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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四十九章 别离之歌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Apr 18 12:26:43 2004), 站内信件
翌日清晨,一切又再度恢复了平静。
虽然感到有些可惜,但是祭典终究会有结束散场之时,皇城之中,寂静无比,仿佛昨
天的热闹,都是梦中的事情一般。
爱尔菲娜“消失’了几个时辰之后,随即却又若无其事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中,对于
瑟莉希雅与威卡的疑问,她则是用着随便几句不清不楚的话来敷衍过去,看来在转移话题
蒙混过关的能力上,她倒是从崆流那里学到了不少。
而对于威卡与瑟莉希雅而言,他们自然是不敢多问什么,毕竟女王终究是女王,即使
她是用着异端的科技而诞生,但是一但继承了女王的名字,他们就必须要有着绝对的服从
。
从睡梦中醒来的崆流,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大厅之中。
但却见这时,包括瑟莉希雅与威卡在内的众人,此时突然聚集在大厅之中。
“呃……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走到大厅,正准备大大打个哈欠的崆流,却因为眼前
的情形而停止了动作来。
他看了看瑟莉希雅,又看了看威卡,接着再朝着其他人都看了一眼。但却见他们各各
面色凝重,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瞬间,崆流不由得担心起,是否昨日与爱尔菲娜的事情被他们发现,现在跑来兴师
问罪了。
“呃……哪个人能解释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或着是告诉我……呃……跟我有没有
关系?’
听到了这句话,但是众人却依旧面色凝重的不发一语。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却听见蒂妲忽地一声叹息,接着解释道:“渊明有消息传过来…
…不知什么原因,当初派遣其他两国的使者,如今都已经全军覆没了。’
“什么?确定吗?还是……只是暂时迷航罢了。’
“原本渊明好像也是这么想,所以没有立即告诉我们,直到最近,他们在海上打捞到
了魔导士船队的一些遗骸……’
听到了这句话,即便是崆流,却再也无法继续往好的方向去想了。
“等一下……那我们呢?我们不也是使者团之一吗?’
“这个我刚刚也想到了。’突然,其亚说着,久经战争知道生死无常的他,似乎是此
刻众人之中仅次于雾生最冷静之人了,“我与雾生小姐分析了一下,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
,就是……‘光明魔导公会’。’
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了个底了,但是听到这个结论的崆流与众人,心中却也不禁微微一
凛。
当然,崆流作梦也不可能想到,当初袭击船队的人,竟然便是与屡次出手相助自己的
凤同样团体的圣光十二众。只不过,直到现在,凤等人还是无法理解,那位冒牌的“Sa
ver’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吧。
就在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之际,忽听威卡问道:“如果真的是光明魔导公会,那
你们又怎么可能存活下来?’
虽然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好,但是却也相当实在,因为倘若光明魔导公会真的是一心要
致众人与死地,那么凭着当时他们当时的力量看来,只怕即便是有十条命也都不大够用。
“或许他们是在等待着什么吧,比如说……引诱我们到某个地方之类的……’其亚如
此思索着,但却怎么也想不出完全合理的解释来说明此刻的状况。一时之间,众人又再度
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时候,却忽然听到瑟莉希雅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要怎么办呢?’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却不禁感到担心了起来。
假设敌人真的是光明魔导公会,那么如果继续旅行下去,难免不会遭到他们的毒手。
然而,槐斯在湿婆大陆上的相对位置,几乎就是在渊明的对角上,因此不管由哪一条
路回去,都是一条惊险万分的道路。
“回去……或是继续这个旅程,总而言之,就是这两条路吧……’
崆流喃喃地说着,但是却也拿不定主意来。
因为敌暗我明,他们又怎么知道敌人的计划是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前进或后
退,都是有着极高的危险性。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派出一队战舰护送你们回去。’
※※※
这个时候,威卡突然这么说着,而瑟莉希雅则是连忙附和道:“我也可以调派几名祭
司过来帮忙,或着是说……你们想要先待在这儿一段时间,等待渊明的人来接应也可以。
”
“只怕不行吧……”突然间,崆流难得说出了拒绝他人的话来,“我并不是想要泼你
冷水,但是我见过光明魔导公会的手段,人海战对他们是不会有用的,你派再多人,都只
是当作暂时的挡箭牌罢了。”
威卡听到崆流这么说,却也没有发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因为在昨天那场战役之中
,威卡已经默默承认了崆流的实力,也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说诳语的臭小子,如果他这
么说,那么实际情况只怕多半便是如此。
“但是留在这边更不是方法,一来,只怕会为这里带来麻烦。二来,我们也不确定渊
明来接应的人,是否可以平安到达。”
“公主说的对,依现在情况,停留与回去,似乎都不是好方法。”原本一语不发的雾
生,听到蒂妲这么说,于是覆议着。
“可是……回去也不行,停留更不行,那……我们难道只能继续往前吗?”
