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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兄弟之战(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17日19:15:09 星期一), 站内信件
第二章 扑翼机
自此之后的连续六年夏天,托卡西雅都再没把那二个男孩送回潘瑞冈去。克撒跟李
奇劳变成哥俩好,米斯拉也时时提防自己坐到别人的铺盖上。罗兰回潘瑞冈,此后
五年都没再来过。布里新买的原牛死光了之后,想要买一头托卡西雅的安瑙纳,可
是她不卖。托卡西雅则继续挖掘古物,同时在自己的管教下,把这二个男孩抚养长
大。
刚开始,托卡西雅以为克撒和米斯拉是单一个体的二面;因为他们每在回答同一个
问题之前,总是要互相看看。可是他们的本质并不相同,几年沙漠的生活更使得二
兄弟发展出完全不同的人格。
克撒变得比较好学,他把托卡西雅从索蓝文明发掘到的所有讯息都吸收进去了。在
挖掘场出土过的所有古物清单都被他看过一次,连最早的工艺品到被视为垃圾的破
铜烂铁都不例外。在这种地毯式的搜寻下,克撒找出了成果;许多现阶段被当成破
烂的碎片,却是后来才被发现的古物之一。
托卡西雅很快就看出来,克撒对会动有用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他十二岁那一年,把
一头安瑙纳的二只前脚给拆了下来,在托卡西雅一顿臭骂加威胁之后才装回去。他
和米斯拉弄了一整个晚上,却把安瑙纳原先走一步会顿一下的问题给解决了。
做哥哥的他在烈日下长得更瘦更高,麦杆似的金发被太阳晒得更浅,他索性绑成一
束马尾拖在颈后。他变得无所不知,而且洞察力更加敏锐。
米斯拉则把沙漠热空气的爆发力全都纳为己有。当哥哥克撒把时间都花在旧纸卷和
地图上时,他却学到了挖掘和筛检的技巧。米斯拉整天和裸露的岩块和风沙为伍,
到后来,他只要观察一处地形,就能判断那个地层有索蓝文物,然后对挖掘工人下
达正确的指示,百发百中。
托卡西雅注意到,他比他哥哥花更多的时间和其他的学生相处,和阿马荷那帮挖掘
工人也能打成一片。每当晚饭后,克撒总是钻回古物和古籍之中,米斯拉却常跑到
工人们的营帐里去,听他们说那些法拉吉的传奇故事;故事里有英雄、强盗、沙漠
精灵,也有被装进瓶子里的大城市和变成黑猩猩的灵魂。米斯拉学到的索蓝文化是
那些沙漠民族所知道的一面--一个半神的部族,用他们的神奇工艺品创造出奇幻又
恐怖的世界。
托卡西雅怀疑那些挖掘工人让米斯拉喝一种烈酒;那种酒叫做拿比,是法拉吉人自
己用肉桂调味酿造的私酒。不过托卡西雅没去质疑他,其实她也乐见米斯拉终于脱
离哥哥的羽翼保护之下。克撒跟一帮年纪较大的学生总是热衷研究,他好像也有意
放弟弟跟其他人多亲近。
长时间在沙漠里工作,让米斯拉长得更结实了。他浑身都是肌肉,皮肤晒得跟工人
们一样黑,长长的黑发扎成辫子拖在脑后,就像沙漠部族的习俗一样。他的肩膀比
哥哥宽厚、骨架也更粗壮,再也不须要哥哥的帮忙就能打赢每一场架。
这二兄弟工作起来都不知累似的,托卡西雅这才看出来布里当年为什么想留下他们
;但是她自己却不只有这样的感觉。他们对自己的工作都极富热诚以及责任心,而
且精力无限;对待他们,托卡西雅可以拿他们当大人一样的信任,而他们也会回报
这份信任。
自然,克撒和米斯拉也很快就成为托卡西雅考古团的重要支柱,托卡西雅自己也这
