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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omotian (小楼一夜听春雨~~),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商业大宋1~30 作者 十七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6 17:42:33 2006), 转信
正文
契子 [本章字数:1097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04 14:53:41]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在我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没有发生什么值的人们念念不忘的事件。
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上小学、中学、大学,凭家里的关系在海事局找了一份办公室的工作。
除了对足球有狂热的爱好外,算是一个比较随遇而安的,对生活没有太多追求的人。平平淡淡的过着老百姓自己的日子。六个月前通过单位大姐认识了新婚的妻子,同样普通的她是中学化学老师。三个月前的某个晚上在我的预谋、她的配合下睡在了同一张床上,第二天的早上,我对着她寻求答案的眼神,鬼使神差的说“为了我们能更方便的继续昨晚那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我们结婚吧”。
接下来的两个月是我俩炼狱一般的旅程:见家长、装修房子、选家具、找酒店、办婚礼。经过这段历程,平凡如我俩一致认同:一定要白头到老。之前两个月的经历让我们都丧失了在有生之年再结一次婚的勇气。
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我丧失了对身体大部分的控制权。我很害怕,因为我应该在那平常我看来散发着坟墓气息的办公室里,而现在我只能躺在一张床上,呆呆的望着头项上暗红色的木房梁。我很努力的试着把目光聚焦到两米外的一只绿头苍蝇上,但我空洞的目光清楚的表明我做不到。在那个圆脸、蒜头鼻、大眼睛、皮肤微黑、穿着青色怪衣服的小姑娘大叫着冲出门后,我的大脑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行着一个问题:我在那里?那女孩是谁?
我很恐惧,一群穿着古怪的女人冲了进来,她们激动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从她们话音中好象发生了什么很值得她们喜悦的事。其中一个眼睛红肿、身体微胖、嘴角抽搐、带着又哭又笑的表情的30岁左右女人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对我说了很多话,颤抖的声音显示了她万分激动的心情。我突然发现又有一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身体和她的身体比例完全不对。而我又突然听懂了她说的重复最多的音节“笑儿”。
这个对我说“笑儿”的女人专注的看着我,她的眼神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温暖。我的心情平静下来,机械的吞咽着她喂给我的流质食物,我判断是一种米粥。
当我的身体因食物而有了一些活力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偏了偏头、把手移动到我的视线之内!!!心里长叹一声:恶搞的情节—我附生了,新的身体不会超过我办公室刘姐经常向我们炫耀的她的3岁儿子。
记忆和理智的分析让我找到了原因:我在办公室换插头时被电击了,在另一个时空的我已经被判定死亡。谁他妈说是安全插座啊!我不知道我的死亡是带来一场行业整顿、还是让管后勤采购的老许提前退休;我新婚的妻子是化悲痛为工作的欲望,还是在暑期旅行中展开一段新的感情。总之这些我无法控制的事已和我没有了任何关系,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一句“未知的世界,我来了”。
第一章 张海天的发家史 [本章字数:3266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3 01:56:21]
温柔的季风轻轻的拂着刺桐树的枝条,泉州城在经过一场春雨后,绿意昂然。午后的阳光温暖的洒在城市上,青石板砌成的街道上只剩下几洼积水。在一面青砖围墙内,传来叫喊声。几个六、七岁的少年在草地上围着一个牛皮缝制、内装干草的圆球追逐着。两边各有一满脸郁闷的少年正热切的看着中间追逐的伙伴,他们身后各有一两米宽、一米高的木框。场中一个身体健壮、皮肤黝黑的少年左闪右撞,从人群中闪了出来。皮球紧紧的控制在他的脚下,冲向一个身着绿色短褂少年把守的木门。带球少年右脚一抬、作势欲大力射门,诱使绿衣少年向右扑倒,左脚灵活的一停一拉,右脚弹出皮球直直窜入绿衣少年身后的木门。场中响起一片欢呼声,进球少年举起右手、高高跃起、嘴里大声喊着“耶、耶、耶”。
正在他兴高采烈时身后传来柔柔的声音“笑少爷”,进球少年满脸懊丧,嘴里嘟囔着“又来了”对着其他小伙伴说道“今天就到这吧,明天早上还是老地方,谁也不许偷懒啊”。说着转身向草地外一个亭子跑了过去,一个十三、四岁的青衣少女手里拿着一方洁白的帕子,细声细气的说道“慢点跑、累了吧、快擦擦,老爷和夫人在东院叫你有事”。身后那刚才守门的绿衣少年大声喊到“张笑,明天我能不能不守门啊”,少年回身懒懒的说道“行啊,小林子,明天我教你一新招,学的像样你就不用守门了”。说着从青衣少女手中接过帕子胡乱抹了几下,对青衣少女做了个鬼脸,“小梅姐,我爹他们找我干什么啊”。“我不知道啊,不过听霜姐说杭州老家七老爷要来了”。
张笑慢慢的和小梅向张府东院走去,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经过一年的冒傻重愣他渐渐的融入了这个新家庭(当然一个两岁小孩在大病之后有些古怪并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并正式接受了一个新的名字-——张笑。
在他初步了解这个世界后发现:他附生在一个富有海商的嫡长子身上,那个倒霉孩子得了一场重感冒就被他雀占鹘巢了。这里也不是什么异世界,从他那不算丰富的历史知识判断——他来到了北宋王朝,因为现在的皇都是东京汴梁,而且帝国北方和西面分别居住着正在和汉民族融合的契丹族、党项族。他来的时候皇帝的年号是庆历,现在的皇帝年号是皇佑,但都是一个皇帝,也没听说有一个叫王安石的著名政治家,叫苏轼的著名文学家。他暗自庆幸自己来到了一个相对和平的年代,他没当过兵、历史学的也不好,想在乱世趁对历史熟悉开作弊器成就王图霸业的机会不会比在前世中福彩大奖容易。
当然对每一个穿越者来说:凭着比古人多的数千年智慧结晶,有着这么好一个随心所欲恶搞一番的机会是谁都不会放过的,他当然也不例外。不过目前他的心思都放在怎样把来之不易的第二个童年过的愉快、过的精彩上面。而且每当他和府内小孩踢着他让人缝制的简易足球时,都恶搞的想着“什么四大发明的争论我先不管,这个足球的鼻祖我想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吧”。
张笑的父亲有一个很有气势的名字——张海天,在泉州海商中是一个很有份量的人物。在他看来父亲的经历也很有些传奇色彩。
张海天是杭州一个大地主家长很多个儿子中的一个。他母亲的家庭是众多失去土地依附在地主周围佃户中的普通一家。母亲是家里的长女,在一次水灾之后,母亲被卖给了张家。他是当时还是张府大少爷的父亲在一次文学聚会后放浪情怀的产物。母亲平庸的姿色、庶出的身份、文学天赋的稀缺使他在家里颇不受待见。由此养成了偏激的性格,在他十六岁时母亲的去世使他彻底失去了留在张氏家族的理由。
张海天带着家族给的遣散费和母亲家里剩余的两个成员——二十八岁和二十六岁的两个光棍舅舅,怀着不可一世的少年情怀,南下泉州做起了在当时很有前途的瓷器外贸。十六岁的商海初哥象一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红烧肉,立刻吸引来了大批食客,张海天的遣散费连同少年第一桶金梦想很快就散发的无影无踪。
现实的大棒迫使张海天甥舅三人跳上了商船的甲板。五年后,少年坚韧的性格和惨痛的经验教训使他很快成长起来,用承租的方式取得了一艘小型海船的控制权;在一次正常的商业交往中,他碰到了他传奇人生中的第一个贵人——刘记商行的刘大老板;刘老板在仔细了解了张海天经历后,出于对少年的欣赏和对当时大地主家庭的敬畏,很快做出了与张海天联姻的决定。
有了老丈人提供的资金和经销网络,张海天很快发展起的自己的船队。地位的提高使他又结识了人生中第二个贵人——胡商阿里。阿里是给伟大的哈里发宫廷提供东方奢侈品的阿拉伯商人;阿里在泉州购买了大量的不动产,豪阔的出手使他很快建立了信誉。在一次商业交往中阿里向张海天抛下了他那令人无法拒绝的诱饵,张海天经过一番假模假式的讨价还价后一口吃下,巨大的利益使张海天决心放手一搏。他带领他船队的中坚力量(三艘中型海船)满载着东方珍宝在阿里的领航下进行了一次远航。
阿拉伯海商丰富的航海经验和张海天令人嫉妒的好运气使他们顺利的抵达了目的地。这时张海天的第三个贵人如期而至,虽然张海天当时并没有意识到。
撒里.亚略是佛罗伦萨一个下级贵族,对炼金术的狂热追求使他疏远了他应该交际的贵族圈。而他的妻子帮助他提取油脂的举动被一个愚昧的仆人误解,于是他的妻子接到了“女巫”这一危险的指控。撒里.亚略在得不到贵族圈帮助的情况下,无奈的选择了逃亡。可惜运气的浅薄使他一出海就碰到了风浪,一天一夜的昏天黑地后他的船遇到了阿拉伯舰队,成为伟大的哈里发陛下卑微的奴仆。不过凭借丰富的炼金知识他在奴隶中很快脱颍而出,撒里.亚略成为宫廷器具制作车间的工头;并结识了宫廷供应商阿里。而阿里凭着撒里.亚略私下给他提供的小发明也从众多供应商中突围而出,阿里在自身财富积累的过程中对撒里.亚略感激与友谊也与日俱增。但宫廷器具制作车间工头的身份对撒里.亚略注定是不长久的,随着女儿艾丽.亚略的渐渐长大,对自由的渴望和害怕女儿的美丽被有心人惦记的撒里.亚略决定再一次逃亡。他把希望的目光投到了好朋友阿里身上。
这时他的好朋友阿里也很快感到了没有武力保护的巨大财产带来的危险,宫廷新上任的大总管库塞那毒蛇一样阴冷、贪婪的目光让他每天都惴惴不安,当他听到库塞对他的财富有浓厚兴趣的消息后,两人一拍即合。基督和真主的世界对他们已无处容身,他们把目光投向了东方。宋王朝的和平对着两个惊弓之鸟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计划迅速的制定了下来。
阿里很快动身去探路,他凭着“财富对所有种族都有无与伦比的诱惑力”的信心,找到了张海天,于是一个针对大宋王国的非法入境计划正式开始实施。在阿里的银弹攻势下,三艘东方海船在结束了正常贸易活动后,带着阿拉伯人民的友谊和财富,带着两个偷渡客家庭回航了。
在回航的过程中,年轻的东方舰队司令张海天和美丽的艾丽.亚略小姐产生了奇妙的爱情。当然他们的爱情没有得到祝福,撒里.亚略无法想像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东方贵族私生子的情妇,而艾丽.亚略小姐也无法理解父亲那古怪的贵族情节。
在撒里.亚略对女儿的咆哮中舰队回到了它的母港,刘氏不知道是出于东方女性的宽容还是对丈夫带回来巨大财富的震撼,默许了张海天的外遇。而撒里.亚略在面对东方传统文化和女儿一天天大起来的腹部,无奈的选择了屈服。在张海天回到泉州的三个月后,在张海天扩建的府邸中,艾丽.亚略以中式婚礼成为张海天的第二个妻子。
撒里.亚略的炼金术知识很快有了用武之地,张海天以一个成功商人的眼光,很快发现了老丈人捣鼓出的东西的价值,这其中以透明的玻璃最让他热血沸腾。他痛快的给老丈人提供了充分的条件;而撒里.亚略也对东方工匠们的心灵手巧和吃苦耐劳赞不绝口,玻璃制品的制造工艺很快成熟了;在张海天慷慨的对他的实验室给予支持后,撒里.亚略看张海天的眼神也慢慢柔和起来。对财富同样敏感的阿里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基于他的坚持和同撒里.亚略的深厚友情,阿里和张海天这两个东西亚奸商坐在一起,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后,决定成立一家联合商铺。张海天出于和阿里同样的担忧和技术保密的原因,经过仔细的考察,选择了离泉州不远的化外之地——流球(现在的台湾),作为玻璃制品的生产基地。两位奸商在这个目前没有政府管辖的岛屿投入了大量资金,做为将来的备用巢穴。
第二章 论商 [本章字数:3321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3 01:57:07]
大宋王朝皇佑二年,三月初五。
泉州城北门外,一辆驴架篷车慢慢悠悠的从官道上驶了过来。驾车的是一个年近四十、面色微黄的男子,和普通车把势不同的是中年男子虽满面风尘,但一双手却白白净净。中年男子在城门验了路引,进了泉州城后回身掀开车蓬帘子对里面说“子斋,快到你十三叔家了,把包裹打开”。一个十一、二岁,白净脸,身材消瘦的少年从车蓬中探出身来,把手里拿着的一件月白长衫递给中年男子,嘴里说到“爹爹,我早准备好了”灵动的眼睛好奇的看了看泉州的街道说“爹爹,泉州城也很热闹吗!我看不比杭州差,十三叔家好找吗?”中年男子换了衣服说“怎么不好找,你十三叔在泉州的名声不小,一问就知道了”。
没有出乎中年男子的意料,张海天的家的确很好找。父子二人很快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府邸门外。对着嵌着闪亮铜钉的红漆大门,中年男子走上前去拍开门对着衣着鲜亮的门房说“杭州张家张云天,你家老爷在家吗?”那门房喜道“是七老爷,老爷在家,听说七老爷要来,我家老爷等了好些日子了,快请进,我给您带路”说着转过身朝里喊道“七老爷来了,阿德,快去请老爷”。
张笑对自己父亲接待张云天时的热情感到有些奇怪,就是宴请泉州府的官员们张海天也不曾象今天这样郑重其事。从两人的对话中张笑找到了原由——张笑的奶奶下葬时杭州张家只有张云天帮了忙。
张云天也是个庶出的儿子,虽然他的学识在同族里首屈一指,但在科考上总是因适应不了考场气氛而一败涂地;宗族由此对他资助的耐心也渐渐消失了。张云天对功名的追求虽是能称得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越战越勇”但最终也只能怀着满腔的激愤面对现实,依靠教书来维持自己的生计,妻子的病逝使家里的经济状况越发的恶化。正在此时少年时因境遇相似而相交甚好的张海天发迹的消息传来,同时他也接到了前往泉州同张海天重新建立联系的家族使命。张云天带着自己十二岁的儿子和最后一点点家当来了泉州。
张氏兄弟的相见欢结束以后,张海天出于对张云天的感激和对他学识的了解,邀请张云天留在府中教授自己孩子学识;张云天经过一番推托后愉快的答应了下来,同时张笑也敏锐的发现自己的第二个幸福童年也因张云天的到来而面临巨大的危机。
张海天对自己大儿子的特立独行颇感头疼。儿子对牛奶的偏好到没什么,小张笑和同龄孩子身体的对比优势已经显示出来。张海天已经决定把牛奶作为自己孩子的必备食物。但张笑坚持不用毛笔,而是拿着自己制作细竹棍夹鹅毛的沾水笔习字的行为就让他彻底无言了。两个请来的先生都被张笑的奇谈怪论给气走了,可在他看来张笑又的确很聪明,和自己谈事时说话有条有理,还能举一反三。他希望有张云天这个专业人士的教育,张笑能够认识到读书的规矩和意义。
张云天对张笑的教育也同样失败了。虽然张笑对老师的态度还算恭敬,但张笑对前世已证明的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毫无兴趣;他也没有成为一代书法家的欲望,除了认字快的优点以外,张云天对他的学习倍感失望。不过作为一名资深的教育工作者,张海天决定用另一种方式来让张笑产生学习的兴趣。张云天给张笑讲了三天的历史风云人物,张云天对张笑这几天的学习态度很满意。看着张笑被成功激发出的学习欲望,张云天抛出了早已备好的诱饵:
“笑儿,你从我讲的先贤生平中悟到了什么没有啊”张云天端坐于堂,一脸肃穆的问道:
“七伯伯,您给我讲了萧何、诸葛亮、魏征的故事,我觉得他们的为人有很大的问题,不值得我效仿。”
“好大的口气啊,你到说说这几个大贤那里有问题了”张云天依旧端坐,一脸青气的问道:
“萧何嘛,都说萧何有识人爱才之名,我看不是。他和吕后设计杀韩信是说韩信要造反,可当初韩信当楚王时势力比高祖还大,为何没有反?而他当一个小小的淮阴侯,无权无势时反而要造反了?他有那么傻吗?我看萧何是为了迎逢上意,良知都不要了。”
“那诸葛丞相一生忠义,足智多谋又有什么大节有亏了”张云天咬着牙问道:
“都说诸葛亮忠义,如果他真的忠义为何在刘备死后大权独揽?如果不是他擅权,让刘禅无事可做,只能整日游玩、得不到执政锻炼的机会?蜀汉还会那么容易亡吗?
“魏征呢?魏征一生勤俭、直言敢柬正是我辈典范。”张云天站了起来,大声问道:
“魏征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是一根筋。如果他会变通,以他的才学李密、窦建德、李建成说不定也能开创一番局面”。
“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张云天在房子里转来转去。自己读书的楷模竟被一个黄口小儿如此糟践,而说的事自己又无可辩驳。让他一腔怒火不知如何发泄出去。
第二天张云天又把张笑叫了过来,这次他决定把孔孟的例子搬出来。又是三天的讲座,他原以为这次,张笑听了后该修正自己的学习态度了。可张笑前世对金庸小说的爱好又让他找到了理由。当张笑把那段“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有许多鸡,当时还有周天子,何是纷纷说魏齐”的经典桥段说出来后。张云天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张脸红了又紫、紫了又白、最后一脸发青话也没说,很没有风度的甩袖去了。
张笑对自己把张云天气成这样也有些歉意,但他实在不能接受张云天所教的儒家所谓的“道”。在他的记忆里保留的是后世灌输的用矛盾论、方法论等构建起的知识体系,而张云天给他教授的则是忽略过程、讲究顿悟的儒家理论;在他看来这种玄而又玄的知识理论有点可笑,每个大儒都说自己悟道了,可什么过程、怎么悟的一点没说;尤为让张笑奇怪的是:这些后世大儒们悟的“道”和他们奉为金科玉律的“论语”之间完全是两回事,就算“论语”是孔夫子故弄玄虚的产物,可这些“大儒”们断章取义、借题发挥的本事也太大了吧!张笑心想:这历史上没有比孔夫子更怨的了,如果他泉下有知一定会说:“明明是那帮王八蛋曲解我的话,可脏水全泼到我的身上了”
自此张云天便和张笑较上劲了,张笑虽可以不学张云天教的经史子集,儒学诸子的微言大义,每日只给他讲些史书。但与张笑的辩论却成了他新的爱好,师生的情谊不知为何在每日的辩论中一天天深厚了起来。
张云天正式担任张府西席后张海天便不再过问子女的学习。第三个月后的一天,张云天决定以一次考试来向张海天来证明自己的工作价值。他邀请了张海天夫妇三人做为监考,张笑面对这样的情景自己好像有熟悉的感觉,对…前世幼儿园老师带领他们向家长汇报表演就是这样。想到这里他看着弟弟妹妹用童声背诵“论语”,突然有一点荒谬的感觉。
“笑儿,你平常聪明机灵,现在把我教你的唐诗给你爹娘背上几首”。
“等一下,七哥,笑儿没有学经史子集吗?”张海天疑惑的向张云天问道。
“这个…咳…是这样的,海天…笑儿说他的志向不在为官,让我给他讲讲史书教他些做人的道理也就是了”。
“笑儿,你为何有这样的念头”张海天的脸色掉了下来。
“爹爹,我的理想是象您一样,做一个了不起的商人,再说当好一个商人于国于民也不比一个官员差。学做诗写赋,经史子集与将来当好一个商人并无太大用处,所以我不想学这些。”张笑前世所学的马屁神功一经拍出,张海天的脸色顿时好了起来。
“这话听起来不错,可成为仕人才是光宗耀祖的正途啊!”
张云天在一旁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又来了,小家伙的脑袋里不知装了些什么,每次都把我稀里糊涂绕了进去,这回海天也因该说不过他,嘿嘿,上了这小家伙的梯子就难下来了”。
张笑不慌不忙的对张海天说到“爹爹您想:这学做诗写赋,经史子集都是为将来科考而准备的;参加科考的目的不过是以期金榜提名,成为官宦而已;而听伯父说的道理:为官之道便是抚慰黎民、报效国家。而爹爹在您名下的船场、船只、各式作坊干活的伙计有三千多人,这些人都靠您给他们的工钱养家糊口,按每家五口人算便是一万五千多口人:如果没有您这些人靠什么过活?您一个商人便让近两万百姓免于饥谨流离。象您这样的功德又怎么会比那些官员做的差呢?做您这样一个商人,又有什么不值得我们做儿女的引以为豪、认真学习呢?”
张海天哈哈大笑,猛的站起身来,感觉自己一生中从无此刻这般志得意满。他虽然家财万贯,但从小受的教育让他在心底颇以自己商人的身份自卑。今天儿子的一番话倒让他的心结解开不少。他双眼放光,看着张笑说到:
“你既然想做一个商人,那你以后就跟着爹爹,让爹爹教你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商人吧!”
第三章 给老撒里找学徒 [本章字数:2433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3 01:57:50]
在南国正午夏日灼热的照射下,泉州城南的大海商张海天张大老爷的张府西院一栋样式古怪用青石砌成的大房子门外,张笑和的异母弟弟张远正屏声静气,扒着门缝向里面张望着。张远凑到张笑的耳边轻轻说:
“哥,你看清楚没,外公睡着了吗?”
张笑没有回头,他用右手拇指、食指捏了个圈另外三个指头伸直向后比划了一下。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走一扇门边,回头一看张远还在门口向里张望着。张笑对他招了招手,用手指了指旁边,双手一合放在脸边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张远这才慢慢的走了进来,兄弟俩走进里间,这间屋子极为凌乱,房间两侧的墙壁装了两排高高的木架,架子上排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每个瓶瓶罐罐上都贴着一张写着弯弯曲曲字符的纸。屋子中间有一张宽大的石桌,石桌上面堆放着各式器皿。张笑看到桌子边放的一小盒子,他眼神一亮走了过去轻轻把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块玻璃镜片握在手中对张远小声说“就是它,走吧”。说着轻轻盖好盒子,两兄弟悄悄的退了出去。
张府后院的草地上围了十几个五、六岁到十二、三岁的小孩,张子斋站在圈子中间左手那了一张纱网,纱网里缠着十几只蜜蜂;右手拿着一个小茶壶,壶嘴用一片碎布包着。一个黑色卷发、蓝眼睛的小姑娘跑了过来喊到“来了、来了,哥哥、快点啊,我们都等半天了”。小姑娘身后,张笑、张远兄弟气喘吁吁的快步走了过来。张笑、张远兄弟走到圈子中间后,张子斋对张笑递过手里的茶壶说到:
“蜜蜂在里面,我抓了十只,够不够”
“够了、够了,现在就看我的啦”张笑一脸轻松的说到。又转身对那个蓝眼睛小姑娘问到:“蜂蜜、剪子、绣花针拿来了吗?”
