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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八十三章 置换过去的篇章(上)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Apr 18 12:39:16 2004), 站内信件
肉体与表面意识被封住的崆流,已经维持这样的状态无数日之久了。
这段期间,他都被圻加的军队看守着,准备要送往皇都的祈祷院之中。
然而,目的并不是想要治他的罪,而是想要得到,崆流力量的来源之一──逆。
但也因为这个缘故,崆流并不是被当成犯人来押送的,这时被封入冰结晶中的他,被
人存放在一个施了无数道魔法的铁箱中,不仅如此,箱子外头还挂上了特殊的锁链,而在
箱子内部,则是充满着可以吸收冲击力的特殊液体。
这样的态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要被押送的罪犯了,事实上,圻加高层的多数人都
将崆流视为一种“矿物”,可以解决魔导能源问题,并且让圻加再度恢复成往日那般诸国
中心的重要矿物。也正因如此,派大军守护着这重要的物品送入皇都,其实是一点都不为
过的。
只不过,任何人大概都不会想到吧,就在他们以为什么事情都无法发生之际,另外一
个故事,却悄悄上演了……
不属于任何的时间地点,不属于任何人的记忆,在一个瞬间与永恒之中,崆流脑子的
深层,开始重演着一个故事……千百年前,“逆”诞生的真相,以及……“救赎者”的故
事……
“崆流……崆流……你在发什么呆啊?”
突然从一场幻觉中回过神来的“崆流”,猛然抬头看着眼前呼唤自己的男性。
“发呆……对了,刚刚我好像做了个梦。我梦见……自己成了别人,又像是……别人
成了自己。”
崆流一面说着,一面按着自己的脑袋,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到,自己的手掌上有个
十二芒星的标志。
“这是什么……?”
“……你睡糊涂啦?这是正式成为‘驱劫者’的印记啊?”
男子一副莫名其妙地说着,而经他这么一提醒,“崆流”才突然回忆起,“自己”这
时,是一个生于灵元两千多年“水都”的“驱劫者”。
所谓的驱劫者,其实就是魔导师与练金术士甚至是修练教士与骑士等职业的总称,大
致而言的工作,是派驻到各个地方,替人们处理灾难。上从天灾人祸,下至魔兽肆虐,处
理这些事物,都是“驱劫者”们的工作。
“我想起来了,我是驱劫者,你也是,跟我同样梯次的合格者,没事就喜欢跟我说话
的同学……‘卡特’对不对?”
“……谁没事就喜欢跟你说话啊?我是看你都这么孤僻,好心才来找你的!真是的!
”
被崆流这么一说,有些生气的卡特掉头就走,只留下崆流一人待在此处。
“奇怪了,我有说错什么话吗?”
崆流一面这么想着,一面望向四周,这才发现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四通八达
的广场。
广场周围围绕着许许多多的建筑物,而广场中则是放置了各种优美的雕像与设施,给
人的感觉,有如一个典雅的古式庭院。
而在附近,随处都可以见到男男女女们于四周或闲逛或驻足,当然,也不乏于树荫下
歇息的。
崆流这时渐渐想起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学院”的中心广场,而围绕着的建筑物
,则是“骑士堂”、“魔导院”、“苦修会”等等的分类所在。
而围绕在自己周围的人们,有跟他同样是“驱劫者”的学长姐以及还没正式成为的学
弟妹,当然,其中也有负责教导这些人的老师。
“我好像该去什么地方……对了,是魔导院。”
随着回忆的继续延伸,“崆流”已经完全融入了这时的脚色身分,他并不记得自己是
千年之后诞生于渊明的崆流,这时、现在、当下,他便是他。
※※※
踏着轻松的脚步,他缓缓走入了魔导院之中。
在那里,依旧如往日般,许多学院的学生在其中穿梭走动,时不时的,还会有人对着
他打着招呼。
渐渐地,“崆流”开始习惯于自己现在的这个身分,同一时间,原本的疑惑也已经减
少了。
来到了魔导院的最高处,那里便是此院院长所在的地区。
“抱歉,我来晚了。”
在经过同意之后,崆流推开门,并且这么对着已经坐在房间中的中年男性这么说着。
眼前的男性,正式魔导院的院长╞“艾伯特”,年纪四十五岁的他,有着满头的白发
与长长的胡须,个性虽然随和,但却又有些过于无趣,整体说来,尽管不是个会被讨厌的
对象,但是要与他说话时,还是无法很随意的。
“没关系,突然把你叫来也是我不对,况且……你这次的任务也还没到呢。”
“我的任务……?”