么认为。不到二年的时间,他们成了营区的生活指导者,每一批从潘瑞冈来的年轻
贵族学生们都照着他们的指示分配区域作息,这些孩子们的年纪虽然和他们二人相
当,但是再也没有大欺小的事情发生;他们把沙漠生活的规则订得非常清楚公平。
又过了二年,来参加夏令营的学生们都自动分成二个分工的阵营,克撒和米斯拉就
是小团队的领袖,使得托卡西雅拥有更多的时间,去测试她的新发现和那些动力石
。
就在第二年的秋天,布里的篷车队带来一个口信:克撒和米斯拉的父亲不堪病魔长
年的折磨,终于过世了。这个讯息简短扼要,没有赘述,也没有提及任伺有关继承
或遗产的事情,是他们的继母捎来的。托卡西雅明白,此后那个家跟他们再也不会
有关系了。
她先让克撒知道这个消息。那天他正在托卡西雅的营地下方工作,处理一个才刚出
土的古物,上面还有一个弹簧圈。托卡西雅本以为那只是个钟表的配件,但是克撒
发现那个弹簧圈上面还有刻痕,好像和之前发现的索蓝文字有关,所以他正努力把
上面的灰尘清掉。托卡西雅把事情告诉他之后,克撒只是放下他手上的工具,盯着
里层的珍珠顶好一会儿,然后揉揉眼睛,向托卡西雅道了声谢,便再拾起工具,立
刻专注在先前的工作上了。
米斯拉的反应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狂奔出采掘场,冲到托卡西雅营帐的后面
,爬上一个大崖头。托卡西雅本来想追出去,阿马荷却阻止了她。这个法拉吉工人
说,米斯拉该学着处理自己的情绪。就在傍晚吃过饭之后,托卡西雅看到克撒爬过
那片岩层,过去跟他弟弟坐在一块儿,二人就这么坐了好久,看着昏黄的月亮从沙
漠的地平线升起又落下。此后二兄弟再也没对此说过什么,托卡西雅猜想,他们在
那片崖头后面已经把心事都说完了。
就在这对兄弟到来的第六年,罗兰回来了,这次她是以家族正式的代表身份前来,
不再只是个学生。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完全是个上流社会的大小姐样,身边有一大
群追求者围绕着,贪图她的才智和家产(布里边描述还边挤眉弄眼的用手肘撞托卡
西雅)。罗兰是来勘察营地的工作成果的,顺便来问问托卡西雅需不需要增加赞助
经费。其实潘瑞冈那边早就做好了决定;这几年来新一代的贵族领导者急速成长,
绝大多数都曾经在托卡西雅的考古营待过至少一个暑假,现在他们会把当年的回忆
转成实实在在的钱。不过这位考古学家心里明白,阿基夫的贵族们并不关心她的工
作,他们其实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
托卡西雅知道,罗兰之所以长途跋涉来到沙漠营地,其实也是想来探望自己。所有
上流社会的矫俗气和虚伪面具,罗兰当天晚上就全都摒除了;只不过第二天中午,
罗兰就赖在托卡西雅的身边,陪她一起检视采掘场了。
托卡西雅让罗兰看一些比较显著的成果,好让她回去跟那些前期的学生们交差。沙
漠一个月前下过一场倾盆大雨,把几个采掘地点搞得一蹋糊涂。阿马荷手下的一个
工人拉贺则听说,沙漠北边的雨下得更大,把当地的沙土层都冲刷掉了,结果露出
一个很像是索蓝机械的东西。拉贺把这件事告诉了米斯拉,米斯拉则向托卡西雅报
告,一天之内,整组人马就往北做了一次小小的远征。
他们看到的不只是"机械"二字可以形容;那是索蓝的古物没错,不过却大得多,最
初看起来像是船只之类的东西,可是沙漠里怎么会有船?长长的木杆从半掩埋的岩
层中突出来,一旁还系着索具之类的绳子。克撒大略检视之后,竟然肯定的认为那
