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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p (我恨我没心),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九回 永世战争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2月28日13:58:23 星期五),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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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永世战争
作者:wi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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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天后,决战的日子到临,梁图真搭乘岛田家的顺风游艇,风风光光的登上了孤
殇屿。
虽说岛田家的游艇豪华气派,但梁图真可一点也感觉不到舒服,岛田甚八那一双精
若寒芒的老眼,让他浑身不自在,看来这老头对自己有很大的兴趣,行船的途中尽管没
来与自己交谈,但梁图真却清楚的知道,岛田甚八无时无刻不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
身上,这老头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直觉就感到自己的不简单。
也就是因为岛田甚八的缘故,单纯的男子上岸后赶紧与他们分道扬镳,免得老头一
时性起抓自己开刀,那可就难看了。
孤殇屿的地理环境可分作三等份,一座丘陵横在全屿的三分之二处,隔开东边的淡
水湖以及西边的林地,所以梁图真的猎蝎行动与滔天焚海的永世战争刚好互不干涉。在
西边的林地里,内围的部分是一块圆形三百五十公尺的空地,那处,便是此次永世战争
的战场。
梁图真来到占据全屿三分之一面积的淡水湖,远远的就看见那只全身纯白没有半根
杂毛的拉不拉多犬,正躺在草地上,肚皮朝天的打瞌睡,它是自己飞来的。
由于现在是清晨五点,单纯的男子还有些倦意,于是便掬起一把湖水,往脸上拍打
,感觉很是清爽。
西恩没有起身,懒姿势依旧的问道:“你觉得那两人谁的胜面比较大?”
“克巳。”梁图真想也不想的答道。
“那是现实面的看法,我要听的是你的想法。”
梁图真盘膝坐下:“我的想法也差不多是那样,克巳这小子天份优越,而且从小扎
实修练,如今已深具大将之风。至于大军,虽然天份也不差,甚至还有可能比克巳高上
半分,但是十几年的苦功差距,并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
拉不拉多犬觉得主人的看法不够客观:“这也很难说吧,你不是指导了他焚海十三
式。”
“我的指导效果不大。”单纯的男子打了个哈欠:“无论是滔天十三式又或者焚海
十三式,其中招式的变化应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于他们的脑中,我只是指导了大
军运劲的方法,让他能发挥该有的破坏力而已。”
“不尽然吧!所谓的运劲法门,是要修练者对照体内能量的流动,兼且不断的去演
练招式,才能通晓的心得。指导了大军那样的技巧,不也同时拉近了他们之间因为苦练
所造成的差距吗?”
梁图真摆摆手,妥协说道:“就算是那样好了,不过靠着我的指导,他也顶多搞定
其中十二式,而那第十三式,还是得看他的悟力。”
“嘿嘿!”拉不拉多犬等的就是这一句:“所以说胜负取决于悟力,大军也是有赢
的机会嘛!”
看来这笨狗是看好大军了,梁图真不想与它争论:“真是爱扯,随你高兴好了,不
过,如果大军悟了,那么……嗯!”感应到湖面的些许不平静,梁图真话题一转道:“
海蝎要出来了。”
※ ※ ※ ※ ※
为了方便永世战争的进行,拓旡族暂时驱散开笼罩在孤殇屿周围的愁云惨雾。在此
一日之计的时刻,晨曦的曙光经年来罕有的照进了孤殇屿。
望着旭日东升,岛田克巳傲然卓立,一件宽松的白衬衫穿在身上,与他白晰的肤色
互相呼应,看上去俨然增加了不少贵公子的气息。在这广大的林地中空处,看过去就只
有他一人存在,但那当然只是表像,凭着灵觉的查探,他清楚的把握住周遭的树林里,
除了有爷爷在观视外,还有另外一人潜伏着。
那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跋厉族的见证者,所以他并不在意。现下的他,心头挂念的
就只有一件事,一件因为他的疏忽而很有可能摆乌龙的鸟事。
忘了告诉大军,几点要来……
真是讽刺,好不容易才让他燃起了斗志,拼死拼活也会大干一场,却忘了与他确定
时间。为防他来得太早以为自己失约,搞得岛田克巳非得天还没亮就来到这里呆等,万
一欧大军吃完晚饭才来赴约,那他可有得站了。
穿过茂密枝叶轻拂而来的海风,已经筛去了大半咸味,飘进俊秀少年的鼻头时,混
合了些许甜味,好似烧糊了的焦糖,闻起来怪怪地。秉持着拓旡族沉着的天性,少年静
心的等待。随着时间的流去,不知不觉间,脑海里浮现出关晓彤的身影。
就要离开她了,那个绑着辫子的健康女孩。昨天完成画的时候,顺便告诉了她自己
这一两天就必须返回日本,原以为她又会说些不要走的哀求话,却没想到她一反常态,
表情和悦的说了些临别赠言,
“祝你一路顺风,放心,我不会太挂念你的。”
呵呵,不会挂念吗?那为什么提也不提要来送自己一程呢?如果你真看得开,又为
什么不让自己跟你多聊几句,反而撂下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然后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呢
?
