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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danny (欣欣),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二十九章 穴地攻城(片段)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Apr 23 16:32:16 200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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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泉洗净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人也觉得神清气爽。天将黄昏,周诺派来的马车已停
在来仪馆门外。坐了车来到周诺的都督府,里面已是灯火通明。我和曹闻道、钱文义跳下
马车,一个传话的高声道:“前锋营统制楚将军,前锋营骁骑曹将军、钱将军到。”这人
声音虽响,却很清亮,一点也没有声嘶力竭之感。 

里面已经坐了不少西府军中的中高级将领,我一走进去,周诺率先站了起来,象接到命令
一样,其余人全都齐刷刷地站起,周诺道:“楚将军,请这边坐。” 

他给我留的是上座。我向他行了一礼道:“周都督,您太客气了。” 

周诺笑道:“楚将军是钦使,又率军来援,我西府军感恩不尽。来,今晚我们不醉无归。
” 

天水省的酒与别处也没什么不同。由于天水省土地相当肥沃,粮草出产甚多,到现在仍可
以酿不少酒。只是和高鹫城出产的木谷子酒相比,天水省的酒因为是粮食酿的,要浓厚许
多,我喝了一杯便觉得身上发热。这是周诺拍了拍手道:“有酒无乐,不成欢宴,来人,
让乐舞队上来。” 

我只道周诺叫上来的也是一批女乐,谁知门开处,进来的却是一些身着铜甲,手持枪盾的
士兵。这些士兵个个都长得一般高矮,身上的铜甲也磨得金光耀眼,看上去并不是实用的
甲胄,唯一不同的是盔缨分黑白二色。正在诧异,周诺对我道:“楚将军,天水省地处偏
远,我辈又是行伍中人,不敢纵情声色,这舞队乃是从军中操练之法变出,以示欢宴犹不
忘练兵之意,楚将军见笑了。” 

一边的乐队用的已不是丝竹了,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击了三通鼓,那些铜甲士兵应节起舞
,互相击刺。他们的手法相当熟练,虽然并不实用,但看着明晃晃的刀枪你来我往,看得
人也有些心惊。这等舞蹈带着杀伐之气,与帝都流行的那等女乐淫靡之舞完全不同,我略
微有些酒意,也不由被这等金戈铁马的气势一振,放下酒杯看着。 

他们人数不多,步法则随着鼓点变幻,虽然只有二十来人,酒席当中这块空地也不大,但
这舞队交错穿插,变幻队形,夷犹如意,隐隐地似与兵法偶合。如果不是他们的动作太过
整齐划一,几乎可用在战阵上了。我偷偷看了一眼周诺,却见周诺捋着短髯,脸上极是得
意。 

陶守拙凑过来小声道:“楚将军,这是八阵舞,乃是周都督与幕府中诸参谋变化古法而来
的。” 

他说得很平静,好象只是顺口一说,但语气却有些奇怪。我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坐正在自
己位子上了,但是我心头却仍是大不平静。周诺如果仅仅是为了编一个舞蹈,他会花这么
大力气去与诸参谋变化古法么?陶守拙话中的言外之意,那是说这八阵舞除去了舞蹈的动
作,其实是可以用在战阵上吧。周诺厉兵秣马,枕戈待旦,连乐舞也改成军列,也许,真
和陶守拙密报的一样,有了不臣之心。只是这种阵势实在有些太过花哨,恐怕不会很实用
。 

我看了看另一边的周诺,周诺仍是带着得意的神情。这支乐舞队训练得已经极为纯熟了,
他们刀来枪往,挥盾阻格,脚下又忽进忽退,动作虽快,身形却全无滞涩,连衣服都不碰
一碰。周诺见我看向他,得意地道:“楚将军,你看这八阵舞如何?这八阵随时可以变幻
,一年前我在符敦城一幢古屋的壁画上见到,经过斟酌,编成了这个八阵图。” 

我笑了笑道:“不知这八阵图是否可用到实战?” 

我说这话已带有试探之意,周诺并没发现我用意,他将酒杯放案上一敦,笑道:“楚将军
果然神目如电,我变化八阵图,本意正是要用到战阵上,编成乐舞实是为了让人看得清楚
些,楚将军你看。” 

他拍了拍手,那舞队一下按盔缨分成了黑白两组,黑组围成一个圆阵,白组则排成了军中
惯用的冲锋阵模样,随着大鼓一击,那围成冲锋阵模样的白组象一柄尖刀般冲了过去,直
插入圆阵中。这圆阵约略有些象常用的方圆阵,但是灵活性却不可同日而语,冲锋阵一进
来,圆阵中突然疾分疾合,每冲进一个白缨武士,圆阵便象磨盘一样转动,两队虽然人数
相同,但是圆阵隐隐却有包罗万象,无穷无尽的气象,白缨武士的阵形登时被绞得七零八
落,一个个被推出阵形。随着圆阵的绞动,还在慢慢向前,只不过短短一瞬,白缨武士象
是被圆阵吞没过一次一样。 

我吃一惊,边上曹闻道却已“咦”了一声,一下站了起来,周诺笑道:“楚将军,你以为
如何?” 