感到有些奇怪的崆流正想要追问之际,忽然间,他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随着院长的许可声,推开门走入其中的,是一位女性以及跟在她身
后紧抓着她衣角的少女。
“真不好意思,来晚了,因为这孩子从刚刚就在闹别扭。”
女性说着,露出了如母亲般的温柔微笑,但就像是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似的,瞬间收起
,恢复成了严肃的神色来。
崆流这时回忆起,眼前的女性名叫“坎蒂雅”,年约三十出头,曾经是院长的学生,
这时则是他的副手。由于个性豪爽且不拘小节,在学院中相当受到欢迎,而且不仅是男性
,女性爱慕者似乎也相当的多,另外,本人对这点似乎感到有些头疼。
“您刚刚说的任务,该不会是……”
也许是一种预感吧,崆流看了那位躲在坎蒂雅身后,不是偷偷探出头来的女孩一眼后
,随即转头对院长问着。
“还是跟以前一样,你的第六感依旧这么敏锐……没错,你的最新任务,就是教导这
个孩子。”
“呃……像教导的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学院中其他老师们去做吗?”
“那可不行,因为我要你教的,是那些老师怎么样也学不来的。”
听到这句话后,崆流楞了几秒,随即有些吃惊地说道:“该不会……她跟我一样……
?”
“猜的没错,她是一个月前刚刚诞生的,严格说来……应该算是你的妹妹吧,但却有
着决定性的不同。”
“不同?”重复着这句话的同时,崆流却不禁皱了皱眉头。
因为他微微察觉到,当艾伯特如此说着的同时,似乎传达出了一种不把这小孩当成人
类的感情。
“详细的情形以后自然会让你知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带着这孩子执行其他任务,
并且教导她所有该有的技能……就像你所学到的那样。”
一面说着,艾伯特一面将一个用蜡封住的信封递上前来,交给了崆流。
照理说来,这时候的崆流,心中应该是充满了疑问,然而,他却什么话都没多说,接
过了信封后,迳自转过身来,走到的女性的面前。
“……请好好照顾她……”
坎蒂雅如此说着,崆流不难察觉到,她语气中微带着因情绪起伏而产生的颤抖。
“我知道了……对了,这孩子叫做什么名字?”
听到崆流这么问着,却见坎蒂雅缓缓的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没有名字,跟你以前
一样,只有一个代号……‘逆’。”
※※※
出乎意料了,当崆流带着逆走出院长室时,她并没有些微的反抗,就好像是早已经习
惯于接受命令般的,缓缓跟着崆流的脚步。
然而,才刚走到从院长室出来的第一个转角,崆流却缓缓停下脚步,随之转头蹲下身
来,用着一贯于他的平静语气问道:“逆……你确定你要叫这名字吗?如果你要,我并不
会反对,但是想改的话,就尽管跟我说无所谓。”
但谁知,仿佛是完全没听到这句话似的,逆的神情丝毫没有一点的改变。
“……好吧,算了,等你以后想到时再跟我说吧。”
语罢,崆流转过身去,朝着通往魔导院一楼的阶梯那儿走去。
先前院长所给他的信封,里头装着的,是一份任务的委托指令书,以及一些钱。
指令书中提及,要他明日动身前往附近的一个城市,调查一件连续的魔兽杀人事件,
并且在这同时,教导逆她该学习的“技能”。
“事不关己时……话还说的真好听呢……”看着信中的指示,崆流不由得微微地叹了
口气,“说起我能教人的技巧,除了毁灭之外,又还剩下什么呢?”