“拿来了、拿来了,小林子赶快拿过来”小姑娘一脸兴奋。
张笑小心的从纱网中取出一只蜜蜂,用剪子将蜜蜂的翅膀剪去,放入茶壶里递给张子斋说到:“你听听,有没有嗡嗡声”。张笑得意的看着一脸沮丧的张子斋,心里偷笑不已。
“听听,真的还有声音哪”十几个孩子没有抢做一团,而是按身高排着队,由小至大依次把茶壶放在自己耳边听着。
“都听好了吗,现在大家知道了吧!蜜蜂不是靠翅膀发声的,那蜜蜂是靠什么发声的呢?是嘴里发出的吗?月如,先把壶里的蜜蜂放了。”
“好啊,哥哥”蓝眼睛小姑娘答应道。
张笑又从网里拿出一只蜜蜂,让张远把它固定好,用蜂蜜将蜜蜂的嘴糊上,放入茶壶里说
“你们再听听,这次还有没有声音”
众人一一听过后,又是一阵喧闹。看着这群孩子不解的眼神,张笑说道“蜜蜂能发出的声音,即不是翅膀也不是用嘴,是那里呢?这里有一面镜子,可以让我们把蜜蜂看仔细,大家都看看,再猜猜蜜蜂是从那里发声的”。张笑躺在草地上看着一个个排着队聚精会神拿着撒里.亚略精心制作的宝贝放大镜观察的小伙伴,心里颇为高兴“老子带他们玩了几年,总算没白教他们”看到排在后面的苦口苦脸的张子斋,微笑的想到“这小孔乙己今天是栽了,以后再慢慢给他洗脑”。待众人观察过蜜蜂,张笑问道“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我看蜜蜂的尾部有可能”管家老林的儿子林可说。
“会不会是蜜蜂的触角呢”账房吴先生的儿子吴随风说
“蜜蜂翅膀根下一边有一个黑点,不知道那有什么用”小姑娘月如说
张笑看着月如心里叹道“这是天才啊,在前世好象就是一个小姑娘发现的这个道理”。他脸上带着微笑对众人说“还有吗?”众人左右看了看,都对着张笑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一个一个试,看看蜜蜂到底是那发的声”张笑努力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
最后的结果没有意外,月如的假说被证实了。张笑看着月如兴奋的笑脸和旁边十几个思考的少年,暗暗想道:老子这几年看来没白陪你们玩,学会思考我就算值了。
张笑兄弟对老撒里实验室的偷窃行为,很快就被发现了。张海天出于对儿子思想品德教育的担忧,决定同张笑兄弟进行一次沟通。
“你们就是为了弄清蜜蜂是从那发的声音吗?”张海天有一丝疑惑,老撒里对他实验室的爱护他们家庭所有成员都非常了解。
“父亲,通过在您身边的学习我感觉自己长进了不少,我发现撒里爷爷的发明对我们家的兴旺起了很大的作用,真不知道您当初是怎么看出来的。”张笑的马屁功夫在父亲的身边也同样长的很厉害。
“那当然,儿子啊,我们做为一名商人就是要从每一件东西中发现它的价值。”
“您说的对极了,所以我觉得撒里爷爷的技艺挺有用,想学学啊“
“那不好吧,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我怕你贪多嚼多不烂啊”
“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可以空闲时到撒里爷爷那去看看,多了解一番。另外撒里爷爷年纪也大了,那几个家人干活还行,可都没什么悟性。您再在手下找一些聪明伶俐的,帮着撒里爷爷干点活,顺便多学学,将来也能把撒里爷爷的技艺传下去。”
“行啊,主意倒是不错,看来你在我身边没白学”
老撒里没有想到自己的炼金术居然能在东方传播下去,一想到将来人们把他当做一代宗师来顶礼膜拜,张笑的聪明伶俐、奇思妙想又让他思路开阔了很多,他现在在梦里都能笑出声来。
张笑对老撒里那些匪夷所思的疯狂想法深感佩服,但他以投资方的权利对老撒里的教学内容进行了干涉。他可不想培养出一批整天思考着把水变油、石变金的疯狂科学家。
他给老撒里的解释是——基于东方的传统文化,还是先教学徒一些简单的,尽量快出成绩,好坚定他们的信心。看到老撒里认同了自己的说法,张笑以投资方的身份下达了第一个研究课题——望远镜。
他原以为基于张家在这个时代领先的玻璃制造技术和老撒里的天才头脑,望远镜会很快造出来。但他还是对这个时代玻璃研磨技术的困难预计不足,在整整半年后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架望远镜才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架望远镜只能以模糊的方式把物体放大三倍,与使用效果相对应的是它那铜制的装饰了繁复花纹的镜身。
看着老撒里得意的表情,张笑只能热烈的表示祝贺,并委婉的提醒他如果能去掉不必要的纹饰将会减少望远镜的成本。张海天到是对望远镜的成本并不完全在意,他被望远镜在航海中将起到的巨大作用吸引住了。父子两一致同意继续追加投资,同时对老撒里的学识表示由衷的敬佩。
第四章 牵星术 [本章字数:3066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3 01:59:11]
大宋皇佑二年三月的一天,泉州城南刺桐港。平和的晋江水温柔的拍打着港口里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的近千艘船只。在一艘乌蓬小艇上,张笑正好奇的看着后世传说中的东方第一大港。经过自己的死缠烂打,父亲终于答应带他出海转一圈。 张笑前世就对争议多多的宋代海船很有兴趣,兴奋的举动让旁边划船的船工偷笑不已。
当这艘乌蓬小艇来到承担次此航行任务的张记“顺平”号旁时,张笑被这艘用十一世纪最新技术建造的巨大海船惊呆了。他在船上走了一圈后,脸涨的通红,心里不断念道:“至少有四十米长、十五米宽、三桅、石锭、十米高主桅”,张笑难以想像它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张笑在船上另一个发现就是在家里经常被他恶意腹谤为——浑身上下、衣着品位无一不显示出“封建家长愚昧本色”的父亲。张海天一上了船,就显示出与在陆地迥异的神采:目光坚定、声音洪亮。
在张海天有条不紊的指挥下,“顺平”号缓缓的驶出来刺桐港。当张笑刚轮到用“撒里实验室”最新出品的五倍放大望远镜欣赏大海壮丽景色时,翻涌的胃酸告诉他“自己晕船了”。在父亲大笑声中,他吐尽了胃里最后一点食物。
当张笑从晕船的眩晕中恢复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顺平”号在轮班的船工紧密的配合下平稳的航行着。张笑扶着舱壁坐起来时,听到外间父亲低沉的声音:
“阿贵啊,你跟着我也有十年了吧”
一个嘶哑的声音答道:
“张官人,过了今年我在张记刚好满十年了”
“老兄弟们年纪都大了,身子骨是比不了从前了,我看你这身体怕是干不了几年了吧”
“张官人,我也想歇着啊!买上十几亩地侍侯着,能有个睡安稳觉的地。可家里张口的多,婆娘又是个药罐子,本来官人工钱给的足,原也没什么。可没成想,老家遭了灾,我那两兄弟跑了来,还没找上活,人一多,日子就紧了,我估摸着还得在船上多干几年”
“阿贵,你也是老伙计了,家里有事也不吱一声。你那两兄弟有什么手艺没,实在不行,到我二舅那去。他在流求收拾出了几百亩地,正愁干不过来呢”
“那好啊,那可太谢谢您了,我那两兄弟人实在,侍侯庄稼是没说的”
“这话说的,咱出海的人,讲这个吗?明天到了流求,你先去看看。如果行,下次就把你那两兄弟带过去”
张笑听了心里暗自佩服,这就是十一世纪的员工思想工作啊!黑暗中蹬上侍女小梅给他做的方耳布鞋,顺着舱壁走了出去。外间挺宽敞一张长条桌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映着两个模糊的身影。他见两人话已说完对父亲说“爹爹,快把牵星板拿出来啊,让我看看在船上是怎么用的”张海天向阿贵点了点头,看着张笑站的挺稳笑道:
“怎么样啊,你不是要学我敖游四海吗?怎么一出海就趴下了呢”
“人都有第一回嘛,听舅舅说您当年不也是和我一样。我现在好多了,您就快教我用牵星板吧”
张海天转身拿出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堆长方型的木片,每片中心都有个孔,每片大小都不一样,有的窄有的宽。他带着张笑出了船舱,先用一根绳子穿在板中心,绳子拉直靠眼窝,眼神贴着上沿看了看说:“方向没错”。张笑迷惑不已,问道:“爹爹这牵星板就这么用的吗?”张海天笑道:“那你说怎么用啊!你先把星星认清再学怎么用牵星板吧”
注:牵星板:古代中国航海用来确定方位的工具,手持一块牵星板在一定距离,对准水平线上方天体,以牵星板底线对水平线(“平水”),以上端对准天体为度,如果用的某指牵星板,天体高度便是某指。通过牵星板的大小可得知星辰的高度。根据牵星板测定的垂向高度和牵绳的长度,即可换算出北极星高度角,它近似等于该地的地理纬度。
第二天一早,张笑听到甲板上一片嘈杂,心里颇为奇怪。待他走出舱门一看,大块的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张笑站在甲板上心里感慨道:“前世天天吵吵嚷嚷的地方,我现在就这么轻易的来了”。
船到岸有是一阵忙乱,船工们和岸上接船的人一块把各种农具、米粮、家用器具、衣服等等卸下船去。张海天父子下了船后,张海天对几个船工交代了几句。转身对张笑说道:“你没骑过马吧,今天我带你好好骑骑马”说着让人牵过一匹高头大马来。张笑好生奇怪:这马十分高大,与他前世所知的中国马完全不同,与电视上看的英国纯血马倒是很象。对张海天问道:“这是流求出的马吗?”张海天哈哈大笑说道:“流求那里出产马匹,这是我从胡商那里买的。当年我远渡重洋,在胡人的地方看到他们的马生的好,就托胡商们买了几匹带到流求。这匹马是第二代了,种到是还没变”
张海天骑的这匹马极为神俊,跑起来很平稳。不一会父子二人来到了一个大庄园门前。只听里面几个农夫模样的人喊着:“张官人来了,快请进去吧”
张笑仔细打量着这座父亲、或是自己避难的庄园:占地倒不小、围墙是土坯的、正屋倒是一水的红砖砌的、有三层、正屋两边各建了一排平房,不知道后院还有什么。
等进了正屋,张笑发现这所房子比自己想像的要大不少。和父亲一起抹了把脸后,接过一个十五、六岁小婢端过的杯子后,看了一看把杯子递还对那婢女说道:“你去给我倒一杯净水来就好”。张海天笑道:“你这小人儿,古怪最多,好好的茶怎么就喝不惯呢”。张笑心道:“喝的惯才怪”。(这个时代人们喝的都是研磨成粉状的茶,倒在杯里,糊糊一团。张笑看了一次就坚决不喝这种当时奢侈的饮品)
张笑正四处打量时从外面走进了一人,张海天把张笑往身后一拉对来人恭敬的说道:“二舅您好啊,您看我这次带谁来看您了”
来人把肩上抗的铲子往桌边一靠,对着张海天说:“我好的很,就是地里活多。这眼看开春就要过了,稻子才种了一半,你给我找的人呢?你身后是谁啊!”
张笑从父亲身后闪了出来,跑到来人身前问道:“您还认的我不,猜我是那一个啊”
“呵呵,小鬼头,一天尽长心眼了,‘笑儿’对不对,你能瞒了舅爷我。当年在船上伙计们都叫我‘火眼金睛黄阿福’这说起来船上啊,就得眼神好,要不是我的眼神好啊!那里有你这个小崽子。说起当年啊 !…………..什么…该吃饭了….恩…..先吃饭,晚上再说”。
张海天的二舅叫黄阿福,在他眼里张海天象兄弟多过外甥。对于他和哥哥黄阿仁来说:“自己能有命活到现在,是卖了姐姐换来的”。为了姐姐唯一的骨肉——张海天,兄弟俩抛下农民对大海的恐惧,跟着张海天一头闯到了甲板上。日子好过了以后,兄弟俩也各娶了一房媳妇。黄阿仁头脑较弟弟灵活,目前带了张记的三条船,跑安南航线。六年前,黄阿福被张海天派到了流求经营张海天的后路。他到了流求后,马上爱上了这一片没有官府的土地。他在流求除了看好张海天的玻璃制作基地外,出于农民对土地的热爱,带了一群人开了不少荒地。对比当年萋萋惶惶的跳上海船,现在的日子让他觉得无比的幸福。
张笑好容易从黄阿福的絮叨中解放出来,快速吃完饭,对父亲说;“您和舅爷一定有很多话,我出去转转”。张海天笑道:“你这小子想什么我不清楚,二狗子你牵着马带少爷转转,小心点啊”。
张笑一声雀跃跑了出去。身后传来黄阿福的声音:“你这家伙!笑儿这么小,你也放心让他一个人骑马”。张海天看着张笑跑出门外,转身对黄阿福说:“您别小看笑儿,这孩子从小就自立,而且聪明的紧,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可惜不喜欢读书,将来科考是没指望了。但我的这份家业将来交到他手上断不会给败了去”。
张笑骑在马上,心里委实高兴的很。能够纵马驰骋是他两世的愿望,尤其是骑前世所谓世界上跑的最快的阿拉伯纯血马。虽然只是让家人牵着马转转,但骑在马上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兴奋异常。
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已经慢慢的习惯了自己的身份。前世亲人的模样渐渐的模糊成了一团影子,如果不是心底泛起的记忆是那么的真实,自己可能真的以为前世只是一个梦而已。]
第五章 玻璃 [本章字数:3175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09 15:16:30]
当张笑骑在马上得意地欣赏着伟大祖国的宝岛那迷人的风景时,心里不由想起一个名句“我看见、我来了、我征服”。他心里想着我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怎么也混出个样子不辱没传说中的穿越者这个光荣的名号吧!
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以流求为基地,席卷中原,是不是也能在历史上建立一个新的王朝呢?
他很快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袋里甩出去。从张云天那里听到的消息来看:北宋建国以近百年,王朝正处于平稳期。从宋王朝整体看社会矛盾还不是很尖锐,想要大旗一举应者云集估计是不太现实。而且从历史上来看,想造反成功一定要得到地主阶层的支持,而这个阶层的支持,他一个商人身份就很难指望了。
另一个声音出现了“当个大官,进行改革怎么样”?
可麻烦的是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个儒生,他一看到张云天带着张子斋和弟弟妹妹摇头晃脑的诵读,脑袋里就浮现出孔乙己这一经典形象。靠科举出仕他是怎么也不想了。
“那就把宋词都给它盗版了,能让千年后的人们遥想你的风流也不错啊”。
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宋词的经典名句他倒是记得几句,可前后内容就打死也想不起来了。总不能拿这三、五句话蒙事吧!想起前世在网上看书,那些穿越牛人剽窃起诗文来的风采。现在总怀疑他们是不是把《唐宋诗词集》预先备好了来的。
经过他认真的分析:海商这一很有前途的工作还是很值得他努力追求一番的,“老子实在不行就促进一下东西方文明的交流,这事成了我还是会名标青史的。马马虎虎也算不负穿越人的名号了”。
张海天和阿里合资的玻璃制造基地就在张海天庄园的西南角上。第二天一早张笑待一家人吃过饭,就催着张海天带他去看看。张海天得意的引领着张笑参观了他最满意的一比投资。对于玻璃张笑只知道是沙子烧出来的,但具体有那些矿料、比例多少、投放顺序、定型吹气就完全不知所云了。他仔细的观看了玻璃烧制的每个流程,发现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温度计,但工匠们凭经验温度控制的还不错。烧出来的成品虽不能和前世相比,但看在他们所处的时代,也算很不错了。
玻璃作坊制作出的玻璃制品大都含杂质较多,透光性很一般;出于工艺的原因,出一件精品非常困难;这个时代要想烧出精品来只能靠运气。在张笑看来:老撒里在他的实验室里能烧出玻璃来,估计纯粹是蒙上的。当然张笑也认同大多数发明都是由这个原因出现的。
在老撒里完成了前面的工作后,再让一个炼金士指导工业生产就实在是勉为其难了。后来的玻璃烧制工艺,大都是工匠们自己总结出的。
张笑在玻璃作坊呆了整整一天。他原想着凭借着比古人多出来的千年智慧,指导工匠们改进一下他们的工艺;但最后他无奈的放弃了,当年的理化知识在他脑袋里一点都没有留下。心里大恨:他妈的!别人烧玻璃、造水泥、炼钢铁、整炸药跟玩一样,怎么到我这什么都想不起来啊!
不对…不对…六分仪…靠…六分仪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当年的办公室就有这么一台,靠…据说还是那个厂家送来的样品呢!回头就让老撒里赶快把折射望远镜造出来。他奶奶的,有了六分仪,这万里海疆还不是任我纵横吗?
知道怎么把六分仪造出来让张笑的心情好了许多。他注意到张海天只从玻璃作坊里挑了三个瓶子让人装好带回去,不免有些奇怪的问张海天:“爹爹,我看作坊里的成品还有很多啊,你怎么只拿这几件就好了”张海天笑着反问道:“你一向聪敏伶俐,猜一猜,这次你要是猜对了,我明天带你去打猎”。张笑看了看随从手里拿的三个精致的木盒子,笑道:“那可说好了,我猜对了可别反悔啊!”张笑装模作样的来回走了几步,对张海天说道:“物以稀为贵,对吗?”张海天一听笑道:“你还真有做商人的潜质啊!你这小子,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只盼你不是‘少时了了、大未必佳’就好了”。
晚饭后张笑坚持听了一会黄阿福的航海经历,就忍不住哈欠连连了。黄阿福的婆娘是一个渔民的女儿,勤快利索又泼辣的紧。见张笑困了,对黄阿福骂道:“你个老不羞的,娃娃早困了,你精神倒好。你那点破事什么时候说不成,还不停了,让笑儿早些睡了”。黄阿福婚后很有几年一直漂在海上,家里的事都是婆娘操持。对婆娘也很有些愧意,本来他就是一个老实农民,对婆娘渐渐就有了因爱成怕的意思。听了婆娘这么说忙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两年没见笑儿嘛!今天就到这儿吧!狗剩你拿了灯,带笑儿回房去吧!”
黄阿福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狗剩是黄阿福的大儿子,大名叫黄祈英,是个身材健壮的少年。他比张笑大五岁,名字还是张海天起的。张海天发财了后把俩舅舅接来和自己一起住。黄祈英打小读不进书,从小黄祈英就是张笑的拥趸,在黄祈英看来张笑和自己的表哥一样都是天才,又都对自己很好。所以对黄祈英来说张笑的话比他家老爹的话还能听的进去。
黄阿福和婆娘三年前去流求时,并没有带黄祈英兄弟,只带了小闺女黄莹。他想着让两个儿子在外甥那多学学,在他看来考不考的上状元倒罢了,如果能让黄家出几个读书人那就是祖坟冒烟了。黄祈英的弟弟黄祈安同哥哥相比还有点读书的天赋,黄阿福对黄祈英的要求只是能识字就行了。
六个月前,黄阿福让人把黄祈英带到了流求。主要是黄阿福的婆娘认为:张家的日子太好了,黄祈英字也认的差不多了,再在张家待下去黄祈英没学到本事,却学出个纨绔子弟就坏了。黄阿福对婆娘的话表示了认同,他也觉得是该让黄祈英学一门手艺了。黄阿福对玻璃的重要性很了解,黄祈英到了流求后黄阿福就让他到玻璃作坊当学徒。
但玻璃作坊的工匠们那里真敢把黄祈英当学徒,又害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所以黄祈英在玻璃作坊待了近半年,玻璃制作的大致流程会了,但精细处是一点没学着。黄祈英对此很不服气,自己读书不好倒罢了,一个小小的玻璃作坊还拿不下来就让他无法接受了。正在头疼时张笑来了,他可是知道张笑的本事。在和张笑回房后,对张笑诉说了他的苦恼。张笑听了后心想“怪不得,中国历史上的那么多手艺失传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其实这事挺简单,你拿支笔,把制作流程都记下来,然后把玻璃作坊的师傅们分成两组,告诉他们那一组烧的好奖他们一贯钱,每个月评比一次;如果有那个人想出新方法烧玻璃,只要能烧出来就奖他五贯钱。你来做评判,怎么烧的你不就学会了吗?”
张海天没有对儿子失言,第二天上午他带着张笑和几个随从骑着马到附近的山里去打猎。他们业余的行动没有出现奇迹,一行人只撞上了两只倒霉的山鸡。什么鹿啊、野猪啊等大型动物一个没见着。兔子到见了不少,可抓不到。张海天眼见自己在儿子面前的大话破了产,可实在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带着张笑悻悻而回。
张笑倒没想着父亲的笑话,古代武装捕猎想想就让他兴奋,更何况亲自参与。十一世纪野外清新的空气、优美的景色已让他沉醉其中了。
在回来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几个当地的土人拦住了他们。经过一顿比划后,张海天告诉张笑土人想用打来的猎物和他们交换食盐和铁器。张笑好奇的看着这几个原住民,“这几个穿的象原始人一样的,就是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衣饰精美的台湾高山族吗?”他在心里想到
“这里的土人多吗?”他向张海天问道
“不多,这几个是附近一个部落的,听他们说有几百个人,整个岛上也就几百个部落。他们的部落以前倒和我们的人打了几回,慢慢熟了就和好了。现在他们常和庄子里交换东西,听说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张海天答道
“舅爷的地不是没人种吗?能不能把他们招些来,一来让我们在这里的根基稳一些;二来让这些土人也过的好一些”
“这事恐怕挺难,土人习惯了渔猎,让他们下山可不容易”
“一开始当然不能叫他们都来,先拉来几个,给山上的做个榜样,后面就应该好多了”
“也行,我让你舅爷把这事办一下,不过我们这先得在这多放些人。可别让这些土人把你老子的后路给端了”
第二天,张海天带着张笑离开了流求。张笑和张海天没有乘坐一条船,张笑坐着一艘跑南洋航线的船回泉州;张海天乘坐着“顺平”号去了广州市泊司报验货
第六章 航海培训班 [本章字数:2741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09 22:17:29]
“哥,今天我们队可终于赢了!你可要说话算数啊”泉州张府的后院草地上:拥有一双蓝色眼睛的,体现了中西方伟大爱情成果的张家二少爷——张远对着张笑得意的追问着。
“行啊!你们把东西都准备好,我先去洗一下。…放心…月如、红如、我不会不来的,哥哥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张笑输的是烧烤:他在一次很偶然的情况下,展示出了前世记忆中的烧烤手艺,立刻就把整个张府院里伙伴们的胃征服了。这其中由以张子斋、张远二人无耻,每次待二人吃干抹尽后都缠着张笑让他确定下一次烧烤的时间。张笑在烦不胜烦后,定下了以足球比赛输赢来定烧烤时间的规矩,当然张笑以老大的身份预先挑走了大部分优秀队员。在张笑领军连续大胜了十天后,张子斋、张远二人被逼的狗急跳墙,祭出了终极法宝:张家双壁——张月如、张红如姐妹。两位超级球星的加盟很快就让张笑输掉了比赛。
张月如、张红如姐妹是艾丽.亚略为张海天生的一对双胞胎,比张笑小两岁。混血儿的基因优势和张家优越的生活环境使姐妹俩长的如花似玉。而且在张云天的教育下,两姐妹在张海天夫妇面前从小就表现出温良娴静的大家风范。让张海天对这两个女儿是宝贝万分。当然俩姐妹也同时受到了张笑深刻的影响,在离开张海天夫妇视线后,立刻就露出了富家千金的刁蛮本色。
张子斋、张远二人在球场上输的一塌糊涂后,只好把目光投向了两姐妹。两个美食家在付出了足够的报酬后,张家双壁作为外援华丽的加盟了他们的球队。张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队员在两位小美人面前毫无战斗力和战斗欲望。在大骂两个美食家毫无体育精神,和对他们践踏体育规则的行为表示鄙视后。在妹妹们的撒娇下,兑现了自己前面许下的诺言。
张笑回到自己的院里时,贴身丫鬟小梅正在院门口等他。
“少爷,夫人来了”
“有事吗?我母亲脸色怎么样”
“我看不太好!您可得小心啊!”
“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母亲张刘氏在张笑的书房等他。张笑进来看了看母亲陪嫁来的丫鬟如霜,给她递了个眼色,向张刘氏行了一礼。对她笑着说道:
“父亲又让您生气了吧!回头我请大舅爷说说他”
“你给我少嘻皮赖脸,说说吧!昨天你表妹是怎么回事”
“您是说刘冰蕊那个丫头,没事啊!昨天就是到我这来向我炫耀了一下她的诗文。我也没惹她,说了回话她见我俗不可耐就走了”
“别给我打马虎眼!你说没什么,可院里的人却说她是哭着回去的”
“那可冤枉我了,我可没欺负她。您可是知道我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实话给我说。不然我给你爹说去,看他治得了你不”
“我说!其实没什么,那小丫头跑我这来说是新写了首诗给我看。我看了说她是无中生有、瞎编的,她就不高兴了。我跟她说:你长这么大,可见过雪吗?却写了什么冰原千里雪中行的句子,可不是无中生有、瞎编吗?她说不过我就走了,我也没见她哭啊!”
如霜在张刘氏身后“嗤”的笑了一声,张刘氏也笑了起来,她很快正容对张笑说道:
“人家给你看,你还说她。还敢说没什么,我说笑儿啊!你也不小了,整天和一帮小子胡闹,要不就到西院胡人老头那整一些古怪玩义。你还说冰蕊,我看你要向她多学学。自打家里来了那胡女,你爹我是不指望了,你可要好好的啊!”
张刘氏说完又看了看张笑那努力摆出的凛然受教状,叹了口气又说:
“你现在长大了,自己好好想想吧!”转身和如霜走了。
张笑低着头把母亲送出去后,看着小梅。
“这回可不是我给夫人说的”小梅涨红了脸对张笑解释道。
“我有没说是你啊!哈.哈.哈!小梅姐你这红着脸的样子很好看啊!对了晚上你又要辛苦一下了,我那帮没人性的兄弟们要来”。
这时张笑已经十二岁了,张家的产业发展的很快。因为对流求的投入,在外人看来张家的发展速度并没有显出咄咄逼人的气势来。这几年最让张笑无奈的是:以撒里实验室的实力制作出折射望远镜困难太大了。在经过三年的等待后,一台马马虎虎算成品的折射望远镜终于从撒里实验室中走了出来。
六分仪的制作张笑也想简单了。在经过半年的不断试验后,一架简陋的六分仪终于来到了张记的海船上。在六分仪的实际使用过程中,张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让这些没有受过教育的船老大们计算纬度实在是太难了,他们更习惯凭经验来指挥。而且这个时代都是在近岸航行,说服保守的船员们去远洋冒险的难度不比让这个时代的士大夫改学老庄差。
张笑和父亲经过一番商量后,以培养后备船工学徒的名义招收了二十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决心以新的方法培养一批航海人才。
张笑首先请了一个叫王之浩的落第穷书生,教他的航海学院第一批学生识字。但王老师刚上了两天课,张笑就无法忍受了。看到自己将来纵横七海的伙伴们摇头晃脑的诵读‘之忽着也’的样子。他仿佛看到了将来在海上这些家伙用文言文来向他汇报。而且以这样的教学来看,让这些预备海员熟练掌握繁体中文的阅读、书写将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张笑终于挥起了破坏华夏传统文明的屠刀,他把自己默写出的简体字交给了王之浩。王之浩脸涨的通红,他虽然在求学的时候感到了学习繁体字的困难,但他已经把能够熟练掌握繁体字当成了自己尊严的重要组成部分。张笑的要求让他感到是对自己当年辛辛苦苦学习经历的嘲讽,他断然的给张笑予以拒绝。
张笑看着王之浩激动的表情,忽然想到“就是十万这帮傻鸟,陪着南宋小皇帝跳的海吧!”。他拿出奸商固有的忽悠本领对王之浩说了一番诸如:简化字是给海船上粗鲁鄙夫们学的;你教会了他们不会影响到你们士人高贵的身份;士人用一套字,粗人用另一套字才能显出你们士人的尊贵的说辞。最后的结果出乎了张笑的意外。王之浩说既然这样,那就不能给他们教儒家的经史子集,只要把简化字认全了就行。如果张笑答应他就教,否则就是张笑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能让这些粗人有能够侮辱儒学精义的机会。
张笑一听正中下怀,又提出那就干脆连毛笔也不能让他们用,都用张笑自制的沾水笔;用张笑习惯的自左向右横排书写和文字段落中加标点符号的方法,在更大的范围里拉开两种文字的距离。
王之浩一听大喜,深感张笑孺子可教,痛快的答应了张笑的要求。张笑无法找到教这些预备海员其它科目的老师,只得自己亲自上阵,把从记忆深处翻出的东西教给了他们。当然张笑在教受知识的时候又让他自己郁闷了一回——都是前世小学生学的东西,有些地方甚至还不如,可他实在记不起来更多的了。
张海天把张笑培养预备海员,看成了从小培植自己个人班底的行为。他对自己儿子深谋远虑高兴的同时,又对自己其他几个子女的将来有了一丝忧虑。在他看来虽然张笑现在和自己的弟弟妹妹相处的很好,但将来自己不在时,为了争夺他庞大的家产,其他几个子女如果看不清实力对比将会遭遇灭顶之灾。他准备过两年把家产将来的归属定下来,同时对子女加强“兄弟同心、其力断金”的中华传统美德教育。
第七章 小梅 [本章字数:2603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11 11:00:26]
张笑在书房里放下手里的笔,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小梅轻轻的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轻轻的敲着他的肩膀说:“少爷你先躺下歇一会吧!我先帮你抄一些,好不好”张笑抖了抖手腕说道:“好啊!我还真累了”说着走到说桌后的一张小床边躺了下去。航海培训的事让张笑很深切的感受到当老师的辛苦,自己在前世时还对老婆一年有两个长假很羡慕,但现在让他看假期还应该长一些。他想着前世妻子那已经很模糊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在书房里油灯忽明忽暗的光线照耀下,小梅正仔细的抄录着张笑给航海培训班编写的教材。张笑悄悄的坐起身来,看着少女被灯光镀上一层柔和光影的俏脸,心里的某个部位似乎被击中了——前世有个女人备课时,也好象是这么样。
小梅是张笑的贴身丫鬟,父母在她五岁时把她买到了张家后就不知所踪。在张府东院丫鬟头,如霜的看护下成长了起来,小姑娘因为自幼被卖身,故养成了谦恭谨慎的性情,手脚也很干净。自张海天夫妇以下张家东院的管事都对她的工作表示了认可。张笑也让她跟着自己读了些书,他可不希望有个文盲丫鬟来彰现出自己纨绔少爷的形象。
小梅在张笑身边很快乐,张笑是她看着一天天长大的,或者说她是和张笑一起长大的。在她的心里张笑是她的小主人,但更象是她的弟弟。张笑自小就表现出与其他孩子极为不同的自理能力让她的工作很轻松。而她偶然从张笑眼中看到的对她的怜惜,让她有——她才是被照顾的孩子的错觉。在张笑身边她可以读书习字、可以放声欢笑、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在张笑身边她感觉自己是自由的,她很多时候在这个小院里已经忘记了自己丫鬟的身份。她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都不要结束。
小梅对张笑的温柔体贴让张笑在这个世界过的很滋润,在他把小梅教会读书认字后,把他很多文案的事都交给了小梅去做。他有时候很得意的想到:“二世祖从小配保姆的很多,可打小就能配个小密的就少了。而且还是自己培养的,在这个时代我算是头一份了吧!”