我已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这八阵图竟然神奇至斯,实在是没想到。用于实战,自然不会
象这舞队那样指挥如意,但只要有一万人保持阵型,要挡住一万个蛇人也不在话下,以前
军中所用阵法,其实都相当简单,特别是冲锋时,阵形马上会乱,阵法更多是用在驻营上
。以前在南征军中,我曾与金千石、吴万龄在龙鳞军中训练过坚壁阵,但坚壁阵防御虽强
,却不利进攻,而且训练极为困难,我们日夜操练,坚壁阵仍未能发挥应有的作用。有时
想想,坚壁阵实在有些得不偿失,要真练成了坚壁阵所要求的那等本领,不用阵法也足以
自保了。而这八阵图虽然变化繁复,但只是变化队形,并不要求单兵之间默契无间,比练
坚壁阵已是容易多了,这已与过去的阵法完全不一样,可说是一种完全新颖的阵势了。 


怪不得周诺要有不臣之心,天水省道路崎岖,易守难攻,他们又有了这种神奇的阵法,如
此又值蛇人大举进攻,独立后帝国根本派不出军队来平叛。即使派出来了,起码也得十万
以上的人才可以与西府军一战,在如今形势下,这根本不可能。 

周诺又道:“楚将军,你若对这八阵图感兴趣,宴后我让人送上一本副册,楚将军帮我看
看阵中有何可以改进的地方。” 

我大为感动,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真的么?楚休红多谢都督。”我对陶守
拙的印象原本不好,周诺豪迈爽朗,又文武俱备,却让我大为心折,他竟然要把八阵图传
给我,那多半并无不臣之心了,此时我已有七八成不信陶守拙的话。 

周诺笑道:“大敌当前,自当上下齐心,共赴国难。这八阵图虽未完备,但上次蛇人攻来
,已然建功,还望能在楚将军手下发扬光大,一放异彩。” 

我吃了一惊,道:“周都督,你是说……你是说先前曾与蛇人野战?” 

周诺道:“不错。那一路蛇人大概有两千余,我将谷宁与夜摩天两路军布在城外的摩天峪
,以两个八阵图夹击,那些妖兽抵挡不住两位将军的猛攻,丢盔卸甲逃窜,哈哈。” 

他说到谷宁和夜摩天时,两人一下站起,向周诺行了一礼道:“那是都督指挥有方,末将
岂改冒功。” 

是两千蛇人啊,而且也占了地形之利。不知为什么,我倒是松了口气。可他们能以两万对
两千取得大胜,自己损失不大,这也是极为了不起的事了,帝国军能有这样战绩的,只有
先前毕炜反攻北宁城时才能相比。而北宁城进行的仍是守城战,真正野战而能取胜的,周
诺还是第一次。 

也许,也正因为周诺此战取胜,所以使得他野心空前膨胀,以为帝国军是不堪一击,才有
自立为王的意思。可是他对我却相当诚恳,连自己苦心编成的八阵图也要传给我,又不象
是对帝国心怀忌心的样子,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酒宴结束后,周诺送我到了大门口。虽然我也注意让自己不要贪杯,然而头还是有些晕乎
乎的。回到来仪馆,我只觉头昏眼花,只想倒头就睡,却摸到怀里的那本《八阵图谱》,
我取出来就着烛火想看一看,但是眼前看出来的字都一个个不成样子。 

真的喝醉了。我苦笑着,把书放进怀里。以前我怀里总放着《胜兵策》和《道德心经》,
那两本都是羊皮书,这本《八阵图谱》却是用夜摩大武说起过的茧纸抄的,比那两本要薄
好多,放在怀里仍不觉得多。我拉了拉门边的唤人铃,叫人弄点冷水来,我想洗把脸清醒
一下。 

正坐在桌前发呆,门上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我只道是送冷水的来了,道:“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的却并不是来仪馆的下人,居然是钱文义。他喝酒不多,没象我一样被灌了
许多,仍是很清醒。我见是他,吃了一惊道:“钱兄,你怎么来了?”心里却有点不安。
 

钱文义走到我跟前,行了一礼道:“楚将军,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本来没脸见你,但有件
事我不得不说。” 

我舒了口气。本来我还担心他是铤而走险,要来找我的晦气。我道:“什么事?你说吧。
” 

“周都督将我们安排在此处,全军弟兄却到了军营,这是何意?” 