深吸一口气,岛田克巳淡淡的说道:“晓彤啊!我不在乎你,但是,可以的话,我
但愿不去接近你。”
海鸥的低鸣参杂着海潮起伏的规律声远远传开,像是忧伤的唉叹,又仿佛悠远的呼
唤,傍着浮云,这朝阳下的海鸥起落景象,就有着八分神似夕阳下的海鸥飞处彩云归,
日出以及日落的那一剎那,其实是非常相像的,都是那样眩惑而迷人。
蓦地树林里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当岛田克巳注意到的时候,失踪十二天,发色金
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已经在他视线所及内的范围之内了。
“进步了不少,来到这样的距离我才有所觉,很好,这样才有意思!”审视来人,
岛田克巳如是的想道。
由于是游泳来的,所以欧大军全身上下,与十二天前失踪的时候一样,都是湿漉漉
的。大概是因为苦练的缘故吧!他衣物上头的污损不少,红色的T恤看起来很像咖啡色,
头发似乎很久没梳理,卷缠成一团,很显然的,此刻的欧大军,外表相当邋蹋。
尽管整体看来,欧大军仍是垂头丧气,但岛田克巳却依稀察觉到,一股危险如野兽
般的气息,正从他的双眼里无法克制的流露出来,在这样的目光压迫之下,俊美的少年
不禁想道,这是夺爱的怨恨吗?
“那个眼神很不错,相当适合决斗。”
欧大军原本没有表情的面孔露出笑容,但似乎并非善意:“你喜欢就好,多看几眼
吧!以后不会有人能够这样看你了。”
“哦!愿闻其详。”岛田克巳颇有兴致的问道:
“因为你将会躺在这个岛上,再也无法离开。”
岛田克巳闻言大笑:“呵呵,前几个礼拜才被打成空中飞人,而且跪在我面前的你
,似乎没有资格说这狠话吧。”
欧大军不理他的讪笑,答非所问的说道:“我不会原谅你的,斯文败类,仗着一张
脸人模人样,把彤彤扯进来。”
“说到这点我就要说你几句了。”俊美的少年正经道:“人家不喜欢你,又何苦这
样纠缠呢?”
欧大军坚定的答道:“她会喜欢我的,这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凭什么?”岛田克巳以嗤之以鼻口气质问。
“凭我对她的真心。”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这世界
上就只有我对她是最真心的。”
“一厢情愿。”岛田克巳冷笑道:“什么叫做就只有你?把别人都打跑了,当然就
只剩下你!”
大军再也难以听下去,喝道:“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接着左手抬至胸前,颂念
道:“吾因汝而生,汝为吾之臣,辗转穿梭在上下四方,燃却沧溟寰宇的焚海之戟啊!
奉我阿姆雷特之名,降临吧!”
与上次被阻断之前的情形一样,阿姆雷特左手臂上缠绕的暗红色召纹,泛着暗芒业
火徐徐轮转,空间里温度渐渐上升,一阵热流侵袭四面八方,召纹越转越快,霎时间欧
大军的左手肘乃至手掌的部分被火焰吞噬,将右手探入火焰中,一炳朱红色的长戟被缓
缓抽出。
长约两公尺,戟身存在数道液态热流,仿佛活物般有着些微鼓动,围绕着的火光甚
是奇异,由戟尾到戟刃,颜色呈现红、青、紫的三层火光。
这不是大军第一次召唤焚海戟,过去十二天来他每日必会将之召唤,但或许是天命
传承吧!每一次见到焚海戟,他体内的每一粒微小分子,似乎都在雀跃,感觉血管里的
血液开始沸腾。随手运劲,将斗气注入焚海戟,顿时间火光大炽,彼此产生了连集,只
见大军的身上冒起袅袅白烟,湿漉漉的衣物转眼蒸干!
