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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oMoJesse (★情僧★),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天人》第二部 11~20章*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Oct 18 13:32:42 2004)

第十一章 北国道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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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为期一个月的武术交流,转眼间已经走完大半,季行云领著众人走到南郡最北的拓南县。
虽然南郡成长条形,但还是东半部较为发达。主要因为与西方诸国处并不算好,西境常有
战事,对外商路以海运为主,靠近边关的地区并无法享受到国际贸易的好处,只接受了兵
燹的考验。自然地也就较不发达。因此,春巡的行程走到最北的拓南县就花了二十一天,
再往西走后南下绕回南城所路经的武馆、道院数量少了许多,但却也因接近边关,武风反
而更为剽悍。 

由南港进口的商品虽由拓南县北上进入铁山郡再到安郡,但在拓南县却是过而不停。整个
拓南县唯一热闹的不过是那一条宽达百影的官道。季行云一行人走的也是官道,但却不是
那条宽敞车马往来不息的官道。只是一条幽静的道路。 

天色方微明,走在路上鞋子都被春天的露水朝气给沾湿。下一站的目的是名为天锁武会的
道馆。这间武馆成立不久,不过其馆主却是名退役武议士的中年男子。门下弟子虽然不多
,但看在会长主常白无一手出神入化的飞索,就有造访的价值。只是这天锁武会是靠会长
常白无一手撑起,所以也只打算利用一天的时间进行武艺交流,预计早上抵傍晚离开。虽
然辛苦了点,还是得在星光中离开下榻的旅馆,然后依计画的时间到达天锁武会。 

在这官道的中央一个人躺在地上。季行云很自然地停下脚步,观看情况。 

这位中年的大叔衣服敞开,在地上铺了件白灰杂色的草席,就大方地席地而睡。见他略为
福相身体结实,枕著一个包裹身体成大字形。时虽入春,但早晚天凉,像这位大叔在这野
外这种睡法,实在是位不合格的旅行者。 

众人围了上来,而这位大叔突然睁眼。见到十几双眼睛正盯著自己,也没什特别的反应。
他先眨眨眼,好像在确认自己不是梦见被一群人盯著。然后才慵懒地站起,快速又随便地
整理服仪,把草席卷起。 

“诸位居士。这里是那边?”这位大叔收好草席后,和气地问著。 

这位大叔的口音让人不大习惯,再仔给看他的样子,五官的轮廓较深皮肤也较白,一说话
就让人明白他绝对不是法天人。 

这位大叔看来有点古怪,一般人可不会睡在这这官道上…至少也会移到路旁,不然夜间视
线不良,别说是黑甲等巨兽,就是平常的一匹马也可能把他给踩扁,让他一睡直到永远。
更何被一堆人给“看”醒了,态度上一点尴尬的样子也没有。 

季行云本要回答,雷义怕他又跟陌生人扯上奇怪的事件就先抢道:“这儿是法天南郡的拓
南县。不知大叔来自何方?前来法天所求何事?” 

自从季行云演出场落崖失踪记,雷义就变得有点神精质。盯人盯得紧,好像深怕这位队长
又突然脱稿演出,制造事端。 

“散人由北而来,只是四处走走…原来这就是南郡的拓北县…哈~我还以为还在铁山郡呢
,原来已经到了。嗯、嗯~就此谢过。散人走也。”这位大叔洒脱地挥手告别,就离开官
道,向东而行。 

看著这位来历不明的大叔,自由自在的走在草地上,不受道路的拘束也没有任何负担。季
行云羡慕地说。 

“这才是真的游历。旅行就是要这样才好玩。” 

雷义听到这句话马上紧张起来。用力地盯著季行云看。 

季行云好像被雷义灼热的视线烫伤,不知为什么就有种心虚的感觉,随即说道:“好了好
了,上路了…” 

到了天锁武会。 

…好像有点异样。雷义想了想就问冰泉月眉:“奇怪怎么没人在外面等我们?” 

一般的情况,能受访对武馆也是项光荣,更是武议团对该武馆武术水准的肯定。所以各个
武馆自然会热烈地期盼交流团的到来。像这才成立没几年,规模又小的武馆也不会连派一
个人出来迎接也办不到吧? 

季行云到是随遇而安,敲了敲门,大门却连关都没关好,季行云一敲就被推开了。 

“门没锁,先进来看看再说。” 

季行云大方地进入。 

其他人还有点犹豫,不过带头的人都进去了,也就一个接著一个走进去。 

天锁武会的练武厅就是房前的露天庭院,平常师徒数人喂招练武到也够用,不过一下子出
现在近三十人,可就显得有点窄。 

进入院内,雷义就大声道:“武议团来访~会长常无白先生在吗?” 

雷义出声不久后,三个男子就由屋内匆忙地跑出。小男孩拉著青年的手一面跑著一面喊道
:“来了、来了武议团的大哥哥来了!” 

青年带著一分忧虑被拉了出来,身后一位中年男子也是显著忧容大步跨出。 

“怎么没看到常大哥呢?”刘光耀还是预备士时常白无还未退役,与他还算熟识。 

青年与中年人互望一眼,那青年才道:“很抱歉,家师受到议会的请托。五天前带著几位
师兄前往乔木村收妖去了…至今还没有消息…” 

“桥木村有妖怪?”季行云好奇地问道。 

“详情我也不是很楚,不过听说有不少村民被弄伤了。还死了几个人。本来议长大人认为
应该是山上的猛兽跑下来伤人,那些见识不足的村民没看过那些奇特凶恶的野兽才会误认
为是妖怪。不过为了安定人心,希望师父能够出面。本来预定两、三天就能完事,想不到
连师父都失去音讯。未能事先通知实让诸位白走一趟实在深感抱歉…” 

那青年越说心情越是沈重。 

“你就不用担心了,常大哥的身手我很清楚。再凶的猛兽也不算什么,就是真的有妖怪,
也一定会被他伏服。我猜他一定正被村民当作恩人、救星在款待,才耽误了行程。”刘光
耀安慰著。 

“希望如此…”年青人只能劝自己这样相信。 

当知道天锁武会的情况后,雷义就提升警戒状况。当季行云的眼眸散发出好奇的光茫时,
雷义就不再是警戒而已,将状况又提升到战斗戒备。 

“不如这样吧,就让我到出事的地方看看。”季行云说出雷义最担心他会说出的话了。 


“队长!不行,我们的行程还没结束呢!你身为领队怎能脱队!”雷义已经极力制否则他
一定是咆哮地叫喊。 

“没问题、没问题。身为武议士,是有义务为人民驱逐所见的强豪、异兽。更何况从这里
到出事的乔木村不过四十余里,稍为认真地赶路来回也不用多久。反正常会长也不在,不
就有一天的空档。要是没妖怪我去去就回,要是真的有,我们过而不见岂是武团该有的行
为。” 

“不行!就是要去也不该由队长你去!这边还有冰泉大小姐、刘大哥与长青回望。” 

在这种事候季行云的脑子可就动得特别快,马上回应道。 

“我没有看不起三位的意思。不过要是真的有常会长真的被妖怪困住了,我不认为以三位
的武艺就能对付连常长会无法应付的妖怪。为了预防万一,还是由我走一趟比较妥当。”
 

“不行!要是真的有危险,就大伙一起去!”雷义一点也不放心放季行云一个人单飞,以
他的个性不知又会发生什么意外事件。 

季行云就是对这种受到拘束的团体行动感到厌烦,才想借机轻松一下,要是大伙一起行动
,那又有何意义。 

“不用这么麻烦了。常会长是不是真的出事也未确定,没有必要劳师动众。其他人就按原
定行程,由我走一趟即可。如果真有一时无法降伏的妖怪,你们可依预定行程行事,而我
会尽力赶上。队伍就请冰泉小姐暂为代管即可。” 

“不行!怎能这样!”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云说的也没错。要不是他先自告奋勇我也想走一趟。” 

“冰泉大姐~”雷义转向行事冷静作事沈稳的冰泉月眉。 

“雷义、队长的行事岂是身为部下的人能够加以限制。”这回冰泉月眉并不支他。 

最后长青回望说道:“雷义,不如这样吧。看你这么担心不如就随队长一起行动。” 

“不用吧~要是真的得赶路,我一个人行动才会迅捷。”季行云道。 

“唔~”雷义深知季行云的个性,要是真的不让他去,搞不好他还会中途脱队…甚至回到
南城后马上递出辞呈,更何况没有“切身之痛”的武议士们一点也不帮他,只要改变作战
方针,极力要求与季行云同行方可“就近监视”。 



第02小节
季行云与雷义走在乔木村的街道上,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在雷义的坚持下,硬是以极
速赶路,季行云到是还好,雷义自已却是体力透支,脸色发白正努力平息体内正在造反的
真气。而季行云则是担心著逞强的雷义。这短短的四十里路又让雷义再一次体认到预备士
与武议士之间的差距,可是却也更让他生气,怎么有人赖著极高的天赋与聪颖却又如此任
性妄为。不好好发挥自身的能力为国家为尽一分心力,却一天想到晚想著要四处旅游、享
受自由与欢乐。不过他却也没想过,法天虽是他土生土长的家园,但不是季行云所属的国
家。更何…况每个人追求的都不尽想同。 

“队长…这、这里有、有点、奇怪。”雷义很勉强地说话。 

“你就不要勉强了,还是好好调息运气的好…”季行云也发现这座村庄有点不寻常。一般
而言这种乡下村庄一有外人进入总是会引起居民的好奇,乔木村的居民是好奇地观看两人
,不过却是由门缝与窗户偷瞧。而且都还是妇人、小孩与老叟,年青力壮的男人却一个也
没有。而且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彷佛在害怕什么。 

“嗯、嗯,看这仗阵也许还真的有妖怪。”季行云的语气一点也没有担心的成分,反而还
有点兴奋…妖魔鬼怪可不是天天能够见到。 

雷义在心里叹了口气,难到队长一点也不会对自身的处境担心吗?要是真有妖怪看他还能
不能如此高兴! 

两人带著不同的想法,以回异的心情走在空荡的街道上。 

路上碰不到村民,家家户户又紧闭警戒著,在雷义的建议下,两人决定到村会所(最基层
的官方单位)打探消息。 

应该要有人留守值班的村会所也空无一人,不过马上在村会所隔壁的村民广场上找到村庄
空荡的理由,所有年青力壮的村民们都集合在广场内。 

站在前方发言台的应是拓南县的司警,那是应该一位充满活力的青年人……虽然因为两个
大大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不过在台上的发言依然铿锵有力,努力地展
现出信心与活力。 

“那不是放心那个滑头小子吗?原来他跑到这里来当司警…不过看来警司也不是人干的工
作…”雷义看到一向达意、乐观的同年好友雷方心的惨状,马上就想到自己的情况而产生
同病相怜的感叹。 

在台上的雷方心,正努力地安抚当地的居民。一方面保证已经向群府请援,为民除害的部
队马上就会赶到。另一方面劝导村民们暂时不要离开村落,靠近东方的田地与树林。 

不过他的劝导只是引起村民的反弹!不说到树林打野味、捡柴火,不要下田工作岂不叫村
民喝西北风。更何况时值春初正是种植的重要时机,不去除草、施肥、灌水还能撑个几天
,最多只是收成变差。错过攦种、插枝的时机可真的就完全不会有收获了! 

村民的不安与恐惧这下子正好化为一股怒气,往雷方心身上发泄…一时之间群众激愤,对
台上的雷方心破口大骂!好像村中一连串的事故全是这位警司招惹出来似地。 

失序的村民,越演越烈,甚至有几民要为火爆的男子开始往台上挤…警备队们尽力地维护
秩序…却只让行动受阻的村民火气更大!也让村民找到“攻击”的目标。 

雷方心的本来是装成信心十足的笑脸,现在变成不知所扔措的彷徨笑脸。 

‘我为什么要在这遭人痛骂!还不是那个无能的议长!要不是他担心自己抨价降低而想粉
饰太平,南城早就派兵过来处理事端。结果却让常白无先生与他的四名弟子生死不明!村
民依旧饱受不明威胁!真是气人!有办法就自己过来解决,只会指著别人的鼻子命令几句
,那议长也太好当了吧!’雷方心不满地在心中骂完后!思绪也跟著飘离越来越混乱的村
民广场…望能透过把心思抽离现场的方式,以旁观者的角度找到全身而退的方法。 

心暂时平静下来,看著激动的民众,雷方心只能摇头,不过他也注意到了两个人。 

因为这两个人并没有投入村民激愤的行列,也是以旁观著的角度看著这一切,让他特别注
目。 

‘啊!救星来了!’注意到雷义与季行云的雷方心在心中发出惊喜的呐喊! 

“各位!镑位请稍安勿躁!”雷方心在台上用力地呐喊道:“郡府已经接受我们的请托!
先派武议团的季队长过来了!” 

“耶!”季行云与雷义都一阵惊阨。 

台下的村民听到武议团的队竟然会被派过来,先是停了一下,然后一位较有见识的村就骂
道:“别在那边瞎扯!武议士的队长那是说来就会来的大人物,要说谎骗人也先打好草稿
。” 

雷方心不理村人的叫骂,直接指向季行云与雷义,又喊道:“让我们欢迎季行云、季队长
,与常侍官雷义!” 

近千只眼睛在雷方心的指引下,全集中在季行云身上。 

虽然身穿武议士的服装,不过那也只是两位年青人…用严苛的角度来看,说是两个大孩子
也不为过。村民们开始投以怀疑的目光。 

雷方心马上传音给待在民众中维持稚序警备员。 

在雷方心的指示下,郡众中警备员开始散布令人振奋的声音:“真的南郡最年青的武术天
才!季行云大人即然来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太好了是曾经剿平近千名山贼的季队长
,我们有救了!” 

这些话的效果像是传染病般迅速蔓延,村民的疑虑马上化为最高等级的欢呼。 

在村民与雷方心的极力要请下,季行云与雷义只得群众的欢迎下挤上讲台。 

“你们来啦~我可就能放心了”雷方心开心地说著。 

“雷.方.心,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每次你能放心时就是有人要倒大霉的时候!” 

雷义恶狠狠地传音,然后又马上挤出笑容对村手挥手。 

当雷义正在努力与雷方心交涉要了解事态时,季行云却很配合雷方心,顺著当下的情况就
把事情往身上揽。 

“各位、不论贵村遭遇到任何威胁,武议团一定会为各位排除危险。请大家放心~我保证
很快地就能让各位恢复原有的平静生活。” 

连这个村庄遇到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够随便许下承诺!听到季行云发表这样的声明,雷
义几乎要昏倒了。 

“哎呀!太好了,季队长都这么说了~小义义一定会协助队长帮可怜的村民排除危险吧~
毕竟常侍官的工作就是要辅佐队长。我总算可以放心了、嘿~”雷方心得意的对雷义传音
。 

“你这个令人无法放心的骗子。!说!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雷义一面维持快撑不下去
的笑容面对著村民,一面生气地对雷方心传音。 

雷方心开始偷偷的说明:“也没么啦~只不过死了几个人,别生气…什么怎么死的?呃、
有被疑似被蛇咬到中毒而死、有一位是利器断颈而亡、还有被重物敲击而内出血、更有不
明虫子螫到回来到连续发烧三天后病笔。反正这对武议士来说一定只是小思意…喂别瞪我
,在大场合请保持形武议团的形像…对、笑、就是这样,再笑得自然一点……” 



第03小节
顶著大太阳,乔木村郊的田埂路上两个人漫无目的地漫步著。走在前头的人脸上带著探险
的精神与期待的心情。跟在後面的人怎样也打不起精神,甚至怀疑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看著走在面的季行云甚至带著小雀步,好样在享受一场有趣的冒险,村庄因不明原因死了
好几个人而且连悄悄过来帮忙的常白无与其弟子全都失踨。面对这种浑混不明的事态,季
行云还能保持一惯的心情,让雷义不免怀疑这位队长的大脑构造是否异於常人。否则那能
以这种雀悦的心情在这种地方漫步。 

“队长~我还是觉得太鲁莽了…我们真的要在这种地方閒逛,变成诱饵吗?这样真的就能
够找出乔木村出事的原因?而且乔木村或是拓南县也都没提出正式的请托,有必要这样吗
?” 

季行云回答:“你这是那门子的话。我不是答应村民要帮他们解决事端了。这不就已经正
式接受请托了。”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那能算数…” 

“村民都急成这样了,只要是有血性的人那能不挺身而出。更何况那位警司不是你自幼的
同伴,又是学生时代的同学,就当帮帮老朋友又何妨。” 

“是啊!那个最会让自己放心,让别人烦心的好同学…”季行云一提起雷方心,雷义又开
始咬牙切齿,好像恨不得狠狠地咬他一口似的。 

“…算了,不提他的事。队长我们这样胡乱瞎走真的能够『为民除害』吗?” 

“几位亡故的村民都死於不同的原因,不过只出小意外的村民也不外乎被蛇咬伤、被怪虫
叮著。村民们虽都一口认定是蛇妖与虫妖在作崇,但我可不相信有这回事。就咬人的蛇而
言,品种可大有问题。大陆北方才出产的毒蛇,怎会特别跑到处於南方的法天来咬人。至
於昆虫我认认不深,但想必也不会产於这附近,不然就不会被村民称为怪虫。” 

雷义楞了一下,吃惊的说:“队长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操控这一连串的事故!也对要不是
背後另有高人,否则像常无白那种高手怎麽会就此失去音讯。” 

“那也不一定。也许只是生态环境的变化,造成生物的迁移。而且武功高手也不见得就有
办法对付毒蛇猛兽。但…几个高手一起失踨却实不寻常,那死於利刃与重击的村民也不知
该作何解释。”季行云又开始思索。 

“反正先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雷义你说的也有道理,光在这閒逛也不是办法,要引出幕
後黑手还只能靠运气。更何况我们也不是閒著没事,还得赶快把事情解决赶上冰泉小姐他
们呢。” 

“队长…”听到季行云心中还把武议团挂在心中,雷义心中一阵感动。 

“所以…” 

“所以…?” 

“雷义开始唱歌。” 

“呃!唱歌?!” 

“没错,雷义请你唱大声一点。这才容易起注意。” 

“……”雷义有点不知所措地看著季行云。 

“快点开始~我们的时间不是很有限吗?”季行云很认真地催促。 

“喔、好、那、我就献丑了。”雷义想了一下就引喉高歌。 

“青空下、绿色的大地。
   英勇的战士们~不要迟疑~
   这正是发挥武艺的时刻。
   这正是一展长才的机会。
   英勇的战士们~不要迟疑~ 
   这里是你们第二个家~
   ……” 

“等一下!”季行云突然出言阻止。 

“青空下、绿…怎麽了?” 

“雷义,这首不好。唱这武议团的战士之歌不就等於告诉别人我们的身份。歹徒听到了一
定会龟缩不出,那岂不更糟。所以就唱你平常哼的歌曲就行,像是在楼台之歌,就是很好
的一首歌。” 

“楼台之歌!你、你怎麽会知道!”雷义脸突然变红、神色紧张同时变得激动起来。 

“不就是正巧经过南城西区的住宅区,好像听到你的声音。我好奇一探才看见你当街高歌
,本来是想好好听完,只可惜有急事无法停留。怎麽有困难吗?” 

“不…没什麽…”雷义又仔细观察季行云的神情。突然觉得,什麽用唱听引起注意,分明
只是他想利用机会听完那首歌罢了。 

“好吧~我唱就是…”雷义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坐在阳台上的小泵娘最後有没有跟你一起对唱?” 季行云
突然又冒出这个问题。 

心事被揭破雷义马上很热心地回到主题,说道:“时间保贵,我马上开始唱了~” 

在这田边小路,雷义与季行云两人四处閒逛,唱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歌曲。 

也许尽情恣意高歌,还真的能够抒解压力。不论如何雷义一直低沈的心情也变得比较开朗
。虽然关於乔木村的事一直没有进展,但一切的不顺畅却像是跟著歌曲一起被发泄出来。
 

“太阳高挂~
   不管烈日的曝晒,不辞任何辛劳~
   追求幸福的傻瓜在古道上寻觅…” 

雷义还娱快在唱著幸福的傻瓜之歌,季行云突然蹲下,打了个禁声的手势。 

“快乐的傻瓜正…咕噜、怎麽了队长?” 

“你看地上这血渍,还有这个石头被打破的痕迹…” 

“有什麽不对?”雷义没有接受过追踪寻迹的训练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啊!队长是指这
个血渍是代表有人在此地战斗流下的!?” 

“没错,由喷溅的情形来看,受伤的一方应该算是一名好手。” 

雷义很用力地观察地上小小的血痕,又看了看认真研究的季行云。突然觉得季行云还真利
害,看似漫不经心地在这里散步、唱歌,却能掌握地方这小小的线索。 

“这个血痕的主人应该是且战且退…由血渍来看这该是这两天的事…不会是村民,依雷方
心所言这个村子没什武人,嗯、也就是说…” 

“常无白!”雷震惊道。 

“嗯…我们追上去…雷义收纳气息,也许为时已晚,但还是小心一点。希望常先生没事。
”季行云谨慎说道。 



第04小节
常无白的右脥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血已经止了。那伤口虽深,但终究只是外伤。真正严重
的则是在小腿上小小的齿痕。因为那小小的齿痕,常无白的小腿已经肿得与大腿一样粗,
而强用真气压抑毒性,也接近极限。随著时间,蛇毒渐渐蔓延至全身,蛇毒不停地破坏他
的各个器官。至今即使能够解毒,已经遭到破坏的身体组织恐怕也很花上数年加以调养。
 

看著师父的呼吸终于渐趋平稳,离非一直处于紧绷的心情总于可以稍微放松。 

想到这几天的变故,离非背靠于墙上,无力地将身体倚于石壁坐在地上。父师为了自己的
大意与轻乎而身受重伤,几位师兄也为了保护师父相继被杀。现在就只剩自己与师父两人
在这意外发的山洞中苟延残喘。 

这个山洞似乎是个仓库,里面的石壁并没有特别加工,不过入口处却经堆砌造了一个约手
臂宽的洞门。门早就不见,仓库也没人使用,不过靠著狭小的入口也让离非可以暂时阻挡
那些“恶人”。只是单凭自己这点还不成熟的武艺还能撑多久? 

想到这里,眼角就流下不争气的泪水。 

“不行!我要坚强!师父还得靠我,总会有办法的!”离非努力地为自己打气。不过他知
道那恶人绝非自己能够对付。只不过看著师徒两人已成瓮中之鳖,不想浪费资源与力气。
这山洞没水没食物,就是习武之人再撑两天也是极限,更何况师父身上的伤与毒多拖一分
钟也是危险。 

洞口那恶人不知用什方法怖招来许多毒蛇,以自己的身手硬闯绝无机会。还好那恶人还保
宝那些毒蛇,不然群蛇入侵入口虽小,以离非的武功恐怕守不了多久。 

“喂!你还是乖乖出来~只要你肯成为我的仆下,就饶你一命。正好我需要一名帮手,你
也可以活命,岂不皆大欢喜。”洞外传来略为沙哑的劝服声。 

听到这恶徒的声音,离非马上紧张地跑到洞口戒备。 

“奇怪,这三天来未见他们好言劝过一句话,只想把我们灭口。怎么今天转性了?”离非
暗自警惕甚防有诈。 

“喂,小哥~躲在里面又闷又苦。只要出来就可以解脱了。” 

“少假好心了!你伤了师父,又杀了师兄,现在又想作什么?命一条,有办法就来拿!”
 

“嘿~自己的命可比一切还重要。只要你愿意跟著我,往后的好日子也少不了你那一份。
何必陪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一同下地岳。” 

“少来这套,师父与师兄们的仇我是报定了!你要想永绝后患就进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不要只仰赖几只蛇就在那边耀武扬威!” 

“好小子,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是吧。好、等著。我就在洞口放火把你给薰出来!” 

那沙哑声音的主人似乎也没什耐性。 

离非机警地笑道:“那好,我正好可以享用一顿烤蛇大餐。” 

“混蛋,你以为我会笨到不先将小宝们先撒走吗!” 

“是啊~就怕你不敢撒走这群笨蛇。” 

“你、好样的~我到要看你还能撑多久。哼!” 

趴、趴、趴…那人似乎是气冲冲地走开。 

离非觉得那人似乎已经失去耐心,想要迅速把事情解决。本来对师徒两人几乎是不闻不问
,只是在洞口留下大量的毒蛇,偶尔过来看看人死了没有。这回那恶人的态度改变,好像
事态有变,只是这改变不知是好是坏。 

“哔~哔~哔~” 

过了不久,洞外传来怪异的笛声。嘶嘶嘶~蛇群吐信越逼越近… 

站在洞口看著越来越多的毒蛇正往这边聚集,离非心情紧张的连汗毛都竖起了。 

“可恶!那死老头终于要发动那群臭蛇了吗?早知道就不要太刺激他…” 

地上的蛇虽是越来越多,不过似乎还没收到进攻的命令,只是在泂口附近爬来爬去。地面
像是由毒蛇铺成的活动地板,而那名操控著不知藏在那,立在洞内的离非同内望出视角在
限无法看清外面的全况,只能看著“毒蛇地板”变得越越厚实… 

“呯!碰!轰、轰!” 

“该死你们是那冒出来的!敢杀我的小可爱!” 

“哇~恶心死了那来的这么多蛇!” 

“小心点,被咬中可麻烦了!” 

在洞内的离非听到有人来了,突然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想到来了两个人又能怎样,不是又
多了两个受害者,马上又开始为洞外的两人担心起来。 

“混蛋,别以为练过几年功夫就了不起!我到要看看你们能挡多久!”那沙哑的声音用力
吼出,实在是种令人恶心的叫声。 

“来的人武功似乎不弱…但武功再高又能怎样…这蛇群大军实在让人防不甚防,希望他们
会没事才好。”离非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同时杞祷那两人能全身而退。 

“这、这是什么味道!死小子,你做了什么!” 

“啪!”“唔~可恶!我的蛇笛。你给我记著!有种别走,本大爷绝对会让你们横著离开
这里!” 

“好害厉,竟然可以让那恶人退开。啊!不好!”离非听到那恶人逃开所留下的狠话,心
情才要高兴,却又发现地上的蛇军失去指挥官后开始不安份,部分的毒蛇已经开始流向洞
内。 

“呿!看我的炎索!”离非运起法印炙焰,让手中的铜索化为一条火焰之鞭,紧紧守住洞
口。本能上讨厌高温的蛇群在没有诱因下,一一退开。只是群蛇退而不散,依旧在洞口附
近徘徊…偶尔还是有几只不知死活的毒蛇会想溜入。 

“有人在这吗?不知是那位挥动锁炼,可否现身说话~”赶跑那恶人的其中一位大声地喊
著。 

“锁练?”离非楞了一下。“啊,对了就是我。这铜索挥舞的声音不就像是锁练一般。”
 

“在这~我被毒蛇困在山洞之中了!”离非大声地求救。 

“喔~请等下一,雷义开去砍材!” 

“咦?砍材?” 

“快点,不然你想要怎么过去?杀出一条血路吗?” 

“是、队长。” 

又等了好一会,空气中传来焚烧木头的热浪,蛇群也渐渐散去。 

“你没事吧?”一个未脱稚气的脸孔带著和善的语气终于出现在洞口。 



第05小节
可怜的离非,在这三天之内为了照顾师父常无白、警戒蛇群的来袭未曾合眠,又被困守在
山洞中未进饮食,精神早已耗尽,体力也到了极限。但遇到救命的恩人,还是强抖起精神
向季行云与雷义述说事情的经过。 

雷义很专注地听著,希望能从中了解那恶人的来历。但季行云却是忙进忙出,走来走去,
还不时插话,让雷义觉得实在太不尊重这位历劫残生的存活者。 

离非说到一个小段落时,雷义终于忍不住对蹲在一旁的季行云发脾气了。 

“队长!你到底在干麻!” 

季行云转过身来,用无辜的话气问道:“怎么了?” 

“哇!啊、啊、啊~” 

季行云这时脸上沾了蛇血,双手不但染著蛇血,还挂一些著滑滑黏黏带点绿绿黄黄疑似某
种内脏的小肉块。不预期地见到这种恶心,雷义被吓得叫出来了。 

“怎么了?”季行云关心地人靠过去,把“友善地”把“恶心的手”伸过去。 

“别、别靠过来…” 

“你没事吧?” 

“队长你的脸、你的手,这成什么样子!”雷义几乎是用吼叫地说著,他的头上彷佛可以
见到爆发的火山。 

“我?”季行云停下来看看自己的手,才放心地笑道:“雷义,想不到你这个男生也会在
意这个。” 

说完,季行云随便把手擦净。 

‘喂,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吧!’雷义在心中大声的骂著,难后满脸愧色向离非说道:“抱
歉,队长做事随便了点。” 

“不、我不在意…” 

看著离非满脸惊讶的神情,雷义突然很庆幸这时没有身著有关武议团、预备团的服饰,不
然武议团的名声都给季行云给败光了。 

“好了。离非,来先喝一口。”季行云这时把一杯他方才忙碌产生的成果交给离非。 

“这…是什么?”离非见到一旁挂著几只被剥皮的蛇,杯中隐晦不明的液体,问话的表情
非常不自然。 

“这不就是蛇血。”季行云开朗地回答。 

“这…我…谢谢你的好意…”离非想到这三天与蛇为敌,现在却有人拿一杯蛇血,就是口
再乾、肚子再空实在也很难接受这种东西。 

季行云见他不敢喝的样子就笑著说:“你现在一定很恨蛇这种生物,那不正好扒它的蛇、
喝它的血,啃它的肉稍解心头之恨。” 

“呃、这…”“队长!” 

见到离非为难的表情,听到雷义抗议的声音,季行云才色道:“开玩笑的,其实以你身体
的情况实在需要立即补充养份。不过几天未曾进食肠胃过于虚弱,得先吃点容易消化吸收
的东西。这蛇血不但营养,又是流质的东西。先喝点,垫个底,等会我再烤点蛇肉让你充
饥。” 

听完季行云的说明,离非才释怀,不过还是说道:“我没关系,还是先让师父饮用。” 


“你就别推辞了,令师正在入定调息,打扰不得。这蛇血得新鲜喝才行。等他醒了再弄就
得了。”季行云劝说著。 

“好吧~”离非接过蛇血,先用力深呼吸,然后表现出壮士断腕般的决心,一口饮尽。 


一旁的雷义安慰道:“良乐苦口,为了令师你可要忍耐。” 

离非眨眨眼,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这、这很不错。虽然腥了点,不过很好
喝。” 

季行云得意地道:“当然好喝,这可是我特调的蛇血呢!” 

“耶?!”这回换雷义露出诧异的表情。 

喝了蛇血,离非的脸色稍为好了一点。但又想到中毒受伤的师父、已经牺牲的师兄们,又
是神情黯淡。见到一旁的树上挂的蛇于是问道。 

“先生,听说蛇胆可解蛇毒。我想师父的毒也可以解吧?” 

离非通满期望地问著,季行云却马上阻止他的念头。 

“别乱来,是有这种说法。不过至少要知常会长是被那种蛇咬到才能对症下乐。蛇胆可不
能乱吃,万一弄错了,以常会长现在身体状况可有马上毕命的危险。” 

“这、那师父该怎么办…” 

“现在只能等他出定再作打算,常会长功力深厚也许能压得住毒性。等到他醒了,我们马
上护送他回到村庄,为他调配中和剂。这事急不得,不然只会坏事。” 

“队长,那个蛇老头怎么办。要不要先去把他解决。” 

“这也不成,要是我们离开。以离非目前的状况恐怕无法保护常会长…真是伤脑筋…要是
他再来一趟,我们也很危险。” 

“先生方才不是把他打跑了吗?”离非问道。 

“那只是运气好,我身上正有带有一些毒蛇蚊虫讨厌的乐剂。不过方才已经用掉了,要是
那个人又带领满地的毒蛇过来,我们也只能快点逃跑。”季行云无奈地说著。 

“不过,现在可走不得。常先生还不适合移动…嗯…雷义快再去多弄点柴火。要是蛇群又
来了,就暂时用火墙挡著。我想那人要再聚集大量的毒蛇也不容易,希望常先生能早点醒
来不用再跟毒蛇对峙一次才好。” 

“先生请帮我照顾师父,我去帮忙。”离非道。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可别勉强自已。” 

“没事的,现在不作点事我总是无法安心。” 

“…好吧~可是千万小心,别走远。一遇到什么就快点撒退。雷义你可要注意点,可别增
加需要照顾的人。” 

“我知道。” 

季行云点点头,就蹲到堆好的木材之旁。手一伸在木柴上搓了几下,像是变魔术般,火就
升起。 

“好,再来可得为离非弄点吃的。”雷义、离非走开了,火也旺了,季行云就把几只蛇串
起来,加了点胡椒与附近采的芹香就开始烤起蛇肉。季行云虽自认手艺平凡,不过那可是
以自己的高标准来评断。在他巧手动作之下没多久就香味四溢。新鲜的烤蛇肉彷佛发出“
吃我、吃我”的叫声。 

试吃了一小口。“嗯,还不错。嘻~我的手艺好像变成熟了…”季行云有点得意。 

“哇~真香~这位居士,可以分点给我吗?” 

侧边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季行云诧异一看,那不是今天早上在路上遇到的大叔?这位
大叔居然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并非季行云自夸,但就是武议团的中队长长青回颜也无法
欺身十影而不被他发现。这位大叔几乎到了身旁,还是出声才让季行云察觉。要是他有恶
意,要无声无息地取人性命岂不易如反掌。 

看了这位大叔满脸馋相,季行云放下警戒的心情,笑道:“欢迎,反正是就近取材于这片
大地,本来就是共有的东西。” 

“散人今天可幸运了,碰到你这位有意思的居士。那散人可不客气了。这片怪林子,连只
野免也没有,可把我饿惨了。想不到地上爬的无脚蜥蜴也这么香,居士可比散人懂得吃呀
~” 

这位大叔,一点也不客气,就抓起肥最大的一尾蛇,也不怕烫马上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第06小节
乔木村外的小林子并没有什么枯树枝可以搜集,雷义甘脆取出随身的短刀充当柴刀。还好
这边的树也不高不粗,雷义运起真力很轻易地就将树木砍断,然后轻易地把树木劈劈砍砍
变成一块块的木柴。 

虽然这工作不算困难的工作,不过雷义轻松地砍柴,好像这些木头都是豆腐似的。离非本
来还以为雷义只是靠着药剂驱走毒蛇,现在看来雷义的武功实属非凡,那他口中的队长岂
非一等的高人。 

离非帮忙把雷义砍好的木柴困绑成堆,随口问道:“那位‘队长’可是离家或红家的人?
” 

离家与红家都是安郡的大姓,均以擅长火焰类的法印闻名,离非也是来自安郡的人。 

“不,队长可是一口‘地人’。他升火的小把戏跟法印无关。” 

“是吗?那…雷义先生,您称那位先生为队长。那你们是军队的人吗?” 

“果然问了~”雷义心想丑媳妇还是得见公婆,希望队长的行为不要让人认为武议团的素
质变得奇怪才好。 

“不,我们不算是军人。”虽然知道离非想问的是身份,不过雷义还是能施就施、能瞒就
瞒。希望离非不要追问。 

“那,不知道你们是…”离非果然还是希望知道救命恩人的来历。 

“我是预备士,与我一起行动的是季行云、季小队长。”雷义好像很不情愿地样子,不过
还是老实地回答,反正这种事也无法隐瞒。 

“你的意思是他是位武议士,是武议团的小队长!” 

“是的…武议士中也有各式各样的人…”雷义感叹地说。 

“…太、太厉害,真不愧是武议团的长官!不但能趋退那个伤害师父的恶人,而且待人又
好。像这样武功高、没有架子、心地又好的长官实在难得。雷义你真的有一位好长官!而
且季队长外表还如此年轻,是去老还童的高人吗?”离非的双眼闪闪发光,好像很崇拜季
行云的样子。 

“不是这样,季队长是南郡武议团历代来最年轻的小队长。不过你怎么会认为他待人很好
?”雷义带着对离非怀疑眼光说着。 

“除了师父外,现在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季队长了!”离非带着崇敬的语气说道:“没想到
除了离家的人之外,竟然有人可以自由地产生火焰。我也是离家人,以前父亲也曾要求不
用法印使用烈焰。其中的难度没有亲身学习是无法理解的。像我们这种已经明白法印运作
的人都觉得十分困难,而季队长身为地人还可以轻易地徒手升火,修为之高可想而知。”
 

“嗯、然后呢?”雷义心道:“队长可不只会用火,还会制冰、引雷。不过我实在看不出
来队长又有多了不起…可恶有时间练习这些奇奇怪怪杂耍,也不多用点精神在处理公务上
!” 

“像季队长如此年轻,我是说单以外表看起来大约只是二十上下。像他这种年经就能有如
此修为,能不待才自傲,处处为人着想。这不是非常难得吗?” 

“他那里处处为人着想了!”身受其害的雷义语气升高了。 

还好离非的精神状况不大好,没有察觉雷义语气的异常,还是带着歌颂般的语气道:“有
那位高官能亲自为一位萍水相逢的人马上准备饮食,而且还如此体亮我这位落难的人。而
你对他的言语也时常有所冒犯,他也只是笑笑地带过,要是换成一般人,不早找机会把他
给逼退。虽然这样的长官少了点威严,不过威严这种东西只要在适当的时机冒出来就够了
。” 

“喔~那到也是…队长的行事还真的非常‘异于常人’。”虽然离非推崇雷义不完全认同
,不过雷义也只是那种会在外人面前嚼舌根的人,家丑不可外扬,就让队长在这历劫生还
的人面前保持高尚的行像,成为他可以仰赖的人也是件好事。 

         ※       ※       ※ 

“混蛋!你是怎么警戒的!有两个高手侵入了也不知道!”一位声音少哑的老头气急地骂
着。 

“大师兄,您说话客气点。可是您自己要小妹留意‘那人’的动向,要怪怎么不怪老二呢
?”一位外表平凡,双眼带着邪气机妇人酸酸地回答。 

“鲁师兄、安洁,你们就吵了。我们在这里也停得够久了,恐怕已经引起南郡官方的注意
与关切。即然虫卵已经得手就没有理由再待下去。还是快把目击着解决,然后离开。”另
一位中年男子冷静地协调着。 

那位名为安洁的妇人却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不用这么麻烦吧?你们一直在躲避的‘那
个人’已经出现在这附近了。我看大伙还是夹着尾巴快点逃才是良策。” 

“你说啥~”那老者生气地大叫着。 

“鲁师兄,冷静点。”中年男子道:“安洁,你之前没被那人碰上,不知道厉害,连师父
也被那人收了,难到你自认已经超越师父了吗。依我看就是我们三人联手,恐怕也还拿那
人没办法。反正虫卵已经到手,就直接离开法天。这样也就不用担心被法天通缉的问题了
。” 

“哼!法天这个国家可真麻烦。我认为还是把目击者解决的好。我可不想每次进出法天者
要易容。” 

“这…天险太大了…” 

“康扬,反正你也只会逃命。看看你,几年下来只养了几只笨蝎子。反正也帮不上忙,闯
进来的两个人就交我跟大师兄解决好了,我的小可爱也好几天没活动了。就请大师兄帮我
掠阵,由我出手杀了那三人,咱们再离开这里。” 

“你!”康扬终于也被安洁那嚣张的态度给激怒。 

“我怎样?”安洁得意地说着,同时伸手轻抚身后的巨大绿影。 

康扬抬头望了一眼那对灰色的复眼,马上压下怒长恭维道:“你肯出手,当然就万无一失
了。” 

“当然,小可爱。妈咪马上为你准备上好的猎物。相信你一定也很兴奋吧~”安洁这时露
出兴奋的媚容。 

“死骚货,总有一天要你好看!”那鲁达在心中咒骂着。 

“等着吧~虫卵变成我的好帮时,就时将是你这个臭女人向我跪拜的时候!”康扬也暗藏
私心。 

这三位同行不同心的师兄妹,为了共同的敌人暂时携手合作。又包藏着不同的私心。 

         ※       ※       ※ 

作者闲话: 

近来因为工作的关系,让创作的能量大幅降低。但,想要动笔的欲望却是有增无减…甚至
还有一股想要辞去现有工作全心投入小说创作的冲动。只是理智又告诉月雨现在经济不景
气,有个工作已是万幸之事。没能尽情写作月雨也深感遗憾。 

假日、假期虽然时间较多,不过人长到一定的岁数,假日可就不会再是自己的。所以有假
日也不见就能投入写作。更何况写作这档事也要培养情绪,不是很想写就能写得出来,更
不是有空闲就一定能写出东西。不过月雨会尽力而为。 

2002/10/02月雨叹笔 


第07小节
当雷义背上背着两捆、双手也各提着一捆木柴与很吃力拖着一捆木柴的离非走回山洞时,
逼人的香气就激起两人的食欲。 

可是一走近,看见的却是一个穿着邋遢的中年男子正在剔牙与满地的蛇骨… 

“雷义辛苦你了。来,离非这烤好的蛇肉就趁热吃了。”季行云很亲切地将两串烤好的蛇
肉交给离非。 

“队长,那我…”本来对蛇肉有点排斥的雷义闻到这迷人的香味也心动了。 

“很抱歉,可要请你再多等一下子。”季行云老实地说:“你的份我先拿来招待客人了。
” 

“这蛇肉实在太诱人,散人硬是要主人先请我饱食一顿,希望居士不会介才好。”那个陌
生人带着抱歉又满足的笑容。 

“…哈、怎么会介意(吞口水)反正我对这种怪怪的东西本来就不感兴趣。”雷义装作很
大方的回答。 

“垒(雷)义,泥(你)不想试吗?”离非实在饿坏了。这蛇肉实在又鲜又香,咬劲十足
离非的嘴吧塞得满满的,直夸道:“太好希(吃),泥不希苦惜,那我可以多来一点吗?
” 

“…你就多吃一点…”雷义这下又不好意思跟离非抢,只要装大方。“你吃,这怪东西我
可不敢尝试。” 

离非一下子就吃完一串蛇肉,听到雷义不吃,可乐了。不见却又马上瞪着手上的蛇肉发楞
。 

“怎么了?”季行云关心地问。 

“…我想留给师父醒来的时候享用…可是师父他…”离非自己高兴地吃着蛇肉,可是几位
师兄却已经亡故,常会长也状况不佳。离非想到自己这时竟然在这高兴地吃着烤蛇肉,心
中升起一股罪恶感。 

“小兄弟,你的事散人已经听季居士说了。散人到是要劝你心情放宽,要是令师醒来见你
因郁成疾岂不伤心,可又徒增你的罪罪孽。就算你心中过不去,也要打起笑容,让令师放
心才是。散人说的话不会错,你就高高兴兴地把这佳肴送进肚子。这也是对为你准备餐点
的人最崇高的报答,还是季居士烤的蛇肉很难吃,让你不高兴了。” 

“不、不怎么会呢…我、谢谢你,季队长……谢谢你……”离非这几天来的辛劳与压力像
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泪、不止,伴着泪水,离非很快地就把另一串蛇肉吃尽。 

吃完两串蛇肉的离非本来坚持要帮忙烤肉,不过几天的疲惫让他坐在火堆前,看着肉串就
被睡魔给掳获进入深沉的梦乡。 

火堆前又多了一位来路不明的大叔,虽然季行云把他当朋友来招待,不过雷义却持续戒备
着。这位大叔明明就是今天早上在路上碰到的不明人士,怎么会正巧又在这种地方碰上。
雷义总觉得这位大叔有问题。要队长就是对人没戒心,要是被人由背后捅一刀恐怕连自已
怎死的都不知道,总之队长看不见的地方就由我来守备。雷义对自己如告诫着。 

雷义用心良苦,只可惜季行云一点也感受不到。看着雷义双眉深锁,季行云带着几分歉意
说道。 

“雷义对不起啦~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蛇肉,早知道我就顺便弄点别的东西,那你就不用
啃干粮了。” 

“我的队长~我那时候说我讨厌蛇肉了…可恶我也很想吃看看…还有我才不是肚量这么狭
小的人,那会为了小小的烤蛇肉就心生怨气…好吧是有生气,可是也不是全为了没吃到这
个看起来很好吃的蛇肉!”雷义在心中伸吟着,为了展现他的气肚也只好用力地挤出一点
笑容,说道。 

“才不是呢~我、我是在担心常会长还有袭击常会长的那歹徒。” 

“雷居士,看开一点。人生几合,别老是在担心中渡过。学学散人轻松自在的过日子不是
很好。” 

“说的好!警戒归警戒,可别给自己太多压力。”季行云附和着。 

“喂!到是是谁害的!你们…”雷义面对这一老一少,终于投降了。 

“季居士说的好,你还可真合我的胃口。吃了你的蛇肉,不回聩点东西,散人心中可过意
不去。”那散人拿出随身携行的一个竹筒,倒了一杯,就送到季行云手上,道:“这可是
我家乡的名产,也让你尝尝。” 

季行云先是闻了闻,道:“这…是酒?” 

“没错,你喝喝看。”那散人带着期带的神情说着。 

季行云浅尝一口。 

辣!酒入肚中一股热气开始扩散~余劲则在口舌中翻腾。 

“好酒!这酒虽辣,却不是那种让人无法接受的辣法,和着酒气化为一股热力,让人产生
力量。将酒与姜作成如此完全的调配实在难得。” 

“好!来喜欢就多来一点。” 

“等等!队长!这时喝酒不好吧!”雷义出声阻止了。 

“没关系,我平常虽不习于杯中物,但一杯酒也醉不倒我。不过大叔,我喝这杯就够了。
毕尽我也不是酒国英豪,只要能尝到这种美味就能满足。” 

“呵呵呵~老实说散人我也很担心你会喝了起劲,就把这筒老姜酒给喝光呢~散人到不是
小气,不过自从拿到了‘印可’就被家师赶出来游历,在这三十年来也不过回国三次,可
都是为了老姜酒。要是在这里喝光了,散人又嘴痒那可麻烦。法天在南,太宇在北,要回
家补货可也累人。” 

“印可?!太宇王朝!大叔你是武·道之国的道士!”雷义吃惊地说:“你是拿到印可的
道士!” 

“散人不才,不过是初窥道理的修道人。” 

“道士大人太谦虚了…”雷义这时看这位大叔的眼光马上改变。 

武·道之国是基斯大陆北方的第一强国,正好与法天遥遥相对,一在南、一在北。而太宇
王朝的强盛除了武术、品德出众的武士团外,就是修行练丹、骥求脱壳登天的道士(有道
之士)。道士间的高下可区分为三个等级,入门等级的修行者,拿到印可的道士,与掌握
真道的道师。虽然拿到印可的人才是真的道士,不过一般而言对于修行略有小成的修行者
也会尊称为道士。毕尽翻遍太宇王朝也凑不齐二十位拿到印可的人。而那些真正的修行者
也不太在乎别人对他们的称呼,浪得虚名的人也乐得别人尊称为道士所以道士就成了太宇
王朝所有修行者的尊称。至于道师,更是少的可怜。因为即然已经掌握真道那还有不脱壳
登天的道理吗?所以当知道某位道士成为道师时几乎都是在他要交待“后事”的时候了。
 

“道士大人,听说拥有印可的人都是长于炼丹之人。不知道士大人可否赐与那正与蛇毒奋
战的常先生一颗灵丹妙药。”雷义诚恳地提出请求。 

“这是不可能的事。”毫不考虑,这名道士一口回绝。 

         ※       ※       ※ 

作者闲话: 

近来生活的作息大幅改变。改变的原因无他,就是为了能有比较清醒的头脑来进行写作。
本来都习惯午夜左右就眠的月雨,变得早睡早起,利用早上五点多到七点一个多小时的时
间来进行天人的写作。其实就是利用晚上的时间进行创作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月雨喜欢写
作时脑中没有尘雾。白天工作,回到家中大脑总是沉沉地,虽然不见得工作有多耗神…但
就会这样真的很奇怪。 

2002/10/5 月雨 



第08小节
康鲁一面收拾细软,一面思考著该逃到那个国家。与南郡相邻的有抩罗王国与招乌帝国,
这两个国家都在近期遭受到军事上败绩。抩罗王国不论在军事、经济上都不算强盛。当初
想要利用南郡遭受狼祸之际出兵要胁,赚取政治上与经济上暴利。却没想到南郡连请求中
央协助的使者都没派出就举兵相抗。这一战打打停停拉距了五年,最后还是由法天取得决
对的胜利。这个国家在几年内恐怕无力站起。抩罗虽是轻启战事的祸首,不过过其他国家
却是运用各方法为他说情,并非要指染这个兵穷财尽的苦地方,而是希望能有这有个倒楣
的国家作为与法天这一等强国之间的栅栏,不用与这种兵强财富的猛虎直接相对。 

这个抩罗眼看是没什发展性。到是招乌帝国虽出兵文邦失利,但本国的军事力量还是不可
小看。而且本国的野心依旧未曾熄灭。在失去最强的主力部队后,该国想必需要一些其他
的力量作为弥补。招乌帝国会是一个良好的选择。 

只是冒然出现在该国,恐怕容易引人疑窦。也许可以先到抩罗王国弄点名声再转进到招乌
帝国会是很好的选择。 

康扬辟画著未来,心中甚是娱快。只要摆脱那个讨厌的追缉规画的一切都可实现,未来更
是一片光明。不过难听的沙哑声却不预期地闯进他的美梦,打破他未来的美景。 

“糟了!糟了!那个臭道士竟然跟那些见过我面孔的人碰在一起。这下可完了!” 

康扬这时可对这位无能的大师兄起了怨气。要是让那些人活下去,报了官,要通过边关也
会造成困扰。凡是带罪之人在出入国的边关可是不即受擒著斩立决,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
有。虽然不见得会怕边防的官兵,不过把自己弄得像是逃犯,不但会要引起那该死的臭道
士的注意,对未来的发展也先定下一个不好的名声。 

“大师兄,你也别像是见鬼似的。那道士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我就不信他真能有三头
六臂。”安洁讥笑著。 

“好、你要是真的厉害,就去找那死道士为师父报仇。”鲁杜生气地回话。 

“谁怕了!我到早想领教那死道士的手段了。” 

“鲁师兄、安洁冷静点。那臭道士的确有点手段,不过安洁说的对。他到底只是个人,正
面冲突也许没机会,不过要解决臭道士何必跟他来硬的。不如这样…这样……” 

“好样的,阿康。这样即可以把那臭道士解决,顺便也可以把他弄离那几个人。不过你可
得小心点,不要被逮著。” 

“放心,我自有分寸。” 

“呵~我就等你们的消息。那死道人一走开,我就出手。”安洁因为又有机会见血而高兴
地笑著。 

本来雷义因为知道这位厚脸皮跑来分享蛇肉的大叔是太宇王朝的有道之人而对他多了几分
敬意。那知向他求药救人,这拉塌不修边幅的道士竟然连考虑都不考虑就一口拒绝。让雷
义觉得有关武.道之国道士的传言佳话只是言过其实的广告。 

对这位道士的不满与轻视,雷义毫不保留就直接表现在脸上。 

“雷义,你好像搞错了。”季行云替道士解释道:“想不到雷义也误解了。道士们炼丹,
可不是提炼丹药。真正的道士潜心修炼,是在锻炼丹心与丹田。跟药丹完全扯不上关系。
当然也有某些道士也精通医术药理,会顺便炼点药丹,但是那可不是道士的专门工作。道
长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没有的东西根本就拿不出来。会主动拿出药丹来的恐怕还是招摇
撞骗的方士,顶著道士响亮的名号唬人骗钱。” 

“是这样吗?”看著眼前的道士,雷义不免怀疑太宇王朝的道士求的不知是那门子的“道
”。还是太宇修道之人修的是出世之道,修著修著最后连基本的服仪礼节都抛之如糟糠。
 

听了季行云的说明,这位道士露出儿童般纯真的笑容。道:“散人四处云游数十年来不把
我当穷酸的游民看待的人已经很少了。季居士不会误解道士所追求重视的内涵更是难得。
” 

“您夸谬了。对于道长所追求的道,我也不甚明了。由其是炼丹,之前我曾听闻北荒郡的
朋友华鹤医师提起。但对于炼丹一事却还是一知半解。” 

“喔~居士对炼丹有兴趣?也对,看居士也有几分习武之人的样子。要是不嫌弃散人到是
可以提供点心得与居士分享。只是散人也只炼得小内丹,更不曾炼过法宝。居士要真有兴
趣可以到散人的故居找其他修练有成道士。这张帖子给你,算是介绍信。” 

这名道士拿出了一张与他外表极不相配的拜帖。不过这张拜帖虽然是张印制高雅、粉红底
色的布纸,却也沾上了不少脏兮兮的指印。想来必是这位不修边幅的道士不小心沾上的。
 

道士还特别用手试著擦拭这张拜帖,不过上面的陈年污垢依然顽固地赖在上面。 

“哈~对不起。本来也不曾想过会送出这帖子。所以才带一张出门,虽然被我弄脏了,不
过老师与几位道兄想必不会介意这点小事…”说著说著,道士的脸也不好思意地红了起来
,同时一手猛抓那头乱发。 

季行云丝毫不介意地收下拜帖。看了一眼,上面除了印了山与云的徽章外就别无文字。但
在接触到帖子时好像碰到的不只是一张帖子,只是这种感觉一逝即过,季行云也无法捕捉
到任何讯息。 

“还有,任何道士见到这张帖子都会把你当朋友看待,不过只对你有效。就是你把帖子给
人也没用,而且恐怕还会引起误会。会让道人们以为持帖者是杀人取帖或是窃贼。所以这
张帖子还请好好保管。另外要是对方问起是谁给你这帖子的,你就回答是广清散人给的。
” 

季行云点点头就高兴也收下拜帖。 

其实广清散人吃了季行云的蛇肉,又他相谈甚为契合。本来就想要略为回报,听到季行云
对炼丹有兴趣,也想倾囊相授。不过广清散人却以为季行云的武术修为距离炼丹还有很远
的道路。现在与他讨论炼丹恐怕只是白费工夫,所以才特别把拜帖给他。希望在将来可以
介由拜帖与其他道人结缘。 

“以季居士的情况想要炼丹该再提升内息的含量。不过也无彷,现阶段可以先试炼炼质内
丹。一方面可以熟悉炼丹的方式,另一方面也可以用来提升真气的品质。要炼丹就得先会
建脉,在筋脉中建立分脉与分气墙虽是运功的基本法门,不过要在丹田内建立精气脉可就
有点难度了。” 

说到这里广清道人就先停下看看季行云的反应。 

“这不成问题,丹田内建精气脉我已经在作了。可是这与炼就内丹有关吗?” 

“居士已经有在丹田建立精气脉了!”广清散人不大相信的样子。 

“是啊~之前没作分隔,施用狂气爆就会严重伤到丹田。建了适当的精气脉可就方便多了
,而且也可以让真气在经过丹田时,不同回归丹田而直接跑过。如此一来可用的功法可又
多了许多。” 

“哦~那这方面的功夫我就省了…”广清发现原来自己也会有看错的时候,这位季居士顶
多只是二十初头的年轻人,筋脉与丹田竟然已经锻炼到这种程度,由他的功力还真的看不
出来。 

“炼就质内丹说来简单,其实就是精气脉的变形。只是这个精气脉不成脉,而是以五十倍
密度成就为如是实质的内丹。作法就是在丹田选定适当的空间,开始在重覆的地点建立精
气脉。这个动作只要能重覆一百次左右就算成功…也不对,这还要看各人真气的品质初炼
内丹的人可能得重覆近千次才能成功。至于怎样才算成功了,…反正成功时你一定会知道
,那个本来是精气脉的东西会有很大的转变就对了。”广清散人继续解说著。 

“要重覆建立精气脉吗?这可不容易,每多覆盖二到三次左右要施与的压力就得增加一倍
,要重覆数百次那我身体的筋脉能提供这种压力吗?” 

“哈、哈、哈,所以散人才请你要再提升真气的品质,这样一来覆盖的次数就能大幅降低
。不过也有一些技巧可以利用,就让散人献丑提供少许的个人心得……” 

广清散人像是在献宝般提出他炼丹的心得与技法,季行云也提出许多看法与问题。到是一
旁的雷义完全听不懂…这两人说的明明就是大陆的通用语,可是雷义就是觉得在听两个外
界人说著莫明奇妙的话语。 



第09小节
在武议团的日子,季行云充份地锻炼了武技的运用,招式的变化与运用。见识了许多高手
精湛的武技。在打斗中临招应变与反应得到充份的磨练,只是这些都是外在的应用。至于
内部真气的运用往往只能就在所学所知的范筹自己摸索。对于真气运转的心法与技巧不光
是靠看著外在的表现就能一窥究竟,而各宗各家更把种种心法当作至宝,即使在武风开放
的武议团也不见得能够无私地公开研讨。更何况武议团是以法人为主干,法人向来对真气
细微的操作不感兴趣。对法人而言只要有法印,那细微的真气操作都不需费心操劳,自有
法印代为规范。向来仅需思索如何将法印运用到极限,那会多费精神在研究帮助不大地方
。 

中队长长青回颜虽是名地人,武功甚高更是嗜武成痴,与她研究真气的运作本来该是最佳
人选。很可惜,她在性格上有某种致命的缺陷-她向来以“身体记忆”来研讨功夫。这个
方法是很有效,可惜对细致的真气运转技巧恐怕一点帮助也没有。 

今天季行云遇上了广清散人,与他研究种种炼丹、运气之法对他帮助之大是不可言愈喻。
许多在脑中的记忆在广清散人的催化之下,知识不再是死板板的强记的知识,而是可以拿
来活用的工具。本来隐晦不明地方也豁然开朗,得到解答。 

两人互相研究讨论,越见热烈。一位是游历丰富、见广视博,一个是脑中藏书千万卷。在
理论与实际运用的结合下,两人互相激荡之下均是获益良多。 

季行云与广清散人像是相见恨晚,话题也渐渐由武功的范筹转移也广清散人旅游各地的精
彩阅历。本来听得一头雾水的雷义这才融入他们的话题之中。 

广清散人也许不是名好的演说家,却很少有像季行云这么好的听众。由其谈话的内容又是
大陆各地的风俗丽景,季行云更是听得双眼发亮。 

一旁的雷义可不高兴了。他心中暗暗警戒,深怕这位素喜旅游的队长会跟著这名道长四方
遨游。 

听了广清散人讲了许多地方琦丽的美景,季行云问道:“道长你游遍大陆,可不知那里您
最为怀念,想念最深?” 

广清散人停了一下,收起笑颜,道:“其实我说的也不打准。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标准,
真正的答案该在各人心中。没有亲身走一趟是无法得到真正的答案。” 

季行云恍然索思道:“果然还是要亲身体验…” 

季行云这话一出,雷义马上将警备状态提升到最高等级。 

‘死道士,想要把我家队长骗长!这可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把队长的心留下!’ 

广清散人又道:“不过我的答案到可供你参考。就散人而言,最美的情景是在北方的深山
。在严寒冬日,白雪遍盖大地。几名知交好友齐聚厅堂,门壁敞开。在厅中升起熊熊烈火
,准备几壶老姜酒,火上炖著山产,三、五好友喝著酒、闲话家常,同时欣赏一遍白茫茫
无际的雪景。这才是我记忆中最美的雪景。” 

“好友、佳酿、美食与景致缺一不可?” 

“对缺一不可。”广清散人带著深长的笑意看著季行云。 

雷义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玄机禅语,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很可能就要失去一名队长。 

他插话,把现实的困难摊出来,要转移季行云的注意。 

“咳、道长,在下有个请求,不知能否请你帮忙。” 

“真说无妨。” 

“你也知,我们遭到不明的怪物操控毒蛇的攻击。本来是该马上离开这里,只是常白无正
在入定疗伤,移动不能。待在这里又不知何是会再遭群蛇来袭。我想请道长走一趟乔木村
,找当地的警司雷方心。要求他立即通知附近的驻军前来扫除蛇害。” 

“很抱歉…”广清散人话没说完,雷义就插话了。 

“道长,您这是见死不救。”雷义不悦地说。 

“雷义!” 

“呵,没关系。不是散人不愿意帮你们跑腿。只是袭击你们的人正好是散人的责任。所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几个弄形之人恐怕还是为躲避散人才会跑到此地。散人只需在这陪
你们一会,那人一定会再度来袭。到时就由散人把问题彻底解决。” 

这下又大出意料,怎么这名道士还跟那个玩蛇的老头有关系。雷义脸色变得更难看,带著
怀疑与意度的目光看著广清散人。 

广清散人解释道:“散人也只是随口答应要帮在旅途上认识的朋友。帮他们扫除弄形之人
的败类。本来以为以大陆之大不会让散人碰上。想不到还给散人遇上了。十余年前散人收
了那人的师父,几名弟子四处逃窜,散人一面捉人一面游山玩水。那弄形之人甚小心,向
来底调行事,散人追了这么久也没多少成果。这回他们被你两撞见一定要杀人灭口,免得
遭到法天通缉。有这机会散人可不能错过。” 

雷义可不高兴了,这死道士分明把自己当饵在用。季行云没想太多,高兴地说: “有道长
在侧,可就能安心了。” 

“好说,好说…咦!”广清散人突然神情凝重地望著远方。 

“怎么了?”雷义道。 

“好小子,终于按耐不住了!嘿、季居士,散人去去就回。这回可不能再让那斯再度逃跑
!”话一完,广清散人就消失不见。 

见到广清散人的速度,雷义本来对他不以为然的心情又化为一种莫名的惊奇。他速度之开
不下于杨菁茹韦陀全开,而且说走就走,几乎不见加速的过程,一动一静之间的转换,毫
无火气,也没散发出多于气劲。 

“好功夫!”季行云由衷地赞誉。 

“他…那个道士…”雷义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广清散人展现出来的实力,惊讶之余口齿都
变得灵光了。 

广清散人离开不久。 

轰隆!轰隆!地面一震,远方传来惊人的爆炸。 

“怎么回事!”离非被这突来的变故惊醒,迷糊慌张地左右观看。 

一个巨大的绿色物体映入眼帘…那是什么怪物!离非被吓醒了。 

“小绿乖~你看这几‘只’可不可口?”一道娇柔的女子声由那巨大的绿色身影传出。看
著那庞然大物雷义头皮发麻,甚感不妙。那声音娇柔,更显邪气,由其是她口中“这几只
”不就意指季行云三人。可不可口?岂不把三人当成那“小绿”的食物。 

那只“小绿”很有可能是一只变种螳螂,只是大了“一点”。光是一对巨型的镰刀就足足
超过一影。立起来有季行云四倍高,全身脆绿,在灰色的复眼上完全看不出这只大怪物的
心思。 

“哇~走一这趟可真值得…这种东西可不是想见就能看到。”季行云发出季行云式的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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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北国道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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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小节
练气的法门千千万万不离其宗,要精炼真气、丰厚内息,让真气越是精纯、让内息更为强
大。弄形之人的功法虽也是丰厚内息,不过确不走精练真气的法门。还走完全相反的路子
,要收纳天地杂气引为己用。若能将天地之力纳为己用,这近乎无穷之力有谁能加以抗衡
。只是天地之间的能量种类繁多,更有互相排斥制衡的能量存在,根本不能全数利用。而
以人之力也绝不可能足以操控这繁杂无章的能量。弄形之人只是能够快速地将与自己能量
较为契合的能量迅速引进,化为自身的真气,同时也能以超快速度将体内的真气放出。长
期进行这种动作的结果,让弄形之人的内息都不甚深厚,只是他们也不用过于深厚的内息
,反正补充的飞快也用不著射多的存货。另一项特点就是让弄形之人变得难以查觉。长期
与吸收天地之间的能量让他们真气不俱特色,走到那真气就变成当地存在的能量样式。 


弄形之人就与一般人一样有好有坏,并非每位弄形之都像鲁士、康扬与安洁三人般为恶不
仁。他们三人走上了偏锋,利用自身特殊的能为非作歹有关该是性格的问题,而非所拥有
能力的问题。 

广清散人快速奔驰,深怕又让人给跑了。几年与这几个弄形之人的败类相遇不下十次,甚
至还有擦身而过的记录。本来以广清散人知感的能力,任何功力深厚高手被他盯上,想要
摆脱可比登天还难。问题就出在弄形之人在功力上无法称得上高手,相反的他们最大的特
技就是散尽真气变得与不曾练武的平常人一样,让习惯以气认人的广清散人大伤脑筋。 


上一刻明明就发现目标,下一刻就散去内息隐入人群不见踪影。越是在人口密集的地城市
想要逮人越是困难。此时此刻,在这郊野地区碰上了,如果不好好把握机会又不知何年何
月才有等良机会。 

其实在这偏远地区想要锁定弄形之人也非易事。广清散人捉拿弄形之人已久总有些心得。
已经可以由天地能量的异常聚集与流动办定他们的存在。担心他们会一现即隐,广清散人
自然飞速追击。广清散人动作已是神速,无奈还是赶之不及。到了一处山壁之旁,这是之
前能量异常聚集的地方。 

“嗯~量你也跑不远…就在散人好好搜寻一番定能找到踪迹。”广清散人打定主意后就四
下搜寻。 

没多久,就让他找到一个不甚明显的脚印。再寻脚印,广清散人拨开山壁的一簇树丛,发
现了一个洞穴。 

“乖乖,会钻进这狗洞吗?” 

