高兴地叫着,并且挪出了与橘之间的座位来,示意要
他坐到两人之间。 
  “呃……”看到这一幕,崆流不禁苦笑,望了蒂妲一眼后,最后只有乖乖地坐到沙罗
与橘的身旁。 
  早餐的菜式很普通,荷包蛋、薰肉、白面包、木梅与橘子果酱、葡萄汁、生菜沙拉,
皇宫中典型的早餐。 
  难得与众多人一起吃饭的崆流,一时之间似乎显得有些无法适应。 
  看着蒂妲、沙罗等人规规矩矩地吃着,崆流不禁心想:“真是麻烦啊,若是我一个人
时,用手抓起来吃就可以了,干嘛动刀动叉的呢?” 
  用餐完毕后,众人没有即刻离开,因为在海上无事可做,又不用上课,自然就聚在一
起,说着些有的没的。 
  出乎意料之外,沙罗与橘相当合得来,只不过所聊的话题,似乎以崆流所发生过的糗
事为多。 
  不方便参加这样话题的崆流,当下便凑到灵心与蒂妲那边。 
  “你们两个相处的好吗?” 
  “怎么会不好?” 
  随口应答着,蒂妲脸上的神情竟是无比的温柔。其实崆流也知,蒂妲性格向来外冷内
热,表面上看来对大家一视同仁,然实际上却是相当好恶分明,她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是
相当喜爱灵心才是。 
  “这孩子……似乎还不大会说话。” 
  “我见到她时就是如此了,实在不怎么说话,但是应该是听得懂我们说的话。” 
  “也不像其他小孩有哭闹或是大笑呢,看来似乎受过了不少苦。” 
  看着蒂妲温柔的轻抚着灵心的脸,坐在一旁的崆流心中不禁一动,暗想:“若是以后
他有儿女家室的话,一定也会露出如此的柔情吧。”想到此,当日彷徨森林中,沙罗对自
己所说的话不禁又回荡在耳,崆流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阻止这一切胡思乱想。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是在想,这孩子跟你还真像呢!”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话,崆流毫不细想着便这么说,但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又说错话
了。 
  然而,这次蒂妲却竟没气恼,只是微微一笑,幽幽地说了声:“对啊,真像呢。” 

  就在这时,沙罗却突然插话道:“也难怪她会只跟着姊姊了!” 
  看着灵心与蒂妲之间甚是亲匿,又想起了昨晚对自己的态度,一时之间,沙罗心中大
感不悦,赌气的话自然就说出口来。 
  但见蒂妲没说什么,而崆流也只有苦笑,沙罗心中更是闪过一丝淡淡醋意,心道:“
什么嘛,怕人家怕得要命,跟姊姊就能处得这么好。” 
  就在沙罗又想说些赌气话之际,突然间,外头传来了骚动的声音。 
  察觉到情况有异,除了灵心外,四人均互相望了一眼,随即便朝外头奔去。 
  一到外头,蒂妲便拦住了一个船员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船员一见是蒂妲,先是一惊,随即吞吞吐吐地说道:“呃……呃……这……几个船员
们抗议,说没有祭品不能驶过这段航程。” 
  ※※※
  原来经过一天的航行,船此刻已经来到了那个“汪洋独裁者”出没的区域,现下许多
船员正在抗议,希望能将灵心抛入海中,以求能平安渡过这片海域。 
  “开什么玩笑!要祭品,难道牛、羊、猪不行吗?干嘛一定要让个小女孩来牺牲?”
 
  蒂妲用着冷冷的语气说着,心下却暗道:“看这局势,他们似乎非要人出来当祭品不
可,倘若硬是不答应,只怕无法继续航行。”但是转念却又想到灵心那令人怜惜的眼神,
一时之间,公私之间,孰轻孰重,倒也无法分得仔细。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一旁的崆流走来,对着船员问道:“难道不能避开这段航道吗?
” 
  “也不是说不可以……只不过……“汪洋独裁者”所经范围甚广,如果真打算避开的
话,最少也得再花半个月的时间才行。如果您们不急的话……” 
  也不等船员将话说完,只觉心烦意乱的蒂妲便一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
了。”随即又转头对崆流说道:“我去掌舵的那边看看有什么折衷的方法……” 
  还不等蒂妲交代完毕,崆流便立即说道:“放心吧,我会试着跟他们谈谈,就算不行
,也绝不会让他们伤害灵心的。” 
  听到这句话,蒂妲心中稍感轻松,但随即又将神色紧绷起来,转头离去。 
  等蒂妲走后,崆流来到了那群抗议人士的面前,大声说道:“各位,请姑且请听我一
言。” 
  “没什么好说的!若是要我们继续航行的话,就把那女孩当成祭品交过来,否则免谈
!” 
  带头的独眼老者发言完,身后百余人一齐附和着。 
  “难道你们忍心为了自己的命,就牺牲他人吗?” 
  “嘿!我说伯爵大人啊,牺牲一人就可以救一群人,这难道不值得她去牺牲吗?” 