沙罗说着,不禁大大的叹了口气,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她当然是很乐意多去几个地方
玩,只是现在情况有所不同。
“等一下,既然回去、停留与继续都有差不多的危险,那么我想……还是继续下去,
也许事情会有改变也说不定。”
其亚说,不禁叹了口气,因为这时的他,实在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我想也只有如此了,其亚说的对,不管敌人的计划如何,与其后退,我到宁愿选择
前进。”
“姊姊这么说了……那我当然同意啊。”沙罗稍稍犹豫了一下后,笑着说道。
于是,在几乎全部人的赞同下,众人决定,继续完成那两队使节团的遗志,继续自己
的旅程。
※※※
由于顾虑到海路上的攻击较难以回避,因此众人最后决定,一行人先从槐斯皇城北侧
出发,通过一座小山脉之后,再进入下一个目的地的国境──“飒若”。
至于浮士德号,则是由原本所停靠的港口,依照着预定的速度,来到飒若皇城旁的最
大港口等待,也算是一种诱敌的技俩吧。
比较麻烦的是嘉儿与龙音,由于她们两人的身分特殊,无法进入皇城中与之会合,因
此众人便计划,嘉儿与龙音在雾生的带领下,率先搭乘其它船只通往飒若边境港口,等待
崆流等人到来再一同进入国境。
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众人总算是感到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实际情形一样都没有解决
,但做出计划再实行的方法,总比走一步算一步还要来得更加保险许多吧。
但由于行间山路需要的许多配备与车马都还未被妥,因次众人便没有立即出发,而是
将日期定在两天后的早晨,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在行出发也不迟。
只是,除了崆流以外,大家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当决定完了出发日期后,橘的表情显
得有些落寞。
崆流望了她一眼,但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毕竟这是她所选择的,自己倘若再劝她
与大家同行,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当然,此刻崆流也不打算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因为她了解橘也不希望大家太早知道这
件事情,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慰留的人与受到慰留的人,都不禁会显得有些尴尬。
或许,橘甚至会在最后一秒才把事情说出来吧……崆流心中不禁有了如此的想法。
由于距离出发的日子还有两日,而大多数的补给物品与车马,都是由威卡与瑟莉希雅
自愿提供,因此众人此时,竟然显得有些无所事是了起来。
吃过早饭之后,闲的发荒的其亚,又回到房间去睡回笼觉了。沙罗似乎想趁这几日空
闲把烹调技术提升,因此便一直留在瑟莉希雅的官邸中。雾生与橘,则是到了图书馆去消
磨时间。
蒂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但想来,多半是带着灵心到皇城四处逛逛去了。
※※※
而崆流,则也是独自一人,在皇城之中闲逛了起来。
“总觉得跟这种悠闲的感觉已经睽违了许久……”望着四周彷佛画般静谧的一景一物
,崆流心中不禁有了如此的感叹。
想来也颇令人惆怅,短短的数天,发生了许多事情,有欢笑、有愤怒、有悲伤、还有
无奈……当初他刚进入这个城中时,万万都想不到,一个如此平静的地方,却会让自己遇
上许多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多数事件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正当崆流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当初爱尔菲娜被软禁的塔前之际,却忽然见到,深羽就象