眼前的山洞不但隐密,而且入口狭小,不过手臂般宽高。想进去可要匍匐前进,才能钻进
这小小的洞穴。 

广清散人叹了口气,随即施用探息之术。真气流入洞穴… 

没多久,有了结论。 

“嘿~这洞穴还可真的别有天地。里面竟然还另有腹地…看来散人可得学学土拨鼠钻地洞
。” 

在抱怨中,广清散人还是爬进洞穴。 

广清散人的行动却是尽在康扬眼中。等到确认广清散人已经深入洞穴,康扬才由隐密走出
。他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笨道士,这点小小技两也无法识破。真不知道怎么会被你这种蠢蛋追了许多年。功夫高
又怎样,让我略施小计还不手到擒来。你就乖乖受死吧。” 

康扬说完,就取出打火石,点然预备好的引信。星星火光走向那小小的山洞…几秒后轰然
巨响! 

大地为之动摇、山壁倾倒…那洞穴也随之消逝… 

“哈、哈、哈…任你功夫再高,也难逃之劫。你这臭道士,到便宜你了,不但省了安葬手
续,还拥有这极大的坟墓。你就不用谢我了。哈、哈、哈…”康扬意地笑著。 

“哈…来就看师兄与安洁的表现。” 

山壁的远方,一只巨大怪兽…应该说是昆虫立在季行云前面。 

姑且不论它背的安洁有何能耐这只巨螳就足以令人胆颤心寒。 

“你们是要乖乖受死,还是想让小绿运动一下?”安洁状似亲切地寻问。 

离非一听,就想起丧命的同门师兄与身受重伤的师父,马上愤恨地骂道:“你这妖女胆敢
嚣张!” 

“喔~这也好,很久没碰到有骨气的猎物。来小绿你这回可有机会活动筋骨。” 

安洁说完就轻拍巨螳。 

绿光一闪。 

它镰刀状的前肢砍出、收回… 

季行云也是瞬间低身起身… 

啪!啪、啪、啪…一棵树被截腰截断。 

看来这只庞然大物不只是长得大了一点,速度与破坏力都堪称一流。 

从小在深山长大季行云,不乏与体形巨大的生物作战的经验。山中各种凶猛、灵巧、野性
的飞禽猛兽都成为他的手下败将…还有不少成为他的腹中之物。 

至于眼前的怪物,虽是第一次见动…也不算寻常的猛兽。不过就是昆虫也该差不多,季行
云看了看它那细长的六只脚(比大腿还粗,不过跟身体比较,比例上当然算是细长),也
许是个好目标。先除去它的行动力该是个妥善的战法。 

“雷义这交给我,你们小心提防那个玩蛇的恶人。” 

说完季行云气聚指尖,双手划出新月般的弧线,残月斩破空而出。 

气斩一出,人亦出动。 

巨螳两只巨大的镰刀也无无畏无惧地挥出。 

季行云那两道残月斩就像纸餬一般,连阻碍镰刀半秒都办不到,就被破去。 

镰刀收回,这才是真正杀招,锐利的刀锋赶向季行云背部。不需回头光凭空气的流动,对
劲力运转的体认,季行云早已清楚掌握那巨镰的动向。一个闪身,速度再度提升,巨螳攻
击落空。季行云也趁机来到巨螳侧边。 

看准一只脚,季行云回劲掌击出。 

一声闷响,得手了! 

失败了! 

打是打中了,季行云却发现这一掌像是打在金钢石上。一点也无法撼动这怪物半分,还被
反作用力震了一下。 

再看安洁那得意的笑容,这一切就像她意料之内的小事。 

贴在巨螳后脚旁的季行云想要脱离,那巨螳早一步动作,巨脚一伸就把弹的老远! 

“队长!”“季大人!”雷义与离非同时发出惊呼。 

“别担心,马上就换你们了。”安洁亲切地说著。她那故作和蔼的语调更让人觉得丧心病
狂。 

雷义紧张的漂流下冷汗。 

巨螳一步一步走向两人。 

“喂!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季行云的声音由安洁身后传出。 

“队长你没事!太好了!”季行云的声音让雷义高兴地喊著。 

季行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浇了雷义一道冷水:“我人没事,但却不大好。真不知这是那
来的怪物。真够硬,叫人怎么伤它?” 



第11小节
这只巨螳不单是力气大、动作敏捷,全身又包覆著坚固无比的虫甲。季行云试了几种方法
,才确定这身硬壳真的是刀剑难侵,掌气难伤。拿它几乎没有办法。 

季行云没法伤及巨螳,这只大虫同样也捉不著季行云的动作。双方进行著精彩的攻防,只
是季行云多少吃亏。那怪物不怕打,季行云可不是无敌铁金钢,要是一个失手被那镰刀轻
轻划过没死也怕要断腿截臂。 

离非与雷义看著绿的巨大身影灵活地与季行云厮杀,两人心情即是紧张又是佩服。离非提
起铁索想要上前助阵,雷义却道。 

“别作傻事。你想成为队长的绊脚石吗?” 

离非楞了一下,随即灵出甚是懊悔的神情。师门仇人就在眼前却是无能为力,巨螳的威力
绝非自身这点力量能够抗衡,难到只能无力地乾瞪眼? 

“可恶!”滩非发出懊悔地吼叫。 

“别生气,你可以马上去跟同伴们会回。”由身后传来的是那令离非无法忘怀,令他深恶
痛绝的沙哑声音。 

无法对付坐在那大怪物上的妖女,这个玩蛇的老头可不能再放过。离非转身,跨步就要冲
向鲁杜。他身旁的雷义马拉他一把,阻止离非失智的行为。那知离非报仇心切,在这恕极
之下全力冲出,雷义这一出手马步没有扎稳就被他的冲力向前一拉,跌个狗吃屎。离非没
想到会被阻止,被这一拉也是向后倒去。 

“哇!呀!呀!” 

雷义倒下马上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绝不是痛。 

就因他的鼻头正被一尾毒蛇舔著! 

一只毒蛇,与他双目对看… 

更多的毒蛇缓缓前进… 

那毒蛇张口一咬!雷义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出手能够如此之快。也许是迫切的危机将他的潜
能全部激发。 

毒蛇嘴吧张开成九十度,再也没有机会阖起。它的头只剩三分之二,其他的部份被雷义一
手捏爆。血喷到脸上,雷义呆了两秒…心跳得飞快。 

离非与雷义先后站起…两人著张大嘴吧…这个情景…该怎么办… 

蛇.蛇.蛇… 

前面是蛇… 

后面是蛇… 

左边是蛇… 

右边还是蛇… 

蛇.蛇.蛇… 

四处都是蛇… 

离非感激地看了一点雷义,要不是他出手阻止,早就葬身蛇海。可是接下来呢? 

“队长…”雷义发出无助的求救讯号。 

季行云与巨螳的战斗没中断,但也抽空责道:“准备的柴火是好看的吗!” 

战况再变。 

还好有离非在场。在使用火系法印的离非协助之下,雷震马上利用柴薪围出了个火围,把
两人团团围住…真不知道是在阻止毒蛇,还是在困住自己。木柴有限,这火圈无法围得太
大,大焰阻止毒蛇侵入,也让两人忍受烈火煎烤与浓烟熏害,更不知是柴火耗尽被毒蛇咬
死还是先被浓烟熏毙。无能为力的两人,只能默默杞祷等待转机。 

离非与雷义情况不佳,季行云更是不好过。 

他被迫要不停移动,在应付那刀枪不入的大怪物之余还得分心注意脚下。 

被他无心踩死的毒蛇已是不计其数,却还有更多、更多的毒蛇等著他。要不是鲁杜心疼他
那可爱的蛇宝宝,尽量出一个空间给季行云与安洁战斗,季行云恐怕早就被咬了好几回。
 

这种情况绝不好过。季行云也想早点结束这种一点趣味也没有的生死之战。他把主意打到
巨螳背上的安洁。那巨螳硬逾铁石,它背上的弄形之人可是血肉之驱。 

很可惜这个策略也是失败。 

先别说那巨螳一对复眼可以接收三百六十度的景像,对它根本没有死角可言。季行云感应
著真气、能量的流动。那巨螳的动作虽快、反应再好,也不过是知虫虫,交手几回,季行
云就已经摸清它的作动型式。感应靠著劲力的动向,季行云完全掌握巨螳的一举一动。在
几多努力之下,终于有机会对它背上之人下手。 

季行云失算,安洁不是易与之辈。她功力虽不丰厚,但一掌出内息倾巢而出…还好季行云
对真气流动的敏感让他及时扭身闪避。却也失了伤她的机会。 

季行云再接万再厉,好不容又制造机会,要再对她出手。本以为她这种出手方式能有多少
内息供她挥霍。却不知弄形之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内息从不匮乏,只在天地存在一日,他们
就能马上补充内息。季行云试了第三次,还差伤在安洁掌下,就知此路不通。 

战术失效,季行云越打内心越是不安。 

蛇越来越多…只要一个失神将被弑咬。 

‘这可怎办?’季行云大脑快速运转却苦思无策。 

季行云苦恼苦撑,安洁却先按不住气了。 

她操控小绿出手,却迟迟未能得手。能够在小绿的镰刀之下苟延残喘如此之久这还是头一
遭。一般人见到小绿这头怪物,不是双脚发软任她宰割,就是跋腿快跑让她享受狩猎之趣
。再有挻身而出的勇士却也只是让她得到更多杀戮的趣味。毕尽残杀毫无反抗意之人总是
较为乏味。 

这位个子小小,并不起眼的男子却能与巨螳抗衡,甚至还几乎要欺侮到她头上来了。自视
甚高的安洁自然无法忍耐这种“屈辱”。她需血腥来平息心中的怒气。 

即然暂时难季行云没办法,那就先拿火圈内的两个猎物开刀。 

领著巨螳,撇开季行云,跳跃而起。又高又远。 

季行云一见,这个方向、这种弧度,不就落在火圈之内! 

“雷义小心!”他只能出言示警。怀间的一把万用刀跟著射出。 

当的一声,刀被弹开。 

雷义与离非也是紧张万分。那巨螳就要落头上。这下不是要成为巨螳的点心,就得变为毒
蛇的餐点。 

虽然知道那巨螳刀枪不入,可是雷义还是打算搏上一搏。往怀间一探,本想找把飞刀,却
只取出一颗小小的铁丸。 

有什么就用什么吧~总比等死来得强。 

雷义做出抛玉诀的动作,放出雷电。 

丸弹射出。 

一颗小小的铁丸又能如何。安洁根本不把雷义的攻击放在眼里。她要杀了他们,平息心中
的焦躁与怒火。 

这颗小小不起眼的铁丸打在巨螳的一只镰刀之上。 

爆炸了! 

刺眼的光茫! 

空中落下两个东西,洒下绿色恶臭的水滴。 

那巨螳的一只镰落在雷义身后。绿色的体液洒在两人身上。巨螳本体则掉在火圈外则。 


雷义对这变故茫然无措,双眼睁得斗大,看著他的杰伤。 

“嗄!嗄!嗄!”那巨螳发出难听的惨叫。安洁的一对眼瞳几乎要喷出火来,这个人斗胆
伤害她心爱的小绿! 

“不可原谅!我要杀了你!”安洁忙著安抚小绿,还发出令人胆寒的吼叫! 

雷义隔著烈火迎上安洁怨恨无比的眼神,那像是孩子惨遭残杀的母亲被呈现出的无比怨恨
。雷义在她那可怕的眼神之下,心虚了一下,忘了她可是操控巨螳要砍杀自己的妖女。 


“雷义!还发呆!不快补它一发!”季行云的声音让雷义回神。 

铁丸再度取出。准备结束这巨虫的生命。 



第12小节
这招散离爆由季行云无意之间所创,创招至今还只是第二次在实战中施展。创招者在比赛
中无意中使出,等到他掌握此招之时却认为这武功并不适合自己。要季行云在铁丸内注入
大量电流,不但耗力又耗时,这种功夫在瞬间分出胜负的近身激战中确实难以适用。雷义
学了这门武功只是练熟而已,在预备团的练习中也未曾过用。同样是把这功夫当成远距离
遥攻偷袭的法门,这样的功夫怎能在拳掌交错时使用。另一方面,这武技的威力如何在武
议团队长之争时已明显表现。非死即伤,无法收招掌控威力的武技那能招乎在预备团的同
事身上。 

学了不用,雷义与季行云几乎都忘了他们还会这门功夫。今日施展其威力可再度令人震撼
。 

雷义虽在预备团接受了良好的训练,也跟著季行云见识武议团种种精妙的武打,他却未曾
接受过真正生死相搏的洗礼。这才让他在安洁那充满怨恨的目光下退缩了。在季行云的提
醒下,他才准备再度以散离爆攻击,为时却晚。 

安洁早一步让巨螳恢复冷静,旋即退开保持距离。雷义铁丸再度射出,未能命中。 

那巨螳失一镰臂威力大减,背上张起薄翼,拍动翅膀,半飞半跳移动速度更是大幅提升。
 

雷义这下可头痛了。他对弓箭、暗器原本就涉略不深,那巨螳之前的动作就已经快要无法
看清,现在薄翼一张更是神速。雷义盯著巨螳根本无从下手。 

雷义头大时,安洁可主动出击了。 

她一踢巨螳,巨螳咕噜两声,就冲向雷义! 

自己送上门?才在无法捉摸巨螳而大感困扰,它却直行冲来,雷义抓紧机会铁丸射出。 


“小心!”季行云发出紧张的喊叫。 

巨螳口一张喷出一团绿色的液体后迅速偏折,铁丸打空。 

被打伤了就对人吐口水?雷义大摇其头,觉得惹上这种不讲理的妖女果然是一大失策。季
行云这时加速驰来,也顾不得挡著毒蛇的火焰,以真气护身直接穿越。经过离非与雷义,
一手一个,就把两人抛出。手脚不停残月斩连发,先行打在两人的落点。 

地上的毒蛇在季行云密集残月斩的清扫之下,被斩成数断。地面铺上一层以蛇血蛇尸为低
的地板。这地面在毒蛇活生生的皮肉血液润饰之下散发出恶心的腥味,离非与雷义踏上实
地,仓促之间,还差点因为踩在滑溜的血肉上而跌倒。 

“队长你在干什么!”雷义抗议著。 

把他们由安全的火圈中到布满毒蛇的地方,还让他们踏在血腥之上也难怪雷义生气。 

季行云没有回答,他落地之后又忙著阻止毒蛇接近,掌气不停推出那有空闲回话。 

离非,拉了拉雷义的袖子,指向火堆。火还烧的好好的,可是木柴却塌了一面。地上还冒
著诡异的气泡与白烟。 

季行云这时才有空回气,说道:“那怪物还会喷出腐蚀性极强的毒液,慢一跑,你两可能
成为白骨了。” 

雷义伸伸舌头,又冒了一穿冷汗,道:“这该怎么办?” 

“我全力阻止毒蛇进犯,离非请你协助我。雷义,那只大怪虫就交给你了!” 

“不行啦!它飞的好快,我无法锁定,铁定打不中!散离爆是队长你传给我的,还是由你
来比较妥善。” 

季行云白了雷义一眼,骂道:“到底是谁姓雷!你是想跟我交换吗?地上爬在家伙就交给
你如何!别再拖拖拉拉的,要等我准备好散离爆,这些毒蛇都爬到你脚下了!” 

“我,这…”季行云说的没错,雷义根本无法阻止由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的毒蛇。身为
法人拥有法印电影的雷义确实可以迅速地施用散离爆。明白了这一点,雷义也只有硬著头
皮,说道:“我尽力而为就是。” 

功夫不是一刻之间就能逼出来。雷义未曾对投射武器下过功夫,要他马上挑战高级数的战
斗可真的难为他了。 

连续射了几发,都未能命中。虽然季行云在一旁不时帮他临阵补习,抽空指导射弹弓的要
诀。可是雷义的领悟力就是极高,也无法马上变成一名神射手。虽然在压力的激发下,雷
义的技术突飞猛进。可是要他马上能够一眼看穿那巨螳飞快的动作,预测它的动向,精算
弹道而打中巨螳还是过于勉强。 

两分钟过去,地面已染满蛇血。三人宛如置身于毒蛇地岳…不知何时将接受万蛇弑咬。 


随著雷义技术的精进情况并没有变好。安洁对威力惊人的散离爆也是十分顾忌,巨螳的翅
膀不停拍动,故意卷地那火堆、故意吹起地上的不成蛇形的蛇尸…火焰随风而舞,不时扰
乱雷义。毒蛇的血肉也偶尔打在脸上,破坏雷义的集中力。这种环境叫人苦不堪言。 

鲁杜见群蛇死伤惨重,安洁又拿这些人没办法,心庝毒蛇的惨死脸色甚是难看。 

他由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弓。手一伸,一尾毒蛇窜上。真气灌入蛇体,那只毒蛇瞬间变得强
直。鲁杜以蛇为箭,扬弓、瞄准、射出,直取雷义! 

雷义全心全意补捉巨螳的动向,对鲁杜的动作浑然不知。离非挥动铁索,忙著清除季行云
掌劲空缺的漏网之蛇,注意力全放在地面,一时之间这操的大仇人鲁杜反而被他忽略。蛇
箭来势又快又疾。就要射中雷义。 

还好季行云感受不明的物体夹带真气疾射而来,他也没特别放在心上。手刀反手一砍,蛇
箭被他斩断。可是那毒蛇这时却像醒来一般,强硬的身体迅速软化。张口一咬,季行云不
及反应。那被他斩断的毒蛇完成生命中的最后一咬,上半截身躯就挂在季行云手上。 

手上传来一阵酥麻。 

‘中毒了吗?’季行云暗道。随之马上一掌拍在伤口对侧,毒蛇被震开弹出,同时鲜血喷
出。 

离非与雷义发现异样,连忙关心道:“队长!怎么了?” 

“不碍事!”季行云轻描淡写地回答。不过事实上他被咬伤的手却是不能动作了…不是因
为中毒的关系,而是因为急著把毒素清出,那一掌打了用力,把筋脉打伤,真气打乱。毒
素逼出,手也暂时废了。当然消几分钟,季行云就能顺气把手臂治好,只是地上的蛇蛇可
不给这种时间。 

鲁杜连续搭弓,蛇箭一发又是一发。 

季行云已伤一臂,要阻止地上的毒蛇又要拦截那活生生的蛇箭,早已左支右竭。眼见就要
葬身蛇海。 

鲁杜可得意了。他这身操蛇与蛇箭的功夫老被安洁讥笑为胆小鬼的功夫,这一次却是靠他
招式才把这些麻烦碍眼的家伙逼到绝境。他越射越是顺手,注入毒蛇的真气也跟著加码,
一箭凶猛过一箭。 

“就让我完纳你们的生命吧~”鲁杜得意地笑著。 

突然,脑后风压传来。他惊慌地转身,铁索由脑门抽下。鲁杜眼冒金星,摇摇晃晃,退了
几步就到在地上捂著头在地上翻滚哀嚎狂叫。 

“师父!”离非兴奋在叫著。 

常白无悄悄地走出山洞,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华。听闻关心的叫声,他望向离非,对他
淡淡地笑了。 

离非见师父似乎没事,可是一股不安的情绪却油然而升。虽然父师的笑容是无比的慈祥,
表情是如此地从容… 



第13小节
鲁杜的操蛇之术有大半是靠著真气与群蛇的交流,把少量的真气流入毒蛇脑部进而影响其
意意,虽不见得能够完全控制毒蛇的行动,不过加以适当的音律与药剂想叫蛇概略地指挥
毒蛇并非难事。鲁杜被铁索打中天灵,不但痛得呼天呛地,体内的筋脉也被打断。本来这
一索也不致于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只是鲁杜为了抢攻雷义,几乎把全身的内息都注入蛇
箭之中,让他没有真气可以防身。这一击之下让他真气尽散,功体被破。 

鲁杜庝痛地在地上翻滚,完全忽略地上的毒蛇。真气散尽的他不再被当成蛇的同伴。毒蛇
被他压著受到惊扰,就依本能反应发动反击。数十头毒蛇往鲁杜身上咬去… 

一生牧蛇、弄蛇、放蛇伤人的鲁杜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会死在自己驱使的毒蛇口中。 

失去真气护身,在数十种毒素同时作用下,没一会鲁杜不再挣扎-当场死亡。 

“你这死没成的老头!竟敢杀害我的师兄!”安洁见鲁杜惨死几乎要气炸了。 

他们师兄妹感情不能算好,吵架更是家常便饭之事。可是鲁杜是她除了小绿以为在世上最
亲密的人之一。见到这位不太成材的师兄被杀,怎能叫他她不火冒三丈。 

安洁即刻改变目标,转向常白无。 

“你这老头!让我把你送到地岳与你的徒弟们做伴。”安洁狂乱地大喊。 

巨螳声势惊人地冲向常白无。剩下的一把镰刀高高举起,作势要将他一刀两断。 

常白无静静地立著,再度望向季行云与离非等人。 

他安祥地向三人点个头,才将目光转回巨螳身上。 

巨螳飞快驰来… 

常白无真气一扬,身上依旧是微光流转。 

手握紧铁索,那铁索似乎得到生命般,开始成波浪状上下飘动… 

人确是静静伫立。 

心静如止水… 

身不动如山… 

“师父~” 

“常会长!” 

他没理会季行云等人的呼喊。 

巨螳攻来,镰刀砍下,呼啸而过! 

“师父!”离非激动无比,就要冲向常白无。季行云见他情绪过份激动,必定难以阻止,
乾脆在他后颈点了一下。离非顿时失去神识,陷入昏迷。 

这时的毒蛇虽然失去操控著,不再主动攻击季行云等人,但是有人跑去挑拨,受到激刺的
毒蛇绝对不会客气。季行云在常白无眼中见到的不只是对他这幸存徒儿的关心,还包含了
某种的决心。在毒蛇的阻挡下,季行云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事。但,至少要保住
离非这名年青人。 

巨螳飞过… 

安洁也几乎见到那可恨的凶手被斩成两半,可是镰刀之上却没有留下血渍… 

她回头一看。 

常白无双手握著铁索,而散落铁索的一端正被快速地向前拉去… 

视线沿著铁索前进…见到的是自己座骑小绿的后脚! 

豁然一顿!铁索拉紧,拉住巨螳! 

巨螳紧急停下,安洁差点被甩出巨螳。 

常白无竟以一人之力拉住这力大无穷的巨螳! 

让人吃惊的事不只如此。他手握铁索的一端,往地下一抛,那铁索竟然射入地下…还将巨
螳往后拉去! 

“你这怪物!”安洁见无法摆脱那铁索,还被不停往后拉,索性就改变作法,一百八十度
大转向,又冲向常白无! 

常白无把铁索射入地下之后就不再有任何动作。像尊散发微光的人像,立在地上。 

“雷义!”季行云把离非放到地上,心情紧张地说了一声。 

“我知道!”雷义也是紧张地回答。 

那只巨螳的行动目标已经很明显了,雷义瞄准常白无前方不远处,散离爆早就待命欲发。
铁丸射出… 

命中! 

正中巨螳头颅。 

想要砍杀常白无的镰刀没有砍下… 

巨螳与常白无擦身而过… 

坠地,冲势未止… 

安洁也被甩出螳螂,在地上翻滚数圈。 

那只巨大的怪物头少了一半,绿色的体液汨汨流出。头少了一半它那惊人旺盛的生命力还
在与死神搏斗,身体不停扭曲抽慳。 

安洁满身是伤,悢怅地站起,失神地一步一步走向渐渐失去生命的巨螳。 

走过蛇区,踩中毒蛇。被踩到的毒蛇受到惊吓,马上还以颜色。她却恍然无觉,好像被咬
的不是自已脚。 

她两眼无神…直盯著巨螳,口中念念有词。 

“小绿、我的小绿…” 

当她跨著阑珊的脚步走到巨螳身旁时,这只异种昆虫已经不再扭动。 

她怜惜地抚摸巨螳的身体。 

“小绿…这不是真的,小绿…你回我一声…” 

安洁的样子就像失去唯一的孩子,如此伤心绝望令人动容。 

“那妖女怎么办?”雷义问道。见她那种样子,雷义实在也不再忍心下手。季行云更是有
种奇怪的内疚,好像自己才是坏人似地。 

季行云摇摇头好像要把同情安洁的念头抛出脑外,说道:“不用管她了。我先去看看常会
长的情况。” 

“呃、那我呢?”地上的毒蛇虽然不再主动出口咬人,季行云一走就没人帮忙驱蛇,站在
群蛇之中怪可怕的。要是有那只蛇心血来潮溜过来咬一下可真不得。 

季行云不在乎地回答:“放心,基本上蛇是不会主动咬人。除非你先伤害它,雷义你不会
没事去逗蛇,还是不小心就踩它一下把?” 

“…应该不会…” 

“那就没问题了。放心,这里阳光普照,我们又升起那团大火。蛇、性喜阴湿,不会待太
久。” 

话说完,季行云就小心翼翼地与蛇借道,慢慢地走向常白无。 

“小绿…”安洁受到极大的刺激,两眼无神茫茫然地看著死去的巨螳。突然季行云的身影
飘过眼角,她血气随即急速上升。 

报仇的意念猛然升起。 

“混蛋!我要杀光你们!”安洁发出悲凄的叫喊。 

她双手握住挂在腰间的一个圆柱桶,左右用力一转,那圆桶被打开来,飞出一团黄色的虫
雾。 

“金翅蜂们!帮我杀光所有人!” 

群蜂飞出,迎向季行云与雷义。 

那金翅锋本是安洁的眼线,同时所产的蜂蜜更是蜜中极品,不但养颜美容更对练武有所助
益。但绝称不上什么危险的蜜蜂…至少毒性不强,性情也属温和。只是伤心绝望的安洁已
经管不了这么多,她的一颗心早就随著“小绿”的死一起逝去。 

漫天的金翅锋,飞向季行云。季行云运起所剩不多的真气造出了最厚实的坚气壁,稳稳地
将金翅蜂挡在外头。 

这金翅蜂只针对生气较为旺盛的人为目标。昏迷不醒的正好逃过一劫,那身体还放著微光
的常白无也似乎被当成一座雕像。雷义可就大不幸了。 

他人还好好的,又不似季行云会用坚气壁阻挡金翅蜂。 

“雷义!快全力运起护身真气…”这是季行云给他的第一个建议。 

当然照办,然后想要快点逃命的雷义耳边又传来季行云的第二个叮咛。 

“不要乱动!小心毒蛇!” 

这、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雷义才跨出一步脚边就滑过一只毒蛇…他的心都凉了… 

“小小的蜜蜂很了不起吗!我可是堂堂预备团所属,雷家的战士,雷义是也。蜜蜂?我才
不怕!” 

话说的很豪壮,其实雷义正哭丧著脸,待在原地努力地撑著… 

让金翅蜂尽情地蚥咬… 



第14小节
金翅锋的毒性是不强,可是积沙成塔,被蚥多了也是糟糕。 

纵然尽全力施展护身真气,但坚体之术毕尽不是雷家的专门科目,雷义还是被螫得体无完
肤全身红肿。 

几分钟的时间有如世界形成历史般的漫长…在毒性一点一滴的侵蚀下,雷义渐感不支。 


眼前的景像逐渐变得朦胧不清。 

地上满满的是蛇的尸体… 

风中飘来的是浓浓的血腥味… 

一只巨大的怪物倒在地上… 

柴火还在燃烧著… 

那个玩蛇的男子躺在地上… 

那个恐怖的妖女倚著巨螳… 

常会长一动也不动地立在一旁… 

队长身周围满了蜜蜂… 

天空突然一暗一明,强风吹来… 

再度映入雷义眼帘的是身长似蛇,四对薄翼快速拍动的怪物…还有个人坐在上面。 

‘还有同党吗?这下真的完了…’雷义的意识越来越不清醒。 

那有翼的蛇拍动翅膀,把金翅蜂驱散。接著传入耳中的是开朗又熟悉的声调。 

“哇!两位居士,怎么把这儿搞得像人间地岳。” 

‘原来是那臭道士!这时才来。好样的,就只长了一张乱说话的嘴吧…结果什么忙也没帮
上…’ 

“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要等你来关心,早就出事了…不过你怎么活像从土中钻出来的样子,有.
够.狼.狈…’雷义再也没力气胡思乱想,眼前一黑就瘫倒在地。 

在广清散人的协助下,季行云把雷义、离非与常白无带离那血腥的战场。 

广清散人全身沾满泥土,皮肤也有多处擦伤,不过还是精神饱满活力十足的样子。打理好
昏迷的两人与不知是生是死的常白无后,季行云就与广清散人交换分手后的遭遇。 

“所以道长,您是中计差点被活埋了?” 

“不是差点,是真的被活埋了。不过还好散人福大命上,又有一身好功夫才能从土中钻出
。” 

“难怪你变成这副得性。”季行云笑道。 

“嗯、嗯,你们也真厉害。把那巨兽打死了。只可惜了常居士。真是位好汉。” 

季行云转头又看了一眼常白无。至今季行云还是无理解常白无怎有如此异常的力量能够拉
住那飞驰中的巨螳,而且他身上隐隐含光至今不退。说是死了,身上却依然暗藏生机。说
没死,脉膊却又已停。 

“道长是说常会长已经捐躯?”季行云有点感伤地问道。 

“不能算真的死了,说是死了也不为过。” 

“?”这种说法让季行云脸上挂起一个大问号。 

“你不明白吗?常居士把真气强行注入身体各个细胞,以真气带动残破的身驱。本来这是
种在极端危时的延命之法…也有人说是种特殊的功法。但不论如何要是没有更强大的真气
作为支援,纯真气作为细胞活动的能量会暂时中断细胞的生机,让细胞不再以正常管道吸
收生命所需的养份。一但中断真气的供应,细胞就会死法。” 

“把真气直接送入身体全部的细胞!那要花费多少真气才行!”季行云惊讶地说著。 

“没错,要是这时还动用武力,更会消耗比平常多上百倍的真气,不过听说其威力无穷无
人能抵。可是,一但真气用尽,就再也动弹不得,就等留在细胞中的真气耗尽,细胞也就
跟著死亡。” 

季行云呆了两秒,又道:“这算那门子的延命之法!” 

“这你就有所不知。以这种法门只要不妄动力量,单以残存的真气驱动身体,可免除细胞
的一切活动。等到真气自然消耗,身体又自然恢复生机。在一时无法获得救治的情况之下
,也不失为一种保命之法。” 

季行云想了想,突然忆起法印别元。道理似乎十分相近,记得雷震也有这个法印,回到南
城可要找他研究一番。 

“听你所述,也许这也不失为一种强力的功法,只是用了之后可会没命…嘿,也说不定,
只要内息够多,经得起消耗也许真能当作一门功夫在用…哈~就当散人在说笑。天底下那
有这种怪物。” 

闲谈几句季行云又问道:“道长这几个‘弄形之人’又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他们跟夜俱人
到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大一样。” 

广清散人高兴地说:“喔~你发现啦,真不简单。你想的没错,他们跟夜俱人是有几分渊
源。就连那操控毒蛇猛兽的功夫也算夜俱人所传。你看我那只空牙也是托我讨伐弄形之人
的部族所赠。” 

这话一说,季行云的好奇心又被挑起。一对眼睛闪闪发光充满求知的欲望。 

见到季行云的样子广清散人不觉好笑,就道:“故事虽长,就让散人长话短说。” 

季行云马上殷切地点头。 

“早在在百余年前,弄形一族的先祖因为避祸而来到兽之部族的隐居之地。你也知道夜俱
人性情和善,不但接纳那群外来者,还教导他们许多驯养动物的法门。本来那些避世之人
这种安祥的生活是很满足。小孩子长大了,可又不一样,虽然他们之中有许多人是兽之部
族的混血儿,可是听著父母描述外界的生活长大下,渐渐对封闭质朴的生活感到不满。”
 

“所以他们就跑出来见见世面?” 

“没错,本来那也没什么不好。孩子长大了出去闯闯也是好事,只是把在兽之部族学到的
技能用在作坏事上可就不对。少数为恶的事迹传回兽之族,让族中的长老觉得那是部族的
过失。虽然他们曾想派人出去缉拿为恶之徒,只是夜俱人离开生活的土地总有些不方便。
所以这大任就落在四处旅行的散人身上。” 

“原来如此…” 

广清散人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事,大声说道:“啊!最后这些家伙可是由你解决的。这下散
人可欠你一份情…可得想个方法回报你才行…” 

“道长,这就免了。反正我也是专门来此地为乔木村民解决问题。这事不过在武议团的工
作范围,法天每月付我工资作点事也是应该的。”季行云客气地推辞。 

“那怎么成,法天是法天,散人是散人,不能混为一谈…我看看…对了,这把能唤来空牙
的真物就当作谢礼。反正这原本就是兽之部族拿来酬谢帮他们清除败类的东西。你这可是
受之无愧。” 

“这怎么成!”季行云曾在木之部族待过,深知真物对夜俱人的意义,这份谢礼可太过珍
贵。 

见季行云坚绝不收,广清散人脸上突然冒出猝狎的笑意,喊道:“接住。” 

不由分说就将一把兽骨笛抛向季行云。在自然反应之下,季行云接住兽骨笛。 

“道长,我,这东西…”季行云才想把真物送还,广清散人却已消失。 

讶意之余,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 

“季居士,有空到北方走走。散人一定招待你喝酒看雪景。” 

像一道爽朗的清风,广清散人说走就走。 

留下的季行云目送远方豆大的广清散人,心中又是感叹,又觉莞尔。 



第15小节
夕阳西沈,乌鸦归巢。平静地乡间小村,这时候正是一家大小聚在一起享受晚餐与天伦之
乐的时间。乔木村这时各个人家是聚在一起,也吃著晚餐,可是并没有那种欢乐的气息。
 

健康勤奋的男子出门工做却发现死在外面,又被官员指导不能下田工作,更不知下一名受
害者是谁。在这种情况之下无助的村人只能愁容以对。虽然名气甚大的武议团出动了,但
半天过去也不见消息,更让人心惶惶。 

村会所内,一位年青人来回踱步,显得著急难安的样子。本来村会所内的人员该是农事厅
、工事厅与民事厅的办事员,不过这些人全都待在家里,安抚家人。就连这个小村唯一一
名警事厅下的警备员也回到家中。留在村会所内的人全都是由拓南县警事厅本部派来的警
备员。那位坐立难安的正是拓南县警司雷安心。 

雷安心现在一点也不安心。他本来还为了武议团小队长的出现而高兴了好一阵子,随著太
阳往西移动,心中的不安也渐渐加码。 

雷安心对这名小队长季行云的能力并不清楚,但能当上小队长至少在武功上必有过人之处
。只是在他们之前,协助调查的常白无虽仅以一般武议士之身份退役,但常白无的武艺与
行事却是相当不凡。连那位常白无带了门下精英都出事了,那个年纪轻轻的队长与雷义会
比天锁会的人更可靠吗? 

那个来历不明的队长就算了,要是连雷义都出事,雷安心往后可难安心就眠。 

“头头,就别再走来走去,看得我眼著花了。要是这么担心你那位同学,不如大伙一起到
村外搜寻。”一名资深的警备员建议道。 

“不成,要是进武议团的队长都会出事,咱们一伙人任意行事,不成打狗的肉包子也难。
要到天亮还没回来,得马上通告议长,请求军队出动。”雷义压住亲身出马的激动。他虽
然担心雷义的安危,不过不能再让部下涉险。 

“可是议长一直不想把这事宣扬出去。让军队出动不单全县都会知觉,连主议会都惊动到
了。” 

“是啊,反正这也没比一名武议团的队长在这小村出事还严重。要是那位队长真的有个万
一,惊动的可不只主议会,乔木村可会名闻全法天。因为这地方出产让武议团小队长也无
法对抗的怪物。嘿、然后当地的地方议会竟然不理不闻,这下咱们的议长可真能成为法天
最出名的地方议长。” 

那名年长的警备员笑道:“那不是很好?头头你不是很讨厌那位议长,要真出这等事他就
别想连任。咱们也不用老做些奇奇怪怪的任务。” 

“是啊…那我肯定会被家里的老头骂死…” 

“喔~”那名警备员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好像在说原来雷方心担心的不是雷义,而是怕
雷义出事自己对家族的长辈无法交待。 

雷方心与部下结束对话不久后,几个人走进村会所来。 

看到第一个位走进来的正是引领期待的季行云时,雷方心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 

“季大人,情况如何?”雷方心也不加以寒喧,劈头就问。 

话才说完就见离非背个人走,面如死灰出现在季行云身后。 

“离非,这…常英雄!怎么回事!” 

跟在离非之雷义的脸也映入雷方心眼中。 

“哇!妖怪…”雷方心大叫一声,随之一拳击出,打在鼻梁。 

雷义悴不及防,眼冒金星,应拳倒地。 

几分钟过后,季行云等人坐在村会所的大厅上。雷方心十分殷勤招待雷义。一下子奉茶、
一下嘘寒问暖,还很勤奋地为他抓龙、捶背。 

“雷义,大人有人量,你可千万别生气。是小弟一时紧张,你也知道这几天乔木出了这等
事,我都好几天吃不下睡不好。才会一时失手,要是你真的在意,就还小的一拳好了。”
雷方心极为谦卑地说著。 

“不用了。哼、为了这个村子的事,被人操控的蜜蜂蚥得混身是伤也就罢了。想不到拓南
县的礼节竟然是用拳头招待伸出援手的友人。”雷义冷冷地回应。 

“哎呀,老同学,好兄弟就原谅我嘛…这真的是天大的失误。人非圣贤熟能无过呢,你们
说是不是?” 

警备员们个各忍著笑意,纷纷答话。 

“这到是真的,咱们警司方才可有多担心。来来回回走个不停,地板都快磨坏了。” 

“对啊,本来警司才要带著咱们杀到村外呢。” 

“雷兄弟,你也知道,警司他就是胆小。才会一时过度防御,你就原谅他吧。” 

“……” 

“好了、好了,雷义就别生气了。反正你也没…呃、只是鼻子塌了点。就先暂时原谅他。
”季行云道。 

“……即然队长都为你说情了,就放你一马。” 

“老同学,别这样。我一定会补尝你。”雷方心陪笑道。 

“雷警司,造事之人已经遭到天谴。不过…希望你明天还暂时禁止村人前往村西。”季行
云突然又道。 

“为什么?” 

“明天你亲身到那战斗的地方一看就会明白。请多派几位胆子大的人去清理现场,并且要
小心防范蛇毒。被聚集起来的毒蛇恐怕不会自己回家,往后在这一带的郊区往后都得小心
毒蛇的噬咬。另外常会长有几位高徒还曝尸在外也请你费心协寻。” 

“好的,这事当然义不容辞。”雷方心拍胸圃地保证,不过心里却想,不过是几条蛇跟一
只大一点的螳螂有什好处理的。 

直到次日不把季行云的话放在心上的雷方心,带著几位警备员到了战斗的现场。见著满地
数以千计的蛇尸…几个人也抬不动的巨螳…一只比人还高上许多的镰还插在地上…被巨螳
之血染成绿色的地面散发出恶心的味道…这才明白季行云与雷义碰到了什么…那可怕恶心
的景像也成为恶梦的题材,直叫胆子较小的人连续梦靥数日。 

远远地丘崚,康扬看著雷方心带著部下挖坑埋蛇,搬运巨螳。他冷冷地说道。 

“师兄、安洁,你们放心地走吧。虽然咱们师兄妹的感情不大好,不过帮你们报仇这小小
的义务我不会推辞。我已经知道出手的人是谁了。败在南郡武议团的队长手上,也不算冤
枉。到时候就让我拿季行云来试试咱们寄以重望的虫卵能养出何种灵物。” 

- 第十一章完 下接 第十二章考查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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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考查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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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在乔木村叨扰了一夜,以季行云与雷义平常的脚程要追上春巡团并不难。很可惜他们并没
有赶上行程,甚至等到武术交流的行程结束后才回到南城。对此雷义自责不已。因为当夜
躺到床上休息后,雷义就在床上待了三天,不曾离开。金翅锋的毒性不强,相对的却也没
适当的中和剂。雷义被蚥了满身,初起还用真气抵御著,等到晚上一休眠、一放松,金翅
锋毒就趁机发挥作用。可怜的雷义因而发烧,全身无力地躺了三天三夜。烧退了,在季行
云的坚持下又留在拓南县休养两天,确保雷义身体完复,体力饱满才上路归队。回到南城
,已是一周以后的事。 

带著风尘仆仆的身躯进入南城已是深夜。两人悄悄地回到武宛。 

季行云对于这趟旅程感到心满意足,不但见识南郡各地众多的武学,还遇到夜俱人的一支
-木之部族及有趣道长-广清散人。虽然也碰上弄形一族的人,招来令人厌恶的血腥,但
整体而言是趟娱快而丰收旅行。季行云带著清澈的笑颜进入梦乡。 

同样的行程,不同的就人有著回异的感受。对于这一次的武术交流活动雷义觉得实这是在
南郡武议团史中最大的耻辱。带团的队长不但在途中发生意外,劳动了地方居民,让许多
人发现原来现任的小队长会走著走著不小心就跌下山崖…不仅如此,竟然还因为自己的关
系让行程的未三分一不见队长的参与。雷义感到无比的自责,他甚至认为这是武议团举办
的活动中最大的失误。拥抱著哀愁与自责,雷义进入不安的恶梦。 

次日清晨。 

虽然不愿意,雷义还是得伴同季行云一同前往预备团的训练场。人员都回来了,预备士的
勤务重新调整,而且还得考核预备士们参与这行程后的收获。 

本来雷义一向都提早到达会场,与同事们交流讯息、听取其他预备士的建议与需求,成为
沟通的桥梁。这一天,雷义觉得没脸面对同伴,因为他让队伍失去队长的领导,一定让各
地的武馆感到未被尊重,进而对春巡团多生抱怨。 

跟在季行云的身后,雷义低著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抬头,发现自己正被近百只眼睛带著
异样的神情盯著。 

‘果然被大伙怨恨…’雷义在心中感叹著,惨道:‘往后可有一段苦日子要过…’ 

碰的一声!大量的彩带与亮片由天而降。 

“欢迎归来!”预备士们齐声欢呼。 

雷义见到两颗彩球磞开,红色的绢布落下,写著分别写了几个斗大的字 

“发扬武德,为民除害。” 

“见义勇为,武团争光!” 

雷义楞住了。 

恭贺之声如同潮水般此起彼落。 

“队长真行,那种大怪物三两下就被你们解决了。” 

“雷义看不出来喔~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喂!雷义,你竟然还藏有绝招,怎么都不曾看你用过。这下漏馅了吧。” 

“哇,队长那个大怪物是打那来的,大姊头试了两下,才勉强把壳打碎。你们是怎么打爆
它的头?” 

雷义一下子由地岳飞上了天堂… 

众人七嘴八舌的称赞、与寻问,让雷义一时之间无法反应。季行云到是一副安然自得的样
子。 

“大伙是怎么知道乔木村的事?”季行云问了一声。这一声,音亮不大可却传入所有人耳
中,让所有预备士都以为队长在问自己。 

众人争相告知…近五十名预备士同时将他们所得到的消息说出,一下子数十种不同版本的
说法同时在耳边响著。 

季行云再利厉害也不可能同时接收众多的讯息。只得先安抚大众,让他们开始庆祝宴会,
然后才把金磊拉到一旁问个清楚。 

原来雷方心利用雷义养病时,顾用了黑甲把巨螳的尸体运到南城的中队部,打算把季行云
的事迹推入武议团的历史馆。同时也把事情的经过誊了几份,分别送到武议团中队部、南
城的新闻业者以及春巡所交流的武馆。 

见到那巨大变种螳螂的尸体,许多有心人士早就份外留意。当雷方心的书信被公布后,南
城的各家报馆、杂志似乎有志一同,纷纷加以夸大报导。一夕之间,季行云与雷义成了最
炙热的新闻人物,最抢手的英雄偶像。 

听完金磊的说明,季行云心中浮起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 

“我与雷义不过是在偏远小村落尽了武议士的义务。怎么会在这地方引起如此巨大的回响
呢?”季行云不解地问了。 

金磊耸耸肩,对季行云的疑问一点也不在意,高兴地说:“季队长行侠仗义,受到表扬不
是很好。更何这对武议团的形象也有大幅的正面提升。自从长青大姊接任中队长后,许多
负面的微词就不停地评击。而前谢队长形像虽佳,但也多是针对他的品味高雅、品德高尚
,像这种能引起社会各阶层注目向往的事迹到与他沾不上边。人们就是喜欢这种为民除害
的英雄事迹。” 

“可是上次我与白牙从盗贼手上救出被虏的少女就没多少人注意。”季行云不解地问。 


“那怎能相较。上次的对手是人,而且还是受到巨贾的委托。这回可是在春巡途中见危相
助,而且还是对抗那种可怕的大怪物。再加上那只巨大螳螂的冲击性,想来不久之后就会
出现相关的诗篇、戏曲。” 

季行云突然担心地说:“不会吧…真的这么引人注意!” 

金磊没注意到季行云的表情,还感到与有荣焉,高兴地回答:“那当然。” 

庆祝的宴由早上一直持续到中午。对于庆祝的理由虽不苟同,季行云也还不至于就会作出
扫兴的事。反正有得吃、有得喝,也可以再进一步与预备士们同乐,多认识这群下属也算
是件好事。而且季行云还大方的宣布,下午的训练课程临时取消,只要没有勤务的人就可
以喝酒助兴,放开心胸恣意偷闲。季行云的大方让他更受好评。除了少数顽固份子认为这
种作法过于随兴草率,大部份的预备士对上这位直属长官的不满也因他的英雄事迹与大方
而消弥。武议团本来就以“武”为重,对于季行云这位看起来年纪过轻、威严不足的长官
,纵然他的武功够格却还很难赢得人们真正的认可。那只巨螳正好成为季行云武艺与武德
的最佳佐证,令人不再因为外表与年纪而对他产生质疑。反以英雄出少年、最年青的高手
加以赞誉。 

宴会结束后,季行云打算前往军本部找雷震。这一路上季行云越走心中越是不安。 

路上对他行注目礼的人变多了,还不时有人前来攀谈。季行云虽是笑颜以对,却想起当初
当上队长时的悄形。雷义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出尽风头气派,一颗心老像在云端
飞翔。 

‘这样下去不行,依目前的情况来看走到军本部恐怕太阳都西沈了…’当季行云正打算改
走捷径时,一群人围了上来,更坚定他的决心。 

那一群人有的拿著纸笔,有的准备好应声虫,争相发问。 

“季队长,我是西区公示的主笔,担误您几分钟。请你回答几个问题好吗?” 

“季大人。请你接受名人录的专访…” 

“仕女流行风,向您请教,大人你喜欢怎样的女孩呢?” 

“大人…” 

“季队长…” 

季行云与雷义马上被形形色色的问题给覆顶。从来没见过这种仗阵的雷义被这群记者、采
访员的“热情”给吓著了,有点惶恐地望著季行云。 

“雷义,常待官的职责是不是也包括对外发言。处理公关问题。”季行云很慎重地传音发
问。 

雷义这时被这一大群人搞得大脑混乱,也没听出季行云的弦外之音,老实地回答: “是的
。” 

“那好,这里就麻烦你了。”季行云再度传音。 

“耶!”雷义才才意识到这位队长大人的打算。 

“咳、各位,在下还有要事待办。这位优秀的常待官也是全程参与,事情的经过他再清楚
也不过。有任问题可向他询问。”季行云运劲发言,盖过吵杂的声音。 

“季大人…”不给这群采访员机会,季行云原地纵起,上了屋顶。迅速逃跑… 

“雷义请你好好回覆这些辛苦的新闻作者…”季行云的声音还在雷义与记著耳中飘著,他
人早就不知去向… 

被留下的雷义也想跷头,可是这一群记者已经失去正主,那会再放过雷义。被强硬留下的
雷义用力地挤出最和善的表情,硬著头皮开始与这些记著周旋。 



第02小节
南城是座大都市,又接邻法天唯一的海港-南屿港(简称南港)。由于原本是作为军事要
塞的理念建城,而有内外城之别。发展至今,成贝形的外城越往西扩张,到了今现今外城
之外还是住满人家。虽不如外城繁华,(改成”但是”)尤其是较靠近南方的地域因接驳货
物方便,更是热闹万分。只是南城官方在战事的压迫下,尚未有余力加以规画,让这个地
区变得龙蛇杂处。 

美人鱼就是处在这个地区的一间酒馆。这间“美人鱼”是许多船员喝酒休恬的地方。卖的
酒质劣而价廉,装潢低俗灯光昏暗,空气中飘荡著浓烈的酒味、刺鼻的粉味与食物的香味
。除了来这里喝酒招妓的船员外,也有不少盗贼小偷与各式肩客。服务生身著短裙,在船
员间穿俊谈笑。还有不少穿著暴露的女郎等著男人上门。 

这种地方治安自然不会好到那去,打架、诈欺等等事件曾出不穷。至于卖淫在法天不算犯
法,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年纪又够在法天并没有任何法律限制这种交易。以南城的标治这
样的地方实在需要好好整顿,只是大多的船员都来自他国,再加上战事连连让大多精英份
子都加入军队,负责治安的警备队自然受到排挤。在人力不足的情况下,自然也就采取较
低的执法标准。打架不要死人,被骗没有报案,就睁只眼闭只眼。而在这一带活动的人也
养成默契,被骗是自己笨,被打是自己弱,为了这个地区的“自由”凡事都以不惊动官方
为最高指导方针。 

两位外表落魄的佣兵坐在美人鱼的一角,喝著酒,脸上尽是不满的神色。其中一位看了桌
上的一份公报后,气呼呼地把它揉成一团。 

“那个季小子也配称为英雄!不过靠雷震的庇荫的王八!我呸!” 

“可是大狗,雷震那家伙不但是名前将,而且参军的位置还越坐越稳,更别提背后还有个
电家撑腰。现在就那季小子也成了武议团的英雄队长,这两个人可越来越难惹。” 

“武议团小队长了不起,前将兼参军又怎样,不过还是个人。我就不相信这两人还能得意
多久。”大狗忿忿不平地骂著。 

“可是看那两人得意的样子我就气不过!他妈的…”飞拳很无奈地抱怨著。 

大狗突然对飞拳作了个禁声的手势,使了个眼神。飞拳马上闭嘴,朝大狗暗示的方位一瞧
。 

一位熊腰虎背,身上充满力量的男子眼神冰冷地盯著飞拳与大狗。他的身旁则坐了一位全
身黑衣的男子。 

那高大雄壮的男子发现自己无礼的注目礼已经被对方发现,并不回避,反而起身,直接走
向两人。 

当他渐渐走近时,大狗才在这昏暗不明的酒店中认出那位男子的身份。 

“李家的大少今天真好兴致。会来这种地方。”大狗语出讽刺。 

那男子正是失踪已久的李魁。不论是以李家少爷的身份还是武议士背景,李魁出现在美人
鱼这种地方都有失品格。不过大狗的话还有讥笑李魁被季行云打败后就一蹶不振沦落到种
地方的意思。 

李魁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摇,说道:“不来这种地方,就不会碰上你们这种人。” 


旋即身周散发出冽烈的杀气。飞拳警张地运气护身,同时作出防御的姿势,脸上惊惧不定
,双手的飞拳隐隐欲出。 

大狗出手栏阻,制止同伴,同时在心中咀嚼著李魁话语的含意。他认为李魁这身杀意应该
来自对季行云的恨意,而且这种杀气是可怕,让历经许多生死关头的自己也感到胆寒。这
绝不光靠心中的恨意就能散发,非得配合深厚的功力才会造成如此的效果。李魁该是很明
显在找季行云的敌对人物。大狗在心中考量著,虽然伤害火爆大哥的人是雷震,不过季行
云身为雷震的好友,更曾经坏事。与李魁这曾是武议士的高手合作,报仇的机会将大幅提
升。 

心念之此,大狗有了决定。虽然想要与李魁合作,但他的意图也不过是自己推想出来。像
这大世家的人总是以家族的荣誉与利益为第一考量,也许李魁只是单纯想找他复仇的马前
卒,用完即丢的消耗品。与他打交道可要小心点。 

“那又怎样。现在季行云可是家户家户吁晓的大人物。像我这种市井小名又能怎样。”大
狗故意这样说,想要刺激李魁让他确实表态。 

那知李魁只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这可让大狗搞不清楚李魁的想法。 

“你好像无法认清事态。”李魁道。 

“什么!呃!这…” 

一把漆黑的短剑出现在大狗的脖子上。 

‘该死!我怎会忽略那名黑衣人!’大狗在心中懊悔著,外表依旧镇定说道。 

“你想做什么?这里虽然常有刀光血影,不过多了具尸体就算你有李家在背后撑著也保不
住。” 

李魁又走近。大狗觉得他明明就是慢步走来,一举一动也看得很清楚,但他却在一瞬到了
面前。 

李魁把黑刃缓慢地移开,同时说道:“黑衣别吓著这两人了。” 

说完双手分别放到大狗与飞拳肩上,冷冷地说:“我并不是来找你们合作。而是来赐与你
们一个机会。一个让你们可以消除心头之恨的之会。” 

说话的同时强大的劲力紧紧压迫著两人,让大狗与飞拳几乎站不住脚。飞拳不知所措地看
著大狗,别说一项都是他在出主意,这时的飞拳根本就心慌如麻完全没有主见。 

李魁手放开,大狗与飞拳都有脱力的感觉。由其是大狗,更是汗如豆大。他的汗水中还包
含著对李魁的恐惧,与他合作似乎非常危险。像这种心思完被恨仇占据的人将毫不乎地牺
牲同盟伙伴,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 

“你憎恨的对像是季行云,不过我两的苦主可是雷震。我们的目标恐怕有所差异。”大狗
决定与李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哼、要是我愿意大可直接结束季行云耶可悲的生命。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看看他烦脑奔
波的神情。要是他的好友雷震发生变故,那张虚伪的娃娃脸不知会有何种表情。肯定会很
有趣。” 

要找雷震下手!这可更麻烦,季行云好歹也是孤家寡人,就是死了也只有生前几位好友会
感到惋惜。雷震可不一样了,身为议长之子、南郡参军、军政要人,雷家在南郡深植的势
力更非凡人可以抗衡。要找雷震麻烦,不如拿根绳子把自己吊起来算了。 

大狗正想找理由推辞,身后隐约传来淡淡的杀意。这杀意乎隐乎现,而且绝非失风而现,
反是故意泄出刺激著大狗的神精,给他压力。大狗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此时只有答应合作
,否则为了保守秘密美人鱼今天就要出现两具尸体。 

“好,你想怎么做。我两自当全力配合。”大狗识时务地回答。 

李魁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让人感到心寒的微笑…… 



第03小节
一大清晨太阳才像大姑娘露出半张脸时,雷义就由武宛出发前往○五二军军本部。本来他
是该跟著季行云一同前去拜访雷震,很可惜季行云自己一个人潇洒地先走了。就因为雷义
做了一点小小的建议。 

“队长,这回算是正式拜访雷参军,虽然您与七哥交情匪浅,不过基于礼貌还是该带点礼
物才对。” 

“你说得很有道理。这就麻烦你了。”季行云一副受教的样子。 

“耶!” 

“队长的特支费及交际费好像都没用过,偶尔消化一下经费也好。”季行云对雷义点点,
又道:“那我先就到军本部等你。” 

雷义觉得好像有点吃闷亏的感觉…旋即又想到,青武昌指导的常待官工作要点也有这么一
项工作。只是季行云从来不跟一般政要交际,与人来往也不兴送礼(到是莫名奇妙地收了
一大堆东西),才让他省去这项业务。想到这里,雷义也就略为释怀,只正马上又暗骂,
没事给自己添这种麻烦。 

南城虽大,武宛又在南城的边沿位置,就是再多花半个小时选购礼物,雷义只要认真点赶
路要到内城的军本部也不消一个小时。可是当他踏入军本部时,午餐时间都已经过了。而
他的神情更似历经一场大战。 

雷震的工作虽然忙了点,对这位族弟到很照顾。听闻他的来就,就直接请他进入办公室。
只是雷震依旧批示著公文,并没有起身招待他。这种作法似乎有点失礼,雷义到也不介意
,如果为了这点小小的尊重延误了军部的事务雷义才会感到内疚。 

“坐。”雷震只有抬个头,简单地说了个字,又把头埋回案牍之中续继说道。 

“你到是来迟了。小云已经离开。他还请我转达一些事。” 

“喔。”雷义的回答不太有精神。 

“怎么了?不太有精神的样子。”“嗯。” 

“你不过去买个东西,怎么会施到这时才到这儿?”“唉~是啊…” 

“怎么选不到理想的东西。也罢,又不是外人,以后这种俗礼就免了。”“好…” 

“对了,这一阵子你可大大显脸。也算是为雷家争光。”“…是.啊…” 

雷震终于放下手上的文件,站起来,仔细地看了看雷义,笑道。 

“这样可不行,雷义现在可是南城年青人效法的新偶像。那能这样无精打彩的。” 

“…七哥…”雷义的声就像无助的小羔羊,双眼放出求救的讯号。 

“遇到困难了吗?说来听听,让七哥帮你出个主意。” 

“真的!” 

雷震带著笑意点点头。 

雷义像是鼓足勇般,说道“出名算件好事吗?” 

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雷震可明白了。 

“今天早上,我给了小云一个小小的建议。所以他要我转告你,今天起他要闭关修练一周
。这七天他将待在中队部,不会离开。没重大事情就不要打扰他练功。所有访客自然也是
一律谢绝。”雷震缓缓道来。 

这段话有如晴天霹雳打在头上,雷义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久久不能自己。 

然后雷震就安慰道:“其实新闻这种东西也流行不了多久。‘新’闻就是要新才有听闻的
与报导的价值。别担心,最多就再发烧个十天半个月。像你昨天的应答就很得体。我没看
这今日公报还不知道原来小云在你心目中竟像个完人(雷义可是冒著被岩罗王拔舌头的危
险作出这样的描述),原来小云不但武功高、待人亲善,最重要还不余余力地推动武议团
的各项事务…” 

“…” 

“别沮丧。这可是自我磨练的大好机会。我相信你以后的成就一定会很许多机会与各个报
社接触,现在就多实习一下也不错。就让七哥传你一些诀窍,保证你能得心应手地对付那
些像苍蝇般的采访员…” 

雷震的常待长雷茗送走了雷义后回到雷震身旁。雷茗为雷家大老雷阵的独生女,将她安插
为雷震的常待长,磺代表雷阵在某种程殾上已经打算支持雷震成为雷家下一代的领导人。
这时后将自己的独生女派到雷震身边,一方面表示支持,同时也是进入权力地位的卡位。
 

“这样好吗?”她看著心情娱快的雷震问道。 

“这样就好。” 

“可是这岂不与当初的计画有所违背。” 

“这样就够了。难到你希望季行云成为往后议士席位的竟争者。这种程度就足以掩盖雷焰
的锋芒。到是各大家族也很配合,全力利用小云的新闻压制十二叔的功勋。想想十二叔到
也有倒楣。” 

“怎么,难到你希望由他当上下任议长或是督军吗?” 

“别开玩笑了。雷焰带兵打仗是很行。可是为人过于严苛,气量狭小。治军以严是件好事
,但在政事上可又不能从头硬到底。而且他的气度也不足为全军之师,让他当督军,部队
的士气恐怕会一蹶不振。” 

“各大家族到也真配合。居然都鼓励旗下的书报社大肆报导季武议的英雄事迹。十二叔带
领南郡打败抩罗王国反而成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也不能这么说,雷焰带队回来时不也风光了几天。只是正好又有新的话题出现,中止了
他的爆光率。” 

“可是光这样就能在下一次的选举中阻止雷焰无法当上议长吗?” 

“应该够了。到底他一直是名军人。带军打败入侵者的头衔是很吸引人,但光这样也不过
够他选上一名参政议士。不以实际的政绩,要当议长这点人望可还不够。要不是距离议会
的重组的时间近了,也不必在意公报的报导。” 

“那到也是…”雷茗顿了一下,又道:“让雷义一个人面对那些采访员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年轻人就是要好好磨练。嗯、预备团真的给雷义许多锻炼,将来他肯定能成为独
当一面的良才…拿来当副手也一定很好用。” 

“喔~”雷茗眯著眼看著努力掩饰笑意的的雷震。 

“总之为了家族整体的利益,雷义只好辛苦一点。”雷震又道。 

理由然不只如此,雷震明白季行云的个性,也不希望他被卷入政争之中。要不制造他只醉
心于武道的形像,恐怕会成为许多家族争取的对像,而拉拢不成的家族自然会想办法减少
竞争对手。雷震只是在自己能所及的范围保护保护朋友,当然顺便看看雷义的“辛苦”到
也可以抒解工作压力,真是一举两得。 



第04小节
武议团中队部的大门难得会关得紧紧的。季行云敲门走进去,呆了两秒,随即想到天空会
不会下红雨。那位优秀的中队长竟然很自动自发地坐在办公桌上,很认真地批示公文。季
行云像她表示要闭关潜心修练几天,长青回颜一句话也没罗唆就应好,马上就让青武昌把
季行云送出中队长室。 

会这样就放过自动找上门的练武对像,季行云不免怀疑那是不是披著大姊头外皮的某个人
。 

“长青大姊是不是病了?她今天有点奇怪。”季行云含蓄地关心。 

青武昌带著浓厚的笑意,说道:“大姊头正在进行中队长宝座的保卫战…” 

季行云脸上的疑惑变得更为明显,续继问道:“坐在办公桌上?” 