一面说着,崆流一面不自觉的举起了手来,看着那与他人不同,血色的十二芒星……
但就在这时,仿佛是察觉到什么似的,逆突然抬起头,并且对着崆流举起了自己的手
来,只见得她的手上,也同样有着与崆流相同形状与颜色的记号。
“……你想问,我是不是跟你一样对吧?也许吧……都是人类可笑愿望诞生的产物。
”
崆流说完,微微叹了口气,但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个时候的逆,尽管脸上毫无表情
,但眼中却微微透露出了,将崆流每句话都牢记在心的神色来。
也许是出于一种比他人更高的责任感吧,尽管才刚刚回到学院,但是接到任务后的崆
流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在稍微采买了一些物品后,便搭车前往目的地的城市。
其实所谓的采买,除了一些先前任务消耗掉的用品外,最主要还是逆的衣服。
大概是由于根本不把她当成人看吧,魔导院那边将她送出来时,仅仅只有单薄的几件
衣物,因此崆流首要的工作,便是在附近的市集中,替她买了几件合身的衣物。
“真伤脑筋呢,连父母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我,现在却还要帮忙带孩子。”
崆流说着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当然,这个时候的他自然是不晓得,跟逆比起来,真正
的小孩子还要照顾许多。
好不容易把该买的东西买齐,当两人坐上了通往邻近城镇的马车时,时间已经是夜晚
了。
由于崆流的任务向来与其他的驱劫者不同,因此行事也比较低调,舍去了学院准备的
专门运送路线不用,他搭乘的是一般民间的租用马车。
学院与他的目的地,相去其实并不甚远,唯读中间有段避无可避的山路,上下一趟总
得花不少的时间。
“……你应该没事吧?”
在马车之中,崆流突然如此的问着,因为这段颠簸的山路,正常的人都很难不感到难
受的。
然而,这句话的语气听来,却不是一种温柔的关怀,相反的,语句间的些许冷酷疏离
,总让人觉得传达出了一种烦躁的混乱。
但却见得,逆并没有直接回答崆流的话,只是微微的摇晃着脑袋,其转动的角度之小
,真使人难以猜出,这究竟是她的回答,亦或仅只是车中的晃动造成的。
看到这种回答,崆流也同样没有多说什么,随口打开了窗户后,便将头转向窗外,没
有再说一句话。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极度的沉默之中,两个完全没有话题的人相对而坐,这种感觉
,即使不亲身体验,也不难感到其中的尴尬。
但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马车突然停住了,车后拖着车厢猛然往前一晃,而坐在正面的
逆,则是整个人向前倒去。
几乎在这同时,崆流已惊人的反应速度顺手接住了逆,但是却依旧不发一语。
“我下车去看看,没事别出来。”
语罢,崆流打开了车门,一跃而下,但就在他才刚踏上泥土地面之际,只见得周围,
已经被数个拿着武器的大汉团团围了起来。
※※※
“抢劫吗?真伤脑筋,你们有手有脚的却不工作,只懂得做这种妄想不劳而获的事情
。”
不待眼前的男人说话,崆流便如此地说着,冰冷的语气配合著充满不屑的字句,让人
感觉到一种无机质的气息,就仿佛,崆流的眼中,不存在任何的生命似的。
“X的,既然晓得老子是抢劫就快把钱拿出来!我们没空听你说教!”
一位手持钢刀,满脸胡子的大汉如此地说着。不仅如此,他说完还又打了个手势,示
意要手下把车夫抓下马来,并且用刀架在他的颈子上。
“……真伤脑筋呢,总而言之,你们的意思是,如果不给钱的话,就要把他的性命也
一起算在我头上?”