是一艘飞艇--一种从未出现在泰瑞西亚天空的交通工具,根本只有最古老的神话里
才有。真叫托卡西雅大吃一惊。
此后的一整个星期,整个营区的活动都移到新地点来了,工作人员想把整个飞艇都
移山来,然后带回之前的研究地点,可是飞艇的样子就像只鸟,要完整的挖出并不
容易;挖拙工人只得更卖力的工作,还得避免强盗和洛克鸟的觊觎,大批的学生们
也加紧脚步去除上面的灰尘和破片,克撒和米斯拉更干脆住在飞艇的旁边。
只花了几天的工夫,整个古物就出土了。克撒的推测是对的,之前托卡西雅认为用
来扬帆的东西,其实是一对翅膀,而且整个结构看起来真像一只鸟,托卡西雅便把
它命名为扑翼机。翅膀都还完好,只是尾巴已经撞烂;船身中间则有一小团纠缠不
清的缆线和管路,全都接到一颗已经碎掉的动力石上。
就在罗兰回来探视的前二天,他们已经把扑翼机运回旧营地了。看到这位年轻的贵
族淑女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托卡西雅又是另外一番感动;对一般的阿基夫人而言
,那可能只是一对废铁加一根大木棍,但是对托卡西雅的学生们来说,这却是个宝
藏。忙了一整个夏天,每个人都曾经用小刷子刷掉过它的灰尘,现在看到这样的庞
然大物出现在自己眼前,托卡西雅和学生们都欣喜得无以言喻。
过了这么些日子罗兰自己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托卡西雅注意到,她说话不再迟疑了
,而且她也不再只腻在老师的身边。她刚到的前几天,她总是绕着克撒身边打转,
看着他把水晶座从扑翼机上移下来,又帮他把组件拆开清干净。然后她突然又把注
意力转到米斯拉身上,成天陪着他把大骨架重组起来。托卡西雅也搞不清楚是怎么
回事,罗兰的兴趣好像变了;老学者倒是没想到年轻男子这一点上。
罗兰回去的时候,向托卡西雅保证她会争取更多的经费补助,也会替她订购质轻的
帆布,二兄弟也回到工作岗位上。米斯拉已经把机身的主要骨架都重组完成,可是
尾巴的问题无法解决,哥哥克撒在一种莫名的默契之下接手完成,又研究出缆线的
走向和船身飞行的原理。发现那对翅膀原貌的人也是他,他本来主张用薄圆木撑起
来,在米斯拉回飞艇出土原地去找寻旧木材时,又带回很多破损的缆线,克撒便发
觉缆线比普通的绳索更好控制。就在这一来一往的修正和新发现、布里往来传递新
材质的订单和讯息中,二兄弟已经把问题解决到只剩尾巴的组合和功能上了。
整艘扑翼机的组装完成,总共花了八个月之久,关键就在于飞艇的引擎部分,由一
个装满缆线和圆盘的盒子组成。克撒、米斯拉,甚至托卡西雅都不知道那个盒子是
怎么运作的,可是它就是能动起来,运作整艘扑翼机。克撒把原本在苏其头上的小
水晶装到这个盒子上之后,一切大功告成。
这一天正好是除夕,也是米斯拉的生日。沙漠的风竟然带点暖意,而且吹得温和;
一场争辩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争论着谁该拥有首度试航的荣耀和风险。
"应该是我,"克撒说。"毕竟我最懂得水晶运作的原理。"
"我才是,"米斯拉反对。"要操纵翅膀和控制风向,力气不大点怎么行?"
"可是我体重比较轻。"
"我身体壮啊。"米斯拉嗤之以鼻。
"操纵杆我至少还抓得稳。"克撒反驳。
"我对动力水晶的了解也不比你少哇。"米斯拉很快的再补一句。
"你懂不懂得让哥哥啊!"克撒有点恼火了。
"今天是我生日耶!"米斯拉吼起来,脸色开始涨红。"所以我们一样大!"