这也难怪季行云会无法理解,武议团往往以武术决定职位的高低。只要人品没有严重的决
陷,还勉强能够进行领导只要技冠群伦就能成为一个郡的武术代表-武议团的中队长。要
保卫她中队长的位子再怎么想也不该待在办公桌上。 

“因为大队部派了考查员下来。那位思想古板的老伯一直想把大姊头调到大队部的考研组
当武风士。要是让他发现这个中队部在大姊的掌理之下公文老是积欠,行政率效极差。嘿
、那个重老伯可就有相当的理由把大姊头调离现在的位子了。”青武昌解释道。 

听起来好像挺严重地,可是青武昌怎么会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那…大姊头很危险吗?”季行云关心地问了。 

青武昌用暧昧的眼神看了看季行云,好像在怀疑他怎么不会担心自己也可能会被列入不适
任干部的名单上。 

“这不是很好吗?正好可以矫正一下大姊头的坏习惯。要是大姊头有被调职的迹象,长青
大人一定第一个跳出来说话。如果阻止不成,那大姊可就要辞官回家当武馆的大教头了。
” 

“不管是那一个结果,对长青家都没多大的影响。让大姊头当中队长,光耀家门。让她离
职,专心为家族服务,正是长青大人期盼已久的事情。”青武昌娱快的说。 

还有如果长青回颜不当中队长那我也可以也可以轻松多了。’这一句话放在心中没有说出
来。 

“喔~原来如此…”季行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季队长,你不用去准备准备吗?”青武昌暗示道。 

“也对,谢谢你的提醒。要在小队部闭关修练之前是该交待一下…就请你转告武宛的门房
一声,我大约会有一周的时间不回去了。” 

“…好,没问题。”季行云的回答与青武昌的预料完全不同,让他差点很失礼地用观看珍
禽异兽的神情打量季行云。 

“那我先走了。” 

“…” 

看著季行云离开,青武昌深深地觉得自己还算很幸运…至少与雷义比起来就幸福了百倍。
 

梁钧坐在南城的一间茶馆中。看著路上熙熙攘攘接踵而行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分。法天的
活力真不是文邦那种思想封闭的国家所能比拟。在这来自各国各地的人都有机会得到发展
,不会因为是外来人而受到排挤与严重地歧视。 

原本留认为少数的法人独占了大多数的资源是种极不合理的现在,在游历几个国家以后才
发现,存在法天的这种问题根本就还不算是问题。放眼议会、军队、地方各大家族,几乎
都是法天的天下,可是法天原本就是由法天所建立、扩张的国家。对于后来加入的地人,
法天也没把他们特别印上下等人种的标签。基本上法天还是用人唯才,当然,在能力相近
的情况下偏好自家人是人之常情。可不像邦文的过于重视血统门弟、金乌的贵族特权、劭
阳更是莫名奇妙的把人分为贱民、平民、上人、巫者与皇家五种等级,任何外者最多只能
当贱民与平民。金乌方面虽然没有这种严重歧视的阶级观念,可是他们的民族排外性十分
强烈,对金乌人而言所有外人不过是为了让金乌更加茁壮的养份,恐怕连人都称不上。至
于提畅文、礼的文邦表面上没有任何偏见与歧视,可是邦文人自视甚高,总把他人当作野
蛮未开化之人。对待外人是持之以礼,这礼却止于形,实际上是冷冰冰地筑起一道无法跨
越的高墙。比较起来法天已经是非常开化的国家。 

梁钧重回故国,看到南城这等繁华的样子,实在不似长年饱受绿海恶狼袭扰、才结束与托
罗战争的像貌。 

‘也许当初离开法天就是个错误…’梁钧感叹著,周遭的各国根本就没什么可取之处,想
要学习他国的长处来改变法天似乎仅是可笑的梦想… 

“怎么了,梁钧?看你一副出神的样子。” 

一句话打断梁钧的思绪,听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梁钧就抛开沈湎的心绪。 

‘虽然各国没什可看性,却有季大哥…只要有他也许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梁钧提振
精神,问道。 

“大哥,这趟可有收获?” 

季流风笑道:“雷家…嗯、果然不简单。原本以为他们会接受我的提议,不过雷严竟是断
然拒绝。还差点打起来呢。” 

“打起来!大哥没伤人吧!”虽然知道雷家在南郡是第一世家,高手如云,更有战神之称
的雷战及深不可深的雷理坐阵,不过梁钧一点也不担心他这位大哥,反到是害怕季流风出
手伤了雷家的重要成员结下不解之仇。 

“放心~我又不是去跟人厮杀。只是想要找人合作,测试研究成果。不过要真的打起来,
我恐怕也很难讨好。雷家到真的是人才济济,我看光靠这一家人就够把邦文给铲平。” 


“大哥你这么说二哥与四哥可又要不服气了。” 

“我可没胡说。你自己也知道留钊在邦文可称得上一等一的高手,可是他的程度连法天预
备团逃兵的你都还比不上。当然,邦文也有邦文的强项,在兵力上可就显得弱了许多。”
 

梁钧心想,这也是事实,不过也没什值得骄傲的。 

“对了,大哥就要这样放任李魁吗?” 

“也没什么不好。”季流风随手一张,桌上的一份公报就飞上手来。 

“他那位仇家…季行云还可真风光。”季流风看著公报,脸上出现极为复杂的神色。 

“大哥不是对这位小队长很有兴趣吗?你特意炼了个外玉给李魁使用,不怕他在南城引起
一场腥风血雨?”梁钧注意到季流风对季行云似乎有种特殊的感情,所以不直说怕李魁宰
了季行云。 

“无所谓。这里可不是邦文。要是季行云应付不来,自有强手。更何况…”季流风喃喃道
:“…要是连李魁也应付不来,那他的姓氏与外貌肯定只是个巧合…” 

季流风放下公报,又道:“我想再试一次。雷家不需要外力的协助,自然不会贸然与我合
,我想这次就找新兴的冰泉家好了。” 

“大哥何必这么麻烦,随便抓几个人来作试验不就行了。”梁钧道。 

“这是什么话,我是这么野蛮不讲理的人吗?更何况随便找来的人体质又不一定优良。不
如找个大世家,随便也可以派出一堆适合练武的法人。这样才不缺试验的优质材料。” 


“…可是…大哥,您何必大费周张…不是已经成功地改造李魁的法印。让法人得到更多强
力的法印,有好处吗…” 

“…没什么,只是好玩罢了…” 

梁钧著季流风的神情,知道他背后一定有某种义意重大的理由。只是季流风行事往往任性
而为,让人无法勘透。认为法人在法天已经占有太多好处,要是再让他们的武力再获得进
一步的提升,法天会变成什么样子?梁钧看著季流风,这时反而默默杞祷冰泉家可也要跟
雷家一样,不为所动才好。 



第05小节
武议团的中队部、小队部,算起来都是同一个地方,在一个地区、同一栋大楼内。这个地
方虽然不是军事管制区,也不禁止闲人进出。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个地方就有种奇妙的神圣
气氛,让人不敢随便进入。会进出人的人除了武议团的相关人员外,就只有公办与特意跑
来讨教武功的人。 

现在在这个武术的殿堂之外,有不少人在探头探脑。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采访武议团的
小队长.季行云。 

只是这位队长一进去里面就不出来,让众多的采访著枯坐空等。 

“喂~雷义想想办法吧。应付那些人可是你的责任。”在队部留守的?? 

“唉~”雷义叹了口气,道:“要我怎么办?放狗咬人吗?”虽然雷震教了他不少应付这
些人的办法,可是能躲在队部中图个清净,总是拖一刻是一刻。 

“浅、真是太浅了。连这一点小小的场面都应付不了。”殷荃神气地说道。 

“难到你就有辫法?”??道。 

“小事一桩。只是本姑娘没帮小队长处理这点‘小事’的义务吧?”以海运商会会长之女
的殷荃,这点“小”场面她到也见识多。只是殷荃一直对季行云存在不服气的心态,有机
会总是想见他为难的样子…只是从来没有成功过。 

这时雷义的眼神就像是楚楚可怜的小狗,散发著万点的光芒,用最让人难以抗拒的眼神巴
巴地望著殷荃。 

殷荃好气又好笑地骂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好啦,别再这样看我了。就让本姑娘陪你走
一趟,打发那些人。” 

信心十足的殷荃带著忐忑不安的雷义走出门外,迎向那群记著。当然一场不小的骚动以雷
义为中心自然地展开了。 

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季行云一盖不理(为然事件是以他为中心)。耳聪目明的他对这一切的
一切当然不可能全然不知,只是伏逆清心诀这时又展现极大的效用。寻常的事情完全无法
在他的心房激起一丝丝的涟漪,天底下能够动摇到他的事物大概就只有来自绿海的那道白
色身影。当然此时此刻那道身影绝不可能出现。 

季行云静坐在密室之内,思考著要如何精进武艺。其实早在春巡之前,季行云就开始感到
武议团的比试对他的帮助早已不大。几名武议士、技研组的功夫他早就摸透,依靠著招式
的变化与运用除了长青回颜之外想要在比试中打败他,都只能凭靠运气。就是与长青回颜
对招也能保持不败的局面…除非长青回颜使出全力相搏,只是武议团的切磋又不是生死决
斗,为了收发自如防止意外总是不能每打一场架就得有人住院疗养好几天吧(长青回颜最
多都只用七分真力)。 

想要有进一步的成长,提升内息已是必要的功课。由其是在与巨螳一战之后,他更认为如
果不以深厚的内息作为后盾,要是遇上顶尖的高手,幸运恐怕不会每次都降临。 

比如长青回颜,真让她认真起来卯尽全力出招,以季行云的功力恐怕不出几招就只剩下全
力闪避逃命一途可行。 

季行云明白不论从广清散人那弄懂多少真气连行的方法,只要功力一日没有增长,自己的
能力永久无法突破,不论真气的运行方式有多精妙,运用得有多恰当,只要内息不够所能
发挥的能力就有一定的极限。就像手艺再好的厨师在材料不足的情况下,也无法端出十人
份、百人份的餐点。再会活用真气,只要内息不够充裕,能做的事终究是有限。 

不过季行云却不以丰厚内息为目标,反正这件工作是要日经月累地持继进行才能有所成就
,绝非闭关个几天就能脱胎换骨。最多不就是找一个最适合自己的运功法门来增长功力,
而这事也急不得。季行云目前最有兴趣的就是“炼丹”一事。反正广清散人也说过在炼丹
的过程也是精实真气的方法。 

历经一天的时间,季行云早就在丹田内选取一点,炼制了一小点的精气脉。只是以季行云
现有的能力似乎无法再让将真气压制上去。如果依广清散人的说法,丹田内诞一小点的精
气脉距离形成质内丹可还有极大的距离。只是任凭季行云再努力,也无法再将真气压入。
 

炼丹一事虽说急不得,可是季行云在这个过程中却尝试了许多以前未曾试过的运气方式,
让他大觉有趣。虽然那一小点的精气脉可比以往的精气脉坚实数倍,可是留这一小点“东
西”在丹田除了妨碍真气的运行外就别无他用。要是就此将这一点小小的成就散去,又觉
可惜… 

季行云又开始沈思… 

之前一直都用各种方法把真气压向那一点,要是功力不足能够提供的力道也是有限,虽然
用尽各种方法增加效率,可是好像也到了极限… 

异质相吸的方式已经用过了…缠绕交错不再有效…阴阳交融法也不再动作…硬挤强压更没
办法…体外延劲的方式到了极限…分脉法也已经试过…难到除了再提升内息强度外就别无
他法? 

广清散人说过,动作的次数与真气凝实的程度有关…不然就在体内先行将一部的真气炼实
,再用那一部份的真气来炼丹…如果能将炼实的真气再行加压,不就更有效率… 

‘对了,回劲掌!’季行云这才想到,回劲掌不就是一小块高速运动的气真。可是那个气
块运行得极快,也不知有能否控制得当。毕尽炼丹是在体内进行,有个差错搞到气散人亡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随即又转念道,反正那气块的运行也是自己控制,要拿来炼丹也不必
将真气运行到攻击时所需的速度。心思至此,气由心动,马上又开始炼丹… 

为了提升效率,季行云在丹田内另辟一区,专门压制内息的地方。同时又另建分脉,让那
些吸压实的真气不停高速流动,一面以高速运转的真气打在丹田的分区内提供凝实真气所
需的力道。光是这个工程就花了整整三天三夜。等他的身卤体能够适应这项改变,内息的
生成足以支应这项消耗过花了两天,可是丹田除了那个份分区内息外几乎已经消耗殆尽。
结果又得专心含养内息才有办法继续炼丹的工程… 

不知不觉之中一周已过。 



第06小节
时间悄悄飞逝。当季行云再次醒来时,密室在摇曳的灯火下显得昏暗不清。本想让内息补
足至五、六成再出定,很可惜因为不争气的肚子开始抗议,让季行云提早醒来。 

闭关的这几天并非没得吃。相反的三餐都有专人准备饭菜,只是用餐时间季行云常常定心
炼丹,让人又把完好的餐点收回,就是有吃也只是象徵性动了两口,就又想要尝试运功炼
丹的法门,丢下食物又入定去了。 

几天下来,季行云已经把身体储存的热量用尽,再不好好补充养份可要闭关闭到饿昏。 


待在不见天日的密室中,季行云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他自己估ㄧ算了一下没有五、六天至
少也有三、四天。不如先出来犒赏一下胃肠,顺便打听一下新闻从业人员是否已经对自己
失去兴趣,再决定是否继续闭关。反正闭关的目的已经达成,质内丹虽未炼成,不过依照
预想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也就不急于一时。 

走出密室,季行云想要找个人问问今日是何日,可是整个队部却是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虽然平时待在部的人就不多,至少在休息室、伙房也该有人才对,怎么今天连只小猫也不
见踪影。季行云又逛了一下,便放出真气改用探息的方式找人。 

真气放出,迅速地发现人的气息-而且还不只一个,所有人全都集中在第一武道场内。 


知道了队部人员的去处,季行云就把真气收回,走向第一武道场。 

一面走著,季行云回想方才探息的过程,总觉的有点不大一样。真气的知感并没有变得特
别灵敏,可是探知这整片队部的速度却变快了。而且真气在回收时,损耗也降低了许多。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进步,却可以理解一定是闭关几天的成就。 

武议团的中队部共有四座武道场。除了公开比赛用的室外大道场外还有三间室内的武道场
。第二武道场是武议士们互相切磋较艺的地方,也是建得最坚固的一处。 

第三武道场则是让预备士接受武议士指导或是城内武馆来访时进行武学观摩的地点,也是
三座室内道场中最宽广的一个。至于第一武道馆,自季行云入团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聚
在那边。 

季行云方走近武道场,就感到那道场内沸腾著不寻常的气息。气愤与不满的情绪在预备团
的严紧纪律下暂时被压制著,只要再来点小小的激刺马上就会被引爆。 

季行云走入武道场。 

道场分成三堆人。人数最多的是十余名预备士与队部的工作人员,他们与怒目瞪著对面的
三个人。 

那三人脸上带著不可一世的神情,用挑拨的眼神回敬预备士们。由这三个人的外观与打伴
来看,应该不是来自法天,也不是邻近的国家。他们带著健康活力的小麦色皮肤,身上好
似飘著海水的味道。季行云猜测这三人极有可能是来自海外的小岛。 

还有两个像是旁观著般坐在道场的前方。其中一位是技研组的老叟。另一位也是乾乾扁扁
的老先生,只不过他双眼炯炯有神一点也没有老人那接近腐朽的眼。当季行云走入时就只
有他与老叟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了一下。也就是说只有老叟与那位不知名的老先生注意到
季行云的来到。 

季行云站在预备士们后面好奇地瞧热闹。马上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哈~大名鼎鼎的武议团也不过如此吗?什么欢迎各家各派前来指教挑战,难得本大爷特
地前来讨教,就只派些小虾米在这儿吗?” 

据说每年总会有些想要出名、或是诚心来研练武功的人来登门挑战。季行云当了一季多的
小队长可终于让他给碰上。为了应付这种不知何时会出现访客,在队部总会留名武议士,
不过今天留守的武议士恰巧处于跷班状态。 

那人口气嚣张十足,季行云好奇地探查那三位前来挑战的海外人士。结果又让他感到意外
,这些人并不算太强,单以功力而言不过是预备士的水准左右,功力最高的一位也还比不
上武议团中最资浅的长青回望。季行云实在无法理解,在功力相近的情况下,现场有这么
多位预备士就没人能出面接受挑战吗?预备士们可都是万中选一的好手,在正常情况下单
打独斗就是比他们功力高上一、两筹的对手也能够取胜,更别只是提功力相当。更何况还
有老叟这位武议团的老前辈在场,季行云实在想不通,怎么会任由这三个人在此如此跋扈
地叫嚣。 

随便捉了个站在后面的预备士,季行云问道:“怎么都没人站出来应战?” 

“这个他们的武功不弱,小佳还被打伤了。所以金磊要我们…啊!队长好。 

耶!呃…”那位预备士没想到季行云已经出关,更注意到季行云已经进入武道场,还以为
又一个来凑热闹的人。当他转头看清楚提问题的人著实让吓了一跳。 

那位预备士喊出“队长好”,季行云自然变成众所瞩目的焦点。 

其中一名挑战者见到季行云就嘲笑道。 

“这就是武议团的队长?啧、啧、啧,传闻法天是个民富兵强的国家,我看这不过是自欺
欺人的笑话。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孩也能当武议团的小队长,这个国家恐怕没什么希望了。
” 

见到季行云的样子预备士们也没心情理会那人的讥笑。 

其中一向在预备团中带头的常山担忧地问了:“队长…呃…你没问题吧?” 

说实在的,季行云闭关了八天,也近乎绝食了八天,由外表来看起来身体状况真的糟透了
。整个人显得面黄肌廲,血色苍白,像极了饥荒地区的难民。而且他的真气也没补满就跑
出来,更让预备士们担心队长是不是闭关练功练出岔子。 

走出密室后,季行云也没照过镜子,除了觉得饥肠辘辘外,到是神清气爽舒畅的不得了。
 

季行云“灿烂”地笑道:“好的很。到是你们怎么都不招乎客人?” 

预备士们的表情像是把他们打死也不会相信季行云“好的很”。由其是他那口笑容更人觉
得的极不协调。 

常山马上说道:“雷天大人马上就会过来,队长就请您…坐一下,待会再请你指导、讲评
。” 

其他的预备士们也纷纷点头,希望季行云可别以目前的情况强出头。 

“何必这么麻烦,常山你也可以上场。我看这三个人也不见有多强。” 

“…这…他们的武功有点古怪,会反弹对手的攻击。在场的弟兄们没人有把握…正好雷天
大人又有事离开,所以…”常山为难又惭愧的说。 

“喔~”季行云点点头,同时把真气放出探察。那句武功有点古怪可大大吸引季行云的兴
趣。确认雷天尚未接近,季行云又道。 

“何必麻烦,就让我来领教领教客人的武艺不就得了。” 

所有的预备士都露出为难的目光,常山正要想办法阻劝时那登门挑战的人又口出狂言。 


“算了吧~看你连站都快站不稳,要是不小心把人打死,我可会良心不安。” 

季行云巧步轻移,就如鬼魅般飘到前方,道:“不用担心。就让武议团第四大队所属一中
队第一小队长季行云来领教您的高招。不用客气…免得输了还有藉口。” 

季行云虚幻般的动作让那三个人收起轻视之意。 

其中一位挑战者站出来。 

“好,就让流严岛的古查士领教法天的能耐。” 



第07小节
这三个来自流严岛的战士为了扬名立万,由招乌登陆,一路上挑战众多武馆尚无败绩。到
了法天之后被打败的中形武馆喧称:你们挑战过的武馆都不算什么。除非能打败武议团的
高手,才是真的高手。 

古查士、理顿士、普力士三位师兄弟听了一方面很生气,另一方面也很兴奋。气这一路来
击跨众多武馆竟是徒劳无功,另一方也高兴终于找到一战成名的门道。 

他们三位为了让光耀师门,直冲南城。到了武议团,随随便便站十余名预备士各个都有不
弱的功力,虽然表现得十分嚣张,心中确在也有几份担心。他们对师门的武功是颇有信心
,只是担心武议团会输不起,群起围攻。真正的武议士迟迟不来更加深他们的疑虑。现在
季行云以这种样子出现,竟然又被称为队长让个性较为急躁的古查士马上心上不满。 

虽然季行云露出非凡的身法,但是古查士总是认为被愚弄了。像他这样落魄不堪的人怎么
可能是领导眼前这一群预备士的队长。论功力不比随便一位预备士高…季行云的内息正好
处于不足的状态。论穿著外貌直像路边的乞丐…没办法闭关饿了七、八天,也没更衣更没
沐浴。 

古查士心中暗下决心,要把这个来捣乱臭小子打个半死,逼这群预备士把真正的武议士“
请”出,好成就他们的名声。 

季行云当然不会知道古查士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看到他的表情显得十分凶恶,心气略为浮
躁的样子,就好心劝道:“古查士先生,给你一个忠告。高手过招最忌气心气浮躁。即使
身处狂风暴雨也要心定如盘磐石,这样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由于在预备士前面季行云已经很习惯利用指导他们武术修为上的缺失,种种该注意的地方
。在十几位预备士面前季行云又给他们来个机会教育。 

季行云原本只是很单纯指出古查士的缺失。听在预备士与古查士耳,他的原意可完全被扭
曲了。 

‘你这臭小子!好大的口气,你也算是高手?看我怎么教训你!’古查士在心中骂道。季
行云的话无疑是在火上加油,让古查士不怒不可止。 

预备士们也都认为季行云在打心理战,用言语刺激古查士,让他无法冷静应战。 

“废话少说说,看打!”古查士愤而出击。稳建而平凡,扎实无巧的攻击,没有花样却很
威力。季行云心知自己体能状态不算良好,在不知对手底细之前不宜硬拚,巧步一踏,身
由心移。他的外观配上身法就活像只幽灵,突然消失,然后又现形于古查士侧方。 

想到常山的提醒。季行云很想知道来自流严岛的武者是怎么反弹对手的攻击,不过为了安
全起见,季行云气凝双掌,掌气遥攻。料想就是攻击被反弹了也有充份的时空可供反应。
 

古查士一拳击出,眼前一花就失去季行云的踪影,心中一凛。随之,右侧就感应到一道坚
实的气流迅速袭来。 

古查士的反应大大的让季行云感到不解。他竟然散去护身的真气,五指张开就抓向那道气
劲。季行云的真气就没入古查士体内。 

一旁观战的预备士们暗道遭糟,队长怎么随随便便就打出真力,还多亏常山还特别提醒要
他小心这些人会反弹对手的攻击。 

古查士脸色在瞬间红、白交替,张开成爪的手掌又将季行云的气劲送出,还了回去。 

季行云信手一拨那道气劲就在他身边转了几圈又收回体内。 

这下子不只是预备士们看呆了,就连流严岛的理顿士、普力士也露出是一脸纳闷的神色。
那道真气还真像是在逛大街似地,由季行云丹田出发,到古查士体内走了一趟最后又回到
老家。 

身处其中的古查士脸色更是阴晴不定,带著三分疑惧,问道:“不可能!你这是什么邪功
。” 

被人这样说,季行云倔起了嘴,回道:“那有什么邪功。到是你练这种没有用的武功干麻
?” 

原本季行云兴致勃勃,想要一探常山口中“点古怪,会反弹对手的攻击。”的奇特功法。
却没想到古查士竟然开放自身的筋脉,让自己的真气在他体内走了一圈。是把对手的真气
反弹回去,可是那又怎样?结果只让季行云透过真气把古查士摸得一清两楚,还让古查士
受了点内伤。 

季行云却没有想到一般人在进行攻击时,真气离体就等于放弃对真气大多数的控制权,转
化为攻击、伤害性的能量。那会像他不但还保有充份的联系,甚至连散逸在空气中的游离
真气也要加以利用,成为流气诀的材料。 

古查士一直引以为傲的师门奇功竟然被称为没有用的武功。原本季行云那怪异到让他筋脉
无法完全承受的真气还十分忌讳,感到师门被辱,他生气地喊了一声就使出全力,不顾一
切,拳劲就如暴风雨般洒下。 

看在季行云眼里这密集无章的攻击实在破碇百出。原本期待又够见识到精妙而奇特的武功
,结果只碰到了一种徒劳无功的功法与重看重用的乱拳。失望之余,没有了好奇心的推动
,季行云兴致大减。饥肠辘辘的他心情也变差了,只想马上结束这场“无聊”的比试,好
去填饱肚皮。 

回身一闪,手刀一切,拨开重拳,中门大开,顺手一掌就轻轻地摸了古查士一下。 

却见古查士像是被全力挥打的棒球,飞得又高…又远…撞上了墙壁… 

‘不会吧?’季行云比任何人都还要吃惊。他把自己的手拿到眼前,前后翻动,一时之间
竟无法相信随手一掌怎么会有如此威力?仔细回想方才的感觉…那一掌、不连那切开古查
士重拳的手刀都好像加注了回劲掌的爆发力。 

理顿士、普力士两人急忙过去观看古查士的状况。探了一下,腑脏受创、手臂小骨碎裂…
还好性命无虑… 

回头看著季行云静静地站在原地,欣赏著伤人的手掌。两人同时下定决心,非得宰了这只
披著羊皮的狼,为古查士报仇。 



第08小节
雷天接到有人登门挑战的通知,即刻火速赶回队部。 

他脸上的表情并非著急,而是不满与怨对。虽然与杨菁茹已经正式完婚,不过他们的事情
并未公开。事实上他们也还暂时还不想公开。流严岛的人来的不是时候,雷天才正利用时
间与杨菁茹一起选购家具,要布置他们的甜蜜小窝。 

难得在大白天夫妻两可以不受打扰地一起,却被不知从那里杀出来的家伙打断这幸福的时
光。雷天的脸上好像明明白白地写了几个大字-我很生气。 

进入第一武道馆,雷天就不客气地大声嚷嚷。 

“是那个人闲闲没事跑到这里找麻烦!喔、小云你出关啦?” 

这时候季行云与古查士的比试已经结束。理顿士与普力士两人正要再向季行云邀战,又听
到雷天这名大汉不客气的说道。 

“队长,就是这两个?不是来了三位?算了。喂,你们是要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我看
还是一起上比较节省时间。我可不想跟你们在这瞎耗。” 

“雷武议,这些人会…”常山才想告知雷天这些人会反弹对手攻击,好让他有所防备。雷
天就己经站了出去,大声嚷道。 

“别婆婆妈妈了,到底是还打不打!” 

理顿士与普力士两人交换了眼色,普力士就站出来,道。 

“好就让我来领教阁下的手段!” 

雷天只瞄了一眼,回了一声:“喔。” 

完全不被放在眼里的对待,普力士越是告戒自己不能被对方激怒,失去冷静。古查士的前
车之鉴正是一个很好的教训。只是雷天蛮不在乎的样子实在令人无法忍耐。 

大喝一声,普力士壮以声势,全身的关节啪啪响个不停,师门绝技惊破天随著涨到最高点
的气势,化为一道弘光,拍向雷天。 

这招惊破天果然声势浩大,彷佛真有破天之威。 

雷天见招,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以普力士的功力能施展出如此招式,却实有过人之处。只
是在雷天眼中,这招惊破天动作极大,使得中门大开。若非施用者极有把握,不然对手放
手一拚很容易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雷天可不是一般武者。身为武议团的好手,比这更可怕的攻击早就碰多了。至少这招的恐
怖程度连长青大姊一半的都还达不到。 

‘打断我与菁茹美好的时光就是为了这种货色!’想到这样,雷天心中就有气。 

身体一偏,脚向前一跨,右拳带著法印惊雷,重重打在普力士胸膛。 

站在一旁的理顿士见到同伴中招,脸上没有关心担忧,得意的冷笑取代了该有的反应。几
名预备士见到理顿士的冷笑,心中暗暗著急。他们全都认定普力士是故意放出破碇引诱雷
天使出中击,好借力还击。 

预备士猜得没错。惊破天确实只用了半招,要发挥全功还得等对手全力的攻击,在纳入敌
手的真气之后惊破天才算完全。雷天出手反击则正中下怀,就是雷天退让也可以借之取得
先机。 

惊雷打在胸膛,普力士笑了。 

笑容僵住了。他的大掌没有拍下来。他、直挺挺的倒地!脸上笑容未变,只是双眼流出惊
恐与悔恨。 

流严岛的奇功是能收纳对手的真气,在体内转一周化为自我的功击。只是,普力士遇到了
雷天。接收的不单真气。为了收纳对手的真气,普力士撤收了护身真气,这也是雷天第一
次遇到敢用肉身接下他攻击的人,惊雷的电网第一次在战斗中发挥百之百的效力。 

对于如此简单就把对手打倒,雷天感到十分不解。同时看到普力士的脸孔,又发表了感言
:“真是怪人,被打了还这么高兴,感情是有被虐待狂…” 

理顿士慌了,他的信心完全崩盘。古查士心性较为浮躁,武功较差被打倒了还能理解。可
是连三人中最强的普力士都在一个照面就被打倒。之前的胜利好像都是假的…从小至今的
苦练在瞬间成了泡沫。 

原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他,在看到季行云的动作就大声喊道:“你在干麻!”随即冲向普
力士。 

季行云拍拍雷天的肩膀,责备道:“雷天、你出手也未免太重了。好歹他们也是飘洋过海
特别来到这里。一下子就把人撂倒,未免太不给人面子了。” 

雷天耸耸肩,说道:“我那知道。敢用那样的攻击就应该有被反击的准备,可是他却不作
防备任我攻击。是他自己太不耐打,可不能怪我。” 

“这到也没错…耶!”季行云发现躺在地上的普力士生命迹像正在一丝丝的流失,马上抛
下雷天,蹲到他的身旁。探了脉、二话不说旋即一手按住左胸、一手用力敲击。 

敲了两、三下普力士就冲过来把季行云推开,扶起普力士然后哭丧著脸骂道。 

“人都被你们打倒了!还想怎样!” 

“咳、咳…”这时普力士咳了两声、嘴角流出血丝。 

被推开的季行云见状,才放心的说:“还好…救回来了。” 

也不理普力士怨怼的眼神又对常山说道:“带他们到松老师那边。这两人都伤得很重,不
快点治疗恐有性命之忧。” 

几名预备士马上七手八脚把人抬走… 

这时的普力士早就六神无主,也就跟著同伴一起离开。 

雷天目送“客人”离开后也跟著要再去找杨菁茹,踏出门口后又转头对季行云问道:“我
说小云,你不会一出关就跑到这里吧?” 

季行云“没错。咦~你怎么知道?” 

“…我想你应该先去照照镜子。” 

“咦?”带著小小的疑问,季行云也朝餐厅出发。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两位老人还席腿坐在第一武道场前方。 

“你看怎样?老蒿”老叟问著身旁老人。 

“糟透了。除了武功以外没一项合格的。”来到南城的武议团考查员重蒿给季行云不及格
的分数。 

“他真的是那位季行云吗?与这几天看到的报导、听到的传闻所显现出来的形像完全搭不
起来…” 

“…你即然这么想,我也不方便再说什么。不过,他真的是位不错的孩子。老兄弟你会提
出不适任报告吗?” 

“再说吧~能得到你的夸赞,就该有过人之处。反正我也不急著回旧城,就再观察一阵子
。”重蒿顿了一下,又道。 

“老叟,我的提意你意下如何?” 

“唉~”老叟叹了口气道:“不了。人都老了,还当什么武风士。更别提暗部的事…我只
想继续我的研究与追寻。” 

“其实…算了。”原本想说的话到了口中,又吞回肚。有些事情只能对暗部内的人提起,
即使是多年的老朋也不能破例。重蒿只好把话题转开。 

“我还得去拜访凛家。你要陪我走一遭吗?” 

“不了。凛家?我还是明哲保身的好。有些事惹上了,就脱不了。你此行的目的可就达成
了一项。” 

“好吧,那我就自己走一趟。”重蒿与老叟都是老江湖,都知道这多年的交情得来不易。
些事不要提,不要问才能友谊长存。这种交友方式看似虚伪,却很实际,重蒿尊重老叟也
就不再多说,起身、挥挥手先行离开了。 


第09小节
坐落于南城众多的家族庄园中,凛家的府邸并非规模最大、占地最广。事实上凛家在南郡
的势力,并没有反应在这栋建筑之上。因为冰泉家与凛家结合,成为南郡三大家族之一也
不过几年的光阴,而南城的发展却已有数百年的历史。这座相较之下有如新生儿的家族庄
园,在建设时自然无法取得充足的用地。 

季流风站在这座园邸大门之前。 

他用欣赏的角度看着这座园邸。单就看观而言,凛家本宅有别于其他法天家族的风格。在
看到这座园邸之前,季流风还一直以为法天家族的建筑风格就是坚守实用主义,同时融入
强烈的尚武风格。没有过多的巧饰,建材与构筑方发坚固耐打为取向,所雕刻、彩绘的纹
饰均展现力与武之美或是英雄事迹。通常都展现出简单而庄严的感觉。 

凛家的本宅则不然。大门上的浮雕是雪冰花纹的家徽,不论在门柱、门楼、围墙都随处可
见精美的雕琢。所有的纹饰均走柔和风格,虽然处处都是精心雕琢的装饰,却不会让人有
暴发户那种富丽堂皇,众多的艺术创作融合成一体,显得安和而高雅。 

“真该叫邦文那些自视甚高的井底之蛙来这看看。这才叫典雅。”季流风下了评语,也大
方地走向门口。 

与雷家不同,大门之前没有顾门的守卫,但这不代表这里没人看守。季流风早就施以探息
术息察这座庄园。只是他的真气被挡在门外,让他无法一窥凛家的全貌。光是这一点就充
份显示凛家强大实力,要把所有外来的真气挡在门户之外,那得派出多少高力深厚的高手
才办得到。同时也显现出凛家警卫之森严。 

即使如此,季流风还是蛮不在乎地踪身跃入。 

随着气流的波动,季流风知道至少有四名绝顶高手正在赶来。他露出顽皮的笑脸,收纳真
气,轻松地跳到中庭的一棵树上。 

不过三秒,就有一位中年男子掠到大门之前,他的脸上满是疑惑。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另
一位女仕也落到中庭。 

两人交换了疑问的眼神。 

男子开口问道:“你有看到什么吗?” 

她摇摇头。 

“奇怪?四处搜寻看看…小心点。” 

她点点头,两人又迅速消失。 

季流风回到地上。用著有点惋惜语调说道:“真是冷静又高明的守卫。只是…过于依赖不
成熟的真气探查。” 

他踏着轻快的步伐,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像是穿着用空气塑造的鞋子,脚未踏实地,神色
自得地穿过中庭,进入屋内。 

南郡的主簿凛寒尺正用内息烧着一壶水。闲暇之时,他喜欢泡壶茶,利用泡茶品茗让自己
的思绪沈淀。水方开,房门就被直接被打开,室内的温度也在瞬间骤降。 

门才打开,凛寒尺就道:“三弟,要来杯冰雪片吗?” 

不用真气的探寻,也不需抬头。整个法天能大大方方地直接开门进来,又会带来如此冰冷
的寒气只有凛家三爷。 

“原来大哥正在热水…”说话的同时,气温又在瞬间回升。 

“无妨,这也是种很好的练习。” 

“那就麻烦大哥再多准备一杯,好接待客人。” 

凛寒尺脸上闪过一丝的不悦与厌烦,说道:“暗部的那位使者过来了吗?” 

“不,那个老东西才不配品尝大哥的茶艺…”接着三爷语气加重,同时还另外传音出去,
续继说道:“这是用来招待一名不请自来的客人。” 

凛寒尺的真气随着三爷传音的引导,走出房外,发现原本该忠心耿耿站在门外守护的两位
家族好手已经躺在地上。两人的呼吸平顺而缓慢,睡的很沈。还想再多探知两位护卫的情
况,房门又被打开了。 

一位年轻人大大方方地走进来。他的态度是如此自然,好像把警戒森严的凛家本宅当作大
街在逛。 

凛寒尺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却看不清来人的能力。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动摇,更未表现
出任何戒备动作。他摆好三个青瓷的水杯,各放入几朵冰雪花,滚烫的开水灌注三分满后
,又优雅地拿起另一壶水,运起法印寒息。在到水之前,手指轻弹一下壶身,又分别为三
杯冰雪片添入碎冰。 

凛尺寒就在招待老朋友一般,端了一杯冰雪片给季流风。三爷也很自动的拿了一杯,浅浅
地尝了一口。 

“大哥的手艺还是如此精湛。”三爷先是赞美了一句,然后刻意说道:“这冰雪片采自终
年积雪的高山,采之不易。在炽寒交织的瞬间可以品尝到人间少有的美味,待她凉后又是
另一种风味。” 

原本带着半分恶作剧的心态,穿过凛家重重的警戒,想看看自己这样闯入,凛家的领导人
会有何种意外惊慌的神情。显然眼前这两位未受到无丝毫的动摇…至少没有表现出点滴的
意外的神色。 

喝了半口冰雪片,季流风双眼一亮,赞道:“好!” 

原本以为凛家在南郡的势力最多也仅能李家并列第二。以一个新兴的家族,能有多少能人
。季流风这一路走到南郡主簿面前,却发现这座宅院之入潜藏的高手非但不逊于雷家,其
中的绝顶高手还比雷家更多更强。当然雷家的许多顶尖的人物分散在南郡各地平常并不会
留在南郡的本宅,两家的实力不能以此论断。但这也已经显示凛家的战力绝不在雷家之下
。 

季流风用赏析的目光不客气地打量凛寒尺与三爷。 

凛寒尺果然如传闻一般,是位极为英俊的男子。风度偏偏,举止高雅,唯一可惜的是身上
略带冰冷的气息让人有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而三爷更让季流风感到兴趣。别提他那比凛寒尺更为精致、更加俊美无暇的外表,光是他
身上流出优雅的气息、令人冻绝难近的感觉,还有那份能够查觉季流风来到的能力,就让
他赞叹不止。 

凛寒尺已非寻常的高手,放眼南城,恐怕只有雷战还超越他。而他身旁的三爷,却又比凛
寒寒还强。甚至让季流风感到这两人在武术上能力根本就处于完全不同的层次。光是见到
这样的人物就让季流风感到不虚此行。 

“谢谢你的赞谬。不过,茶你已经喝了,我们兄弟也算尽了主人的礼节。而拜访者应者该
有的礼貌呢?”凛寒尺不恭不卑地说着。 

季流风半眯着眼盯着三爷。心不在焉地由怀中掏出一颗小圆球,抛给凛寒尺。目光没有离
开三爷,开口说道:“这是我送给南郡主簿,凛家家主的见面礼。” 

接过布满复杂纹路鸽蛋大小的小圆球,凛寒尺感受到小球上传来的能量脉动。 

“法印?但…我未曾看过这种形式的法印。” 

“当然。这是流风流的法印。是由我,季流风自行改良仿造的法印。” 

听到季流风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南城的主簿终于无法再内心再保持安定平静。 

“怎么可能!”惊讶的话语脱口而出。 

“如何。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创作材料,和试验人员。你们也能借以获得更多更多强的法印
。” 

季流风的目光并没有离开三爷。可是也能感受到凛寒尺冰冷眼神的深处正燃起一股火焰。
 

“不需要。”三爷的一句话坚定如千年寒冰。房内像是吹着凛冽的寒风。 

“没错。是不需。”三爷的一句话让凛寒尺的心再度平静。 

“喔~真可惜…”季流风这下子对三爷的兴趣更大了。目光如剑直射三爷,三爷身上像包
覆着万年不化的冰山,一点也不在乎承受季流风的目光,同时也回应着绝对冰冷足以人冻
结的目光。 

三名凛家的顶尖人物在这时安静进走入房内,三位实力超越南郡主簿的绝顶高手。 

“真是可惜…”季流风再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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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考查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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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小节
待在凛家的招待室内,让重蒿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招待室素雅而洁净,人员也无招待不
周,款来宾的热茶不停飘起雾气,一名侍从面带微笑跪座在纸拉门旁边随时候传。长条形
的房间内侧是一排花圃与一道流水,后方墙上挂著一幅泼墨山水。 

看到热茶飘起过多的雾气与花圃内的盛开的雪梅,才让重蒿了解那种不舒服感觉的来源。
时节明明就已经走入盛春,雪梅不该相互竞艳,他的呼吸更不应吹出雾气。就连真气的知
觉也被充斥屋内冰冷的气息所干扰,变得迟顿非常。重蒿不喜这样。这种环境对凛家或是
冰泉家也许非常有利,但对外人并非一个友善环境。 

而且,太久了。 

武议团第四大队考查员的身份对凛家家主是个不值提的头衔。可是他还是身兼暗部特使的
身份,代表武议团长来与凛家密谈。凛家没有理由让他在此空等。 

更让重蒿注意的是有几股高涨的气息。即使他的知感在这里受到了干扰,还是能感受到那
惊人的气息冲突。 

不过那几股强大的真气又在瞬撤底消失,是像不曾存在过。 

又过一会门边的女侍无预警地拉开纸门,凛寒尺与三爷先后进入。 

凛寒尺脸上略带微笑,重蒿在他脸上却读不到半点笑意,他的笑容纯粹是基于礼节由他冰
冷的面孔作出拙劣的演出。重蒿怀疑。即使是凛家,能成为南郡主簿,要适当地装出一点
点善意的笑颜应该不难。重蒿猜测凛寒尺应属故意,借此告知凛家并不欢迎特使的来到。
 

“欢迎你的来到,重蒿先生。”三爷向重蒿问候了一声。 

本来应该是一句亲切有礼的问候,三爷的表情有任何不敬之处。可是这句话却像一簇冰锥
射入重蒿心中,让他的心脏差点冻结。这样的一句说竟然可以说得如此冰冷、无情,这也
称得上是神乎奇技。 

传闻凛家的三爷是位孤傲难近的美男子,如今亲眼所见,重蒿认为传闻仁有几分可信度。
美男子?不应该说是世间绝色,孤傲难近?这恐怕还是保守的说法。就这一句话,让重蒿
以为暗部与凛家的关系已经走入最严酷的寒冬。即使如此,重蒿还是要尽力执行任务。尽
力点燃热情的火焰,他开始游说凛家重回暗部。 

还好在商谈的过程中,三爷不再发言。如果刻意不去感受三爷身上发出那种令人冻绝的冰
冷,他就如同天神倾尽全力雕琢出来最完美的艺术品。与他同处一室也是件令人赏心悦目
之事。而洽谈的过程并没非如重蒿预期受到凛寒尺的刁难,相反的谈话还很娱快。重蒿以
民族荣耀、国家大义对凛家动之以情、说之以理。这位主簿大人,未曾提出任何反驳,还
大力推崇重蒿的主张。更引而言之,说明凛家就是为了能够多为法天尽点心力,为了光耀
法人的民族地位,才离开暗部。凛寒尺巧妙地利用重蒿的论化解他的攻势,又不会与他起
冲突。重蒿只觉得有力难施,拿凛家没办法,更确定凛家脱离暗部的决心。 

确定了凛家的心意的坚定,重蒿知道再多口舌也无济于事。没有多久就托辞告别。三爷与
凛寒尺起身相送。 

“对于您的决定团长大人必定由衷地祝福。只是暗部从此痛失栋梁,可叹、可息。” 

“你言重了。暗部羽翼已丰,凛家在暗部并无多大作用。不如就此将人力投入南郡这块地
方,为法天略尽薄力。” 

“这真是暗部的损失…”重蒿在跨入中庭之时,又回头问道:“对了,不知在人方到之时
,大人在招在何人?” 

“只是一般的访客。让你等待,深感歉意。” 

“能让两位大人注意的客人肯定不凡。不知可为在下引见否?” 

“其实只是位奇货商人。在这靠近南港,各国往来频繁之地,总是较容易见识到来们各国
的珍奇异宝。你要真有兴趣,可以让任职南城行事厅事长的章言为你推荐几名诚信可靠的
外国商人。”凛寒尺语气平淡地说道。 

“既然如此,就劳请大人。在下就此别过”面对重蒿的刺探,凛家两位大人脸上还是保持
一贯的表情。对凛家也十分忌惮的重蒿也不敢采用过于明显的语词加以刺激,还是乖乖地
离开。 

“愿法天的荣耀常在身周。” 

“望十二先灵庇佑永在。” 

回到厅房。凛家的三位绝顶高手还在等著。见到三爷,其中较为年轻身为凛家武长的凛焜
冰马上问道。 

“三弟,就这样让那位危险人物大大方方的离开,妥当吗?” 

三爷没有回答。 

另一位较为逵武的长者也问道:“难得二少爷也在,加上我、文长老、大少爷与三爷您,
咱们五人联手,还怕那位小伙子吗?” 

“是不怕。”三爷平静地回答:“只是与他起冲突,对凛家并无好处。双方激战的结果,
在这宅院的家人必会受到波及,除了我等五人能凛家还能有几多生还者。我们是为了保护
凛家子弟才在这里。绝无主重挑起祸端之理。” 

“可是,他不还说…”凛焜冰还想再说,就被文长老打断。 

“让狂人准备充足又如何。要是在外面碰上了,我可不会放过他。” 

“文长老,不要乱来。他没有说谎,我却感受到,他将部份的力量寄放他处。而且就是依
方才的状态,也要两位长老全力合作方能与之操衡。当然,就是取回所有力量,我还是能
胜过他…只是,我也没自信能阻止他逃离。我想他也非妄杀之人。即然双方都无损失,也
未撕破脸就不必徒增敌人。” 

三爷语气轻松地说著,可是其他四人的表情可凝结了。因为三爷未曾夸言,判断也未有失
误,说一即一。以三爷之意,那位不速之客岂非可与三爷并列同级的高手。 

“…算了,这事就此按下。二弟,山上那边可要你再多费心。这回暗部劝说不成,可能会
改采威胁强迫的手段。” 

“他们敢胆乱来!”三爷冷冷地说著。 

“三弟,放心。暗部绝不敢来硬的。就让文长老与武长老到旧城逛逛,要有异动就让大队
部知道凛冽的寒风咆哮有多可怕。”凛寒尺急忙安抚。 

“是啊,就交给我们。”凛文道。 

“没错,没错,三爷就专心安排人员的出路就行。”凛武也连忙表态。 

“对、对,山上那边还有清河与九叔。年轻一辈的也有阿凊带头,不会有事。”凛家二爷
也快速地补充。 

“也对,量他们也不敢乱来。”三爷语气趋缓,其它四人可松了口气,希望暗部可别真采
取极端手段的惹恼三爷。 

离开凛家,重蒿转入一处人车罕至的巷道。 

“领令!”他语气严厉而小声地喊道。 

黑影应声而现。两位黑衣蒙面人马上蹲跪在重蒿面前,恭敬地接受命令。 

“在我入内之时,可有外人进出凛家?”重蒿问道。 

“三人走出。” 

“那人个人?” 

“待查。” 

“…那三个人之中可有绝顶高手?”重蒿又问。 

“无。” 

“没有…这可奇了…”重蒿自言自语著,心念一转,又想到也许是那人逃过侦监人员的目
光,也有可能收息纳气,让人无法探知深浅。要是后者,能让暗部专门侦监的人员误判,
那可非寻常高手。 

“晚上把三人的资料送来…”“是。” 

“还有紧盯那三人。”说完,重蒿挥手示退。 

“领令。”两位黑衣人又迅速进入阴影,消失不见。 

“嗯、以凛家之能还要找外来的绝顶高人,会有何种企图…啧,我看可得请专司战斗的人
员前来支援。老骨头可经不起打,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第11小节
几过天的修养,季行云迅恢复“人样”。这几天雷义紧迫盯人,同时很努力地把他藏起来
,不让外界的媒体从业人员看到武议团小队长的这副矬样。 

三天过去,雷天毕尽不仅是季行云的常侍官,同时也是名预备士,无法一天二十四小时紧
跟在侧,季行云虽然没被养得白白胖胖,但也差不多恢复原状,雷义稍有松懈“又”让他
一个人溜走了。 

其实季行云也没特别想到那去,只是在队部闭关了几天后又被半强迫地留在武宛中休养,
这他觉得发闷,纯粹想出来逛逛罢了。他去的第一个地点是张叔开的常客来。一般而言,
酒馆大多中接近中午才有营业。而张叔的常客来不太一样,一大早就有在营业,只是门房
上依然挂著休息中。只有少数的熟客、佣兵、需要佣兵的顾主才会利用早上人少的时候商
谈事情。至于晚上,常客来几乎成了这一带有名的佣兵竞技场… 

走近吧台。白任正好也在,喝著酒与正在擦拭碗盘、厨具的男孩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聊著。
那个小男孩略为眼熟,与牛皮有几分神似。 

发现季行云的来到,男孩兴奋地喊到:“牛皮哥,是季行云!季大人来了!” 

“哈~小云,好久不见。最近你还挺风光的喔。”白任转身说道。 

白任还是老样子,只是季行云发现他的声音没有以往的活力,双眼间也隐藏淡淡的疲态。
会有什么事让他心烦吗?家传的遗物取回来了,又有一位可爱动人的小姐对他倾心,依雷
震所述白任也把母亲与弟妹接来南城。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白任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好。
 

“吵死了!小云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不正没来过!”一阵叫骂由内场传
出,越走越近。 

牛皮打了个大哈欠,敲了一下小男生的头,又骂道:“又不是不知我昨天忙到多晚!客人
来了也不会招呼,只会怪叫。真没礼貌!” 

“小云,这是我弟。小(顽)皮…不对,张正志。喂!还在发什么呆,不怪倒茶!真是的
。小云,这小鬼不懂事,别理他。吃早餐了吗?我帮你准备特些的料理如何?” 

“呃、谢谢。不用了、不用了。我吃过了。”季行云有点慌忙地婉拒。看著牛皮半眯著眼
,就知道他正因睡眠不足而脾气暴躁。牛皮的厨艺还蛮合季行云的口味,只是让他在半梦
半醒间作菜,口味会变得…很特殊。 

“牛皮,你还是去休息好了…”季行云担心地说。 

“那怎么行!” 

“反正还有…小皮在。” 

“这…”“小心!”牛皮突然用力“点头”,差点整个人向前栽到,把季行云等三人吓了
一大跳。 

“呃、好吧,那我回去补眠好了…”牛皮不好意思地走回内场,到了门口又突然转头,道
:“啊!对了,大个子他爷爷前天不小心摔断了蹆,不知道你那时候有空可以去看看。”
 

“晚上我就过去。这可拖不得。”季行云爽快地回答。 

“好,我会告诉他们。我先代大个子说声谢谢。啊!好痛!”睡意极浓的牛皮分心说话,
撞到门板,嘀嘀咕咕骂著地走进去。不过他没有回到简陋的木板床上,而是偷偷地由后门
溜走。 

“最近你好出名。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著你的事。”白任笑道。 

“只是些无义意的虚名罢了。”季行云的语气有点无奈。 

“也对…那此报导…哈…真的有够…”看著当事人就在眼前,白任马上改用比较温和的说
法:“…是有点失真…” 

“…。不提这个。到是白牙你好像有心事。”季行云关心道。 

“没事啦…我不是很娱快吗?”白任故做开朗貌。 

“是与弟妹们相处的不好吗?” 

“怎么可能。小丫头脾气呢虽然倔了点,可很会为照顾人。小诚也很乖,最近老缠著我学
功夫,资质还不错呢!”提起白秀与白诚,白任显很有点骄傲,就像他们是全世界最优秀
最乖巧的小孩。 

“那是工作不顺利?” 

“开玩笑,我可是南城最优秀的佣兵。有那件任务难得倒我。” 

“…惹铁小姐生气了吗?”季行云不气馁再接再励地问道。 

“才怪,我们好得很…咦!不对,她生不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普通’朋友而以
,你别乱猜。”白任急著著解释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那么…伯母无恙吧?”季行云小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都很好。一切都很好。你就不用白操心。”白任有点烦躁地回答。 

“季大人请用茶。”小皮恭敬地呈上一杯热茶,正好暂时缓和白任那异常的情绪。 

“小皮,你啊,别叫什么季大人、季队长的,要叫跟我一样叫他小云。要是看他多长几岁
就跟大个子他们一样喊声小云哥,季哥。对吧小云?” 

小皮望向季行云,脸上的神情满是向往与敬佩,看得季行云怪不舒服的。 

“没错、没错。大家都是朋友。”季行云马上应声。 

“我也算是季大…季大哥的朋友!”小皮兴奋地说著。 

“…对…”看著小皮全身充满光彩的样子,季行云开始怀自己是否说错话,让小皮误会了
什么。 

当武议团小队长也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季行云早就习惯他人对他投以好奇、打量的目光,
可是小皮这种近乎盲目崇拜的神情还是令吃不消。喝了口茶,借以避开他的目光。 

“嗯、好茶。这是罗汉果加松叶调配出来的吗?” 

“是的,季大哥。”对于季行云的赞美,小皮奋地两脥发红。 

季行云见状只能在心里摇头,同时决定要读一读这十几天来各种媒到底刊载何种报导,让
小皮对自己会存有某种不实在的期望与幻想,让他把自己当成偶像或伟人在崇拜。 

这就是出名的一种苦果,季行云不会对他人在背后的赞誉感到高兴,也不会再为有人在私
底下恶意抨评谩骂而惑到不悦。可是现在情况看来,传播媒体的报导很显然让人对他产生
某种的误解。虽然季行云也不太在乎不相关的人对自己的看法,可是这已经影响到身旁的
人,至少眼前的小皮那种几乎是盲目的崇拜让季行云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白牙,我们去郊外打猎。就当帮张叔弄些野味如何?”为了快点逃离小皮那炙热的目光
,同时让白任舒展身心,季行云提意。 

“也好。咱们正好可以比一比。呵,看你是不是像公报上所写的那么神。” 

又有什么奇怪或夸张的报导了?季行云又只能在心中摇头。 


第12小节
原本悠闲地在街上漫步,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后两人就发现这种走法再走十天半个月恐怕也
无法走到城外。路上热情的民众,造成两人极大的困扰。 

由于季行云对各种公众活动兴趣缺缺,对于各家族的社交宴会更是冷莫,使他在南城的曝
光率成为历代小队长中最低的一位。他无意间的习惯造就一种神秘感,也许这也是让众多
媒体公报对他深感兴趣的原因之一。 

由于极大多数的民众对季行云的长像并不熟悉,最多只见过印在公报上的黑白画像,再加
上他今天纯綷是私自出游,并没有身着武议团的服装。一开始只是有不少人对季行云投以
好奇的目光怀疑他就是那名“传说中的英雄”,一堆人窃窃私语地向他偷瞄。这种程度的
好奇季行云到是坦然以对,也可以说身为武议团队长的他早就习惯他人的目光,而他也不
再会去在乎他人在背后所无聊的恶意批评或是歌功颂德。 

原本路上的民众与季行云就处于这奇妙的关系之下,到也相安无事。可是一名特别多事、
热情又好奇的路上打破这个情况。他走到季行云身旁,拦下他。 

他带着期待与崇拜的心情,语气中难掩心中的兴奋,问道:“请问…阁下是武议团的小队
长,季大人吗?” 

没有身为名人的警觉,季行云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 

“哇!真的是您!帅耶!”那位路人高兴地怪叫一声,马上拿出一块“签名版”热情地请
他签名留念,同时热情地希望能与季行云握手。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季行云有点被他狂热的
态度给吓着。糊里糊涂地完成这位崇拜者的请托。 

路人们看到那个人满心欢喜地跑开,脸上泛出奇异的狂热光彩,一种蠢蠢欲动的气氛迷漫
在大街。感觉到大街异常的气氛季行云不由主地打了个寒津。 

一个人冲向季行云,要求类似的待遇…然后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路上的行人纷纷群起
效由,人群涌来就像滔滔江水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季行云马上就被热情的民众给淹没…
 

对于所面临的情况,季行云的内心开始慌张起。他可以身陷数百头凶恶的绿海之狼面不改
色,他能够在数以千计的毒蛇间怡然穿梭,可是这些没有恶意的人却让他无法招架。 

脸上挂着不知所措的笑容,半呆滞地回应热情的群众,同时双眼不停对被越挤越远的白任
发出求救的电波。 

白任见状也无计可施,虽然他当佣兵的生涯曾历经种种危难,处理过形形色色的状况。可
是被一群应该是“无害”的平民百姓所困住,这可还是头一遭。而且那些人的热情越来越
过份。一位可爱的小女生趁乱献上一吻然后红着脸躲入人群,一名近百的老婆婆偷偷拔了
一根头发缝入护身符之中,还有一个狂热的崇拜者也借机拔了一枚钮扣当成记念品。 

状况越来越难以控制,白任当机立断传音道:“小云,走‘捷径’!” 

季行云先是楞了一下,被人群给团团包围的情况下那有捷径可走?除非能飞天或是遁地。
当然季行云既没长着一对翅膀,也没有地鼠的本领,岂能逃出重围。当他见到白任露出淘
气的神情,指了指斜上方,马上就了解白任口中的捷径是什么。 

“很抱歉,在下还有急事,无法一一回应各位的心意。”季行云的声音稳稳地传入所有人
耳人。 

最靠近他的人只觉得狂风吹过,转头避开随风扬起的风沙,再回头眼前已经不见武议团小
队长的行踪。 

“哇好俊的身手!”一位女孩突然发出热烈的赞赏。 

其他人才发现季行云正在屋顶上快速奔马驰,也对季行云灵巧的身手发出赞叹。通常只有
夜盗才会做出飞檐走壁这等不合礼仪的动作,不过季行云却得到不拘小节、潇洒奔放、身
手矫健的正面评价。 

在没有路的捷径,两人几乎是并肩而行。没烦人的俗事可以阻止他们前进,熙熙攘攘的人
群由脚下闪过。 

季行云与白任互望一眼,忆起了初识时的情况,交换了会心的微笑,不约而同地又多运起
几分功力加速疾行。两人相识以来各有遭遇,武艺均是精进甚多。白任继承白帝的内丹,
虽然未能全盘运用,跑起来气脉绵长,大步一跨就掠过五影之距,高速奔走之间真气开路
,头发、衣着仅是轻轻飘扬,隐然已有绝世高手之风范。季行云的功力比起初入南城之时
亦是精进不少,真气的脉动与身体配合无间,双足不停轻点,以真气引路,划破风壁,发
丝、衣着随风飘荡,有如风中精灵。 

两人有意较劲,各施所长,不停加速飞驰,转眼间南城已远抛身后。 

要比瞬间加速,白任自是远逊小云,但长路奔走自然是有一内丹源源不绝提供真气的白任
占尽便宜。不过季行云也单靠内息,身体的筋肉亦充份运用,真气与身体的脉动充份配合
,只要不超出诫限并不耗费真气。一阵激烈的赛跑,好似把人间烦恼都远抛在后。两人十
分有默契地中止这场竞赛。 

白任以气为阻,放出大量的真气迅速地减缓速度,然后双脚站定,真气之间互相槛制磨擦
,在他站定之后发出一阵阵气爆,身后气流漩动威势惊人。 

季行云却是转力于气,跨了几步就轻盈停下,不带半分火气,体内却是结气为块在特定的
筋脉内高速运转。 

“哈哈~真有你的,小云!看来那些报导中就只有武艺一项没有过份夸张。”白任一扫之
前心中的阴霾大声笑道。 

“白牙,你也很厉害,这身功力已经超越雷大哥了。” 

“那的话,我可还有得练呢。比起白帝我可还差得远呢。” 

“喔~原来白牙是在为武功的瓶颈而心烦。” 

这话一出,白任眼神一暗,旋即叹道:“不,我怎么可能会这种小事烦心。武功练得再对
高许多事也无益助…我真的不应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了…” 

白任说到这儿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季行云不接腔、不答话,静静地站在一旁,只是用友情
在一旁燃起关怀的火焰。 

“我真的没有什么该不满的地方。佣兵的工作在雷震、铁家还有名气的庇荫下轻轻松松地
就能够领取高额的报酬。母亲身体健朗,阿秀与小诚都十分上进而懂事,除了出任务之外
每天都可以回家享受家人的关心与温暖。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我该有不满的地方吗?”
 

白任静静地说着,季行云却发现他的语气似乎有种遗憾。的确,白任可说是事业有成、家
庭温暖,最多就差一个美娇妻为伴。 

季行云缓缓说道:“这种平稳闲情的生活你过得惯吗?” 

“我…”白任低头说:“这样的生活很好。阿秀与母亲也就不必为我担心。也能以方便照
顾他们。” 

“白牙,你可别勉强自己。”季行云虽然觉得造成白任心烦的事情不只如此,不过他不说
也不打算多问。不过当白任想说的时候,季行云一定会静静地待在他身边。 

“不会啦。”白任挤出一道笑容。 

看样子白任心中的郁闷比想样中的还要严重。而且也不能叫他抛下家人,自私地跑去探险
。季行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老是协助自己的白任,但至少该让他好好玩一顿,解放一下
。 

“好吧。我想你一定能找到平衡点。不提这个了,我们来比赛,看谁能捉到最大头的山羚
。” 

“怕你不成,嘿,输的人要负责搬所有的猎物回去给张叔喔!” 

“好!” 

当下季行云即刻真气外散,后前方森林查探。突然感到一丝窥视的目光。 

“真是麻烦,跑到这种地方还有像苍蝇般的采访员吗?”季行云无力地在心中骂道。不过
他马上又发现不对,方才的全力竞速绝非一般能够跟上,就算想要远远地跟来除非是最专
业的追踪者。 

“小云,南南东,三百影、正南二百。”白任也传音指出偷窥者的行踪,停了一下继续传
音:“奇怪,我最近接的工作有得罪人吗?也罢。让咱们把比赛的猎物变更一下吧。” 




第13小节
灾难总是不预期的降临。对暗部的这两名监侦人员而言,今天无疑是个受难日。 

他们的武艺也许只有一般水准,可是在隐匿行迹、监视、跟纵上绝对是顶尖好手。在一般
的情况下季行云与白任不太可能查觉这两个人跟在他们身后。被发现了,只能说是运气不
好。 

由于一时兴起的两人尽情地奔驰竞速,害得这两位黑衣蒙面人疲于追赶。人当然不至于跟
丢,只是追上时早就气喘如牛,一时之间很难平息激烈运转的真气。也是巧合,白任与季
行云正好在这时候专心地探索附近的生气──当然目标不是这两位辛苦的跟踪者──想要
早对方一步找到又大又肥的山羚,发现两位隐匿行迹藏在暗处的可疑分子纯粹是意外的产
物。 

白任护送商旅、寻人保镳多年的经验,早就将埋伏隐迹之人认定为心怀不轨,非奸即盗之
辈。遇到这样人的白任从来不会客气。季行云行事磊落为人是天真的点,不过也还不至于
会认为躲在暗处窥视探查的人会存有多少好心眼。而且他最讨厌这种偷偷摸摸,阴险狡诈
之徒。 

‘搞什么嘛,没事跑到这种荒郊野外打猎取乐,哼!当个小队长还可真自由。’一名黑衣
人不知大祸即将临头,还在心中埋怨著。季行云与白任分向两处跑开,瞬间就失去两人的
踪影。黑衣人并不紧张,毕尽跟监并不代表要时时刻刻盯著目标,要记录目标的每一句对
话。事实上要做到那种地步也不太可能。暗部的跟监者只要掌握目标行踪,知道目标与那
些人进行了接触、做了那些事。至于季行云想要在前方的森林打猎,实在不必太在意他的
确切行迹,若非有著季行云会利用打猎掩护其他行动的疑虑,这名黑衣人认为就在这附近
等待季行云把山羚带回来也无伤大雅。 

方想走出,查看季行云朝那个方面捕捉山羚,黑衣人心中就闪过一丝不安。然后原本一直
在他监视之下而浑然不觉的季行云就大刺刺地轰立在眼前。 

蒙著脸的黑衣人此时的心境然如何无法由遮掩的脸孔中得知,但双瞳之中却泄漏了不安与
惊恐。他反应不慢,手一扬,嘶嘶数声,银光闪过,借由机关射出的细针不留情地直取要
害。黑衣暗器射出的同时,马上著转身快跑,不理会细针是否奏效。 

才跨出两步,小腿一阵酥麻,狼呛倒地。回头一望,季行云手上抓著一把银色细针,目光
严竣地看著自己。 

黑衣人迅速地取出一只低音警哨要警告同伴,还不及放入口中,就已经听见警哨低鸣。 


季行云像拎小猫般,抓著黑衣人的后领,走向白任。窥视、偷袭、这等季行云最讨厌的行
为全出现在手上拎著的黑衣人。还好季行云没有虐待俘虏的恶习,只是归还了取自黑衣人
的细针。当然这名黑衣人并不希望季行云用这种方式拿回他的暗器,毕尽细小的钢针插在
身上要穴的滋味并不好受。不过当他瞧见白任拖著一个人走来,又开始庆幸自己是栽在季
行云手上。 

把黑衣人往地上一抛,季行云瞄了地上的两人,捎捎脑袋,又转向一脸不悦的白任。 

“该怎么处置这两个人?”季行云问道。 

“乾脆宰了,省得麻烦。”白任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在手臂上涂抹,生气的说:“可恶,
又受伤了!回头可要接受一连串的疲劳轰炸。” 

“杀了他们?”看著一对青肿的眼睛与绝望的曈孔,季行云说:“不太好吧?不如把他们
送回南城交给警备队处理。” 

白任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太麻烦了。要就放人,不然就让这两人永远消失。” 

“只能有这两种选择吗?”季行云为难地问著。 

“小云~这个人被我痛殴一顿,连吭都没吭一声,想必曾受过极为良好训练。再看他们逃
跑的身手,要是几个月前的我一定白挨几记暗器,让他逃走。可是你看他们的功力不过尔
尔,却能一路跟踪我两,所以这两个人一定是职业的监视者。像这样的人送到警备队,我
看也查不出什么。而且还要到警司做一堆说明,配合他们办案,对于身为一名佣兵的我可
是一件很困扰的事。而且,如果他们本来只是要‘观查’我,却被送到警备队,那双方可
就没有转还的余地。这可比杀了他们结的仇还大。另外…” 

白任困惑的说:“另外…我也不记得招惹过能够训练这种监视者的人。” 

“会不会是弄错人了?”季行云又道。 

“…”白任无力地看著季行云。弄错人?像这种专业的监视者会弄错人?那可真是天人的
笑话。 

‘这两人会不会是被派来监视小云?’白任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旋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过
于可笑,天底下会有人敢乱动法天最强战斗集团-武议团小队长的歪脑筋? 