岛田克巳见状,揶揄的说道:“真方便啊!还可以当干衣机用,如果日后你被退学
,然后又找不到工作,我可以介绍你去连锁洗衣店上班。”
“废话一堆,你他妈的给我蒸发吧!”
足下一蹬,阿姆雷特飞跃而起,跳离地面达五公尺,祭起焚海戟,居高临下的炎光
无限制扩大,状若一颗小太阳,俯冲击下。
岛田克巳眯着眼睛仰望:“一焰天来,好!我也跟你起手式。”左臂平伸,手掌对
着地面,喝道:“叉来!”
孤殇屿上长年累月风雨交加,尽管拓旡族昨天已经将愁云惨雾散去,但地面上仍是
积水不少。随着俊秀少年的命令,他足下的积水泛起点滴,纷纷聚往他的手掌处,但见
水滴化零为整,凝成一根晶莹剔透,仿佛冰块雕成的长叉。
不用怀疑,这便是滔天叉,为防欧大军采用偷袭,虽然战技上他占优势,但如果被
焚海戟刺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岛田克巳一早就已经将滔天叉招唤来,摊在地上
以便应付所有突发状况。
但见俊秀的少年潇洒旋身,滔天叉疾划地面,湍急的水流一涌而出,形成圆周,转
速惊人的不住循环,当转速到达了一定的程度,滔天叉往反方向逆行,正反冲斥,滔天
叉荡漾而起。
此时焚海戟正好攻下,两大神兵首度交锋,以同样都是起手式的“一焰天来”以及
“激湍一澈”正面对击,两招俱非实体的接触,而是水火元素的交击,因此不会发出碰
撞声,水波与火光交接,互相蒸发熄却,如炭火受水般,“嘶嘶”之声络绎不绝!
此消无长,难分难解,谁也占不了半分便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有毙敌的机会
,欧大军仍是采取主动,抽身落地。
以眼下的情势,谁先收力便谁先倒霉,岛田克巳趁势追击,滔天叉指天挥舞,虚空
中凝劲点出团团云朵,每团云朵约两只手掌的大小,浮空掠风,迅速的飘至欧大军的上
方聚集,爆射出点点足以穿石透铁的气劲水滴,一时之间,无边细雨填满欧大军的可移
动空间,避无可避。
仓促来不及应对之下,欧大军被暴雨连天的劲雨点得遍体身痛,手上的焚海戟胡乱
挥动,却怎么也挡不尽无孔不入的劲雨。
“妈的!这到底是针还是水啊!”
暗骂一声,既然不能档格,那便避开吧!身形疾闪两公尺,依旧在劲雨的范围内,
欧大军不信邪,全力一挪再挪,还是躲不开劲雨,举头望去,原来笼罩在自己头顶上方
的十数云团,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
就在欧大军想通,要破劲雨,得先击溃云团之时,岛田克巳又岂会让他如意,招发
“纵放奔流”,强力的水柱鱼贯而出,欧大军无暇顾及两边,只好叹气忍着劲雨,焚海
戟迎向澎派汹涌的水柱。
奋力的一刺,全然没有着力的感觉,纵放奔流的水柱迂回而行,绕着焚海戟的戟身
攀附而上,震得欧大军两手发麻,焚海戟差点脱手。
“还有呢,又来了喔!”岛田克巳一面嚷嚷,一边纵放奔流连续两道击出,两条水
柱如同灵动的水蛇,上下盘桓没有固定轨道的攻向欧大军。有了之前的经验,发色金银
相间的不良少年挥枪留有后着,不再全力推出,焚海戟轻挑疾刺,与两条水柱缠战。
若是正常的状况下,大军有信心在十击之内收拾掉这两条狡猾的水柱,可是现下身
体被刁钻的劲雨不断冲击,如芒刺在背,根本无法集中心神,越打是越烦,一时之间突
破不了眼前的情势,在这逐渐衰败,随时会被水柱击中的当下,岛田克巳的声音传来。
“废物就是废物,喂!我好无聊啊!”