“你知道就好!乖乖合作的话,我们大家也都相安无事,你们活命,我们拿钱。”
“相安无事?这句话可真不贴切呢……”一面说着,崆流一面抓了抓头发,随即叹了
口气道:“逆……看清楚了,这就是你要学的东西。”
语罢,不袋强盗们的反应,崆流便猛然冲上前去,朝着那位发话的手来直奔而来。
这个速度异常惊人,而且最恐怖的是,在这么短的瞬间,崆流竟然可以起步加速到如
此状态,饶是身经百战曾担任过佣兵的强盗头子,一时之间也无法即时反应。
仓促之间,只见得他猛地将刀横在身前试图防御,但谁知崆流却已经早一步冲上前来
,抓着对拿着刚刀的那只手反向一扭!
刹那间,只听得“喀啦”的清脆声响,强盗首领的手臂已经被崆流硬生生地扭断。而
在这同时,他手中的钢刀也在崆流的预期下脱手而出,不偏不倚地砍入一旁那位挟持着车
夫强盗的脑袋。
仅仅在这一瞬间,崆流的一个动作,就已经解决了包括首领在内的两人。
眼见如此,余下的众人们哪里还敢继续待在这儿?连忙抛下了手中那已经等同是累赘
的武器,拔腿就跑,没一会儿的功夫,全部都不见踪影了。
但说来也好笑,不仅是强盗们,看到了崆流这诡异的手段与冷酷的动作后,就连刚刚
那位被救的车夫,也在被放掉后的同一时间逃走了。
“你的同伴都走了还要继续吗?还是说,你想跟你这位留下来的同伴资一样呢?”
崆流平静地问着,但这话却平静过头了。只见这时,强盗首领面如死灰,抓着自己断
掉手臂的他,只是跪倒在地,什么话也没有说。
“……杀、杀了我吧。”
可能是因为一种恐惧带来的绝望吧,男人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来。
若是在正常情况,不管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即使是骑士或魔导师,他都自信自己
可以战到死亡为止。
然而,面对这时的敌人却不同,他感觉到,崆流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人看,不管是扭
断手也好,投刀砍人也罢,这些动作对他而言,都不叫做“杀人”。就好像只是一种,单
纯的把挡路的东西一脚踢开那样,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却又让人绝望。
听到了男人的话,只见崆流一语不发地举起了手来,但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悄悄从
车中走下的逆,突然拉住了崆流的衣角……
“干什么?难不成你想跟我说:‘杀人是不好的’?”
崆流说着,微微冷笑着,因为对他而言,这句仅仅只是一种玩笑罢了。
但却见,听到崆流这么说的逆,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却见崆流愣住了几秒,但随即则是苦笑叹了口气。
“有这样的想法,是出于你的自由意识吗?”崆流如此问着,却见逆在经过数秒的考
虑后,缓缓点了点头。他于是便说道:“真伤脑筋呢……好吧,我就不杀他了。”
说完,也不等强盗首领的回应,只见崆流用手指在他颈子上轻描淡写的一拍,顿时之
间,男人便浑身瘫软的昏死过去。
“这下子你可满意了吧?”
崆流略带嘲讽意味地问着,但谁知,逆竟然右摇了摇头。
只见她一手拉着崆流的衣角,一手指着男人断手的伤口,并且随即,用着一种崆流这
时无法理解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好啦,我帮他止血就是了。”
其实原本崆流也晓得,凭这种流血量,别说昏过去了,就算是醒着,在不止血的状况
下大概也撑不下山,更何况山中还有不少野兽必定也会因血液的味道而来觅食,因此把他
丢在这儿,无疑是让他继续等死。但逆似乎早于考虑到这一切,才希望崆流让这个人活命
。
“就算他活着,也无法保证,往后他不会继续做这挡事,救了他,其实也等于害了别
人。”
再度上了马车后,崆流突然对逆如此说着。顺道一提,由于马夫已经逃了,这时候的
两人是做在前头,由崆流来驾车。
“……每个生命……都有活着的权力。”
突然之间,逆竟然回答了崆流的话。这似乎让他感到相当的惊讶,但随即,却又冷冷
的问道:“八成是坎蒂雅那些人跟你说这些吧?”