“那一个交给你。”白任交待一句,就开始对被他打得七昏八素的黑衣人搜身。 

季行云见状,也蹲到被钢针制住的黑衣人身旁,手就伸向黑衣人的面罩。 

“不要掀开!”白任严声饬道。 

季行云睁大眼睛,不明白地望向白任。 

“如果要把他们送往警备队或是结束他们的生命也就算了。不然还是不要知道他们的长像
比较好。” 

“为什么?白牙不想知道跟踪我们的人是谁吗?” 

“知道是谁也没用,还只会增加不必要负担。像这种人通常都不能泄露身份。身份曝光的
结果不是要自裁,就是要尽全力杀死知晓他们身份的人。这种三脚功夫我是不怕,问题是
被这样的人缠上了,往后的夜晚会很难安寝。或者你想看过他的脸孔后就把他送往地府,
省去麻烦。” 

“好吧…不看就不看…” 

把这两个人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摆在地上的有两本用暗语书写的手扎,几枚吹不出声的
怪哨子,数发讯号弹,一些随身的药剂与不少财物。 

翻了翻手札,白任叹了口气,摇摇头。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两位黑衣人甩过头,一副宁死不招的样子。 

‘果然是训练严紧,想从他们身上要挖出东西恐怕难比登天。唉~要是小云不在也许在严
刑迫供下还有点机会,不过…算了。’白任考虑了一下,心中有主意,就故意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的顾主是谁,不濄如果是想对付我,尽管来。不过要是我不明不白的路
死街头,相信我身旁的这-武议团小队长,一定会动用所有的力量把凶手揪出。如果只是
想考验我的实力,到是可以请你们的老板放心。我、白任,可是南群最顶尖的佣兵。要顾
用我就不必干这种无聊的事了。” 

对黑衣说完话,白任就道。 

“小云回去了。” 

“咦?就这样?”季行云眨眨眼,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难到你还有心情去打猎吗?”白任的许调显得心情有点恶劣。 

“也不是啦~就放著他们两个不管可以吗?”季行云总觉得莫明奇妙的被人监视,抓到了
人又随随便便放走,好像过于草率。 

“不用理这两个小角色,幕后的大老板自然会做出明确的判断。喔~难到你真的想要让这
两人从世上消失?” 

“当然不是。”季行云抗议著。 

“那就走了,这种偷偷摸摸的人看了就讨厌。” 

“可是…”季行云还是觉得有所不妥。 

“走啦、走啦…” 

白任拉著小云离开,留下两位动弹不得的黑衣人。 

季行云又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那两人的装扮还有身法……好像在那见过。 

         ※       ※       ※ 

作者闲话: 

好像很久没有与大家闲话了。这几天又忙著校稿子,准备交稿。本来打算把佣兵行动一章
来个大修正,无奈时间不够,最后只把稿件略为校阅。上周六跑到台北喝喜酒,一下子就
把假日用尽,也就没时间写新的东西,还弄得没有充足的时间修稿件。 

唉~真是不合格的作者… 

另外关一些小问题月雨就在这边说明一下好了。 

黑晶剑:月雨没有把它忘了。就要出来了,而且对小云很有帮助(不过还要等到第十四章
才会发挥作用)。 

女主角:嘿~等著吧…在这之前还要先处理雷震、白任的部份…小云可就要多忍耐一会了
。不过这方面月雨真的是弱了点…检讨中… 

故事没有主线…这可是一项致命的缺点。可是也算是种特别的风格(…汗颜中)。毕尽小
云可还年轻的很,就先让他散散漫漫地过日子吧…… 

天人没写完就写别的?!-恶魔事务所,目前贴出来的稿子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东西略为校
正后重新贴出来的。事实上月雨很喜恶魔事务所,如果不是时间不够实在很想快点把第一
份契约-亡灵的请愿快点写完。至于会不会有第二份契约?呃、看著办吧… 

2002/11/22 月雨 



第14小节
暗部的监侦人员在武艺上也许放不上台面,在隐匿行迹、屏除气息、变装化身上的能力绝
对是专家中的专家。但是猴子也有摔下树的时候,这些专家当然也有失手的一天,而且在
同一天内两组人员先后遭到严重的挫败。 

被季行云与白任揭破还可用运气不佳加上一时大意推托,另一组人马根本就是被目标所玩
弄。 

季流风与梁钧两人在南城市区的一家高级餐馆品味精致而丰盛的午餐。 

对于这位结拜大哥任性妄为的行事做风梁钧早就习以为常,不过这几天季流风的作为实在
反常。当季流风决定要做一件事时,总是运用各种方法-虽然他的手段往往让常人难以接
受-朝目标不停迈进。可是自从离开凛家之后却放下正事,像足了偶然入城的乡下多金少
爷。才几天的时间,就让许多家奇货珍品商列为贵宾级的消费者。每日三餐都邻选不同的
高级餐馆,撒下大量的金印。上午就到风景名点参观,下午则四处消费购物,到了晚上又
流连于各大秀场剧院。好像把寻求研究法印的合作对像一事从行事历中删除,完完全全地
变成单纯来到南城光观渡假的过客。 

侍者将甜点端上,季流风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地往口中送。梁钧眼中彷佛没有那道珍珠青果
盘的存在,只是盯著季流风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道甜点很棒,你不早就对邦文那种不甜、不咸、不酸、不辣,只讲究形而上
的芬香的料理感到厌烦。虽然这个是不知到来自那一国的料理,不过到底是添加了法天的
风味的异国料理。应该很合呼你的味口才对。”季流风好心地鼓励梁钧。 

“大哥~”梁钧语重心长地说:“您在澟家是不是遭遇到挫折。不然,你怎么不再想办法
进行研究。”虽然梁钧不认为季流风将法印量产会对祖国带来好的影响,但季流风的反常
更令他挂心。 

“谁说我放弃了。”季流风继续把蜜汁浇淋过的水果送入口中,口语不清地说:“唔只系
暂时休息一下,看看那些人在打什么主意。”说到最后一句话,季流风突然改用文邦语。
 

“我们被…”梁钧神色大变,也改口用文邦语,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季流风又混著招乌话
与抩罗语抢道。 

“是啊,真想不到连在法天有我的密秘仰慕者。太受欢迎有时候也是一种困扰呢!” 

季流风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困扰的样子,那种反而是沾沾自喜样子让梁钧才发芽的紧张种子
没有破土而出的机会。 

“会是那方的势力在监视大哥?”由于被监视的不自在让梁钧不流利的招乌话变得更别扭
。 

“天晓得?他们是由四天前开始监视。而且至少是三组人轮班,这一定是个势力庞大又严
紧的组织。”这回季流风又是法天语、劭阳文与文邦语混著用。 

“四天前!那是大哥拜访完凛家之后的事。真是不识好歹的家族,拒绝大哥的提议也就算
了,竟然还派人跟踪。嘿、法人的家族,肚量就跟麻雀一样。” 

事实上各国之间的语言差异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由同一语系发展而来,而且南城又是各
国商旅汇集之地,懂得数种外语的人也不在少数。以外语交谈的种方式来防止窃听并不理
想,不过如果监视者是用读取唇语的方式来窃听,用这种方式不会像传音令人起疑,又可
以让窃听者搞不清楚对话的内容。 

“哈~你对法人的大家族怎么老是存有偏见?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论那个民族都会同时有著
优秀高尚的人与顽劣份子存在。就是最邪恶的族群中也会出现善良的异端,传统再怎么悯
善纯恕的地区也不可能没有犯罪发生。” 

“不是凛家吗?”梁钧问道。 

季流风这时露出不屑地冷笑,也不再用外语,甚至还刻意提高音量,说道:“凛家?那位
家主才没这么笨。先别说武功的路子完全不一样,要是那位三爷一定知道要派怎样的人来
监视才有可能不被发现。这几个人真的差劲透了。我本来还期待这几个监视者能带来一些
比较有趣的事情。唉~结果只是静静地看著,害我不得不在等待的时候另外把找点事情做
做。” 

真的是这样吗?不论怎么看,像季流风玩得这么投入一点也不像在打发等待的时间。 

“那么…”梁钧也改回流利的母语。 

“是啊,一直被别人盯著,我也会感到不好意思。” 

季流风说著说著就站起来,走向对面的餐桌,亲切地对位子上人说道:“你的人生还可真
多彩多滋。前天是沿街叫卖的小贩,现在又成了能来到这里用餐的富豪。而且连脸都换了
一张,啧、啧,真是不简单。” 

这位相貌平凡,穿著华丽的男子露出一脸无辜的神情,眨眨眼、左顾右盼像是在确认季流
风的说话对像是不是自己。 

“这位先生,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这名男子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被揭破身份的密探。 


“大哥你是不是弄错…”梁钧话没说完,那名男子气劲瞬高涨,人起、双腿一蹬要向后逃
脱。左手也同尌扬起,才想按下暗器的机簧手臂就一阵剧痛,季流风已经一把握住他的手
臂,并且将藏在袖中的暗器捏碎。暗器断裂,刺入手臂。男子痛得流下冷汗,虽然努力地
控制脸上的表情却也无法掩饰他的痛苦。 

“真了不起。不过痛的时候还是放声叫出来比较好喔。”季流风还是一副亲切的模像。转
过头,目光射向屋梁,又道:“不知道躲在那种又暗又脏的地方的感觉如何?” 

最后季流风一脸愉悦地对梁钧说:“好。胃已经填饱了,捉捉见不得人的老鼠正好可以当
成饭后运动。” 

“你…”那名男子终于忍不住将恐惧的神情表露出来。 

季流风无预警地发难,轻易地擒住一名暗部的监侦人员。另一位藏身于天花板上的人员自
然是大吃一惊。在犹豫著是该继续执行任务还是选择即刻撒退之间,季流风的双瞳穿过天
花板,与他四目相对。他感受到一股背脊发凉的颤栗,当下作出撒退的决定。 

暗部的监侦人员虽然不擅长战斗,不过逃跑躲藏的功夫绝对能通过最严格的考验。这名特
工迅速地离开餐厅,脱去一袭黑衣、收纳气息、混入人群。顺著人群的速度移动,没有刻
意加速逃逸,完全溶入人群。 

走过三条街,他再三地确认季流风没有跟在身后才转入一条小巷。 

喘了口气,纵身跃上屋顶。他呆住了。 

季流风悠闲地站著,还打了个哈欠,好像已经等得快睡著似的。梁钧则压著他垂头丧气的
工作伙伴。 

“轻易地丢下同伴独自逃跑可是一种很要不得行为。”季流风的语气不但不带一丝敌意,
还像是在好心地提醒他。 

恐惧感疾升,他转身又逃,下了屋顶却又见到季流风挡在前方。他停步,怀疑地回头,屋
顶上只剩梁钧压著一脸可怜兮兮的同僚。 

“你、怎么可能!” 

“我不是说了吗?你们的能力真的是差劲透了。” 

季流风还是保持亲切的表情。可是这名暗部人员见了季流风心中除了恐惧之外,却再也找
不出任何情绪。 



第15小节
天色微暗,这个时候对繁华的南城而言不过是夜间商业活动的间始。许多商业甚到这个时
候才要正式开始营业。季行云一个人背著药箱,走在远离南城热闹的夜间生活地区。一个
大城市的构成不可能只有往来的有钱商人,在地或来到南城贡献劳力、心力的人民才是稳
固南城的基石。虽然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往往只得衣食的温饱,不过这样的一大群人却
不停地在增加中。因为至少在这个地方生命有保障,生活够安定。不用担心强盗劣绅的欺
凌,也没有恶法贪官的压迫,到了年老也可以存下不数丰厚却又够用的养老金。只要再忽
略狼祸的侵袭,就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了。更何况在南群剽悍劲旅的保护下,南城也已经
连续成功地将恶狼挡在草原。 

不过这些劳动阶层的人最怕生病。由于南城的诊疗费用甚高,一般小伤、小病当然舍不得
就医,而私下寻求偏方。要是生场重病、受了严重的伤害可就惨了,不但有一段时间无法
工作,没有收入却还得花上大笔的医疗费用。 

季行云偶尔免费帮人看病,正好是这些人最需要的服务。当然他的义举并没有任何的目的
,只是看到有人受伤了、生病了,正好又有学了点岐黄能帮得上帮。硬要说有他有目的也
只不选是让自己晚上能安心睡个好觉,毕尽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在受苦,自己明明有能力忙
却刻意忽略,稍有良心的人在心中总有起个疙瘩。 

由周家离开,檗箱中放满了方管家塞给他的上好檗材。走在南城较不繁华的地区,在天色
及服装的掩护之下,季行云才能较“安逸”地大街上走动。 

一走著,季行云心中不由觉得纳闷。每次到周家除非小荃不在,不然她总是像只可爱的小
鸭鸭跟在身旁,缠著小云哥。可是今天却非如此。虽然只是想来看看周荃身体复原的状况
,可是这个小丫头,只是让他把个脉,稍做检测就迫不及待地冲回房内。虽然她见到季行
云时脸上还是充满了喜悦,不过却马上变成焦躁的样子急著要回到房内。 

到是方管家还是一如常态,一听到他晚上要去为人治疗腿伤,马上就叫人准备充足的上好
药材。可是问起周荃的异样,他却只是笑笑地回答不是答案的答案。 

“女孩子长大了,总是正好有一些事情要密秘进行。” 

长大了?才十出头的小丫头由小孩要变成女孩可还早了几年。 

心中想著种种杂事,不知不觉到了大个子的住所。 

一栋类似四合院的集合住宅。马路前方是二层楼、侧方是三层高,到了后面则是四楼的建
筑,中间当然就是一块空地。这样的一栋集合式住宅也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但是出入却
只有在靠近马路上有个张臂宽的门。单以这片门来看不能嫌小,不过要供里面百余人进出
可又不算大,而且二楼的住户走得也是直上直下的梯子,有阶比较方便上下楼梯各层楼也
都只有一座。这样的设计在进出上可说非常不方便。不过南城较早期的民宅很多都是这一
类的风格。至于原因,也很简单不过是为了方便方御。毕尽想要增加生存的机会是人类的
重要本能,而这样的建筑物正好可以大幅提升祸狼发生时的存活机会。 

站在门口,季行云顿了顿。他发现门的另一侧-广场上以乎待了不少人。他笑了笑了。一
定是牛皮把他要来看诊的消息告诉大个子,然后大个子又告诉家人、新智、大脸。新智、
大脸也告知家人与一两个朋友…一个传过一个…附近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了,自然而然生病
的受伤的人就全都跑来。 

‘看来要加班看诊了…’ 



第16小节
同样的天空、同样的夜色。季行云正在享受一个感性而喜悦的夜晚,同在南城同属于武议
团成员的重蒿脸上不但没有半点笑意,他的表情几乎是恨不得把四名低著头的部下一把掐
死的样子。 

在他后侧还有一男一女坐在椅子上。那位男子虽然没有身著武议团的服装,不过在两边领
角上各别上武议团中队长的职别徽章与武风士的识别标记。他的表情甚是凝重。依照这四
员监侦者的说明,监视季行云的那一组只是一时失风被发现罢了。身份与目的都没被揭穿
,似乎是被被误会为某个集团或家族在为了测试他身旁的佣兵-白任实力的人员。而探查
那位来自他国的神密人物-季流风的监侦人员根本就是被人耍著玩。这名出自炎郡的武风
士-坤采邑,在任职小队长时就被吸纳为暗部的成员。他深知暗部监侦人员的能力,像这
样被玩弄的情形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这位季流风来到法天究竟有何企图。身为暗部的一员就是为了确保法天的安定,暗中铲除
可能会对法天带来不良影响的人物。如果要对付季流风自己能有几以胜算、而以他能力又
与凛家和作又可能会对法天带来多少伤害?想到这里坤采邑不免显得忧心忧心匆匆。 

另一位女仕的神情与重蒿、坤采邑大不相同。她优雅地坐著,配上淡素典致的青衣,看起
来就像是方外之人。她的表情更像是不关己事的模样,坐在一旁惬意地泡茶、吃点心。 


坤采邑对于这位一同前来的女仕-蓝凰所知亦是不多。只知道她是来自法天最古老的家族
之一的蓝家。不过关于蓝家就与凛家一般,都是带著神密色彩的家族。若不是凛家在几年
前自脱离暗部,坤采邑一直都以为凛家不过是暗部捏造出来的家族。 

这四名监侦人员半蹲跪著,井条有序地将事情完完整整地报告完后,重蒿就撇下他们不管
,转身迎向蓝凰与坤采邑。 

“敢问两位看法如何?”重蒿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蓝凰对重蒿的话不闻不问,还是自顾地喝她的茶。 

坤采邑看到重蒿的眼神根本就是集中在蓝凰身上。他自己也知道这位武议团的老前辈在武
学上的造诣一点也不会输给自己,不过就是年纪大了各方面的能力都开始衰退,在见识上
、对事情的分析与判断力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而且以暗部的办事效率,这四位监侦人员
应该早就向重高报告过一切。现在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与蓝凰明白事情的经过,才让这四个
人再述说一次。相信重蒿对季流风这个人物已经有了定见。现在不过为了尊重蓝凰而次寻
问她的意向。 

可是蓝凰不说话,坤采邑只好搭腔。 

“能让凛家选为合作的对象,可想而知必定有惊人的实力。那位季流风来自邦文,而邦文
前些日子才大败招乌的金乌骑兵。会不会是凛家与邦文的特种部队挂勾。而这位季流风很
有可能就是打败招乌大军的特种部队的要员。” 

坤采邑顿了顿又道:“要真是如此,那这位季流风的身份可就十分敏感。” 

重蒿不否认地点点头,又问道:“蓝小姐,你意下如何呢?” 

蓝凰缓缓把一杯茶喝完,才转过头来,剑眉一扬,语气甚是轻视,道:“太肤浅了。” 


“先别提那位季流风长像、装扮,行事风格更与邦文那种做作的文化格格不入。他怎么可
能会是邦文那种极度排外、自视甚高的国度中,的军事要员。最重要的是凛家更不会堕落
到与外人勾结。” 

坤采邑不服气地说:“你怎么知道凛家不会有反叛之心!” 

“哼!我就是知道。” 

坤采邑对女性向来颇为尊重,何况蓝凰也称得上是对一位美女。不过她那种态度实在令人
反感,让坤采邑忍不住讽道:“无凭无据的,你的第六感可真不得了。” 

蓝凰眯起双眼冷冷地道:“井底之蛙。凛凓冱要真有叛乱之心,蓝青大人一但知晓,双方
动手只有两造阶灭的结果。暗部对他们的注意凛家岂会不知,以凛三爷的智慧岂会将家族
带往崩毁之路。” 

“那你说,这个季流风是何来历?” 

“谁知道。”蓝凰不负责任地回答。 

坤采邑听她答的如此顺口,眨了眨眼,一时之间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重蒿见两人一言不合,渐有弩张剑拔之势。唯恐节外生枝,才要开口劝解坤采邑就又先说
道:“真令人失望。原来蓝家的人是说话不用的脑之徒。” 

“你说啥~”蓝凰语气提高,眯起双眼发出淡淡的杀气。 

坤采邑对蓝凰虽忌讳,不过在气头上也不管了,就道:“不服气的话,就告诉我季流风可
能的来历。” 

蓝凰态度虽然高傲,但也非蛮不讲理之人,随口就说:“看他那么年轻,又有惊人的修为
。搞不好是从天园跑出来的。” 

这话一出,房内的空气好像冻结一般。重蒿脸上血色尽失嘴吧一张一合活像只金鱼,张口
闭口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坤采邑也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吃力地呢喃道:“他、他.是.
天.园.的.人!” 

见到两人吓成这样,蓝凰又道:“开玩笑,怎么可能…” 

口中虽是这样说,她也盘算起这个可能性,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不,他怎么会是天园的人。那些人根本就对世间俗事不感兴趣…”重蒿先吸了口气才说
道:“而且不干涉地上军事政治的运做不也是他们的原则。” 

“是啊、是啊。” 

“没错,凛家最不能合作对的对像就属天人排第一位。”蓝凰也道。 

“不过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呢?”坤采邑缓和后又问。 

重蒿像是尚未平复,苦涩地说:“先别管他是谁。反正等两位合力拿住他后不就可以真像
大白。” 

“重先生,可有完善的计画?”蓝凰问。 

“在下不敢说有什么完善的计画,不过要生擒那厮到也有一两个方案。” 

房门在这时候突然被打开了,同时一个年轻有朝气的声响起。 

“不用麻烦了。我这不就来了。” 

声音一出,原本蹲跪在地上的四名监侦人员出样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跟踪季行云的那组
人马上向两旁跳开,占据了有利的袭位、又方便迅速逃逸的位置。而另外两位像是听到死
神的呼唤一般,把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灵巧的身手全都遗忘似地,连滚带爬急著要远离那个
声音的主人。 

“是你!” 

“你怎么会!” 

“季流风!?” 

季流风大方地走向前。梁钧跟在身后,一颗半透明的光球飘在左肩侧上方。 

“我先说明一下。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还不错,只不过…唉~想像力与判断力实在太差了
。要猜我的来历,至少也说是某国的王子啦、神密组织的首领还是那个大家族的家主等等
。文邦的军事要员?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三流国家,四等军力的军方成员。还有不要把自己
无法臆度的人物都推到天园身上。世界可还大著呢。” 

三人脸色大变。不知季流风已经监听多久,却是浑然不知。 

“你是怎么找来的!”坤采邑说完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季流风笑道:“找?不用找,鸟总是要归巢。更何况是两只忠心的黑衣鸟。”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凛家的人不好说话,不知道你们又是如何。” 


第17小节
南郡武议团中队部每一周都有一天召集所有武议团的成员,由中队长长青回颜考查队员的
武艺。虽然名义上一周只针对一名技研士进行考核,不过光与一名技研士“练功”是很难
满足长青回颜的武瘾。这种聚会并不会强制武议士们参加,基于对武艺的热衷几乎每周的
聚会所有技研组成员都会参加(除了老叟)。而一般的武议士也会尽量参与,只是担心会
被长青回颜拉去当沙包,参与的情况也不算太踊跃。 

这一天很难得的技研组员全都到齐。 

长青回颜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反到是小队长季行云的脸色欠佳。 

武道场上长青回颜一独挑杨菁茹、殷荃、柳甄三人,正打得精彩万分。站在一旁观战的长
青回夜双手合掌念念有辞,像是在对苍天感谢自己幸运。 

“乖乖,大姊今天好像吃了大补丸,火力特别旺盛。还好我方才推托,以四敌胜之不武,
没有下场…不然…嘿,四个人被一个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就算对手是中队长也太难看了
。” 

“这丫头果真有两下子,老头子年经全盛时期恐怕难以匹敌…嗯、难得来一次就让我看得
也手痒起来。”老叟点点头,盯着场内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老叟您今天怎么好兴致,拨空来这儿指导我们这些后辈?”长青回夜好奇地问。 

“还不是重蒿那老家伙。不吭半声就跑回去,连老朋友也不知会一声。反正人都过来了,
就顺道来这看看。”老叟埋怨着。 

“喔~原来如此。难怪大姊好像重生似地…”长青回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说什么?” 

“没什么、哦~柳甄挡得好!”长青回夜转移话题,把注意力放回比试上面。 

“小云,你看大姊这招…”“嗯…” 

“好个‘三分天下’要是你会怎么解?”“嗯…” 

“耶!这指劲是怎么耍出来的?”“嗯…” 

长青回夜连续问了几句,本来也不怎么期待季行云会回话。不过平常问个三句季行云总会
精简地回个两句,今天到是反常的没有精神。长青回夜好奇地把头转向,看了看季行云。
只见他脸色惨白,精神不济,活像快虚脱的模样。 

“小云…你怎么了?”长青回夜关心地问。 

“没什么…这大概就是是乐极生悲…以后我会注意…就算是别人的盛情也要适度的接受…
” 

季行云回答的莫名奇妙,长青回夜眨眨眼把疑问的目光射向雷义。 

“队长拉肚子了。真是的,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一定是偷偷跑去大吃大喝。活该!身体
还没调养好,胃肠还虚弱的很,那禁得起暴饮暴食。亏他还学了点医理,怎么连这点常识
都没有。”雷义传音回话。口吻不佳,语气中却流露出诚挚的关心。 

“哦~”长青回夜笑笑地看了看季行云,心想原来猴子也会有掉下树的时候。平常注重吃
得好、吃得健康的季行云竟然也有吃坏肚子的一天。 

“…雷义,我先到队长休息一下好了…你就留在这观摩,暂时不用管我了…” 

“是的…”雷义虽然很气季行云把身体弄坏,看他惨兮兮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投以同情
的目光。本来想一起离开好照顾他。不过看这样子,季行云恐怕不是去休息,而是要跑厕
所…没什么值得照顾的… 

又拉了一次,也服了胃药,肠胃的抗议声好像小了许多。季行云坐在队长室的大椅上苦笑
着。昨天晚上不该吃那么多,也不该吃那么多种东西。只是那种灌注爱心,充满期待的眼
神就等着吃一口、道声好,那能拒绝呢? 

不过小荃的糕点真的越来越有大师级的水准了、大个子的姥姥做得炖肉果真是一绝、智婆
婆腌渍的小菜连大厨也要俯首称臣… 

季行云似乎没有学到任何教训,还在回味让他连跑十余次听雨轩的主凶们。 

沉浸在种种美味中的季行云没听到敲门声,也没注意到门打开了。 

“喂!我说季老弟,明明就在也不会应一声。”粗犷的声音把季行云由回味中拉回现实。
 

“哈~原来是庄老师,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铁先生你好。” 

庄耀安瞧了瞧季行云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看你这个样子还真叫人不放心。” 

季行云不好意思地笑道:“让你担心了。不过我只是不小心吃坏肚子,没事的。” 

“真的是这样吗?要是把我精心杰作交给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叫我怎么能不对这把剑
的将来操心呢。”庄耀安言下之意并不担心季行云,而是在为季行云不能好好爱护宝剑而
感到忧心。 

“庄老师,您别开季队长玩笑了。我相信以季队长的能力一定可以发挥那把剑的威力。”
铁勉道。 

“那把古剑修好了吗?”季行云问道。 

庄耀安点点头,由怀中取出由一卷上好的绢布,放到桌上。摊开,一把古朴的黑色短剑出
现在桌上。 

庄耀安带着鼓励与期待的语气说:“试试看。” 

季行云拿起古剑,惦了惦。除了握把加了一层鹿皮,变得比较好握之外,外观上并没有改
变。季行云随手一指,炎热的真气打出将桌上的油灯点燃。 

拿起灯油,季行云将黑色的古剑放到火焰旁边,轻轻地左右晃动。剑身黑沉沉的,完全有
金属或晶体反射光线的特色。不过两端剑刃却反射着七彩多样的光芒,这光芒并不是真的
由剑刃反射,好像剑刃上又挂了许多锯齿。 

仔细检阅了一会,季行云满意地赞道:“庄老师,你果然厉害。不但把剑刃上的细小晶体
全都补齐,而且每颗晶体的方向也依序排列。更难得的是每个晶体都未经研磨,想来庄老
师已经能掌握晶体的形成。” 

“嘿~也没有啦~”季行云的赞美甚是受用。不过季行云并不知道还有数万颗“不良品”
被庄耀安舍弃了。 

看完了外观,季行云又走到旁边,从武器架上拿了柄铁枪。 

平举古剑、灌入真,黑晶古剑这时发出淡淡的光芒,剑刃好像变成长点、剑身好似长宽点
。铁枪平抛,水平落下,毫无阻碍地穿过古剑。匡啷声响,掉到地上──铁枪变成两截。
 

铁勉惊叹地道:“真是绝世好剑!” 

“我说季队长,这把黑晶剑的使用是不是有诀窍,不然我试剑时怎么都没这等威力。”庄
耀安也感叹地问。 

“有吗?只不过是注入适当、适性的真气…也许是你的真气属性不合吧?”季行云道。 


“是这样吗?”庄耀安对这个答案似乎不满意。 

“这不就代表季队长是这把古剑最合适的主人。庄老师,您不常说,帮宝剑找到最适当的
使用者是铸剑者的最大义务。”铁勉道。 

“好啦、好啦。季小子,你可要好好使用它…” 

庄耀安的语气与神情就跟嫁女儿的父亲没两样。季行云也就举起古剑立在眼前,慎重地说
:“我说过,我会努力成为配得上它的主人。庄老师,你放心,我是个严守信诺的人。”
 

“希望如此。对了…”庄耀安语气突然一转,拉住季行云搭着肩,好像很亲密又神密兮兮
地说:“你不是宰了一只大螳螂。” 

“是啊…要是早拿到这把剑,那时候也许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跟你打个商量…” 

“什么事?” 

“那个虫甲…嗯、要知道,咱们武议团的历史馆说小不小,但也没大到那去。历代武议士
的英雄事迹、战利品够资格放入历史馆的也不在少数。要是有人的战果太过‘庞大’,过
于占据展示空间对尔后的英雄豪杰可会产生排挤作用。” 

庄耀安说了几句话,季行云听的不得要领,问道:“嗯、然后呢?” 

“大家都已经知道你为民除害。你铲除那只大虫的事迹列入历史馆,当然是无庸至疑。不
过也没必要把整只巨螳制成标本,公开陈列。毕尽那样实在太占空间。你也这认为吧?”
 

“庄老师这说也没错。”季行云点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啦~我就帮你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要让后人知道那只巨螳的可怕,光陈列螳螂的头,或是那只巨大又锐利的前肢就够了。
当然要把巨螳的其他部位丢弃也是很可惜。所以…” 

“所以?” 

“嘿~为了不产生浪费,不如就把巨螳的其它部位送给我。嗯…我想那一定很好的材料。
当然,你想要保留完成的战利品也无所谓啦~” 

原来如此。季行云才在想平常请都请不动的人,今天怎么会主动把黑晶剑送来,果真是另
有目的。不过把目的绕了这么一大圈,想必庄耀安一定挣扎了许多,毕尽他一向不喜欢低
头求人。 

“即然庄老师你有兴趣,那就拿去用吧。”季行云毫不犹豫爽快地同意。 

“好小子,够义气。”庄耀安喜露于形:“那我就不客气了…那我先去找历史馆的小子们
…呃、铁小子,你要一起过去吗?”新的材料一到手,庄耀安连一刻也待不住。 

“您先过去吧,我再跟季队长聊聊。” 

“喔~好,回头见。” 

庄耀安果然是性子急的人,跑跑跃跃还哼着铁匠之歌走开了。 

队长室留下季行云与铁勉。两人虽然认识,却是不熟。把铁柔琴救回之后,季行云透过这
层关系把铁家的长子铁勉介绍给庄耀安。虽然两人是由季行云引见,不过一个需要资金、
一个欠缺技术,马上就合作起来,互蒙其利,两人往来的程度反而远比季行云还要深入。
也因如此黑晶剑才得以整修。铁勉代理父亲在南城经营武器生意,与从不过问管采购事宜
的季行云严格说起来并无交集。 

两人沉默了几秒,季行云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铁勉叹了口气,就开门见山地说:“其实我今天前来是为了舍妹…” 

铁柔琴?季行云可不明白了,这与他有什么关,要有关系也该是与白任有关才对。 

铁勉说着说着,季行云的表情越见复杂与烦脑…… 



第18小节
一只巨蝓兽在南郡的官道上向北前进。在法天拥有唯一海巷的南郡,一只巨蝓兽不过是庞
大交通吞吐量的千万分之一。只是这只巨蝓兽所搭载的乘客非比寻常。其中包含了一个上
年纪的老先生、一位壮年人、一名少妇、及两位年轻人。 

那位老先生可是法天武议团第四大队的考查员,撇开武艺不谈,他可是掌管法天南部武议
团第四大队的人事决策者,影响力与重要性自然不在话下。那位壮年人也是武议团的高手
,曾任中队长的武风士。至于少妇的身份则比较奇怪一点,说是归属于武议团,可是在武
议团的人员名册绝对找不到她的名字,要说是大家族蓝家的要员,又没什么人听过有这么
一个家族。这三个人坐在一起,个个都表现出不同风格的不安。 

两名年轻明显与那三人不同伙。至少由所处的位置与双方的神情就可以明显地察觉。两边
人马正好对立于虫室的两端。年纪较长的那组人很明显地表现出警戒的态。而年轻人则是
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重蒿的神色甚是狼狈,心中更是忐忐不安。与那位年轻人呼吸著相同的空气好像是某种酷
刑,让他心跳异常、汗水直留。而且他脸颊更是肿了个大包,牙齿也少了好几颗。 

武风士坤采邑刻意将脸朝向两位同伴身上,不过六感中除了视觉外无不全神贯注在那位年
轻人身。他脸上没有伤痕,只是左手上架著一块木板,固定著手骨。一只手臂暂时失去作
用,往后能不能完复恐怕也是个问题。虽然那位年轻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可是任何
小小的举动都足以让他血压上升,情绪紧张。 

古老家族成员的蓝凰再也没有那种悠闲高雅的气息。她就像是断了翅的精灵般无精打采,
不同的是眼神中埋藏著熊熊的怒火,整个人像是绷紧的弦。她不但脸上看不到外伤,全身
上上下下也没有任何的包扎,但这不代表她身上没伤。她反而是伤势最沈重的一位,只是
丹田与筋脉的伤由外观不易查觉罢了。 

两位年轻人之中,那名出生自法天炎郡的梁钧目光中偶尔发出复杂的神情。他原本是法天
炎郡预备团的成员。当时他的直属上司就是同乘一车的坤采邑,那时身为炎郡武议团最高
负责人-小队长的坤采邑已经是遥不可及的目标。如今那位“武艺高强”的队长,却两三
下就被自己的结拜大哥击败。这之间的落差与变化怎能不叫他感慨万千。还好当时梁钧在
预备团的表现并不出色,再加上坤采邑也快调升到他郡任职中队长,这名前上司并没有认
出梁钧。不然可就更加尴尬了。 

这位令那三位武议团暗部成员血压上升、心神不宁的主凶,外表看来轻松自在。对于自己
的“功绩”好像只当成饭后运动那般平常。 

“梁钧,坐这种有趣的大虫到法天的守府要多久?” 

“大哥这叫巨蝓兽。如果要赶路十来天就能抵达,若依巨蝓兽一般的速度前进,每天扎营
休息则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 

“喔~那咱就慢慢走好了。这巨蝓兽坐起来到也舒适,没有马车的颠波,虫室又大又宽广
。真是搞不懂邦文那些讲究舒适与排场的人,怎么不引进这种交通工具。” 

“大哥…这样慢慢来可以吗?” 

季流风饶富趣味地故意提高音量,说道:“当然,这是必要的礼节。那位老先生不是请那
几位有点逊的密探先行一步了。即然已经派人回去通知有客自远方来,当然要给主人充裕
的准备时间。” 

“这样好吗?”梁钧开始担心了,虽然他深知季流风有著不可见底的力量,但是享誉大陆
的武议团也非亦与之辈。 

“没关系,下面的人不长大脑,并不代表最高决策人员也没眼光。”季流风笑了笑又道:
“你知道吗?那位老先生竟然把我称为‘极度危险’的人物。要是我真这么可怕,在这车
上怎么还有三个一同旅行的同伴。所以我又请那位送信的肉脚密探也帮我转交书信一封。
” 

听到季流风的话,重蒿又是尴尬又是惊恐。又惊又怕地看著季流风,口却张又说不出话来
。 

“你先别嚣张!以你这种程度,见到家主大人或是团长大人也要俯首称臣!到了都郡,武
议团本部会让你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蓝凰终于忍不住生气了。不过她一动怒说完话
,就连续咳了几声,脸色甚是憔悴。害她的话变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反而像是败家之犬
的叫嚣。 

“别生气了,这对内伤不好。要不要我帮你看看。虽人打伤你的人是我,不过先动手的人
可是你们。唉~我只是出于无奈而自保,想不到你怎这么不耐打…” 

蓝凰双目射出又恨又气的目光,只是技不如人,如今只能任人讥笑讽刺。 

“唉呀,别这么敌视我。要是你们的‘团长大人’有长脑袋,是个能辨利害的人物,见到
我的书信一定能明白我的来意。以后可能还会变成长期合作的伙伴。” 

三名部的成员听到这句话脸上都浮现不可思议的神色,就连原本将视线避开季流风的坤采
邑也忍不住好奇地看著季流风… 

“大哥,要是武议团还是把你当‘极度危险’的人物处理,那该怎么办?” 

梁钧这一问,这三名暗部的成员也拉长耳朵,等著他的回答。 

“那还用说。当然是…”季流风拉长语调,故作神密地说:“…发挥我极限的力量,赶快
逃跑!” 

梁钧一阵错愕。重蒿与坤采邑两人还以为季流风会采取强硬的手断,听到这个答案,脸上
的表情都变得奇怪,完全无法理解这位看起来实力与自信都过盛的男子,葫芦里到底在装
什么东西。蓝凰不客气地咒骂了几声,当然声音只在喉咙里打转。 

“大哥,这…”梁钧也觉得不妥。梁钧认为就算真的打这种主意,也不该当著这三位“俘
虏”面前大方地说出。 

季流风不以为意地说:“你也知道我向来最厌恶麻烦的事。要是法天的武议团倾巢而出,
让我一次解决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只会不停派人出来找我麻烦。你想想,要是饭吃到一半
、逛街正逛得起兴,被逊逊的肉脚中突叫阵打断兴致,那多煞风景。我光想像就觉得讨厌
。” 

“这样说是没错啦~可是…”梁钧还是觉得不妥。 

“别说了。要是武议团高层真的有势均力敌的对手也就罢了。可是…”季流风停顿了一下
,把目光移向重蒿三人,摇摇头说道:“可是,我只看见名过其实的人物。老是欺侮弱小
,可是会贬低我的人格。” 

- 第十二章完 下接 第十三章 阴谋 - 

         ※       ※       ※ 

作者闲话: 

本来这一节应该在昨天就完成并且贴出。不过假日并不一定就属于自己的。星期六,又去
探望了一下住院的外公,下午堂弟前来叨扰。星期天,一大就早上充当了一会的司机,中
午也算担任司机带祖母去吃喜酒。 

月雨对喜酒这类的场合一像没多少好感。一顿饭好好享用也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可是喝喜
酒往往准时到场,然后笨笨地等个半把钟头(似乎越乡下的地,越不准时),再花上两个
小时让菜上完。如果菜煮得好吃也就罢了。可是大多数的喜宴菜色似乎都不怎么样。 

算了不提这个。第十二章终于结束了,天人Ⅱ的故事也剩不到一半。第十三章与十四章算
是一个大段落,然后十五章轻松一下,接下来女主角(这篇故事真的有女主角吗…如果主
角心仪的女仕就是女主角那就算有吧~)‘终于’再度出场。 

另外在这儿感谢看官way、hotin99、莫问我、鸣神(没被列到可别生气,月雨把你们宝贵
的建言都保留下来了)……等人的指教。有你们的建议月雨才能知道自己的缺失…虽然见
得能够改得过来,不过知道了多多少少会注意一下。 

2002/12/02 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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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阴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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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南城雷家本宅的大庭院内停了两头中型的黑甲。不少人正忙进忙出,将一箱箱的行李搬上
甲室。忙碌的人不单只是雷家的仆役,其中还穿插了不少军方的人物,其中一位还官拜锋
将。看那位锋将紧盯著其中几个箱子,让人可以理解那些东西的重要性。 

雷严透过窗户,看著楼下忙碌的人群。 

“看来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说罢,雷严走到书桌坐回大椅。 

这间书房没有华丽的饰品,除了挂了一幅武尊的彩墨画就没有任何文饰之物。房间一侧是
整面的单向玻璃。一面是整排的书柜,上面塞满书籍与报告,而另一侧放了一具盔甲与数
种兵器。房间的中央是一座小形的演兵台,两边则各放了三组舒适的大椅与茶几。 

素有南郡战神的督军雷战就坐在其中一张大椅上。他将姿势调整为最舒适的模样,不过即
使如此还是散发出浓浓的威严。像是一头猛虎盘据其上。 

南郡议长的长子雷震拘谨地站在督军对面。虽然同处于一室的两位长者,一位是他的叔父
,另一位更是他的父亲,可是在面对两人时雷震反而感到特别拘束。这不单是因为这两位
长辈身为议长与督军的身份,议长雷严平时严厉的要求与深深地期许,让雷震面对父亲时
总是更为自我要求。当然,雷震少小就赌气离家多少也造成一点隔阂。 

但这不代表父子两人的情感不深。雷震回到南城的表现一直都让雷严暗自为傲。靠著自己
的实力爬上前将之位,回到南郡接掌参军之职也将事务处理得井条有序。在军务与政务上
都交出亮丽的成绩。对于这样的儿子,雷严虽然口中不提,私下却早已极力培植,希望他
能成为下一任的家主。 

“父亲,您那时候要出发?”雷震问道。 

“三天后。” 

身为南郡主议会议长的雷严与督军的雷战,每年都得至都郡两趟。其中有一次是属于全国
性的军政会议,两人必需同时离开南郡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当然不是乘坐巨蝓兽那
种舒适,但慢速的交通工具,不然光是来回的旅途就不只半个月的时间)。 

议长与督军前往参加这一年一度的重要会议,当然不可能就只身前往。由其是今年南郡打
完了两场战事,后继的善后处理工作,更是需要天文数字般的经费。钱从那来?南郡地下
又没有丰富的矿产,地表农作的产物也十分有限,最出名的产物-壮盛的军队-也只会增
加财政的负担。虽然可以向战败国要求巨额的赔偿,但是也不足以弥补战事的开销。更何
况战争早让抩罗王国的经济残破不堪,挑起战祸的代价终究只是一个高额的数字罢了。 


为了支付在战争中伤亡官兵的抚恤费用,并维持适当的军力,南郡必定得支付惊人的费用
。重新编整军队,得好节流的工作,效果终究有限。毕尽要付给伤亡的官兵或家属的钱是
一毛也不能省。如何开源才是重点。增加财政收入的方法不外乎提高南屿港的种种规费与
税务,以及争取中央的补助。只是这两项都不容易推动。 

提高的税收,势必会波动所有由海上进口的货物价格,受影响的几乎是整个法天联邦。除
了南郡之外的二十二个郡恐怕都会提出抗议。而争取中央的补助,南郡的主自性也会受到
波及,这则不是南郡所乐见之事。 

为了争取南郡最大的利益,这一次的政军会议雷严与雷战责任之重自然是不可言喻。随行
的参谋、携带的资料、游说用的财物自然也准备得特别充分。 

“这次的行程让我有点担心。”雷严说。 

“大哥,放心啦~咱们只要据理力争,一定没问题的。哼、要是有那位议长、督军不给面
子,嘿、我雷战就让他知道战争的严酷。”雷战半开玩笑地为雷严加油打气,不过只换来
雷严一记白眼。 

雷严顿了顿,才道:“我并不担心此行会不顺利。南郡对整个法天的重要性与贡献是有目
共睹。这一、二十年经历了多少风雨,为南方诸郡挡下多少战事。一但南郡的军事力量被
减弱了,真正要哀嚎的可不是南郡。真正让我操心的是辰儿啊。” 

“大哥~你也真是的。这小伙子自个一人跑到都郡,不但好好地回来,还领著前将的头衔
光荣归乡。现在不单是前将还身兼参军之职,又留在咱们雷家的地盘上,有什么好忧心的
。” 

“三弟啊~我问你,现在雷家中最具声势的是那些人?” 

“不就是大哥您这位家主,还有占著督军位置的不才小弟…”雷严点点头,示意雷战继续
。 

“要说有第三号代表人物,才带领大军归来的雷焰勉强可以凑合凑合。”雷战道。 

“是的,问题就是出在这。你我两人离开,家里的事是不是由雷焰做主?” 

“可以这样说…不过这又怎样?”雷战还抓不到问题的重点。 

雷震却明白父亲的忧虑,便道:“我会小心。凡事就先顺著焰叔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 

父子两人明白了,雷战可弄得一头雾水,说道:“明白什么?难不成雷焰会把辰儿吃了不
成。都是咱们雷家优秀的军人,互相帮忙都来不及了,还会怎样?” 

雷严看了看雷战,叹了口气。雷战终究是名军人,又缺乏政治的斗争之心。当然雷战也非
不懂诡计阴谋之人,只是在估计政治利益对人的影响力上总是比较迟钝,更何况对自家人
更缺乏防备之心。 

“雷焰为了扶植雷真手段可用了小少。现今雷家同侪之中就只有辰儿够资格与雷真争夺下
任家主的位置。一样是前将,但辰儿已经跨出军部的范畴兼位主议士之职。不过在人脉上
长期离家的人总是居于劣势。总之你可要小心,别在这段时间内给雷焰找到打压你的机会
。” 

“孩儿明白。这几天我低调行事。父亲您也不必太担心,不论如何焰叔还是雷家的人,心
胸与气度也许小了点,但也不至于做出危害雷家声誉之事。”雷震道。 

“当然。不过,小心点总没错…” 

“你们一老一小也太夸张了。少年人互相竞争不也很好,老一辈的我们插什么手。要是雷
焰敢玩花样,哼!翼将又怎样,会比督军还大吗?”虽然雷战在雷家中不归属于位何派系
,不过很显然,他对这位侄儿相当欣赏。 

“雷焰的那个孩子雷真是很不错啦,不过要当一家之主就是少了点宏大的气度与胸襟。辰
儿,我可不准你输给那厮。这可是督军大人对你下的军令!” 

“是的,三叔!”雷震有模有样的应话,让雷战满意地笑了。 

虽然雷震已经知道该小心行事。但,人力所及的范终究有限,甚至在某些事态下雷焰只要
采取消极作为,就能为他的孩子除去最大的障碍。 

         ※       ※       ※ 

作者闲话: 

前几天看在六艺看到看官的回帖子,才想到在龙的天空也有月雨可贵的读者。可能是因为
龙空转贴得比较慢,造成读者的留言也较少。月雨几次参访没见到新的帖子也就渐渐少去
…然后几乎忘了…真是抱歉。不过龙空的意见真的很中肯又实在。另外在幻剑、龙空、说
频、鲜网、六艺之外回应月雨劣作的看官们,能否移驾到说频、鲜网或六艺,告知月雨该
站的网址。月雨虽然不会一一回应,但也会视情况以“闲话”的方式回应。 

另外下面的是月雨对殛天之翼的书评,有兴趣的就看看,跳过也无妨。 

殛天之翼 

第一次见到这本书时,有著想把它买下的冲动。光是看到它的封面与介绍,就引起月雨极
大的兴趣。那时身上正好欠缺coco,隔了几天拿到可在新学友购书的礼卷,却又在新学友
找不到该书。直到前些日子才在出租店看到,也就把它借回家。 

到了今天月雨才把它看完。 

月雨买的书一般而言最少会看过三次。第一次受到故事的吸引,飞快地把书啃完。第二次
再慢慢咀嚼字里行间的美味,过些时日再回味其中的韵味。好书,那可不是只看三次就能
了事。 

那么,殛天之翼以月雨的观点评价为何,可想而知。 

并非这书写得不好,架构大,设定庞大完整,可是读起来可就累了。文字非常精美,感觉
上却是过份雕琢。 

看到其它书评的所述的优点──也是初起月雨想要添增架上书本的主因,却变成月雨在阅
读时的阻力。这让月雨反省难到是自己的水准太低?而且注释过多。照理说注释应该是补
充说明,即使略过也不该造成阅读的障碍。 

说到殛天之翼中的国家“共和”让月雨觉得不解,工艺为他们的信仰,飞船铁偶成为他们
的军事力量,可是共和人却不喜文字与知识?不钻研于文字的雕琢与诗歌也就罢了,一堆
半文盲的国家怎么能够传承伟大的工艺技术?这是设定上的一个盲点…不过,算了这也不
会造成读者的阅读障碍。 

中英文并用在许多作品中是常见的现像,可是当他把违法魍魉后面加上用括号添上“gobl
in”时,就显得很怪。而且文中的违法魍魉与一般人印像中的goblin差得太远,那么就用
新创的种族与名词不就得的,何必加上英文说明,破坏文章与读著的即有的观点与期待。
 

其实殛天之翼真的是一个“大作”,也许是太过伟大了,让月雨无法以休闲的心态来阅读
。 

孟乔(2002.11.02 台湾台北)的书评中提到“这是我看过带入感最强的奇幻小说”。月
雨却完全无法融入他那史诗般壮阔的世界。 

anomie(2002.11.20 台湾台北)的书评中提到“阅读《殛天之翼》,真的有阅读小说的
乐趣,读到的不是让人眼花撩乱难以信服的设定,不是十个有五个不会念的生字,读到的
,就是个好看的故事而已。”可是月雨却被它眼花撩乱的设定搞得头昏脑涨。 

故事进行到后段,到是变得比较明确一点,空战的描述也精彩绝伦。整理来说还是个不错
的作品。只是封面上介绍与评语…嗯、很好的广告。 



第02小节
武馆是长青家在南郡的主要产业,虽然对长青家而言,开武馆并不怎么赚钱。即使是由武
馆延伸而来的护院、走镳也非维持长青家运作的最大收入。不过由遍立的武馆所累积的广
大人脉,却是长青家最具价值的无形资产。 

兰心武会是长青家在南城众多的武馆之一。这间武馆与其它武馆有著极大的不同,兰心武
会是一个男宾止步的地方。在这里的从武师到仆役都是清一色的女性,当然也只招收女弟
子。在法天联邦男尊女卑的关念并不存在。对于那些从事女权运动的改革者,法天联邦是
一个无处可供施力的地方。虽然在议会中女性的议士占不到一半,不过也有三、四成议士
是女性。而军队中女性的比例更少,可是这也是基于男女天生体能的差异,而且较高阶的
军官、将领,女性的比例也有三成以上。 

虽然法天不论在法律的制定与一般的社会关念中,都无重男轻女的意识,不过有时候女孩
子总有比较不方便的时候。 

就像习武,由男士来教导女性时偶尔总是会有一些尴尬的地方。兰心武会也就因应而生。
而且这个武会还是长青家少数带来丰厚收入的武馆。毕尽会把家中的女性特别送到这样地
方来习武的人家,都是比较重视隐私、及特别保护家中女性成员的家族,这样的人家大多
都属于社会上比较有钱、教育水准比较高的家族。 

由于一般的法人家族借由家传的法印,多由家中长辈传功,是不大需要这种武馆来练功。
而会把家中的千金小姐送来兰心武会的地人家庭,不是真的希望子女练成绝世武功,不过
是希望练武强身、多点自保之力。同时在武风盛行的法天,就算身本武功平平,至少眼光
不能太差。透过兰心武会,学习武学常识反成这些小姐的主要目的。当然也不乏认真学习
的女士。只是在这个地方很少会出现较路高水准的比试。 

不过现在正在广场上拳掌交错的两人,可不是花拳绣腿。许多女学生虽然好奇,可是又怕
无力自保,怕被余劲所伤,一个个离得远远的,又很好奇地睁大眼睛在看著。 

场上的两位,一位是兰心武会“挂名”的总师父。之所以会说是挂名,是因为她很少走到
这座武馆,不过由于她在南郡武术界的身份,所以让她当总武师来招揽客人。事实上长青
回夜对兰心武会的营运从不过问,就连当师父应为的指导也是偶尔为之──不过,到是定
期领取零用金。让她出手,自然不会是水准太低的战斗。 

虽然说法人的武功多来自家族自传,较少会有到武馆习武的情形。不过来到兰心武会的法
人女性其实不少,只是她们的主要目的并非习武,而是把这儿当成一种社交场合,或者是
一种休息场所-毕尽只有纯女性的地方并不多见。与长青回夜对招的女性就是名法人,而
且还是来自家学渊源的法人世家。相把武功练好,以南郡议会议长之女、雷家家主之女的
身份还怕没找不到好老师。 

雷霏缠著叔父雷战那怕学不到东西,只是要找名好对手磨练对招可就比较不方便。毕尽雷
霏可是雷严的爱女,家族中陪她练招的人总会心存礼让,赞誉过实,这样的练习可不是雷
霏想要的。若说要找人比武练功,世上再也没有比武议团的人员更加合适。而长青回夜与
雷震熟识、不像中队长长青回颜身份特殊,再加上也是名女性,自然是最佳人选。而长青
回夜也想经由雷震最庝爱的妹妹身上多了解雷震,射将先射马,跟雷霏打好关系总是没错
。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亲密的手帕交。 

雷霏一招惊雷,虽无建功至少减缓长青回夜绵密的攻势。她借机又打出连番的惊雷。如果
是武议团员间的比试,雷霏这等威力的电网在长青回夜眼中,就像纸糊一般,一点效用也
没有。只是现在的目的是在陪雷霏练招、增加她的实战经验。长青回夜自然也得把自身的
水准降到与她相近的程度。只见长青回夜巧足轻点,就像后掠了两影。人似未落地,又向
前弹去,动作轻巧而流畅。 

雷霏在逼退长青回夜的同时,也向后退开,真气急剧运作。原本要运起法印爆雷电球,但
心念一转,改用法印散雷弹。一念之间的犹豫长青回夜已经快速逼来。 

雷弹在手边形成,雷霏手掌巧劲甩动,近二十颗的雷弹或快或慢尽数射出。雷电形成的弹
幕几乎将长青回夜的去路全部封锁。两人的武功水准终究差上不只一级,这样的弹幕雷霏
自己也无法可解。武议团中队部技研组的长青回夜瞧了一眼,真气随心而动,速度仅略为
提升。一个跨步,身子一偏,就利用时间差躲过大半的雷弹,双足弹跃人几乎平射而出,
雷弹由耳边呼啸而过。 

惊见散雷弹无功,而长青回夜又像炮弹般疾飞而来,雷霏急忙提气,却是力有为逮。散雷
弹几乎将她筋脉中的真气掏空,而丹田内的内息又补充不及。心中慌乱,表情却是不动声
色,马上做势使出空架子的惊雷。 

长青回夜也不等她招式使实,掌气向下打去,迅捷翻身,就消失在雷霏的视野。 

“到此为止了。”突然耳边传来长青回夜的声音。 

“耶!”雷霏还想回身应对。转过身来却不见长青回夜,只是脚一吃痛,人被扫到。 

坐倒在地的雷霏,看著立在身前的长青回夜。她、脸上不带胭脂,微风轻拂秀飘荡,坚定
的面容中带著几分温柔与秀气。雷霏心想要是有这样的一位姊姊该有多好。 

“来。”长青回夜把手伸出。温暖有力的手把雷霏拉起。雷霏发现,小夜姊姊的手没有一
般女孩子家的柔软细致。长期练武结果让她的手长满了硬茧,虽然少了一分柔弱的感觉,
却是多了一分让人安心的力道。 

雷霏伸伸舌头,巧笑道:“还是小夜姊厉害,我以为散雷弹至少能挡你一阵呢。” 

“你本来想用爆雷电球吧?一时的犹豫可是会造成情势的反转喔。”长青回夜道。 

“可是人家怕爆雷电球的威力太大,会有危险。” 

“这你不用担心…”长青回夜看看被散雷弹打翻的几株盆栽,就道:“不过也对啦~要是
用雷球,可要挨三嫂的责骂了。” 

“不过你这个时候用散雷弹也是不对。先不说你没保留几分真力,散雷弹的威力究竟差了
一点。在一以敌多或是大军对阵的混战中是很合用,不过一对一的对决就显得浪费真力。
要是对手直接运足了护身真气,冲著一两颗雷弹硬其威撼,不但无法造成多少伤害,其它
的雷弹也白白浪费。所以…啊、谢谢” 

长青回夜为雷霏检讨分析时,一位武会的年轻弟子好心地递上了毛巾。 

“小月你好诈怎么可以抢先!” 

“小夜老师,您好厉害喔!也教教我嘛~” 

“雷霏姊你好棒喔,能跟小夜老师这样交手。” 

“小夜老师,会可渴吗?这是莲花茶。运动后来一杯最合适了。” 

不知不觉中长青回夜与雷霏被武会的弟子们包围了。端茶、擦汗、嘘寒问暖让两人一时之
招架不住。 

“谢谢、谢谢。晓菁,我下次再指导你。动了动,也流了不少汗,我先去冲个凉好了。”
长青回夜见情况不妙,虽然汗没流两滴,气也不喘,还是借故遁逃。 

长青回夜一面打哈哈,一面退到武师专用的房间。见到雷霏被女孩子们的热情团团围住,
临走前又道:“霏儿,方才一个扫腿伤到了筋脉了吧?你也先去冲个澡顺道热敷一下。再
到我那让,让我帮你顺顺筋脉。” 

“我,脚伤?”雷霏先是一脸迷惘。见到长青回夜对她眨眨眼,马上向前走了一步“唉唷
!”装成吃痛好像要跌倒的样子。 

身旁热心的女孩们马上热心地把她扶到室内,七手八脚地为她服务。甚至不少女孩自告奋
勇地要帮她更衣冲澡……当然雷霏很“坚定”地“婉拒”了。 



第03小节
虽然长青回夜并不真的样要冲澡,不过话一说出就有人为她准备好半温不冷的洗澡水。长
青回夜也就不辜负她人的好心。 

冲完澡,换套衣服。长青回夜坐在她专用的总师父房间等著雷霏的到来。 

还好法天非常重视师道。这总父师的房间,没有老师的指示门下弟子可没人敢踏进一步。
所以在这里才能够贪得耳根的清静。 

长青回夜想了想,她也不过是武议团中队部的技研士,在一般地人之中就如此受到仰慕与
欢迎。要是大姊长青回颜辞去武议团中队长的职务,改任长青道馆的师父,那会怎样的情
形?长青回夜想像了一下,对应著长青回颜喜欢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天性──难怪大队部
考查员重蒿老前辈前来考查的时候,她会紧张成那副得性。 

“嗯、下次要再借用场地指导雷霏时可要挑人少的时候。不然可够受的。” 

“小夜姊~我来了。” 

“进来吧。” 

“噗~”雷霏一走进来,长青回夜就忍不住笑起来。 

雷霏红著脸佯怒道:“讨厌啦~还不是小夜姊的搜主意!” 

“哈~对不起…我帮你解开。” 

雷霏的右脚,从小腿到脚腕包满了好几个人的爱心。熟练与差劲的包扎全都出现在这只腿
上,甚至还大惊小怪地夹上了固定用的木板。被包成这样,雷霏也不用假装,很自然地就
走得像是一名腿部受伤的女孩。 

“讨厌啦~为什么不能直接借用武议团的场地呢?”雷霏问道。 

“不行。公私分明是最基本义务。不然你加入预备团好了。”长青回夜回答。 

“那算了…” 

“不过这里的场地也不错呀。又可以多结交一点朋友。” 

“是不错啦…就是这里的朋友太热情了…” 

“哦,你应付不来吗?我还以为你对这种场面已经很习惯了。”长青回夜问道。 

“怎么能够习惯,更何况我又没决定要从政。” 

“可以吗?” 

“没关系啦。有参军的大哥、还有在地方议会当议长的二哥。这不就够了。” 

“难怪你能够一直悠哉悠哉的。” 

“嘻~这就是么女的特权。”雷霏得意地说。 

雷霏这句话引起了长青回夜心池的波动,她叹了口气,道:“所以当大哥、大姊的就要特
别努力,更加辛苦…”难怪大姊长青回颜从小练功就被逼著练得特别勤、份量特别重,还
好让她练出心得与兴趣。而雷震也是吧… 

“小夜姊想到辰哥了?”雷霏问著。 

“没有啦~你别乱猜。”长青回夜脸上马上飞起一道红韵。 

“嘻~”雷霏贼贼地笑著。 

长青回夜对雷震的心意也不是个密秘。只要不是神经太粗的人都可以发现两人往来密切,
绝对不是一般武议士与参军之间的交情。不过也没有进一步的迹象,可以两人把归类为情
侣。 

“小.夜.姊~你和辰哥进展得如何啊~”雷霏暧昧地问著。 

“那有…没那回事啦~” 

“嘻~怎么会没有呢?”雷霏贼笑著说:“上次你们不是一同出游了。” 

“是啊~他只顾著考查地方的军力配置,与军队调动的路线,忙都忙昏头了。整整三天的
行程连话都谈不上十句。”长青回夜黯淡地说。 

“那上次讨匪的军事行动,大哥不是特别找你帮忙。回到南城不还请你吃了一顿烛光晚餐
?” 

“是没错,可是…才吃完晚餐,他马上又被拉回军部。一点空闲也没有…”长青回夜的叹
息变得更加沈重了。 

“什么嘛!那个木头大哥!也不想想已经有多少岁数,还真的以为是自己南城最有价值的
单身汉吗。有小夜姊姊这么好的女孩也不会把握!”雷霏为长青回夜感到气愤,马上又打
气道:“小夜姊!不用灰心!我帮你!那个不解风情的呆头大哥,让我先帮你训他一顿。
” 

“呃、这、不用啦。你也知道参军的工作本来就不轻松。雷大哥也有难为的地方。” 

“不、不、不。”雷霏义正辞严的说:“让女孩子家烦恼、伤心的男子就是不对。就算是
我的亲哥哥也不能宽容。” 

长青回夜这才知道雷霏还有这种个性。难怪她初回南城之时,搞得南城的负心汉们人人自
危,怕被神密的三人组找上门,施以严厉的惩戒。想到雷震最疼这位小妹,拿她最没办法
。要是雷霏真的找上雷震,那一定会造成他不小的困扰。想到这,长青回夜就担忧地帮雷
震说话。 

“雷大哥工作忙,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男子汉大丈夫本来就该对自己的工作尽责。更何况
南郡这时正需要进行军事的廲身改革。他的责任重大,我们就不要拿一些小事去叨扰他。
” 

“这那是小事!”雷霏不以为然的说:“这可能关系到你与大哥的终身大事。很重的,一
点也不小!” 

终身大事…长青回夜闻言脸马上变成一颗红透的苹果,不好意思地说:“没事回事…还早
的很…还早的很…”接著长青回夜又悠悠地说:“更何况雷大哥的心意怎样都还不知道…
我…不提了。” 

平常看惯长青回夜英气勃勃的样子,现在她却与一般初恋的小女孩一样,虽然尝到了一点
点的甜蜜,却也夹杂著更多的焦虑不安与无助。雷霏见了不忍又怜惜,心中对那位“可敬
”的大哥腹诽不已。同时决定要好好帮小夜姊一把。 

“好!让我来帮你制造机会。”雷霏双眼出现熊熊的烈火,这等战意可比平常练武对招时
不知强上几倍。 

“这…太麻烦你了…”平常作风乾脆,行事果决直来直往的长青回夜,遇上自己的感情的
事也变得扭扭捏捏。而且雷霏过份热心的样子也让她感到不安。 

“对了,四天后正好有个惜春的晚宴。就让大哥当小夜姊的男伴!”雷霏兴奋地说的。 


“这…不太好吧…雷大哥工作这么忙…那种晚宴又不像民事厅办的慈善晚会那样…” 

“有什么关系。工作之余也要放松一下。更何况要是我要参加,当人家大哥的父亲不在时
自然要充当一下护花使者。像我这种半大不小的人只要有个挂名的监护人,至于大哥当然
不能没有女伴。嗯、嗯,这种感性的宴会可是促成情人的良好时机。” 

雷霏越说越是兴奋。当事人的长青回夜却是越见踌躇。 

“可是…我…”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看到雷霏信心满满的样子,长青回夜也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更何况能由雷震当男件参
加这样的宴会也是女孩子家小小的梦想。 

“不过…我…好…像没有…适当的…衣…服…”长青回夜想样著晚会情形,说著说著头越
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脸越来越红。 

“这还不简单。就交给我…的朋友-铁柔琴处理就得了!” 