黄祈英一眼就相中了张笑的小丫鬟,他是年前来泉州的。本来是给表哥表嫂们拜年的,可在张笑那里看到了容颜秀丽、楚楚可人的小梅就再也走不动路了。他坚决的要求住在张笑院里,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少年心里装满了小梅的一颦一笑。
张笑根据前世的经验很快发现了黄祈英的企图。他心里有些矛盾,虽然黄祈英的人品他很了解,但把象自己姐姐的小梅交给黄祈英,他既感到舍不得又有些不放心。他决定让小梅自己来选择。
张笑有意无意的为黄祈英创造接近小梅的条件,黄祈英很是感激。但自己却每每在心仪的姑娘面前说不上几句话,就脸红心跳的接不下去了。他当然还不知道大多数男子在第一次恋爱时都是这样,以为还是自己的智力有问题。当然现成的老师就在身边,黄祈英向张笑吐露了心声,希望张笑和以前一样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笑哥儿,你看这事怎么办,我现在一闭上眼全是小梅的样子;可一见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来你这里都十五天了,小梅对我说了五十四句话,而我只回了三十五句…你别笑…笑哥儿,你主意多,快给我想个办法吧!”黄祈英两眼通红,一脸沮丧的向张笑求教。
“别的事好说,这事我可帮不了你,实话和你说,小梅待我就象我的姐姐一样。你说小舅子有帮姐夫算计姐姐的事吗?不打你算是好的了”张笑故作生气的说道。
“那我们呢?我们的交情有多少年了,我在你心里还算外人?”黄祈英怎么也没明白,自己在张笑心里还比不了一个丫鬟。
“那当然不是,要不然你没看我给你找了多少由头去见小梅。你还有良心吗!”
“每次有事都是你帮我出的主意,这次你也帮帮我吧!我现在心都乱了”
“办法是有的,不过我怕你坚持不住”张笑决定给黄祈英下个套。
“为了小梅我什么事都能干” 少年冲动的心让黄祈英一头钻了进来。
“好!年也过完了,你明天就回流求。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到那时你能说服你父母!我就说服小梅嫁给你,男子汉、大丈夫一句话,行不行?”
黄祈英呆呆的看了一会张笑,见他不是和自己开玩笑。低头考虑着,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忽喜忽愁。过了一会黄祈英目光坚定了下来,他抬起头对张笑慢慢的说:“好吧!你说话算数,我会回来光明正大的来娶小梅”。
张笑看着黄祈英坚定的眼神,心里有点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转念又想:“如果黄祈英真的能一年后带着父母的同意来,那让小梅嫁给他也算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了”。
张笑对黄祈英的执著还是估计错了。黄阿福夫妇半年后就悄悄来考察未来媳妇了,考察结果让黄阿福夫妇很满意。他们品味富贵的时间还不长,没有来的及建立门当户对的观念。
但张海天夫妇们却坚决反对,可他们的反对被黄阿福婆娘一票给否决了。她的理由很简单:娶媳妇的是我儿子,他满意将来日子过的好比什么都强。
一年后黄祈英又回来了,这次少年变的比以前成熟多了。张笑无奈之下决定遵守自己的许诺。
“小梅姐,听说了吗?我那个小表舅要找媳妇了”
“不知道啊”一个细细的声音回答到
“也不知道那家的女孩有运气,我那小表舅人品可真不错!”
“是吗”
“那当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不清楚。对了、他去年还在我们这住了些日子,你也应该有印象啊!”
“日子长了,我们又没说几句话,我那里知道啊!”
“那他怎么对你念念不忘呢?…….别脸红啊”
小梅的脸红了没两下,突然变的惨白。她颤声对张笑说:
“少爷,你准备不要我了吗?”
“谁说的,我是想你有个好归宿,你想啊!你总不能一辈子给我当丫鬟吧!”
“只要少爷不赶我走,我愿意给你当一辈子丫鬟。少爷我求你了,你别赶我走,少爷!你真的别不要我了”
小梅的泪水让张笑有些触动,他突然感到了这个从小无依无靠的少女心里对他的别样情怀。但为了以后小梅的幸福,他决定硬起心肠。黄祈英可以明媒正娶的把小梅带回家,自己肯定做不到。从母亲身上他就已经知道,在任何一个时代,一个女人只要是有条件就决不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他不愿意把小梅当一个受宠的妾,这样对小梅和另一个女人都不公平。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也许有一天他能改变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命运,但他不会将自己也放上祭坛,去用来拯救每一个人的幸福。
当然说到底张笑只是把小梅当做一个对自己很照顾的姐姐,娶她做妻子可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小梅和黄祈英离开泉州时,张笑没有去送行,他直到小梅临走都无法面对女孩忧郁的眼神。张笑看着小梅临走最后一次给他收拾的书房,心里默默念道:“祝你一生平安,我的姐姐”。
第八章 第八章 撒里实验室 [本章字数:2758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11 11:02:24]
小梅的离去让张笑很快感到不习惯,张刘氏新给他找的丫鬟小竹对丫鬟的本职工作很精通,但要做一个兼职文秘就强人所难了。张笑本来也想把小竹培训成一专多能,可一看小竹对文秘这一很有前途的工作既无兴趣也没有天赋,只得作罢。(小竹:专业!专业!家里人说做好本职专业最重要。我要做最专业的丫鬟!艺不在多而在精吗!)
张笑在无奈之下只好对自己深挖潜能,把以前两个人的活一肩挑。虽然累的七昏八素,可还是让他坚持下来了。
“哥!哥!快来啊!你猜我这次把什么弄出来了”张远跑进院子、撞开门、冲到张笑身边,抓住他的手对张笑说。
“我怎么知道啊!你这家伙这么厉害,走吧!带我去看看”张笑看着张远激动的神情嘴上说道,心里却想着:“难道西方人的基因里有发明创造的部分?老撒里是一个,可这张远一个二转子也在这方面天赋惊人,比老子这个正牌穿越人都牛就让人想不通了”。
张远是在张笑的影响下对撒里实验室感兴趣的,而张海天对张远有发明创造的天赋很高兴。在他看来:张笑已经在张记中建立了越来越大的势力,张远蓝色的眼睛让他无法与张笑在张记中抗衡。张远把兴趣放到这方面,让他对这个混血儿子的未来,放心了许多。
撒里实验室经过张家不断的支持发展的很快。在张笑的建议下,老撒里把实验室分成了建材、化工、机械等几个部门。到了现在,撒里实验室已经是十一世纪“站在科技发展前沿、领先全球的综合性实验室”了。张远在这方面的天赋让老撒里和张笑交口称赞,张笑有时都怀疑张远是不是也有某个另一时空家伙的记忆。
张远这次是把酒精给整出来了,当然在张笑看来最多是度数高一点的白酒罢了,不过勉强可以用来做成试验用的酒精炉燃料。但当张笑看到实验室帮工老刘不断跳动的喉结时——“这次张记要发大财了”张笑得意的想到。这个时代的酒水和张笑前世喝的啤酒度数差不了多少,现在张记把高度酒整出来,在十一世纪的市场上还不是无往不利。再想起前世电视广告中白酒企业的风采,张笑眼前都是耀眼的黄金。
高度酒的制作让张记给予了厚望。为了能最大限度的获取利润张海天决定还把生产基地放到流求。张海天没有马上开始大量生产高度酒,他只是让实验室的技术人员和工匠们继续完善生产工艺。他希望这种酒在经过包装后能以高档礼品的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
张笑看到高度酒的出现后,他的思路开阔了许多。他让张远牵头去把纺织机整出来,虽然他不知道是黄道婆还是黄阿婆发明的古代纺织机,但他想有撒里实验室做后盾,怎么样也比海南岛上的少数民族女性发明家强多了吧!在前世大英帝国的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他可是知道的。
当然撒里实验室由于条件所限,张笑念叨很久的计时钟、黄火药、水泥还是毫无头绪;转炉炼钢法或是平炉炼钢法张笑只记住了名子,他不知道怎么炼钢,但撒里实验室的技工们还是在打铁师傅们配合下有了些眉目。
“少爷,我们这炉钢已经能和老蒋作坊出的钢差不多了”撒里实验室建材分部炼钢小组的负责人王二强得意的对张笑说。
而张笑看着炼钢小组的试验费用却说不出话来“这帮家伙用了比别人多五倍的成本,却只炼出和人差不多的东西。自己是不是该控制一下他们的支出了”他暗自想道。
“好啊!你们继续研究吧!有什么困难找我”张笑还是决定让这帮十一世纪科学家继续他们的研究。“六六六还是有六六五次失败才完成的”张笑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
张海天对于撒里实验室这个吞金怪兽在心里又爱又恨。做为商人的直觉他发现了撒里实验室带给他的财富,可随着实验室的一步步扩大他开始有了一丝恐惧。实验室里不断出现的新事物将会给他的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隐约能看出一些。而他却感觉自己对实验室越来越难以控制了,也许它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四十二岁的张海天已经是大宋国中数一数二的富豪了,当然在外人眼里远不是这样。他把大部分的资产在最近几年已经转移到了流求,即便是这样泉州府官老爷们贪婪的目光也从来没有离开他。由于张记在政治上没有可以信赖的同盟军,巨大财富带来的恐惧每每让他在梦里惊醒过来。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张海天做出了将撒里实验室搬迁到流求的决定。
搬迁实验室的工作让张笑又得意了一回:撒里实验室新出品的滑轮、滑车让码头的搬运工硬是三天没合上嘴。码头上货场的大小老板们闻风而至,张记又在出售吊装工具上发了一笔。
张笑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他十五岁的年龄让张刘氏开始给自己物色媳妇。不用她多考虑,刘冰蕊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对这个聪明美丽的侄女她早有打算,娘家男丁缺乏,自己父亲和哥哥都是独苗,哥哥也大失刘氏族人的期望;在一个正妻、六个侧室的帮助下,只给刘家添了十二个千金。刘冰蕊是其中最让张刘氏喜爱的一个,她从给自己和儿子的将来打算,这门亲事都是最佳的选择。
张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和刘冰蕊成为夫妻,不管是为将来的子女考虑还是从两人的性情出发,这都不会是个好选择。可惜张刘氏对张笑的理由毫不在意,她已经在考虑以什么样的排场来操办儿子的婚礼了。张笑无奈之下只好找父亲寻求帮助,可张海天却从商业的角度发现了这门亲事给张记带来的机会,“也许这是个把刘记吞并到张记的一个好机会”他在心里暗暗想着。
张笑在父母面前无计可施后。决定用釜底抽薪的办法来解决问题,他到刘府去找刘冰蕊。见她正在园中亭子里绣花,白色的春衣显出小姑娘略具规模的玲珑身材,在亭外池塘里盛开的荷花映衬下美的象一幅图画。张笑看的呆了一下,才慢慢的走到她身边。
“表妹,你知道我们两家开始商量让你嫁给我吗?”他单刀直入的问道。
“听说了,那有什么啊!反正我们两家住的这么近”十四岁的小姑娘还没时间考虑结婚的后果。
“可我对诗文音律一窍不通,你和我在一起会很无聊的”张笑决定从表妹的爱好出手。
“那有什么关系,我可以教你啊!”小姑娘一脸纯真。
“我没有天分,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我有啊!咱们各有所长,这不就是你经常说的互补吗?”
张笑被打败了,他如果回头就会看到小姑娘咬牙切齿的样子。“死家伙!我就那么不好
嘛!从小就欺负我,现在你有机会了笨蛋,还装模作样的”她小声骂着,脸却慢慢红了。
刘冰蕊也是和张笑一起长大的,在小姑娘眼里张笑无所不能,待人又细心体贴,从小就是她的偶像;她努力的学习诗文音乐只是想在这个张笑不擅长的领域有所表现,从而引起张笑的注意罢了。待年纪渐渐长大后,小姑娘情窦初开,身边的男子中张笑无疑是她最佳的选择。不知不觉中,她的一颗芳心就紧紧系在了张笑身上。两家的联姻让她喜出望外,她一想到将来能和张笑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就感觉无比的幸福。
张笑自然不知道她的想法,他第一次无比的痛恨这个时代。想到将来念着李杜诗文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妻子和长着兔唇的儿子他就不寒而栗。“不过又不是马上和她成亲,还是有机会的”他想到这里,觉得安慰了一些。
第九章 衣锦还乡 [本章字数:3093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3 02:00:41]
“小林子,你这一次出海没有闹什么笑话吧!”
“那能啊!少爷你可是不知道,我们这次可是露脸了。这一趟去安南,来回用了不到十天。把黄爷给惊的话都说不出话了”
“海图上新航线都标好了吗?”
“都标好了,少爷你教的法子真好使,那有什么我们都标的一清二楚。我看下次就是闭着眼也能一点不差的去安南”
“别瞎吹了,咱们的人表现怎么样?老船工没说什么吧!”
“他们有什么说的,我们七个啥活都会干,他们这次就是带了回路罢了”
“行了吧!你们学了整四年,要是还在船上拿不下来,都找块豆腐自己去撞死算了。你把航海日志放下,再去把每个人写的航海日记都给我拿来。我这次出不了海,看看你们都记了什么,过过眼瘾吧!”
“那可不行,上面有我们的叫…少爷你常说的…对了…叫隐私,不能给人看的”
“我靠!别的怎么没学这么快啊!就你们…能记什么?有什么不方便给我看的。哎…我本来准备晚上叫你们到我院子来吃顿饭,现在看是不成了,你们拿我当外人啊!”
“别啊!我去拿还不行吗…其实少爷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成,何必要那么麻烦…行…行…我现在就去”
林可边说着边转身往张笑屋子外走。他父亲是张府的管家,而他也从小跟着张笑,是张笑的第一号跟班。因为林可不但人聪明,还很有些自己的想法;所以也很受张笑看重。当张笑的航海培训班招生时被张笑拉了去,成为航海培训班的第一期学员。现在十八岁的他壮的象个小牛犊,因为受到张笑长期的培训,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顾盼之间到也有了一丝威势。
张笑坐在自己设计的书桌后,拿着林可给他带回来的第一次探索去安南新航线的航海日志。看到林可他们的历程不禁为自己感到骄傲:这才是真正的大洋航行,虽然距离短了些,但他还是有了被一种历史参与感包围的激动。
小竹不明白平常看起来很稳重的少爷今天为什么这么激动,她没有敢去问原因。虽然少爷待他很温和,但她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在她看来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很神秘,脑袋里经常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她轻轻的走到张笑身边,为他的杯子加满水。当她正准备离开时,听到张笑的声音:
“小竹,你去看看塞撒儿来了没有,如果来了让他等一下,我马上去见他”
塞撒儿一脸怒气的坐在张笑的客厅里,他是阿里的小儿子,也是最有商业天赋的一个。阿里为了能尽快让他成为自己合格的接班人,半年前让他接手了阿里和张海天的合股生意,在泉州长大的塞撒儿还是秉承阿拉伯一贯的风俗——白色的长袍一尘不染。当他见到一脸笑容的张笑时,对张笑咬牙说道:
“你到是很轻松啊!如果我们的人还是这样记账的话,我们两家的利润我看是都要被他们掏空了。”
“不会吧!你也知道我刚刚接手咱们两家的生意,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现在记账的问题很多吗”。张笑惊异的问塞撒儿
“你看看,他们把帐记的乱七八糟,真主啊!我真难以想像我们两家以前就是这样合作的”
张笑看了看塞撒儿手里的账本,叹了口气说道:
“这几个是你我两家的老人了,估计你我的父亲对此都很了解,他们几个是你我的父亲给我们拿来立威的!”
“是这样吗?…哈…我说父亲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这样的人放在这”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我看要彻底杜绝这样的事,是不可能的。是人都有贪欲,我们现在把这几个人收拾了很容易,但以后呢?”
“那你说怎么办,从小你的鬼主意就多,我听你有什么好办法”
“要我说,咱们把这几个家伙收拾了以后,你在记账上多动动脑筋,看有没有好办法,完全杜绝是不可能的,但我们可以增加他们作假的难度啊!”
塞撒儿在金钱管理上的确很有天赋,当他把自己想出来的财务管理制度交给张笑时。在张笑看来这是一项很完善的规则,让他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的复式记账法啊!他把这套规则推广到张记的每个核算单位,这套塞撒儿记账法立刻就显示了威力,张记的账面上一下子清爽了许多。张笑也不用再忍受古代繁乱流水帐的折磨了。
张笑为了配合塞撒儿记账法的实施,把张记的账房们招到航海班的地方进行了培训。他的航海培训班已经开到第三期了,一期的二十三个学员也已经早早上船实习了。经过正规培训的未来船长们在海上显示了很好的适应能力,张海天也就同意把这个班一直办下去。而张记的所有船长们也被要求在这里进行了一次短期培训。张记在航海上的人员优势,也迅速的体现在航运中,张记的事故率大大降低。而在张记海船上干活的低风险,也使人们慢慢改变了对大海的畏惧。
不过张刘氏对张笑带队进行新航线探索的行动予以了坚决的反对。在她看来那是张笑没有必要去冒的险。随着张笑在张家慢慢显示出的威信,她也对未来有了更强的信心,同艾丽.亚略的关系也就慢慢融洽了许多。而艾丽.亚略也对张笑同自己父亲和儿女们的良好关系感到放心。在东方生活了十几年后,她很清楚张远由于外貌的原因无法继承张海天的家业。有了张笑对自己儿女的关爱,她和张刘氏同样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事业的成功、后院的稳定让张海天越发有了成功男士的自信,当他接到清明让他回乡参加家族祭祀的邀请时,他愉快的答应了。考虑到张远的外貌,张过、张洋的年龄,他决定只带张笑回杭州。
在十一世纪最富有的国度——宋王朝,当它的历史走到嘉佑三年初时,大宋泉州刺桐港内。张海天、张笑父子并肩站在一艘样式古怪的船只甲板上,微风轻拂着二人的丝袍,初升的阳光照射在两张相似的面庞上,张海天手指北方下令起航。
张氏父子乘坐的不是当初让张笑震惊的宋代大海船,在最初的惊异后不久,张笑就发现了这种海船的缺陷:它实际上是一种用来近岸航行的船只,除了载重让人满意外,适航性、航速都令人失望。张笑在前世没有学过船舶制造,对古老的木制海船也没有什么研究;他只好把电影、电视上西方海船的大致样子画了出来,让船场的资深工匠们进行参考。
这些图画在专业人士面前体现了价值,结合工匠们的经验,张记船场用了一年的时间造出了张氏父子现在乘坐的:三十五米长、三桅、铺设龙骨的尖底船。这艘被张海天命名为“永安”的新式海船刚刚完成了探索去安南新航线的任务,因为性能出色被张海天拿来做回乡炫耀的资本。“永安”号高高的桅杆上悬挂着张记不计工本的用丝绸制成的风帆,当风帆带着“永安”号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快速的行驶时,张海天的心中充满了骄傲。“少年时在张家大院兄弟们的白眼、母亲憔悴的神情、长辈们冰冷的话语…还有…父亲…?…那个风流的男人漠不关心的表情。一幕幕的从心底浮现出来,“我张海天回来了!母亲!你的天儿回来了!哼!张家!你们最瞧不起的庶子张海天衣锦还乡了”他在心里默默的喊到。
张笑无法理解父亲那复杂的心路历程。他在去杭州的路上则充满了到人间天堂观光的兴奋心情,更何况他马上能见到两年前带着张家送的丰厚盘缠去游学的张子斋。
张云天当初的设想变成了现实,当张子斋在父亲身边已经得不到提高时;张海天痛快的答应了他——给予张子斋游学资助的请求。
张笑对张子斋感兴趣是因为他决定通过张子斋在仕途上的进步来影响历史。虽然自己对儒学的厌恶使自己不能进入官场,但培植一个代理人来影响宋王朝的历史走向也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他终于听到了这个时代在后世最著名的名字——王安石,他的名声终于在宋王朝的历史中出现了。当然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以我们后世所熟知的改革者面目出现,现在使他出名的是他雄健简练,奇崛峭拔的文风。
在宋王朝嘉佑三年清明的前一天张海天、张笑父子终于抵达了家乡,江南的梅雨为两位远方的客人洗尽了一路的尘埃。杭州张氏在码头热情的接待让张海天感觉非常不习惯,他敏锐的感觉到张家已经衰落了。现在他将以救世主的面貌出现在张氏家族面前。
“母亲!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张海天在心里喊到。
第十章 文学沙龙 [本章字数:3433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11 11:04:33]
张海天的父亲张逸飞是家族中的独子,张逸飞家族也算是书香门第了。他父亲和两个叔叔都曾经参加过科考,后来三兄弟都走向了仕途。但仕途都不算顺利,他父亲还在青州做到了一任通判,两个叔叔只是干了几年书吏就回家了。
当然宋王朝对士大夫的待遇还是让他们过的很滋润。张逸飞是标准的“仲永”类士人,少时的聪明在科考上毫无用处,那时的他不免有些怀才不遇的激愤;在和几个同病相怜的失意人相互安慰时,在首都发达的娱乐场所留下他们的青春、文采和精液后;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在吟风弄月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家对张逸飞在科考上的失利很是失望,但三兄弟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见他无意拿起功课索性也不再逼他了。三兄弟本以为凭他们留下的家产足够张逸飞挥霍几辈子了,可张逸飞在宋王朝首都虽然没有留下让人传唱的诗篇,但吟风弄月、附庸风雅的习惯却养成了。他回家后张家就以经常举行高品质、高规格的文学聚会在当地闻名。
事实证明支持文化事业是一件很花钱的事,张逸飞的子女又太多,而他一个才子对经营家产当然也不会太在行,于是家境就慢慢衰落了。当张海天在南方发迹的消息传来时,他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个自己都想不起来名字的儿子身上,只是派了张云天到泉州和张海天重新建立了联系。但近两年张家的情况越来越难以维持,在辞退了绝大多数仆役后,张老先生的文学聚会已经恶化到要他的孙子、孙女来端茶倒水、扑纸研墨的地步了。
他已经有整整一年都没有钱来在张家举行任何规模的文学聚会了,这大大刺激了张逸飞作为文化人的骄傲;而身边几个子女的窘迫生活也最后促使他决定向张海天敞开家族现在并不温暖的怀抱。
张海天和他父亲张逸飞的见面没有出乎张笑的意外,两个人之间只有张逸飞淡淡的询问和张海天冷冷的简短回答。张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张逸飞衰老的苍白面容和端庄的仪态,在他身上张笑感到儒家养气的功夫还是很有用的。张笑甚至恶意的猜想“他和老婆上床时是不是也会这样一本正经”。
在张笑和父亲兄弟们见面时,尽管他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张逸飞和他妻子们强大的生殖能力惊呆了。当张笑给所有的叔叔伯伯见过礼后,他已经感受不到额头的存在了。他偷偷数了一遍后,悄悄伸了伸舌头,在心里说道:“在前世谁他妈说种马文虚构了!让他见见张家老太爷,妈的!整整二十八个儿子啊!我靠!还不算女儿!”他悄悄的在心里对张逸飞伸了一下大拇指,同时对张逸飞超强的性能力表示由衷的敬佩。
如果说张笑对昨天和叔叔伯伯见面时烦琐的礼仪感到无法忍受的话,站在家族大祭的队伍中的他已经快要暴走了。在他感到世界末日就要到来的那一刻,张家的祖宗祭祀活动终于结束了。虽然祭祀活动的长的有些变态,不过他也感到了这种繁琐的仪式,确实能让每一个家族成员对家族的荣耀有足够的尊重。
对于张海天来说上午的家族大祭只是走走过场,他的孝心要在下午对着母亲的坟前表示。于是周围的人们见识了张家十三少的富有,在看到张黄氏那简陋的坟前堆满的奢侈到夸张的祭品时,让张海天的兄弟们口水撒了一地。在张海天的坚持下,张笑陪着父亲在寒冷的春雨中,在张黄氏坟前守了一夜。
张笑看着父亲悲痛的表情,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虽然他对张海天用这样近乎自残的方式表达孝心很有些不以为然,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父亲对奶奶深深的思念和他心中隐藏的伤痛。
在清明祭祀活动结束三天后,张逸飞老爷子看到张海天还是对家里的窘迫视而不见,没有表示出分担他文学爱好支出的意思时就再也忍不住了。他觉得张海天可能做商人太久了,忘记了一个读书人从小受到的忠孝教育。他决定亲自来给张海天补上这一课:
“这次你能回来认祖归根,我很是高兴,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你少年时读的书不多,我深以为憾。将来你在我的指导下可以好好读读我们儒家的经书,于你修身养性大有好处,以弥补你多年在外不能受我教导的缺憾”
张笑象看傻瓜一样看着张逸飞一本正经的脸庞,在心里说道:“我靠!把要钱的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老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牛人啊!”。
“儿子这次来,主要是同您商量一下,我准备先把我母亲的坟迁到泉州去。我在那边的家业实在是太大了,要回来可不容易啊!我估计现在回去准备等到笑儿四十岁的时候就可以了”
张笑在旁边差一点笑了出来,他从没想过父亲嘴里说出这样的冷幽默来。张老太爷一张脸一下就青了起来。张笑眼见张逸飞的养气功夫要被父亲废掉了,连忙对张老太爷说:
“我父亲是和您说笑呢!我听说您办的文学聚会在江南很是出名,一直想见识一下,不如让我们来替您操办一次。能够参与这样的文坛盛事,我们回泉州也能有个名声”
张笑的话让张老太爷的脸色又好起来,
“你看你!海天!还不如你儿子懂事!…笑儿啊!…这商贾之业终上不了台面,你可要好好读书,以后就靠你们这一辈来恢复我们张家在儒林的声望了!”