说着,只见逆缓缓地点了点头,但谁知,崆流却又是冷冷的回了一句:“他们……是
最没资格讲这种话的人!”
语毕,就像是突然生起气似的,崆流猛然加快了马车的速度,急奔向前。
※※※
来到了目的地的城镇,此时已经是午夜了。
原本向来都是立即执行任务的崆流,却因为多少考虑到逆的存在,因而决定先住上一
晚。
只不过,他并不是向其他人那样,住进旅馆或着委托者准备的住处接受款待,而是在
城镇附近的小山丘那里,随意扎了个营,就这么在那里歇息。
“你肚子会饿吗?”刚刚将火堆生好以后,崆流便如此问着。
逆摇了摇头,而崆流则是在微微点头后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的两人,相对坐在中央的火堆前,不发一语的崆流,只是随手以木条翻弄着前
方的火堆,而逆这时,也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两人仿佛都觉得说话麻烦似的。
“看我干什么?难不成你想问,我是不是跟你一样?”
崆流语带讽刺地问着,但谁知,逆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难道他们都没有教你说谎吗?”崆流说着叹了口气,“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
也无妨,反正你早晚也该晓得的。”
说着,崆流放下了手中的木条,随即将自己那印着十二芒星的手掌放入火堆中。
出乎意料的,崆流的手掌并没有受伤,而他似乎也不感觉到疼痛,好半晌后,他将手
自火堆中拿出了,只见得十二芒星的中央,浮现出了一个记号。
“‘救赎者’……这是他们给我的名字。就像你的逆,只是一个实验代号一样。”
“实验……?”也许是被崆流这时说的话引起了兴趣吧,逆难得地开口追问着。
“对,一个用魔法制造人类的实验……正确来说,是长相如人类的魔物……虽然他们
号称是制造救世主……”
语毕,崆流不屑地笑了几声,接着继续说道:“详细情形我想解释了你也不懂,但总
之,我就是被他们用了许多魔物的‘部分’所组合成的怪物。就像是他们关在魔导院地底
下的怪物一样……”
“好……可怜……”逆轻轻地说着,声音虽小,但却充满了真实情感。
“可怜?你说它们可怜?”对于逆的想法,崆流似乎颇不以为然。
但谁知,逆却缓缓地摇着头,随即微微抬起头来,将视线自舞动地火堆往上移至崆流
那冰冷的脸庞。
“……真伤脑筋呢,看样子,我好像是被你怜悯似的……”
崆流说着,牵动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但就在那瞬间,他却随手往旁边的大树上作势
一掷,顿时之间,一股强大的能量诞生于他手中,并且随着这一投而飞出!
只见得这平凡无奇的一扔,却在击中大树的瞬间而产生出了极为剧烈的爆炸来,而当
爆炸扬起的烟尘与火焰散去后,只见得那棵树干中央,竟然被打出了个完全贯穿的小孔来
。
若只是单单击倒大树,别说是魔导士了,就连骑士或练金术士只要有工具都不难办到
,然而,崆流这时所用的技巧,却是完完全全的魔力,没有华丽艰深的咒语,也不必任何
装腔作势的动作,他唯一做的,就只是汇集能量然后打出,但却也正因如此,更能彰显他
的力量远胜过一般人类。
“你说有这种力量的我叫做可怜?只要我获得他们的命令,就算是一天内屠城都轻而
易举,你说这样的我是可怜?”