“不会太麻烦人家了?” 

“不会、不会。上次的救援行动柔琴还一直没机会向小夜姊道谢。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让
她有机会回报你。没问题的!” 

“…好吧…” 

“不过事成之后小夜姊可不能只顾著大哥。还是要多腾出一点时候陪我练功喔!” 

“当然…” 

“嘻~就这样说定了。交给我,包你满意!” 

时节虽然已经走到春天的尾端,不过偶尔也吹著略带寒意的阵风。待在军本部主持一项败
政会议的雷震,突然打个了喷嚏。 

“怎么了参军大人?”在一旁与他讨论抚恤金发放问的题的常待长雷茗打趣地问:“是不
是被某位美女挂念了?” 

“那有的事。我看是被某个不甘被裁撤的部队长正在咒骂才是。”雷震半开玩笑的回答。
 

“是吗?我还以为是要参加周未惜春晚宴的女仕们,在讨论著要如何要请参军大人参加,
才让您打起喷嚏。” 

“你别开我玩笑了。这种给浪漫男女参加的舞宴,我那有时间参加。”雷震道。 

“司令大人~话别说满了,凡事总有意外。反正左参军与军团司令都回来了,你的负担也
减轻不少。一个晚上的空闲还是有的。”另一名参军府的财政幕僚也道。 

雷震摇摇头,道:“不可能。而且我暂时也没这等兴致。打岔到这就够了,时间保贵。接
下来再看这一部份的可行性,要是让亡故家属先领三分之一的抚恤金,剩于的……” 

雷震还是把心放在审理伤亡抚恤金发放的方案。惜春晚宴?不过是他与生命不会有交错的
一条平行线。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雷霏的捉弄下,原本不会有所交集的平行线也有会集的时候。 



第04小节
张开新是南城新到部的高级警官,这是他待这南城司警的第三天。对于他而言能由也方的
警备队荣升至首府任职,就是已经是出人头地。只要好好再努力个几年,表现适当的话铁
定能回到家乡当地方的司警。 

这天中午,他一手拿著著碳烤面堡包,一手拿著市民新鲜报,啃面堡包、看著小道消息与
各种报导。 

“我说老陈~咱们南城武议团的小队长是什么样的人物啊?”看著有关季行云的系列报导
,嚼著满口食物陈开新含糊地说著。 

老陈的反应可让这位新人迷糊了。他的反应未免太激动了,难到这位小队长是位惊天动地
的人物?老陈双手不停挥动,神色紧张,不停对这位新来的搭当挤眉弄眼。 

“这位季行云、季队长真的这样了不起吗?”张开心已经把东西吞下肚子。很清楚地把话
说出来。 

这句话一说完,老陈做出绝望的神情,一手盖住双眼,就坐躺到椅子上。同时,原本整个
吵闹的警司瞬间变得安静无声。所有的人无不神情紧张,目光全都集中到张开心身上。 


他也呆住了。 

时间像是冻结了一般,过了像千万年之久的五秒,警司又活了起来。 

“啊!这个案子交给我好了。我马上去办!”原本喜欢偷懒的人变得异常勤奋,马上就飞
快地要离开警司。 

“对了!我还得再到案发现场详细检查一遍。”“我也是。”原本不急著要做的事也都抢
著要完成,就为了找理由踏出警司。 

内勤人员的情况也十分接近。 

“糟了!我老婆好像快生了,我得马上回家一趟。” 

“对了,家里重病的祖父今天下午轮到我担任开护。下午我要请事假。”“耶!阿章你阿
公不是早死了?”“还个是我外祖父!” 

许多人的家里突然发生事故,必需马上离开警司前去处理。 

所有的人员好像把警司当成极度可怕的地方恨不得马上逃离。 

怎么回事?这位新人心中除了疑问还是疑问。 

突然,冒出一声:“啊!警司大人出外用餐不在本部!” 

然后咒骂四起,本来赶著要离开的人员又摸摸鼻子,回到位子。 

“喂!老陈你也教教这个新来的!想害死我们啊!” 

“对不起、对不起。年轻人才来不到几天,不懂事。反正警司也不在,没事就好。” 

“没事!最好没事!” 

看到几位同事气得想要揍人的样子,张开心一脸无辜还不知道自己究尽犯了什么错误。老
陈把气呼呼的警备员安抚了一会才回到搭当边。 

“小张~那个人的名子在警司是最大的禁忌。完全提不得。” 

“那个人?” 

“就是你方才说的那个人。” 

“你是说季…呜~”张开心才吐出一个季字,老陈马上就神情激动地把他的嘴捂住。 

“告诉你不能说才提!” 

张开心挣脱老陈的手,满脸迷迷惘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咱们警司与季…那个人之间
有什么问题吗?” 

“…这说来就话长了。以后有空再慢慢告诉你。反正那个人名字是提不得就对了。” 

“好啦、好啦~”张开心心中的疑惑只有加深,可是再笨的人看到那三个字的名字造成的
效果,也会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在这里是多大的禁忌。 

“不提那个人就不提。不过那个人又是谁,看起来神神密密不怀好意的样子。会是咱们头
头的双友吗?”张开心又指著会客室问著。 

“我那知道?嗯,好像有点面熟的样子,不过脸藏在披风下面也看不清楚。也许是李家的
人有事要暗中请托警司大人帮忙也说不一定。”老陈道。 

“可是有必要这样神密吗?” 

“你就别管了。虽然咱们警司是中立办案,可是这里可是南郡的首府。一些政治的暗潮可
不是我们这些小小的警备队员可以沾惹得起。乖乖去解决路上的犯罪问题就够忙了,别在
管‘大人’们的事情。” 

张开心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不过对南城还不熟悉的他还是暂且听从搭当的建议。毕尽自
己还没进入状况,要是再做出让警司在顿时变得寂静无声的举动,美好前途很可能就会毁
于一旦。 

中午用餐休息时间快要结束时,李少庞才不徐不缓地回到警司。 

一踏入警司室,一名事务官就对他交头接耳,说了点事。闻言,李少庞摸索脑海中的记忆
,却怎么也想出起来李家会有需要遮遮掩掩的人物。更何况家主大人也没示意要做些什么
。思绪一转,李少庞认为那位客人八成是家族中,某位不成材的人物,想要借用警司的力
量公报私仇。李少庞脸上跑出了不情愿与鄙视的神情。虽然家族成员之间相互帮助,是种
义务,不过借用公器达成私欲,这等情事在警司与廉司是最为忌讳。就等要干,也得弄得
理所当然、不著痕迹。弄得打扮得一付神密兮兮,还特别登门拜访,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般地告昭众人。 

有点不情愿,李少庞走入会客室。 

“你是那位?找我这司警有事吗?即然来了,就不要再隐藏身份。”李少庞语气中充斥著
不耐烦。 

“不认得我了?” 

这个声音!李少庞急忙运起真气,感应对方的气息。脸色一沈,不对,不像。犹豫了一下
,又用警戒与怀疑的眼光注视著裹在披风中的男子。 

他把盖在头部的披风掀开露出面容。 

没错!真的是他,虽然面貌变得更为沈稳、脸上也刻划了不少风霜。但确实是他──曾经
是南郡武议团的一员、李家中年轻的好手、原本深受家中长辈期待的年轻俊杰。 

“魁哥~你那时候回来的…”李少庞忧喜参半。失踪的族人出现了,自然值得高兴。只是
一出面,就以这种方式来到警司,却又不知所为何事。 

“这里不方便说话,请到我的办公室。”李少庞传音道。 

不走外门,真接进入警司室。李少庞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而与李魁并席而坐。布起了绝气
壁,李魁问道。 

“魁哥~这段时间你跑那去了!你不知道多少人为你担心。由其是君诗议士急得上热锅上
的蚂蚁。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声不响的就离开,由其是你身上还著那样的伤…” 

李少庞语如连珠,一股脑地将心中的挂念与疑问倾泄而出。李魁做势阻止他开口,淡淡的
说。 

“我已无恙。” 

“怎么可能会没事…”急切的关心又泉涌而出,不过说完这句话李少庞就顿了一下。的确
,在李魁身上是没发现受伤的样子,整个人的感觉也变了不少,让李少庞无法凭真气的感
应认出。他身上的伤不但痊愈,实力似乎还大幅提升。李少庞身为司警对事情的观察与判
断力自然非为浅薄,不过是出于意外与对家中族兄的关心,让他一时间乱了方寸。 

“那…魁哥,你要先与我去见家主大人吗?至少也要与诗君议士打声招呼。” 

即然会以这身打扮来到警司,肯定不想让人知道李魁已经回到南郡。李魁决没有现在就回
归家族的可能。洞悉这个情况,李少庞还是对他提意。 

“不…暂时先不要。”果然真如此。 

“魁哥,你既然来找我了,我也不可能会对家主隐暪。” 

“没关系,只希望你不要张扬…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完结了,自然会去见大人。”李魁
平淡又坚毅地说。 

“这样吗?希望你能顺利。魁哥放心,你的事我只会告知大人。而君诗议士那边…”李少
庞用寻问的语气说著。 

“君诗姊吗~请你先不要向她提起我的事。没必要让她为了我的事扰乱心房。”李魁语气
平淡地说著。不过表情却变得有点僵硬,似乎很吃力地维持他那种淡然的神情。 

“另外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李少庞点点头,道:“魁哥的请求,小弟自然会尽‘一己’之力帮忙。” 

李魁眼中闪过狡狯的神色,轻松说道:“当然,你的立场我明白。我要请你帮忙的事也算
你们警司分内的工作。相信于公于私你都会很乐意去执行。其实我也不是爱计仇的人,只
是希望在回到南城的前几天能确保不会碰到那家伙。至少让我心情调适一下再自己去找他
,也算是顺便出出一口怨气。” 

李少庞疑惑了,会是什么事? 

“我只是希望你能‘依照职权’去逮捕一个人……”李魁继续说明。 

李少庞脸上露出奇妙而愉快地笑容。 



第05小节
平时季行云极少参与预备团的训练,今天他却主动跑到预备团的射箭训练场。人是来了,
他并没有兴趣指导预备士或干预训练课程。他只是来找来人。 

季行云的朋友中最值得信赖的不外乎白任与雷震。只是雷震工作忙碌,不方便随时上门叨
扰。而这事又有关白任,当然不能找他商量。找张叔自然也行,不过年轻人往往不太会主
动找人生经验丰富的老先生求教,更何况张叔是在佣兵界打混出来的人物,对于大家族的
事务及世家子弟的想法总是较不清楚。原本想求助于天雷与杨菁茹夫妇两人,可惜对夫妻
跑去出差,顺便享受一段两人世界的美好时光。季行云只好退而求其次,以正直认真的雷
义做为咨询的对像。 

雷义是季行云的常待官,可也是预备团的一分子,自然也得参与预备团的训练,并执行预
备团的勤务──为小队长打理大小事务就是他的主要勤务。预备团的种训练也非强制参加
,每位团员依自己的兴趣及需要来选课。除了武术指导、实战练习、武学理论外,团队战
斗、兵法、战阵及领导统御都是预备团的课程。许多训练课程对进入武议团并无帮助,到
是对军旅十分有用。预备团中能脱颖而出进入武议团的人还不一成,反到是待了几年就转
入军队占了多数。待过预备团的人在军队像是渡过金似地,晋阶升等得特别快。入伍以兵
长任用,次年升校骑,再一年成为校尉,表现适当也会是太尉的优先候选人。至于将级的
官阶可就不是先靠个人的武术修为就能担任-至少以预备团的实力是不足的。即使领兵带
队的资质平凡,待过几年预备团就能轻阳地当上校骑,从那方面来看这都是报酬极高的投
资。更何况在尚武的法天,有著预备士的头衔,在社会上普遍受到尊敬与欢迎。 

雷义参加的课程不多──光小队长的事务就够他烦的。原本他对箭射训练并无兴趣,可是
当他白明散离爆的好处时,也就积极投入远程武器的训练。预备团的许多课程都十分灵活
,在这射箭训练场,并不一定要使用弓、弩,只要是能击中远方目标的武器(也不一定要
用武器)都可以。而这当课的主教官刘光耀,只是为预备士们解说如何瞄准、捕捉远方活
动目标的诀窍。接下来就让预备士们自由练习,他则适时地加以个别指导。 

雷义当然使用抛玉诀投射铁片,当然没有运起法印电影,他可不想每次练习就摧毁一堆教
具。毕尽活动靶的汰换率太高,到时要招标添购、筹措经费、撰写采购书的人可是自己。
只是练习准确度就不必用上散离爆了。 

季行云坐在草地上看著雷义练习,雷义真的下了不少工夫。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进
步良多。还谈不上百发百中,不过十之八、九都能击中目标。雷义不吭半声,扎实地练了
快两个小时,直到把带来的铁片、弹丸用尽才停下来。 

雷义由射击位置退下,就瞧见季行云向他招手。 

“队长有事吗?” 

雷义的语气中不仅带著疑问,同时还有著三分的警戒心。通常这位队长主动找他,都没好
事。不知道这次又会带来何种麻烦? 

“坐。”季行云拍拍他身旁的草地,说了一声就沈默起来。虽然打定主意要向雷义请教些
问题,不过他把事情提到嘴边时,才发现不知从何说起。季行云先整理思绪,把问题厘清
。 

等了几秒,不见队长说话,雷义就道:“队长,你让那几个人加入预备团妥当吗?” 

“那几个人?” 

“就是那三个来自严流岛的异邦人。这几个人以嚣张的行竟来武议团挑战,败阵下来还有
敢厚著脸皮留下来!”雷义没亲眼见到这三个人挑战时的作为,在同事的传言下,自然不
对三人带有好感。 

“不好吗?是我主动请求他们留下。” 

“队长,让这种人留下会破坏预备团的和谐。这几个异邦人目光于顶,自信心远大于实力
,又欠缺团队工作的协调能力,最糟糕的是又不受教。收他们入团百害而无一利,队长怎
么会邀他们加入!” 

“会吗?”季行云停了一下,指著正在射击区接受军事教官指导的理顿士,道:“我看理
顿士好像很虚心在学习的样子。” 

“那是…”雷义才要反驳,季行云就问:“你与理顿士好好谈过话了吗?”“没有。” 


“你曾经与理顿士共事过了吗?”“还不曾。” 

“你和理顿士交手过了吗?”“没有。” 

“那你有直接和他接触的经验吗?”“还没…” 

“那你对他的评价是怎么来的?”季行云最后又问。 

“是…听队友说的。”雷义泄气地回答。 

“他们的武功很有趣,底子也不差。有著外来武艺的刺激,相信会对整个预备团的实力会
有所帮助。而他们很有心朝武道发展,入团对他们也是一大帮助。利人又利己何不接纳呢
?何况被我们打伤的人也还没痊愈。由其是被雷天打伤的普力士,前两天才能下床。虽然
武议团为他们医疗,可是药材、旅馆的费用也让这三名来自严流岛的客人陷入经济危机。
入团正好可以帮他们省下住宿的费用,也能够有一定的收入。一、两个月后,等伤养好了
,再视他们的意愿与表现决定去留也还未迟。” 

“队长~预备团可不是慈善机构…”雷义还是强调:“而且他们是来路不明的异邦人耶!
” 

“异邦人?那又怎样?”季行云嘟起了嘴,好像有点不高兴。 

“说到异邦人,武议团的喀莱尔.道奇不是来自他乡。而我来到法天也还不到一年。再说
南城,在几百年前还法天的异邦、外地。别说法天,就是南郡也是由各地来的人民组成,
纯种的法人占了多少?异邦人?到处都是,只差来的久还是初入法天罢了。” 

“这…是我错了。我的心胸过于狭隘。”雷义坦然认错。 

季行云缓了缓,道:“不过这件事会被提出来,那一定有不少队员对理顿士很反感…那还
得请你多加注意,顺便想办法化解这种隔阂。” 

“啊!这个…”莫名奇妙又接下了一项麻烦的任务,雷义感到相当为难。可是看到队长“
信赖”与“恳求”的目光,雷义硬著头皮道:“这个当然没问题。” 

“麻烦你了。另外有件事想与你讨论一下。” 

“嗯?” 

“事情是这样的…不对。我打个比方好了。只是打个比方。如果雷义你与一位地人的姑娘
相恋,而…” 

季行云话还没讲完,雷义突然很紧张地说:“耶!你已经知道!队长你怎么知道的?不可
能,我明明很小心不泄漏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雷义你在说些什么?” 

“啊!呃、没事、没事。队长你说是在打比方是吧?只是假设?好、请继续。” 

季行云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雷义,同时担心自己是否找错人商讨。不过想了想还是继续说
道:“如果那位女孩子是位地人,而且家境贫困…” 

不等季行云说完,雷义就道:“我的话,没关系,只要两人相爱好。” 

季行云瞪了雷义一眼,有点生气的说:“我都还没把情况说完,你又知道没关系了!” 


“反正女孩子没钱没势,也没有社会地位。而雷义你却进入主议会成为南郡重要主议士。
那么…先别提你自己,雷家会同意你与那位小姐结为连理吗?而那位小姐又是自尊心甚高
的姑娘,她有可能接受这样的你吗?” 

“这就比较麻烦了…”雷义开始认真思考,沈默了几秒突然反问道:“队长你问这个干麻
?难到是你…” 

“别乱猜,是我的一位朋友。” 

雷义盯著他看了几秒才道:“好吧,就当是你的朋友。其实如果是两人身分、地位不相称
那到无所谓。如果正好是处对立阵营的家族那才麻烦。举个列,要是辰哥宣布要与龚家的
姑娘结婚,不先被家主大人打个半死、赶出家门才奇怪。” 

“那么严重?”季行云道:“不过状况好像不一样。” 

这个话题似乎很容易引起共鸣,不知不觉中季行云周围又坐了几名预备士。 

“这种恋情最动人,队长你不知道阻力越大,激起的火花也就更加耀眼吗?”预备士郭孟
航带著向往的神情。 

小蜜儿也插嘴:“我要是那个女孩就好。不是一下子就飞上枝头变凤凰。” 

季行云发现好像偏题了,就道:“咳、如果角色换过来。男方是一位漂泊的、的武者,而
女方却是足已动摇南郡经济大商家的千金小姐呢?” 

这句话一出,季行云发现数道灼热目光打在他身上。暧昧的眼神在他身上飘来飘去。 

“队长不过是举列,希望能得到一点意见。绝对是发生在他‘朋友’身上的事情。你们不
要乱猜。” 

季行云也努力地点头附和。虽然不太清楚自己的话在那里造成误会,让这些预备士产生暧
昧的联想及误会。 

“即然是队长的问题,更正,是队长提出的问题。那大伙就帮忙拿些主意吧。”小蜜儿笑
嘻嘻地说著。误会似乎没有澄清,却造成广大的回响。接著各式的建议像滔滔江水不绝于
耳,让季行云接应不暇。 

各式的说法与意见引发更多的讨论。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出现在热烈的讨论声,冰泉清雪
说道:“很辛苦,不论是男女双方一定都很辛苦。” 

季行云对这突来的一句感到意外。想要追问,冰泉清雪却不再说话,这个不被重视的说法
马上就被热烈的发言与讨论给淹没。 

几个小时内,季行云就得到许多由书本上吸收不到的“常识”,只是不知这些东西派得上
场吗?这一段热烈的讨论还产生了一个谣言──武议团小队长季行云有一位出自于富可敌
国大商家千金的密秘情人。也不知幸或不幸,这个谣言只在他背后广泛地流传著。 



第06小节
雷茗手中抱著一叠厚重的卷宗,快步走在军本部。她压抑著心中的怒火,极力克制自身的
脾气。她不想迁怒于人,也不想把心中的怨气透露出来。因为她是南城驻军司令的常待长
,也是南郡参军之一常待长,军部核心的不满很容易影响到底下的官兵。她不想因为自己
没控制好自身的情绪,造成军队基层的猜测与不安。虽然她自认为掩饰得很好,一路走来
却没发现许多官兵都刻意避开这位常待长,也避免被怒火给烧伤。 

进入前将的办公室,雷震正与参军府的财务长谈话。 

雷茗才想差名传令士去请财长,即然他就在办公室,正好省下几分钟的等待(参军府与军
本部在同一栋大楼内,因为参军需由现役前将兼任,而南郡的贯列是由一位参军兼任南城
守军的司令)。 

“财务长,请你看看,这就是军团司令对您辛苦理出方案的批示。”到了司令的办公室,
雷茗也不再过分压抑心中的火气,导至语气上没用辞的礼貌。 

财务长接过卷宗,翻开首页,说道:“让我瞧瞧,嗯…参战官兵对法天贡献非浅,尤以为
维护法天之光荣与保贵之领士而导至失去子女、伴侣、支柱的家庭更应献上最高之歉意。
并得以实质之作为负起照顾养育因战事而失辜之弱小孤老之责。因而对伤亡官兵抚恤一案
,应再详加参详评估,尽南郡最大力量,从优考量。” 

财务长把卷宗送到雷震桌上,笑道:“翼将大人说的没错,与参军大人预料的也一模一样
。” 

“什么没错!早上才将草案送入军团本部,这就送回来了。我看雷焰大人连看都没看就直
接批示,否定了众人辛苦拟定出来的三种方案!还跟司令预料的一样?”说著说著雷茗的
怒气突然消散,看著心定气闲的财务长,与带著扑克脸的雷震。 

“您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推断事态可能的发展,事先做好准备工作是个好习惯。”雷震道。 

“哦~那司令大人您这回有何因应之策?”雷茗道。 

财务长先道:“这两份誊本还请你先交给军团本部的人事与务政首长,可别让雷焰找麻烦
的私心延误法案的推行。” 

雷震撕去卷宗首三页,说道:“这份草案就劳请你再重新加上卷头与封面,记得这次的卷
头加点对雷焰领军建功的赞扬。三天后再送呈给咱们的军团司令。” 

“就这样?还可真省事。”雷茗道。 

“这样就行了,真的很省事。不过这三天可不能闲著,就请你通知财政与人事科的幕僚,
马上通盘检讨抚恤的法规与实行上盲点。这次已经用不上,往后南郡的战事也不会少。两
天后提出初步的看法,虽然赶了点,就当成讨检抚恤制度的第一步,先掌握个大方向就行
。” 

“就是要让雷焰误大人以为参军府很认真地在重新拟定草吗?”财务长道。 

“可以这么说,不过要是在下能续任参军,这个工作会很认真地推行下去。” 

“我白明了。就容下官先行告退,这就领令执事。”财务长说完就起身,以军礼向雷震告
退。 

‘父亲大人果然没看错人。雷震不论在气度胸襟或智谋上都属上乘,行事以大局为重。与
小鼻子小眼睛,靠著军团司令庇荫的雷炽果然有著天壤之别。’雷茗心里这样想著。在不
知不觉中她已经变成由衷支持雷震,与他站在同一阵线。 

清脆的铃声响了三声,雷震按铃,一名待从士马上走入,行礼后便恭敬地说:“报告司令
,雷霏小姐来访。” 

“知道了,请她直接进来。” 

雷茗观察著长官的表情,雷震还是保持一贯轻松又不失严肃的神态,嘴角却微微扬起泄漏
他的心情。雷震在属下面前总是忧喜不露于色,让人猜不透,并且散发著自信与轻松。而
能扰动他心房的人就属这位雷霏小姐。 

“这丫头不知又要带来那种麻烦。”雷震似笑非笑地说著。 

“雷司令好像很喜欢雷霏带来的麻烦。” 

“那儿的话,会有人喜欢自找麻烦吗?” 

雷茗笑了笑就退到一旁。 

“辰哥~”雷霏带著轻巧的脚步,直接跑到雷震身旁。 

“嗯、嗯,几天不见,霏儿的身手又进步了。三叔会不会是被你吵得受不了,才到都郡避
难。” 

“讨厌啦!那有这回事。霏儿不是一向最乖、最讨人喜欢的吗?”雷霏撒娇著。 

“是啊、是啊~不过你近来练功练得勤,没伤著了吧?要不要大哥腾点时间,陪你练练?
” 

“嘿~有三叔看著那会有问题。不过到是真需要大哥挪点时间出来。周未晚上的时间能空
出来吗?” 

“三天后的周未晚上,你想上那胡闹了?” 

“辰哥不知道吗?素有盛名的惜春晚会,听说很好玩呢!只是还要有个监护人带入会场,
怪麻烦的。老爸不在,这个责任自然要由大哥代替。或著你就充当我的男伴也行。” 

“惜春晚会!那有什么好玩的,你该不会是要去会场惩戒素行不良的登徒子吧!”雷震渐
渐闻到危险的味道。 

“才不是。最近都在练功,可要趁机好好玩玩,顺便交点男性的朋友。” 

“不准去!”雷震快语阻止,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又补充道:“你要是想认
识些青年才俊,大哥可以帮你介绍些人选。保证各个都是品性谦良,前途似锦的好青年。
何必去那种地方。” 

“什么嘛~老古版。就算大哥不跟我去,我就进不了会场吗?溜进去嘛,有失我雷霏小姐
的身份。要找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把我送入会场可也是轻而易举的小事。”说完雷霏就装成
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就要转身离开。 

雷震急道:“霏儿!等等、别走!” 

雷震看著雷霏的背影,见她快步离去,神情大是紧张。站在旁边的雷茗却瞧见雷霏流出顽
皮的笑容。 

“霏儿~大哥跟你去就是了~”雷霏没走两步,雷震就屈服了。 

雷霏转过身,笑盈盈地说:“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 

“那当然…” 

送走了雷霏,雷震满脸忧虑与焦容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真是活泼可爱的妹妹。”雷茗试探性地发表感言。 

雷震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雷茗,语带焦虑:“这小丫头才几岁而以…就急著要交男朋友。
会参惜春晚会虽然都是些社会名流,但其中多是一些绣花枕头、光会说好听话的纨裤子弟
。这种人保持点头之交就够了。霏儿到那晚宴,会不会被有心分子给骗了?” 

“司令您是不是太多心了?雷霏可是议长的掌上明珠,又有一位当参军手握军权的大哥。
谁敢动她?” 

“不!就是这样才危险。越有附加价值的小女孩,越是那些职业的小白脸的最佳目标。这
样不行,雷茗,你帮我调查一下,旗下的参谋与将官们有谁会参加这场宴会?” 

“司令您该不会想…” 

“宴会上我自然不能随时跟在她身边,至少要确保有人紧看著她的行踪。” 

“您也太小题大做了,雷霏也不能算是小孩子了。小心会引起她的反感,造成反做用。”
雷茗强忍笑意。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岂非是加更危险!”雷震现在已经不再是沈著冷静、充满自信
的前将,纯粹是位担心妹妹会误入狼口的傻哥哥。 



第07小节
未春的午后,吹著爽朗的清风,一群孩子在空地上追逐嘻闹著。他们用末端削得又平又宽
,像是船桨的木棍,分成两队互相争取一颗“胶果”的控制权,同时相想办法把胶果打向
对方的“堡垒”。武议团的小队长则在一旁观赏著。如果可以,他很希望能够加入游戏。
他并不介意会被当成一位“大孩子”,只是他的加入会破坏两队均衡的实力。季行云退而
求其次,在一旁当起观众与裁判。 

比赛已经进行了好一会。这时的胶果正在大个子身旁,他不停挥动板棒,由己的阵地附近
将胶果运向另一侧。一个施力不当,椭圆形的胶果偏离了他前进的方向。大个子煞车、转
身,要把取回胶果的主控权,却被新智捷足先登。 

新智用力挥棒,将胶果打回去,堡垒就在前方! 

“快回防!快手、挡住这球!”大个子大声喊叫。 

胶果飞过十余影,飘到堡垒前方不远时,速度已失,快手轻易地化解一次危机。“守城员
”手中像是煎铲,前端钉成宽大的“守城棒”挡下胶果。他原本要将胶果传向前来接应的
小康,可惜胶果在落地后的弹跳偏向了。椭圆形的胶果实在不容易控制,这个经常会发生
的失误却造成另一个危机。胶果弹向敌队的一位女孩。 

喘著气,跑得满脸红通通的女孩,意外发现这个良机,握紧棍棒,全力挥击! 

胶果又飞回原去,这一次的打击点又拉近了数影。快手举起守城棒,跃身拦截。胶果穿过
防线,打向堡垒! 

啪!土块堆成的堡垒垮了。 

胜利的欢呼声与颓丧的叫声传遍空地。 

“五比四!比赛结束!”裁判大声喧判。 

比赛当结束,几名小朋友还在空地上练习球技。而大个子招集几位固定班底的队友,一同
商议战术上的失策,讨论得激动万分。 

击出关键性一球的小英雄,蹦蹦跳跳地跑向季行云。 

“小云哥~你有看到吗!我得分了!”她兴兴奋地向季行云报告。 

看著这位还在大声喘气,脸色红韵的小女孩。季行云心中十分欣喜,他的欣喜不只是为她
在比赛中的表现,更为她现在能像一般的孩童,跑跳嘻闹而感到欣慰。 

“小荃累不累?你表现得很棒呦。” 

小女孩满意地笑了。 

空地上吵杂的游戏与嬉戏声突然变小,变换成低语的指指点点。 

两名警司的高阶警士走进空地。在法天,军人与警备队员是广受尊敬的职业(与某些国家
大不相同,叹…)。不过两者之间还是有所差异,一般的民众对警士还是带有几分畏惧。
因为他们的出现不是伴随著惨案、就是有亲友即将被逮捕。 

“大个子又闯祸了吗?”周荃语气不满,却也不失关心。 

季行云道:“应该不是…”。小孩子的顽皮与恶作剧还不致于惊动高阶警士。 

两位警士果然直接穿过空地,走到季行云面前。 

“季大人。很抱歉,有事要请您协助。” 

“有重大案件需要支援吗?”季行云感到些许的不对劲,因为警司通常都只有行文求助。
也不知道为什么警司的人对跨入武议团一事相当敏感,据说以往都是由司警或是责则案件
的高阶警士,带著案件与请托书,前来请求协助,并且说明案情。却不知何时起,这个习
惯撤底改变,就连请托的文书也交由译站送交。这两位高阶警士亲身来访,实属不寻常。
 

“我们感到非常抱歉,但职责所在,不得不为。”警士恭敬有礼地说:“有人控诉大人您
无照行医。” 

“啊!”季行云脑中响起白任的告诫:‘没有执照就会犯法!而且还是以杀人罪论处!至
少要关个五年十年你知不知道严重性!’ 

“季大人当然不会无照行医,只是依照法律,小人还是得请您到警司说明一番。” 

季行云尴尬的说:“…我好像真的没有医师执照。”这不是能隐暪的事情,只有到医师公
会一查,就能得到正确的答案,何况季行云也没有说谎的习惯。 

“哦~这就比较麻烦了。”警士脸上浮现奇妙的表情,又道:“不过这也没关系。以大人
的医术,相信可以将程序补正。可是在这之前恐怕得请您移驾,到警司的‘招待室’住个
几天。而我们也会以最快的速度为您举行医师的认证测验。” 

“好吧,请带路。” 

“新智,麻烦你送小荃回去。我有事要与这两位警士先离开。”季行云临走前特别交待功
夫较佳的新智。 

这群小朋友们看著季行云与警士离开,开始议论纷纷。 

“季大哥不是说,要陪我们玩一个下午吗?怎么现在就跑掉了。” 

“笨!小云一定是为了帮警备队捉坏人。当然拖延不得!”大个子自信满满地说著。 

“不愧小云哥,好伟大。”小康附和。 

新智却看到周荃抿著嘴,一言不语,神色有异,便关心道:“小荃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
舒服?虽然你近来体力好多了,可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周荃摇摇头,道:“我没事。不过,我要先回去。” 

新智见周荃神色有异,却怎么也想不到她是在担心季行云。毕尽季行云与警士离开的样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被逮补。 

而周荃的一颗小脑袋思考的结果,就是马上求助于大药商的父亲。自然急著要快点回家,
希望父亲能动用在南郡医药界的影响力,帮小云哥脱罪。 

这两名警士心中正得意著。这一群不懂事的小孩根本不会知道季行云将暂时被收管羁押,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对话被家中经营药材生意的周荃给听得一清两楚。 


第08小节
惜春晚宴的历史悠久。最是法天的先民为了感念一位驱逐寒冬、让春天重回大地的英杰而
举办的庆宴。经过时光洗礼,原本的英雄渐渐被淡忘,而庆祝的习俗却被留下,并且赋予
不同的义意。当然主要还是感念大自然的恩惠为主。其中包括感念春天滋长万物,而人类
也在这个时节寻求迎接自然恩惠的伴侣。演变到后来,到像是类似情人节、男男女女专属
的告白之日。 

雷霏要雷震带她参加的宴会则是南城半官方的舞宴。参加的成员不是富商子女就是高官达
人之后,简单来说这这就是一场以金钱与权位做为入场卷的宴会。会场则纯粹是让年青人
玩乐、结交朋友的场合。当然也有利用机会寻找第二春的男男女女,不过主角还是未婚的
少男少女。 

雷震未婚,也没有情人,又是南城目前最有身价的单身汉之一。只是他早就脱离少男少女
的轻狂年龄,因此他要把自己归类于带人入场的监护人,关心但不干涉少男少女之间的互
动。雷震对妹妹雷霏的关心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要他不加干涉可就难了。 

两人搭乘着小型的巨蝓兽,正往会场移动。雷震与雷霏相对而坐。雷震看着落落大方的雷
霏,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感慨。雷霏没有身着华丽的礼服、也没有经心的打扮。上半身是褐
色的猎装、腰间系的是可以拿当成短鞭使用的皮带,接着是方便行动的贴身皮裤裙。半长
的皮裤裙正好盖到膝盖上方,脚上穿的是长筒靴。看她这身穿着,一点也不像是要去参与
这一盛宴的女孩,要是再配上一副弓箭与猎刀到是像极了在原野穿梭的侠女。 

看她的装扮,雷震就认定还没有一位幸运的男孩得到雷霏的青采。可是这样一位美丽活泼
的女少女,怎么又会没有追求者?这让雷震即安心又担心。 

到了会场入口。两人下车。雷霏东张西望,迟迟不愿入场。 

雷震中心起疑,难到她已经和某位男士相约。雷震猜对了一半,她是与某人相约在这会场
门口,只是她等的人不是“某位男士”,而是“一位女士”。 

没等太久。又一辆小型的巨蝓兽停在路旁。中门打开,放下阶梯。走出身着一袭淡青礼服
的女士。雷霏跨着小跃步靠了过去。 

“小夜姐,你来啦!”雷霏高兴而亲蜜地打招呼。 

雷震顿了一下。眼前的女士真的是武议团的技研士长青回夜?观察面容与气息感应,是的
,她是长青回夜。可是她现在的样子与气质…真的是她? 

多层次半透明的丝质礼服露出她的香肩,及地篷裙渐层而下,正好隐约秀出她的玉足。脸
上略点胭脂更添颜色,让清秀的脸容又多了一份娇媚。她的样子足以让任何男士砰然心动
。 

雷震的大脑像是响起了钟声,天使的钤音在耳边演奏着。 

“大哥~我怕你自己一个人会无聊,所以就特别死皮赖脸地请求小夜姊来陪你喔。”雷霏
的声音传入耳中,雷震彷然未闻。 

发现雷震略为反常的样子,雷霏满意地笑了。 

成功了!有这一个好的开始,把让长青回夜成为大嫂自然是指日可待。 

“雷大哥,您好~”夹杂着期待、欣喜与羞涩长青回夜脸上布上一丝红韵,更显动人。 


“原来是这样…”雷震明白了,“小丫头果然另有图谋…” 

知晓雷霏的意图,雷震脸上闪过一撇深切的忧容。 

一闪即逝的变脸,雷震又回复那招牌的扑克脸。但是那瞬间的凄色却没能逃过长青回夜的
双眼。 

“雷大哥,不欢迎我吗?还是讨厌霏儿的主意?”长青回夜的语气像是受伤的小鹿。 

“不,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只是在惊奇,原来我一直没发现长青回夜不单是武艺超人,连
美丽的程度也是女士中的武议士。”雷震轻道。 

长青回夜一对巧目溢起羞色。 

“辰哥~小夜姊~咱们不要挡在这里,妨碍别人进出。该入场喽。”雷霏催促着。 

她双手同时拉了两人一下,又跑到两人前面,对长青回夜眨眨眼。 

“你们真慢,我先进去了!”说完,雷霏就带着小雀步,脸上洋溢着得意地笑容,先跑入
会场把雷震与长青回夜两人留在入口。 

“我们也走吧。” 

雷震也伸手向长青回夜邀请着。 

长青回夜把手送出,两人携手一同走入惜春晚会。 

         ※       ※       ※ 

一样的夜晚,有人正享受着男女之间甜蜜的情谊,也有人忍受心中的空虚。 

没能在这一夜参加任何晚宴舞会,也没能邀请异性朋友共享节日的年轻男女也大有人在。
长青回望就是一例。当他知道小夜姊正积极准备参加盛宴时,就自动请缨,负起南城这一
夜的巡罗戒备工作。早在大半年前他就已经知道,暗恋已久的小夜姊姊芳心另有所属,也
知道对方是比自己更为杰出优秀的大好人材。他更是努力地想要把自己潜藏已久的心意加
以升华,纯綷的姊弟情谊不是可以长久永存。即将将来她嫁人了,自己也能以弟弟的身份
,献上衷心的祝福。只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长青回望也无法忘怀。 

他特意投入这个在往日不需派出武议士的任务,希望籍着工作打消心中的空洞。领着一位
预备士与数名警备队员,在街上四处巡逻。 

路过市民大厅,长青回望停下了脚步,望向惜春晚会。 

“喂、小望哥,你别嫉妒了。谁叫咱们手气不好,被正好被排到今晚执勤。啧,我差点没
被我那口子打死,还好我费尽千言万语,她才跟我闹情变。”预备士大野对长青回望说着
。 

“您还算好,有人可以跟你闹情绪。像我,就是找人一起躲起来喝闷酒,也比到处看人亲
亲蜜蜜的样子好。”一位警备队员也插嘴。 

“哈~别这么想,今年努力一点,明年就让别人来嫉妒你不就得了。”接着长青回望又督
促着众人与自己:“走吧,走吧,每年的今夜总是会有不少失意人闹事。我们可是重要的
执勤人员。” 

然后又看了一眼会场。心中暗下决定,是该从小夜姊身旁毕业的时候了,过了今夜就去找
另一位能让自己全心呵护的女孩。 



第09小节
市民大厅是一栋三层楼的大理石建筑。虽说是三层楼,其实二楼不过只有在大厅四周有著
楼台。站在二楼的边缘,可以俯视一楼的大况。一位白发白须又乾又扁的老先生就坐在市
民大厅二楼的雅坐,看著一楼充满活力的年青男女。带著子女晚辈入场的人大多数的都让
少女少男自行玩乐,不是马上离去参加属于自己的惜春晚会,不然就登上二楼,总之不打
扰年青人是个不成文的规定。 

这位老先生也很识相。他拿著拿了一瓶美酒与些许小菜,坐在铺上柔软椅垫的红木大椅上
,喝著酒、看著年轻人发挥活力与青春。 

老朽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看著少年郎领著舞伴随著音乐婆娑舞,缅怀逝
去的青春,也可以沾染也年轻人的气息与活力。 

听著飘扬的音乐,陶醉在这种气氛之中,让老先生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数十岁。 

只是一名晚辈不解风情,不适时的关心,泼了他一头冷水。 

“爷~您酒可别喝太多。最多两杯、两杯喔。还有这几道小菜不是太过油腻,就是过分调
味,也吃两口尝个味就好,也别贪吃。”雷苹像是在教训小孩似地,对著雷家最有地位的
长著戒训。 

“好、好、好,我知道……啊!喂、喂,别把我的酒拿走啊!” 

雷苹见曾爷爷敷衍性的回答,考虑不到两秒,帮他把乘了杯酒后就要把酒杯拿走。 

“爷~即然您只打算喝个一两杯,那这杯酒就该拿给用得著的人。放在这不也浪费。” 


雷理小声嘟啷:“我才没打算把它浪费呢…” 

看到曾孙女柔顺却隐含著严厉的目光,雷理低声下气地请求,说道:“我说乖乖孙女小苹
儿。曾爷爷我虽然没要喝太多酒。你要知道曾爷爷我虽然退休多年,好歹也还挂著南郡督
议长的头衔,就算是这种以你们年青人为主角的舞会也会有人跑来向我请安叙旧。你就行
行好,把这瓶酒留下来。免得客人来了,没酒招待人可丢咱们雷家的脸。” 

雷苹左手捧著酒瓶,右手食指左右摆动否定雷理的说辞。说道:“谁规定招待客人一定要
用酒?这酒我还是要拿走,就让我帮您拿壶果汁或香茶过来。” 

乖巧又善解人意的曾孙女拿走装美酒,雷理一直目送著她离开,直到转过转角才流出婉惜
感叹。 

这可爱的小孙女不但乖巧体贴、烧得一手好菜,又尽心尽力地照顾年事已高的雷理,将他
的生活起居打理得无毫不至。这样的孙女实在找不出可以挑剔的地方,可是雷理偶尔还是
忍不住要抱怨。雷苹对他的健康管理,实在太认真了。平常就连一滴酒也不肯让他沾上,
吃的东西都是亲身精心料理。虽然她的手艺巧妙,可是偶尔也想咀嚼一些口味较重、味道
较不一样的东西。雷理知道曾孙女是为了自己的康健著想,所以也没法反抗她的微笑攻击
。只是总会寻求机会偷渡些东西,解解馋、换换口味,跟雷苹玩起走私藏宝的侦探游戏。
 

雷苹带著一壶香气四溢的龙涎茶回来。雷理闻到这熟悉的香气,心中怀疑这壶茶是雷苹将
家中的龙涎茶带来自行冲泡。 

看著身著简便的洋装,素净不带脂粉的脸庞,雷理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丝的不忍。这样一位
正值黄金年华的少女,却绑在已经将一脚跨入棺材的老头身边,未免过于可惜。 

“小苹儿~今天可是你们年青人的日子,这儿也是属于少男少女的地方。人都来了,就不
用再管我这个老头,好好玩一回。不然我带你来这里岂不毫无意义。” 

雷苹看了一眼楼下穿梭来回充满欢笑年轻朋友,又瞧了瞧提出建言的曾祖父。 

“曾爷爷,您是不是想把苹儿差走,才可以趁机乱吃东西?”显然雷苹并没有体会到曾祖
父的用心。 

“天地良心!我怎么会做出让好苹儿担心的举动。” 

“…”雷苹盯住雷理,年老的督议长露出心虚的微笑。雷苹道:“就是会!” 

“哈、哈,你放心,这次绝对不会。我发誓!” 

雷苹犹豫了,毕尽她也是个年青的女孩,偶尔也会想痛痛快快地玩一场。 

雷理捕捉她心中的期望,眼角又捉到家族成员的人影。便道:“小苹儿,你看。那不是你
堂叔雷震,唷!还带著一位俏妞呢!不如就请你下去帮我跟他打声招呼。顺道去跳支舞也
好。” 

有了一个正当的籍口,雷苹才松口说道:“好吧。不过爷~也要乖乖的喔!” 

“知道了。你就好好玩一场。这里也吵,我等会就先回去。苹儿就不用管我了。” 

这时李家的家主与李介天与警司李少庞正好经过。两人撇见雷理马上退回,恭恭敬敬地向
雷理请安。 

“见到雷理大人安好,令晚辈甚是欣悦。晚辈李介天向您请安问好。” 

“十二先灵的祝福,让晚辈能在此拜见大人。小人李少庞献上最衷心的敬仰。” 

“喔,是小李…还有…警司的后辈。老头子不过是个闲人,你们就不用在这种轻松的场合
行这种大礼。”雷理说著,一面对雷苹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雷苹聚气传音,又对雷理点个头才跨著轻巧的脚步离去。 

李少庞看了一眼雷苹,脸上浮出尴尬与为难的神情。 

“你叫李少庞是吧,警司的运做近来还好吧?”曾任警司的雷理,说完看到李少庞不自然
的神情,又补充问道:“还有,那小妮子临走前对你说了些什么?” 

雷理年轻时曾先后任职司警与司判,在当议长之时也推动许多有关警司与判司的法案,并
对警备队的制度与福利进行大幅的调整,同时将南郡的司法从案件的侦察到审理做了完善
的改革。现今的警备队元老、南郡各地年长的司警几乎都对雷理感念万分。即使是警备队
的新兵也都是看著雷理主导撰写的准则与行动手册,接受雷理制定的训练课程而成为一名
警士。雷理可以说是近代警司的导师。 

在李少庞心中,雷理的地位并不亚于家主。而雷苹临走前对他的要求,可让他为难。雷理
大人的问话,他也无法不回答。 

“警司在大人您的护荫下,运做顺利。一切安好。然后…雷苹小姐她…”李少庞吞吞吐吐
,神情闪烁,像是难以启齿的样子。 

“啧、堂堂一位警司,话都不会好好说,当什么警司!” 

被念了一句,李少庞急得满头大汗,很为难的说:“那…雷苹小姐交待我,要…要看著大
人…,不能让大人多喝一杯酒或多吃一口垃圾食物…免得大人回家后又喊肚子痛…” 

雷理像是被打了个巴掌,神情极是尴尬。李介天闻言表情也极是微妙。 

好在雷理年纪虽大,但没有一般老人家拉不下老脸的缺点。他快速地调整脸色,故意板起
脸孔,说道:“我说小伙子,你不是那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吧?” 

“当然不是。”李少庞对这位警司老前辈问这问题的用意难以理解。 

“那很好,请你去帮我拿瓶安郡来的十年红酒。” 

“…但是…是的。”李少庞神情尴尬地领令。 

“对了,要是我那位小曾孙女回来突击检查,小伙子你可要说红酒是你在喝的。知道吗?
” 

“啊…是。” 

李介天为了保持恭敬的表情而将脸部的肌肉绷到极限。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神态,并保持
尊敬的语气,说道:“雷理大人,即然您与少庞如此投缘。就让他留下来陪你聊聊。就容
晚辈先行告退。” 

“好说。你就去忙。” 

李介天告退后飞快地离开。他得快点离开现场,不然可没把握继续保持一名大家主、一名
司总该在公共场合的形象。 

         ※       ※       ※ 

作者闲话: 

近期要闭关整理旧稿,并将天人Ⅱ剩余的章节详拟大纲,因此会休刊一阵。 

预定于2003年一月十五日后重新恢复连载。 

如状况依计画进行,复刊后将两天贴文乙次。 

预祝新年快乐。 

月雨 2002/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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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阴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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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小节
市民厅一楼的男男女女不是成双成对地谈天、起舞,就是聚在一起寻找可供搭讪的异性对
像。而一直自许为南郡最优秀的佣兵的白任也是众多成双成对的男女之一。他在舞池之中
,跳著生涩的社交舞。舞伴当然是经营铁材、武器大家-铁家唯家的女性子女,铁柔琴。
 

白任人虽在这市民大厅之内,他却有种很奇特的感觉,好像他人不在这里似地。并非他的
心没放在这里,而是这个地方给他的种格格不入排拒感。这个地方像是在排斥他,除了铁
柔琴外找不到第二个熟悉的脸孔。年轻的男女说著让他无法加入的话题。关心政事的热血
青年描绘著政治理想,谈论著各大家族势力消长、人事安排、国际情势。某某主议士提出
了某某方案会产生的种种影响、那个国家实行了某某法案又对南郡造成了何种冲击。虽然
这些话题描述的内容攸关著南郡居民的生活,可是白任却无法由这些人口中的术语中理解
到任何事情。至于绘画、艺术、各大家族间的风花雪月更非白任这名佣兵可能接触得到的
领域,不论是流行事的事物、娱乐的内容都与白任相差极大。甚至连白任比较熟悉的军方
事务,在这些世家子弟的口中也变得不一样子。白任知道的是军阵、杀敌、兵法种种的事
务,而这些人谈的重点却是军队的组织、各个重要将领的行事风格,及将来军方组织、行
政事务改革的方向,与白任的关心与认知一点关联也没有。 

不过这些白任都还能忍受。真正让他感到不自在的是当铁柔琴向其他人介给自己时,对方
的反应。 

当铁柔琴对其他说:“这位是我的护花使者、南城最优的佣兵-白任。” 

对方的反应并不把白任当然铁柔琴的男伴。他们认为,白任这位护花使者是铁柔琴的父亲
-铁实,不放心乖巧的宝贝女儿独自在这晚宴中玩乐所特别安排的“保护者”。也难怪他
们会这么想,毕尽铁柔琴的掳人勒索事件也算个大案件。历经了这场灾难,请个优秀的佣
兵当随身的保镖也不过份。是以这些世家子弟们就不曾正眼关注白任,只是把他当成一个
顾佣、一个仆役或下人对待。 

本来白任对身为佣兵这件事一点也不介意,甚至往往自豪地许为南郡第一流的佣兵。可是
当铁柔琴郑重地向朋友介绍完后,这些世家子弟眼中流出那种压根不曾考虑把他成铁柔琴
的男伴时,白任突然对佣兵这个身份痛恨起来了。 

白任脸上挂著笑容,心中却极不痛快。 

然后有一位身著锦衣,年青而谈吐高雅的英俊男子向铁柔琴邀舞。铁柔琴断然地拒绝,转
向白任,把白任拉进舞群之中。 

白任看到那位不知是那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脸上浮出不满的神情。他周遭的有的朋友则同
情的看著被拒绝的他,有的则幸灾乐祸。他们都认为铁柔琴非常聪明,活用随身的保鏶,
成为最佳的拒绝藉口。却没人把白任当一回事。 

白任的舞步有点笨拙。不过在铁柔琴的引领之下,他很快就熟悉这种舞步。两人随著音乐
亲跳著蜜地舞步,看著依偎在怀中的可人儿,白任心中百交集。 

对铁柔琴的情感虽然一天深过一天,可是心中的矛盾也是一天多过一天。铁柔琴似乎沈浸
在白任细心的呵护,未能查觉他心中的矛盾。当然白任也曾让自己的困扰泄漏在铁柔琴面
前。可是他却明白明两人的生活方式有著极大的差异。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也许能够习惯上流社会,也许琴儿不介意自己是名佣兵。可是两人的身份与社会地位毕相
差许多。 

自己能够忍受他人的闲言闲语吗? 

一定会有讥笑他癞虾蟆妄想天鹅,为了富贵攀龙附凤。耻笑琴儿有辱门风,扯上了一位不
三不四的佣兵。这些都是可能预见的。 

如果之前答应叔父的请求,出来竞选地方议士就好了,一名议士配上实业家的女儿才称得
上门当户对。脑中闪过这个法想的白任,马上又推翻这个令他厌恶的念头,并且在心中痛
骂自己的不争气。 

再看著一脸幸福的脸蛋,白任著迷了。究竟是何德何能,是何种幸运的降临,让这怀中的
女孩倾心。 

白任暂时抛开不愉快的的念头,不理会这个地方对自己的排斥。感受著怀中的女孩的体温
,清雅的乐声、随著舞步与女孩柔情的洗涤下,烦脑与不愉的负面情绪也被一并洗去。只
是乐曲会结束,白任最后还是得面对那些讨厌的事情。 

“白牙、白牙!”铁柔琴轻声唤著。 

“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白牙你怎么一直盯著人家看。” 

“耶,这舞曲结束了吗?”白任回神,看见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渐渐退到两侧。 

“讨厌啦,你这样不专心怎么可以!” 

“我就是太专心了。”白任不经心地脱口而出。 

“咦?啊!”铁柔琴突然低下头。 

白任这才发现琴儿耳根著红了,想必是被自己紧盯得不好意思,然后自己方才还说… 

“啊!不,我是说…因为…你…我…”白任一时辞穷了。总不能说自己看得太入迷,结果
看呆了吧…可是刚才的话就是这个意思。这回换白任脸红了。 

顿了几秒,铁柔琴先恢复过来,问道:“下个曲子是快舞,要跳吗?” 

“快舞?不、算了。”白任老实地回答。慢舞有人带,以他的运动神精还能很快地跟上。
快舞可能就会出糗了。 

“那我们就不要待在这儿,快点退出舞池吧。”铁柔琴巧笑道:“我有点渴了。去喝点东
西。” 

“嗯。走吧。” 

铁柔琴马上抱著白任的手臂,倾著身子靠在他身上。白任脸又是一红,然后故做大方地走
向旁边的长桌。 

一双眼睛,带著嫉妒的火热目光盯著亲蜜的两人。这位被铁柔琴拒绝的男士带著不怀好意
的神情,像是要把白任生吞活剥似地。 

“喂!宗棠,你的表情未免也太恐怖了。”另一位身宽体胖的年轻男子,望向袭宗棠目光
集中的地方,然后开玩笑地说:“那位就是让你这位大情圣吃了闭门羹的铁家小姐吗?”
 

“哈~你也不用生气,那只不过是一位小小的佣兵。铁柔琴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佣兵。你只
要略施手腕,还怕那位小姐不对你倾心相许吗?” 

“不、不对劲。你不觉得那两人亲蜜的样子已经超过主佣之间的关系吗?” 

“听你这一说,确实奇怪。不过我想铁小姐大概只是一时觉得新鲜。以你的条件还怕比不
过一个小小的佣兵。” 

“哼,也对。不过是个地人的佣兵。”龚宗棠的语气中充满的不屑与轻蔑。 

当袭宗棠说完话的同时,白任与铁柔琴转过身来。白任攅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目光严峻
带著几分杀气。袭宗棠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退缩了。拉拉他的朋友,说道。 

“走了,我不想再看这种鲜花自我糟蹋的景像。到另一头去,我为你介给几位‘朋友’。
” 

“好、好,走。难得你今天够朋友。” 

“白牙,又怎么了?”铁柔琴发现白任突然提起真气,关心地问著。 

“没什么。只是驱走一只飞蚊罢了。” 

“飞蚊?”这个时节就已经有飞蚊了,还是在这种地方?铁柔琴眨眨似乎感到不对劲。 


“没事的。你要喝什么?怎么这么多种东西。”白任马上叉开话题。 

“来点回香薄荷如何,这种花茶很不错呢,口感好,又可以提神…” 

白任心不在焉地点头,心中却是苦笑著。也许佣兵的警觉在这时只是多余的。注意到他人
恶意的目光只会添增自己的不愉快。还好琴儿的功力平凡,那些恼人的言语就由自己先承
担下来…千万别让那些闲言闲语糟蹋琴儿的心情。 

只是早晚会有不堪入耳的话语流入琴儿的耳中,届时又该如何呢?白任的笑脸下,蒙上了
一层厚厚的乌云,渐渐掩盖幸福的太阳。 



第11小节
要在挤入大量人群的大厅中找到一个人说难不难,却也得花上一番功夫。雷苹的头上到是
像装上一具高性能的雷达,丝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雷震。 

“七叔~您好。” 

七叔?虽然这是针对雷震的聚音喊话,雷震对这个称呼可非常陌生。家族中,一般的同辈
多称他为七哥、熟一点的就叫辰哥,年纪较大的就叫他雷辰、雷震。小一辈的也会尊称为
雷大人、雷少爷或是七少爷。再不然也会叫他雷司令或雷参军。被人叫为七叔,可还真叫
老了。 

看了走向他的少女…打扮实在与众不同。并非她身上穿的特别华丽雅贵,相反的她穿得相
当朴实。严格来说,根本就没有是来参加惜春晚会的样子。她虽然也是身著一袭洋装,可
是这身洋装却像是在战地中举办的联欢会中,为了随时可以马上应付突状况而穿的那种衣
服。也就是以方便行动、打斗为主要考量的洋装。这种服装在战地上虽然兼顾了美观与实
用,不过这儿可是南郡的首府,又是这种纯以交际、玩乐的场合。女孩子们无不穿上最能
称托出美感娇媚的服饰。这位女孩穿这样的衣服,样式虽然也不差但总显得突兀。 

雷震对她点了头。好像见过她,却又不太熟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位应该是自家族人的
少女是谁。还好她接下的话解开雷震的疑问。 

“曾爷爷要我代为传话。要大家好好玩,没特别重要的事,请不要过去向他打请安。他才
被李司总扰乱了清闲,可别再去叨扰他。” 

曾爷爷!雷家中有这样地位的长者可不多,除了太老爷、督议长雷理之外可没人有这么大
的架子,会让其家的家主如此恭敬。那在一旁服侍的必定是雷理的小曾孙女雷苹。 

“好吧,即然太爷这样指示。就改日再向老人家请安。”雷震回话的同时,发现雷苹乌溜
溜的双眼正不停在长青回夜身上打转,眼神中还散发出几分羡慕的神色。 

“雷苹,这位是武议团中队部的长青回夜。小夜这位是雷家的雷苹。”雷震为两人介给。
 

“我知道。长青回夜、长青家中俊杰。不过…想不到…你是一位如此美丽动人女仕。”雷
苹率直的说道。 

“赞谬了。雷苹才是非常活泼、可爱的女孩。” 

雷苹小声地呢喃:“是啊…就只能用活泼、可爱来形容。” 

“辰哥,你们舞完一曲,口也渴了吧?我帮你们端了点紫香。”雷霏双手各拿了一只高脚
杯,走来,瞧见雷苹欣喜地道:“苹儿也来了?你怎么有空。” 

雷霏向雷苹打招呼的同时也偷偷瞄了长青回夜一眼。见她满脸幸福的样子,似乎颇有进展
的样子。正好雷苹又跑来,到是可以拿她当藉口,离开两人身边。不然老是要顾虑到一个
大电灯泡,两人怎能建立更亲蜜的关系。 

把饮料交给两人后,雷霏就拉著雷苹的手,道:“大哥,我与苹儿去找琴儿玩。你们年纪
大的人就不要打扰我们这些小辈找乐子。” 

“霏儿!”“耶、雷霏!”长青回夜有点失措地喊了一声。雷苹也不知所以然地喊了一声
。 

不顾另外两位女士的反对,雷霏就把雷苹拖走。 

临走时还特别对长青回夜眨眨眼,投以鼓励的眼神。 

“雷霏!我还想多跟长青小姐多认识一下,你怎么这样就把我拖走了!”被莫名奇妙地拖
走,与雷震拉开距离后雷苹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识相的就不要打扰别人的恋情。看样子气氛大好,很成功。”雷霏贼贼地说,脸上掩不
住得意之色。 

“什么跟什么?”雷苹还是不清楚雷霏在盘算些什么,还想走回,要向长青回夜请教她是
怎么由充满武风的打扮蜕变成现在的样子。 

雷霏又又拉住雷苹,道:“苹儿别去防碍那两人难有的机会!我可是苦心计画才把两人弄
在一起。可别让我功亏一篑。” 

“哦?喔~”雷苹先是疑惑,然后才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他们…难怪…” 

“就是这样。嘻,顺利的话我很快就会有位嫂嫂。走,咱们到另一头去玩。” 

雷霏打著大好的如意算盘。不过,事态却非能依照她的计画在发展。 

南郡最有价值的单身汉,这个头衔的威力可不是假的。南郡中大大小小的家族,只要不是
明显地与雷家对立,自然有希望能与之交好,从中获利。但该怎么跨出合作的第一步却是
个难题,总是要有个契因,家主单身的长子可就是个很好的媒介。要是雷震较不出息也就
算了,可他以前将的身份回到南郡,一回来就成为参军、还是狼祸中的战争英雄,再加上
五官端正、器宇轩昂。不用各大家族的长辈鼓励家中尚未有固定对像的女子对他展现爱意
,光雷震本身就足以吸引美女们的青采,更别提他能带来的附加价值。 

雷霏走后不久,雷震像个磁铁,女仕们一个接著一个被他吸引。没多久,雷震与长青回夜
身旁就围了一圈人。 

这也不能怪其他人不识像。毕尽这是惜春晚会-男男女女寻找良伴的地方,而雷震与长青
回夜又没名没份,连半公开的情人身份也未曾传出。有价值的单身男子,自然成为淑女们
的“猎物”。 

长青回夜对眼前的状况非常不满。好不容易才有这个几会,却杀出这么多个程咬金,怎么
不叫她腹诽这群花蝴蝶一番。不能把这群人撵走,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痛快造制长青家的
大麻烦。只能希望雷震能巧言以对,让这群讨厌的花蝴蝶知难而退。 

长青回夜失望了。雷震却是八面玲珑地与诸位女士们交谈甚欢。而且话题离自己是越来越
远。由军政、武学的趣事渐渐移到诗词画曲、风流雅事。 

长青家虽也是南郡中的大家,但所代表的却是中下阶层的势力。而长青回夜又醉心于武学
,对一般上流社会女孩子家感到兴趣的事物自然更为陌生。 

长青回夜火热的心渐渐冷了。雷震就待在他身边,可是她却觉得与他距离好远、好远,更
糟的是两人之间彷彿出现了一道难以攀过的高墙。 

长青回夜安慰著自己,雷震不会看上这些小丫头。他是名军人,是名武家。虽然不一定要
找个武学大家成为伴侣,但也不至于会选上是这群“庸俗”(以武艺而言)之人。 

可是这一点小小的希望却也破灭了。 

一名同为主议士的女仕加入这个圈子。她不但是名主议会占有一席,而且风华迷人、武艺
亦是非凡。更重要的她也是单身。 

冰泉家的主议士雅芳女仕,在进入政檀之前也是武议团的一员。她的表情充满了自信,眼
眸中散发出知性的光彩,身上发出力量之美,身上虽著素雅清淡的礼服却适当地将她妙曼
的身裁展现出来。 

冰泉家产美女是众所皆知的事实,不过该家的美女却又会有意无意地发出冻结追求者火热
爱意的寒风。冰山美人几乎成为该家女子的代称。 

可是很明显地,这座冰上溶化了。更糟的是雷震好像与她还相当熟识。原本是七嘴八舌的
谈话,渐渐被冰泉雅芳带往只有她与雷震两人的对话。 

预备的乐曲再度扬起。冰泉议士向雷震邀舞。 

不要接受!长青回夜在心中呐喊著。 

事与愿违,雷震牵起秀丽的手。 

一对俪人走入舞池。 

一位伤心人站在池外。 

长青回夜脸像是当场挨一巴掌,这般难看。 

舞池中雷震不专心地的舞著。目光追寻著过长青回夜。见她神色凄然,不忍之情一闪而过
。不久长青回夜的倩影被其他的舞者挡住,再露出空隙时,那个位置已经看不到长青回夜
。 

‘走了吗?这也好。’雷震在心中发出无奈的叹惜。 

         ※       ※       ※ 

作者闲话: 

有看过“都市妖奇谈”这个作品吗?这个以单元方式呈现的作品真的很好看。主角是一群
妖怪,内容的中国风味很重。不论题材或呈现的方式都很棒,而且内容也有趣。不读一读
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2003/1/15 月雨 



第12小节
来到市民大厅的年轻男女自然都是为了结交异性朋友与玩乐。凡事总有例外,黄明阳与黄
明烈两兄弟就是那极少数的例外。 

说是例外其实两人也很想利用机会放松一下。就凭预备士的身份,要结交到不错的女伴自
然不是难事,只是两人眼睛不停在人群中扫瞄。甚至还放弃了数位主动靠过来的女孩。虽
然觉得可惜,不过想到有机会让那位讨人厌的队长头痛伤脑筋,这一切也就值得。 

“真是的,叫你紧盯著雷参军。不过是跳个舞也会把人弄丢。”黄明阳埋怨著。 

“没办法,被雷参军发现我们在找他也就算了。要还扯上长青回夜那个凶婆娘可麻烦。没
办法,只靠双眼盯人实在不容易。”黄明烈辩驳著。 

“不过真的可能吗?只要那样就能让那家伙吃苦头吗?”黄明阳问著。 

“没问题,虽然那两个佣兵不可靠。有李大哥在我们只要办好他交待的事,就等著看好戏
。” 

“真的没问题吗?”黄明阳还是有点担心。 

“大哥、怕什么。反正我们也不过是引个路会出什事。出事也是李大哥的问题,虽然不知
道他找雷参军做事什么。可是现在帮他一把,过阵子让他把季小子踢下队长的大位,尔后
咱两的好处可不少。大哥不会是怕了?”黄明烈道。 

“怕什么怕!还不找人!”黄明阳小声骂道,掩饰心中的不安。 

虽然李魁这次回来,展现出不同以往的实力,但在他身上飘散出一股令人不安鬼气。而且
他身后那名躲在黑处的不明人事更让黄明阳觉得不妥。可是难得有这种机会,要是摆明不
配合李魁的计画恐怕更是不妥。 

黄明阳心想,李魁大概想打造一个可以让他与季行云再次分出胜负的舞台。虽然他现在在
散发出一些令人不安的气息,还是配合为上。 

“啊!那不是那个令人讨厌的佣兵,叫白…白什么的。”黄明烈叫道。 

扣!黄明阳敲了弟弟一下,骂道:“现在管那个佣兵干麻!找雷参军啦!” 