托卡西雅也不劝架,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们样样都要争,虽然争得可笑,可
实在烦死人。最后她终于说话了,"要是你们再决定不出来,我就要赌我这把老骨
头了。"
这二个年轻人都停了下来,瞪着他们的老师看,又互相看看,然后同时指着对方说
,"他去比较好。"
最后他们干脆丢铜板来决定。克撒赢了,米斯拉竟一直失望到最后的准备工作完成
。停机坪周围已经清出一大片空平地,准备让扑翼机试飞。这位金发的少年爬进了
机头的驾驶座,慢慢拉起二个主要的操纵杆,启动他这几个月来情有独钟的水晶引
擎。原本松弛的缆线渐渐拉起,翅膀也张开之后,船身开始震动。
翅膀向下拍动了一下,二下,三下;扑翼机此时小跳起来。托卡西雅看到米斯拉也
被吓了一跳,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切,拳头握得紧紧的。不
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哥哥,还是担心哥哥就这么把船弄坏了。
飞艇又弹跳了一下,接着又一下,更高更远。平地上尘土飞扬,学生们都掩着眼睛
和嘴巴,以免沙子跑进去。此时飞艇又大大向上弹起,然后就再也没落到地面上来
了。
扑翼机浮了起来,大翅膀拍打着温暖的气流,托卡西雅和学生们都能听见它飞进空
中的声音;它缓缓的爬升,然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声响,那是克撒把固定器归位,好
让翅膀固定的沿着暖气流滑行。
克撒试飞了十分钟,其间绕了营地二圈;突然间,飞艇往下掉了十码,不过很快的
又爬了起来。他再绕行一圈之后,便让扑翼机降落回地面。
克撒爬了出来。"撞到一点冷空气了,"他简单的说。"一定是冷空气让它浮不起来
。"
"让我试试看。"米斯拉说。
克撒却一动也不动。"我们应该把联结器全都检查一下,"他边看边对托卡西雅说话
。"看看有没有断裂的地方;当然还要看看动力水晶还完不完整。"米斯拉看着托卡
西雅,他满脸阴霾。
"克撒,"托卡西雅轻声的说,"让你弟弟用一下。"
克撒张开嘴还想辩解,可是他看了看弟弟的脸色,就一语不发的让开了。米斯拉挤
进了驾驶座。
克撒靠近舱口。"右边那支操纵杆卡住了,你要多用点力!"
米斯拉只是咬着牙怒吼,"走开啦!"他猛拉那二根操纵杆,启动了翅膀。
克撒倒退着快速离开那对大翅膀。刚才船身只是缓缓上升,现在它几乎是垂直起飞
,只跳了一次;沙土卷成一股一股的旋风,整个营区都听得见船身尖锐的震动声,
还有缆线摩擦和收放时的急速悉索声。克撒的表情扭成一团,好像有股疼痛从他的
身体里发出来似的。
"要是我们能先检查过机身会更好。"他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
"好是好,却不明智。"老学者回答。
米斯拉爬升了好几百码,然后他也锁住翅膀,又迫使机身俯冲向下;营区里的羊群
都吓得四处乱窜,因为这只隆隆作响的大鸟就从它们头上几码的空中滑过,然后又
猛然向上。
"你现在还会觉得这艘飞艇的驾驶员应该轻一点吗?"托卡西雅说。
克撒耸耸肩。"其实我觉得那对翅膀够力了,要是我们把驾驶舱弄大一点,它还可
以一次载三、四个人吧。"
"所以你之前争着要先试飞的时候,说你体重轻就占优势,是骗人的?"托卡西雅
边说边笑。
克撒理屈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米斯拉的试飞比哥哥克撒多绕了二圈,托卡西雅则猜想,他在找那股冷气流,学哥
哥一样失速。她也注意到克撒的试飞行程一直在试图保持平稳,可是米斯拉却不断
的上下俯冲,又不时转变方向。
然后米斯拉又飞过营区一次,随即便朝着西方,笔直的飞去,消失在沙漠的地平线
。托卡西雅和克撤对看了一眼。
"搞不好是断了一条控制线。"托卡西雅随口提提。
"要不就是那个小白痴想看看自己能飞多远。"克撒咬牙切齿,赶到后面的一处大岩
石上面去看得远些。
克撒才爬到一半,便听见翅膀拍动空气的声音从远处传回来。米斯拉又绕了营区二
圈,然后降落在停机坪的后方。克撒铁青着一张脸。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米斯拉爬出机舱的时候,克撒对他大吼大叫。"万一你飞到
一半就把滑车的线拉断怎么办!你还飞出营区之外!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吃肉的洛克
鸟哇!要是你在沙漠里坠机,我们要怎么找你?"