崆流刻意用带着杀气的语音说着,这时的他,眼中透露出了冰冷的疯狂。
然而,逆却没有任何一丝的恐惧,不但如此,她还如实地点了点头。
看到如此坚决的她,崆流先是一楞,随即却又冷笑一声,低下头来,不再说任何的话
。
※※※
翌日一大早,彻夜未眠的两人便进入了城中。
原本,依照正常的驱劫者程序,他们要先去此地的公会报备,然后视情况,与这里的
最高管理者见面。
然而由于身分上的不同,崆流却可以跳过一切的程序,视自我判断或学院所下的指示
,进行其任务。
若是依照往常,崆流总是直接处理问题,然后回学院向院长报告(注:这届的院长与
魔导院长同一人)。但由于这次是带着见习的逆,因此崆流形式上较为合乎规则。
当基本程序完成,两人来到了当地领主家时,已是日近正午了。
“让两位为了这点小事大老远的跑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在餐桌前,身躯颇为臃肿的领主举着酒杯如此对崆流说着。只不过这种礼貌的态度,
却让崆流有些许做恶。
从学院来这里,怎么说也难算是大老远,而且若真是小事情,那学院也不可能派出崆
流这种人来,光是这两点,就可以判断出领主的为人如何。
但虽然是厌恶,可崆流却依然还是坐在餐桌前,与他面对着面,逆这时座在崆流的右
手边,因为她怎么说都是学院的人,礼数上自也是不可少的。而在崆流与领主之间这约有
十步的距离,餐桌的两旁,各站着三位模样与身材经过严格筛选的侍女,她们各自拿着餐
具与水瓶等器物,准备随时替宾客或主人服务。
“对了,不知两为是否已经决定下榻的地点了吗,若不嫌弃的话,我这儿还有足够的
房间……”
“不必客气了,任务完成后我们便即离去,用不着特地准备住的地方。”
崆流冷冷地说着,随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当杯子放下的瞬间,一旁的侍女就马
上自动自发地走上前来,再度将酒杯倒置八分满。
“千万别这么说,一点都不会麻烦的。”
“即便是阁下不嫌麻烦,但在我们的立场而言,想来也是没这个必要的……”崆流说
完,仿佛是怕领主再度提出邀请,于是便抢先说道:“先提点正事吧,阁下书至学院,要
求派人处理之事,可否说得更明白些呢?再此我想先强调,他们派我来,就对您的要求有
了个底,话说德越明白,对你我都好。”
其实崆流早就明白了,领主向学院做出要求,而学院又选择派出自己,这就代表着工
作绝对不是什么处理魔物那么单纯。他先把话说个明白,主要也是希望能把任务尽快处理
完毕,因为再怎么说,有这种领主在的城市,多半不会是个久留的好地方。
“……好吧,既然你这么直接了当地问了,那我就照实说吧……”
先喝了点酒润喉后,领主开始说起了事情的起源来……
原来在不久之前,城附近森林中发生了大火,虽然后来在经过其他驱劫者的帮忙下,
火势终究被扑灭了,但是连续烧了两天,却将森林部分化作为不毛之地。
根据领主所研,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使得城中近来时不时的会发生关于魔物闯入
的事件,原本由于只是零星几个个案,再加上魔物的目标几乎只是城中储存的食物,大家
对此事看得并不严重。
但谁知,这个月来由于雨量有限,农稻作物的收成不是很理想。食物的价格上涨,使
得大家惜米如金,别说是让人偷了,就算是硬抢也得争回来。于是乎,潜入城中的魔物们
收获量大为下降,最后,终于将下手的对象从一般城民,升级至城主的宅第……
※※※
“我就坦白跟你们说吧,隔壁几个城最近比我们还要惨,那里农作的价格自然也更高
,我看我们这边的生活还算过得去,所以就打算要把米运到那儿……”
事情讲到这儿时,领主突然这么解释着。字面上听来,这种做法似乎合于人道,但事
实上,他却是放着自己的城民们不顾,为了赚取利益,而将囤积起来的米粮,贩售到更高
价的地区来图利。
“我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要处理的事情只是关于被委托的部分,其他的,就是交由