“喔、真是的,可恶!怎么连那种人身边都有个美女…像我们兄弟两,有身份、有出息、
又俊俏怎么反而没有美人陪伴,老天爷真是不长眼…”黄明阳发著牢骚东张西望地走开。
 

铁柔琴虽然出生在豪门大家之中,但她并不常参加这种大形的宴会。由于她算是体质瀛弱
的母亲意外的产物,二妈对这个“多出来”的女儿自然没多少好感。虽然不会遭到像灰姑
娘那种待遇,可也不会主动带她出门,邀她出游。是除了远归家乡铁山郡求学的那段时间
外铁柔琴的生活其实还挻简单而封闭,就像被关在豪华高塔中的公主。 

在这无止的喧哗环境待久了,铁柔琴感到微微的不适。于是两人决定到市民大厅的花园中
透透气。 

走出室内,原本以为在花园内的人口密度会薄上许多。人是少很多,可是两人却面临了另
一种尴尬。 

柔和的月光、似有若无的路灯、远处传来的乐声、特别的节日,营造一种浪漫柔情的气氛
。这座花园乍看之下空无一人,却传来不少沈厚的呼吸声。走在小道上,不经意地左右观
望就有看到一对对的情侣互相倾吐著爱意。甚至有的还忘我地互相探索著对方的身躯、大
胆地热吻著。 

春未的凉风吹拂,走在这花园中应该是可以让头脑冷却,可是白任却越感躁热。 

原本要放弃寻找坐椅,却在走道旁发现有一座没人使用的木制长椅。白任脱下外套,铺在
椅上,再引导铁柔琴坐下。 

在朦胧的月光下,铁柔琴就像是月下的仙子,显得更为动人。原本站在她身边的白任在不
知不觉中,渐渐靠近。 

四目相对。世上的一切好像都被抛开了,在白任宇宙中就只剩眼前的女孩。 

她那宝石般的无瞳发出令人心醉的气息。心跳声、渐渐加快的心跳声像是在鼓励白任。 


她那湿润桃红的双唇绽放出美味的频率。呼吸声、渐渐清析的呼呼声像是牵引著白任。 


白任的脸缓缓地继续向前移动… 

四唇即将交接… 

“好亲热啊!一个下等人也敢这么大胆?”无礼而充满挑拨的声音打断这漫浪的情境。 


白任起身,转向一望。那不是方被自己放出的杀气吓跑的纨裤子弟,不过这一次他身旁的
伙伴增加了不止一倍。 

麻烦来了。比白任预期来得更早更快。 

这一群八人,五男三女均著上好的衣物,都是富贵子弟。除了被铁柔琴拒绝的龚宗棠及另
一位长像较为成熟的男士外,脸上都呈现出略为轻浮的神情。这些人必然是龚宗棠请来助
阵。 

白任的目光在那位年长的男士身上。要想化解这一次的纷争必定要仰赖这位男士。虽谈不
上有多深的交情,不过这位男士、南城的高阶警周-龚信源,因该是用道理能够沟通的人
。 

龚信源见到白任,露出一丝射为难的神情。他今天来到这个会场,除了与女友相聚外同时
也担任家中弟妹、小辈的保护者。为了龚宗棠这位堂弟暂时抛开女友,想不到他要招惹的
竟是白任这位佣兵。身为警官的他,对南城杰出的佣兵多多少少都有所接触。白任更是佣
兵中的佼佼者,在几次的任务中,就曾与这位好手共事过。以前就略逊于白任,更别提现
在。要真让白任动怒、豁了出去,堂弟出了任何意外,怎么与家主交待。 

这几位年轻人完全不知道龚信源心中的顾虑,由其是龚宗棠口中不停流出侮辱的言词。 


“你这个佣兵,是不是看上铁家的财产?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把铁小姐骗得团团转。是
想来个人财两得吗?一介佣兵还可真会打算盘。” 

白任强压心中的怒火。望了一眼龚信源,后者避开白任的目光。知道龚信源不可能制止这
些人无礼的举动,白任决定带著铁柔琴走开。不是怕这群人,得到白帝内丹的白任,虽尚
未将内丹的力量融汇贯通、全力发挥,但其能活用的内力也不亚于武议团的中队长。白任
是担心自己在盛怒之下,不小心把眼前几位重看不重用的小家伙给宰了。 

“想走?心虚了吗?果然是意图不轨。” 

“原来这个是佣兵,看情况不对就只会夹著尾巴逃走。顾佣的下人果真是不可靠。” 

“白大哥…”铁柔琴担心地看著冒起青筋的白任。 

“你们够了没!白大哥是不想与你们见识。”铁柔琴回头骂道。 

“琴儿~我可是为你好…那种人…跟那种人在一起只会拖累你。”龚宗棠道。 

“你又知道白大哥是怎样的人!他…” 

铁柔琴正要为白任辩解,白任出面阻止,挡到铁柔琴前方。语气严峻地道:“滚!” 

简单的一个字,充满了迫力,让这几个男女退缩了。要是只几个男孩,那他们很可能就会
被白任的气势给吓退。可是怎么能在女孩子面前示弱。 

“你想怎样?打架吗?果然是下贱的佣兵。哦,小心点,咱们往后走在路上可要小心点。
不然被无耻偷袭的佣兵给宰了,连自葛怎么死的都不明白。”这位年轻人嘲讽著,却没发
现语气中略带颤音。 

“白大哥?”另一位年青人想起铁柔琴对白任的称呼,若有所悟的说:“白家怎么会有这
种人。开拓南郡光荣的白家怎么会出现这种渣子。可没了白帝的威名。这一定是大伯公那
一脉的不良分子。” 

别的话白任都还能忍受。要说他折损先人白帝的声誉那可碰触到他的逆鳞。只见白任身上
缓缓流带著杀意的气息,令人笼罩在窒息的气氛中。 

‘糟了!’龚信源见状况似乎就要失控,他得制止一下这些不知死活的小辈。同时用起真
气弹了一下挂在腰间的无音铃(注),请求附近的警士的襄助。 

龚信源的动作还是慢了。 

龚宗棠刻意忽略白任散发出的危险讯号,伸手就抓向铁柔琴。白任自出手制止。龚宗棠却
是故意要白任出手阻挡,他早就运起法印“震信”,要暗算白任。 

法印震信算是较为歹毒的法印,它主要是将高频震动的真气注入对手体内,由内破坏骨胳
筋脉。不过先决条件是要能把真气注入对手体内。一般而言这只对功力较不深厚的对手有
用,对高手最多只能做到骚扰的功用,内息充足的人那可能任来路不明的真气入侵。 

白任不单是高手,还是属于内息饱满功力深厚的那种高手。 

龚宗棠握住白任手腕,法印一催。 

他的手像是被大锤猛力敲击一般,向后弹去,强大的力道让他马上落了肩。人随著强大的
劲力转了两圈。定下来,无法置信地瞪著白任。 

恐惧油然而生。又看了一眼不自然下垂的右臂。手掌有如一块破布,才一下子就变得又红
又紫。他带著惊认用左手按了按右掌-手骨尽碎。 

他恐惧地想要惊叫…却发现一对深瞳正盯著他,压迫著他,让他连出声的勇气都消失了。
 

白任向前跨出一步。 

龚宗棠像是见到阎王似地坐倒在地,两腿不停蹭著,像是不谙划船的人,努力运桨却难有
寸进。 

龚宗棠的窝囊像让白任的杀气尽失,心中怒气虽然未消理智却己经回来。今天伤了人,恐
怕难以善了。只希望别因为自己让铁家蒙受伤害才好。 

龚信源又惊又怕。白任的功夫比起之前不知又高了几倍,要逮捕他自己可能那份能力。放
过他,于情,对不起受伤的族弟也无法跟家主交待;于理,以警士的身份又不能不处理这
个伤害的案件。 

他还在犹疑不决时,支警司的支援来了。 

龚信源看到快速过来协助的成员,吓了一大跳。不单是来参加晚会的同事们,怎么司警大
人也正好有参加这个宴会。想要动用同谊之情,私了此事希望也落空。 

李少庞站在一旁静静地看著属下处理之事,似乎没打算出手。 

司警没插手,一位跟著过来凑热闹的女孩却开口,带著强硬与指责的语气说道。 

“是谁?好大的胆子!敢欺悔琴儿。”女孩以帝王般的眼神俯视众人,又道:“白任,不
会是你吧?怎么连护花使者的功作都办不好。叫我怎么敢把琴儿交给你?” 

龚信源这时更为头大,这事可越来越难处理。不但警司大人在一旁监看著,竟然又扯上议
长的女儿。 



第13小节
雷霏一出现,那几位年轻的男子马上露出担心害怕的样子。白任的杀气是一种让这些处尊
养优的少年人感到一种未知而陌生的隐在恐惧。雷霏则令他们感受到一种实质上的威胁。
并非议长之女的身份,更不可能是雷震军威的效果,纯繂是雷霏自己建立的“威信”。 


想到雷霏初回南郡,与她那两位好友惩戒了不少素行不良的顽劣份子,总能整得那些花花
公子、负心之人羞愧的无地自容、被迫洗心革面。心虚之下,那几位男孩自然先检讨自己
没无可供雷霏发挥的题材。 

龚信源,在探视过族弟的伤后,发现他的手掌算是废了。被自己的法印“震息”反噬,手
骨、筋脉尽碎,恐无完复之日。点昏人,将他交给同行的女孩照顾。 

“是那位大德之人,在这个珍贵的日子,打扰我两位朋友。”雷霏似乎要把这事往自己身
上揽。 

龚信源谨慎而略带恭敬地说:“雷霏小姐。您误会了。这边可没人敢动你的朋友…也没动
得了。被欺凌的可是那位袭宗棠少爷。不过是几位年轻在一起谈谈话,开开玩玩,你那位
身手不凡的朋友就把人的手掌打碎。这可是重度伤害。并非我这位警士在护短,如果是自
家的族弟闹事,那我也会秉公处理,将他绳之以法。只不过白先生在这公共场合打伤人。
在场的几位可都亲眼瞧见。希望小姐也能公正行事,不辱雷严大人的丰名。” 

龚信源虽然语词恭敬,却间接告诉雷霏,要她置身事外,以免落得包庇罪犯的恶名,折损
雷家的名声。 

“谁对谁错,我自会辨断。不用你多事。更何况我不相信白任会无顾伤人。” 

“现在可是铁证如山。”龚信源提醒道。 

“雷霏,这不关你的事。我自己处理即可。”白任也道。 

雷霏犹豫了一下,见到铁柔琴焦急的神色,当下就决定要插手到底。不过她也很伤脑筋,
看起来犯错的一方好像是白任,要怎么帮他脱罪呢?要是铁清怜与游尚安在就好了。铁清
怜高明的谈判技巧必定能套出事情的全貌,也能策划出脱罪的方法。而游尚安冷静的思考
力与精确的办断力也能找出对方的错误,不让白任成为防御的一方。 

苦思无果的雷霏正想与雷苹商量。确看到她好像也是置身事,就站在李少庞身边,只是静
静地看著。偶尔还与李少庞谈个两句,像是两位路过的观众在谈论著案情。让雷霏暗中大
骂雷苹没有义气。 

“那怎么行,看著你被找到大牢吗?别说这会让琴儿伤心,就当还上次你救助的恩情。”
雷霏道。 

“我确实是伤了人。你就是插手又能怎样?”白任道。 

“呜~”其实雷霏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帮忙,便逞强道:“反正我不能很睁睁地看你被
抓走。” 

“可是好好的,怎么会对他下重手?”雷霏又问。 

“…”白任神色冷漠,不愿意回答。 

“都是他自己不好!”与龚宗棠同行的一位女孩插话,说道:“是他自己先说话伤人。”
 

“喔~原来如此。我就说事出必有因。”雷霏笑道,向帮她说话的女孩招招手。 

龚信源没想到与族弟同行的女孩会帮对方说话。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毕尽在这
晚宴才认识的女孩根本没必要与他们站在同样的立场。更何况对方是雷家家主之女,趁机
卖个人情不也甚好。 

雷霏到是没想到在长青家的道场练功也能得到这意外的援助。那个女孩好像也是仰慕自己
的崇拜者之一。 

“就算如此,废了人的一只手掌还是甚为不该。”龚信源又说道:“那就请白先生到警司
一趟。如果相对过失不大,判官也不会为难才对。” 

龚信源决定先把白任收押。就算到头来白任只被判了轻罪或是罚锾劳务,他也已经尽到义
务,对家主那边也比较好交待。 

铁柔琴听到白任要被收押,心情甚是紧张。一对眼眸看著白任,尽表关心之情。又望向雷
霏,希望她能帮忙,却又不忍连累雷霏而未开口求助。 

这一切雷霏看在眼里,心中也是起伏难定。龚信源的要求并不过份,可是这个特别的日子
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场岂不令人难过。更何况白任只是名佣兵,自己虽是议长之女,但能动
用的力量其实少得可怜,三叔与父亲又不在南郡,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事请求家族长辈的
协助。白任要真的在法堂上对簿,重度伤害的罪可不轻,就算是在对方的挑衅下出手罪责
也少不了多少。法天虽不尽止公平的决斗,但私下伤人的罪责却也不轻。同样是打伤人,
决斗之下所生的伤害都无任何罪责,而私斗的伤害却是重罪。这是法天崇尚武风外,崇扬
武德并保护未曾习武众多地人的方法之一。 

“何必这样。不如明天我再带白任到警司说明案情。”雷霏道。 

“雷霏小姐。希望你尊重法天的律法。”龚信源扣下一顶大帽子。 

“哎啊,不过是差一个晚上嘛…”雷霏还想寻找托词,却发现其他的警士各个都运起真气
,蓄势待发,要是雷霏真的来强的,他们也准备动武抓人。 

“雷霏,你就别为难别人了。我跟他们走一趟就是。”白任道。 

“不行!”“不可以!”雷霏与铁柔琴同时喊道。 

“请你合作,不要妨碍公务。”龚信源道:“雷霏小姐,你也想在警司待一个晚上吧?”
 

龚信源言下之意,要是雷霏继续阻扰就要以妨碍公务之罪名,一并逮捕。 

“你想试试看吗?”雷霏一点也不退缩。 

“唉~”白任叹了口气。事情怎么往最糟的方向进行。白任原本以为最糟的情况就是不就
是自己被捕或是逃亡,现在却还要连累雷霏,这怎么对得起雷震。 

“雷霏,不要逞强。我要走光靠他们也拦不住我。只是逃避并不是办法,不过就是走一趟
警司。”白任道。 

雷霏不讲理的骂道:“开玩笑!我那能让你在我面前被抓走!” 

“你才在现玩笑!别不讲理了!”白任反骂回去。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你怎么这么想吃牢饭?也不为琴儿想一想!” 


“你这样乱来就有用吗?不就是让事情变得更糟!” 

“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乱说!什么都不做至少不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才怪,要是我也被抓,至少可以强迫雷家会大力襄助!” 

“什么?”不单是白任,连龚信源也吃惊地看著雷霏。原来她还打这种歪脑筋。 

“你真是胡闹,那有人这样帮忙的!” 

“霏儿…”听到雷霏的计谋,铁柔琴也拚命摇头反对。 

雷霏的朋友全力劝阻。龚信源也希望白任与铁柔琴能将她劝阻,要真的让雷家大力介入此
事恐怕会让事情变得相当麻烦。要是因而让龚家与雷家敌对起来那才真的糟糕。 

原本在看戏的雷苹在这时走雷霏与龚信源之间。 

以下令的语气宣布道:“好了、好了,麻烦诸位警士,将地上那位昏倒的人带回警司侦讯
。至于雷霏,你们可以离开了。” 

“呃?”龚信源眨眨眼,认真地看了看这位不速之客。她的态度如此认真一点也没开玩笑
的成份。 

“这位小姐,请您别开玩笑了。你要我把这位受伤的人带回警司侦讯?他可是受害者。”
 

“受害者?也不尽如此。我到觉得他是罪有应得。”雷苹轻松地回答。 

“苹儿…你…”雷霏觉得自己有点胡闹,可是比起雷苹的态度那可又好上百倍。她的要根
本就不可能实现嘛。 

“白先生、雷霏~姊…”本来雷苹想叫雷霏一声雷霏姑姑,却想到自己与她差没两岁,还
是以姊妹称呼来得好。顿了一下雷苹继续说道:“…还有铁姑娘,咱们走吧。剩下的事就
交给警司的人处理。” 

“小姐~这可由不得你们。”龚信源果然不可能让人就这样离开。 

使个眼色,请求在场的同僚出手抓人。 

“照她的话做。”原本也在一旁看戏的李少庞终于开口了。 

“司警大人!” 

“哦?”雷霏饶富兴趣地看著雷苹,不知道她施了什么魔法,让警司的长官出面帮忙。 


李少庞走过来,向雷苹施个骑士之礼,说道:“感谢您的协助。接下来的事就由警司处理
即可。” 

“不用客气,打击犯罪是我辈应尽的义务。”雷苹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耶?等一下…”龚信源无法接受事情的变化,想要阻止白任等人离开。迎上警司大人的
目光不得已只有放行。 

虽然不知道雷苹做了什么,至少是得救了。雷苹大方地走开,雷霏与白任、铁柔琴也跟著
走开了。 

心中极为不甘的龚信源,目送白任走开,直到失去他的踪迹才对李少庞问道:“司警大人
!这太不合理了!就是大人您也该严守法天的法律!” 

“喔~我个人到是无所谓。只是…对方已经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多加追究。你要真的为族弟
著想,就劝他尽力配合侦讯。当个污点证人视情况也许可以免除刑责。” 

“什么?污点证人?”龚信源根本无法理解长官这段话语的义意。 

李少庞把一张命令状拿到龚信源眼前。 

“这是…一级调动令…事由…搜查不法毒贩?这与我家少爷有何关系?难到…啊!”龚信
源终于理解到长官话语的重点,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少年人在这种日子,难保不会用一较不当的方式取乐。我相信这个小伙子只是个好奇的
买家,不过由他身上寻线找到卖家到也是个良方。”李少庞说道:“阿南,你可要感谢信
源大力协助,提供你一道线索。” 

龚信源看著长官手上墨水未乾令命状,上面的事由分明是方才补上的。那个少女到底是什
么来历,身上竟然会有能够任意调动团级军队及地方警队的一级调动令…而且事由还是空
白,等著她填写! 

不过龚信源没时间吃惊,他还得想办法帮族弟减轻罪责。同时也暗骂年轻人不懂事,没事
尝试什么禁药!可是那个少女怎么会知道他身上带有违禁品? 

“哇!小苹儿!你到底做了什么?”雷霏一扫之前对雷苹的不满,兴奋又钦佩的问。 

“没什么,不过利用曾爷爷给的一些小道具罢了。”雷苹轻描淡写的回答。 

一路沈默地跟著几位女孩的白任这时突然说道:“对不起,我有事要先离开了。雷霏小姐
,再麻烦你送琴儿回家。” 

“咦?什么?你没搞错吧?”雷霏意外地问。 

“白大哥!”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白任脸色甚是难看。转过头,就飞以地跑开。 

“真是的,说走就走。就这样丢下小公主不管!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个白任还…”
雷霏数落到一半,雷苹拉拉她的衣角,指著铁柔琴。却见铁柔琴眼框湿润,雷霏指责的话
再也说不下去。 

雷霏敲了自己的头两下,伤脑筋地说:“不是惜春之夜、恋人的节日吗?怎么反到没有好
事降临?” 

         ※       ※       ※ 

作者闲话: 

现在回顾这部天人,其中出现的女性,她们的个性好像都…呃、怎么说呢? 

武议团的中队长,个性大而化之的武痴。 

应该是女主角的苍眠月,出场戏又是极少。 

雷霏则带点大小姐脾气,独立自主又敢做为。 

周荃麻…还是个小孩。 

铁清怜…带有严重自闭症的女孩。 

游尚安…情感失调症的患者。 

将要出现的东方寻彩,又是被当父亲替身养大的中性女孩。 

算一算、点一点,比较正常的好像没几个。而且每一个都还挻独立自主,女性色彩、女人
味都不浓厚。是该想办法改善改善。 

2003/01/19 月雨 



第14小节
与冰泉雅芳舞完一曲,已经不见长青回夜的行踪。 

伴著冰泉雅芳离开舞池,雷震马上又展现他的超人气,马上又被一群人给围上。只不过这
一次可不只想对他发动爱情攻势的女孩,不少年青男子也跑过来“瞻仰”这位值得效法的
俊杰。雷震这时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这时耳边传来冰泉雅芳的传音。 

“雷参军,虽然与你共舞一曲甚感荣兴。可是与一位心有旁务的人共曲却不是件令人愉快
的事。” 

果然暪不过这位女狐狸,这位杰出的主议士果然有著敏锐的关察力。 

“是啊,希望冰泉议士不会介意才好。”雷震回音。 

“算了,你初归南城之时不也失礼地试探过你一次。不过这下子就扯平了。我只是替那位
武议团的后辈感到婉惜。你这是能够断决的大丈夫。” 

“是吗?也许只会落得无情的评价。”雷震苦笑著传音。 

“也许吧?不过这回你算是欠我一份人情。来这一趟也算有价值。” 

“不对、不是算扯平吗?” 

“我是说失礼的部分扯平。但你利用我,我配合你。那你不也该找机会报答吗?不然我也
许会不小心说错话。” 

“…难怪冰泉家与凛家近来势力篡升的如此迅速。好吧,在对等的代价下我会协助你。”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冰泉雅芳带著胜利的笑容悄然退场。 

纵然充满了心事,雷震却依然是那副充满自信的扑克脸,没让内心的杂乱冲击到外表的神
情。只言语变得较为空洞,反正与这些年轻人交际也不会谈到多高深的学问,到也不致失
礼。 

心绪未定的雷震,耳根不但无法获得清静,除了要应付一大群仰慕他、敬仰他的人,又有
人传音与他密谈。 

“参军大人,可找到您了。” 

今晚还可真忙,这回又是谁的传音?真气回溯找到了传音的主人。黄明阳与黄明烈兄弟?
雷震想了想,与这烈阳兄弟可没交集,更没利害关系。虽然是黄家年轻一辈的杰出青人,
但目前也不过是预备士。以他两人的身份会有重要的事得用传音与自己在这个惜春晚宴上
密谈? 

今天的事已经够烦了,雷震决定不理这两位没有交情的年轻人。 

“参军大人,很抱歉打扰您的兴致。只是我们受人所托,要邀请大人与李武议一会。”黄
明烈未查雷震的心思,续继传音说著。 

李魁?他回到南城了?怎么未层听说?雷震心中起了疑虑。‘他回来不先去拜会自家的家
主,却来找我?其中必有问题。’雷震紧慎地思商著。 

“很抱歉,参军大人。我们兄弟也不知道李武议找您是为何事。只知他由外国回来,也许
有重要的军情要通知大人。”黄明烈见雷震未有反应,就再传音著。 

“他在那?”雷震终于心动,传音回问。 

“容在下为大人引路。” 

雷震一心多用,这时又回答著一位年轻人的问题无暇传音,便对黄明烈点个头做为回覆。
 

直觉告诉雷震,这事带有崎跷。只是一时之间雷震想不出问题出在那里。加上他此时心情
不佳,心绪纷乱,又不想再待在这个让他产生罪恶感的地方。现在正好有个理由可以让自
己离开,雷震排除心中的疑虑,便答应了这个约会。更何况失踪多时的李魁也许跑到了附
近的邦国,探到些许重要的情报。与他密会应该是有利无害…至少不该有害处。他没理由
,也没伤害自己实力。雷震很快地说服自己与李魁密会。推托军部尚有事务,就告别热情
的年轻人群。 

走到市民大厅门口附近,不巧又撞见雷霏一行人。 

发现雷震身旁少了一位女仕。雷霏的眉毛竖了起来,马上问道:“大哥,小夜姊呢?” 


“也许已经回去了。”雷震无奈地老实回答。 

“也许?回去了?”对这个答覆,雷霏不满的情绪马上冲破堤防,随之以责备的口吻继续
说道:“大哥怎么可以这样!也许?回去了!太不负责任了!” 

“我说霏儿,你到是要大哥负什么责任?” 

“呃、这…可是…这样小夜岂不是太可怜了。”眼见事迹败露雷霏乾脆赖皮的说道:“反
正大哥我你要去把小夜姊追回来!” 

雷震实在没有心情再与小妹扯下去,便直言道:“追过去又能怎样?霏儿~大哥与你不一
样。早就决定要把人生供献给家族。这是我的义务,也是我该尽的义务。” 

“那又怎样!” 

“唉~你还是不明白吗?我结婚的对像也要合乎雷家的需求。知道吗?” 

丢下了这一句话,雷震不再理雷霏等人,迳自离开。 

被抛下的雷霏,胸口像是受了重击。看了看还弄不清楚又发生何事一脸无辜相的雷苹,与
一脸伤心相的铁柔琴,开口发泄痛骂:“这算那门子的恋人的奇迹之夜!混蛋老天,死不
长眼!” 

心情差到极点的雷震跟著黄明烈与黄明阳兄弟,走往人迹罕至的偏僻巷道。此力此刻,雷
震早失去平常的警觉心。真要密会,选这种冷僻的地方反而引人疑度。就是找个热闹的酒
馆,遥对传音也比在这种地方安全,也不会引人起疑。李魁虽是名武议士,但以他那种众
所阶知把武议团当成主议会跳板的态度,是不可能会不白明这个道理。 

“就是前面。李武议似乎不希望我兄弟悉知你们的谈话内容。就容在下告退。” 

“嗯。”雷震心不在焉的回答。 

雷震独自向前走去。阴暗的街角,除了随风飘动的枯叶外再无他物。走没两步,就到死巷
的尽头。 

‘怎么会约在这种怪地方?而且也没感受到高手的气息?’雷震终于觉得不对。想问黄家
兄弟,才想起两人已经退开。这时才追问不免显得小气。也许是李魁尚未到达,利用时间
在这种地方独处一会沈淀心思到也正好。 

黄家两兄弟完成李魁的托付,就又往市民大厅前进。夜还很长,希望还有机会遇上良伴。
走没几步路,一名高大的男子挡在前方。夜色昏暗,这种冷僻的巷道又无灯火。突然出现
的男子让黄家兄弟同时鼓起真气,小心地迎向前去。 

那名男子肩上似乎浮著一个球体。 

突然球体放光,黄家兄弟眯了眼,在眼缝中认出了挡路的男子。 

“李武议。您怎么在这里?喔~是有事耽搁了吗?雷参军已在前面等您了。”黄明阳见到
是李魁便放松心情。 

黄明烈却暗自提起内息,心中总有不祥的预感。 

“还有件事要请两位再帮一个忙。”李魁静静地说。 

“能帮李武议,是我兄弟的荣幸。请您尽管吩咐。” 

“那就请两位献出生命。” 

“啊?”黄明阳一脸疑惑。 

“糟!”黄明烈脸色也好不到那去。 

“李武议,您在说笑吧?”黄明阳又道。 

李魁没有出声,以行动回答。肩上的光球骤然闪出一道烈芒!不及反抗、也无法反抗略带
紫光的烈芒穿过黄明阳身躯。没有机会感受到痛苦,他只觉得全身麻痹、闻到一股焦味,
脸上浮现无法相信的眼神。眼睛睁得斗大,跪倒在地…… 

黄明烈在烈芒射出的同时,也迅速拍出一掌,击向李魁,同时双脚一弹要奔向雷震寻求支
援。烈芒穿过黄明阳的身体,随即偏转又射向黄明烈。 

黄明烈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还是太慢。那一掌打向李魁,李魁稳立如山任掌气袭
击,而烈芒也穿过黄明烈的身体。 

已经运起全身内息,但护身真气未能发挥做用。黄明烈身子一麻,弹出的第一步都未落地
,身体在空中震了一下,无力地坠地。落在地面的已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驱体。带著悔恨
与不解,黄明烈马上随著最亲蜜的兄弟共游黄泉。 

看著地上的两具尸体。李魁冷冷的说:“放心,你们的死不是没有代价。这会让季行云很
烦脑。” 

说完,李魁就静静迅捷地消失。 

发现到异常真气的波动,雷震迅速赶来。眼前的景像却让向来镇定的他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 

是谁有这份能力在瞬间杀了两名预备士…又在瞬间消失无踪? 

蹲下来检视两人的尸体,脸上又闪过惊讶之色,这两人的伤…竟是受到强大的电击。在南
城能运用此等威力雷电之力的人也是屈指可数。雷家的几位长辈、回到南城的另外两位前
将…再来就只有雷震自己… 

‘等等、我自己?’一种不祥的念头闪过。 

突然警钟响起! 

“啊!杀人了!”叫声传出。 

雷震迅速冷静下来。这时才走恐怕更添嫌疑,不如就在此等待,对即将赶来的警备队员说
明案情。 

这明显是个嫁祸之计,雷震冷笑一声,这样粗糙的手法那能成功。即使身处不利的处境,
雷震脸上充满自信的表情依旧未尝动摇。 


第15小节
春末的阳光穿过铁窗,为这间简陷的房间带来光亮。感应到大自然恩赐的光热,雷震由浅
眠中醒来。睁眼所见是空无一物的小房间。带著一点发霉的气味,立在眼前的是坚实排列
的铁栅。 

雷震站起来,动了摇动头颈,又坐下来苦思。惜春之夜果然是奇迹之夜!作梦也想不到就
这一夜会接受警司的招待,住进这个“特别房”。 

雷震回想,昨夜的事是经过细心策画的计谋。那两位佣兵装扮的人分明就是事先埋伏在那
。不然怎能无声无息地出恰巧出现。其中一位几乎是一等雷震走到案发现场马上敲起警钟
,另一位不分说明就运起全功,大喊“杀人犯”、以维护正义的目击者姿态攻向雷震。让
雷震为了自保,不得不发掌应对。如果不是那位佣兵的攻击,雷震根本就不会被列为嫌犯
。没有运功迹象的人,怎么可能放出强力雷电杀死两位预备士。那位佣兵蓄意的搅和不是
把雷震最有利的清白证据给抹煞。同时他的攻击更打乱了现场,让案发的情形难以重建。
也许那两人就是杀死黄明阳、黄明烈兄弟两人的凶手所指使。 

还有一事让雷震无法理解。以他所见,那两兄弟是要为他引见李魁,这事应该不假。也就
是说此事李魁涉有深嫌,非是主凶之一,就是被主凶所制。 

如非主凶,有谁能够控制身为武议士的李魁?又对雷震带有这等仇恨,要他身败名裂。 


要他真是主凶,雷震又不记得与李魁有任何仇恨。要说李魁有怨恨之人,也该首推季行云
一人而已。 

雷震叹了口气,又想到。对方蓄意策划,现今又身陷牢岳,想要为自己洗清罪名恐怕不易
。能够依靠的只有家族的援奥,相信以雷家的实力,要找出真凶…至少为自己脱罪非属难
事。 

一名警士打断雷震的思绪。 

“雷震先生,有访客。” 

听见警士的对他的称呼,雷震就知道警司已经把他当成凶手,不然就不会称他为“雷震先
生”。 

“司令大人~您怎么会这么糊涂?”雷茗一来,第一句话就开始数落雷震。警士把人带到
,马上转身离开,定在不远处监视著。 

雷震苦笑一下,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凶手吧?” 

“您没理由,也没必要杀那两个举无轻重的小伙子。”这位年轻聪颖的常侍官道。 

“是啊~不过我现在还是与你隔著铁栅在说话。” 

雷茗盯了雷震一会,才继续回答:“见您身陷泥围神彩依旧,令人欣慰。可惜我带来的却
非良讯。” 

“无妨。请明言。” 

“家族议会很少如此有效率…”雷茗顿了一下,似乎难以启齿。见雷震坦然之貌才道:“
雷家决定保持中立,一切交由判官审案。雷焰大人指示,雷家行事光明公正,虽不容外人
欺陷族人,但也决不护短…” 

“我明白了。”雷震淡淡的说。 

“司令…”雷茗对雷震的态度感到意外。 

好个雷焰,真会利用机会为自己的孩子清除障碍。不予援助,说得好厅是让雷家落得一个
公正不护短的美名,但是一点做为也无不也显得雷家的无情?雷震在心中直叹雷焰目光浅
薄。连身居要职的家人都不肯帮助,那往后谁还愿意依附雷家,为雷家效命。 

“那其他长老的态度呢?”雷震又问。 

“不大清楚。我匆忙赶,未能个与会的父亲问个详细。不过支持雷焰的大老似乎不少。”
雷茗语气不满的说。 

“这到是我的错。未能讨得诸位长老的肯定。待在都郡的那段空白岁月果然不易弥补。”
雷震自我分析著,又道:“算了。雷茗,你可以帮我传个话,顺到查件事。” 

“当然。我可不支持雷焰。” 

“请调查李魁的行踨与动向…” 

“李魁?这个时候,司令您没搞错吧…”雷茗意外地看著雷震,难到雷震受的打击如此严
重? 

“黄明阳与黄明烈死前提到李魁。并要我与李魁会面。”雷震简单的说明。 

“是的。我会想办法把他找出来。” 

“还有请通知武议团的小队长。请他小心一点。” 

提到季行云,雷茗却露出为难的神色。 

“怎么、有问题吗?” 

雷茗耸耸肩,道:“昨晚雷义才来抱怨,咱们那位季大人又失踪了。” 

“小云又不见了?”雷震对这个消息感到意外。 

“那就算了…不,请通知长青回颜。让她注意一下。” 

“是。那大人还有事吗?”雷茗看见警士已经做出催促的手势,告知会面的时间已要超过
。 

“嗯、帮我看著霏儿,可别让她冲动闹事。”雷震又补充道。 

“好的。祝您好运。” 

目送雷茗离去后。雷震喃喃道:“是该祝我好运。而且要有极佳的运气才够。” 

一样是接受警司的“招待”,季行云住的房间与雷震所处的套就有著天壤之别。雷震待的
是一般的牢房,季行云则住在上好的套房。除了被限制行动的范围外,两人的处境裁然不
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雷震是以重大案件的杀人犯的身份被囚禁。季行云却是以不明的
理由被收管。要说季行云无照行医,也要有人提起控诉才能收押。事实上并无人对他提起
控诉…没有人会怀疑一位堂堂的武议团小队长、一位医术深受肯定的武议士竟然是无照行
医。就算知道了,最多也是请他补办一下手续,取得执照,那有胆子对他提出控诉。 

而且就是对季行云提出控告,也没多大用处。密医的罪责虽重,不过那是针对不通医理而
行医之人。真材实料的医生,就有机会迅速地通过检定,取得行医执照。只要能够完成程
序的补正,又没医出毛病的情况下,只需缴纳一笔不算少的罚锾。 

因此李少庞是利用季行云对南郡法律的无知,将他收押囚禁。底下的人也明白司警大人的
心理,只是纯粹找季行云麻烦,出口气罢了。所以众多的警士们也不敢对季行云有所待慢
,深怕对季队长有所失礼,让他记仇可就惨了。 

在警士们用心的款待下,季行云简直就像是来警司渡假。而他也落得清静,不用被雷义唠
叨,正好利用机会熟悉才修好的黑晶古剑,并且专心地练了三天剑法。 

如果让李少庞看到季行云惬意的模样,大概会气吐血。还好他人忙事多,无暇亲身探望。
而且他的属下也得自动地将季行云的样子,形容成愁颜满面,让他大感痛快。 

一位警士帮季行云送来丰富豪华的早餐,同时问道。 

“季队长,您还有何需要吗?” 

“不了。这几天让你们破费,真不好意思。” 

“那的话,反正这是公费支出。我们也不过是跑个腿罢了。” 

“对了,在这待了几天。都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武议团没什么重要的事吧?”季行云
悠闲了几天,终于想起武议团小队长的责任。 

“武议团一切正常。不过军部到是发生一件大事。”警士道。 

“军部?仗都打完了,还有什么大事发生?” 

见季行云有兴趣,警士便道:“可是件大案件呢!军部的参军大人,雷震前将竟然成为杀
人犯!现在正在大牢收押待审呢!” 

“雷震杀人?”这个突来的消息让季行云有种恍然异样的感觉。 

“是啊。真是奇怪,不知道黄明阳与黄明烈是那里得罪了雷震。”警士又道。 

不可能!季行云第一个直觉就是不可能。雷震大哥怎么可能没事乱杀人。 

“季大人,小的还有勤务,就先告退。” 

“嗯。”季行云精神恍惚的应声。 

该逃岳去劫岳吗?季行云心中出现这个念头。不成!马上又否定这个想法,要逃的话,以
雷震的身手那会这么简单就让警士抓走。 

季行云这下子总于有一名被收押的人该有的样子,向来开朗的他脸上正乌雨密怖。 


第16小节
“可恶!气死人了!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挑这个时候跷家!雷义!你这个常侍官是
怎么干的。还会把队长弄丢!好好一个这么大的一个人也看不住!那你的头会不会也不小
心遗失?” 

一大清晨,无辜雷义就成了雷霏的出气桶。季行云失踪,最伤脑筋的人就是他,却还要没
头没脑的被雷霏痛骂一顿… 

雷义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严重亏欠季行云,不然怎么会当他的常侍官。 

‘脚长在他身上。他要走要跑我又不可能拦得住他。更何况他是小队长,我只是他的常侍
官。那有资格管制他行踪。你生气地向我讨人,我向谁要人?’雷义在心中默默的念著。
 

“可恶!没一个可靠的。大哥交这什么朋友?要人的时候,不是失踪就是避不见面。那个
白任也是,我都还没说明来意就心虚地避走。我又不是要责难他让琴儿伤心!不对,这笔
帐也要找他算一算!”雷霏恶狠狠地说著,要真有母夜叉,大概就是她现在的形像。 

“那…没我的事了吧?我可以离…”雷义可不想继续待在一座盛怒的火山旁边,想要快点
远离危险。 

“谁说没你的事!”雷霏抓住正想偷偷离开的雷义的后领,一施劲又把他强拉回来。 

“你还没把季行云的行踪交待出来呢!” 

雷义无力地说:“要我怎么交待…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雷霏像是喷火般的目光逼上雷义,让他马上改口说道:“我会尽全力进行展开地毯式的搜
索。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最好是这样。” 

雷霏的语气终于变得较为和缓,让雷义松了口气。 

‘兄妹之间也未免差太多了…事情说完了还不快走…凶婆娘,真可怕。不知道往后是那位
可怜的男士会成为她的丈夫?’雷义在心中偷骂著雷霏。 

一对怒眼又迎上。雷义心虚地挤出笑容。雷霏也回他一个微笑,只是雷霏的笑容下还埋著
十万顿的火药。 

‘糟了!又那惹到她?’雷义的笑容变得僵硬无比,简直比哭还难看。 

“你还想待在这多久?”雷霏道。 

“耶?不对吗?这里是武议团小队部。不待在这里,要我去那?”雷义还搞不清楚雷霏的
意思。 

“喔~”雷霏冷笑了一下,高分贝的声音直击雷义:“你的地毯式的搜索…还不开始!”
 

“是!” 

雷义这才“醒悟”,马上行动。转身要冲向门口,门就先打开。一位中年男士带著一位小
女孩,走进来。 

“方先生、小荃。你们是来找队长吗?很抱歉,他不在。我也有事要先离。”雷义道。 


“我知道。今天就是为了季队长的事来找你们。”方管家道。 

“很不巧,我有急事,不能陪你们。真是抱歉。”雷义心急地说。他可不想再被雷霏痛骂
了。 

“雷义先生,你是为了寻找季队长的下落在操忙吧?”方管家又道。 

“我没空跟你们扯了,我…你说什么?难不成你知道队长上那去了?”雷义又惊又喜,马
上抓住方管家,激动地问著。 

“小云哥被抓走了!他被抓去警司关起来了!”一道过来的周荃呜噎地说出惊人的事实。
 

“不会吧?”雷义眨眨眼,又瞪著方管家。后著点点头表示周荃的话的确是事实。 

“不会吧?这是什么情形?”雷义还是无法相信。 

周荃把当时季行云被警司高阶警官以无照行医带走的事详述一次。 

“这到好。他们还可真是有难同当的好兄弟。连坐牢都约著一起来。”雷霏嘟起嘴来自言
自语地数落著。 

方管家虽然对雷霏冒出这句话觉的奇怪,不过当人管家的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该深究,便
道:“另外,我家老爷也透过种种关系,希望把这事情解决。可是别说要探望季队长,就
连各大监牢与看守所都没有季队长的影子。而且经过详细的查探,警司那边也没有季队长
的收押纪录。”方管家停了一下,看到雷义脸上的疑问,又补充道:“季队长被带走的事
是千真万确。当日至少有二十位年轻的小朋友看著季队长与两位警官离开。而且也有目击
者证实季队长进入内城的警司。因此,我家老爷认为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季队长受到警
司的请托,正在进行密秘任务。另一则是,他被密秘收押了。” 

听完这话,雷义忍不位骂了起来。 

“密秘任务?警司到底在搞什么鬼!再密秘的任务也该让大姊头与我知晓!连个迅息也没
有,算什么!一点也不尊重武议团的体制!李少庞、哼!” 

“小云哥会不会有事?”周荃担心地问著。 

雷霏本来也想声痛骂,不过耳边传来周荃楚楚可怜的声音,见她双眼红肿,肯定已经担心
数天。便蹲到周荃前面,弹了她的额头一下,露出充满信心的笑容,说道。 

“小朋友,放心。你的小云哥哥没事。有大姊姊出马,马上就能把好好的季行云变出来。
” 

“真的吗?” 

“当然!”雷霏笑嘻嘻地又道:“不过~小朋友,要是季行云看到你没有精神,眼睛又红
又肿可会不高兴。你可要先打起精神才行。” 

“好!大姊姊你可不能骗人喔!” 

雷霏挺起背脊双手插腰,大笑道:“哈、即然已经知道他在那了,要把他弄出来。再简单
也不过了。” 

担对周荃的身体状况,方管家半劝半哄地把她带回家去。 

送走了周荃,雷义对雷霏劝道:“大小姐,你这样哄骗小朋友不太好吧?队长这趟出勤不
知要耗时多久。到时你要怎么把队长变出来?” 

雷霏瞪了雷义一眼,也不知是在暗骂他的老实,还是在骂他蠢。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季行云在进行秘密任务?” 

“难到不是?” 

“废话,当然不是!” 

“可是方管家不是说,各大看守所、监狱都找不到队长。” 

“你怎么比一位小女孩还蠢。连那位十来岁的周荃都知道季行云是被秘密收押,你却以为
他在执行特殊任务?头脑这么不灵活,怎么干好常侍官的职位?啧、大哥当初引荐你入团
会不会是个错误?” 

‘我也希望不是我当队长的常侍官啊~’雷义也回了一句,当然是在心里头。 

雷霏继续对雷义说教:“你想想。李少庞跟季行云的交情如何?” 

“…不能算好…”雷义含蓄的回答。 

“不能算好?没当仇人对待就不错了。这样的交情怎么可能私下请托他协助执行重要的任
务。利用机会公报私仇的机会到是可能。” 

“可是,依照规定武议团的小队长在一般的法律上享有与主议士相同的礼遇。怎么能够随
便就把他抓走。而且竟然完全不通知武议团。”雷义辩解著。 

“说你蠢,还真的是笨到家了。你以为怎么是秘密收押?” 

“没这回事。各个收容所不是都没有队长的影子吗?” 

“你大概不知道,警司还设有一处专门收容案情不明的富商、政要的‘特等席’。我想个
呆呆的季行云一定也被关在那里。”雷霏兴奋的说。 

知道季行云的下落,雷义立即寻求正常管道要把人弄出来。便提议说:“即然如此,我马
上请长青大姊对警司提出抗议。要他们放人。” 

“不用了!”雷霏一口否决 

“这一点点小事就交给我。” 

“雷霏小姐…”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雷义心中突然扬起不好预感,雷霏与季行云其实并无深交,怎么会如此著急地要找他。其
中必有问题。 

“雷霏小姐…你该不会要…” 

“没错,我要自行把人放出来。” 

雷义聂聂的说:“不好吧…你这样胡来,辰哥会担心的…” 

“我就是为大哥才…”说到一半雷霏紧急住口,改道:“雷义你可别多话。不然…嘿。”
 

雷义在气势上虽然不敌雷霏,不过他也看出事有崎跷,连忙劝说道:“为了辰哥?雷霏小
姐,不论如何请你要为家主大人想想,可别在大人不在时出乱子。还有七哥出事了吗?”
 

“反正晚一点你就会知道了。再不然等明天、不,看看今天晚上的公报就会知道。我没空
跟你在这瞎耗,先走了。” 

“等一下…” 

雷霏就像一道暴风,来得快,走得也快。风暴过后雷义才静下来,总觉得事情大是不妙。
虽然她不准雷义多话,可是劫岳?当当雷家的大小姐要去劫岳!这还得了!还有队长竟然
为了无照行医这点“小事”被秘密收押,叫武议团的面子往那摆。雷义决先跑一趟长青大
姊那,向她报告事态,再到军部找雷震商量。 

第10小节
季行云呆呆地坐在特别房内了,他内心争扎不止。 

听到雷震涉嫌杀人时他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不可能。可是人都被关起来了,警司的人会
抓错人吗?要抓错一个随随便便的市井小民也就算了,堂堂的前将、主议士参军岂是在证
证浅薄之下就能拿人。 

要想帮雷震洗清罪嫌,却也身处牢岳。虽然要硬闯出去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季行云却
又不认为逃岳是个好主意,不然雷震也不会乖乖的被抓。要是逃岳,岂不给雷义与武议团
添麻烦。被通缉了别说要帮雷震的忙,恐怕只会增加朋友们的困扰。 

但是待在警司的特别房,又让他坐立而安。一下子坐著发呆,一会来回踱步。季行云的心
都乱了。 

提起筷子迟迟无法下手…礼盛美味的午餐变得不再迷人。 

“季行云…小云…”耳边传来有点熟悉的传音。 

季行云望向铁门,透过栅栏只见到一位清洁妇。 

‘…奇怪了,这个声音好像是…雷震的妹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季行云便放出真气进
行搜索。 

“雷霏,你怎么打拌成这付模样?”季行云传音给那位清洁妇。 

“废话!当然是来放你出去的!” 

季行云听到雷霏的来意,就不再费事使用传音,直接说道:“你是来帮我弥平案件的吗?
” 

雷非一听到季行云出声,就马上传音骂道:“嘘、噤声!我说是来放你出来的,可没说要
经过警司的同意。” 

“咦!那不是要我逃岳?”季行云警讶地问。 

“什么逃岳,是争取自由。别盯著我,会引起警士的怀疑。” 

“可是,做这种事…我也没犯什么大罪。再多等个几天,做个医术检定就能出去,没这必
要吧?” 

“谁说没这必要。大哥还等著我们帮他洗清罪嫌。那能等!” 

这句话起了决定性的做用,季行云即道:“好!那该怎么做?” 

雷霏这时扫著地已经渐渐远离牢门,更加小心的传音道:“其实只要你走得出来,那些警
士也不敢拦你。只是硬闯是下下之策。最好是偷偷溜出,那些警士发现你已经不在了,怕
得罪武议团也不会张扬。” 

“那好,我把门锁弄坏。再趁警士不注意时溜走。” 

“呿、烂方法。你有把握不发出声响就把门锁打坏吗?你先等会,看我的。” 

季行云怀疑雷霏能用什么方法开门。以她一位雷家的大小姐难不成还会身怀鸡鸣狗盗之技
? 

雷霏继续叮宁道:“还有,你先准备一下。嗯…先把东西吃掉,然后在床上弄个人形出。
还有凝些真放到棉被底下,这真气要若聚若散,不强不弱,最好还能缓缓打转。餐盘就推
到门口,这样一下应该可以暪过几个时辰。” 

“好…”季行云对雷霏的计谋感到略为吃惊,当然还是马上照办。 

季行云匆匆忙忙完成雷霏交待之事,然后著急的等待机会。 

机会很快地降临。警司这时来了一位贵客。殷荃突然来访。 

她是以船运公会、会长之女的身份来访,要请托警司帮忙。她的来到正好吸引警司内众多
警士的注意。原本负责看守季行云的警士也跑将注意力放到殷荃身上。 

只听到殷荃希望警司协寻她弄偷的心爱手饰,然后请看管季行云的那位警士取来纸笔,让
她写出手饰的特徵。 

海运公会的会长可以说是南城最有钱有势的商人,再加上殷荃本身又是个美丽的少女。她
娇声一出,警士们自然勤献殷勤。 

坚守岗位的人虽然还是不少,可不包括看管季行云的警士。 

雷霏见机不可失,立即行动。收声纳息地走到门前。看了看门锁。 

“哈,原来是不用钥匙的玲珑锁。太好了。”雷霏小声说道。 

只见她巧手翻弄,复杂的玲珑锁就被她解开。小心地开门、接人、关门上锁,动作一气呵
成,竟是十分熟练的样子。 

“再来呢?该么不惊人地走出去。”身在绝气壁中的季行云也略感兴奋地问著。 

雷霏充满自信地道:“简单,跟我走。” 

雷霏身手灵活地上了梁柱,带著季行云由屋顶由气窗偷偷溜出。在半路上季行云问道:“
雷霏,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挺熟练的?” 

“当然,熟能生巧。这还不算什么的。铁山学园的特别反省室才真的是高难度。” 

听到雷霏轻松的回答,让季行云不禁怀疑雷震的妹妹在外求学究竟是学些什么? 

途中略有惊险,但远比想像中简单地完成逃岳。两人由警司大楼侧方的气孔跳下,落在内
城的一处巷道上。 

人才落地,雷霏就发现原来事情没有预期般顺利。因为已经有两个武功不凡的人在底下等
著。 

“啊~天气真好,雷茗。”雷霏道。 

“好久不见,长青大姊。”季行云道。 

“是啊~这么好的天气最适合在梁上散步。”雷茗道。 

“吃了几天不用钱的饭,可习惯吗?”长青回颜道。 

见拦路的是雷茗与长青回颜,雷霏心中大鼓直打。只有被雷茗抓到,虽然事迹败露,但以
雷茗之力也不可能阻拦得了武议团的小队长。可是再加上武议团的中队长可就不一样了。
不过她两真气未提也许尚有转机。 

雷茗叹气说道:“司令要我看著雷霏小姐。希望你不会闯祸…不过,我想你不是那种会乖
乖坐著等得判决的人。现在连劫岳这种事都做出来了…雷家的家风…该怎么说呢?家族会
议的决定我是不能违抗。不过,大姐你身无官职,又是当事人的妹妹,家族也无阻止你的
理由。反正…凡事小心就是。另外家族中也有人不用受家族会议的决议所管制。你也可以
由中寻求协助。” 

雷霏闻言知意,感激地点头。 

长青回颜也道:“我的身份比较麻烦,必需采取中立。至于小云,反正你也无家无室。也
不必管武议团的立场,反正只要不动用武议团的力量也可以做很多事。记住你是以朋友的
身份帮雷震,可不是以武议团小队长的身份。还有,在现场逮捕雷震的是小望那个臭小子
。有空去找他谈谈。” 

长青回颜又道:“对了,事后记得叫雷震买份手饰给殷荃。至于样式,刚刚已经记录在警
司了。” 

“好的。”季行云这时感到一阵温暖,同时也为帮雷震脱罪一事添了几分信心。 


第15小节
两位佣兵行迹可疑地走在南城南方的街道上。虽然这两人鬼鬼祟祟,不时注意自己的身后
,有时分开、有时互相检视对方的后方,确认为没有跟踪者,虽然这两人样子颇为落魄,
但是两人脸上却都难掩兴奋愉悦。 

走过龙蛇杂处的街道上,两位佣兵闪入一间吵闹的酒店。穿过喧哗的酒客,与穿著暴露的
女服务生调笑了几句,走上酒店二楼。 

原本那名身材较高大的佣兵直接就要走向其中一间客房,不过他的同伴却对他做了个手势
。两人又四下查探,再度确认没有受到任何的侦视后才迅速进入最偏远的一间客房。 

客房内门窗紧闭,密不透光。在摇曳的油灯下显得格外诡异。房内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
静静地坐在大椅上,右肩上方还飘著一颗光球。他双目半闭,看似悠闲著的样子,全身上
下却发散著浓郁的杀气。 

在他身旁的阴影处还站著一个人。收神聂气,黑衣黑裤,如不事先已经知道他的存在,实
在难以在阴影中找到他那发著精光的双瞳。 

那位安然坐椅上的男子也没张眼,真气感应到两位佣兵的来到,开口就问:“事情进行的
如何?” 

“托李魁先生的福,相当顺利。雷震已经被打入大牢。以所处的监管处来看,是已经被当
成犯人处理了。相信审判只是个法定的程序,依杀人犯处决只是时间的问题。”那位身材
较小,看似精明的佣兵恭敬的回答。 

“真想不到那个不可一世的雷震也会有这一天。真想看看他在大牢中哭丧著脸的样子。”
另一名佣兵也兴奋的说著。 

李魁脸上表情没变,只是冷哼一声。 

身在暗处的黑衣却道:“你们先别高兴。这事变数尚多,现在放松还太早。” 

大狗与飞拳这两位佣兵对李魁与黑衣不甚友善的态也不在意。不论如何能有报仇的机会,
全都仰赖两人。黄家两位兄弟是李魁一击杀死,而隐迹藏身的功夫是黑衣所传。了结了仇
事,靠著黑衣所传的技法与李魁指点的功夫也能让他们有东山起的机会。虽然知道这两人
只是利用自己,但是因为他们才有机会报仇雪恨,提升能力却不是争的事实。 

“你们两人还是小心一点。雷家在南郡的势力之大,也许会找你们两人的麻烦。在雷震定
罪之前行事尽量低调而小心。”黑衣又叮咛道。 

“我们知道。” 

“解决了雷震,再来就是白任。”黑衣冷冷的说。 

“白任吗?嘿,可以也让我们插一手吗?白任这个嚣张的佣兵,我们早就对他很感冒了。
”大狗兴致高昴的附和。 

“要对付白任就要从他的女友-铁柔琴下手。对付他并不难,你们要有兴趣就听听我的计
画。” 

“好,请说。” 

“首先……” 

黑衣与大狗、飞拳三人就讨论起要如何对付白任。李魁却依然散发著浓厚的杀气,静静地
坐在一旁,似乎对三人的讨论一点兴趣也没有。 

黑衣对两位佣兵讨论得差不多后,就转过身,对李魁问道:“李魁,你认为如何?” 

“哼。”李魁不与正面的回应。 

黑衣见他不予置否的样子,又道:“那就还请您出点力。要是季行云失去了两位最好朋友
,相信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你好像误会了。”李魁冷冷的说著。 

“误会?” 

李魁还是双目半闭,说道:“白任、铁柔琴,然后是雷震的妹妹雷霏、铁山郡的铁清怜、
游尚安,然后还有谁?你想要为山寨报仇,我没意见。不过…在你的复仇计画中,请不要
把我也算进去。” 

“您真的误会了,我只是想帮您的忙,针对的只有季行云一人。”黑衣解释。 

“误会?不,是你误会我会任你利用。”突然李魁双目一张,骤然起身、飞快地伸手抓向
黑衣。黑衣的武功也许未达上程,但其身手、反应却是一等一。李魁这一抓,他却是毫无
反抗之力。 

强而有力的手尚掌,抓著著黑衣的脖子将他提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了。 

“我是要对季行云复仇。不过,你可能忘了。我、李魁也是武议团的一员。我所冀望的是
靠著我的力量打败季行云。享受他惨痛的失败。而且,不是打败使尽全力,却依然惨败的
季行云就没有意义。一点点的伤痛与挂心正好可以成为他拼命的动力。但是太多的俗事缠
身只会打击他的心志。我可不希望最后打垮的只是一名毫无斗志的季行云。” 

说完,李魁手一挥,黑衣被甩到一旁,撞坏了地上的木椅。他迅速地站起,却身形摇晃咳
个不停。 

冷眼看著黑衣,李魁又道:“你在帮我安排,让我能与季行云完成这场决斗。要是能让我
满意,也许就能配合你后继的计画。” 

李魁转头,望看大狗与飞拳两人。见李魁杀气四溢,两人早吓得直打哆嗦。 

“你们都给我听好,在我与季行云决斗前,可不要再多招惹是非。不然…黄家兄弟就是好
榜样。” 

         ※       ※       ※ 

雷霏带著季行云离开警司后,很快的抓到了白任。一听到雷震入岳的消息,白任马上打起
精神,要为雷震出力。 

三人依照长青回颜的提示,又不停马不停蹄地前往预备团的训练场,要向长青回望问清楚
案发当时的情形。 

到了训场,找个人打听,就直奔第二武道场。 

跑到门口耳边传来娇饬的怒责。 

“你在搞什么东西!竟然把雷大哥抓到牢里去了!平常看你散散漫漫,做事不经心的样子
,抓人到是很有效率!一出手,就把南郡的参军给抓走了。你有没有看清楚状况,雷大哥
与黄明烈他们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了他两。”长青回夜大声斥责著长青回望。 


长青回望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小声的说:“可是…当时的情况就是那样啊…” 

“你还敢说!雷大哥平常对咱们也很照顾,与大姊更是交情非浅。你竟然这样对待他。哼
,你到好,连主议会的参军都给你押入大牢,多出风头。”长青回望小声的辩解却带来更
严厉的斥责。 

“我…对不起…可是…小夜姊…”长青回望虽然依法行事,也不希望将人逮捕,可是也不
能在警士面前私下放人。心中大骂雷震,好好的惜春晚会有小夜姊这样的佳人做陪,却还
特别跑到凶杀现场,这不是自找麻烦。雷震抢了小夜姊还没找机会跟他算帐,连他成为嫌
犯也要施累自己被小夜姊如此责骂! 

“别说了!要是雷大哥少了根寒毛,我就跟你绝交!” 

“啊!有话好说…小夜姊…” 

这对长青回望而言,根本就是天上掉下来最残酷的无妄之灾… 

“小夜姊,先别急著怪罪小望。他也只是尽办事。”季行云率先走了进来,替长青回望说
话。 

“对么…我只是…”长青回望见有人说情马上加以附和,长青回夜却先打断他的话。 

“什么尽责,平常就不见你这么尽责!” 

‘我那有,我做事一向很尽责的啊!’长青回望在心中叫屈,可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多
说一句话只会换人更深的责难。 

雷霏看到长青回夜焦急又伤心的神色,武议团技研士的英气几乎都给耗尽,让她深感自责
。 

“小夜姊…对不起…” 

长青回夜叹了口无奈的气,回道:“不关你的事…现在雷大哥的事比较要紧…” 

白任道:“可以带我们到案发现场吗?也许能找出点线索。” 

“没问题…” 

“事不宜迟,请马上带我们过去。”季行云也道。 

长青回夜跟著说:“我也一道过去。” 

白任这时却出言阻止:“长青小姐,有长青回望带路就可以了。” 

“可是我…” 

“事实上另外还有事想请你协助。我想请你调查当夜雷震还有跟谁接触过。在会场上与黄
明阳他们有无争执,在晚宴会场上的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白任冷静的说。 

“…好吧。这事交给我。” 

最后雷霏补充道:“下午再到…周礼家会回合。” 

议定,季行云四人又快速奔往案发现场。 

奔跑著,长青回望对白任谢道:“谢谢你支开小夜姊。” 

“没什么。要让她情绪化的在一旁与你起争,只会坏事。” 

“对了,雷霏小姐。怎么不见雷家其家人的关心。只要雷家倾力出动,要为雷参军洗清罪
嫌还怕有困难吗?”长青回望问道。 

雷霏无奈的说:“别指望了。代理家主的雷焰巴不得大哥出事,怎么会伸出援手。他已经
召开家族会议,决定保持中立。说的好听,根本就是见死不救!” 

“那可糟糕…” 

“哼、没关系。要真的没办法,还可以找雷家最有力的人出手。” 

“家族会议都这样决定了,还能找谁帮忙?” 

“嘿,咱们雷家在家族会议之上可有个老太爷。” 

“督议长!雷理大人!” 

“是啊,要真的有必要,就想办法把他拖出来!” 

请出督议长?可能吗?已经不问事世多年的雷理会为雷震出面吗?长青回望觉得事情似乎
不大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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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督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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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斜阳的午后,一位外表与实际年纪都很老的一位长者,坐在木造的屋檐下。泡着香茗,晒
着春未徐徐的阳光。 

这位老先生可不是一位平凡的老先生。已经过百的岁数,历经无数的风雨,脸上也留着岁
月的痕迹。他不不平凡,不单是他的年纪。这位曾历练过前将、主议会、警司、总判长、
主簿、议长,更在各个职务留下各种难以超越的功绩。至今虽已退休多年,但在南郡提以
他的名号还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雷理、雷家最负盛名的人物,也是南郡今日繁荣不可抹灭的功臣。 

过往的荣耀,对这位老先生而言却只是一丝淡淡的回忆。现在的他是个能偶尔喝点小酒就
是一个奢侈的幸福的老头。 

“我的乖乖小苹儿,帮爷倒杯清酒好吗?这午后良时,喝个小酒、欣赏院子繁盛的花朵不
是合宜。” 

回话的人自然是他的曾孙儿-雷苹。只是她的语气中丝毫也没展现对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
该有态度。到像是对小朋友训示的老师。 

“不成!爷~你这人不守信用。昨天的晚会竟然暪着我,把整瓶酒给喝完了。酒喝多了没
好处,你已经把这个月的量一次喝完。想再沾上酒气,等下个月下再说。” 

“哎呀!我最可爱的小苹儿。你这可是在冤枉人。那瓶酒可几乎都是李少庞那小伙子喝的
。你要不信可以去他。” 

“少骗人了,我已经求证过了。”雷苹道。 

“呜~臭小子,敢出卖我…”雷理小声的念着。 

“爷~你可别迁怒别人。那跟李警司没关。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哦,那一定是你弄错了。你看我像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吗?” 

“谁弄错了。我已经观察过了。李警司的酒杯只有一对、五根手指的指印。也就是说他只
有拿起酒杯一前。而他的杯子还留有半杯酒呢。而且问过服务人员,在爷~走之前也没其
他的客人。您用的酒有谁敢动。那瓶酒除了爷~还有谁动过?除了爷把它喝完之外,没其
他可能性了。”雷苹细心说明着。 

“也许是不心翻倒了…”雷理还不死心的辩解,同时后悔把当警司时,办案寻线的种种技
巧传给这位机灵的曾孙女。 

“爷~有这么不小心吗?” 