张笑和父亲从张老太爷的书房出来后,问道:“父亲今日为何如此啊!”
“你不知道,你奶奶就是死在这间屋子的!她就算有了我以后,也没有当一个妾室的资格。反而因为要照顾我更累了,她是活活累死的啊!”张海天一脸阴郁的又说道:“我盼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啊!”
张笑不愿父亲沉浸在对往事的悲痛里转开话题:
“这一回,爹爹可算出了口气,也不知道我们带来的酒能不能借着这个聚会打出名声呢!”“这事你来办吧!我这两天要好好陪陪你奶奶”
张笑对于这个时代的沙龙文化没有什么经验,(在前世他也没有类似的经历)他把具体的操办工作交给了张云天、张子斋父子,这可把他的那些叔叔伯伯们急坏了。自从家道中落以后,大家都没有机会再在举办文学聚会上落下钱。没有这事时大家不想也就罢了,可这事来了却没有自己的机会就让他们无法忍受了。尤其当他们得知张海天父子从没有举办这样聚会的经验时,更加失落的无以复加。最后他们找到了张云天父子,希望从他们手里分一杯羹。可大家都怀有这样的想法,在张云天父子那里撞车就难以避免了。当张笑得知张云天父子以他曾经在收购木材时用过的——招标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时,不禁为他们父子的活学活用感到好笑。
当停滞了一年之久的张氏沙龙重新举办时,张笑发现张府里的每一个人都好象精神了许多。张笑想:也许他们真的把沙龙聚会当成一种习惯,并以此为荣了吧!
文化沙龙来的嘉宾的名声,张笑在记忆深处没有一点印象。他估计这帮混吃混喝的家伙在中国文学史上都没能混出地位。不过张子斋带了几个青年到颇有些英气。他怀着穿越者撞见名人的运气总是出奇的好的想法凑到他们几个旁边。
但他很快失望了,这几个人说了半天话,他硬是不知所云。而他对文化名人的字号又从没关心过,没有能从他们的称谓中听到熟悉的名字。正当他准备悻悻而去时,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对大宋王国的经济状况表达了他的担忧。他留了下来,想听听这几位文学青年的见地。当他听到“令尊在鄞县试行的青苗法,效果不错,却不知为何朝廷没有推广”这句话时,隐隐有了些思路。便悄悄的问张子斋那个少年的父亲是谁,而张子斋的回答让他喜出望外。他心想:“名人碰不上,碰上王安石的儿子也足足值回这次来杭州的票价了”。
但和他们的交谈却让张笑很受打击:一来这几个士子并不把他看在眼里,张笑估计如果没有张子斋的面子,他们都不会和自己坐在一起;二来以他的见识,这些刚出道的小毛孩也没有什么真知灼见。他除了搞清楚王安石的儿子是一个很高傲的十五岁少年,叫王旁外,没有更多的收获。
张海天带来的酒受到了在场诸公的一致好评,而装酒的玻璃瓶更是让这些士大夫(或者是预备士大夫)看直了眼,张海天三哥的儿子张子辰更是破坏了一位文化名人试图将酒瓶带回家欣赏的想法。(张子辰:小丫的!我早就看你鬼鬼祟祟的,盯你好一会了。张笑前面给我们说好了,酒喝完了,酒瓶都归我们。我的东西你也好意思偷!老子都半年没吃肉了,就指着这一回了呢!)
酒精很快刺激了在场诸位饱学之士的诗情才意,他们在张笑叔伯兄弟的帮助下挥毫泼墨,留下了许多张笑看来字都不错、内容空泛的诗文。当张笑看到一迭迭上好的宣纸被很快的消耗掉以后,明白了张逸飞张大老爷巨大家业的去向。
张逸飞老爷文学聚会的广告效应和蒸馏酒的品质很快就为张笑带来了经销商,因为目前张记生产能力的限制,张笑只在杭州选择了一家进行合作。江南不是他的主要目标,他把目光放到了北方。
文学聚会带给张家上下的快乐很快就过去了,当张海天父子把搬迁张黄氏坟茔的工作完成了以后。张家上下已经明白——张家这一段幸福生活的金主要离他们去了,而且看样子是一去不返了。
第十一章 传销 [本章字数:3646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3 02:02:19]
张笑歪着头用戏弄的眼神看着面前杭州城著名的——集娱乐、餐饮为一体的弄月楼的小厮
“我哥哥们真的在那等我吗?我估计等我到了,他们也快吃完了吧!”
“那不会的!他们几位公子一到就让我来请您去,您到我们店时间刚刚好”
张笑心中暗道:“他妈的!这明明是让我当个冤大头,去给他们付帐,当我不知道吗!老子前世坐办公室的时候早会用这一手了,估计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过老子到这也不容易,正好去见识一下大宋朝著名的知识型妓女”他对小厮说:
“你说张子斋也在那里…好…我就去这弄月楼瞧瞧”。
张笑来到弄月楼时发现,这地方比张家大院让他感觉亲切。他想想也对:虽然硬件上差了些,可这服务嘛!和自己前世相比让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张子辰他们兄弟几个要了一个不算太大的雅间、上的菜也基本没怎么动过。张笑一看暗道:“还行!比自己在前世的时候要有良心多了”(他在前世时,同事们一般只会让厂家的人看到盘底)因此他看张子辰几个的眼神也就温和了一些。
张子斋没有出现,张子辰说他和几个朋友在旁边屋子,过一会来。
对于十一世纪的饮食,张笑就不怎么讲究了。在他看来不管味道怎么清淡,材料嘛!总是无污染、纯天然的。
酒菜用了一会后,张笑奇怪怎么没有小姐陪酒这一纨绔子弟在青楼常见的桥段出现。对张子斋问道:“几位哥哥,我这次回来前面都忙的很,咱兄弟第一次有机会坐坐!我敬哥哥一杯”
喝过之后他装作不经意的又问道:“哥哥们常来吗?怎么连个相熟的姑娘也不见过来招呼一下”
“兄弟有所不知啊!这弄月楼的姑娘在杭州城是有名的色艺双绝。我们也是为招待兄弟你,第一次到这来啊!等咱们用好了酒饭后就到后院去见识一下”张子辰答到
“听说弄月楼的姑娘人不但生的好、会作诗填词、这曲更是唱的清丽!他们说是绕梁三日啊!”五伯家的张子童一脸向往。
“靠!把解决生理需求和高雅艺术放一块也就这帮孙子能做到,不过听他们话的意思好象不是让我出钱!”张笑心中暗骂了士大夫们的虚伪,又对张子辰们的请客真意感到好奇。
张子辰他们倒是真心请张笑,只是他们从父辈那里听了张海天的际遇后担心张笑不来;就借张子斋的名号请张笑,当然张子斋的确在弄月楼,只不过没有和他们在一起罢了。张子斋是和张家文学聚会上来的几个文学青年在一块,他现在有了泉州张氏金钱上的支持,不怎么把杭州张家放在心上。他只是和张子辰他们简单打了个招呼,就邀请张笑参加他们那边的聚会。不过他忘记了张笑商人的身份,在张笑看来:张子辰几个市侩的笑脸比张子斋他们的高谈阔论更让他感到舒服。
当张笑在弄月楼的后院看到宋王朝著名的知识型妓女们一张张——鲜红的嘴点缀在惨白的面庞上的样子后,刚刚用过的酒饭就有冲出来的欲望。他简单的调整了一下,仔细的看着弄月楼的花魁脸上的相貌,在想像中勾勒她们厚厚的粉下面是不是还有一张可人的脸。最后张笑无奈的认定这个时代文人笔下所谓的美女估计是审美观的差异造成的。
他们几个围坐在一张石桌旁,不远出七八个女师乐工正在调铮弄琴准备即将开始的表演。张笑心想:现在可是有机会听听词是怎么唱的了,他回想起前世王菲轻灵的声音演绎的《春花秋月何时了》就有些激动。
当一个看不出年龄的歌伎刚唱了两句据说是一位名家填的名为《浣溪沙.咏春》的词牌时,张笑就彻底无语了。“这究竟是在一个拥有什么样审美观的群体,才能创造出这样变态的艺术啊!这样的艺术形式要不绝迹还真是没天理了”他在心里想着。
张笑本来是想在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地方终结自己的第二次处男,但连着两个打击让他对这个决定后悔了。看见张子辰他们几个兴奋的神情,他又不好说离开,只好往自己的嘴里倒着他感觉不到度数的酒。就在张笑的胃和耐心都快挺不住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几位官人,有中意的姑娘吗?这是我们姑娘的牌子,请公子们选一下”
张笑回头一看,一个十三、四岁的清瘦女孩端着一个摆了许多木片的盘子站在他身后。
还没等他们说话,一个胖胖的女人走了过来对端盘子的女孩说道:
“女儿啊!你今天大喜了!刘大官人看上你了,快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过一会你们就要洞房了。这几位公子让小雪来招待….小雪…还不快帮你婉儿姐姐把盘子接过去”。
张笑“卟”的一声,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笑着对那胖女人说道:
“不会吧!老板娘!我今天第一次来你就让我见这么俗的套路,呵呵呵!看看!这小姑娘只怕毛都没长吧!是那一位这么有跨时代的眼光,也请老板娘引见一下,让在下见识见识!”
“小官人,你的话我听不大懂!不过刘镜刘大官人就在你们旁边的桌子坐,你要不要去见见”
张笑看着那个叫婉儿的小姑娘捏的发白的手指,心里叹了口气暗道:“算你运气好!长的象我认识的一个人,他妈的!既然出了这么俗的剧本,老子也俗一把,把这一出演完”
刘镜很生气!这位以蓄养箩莉蜚声文坛的杭州府刘村、芥下村、小磨村土地联合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今天和几个其他土地公司的同道们在弄月楼聚会,本来在弄月楼职业文学女青年的热情招待下,作了一首引起满堂彩的词;当然他在酒酣耳热之余,也没有忘了自己农民的本色。看见端盘子的小姑娘婉儿长的颇为清秀,而且云鬓未开;便叫人找了老鸨,准备晚上辛苦一下,把小姑娘这块处女地给开垦了;但没成想,没一会老鸨居然说小姑娘被人买走了,当听到老鸨说:事还没完全定,如果他出十贯以上的数目就怎么样云云。刘镜作为儒林子弟很严肃的批评了她:“信义!信义!君子趋义而避利!义之所向:虽千万人吾往矣。哎!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刘镜一脸沉痛道
弄月楼的老鸨很高兴!她对自己的眼光感到很自豪!当初七百文买来的小丫头,才四年就为她带来了十贯钱的回报。看来自己决定让弄月楼走和文化结合的经营策略是对了,哈哈!文化一包装,这来的人不管有没有墨水都一个二个装文明,要姑娘也都不好意思跟我多砍价。当然今天这个文学小青年比那个文学老青年豪爽多了。我喜欢文学小青年!!!让店里来更多的文学小青年吧!!!
张笑很郁闷!自己的行为按原来的剧本是:小姑娘一脸幸福、用羞涩的眼神看着自己、说自己仍是清白之躯、望公子怜惜等等云云。可给小姑娘告诉她主人身份以后,她一直恍恍惚惚,一副木木呆呆的样子,眼神里透着绝望。张笑心中暗自怒道:“老子虽然黑了点,可身材高大、五官端正;难道在这小姑娘心里,被我买来还不如便宜了那个老梨花?”。
婉儿很悲痛!她感到自己这辈子是彻底没希望了,在她从有学问的读书人那里得到的信息里:被商贾买去是除了在楼里卖身外最可怕的结局,“商贾之人以利为先,利之所致——身家性命、仁义礼法都可被他们抛到一边;以后我会当货物一样被卖来卖去”一想到这些,她简直要崩溃了。
张子辰几个很痛惜!本来难得机会来弄月楼,可没听几首曲子、没看够楼里的娇媚可人儿,张笑就要回去。原也没什么,只是还没从张笑那得到让他们发财的办法,只能陪着张笑回了张家大院。
在张笑搞清楚张子辰他们的意思后,低头想了想对他们说道:
“几位哥哥想找个又来钱、又不用在大厅广众下吆喝的事来做,不容易啊!”
“唉!我们也是没法子!我们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老爷子那里是肯定过不去。听字斋说你从小就聪明,生意上极有法子。你不知道今天请客的钱还是我们卖了一个琉璃酒瓶才有的,你看在我们同宗兄弟的份,给我们出个主意吧!”
“几位哥哥既然这么看的起我,那我就帮哥哥们一把!我那里有一种特别的果酒,我都用玻璃瓶来装,和买到外面的陶瓶酒分开。你们也不用到店面上去卖,我告诉你们一个新的卖东西的办法。这法子卖起东西来是轻轻松松的,简直是躺在家里挣钱啊!我本来是想自己来做的,唉!谁叫我们是兄弟呢!”
“什么方法这么好?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
“来!来!来!这个法子叫传销,你们做好了每个人都可以富可抵国啊!…………”
三天后,当张子辰兄弟几个从张笑屋子走出来时,虽然高强度的传销速成培训使他们看上去有些憔悴,但他们的眼神却显的那样的明亮,对院子里的每个见到他们的人都展示了他们极具亲和力的笑容。
张笑站在屋子门口,看着他们坚定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中感叹:
“传销这个怪物我算是放出去了,但愿它能发挥如后世一般的威力,让这个时代人们的商业意识成熟起来”。
张笑在临走之前和张子斋进行了一次交流,这次的谈话让张笑有些失望;在他看来张子斋在经过了两年的游学后,思想上已经成为封建士大夫们的一员了。看着张子斋脸上露出的从容儒雅之气张笑心里叹道:
“狼在羊群里时间长了,就不把自己看成狼,也变成羊了!”
张海天父子的离开让张逸飞老爷子感到有一丝伤感!
虽然张海天对他的态度一直是在敷衍,但在临走时还是给他留了一笔数目不少的钱。他很清楚张海天是用这笔钱来买断自己和他的父子关系。
张氏父子带着张黄氏的骸骨和张笑一时冲动买来的婉儿离开了杭州,在“永安”号宽大的甲板上,张海天最后回头望了望沉浸在霏霏阴雨中的江南,对海员们下令:航向泉州,我们回家。
第十二章 光明教徒 [本章字数:3034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3 02:03:34]
张笑坐在“永安”号船尾的甲板上,眯着眼惬意的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婉儿拿着一本简化字教材在他身后仔细看着,弄月楼老鸨的经营策略让她识了不少繁体字。小姑娘上了船后,很快适应了船上的生活;看着她瘦瘦弱弱的样子,张笑感到很奇怪,“看来还是有人天生不晕船的”他在心里想到。
婉儿很认真的学着简化字,她小姑娘的心里想着:自己能为主人做更多的事、自己的利用价值就越大、也就越不容易再被卖掉。但愿主人不是想着让自己多懂一些知识,好把她卖个好价钱吧!她努力的把这个念头甩出脑袋。
穿着张笑设计的新式海员着装的林可走了过来,他先是看了看婉儿,对张笑暧昧的笑了一下道:“少爷!老爷叫您呢,我们几个刚刚商量着,晚上闲了请婉儿姑娘给我们唱首曲子,也让我们能雅一回”
张笑站了起来,抖了抖衣服,用目光紧紧的盯了林可一会,象是要在他脸上发现什么。见他受不了把头低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能理解!你自己和婉儿说吧!她说行就成”说着向船舱走去,边走边摇头用林可能听到的声音嘟囔着:“你说一群大老爷们听什么童声独唱啊!这离开杭州才两天啊!”身后响起了“扑通”的重物落地声。
张海天的脸色不太好,在母亲坟旁奉献孝心的行为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在杭州的时候还能撑住,上了船就有些吃不消了。张笑看着父亲坐在舱里憔悴的样子关切的问道:
“爹爹,身体怎么样?我看您这两天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你爹爹经惯了风雨,叫你来是有些事情和你说,你坐这吧!”张海天喝了口茶又说:“我这两天想了很多,张记能到今天我是已经尽全力了。可怎么样再做大,我是没办法了。你自小就特立独行,很有主见,办事也算稳妥,张记以后交给你我也能放心了。但你的很多想法过于独特,恐怕不容于世啊!流求是我们家的退路,我想让你去经营几年磨练一下你的性情:一来你的能力我很放心;二来那里天高皇帝远,你有什么出格的事谁也不能拿王法来治你”。
“那好啊!爹爹十六岁时就自己闯天下了,儿子我也不能差了…嘿嘿…到时候让人看看张海天的儿子从他爹那学了些什么”
“笑儿啊!你要记住——木秀于林、风必催之,遇人遇事不要太过锋芒毕露才好”。
张海天作出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这么多年和泉州府的各个大小官员的应酬已经让他感到有些身心俱疲。张家没有什么人出仕,当然就算有他也不会去巴解他们。流求出产的新东西都是通过阿里来销售的,就是因为张海天对官府中人的嘴脸太过了解。而自己的儿子张笑虽然聪明但无心科举,又时常有离经叛道的想法。为了保全张家,也为了让张笑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他在来杭州之前就决定把张笑放到流求去。自己的心愿已经达成,作为父亲他希望张笑能在流求打下一片新的江山。
张笑自然还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对自己独立闯天下感到兴奋。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一直在盼着这一刻。他很想知道以后世理念来建设一个地方,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变化。当然他也在心里暗自想着:“如果我能把炸药什么的都搞出来,我应该也不会介意去玩一下一统全球的游戏”。
张海天的身体没有象他说的那样好,回到了泉州后就病倒了,昏迷了几日。张家请了几个郎中都没有看好,张家于是在泉州贴了大字报公开向社会求助。来了几个准备在张家蒙上笔钱的,都被张笑打了出去。正在无计可施时,门房对张笑说又有一个郎中来给老爷看病。
方向辉三十来岁年纪、一身青衣、一脸络腮胡、相貌粗豪。张笑一见愣了一下以为家人搞错了,待到他报了来意,张笑心里暗道:“如果这家伙也是个骗子,那他也太没有专业精神了”。说话间看方向辉虽然卖象不怎么样,但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目光也炯炯有神。心道:“难道是个实力派”对方向辉问道:“先生用药会不会给人开个方子用三年的公蟋蟀、五年的母蛤蟆之类做个药引什么的”他凭此问题揭穿了几个家伙的真面目,所以成了他见郎中的必备问题。
在得到方向辉的回答后,张笑对方向辉行了个礼请他为父亲看病。
方向辉确实是个实力派,在他的料理下张海天的神智渐渐清楚了。张笑对方向辉的日常行为也很有好感,经常于他交流关于一些医学上的想法。在张海天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以后,方向辉拿着张家丰厚的诊金准备向张笑告辞。张笑摆了一桌酒席,为他饯行。
“向辉兄,此次一去不知何时能再见!我们今日不醉不休”张笑心里对方向辉很是感激,在给他饯行时便放开量陪他。
“有缘再和张兄弟一聚,我从十八岁出来四处漂泊,能遇见张兄弟这么爽快的人,也是一大幸事”方向辉更是豪爽。(开玩笑!他们喝的酒在市面上要二十贯钱还不一定买的上,方向辉那里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唉!我学医术只是为了给我大云光明教传道,可我经四方游历后于教义上的理解与教中兄弟们有所不同,被他们赶了出来,天下之大,我又何出可去呢!”方向辉在喝多了后把自己的心里话对张笑说了。
“大云光明教!…光明教…向辉兄,你是光明教徒吗?”
“是啊!教里为了方便传播教义,特地让我们学的医术”
“我对你们任教主、东方教主是早有耳闻了,不知道圣姑嫁了人没有?”张笑在听到光明教时心头一震,笑着问道。
“我在教中地位不高,你说的人我都不认识”方向辉一脸迷茫。
张笑一听,也不再说这个话题,只是给方向辉劝酒。直到方向辉醉了,命人将他扶回客房。
张笑坐在自己的书房内,一边享受着婉儿专业的肩部按摩,一边用手轻轻的在自己腿上打着拍子。“明教的人、又会医术…我喜欢!明天看样子要和他好好谈谈”他在心中暗自想着,慢慢的迷糊过去了。
婉儿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张笑身体对她按摩技艺的反应,当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时才发现主人已经睡着了。她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仔细看着这个让她感到奇怪的主人。她在张府没有发现张笑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事实上张笑对她很淡漠,把她交给小竹后就再也没有管她。
而小竹对她隐隐有些敌意,她觉得张笑在外面又买了一个丫鬟是对她工作的否定;这让自问没有做错什么的小竹感到有些心理不平衡,所以给婉儿交代了必要的注意事项后,也没有过多的理会她。
这样的情况多少让婉儿有些不知所措,见惯了弄月楼里姑娘笑脸背后的眼泪,她远比同龄的女孩子成熟。在适应了张府的规则后,她决心用更好的服务,让自己的生活稳定的更长一些。她没有令自己失望,弄月楼用棍子让她熟练的按摩技艺,很快就让张笑赞叹不已。
张笑忽悠方向辉的目的很简单:他在流求需要医生,对于这个时代流行病的威力他在附生后不久就了解了。(那个倒霉孩子就是因为流行感冒消失了)
“向辉兄,宗教的事我不大懂,但向辉兄的志向我还是很佩服的!我以为教义的争执只是一时的事。如果你能广收门徒、光大教会,将来你定能重返光明教,让你教内的兄弟了解你的用心”
“我也这么想啊!可我传播教义已有数年、成果寥寥。不怕你知道,我现在都有些灰心了”
“兄弟我倒有个主意,就是不知向辉兄敢不敢去博一下”
“我一人浪迹天涯,有什么不敢的,你说是什么主意”
“我过几日就要去流求,准备在那里干一番事业。流求民智未开,远离大陆,正是向辉兄你传播光明教的好地方,你原不愿意随我同去;干一番大事出来,也好让光明教在那里扎下根来”
“好!我就去那流求,到时还须张兄弟助我”
张笑把方向辉忽悠住以后,开始做去流求的准备工作。好在有张海天在这几年对流求的投入,张记很多重要的项目都已搬到流求,使他不致两手空空的去打天下。但即便如此繁杂的事项也把他弄的昏头涨脑。
张笑虽然对自己独立操作张记在流求的产业很有信心,但张海天突然提出的新计划却让他措手不及。
第十三章 吹箫 [本章字数:2701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2 03:19:43]
张海天在大病了一场后,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彻底。。张海天身体恢复了一些后,自己竟然发现心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以前经营张记的欲望。他在心里自问:“十六岁离开杭州时立的心愿完成了、儿女们也慢慢长大了、钱对自己也不过是个数字罢了、自己还能做什么”。
张海天自己没有找到答案。张刘氏察觉到丈夫神色不对,便问了张海天。张海天也没有对自己的发妻隐瞒,将自己的心事给妻子说了出来。张刘氏低头想了一下,给他出了个主意:
“把张记交给笑儿来管,你从十六起就没好好休息过;现在心愿了了,休息一阵把身体好好养养。你不知道自从你病了后,我这心里就没着没落的,你这一回可把我给吓死了”。
张海天听了心里很是感动,走到张刘氏身旁,握着她的手说:
“这一回,我把你们折腾的厉害!下次不敢了”他看着发妻憔悴的样子,心里着实一痛。张刘氏还不到四十头上的白发就已显了出来。“看来自己对发妻实在是太过忽略了”他心里想着。
“你知道就好,唉!我现在也不想和艾丽再争什么高下了,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就行了”她突然又笑了一下说道:“你这回也没算白病了一场,艾丽确实是个好女人,她天天的向她那个什么——上帝…祷告,这不你这病刚好,她就倒下了”。
“我自然知道,你不也缓了几日吗!至于让笑儿现在接手张记……你让我再想想”。
张海天并没有考虑太长的时间,他把张笑找了来对张笑透露了把张记交给他管的意思。
“爹爹,这事是不是太早了些。我才十六啊!”
“年纪到不是什么问题,自从把你那个什么航海学徒班的人安排到各条船上后。现在还有谁敢不服你,再说我让你大舅爷也跟你一起去,还能有什么事”。
“嘿嘿!那也太早了吧!我还没做好准备呢。再说那些泉州府的官人我还没怎么认识,这要是有什么事,嘿嘿!谁会理我这个小毛孩啊!”