欧大军眼角瞥去,但见俊秀的少年滔天叉一手柱地,好整以暇的站着。心头登时火
大,自己怎会这般没用,当下大喝一声:“火树银花!”
不良少年的脸上浮现跋厉族的兽变征,手中的焚海戟猛地火光暴涨,突然间,一颗
颗璀璨的火球以他为中心,如烟火施放般,激射四面八方。每一颗火球都带着煮铁溶金
的高温,所谓乱枪打鸟,这般大范围的招数不仅瞬间蒸发水柱,连带空中施放劲雨的云
团也不能幸免地崩溃。
毫无秩序却烫的不得了的火球袭击而来,岛田克巳不能再继续摆姿势耍帅,滔天叉
大力疾挥,卷出高密度的水幕防守,但听“啵啵”之声不住连响,竟没有任何一颗火球
能穿透水幕伤及岛田克巳。
俊美的少年脸上挂出微笑,再度好整以暇,等待火球的攻势末了。在他正准备打哈
欠的时候,水幕骤然间出现裂缝,欧大军的焚海戟突刺而来,岛田克巳粹不及防,连打
直滔天叉的时间都没有,险险的横在胸前,以叉身硬受焚海戟的戟刃,在两件神兵并未
以水火元素挥发的现在,这样的一击,发出了“叮!”的一声金铁交鸣。
欧大军发劲抵着焚海戟,那使得岛田克巳万万不能移开滔天叉,否则焚海戟将破胸
而入,所以岛田克巳就只有退后的份,但糟糕的是,这样的动作并没有让情形好转,他
每后退一步,大军就跟着前进一步,造成他完全动弹不得。
“嘿嘿,不无聊了吧!”大军得意的问道。
虽然是在这样的情势下,但岛田克巳仍能保持风度,淡淡的答道:“就算不无聊,
像这样子比力气也不怎么有趣。”
欧大军不以为杵:“这你可以放心,我并没有要和你比力气的意思。”接着双眼冒
出火光:“接我的灼?龙?牙?突!”
突字甫即念毕,欧大军全身冒火,与焚海戟的火焰接连,大有人戟合一的气势,岛
田克巳顿感热流扑面,接着大力涌来,欧大军仿佛一座火车头,自己完全顶不住那无匹
的动力。
在欧大军的狂挺之下,岛田克巳已经不能说是在后退了,他那往后冲的退势在他自
己的感觉里,就像是倒飞一般。瞬间,他的身后已经无路可退,尽是一片树林,欧大军
阴狠一笑,俊美的少年顿时明了他的企图,赶紧将斗气凝聚在背部,以便应付即将产生
的冲击。
下一刻两人冲进了树林,欧大军的推劲没有稍减半分,抵着岛田克连续撞断数根树
干,而且还特别选粗一点的才推克巳去撞,所以尽管克巳已经凝聚斗气护身,却也还是
被震得气血翻腾。
出了树林,俊美的少年已经快要吐血,现在身后什么也没有,该是脱困的时候了,
在欧大军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克巳的嘴唇的血色渐渐退去,一层淡蓝取而代之,那是
拓旡族的兽边征。克巳精神一振,起腿踏在大军的腹部,勉力往后弹开,刚好此处是孤
殇屿的沿岸,克巳不偏不倚的落入了海里。
※ ※ ※ ※ ※
梁图真满脸不爽的盯着淡水湖瞧,那只海蝎真不是普通的笨蛋甲壳类,自己刚刚才
接近湖面一步,它就停止了浮上的动作,向下沉潜,精得跟只猫似的。现下自己有两个
选择,第一个是跳下水去抓它,但那个太累了,自己又不是鱼,一定游不过它,所以梁
图真选择第二个。
“笨狗,换你来耍贱了!你说过有办法逼它出来的。”
拉不拉多犬显然是没有将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放在心上,但见它睡的快翻掉:“让我
再睡一下……”
“睡你个大头鬼啦!”梁图真似乎懒得费工夫,于是选择了最轻松的方法让它清醒
,迈上前去,算了一下方位,接着起脚射门,西恩还来不及哀嚎,就呈睡姿凌空飞起,
泼!的一声,落进了湖里。
单纯的男子沾沾自喜的等它清醒,但过了一会,他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纯白的拉
不拉多犬居然没有浮起来!