  听到这种歪理,崆流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去好了啊!” 
  “这、这……小人都这把年纪了,骨头松了、牙也散了,只怕离死不远,您还要小的
去牺牲吗?” 
  “那不正好?反正横竖你都死,不如牺牲自己救了大伙,以后传出去,不是正好可以
流芳百世?” 
  独眼老者听到这句话,脸上顿时一阵铁青,若非碍于尊卑之别,只怕早就冲上前去给
他一刀了。 
  见到老者的气势减弱,崆流连忙趁胜追击,说道:“如果今天没人愿意自己牺牲,那
有关祭品这话大家都甭提,倘若有人愿意牺牲,那就自个往下跳便可,我想也不必多说什
么吧?” 
  一面说着这歪理,崆流心下暗想:“我就不信这群人会有愿意牺牲之人,姑且赌一赌
运气,倘若安全,那是最好。倘若真被碰上,那就……”崆流一时却也无法想到什么好法
子,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然而,天下事无巧不巧,就在崆流好不容易安抚住群众之时,突然间,海洋中传来了
一阵巨大的吼叫声。如同龙吟般,吼声撼动着海洋,将洋面带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众人俱是一惊,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不看也罢,这一看,差点没有被吓得魂飞魄散
。 
  只见一只百公尺来长,如蛇型般的蓝色巨兽在海域中浮浮沉沉着。祂头顶有着一只血
红色的角,长度几乎可以刺穿一般战船,全身覆盖着身蓝色的鳞片,与海洋的颜色相近,
若非浮出海面,否则真让人无法注意到。 
  “祂真了出现了!祂真了出现了!”每个人的心中口中都这么喊着,即便是崆流,此
刻脑中一时也没了个主意,只盼这一切都是一场荒诞无稽的恶梦。 
  当下,数百名船员们俱都开始惊慌失措了起来,就连有相当资历的老船员们,也都因
为生平第一遭这么近见到“汪洋独裁者”而开始惶恐了起来,一时之间,甲板上群众们乱
成了一团,原本应该是具有纪律的船员们此实全成了被恐惧支配的难民。 
  然而,就在这混乱的场面中,却突然有几个年轻的船员,拾起了身旁的铁叉,一步步
朝着站在门边的灵心走去。 
  ※※※
  “还不住手!”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沙罗连忙赶来,张开双臂挡在灵心身前,银雪则是张牙舞爪地
威吓着那群人。 
  “几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女孩,你们羞也不羞?” 
  橘说着,便使出了“圣者的假面”保护着三人,以防他们在这混乱中突然发难。 
  “生死交关,谁还管什么羞不羞?我可不要在这里海中!” 
  说着,一个壮汉便想挺叉而上,但却被银雪口中的冰冻结了脚。 
  “你们只要胆敢再进一步,纵然不会被淹死,我也让他冻死!” 
  “前后都是死,我偏偏要拼他一拼!” 
  大吼一声,又有数人往前冲! 
  眼见如此局势,沙罗心下也怯了,自知银雪一时无法阻止这么多的人,倘若硬要如此
,说不得,只有杀人了! 
  然而,就在沙罗开始犹豫不决之时,突然间,一个人横剑冲来,打断了群众手中的铁
叉,却是其亚! 
  只见其亚握紧了手中碧色长剑,挡在群众面前悠然说道:“虽然我不知事情的前因后
果,但是若要对二公主不利,倒请你们先问问我手中的“光风斋月”!” 
  由于其亚失去了守护天使,雷斯索性便以借为名,将渊明的四大镇国神剑赐给了他,
让他能够自保与保人。他手中的“光风斋月”正是此神剑,传说中,此剑乃是以天上星星
殒落之石粹炼而成,不但削铁如泥,而且一但本身受到冲击,就会发出震波攻击敌人,就
算是想围攻,也必然得不到好处。 
  这群乌合之众自然是不知此剑来历,但见到剑光逼人,锋利无比,却也没一个人敢贸
然上前送死。 
  “这样草菅人命,称得上什么贵族?” 
  一个看来比较精灵的船员这样说道,大家一听,也随之同声附和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难道你们就不是在迫害他人吗?” 
  崆流生气的大吼着,寻思:“我压根都没将自己当成贵族,也不愿用他的权力来享什
么好处,怎么今日倒成了是我在仗势欺人?” 
  就在这时,蒂妲突然走了出来,朗声道:“崆流说的没错,但你们也没有错。贵族固
然是有权力,但也不能草菅人命,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允许自己为了苟且偷生,而去牺牲
一个无辜的生命!刚刚已经跟船长商量好了,怕死的人都下船离开罢,我们决不强留!”
 