“你以后不需要认识他们了,我们张记在泉州的日子要到头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把我们张记大部都般到流求后你要怎么经营”。
阿里听说了张记准备到流求发展的消息后,马上和张海天见了面。以他老奸商的眼光,他相信张记在流求一定能有巨大的发展。阿里家族也决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在和张海天见面后,他让自己的小儿子塞撒儿带着阿里家族的大部分财产和张笑同去流求发展。
刘冰蕊得知张笑要远赴海外的消息后,深怕张笑也象他父亲一样出去找个胡女。便对自己的父母施加压力,要求和张笑同去流求。刘父被女儿缠的没办法,只好找了妹妹来商量。张刘氏也担心儿子在外面给她来个先斩后奏,便和张海天商量了个日子把他们的婚事订了下来。张笑在抵抗无效的情况下只能和刘冰蕊在离开前举行了定婚仪式。刘父也没让自己的女儿难看,他把刘家半数的船只交给了刘冰蕊(当然也是事实上交给了张笑)。
离去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张笑带着自己的未婚妻拜别了各自的父母,在两位母亲的泪水陪伴下离开了泉州。
在“永安”号的甲板上,张笑看着刘冰蕊兴奋的神情,暗自对自己说:“这个尾巴看来是甩不掉了,不过得给她找点事做。免的小姑娘天天给我念她写的诗”。
“表妹啊!你跟我到了流求做什么呢?那里可不是骚人墨客去的地方”
“笑哥哥,你可真笨啊!我可以天天找你啊!流求多好,我可是知道爹娘把我交给你了”
“可是我到了那会很忙的,估计是没什么时间陪你了,你要是后悔现在可还来的急”
“我才不会后悔呢,你要是忙,我可以帮你啊!如果我实在帮不上你什么,我还可以给你吹箫啊!…你笑什么?我学了很久的,他们都说我吹的好…哼!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到了流求我就吹给你听”。
张笑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小姑娘以为张笑在笑话她,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好了!好了,表妹我真不是笑你,我是对吹箫这个字眼感到好笑。好了!好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我知道你是多才多艺还不行吗?…好吧!以后我天天听你吹箫还不行吗!”
“呜…呜…你又欺负我…呜…呜…你就知道欺负我… 呜…我那里不好了…呜…从小我就最听你话了…呜…我知道你是看不上我,不想要我…呜…”
张笑看了看周围,拉着小姑娘进了船舱。看着刘冰蕊红肿的眼睛,一股怜惜之情从自己心底冒了出来。他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微笑道: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表妹你这样美丽,我不要不知有多少人开心呢?好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你说真的!…我年纪小…你可别骗我”
“哥哥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骗你呢?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你放心吧!”
“那你喜不喜欢我给你吹箫,…你又在笑我!…你要当真不喜欢我不会勉强你的”。
也许和张笑在一起,小姑娘过于兴奋。总之在张笑给她解释自己不是不喜欢她给自己吹箫,而是感觉这个字眼好笑的漫长过程中;在刘冰蕊在没有发生晕船的情况下到了流求,这让张笑又郁闷了一回。“难道女性天生不晕船”他这样想到。
张笑明白父亲让自己来流求的目的,在宋王朝的对外贸易中,做为一名商人拥有的话语权不多。尤其是张记在拥有一定的规模后,逐渐有了较强的生产能力。而市舶司又不设在泉州,张记的货物每次出海都要到广州去点验。
现在张记在流求有了一定的基础,张笑要做的是让张记生产的东西不通过宋王国,直接销售到新的市场。他在来流求之前就把目光放到了流求东北方。
流求能做港口的地方很少,张海天找到的地方在张笑看来应该就是后世的基隆港。经过张记十几年的的发展,这里已经略见规模,在张笑的建议下,张海天把它也命名为基隆。港口里停满了张记的船只,张笑比他大舅爷黄阿仁晚了一天到的流求,黄阿仁带着他的安南船队整个搬到了流求。张记现在在泉州已经只剩下三条小型海船了,张海天只是让这几条船装个门面罢了。
当张笑来到这个被他提前命名的基隆港跟前时,却被港口码头的样子吓了一跳。以前乱七八糟的木制码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青石条砌成的码头。他到跟前仔细一看,石缝里填充的居然是水泥。这时张笑听到了张远得意的声音
“哥哥,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就把你说的水泥给造出来了”。
“快什么啊!这个项目在泉州已经试了三年了,你们在流求也有一年。再没成果,我看你怎么好意思问我要钱”张笑不想让自己天才发明家弟弟骄傲,随口提醒了他一下。
“什么啊!你以为我们就只有水泥吗?等一会还有让你吃惊的。噫…这不是小冰吗?…哈哈…哥我算服你了,这么快就把嫂子给我带来了”。
“你知道是嫂子还敢胡说,回头我让你哥来收拾你”。刘冰蕊听了张远的称呼脸上是红的厉害,可心里却甜甜的。不过她和张远自小是对头,脸是红了,可嘴上却不放过张远。
“说什么呢!我们还是快走吧!小远你不是说长辈们都在家等我们吗?”。张笑感觉自己脖子上这根叫“刘冰蕊”的绳子是越套越紧,看样子这一生是没指望解套了。
第十四章 释疑 [本章字数:3140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12 18:55:31]
张笑一行在去庄园时,张笑又发现自己天才弟弟的新发明:一辆很漂亮的四轮马车。刘冰蕊一下就被吸引住了,她眼里闪烁的小星星让张笑忍俊不住。张远看见哥哥的表情笑了起来,他把手一挥对刘冰蕊做了西式的邀请礼节。刘冰蕊白了他一眼,却转头向张笑做了一个乞求的表情。
见张笑对她做了个鼓励的微笑,小姑娘差一点欢叫出来,却又马上拿手捂上嘴。小脸涨红了起来,摆出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在仆人的帮助下上了马车。
张远翻身上马后笑着对张笑说:“哥哥运气不错吗!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小冰是这样有淑女风范”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呢!唉!我也没有办法,咱爹妈怎么就这么喜欢她,小远啊!你也别笑我,还不知道咱爹妈给你定谁家的小姐呢”。张笑说完后又看了看张远,在马上用拳头捶了捶他的胸口,又说道:“看来这一年没见,是长了些肉,我就害怕你整天呆在作坊里把身体弄坏了”。
“那不会的,哥你教我们的早操我天天有做。可那足球是不好踢了,一是人少、二是这小时侯看不出来,现在这球踢不了两下就坏了,我们在这里都不知道要玩什么了。哥你主意多,再想个东西出来”。
“嘿嘿!我还真有个主意,过几天我就教你们”。
兄弟俩说着话,不知不觉张家大庄园出现在他们眼前。张笑打马来到刘冰蕊的车旁,敲了敲车门说道:“小丫头,快到了,你没在里面睡着了吧!”。
只听车里传来刘冰蕊清脆的声音“才没呢,笑哥哥这车坐上真舒服,以后这车能经常让我坐吗?”
“天天让你坐都成,快到了,你赶快收拾一下”
张笑到了庄园一看,老撒里还真不是一般的牛人。他硬是在中式庄园里建了一栋西式建筑。张笑估计老撒里是拿试验水泥的由头盖了这栋房子。兄弟俩先给老撒里见了礼,老撒里现在也是近六十的人了。身体倒还结实,在给自己配了只老花镜后,精神越发好了起来。他见到张笑就把自己坚持的贵族礼节扔到了一边,拉着张笑去看他的新发现。
“这是!是黄金吧!你不会说你真把黄金给炼出来了吧!”张笑突然感觉自己可能不在正常的时空里,张远的解释让他长长出了口气。
“什么啊!哥…这是我们在离庄园五十多里外发现的金矿里出的”
“我亲爱的孩子!看到了吗?这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礼物。是主让我们来到这个地方,有了它我相信你——我的孩子!你会把这里变成一个美丽的让神都羡慕的地方”。
张笑还不知道流求出产黄金,他心里不断的喊着“发大了!这回发大了”。他用了最大的力气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兴奋。
待张笑和刘冰蕊给两位舅爷见了礼后,两人这才坐下喘了口气。黄氏兄弟见刘冰蕊有些倦了,便让仆妇将小姑娘带回房休息。
“笑儿,这次我们张记入流求,你爹爹把情况给我们俩都说了;我们俩这到没说的,可底下的伙计可要靠你做出点事来服人。而且我们刚到流求,下面难免会有些不稳。你爹爹说你已经有了主意,我问他:他居然说让你来和我说。小鬼头,这话也是你让你老子说的吧!”。
黄阿仁故意板着脸、沉声问张笑。他今年也有五十五了,老爷子自二十八岁上了海船,就没下来。长期的航海生活让他看上去很有一些燕赵豪侠风范,在张记以声音大、脾气耿直、做事认真出名。
“舅爷爷!您这话说的,我那点本事不都是和您们学的吗?您先喝口茶……小远你到外面去看一下,别让不相干的人过来”。张笑走过去给黄氏兄弟的杯子加了些水,挥手让厅堂里的仆人们出去。他的举动让坐在厅堂里众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我们张记为何要来流求,相信您们都知道一些。如果张记只是个跑船运的,我们确实没有必要来这。但现在张记的家业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家里又没有做官的。无论是那一任泉州府官,都把我们张记当软柿子捏来捏去。尤其是撒里爷爷整的那些东西,既是我们挣钱的来路,又是我们的催命符。如果让朝廷知道了我们有这么多好东西,要么我们老老实实交出去,要么是家破人亡。咱大宋朝不杀士大夫,可没说不杀小百姓。嘿嘿!再着说,有市舶司那帮专要钱不办事的家伙,我们张记想再上一步是怎么也不行了”。
张笑说完这话喝了口水看着众人神色镇定,想来这些话他们也都考虑过。又说道:
“我们张记这次其实是来流求避难的,大宋朝我看是没有我们的前途了。现在我们便要在这里给我们建一个新家,我们自己能做主的家”。
“笑哥儿,你是说我们要在这立国?”问话的是个白净脸庞、眼神里透着一丝精光的年轻人。他是黄阿仁的大儿子黄祈风,在张记是个精明角色。
“是的,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立国才能让我们出的东西卖到各处去,不然我们以什么身份去和人家做买卖”。
“我们是没办法了,可张记上下几万人大都是大宋子民。怕是现在说出去,这人都跑光了”
黄祈风摇头叹道。
“这是我们最大的问题,我来流求前我爹就这样问我。办法我倒有一个,我爹也同意了”。
“你这小子,还给我们打什么哑谜。还不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让我们听听”黄阿福在一旁忍不住了。
“嘿嘿!我这不是想卖个关子吗?谢谢二舅爷配合我。…好了…好了…我以后不敢了。我是这么想的:以前张记送来流求的人家,在那边大都是实在混不下去了的。现在来了流求,不敢说日子有多好。可要让他们回去,那是说什么他们也不干的。这后面近几次来的就有些麻烦了,说现在立国,他们怎么想?”。
张笑看着众人凝神静气的样子,又说道:
“这些百姓们所求不过是有个安身立命之地,养家糊口之资。我们如果给了他们这些,又有谁来说话。所以我和父亲商量了,这次来流求就把张记给拆了。大舅爷管的二十三条船,以后就叫黄记了;二舅爷的一千二百亩地,也就归您所有了…”。
“那可不行!我们刚来正是一块使劲的时候,怎么能把张记现在就拆了呢?”黄祈风马上反对道。
“您听我慢慢说来,现在流求可不是只有我们张记一家啊!胡人阿里一家、我那没过门的媳妇刘家、岛上原有的土人和这些年偷偷跑来的船民。这些人如果弄不到一块去,我们在这终将是空忙活一场,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泉州做我们的富家翁”。
“那你说怎么办,我就知道你鬼点子多,别卖关子了,都等着呢”黄祈英配合了张笑一下。
“我想的办法是这样的:把张记以前的老人都给他们分些干股,再在其他人里找些有威望的,都叫到一块成立上一个联合商社。以后就都是一条船上的了,这样如果翻了船谁也好不了。到最后要让整个在流求的每户人家都是联合商社的东家,到那时我看还有谁想回去”。
“那也不用把张记给分了啊!起码张黄两家不用分,我们在一块这股份可就大了,要是分开我怕有什么意外”。黄祈风一下就想到了当大股东的好处。
“就是分了,我估计我手里也还是最大的一份。可这联合商社的规矩,我不准备象以前一样谁的股份最多,就完全听谁的”。
“那你准备立什么规矩?”黄祈英的提问总是来的恰到好处。
“我想是这样:成立一个东家联合会,席位嘛!就暂时定为七个。张家算一个、大舅爷家算一个、二舅爷家一个、刘家一个、阿里家一个、张记老人们算一个、当地人算一个。有什么事一起商量,决定不了就按多数的意见来办。这东家联合会的章程我来之前已经写好了,过一会我把它拿给你们看”。
“我就知道你小子鬼主意多,我们两兄弟不说了、这刘家是你老婆的嫁妆,再加上你,最后还不是一样。瞧你这弯弯饶的,不麻烦吗?”。黄阿仁一眼看穿了张笑的假民主。
“嘿嘿!不麻烦,现在倒还罢了,将来的好处嘛!您猜一猜”。
“我知道了,你想是到了立国时没人说你吧!”。
“立国嘛!现在是不成的,总得让来流求的人先习惯了。等我们把流求变成一个大商号,家家都是东家了,立国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现在我们只对外面说是流求国了,流求里面的人先放放”。
张笑没有解释他成立东家联合会的终极目的,他希望在东家联合会的影响下,这些人能认识到民主的好处。现在他只迈了一小步,可他相信这只蝴蝶会煽起巨大的风暴。
第十五章 一次全会 [本章字数:2565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13 15:52:44]
塞撒儿的出场很华丽,张笑很难才辨认出被阿里家浩浩荡荡的奴仆们簇拥在中间的塞撒儿,当然塞撒儿身上的金饰帮了大忙。张笑把这个充满了暴发户气质的胖家伙塞进张远制作的马车里后,向他调侃道:
“你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向我显示阿里家的实力吧!”。
“你真是聪明,我父亲要求我要对合作伙伴诚实,所以我把自己的全部家底都拿了出来。我的朋友,你还满意吗?”。塞撒儿把手一摆、对张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我希望你明白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今天可以休息一下。但我要在三天后看到我们在流求有多少钱、多少地、多少人,你明白我要的是准确数字。可以吗?”。
“当然,如果你象我一样对合作伙伴诚实,我想没问题”。
“我会把以前张记的账房们都交给你,刘记的家底很好计算。另外我简单作了一个分配计划,你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当然我是按你们家以前承诺的财产来计算的,看今天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对的上”。
“我们家这次的投入的确比前面承诺的要多一点,不过你放心好了,不会影响你张家的地位。家里的老人们只是希望我们能在这里拥有更多的利益”。塞撒儿停了一下,又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真主的奴仆,相互之间的来往是很多的。我们阿里家这次还有一个使命,就是为我们这些——‘胡人’在大宋国以外找一个可以信赖的地方,我相信流求是个好选择”。
“那就看我们怎样做了,我代表张记欢迎你们。当然你是个有智慧的人,相信你肯定知道美丽的丝绸不是蚕宝宝们织出来的”。
“我当然明白,是要浸透了人的汗水才会美丽。你就放心好了,阿里家自从十六年前上了你们张家的船,就没有中途离开的事。这次也不会”。
张笑在把塞撒儿安顿好以后,把自己的小班底们召集在了一起。他把流求的现实情况给他们交了底,然后就出去了。他希望让这些年轻人在没有他的情况下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当然刘冰蕊没有放过他,小姑娘请求他陪着自己观赏一下庄园周围的风光。张笑很怀疑小姑娘真实意愿是借此机会骑骑马,因为刘冰蕊一上马上就再没有下来的意思。当然小姑娘为自己的新爱好付出了代价,下来后腿是疼的走不了路了。张笑看了看周围侍女们的身材,无奈的把小姑娘抱到了房子里。
当然张笑陪刘冰蕊骑马也不是全无好处,小姑娘不良于行的日子里,张笑的生活安静了很多。在这两天没有刘冰蕊打扰的时间里,他和自己的小班底们制定了未来的计划。
塞撒儿的工作很快按张笑的计划完成了,张笑决定召开流求联合商社第一次东家联合会。因为刘冰蕊不方便出行和她的性别,张笑一人代表了两家来主持会议。当然张记老员工和当地人还没有来的急选出代表,流求联合商社第一次东家大会只有张笑、黄氏兄弟、塞撒儿四人参加。不过列席旁听的人到是不少,张笑把张记原来的重要骨干、自己的小班底、撒里实验室各个项目负责人都叫了来。(实际上张笑是想借东家联合会的名义宣布一些命令)
“我们流求联合商社东家联合会经过商议,确定了一些事。现在由我给诸位通报一下”。张笑端坐在中间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现在我们在流求为我们做事的人家一共有两万三千一百二十四户,计有男丁三万六千八百七十五人;以前在流求本地的土人共有七十六个部落,一万两千余人归化到我们旗下;流求在前辈们的开拓后,有一万六千七百余亩良田可供耕作;有两万石以上大船一百四十三艘,两万石以下海船三百六十二艘;黄金四十五万七千四百余两、白银一千三百七十一万余两;这几年从安南等地收的粮食够我们用上一年有余。以现在的财物我们立足是没有问题的”。
张笑看了看众人,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道:
“所以我们东家联合会决定:一年内不派大的船队出海,全力在流求扎稳根基;以下是东家联合会做的一些筹划,在坐的都是我们自己人,各人都有新的位子;做好了——东家联合会根据条款…奖,做不好——也有条款来罚。诸位的任命都在这里,具体干什么上面都有……”。
黄祈风今年二十三岁,他和自己的父亲性情完全不同。或许是在张海天身边长大的缘故,他在做生意上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这次来到流求后张笑交给了他一项重要的使命,由他带领三艘新式海船到日本、高丽、辽去开拓新市场。白天的东家大会开完后,张笑又请他晚上来自己院中小酌。
“笑哥儿,我这次远行,万一有事,家里可请你多费心了”。
“您这是什么话?我不会说什么有事我担之类的话,你远航归来时自己做好了”
“不过,生死有命,嘿嘿!难说的紧!好了,你还有什么事都说出来吧!”
“这次远航,别的到罢了,可这三国的详细情况一定要带回来。你们在那里多方打听,看有没有可能在当地结交些对他们国主不满的有实力的人物。这次远航挣钱倒在其次,把这事办了就算我们成功”。
“你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我们在流求根基还未稳,你就招惹这些事做什么?”