他慌张的走到湖边,不过并没有下水,因为他知道西恩不可能淹死,混着灵波大喊
:“西恩,你在那里?”怕是那只懒狗还在继续睡。
又过了一会,梁图真感到有什么东西浮了上来,他尽可能走到湖里,见一团黑影浮
起,心想你这笨狗终于肯起来了吧!所以在那团东西跃离湖面的那一瞬间,梁图真便伸
手抱去。
这一抱怪怪不得了!好重的家伙,这不是西恩,这是海蝎!
不论是梁图真还是那只海蝎,两者俱皆吓了一跳,前者由于神经构造大异常人,所
以就算受到如此惊吓,却也没有把手上接到的“东西”扔开。但海蝎的神经可是有反应
的,在本能的自卫下,它的两只巨螫老实不客气地往梁图真的颈子招呼。
单纯的男子当然不可能给它剪到,但是缩脖子已经太迟了,他只有将海蝎拋开,这
一拋也是有学问的,没有拋回水里,而是拋到了岸上。
在海蝎上岸的那一剎那,纯白的拉不拉多犬也跃出了湖面,梁图真见状破口大骂:
“你这个王八蛋,差点吓死我了,你要逼它上来不会先跟我讲好啊!”
“笑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逼它上来。”
“我哪知道你是要这样逼!?”
“反正都上来了,快点搞定它,待会有时间还可以去看看热闹。”
说到这个,其实梁图真对滔天焚海之战也很感兴趣,像这样子在这边用灵觉去感应
战况,实在不是很有临场感。想着便身形一动,瞬然间闪到了海蝎所在处,一脚采下去
,阻止了它想回到湖里的动作。
“我相信你听得懂我在讲什么,听着!把你肚子里的玉器都吐出来!”梁图真混着
灵波说道。
海蝎的智能比起一般灵兽低很多,但还是听懂了梁图真的意思,不过懂归懂,要牠
付出玉器?那可是万万不能,于是很直接的,它的双螫举起,以行动告诉了梁图真,它
拒绝。
无可奈何之下,梁图真抽腿退后,心下寻思有没有办法不剖开它的肚子,却照样能
拿到玉板指的方法。在他迟疑的当下,海蝎的行动没有停止,在晓得了对方的用意是在
于玉器之后,它可是要拼命了。
它机动性十足的跳起,两只巨螫闪电般划向梁图真,后者且战且避,不与它正面交
手,在这期间,梁图真试着以拳头、指法旁敲侧击海蝎的身体,结果得到的反应是,它
一点感觉也没有。
所以这告诉了梁图真,海蝎的甲壳有多厚。
“好吧!我也不忍心杀你,但看情形你是不可能配合我了,所以,只好委屈你受点
内伤啦!”
说着好似商量一般的话语,梁图真心头有了决定,提起五级斗气,手掌在虚空中晃
了晃,顿时间掌影纷飞,好似秋天落下的枫红,这名曰“飘零掌”的掌法,是那样的让
人感觉萧瑟,几乎每一代的里米特都很喜欢这项战技。
海蝎那简单的心智不住偷笑,这个蠢人,连刀剑都难以伤我了,你的手掌有什么用
?于是避也不避,像是没看到掌影打来般,依旧挥舞着双螫前进。当梁图真的左掌贴到
它的甲壳表面上时,倾罐而注的劲力,差点让它眼球喷出来,更不用说它肚里的东西了
!
※ ※ ※ ※ ※
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没有潮起潮落,大海平静了。
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屏息以待,端望着眼下因为岛田克巳的跌落,而异常波平
如镜的大海。与此刻紧绷的气氛相比,那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宁静”就不足为谈,欧大
军感受到空前的压力,他知道,当岛田克巳从海面上浮现的时候,将会带来空前浩大的
一击。
“来了!”