“人年纪大了,手脚总是比较灵巧。”雷理继续找理由 

“那地上怎么没有留下任何污迹。爷~您不也常说,犯并不可耻。可耻的是犯了错,不但
不思悔改还处心机虑地要遮掩错误。”雷苹严厉地说教。 

“哈、哈,苹儿你今天换发型了吗?还真漂亮。足以迷死天下的所有男孩子呦~”雷理见
情状不妙马上改变话题。 

“真的吗?不对!爷~别想转移话题。” 

“啊!被发现了。好啦、好啦,不喝就是了(呜~)。对不起,我的小苹儿,可别生气。
”雷理见计谋失败,只讨饶。 

“对了,昨晚好像有招开家族会议。怎么不见代理的主持人,把主要议题与结论送来给我
瞧瞧。” 

怕再被雷苹啰唆,雷理又展开新的话题。 

“呵~”雷苹巧笑一声,才道:“爷~也真是的。平常老嫌雷严伯公啰唆,老拿家族的大
小俗事人烦你。现在换雷焰伯公不理你,这可就觉得不受尊重了。” 

“胡说八道。我只是好奇。连夜召开家族会议,不知道是发生了何等大事。雷严那小子也
真是的,明知道我也不曾过问家族会议讨论与决议的事情。却老拿这些杂事来烦我,干了
这么久的议长还这么没有断决。明知道我从来不看他送来的那些文件,却还要绕来我这儿
,是想要我为他的主张背书吗?真拿他没办法。”雷理口中虽然充满埋怨,不过语气中却
没有不满的口气。 

雷苹故意俏皮的说:“即然爷~这么怕麻烦,不如就让苹儿代为转答。就请雷严大伯尔后
不要再来请示爷~好了。” 

这话一出,雷理有点紧张的回答:“那到也不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偶尔被打扰一下也
没关系。雷严也是有心嘛。” 

“那要不要我去调一份会议记录过来?”雷苹问道。 

“啧、不用了。你还真当爷~这么无聊。只是这几天都没访客觉得有点…咳、乖乖小苹儿
,还是帮爷倒杯酒吧~” 

“不~行~”雷苹埾定的否决。 

         ※       ※       ※ 

有人为了惜春之夜的事欢喜温馨的斗嘴,也有人为了惜春之夜发生的事大为操烦。 

在凶杀案的现场。白任与季行云仔细观察现在的线索。长青回望与雷霏要靠近却被白任阻
止。 

“你们别过来,现场已经保存得相当不完整。就不要再增加不必要的破坏了。” 

对于白任的态度,雷霏相当不以为然,可是季行云也道:“怎么回事?依照留下来的脚印
来看,打斗的痕迹是雷大哥与一位武功平凡的人缠斗。小望你确定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季行云的话让雷霏更是不满,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嘛!正要发脾气时,长青回望阻了她一下
,说道:“没错。我与警士们赶来时,黄明阳与黄明烈己经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雷参
军正与一位路过的佣兵打斗。说实在的,雷参军要真杀了那兄弟,实在不可能花时间与那
位佣兵缠斗。” 

雷霏楞了一下,季行云是怎么看出来的?问道:“会不会是那个佣兵才是凶手?” 

“不可能。”白任与季行云异口同声的否定。 

“喂!你们到底站在那一边!”雷霏不满的叫着。 

看着两人聚精会神的寻找线索,长青回望帮忙解释道:“是不可能。那个佣兵的功夫到也
平平。不是黄家兄弟的对手。就算是偷袭,也不可能一次解决两人。更何况…黄家兄弟都
是一击毙命…是死在雷系的法印之下。” 

“一击毙命吗…”听到长青回望的解说,季行云退开,留白任一个继续检查,对长青回望
问道:“你能看出那两兄弟是被何种法印所伤吗?” 

“这…我也不知道…不就是受了强大的电击。”长青回望为难的回答。 

雷霏则兴奋的说:“对!只要找出杀人的功夫,就有机会为大哥洗清冤屈!你这武议士眼
力怎么差,不会清楚!” 

“喂!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案发当时是几点!你叫我怎么看清楚!更何况尸体都被电成那
样了,还怎么分得出是何种法印所伤。你厉害,我带你去看尸体,我就不信你分得出来。
”长青回望辩道。 

“你怎么叫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看死人!真没礼貌。”雷霏倔着嘴,不高兴的说。 

这时白任终于检视完毕,走近众人,语气沉重的说:“这实在很奇怪。我在地上还发现了
第四个人的脚印,不过就只有一对脚印。而且就位置与方向来看,很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只是那个人似乎相当小心,不留下任何痕迹。只有在出招时才留下脚印。而这个脚印还差
点被后来的战斗给抹去。只是单以一招就能把两位预备士杀害,会是怎么的武功?在南郡
有这等实力的人,有必要亲身出手对付两位小小的预备士吗?如果真是雷家的人…就是雷
震也办不到…我想除了雷战大人再无其他人选…雷严议长也许也可以…只是这两位大人都
不在南郡。如果是与黄家兄弟熟识,骤然出手那所需的实力可再下降一级…那么雷震也有
可能…嗯、雷霏,你们雷家可有这样的人物?” 

“…与大哥目前实力相近的人吗?年轻一辈的嘛…也不是没有,只是待在南城的好像都还
差上一点…”雷霏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又道:“不对、不对!雷家的人再怎样也不可能去
陷害大哥。呃、顶多也只是见死不救,要真的会做出这种事,也不配当雷家的人!” 

白任见雷霏对自家的家风如此有自信,也不方便说些什么。 

“那可真的要去验尸了…”季行云不情愿的说了。 

白任也对长青回望问道:“方便吗?” 

“这到无所谓…” 

“那你们过去验尸,我跑一趟常客来。也许张叔那边会有些消息,还有案发现场的那位佣
兵也很可疑,即然是佣兵张叔那多少会有点线索。长青武议,那佣兵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张原…还是张愿的…很抱歉记不大清楚…”长青回望不好意思的回答。 

“张什么的吗?好,傍晚再到张叔那集合。” 

说罢,就要分头进行。季行云看着白任,总觉得他不大有精神…虽然外表看起来很认力在
处理此事,可是却有点勉强自己的样子。并不是不情愿帮忙,而是一种过分认真的样子…
虽然他一向对朋友很热心,可是这一次却像有点不一样,太认真了,平常的幽默感都消失
无踪。可是季行云又说不出那不对。只是为雷震寻找无罪的证据是分秒必争的大事,在这
个关头实在不宜分心,也就暂且按下。也许只是雷震的事对白任也是个大打击,让他失去
平常心… 


第02小节
午后,凛家表面的当家、南郡主簿-凛寒尺-正在听寻每日例行的报告。 

“就这样了?还有其他要事吗?”凛寒尺问道。 

一个庞大家族每日的事务其实相当多。并不是三两下就能断决,当然也只十分重要的大事
或相当紧急的事务才会直接面报,寻求断决。在凛家分层负责落实的相当彻底。底下前来
报告的三人凛家要角也不是每天都会前来。平常他们各司其职,通常是遇到需要协助或自
己无法决定的大事时才会前来,不然平日也只是以书面,做成精简的报告。 

就在凛寒尺想要结束这场面报时,一位侍从走入,在凛寒尺耳边说了几句话。 

“真难得,请他进入…” 

能让这位主簿觉得难得的事,那就一定是非常难得的事。底下的三位家族要角原本想要离
开,回到自身的工作岗位,也因而好奇又多留一会。 

走进来的凛章言。这位身职南城行事厅长的人物在凛家也不能称得上多有分量的人物。由
于他较为圆滑的交际手腕,对待人向来比较冰冷的凛家到也称得上一帖不错的润滑剂。 


凛章言吸了口气,调整了自己的神色,以最尊敬的语气说道:“大人,这事可大可小,但
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决定向您报告。” 

凛寒尺回道:“直说无妨。” 

“黄家的两位后辈,现位预备士的黄明阳、黄明烈兄弟在昨夜被杀身亡…” 

这话未完,一位凛家的主议士凛瑾就不以为然的说道:“黄家的两位预备士?想必是两位
无名小子,在惜春之夜与人争风吃醋而不幸遇害。这点小事也来烦大人。” 

“瑾公,先别下定论。问题是出在凶吧?”凛寒尺道。 

“是的,大人。案发现在抓到两位男子。一位是自称目击者的佣兵。另一位则是目前被押
入牢的主要凶嫌,雷家的雷震。” 

“雷震!”三名凛家的要角这时同时起了疑问,太没道理了。 

凛寒尺表面情依旧平淡的问:“然后呢?” 

“也是巧合,分派到审案的三位判官正好是冰泉清流、雷司、李冢三人。而雷司在接获通
知竟然还以关系回避为由,请求更换。” 

“有趣。”凛寒尺难得放出笑容,点点头又道:“有听闻雷家采取任何做为?” 

凛瑾等三人全都摇摇头。 

一旁的侍从也马上奔了出去。没一会,又安静地奔回,也是摇头。 

“雷家竟会抛弃雷震。你们认为如何?” 

“会是雷家动的手。却意外被发现,而决定断尾保身。”凛瑾推测道,却随即又推翻自己
的说法。 

“也不对。那两位小人物可不值得牺牲一位参军。而且更用不着让雷震这种身份的人亲自
动手。” 

“章言、冰泉清流要你来做什么?”凛寒尺又问。 

“秉大人,判官冰泉清流请示,这案件事关体大,而要预设定场吗?” 

凛寒尺,闻言却是笑道:“这个冰泉清流那时候变得滑头起来了。就算我下令要他力判雷
震无罪或有罪,他会尊从吗?” 

凛章言闻言楞了一下,马上道:“回大人,只要是您严词下令。相信判官还是会尊从。”
 

“哈~要是会因为我的命令而变得不公,那他就不会叫做冰泉清流。靠诉他,依他以往做
事的方式行事即可。” 

“…是的。大人。” 

凛寒尺沉吟了一下,便下令说道:“传令下去,家族不要插手此事。保持中立即可。另外
派人去关心黄家的状况与意向。也多加注意雷家动做。” 

凛瑾这时疑惑的说:“真是奇怪,雷震不是雷家家主之子?雷家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岂不
怪哉。” 

“是没错,只可惜他人在远方。看来传闻中雷焰与雷震不合之事确属实情。” 

“那么大爷,可要利用机会拉拢雷焰?” 

“不了,他的才干与能力不足为雷家之主。亦无培育下任家主之气度。以他性格亦不足服
人。雷家是泱泱大家,雷焰虽一时风光却非长久。无需为短期小利多费精神。” 

“我们明白。这淌混水就先避开。” 

凛寒尺微笑着,喃喃道:“雷震啊、雷震,初来南城逃过一次暗杀。这回可有人救得了你
?” 

         ※       ※       ※ 

验尸,实在是一个非常不愉快的经验。尤其是雷霏,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姑且不论尸体的惨状,历经狼祸的季行云、长青回望当然不会被两具尸给吓着。可是要查
探黄明阳、黄明烈是死于何种武技,就要详细的检查那两具冰冷的躯体。那绝对不会是一
件有趣的事(如果对某些精神常也许例外)。 

不过真正让雷霏心情恶劣并不是那两个已经不会动的预备士。死人究竟只是死人,也只能
一动也不动的任人摆布。只要克服心理障碍,两具尸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死者的家属可
就又是另一回事。 

一踏入警司的停尸所,见到黄家黑压压一片的人群,雷霏就感不妙。 

黄家之人见到长青回望与季行云,也马上靠过去。一下子好几张口,就叫着要季行云为黄
明阳与黄明烈主持公道。由其是这对兄弟的父母,更是差点没跪下来,要季行云这位预备
团的直属长官为他的部下伸张正义。搞得季行云好不尴尬。 

还好长青回望在一旁,不停地保证,武议团绝对不会放过凶手。才渐渐平息黄家的怨气与
怒火。 

不过季行云偶尔露出的为难神情,却躲不过司符黄象一对锐利的眼眸。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黄家众人的耳中。 

“我想,大家可能拜托错人了。虽然明阳与明烈两人身在预备团,可是对季队长也不过是
两名小小的部下。那个凶嫌可是季队长的生死之交。我们怎么又能骥望季队长会不偏向势
力庞大的雷家。我们怎么能希望季队长不去拂照他的挚友。明阳与明烈两人死得也真是冤
枉…” 

顿时几十对质疑的目光射向季行云,几乎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雷霏的身影被发现了。不过黄家的人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位“万恶凶手”的妹妹身上,
暂时解除季行云尴尬的立场。可是却让现场变得更为混乱。而黄象却又趁机帮季行云说了
几句话,同时也让季行云提出会帮助黄家伸冤的保证。 

黄家的人气愤得几乎要追打雷霏。还好现场的警士们得努力地维持秩序。不过看在黄家人
的眼里,雷家根本就是欺人太甚。杀了人,还敢来耀武扬威。同时几乎黄家著名的辩士(
注)马上宣布要改行当控方(注),说什么也要让雷震在审判中宣判偿命。这种情况让季
行云很难提出要验尸的要求。 

不过还好有司符黄象这个政场老手。他虽然为黄家痛失两位武学英才感到可惜,不过他可
不会因而失了理智。黄家可不像以军务起家的雷家高手如云,家族失去两人预备士对家族
的影响其实不大。毕尽黄家原本在武议团、在军队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脉,也没有势力可言
。也许黄明阳与黄明烈将来可能为黄家在军队中、在武术界中抢下滩头堡。但那也是几后
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总之这两位兄弟之死,对黄家而言,心情上的伤害远比实质上的伤害
来得大。 

用他们的死,从中获利那才是黄象心中所考虑的事。 

以此要胁雷家已经不可能了。早上就已经收到雷家的信涵。雷家将不采取任何行动,一切
静待司法审判。而凛家与李家的动向又不知是何,如果能让雷震就此消常在法天的军政世
界,那南郡主议会的参军一职又会空出来。 

如果能以此事打击雷家声誉,那不久的主议会改选黄家也有增加席位的机会,而凛家或李
也有可能因而得到入主参军。也许也能利用此事与凛家或李家合作。 

至于武议团方面,季行云只是孤家寡人,名气再人景响还是有限。让他在心中对黄家感到
愧疚对黄家也是有利。也就没有必要刁难他,甚至给他一点方便,将来有需要是也才好讲
话。 

在黄象主动的帮助下,季行云终于能顺利观看到黄家兄弟的尸首。 

当季行云完成验尸,才带着满脸子怨气的雷霏狼狈的离开。至于长青回望可能当队长的季
行云那么闲,他被警司的官方控方请去问话。同时告明了这个案将以飞快的速在五天后审
理。 


第03小节
“张源就是飞拳的本名!”在常客来与白任会合后季行云发出惊奇的喊叫,然后又发出了
评语: “这还可真是巧合。” 

“…我说小云,你难到就只觉得巧合吗?”白任对季行云的态度有种久违的感觉,好像这
样才是季行云似的。 

季行云眨眨眼,好奇的问道:“不是巧合吗?” 

“…”白任没有回答,只是对季行云单纯的想法不知该感到可贵还是忧心,拿起酒杯就摇
摇头大口灌下。 

对飞拳这个人毫无印像的雷霏当场表示不满。 

“你们在说什么!飞拳是谁,会是凶手吗?还有,我们非得待在这种地方吗?又吵、又脏
、又乱,真亏你们受得了这种地方。” 

“白牙,我可以把这个无礼的女人赶出吗?”听到雷霏对常客来的评价,牛皮语带威胁的
说。 

“随便你…”白任的心情似乎一直很不好,不礼貌的话就随口说出。 

还好季行云出来打圆场。 

“牛皮,别生气啦。雷霏小姐只是一时不习惯这种地方,她应该没有恶意…”季行云虽然
努力为她辩解,可是雷霏那种活生生厌恶的神情让他自己都没办法相信她“应该没有恶意
”,只是这种时候没有吵架的本钱。季行云只好抬出雷震的名号。 

“牛皮,你就看在雷大哥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计较。” 

“我管她是什么人,要是不爽就不要来这间小店。这间破旧的小酒馆可拿不出能让雷家大
小姐入口的东西。”牛皮的皮气可不输给雷霏。 

雷霏受了黄家一肚子的气,又被牛皮一激,马上就站了起了,恕眼相对。当然牛皮也不示
弱,两人之间充满了火爆的气氛。 

         ※       ※       ※ 

排解这种纠纷一向不是季行云的专长,他习惯性的对白任发出挝助性的目光。可是这一次
,白任却像是另有心事,未能查觉季行云的求助。 

还好,白任还是说道:“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在这说话。” 

白任指指了在座无虚席的常客来的几个地方,传音道:“那几个情报贩子正等着值钱的新
闻。” 

“牛皮,里面借一下。” 

又瞪了一眼雷霏,牛皮才道:“没问题,不要干扰到大厨做菜就好了。” 

雷霏当然也不会示弱,当场也回瞪一眼才跟白任走到内场,暂时结束与牛皮的恶眼相对。
 

         ※       ※       ※ 

常客来的内场热闹的程度并不输给外场,那里可是厨师的战场。为了应付众多的客人,内
场内的厨师们正与熊熊烈火激烈作战。来来回回穿梭不停的女侍也显示着常客来的生意兴
隆。 

找了个不会妨碍别人工作的地方,白任马上问道:“你们有何收获。” 

季行云也没空理采雷霏正抱怨着旁边堆着菜地蒂、碎肉以及一大桶厨余所散发出“特别”
的味道。 

“黄家兄弟身上的伤确实是被强大的雷电击中的样子。可是并不像是雷大哥所拥有的任何
法印。”季行云想了一下继续说道:“那种伤势应该是以雷电为主的攻击造成。所以不可
能是轰雷,至于雷蛇、散雷弹、爆雷电球还会有额外的伤害也不可能。不过雷大哥好像也
没那些法印。如果是震电那两人陈尸的地方又太干净了。震电不长眼,电力又会乱窜,施
招后地版一定会留下许多被电击的焦痕。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雷大哥才取得不久的法印引
雷。可是引雷一发,威势极大,案发当时并没有任何人看到的落雷。除非是雷大哥已经将
引雷运用得炉火纯青,才能控制引雷的方位与来源,隐藏落雷。不过要将引雷运用到这种
程度,少说也得在引雷这个法印用心十载左右。雷大哥拥有引雷才几个月,人又忙。所以
也不可能。” 

雷霏却抗议道:“大哥天纵英才也不可能吗!” 

季行云呆了呆,才道:“嗯、是我太武断了。也许那两个人是雷大哥用引雷杀死的。” 


“不对!那两个白痴不是大哥杀的!”雷霏又抗议道。 

“呃…当然不是。我是说,有可能是被引雷所杀。嗯、对了,雷霏、雷家还有谁拥有引雷
这个法印?” 

“引雷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高级法印。现今的持有者除了大哥外好像只有雷恕。
不过雷恕这个火爆浪子不早就不在南郡。另外三叔雷战也曾拥有过引雷,大哥的引雷就是
三叔所赠。” 

白任苦思后说道:“看来由武功来脱罪这个方式并不可行。毕尽会用引雷的人在南郡也只
剩雷震一人。我们得找其它的证据。我认为飞拳与大狗的嫌疑很大,也许可以由这方面下
手。” 

“飞拳?怎么可能。他的武功虽然不差,但还远比不上黄明阳或黄明烈。就就加上大狗,
他们兄弟两任何一个都能单独对付。而且他们是跟雷大哥有嫌隙又不是跟黄家有仇,怎么
可能会暗杀那两人。”季行云对白任的看法感到奇怪。 

白任为季行云分析道:“嗟、小云,我不是常说事情不能单看表面。你不觉得飞拳的出现
像是要陷雷震于罪,黄家兄弟的死不正好可以让他报仇。也许黄家兄弟不是他所杀害,但
也一定跟幕后主凶有关。” 

“是这样吗?”季行云还是很难相信,人为什么能够为了“小小”的过节,不惜杀死无关
的人来达到复仇的目的。 

“那个飞拳到底是谁!还有他跟大哥有什么过节!”雷霏因为季行云与白任迟迟不说明雷
震与飞拳的关而,再加上所处的环境让她显得有点生气。季行云马上对她说明雷震初入南
郡,在常客来所发生的事。结果只让雷霏变得更生气,让她直嚷着要把飞拳与大狗揪出来
痛抠一顿。 

“不过,光是找出大拳与飞狗还是不够。他们与雷震的过节也没办法证明何事。”白任不
理雷霏的叫嚣,继续说道:“我们必需找到具有足够公信力,发言够份量的人为雷震说话
。才能将这个案子缓一缓,不然短短的五天可我们很难找出真正的凶手。” 

“唉~没办法,那只会还是去找他老人家。”雷霏虽然是在叹气,不过语气中却充了兴奋
。 

“你有人选?雷家不是表明不帮雷大哥的忙了?不如我请武议团的人出面为雷大哥做保。
”季行云担心的说着。 

“去、去、去,武议团的人那够份量。我想到的人选只要打个喷嚏,整个南郡就会地震呢
!”雷霏自信满满的说。 

“哼,别说大话。没有雷家成为后援,你还能找谁?”白任讽道。 

还好雷霏没有听出白任语中的讽斥之意,得意的回答:“谁说雷家没人可以帮忙了。太老
爷、雷理大人可不得管家族会议的决定。” 

“雷理大人!”季行云兴奋的说:“可能吗?你要去请他帮忙吗?可以带我一块去见他吗
?能再看一次雷理大人的风采也是不会。” 

“也好,多一个人拜托。也许能打动他老人家再管俗事。”雷霏蛮横的说:“要是太老爷
不肯出面,咱们就缠到他答应。” 

“这…好像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老人家就怕烦。”雷霏显然不理会季行云,又道:“白任,一道去吧
。多一个打动(烦死)他的机会更大喔。” 

“去雷家吗?算了,我可不想看一个大家族的太上皇的眼色。还是分头行事,我继续追查
飞拳那条线。也要连络一下长青回望与长青回夜那边有无新的消息。” 

“也好…”季行云似乎一扫雷震入岳的阴霾,仿佛见到雷理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似的,期待
的说道:“上次在城头没能把雷理这位传奇人物看得真切,总算又机会能见到他了。” 



第04小节
原本以为有雷家直系的大小姐领路,想要会见雷理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过是在自己家里,
向家中的长辈请安问好,会有什么困难。事实是真的很困难。 

雷家在南城的本宅不能用一间大房子来形容,几过历代的修建,根本就不像是个大宅院,
而是形成一个社区。住在里面、在里面工作的人加起来就有上千人,要不是有雷霏领路,
就像走迷宫没两样。虽然季行云之前来过一次,可是也只有在前厅接受雷震的招待,后方
错纵复杂的部分才是雷家真正的大本营。 

这样的建筑对外人也许相当不方便,可是早期南城不但饱受狼祸威胁,更甚者还要接受强
盗、土匪、以及邻国铁骑的兵燹袭扰。雷家自然也会采用防御式的建筑。至今,南郡军政
虽然稳定,邻近诸国对法天强的军力也感折服,但早期留下的建筑并没有拆除重建。当然
门面还是兴建了一栋代表家族威势的豪宅。 

季行云回想初入南城,老是分不清东西南北,几常要借道屋顶。走入雷家才明白,原来南
城是继承开拓者的建筑风格,才把街道变得像是迷宫一般(当然不是,纯粹是小云对城市
的陌生)。 

好不容易跟著雷霏走到雷理深居的内院,却被人挡在门外。 

顾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生先。家主之女的身份对这位老先生好像完
全没有做用,任雷霏好说歹说,他都不为所动。不论雷霏用便了种种威胁与利诱,老先生
都只回答:“大人今晚不会客。” 

即然老太爷坚持不会客,雷霏便改变策略,改道:“那么杨伯。可以请苹儿来一下吗?我
有个东西要给她。是昨晚答应要帮她找的东西。” 

即然进不去,透过老太爷身边最亲近的人也能达到目的。岂知还是被一口回决。 

“不行。雷苹小姐也没空。” 

最后的方法也失败,雷霏终于耐不位性子,怨道:“她怎么会没空!这个时候叔公也该准
备休息了!不是雷苹最闲的时候!哼!我知道了,杨伯也是站在焰叔那边的人,就是不准
我找太爷帮忙就是了。我还以为杨伯一直待爹爹有如己出,那到就不能看在爹爹的面子上
帮大哥一个忙吗?” 

雷霏的话引起杨老生先的脾气,他骂道:“小丫头在胡说些什么。我理雷焰那混小子做什
么!雷严明明就是个乖孩子,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目无尊长的野丫头。” 

雷霏马上回道:“那您老怎么不让我们去见太爷!” 

“胡闹!大人今晚有贵客,不准外人扰!再吵我可要动手了!”杨老先生终于真的生气了
。 

见到老生先激动得涨红了脸,身子微微震抖,腐朽的身躯好像随时会因为过份激动而报销
,让季行云看得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 

“雷霏算了,即然大人今夜没空,不如明早再来。” 

季行云的劝说雷霏可说是充耳不闻,要不是季行云拉著,雷霏可能就不管什么敬老尊贤,
冲上去与老先生“理论”一番。 

人被拉著没动手,一张口可没被季行云捂著。雷霏口中不饶人的骂著。杨老先生也气得举
起柺杖做势要打。 

季行云急得劝道:“别这样…你这不是在欺负老人家吗?看在他的年纪上,你也让一让、
忍一忍…” 

“让什么让!尊敬是需针对值得尊敬的人,年纪大跟值不值得尊敬一点关也没有!” 

“老什么老!年轻的小鬼头就只会闯祸跟乱吠!我可不怕你们这些有力气没大脑的小家伙
!” 

季行云说了一句却换得一老一小同心的责骂,真让他感到里外不是人。 

一老一少吵了好一会。季行云只能尽力的灭火,却只惹得一身腥。这个经历也让他明白,
原来劝架是多么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同时也感到奇怪,怎么会变成劝架的人?雷家的人是
都跑到那去了? 

原本一直拉著雷霏的季行云突然放手,害她一时站不任脚,差点跌倒。 

本来以为会被杨伯趁机嘲笑,岂知那位老先生却闭了嘴,回到门前。 

“杨伯,您怎么跟人吵起来了?”原来是雷苹领著一个人回来了。 

“小姐,都是这个雷严没教养的小丫头硬要见大人。”杨老先生马上告了雷霏一状。 

“雷霏?你怎么来了?还带著这位…季队长?”对于雷霏的来访雷苹感到相当意外。 

见到雷苹,雷霏马上高兴地把她拉到一边,问道:“老太爷要招待的客人就是他?” 

跟著雷苹过来的人,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正值青年,一身中性的打扮让人雌雄莫辩。不
过他到是五官端正,站得直挺,一双慧眼带著灵光。半棕色的长发及肩,简单地束起,显
得特别潇洒。修长和宜的身裁,浑身充满活力。 

如果来的人是位老先生,那雷霏心中就不会有任何疑虑。太爷雷理的老朋友来访,会拒绝
其他访客那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这个人也不过是与雷霏差不了几岁的小伙子,那来这么大
的架子。 

“是啊。爷~在傍晚接到他的拜帖,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好久都没看他那样了。”雷苹回
答。 

能让雷理如此重视,这会是什么人? 

“那位季队长没问题吧?”雷苹突然悄声的问了雷霏。 

雷霏转头一看,马上跑到季行云身旁,狠狠地敲了他一下,同时传音骂道:“看什么看!
不过是个帅气的男孩。” 

被雷霏一敲,季行云才发现自己的失礼。只是那个人…好像…虽然打扮,与外表与她不大
一样,却有著相当类似的神韵。他与她会有关系吗?一想到她,望著他,就让季行云失神
而失礼。 

雷苹带来的青年,见季行云目不转睛地望著自己,也不生气,还出声问道:“这位先生。
你以前见过我吗?” 

“没有、没有,只是…没什么…”季行云脸一红,就说不下去了。 

雷霏却不怕生的问:“你与太爷认识吗?还有你的声音好好听…” 

那人绽出一道微笑。如神工鬼斧雕琢出的俊美面容,配生一道微笑,有如破晓的第一道阳
光,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 

“雷理伯父以前也许见过我。不过这还是在下第一次来会晤伯父。” 

这么一说,季行云与雷霏也就更迷惑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咳!雷苹,还有东方少爷。大人正等著呢。”杨老先生出声提醒。然后就打开房门。 


雷苹与那位青年向杨老先生点个头,说声抱歉也就走入院入。季行云却也觉得那位青人大
不寻常,便无意识地跟在后面,雷霏见状,也紧随著雷霏,准备偷渡进入。 

杨老当然不会放行,随手一掌就拍个季行云。季行云虽然有点失神,反应依旧快如闪电,
脸上受到掌劲袭来,飞快地向后翻身,避过那扎实的一掌。 

这个小小的冲突自然引起雷霏与那青人的注意。季行云翻身的空时,头发飞扬露出了耳际
。那青年看著季行云耳边闪光的饰品脸上浮出了诧异的神情。 

“你们这两个兔仔子,真的学不乖!不是告诉你们大人要招待客人吗!”杨老气呼呼的骂
著,然后转向那青人,带著歉意说道:“家里的小辈真不像话。让您看笑话了。” 

“无妨。即然他们想见伯父,不如就一起唔见伯父。”那青人笑道。 

“这…”杨老为难的看著雷苹。 

雷苹耸耸肩,轻松的回答:“无所谓啦~反正客人都这么说了。” 

“是。”杨老不情愿的回答了。 

终于能走入院内,雷霏还故意做了个鬼脸,把杨老气得牙养养的。 


第05小节
雷苹带来的这位年青人对雷理一定有特别的义意。没等人穿过花园,雷家的太老爷就已经
等不及,亲身出来迎接。雷霏对雷苹送出极度吃惊的眼神,雷苹也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走入房内,一股香清的气味涌入脑门。这可是最高级的延年香,是几年前雷严花了重金,
透过层层的管道与卖了许多交情,才买了几克来孝敬老人家。现在太老爷竟然拿来招待这
位客人。 

“坐、坐、坐,喔,你们也坐。”雷理热情而兴奋的招待客人。雷霏也季行云好像成了毫
不重要附属品。 

“苹儿,帮我把雪清茶拿出来。还有,要你准备的点心也一并端出来。” 

“真像…”雷理无意识地发出感叹。众人都席地坐在一只上好黑木桌前,雷理亲自为客人
倒了杯茶。雷霏与季行云也顺道接受老人家的款待。 

“上次看到你,还是强保中的小不点。想不到一下子你以经是这附英气昴昴的样子了。”
雷理开怀的说:“年纪大了,总是不较懒得出门。你到是自己来了。” 

“母亲吩咐我经过南郡一定要来探望伯父。” 

雷霏突然想起在门口时杨伯曾叫他东方少爷。而太爷雷理少年时是在安郡完成学业,传说
雷理在安郡曾有过一段恋情…东方家正好是安郡的第一大家,难到这个青人是太爷在安郡
留下种子!会正太爷在安郡情人的孙子吗? 

雷霏越想,心中越是起疑。 

“喔~她还好吧?” 

问起以往的情人了!雷霏竖起耳朵,这可是天大的新闻。 

‘嘿,要是以此要胁,想要老太爷不帮大哥一把,都很困难。’雷霏心中盘算著坏主意。
 

“托世伯的福,母亲的身体尚称安好。” 

‘世伯?母亲?怎么会是这样的称呼?难到这个青年是太爷的私生子!不可能吧!他才几
岁而已。’雷霏越想越不对。 

“去、去、去,我才没有多余的福气可以分给那个女暴君。我看东方秀绫那个恶婆娘在这
世上唯一的贡献就是生了你这个好孩子。” 

雷理当面批抨客人的母亲。不过那位青人似乎早就知道雷理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低头微
笑。 

雷霏听到这个对话,更感吃惊。原来这个青年竟然是东方家族最杰出的女性,东方秀绫的
孩子。那就不可能是太爷的私生子。不过这么一来,雷霏可就更好奇了。说到安郡的东方
秀绫,可是一位不输给雷理的传奇女性。在铁山郡时,近代人物评析的教师对东方家的这
位女性,几乎是盲目性的推崇。却也更惋惜她晚节不保,竟然在快退休的时候,在单身的
状况下、在九十一岁的年纪下成为超高龄产妇。雷霏想到这,又忍不位偷偷看了一眼身旁
的客人。原来他就是当时造成安郡政坛震惊的孩子。不过听太爷雷理的语气,虽然与东方
秀绫女士处得不好,可是对她未婚生子之事却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推崇这是她“唯一的贡
献”。这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那些老同学们都还好吧?”雷理关心的问。 

“离伯伯还很建壮呢,他也要我代他向您问好。” 

“喔~那个闷烧葫芦,亏他还真有心。那其他人呢?”雷理开怀地笑著。 

青人闭起嘴,摇摇头。 

“唉~也对…能活上百余年,也很不简单。我也太奢望了。这几年老收到白帖,不知道换
什么时候,换我要送出白帖。” 

“世伯,别这么说。您还建壮的很。” 

“爷~您别说不吉利的话!”雷苹也紧张的说著。 

“哈~不要在意。活到这把岁数也够本了。只是到了这把年纪,睡一觉就不会再醒来也是
很正常的事。” 

“爷!” 

“好、好,不说这个了。”看到曾孙女生气了,雷理才改变话题,问道:“对了,那个女
暴君把你取什么名字?” 

“回世伯的话,东方寻彩。” 

“东方寻彩吗?”雷理沈吟了一下,道:“她也对他念念不忘。不对,不对,怎能叫东方
寻彩。你可是苍云彩的孩子,应该叫苍寻彩才对!怎么可以冠上那个恶婆娘的姓。” 

东方寻彩抿著嘴,笑了一下。 

“怎么,不对吗?” 

“不,不是。只是世伯您的反应跟离伯伯的反应差不多。而且还跟母亲预期的一模一样。
” 

雷理鼓起腮邦子,不服气的说:“谁会跟她预期的一样。哼、哼,那个女暴君一定又在背
后说我坏话了。” 

“那里,母亲偶尔也会夸赞世伯。” 

“没错,只是偶尔。多数的时候一定都没好话。” 

东方寻彩不再辩解,又轻轻地徵笑了一下。想来雷理说的还真是事实。 

听到这一老一小提到苍云彩这个名字,雷霏与季行云有著截然不同的反应。 

在雷霏读过的近代史与现在史中,并没出现苍云彩这个名字。如果真是与雷理、东方秀绫
、离我炎这等深深影响现今法天的人物有如此深厚交情的人物,想必也是一位举世闻名的
大人物。可是怎么会是个不见经传的人物。 

苍云彩、这个名字在季行云心中憾了一下,原来是他是苍云彩的孩了。那个苍云彩与深绿
海的苍家有关系吗?季行云心中又浮现她的倩影。 

“唉~说到你父亲也真是的。老说要成为天下第一等的男子汉,却这样不明不白的丢下一
堆关心他的朋友,消失不见。这算什么男子汉。最后出现,却也不来跟我告别一声。哼、
见只会见色轻友,明明就已经是下堂妻了,还跑去找她。”雷理的语气似乎有点像是争输
糖果的小孩,怨怼的说:“东方秀绫真行,七老八老了,还真有性致。云彩真可怜,跑来
与朋友告别,却被前妻霸王硬上弓。跟一个乾扁扁的女人…真是可怜,他一定留下恶梦般
的回忆。” 

“喂!爷~” 

雷理赤裸裸的说法当场让几位未经人事的男孩女孩涨红了脸。由其是当时“激情”的产物
-东方寻彩更是不知该如何应答。 

“啊、哈,老人家口无遮拦,听过就算了,别介意。不过女暴君在怀你的时候一定很辛苦
。就连我也差点没赶到安郡,责骂她的不贞。” 

“是的,那一段日子母亲她真的很辛苦。不过我一生出来,误会就化开了。虽然还饱受安
郡广大民众的批评,不过却得到许多叔叔、伯伯的支持。” 

“那到也是…虽然大伙不一定欣赏那个恶婆娘。不过看在云彩的面子上,也不能不帮她一
把。不过也真奇怪,以她个性怎么会放任云彩离开?还自动与云彩离婚?啧、想到就有气
,天底下好女人这么多,云彩怎么偏偏会被那女暴君骗走!哼,我真不知道女暴君有什么
好的!离婚当夜,云彩还跑来跟我喝了一夜,说什么非常对不起她。可恶,就知道会对不
起女人,第二天就跑到绿海再无音讯!真不够朋友。” 

东方寻彩故意说道:“是啊,母亲确是没多少优点。” 

雷理叫道:“哼、哼,没错。不但行事强势,不顾众人的反对…呃、虽然她往往都是对的
。不过,老强迫别人干不喜欢的事…结果总让人、呃,对她心存感激…可是,她老能洞悉
别人的心事,这点就太过分了!反正那个蛮横的女暴君真的没什么优点啦。也难得能把你
教养的这么好…看在这一点,就记她一个优点好了。” 

东方寻彩笑道:“是啊,母亲就只有个优点。” 

“不过,她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女暴君与她的脾气洽成反比的品味,一向喜欢可爱的东西
。怎么让唯一的女儿打扮成这样?虽然很有云彩的风格,我原本还以为你会被她装扮得像
个小公王呢!” 

雷苹、雷非、季行云三个人互相看了一下,心中同时得到解答。季行云心想,如果东方寻
彩再经打扮,穿上白丝的锦服,一定更有她的味道。而雷苹与雷霏都暗叫可惜,要正她是
个男孩该有多好。 

“也许母亲是由我身上找到父亲的影子。不过,以中性的打扮,在外旅行不是较为方便。
” 

“也对。这样也好。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又见到年轻的云彩了。” 

老当著人家的面说人家的母亲的不是,雷理终于觉得有点不好思意,便转移话题。 

“你来这一趟可不是专程来探望我这个老家伙吧?”雷理突然感叹的说:“南郡,正好紧
临绿海。你是在追寻云彩的脚步吗?” 

“也不算是在追寻父亲的脚步。只是母亲一直希望知道父亲最后的行踪。我只是希望能在
绿海找到父亲的足迹,以慰母亲的思念之苦。” 

“绿海吗?这可不容易。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我到很想跟你走一趟。可是,现在的我还
死皮赖脸的陪你到绿海,可只会成为年轻人的负担。”雷理有点伤感的说。 

“世伯有这心意,小侄就感激不尽了。” 

“这可不行。我也很希望能探听到云彩的消息。要你一个人跑到绿海实在太危险。以我个
人的经验,能活著回来实在是个奇迹…”雷理担心的说到一半,目光突然飘到季行云身上
,像是发现了宝藏,指著季行云兴奋的说:“对了,就让这个小伙子帮你一把!别看他一
附稚嫩的样子。可也是南城武议团的小队长季行云,更有过深入绿海的经验。嗯、这还不
够保险,就让我以督议长的身份,请求武议团协助。就派五、六个武议士陪你进入绿海好
了!” 

东方寻彩委婉的说道:“感谢世伯的好意。只是这点私事,怎敢麻烦武议团。” 

季行云接口道:“不麻烦…” 

季行云想说:其实我也很想到绿海走一趟,雷理却抢在他前面说道:“你一个人跑到绿海
多危险。有武议士一同照应,我才放心。” 

“感谢季队长与世伯的好意。只是这件事还由我单独进行来得方便。不过,我到有事想请
教季队长。” 

“请教我?” 

“是的,虽然后冒昧。但是…我还是得问你,你那只耳饰是打那来的。” 

季行云脸色大变,她真的与她有关系! 

耳饰?耳饰!怎么一向打扮保守,的季行云也会去带耳饰。原来季行云也有这么新潮的一
面,雷霏对他另眼相看了。不过,这位远自安郡的客人特别问起这个问题,季行云的那只
饰自然大有来头。雷理、雷霏、雷苹与东方寻彩四对眼睛,很自然地紧盯著季行云,等待
他的回答。 


第06小节
忆起了苍眠月。三次短短的接触…留下久不可遗忘,无法抹灭的思念。绿海的救助之恩…
南城的巧遇之夜…炎郡的回应之吻… 

季行云无意地轻抚耳垂的小饰,脸上流出淡淡的思念与盼望… 

季行云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说与否。不知巧饰的动作,映入雷理这位老来成精的雷家
太爷眼内。 

“季小队长~如果那耳饰牵涉到你人私事,那我等也不会要你明言。”雷理的第一句话似
乎相当能够体量季行云的立场,只是接著又说:“说起来,我与苍云彩结为异姓兄弟,他
的后辈也算是我的后辈。你那只耳饰与云彩珍藏的一对耳饰一模一样。那可是他父亲留给
他的唯一信物,其中一只也是他交给东方秀绫的定情之物。如果你的耳饰真是那对耳饰之
一,这可就不能算你个人的私事。” 

雷理很宽容的逼供,让季行云更不知该不该把自已与苍眠月相遇的事情出说来。 

到是东方寻彩为他解危。她翻开两并正好盖住耳朵的秀发,耳上露出一对耳饰,又把头发
向后拨去,与后方的那束头发吏在一起。那对耳饰虽然在材质上与季行云那只相当接近,
风格也类似。不过绝对不是同一组耳饰。她的举动让雷理的话,很明显的变成胡诌的谎言
。 

“真是的,你怎跟云彩一样…我本来还想,给这小子一点压力,就可以让他把话都供出来
。”雷理小声的念了一下。 

“世伯对不起。就因事关家父,我更不愿强迫他人。”东方寻彩诚挚的说道:“这种耳饰
相当特殊。而且还会认主。如果是强夺骗取得来,就会让它变得黯淡无光。仔细看。” 


东方寻彩偏过头,同时把真气由手指注入耳饰中。耳饰随即起了小小的变化。虽然外观上
并没有任何改变,可是却让人觉得它变得更加耀眼。周绕著它的空气也彷彿起了变化,似
乎有种气流围绕著它旋转。 

季行云的感觉却是更加鲜明。他发现蕴藏这附近的天地灵气竟然与那对耳饰起了共鸣,缓
缓地流向东方寻彩靠近。而以那对耳饰为媒介,更让她吸纳这天地间的灵气。 

季行云从来就不只道这耳饰还有这功能。他也依样画葫芦地运起真气走向耳边,注入那只
耳饰。却见真气源源注入,小小的耳饰竟如无限宽的大海,季行云的真气就像河水流入大
海,不使海水上升半寸。 

原本失望以为无用之际,那只耳饰却也悄悄地起了做用,季行云的真气透过耳饰化为千丝
万缕,流入大气之中、容入天地之间。这又是怎么回事?那流出的真气虽然出自于己,却
又非同于己。略有感应,却又全无联系。心感疑惑之时,真气却又由那耳饰缓缓流回。 


原来这耳饰不只是个耳饰…她所给的这个礼物…真的是太贵重了… 

“哦~真是神奇…”雷理道:“活得久果然有价值。世上就是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我才
舍不得离开。” 

在雷理发出感叹的同时,雷苹与雷霏却是一头雾水,完全看不出季行云与东方寻彩的耳饰
有何神奇与相同之处。 

“喂!小云,你还不说那只耳饰打那来的!”雷霏觉得那耳饰虽然精巧可爱,却也只是个
平凡的耳饰。重要的应该是它背后的故事。 

东方寻彩磊落大方的态度,顺利地赢得季行云的好感。如果不正心中早被另一个女孩给填
满,也许会因而对她倾心。不过此时的季行云只是在她身上寻找她的影子。 

这只耳饰与东方寻彩的那对耳饰出于同源的事实,在季行云的动作下已经被证明。要是再
多加隐暪,也实在对不起殷切寻父的东方寻彩。不过,如果那位苍云彩就是在炎郡中苍眠
月与空还生提到的那个人,就是深入绿海恐怕也寻不著他的踪迹。 

季行云充满感情的说起当时在绿海与苍眠月相遇之事。当然也自动的省略一些小地方,例
如不小心就把人压在地上的糗事,还有她具有能指使影狼的权柄。同时也把赠送耳饰的时
间、地点改在绿海。 

从来不曾说谎的季行云,在这一次的说明中说出了生平的第一个谎言。他也不明白自己为
什么会事实加以调整。同也在内心深似乎也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要传播有关天人的事情
。 

虽然季行云没有把事实说尽,但七分的真实、二分的隐暪与一分的谎言,也让季行云描述
显得天衣无缝。 

“…这只耳饰就是苍眠月小姐所赠。”最后季行云说道:“依她所述,苍家在绿海是有一
处家园。大约位于南城向东五百里处的北方。” 

季行云说完,雷理与东方寻彩都陷入沈思之中。耳边可闻,煮水的材火发出批哩啪啦的燃
火声。伴著清幽的延年香,季行云、雷理、东方寻彩,各自陷入属于自己的思绪之中。 


首先打破这分流寂的是雷霏。只见她带著悠悠向往的神的情,出神的喃喃道:“多么漫浪
的相遇…一位美丽动人的公主,在无意间救了一位落魄的武士…然后两人一见钟情…却又
因立场的不同而分开别离,永无再见之日,唯有一只耳戒伴随永远的思念…” 

季行云首先被雷霏的自言自语的吵醒,同时也觉得她也未免太会加油添醋。谁是落魄的武
士?也许是对苍眠月一见钟情,可是那有什么永无再见之日。真是过份,竟然这样当著当
事的面咀咒这段感情! 

“季队长,您的消息终于让寻彩长年的追寻有了一小署光。寻彩感激不尽。”东方寻彩语
气虽然平淡,却不失真挚。而这平淡的言语中,又蕴藏坚定的力量,让人感到她正努力平
抚心中的激动。 

“唉…原来在那…”雷理也感伤的说:“我几次溜入绿海,都没找过一带…” 

当雷理沈入往日情怀、季行云心绪情人、东方寻彩为父亲的消息而心中澎湃不已,连雷霏
也为季行云的故事深深感动的同时,雷苹把他们的心思又拉回现实。 

“东方少爷…”雷苹虽然已经知道东方寻彩是个女性,不过似乎没把算改口,“你该不会
想要一个人跑到绿海寻找父亲的踪迹?” 

“当然,此行是必然之事。”东方寻彩平静而坚定的回答。 

听到这句话,雷理马上醒过来,阻道:“这可不成!你当绿海是什么地方!不成、不成,
这跟送死没两样。我怎能让云彩的女儿亲身犯险!” 

季行云也道:“那个地方的恶狼真的相当危险。你可要三思!” 

“谢谢世伯,与季队长的关心。只是这一趟,为了母亲与我自己。是非走不可。” 

东方寻彩的语气是如此坚定,带著绝对的意志,绝无转圜之地。 

雷理看著她,叹了口气,道:“反正我也不可能把你绑著。只正你也用不著急于一时,就
暂时待著雷家做客,让我这个老头子帮你准备一点行李。同时也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内多
瞭解一下绿海。等准备充分了再行也是不迟。” 

东方寻彩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她心中激荡澎湃的情怀,好像也随著这个深呼吸
而平静下来。 

“谢谢世伯的好意。” 

雷理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然后转向季行云与雷霏两,问道:“你们两位小朋友。特别来找
我这个退休的老头子,应该不只是来这边喝茶聊天,当陪客的吧?” 

终于问到两人此行的来意。以雷理现在心情,也许正是打动他,让他出面帮忙的好时机。
 


第07小节
“我们是为了雷震的事。希望雷理大人能出面帮忙。”季行云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 

雷理回答:“雷震?他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要我这个退休多年的老人出手帮忙?家里人这
么多,随便找也有人。那用得着老骨头。” 

雷霏撒娇道:“太爷~求求你帮帮忙嘛~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 

“呵~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想到老爷子的好吗?”雷理似乎还没有答应的倾象。 

季行云语带焦虑的说:“晚辈恳求您,希望大人能高抬贵手。雷大哥的情况真的很危险。
希望大人能救他一命。” 

“好像挻严重的样子。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再让我考虑考虑。如果太麻烦,就别说了。”
雷理道。 

雷霏抢道:“一点都不麻烦,事情是发生在昨夜。原本大哥还高高兴兴参加惜春之夜的晚
会,事情本来都很圆满的…” 

讲没两句话,雷理就皱起眉头。 

雷苹见状马上传来给季行云,道:“说重点!” 

“雷大哥被陷入岳!被控杀人、审案在即!”季行云插道。 

本来想较婉转的帮雷震说点好话,让灌输雷震无罪的雷霏,却让季行云两句话破坏计画。
让她气得瞪了季行云一眼。 

“哦~这到有趣了…不过,这种事与我何关?”雷理满是皱纹的脸孔正好掩盖他心中的法
想。 

雷霏在心中暗骂,那里有有趣了! 

季行云无奈的说:“原本事是不该拿这等事来叨扰大人。只是,雷家已在昨日连夜招开家
族会议,决定不出手援助。而我等一天忙碌,虽知此案疑点众多,却又无处施力。审案之
期就在五日之内,实在无法在期觅得真像。因此希望大人能出面说项,让审案判决之日能
做延后。我等方能寻得真凶。” 

雷理道:“照你这么说,我也不该出手才对。虽然家族会议的议决对老头子没有约束力。
可是我还是雷家的人。而且最重要是,你.何.能.确.定.雷.震.无.罪。” 

“太爷…大哥当然是被陷害。”雷霏急道。 

“这…”季行云一时语塞,停了两秒后,又义无反顾的回答:“我.相.信.他。” 

雷理双目,散发出严厉的目光,射向季行云,道:“必非你信相他,就代表他真的值得你
相信。就当他真的值得你相信,但人往往也有身不由己之时。若你为雷震奔走,让他无罪
开释,最后却发现他实是真凶。又如何对得起受害者?” 

季行云迎上雷理双目,不徐不缓的再次回答:“我.相.信.他。” 

雷理收敛严色,转向雷苹,道:“真是有理说不清的小伙子。苹儿,帮爷~把茶点拿出来
。顺道也换一下茶叶。” 

“爷~就帮帮季队长,你就接受帮季队长的请求。又不一定是为了雷震叔。”雷苹也帮忙
求情。 

“喂、小苹儿,你这是什么话。”雷理念了一声,又道:“寻彩,真是抱歉。让你看到这
种难看的场面。” 

“世伯,小侄也请求您,出手襄助。” 

“喂~这又关你什么事了!” 

“季队长揭露心中珍藏的私秘,才让我获得寻找父亲足迹的保贵线索。这等恩情,不知如
何回报。现在他有难,我自然要尽一己之能全力以赴。”东方寻彩回答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 

雷理摇摇头,埋怨道:“怎么跟你父亲一个样子,老给我找麻烦。” 

“不成,不成。要我出面帮雷震说项,让审案延长。就算我曾任司判也不该这么做,而且
这也不关督议长职权…” 

“爷~”“世伯…”“太爷…”“雷理大人…” 

“别说了,我是不会动口阻碍审案程序…要,就直接想办法让雷震那小伙子在五天后无罪
开释。” 

雷理的决定差点没让雷霏高兴地跳起来欢呼起舞。季行云也是心存感激,道谢之词绵绵不
断,好像已经确定雷震将会无罪释放似的。 

雷理这时冷静的说:“先别高兴。就算老头子出面也不见有用。司判公正无私的立场,可
不会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雷震要真罪证充足,谁出来说话都一样。” 

“耶!那…太爷…您…”雷霏本想说,那太爷您出面不也白搭,害我白白高兴。可是想到
这样说实在太过失礼,才改口道:“…有什么办法吗?” 

“还不知道。”雷理干脆的回答。 

“太爷…”雷霏这又转喜回悲,哭丧着脸看着雷理。 

东方寻彩安慰道:“别急。世伯是说还~不知道。可不代表真的没办法。” 

雷理点点,以佳许的目光看着东方寻彩,道:“你们两个小家伙,不先把事情完完整整的
说明白。我怎么知道该由何着手。” 

“什么麻!太爷真是…”本来要损人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不过雷霏及时意识到,现在还有
求于雷理,也不能对雷家的太爷无礼,才改在心中把雷理重重的损了一顿。 

雷霏偷骂人归偷骂人,还是与季行云把所知的情况与线索详尽的摊出。 

花了不少工夫,季行云两人才把所知的状况道尽。雷理听完,脸色深沉不发一语。季行云
与雷霏两人也跟着觉得心情沉重,好像事情真的非常不乐欢。 

过了良久,雷理才道:“我的小苹儿,刚才你也有帮雷震求情。那你也是站在他那一边,
所以这事你也得插一脚。” 

“没问题,都听爷~的。” 

雷理点点头,问道:“你们把谁当雷震的辩士?” 

“这…”雷霏急中有乱,压根忘了这件事,难为情的回答:“还没决正人选耶。” 

“那就不用找了。”雷理道:“苹儿,是你说要帮忙的。明天早上就去判司参加判士的资
格检定。取得判士的资格。” 

“爷~别开玩笑了,这那来得及!” 

“嘿、你之前不是想考吗?放心,一般的情况是来不及。不过,只要我跟司判说一声。只
要你考得过,下午就可以拿到辩士的资格证明。五天后的审案,就由你来当雷震的辩士。
” 

“这…”雷苹脸上到没有出现为难的样子,不过却眯着眼看着雷理,然后用质疑的口气问
道:“爷~您该不会想要趁机把苹儿支开,好解除酒禁吧?” 

“咳、咳!”雷理急道:“喂~我的好苹儿,爷就这么没信用吗?请你帮忙是因为雷震大
概也没办法请到优秀的辩士,帮他辩护。雷家现在又表明不插手,你以为雷霏就有钱请得
起大份量又有能力的辩士。让你当辩士能与他们密切合作,好在判官面前证明雷震的清白
。” 

“好吧。不过,爷~可不能趁机胡来。” 

这一老一少的对话,把沉重的气氛冲淡不少,不过也让雷霏与季行云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
雷理。 

“咳~”雷理咳了一下,重新用严肃的语气说道:“雷霏,明天起你就不要干涉案件的侦
察。” 

雷霏马上不满的叫道:“不行,这么可以!大哥的事我怎么可能退出…” 

“别激动,我又没叫你退出。不去察案,也有其他重要的事该做。” 

“还会有什么更要的事!” 

“我要你自明天起,开始向家中各个重要的长辈进行游说。向他们请求援手。” 

雷霏嘟起嘴,心生不满的说:“这未免太没意义了。家族会议的决定,是没人会违反。更
何况太爷您已经答应要帮忙,还要其他人干麻!” 

“没错,家族会议的决定就该尊守。就连你也一样。而我,也是在帮季队长。可没说要帮
你或雷震的忙。要让人误以我站在雷震这一边也会很麻烦,你明白吗?” 

“好吧…就听太爷的…”雷霏垂头丧气的回答。 

“季行云。”“是。”“明天下午起,就请你护着苹儿追寻线索。有新的消息就交苹儿汇
整。” 

“要让雷震脱罪其实也不难。第一要证实黄家兄弟的致命伤,不是雷震所为。第二要能说
明雷震当时怎么洽巧出现在案发现场。至于动机什么的,只要有心随便生个几百条都有。
” 

季行云为难的说:“这恐怕不容易。飞拳那位唯一的目击者必定会一口咬定是雷大哥出手
伤人。至于第二点也很难找到合理的说辞。” 

雷理神秘的笑道:“我已经帮雷震找到最合理的理由,让他出现在那。” 

“至于第一点,是比较麻烦。如果那个叫飞拳的佣兵撒谎,硬说是雷震出手反到好办。要
戳破他的谎言还不简单。就怕他说,当他来到现场人已经被杀死。而合理推断是雷震伤人
,那才难办。” 

“怎么会呢?” 

“算了,还是最较坏的打算。我们要让判官相信,那伤不见是雷震所为。甚至不一是雷家
之人所为…”雷理沉吟了一下,为难的说:“要是云彩也就好了。要他也在,当场施展个
与震电类似的功夫,马上就能证明,雷电不是雷家的专利。” 

“那,让我来!虽然威力弱了点,要做出类似的效果我也办得到。”季行云马上自我推荐
。 

雷理惊奇的道:“你也行?这到好。不过光你一个也不太够,而且你又是武议团的小队长
、雷震的好朋友…说服力不太够。” 

“那让我也帮忙一下。”东方寻彩道:“对雷电的使用我虽然不熟悉。但距离审案不还有
几天,这几天让我多加练习应该也行。” 

“你也会?也对,东方秀绫可又做对了一件事。没让你使用法印,而学云彩的功夫。哈、
这下又多了几分胜算。” 

         ※       ※       ※ 

作者闲话: 

唉~~年纪轻轻就得了职业病…老坐在电脑前面,造成肌肉僵硬、脊椎都压在一起了… 


过完年,痛了几天…哎~~ 

真惨… 

人还是要多活动,奉劝各位,看书、用电脑千万别太认真,记得每过一小时就要起来走一
走,松松筋骨,别像月雨这样,可就后悔末及。 


第08小节
踏入南城南郊,季行云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城市的瞭解竟然如此贫乏。原来南城还有这个面
貌! 

不同于内城的井然有序,不同于外城市街的繁华。这个地方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隐隐带著
某种秩序。一样是热闹非凡、交易热络,但这个地方却也随处可见贫穷与脏乱。一样是喧
哗吵杂,却夹著叫骂与哭喊。路边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贫困游民缩在街角,可以发现充满
酒臭的水手躺在路旁。 

也许相对于南城的洁净与高雅,这个地方好像将南城排除的混乱、肮脏与贫穷全部收收。
 

跟在雷苹与东方寻彩身后,季行云还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他得非常小心。短短的几步路,他已经三次阻止企图摸走他口袋中中荷包的行为。有
两次他差点被强拉到不知进行什么交易的小房间。还有一次,他差点被一个胡言乱言的醉
鬼缠上。 

走在路上,他得避开向他推奇奇怪怪商品的男男女女。只要一开口应话,就没完没了。虽
然他得想留在街上,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有趣”的地方。可惜,他没有空。 

由于雷苹光是全盘研究案情、研究雷震的交友状况、熟悉控方的背景就花了两天。再加上
半天的辩士资格检定。再过不到四十小时,雷震的案件就要开庭审判。 

现在她才要实际寻找关键线索-目击证人-飞拳的下落。 

为此白任还心生不满,同时还赌气要与雷苹分头寻找,比赛看谁先抓到人。 

本来季行云是想要随著白任找人,可是又想到督议长的交待。他可是把雷苹的安全交给了
季行云。季行云只要跟著雷苹,以便保护她的安全。不过由实际状况来看,却不知道是谁
在保护谁。抓到扒手,差点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是雷苹三言两打发扒手。被小贩搭上,
是雷苹简单几句把小贩赶跑。被醉鬼缠上,是雷苹直给把人敲昏,丢到路旁。 

季行云实在很想问,她怎么会对这个地方如此熟悉。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季行云无法明白。为什么只有他会卷上那些麻烦?要说第一次来到这
里,东方寻彩也应该是第一次。为什么那些人就只会找上自己?事后他很后悔问向雷苹问
了这个问题,因为她的回答案是-那是因为你看起来很好骗啊。 

雷苹老马识途的走一家名为酒渣的酒吧。 

吵杂的乐声,冲耳而来。 

待在这个地方让季行云觉得有点不习。不是因为它吵,也不是因为它乱。而是它充斥著一
种糜烂腐朽的气息。 

比方待著来点菜时,季行云的目光就不知道该摆那?虽然张叔的常客来的女待穿著也很凉
快,可是却也很健康。这边的女待却似是故意突显女性的身裁,特别强调重点部位。眼睛
还不时对季行云与打扮中性的东方寻彩放电… 

这也让季行云佩服起这位来自安郡的女性。为什么她总能表现的相当稳重,又不失亲切。
只是她双眼又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丝的寂陌。而这个寂陌的眼神也是季行云最在意的地方。
因为她与她的神似,并不在于血缘上带来相似的外貌,而是这个略带寂陌的神情。 

没一会,待者依雷苹的要求送来两瓶烈酒与三碟小菜。 

雷苹一言不发,就脱下外套,露出略为暴露的穿著。拿起酒,就往身上洒了几滴,灌了几
口,又吐出来。紧接著拿出粉笔,在脸上画了几下。 

季行云吃惊之余,雷苹就道:“在这待著,等我消息。”说完就往吧台走去。 

酒吧虽然吵,季行云定下心来,还是能够关心雷苹的安全与谈话。 

走到吧台前面,雷苹就先丢出一杯金印,再道:“来一杯龙舌兰。” 

这句话让季行云又吃了一惊,因为她的声音一点也不像雷苹的声音,原本的稚气与天真被
精明干练所取代。 

端上一杯酒,酒保又问:“还要什么服务吗?” 

雷苹咬牙切齿彷彿与飞拳有深仇大恨的说:“我要飞拳。” 

酒保眯起眼睛,语气不明的说:“哦~本店没这种东西。” 

“那真可惜。”雷苹说话的同时,手上又玩弄著一杯币值五金印的钱币。 

“不过小的可以为美丽的小姐调货。只是飞拳这东西伤身,我也不能不明不白的交给你。
” 

雷苹似乎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随口就道:“哼、哼,你也管太多了。总之我要那个混
蛋,不然一些拳渣也可以。” 

“哦~这可有趣了…”酒吧似乎认为雷苹能提供一些小道消息,就与雷苹两人套起话来…
 

季行云听了一会都不得其意,不过知道雷苹很能应付这种场面,也就把精神收回不再关心
她的谈话,只注意四周的危险。 

原本也是注意著雷苹的东方寻彩,突然开启话闸子,说道。 

“真羡慕雷震有像你这样的一群朋友。” 

“也没什么。朋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助。你不也有许多关心你的朋友吗?”季行云道。 


东方寻彩有点无奈的说:“应该说是一群关心我的长辈。不过数量也越来越少了。” 

季行云有点意外的看著东方寻彩。像她样外形讨好,行事稳重待人亲切的女孩,怎么可能
会没什么朋友? 

东方寻彩似乎抓到季行云心中的疑问,主动说明:“其实我的出生,一直被引为东方家的
耻辱。除了父亲的朋友外,几乎整个安郡都对我采取敌视的能度。” 

“现在也是?” 

“好像更严重了。”东方寻彩语带苦涩的说:“在安郡,想与我交朋友可要有被逐出家门
的觉悟。” 

“这…”季行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父亲,至少他为我留下三件东西。” 

季行云好奇的问:“是什么?” 

“一个是他的内功心法。一个是这对耳饰。最后也是最有价值的,是他为我准备了一郡关
照我的长辈。” 

季行云突然问道:“你会生父亲的气吗?” 

东方寻彩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不会。父亲的离开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我希望有一天
能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即使他已经消失三十年,留下来的人还是对他留有极为浓厚的情
感。” 

“我相信你可以的!”季行云这在才明白,东方寻彩的稳重与寂陌的来源。老跟一堆老人
家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把那份沈稳给吸收了。而长辈给予再多的关怀,也无法弥补同侪
的友谊。在整个环几乎是敌视她的情况下,耳边随时可于听见闲言闲语的她,还能拥有这
等乐关进取的胸襟,不会有怨世嫉俗的心态实属不易。 

“好!我决定了。”季行云又道。 

“什么?” 

“我希望能成为你的朋友。”季行云宣布。 

“耶?” 

“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不过我相信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们现在不是一起为了救人而
努力。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问题尽管来找我。”季行云道。 

“…谢谢你…” 

“别谢我。我要是有问题,也会去麻烦你!就怕到时候会让你受不了。”季行云道。 

“不会的…随时欢迎…” 

东方寻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季行云说这些话。不过,她知道,她没看错人。这一次她
可以安心与他来往,不用担心会有外力的阻挠,不用担心会给他带来麻烦。 

“可以走了!你们怎么回事,两张贼兮兮的笑脸。”雷苹打听完消息,回到圆桌,看到季
行云与东方寻彩的笑脸,瞠道:“讨厌,你们一定在笑我对不对!” 

“没这回事,你表现得很好喔。”东方寻彩道。 

“没错、没错。”季行云也全力附和。 

“真的吗?” 