是早预料到自己会来似的,站在塔前不远处,正对自己点头微笑着。
“听说你们过两日就要走了。”两人才刚碰面,深羽立即就说出了这句话来。
倘若这话是由别人说出,崆流也许会惊讶于消息流传的速度吧,但是当他听到深羽这
么说之际,他却只是微笑点头,并不惊讶。
“有时候真令人怀疑,你这些情报到底都是从哪里儿来的。”
“侍从、僧兵甚于一些少数的祭司,我父亲是个很没有道德良心的国王,他收买了许
多人,在这城中充当眼线,有时我甚至会怀疑,被派来‘留学’的我,是不是也是眼线之
一。”
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深羽说这些话时,脸上竟然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唯独在提
到他父亲时,他才微微露出厌恶的神情来。
“虽然我个人是很不喜欢去过问别人的私事,但坦白说,我倒是对你的事情很感兴趣
。”
“难得会听到崆流伯爵这样说,好吧,有什么事情想问的,但说无妨,只要我愿意回
答,就会回答。”
深羽微微一笑,随即点了点头,两人于是就在一旁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让崆流感到颇为讶异的是,深羽贵为王子,竟然像自己一样,可以毫不在乎地席地而
坐,这倒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大概是察觉到了崆流的想法了吧,深羽微微一笑,接着解释道:“别看我这样,在我
当上王子之前,可也有一段不大好去回忆的时光。”说到此,深羽也不再解释,而崆流自
然也就不追究下去了。
“其实坦白说,我想问你的事情只有一个……”
还不等崆流把问题说完,深羽这时却已经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符咒来,在崆流面前晃了
晃,接着说道:“我想你要问的事情,应该跟这个有关吧。”
“你能告诉我,你的仙咒术是怎么学会的吗?”
“一个人教我的……一个很美丽、很温柔的女人。”深羽一面说着,脸上一面露出了
温和的笑容来,那是与平时他的截然不同,充满着真心与和善的微笑,“说到这儿,我倒
有事情想问你,当初我第一次在你面前使用仙咒术的时候,你似乎露出了颇有戒心的神情
来,是不是……曾经到过同样用仙咒术的敌人呢?”
其实象是仙咒术、科学、式神这一类由其它大陆发展出来的技术,往往都是受到湿婆
大陆一些保守派鄙视的,但是深羽了解,崆流绝对不是会因为那种单纯原因而对自己产生
戒心的人,如此稍加思索,自然可以联想到这样的答案来。
而听到了深羽的这句话,崆流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隐瞒什么了,于是就大略地将关于光
明魔导公会,以及达特耐维尔这个恐怖的敌人的事情,详细简洁的告诉了深羽。
“……坦白说,因为你们两个仙咒术给人有着同样的感觉,所以我那时才会不禁怀疑
。”
“原来如此啊……光明魔导公会……我的确听父亲提起过,看来……确实是个不容小
歔的组织。”听完了崆流的解释之后,深羽如此若有所思地说着,随即又对崆流问道:“
你有办法形容一下,当那个人用出仙咒术时,所结成的光印吗?”
“呃……抱歉,他出手实在太快了,我几乎无法看见他结印的样子,但是大致上……
好象是个逆五芒……还有一些古字。”
“逆五芒……”深羽喃喃重复着崆流的话,但始终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
很快地,两天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一大清早,众人已经在槐斯皇城的北门前集合,雾生由于是由另外一条路绕道出发,
所以昨晚便已经带着嘉儿与龙音离开了。
由于对槐斯城而言,崆流等人的到来并非是很令人开心的,因此并没有送行的队伍,
当然,对于这点众人也没有丝毫的异议。
“我想这些水与粮食应该很足够你们度过这座山脉来到飒若的。”威卡一面清点着他
所准备马车上的水粮,一面对众人如此说着。
然而,这时的众人却没一个答他的话,因为此刻他们的眼光,都集中在橘的身上。
“你真的不跟我们一块走了吗?”