但见俊美的少年缓缓冒出水面,头部、胸口、下肢,最后整个人直挺挺的站在海平
面上,如履平地。嘴唇上的那一抹淡蓝,让他看起来添了几许残酷,手中滔天叉斜斜横
下,叉尖浸泡在海浬。
“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就留神点。”
九级斗气猛地一股脑灌进滔天叉,异芒大作,一环环的小水圈泛起在叉身,由岛田
克巳持叉的手掌处向叉尖传导,进而传入海里。一开始水平面只是微微的骚动,但渐渐
地,骚动无限制增强,一团团的水泡浮起,整个海平面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方圆一公
里以内的面积,水花翻腾飞溅。
当这纷乱的浪涛动荡达到一定的程度后,岛田克巳抽叉而起,随着他踏水而行的那
一瞬间,难以计属的水球破出水面,附属在他的身后,然后,海平面又回复了平静。
一见对方挟带着像是蝗虫过境般的水球攻来,欧大军没有半分迟疑,扭头就往树林
里跑去,除了因为这个阵仗太吓人之外,还因为他认出了这招是当日重创他的“怒海波
动”,一颗水球都那有那样的威力了,又何况是一群水球。
衔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岛田克巳驱使一部份的水球攻入树林,像是炮弹连珠轰炸
,水球与树干一但接触,登时爆开,瞬间释放的动能不仅让树木则断,更将残根炸上了
天,一时之间响声不断,整片树林被连根跋起,干干净净!
没有了阻碍,剩下的水球一涌而去,无分上下左右的包围了欧大军。
大军冷汗直流,横戟站立,深怕牵引水球炸裂,不敢挪移半吋。岛田克巳漫步行来
,神态悠闲的说道:“看来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滔天叉随意一挥,水球开始动作,阿
姆雷特大祸临头。
在此生死存亡的一刻,焚海戟如螺旋桨般在大军的手上狂转,焰光四处流窜,炽焰
聚集在欧大军的周遭,卷起如龙卷风般的障壁。水球与轮转的火焰摩擦,照例的爆开水
波泛滥,爆开之后的水花就只是普通的一摊水,在焚海戟造出的高温热流之下,不到一
秒便蒸发殆尽。水蒸气迷芒如白雾,仓促之间形成的火焰障壁尽管挡住了大部分的高压
水球,但终究还是此消彼长,水球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骤然间焰光逝去,水球毫不留情的砸在欧大军的身上,释放着如炸药一般的爆破力
,大军紫血狂吐,如断线风筝拋飞。但怒海波动的水球还没有砸完,继续追击重伤拋飞
的欧大军,当他还处于空中的时候,剩余的八颗水球同时上,由于大军的身上没有了热
流,这次爆出的水量惊人,简直把大军吞没。
到了这个地步,岛田克巳纵身而上,滔天叉直刺还未落地,被水花掩盖住的欧大军
,叉尖劲力施放,水花散开,欧大军竟不在里头。
大惊的当下,身后热风呼呼袭来,岛田克巳挥叉迎击,又是“叮!”的一声,滔天
叉与焚海戟开战以来第二度交缠在一起。
岛田克巳赞赏道:“中了那么多击怒海波动,你还能玩障眼法,厉害。”
虽然对方是那样的称赞,但大军可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厉害。他感觉的到,刚才所承
受的能量超乎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要不是拼命忍着,恐怕眼耳口鼻都要冒出血来。
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时间再拖下去,自己不用打也会躺下。
“我们已经打太久了,来吧!一招定胜负!”