我道:“这来仪馆没那么多空房啊。” 

钱文义摇了摇头道:“以前你带前锋营时,身先士卒,与士卒同甘共苦,因此能得全军弟
兄死力。如今我们养尊处优,全军弟兄住在军营中,纵然他们不多想,也要与我们隔了一
层。兵法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军心如一,方能百战百胜。楚将军,这话
我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他的话象兜头一盆冷水,我的酒意也一下清醒了。我的确也没想到这些,本来觉得前锋营
多半不会多想,但他说的也是在理。我点了点头道:“正是。明天我就向周都诺告谢,我
们还是住到军营里去。” 

钱文义脸上一下露出喜色,向我又行了个大礼道:“楚将军,当年我们分属同属,如今你
是我上司,本来我不该这般无礼。但楚将军,古人有云,富贵最能磨人意志,实在不能…
…” 

他下面没说,但我也知道他说的多半不该被安逸销磨意志之类的话。我道:“钱兄,你说
得极是,多谢逆耳相劝。” 

以前名诗人闵维丘有一首在军中传颂一时的诗,结尾是“封侯将军事,战士半死生。头颅
轻一掷,空有国殇名”四句。因为这首诗,当时武侯大发雷霆,说他挑拨军心,差点要把
他斩了,亏得文侯说情,才算不追究,后来江妃把他流放关外,这首诗也未必不是贾祸之
由。这四句诗我在当兵卒时很有同感,一场大战,战士出生入死,但是战后,加官晋爵的
全是各级将领,虽然也有士卒提升为军官的,可更多的士兵死在沙场上,连名字也留不下
来。可是现在我自己当了将军,却似乎已把这些话都忘了。我不禁一阵羞愧。 

钱文义大概也觉得不好说得太过份,道:“那我歇息了,明天我们都回去。不知曹将军的
意思……” 

我打断他道:“曹闻道我会跟他说的。”曹闻道虽然很乐于住在这儿,但我想跟他说明这
个道理,他一定也会听。 

钱文义道:“那就好,楚将军恕我无礼打搅。”他又行了一礼,突然象想起什么,小声道
:“楚将军,我们真的是要来增援西府军么?” 

前锋营出发,这次名义上是下诏升西府军将领之职,再就是增援。我心里动了一下,道:
“是啊,怎么了?” 

“我们不到一千人,与五万人的西府军比起来,力量微不足道。我有些奇怪,当北宁城危
机未除时,文侯大人怎么会轻重不分的。” 

我心头一凛,也不好多说,道:“大人自有道理。你去歇息吧,明天早点出门。” 

这时送冷水来的下人也进来了,我让他把铜盆放在桌上,关上门,把脸探进水里。天有些
冷了,这水都有点刺骨的寒意,但也让我余酲尽消。的确,钱文义也看得出这次我们的目
的有点不明不白,以周诺这样一个大都督会看不出来?而文侯难道也想不出当中的不合情
理么? 

我把头探出水盆,擦干了脸。突然,象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我一下呆住了。 

文侯并非不知道周诺会看出这事的古怪,而是他故意这样安排的。周诺有不臣之心,只是
陶守拙的一面之辞,未必不会另有内情,如果一下派了一支上万人的大军过来,周诺没有
异心还好,一旦真有异心,那反而会激得他提早生变。只派我这一千人过来,一方面是警
告一下周诺,让他知道自己的动作并非瞒得滴水不漏,另一方面也是当万一真个有变,我
可以对他有所牵制。而周诺一定也已觉察到文侯的用意,所以他对我大加笼络。也许,他
是想把我拉到他那一边去。 

只是,周诺知不知道告密的是陶守拙? 

我擦干了脸,刚把毛巾放回盆里,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有人! 

在战场上经历得多了,如果有人在我身后,我不用看也能知道。我猛地一弯腰,左手在地
上一按,人几乎贴着地板翻了个身,就在这一翻身间,右手已拔出了腰间的百辟刀来。 


“嗤”一声,当我刚伏下时,有个东西从我身上飞了过去,钉在床柱上。只是很奇怪,这
东西离我很远,我就算站着不动也打不中我的,难道这刺客的本事这么糟糕么? 