虽然在昨晚橘把这件事告诉大家之后,沙罗已经反覆问过不下十数次了,但是到了今
天即将别离之际,沙罗她还是有些难过地再度问着。
在经过了良久的深思之后,橘终于再昨晚吃完饭后,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众人。
与想象中的一样,一时之间,大家都没有办法答上一句话来,然而,雾生却率先给予
她祝福。
“嗯……”橘用着认真的态度点了点头,接着将眼光看向了每一个人,“对不起……
我……”
还不等橘说完,其亚便抢先说道:“何必道歉了,我们大家本来就不是因为任何强制
力才一块旅行的不是吗?”
“其亚说的没错,用不着道歉,更不用愧疚,你选择出了自己的路,应该要开心点才
是的。”崆流说着,露出了微笑来,当然,这笑容之中隐隐藏着一丝令其它人无法理解的
悲伤。
“珍重再见。”蒂妲虽然依旧是用着有些冷酷的语调说着,但是从神情看来,她也是
相当的不舍。
已经坐在马车中的灵心,探出头来,一面挥着手,一面说着再见。
而感受到众人的心情之后,橘终于忍不住,低下头来,开始哭泣。
不打算让这悲伤的时刻太过延长,众人这时都一一转过了身,朝马车上走去。
但就在这时,最后留下的崆流,却从怀中拿出了几样东西来,交给了橘,并说道:“
这是老师的炎铳与子弹,还有这张咒符,是用来警告你危险的,你收下吧。”
橘没有伸手接过,只是退了一步,用力摇了摇头,“不行,这些东西都是对你有用的
。”
“对你也有用,没有人能保证什么事会发生,或是什么是不会发生,你收下,我也比
较能安心。”说完,崆流露出了稍有自信的笑容,“别看我这样,以现在我的力量,也不
大用的到炎铳了。”
听到了崆流这么说,又见他似乎心意已绝,橘于是终于收下了这些物品。
“希望你能赶快完成修业,当一个称职的正式练金术士。”
“嗯,好!”橘说着,打起精神,抬起头来,露出了开朗的笑容,“我一定会尽快完
成修业,然后再去找你们的!”
在瑟莉希雅、威卡与橘等人的目送之下,载着一行人的马车,缓缓的朝前出发了。
坐在马车里头,头往窗外看去的崆流,轻轻地叹了一声气。
“到最后……爱尔菲娜还是来不了吗……”他心中不禁有着一丝丝的遗憾,为他自己
也清楚,解开了另一个封印后,目前自己所剩下的寿命,只怕已不够让自己再次回到这儿
了,因此那日与她的见面,几乎便可算是诀别。
但就在崆流这么想着的同时,突然间,远方皇城又传来了悠扬的歌声……
刹那之间,崆流彷佛感觉到,爱尔菲娜就象是在空中目送着自己一般,随着这个歌声
的流转,他露出了笑容来。
“总觉得……好像失落什么似的。”突然间,其亚如此说着,“橘虽然只是暂别,但
感觉起来,就是让人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语罢,他不禁叹了口气。也许不仅是崆流,在经历过如此多的事件之后,每个人的精
神都有不小的成长吧。
崆流有时不由得会怀疑,或许当初渊明国王要两位公主出使各国,用意也并不全在于
解开封国封印,也许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要她们在这段旅程中,有些新的成长吧。
※※※
从槐斯皇城北侧出发,大约走十天的车程,就会到达“飒若”的边境。
由于飒若是一个由多个少数民族建立起来的国家,因此在政治体制上,是由无数小国