使劲震开岛田克巳,欧大军蹬腿跃离地面,这动作赫然就是起手式一焰天来,但仔
细观察,却又有点不一样。先前大军施用这招的时候,是直接就迫使焚海戟挥发热力的
。但这次不同,只见他挥舞焚海戟,一阵火雾泛出布满他的周遭,霎时间他的脸色极端
难看,大喝一声!焚海戟灿出华光,薄薄的火雾骤然间燃烧成浑厚的火海,大军犹若半
空中的红云,朱光映照天际。
“这招我有印象,就是第十三式对不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战场观看战况的拉
不拉多犬,向主人问道。
梁图真点点头:“嗯,没错,先用十三式之一的“瞬炎窒杀”造出真空,只留下对
燃烧有帮助的气体,这样的一焰天来,就会比原来的强上十倍不止,而当他以这混合招
式为基础继续钻研,将来他便会发现,十三式的每一招,都可以互相配合,好小子,竟
然给他悟到了。”
“有爱情的力量支撑着他,我就说他的赢面比较大。”
梁图真不以为然:“唉,别高兴的太早,之前我就想说了,如果大军能够悟到,那
么,克巳就没有可能悟不到。”
正如同单纯男子所言,面对欧大军的绝招,岛田克巳夷然不惧,滔天叉指地疾划,
激湍一澈,也是最初的起手式。但同样也与原本的架势有所不同,地下涌出的水流,竟
然凝成水球才开始循环。滔天十三式里与起手式配合的招数,正是威力最难以估计的怒
海波动。
激湍一澈以顺逆水流的互斥冲击出招,现下水流换成高压水球,纵然循环流速没有
前者快,但瞬间解压的爆发动能,却是前者所无法比拟的。
水球相互炸裂,水分子不断剧烈还原,一时之间岛田克巳虽是置身于陆地上,但解
压后的水量环绕在他的足下,看上去就好象站在漩涡里一般。在最后一颗水球飞溅成水
花之后,滔天叉卷带遍地的积水迸发而起,水势空前浩大,如浊浪排空,大有吞天淹日
之能耐。
在这绝伦猛招的推动下,岛田克巳身后的空间如氤氲晃动,仿佛海市蜃楼般,一条
高约七公尺的晶莹水龙,张牙舞爪的浮现,这是滔天叉的战意元神,当主人将它的威力
发挥到接近完全的时候,水龙就会出现壮大声势。
而相对的,大军身后也有着同样的情形,但见他不断的提升温度,周遭火气绵延天
际半公里,一只高约六公尺,展翅之后长达十二公尺的殷红不死鸟,正焰光冲霄的鼓翅
示威。
两人皆到达了发招的顶点,气势先声夺人的在空间里碰撞砥砺,水气被炽热的火气
瞬间蒸发,火气遭冰凉的水气息却,理所当然的蒸馏“嘶嘶!”声回荡在空间里。
在欧大军俯冲而下,岛田克巳排空而起的这一刻,剧变抖生,象征两人气势的不死
鸟以及水龙之间,突地插进了一匹黑色幽暗的有翼独角兽。
单纯的男子以及拉不拉多犬,都认得那是哪支神兵的战意元神,惊呼道:“貂瞳!
?”
毫无征兆的,现实中,伊比雅不知从何处跑出来,人随刃走,硬生生将貂瞳横在即
将正面对决的两名少年之间。
“锵!”的一声响彻云霄,两名少年不可能收招,滔天戟与焚海叉毫无保留的杠上
了貂瞳的刃身,水气、火气以及阴极电流混在一起,妖刃发出广披五十公尺的灰芒薄雾
,像是嚎叫一般,低倍频的音波游荡四周。
两名少年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反震力,同时吐血,拋飞两边!
而夹杂在水火两股惊世力量之中,应该伤势惨重的伊比雅,却令人难以置信的一点
伤都没有,只见她举起貂瞳,一剑扫向见情势不对,赶忙奔林而出的岛田甚八和芮萩.
刃气阴损至极,扑面生寒,两位见证者不敢接触,纷纷闪身避过。而就在他们忙着
躲避刃气的这一剎那,依比雅展开身法,转眼间投入了林中,隐没不见。
从开始到发生,仅仅四十秒,梁图真和西恩一眼不露的全看在眼里,而西恩,更从
两大神兵被貂瞳给震开的现象里,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在威力上,远古十大神兵之间虽然有着些微的差距,但除了兽王武装之外,绝对不
可能有两支神兵联合,还拼不过另一支神兵的例子,如果有的话,那就只会是一个可能
:“貂瞳它……利用了刚刚的那一击!”
梁图恩点点头:“原来如此,这就是依比雅到这里的目的,利用滔天叉和焚海戟的
全力一击,解开貂瞳的力量限制。”接着对西恩白了一眼:“呵呵,你麻烦大了!”
西恩搔搔头:“那倒是无所谓啦!又不是第一次。不过……”看向远处躺在地面上
一动也不动的两人,叹气说道:“这场永世战争的结果,似乎谁也猜不到的样子。”
“嗯!看来只能当平手了吧,那两个家伙不可能动得了了。”
梁图真无奈地看着他们,心中满是觉得可惜,岛田克巳为了永世战争可以说是付出
甚多,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收场,天意弄人吧!