“唉!就是我们在流求根基太浅,我才不得已啊!我们现在人口太少,嘿嘿!不想着让他们打打仗,从中顺些奴隶来,要多少年才能发展起来?;再说不让这三国乱起来,我们从中那里能赚上大钱;嘿嘿!自打撒里爷爷他们把火霹雳造出来后,我就一直想怎么用上呢”。
“我一直以为自己算是个奸商了,现在和你一比——我实在是个大善人!你就放心吧!这事我们一定仔细办。我到要看看你怎么把那个什么…火霹雳…卖出百倍的价钱”。
撒里实验室没有把黄火药给造出来,(当然以十一世纪的技术,造不出来是再正常不过了)可这帮古代科学家们也不是一事无成,他们经过多次试验——黑火药的最佳配方倒是弄出来了。张笑本来想先把燧发枪造出来,可燧发枪用的钢材还没有能达到使用的要求;张笑无奈下,只能让工匠们先试制了几枚拉线手榴弹试试;结果到是让他很满意,爆炸的威力虽然有限,但在这个时代也相当可观了。让张笑最得意的是这种武器威力虽然不大,可震撼力却足以让那些没见过热兵器时代的人心惊胆战。
张笑的中国历史知识就不算好,他对日本、朝鲜的历史就更是一无所知了。但手榴弹造出来,自己现在又用不着,他只好把目光放到了日本、朝鲜身上;他依稀记得日本在明治以前天皇的权威是很有限的,但愿那个岛国多几个王莽、李渊式的人物。他一想到前世美国军火商们巨大的利润,口水就抑制不住,让婉儿以为他的面部肌肉有问题。
当然卖军火只是计划的一小部分,张笑希望在这几个国家的内乱中确立流求国的地位。打开他们的门户,从而让这几个国家成为流求产品的倾销地。
第十六章 保安团 [本章字数:2496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14 03:33:55]
黄祈风并没有马上起程,撒里实验室还在对他将要乘坐的新式海船进行改装。而改装的进度长的让张笑难以忍受,这主要是风帆的问题。用丝绸做的风帆成本实在是太高,而且出门在外用这样的帆也过于招摇。撒里实验室在一年前就制作出了在张笑看来很简陋的纺织机,但其速度在水力做功下,已经在这个时代遥遥领先。棉麻混织的帆布也已经纺织出来了,但这种帆布的耐用性还不能让张笑放心的把三艘新式海船和两百四十一名船员的命运交给它。在经过一个月的试验后,黄祈风终于带着张笑的阴谋出发了。
张笑和塞撒儿在股份分配上产生了矛盾,塞撒儿怎么都不同意他提出的股权分配方案。他们的争执主要是:张笑提出免费给目前所有在流求的每户人家一定的股份;塞撒儿坚决的反对这样做。两个人为此问题进行了艰苦的交流,最后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流求联合商社最后的股份配比是这样的:张氏家族占四成、黄氏兄弟各一成、阿里家族两成、刘家一成,最后一成卖给了流求众人(象征性的定了个价)。张笑也迫使塞撒儿同意,以后将把他手里的股份慢慢卖到只有一成,当然张笑卖的更多,他要卖两成。张笑计划到以后他能控制的股份只要有五成就好了。自己到时卖了两成后,加上黄氏兄弟和刘冰蕊的嫁妆正好有五成。
定完流求联合商社的股份配比后,张笑把忽悠原张记、刘记、本地人购买流求联合商社股份的工作交给了黄氏兄弟。他自己则招募了一千五百个青年进行军事化训练。在这个抢掠成本很低的时代,没有武力做后盾,张笑用屁股想也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只招募一千五百人有两个原因:一是张笑对军饷标准定的过高,(低了没人来,老百姓以前的经验是:当兵是个没有前途和钱途的职业)东家联合会(主要是塞撒儿)看到他报的预算被吓坏了,没有批准他组建更大规模军队的要求;二是张笑自己也感觉目前流求没有必要保持一只数量太大的常备军。
张笑对于军队的理解只是肤浅到队列、齐步走的地步,在前世了解的军事知识在这个时代基本上没有任何用处。(而张记、刘记、阿里家都没有精通军事的人才)最后他经过三天的闭门造车后,整出一份四不像的训练大纲出来。
从此后在流求军营外就有了一景,每天早上一千多的壮小伙分成十几个百人队,在几十个骑着高大的阿拉伯马的督训队员的皮鞭下进行十里负重长跑。这本来也没什么,可周围的百姓经过仔细观看,发现这些小伙子们的衣服到还整齐,可裤腿大都一边长一边短。结果在流求很是带动了一段时间的潮流,当然张笑对此很是无奈。(他的本意是让这些家伙分的清左右)
张笑对擒拿格斗也同样没有涉猎,只好教了些在前世大学里练过一阵的拳击。他已经让父亲在泉州少林寺请上几个武僧来流求弘扬佛法,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在少林高手来流求之前,只好拿拳击来凑和。
张笑作为一个只是从传媒上了解军事的外行,对严整的军容看的很重,在他的心目中把军容是否威武做为判断一只军队战斗力强弱的衡量标准。在这样的建军指导思想下,流求军队对军容的要求一直延续了下去,外行见了后很容易被这支外表光鲜的军队所迷惑。
最让张笑无奈的是经过东家联合会的商议,流求的第一只正规武装被取名为流求保安团。张笑无言的看着众人对这个名字纷纷叫好,最后他还是决定遵守他前面立下的规矩。把这个九百年后晦气的名字用在自己的第一支武装力量上。“靠!有什么啊!在没有日本鬼子和革命武装的情况下,保安团做一些横行乡里、欺压良善的本职工作还是称职的”。张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又定下了严格的纪律来进行约束后,使用了这个具有跨时代精神的名字。
保安团在之前的训练中只是进行了负重越野、队列、军姿和骑马这几项内容,张笑之所以这样要求是因为撒里实验室终于把钢材问题解决了。撒里实验室对热兵器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燧发枪的成品已经放到了他的桌前,虽然要想大规模生产还有些问题,但满足流求保安团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得到了新式武器后,张笑对冷兵器作战的研究彻底的丧失了兴趣。不过要使这些文盲士兵们发挥热兵器的最大威力,在张笑看来是不可能的。他在这里犯了唯文化论的错误,以为文盲士兵使用热兵器就不会发挥它最大的威力。
张笑当然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又把以前办航海班的经验拿出来。于是流求保安团的另一个稀奇事就出来了,军营周围的商铺们沾水笔和习字纸的销路特别好。保安团的年轻人怎么也没想到这在军营里还教认字,想到自己出去后可以说曾经读过书,学习的热情被最大限度的调动了起来。当然这也和张笑制定的流求联合商社股份购买条件有关系,张笑在这个条款上使用了自己大股东的权利,他要求每一户购买流求联合商社股份的人家必须有至少一个人认字。
在流求保安团集中训练了三个月后,张笑把他的队伍拉了出来。流求的百姓们一下子被这支表面看起来很威武的部队给震慑住了。张笑看到了这种情况,立刻从保安团中挑选出相貌威武、身材挺拔、口齿灵活的三百余人成立了日常巡逻队。他希望这支中看不中用的部队能肩负起日常治安的任务。当这些穿着新式服装、骑在高大的阿拉伯马上的日常巡逻队员们出现在流求百姓们面前时,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在流求民团巡逻队的面前流求民众的文明程度迅速得到了提高。
借此机会流求联合商社又发布了《流求民众须知》,对百姓的日常行为进行了干涉。主要是对随地吐痰、随地大小便、不按顺序排队等行为要作出处罚。
为了进一步加强保安团和民众的联系,张笑把橄榄球作为军民交流的常设项目。在来流求两天后,张笑就把他自己理解的橄榄球规则教给了张远他们。在这个文体活动匮乏的时代,橄榄球很快风靡了整个流求。张笑看到这种情况,想着什么时候搞一个流求橄榄球联赛。当然训练之余给周围的百姓们干干活、平整一下道路什么的张笑也不会忘记。这使的流求的百姓们开始改变了对从军的一些看法,流求保安团的名声也在这种情况下一天天好了起来。
在张笑训练流求保安团的同时,流求的基隆港的基建工程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流求联合商社的东家联合会也深切的感受到劳动力的不足,下达了流求保安团的第一项任务,劝说山上的原住民们下山。流求山里的原住民们在新生活的引诱和流求保安团闪亮的刺刀下纷纷走出山来。在张笑到流求半年后,流求在山里的原住民只剩下不到两万余人。
第十七章 海上剿匪队 [本章字数:2150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14 17:03:10]
张笑在组建流求保安团的同时也组建了一只海上武装,张记十几年的发展合格的海员是不缺的,张笑从中挑选了一批年轻力壮的出来。如果说张笑对陆军还多少知道一些的话,那么海军他就完全不知道怎么来运作了。他只好把海上武装先放到培训班学认字,然后让林可带队熟悉新式帆船的操作。在正式下海之前张笑先让这些海员们学会遵守军纪,他可不想自己第一批海上力量的战斗作风向海盗的方向发展。当然张笑不知道海盗的战斗作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是决不弱于正规海军的。
在流求海上力量初步形成前,流求东家联合会就开始考虑怎么运用这支武装。张笑也不会把这支队伍给供起来,八百年后李鸿章的经验他只记住了一条——海军是打出来的。在和东家联合会的众人商议后,决定先让这支半吊子海军去剿匪,把南洋航线先让它安全了。
在给流求海军起名上张笑又郁闷了一回,黄阿福居然想出了“流求海上自卫队”这个让张笑晕倒的名字。这回张笑没有再发扬民主精神,他在其他人附和之前就坚决的表示了反对。最后大家都没有合适的、足以伏众的提议,只好以这支海军的任务命名。于是流求联合商社的第一支海军被称为:流求海上剿匪队。
海上剿匪队是马马虎虎建立起来了,可张笑并没有让他们这些菜鸟们出海作战。主要是因为张笑不知道怎么去训练他们进行接舷战,当然张笑对这种强调勇气、力量的冷兵器作战实在是没有兴趣;而撒里实验室又暂时没能把海战用的火炮造出来。于是流求海上剿匪队承担了其他一些任务,光荣的海上剿匪队员们没有向流求的百姓们宣扬他们的功绩。林可对张笑赋予自己队员的任务非常不满,他干了三个月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找了张笑。
“老板,我要求调换一下,这海上剿匪队我是干不了,您看谁合适让他来替下我”张笑来到流求后就坚决要求自己的手下们不再称呼自己“少爷”,最后他勉强接受了“老板”这个新称谓。
“怎么回事啊!我看了你们的纪录,你还是干的不错吗?”张笑先装傻。
“我们海上剿匪队这三个月没干一件正事,还叫不错?我们都不好意思给别人说自己是干什么的”。林可没有让张笑把傻装过去。
“不会吧!难道你不觉的你们的工作很有意义吗?你看你们三个月抓了两条鲸鱼;从泉州运来了三千多口人。我很为你们的工作成绩骄傲,难道你不觉的吗?”。
“老板!我们是军人啊!干这些你不会觉得是个人都行吗?保安团那帮家伙现在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可我们总不能给人说自己三个月就抓了两条大鱼、接了几千号人吧!您以前说过:军人最重要的是荣誉。您说我们都快成渔民了,给个机会吧!我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好啊!这可是你们要求的,装火炮的战船现在改装了两艘。你先带上这两艘船去吕宋转一圈,看看在那里有没有地方适合建个港。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这次干不好你就做专业渔民吧!”。
“好啊!您就看吧!我只要一个月,就能把这事办成了”。
张笑从泉州接来的是家奴,他到了流求后因为劳动力的不足。就让张子辰在江南以买家奴的名义,买些人来送到泉州,用的当然是精装果酒来交换。张笑没有想到的是张子辰他们在传销上的天赋惊人,他们已经把网络建立到了大宋王国的首都开封。现在流求出产的精装果酒已经在宋王国的上层拥有了知名度,尤其是骚人墨客的聚会,没有了流求果酒会让主办者大失颜面。张子辰也因此登上了大宋新进富豪榜,而且由于网络的关系,张子辰几个结交了不少在大宋政治舞台上的当红明星或将要当红的明星。
张子斋在考场上并没有走自己父亲的老路,虽然没能考上状元;但一个探花也足以让张云天老怀欣然了。据说某个政治名人很看好张子斋,有把他招为乘龙快婿的意思。张云天对儿子的成功极为骄傲,他现在在杭州张家已经是众兄弟全力巴结的人物了。为了向张海天炫耀和对他表示感谢,张云天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书信送到泉州。
张笑为张子斋在科举上的成功也感到很高兴,他给张子斋写了一封书信;在向他祝贺的同时建议他多和王旁搞好关系,如果能拜在王安石的门下就最好不过了。当然张笑还不知道王安石的门人大都最后在大宋政治舞台上以奸臣的名声流传千古。他只是希望张子斋能在王安石的变法过程中施展一下拳脚(如果能加上张笑的理念就最好了)。
张笑之所以对张子斋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在前世读历史时对这位十一世纪的改革者非常崇拜。他个人认为在宋至清末的近千年的中国历史中,只有王安石和万户是最应该让人缅怀的人物。(当然如果万户的事迹是真实的话)在他来到这个时代后,他更加敬佩王安石的胆略;而万户则让他相信中国人对自然的征服欲望和冒险精神一点都不比西方人来的少。
从张子辰送来的卖身百姓来看,大宋王国的北方农民的生活质量很不好。自然灾害对他们具有毁灭的力量,而大地主们对土地的兼并已经到了很高的程度。一旦他们失去了土地,想要重新靠当佃农积累再卖回来是不可能的。张笑看着这些目光呆滞、骨瘦如柴的人,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给张子辰定的是人到付货。要不是这样,张笑敢肯定这些人最多有十分之一能活着到泉州。
这些被当作家奴卖到流求的人们,无法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在流求的生活第一次让这些失去土地而卖身活口的百姓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人,他们对幸福的要求之低让张笑都感到惭愧。“最简单的生命要求,会让他们如此的珍惜。看来史书上对宋王朝富庶的描述扯淡的成分居多”张笑在心里做了一个不付责任的结论。
第十八章 光明新教 [本章字数:2470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15 12:21:00]
方向辉在流求待的很开心,当然如果他没有传教的任务的话就更好了。张笑给他的条件在他看来很优越,当然工作量也和条件是一样充足。方向辉到了流求后,张笑把在流求的所有郎中都交给他;让他和郎中们进行专业交流,并在基隆港划了一大片地建了医馆。流求联合商会又接着发布了一项旨在提高郎中待遇,促进医疗水平的政策。社会地位的提高让这些在张笑看来连赤脚医生都远远不如的郎中们兴奋不已,对医术追求欲望也迅速提高了起来。
方向辉在流求的前三个月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当他的视线从郎中们身边移开时发现自己把最重要的事险些忘了。
方向辉见张笑时,张笑正给刘冰蕊做风筝。张笑听见方向辉找他如释重负的对小姑娘说:
“我说什么来着,这工作时间就是不能干私活。这刚开始事就来了,还是下次吧!”。
“不行,你的下次我再也不信了。我在里屋等你……要不我先看看婉儿去,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好不好嘛!笑哥哥”。刘冰蕊拿出必杀技,让张笑的“下次”的企图破了产。
“好吧!你先出去看看,我说完事就去找你”。张笑看着小姑娘渐渐长开的身材摇了摇头“恩…还没熟!不过也快了”他在心里龌龊的想到。
刘冰蕊原先对婉儿的来历颇不以为然,在张笑给她说了婉儿的悲惨身世后(张笑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小姑娘的同情心立即泛滥了起来。婉儿见自己未来的主母对自己露出了善意,更是曲意逢迎。两个小姑娘的关系自然就亲密了起来。婉儿在张笑身边也近一年了,聪慧的她很快就掌握了张笑的规则。在看了张笑对人的态度后,婉儿的心思便渐渐活了起来。
“向辉兄,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啊!怎么样流求不错吧!”。
“张兄弟,我在这过的很好,可传教的事还没开始呢。我来想问问,那些郎中我看学的差不多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在这里传教啊!”。
“向辉兄!我想问一下,你准备传什么教呢?”
“当然是光明教了,我还能传别的吗?”张笑对他信仰的怀疑让方向辉有些愤怒。
“向辉兄,你认为你现在信的还是光明教吗?”张笑一脸平静。
“怎么不是,我…我虽然和他们对教义的理解不同可我对神的信仰不容质疑”。
“好!好!好!向辉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对光明教的教义是怎么理解的”。
“我教本意是劝人向善,克制情欲,抛去浮华;以便能上升永远光明境界,永事极乐”方向辉肃容道。
“可贵教的——二宗三际论,在下也曾看了些,既然最后:明既归于大明,暗亦归于积暗;二宗各复,两者交归。我们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区别呢?”张笑看着方向辉顿了一下接着说:“都说众生皆苦,那我们活着又有何意义?你治病救人又能改变了什么,我总感觉这光明教义传过来有些不对;向辉兄,你别生气…嘿嘿!我看是有可能在传来东土的过程里,译文有误。我就不相信光明神会看着我们受苦而无动于衷”。
张笑看着目瞪口呆的方向辉暗自好笑,他在见过方向辉后就找了些光明教的教义来挑毛病。而光明教义本来就是一个大杂烩,把基督和佛教放到一块在张笑看来肯定是漏洞百出。何况宗教本来就不是能用逻辑来推敲的,也不可能经的起推敲。
在以后的日子里方向辉天天找张笑来辩论教义,不知不觉中他的脑子里被张笑灌输了另一种思想。最后光明新教就在两人的辩论中完成了它的理论基础,它是一种宽容的二元论的神学;结合了人性本善思想、鼓励人们通过自身努力改变处境;宣扬众生平等、天赋人权等等。总之它和原来的光明教义一样是个大杂烩,不过张笑让方向辉尽量把教义中容易产生漏洞的地方模糊处理。在这方面他借鉴了孔夫子的经验,把教义编的尽量简短,除了基本思想外其他的部分都模棱两可。方向辉被张笑当了枪好好使了一回,不过他沉浸在恢复光明教本意的巨大使命感里,没有发现张笑的卑劣用心。
在以后的日子里张笑开始大力帮助方向辉在流求传教,在张笑的指点下方向辉把医院作为传教的地点。很快在张笑的带动下光明新教在流求开始大面积的传播,其第一副作用是流求的医术提高的很迅速;为了传教的需要,方向辉广收学徒并在张笑的帮助下组织了一些郎中对医学开始进行系统的研究。第二副作用是流求的识字率大大提高,因为在新教的教规里:只要有条件,每天都应该拿出些时间诵读经书。
在这期间最让张笑激动的是,张远这个机械天才居然把铅活字印刷机给捣鼓出来了。有了水力做功的印刷机,让张笑念念不忘的教育体系就可以正式的实施了。新教的教士们成为了第一批教师,在流求第一所全日制学堂的门口立着的石碑上刻着新教的一句话:“光明神赐予我们一颗宽容的心,哪怕你说的是亵渎神的语言,神也会赐予你表达声音的权利”。
在有了印刷机的情况下,流求的文化事业开始了起步。这和张笑的未婚妻刘冰蕊刘大才女的大力支持密不可分。刘大才女把唐诗宋词汇编了一本书,以此来推动流求百姓对诗歌艺术的追求。当然流求百姓刚刚实现了温饱,对艺术的追求还没有觉醒。唐宋诗词集印好后,在市场上反映冷淡。而刘大才女又对市场的预计不足,仗着自己未婚夫的资金雄厚,唐宋诗词集的印刷量大到居然可以让流求百姓每家一册。
张笑看着刘冰蕊哭肿的双眼,把骂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安慰。这时候张笑也就管不了许多了,他把前世某些官员的经验照搬了过来——唐宋诗词集作为识字教材派发了下去,当然价格低的近乎于白送。经过这次的教训,刘冰蕊在张笑的建议下重新选择了出版方向;她用白话文写了一部反映纯洁爱情的小说。哎!纯言情的作品害死人啊!在底稿送到印刷厂之前就被张笑无情的撤下了。
最后在张笑的直接帮助下,一部讲述创业、爱情、武侠、宗教的大杂烩作品产生了。它被后人誉为一部划时代的作品,反映了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纯洁爱情、高尚品德的向往;突出了人们与自然抗衡、命运搏斗、自强不息的思想;另外书中眼花缭乱的武功让年轻人热心沸腾;宗教使人心灵平静让成年人若有所悟。看到这部作品取得了成功,刘才女又在张笑的建议下将它改编成了戏剧。这种新的艺术形式马上就显示了它强大的生命力,受到了流求老百姓的广泛欢迎,从而引起了一个新的潮流。
唐宋诗词集在流求民间的广泛流传,使的不知底细的人对流求人民的文化素质赞不绝口。这也间接促成了将来流求成为外国留学生的首选之地。
第十九章 心动 [本章字数:2262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16 15:03:08]
“笑哥哥,晚上我们去外面赏月好不好…我和婉儿给你吹箫弹琴…我给你唱个曲…好了!我不管了,你要是不去我就以后再不理你了”。
张笑郁闷的看着刘冰蕊得意的神情,这件事还只能怨自己为了图方便定了个七天中休息一天的新制度。刘冰蕊的理由很简单——休息时你不陪我,那你还想去干什么。在张笑身边刘冰蕊的少女天性暴露无遗,刘冰蕊很享受在流求没有父母管教的日子。
张笑对小姑娘的心理有些矛盾,他已经明白自己和刘冰蕊已经没有分开的可能了。但对于他来说刘冰蕊太熟了,熟的让他对着刘冰蕊象对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尤其是来流求以后,两人之间彻底的没有了距离。虽然张笑在见识了弄月楼的花魁后对这个时代的极品美女已经不抱幻想,但在心底还是有一丝期盼——虽然找不到大美人,可找个红袖添香的知音也行啊!刘冰蕊以目前的发展趋势来看——可能性有、但不大。
林可的任务很快就完成了,他带领的武装舰队在吕宋岛晃了一圈。找到了地方以后,林可顺便在当地结交了几个土人首领;并拿流求的次品玻璃交换了当地人一百两的黄金。
“老板,怎么样!这回我们干的不错吧!打海盗的事可以开始了吧!”。
“行,你们再训练上几天,把新东西都熟悉了。过两天我去看看,如果你们像样就可以出发了”张笑还是对流求海上剿匪队的战斗力有些不放心。
“只要再别让我们去干渔民干的活就好,您放心我们的训练这些天在海上都没停;唉!兄弟们实在是不能再干以前的事了,我们丢不起这人哪”。
“那就算了,林可我告诉你,如果你以后还是这么想,你就回来干点别的。我们的人不打仗也就罢了,要打就一定不能给对手一点机会。我不想看到你们连这点事都忍不了,你先下去吧!什么时候你们把心定下来再说出海的事”张笑的脸色很难看。林可和他从小在一起可从没见张笑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以前甚至以为张笑是个天生好脾气呢。
“老板,我不过说了兄弟们想做一些大事。这也是一番好意啊!你这样做我怕会失去军心啊!”林可不明所以,对张笑的话反驳了起来。
张笑用目光紧紧的盯着林可缓缓的对他说:
“小林子,你说我们在流求什么最重要…不错…是人!我给你们办识字班讲战例又为的是什么…是为了让你们明白兵凶战危的道理;我希望咱们的人在打仗时最好是少死人、甚至不死人;你们想建功立业是没错的,可要是一味的好勇斗狠那就只是一群匹夫罢了;你一定要记住:仗可以打,但要事先准备充分、尽量少死人,要是能不打仗就可以达到目的,你们就老老实实的;你回去以后给我交个剿匪计划上来,我看了行,再去看你们的操练”。
张笑坐在自己书房里,手里拿着笔可一个字都写不下去。林可他们的少年轻狂他到是很理解,可自己手上的牌实在是太少。新式帆船的改装已经差不多要好了,流求商社在这段时间里生产的大量新产品已经可以满足一段时间内的市场需求。南洋航线上的海盗,张笑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但他是个战争菜鸟,又是一个商人,他对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海上剿匪队分外珍惜;在患得患失的想法中,张笑同意了对南洋航道上的海盗现在进行打击。但在可他们出发以后,他又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我是不是太着急了,他们才刚开始训练,一帮海战菜鸟们能对付得了那些凶残的海盗吗?”脑海里不断闪出的疑问让张笑坐卧不安。
婉儿站在张笑的身旁,看着这个年轻人焦虑的神情,心里突然感到这个在平时看来无所不能、整天一副笑眯眯样子的少年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她轻轻的走到张笑身边说道:“少爷累了吧!我给您按按肩膀好不好”。张笑微微的点了点头,靠在了椅子上。
婉儿的手艺越发的熟炼,可今天张笑却静不下心来。对林可他们的担心让他的心绪始终难以平静,婉儿身上若有若无的处子幽香更让他心猿意马起来。“妈的!老子前世在洗头房就没经的起考验,难道现在还是这样没出息”张笑心里暗暗想着。
婉儿在张笑身边近一年了,良好的生活条件让小姑娘的身体发育迅速的和同龄人同步了。张笑也越来越感到婉儿渐渐玲珑的身材对他的诱惑,这个发现让张笑对自己的性倾向产生了怀疑。“难道自己也是个箩莉控”他在心里对自己曾经鄙视了很多次。但今天张笑对异性的向往特别强烈,他坐在椅子上已经开始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了。
“婉儿,我要出去走走,你就先到这吧!”张笑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把小姑娘吃了。
婉儿轻轻的应了一声,细心的她感觉到了张笑的变化。在她小小的心里,突然浮起了难以言表的复杂感情。她不知道对张笑的变化该怎么去应对,这让小姑娘心里有了一丝烦乱。
流求的张家大院里有个不错的花园,虽然张笑身上基本没有什么雅骨,可他还是挺喜欢晚上到这座小园里坐坐。月光如水般浸在花园里,周围的蝉鸣虫语这样的情景每次都让张笑有些熏熏然。以他今天的心绪到这来应该是个好选择,可在他走到花园门口时却听见园子里呜呜咽咽的洞箫声。
刘冰蕊一袭白衣在月色掩映下手持洞箫的样子在张笑眼里宛若仙子。他悄悄的走了过去,烦乱的心绪也似乎在悠扬的萧声中飞走了。
“笑哥哥,呵呵!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吓了我一跳,快说你准备怎么赔我”。刘冰蕊一脸娇憨,月光撒在她精巧的五官上,让张笑的心似乎都迷醉了。
刘才女对张笑今天的态度很意外,张笑今天看她的眼神不再象以前一样。她已经了明白妹妹和妻子间的区别,今天晚上她看到了她一直想要的眼神。张笑坐在石凳上把刘冰蕊轻轻的拥在怀里,从进花园他没有说一句话,刘冰蕊除了开始的疑惑很配合他的举动。张笑抱着她感受着少女微微起伏的肌肤,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
“难道这个女孩就是我穿越回来的任务”他在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古怪念头。
第二十章 初战 [本章字数:2751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2 03:17:27]
白眼阮二惬意的躺在甲板上眯着眼晒太阳。南洋航道上的海上好汉们今年的收成不太好,但他的日子过的还是很滋润。阮二对其他好汉们没有技术含量的做事方法很不感冒,他认为虽然海盗这个职业总体来说是个暴力的职业,但他不愿意完全用暴力来解决问题;至少要让使用暴力时的抵抗减小、或者根本就没有抵抗。他的买卖经营智慧在于他算是一个有文化的海盗,当年在安南提起交趾阮氏还是很有些人知道的。
白眼阮二的另一项过人之处就是他很懂的包装的作用,他的手下们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这种形象对航道上的水手们具有很大的欺骗性。当然白眼阮二不会把自己的秘密轻易的泄露出去,他从来都相信死人是最可以相信的。
白眼阮二的海盗船在慢慢悠悠的航行着,海风掠过篾帆发出的声音每次都让阮二感觉很舒服。“下半年再到广州去买上点竹篾,这面帆看来是挺不过今年了”他在心里暗暗想着。
“阮头儿,有船来了”桅杆上望风的手下说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几条,船大吗?”白眼阮二在发布命令时很喜欢用简洁的话语来表现自己的权威。
“还看不清…不过应该是大船…嘿!…是两条啊!阮头”。
“兄弟们,买卖来了,都快给我精神起来。小三你个王八蛋,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在晒蛋。你再给我磨几…老子扒了你的皮” 白眼阮二很兴奋,他在心里暗自想着:“真是瞌睡递枕头,想什么来什么,广州我看是不用去了”。