各自为政。中央的皇城只平时也仅负责自己领地的事宜,但是若遇到些扩及全国的大事,
则会由各国派出代表来决议。
飒若本身并没有一个统整好的庞大军队,然而,倘若飒若中其中一自治都市受到攻击
,其它自治都市也会依照约定参战帮忙,就算是无法立时派兵的都市,也都会用物资补给
或着各种可能的方式来协助,也因此,此处的国力并不会显得较为薄弱。
唯一比较属于传统政体的部分在于,飒若皇城的领导者,依旧是由父死子替的方式来
传位,只不过近来幼子当上了国王,无心于政事,再加上各地长久拥兵自重的局势,使得
此合众国的稳定势力略显动摇。
在文化上,由于各小部族长久的融合之故,比较可以接受新东西,对于科学的思想也
更为开放,再加上位于湿婆大陆的东方,与东边的无名大陆遥遥相望,早期更是其它大陆
船只必经之地,因此在文化与风俗上显得较为进步。
早晨出发的众人,经过了数日的山路,终于来到了槐斯与飒若之间的天然国界 “遥江
”。
然而,众人的目的地并非是渡江,而是必须再搭上小船顺流而下,来到出海口附近的
港口与雾生等人会合。
“真是的……早知道我就跟雾生小姐他们一样搭船了。”
好不容易下了马车,沙罗一脸憔悴地说着。但说来也真让人奇怪,搭船时怎么摇晃都
不会晕船的沙罗,却经不起马车行走于山道时的崎岖癫坡,若非蒂妲将早先崆流给自己的
项链交给沙罗,否则只怕情况会更惨。
相对的,同样在马车上度过数日的蒂妲,脸上神情却一如往常。而早年已经习惯随父
亲远征的其亚,也是毫无不适。至于崆流,尽管多少有些不习惯,但凭着身体强韧,倒也
勉强说的过去。
但最厉害的想来莫过于是灵心了,年纪小小的她,到哪里里都没什么身体不适的情况
,适应性之高,应属众人之最。
“都已经到这了,我看要不要休息个一天,等明儿在搭船下去?”
看着沙罗原本充满活力的神情变得如此憔悴,崆流有些担心地说着,接着看向蒂妲,
等她决定。
但谁知,也不等蒂妲回话,沙罗却迳自说道:“不用了,就是已经到这儿了,所以才
更要赶路啊,我没关系的。”
语罢,沙罗露出了微笑来,那是与平时活泼的她截然不同的文静微笑,但却让人感觉
到另外一股完全不同的魅力。
最后,在沙罗自己的坚持之下,众人仅仅在江口边休息了几个时辰,随即便搭上了船
,顺着江水前往与雾生等人约定的地点。
“不知道雾生小姐她们现在到了没?”因为休息而稍稍恢复精神的沙罗,靠在船桅边
这么说着,“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我想应该是可以不需要去担心的,毕竟雾生小姐行事谨慎小心,而且真的遇到状况
,龙音可也不弱呢。”
崆流如此安慰着沙罗,但是其实他自己却也有着些许的担心。尽管对雾生的能力与果
断的行事有信心,但是那却只是在一般状况的考虑下,倘若她们三人如今遇到的是超出一
般人的敌人……那情况可就说不准了。
然而,想到这里的崆流,却猛然甩了甩投,把这些不吉利的思想撇去,并且象是为了
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般,将视线望向了同一艘船上的其它乘客。
众人所搭乘的,是一艘还不算小的客船,正常情况下约可以容下四五十人,虽然船舱
中没有房间供旅客休息,但倒是摆上了不少的桌椅,同时也有贩卖一些简单的乾粮与食物
。
可能是由于最近并非旅游旺季吧,船上成员,除去了崆流等人与船员之外,就只有十
多名男女。
由穿着看来,他们多半是商人等身分,这时候都三三两两地坐在船舱中聊天,唯读一