米斯拉好像压根没听见似的,他只是说,"我看到那个图了,你看到没?"
克撒愣了一下,迷惘的看着弟弟。
这个黑发的壮汉转向托卡西雅。"在沙漠外围有很多图案,都是黑色的土,和浅色
的沙子画出来的。我们以前走过那一带,却从来没注意过,可是从天上看就看得出
来!画的都是飞龙、精灵、洛克鸟--还有牛头怪!"他转向他哥哥,"你也看到了,对
不对?"
克撒眨眨眼睛大感惊异,然后更谨慎的回答,"我比较担心的是飞艇的问题。"
米斯拉不想再听下去。"那些图案都围绕着一个很大的丘陵。我敢说,要是我们能
去那边看一看,搞不好能发现索蓝古代的基地!"
"那也有可能是法拉吉人的圣地啊。"克撒有点吃惊,可是米斯拉摇摇头。
"不是,"他很笃定。"老故事里从来没提过法拉吉人在这片土地上留下过什么东西
。我认为那一定是索蓝人,我觉得应该去探探看。"
"我们应该先查查这艘飞艇有没有什么损坏。"说罢,克撒已经钻到翅膀下面,一面
拉扯着帆布,忙着用双手检查了。
托卡西雅伸开双臂抱住这对兄弟,"我们应该先庆祝,"她说,"那些事情可以留到
明天早上再做哇。"
当晚,学生们和挖掘工人们升起了一堆营火,大伙儿便兴奋的围在火旁,特别是学
生们,因为他们回首都去时又有新故事可说了。他们是克撒首航试飞扑翼机的目击
者,也是米斯拉发现沙漠中大图案的见证人。这么多时日的考古工作,他们只是负
责收集小破片和刷刷灰尘,整天和破铜烂铁为伍,现在总算有件事情值得夸耀了。
人人高声唱着歌,喝着拿比烈酒;挖掘工人拉贺还想教几个贵族男孩子们跳法拉吉
民族舞蹈。那些男孩子们根本没有节奏感,不过在这种热闹的情绪下,他们还是笨
拙的扭动起来。看到米斯拉反复讲述着他飞行时的事情,托卡西雅知道,这下子所
有的男孩女孩都要做起飞行梦了。
克撒坐在营火旁的角落,动也不动,不跳舞、不喝酒,也不说话。
托卡西雅走向他。"你玩得高不高兴?"
"够高兴了。"金发的年轻人回答,"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再检查船桅一次,看看是
不是有磨损或剥落的地方。还有,如果想要放个大一点的驾驶舱--""等明天,"年
长的女士说,"你还年轻,有用不完的明天。趁今晚好好玩玩吧。"
"我还比较喜欢弄那些机器。"克撒隔着火光看他黑发的弟弟,身旁围绕着几个学生
和挖掘工人。托卡西雅觉得,米斯拉可能把故事越说越夸张了。
他们二人坐在跳动的火舌旁,静默了好一阵子。然后克撒开口了,"我不是故意要
反对米斯拉去试飞的。"
"我没说你故意反对呀。"托卡西雅应回去。
"只是第一次试飞的压力太大了,"这位大哥哥说,"让他飞之前,我们应该做一次
全盘检查的。"
"那是当然。"托卡西雅的语气未变。
"他就是这么鲁莽,总有一天会害死他。"克撒说道。
"对。"托卡西雅停顿了一会儿。"谁教他一天到晚想赶上自己的哥哥呢?"
"我只是比较小心点。"
"那,要是你丢铜板丢输了,你还会这么小心吗?"
克撒没有回答,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火焰对面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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