其他人来调查评断了。”
崆流冷冷地说着,他自然晓得领主犯的罪,也不能茍同这样的做法。然而,他却不认
为自己有出手制止的必要,毕竟这不是学院所交代的工作范围。而且事实上,倘若要追查
这种事情,乍看之下只是个个案,但一追溯起来,只怕会把各个城邦甚至学院中的高阶全
部牵扯进来,因此即使想办,各方压力与关切必然会是异常之大。
听到崆流这样说,只见领主突然笑了起来,原本略带忧心的神色也瞬间一扫而空了,
“好样的,做大事的人本来就不该拘这小节,况且我这样做也没有害到什么人,其他的城
也有不少例子,我想应该不需要太在意的。”
领主如此地说着,但与其说他是把这话作为一种给崆流的解释,倒不如说是昧着良心
的借口,仿佛不这么说的话,他就会发现到自己有罪似的。
在崆流的提醒之下,领主再度将话题转回。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魔物们开始试着进
入领主的宅第之中。
起先,由于领主豪宅周围都有设置各种的陷阱与守卫,魔物们皆是不得其门而入,但
谁知,最近这一阵子,魔物们却都像是学习到什么似的,渐渐懂得避开陷阱与守卫的巡逻
,偷偷潜入了领主的家中。
一开始,其实他们都不晓得魔物已经可以来去自如,只是渐渐察觉到库存的粮食有些
许减少的迹象,但却没有仔细深究问题,毕竟这种事情一追查起来,会有许多不必要的麻
烦产生,但直到有一日,某个守卫发现到深夜的谷仓有异状,进入查探时,才发现到有魔
物的踪迹。
在与魔物进行追逐的过程之中,其中几只的魔物被守卫以弓箭击毙,剩下的,也都受
了大大小小的伤。
原本以为,给点教训之后它们会懂得收敛的,但谁知,仿佛是为了报复一般,魔物们
开始对城中的年轻女性下手,袭击她们,然后带回。
“只针对年轻女性?而且并不是当场吃掉,只是抓回去?”对于领主说的话,崆流似
乎颇有疑虑,“我想你应该晓得吧,魔物通常只是因魔力异变后的动物,也许有比其他动
物高的智能,但是在生理上,繁衍方式依旧是相同的。”
“这个我自然晓得,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要我怎么否定呢?况且,不少城民们都对
此深信不已。”
“深信?他们深信什么?”
“他们认定,魔物抓女性是为了要她们帮自己生出新的同伴。”
“哼,无稽之谈。就算是有超过人类智能的高等魔物,也不会有如此想法的。”
崆流冷冷地说着,只不过当他口中说出“高等魔物”这四个字的时候,逆却偷偷地望
了他一眼。
“你也晓得吧,一群人再一块议论时,事实的真相有时候会被扭曲的很奇怪,但是就
算我想去纠正,他们还是有人会这么相信。况且现在除了这个解释之外,就已经没有其他
更好的可能了,因此大家自然会往这方面去想。”
领主如此的解释着,但事实上,崆流可以感觉得出来,领主自己似乎也期望着大家能
这么想,因为焦点一但模糊,大家自然也不会注意到他囤积农作的恶行了。
“算了……我的工作是消灭那些魔物,他们要怎么想,或着是魔物们的行动原因,那
都跟我无关。”
下了如此结论后,崆流站起了身来,接着又说道:“今天白天我会去这附近搜索一下
,傍晚回到这里时,我要你准备几样东西。”
“没问题,只要这城里有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领主拍胸脯保证着,只不过
这话却让人很难不往坏的方向去想。
“其实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几个年轻女性、这个城的历史文献、还有纯度七十以上的
小型魔导矿石……越多越好。”
语毕,也不等到领主回答,崆流对一旁还未起身的逆使了个眼神,她于是缓缓站起身
来,追着崆流的脚步,走出了领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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