个男人例外。
※※※
也是出于无聊吧,崆流不禁多朝着那个独自坐在角落的男人看了几眼。
那男人年约二十出头,身批着普通的粗布斗篷,外表看来虽然不丑陋,但也并不怎么
出众。然而让崆流不自觉的去注意的却是,那男人浑身上下感觉不到任何力量,如果不仔
细看,甚至无法看出他的存在。
这样的情况对崆流而言倒是生平头一次遇到,自从封印解开后,他的能力变强,也渐
渐可以由人所不自觉散发的力量中感觉出他人实力,然而眼前这男人,他给崆流的感觉却
是个完全没有任何力量散发的诡异存在。
尽管崆流心理觉得诡异,但是也并不太过在意,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眼前的
男人也有着什么惊人的遭遇也说不定,因此对于此种异样的感觉,崆流当下也没怎么放在
心上。
但就在崆流朝着他看去之际,突然之间,那男人却猛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崆流一
眼,接着微微点了点头。
可能是出于好奇心与无聊吧,在船上闲着也是闲着的他,索性走上前去,与他攀谈了
几句。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后,崆流得知,男人名叫“曦”,是个旅行者。
“你呢,你又是为何而旅行的?”当大略把自己介绍完之后,曦突然这么问着。
一时之间,崆流不禁犹豫了一下,是否该回答他的话,毕竟在陌生人前说出自己身为
渊明使节的身分,似乎并非一个很好的主意。
但就在这时,曦就彷佛是察觉到了崆流心中的犹豫般,接着说道:“我换个问题吧,
你期望在旅行中,有什么改变呢?”
“改变?”霎时,对于曦的话,崆流似乎若有所感,但却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旅行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换个新环境,看更多的事物,增广自己的见闻。人往往生
来就象是一切被规划好一般的,每日的生活起居,总是一成不变,曾几何时,有着想要改
变的心情的人,就开始旅行了。希望找到什么,或是发现什么。”
“你说的很有道理……只不过,我这趟旅行,其实并非是为了自己而走的……所以…
…”
正当崆流说到这里之际,曦却突然打断了崆流的话:“每个人的行为,无所谓为自己
或为别人,只是角度的不同罢了。只要活着,就注定会改变他人,而他人,也会改变自己
。即使是害怕改变的人,无形之中,也不断地改变着。”
听到这句话,崆流不禁有些讶异,因为曦的话语中,彷佛都跟自己的命运颇有关联。
崆流是个只喜欢平静生活的人,但是却怎么也无法得到平静,对于人生,其实他是不希望
去改变的,只不过在无形之中,他的人生已与原本截然不同了。
“算了……不要说我了,那你呢,你又是为何而旅行的?”
“为了想事情……”曦说完,原本无甚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当意识到了另
外一个地方的同时,思想也跟着在运作着,如果我不继续走下去,那么这个世界对我而言
就太无聊了。”
对于这句话,崆流无法立刻想透,正当他想再问之际,沙罗却从后方走过来用力拍了
他一下。
“你一个待在角落自言自语的干嘛啊?”