我提刀站了起来,冲到身后的窗边,一把推开了。窗外什么都没有,一轮寒月挂在天际,
被天空中的雾气笼得朦朦胧胧。天水省多雨多雾,现在就算不是雨季,雾气仍是很重。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关上窗,正有些担心,猛然看见刚
才那人扔出的那东西。那是把飞镖,上面绑着一块小小的羊皮纸。我吃了一惊,拔了下来
,却见羊皮纸上写着几个字:“白帝祠”。 

         ※       ※       ※ 

天一亮,我马上向周诺告谢,并说明我们要住回军营中去。周诺倒是一怔,可能想不通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因为昨天的事,我也有些害怕单独住在来仪馆了。在那儿虽然住得
好,吃得好,但是并没有照应,实在放不下心。 

和曹闻道、钱文义回到军营,他们正在操练。我安置好后,把那本《八阵图谱》交给曹闻
道,让他先操练全军,自己跳上飞羽,说是去看看符敦城的形势。 

昨天那张羊皮纸多半是陶守拙派人送来的吧,但我绝对不敢大意。问了问土人,听说白帝
祠居然是在城西江边,离城有二里多地。军营是在城北,得大半天时间。 

我不知道白帝祠里会有什么,在那种偏僻之地,可不能大意,还好我早有准备,外衣里穿
了软甲,薛文亦给我的手弩也挂在腰上。到达白帝祠时,已是中午了。天水省大多日子不
雨也是阴天,今天倒是难得的晴天,远远的已看到江边有一幢石屋。这石屋也已很破败了
,不知有多少年,虽然名为“白帝祠”,那些石头却都是黑的,从石缝里钻出的藤草已将
墙壁大多掩没了。 

到了白帝祠前,只见门口拴了几匹马,这里周围是一片江滩,一览无余,不会有重兵埋伏
。我把马拴好了,刚走上石阶,还没到台上,已听得有个人笑道:“楚将军你来了。” 


那正是陶守拙的声音。他已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里面有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些
酒菜,可我对他仍有些戒心,脸上却没露出来,坐下后只是道:“陶都督,不知叫我来此
,有何吩咐?” 

陶守拙垂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楚将军,上回你来时,陶某一时昏了头,做下错事
,此后追悔莫及。” 

他说的就是把她们当成贡品送给帝君的事。我心头一阵气苦,板着脸道:“这已是旧事了
,陶都督不必多提。” 

陶守拙道:“陶某此后一直想弥补这过错,听得楚将军前来,心里说不出的欢喜。楚将军
正当妙龄,又英勇无敌,来人。”他拍了拍手,从屋后袅袅婷婷地走出了一个年轻的女子
。一看到她,我几乎要叫出声来。 

那是个穿着黄衫的女子,怀里还抱着一面琵琶。乍一看到,我几乎要失声叫出来,还以后
时光倒流,重又回到了当初武侯营中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了。但仔细一看,那个女子眉目
间虽然与她有些近似,毕竟大有不同,这个女子更多几分艳丽,却少了几分清秀。 

我愕道:“陶都督,这是何意。” 

“陶某为补前愆,故特地为将军物色了一个女乐,以娱闲情,请楚将军笑纳。” 

我没想到他居然想的这么个主意,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个女子走上前来行了一礼,坐在一
张石凳上,陶守拙笑道:“这位小姐是乐坊琵琶圣手萧心玉,色艺双绝,一手琵琶更是妙
绝天下。玉小姐,请你为楚将军清歌一曲可好?” 

萧心玉抿嘴一笑,在琵琶上调了下音,低低唱了起来: 

 “君去桃花遍邓林,君来桃树已无阴。只余惆怅满遥岑。 
    襟袖漫沾灯下泪,琵琶犹弄别时音。薄情人早负前心。” 

她的声音娇脆柔美,极是动听,象是心头被重重地拨了一下,我只觉眼眶里也有些湿了。
是薄情人负心么?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薄情人,但是仅仅这一年而已,世界变得太多,我也
已经变得太多了。 

陶守拙打断了我的思绪,笑道:“妙哉妙哉,真是清歌一曲应难尽,恐到尽时人断肠。”
 

我心头刀绞一样地疼,强笑道:“的是妙曲。” 

陶守拙道:“得聆如此妙曲,当浮一大白。楚将军,来,干一杯。” 

我端起酒一饮而尽,只觉酒味苦涩,几乎难以下咽,不过,那可是只是我的错觉。陶守拙
笑道:“壮哉,壮哉。楚将军是天下少有的勇士,酒量也如此洒脱,真令人佩服。” 

陶守拙惯会甜言蜜语,我也知道的,但他这么客气,我也不能总拉着个脸。我道:“多谢
陶都督美意,只是末将身在军中,只能辜负陶都督美意了。” 

陶守拙道:“楚将军是怕旁人闲话吧?不妨,我已在城中僻静处为楚将军买了一处住宅,
也有下人在那里打理,楚将军有空便可去那儿走走。” 

我放下杯子道:“陶都督,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不知陶都督究竟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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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爱看兄弟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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