林可在甲板上放下望远镜,摇了摇头。转身对流求海上剿匪队的队员们简短的下了命令后走回了船舱。他的表情到是很镇定,这让他手下们暗自佩服。但他回到了舱里就再也不能使自己的嘴巴合起来,“少爷说什么来着…对…有学问、有钱都比不了有运气。这才出海十三天啊!就让我给撞上了”他激动在船舱里不断的打着转,嘴巴里无声的喊叫着,刚才在手下面前的表演消耗了他所有的自制力。
白眼阮二自从看清了对面的两条船后,在心里向满天的神灵献上了自己最真诚的感谢。“我说早上怎么有只海鸟不偏不斜的在我头上拉了泡屎,这是大喜事的预兆啊!”他现在已经忘了自己早上对那只海鸟说的最恶毒的诅咒。
但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了白眼阮二的意料,对面船只上的水手们没有答应对自己这条发生食用水泄露事故的商船表示帮助的意思。回应自己借水要求的是从古怪铁管子里喷出的火焰,最让他恐惧的是自己这边人的身上突然冒出了一个个带血的窟窿。
流求海上剿匪队没有给南洋航道上最智慧、最具有表演天赋的阮二好汉帮一点机会。好汉帮的许多成员甚至在死后脸上还带着最善意的笑容,这一点让流求海上剿匪队员们对他们的敬业精神极其佩服。当然有智慧的人总是能作出最佳的选择,阮二没有同和自己发过同进退誓言的兄弟们在一起。他在海战(也许说屠杀更准确)发生后很快就判断清楚了形势,独自架小船准备为兄弟们留个复仇的种子。但他的兄弟们没有为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当流求剿匪队的战舰气势汹汹的驶到他跟前时,白眼阮二又一次选择了正确的行为。
林可在和阮二经过一番亲切的交谈后,热情的邀请他到流求作客,他的客人很痛快的答应了他的邀请。林可骄傲的带着自己的客人回航了,回航的速度比来时要慢了很多。两个原因:一是林可的舰队中多了一艘无法迅速航行的船;二是流求海上剿匪队的队员们的胃口在海战后消失了两天。作为舰队的指挥官林可的心理坚韧程度当然会比手下强了很多,看着自己的首领大口香甜的吃食物,让剿匪队员们对林可更加的敬佩。当然他们没有机会看见林可夜里悄悄的提着小桶出船舱往海里倒东西的情景。
张笑在听到林可率领的剿匪队安全返航的消息后,长长的出了口气。当他见到林可后就很轻易的发现了林可身上的变化,这个发现让张笑很高兴。
“我们这次能够全歼那些海盗,主要是我们的兵器比他们强了太多。要是真打起肉搏战来,我估计就是赢也是残胜”林可沉稳的对自己队员们的表现作出了总结。
“这话并不完全对,咱们的兵器嘛!当然有作用,但你们在之前就作好的应对还是最关键的地方”张笑不希望自己的队伍产生“唯武器论”。
“我现在知道了打仗根本不是我以前想的那样,要不是我们没给对手近身的机会,嘿嘿!我们光对死人吐的时间就足以让对手把我们杀上几遍了”林可的这番话让张笑又担心了起来。
“小林子,你看我们是不是叫没见过死人的去杀几头猪啊、牛啊什么的,你说这样会有用吗?”张笑发挥自己的想像力,希望能让他的菜鸟兵能尽量适应血腥的场面。
“可能会有点用,但我估计不会太大,这杀猪和杀人完全是两回事。我以前也杀过猪,当时我爹还说我胆子大呢!嘿嘿,这一回我是知道了,老板你听了别笑我,打完后连着三天我都悄悄的在船舱里把吃的东西都吐了”。
林可的回答让张笑知道了自己对战争理解的肤浅,如果没有和对手之间巨大的装备优势,他的菜鸟们基本上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可是在训练环境里是怎么也无法让他们真实的感受血凛凛的战场。张笑在无奈下只能集思广益,在训练场和训练内容上尽量和战场吻合。并让撒里实验室的技术人员对战斗中兵器出现的问题予以解决,或是重新设计更有杀伤力、更适合的武器。
在此期间,张笑又发现了自己陆军的一个大问题:保安团在表面上的确能给对手以震慑力,可如果对手战斗意志强的话,他们在战斗中的办法不多、战斗意志不坚定。张笑对此也没有好办法,他想来想去决定让这些家伙好好练练他们心底最喜欢的逃跑技术。保安团对于这项保命技术的热衷程度让张笑哭笑不得,但经过数十次的演练后保安团的所有人痛苦的发现,在战斗中要想活的更久就别把自己的屁股对着敌人。当然他们也想出了一些办法来使自己的逃跑行动在特定场合更有效,最后流求保安团骄傲的认为自己是这个时代最善于撤退的军队。
张笑对林可第一次作战的俘虏很感兴趣,当听到阮二一口流利的大宋国语时不经为大宋王国在这个时代具有的巨大影响力而感叹。
“小人猪油蒙了心,有眼无珠的对大官人的船起了歹心。请看在小人…”张笑听到这立即打断了他。
“你不会给我说你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这样没新意的话吧!”。
阮二目瞪口呆的看着张笑,心里对张笑害怕之极“他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我这套说辞还没给人说过啊!唉…枉我自负聪明,以为自己的保命词谁也没听过。原来早就有前辈用了,我以前真是坐井观天啊!”。
张笑对阮二的经历很感兴趣,让人将他带回牢房后。张笑坐在书房里,想着张记以前对安南的评价:“安南很混乱,似乎和别的国家有点矛盾,地方上的实力派并不怎么买安南国王的帐。而且汉人在安南的数量、势力都很可观”。阮二世家子弟的身份让他把握住了些东西,怎么样才能在这个凶残、狡猾的家伙身上得到最大的好处呢?张笑心里问自己。“唉!还是手上没有人啊!这安南现在的情况,我要是不咬上一口还真是蠢到家了”。他遗憾的发现好办法有很多,但自己的军队实在是太少了,而且他也不想让自己的人去打头阵。
第二十一章 归来 [本章字数:2542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2 03:16:38]
黄祈风站在甲板上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脸上虽然显得很平静但一双手却抖了起来,他在周围船员们的欢呼声中走回了船舱,对着一个发式古怪的年轻人说道:
“源义先生,我们马上就到了,您将不会对这次的经历失望的”。
“当然,黄君,我对这次给您添的麻烦很抱歉。再一次谢谢您对源义家的关照,谢谢了”源义家对着黄祈风很认真的行了一个鞠躬礼。
黄祈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最诚恳的语气对他说:“源义先生,您就不要再这么客气了。我们是朋友…不对吗?您到流求将会发现我们对客人的热情是不会让您感到孤单的。好了,我们要准备一下,您先休息一会,到了后我会通知您的”。
源义家没有等黄祈风叫他,他早早的走上了甲板。来时父亲对他叮嘱的话又响起在耳边“你要仔细的看一看,不要漏过任何东西,哪怕是你认为没有意义的事。这些流求人的器物,实在是太可怕了。幸好我们比藤原家的逆贼先和他们建立了关系,这次我们比藤原家先走了一步,但下次呢?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们去面对这样一个对手,你一定要把流求人制器的秘密带回来”。
在源义家回忆的时间里,黄祈风的船队驶进了基隆港。源义家好奇的看着这座样式奇特的港口“天哪!这个港口里的船只居然如此大,他们是怎么造出来的;一…六…三十…数不清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大船;他们的码头难道是用石头切出来的吗?;恩!到处立着的架子好像是吊装货物用的……”源义家没有把这些问题现在就向黄祈风请教,这到不是他自持身份,而是他不想引起黄祈风的警惕。“时间还很长,不是吗?会有机会的”他在心里暗暗想着。
源义家第一次见到张笑时感觉很奇怪。他在船上就已经知道这个相貌平常、肤色黝黑的少年是流求真正的主人,可还是被张笑对黄祈风热情的举动给迷惑了。“这个人似乎不难应付,他还没有一个上位者的威严”,源义家在心里对张笑作出了这个评价。
张笑对黄祈风的平安归来很高兴,而他在码头对黄祈风的礼遇让黄祈风很受用。黄祈风拉着张笑走到一边悄悄的把源义家的事告诉了他。
“你说这个家伙是关东一个大领主的儿子?”张笑已经发现了源义家身上流露出的与众不同,但黄祈风的话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没错,这个人的家族在日本很有势力,但他们和京城里藤原家的矛盾很深。我把火霹雳给他们见识了一下,嘿嘿!那些乡巴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不,他父亲专门让他到我们这里来谈合作的事…对了,我这回是真服你了!三十个火霹雳我要了三千两的价,你猜怎么?他们连价都没还…全要了,还问我有没有多余的”。
张笑和源义家的第一次见面很平淡,两个人客套了一番后。张笑请源义家到基隆港的客栈先休息,三天后张笑将在自己的庄园里为远来的客人接风。
张笑没有让黄祈风多休息,当天晚上在张家庄园里,黄祈风向张笑汇报了他在外近一年的经历。
“你说现在辽国的皇帝叫耶律洪基?”张笑对这个名字感到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这位皇帝的事迹。
“是啊!我这回是长见识了,知道了我们大宋的兵究竟有多差”黄祈风应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怎么,你还去那了”张笑以为黄祈风走错了路,到大宋境内逛了一圈。
“我没去,可那些辽兵我看连我们流求的民团都不如,怎么我们大宋就收不回燕云十六州”黄祈风对大宋军队的战斗力很失望,他一回来就被流求保安团表面威武的军容给惊住了。
“也许你见到的是守备军吧!他们的边军估计会好很多”张笑随口安慰了他一下。
“我见的就是边军,我们的酒有一半都被辽国的军士们卖了去,唉!这次我总是把汉唐故土见了”黄祈风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黯然的神情让张笑也为之感叹。正在这一刻张笑突然想起了对耶律洪基这个名字熟悉的原因。
“辽国的南院大王是谁”张笑急忙问他,“难道…萧峰…真有这个人吗?”他心里暗自想到。
“叫耶律重元,是辽国楚王,辽主的叔叔,现在还是辽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怎么你对此人有意?我这次到没留意他。我在辽国时和一个女真叫完颜的部落做了些买卖,我看他们到是对辽主很不满”。
“那他们部落的首领是谁?”张笑没敢说出完颜阿骨达的名字,他还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身上有妖气。
“叫乌古乃,他们的部落男女都擅骑射,悍勇的紧。我这次同他们到处的不错,买卖上也特意的照顾了一下”黄祈风对自己这个任务很是上心,他隐隐觉得有女真在辽国的后面找些事,大宋的日子可能会好一些。
“好,这个完颜部我们以后要多留意,我是没想到这次的事会这么顺利。对了高丽怎么样,你看有什么人物吗?”张笑对乌古乃这个名字很陌生,他还不知道乌古乃正是完颜阿骨达的父亲。
“高丽的事不好办,他们的国主仁孝王叫王徽,以儒道治国,国事还算稳妥。我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个地方我看你就算了”黄祈风对高丽的印象看来还不错。
“那就先放放,我们的东西在那还行吗?”张笑对这个王徽是一点都不知道。
“那还用说,我在高丽留了两个人,我想尽快再去一趟”黄祈风一说到买卖两个眼睛就亮了起来,他这次可算的上满载而归。在回来的路上黄祈风每天都要去看看货舱里堆满的金银财宝,他相信自己的收获会让张笑大吃一惊。但让黄祈风失望的是张笑对他带回来的财物明显兴趣不大,而对他在三个国家的经历问的却非常仔细。
张笑听完黄祈风的经历后大喜过望,他以前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现在终于看到了一丝眉目。在他送黄祈风出门时,黄祈风突然对张笑说:“你的兵士练的很好,以后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了”。
“是吗!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了解了”张笑明白黄祈风对自己说的意思。黄祈风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对力量总是会判断的准一些。关键是张笑对自己在流求的权势已经享受其中了,他有时候对自己的性格变化也感到奇怪。“也许是自己在这一世慢慢的习惯了人们对我的敬重了吧!”他给自己了一个解释。
“日本一定要去一趟,高丽吗?先做些生意,辽国…嘿嘿!金大大的书看来还是有那么一点根据的,耶律重元…天下兵马大元帅…这个人我喜欢”他暗自盘算着。
黄祈风对张笑的变化感触很深,在刚来流求时他并没有将张笑看的很重。对于他的经验来说,十六、七岁的少年应该还没有驾驭权利的能力。他知道张笑聪明机灵,但流求一年的变化让他对张笑很佩服,在他看来自己是无法比张笑做的更好了。而且张笑身上也渐渐流露出的上位者的威严和城府,也让他做出了刚才的决定。
第二十二章 源义家的疑惑 [本章字数:2353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2 03:15:33]
张笑并不知道源义家是他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位真正名标青史的人物(日本历史名人),他只是很喜欢这个矮个子青年(张笑准备让日本提前八百年认识到热兵器的威力)。源义家当然不知道张笑在心里对他有多看重,他在刚到流求的第一天傍晚就兴致勃勃的参观基隆的城市风情去了。
不能不说源义家是个很有教养的贵族,在参观的过程里他没有象泉州来的流民们一样大惊小怪。但当源义家回到客栈房间里后,他连喝了三大杯茶水才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了下来。他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有这样一个人间天堂,这是源义家见过的最富庶、最有秩序的地方;他见到的每个人都衣着得体、脸色红润;街边的商铺里精美的物品更是让他眼花缭乱;张笑在基隆港城区用水泥铺就的道路更是让源义家目瞪口呆;在看了两条街后,源义家就实在走不下去了。
“我们大和人以为大唐灭亡后,中原就没什么值得学习的了。看来京都的那些大人真是坐井观天,流求之富已然是这样,不知道宋国都强大到那里去了。还好父亲让我学了些汉文”源义家在心里对自己以前的老师们狠狠的鄙视了一下。
张笑对和源义家的第二次见面做了很多准备。当源义家来到张笑的议事大厅时发现了张笑对客人风俗的照顾:专门为他准备的矮几和软垫。
源义家很标准的按日本贵族礼仪和张笑及王之浩见了礼,他跪坐几后很快就发现对面的王之浩眼中流露出的欣赏之意。“这个叫王之浩的人一定有了不起的本领,刚才说他还是张君的老师,看他似乎对我有好感,恩…这是个好机会”源义家心里暗自想到。
把双方无营养的问候说完后,源义家正容用生硬的汉语对张笑说:
“我父亲叫我这次到流求来,是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可能您还不知道,日本正有一场叛乱。我的父亲正受命剿灭叛匪,您的武器将会对我们很有帮助,我们想和您建立长期的友谊。当然我们源氏对朋友的忠诚是不会让您失望的,您会发现和我们源氏做朋友对您的益处”。
“我当然知道和日本人做朋友的益处,基隆港将肯定不会让你们这些朋友有发挥友谊的机会”张笑先在心里对源义家的话回应了一下。接着温和的看着源义家对他说道:
“很好,我很愿意接受源氏的友谊。火霹雳我会继续卖给源氏,也许我们以后会成为兄弟”张笑说完马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
“那是我的荣幸,我有一个小小的愿望要麻烦您,我希望能在您这里多看看,让我能了解您的智慧”。
“我的本领都是和王先生学的,他是我们流求最有学问的人。…老师您看源义先生远道而来,您能指点一下吗?”张笑对王之浩问道。
“日本也是中华一脉,我能让徐福的后人重新学到先贤的治国之术。也算不枉此生了”王之浩捋了捋胡须,一脸肃穆。
“徐福…徐福的后人?王先生…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源义家张口结舌的看着王之浩,他怎么也想不到大和民族的祖先怎么就变成了徐福。
在这里就不能不佩服中国史官们的功力了。虽然张笑从来都认为,自司马大大在小JJ和事实之间选择错误后,史官们的风骨不会比妓女的爱情更可信。但模棱两可的描述还是让王之浩找到了很多论据,另外由于日本文明史在文字上纪录的时间很短,源义家找不出太多反驳王之浩的理论依据。最后源义家迷迷糊糊的被王之浩绕了进去;王先生一挥手用指点江山的气势让源义家停止了发问。
源义家对王之浩的话不是很相信,但王之浩表现出的不容置疑的神态让他也有了一丝疑惑。在回去的路上源义家脑海里不禁闪出“难道这是真的吗?”,他想不出张笑作为更高文明的代表会欺骗他的理由。“如果我们掉个位子,我会主动去认一个穷亲戚吗?”源义家从个人经历找不到张笑忽悠他的目的。
王之浩是随同撒里实验室一起来流求的,虽然王先生并不怎么看的上这些粗鄙之人,但张笑给他的报酬让他说服了自己。在流求的日子里,王之浩很是得意;虽然大家对他的学识究竟有多高深并不了解,但并没有妨碍他在人们心中建立起一个饱读诗书、智慧超群的儒士形象。另外王先生的一手好字也让他的生活格外滋润,基隆港绝大多数的店铺招牌都是出自王先生的笔下。王之浩的物质生活已经达到了小康后,士人精神上的追求就开始显露了出来;王之浩主动向张笑提出要开馆授学,张笑对此也没有表示反对。在张笑看来儒学对仁义道德的追求怎么样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也许儒学能让流求百姓在精神上不至于成为无水之萍。
王之浩开馆后对自己的成绩很不满意,流求百姓们越来越趋向实用主义的做事风格,使他们对王之浩教学的内容并不完全敬服。王之浩有时在自己内心里也闪过“干脆用简化字来教他们圣人的微言大义”的想法,但出于自尊他还是没有这样做。就在王之浩对自己的学堂开始产生厌倦的想法时,张笑找到他的门上。
张笑在见了源义家后,就在想怎么样把这个送上门来的肥肉吃的彻底、干净和不留痕迹。他仔细的回想了前世留给他的记忆,经过一番计算后他去拜见王之浩。不能不说环境对人的影响力之大是难以想像的,张笑在这个商人家庭里长大后,对于计算利益得失和把握人性的本领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他见到了王之浩后很轻易的就将王之浩引上了自己设定的方向,当王之浩听说还有一支中华遗民保留着秦汉民风时,他的兴趣就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在见到源义家后,日本人的衣着礼仪让王之浩更加确定了自己前面的猜想。席间辩论当然是心中有中华传统教育成果的王之浩会获胜,他这两天一直在史书中寻找自己想要的证据。
张笑当然没指望源义家听了王之浩的一番话,就让自己回到中华民族大家庭里来。他希望能在这个小矮子心里埋下一粒种子,并在适当的时候发芽。“反正他要想知道流求的秘密,就一定会常和王之浩交流。我等的起!”张笑在心里说。
至于源义家提到的日本内战,张笑已经从黄祈风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几个领主之间三猫两狗的小场面,不过倒是可以让保安团的人见见血,恩!是个好机会”张笑计算着怎么样才能在日本的内战中获取最大的收益。
第二十三章 出场时间到了 [本章字数:2828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3 15:30:24]
源义家在流求的日子过的很充实,王之浩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学生很喜爱。他的学生对学习的态度也让王之浩非常满意,源义家已经决定把“日本人是不是徐福的后代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只要能把流求的秘密学到手就行。当然张笑对撒里实验室的保密措施也让源义家无从下手,在源义家上岸后的两个时辰后,撒里实验室的保卫力量就比以前加强了一倍。
张笑对这个远来的朋友心里很矛盾,虽然他理智上知道源义家的目的只是学习流求的技术秘密;但每次和源义家交谈时,源义家彬彬有礼、谦虚认真的样子还是让他对源义家产生了好感。“当年日本的崛起看来真不是他们运气好,一个民族有这样的学习精神,谁也不能让他们止步不前”张笑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后,就开始认真计算自己日本之行的计划。
由于日本之行已经迫在眉睫,张笑决定在这段时间召开流求联合商社东家大会。在张笑来流求一年多后东家大会终于要议事了;这也是许多被黄氏兄弟连哄带骗入了股的百姓们,第一次可以有机会了解自己当东家的商社,经营状况是怎么样的。
当然东家大会可不是谁都能去的,要按投钱数量来定。不过张笑把基数定的很大,基本上流求每千千人左右就能有一位参加。即便是这样五百人的东家代表也让张笑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在第二次东家大会前张笑就和代表们进行了通气,流求立国的提议被绝大多数东家们接受了。当然他们是看在流求联合商社的分红,还是已经把自己看成化外之民张笑就不得而知了。
刘冰蕊这段时间很不高兴,自从那天晚上张笑抱了她以后。少女心里对自己的未来算是放了心,可自从那个日本矮子来了以后她就没怎么见张笑。这让正处在热恋中的少女感到很不安,趁着东家大会刚开完,她找到了张笑希望他能陪陪自己。
当刘冰蕊看见张笑的时候,张笑正在努力的向新当选东家联合会的两位成员解释他们的职权范围。少女看到心上人在人群里从容镇定的样子,不禁为自己的眼光感到骄傲。
“小冰儿,你今天怎么这样开心,有什么高兴的事吗?”张笑抱着刘冰蕊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自从那晚后,两人就喜欢上了在晚上来这里幽会。张笑自己也奇怪这在小花园见未婚妻怎么就让他有莫名的兴奋,他最后把这种想法归结为自己对偷情的向往。
“笑哥哥,你会当流求王吗?我听她们说的,她们还笑我…说恭喜王妃呢”刘冰蕊说到后面脸色红了起来,声音也细不可闻。
“怎么你还不想当这个流求王妃吗?嘿嘿!我看想当的不少啊!你说我是不是也给她们一点机会呢”张笑把嘴巴贴在少女的耳朵旁小声的逗她。
“你敢!我才不会给她们机会呢,过些日子你去日本可要老老实实的。要不然我就再不理你了”刘冰蕊对张笑的这个玩笑很认真,自从她和张笑订婚后,张刘氏就一再向她提醒张家男人的喜欢在外面打野食的传统。
“我怎么不敢,我以后就是流求王了,王爷嘛!妃子肯定是少不了的。你以后就等着吃醋吧!”张笑突然有了个主意,十八岁的他已经不想再保留自己处男的身份了。
刘冰蕊听完张笑的一番话后,却没有向张笑想的那样。少女低着头想了一下对张笑说到:
“那些女人我不管,我只要你能好好待我就行了。我会做好你的妻子的”少女说完眼中流露出娇羞无奈的神色让张笑心中大动。
“好了,我逗你呢,你看我到现在都没有个通房丫头。就等你呢,…小冰儿,嘿嘿!你今天就别回去了。我以经给家里写了信,我们的长辈就快来了,以后在成亲前咱们可就不好再这样了”张笑希望让刘冰蕊感受到两人在一起时间的紧迫。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你妈说了,我们到流求后就可以先圆房”。刘冰蕊用极微弱声音说的话,让张笑更加确定了自己行为的合法性。
“这一夜的风情啊!”张笑心中暗自期待,在无限YY中抱着她回了自己房中。
第二天张笑睁开眼时正对上了刘冰蕊的大眼睛,他吓了一跳。在愣了一会后,转身又把她抱在了身下。这次刘冰蕊的反抗很认真,窗外的阳光使少女倍感羞涩。
“好了…呜呜…好了啊!婉儿就要过来了…你别闹了…就一次…说话要算数啊!”…………….。
泉州张府内,张海天正和两个妻子下棋,张海天一对二稳稳的占着上风。两个钩心斗角了十几年的女人虽然算是互相接受了,可要是在棋盘上通力合作那就勉为其难了。
“大官人,大少爷来信了”家人的话打断了张海天的休闲时光。
张笑的信让张海天看完后脸上忽喜忽愁,张刘氏见了丈夫的神情便问到:“怎么了?笑儿那里有事吗”她的脸上紧张了起来。
“没什么,嘿嘿!我张海天的儿子怎么会有事。我们先回去到房里有事给你们说”。
“海天,笑儿那里究竟怎么了,我看你脸色很古怪”张刘氏一进屋就忍不住向张海天问道。
“笑儿在流求干的很好,他来信是告诉我流求已经可以立国了”。
“这是好事啊!我看你的神色却不是很高兴”。
“是吗?你难道真不知道,这一立国,我们张家就要当王了。你说是我去当这个流求王还是笑儿当”张海天没有等张刘氏回答接着说道:“笑儿在那里已然站住了,我现在去当这个流求王原也没什么。可这王家就无亲情了,过儿、洋儿现在也长大了,他们两个心里会怎么想?嘿嘿!我是怕这个流求王变成张家的催命符啊!”。
“那有什么,我们这就去流求,对笑儿讲清楚。流求王我是不想你来做,这一年来是我嫁了你过的最安心的日子。海天,我们以后还是象现在一样,你没事去钓钓鱼,和我们下下棋不好吗?”张刘氏的想法很简单,她很珍惜这一年来的美好时光。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我考虑一下,先到流求以后再说吧!”张海天还有一个顾虑,不过他没有对妻子们说出来。他虽然不算是个正经的读书人,可这么多年的经历告诉他——在权利面前张笑还会是那个自己熟悉的儿子吗?他现在还不知道。“也许老婆说的对,我还是自由自在的做我的大老爷比较好。这人上去容易,下来就难了,难道将来还要让笑儿再给我演一出‘玄午门’吗”张海天暗自下了决心。
在张海天离开泉州后,当地就开始有了一个传说。泉州府官开始对这样的乡野鄙夫之言没有在意,可这传言越传越广,内容也越来越夸张。最后在福建路转运使路同路大人的耳中听到的是——泉州少年张笑自幼聪颖好学、六经齐通;两年前由海路至流求,教化当地蛮人,蛮人敬而服之推举其为王。自此流求民风大变,礼乐兴、粗鄙止,今颇有中华遗风耳。
路同路大人对此传言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命人去探查一番,结果让他大喜过望。于是大宋朝廷就接到了表“泉州少年张氏名笑赴海外蛮荒之地教化土蛮,立国流求,今笑心念故土,欲求我大宋官家正以名分,册其为域外番王。笑对大宋官家将世代忠诚、以宗主事之”的奏章。
这份奏章在嘉佑五年的大宋朝廷内外引起了一场轰动,张笑不知道当时宋王朝的皇帝就是在历史上挨过包黑子吐沫的宋仁宗。这时的宋仁宗已经在向着他宿命的终点飞速的前进着,自觉时日无多的宋仁宗很高兴有这样一件功绩来为他平庸的皇帝生涯添一丝亮色。在公元1060年,宋仁宗嘉佑五年,张笑十九岁时,流求正式被大宋承认为属国,岁供三千金,国主张笑。
张笑也在这一刻走到了台前,不过这一回他将以一个棋手的身份开始玩国家博弈的游戏。
第二十四章 起航 [本章字数:2096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2 03:20:55]
张笑对朝廷的动向不是很关心,那些传言是他在父亲离开泉州后放出去的。他从历史的经验判断大宋皇帝应该很高兴看到有这样一件事。他也很清楚这件事大宋国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扯皮是不会有结果的,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随着季风的散去日本之行就要开始了。张海天的到来让他放了心,他不在流求时,需要一个象父亲这样的角色来压阵。
张海天到了流求后就开始为儿子张目,他对张记原来的老人们表示,张笑在流求经营的成果让他很满意,而他由于身体的原因,将不会来主导流求联合商社的运营。
张笑对于父亲这么早就把权利交给自己有些意外,虽然这一年多来他已经习惯了大权在握的生活。
“父亲,您正当盛年,我年纪还小,这事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张笑希望自己的父亲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渐渐的已不相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事。
“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杭州张家知道他们曾经瞎了眼,现在我想过一过平淡的日子。再说有子如你这般了得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张海天到了流求后也是大吃一惊,虽然他知道儿子有本事,可流求的变化让他发现还是小看自己儿子的能力。
“我马上要到日本去一趟,这流求的事您可要费心。儿子我可不想您一世英雄,到了流求竟然无用武之地”。张笑没有再劝说,他也感觉到了父亲的用意。