  听到这句话,船员们各各相互望了望,又看看了身后正在接近的“汪洋独裁者”,衡
量了几番后,便纷纷开始抢小艇,准备离开。 
  一时之间,人员惊慌逃窜,抢到小艇,搭着小艇远走高飞,没有抢到的,索性拿了个
舢板便跳入水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十之八九的成员们一股脑的都跑了。 
  看着蒂妲毫无畏惧的傲立于船首,崆流微微一笑,走到她身旁,说道:“想不到你也
会有这么冲动的一天。” 
  听到这句话,蒂妲也不气恼,只是幽幽地道:“跟你学的啊。那时心中什么也没仔细
想,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要这么做罢了。” 
  “现在船员都跑了,我看纵然躲过了“汪洋独裁者”,这趟旅程也唯有作罢了。” 

  “管他的,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这话时,蒂妲刻意学着崆流平时那份洒脱的语气,虽然在她口里说来总有些格格不
入,但崆流听来倒也有趣得紧。 
  “哈哈!说的没错!” 
  没过多时,“汪洋独裁者”已经来到了距离“浮士德号”数丈之前。 
  只见祂猛然仰起了上半身,单独一颗巨大如蓝宝石般的双眼,以逼人的神气看着下方
的众人。 
  眼见如此庞然大物,蒂妲心中不由得有些怯了,双手紧握着,只待待会儿能在祂发难
之前先攻个措手不及。 
  ※※※
  然而,就在蒂妲这么思索着之时,崆流却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时之间,蒂妲感
到有些错愕,但看了看崆流的神情,只见他眼里尽是平和,并且轻轻的对自己摇了摇头,
当下蒂妲便了解了崆流的用意,于是便放松了握紧的手,心道:“是了,跟他在身边,就
算天大的难事,难道两人就不可能解决?” 
  就在这个时候,“汪洋独裁者”突然大吼了一声,在如此的距离之下,顿时将众人震
得几乎无法站立。 
  但,在这全场骇然之际,崆流却像是浑然未觉般,问道:“您该会说话吧?” 
  突然间,祂停下了吼声,低头瞪着崆流,片刻之后,竟真开口答道:“人类啊,为何
你能知道此事呢?” 
  “因为似您这般的神兽,理应会通晓各类语言才是,否则又怎能被称为神兽?” 
  “既然知道我是神兽,又怎敢擅自闯入我所栖息的领域?” 
  “这倒真是我们的错了,还望您能见谅,姑且放我们过去。” 
  “既然要通过,那也该知道规矩吧?” 
  听到这句话,众人不禁往灵心看了一眼。 
  但是崆流只当没听见这句话,当下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您吃人吗?” 
  “笑话!海中生物数之不尽,我又何必来吃你们这些人类?”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祭品呢?”语罢,崆流微微一笑,也不等祂的解释,迳自说道
:“以我之愚见,您多半是要立个威严,让大家不敢小歔您,所以才与他人定下如此的规
定,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听他如此问,不禁暗暗感到担心,但崆流说此话之时,背上也是冷汗直流,心道
:“倘若祂是个讲理之神倒也罢,如果是个无理霸道的神祇,恐怕我们只有弃船的一途了
。”但是为了救灵心,说不得,只能放手一搏了。 
  果见祂像是震怒一般,突然大吼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小子!你当真不怕我?
” 
  “怕!怎么不怕?但是比起一条人命,纵然多么害怕,现在也只能忍住了!” 
  听到这话,祂先是一怔,突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小子倒也有趣,千
百年来,栖息于此地的我,所遇到的,不是那些只会鞠躬哈腰的小人,便是以正义之师自
命,而想把我驱逐的鲁莽之徒,如今没想到会遇上你这小子!好样的!好样的!” 
  “这么说的话,您愿意……” 
  就在众人感到可以松了口气之时,祂却突然变了语气,说道:“这倒是两回事,若今
日平安放你一干人等通过,以后我还想要安宁吗?这样吧,我姑且就给你三道题目,答出
来了,我就放行,答不出来……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崆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众人,但见沙罗与橘轻轻点了点头,而其亚则是露出信任的微
笑,因为他们都知,眼下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与其硬战,倒不如把希望放在这个常常莫
名其妙带来奇迹的崆流身上。 
  然而,尽管大家都如此支持,崆流却多少有些犹豫,心想:“倘若今天就我一人,除
死也无大事,但今日,我身后却背负着如此多人的命运,这倒是不可以有半分的大意。”
 