※ ※ ※ ※ ※
只请了十五天假期的关晓蕾与梁图真,原本在三天前就该北上了,但由于后者想得
知永世战争的结果,因此便叫西恩装作肚子痛不良于行,使得两个人北上的日期拖到了
第十八天。
旷课一但超过三天,那可就很难销假了,所以他们两人今天非走不可。虽然感觉好
象很多事都没有搞定,但仔细想想,似乎与自己都没啥关系的梁图真,在永世战争结束
的当天下午,索性什么也不管了的,与关晓蕾去到火车站。
除了关晓彤因为上课的关系,所以不在家之外,关家二老是一路相送到火车站,尽
管女儿与他们相处了十多天,但他们感觉还是不够,声泪俱下的吩咐女儿要保重身体。
而梁图真更是被委以重任,要好好的照顾晓蕾。
单纯的男子看着他们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心头没有半分的哀伤,因为似乎没那么
严重吧,怎么搞得好象自己与晓蕾要去刺秦王的样子,还风萧萧兮咧!
在千推万别的十八相送之后,梁图真与关晓蕾总算是上了车箱。
单纯的男子将行李丢好,坐下说道:“你老爸老妈每次送你北上的时候,都是这样
鬼哭神嚎的吗?”
“嗯,每次都是。”
“有一套,不愧是妳的父母。”
关晓蕾不在意他的讽刺:“谢谢你的夸奖。另外,也谢谢你这次陪我回来。”
梁图真摆摆手:“不用谢了,反正最初我也不是自愿来的。”
“说的好象我对你很不好似的。”关晓蕾盯着单纯的男子问道:“你敢说这几天你
玩的不高兴?”
“是,我玩的很高兴。”梁图真从来就不是很坚持己见的人:“别讨论这个了,你
为什么不告诉晓彤我们今天要走。”
关晓蕾面色一沉:“你没有注意到吗?晓彤她心情好象不是很好。”
梁图真当然有注意到,而且他还晓得那是怎么一回事,呵呵说道:“有吗?我看她
每天喂西恩都喂的很开心呀!”
“你不懂啦!我是她姊姊,所以我看得出来。”
“就算她心情不好,我们这样回北部,对她而言不就等于是不告而别吗!妳不怕她
的心情更不好?”梁图真续问道。
关晓蕾淡淡答道;“不会的。”
“你怎么晓得?”
“我是她姊姊嘛!”
单纯的男子越听是越迷惑:“还真是满口歪理,说点让我听得懂的好不好?你以为
一句你是她姊姊就可以解释一切吗?”
关晓蕾依旧淡淡道:“可以。”
“算你厉害!”梁图真索性不谈了。
几声机械化的电子语音之后,火车开始激活,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挪移,单纯的男
子心底不禁泛起一些疑问。
永世战争百年一次,可以确定的是大军和克巳不会再打了,但是这样的结果,他们
能接受吗?大军一直以来都是被推着走的,没有胜负的执念,所以他或许会接受,只要
晓彤还在原本的地方就行了。
而白忙了一场的克巳,应该很失望吧!被他视为人生意义的这场决斗,毫无意义的
收场,他以后的人生方向会是什么呢?
还有晓彤,会对大军好一点吗?
想着想着,梁图真的脸上开始不自觉的微笑。坐在他身边的关晓蕾,看到这种情况
,很是疑惑的问道:“图真,你在发什么神经。”
“去!谁跟你发神经!”梁图真比个郑重的手势道:“我告诉你喔!这个人生啊…
…”
“人生怎么样?”关晓蕾手撑着头,眼睛眨了眨说道。
梁图真清清嗓子,正经的说道:“就像是一盒火柴,对它处之太郑重其事,是愚蠢
的;但是如果忽略它,则又太危险。”
“所以呢?应该要怎么做?”
梁图真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不晓得!”
关晓蕾有点哭笑不得:“那你刚才讲的那些不就都是废话而已。”
“当然不是!”梁图真望向窗外,煞有其事的喟道:“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是不
会有标准答案的。”
关晓蕾微笑的说道:“因此我们只要提出疑问就好?”
“没错。咦!妳怎么会知道?”
关晓雷没好气的说道:“因为你很久以前就告诉过我了,还说什么每一件事都是注
定的。”
单纯的男子意外的讲道:“没想到你记得很清楚嘛!”
“普通啦,你现在还是认为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摸了摸口袋里忘了拿去给关老爷的玉板指,梁图真忽然心有领悟,淡淡的说道:“
是的,都是注定的……”连带我跟你在内,一切都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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