“……自言自语?”听到沙罗的话,崆流连忙再回头看去,却见曦就象是凭空消失般
的无影无踪了……
※※※
好不容易,船终于再度靠岸了。
一行人下了船后,便来到了飒若诸小国之一的港口都市──“卓达”。
与其它沿海的小国一样,卓达拥有着几乎可以与“比齐尼思”比肩的开放风俗,尤其
是在对其它文化上,更是有着显着的适应性。
走入城市之中,沿途到处都可以看见由科学所制造动力推动的车辆,而街道上,则有
许多穿着其它大陆流行衣着在走着的男女,甚至在建筑物上,也不难见到许多新式的楼房
高耸于市街之中。
这样新潮又热闹的景观,着实让才刚从保守的槐斯来到此处的众人,眼睛为之一亮。
“这里看起来好有趣呢!”看着从自己身前呼啸而过的蒸气车,沙罗不禁开心地笑了
起来。
※※※
不只是沙罗如此,从老师那里学到许多科学知识的崆流,也对于眼前的景象感到有趣
。因为在他向老师学习科学的日子里,对科学的实际应用都只能见到爆炸、爆炸与爆炸,
现在看到这些知是应用在生活之中,不禁有种莫名的感动。
“科学真是个恐怖的学问,竟然能够让车子不用马就跑这么快。”其亚不禁感叹着,
但是比起崆流的感动,他却是感到有些许的担忧,“如果我们还继续封闭下去,那假以时
日,只怕外界都会用这些新知识打过来了。”
“这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必须要解开封国的封印。”蒂妲说着,回过了头来,“
我们该走了,雾生小姐她们,应该已经到了。”
一行人于是再度出发,不多时,便来到了卓达城中最大且唯一一家的旅馆之中。
旅馆名叫“Revolution”(革命)一个让保守派的人看了会大摇脑袋的名
字,倘若在槐斯中想要开立这样名字的旅馆,只怕一辈子都申请不了吧,但是这也代表了
飒若诸小国所特有开放文化。
此间旅馆是比较特殊的综合型旅馆,从餐厅、酒吧等各种设施一应俱全,这种经营方
式,似乎也是由外头传来的。
走入其中后,迎面而来的便是个接待大厅,一名服事穿着的女性见到众人,便立即上
前迎接。
“请问诸位是从渊明过来的使节吗?”女性用着有些廉价的微笑说着。
而听到这句话的众人,都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他们知道,形式拘谨小心的雾生
,绝对不会用这种明目张胆的方式,也即是说,此刻必定是有其它人算准了他们会来这里
。
然而,众人选择继续旅行下去的计划,是不久前才决定的,知道的人除了自己本身外
,就只有瑟莉希雅与威卡等少数几人,就连飒若本国也多半不意知悉。
当下,大家互相望了几眼,交换了个眼神,接着由蒂妲走上前去点头说道:“有什么
事吗?”
看到了蒂妲的反应,女性再度一笑,接着说道:“太好了,终于等到您们了,请跟我
来。”
话才说完,也不等众人的反应,女性便招呼了几名壮汉来,替大家提起行李,而自己
则是带着大家朝旅馆里头走去。
在这种半强迫的方式之下,众人虽然是一头雾水,但也只好继续走下去了。
没过多时,在女性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的大门前。
“根据吩咐,我们已经把这间最大的套房整理干净了,您们的朋友也在里面。”
女性说着,将门打了开来。
一走入其中,迎面就是个相当宽广的沙龙,而嘉儿、龙音与雾生等人,则在里头等候
多时了。
“你们可终于来了,我们已经等了足足两天了耶。”
还不等服事等人走出,龙音便立刻指着崆流抱怨了起来。
然而,这时候的崆流却无暇理会她的不满,转头看向雾生,神情之间,似乎希望她解
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们来到这旅馆之后,那位女性就立刻上前,表明身分之后,就把我们安排到了此
处,还说不消几日,你们就会来。”
听到这句话,众人脸上不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但就在这时,龙音又补充道:“
听那位女性说,我们在这儿的房饭钱都有人要付了,而且我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对啊,那个还真是好人呢,毫无条件的就帮我们这么多。”
嘉儿笑着附和,但众人心中却不由得同时叹道:“你是恶魔耶!”
“现在的情形真的是太奇怪了,难道你们都不会觉得有问题吗?”蒂妲有些不悦地问
着。
“没什么啊,反正别人给的,不拿白不拿嘛。”龙音一副浑不在意地说着。
“呃……不行吗……对不起……”嘉儿面带歉意的回应着。
“……既来之,则安之。”雾生冷静地说着,但众人对这样的理由却也不知该同意还
是该反对。
“算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赞成雾生小姐的说法,姑且就先领这个情
吧。”
“其亚说的没错,如果真的是敌人,躲到哪里都一样,还不如以逸代劳,见招拆招来
的好。”
听见崆流如此说着,蒂妲不禁对于这种松懈的危机意识稍稍叹了口气,但却也没有继
续坚持下去。
但在这同时,崆流轻松的笑容下,却是一颗完全戒备的心,因为他感觉到,似乎又有
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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