  察觉到了崆流了心思,一旁的蒂妲幽幽的叹了口气,稍稍握紧了崆流的手,什么话也
没说。 
  感到蒂妲的体温与心跳自掌心传来,崆流心中一动,抬起头便道:“好,我接受这个
挑战,不过我有两个额外条件。” 
  “一齐说了吧,” 
  “首先,这海洋既非你我所有,也自不属于任何人,你只用让我们过路便想换我们的
命,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那你又有什么要求?”祂一面回答,一面心想:“这小子倒也伶牙俐齿,且让我问
他三个就连我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很简单,我们船员都跑光了,所以如果你输了,就必须送我们全员至下一个港口。
” 
  “这个简单,别说下个港口了,只要你能把我问题尽数答出,便是万里航程我也奉陪
!” 
  ※※※
  “第二个条件……只有你问我答倒也无聊,不如我们各问三题,看看谁答不出谁的。
但如果平手的话……” 
  听到这话,祂蓦然大笑,说道:“你这小子也太小看我了,千年以来,我都在真理与
学问的沉思中打转,想要问倒我?好!如果平手的话,也就算是你赢了罢!” 
  面对祂这样的回答,崆流心中一乐,心下已经想出了数个应对之法,于是便道:“好
,尊重您是长者,就由您先出题吧。” 
  “……我问你:“生命是什么?”” 
  此言一出,除了崆流以外,每个人都面有难色,寻思:“此题怎么说怎么对,但怎么
说也怎么不对,哪里有解答?” 
  然而崆流却像是毫无惊恐般,淡淡的反问道:“那我倒问您:“生命不是什么?””
 
  这回答也当真狡猾得紧,如果祂答了,无疑是帮崆流说了答案,但如果祂不答,两人
就是平手。 
  于是他当下便道:“好!就算你对,下一题可没这么简单了!”说完,祂却开始沉思
,似乎想找个最难的问题来问倒崆流。 
  “……注意了!我问你:“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千年来无数哲学家所思考的问题,祂怎么样也无法看穿,如何也无法想
透,心想崆流一介毛头小子,自然是无法回答出来。 
  但谁知,崆流突然一笑,反问道:“那您倒回答,“你不是什么?”” 
  又是如前题一般的反向问法,然而此中涵义却比前者更深,这让祂不禁一怔,心中暗
道:“我不是什么?我不是什么?我不是什么……”苦思良久之后,蓦然领悟其中真意,
当下大笑道:“小子,真有你的!此题就算平手吧!但是下一题可不会这么简单喔!” 

  已经连续平手两题,祂心中暗想:“这小子倒也不简单,但这第三题可也不能再让他
取巧了,且让我想个他反问不得的方法。”稍一沉吟,祂脑中便想到了个计策,于是开口
说道:“小子,前两次都是我出题在先,这次倒换你先出题试试。” 
  听到了这话,崆流先是一怔,心道:“这老家伙也真狡猾得紧,担心我再用此招取巧
,索性就要我先出题?”但虽然知道了祂的想法,但是一时之间,崆流还真想不出什么可
以难得倒祂的问题,心中转过千百个稀奇古怪的题目,但却都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可以问
倒祂。 
  “怎么了?难不成你是想认输吗?” 
  看见崆流面露难色的神态,祂的语气中似乎显得有些得意。当下更夸口道:“想我活
了不只你的百来倍,看尽这世间大小奇观,想要找个我试不得的事物,对你而言,只怕难
如登天罢。” 
  谁知,听到了这话,崆流脸上却突然露出了笑容,心下道:“你不说倒也罢,这下说
了反而让我想到了个连我也全然不得要领的玩意儿。”当下手一伸,拿出了“默世录手札
”来。 
  但也不等崆流开始发问,却见到祂突然“咦”了一声,就如被吓到似的,呆了好一会
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也当真让人紧张不已,众人不禁心想:“这下糟了,看祂的样子,十之八九
知道“默世录手札”的来历。”一想到此,其亚、沙罗、橘都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武器备战
,而蒂妲则是担心地看着崆流。 
  但谁知,大笑之后,却听他说道:“好小子!有这东西怎么不早说?光是看在这东西
与那位尊驾的面子上,别说过路了,就算要我追随万里也自当奉陪到底!” 
  突然间,也不等崆流的反应,“汪洋独裁者”突然化作一道光,顿时包围住了整艘船
。 
  当刺眼的光芒渐消,众人只见祂已然消失,但船首却多了个龙型雕像,而船的两侧竟
然多了双大鳍,就好似这整艘船成了一只大鱼似的。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船首的雕像突然开口说道:“从今天起,我“汪洋独裁者”─
─“利贝亚森”(Leviathan)就寄宿在此船上,您说要东我就东,您说要西我
就西,便是血海也敢航行!” 
  说完,也不等崆流下命令,祂便像是夸耀自己的能力般,摆动着双鳍,顷刻间,船竟
然如腾空飞起般,向远方航去,其速度之快,远胜先前数倍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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