“你非去不可吗?按说这事也不用你亲自去啊!”。张海天还不知道张笑的计划。
“嘿嘿!他们那里正打仗呢,我不去仔细看看那里能放心。再说我们的保安团没怎么正经打打仗,不让他们见见血,将来有什么事那可就完了”。
“那好吧!你一路小心,家里我先帮你看着”。
张笑对这次日本之行非常重视,保安团的成员们在艰苦的训练了近半年后,当知道他们要去海外转转时都兴奋不已。张笑见到后,心里暗暗想着,是不是每次要武装游行前都来这么一下。
阿里一家也在张海天来流求后不久就跟来了,这次他还带了几名阿拉伯同行到流求参观。当这些西亚的富豪们见到流求新生产出的精美器具时,都毫不犹豫的下了大量的订单。流求联合商社的海船在经过近一年的改装后,大都能够适应远洋航行的需要。于是一支由一百三十艘海船组成的庞大商队向着财富起航了。张笑给这支商队赋予了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尽量能把当地的高产农作物带回来;并且要他们多买些种马,他知道对大宋王朝的贡品没有比好马更让大宋皇帝喜欢的了。
在这期间,张笑也想好了对源义家的办法。没有好处的事情,源义家哪怕真是个汉人后裔也不会答应。在去日本之前,张笑决定和源义家认真谈一下。
“源义先生,您在流求还习惯吗?我们过几天就要去您的家乡拜访了,那时就是我们要麻烦您了”。
“我在流求过的很好,但我还是没有学会您治理百姓的智慧。也许是我的资质太差了”源义家在流求近半年,大多数时间都在王之浩的学堂里学习儒家治国的理念。他学了越多迷惑也越大,在他看来张笑做的似乎和儒家治国之道完全不同。但效果又是那么的明显,他一直想向张笑请教一下。另外对于流求制作器具的工艺技术,源义家想尽了办法也没有能真正学到什么。
“我们流求小国寡民,这的经验我看不一定会适合你们那里。不过我们一些制器上的小技艺,我想会对我的朋友你会有那么一点作用的”张笑决定把胡萝卜先递出去。
“那太好了,我们对您的慷慨非常感谢。您将是我们源氏最尊贵的客人”。源义家大喜过望,他前面还担心自己回日本后对父亲怎么交代。
“您这样说就太客气了,王先生不是考证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是兄弟吗!当然您也不会让我这个兄弟吃亏的,对吗?”。张笑明白谁都清楚——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
“那您就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让您满意的。日本出产的白银会让您的部下喊累的”。源义家听到张笑开始要价,心里算踏实了。他同时也对张笑的慷慨很是感激,听到张笑说的“兄弟”两个字后,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张君,我对你治理流求的功绩很佩服,希望你以后能不嫌源义家愚蠢,继续来教导我。另外我想和你结拜为兄弟,源氏将永远是流求的朋友”。
“那当然,我很愿意有你这样一位兄长,你以后要关照我了”。张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他知道这是源义家中了王之浩讲的历史故事的毒。
两个人的结拜仪式在张家庄园很隆重的举行了,张笑按王之浩从史书中翻出的最庄严的记述来进行这次结义活动。老撒里拿着十字架作为长辈为两人的结拜进行见证,当这一幕出现在张笑面前时他感觉到无比的荒谬。虽然这些都是他自己安排的。
张笑这次决定把黑火药的配方和造纸的技术买给源氏,他保留的记忆里日本没有什么优质的矿产资源。硝石在大宋都出产很少,流求保安团装备的火器就已经让撒里实验室原料紧张了。日本的硝石矿相信也不会多,再说现在流求的火器威慑力很强,但杀伤力就差强人意了。张笑在看了保安团做的几次火枪兵对抗骑兵的演练后,就彻底的放弃了争霸天下的梦想。
公元1060年,大宋嘉佑五年五月,张笑带着十五艘新式海船驶向了日本。林可带领的三艘海上剿匪舰队也随船队出发,东亚的海面上出现了第一次由汉人驾驶的舰队进行的武装游行。
张笑站在甲板上任海风吹动着自己的头发,在这一刻他为自己感到无比的骄傲。“日本海,我带着舰队来了”张笑对着前方的大海无声的喊到。
第二十五章 流求教官团 [本章字数:2514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3 03:06:41]
源义家得意洋洋的带着张笑回到了源氏的领地,这一路上关东大小领主羡慕的眼光让源义家很受用。张笑这次为了立威带了流求保安团的三百骑兵,阿拉伯马的高大威武和保安团成员的雄壮气度让日本的大小领主们的文明程度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张笑也在一路上不禁感叹日本人民的热情好客,要不是保安团的军纪森严这一路上一定会留下不少中日爱情的结晶。
源义家的父亲源赖义是个气度威严的六十多岁的老人,张笑对这位便宜义父很恭敬。他的这个态度让源赖义很受用,当然这位老将军也同样不会对客人失礼。张笑现在对于无意义的客套很熟练,源义家也对翻译官的脚色很敬业,双方在愉快的气氛里结束了初见。
源赖义对源义家的成果很满意,他作为日本天皇的后裔对已经持续近十年的安倍叛乱很痛心。而摄关的藤原氏把持朝政两百年的现状更是让他对藤原氏仇恨不已,现在源义家把流求人威力巨大的火器学了回来,这让他对朝廷的未来多了一份期待。他在源义家回来前就决定对安倍氏发动一次大的进攻,流求保安团的到来让他对这次行动的胜算更大了一些。
晚上源义家让人给张笑送来的侍女又让他大大的失望了。之前他本着了解异地风情,增加双方友谊的想法同意了源义家的安排。可这个矮个子小妞的妆实在是让他大倒胃口,对方的身材又让他怀疑源义家给他找了个幼女。“老子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在这样的想法中他顶住了诱惑,实现了对刘冰蕊的承诺。
第二天源义家就带着张笑去参观了源氏准备平叛的军队。他希望张笑能给源氏提供训练军队的方法,在他看来通过双方的合作,源氏的武力一定能上一个层次。
张笑对日本的古代历史一无所知,他本以为源氏在日本以武功出名手下的部队一定会让他大开眼界。可当源赖义把他那支纵横列岛的军队拉出来后,张笑彻底被源义家的大话打败了。“甲胄没有多少也就算了,队形乱七八糟我也能接受,可用竹子削尖当枪使就未免太搞笑了吧!”张笑一看到源氏引以为豪的军队就立刻对保安团下达了在战场上随时留意撤退线路的命令。“看来当初蒙古人确实是被大风吹走的”张笑无法想像这样的军队能让纵横天下的忽必烈无功而返。
张笑在心里对源氏的军队不屑的同时,源赖义看着流求保安团的军威内心无比沮丧。他做梦也想不到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军队,和他们比自己的队伍就象小孩子在游戏。
“张君,我十分佩服你在练兵上的造诣,我希望你能给我们源氏教一些诀窍。当然这是在不让你为难的情况下”源赖义放下了自己的身架,源氏武人的传统让他对战力的对比非常敏锐。他还不知道保安团只是一群没见过血的菜鸟,不过这群菜鸟们看到源氏族兵们的样子后一下子对自己的力量自信满满。
“那没问题,怎么说我和源义家都是兄弟,我来这里就是给兄弟帮忙的”张笑的话说的很漂亮,但在心里却暗笑“老子的练兵法你要是学了去,那你可就死定了”。他对军事再怎么无知也知道用热兵器的军队训练方法套到冷兵器部队上后会有什么后果。
在往后的几天内,流求保安团的家伙们充分展示了人类的阴暗心理。他们把在流求军营吃的苦头变着花样的在源氏军队身上施展了一遍,其训练量之大、手段之阴险让源氏父子大开眼界。让张笑感到奇怪的是源氏父子似乎对这样变态的训练并无一丝不满,还对保安团的军阀作风叫好连连。“难道这帮家伙有受虐的基因,一看到强者就把屁股亮了出来”张笑暗暗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是无法理解这个岛上居民奇怪的性格。
“老板,您在这呢!兄弟们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张笑在日本充满异域风情的小院里的遐想被骑兵大队的队长吴小乙的声音打断了。
“我那天不在这,说吧!我看你们又准备出什么怪主意”张笑对吴小乙打断他和未婚妻精神上的交流很不高兴,以为这帮家伙又想出什么主意来折腾源氏的族兵们。他感觉自己的队伍虽然读了书,但在思想境界上还没有质的提高。“回去后看来得让王之浩给他们好好讲讲孔夫子的仁义之道”张笑暗自想着,他可不想自己的军队性格向兽性发展。
“看您说的,我们只是想让这帮家伙能把队形站好。兄弟们让我来找您是为另一件事。嘿嘿!这些日子源氏庄子里的好些姑娘对我们都有点意思,兄弟们还有好多都没成家。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多带些人回去”。吴小乙说的很暧昧,脸上的笑容在张笑看来也很猥琐。
“你们这些家伙,明明是源氏给你们拉来的,居然说成情投意合?虽然这的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你看看自己有那个地方能让她们死气白赖的跟你们走”。张笑一下就看出了源义家的用心。
“老板,我们流求现在男多女少。嘿嘿!这次有怎么好的机会给兄弟们解决一下终身大事,我看您就随了兄弟们的愿吧!”。吴小乙说的是实情,流求这些年来的大多是男子。本来这些在大宋的穷光蛋们就没指望能讨个媳妇,可在流求生活了一年多,饱暖以后淫欲就难免思了起来。流求的姑娘们现在不管相貌品性如何,在市场上都是抢手的紧。
“那也行,不过你们走的时候要给姑娘家留点东西。也不能白让你们把人家养了这么大的姑娘带走”张笑一是不想让自己的队伍养成白吃白拿的习惯;二来他也希望以后能把日本新娘作为源氏向流求出口的一项内容。
“那好说,兄弟们谁也不会在这上面小气” 吴小乙听了张笑的话嘴咧的能到耳朵根。
“你回去给兄弟们说好,不管相貌如何,都统一出个价钱。别一个二个的乱涨价,到时候媳妇没娶成,你们全做了上门女婿”张笑根据前世的经验提醒了自己的部下。在他看来,如果没有统一定价的话,这些精虫上脑的家伙肯定会把日本新娘的价码抬到流求的水平。
源氏父子对张笑部下和自己属地的女人联姻非常高兴,在他们看来这样就进一步加强了源氏和流求的关系。现在源赖义已经对和安倍氏的战争充满了自信。“也许这会是源氏重新回到天皇身边的一个好机会”源赖义对自己家族被皇族下放出去的历史一直耿耿于怀。
张笑通过源义家这个便宜兄弟的讲述和黄祈风的情报,了解了这个时代日本的基本情况。在张笑看来一个家族把持朝政两百多年,实在是让自己难以想像。“藤原氏这两百年就没出一个野心家吗?那不是太蠢了;难道是我们太聪明了,所以在历史上总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张笑想不出原因所在,他希望自己回到流求后能把这个问题想明白。在他把流求的各方势力整合到一起后,张笑已经开始思考怎样去影响历史进程了。
第二十六章 平叛 [本章字数:2529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3 04:18:49]
安倍氏的叛乱起因很简单。在日本永承五年(1051年),奥州的安倍赖良不想给藤原道长摄关的日本朝廷交税,于是藤原道长就派遣军队去收税,结果收税的刀不够利被武力抗税的打了个落花流水。由于事态严重,日本朝廷任命源赖义为陆奥守,带兵前往镇压。但源赖义在这次的平叛中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好处,因为在他的军队到的前一年,由于大赦的关系,安倍赖良的谋反罪已经被抹消了。大赦令是藤原道长的女儿为了为上东门院祈求病愈而发出的。安倍赖良也因此得益,罪过被取消了。当陆奥守兼镇守府将军源赖义前往赴任的时候,安倍赖良改名为赖时,也就是表达了服从源赖义的意思。而因为接受了大赦令,安倍赖良的领地也无条件恢复原状了,藤原道长并没有否定他的奥六郡的自治支配权,这是把刀磨利准备饱餐一顿的源赖义所不愿看到的。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机会。天喜四年(1056年)源赖义的陆奥守任期满了,他由于还有镇守府将军的政务在身,于是返回镇守府所在的胆泽城和多贺城。在返回途中,路过阿久利川附近,收到了陆奥权守藤原说贞的儿子光贞?元贞的遇袭报告,袭击者是安倍氏,战争的理由就出来了。这一年,源赖义陆奥守任期到期后,继任的陆奥守藤原良纲是个和平主义者,听说有了战争,立即辞职不干了。朝廷只得继续将平叛的重任全部委托给源赖义。
但是,源赖义攻打安倍氏的战斗进行的很不顺利,反而令自己陷入了苦战。最后缺乏地利的源氏军拉拢了奥州六郡的地方豪族,共同攻击安倍氏;结果安倍赖时虽然中流矢而亡,但安倍贞任继承了他叛乱首领的地位继续和源赖义作战。长期远征,不服水土的源氏军在此后一直和安倍军保持着对峙状态。双方虽然打打停停了近十年,但都是小场面,加起来也没死几个人。
张笑对源氏和安倍氏之间的战争感到很可笑,同时他也很快发现了其中蕴藏的巨大机会。“这么好的机会啊!源氏可以把地给取了,可人嘛!我可要全带走。老子的骑兵在那里转一圈,安倍的人马肯定就全散了”张笑并不是对自己的力量过分自信,在和源义家的沟通中,他已经知道日本的战争是怎么一回事。他开始和源义家讨论在战后利益的分配问题,张笑没有把对手的利益全部吃掉,他把对源氏最重要的东西——火药制作技术留给了他们,并且承诺帮助源氏建立一座巨大的造纸作坊,同时还预购了大量的纸张。最后双方签署的协议条款正好是二十一项。源义家非常奇怪张笑制定的条款为什么有几项只是为了凑数而写上的,他当然不知道张笑心里对二十一条有个特殊的情结。
出征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在出征时日本的文化又让张笑开了回眼界。源氏家臣们组织了“三献的仪式”: 源赖义上阵前食用打鲍、胜栗、昆布三种食物,在他进食的时候,让小孩歌唱此三品的名字(取其谐音,为:“打,胜,喜)。此外,在源赖义出馆门时,要在馆门前的地上放置包丁(一种菜刀),源赖义踏过包丁,以示“将踏刃而前”。最后,据说在出阵前,家臣们还会开连歌会祈祷胜利。
张笑对这样的民俗还是很感兴趣,不过仪式上流求保安团的游客行为让源赖义出征仪式的庄严有些失色。这时源氏的对手安倍氏是安倍赖时的儿子安倍贞任为首领,而事实上的军事指挥权是由安倍赖时的女婿藤原经清所掌握的。
藤原经清对源氏这次的讨伐行动一开始并不很在意,可斥候们传来的消息让他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流求保安团骑乘着高头大马的威武模样在源氏族兵中实在是太显眼了。藤原经清对源赖义并不怎么看重,在他眼里源氏族兵的战斗力虽然不弱可组织的太差,并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麻烦。可他没想到源氏居然勾结了外国势力,藤原经清在大骂源赖义卑鄙无耻之后决定用“玉碎”战术来抵抗源氏和源氏勾结来的外国侵略者。
但当源氏的军队把从流求进口的火霹雳扔到安倍氏军队的阵型中时,藤原经清的作战意图完全失败了。他只好据城而守,可被火霹雳巨大震慑力弄的士气全无的部队,很快就让源氏的军队攻占了安倍贞任所据守的衣川栅,又一鼓作气攻破了鸟饲栅,包围了安倍贞任最后的据点——厨川。
张笑带领的流求骑兵们对攻城战兴趣全无,源赖义每次都让他在城后干抓捕逃犯的活。而张笑对这样的工作很感兴趣,流求骑兵们身后的家当也在一路上丰厚了起来。
打算突围的安倍贞任和藤原经清运气很糟糕,身边的武士在经过一路血战后所剩无几时,迎面撞上了准备发财的吴小乙骑兵队。本来吴小乙根据流求保安团作战条列准备先给他们让条路再来个尾随攻击,可安倍贞任和藤原经清剩下的两百多名武士们一看见外国侵略军就直接冲了过来。三百个胆小的保安团兔子们立刻驾马跑开了,当然在跑开之前他们也没忘记先把手上燧发枪里的铅弹射出去。吴小乙带队退了一段后发现对手已经停止了进攻,能站立的不超过一百个人,而且都傻傻的站在原地。吴小乙估计他们和自己第一次见到热兵器威力时犯的痴呆症一样,根据这个判断他马上又带队杀了回来,这回保安团的兔子们把锋利的牙齿露了出来。在对手没有反应过来时,用流求制造的锋利马刀,把安倍贞任和藤原经清身边最后的力量送回给了他们的天照神。
安倍贞任和藤原经清两个人被战场上如鬼魅般的屠杀情景弄的失魂落魄,稀里糊涂的做了吴小乙的俘虏。
源赖义没有对安倍贞任和藤原经清施展他的仁慈,两个人被斩首示众。源氏也顺利的取得了奥州的控制权。此役之后清和源氏声名鹊起,论功行赏的结果是:源赖义加封正四位下伊予守兼五位上镇守府将军,源义家为从五位下出羽守。
张笑则带着五万安倍家奴和三万两白银回了流求,保安团菜鸟们的收获最大,不但一个个都带回去了老婆。而且在对安倍的作战中赚的盆满盂满,他们现在对战争的理解开始向——打仗就是抢钱抢女人的思路上靠拢。
张笑严厉驳斥了他们错误的想法,他认真的告诉保安团的菜鸟们:“我们这是生意,是等价交换,在我们帮他们之前就签订好了协议,所以我们是按商业协议办事。你们说的那是强盗干的事,我们能做吗?记住军人是一定要把荣誉时刻放在心里的”。
张笑的解释被流求保安团的军人马上引申为:我们以后抢东西之前一定要和别人打个招呼,最好能在白纸黑字上立个字据,让他们说不出话,那就百无禁忌了。
在真正的历史上源氏要两年后在清原武则的帮助下才平定了安倍之乱,在战后获得最大利益的也是清原武则。十七在这里YY了一把,希望不会给大家造成错误的概念。
第二十七章 进口新娘 [本章字数:2251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4 22:16:15]
张笑回到流求的时候,流求商社联合会正在讨论对大宋朝廷的策略。福建路的路同大人在收到一笔巨款后,已经把奏章递交给了大宋朝廷,现在流求需要确定对大宋宗主进贡多少、又能从朝廷要来多少。
张笑想让阿里的另一个儿子古米其带使团到开封去一趟,他的提议让联合会的其他成员们有些意外。在他们看来黄祈风在交际上的能力很出色,这次事关流求发展的大局,怎么看也应该让黄祈风出马。
“我觉得古米其当流求使节有两个好处”张笑看了看众人又说道:“我们流求在大宋官家和朝臣眼里,只是一块蛮夷居住的化外之地。古米其的相貌会让他们觉得,跟我们要太多东西会丧失天朝上国的体面。而且我准备给古米其专门裁减一身衣服,到时再教他一些应对,肯定没问题。再说古米其的为人阿里叔叔最知道了,嘿嘿!那是最会装傻充愣的骗人钱了,这事我看就他最合适”张笑说出了第一个理由。
张笑的另一个理由是:“从史书上看皇帝对万邦来朝这样的事,都是有一分说成十分的。一个衣着相貌古怪的异族使节会让深宫长大的皇帝更感兴趣,同时也会让大宋朝廷的上下更有颜面。给流求的好处相应的就会更多”。联合会的成员们虽然大都是商人起家,对于朝廷高官的心态了解不多,不过多年和地方官打交道的经历,让他们对张笑的想法给予了赞同。
张笑在古米其的衣着打扮上很是下了番功夫,最后在古米其苦苦哀求说如果再让张笑打扮下去老阿里会把他赶出家门,张笑才放弃了继续当服装设计师的念头。当古米其一身后世中山装打扮出现在流求百姓面前时,张笑想像中鸡飞狗走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大家反而对古米其一身利落表示了不同程度的欣赏,这个情况让张笑决定把中山装量产,并首先让联合会的成员们试穿。
他说服联合会成员们的理由很简单——大宋的宣慰使到流求时,可以看到流求的地方特色。免得他以为还在大宋境内,以为咱们还是宋人,回去给官家一说让咱们献地授官,那就坏了。在这个理由下,一群商人为了不再受官府的气,只好引领了一回潮流。新式服装在张海天等人的示范下,开始在流求流行了起来。
古米其带着一些玻璃器皿和新造好的一辆四轮马车去了开封,张笑希望古米其这个正宗胡人和他带的古怪供品,能让大宋官家感受到外邦蛮夷对天朝上国的尊重。张笑还要求古米其拍好朝廷的马屁,并且让古米其告诉朝廷:流求愿意每年向大宋进贡三千两黄金或等值的供品,只要能让流求的货物在大宋境内顺利的销售就行。
和张笑一起回来的还有五千多安倍家奴,这只是第一批,而且基本上都是适龄的未婚(或丧偶)女青年。张笑在船上已经想好了怎样安排这些“徐福”的后代们。流求联合商社发布的征婚布告,立刻让流求光棍汉们的眼睛红了起来。虽然联合商社对成家的要求很严苛,但没有使饱暖起来的光棍们退缩,一个个爽快的在成家契约上签了名。
解七是原来刘记的一名船匠,手艺虽然不错可家里人多,快三十岁了媳妇还没影子。到了流求以后,解七被分到了联合商社的船场。因为手艺好当了个小工头,工钱给的就比在泉州时多多了。解七一年多下来存了不少钱,日子好了后,这屋里没个女人的问题就尖锐了起来。可流求和他经历相同的人很多,现在流求家里有适龄闺女的父母走到那都是众光棍巴解的对象。娶媳妇的条件就水涨船高了起来,以解七现在的家底那是别指望了。
正在解七准备再存上一年钱,看看能不能在新来的流民里找个女人时,联合商社的证婚布告让他大喜过望。
当解七兴冲冲的赶去报名时,密密麻麻的人群让他立马有了退缩的想法。几个船场的兄弟帮他抱了名,并把联合会定的规矩给他说了。虽然规矩中有诸如:成家以后再想娶二房,就会被联合会收缴自己一半财产的做罚金等条款,可解七在传宗接代的压力下,还是接受了联合会苛刻的条件。
报名后的十几天里解七过着昏天黑地的日子,简化字他倒是学了几百个(为了能在流求商社立足),可婚前的礼仪培训实在是让他别扭万分。好不容易学完礼仪,接着又是考试。在解七报名一个月后,才见到自己未来的媳妇。虽然个子矮了点,可模样还算周正,而且听说扶桑女人在家里干活还是把好手;解七也就不管什么个头了,和附近的十几个光棍们一起办了个仪式,把新媳妇领回了自己的家。
婚后的日子让解七很满意,虽然俩人语言交流还不行,可这扶桑女人对丈夫的体贴恭顺真是没的说。而这个原本是安倍家奴的女人,则很快发现虽然语言不通,但这个流求男人对她的尊重爱护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经过了严格的培训,并且考核通过后才有机会一亲她芳泽的。当然等新娘们渐渐熟悉了语言文字后,她们无一例外的被丈夫曾经用这么大的代价迎娶自己而感动万分。
还停留在日本的五千多条未来光棍们,联合会也替他们做了安排。在未来的一年里,他们将在流求保安团服役。等他们完全掌握语言文字和认同自己“徐福后人”的身份后,吕宋和安南将是他们寻找另一半的地方。张笑准备用这些人砸开俩地的市场,阮二再关下去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剩下的近四万人将被分散到流求各个农庄、作坊里去,他们将在很大程度上弥补流求劳动力不足的局面。联合会制定了严格的条令来保护这些一千多年前远渡重洋同胞们的后代,并且专门安排了相应人员让他们尽快掌握祖先们曾使用的语言文字。联合会还针对这些遗民们没有自己姓氏的问题,作出了谁教学谁就帮他们起姓名的决定。
流求光棍数量的锐减,使流求的社会和谐了不少。而且家里有了个女人要养后,新郎们在农庄、作坊里的工作效率和产品质量明显提高了很多。这个情况让商社联合会的成员们大为高兴,他们决定在流求男女数量平衡之前,把外邦新娘作为流求进口中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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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议事会 [本章字数:2087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6 12:16:41]
在张刘氏意气风发的准备着儿子的婚礼时,张笑开始仔细考虑流求立国后的政治制度和政府架构。在流求商社联合会近两年的运作中,人们渐渐看出了分权和权利制约的好处。但说到底联合会只是个商社运作机构,它能担负起流求的政府运作功能吗?张笑对此很怀疑。他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后,就很清楚后世的民主制度现在根本没有在流求实现的可能。
“笑儿,今个天气不错,咱们爷俩出去打猎。你妈现在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走,陪我转转去”。张海天看到自己儿子这几日似乎有些心绪不定,张刘氏对张笑的婚礼准备正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艾丽又被张刘氏给征用了。他在家里待着实在是无趣,便叫上张笑出去打猎散散心。
张笑骑在马上看着晚秋的流求风光心情舒展了许多。看着旁边纵马驰骋的张海天不由的想起初次和父亲来流求的情景。
“父亲,您小心些,今天让您见见儿子的本领”张笑对父亲笑了一下,催马跑到张海天身边。
“笑儿,你还记得我带你第一次来这里吗?这一晃十年多了,你也长大了!流求你干的不错,不过你也别把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抗。这天下有才之人多不胜数,你现在只要学会识人用人就好,什么事都亲历亲为是成不了大事的”张海天希望自己对人生的感悟能给儿子有所启发。
张笑听完父亲的话,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闪了一下,他沉思着希望能把它抓住。
“笑儿,你想什么呢?…看…嘿!…往那跑…怎么样你爹的箭法还行吧!”张海天射中了一只野兔,一脸的得意。
“父亲好箭法,等一会您瞧儿子的”张笑随口应了一声,他现在有点思路了。
“呵呵!别看你爹年纪大了,可打猎的功夫你还要跟我多学学”张海天回想起当年对儿子吹的大话,又看了看马前的兔子,一时开心不已。
张笑突然笑了起来,他看着父亲在马上还算矫健的身姿,心里豁然开朗。“父亲,咱们先歇一会,我有件事想和您说说”他的话让张海天停止了继续找猎物的念头。
“父亲,我看流求立国后,再让商社联合会来管理流求的事物就不合适了。这几日我一直在想着立国后,流求的国事该怎样办。我这刚想了个主意,您看合适不”张笑自己这几天心绪不定的原因给张海天说了。
“什么主意?看看爹能帮你什么”张海天笑着对儿子说道。
“您先下来吧!…坐这吧…我的想法是这样:以联合会为基础,您牵个头,咱们成立了个‘流求议事会’。流求的所有大事由这个‘议事会’来决定,我这个流求王以后的决策必须由议事会认可后才可以施行。这样就可以把那些老人们都放到议事会里去,下面的官员我准备先让年轻的来做。大家就都没什么话了”张笑希望自己的班底能尽快掌握流求的事务。
“这样不好吧!这个‘议事会’的权利太大了,对你以后的施政会有很大的影响”张海天马上就看到了‘议事会’将来的作用。
“我就是想这样,您看,我今年还不到十九,流求虽小,但总归还是算是个国。我现在又太年轻,处理起事务来难免会有考虑不周的情况,有您们这些老人在我后面看着,才不会捅出什么大麻烦”张笑的真实想法是:自己的思维里,后世的想法太多。可在这个时代,自己的超前意识会不会给流求带来灾难,他就很难去把握了。他需要有适应这个时代的人来给自己的想法进行修正,本来父亲是最好的人选,可张海天到了流求后为了他能当这个‘王’对流求的大小事务不闻不问,张笑只好把‘议事会’这个类似后世贵族议会的机构般了出来。
“你想让父亲帮你怎么做?”张海天也害怕儿子年少轻狂。
“这个‘议事会’您就去当个会长,把这些会员们召集起来议仪流求的政事。我嘛!定期到那里去,把大的事务交给会员们定,这样我也会少犯点错。会员的人选嘛!我看就主要按在流求商社投的钱数来定。先召集它一百人,把架子给搭起来再说”。
“这事,你让我再想想,要不你回去后,再仔细考虑考虑。然后写个东西,咱们俩把这事好好商议一下”。
“行啊!父亲,嘿嘿!现在您看看儿子的箭法,我肯定比您准”。
“你小子就使劲吹吧!想赶上你爹,我看你还得再练几年…..”。
成立流求议事会的提议让原来商社联合会的成员们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对张笑当流求王没什么意见,可要把手里握了近两年的权痛快的交了,心里多少有点失落。议事会的成立,让他们又感到自己在流求的存在。在和张氏父子商量了以后,流求议事会很快就成立了。
流求议事会是个四不像的东西,议事会的成员大部分不是由民主选举出来,而是按对流求投资数额多少来确定。当然也有几个属于某个族群代言或是德高望重的人士也在其中。这个机构是常设的,流求的所有大事必须由这个‘议事会’来投票决定,流求王以后的决策也须由议事会认可后才可以施行。议事会的会长是张海天,不过在他的要求下议长没有表决权,只负责议事会的日常运作。
张笑理所当然被新成立的议事会推举为流求国的第一位国主,他的主要任务是对流求议事会负责。他的直接下属是流求兵相府、财相府和国相府。兵相目前是张笑兼任的,财相是塞撒儿,国相是黄祈风。这三个机构的相国,张笑只有提名权,具体的任命要由流求议事会来决定。这个运行规则是张笑和议事会成员们沟通了多次才确定的,说到底张笑对权势虽然很喜欢,但前世的记忆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一个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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