“真的。”东方寻彩肯定的说。 

“嘻~”雷苹这才觉得是受到夸讲转怒为笑,道:“走吧~到下一站,美人鱼酒馆。” 



第09小节
说来也巧,当季行云三人到达“美人鱼”时,正好看到一脸忿容的白任正要离去。 

看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白任此行并无收获。为了帮雷震脱罪,这几天白任几乎是日夜奔走
,却是成效有限。也难怪他的脸色难看。 

见到雷苹,白任就酸酸的说:“你也找得到里?不过,我已经帮你查过。就不用再多费时
间啦。” 

季行云老实的回答:“真的!雷苹我们该找其它可能的地点。” 

雷苹却摇摇头,说道:“不,我还是想再调查一次。” 

“随便你。反正雷家就只派得出这样的小女孩。哼、雷家对自己的家人见死不救,我可不
属于只顾益利不管情义的法人家族。也不像小云那么好心,还会陪一个小女孩玩侦探游戏
。” 

白任说完,就气呼呼的跑掉了。 

望著白任的背影,季行云有种心痛的感觉。白任本来就不大喜欢法人,一连串的事件,让
他更是心生怨气。但是他对法人、大世家的不满怎么会急速暴涨,季行云还是不能理解。
 

“对不起…白牙没有恶意。只是为了雷大哥心生不平,语气才会有所冒犯。” 

“…我.怎.会.介.意…”雷苹很用力回答:“不过被人说是在玩游戏…我就非得弄出
点成果!” 

东方寻彩有点担心的说:“雷苹,可不要勉。可别让世伯操心。” 

“不会有事的。如果有事,东方少爷也会保护我。对吧?”雷苹道。 

“当然,我会尽一自棉力”东方寻彩回答。 

“我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季行云道。 

雷苹开心的道:“那我就可以放心一搏。至于你,别给我添麻烦就好了!” 

季行云嘟起嘴,想要反驳。却又回想到进入这个区域才多久,让雷苹帮他解决不少麻烦,
也就无力反驳。想到雷理是要他来保护雷苹,可是实况却是主客反转,让小脸挂不住。为
了掩自己的心虚,便问。 

“可是白牙都已经查过这间酒馆。我们再多花时间岂不浪费。” 

雷苹一附你有所不知样子,神气的说:“佣兵有佣兵的管道。看不起小姑娘,却不知小姑
娘也有小姑娘的优势。” 

接著雷苹就将头发重新绑过,变成简单的仆实的发型。又把外套扔到地上,故意沾了些土
。双手往地上磨蹭,再拍拍脸颊。最后雷苹取出镜子,对著镜子调整自己的神情,把自己
弄得像个可怜的村姑。 

季行云与东方寻彩只能惊讶的看著雷苹再度变身。 

“你们帮我把风。我由后门进去。” 

“…好,没问题…” 

雷苹像个识途的老马,一下子就由后门走入酒馆的厨房。 

她的出现自然引起里面工作人员的注意。一位中年妇女,停下手边的工作走向雷苹。 

雷霏装似羞涩,却言却吐的说:“请问…” 

“你是谁?来这里干麻?” 

“我…我、是来…来找人的…” 

“喂,小姑娘、来这里找人?没搞错吧?” 

“我、我来找我哥哥…” 

“你来找大哥?拜托,我们这边的男士,也只有两位大厨。一个已经快六十了,决对不会
你种年纪的妹妹。另一个外国来,看你的样子是法天人。我可不知道你能找谁。” 

“不是的…哥哥他是这里的房客…” 

“这到了奇了。要找房客,就到柜台去别来这里妨碍我们工作。” 

说了几句话,雷苹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快引起几名女待的同情。让更多人围了过来。 

“我、我试过了…可是,他们说没有…” 

“即然没有,那就是没有。就乖乖回了。” 

“可是、可是,我明明看到哥哥住进来了…”雷苹的样子好像鼓起很的勇气,感伤的说道
:“哥哥以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最近他说有不错的工作可以接。然后、然后就变得奇怪。
我偶然看见他跟来路不明的人在一起…我、我好怕。哥哥虽然有点贪小便宜,可是人很好
。我、我怕他被人骗去做坏事…为了哥哥,我得想办法阻止他。” 

雷苹声泪作,通满感情的故事,让人动容。那位大婶扬扬眉,问道:“你到说说看,他长
怎样?” 

雷苹努力地描述飞拳的像貌,又说明他可能略为改装好掩人耳目。 

那位大婶骤骤眉毛,不情愿的说:“虽然我很同情你,可是我们店里应该没那个人。不过
我会帮你注意一下。” 

“那…谢谢你…好心的大婶…,也许真的是我弄错了…哥哥…你到底跑那去了…”雷苹作
出伤心却绝的样子。 

“唉…”那位大婶叹了口气,发现围在旁边的几名女待脸上出现不以为然的神情,就骂道
:“工作了、工作了,围在这做啥!觉得太闲了吗!” 

被她这一骂,女待们才四散离去。 

雷苹也慢慢的走向后门,偶尔还抽慳个几声,令人见怜。 

当她走到门口时,一位极富同情心的女待悄悄的走到她旁边,小声说到:“二楼,十四房
。小心点,那里还住了一位恶怒的大汉,跟一个邪气的黑衣人。” 

带著胜利的神情,雷苹回到东方寻彩与季行云身边,骄傲的说:“二楼,十四房。佣兵?
也不比上我这个小姑娘。” 

她在酒馆后方的做为当然都在季行云的注意之下。要白任用这种方法打探消息当然是不可
能。只是雷苹也未免太…厉害了。害得季行云用钦佩的目光看著雷苹,同时把她列入得罪
不得的人物。 

东方寻彩也佩服的说:“雷苹,好厉害!不过…你是第一次来这边找人吗?” 

问得好,季行云也拉长耳朵期待著雷苹的回答。 

“当然不是。有一阵子爷~迷上这边颓废的生活,三天两头就跷家往这里躲。为了把他抓
回家,那一阵子我也常往这跑。” 

季行云不敢相信的说:“雷理大人…跑到这里…会不会太乱来了。” 

“我也这么说他。爷到是振振有辞的回答:我把年青岁月都奉献给雷家。现在退休了,以
前没玩到的,没享受到的自由,当然要补回来!也不想想年纪多大了,待在这种乌烟瘴气
的地方多危险。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季行云呐呐的回答,不过一个小姑娘跑来这种地方找人,不是更危险。
 


第09小节
有别于一楼的杂踏吵闹,美人鱼的两楼到是相当安静。一楼的喧哗隐隐约约略可听闻,把
二楼的肃寂称托出一种异样的氛围。 

走到十四号房门外,季行云低声说道:“真的在这里?我感觉不到有习武之人在里面。”
 

“也许出去了。”雷苹安然说道:“这样更好,让我们先进去搜查一番。待免归巢,再一
举成擒。” 

东方寻彩这时也谨慎的说:“让我先行,云兄弟请你殿后。” 

季行云点点头,同时将大量的真气放出布满整个楼层。相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
感应。 

东方寻彩走到十四号房的门前,就要开门。 

突然、一阵真气的波动,触动季行云的知感。来自门的另一边、微弱而细小的震动。 

“小心!”季行云发出警讯。 

同时,一道剑光快如电、穿破木门!惊变生! 

轰然一声。木门已破! 

黑影错过,落在走道。 

长剑见血! 

“可恶!”季行云愤怒。 

一掌击出、威如旱雷、强和暴潮! 

黑衣人长剑化疾刺,点点星光迎上掌劲。他剑气连点、人急退。掌劲虽被剑气所阻,长剑
却无力抵御这等强悍的力量。黑衣人站定之时,手上的长剑已剩两寸不到。地上数截剑身
也扭曲不成形。 

季行云没有在第一时间追击,而是跑到东方寻彩身旁。 

“我没事。只是小小的擦伤。”东方寻彩镇定的说著。 

季行云大气一吐,心情也平定了不少,恕道:“你是伏牛山的余虐杀手黑衣!” 

“咳、没错。”黑衣咳了一下,心中骇然。季行云匆然一掌竟然无力化解,长剑非但寸断
,也受了内伤。想不到短短几月,季行云不但功力大幅提升,用劲之精妙也变加难缠。而
另一人竟能在仓促间避开他的暗袭,也不可小看。 

“别以为只是个小伤。小伤也能致人于死。”黑衣阴邪地说。 

“有毒!?”季行云恕道:“黑衣,你恶性不改!今日我决不轻饶。” 

“哼、我虽打不过大名鼎鼎的季队长。但自付还会点逃亡隐迹的功夫。”黑衣冷静的说。
 

这到是个麻烦,也不知道黑衣在剑上抹的是什么毒,让他逃跑可就糟糕。 

季行云真气紧锁黑衣,深怕他趁机逃逸。 

雷苹气愤的骂道。“可恶!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东方少爷少了根寒毫,别想我会
放过你这恶贼。” 

“呵~到看你有何能奈。”黑衣挑衅著。 

“可恶!”雷苹气呼呼的就想冲过去。 

黑衣却先动了! 

他还是使用他一贯的战法,伺机而动,动则倾尽全力。 

只见他化为一道黑虹,灌向雷苹。 

气劲引动,季行云自然飞身迎击。近十道青色寒芒却由黑衣身上化出。由机簧射出的针雨
将季行云笼罩。 

季行云全力飞窜却将自己送上毒针之危。心中大骂黑衣全无武人风骨,人一旋腿部气劲狂
出,一扭身,仿自长青家的龙卷让他身形偏移。躲过毒针,也无力阻挡黑衣。 

雷苹年纪尚经,又乏实战经验。突来的杀气笼罩,难以补捉的黑虹带著一点怵目的寒光剑
影,吓得她花容失色,不知何应付。还好有东方寻彩。 

只见她几乎与季行云同一间奔出,及时挡在雷苹身前。 

一掌向下推出。东方家的武技“气茧”顺势而出。以东方寻彩为中心,方圆一影内的空间
气流旋动向上流转,把雷苹推出,也让黑衣的身形受阻。 

一掌推向黑衣。离家的武技“深炎”狂然涌出。如潮水般的热浪,涌向黑衣。黑衣不敢硬
袭,骤然偏转,身形一折、坠下,落地后又飞窜而上。避开深火,但威势已失。 

东方寻彩心挂雷苹,双拳齐出,安郡陈家的落霙拳法化为数道柔和不实幻影,让黑衣无法
捉摸。 

见一击失效,优势已失,黑衣不愿与东方寻彩缠上。使了个虚招,一触即退。 

然变故再生! 

由破碎的门房,又掠出两人。一人袭个雷苹,一人攻向东方寻彩。 

数道若实的拳劲,由后方偷袭。回身、避开,以指代枪,安郡扬家的闪现枪法化为一头游
龙,点向飞拳。 

“啪!” 

飞拳胸口受了一指,退了三步,靠在墙上才没倒下。胸口却留下令人惊心的血泉。 

东方寻彩又遭偷袭。她反应虽快,但前招使出尚未回气,腹部也受了两道飞拳,让她不支
倾倒,单膝跪地、一手扶地。 

季行云注意力被黑衣所吸引,未能查觉房内尚有躲人。导至变故横生,让他气愤而自责。
怒目迎向黑衣想要发做,但大狗的短剑已经架在雷苹粉颈之上。 

“卑鄙!”季行云愤愤的骂道,又转向东方寻彩,关心焦切的询问:“你没事吧?” 

她没有马上回答。她缓缓立起、抬头扬目,望向大狗。 

“我没事…” 

东方寻彩语气沈稳有力的说:“放了她。” 

这时的东方寻彩像是个王者,全身上下放出摄人的迫力。简单的一句话,竟似重达千斤,
压得大狗难以喘气。平沈的一句话,却让人难以抗拒,有如王者的命令。 

东方寻彩生气了。平常亲和易近的她,竟有如此威势。一言一语都有著让人不得不从的势
态。挟持人质的大狗反而显得力孤无适。 

“对、对不起…,别、别过来。”大狗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狗,紧抓著雷苹,却又有放了雷
苹以息恕颜的念头。 

虽然黑衣与大狗的气势被压制,季行云却更是担心。因为东方寻彩虽然气势凌人,可是手
臂剑伤的毒不岂会加速蔓延。 

“那个毒…”季行云担心的说。 

“无妨。只是小小的麻药。不碍事。”东方寻彩沈稳而坚定的说。 

小小的麻药!黑衣内心闪过阵阵慌乱。那岂是小小的麻药,沾上一点就能让一头巨象动弹
不得的东西,成了不碍事的麻药。而且那人竟然在瞬间使出了数种风格回异的武技。有东
方家不外传的防身密技“气茧”、离家第一高手所创的绝技“深炎”、安郡陈家前家主的
独门武艺“落霙拳法”,甚至连安郡杨家的“闪现枪法”也运用自如。几乎集合了安郡各
大家族的精妙武技,那位东方少爷到底是什么来历。虽然情势不妙,但由季行云与那位东
方少爷的态度可知他们很重视被挟持的女孩。 

“大狗,镇定点。”黑衣道:“你们不想那位小姑娘身上留下任何伤口,我们也不想再与
你们起冲突。” 

“你想怎样?”东方寻彩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受到胁迫。反而向是在询问叛乱的臣下。 

“很简单,让我们离开。放心,带著一个碍手碍脚的小女孩反而不利逃亡。只要你们不追
来,让我们走得够远。自然放人。” 

季行云压著怒气道:“我不相信你。小人!” 

黑衣却笑道:“小人?跟武议团的小队长正面冲突怎能不用点良策,略补实力上的差距。
难到要我们以卵击石。” 

“放心,盗亦有道。只要你们保证不再找我的麻烦,我也可能安保这位可爱的小姐的安全
。” 

“这…”季行云考虑到雷苹的安全,可是又不放心。望向东方寻彩,询问她的意见。 

黑衣也望向东方寻彩,等待她的决定。同时也希望她能快点同意,与一位充满霸王威势的
人做对实在不好过。 

东方寻彩缓缓说道:“你们得保证雷苹的安全。” 

黑衣这才松了口气,不料心情已经平复的雷苹却道:“我不同意。” 

“你这死丫头,说什傻话!”大狗怒骂道,同把也把短剑贴向她喉咙。 

雷苹却是无畏无惧的说:“用铁剑来挟持我,是你犯下的最大错误。” 

“呃?” 

大狗只觉得全身焦麻,手中的短剑像是受到一股无形的推力,竟然自动挣离雷苹。短剑离
手弹出,大狗也全身饱受电击,无力的瘫倒。 

“该死、是雷衣!”黑衣惊叫,同时就往木墙撞去,打算破墙而出。 

飞拳也想逃,要钻回房内,打算跳窗逃生。东方寻彩先一步跨足,将他踑倒。双手巧劲一
施,让他在空中翻了两圈重重地撞入地板。整个人陷入木制的地板,人也昏了过去。 

季行云早就用真气锁死黑衣。他一有动做,季行云也马上反应。一个闪身,就扣住黑衣手
腕,横劲一施,硬是把他拉回,甩向地面。 

啪!喀咂两声,黑衣也撞破地板。他狼狈的爬起,身上插了不少木枝,左手颓然已经落肩
又骨折。 

见大局抵定。雷苹得意的说:“你这恶人,现在小姑娘有些小问题要问,你可要乖乖回答
。” 

“哼。”黑衣撇过头,一付不配合的样子。 

“怎么办呢?要用刑吗?”雷苹问道。 

东方寻彩道:“先把他拿下。再将三人分开问讯。” 

“有理,就这样。”季行云说完就一步一步走向黑衣。 

“请.等.一.下。”突然一道宏钟般的声音配合著一股强大气势,由楼梯口传来。 

一位高大健壮逵武的男子,一步一步走来。 

他的身影逐步升起。 

“李魁!”季行云不由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久不见了,季行云。”李魁道:“不,该称您为季队长了。” 

第11小节
李魁怎么怎会出现在这里?他是何时回到南城?他怎么会跟黑衣这种人扯上关系?难到他
与陷雷震入罪之事有所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季行云的脑中。李魁可是武议团的一员,他怎么可能与黑衣这等盗匪
杀手走在一块。他与雷震无冤无仇,何必陷雷震入岳。也许他只是正好回到南城。正巧来
到这个地方。 

“李魁,你的伤都好了…见到你无恙,让我安心不少。”季行云为了当初打伤李魁之事,
让他自责了好一阵。听到他因伤颓废,避走他乡更让季行云心感愧疚。 

现在李魁身上不但伤势全愈,功力似乎也更上一层楼。这让季行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只是…他怎么会挑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 

李魁表情唯妙的说:“听闻季队长为民除害,见到你精神依旧、武艺精进。我也甚感欣慰
。真不愧是打败我,登上队长宝之人。” 

“是你赞誉有佳…” 

本来以为出言制止的人是歹徒之,却没想到出现的是李魁。见他与季行云闲话家常,又不
似有敌意的样子,雷苹插话,要试探性的问道:“李武议,我们现在要把这三个人送到司
警侦讯。你想帮忙吗?” 

“的确,你们是需要帮忙。”李魁好似事不关己的分析道:“你们虽然有三个人,但一位
身受强力麻药。虽然强压力,恐怕支持不久。也就是说,要由季队长与这位小姑娘,带著
一位行动不便女士与三位心有不轨男士。负担是重了一点。” 

雷苹笑嘻嘻的由怀中拿出一张命令状,道:“那我以这张紧急调动令,请您这位武功高强
、侠心仁意的武议士帮忙如何?” 

“哈、哈、哈~”李魁大笑。 

“您是答应了?” 

“不、很抱歉。我虽然不欣赏那位黑衣,但他与我近来有点合作关系。让他被抓,我可会
很伤脑筋。至于这两个佣兵禄禄无能,却是依我的旨意在办事。我也不能让他们被送往警
司。老实说,我很惊讶你们能找到这里。也罢,也许为了是提早展开我两的对决。” 

这番话说下来,不就代表李魁是这事件的幕后主凶。 

雷苹深知武议士的实力。她虽有雷衣护身,却碍于自身功力浅薄,如发生战斗只会成为季
行云的绊脚石。她不安的扶著东方寻彩。 

东方寻彩之前全是靠著无比的意志力与深厚的功力强压麻药的效力,这时也已力竭若不是
雷苹搀扶她早就站不住。 

“为什么?”季行云问了。他的神情茫然,李魁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
有什么理由必需这样做? 

“为什么?”李魁冷哼一声,道:“不都是因为你、为了你季行云。” 

“我?”季行云更加迷惘。 

“我只有一个目的,要再与你比试一回。取回胜利。” 

“就为了与我再比试一回?”季行云生气的骂道:“这算什么理由!要与我比试?只要你
说一声,我随时奉陪。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不必伤害黄家兄弟!更无需诬陷雷大哥!
” 

“哈~”李魁狂笑道:“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就觉得这是有必要。” 

“你!”季行云觉得李魁这种说法根本就是不可理喻、毫无理由可言!气得脸都涨红了。
 

“季行云、我还可以告诉你。黄家兄弟遇害的经过,我是一清二楚。世上再也没人会比我
更明瞭。” 

“你!”季行云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一个跨步闪过两人间的距离,回劲掌出。 

啪! 

两掌交击、闷响一声。没有散逸的气劲、没有惊人的声势。两人只是震了一下。李魁稳稳
竖立、季行云却被震退两步。 

“季队长。别被恕气蒙蔽你的理智。冷静应战才是你的风格。虽然恕气也是推动力量的来
源,可是光靠恕气只会害事。”李魁这时好心的提醒,又冷冷的说:“这个地点、这个时
间,都不适合你我的决战。” 

季行云愤恨不平的说:“你想逃!” 

“哈~”李魁冷冷的笑著,说道:“我、逃?不,你弄会了。现在占尽优势的人是我。别
忘了,你在乎这两位朋友的性命。我可不会在意这里何人的生命安全。你我相争…嘿、这
几个重要的“证人”、这位小姑娘、还有那位快站不位的朋友,恐怕很难不受到波汲。我
希望能将你彻底的打败。我要打败的是处于最佳状况的季行云,不是被绑手绑脚的季行云
。” 

“你到底想怎样!”季行云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么生气! 

“哈、你的表情还可真诚实。”李魁收起笑容,正色道:“很简单,后天早上。八时三十
分,武议团的广场。你赢了,我自然会跟你到法庭说明一切。” 

“…”季行云咬著牙、握著拳,恕目瞪著。 

“希望你能表现出最强一面~我得期待。”李魁说完,就对黑衣打了个眼色,转身就走。
 

黑衣默默的把飞拳点醒,两人合力搀扶被雷衣重创的人狗,也狼狈的离开。 

季行云呆立不语,眼睁睁地看著四人离开。 

“你不要紧吧?”东方寻彩拖著无力的身躯关切地问。 

“为什么?”季行云喃喃道。他感受到李魁对胜负强烈的执著,也感受到李魁为逼战不择
手段的决心。可是为什么?就为了那一次的失败?这也是季行云心中第一次出现杀意。就
为了那一次的失败,陷害雷震、杀害黄家兄弟。这比针对季行云,更让他感到痛苦。 


第12小节
“唉~”季行云满腹愁容,深深地发出叹息。 

以往挑战高手,他总是带著欢喜与兴奋的心情接受战斗带来的一切。可是这一次,与李魁
的约战他却无法感受到迎接战斗的喜悦。本来季行云是气到恨不得把李魁大大邂八块,可
是冷静下来思考后,却发现李魁会变那样,不就是在队长之争败给自己的关系?让他不由
得同情起李魁… 

现在他的心中除了沈重外只塞满了自责。对雷震的自责,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一直在暗中
默默协助自己的雷震,身陷囹圄。对黄家的自责,因为自己的关系让预备团的两人才俊,
死的不明不白。还有对李魁的自责,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他变成如此扭曲的人。 

明天就要与他再打一场。明明是非胜不可,非但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雷震的清白。可是,
那一次的失败已经让他变成这样的人…如果他又败一次的话…唉…,当初在队长之争的决
战应该输给他… 

“队长…”雷义轻声喊著。 

“嗯…” 

“白任先生来找你。” 

“哦…好…请他过来好了…” 

跑到会客室的雷义,见到白任,像是见到救星似地急忙说道:“白任!七哥是不是非常危
险!我从来没看过队长心情糕成那样。头上好像放著一朵乌云,你可要想想办法!帮我劝
劝队长,七哥已经出事,可不要连队长也因而一厥不振。” 

“嗯…”白任跟著雷义走向队长室,并且含糊的回答。 

雷义继续说道:“白任,你是队长最好的朋友,更是七哥的生死之交。相信你一定带来好
消息…呃!” 

发现白任的双眼充满血丝,真气缓缓地不停流动,好像一颗不定时作弹,随时会爆发,雷
义马上闭嘴。 

‘完蛋了!难到七哥真没救了!队长是那附样子,白任也成这德性…这可怎么办…’感染
到两人的情绪,雷义的心情也随之落到谷底。 

一进到队长室,白任马上冲到季行云前面,把他由椅子上拉起,大声骂道:“小云!你是
怎么回事!竟然让飞拳给跑了!你难到不知道,他是个关键人物!” 

“啊、啊、啊~白先生…你…”雷义见到白任粗鲁的出手,身上又布满了火气,慌张的不
知该如何劝阻。 

季行云不情愿地挣开白任双手,道:“我当然知道,我也不愿意…可是,当时的情况我没
办法。” 

白任只是由酒馆间的传言,知道美人鱼两楼所发生的骚动,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看到季
行云颓然之貌,原本的怒气就消了一半。不过还是怒气未尽,语气不佳的说:“那你说该
怎么办!要是明天雷震被判处极刑,你打算采取什么行动?” 

“不会的…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明天…明天我会把关键的证人带往法庭!” 

“到了现在你还在做梦。仅剩十几个小时,你去那找人。要是雷震真被诬陷,你有何打算
!” 

季行云氛乱的说:“我不知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绝对不会!” 

“算了!你就看著好了。如果雷震要真有事,我不会沈默。我会采取必要的行动!” 

说完白任就冒著火,调头离开。 

白任像场风暴,来得快,去得更快,只是把雷义吓了一大跳。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两人吵
架。平静了下来,雷义想到白任方才说的话,便小心的问。 

“…呃…队长,白任说他会采取必要的行动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季行云现在根本没心情想这么多。 

雷义却担心的说:“我看白任的情绪过份激动。我怕明天七哥要是被判重罪,他会采取极
端的行动。” 

季行云满心烦脑的回答:“他还能怎样,难不成会劫囚?” 

雷义认真的看著季行云,用力的点点头。 

“不会吧…”季行云用超没信心的语气道:“怎么可能,劫囚耶!” 

雷义认真的看著季行云,再次用力的点点头。 

“哈…不会的…”季行云先是没自信的说著,然后语气转换道:“我.不.会.让.他.
发.生。绝对不会!” 

“那…队长打算怎么做?” 

“我会有办法的!”季行云说道:“只要让雷大哥无罪开释,一切就都解决了。” 

“呵…”雷义虚弱的笑著:“真是完美的办法…” 

明日之战又多了一个不能败的理由,季行云心中却还存有杂念。他不明白,李魁为了一场
战斗,这小小的胜负,竟会迁累无辜之人。他是以怎样的心情,来逼战?更不喜欢这种战
斗。虽然胜了,就有可能让李魁说出一切,洗清雷震的罪嫌。可是,把败那样的李魁…却
只会让人感到悲哀(小云似乎没考虑到会输的样子)。 

雷义见季行云脸色无奈,像只无助的小猫,也跟著陷入愁云惨雾。他认为家中的大老也太
绝情,怎么能对雷震见死不救。如果自己更有能力就好了…雷义为一直很照顾自己的雷震
的遭遇伤感万分。然而自幼输入的关念,让他连一丝丝想要违背家族决议的想法都未曾兴
起,只是感到万分的无力与可惜。 

“铃~”铃声响起,雷义接起话筒。 

话筒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雷常待,又有人要拜访队长。是一位东方生先与一个老头。
” 

雷义没放下话筒,就问道:“队长,一位东方先生找你。” 

“东方先生?哦~是东方寻彩…请她进来。” 

雷义这时意兴阑珊,提不起工作的劲道懒得再去接人,直接对话筒说:“请他们直接到队
长室就行了。” 

门打开。雷义见到一位极度秀气又帅到不形的公子。东方寻彩脸上略带忧郁,礼貌性地对
雷义微笑致意。雷义因而脸红心跳,同时感叹到天下竟有如此的男子,让他也不由心动。
而东方寻彩的微笑就像天上的阳光,驱散雷义心中的阴霾,暖和他的心灵。 

跟在他(应该是她)身后的是一位很有年纪的老先生。身上的皱纹深得像是可以夹死一只
苍蝇,一附老的不像话的模样,不过动作并没有一般老人迟缓的模样。可见必定是位武术
修为甚高的长者。而且他的样子还有几分眼熟…好样在那见过。 

老先生说道:“小家伙,你还在为明天的事心烦?不用担心,雷震的事就交我这老头子。
明天就看我表现。即然答应你要帮忙,你就放心的好好打一场架,不必担心胜负造成的结
果。” 

东方寻彩也道:“世伯说的没错,你心神不宁明日怎能发挥实力。你这样别说要取胜,恐
怕也对不起一心要与你决斗的李魁。” 

“队长!你明天要与李武议决斗!这是何时决定的事!还有李武议何时回到南城?”雷义
叫道。 

老先生斥责道:“小伙子如此毛毛躁躁的,如何当个好的辅佐者。你这个常待官-不合格
!” 

季行云心情烦闷的说:“雷理大人,别怪雷义。是我不好,没跟他提起。” 

东方寻彩言词严厉的说:“云兄弟,我认为你不必为李魁的行为负责。他是个成年人,对
于自己的行为得负起一切责任。当初你是正正当当打败他,不论是无法承受打击而出走,
或因气量狭小而进行报复。错都不在你。雷天不也败在你手上,但他却能以此自勉自我精
进。你不该对他存有愧疚之心。难到你要担起一个在几天前向你乞讨不果,而转而杀人越
货的人的罪责吗?要你真有心,就该屏除一杂念发挥十二分的实力,与他进行一场不辱武
议团小队长之名的决斗。” 

好熟悉的说法…这不正与当初季行云与雷天讨伐伏牛山盗匪时,对雷天说的话相同的意思
吗? 

“是啊~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季行云的眼眸中的晦暗尽数消失,又恢复了前往的光彩。 

“明日之战我会竭尽所能,而雷大哥那边就劳烦大人。嗯,还有,我想那两个人也能帮上
雷大哥一点…雷义去帮我把他们请来。雷义、听见了没!” 

季行云活力尽复,雷义却因惊见雷家的太爷而石化了。 

         ※       ※       ※ 

作者闲话: 

借冬天的话用用: 

“不要跟我催搞,那是一点帮助也没有的事” 

就是这样啦~请发挥一点点的耐心,等一下、再等一下。快则两天、慢则三天。反正等久
了就是你的… 

近来书看得不多,也不少。不过真正很想看下去的却不多。是我越来越挑了吗?无源无故
美女成群的-不想看;不明不白地就得到一堆部下,往称王之道前进的-懒得看;没多少
创意的-不愿看。 

那么还有什么可以看?真的写得好的,还是会看。但是又出的好慢… 

不知道还有什么新书可以看? 

能不能帮忙找给我看? 

另外对于“绿茶冻”的建议,第二点月雨会加以注意。想一想这种作法确实不好。至于第
一点,应该是读文章的习惯。不论是中式或西式的文章,每个段落的开始本来就该有空格
,而月雨比较偷懒只有空一格。若要向右对齐反而奇怪。不过分段太多容易造成锯齿状的
版面,到也不甚美观。 

ps:太有名的就不用了。可芯的都市妖、老猪的紫川、冬天的边缘,是目前比较期待的作
品。 

新的作品又懒得去翻。本月说频的十五大。赫氏还好,有在看;守护者、紫炎传不知好不
好;天卢味道平淡还不错;异世帝王没翻过;天魔亚艾真的越来越像“魔”;江山如此多
娇看不下;风月美女没兴趣;未知天网、征服天下、异世傲行录好不好;大唐行镖未知好
看否?异侠…叹…;敢问月落精彩否? 


第13小节
武议团中队部外的大广场,是个举办过无数武艺兢赛的圣地。半年前,季行云在这个地方
与众多的武议竞艺脱颖而出。现在他静静地盘坐在场上,收神纳气正等待著。 

空气飘散著温和气息。季行云融和著这分安宁,闭著眼神态安闲。 

肃杀之气,扰乱了广场的温和。李魁人未到,声势先至。 

双目缓缓睁开。 

李魁壮硕的身影立在门前。 

他身上冒著热气,脸上充满战斗的渴望。一步、一步走来。高大的身躯像是无法容纳他那
如同沸腾的真气,每一步、就放出大量炙热的气息。他燃烧的旺盛的斗志。 

有别于李魁的放外,季行云选择内敛。 

看似平静的他,体内的真气却早不停流动,温暖身躯、舒展筋骨更活化身上每一个细胞。
 

李魁像是对老朋友般的说道:“你来早了。” 

“你也早到了。”季行云平静地回应。 

“即是如此,就开始吧!” 

“甚好~~” 

这一场没有观众的龙争虎斗,在两人同时动作下拉开序幕。 

季行云先动了,他采取主攻。双足轻弹,他化为一道弧光射向对手。 

李魁动了,他主攻防御!站稳马步,双掌推出,漫天焚气华然涌出。 

焚热之气塞满四周,让季行云感到异样。空气的阻力变了让他前进的速度产生微妙的变化
,真气的知感变迟顿,耳压也随之剧变,让他的平衡感在顿时失调。这一些小小的变化都
在他攻势发到一半时所产生。这一击虽是全力施展,但也预留余劲作为最后微调之。但季
行云还是依照原式原意,没有变动。因为他想知道,李魁这一招有何用处! 

他的胸膛就在前方,季行云化为一道向前投射的标枪。强大的热浪也让季行云双眼一时无
法适应,他一面增强护身真气,一面微闭双目。在普及对手之际,以指为剑点向中坛。 


落空了! 

很可笑的落空。季行云集中的气力化一点精芒由指点出。但是这一指却正好停在李魁胸膛
前方不及半寸之遥!只要击中就能产生无比的威力,却只对空一指!原本驭力要迎接反作
用的力道-落空!原以为李魁会以他骄傲的法印-金钢-以力碰力,落空。 

李魁是略为后退,但他移动的距离当在掌握之中。 

全力的一击,却停在对手正前方!季行云有著荒缪诡异的感觉。怎么会这样! 

严重、意外的失误,让季行云门户大开。李魁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五指凝气,以指为
爪,向上挥击。季行云全力扭身,他可以感觉到耳边空气被撕裂,然后痛及心扉的力道由
手臂、传至胸口!他飞撞至地面、又弹起。未能摆好态势,力达万钧的拳头有如雨点般不
停落下,让他疲于应对。 

李魁的拳头变得更硬、更有威力。而且不再只是一昧的强攻豪袭。每一拳都是为了下一拳
而铺路,每一拳都不是单纯的进攻,更封锁对方反击的机会。这半年,李魁对自己的缺点
认真的研究,有了惊人的长进。还好,季行云也非常人,在如同狂风暴雨的拳头中,他有
如在激流中的一片浮木,顺著湍急而动,虽然惊险却不会沈没。 

原本以为运用如此强大威能的攻击,李魁理当迅速气竭。只要抓准他回气的瞬,就是反击
之刻。可是李魁却如用拥有无尽的气力,攻势未见稍缓。反而越加严密、越加难缠。不能
再一昧防守闪避,让种程度的攻击对李魁也许只是散步般轻松,但却不能忽视,防守只会
让自己更加不利。 

季行云突击了! 

不理会打向面门的巨拳,他再度凝气于指,破甲指再度点出直取咽喉。一附同归于尽的态
势。 

李魁亦不防守,巨拳即出断无收回之理。临近面门,猛然偏头,火辣辣的风压扫过,巨拳
落空。刺及咽喉亦是瞬动,险险避开。 

两人再度同时出掌! 

这时高大与矮小的差异就显现出来。李魁手臂推平可以触及季行云的距离,季行云却无法
触及李魁。两人几乎同时击中对方的护身真气,击中之后季行云的掌劲要爆发时,他的身
体却被向后推开。无奈,无法以一换一,只要顺力而退。一声闯响,季行云向后飞弹。 


落地、脸上流出激赏之情。有如蜻蜓点水、大喝一声,人又向前冲击!化为一道流星,重
组以更快、更精准的攻击。 

李魁冷笑一声,双手十字划开,又正漫天焚气。 

再次进入焚天气劲之中,异样依旧。 

他又出现在眼前,回劲掌出。又一次落空! 

应该正好贴在他胸膛的手掌却定在他膛前不及半寸之处。 

李魁得意地冷笑,这一次他不再留情,法印破灭蓄势将出。 

突然胸口传来压抑之感、紧接而来是如火山爆发般的震动!回劲掌虽为实质击中,但掌劲
却随著数时道凝实的真气一道、又一道打入胸口。 

李魁被震得血气翻腾,法印破灭亦无力施用。季行云借力翻身,落也一点,再度袭来! 


李魁退了一步,不求卸力,硬是定住。 

季行云已经再度来到他身前,回劲掌再出。李魁仓促挥掌相迎! 

两掌硬撼、低音闷响!李魁无恙,如泰山般稳稳而立。季行云却被震退数步。 

这次交掌,让季行云不得不重新评估对手!怎会如此,数十道的回掌劲竟未能伤他分毫。
 

李魁狂妄的笑了:“哈~” 

“真不愧是季行云、武议团的队长。我的焚风幻像只用了一次就让你洞悉其中奥秘。” 


季行云冷静而平淡的回答:“也没什么,不过利用突来的温差与上升的气流让影像的位置
产生偏差,再以真气干扰知觉,让人上当。” 

“你真是高明。只可惜…这一次,我的金钢已经不是以往的金钢。我很期待,你能使出何
种绝技。” 

李魁明白道出问题,季行云眉头微皱。这真是个令人讨厌的事实。这种硬梆梆不怕打的对
手,真讨厌,最近怎么老是遇上这样的敌人? 

“再来吧…” 

讨厌归讨厌,对手可不会顾虑你的感受,还是快点想办法破解。 

一场受到南郡各界注目的审判也在司判展开。 

很少有杀人案件会吸引这么多的观众。李家、凛家、袭家、席家、陈家…在南郡排得上名
的大家族都有重要成员亲身来到,关切著这个审判。由其是黄家,不但重要人士都来了,
还有三位口才极佳的人材亲身投入审判庭。用控方的身份,以实际的行动要为黄家惨死的
族人雪恨。而另一当事的家族却表现得相当冷感。除了雷震少数的至交,根本没人与会。
好像雷家已经放弃这位族中的良才。 

三位判官出场了。 

冰泉清流,以公正闻名。冰冷的面孔,严肃的表情黑色白纹的判官服,让他更显冷酷。似
乎世上没有外力可以左右他公正的审判。 

雷司的表情相当微妙。他虽然踏上判官的席位,却不以判官自居。为了避嫌-其实是家族
会议的决定-他早就对另外两名判官表示,不与任何的意见,就由两位判官做下定夺。是
以他今天心情相当不同,单以旁观者的姿态坐在判官席上。 

李冢接到家主的旨意。至少要让雷震离开南郡的军政,虽然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法,可是有
这种机会,除去一个在可以预见的强大政敌到是个好机。只是李冢只是两位副判官之一,
他只能尽力去影响主判官冰泉清流的看法。不过他一点信心也没有。要影响铁面无私的冰
泉清流…不如期待太阳由西边升起。 

雷震也被押出。 

神情依旧宜然。虽然雷茗的消息告知不利的噩耗,他并无一点丧气之情。他的表情还是保
持一贯的扑克脸,只是眼角略现无奈之色。 

他的出现让黄家愤恨不平。骂声、咒声刺入耳中。 

“安静!”冰泉清流一声令下、判官的严色让黄家压下怨恨之声。 

啪!法槌敲响,审判即将开始。 


第14小节
不知不觉中,武议团中队部的广场渐渐聚集了许多人。场上激烈的战斗,不用特别的宣传
,预备士、武议士自然受到气劲的波动,引领而来。看到场上对决的两人,底下的观众无
不惊奇。 

李魁、虽未被武议团停籍,早就被当成战败的逃兵,基于季行云之意让他出外休养一年。
但多数人都不对他抱持希望。那一役,他非但惨败,更让武议团专属的医师-松梅尔老师
宣告重伤,无法全愈。松梅尔的医术是南城首屈一指,他的宣办等于是公告李魁已无东山
再起之日。 

然,在台上的李魁,强横的力量、全身似无有无尽的劲力,那有筋脉不通的样子。他、不
但功力尽复。还带着更强大的力量,向季行云挑战。 

再看两人的战斗,这已经不是武议团平常的武技切磋。两人均是全力以趁,杀招尽出。一
有闪失,非死即伤。但这也是少见的比试,台下的人看得出神,对李魁的冒出到反不大在
意,关心的是那精彩的攻防、绝妙的招式。 

殷荃亦为台下观战的一员。本来还妄想追过季行云,对他难以心服。看到两人在台上的对
决,她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季行云实力的跃升实在惊人,平常的练习恐怕是诸
多保留… 

雷天本要前往司判,却被这里的战斗引来。看着李魁与季行云的战斗,他心中有着不祥的
预感。季行云虽然冷静应对,攻防之间却毫无保留…至少,他在平常都会避开致命的部位
,他现在却不顾一切,只希望能伤到对手。李魁更是可怕,他的实力怎会如此暴增。武议
团中,除了季行云恐怕只剩大姊头能够与之对抗。雷天自我评量…如果场上的是自己,能
撑多久…。李魁的可怕不单是他实力的提升,他身上散发出的鬼气才是让雷天担忧的事。
也许全场只有少数几人可以查觉这种鬼气,这种只有在有着非你死便我亡的坚定决心下才
会有的鬼气。只有在不惜一切打败对手的人身上才会有的鬼气。这场战斗,恐怕无法善了
。 

“季行云!你只有这等实力吗?”李魁在战斗中,还行有余力地喊着、狂妄的挑拨。 

季行云不理会,还是在他的拳劲中快速游走、一击即退,避其锋、攻其缝。只是李魁的防
守能力已非当日。虽有再造过的金钢护身,他也不敢大意。口气虽是嚣张,手脚却是谨慎
。之前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纵有强力的护身法印,却也不容对手轻触。 

“季行云!你的攻击只能发出飞蚊般的骚扰吗?” 

李魁每一拳都有摧岩破石之威,招式沉稳,一拳、一拳打散季行云的残影。 

季行云却高速奔走,环绕对手,招式百出,点、啄、刺、扣、插无所不用,却难有收效。
李魁大开大阖的攻防,威力惊人的劲道,隐隐欲发的“破灭”,往往让季行云被迫收招。
即使少数几招能够攻入,却在法印金钢之下显得相当无力。外表看来季行云与李魁之间虽
然有攻有守,但实情是季行云正游走于钢索之上。李魁在金钢的护持之下,可以挨上季行
云上百拳而无所损失,但李魁的任何一拳都碰不得,尤以法印“破灭”更是沾惹不得。一
有闪失,将跌入万丈深渊。 

“季行云!难到你已技穷?”李魁再度喊道。 

伏逆清心诀,让季行云对李魁的话充耳不闻,不受挑拨,定心应战。 

李魁却不想这样消耗下去,大喝一声,爆出漫天焚劲!原本包围着他,散在身周季行云众
多的身影残影被气劲吞没。 

“你就光用一些有气无力的攻击吗?这种程度的战斗,岂能满足这些不请自来的观众?还
有…”李魁眯着眼对着及时跳出焚劲的季行云,冷冷的说:“你这样也算在尽全力,帮忙
雷震?” 

季行云甩甩手,运气逼出入侵的焚劲,道:“好!即是如此。准备接招!” 

言毕,季行云再度收纳真气,双掌上下相对五指似张似阖,右掌略前、左掌略后。真气在
五指掌间翻腾。 

李魁任他准备,不进攻、不打扰,只是再加强护身真气。好像看不起季行云,任他绝招用
尽也难有效的模样。 

半晑,季行云双掌间已经凝聚若实若虚,似是有形的真气。 

“看打!”一个错掌,气劲蹦出!化为一道青龙。 

李魁不闪不避,双掌迎向青龙。他要破招,他要让季行云一切的努都成白费。他要让所有
都知道,即使季行云全力施展,也抵不过他。 

然这道气劲却超乎想像。这不单是一道气劲,这是季行云闭关研修出来的运气法门-穿云
劲,是由五道运行方式略为不同的真气混合而成。三道在外,螺旋奔驰,做为引路!李魁
的双手一碰,这三道真气的平衡受到破坏分散爆开,瞬间力道之大,竟将李魁双手弹开。
剩于两道气劲,一乎在前、一乎在后,相互超越,打上李魁胸膛! 

法印金钢,不再只是单纯强化筋肉,在李魁的外表产生一层硬壳。而是由数层的无数坚硬
的气块,交织而,遇袭、保护层间的空隙可以提供缓冲,而坚硬的气块本身又可以阻挡冲
击,又可以随时被磨耗。就像身着上好的链甲,为他提供良好的防护。 

然而两道穿云劲,碰上金钢却带有法印“罗网”的奇效,黏着金纲气块,又不与之消融。
而两道气劲去势受阻,便原地打转,发挥互相追逐的特性,就在李魁胸口快速打转。 

沾着金钢气块,不停打转的结果是让更多的金钢气块被卷入这场漩涡!金钢的效果,护身
的真气全被拉向胸口! 

更糟的是,这个穿云劲还缓慢的前进!更夹带李魁的金钢气劲。 

李魁大为诧异,他的脸上总算收起狂色。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像是被人强扒身上的盔甲,更
扯的是被扒下的盔甲还被熔为一颗大铁球砸向自己! 

轰的一声!千钧一发之际,李魁被开对法印金钢的控制,并御劲闪身。穿云劲与李魁的金
钢真气把广场的石版炸开!李魁的胸口却也被弄得血肉模糊。只是,那单是一片外伤。 


如果是一般的比试,这样就已经分出胜负。可正这并不是一般的比试。李魁知道、季行云
也明白。没有给李魁喘息的机会,季行云再度强攻! 

知道李魁的法印金钢被破,季行云攻势如火,不再采游走之态。一拳重是一拳,一掌强过
一掌,要用力量瓦解李魁的防御。更要让李魁没有回气、重组金钢的机会! 

不用刻意施为,季行云每一招都纳有内田凝实、快速巡回的气劲,回劲掌轰得李魁手臂发
麻!一个闪失,让他中门大开! 

机不可失!季行云双掌齐出,回劲掌连发!毫不客气打向李魁流着血受着外伤的胸口! 


啪!啪!李魁中掌!屹立不摇。 

不可能!他的金纲竟然已经完复! 

这次换李魁送给季行云一个惊骇!他脸上闪过得意的冷笑。 

重拳、法印破灭闪出!季行云临危急避。被破灭扫过,手臂留下一丝血痕。腹部却是受了
李魁结实的重拳! 

李魁的功力竟似无穷无尽,消耗大量真气的法印竟能快速重建!季行云怀疑,因为他的拳
力与功力并不相称,但事情却是如此。被李魁示弱之举所骗,代价就是重达万钧的一拳。
 

受了这一拳,季行云有着说不出难受,腹部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绞成一团。然而李魁的重拳
再度打出!季行云只好疾退避走。开始在场上与李魁玩起捉迷藏。没办法,他要争取时间
稳定伤势,集结力量。而台的观众们也开始议论纷纷。这根本就是在死战,不是一般的比
武。有人想上台劝阻,但又这等力量岂又是一般人能够对抗。 

看状况不对,雷天喊道:“队长,我来帮你!” 

“不!这是我与他的公平对决!”季行云一面逃避李魁的追击一面喊道。 

“可是…我不管了,岂能坐视你被杀害。” 

“不!这是我的战斗!谁上来,我就对谁不客气!”季行云叫道,并在百忙之中扬指一挥
,一道残月斩打在雷天前面。以行动表示他的决心。 

“唔…”雷天挣扎着。 

“天哥,该怎么办!”其他人着急的问着。 

雷天眼睛突然一亮,道:“先看着!队长正蓄势欲发…只是,他来的及吗?” 

雷天注意到了,李魁当然也发现了。季行云一手正蓄集大量的真气,一小颗光球正在形成
。李魁见状,反而放松攻势,让季行云有机会。 

李魁暗道:‘炫鸣闪?你果然技穷。就让我证明你的无力!’ 

季行云似乎也察觉李魁的心思,光球已经成形,却不急着反击。似乎还在酝酿另一股力量
,持继地采取逃避的方式,一个追一个跑,只要季行云不主动反击,李魁似乎也奈他无何
。 

“季行云!你不想为雷震脱罪了吗?这样逃避,怎能打败我?”李魁终于耗尽耐心,出言
相激。 

季行云脸色微变,回身打朾数道双月斩,阻了阻李魁。反身迎击。 

“来得好!”李魁兴奋地喊道。 

法印破灭再度施用,双手怖满异像的真气。目带凶光待季行云使出炫鸣闪的同时,要取他
性命。 

季行云无畏无惧,手中光球闪爆!手中有如握着炫目的太阳!夺人目光。 

李魁轻视的冷笑。场上早怖满他的焚热真气。不用耳目也能轻掌握季行云的动向。目不能
视、耳不能听又如何。只要做好适当的保护,不让耳中规管受伤,即可免除一切意外。即
使炫鸣闪发生做用,最后还有难以攻破的法印金钢。 

炫光闪出,季行云已欺近李魁。法印破灭也不容情,交叉袭来。险险的躲过第一拳,季行
云一手挡向李魁带着异样真气的拳头。一手抓着不稳定的光球要打出炫鸣闪的后半招。 


得手了!李魁心中窃笑。胆敢用手阻挡法印破灭,先废了一手再说! 

滋~能量冲击!季行云的手安然无恙! 

一道光壁骤然出现!学习法印镜盾,改良的坚气壁。只是法印镜盾是空气中冰晶与真气结
合而成。季行云的“镜气盾”是单由真气凝结排列而成!透过有如结晶式的排列组合,一
块小小的镜气盾就消耗季行云三成的功力。不过值得,不单让李魁大为惊骇,也保住性命
。 

另一掌,贴住李魁小腹。闪爆! 

没有发出震耳低鸣,但李魁却无力地跪倒。他一手的破灭被镜气盾抵消,另一手还做出最
后反击。当然以季行云反应自然是轻易躲开。 

他退出数影,道:“你败了。” 

我败了!我败了?李魁痛苦的狂叫。季行云的炫鸣闪,至今才算大成,施出真正的威力。
无形的震波,直接震动李魁的五脏六腑、直接憾到他全身的细胞。法印金钢也无法阻止震
波的传导。 

李魁摇晃的立起,狂笑道:“还没、还早得很!” 

他解开腰间的小袋。虽然不愿意,他原想靠自己的力量用自己锻炼出来的招式,可是季行
云的成长远超他的预估。只好使用季流风的恩赐。就为了胜利。 

一颗宛如有生命的光球浮起,停在他肩上。 

他全身散出可怕的鬼气。手一指。一道威力无比的闪电射出! 

只见一道紫光闪现,季行云身旁的地面被可怕的雷电轰开,留下一道长达三影有余的地裂
。 

季行云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的速度是很快,但也快不过闪电。 

“这就是你残杀黄明阳与黄明烈的武艺!”季行云平稳的平语气中隐隐含带聂人的威怒。
 

李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第二回,真正的战斗这才开始。” 

         ※       ※       ※ 

-作者闲话- 

首先感谢大家热力介绍好文章。 

月落似乎是不错的文章,看到许多人的赞扬。月雨会找机会拜读一番。青辐酒吧似乎也不
错,听说是与都市妖风格类似的文章,应该也有一读的价值。 

虽然大家介绍了不少好文,但是… 

月雨平日写文、构思、复健,能用来看书的时间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总是希望能更有
效率的使用时间。 

也许是月雨太懒了,光看到文章的书名作者,还是不能知道那文是否够创意、够精彩、合
胃口。 

懒得一本本去找、去试阅~~唉~~不知道能不能做点较“详”尽的推荐。 

不只是对月雨,也是对该文的作著的一个鼓励,也顺便让其他看官能能有兴趣去多接触一
些好文(哈~说了一堆还不是自己懒得找文…) 


第15小节
武议团中队部的广场,季行云与李魁两人正进行著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而雷震在司判的
法庭中也正进行著另一种型式的生死搏斗。 

法天的审判,是由控方先针对嫌犯所涉的罪名提出说明,可加以指证。在指证的同时,辩
士可以提出质疑,让控的证词与证据出现瑕疵。控方提出一项证据或传唤一名证人后,轮
语辩方提出对嫌犯有利的证据。当然此时换由控方提出质疑。不过也不一定要双方交替,
任何一方都可以先跳过提出证据的程序,在更适当的时间点再提出证据,传唤证人。 

不过像雷苹这种作法,几乎让人以为她早就放弃为雷震辩解。 

黄家的控方,轮番上阵,把飞拳、长青回望、当夜的预备士、警士、被裁撤的部队长…一
一叫上庭来问讯,还雷震动机洋洋洒洒列了一大串。又把雷震在参军府的种种作为,批评
的一文不值,好像他是罪恶的化身,撒旦的代言人。 

雷苹都只有一个简单的回答:“我没议意。请继续。” 

照这样下去,雷震不被判死刑才是奇迹。 

雷苹的做法几乎让各个家族认定,雷震已经是雷家的弃子。而长青回颜与雷霏则气得差点
没跑去痛扁那位无能、不负责任的辩士!她们没做出有违法庭秩序的事,不过却苦了伴她
们前来的青武昌与雷义… 

由于雷苹的不辩解,让审案的过程快速进行,短短的半小时就让黄家的控方用尽控告的证
据与证人…而为应付辩士苦心准备、模拟的成叠的资料一点也没用上,还让他们觉得可惜
。 

“…因此,本方请求判大人应对雷震量采重刑,以示公惩。”黄家的主控方终于做了最后
的结论。 

冰泉清流点点头,转向雷苹,问道:“雷苹辩士,你可有意见?” 

这时的雷苹还坐在位子上,低头提笔猛写。听到到判官的寻问,还拖了几秒,才站离位置
。同时手中拿著她自审案开始就不停书写的案卷。 

雷苹小声的喃道:“呼~总算整理好了…” 

接著把案卷交给法警,转呈判官。 

当在场众人等待她再回答“我没见意”、雷霏与长青回颜也用快喷出火来的目光盯著她时
。 

雷苹才缓缓的说:“对于控方的指控,由于多是以自己的认知进行情境的推断。控诉的操
守多为无实意的评论,即是属实亦不能当成定罪的理由。故本辨士一律不加辩说。而诸多
证人亦只陈述当时所见,并无虚谎之言词,但亦无辩定入罪之实证。唯一有力证人仅飞拳
一人。故请陈请判空再传飞拳先生上证人席。” 

主判官冰泉清流正在观看雷苹呈上的案卷,副判官李冢便道:“辩士,你如对飞拳之供词
有所疑问,应在控方问话后一并提出才是。” 

这时的雷苹做出很无辜的表情说:“是这样啊!对不起大人…我还是第一次站上法庭,对
这程序还未能尽悉。但请大人见谅。” 

台下因而传出一阵窃笑,原以为雷苹要开始反击,却又暴露她根本就是个菜鸟。同时有少
人也开始同情雷震怎黱会请这种没经验、不进入状况的人来当辩士。 

李冢想了一下,便道:“传上飞拳。” 

飞拳的一颗心像挂著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再次走上证人席。原本雷苹不句半句话,就
让他下台,让他松了口气。这回又把他传上,可要小心应对。事先编好的说词应该是万无
一失,别被这个小姑娘给套出端倪才是。 

“法天二○五五年八月十三日、晚上七至十时,你人在那里?”雷苹问道。 

飞拳困惑了…这与雷震的杀人案根本无关。 

“…我…我忘了。” 

“嗯,你忘了。好,让我为你提示一下。那一夜你是否待在常客来酒馆,然后也恰巧遇上
雷震。又恰巧发生了一点争执与冲突?” 

“这…”飞拳看台下大狗的暗号,才道:“好像有这一回事。” 

“据说,你在那一夜之后身为佣兵的评价就一落千丈。说是因为强而有力的同伴因雷震而
退出兵佣的行列也不过。不知是否有这事?” 

“这…”飞拳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控方在这时发言要为他解危:“这事与雷震所涉之案件无关,控方认为证人无需回答。”
 

雷苹道:“这关系到证人言词的可信度。我方认为证人有充足的理由是在污陷嫌犯。” 


主判官道:“请证人回答。” 

“好像是发生了冲突些。不过佣兵在酒馆与人起冲突本就是常有事。要是因而常恨在心,
那还当什黱佣兵。”飞拳不情愿的说。 

接著雷苹又取出一件衣服,问道:“你认得这件衣服吗?” 

“认得,就是案发当晚穿的那件。不过怎黱会在你这里?” 

雷苹笑道:“捡来的。” 

随即又取出用半透明丝布包的姆指大小破布,道:“请你解释一下,这块与你衣服相同材
质、相同颜色,形状又正好与这件衣服上破洞吻合的残布,为何会出现在案发当地旁的木
柜旁边?” 

“有这回事?因为不想沾上霉气,我这件衣服在出事后扔掉了。如果有破洞,也许是在与
犯人打斗时不小心被勾破的。” 

“判官大人,请您忽略这名证人的一切说词。因为他的证词恐多为捏造。” 

控士语词严厉的指责:“辩士小姐,请你意你的言词。你这已经是在指责这位目击证人诬
告。” 

雷苹笑道:“是的。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正是诬告。首先,这是证人在最近三个月对
疑嫌的谤词。其中记录了发言的时间、也点,还有听闻的证人。另外这一份是近三个月证
人的工作合契约与报酬,比较去年同前的工作情形。不但在量上,少了八成,单笔工作的
收入也不到一半。这都足以显示证人破实对疑犯确有恨意。” 

雷苹又从辩士席取出一式两份的卷案,分交控方与判士。 

控方接过卷案,看了两眼,辩道:“也许证人与嫌犯有所过节,但他的证词依然不容否定
。” 

雷苹从容说道:“呵~证人方又说了一个谎。他衣服的破损绝不是在与嫌犯战斗中产生。
因为发现衣料残片的地方是在现场旁侧靠墙的破损储柜旁。很巧的是这勾破衣服的铁钉是
在靠储柜内侧。除非证人钻入,否则不可能勾破衣服。试问在战斗中,怎可能钻到该处。
较有可能的解释是证人事先藏在储柜内,在钻出所勾破。而这又出现了一个问题,这请问
证人,你为什黱会躲在那个地方。这与你之前的证词,被打斗声所吸引而来有所出入?”
 

“啊!我…因为正在执行一件工作,才躲在那里…”飞拳辩道。 

“也就是说之前的证词就充满了谎言?” 

“不…不是的…”飞拳开始慌乱。 

雷苹又道:“另外一名佣兵怎黱需要躲在人烟稀少的巷道,执行任务。还让他眼睁睁地看
著两位预备士遭到杀害才忍不住挺身而出。这恐怕也需请警司另案调查一番。” 

案情急转,黄家的三名控士这才收起小看之心。原来雷苹在暗中做了无数的功课。 

“也许证人的供词诸多漏洞,但黄明阳与黄明烈确实死在雷家法印之下。是夜除了雷震,
可没其他雷家在该地使用法印。”一名控方道。 

“你错了。”雷苹轻松笑道:“可没人亲眼瞧见雷震使用法印伤人。更正,这位证人确有
供称雷震以雷电伤人。但…他的话却不足采信。更且,那伤也不见是雷家之人才能造成。
” 

“哦,真是有趣的说法。”控方讥道。 

“判官大人,容我再传三位证人。东方寻彩与理顿士、古查士。” 

黄家的控方冷眼看著三位证人出场。却没人猜得透雷苹请三人上场的原由。 


第16小节
东方寻彩一走入法庭,马上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因为像“她”这样俊美的“少男”,放
眼整个南郡,大抵只有凛家的家主能够比拟。虽然他的五官没有凛尺寒那样完全,也少了
几分不可一世的威严与强烈的知性美,他却以令人有好感的亲和力弥补了这一切。事实上
在安郡,她还被称为“魔性之子”(之女?)。要不是因为她的出身,早就被捧为东方家
下一代的接班人,而非各大家族打压排斥的对象。 

不过当她完成宣示,表明身份后,那股骚变调了。猜忌她是东方家派来与雷家做进一步合
作、意度她是雷家派出的“工具证人”,种种猜疑纷纷出现。 

“因雷击而亡,就认定是雷家之人所为。这当是一种错误的偏见,事实上我请来的这三位
证人都能运用雷电之力。先请东方少爷,表演一番。不知判官大人允否?” 

冰泉清流思虑了一会,才道:“好,因此案需要。特决东方寻彩等三人在法庭演武。” 


东方寻彩吸了口气,真气运转,先是遍布身周。淡淡的光华浮现,让她的俊美更多了一种
神秘感。然后…一丝一丝的紫光在她身上窜动…渐强、渐密… 

她双手微扬,五指弹动,数道雷光由指尖射出打入地面。留下数道焦黑的电痕后收功静立
。 

“这也没什么,东方家与雷家素来交好。这位东方寻彩先生也许获赠法印。”控方道。 


雷苹却严厉斥道:“控方,这是很严重的毁谤。你这是指,雷家有人将家族的法印私相转
出!更何况,东方寻彩可不是使用任法印。” 

“这岂有可能!”黄家的控方怒道。 

“请问雷司判官,你可能辩出东方少爷使用的法印?” 

雷苹将问题丢给本想置身事外的雷司。雷司为难的看着冰泉清流。 

“无妨,直言即可。”后者道。 

“雷家是没这种法印…至少我没见过…”雷司不情愿的回答。 

东方寻彩亦道:“在下以自身名誉与家母之名起誓。绝无接受雷家任何法印,亦非受雷家
所托。而是武议团小队长素知在下有此武艺而受托前来。” 

控方道:“是吗?我认为此人言不可尽信。东方家素来与雷家交好。非受雷家所托岂会来
此?以母亲的名誉起誓更是笑话。又有谁知道你的母亲能有几分信誉,也不她与那位异人
生出你这信口开河之徒。”” 

东方寻彩闻言,双目眯成一条细线,放出淡淡寒光。冷静而无情的说:“可敬的控方,您
可以侮辱东方家、你可以藐视我个人,但是…你胆敢对母亲大人出言不逊。我、东方寻彩
、东方秀绫之后,在此对您提出决斗的要求!请报上名来。” 

这名控方可惊讶、慌张、尴尬的神情一下子在脸上轮连出现。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
安郡的“女皇”——东方秀绫之后。虽然素有女暴君之称的东方秀绫晚节不保,意外产子
之后在安郡的地方大大滑落,但她的“恶势力”还是很可怕。自从她当上安郡的议长后就
再也没有人敢当面忤逆她。就算有,那样的人也不会存在太久…不是消失在政檀,就是改
弦易张变成她忠实的支持者。 

即使至今,安郡的第一武家——离家的地下家主,离我炎还曾公开的表示谁敢动她们母子
一根寒毛,就要有承受被烈火烧成灰尽的心理准备。不过很奇怪的是离我炎与东方秀绫又
非至交。不论如何,东方秀绫是欺悔不得…至少不能当面侮辱。 

黄家的控方心中大是为难,又不能当面示弱,可更担心会惨遭报复。还好判官冰泉清流说
话了。 

“东方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词。控方只是提出合理的猜测,如对你有所犯貌也请于庭后私
下调解。而本庭在无明确证据。对每位证人之言词均采适当之信任,不论出身、地位与种
族。” 

“怒我一时失言。”东方寻彩这才客气的说着。 

雷苹这又道:“东方少爷并无使用雷家的法印。若是不信,可请松梅尔老师于庭后检验。
而这二预备士,理顿士、古查士更无法人血统。若有存疑,可当场请武议团中队长长青回
颜大人证明。” 

说罢,两人亦走个前。也不见他两特别运气,只互推一掌。两道雷光在空中交会、发出万
点精光。 

理顿士、古查士两人当然不是真的会使用雷电之力。只是利用他们特别锻炼的筋脉,将雷
电存在里面,再施展出来。为了不伤及两人,雷理可也花了不少功夫。虽是取巧骗人,却
有非常的效果。要是叫他们再打出一次雷电,除非再“充电”一次。还好,控方在方提出
质疑后差点惹上东方秀绫那位女暴君,现在这两位又有长青回颜做保,更不会去招惹就存
在场上的危险人。 

雷苹又道:“天下奇人异士何其多。就连两位来自海外的‘地人’预备士,在经特别的训
练也能操控雷电。因此黄明烈与黄明阳的伤,不足证明是雷震所为。我方认为嫌犯只是路
经该地,而造成误解。” 

“那可真巧,别的使会用雷电之人就不会正巧走到那里。”一名控方讥道。 

雷苹笑道:“这就是你的疑问吗?如果你们没打算提出证物,传唤证人,可容我再请出下
名证。人” 

三位控方,传音讯速讨论,主控方才不情愿的道:“请。” 

雷苹道:“那请,辩方证人——雷理大人。” 

话一出,全场安静!由其是三名控方,都呆住了!” 


第17小节
武议团的广场上,两个人对立静伫。风吹过,扬起细砂,吹起种种思虑。台下的几名预备
士注意到了这句话,“这就是你残杀黄明阳与黄明烈的武艺!”。这种威力的雷电,别说
是黄明阳与黄明烈,就是连雷天也不见得挡得住。令人不免猜想,众所注目谋杀,是李魁
所为? 

“季行云,你真的很强…能逼我使用外印!”李魁神情惘怠的说着。 

“放弃吧~李魁。再战斗下去,你的性命难保。”虽是如此说着,季行云的语气却充满着
斗意。 

“别以为打了我一掌,就能逼我认输。只要迅速将你解决,不就得了。这点伤,我还能撑
一下。” 

“借助外力吗?”季行云不耻地说道:“即然你顽宁不化,那我也不必客气。” 

手一抽,亮出了黑晶古剑。 

“借助外力?”李魁凄然地笑着。 

原来季行云看出来了。这个外印是别人借予的,就连法印金钢所用的真气都不是李魁自身
所有,而是源自这颗外印。这也是他能够施展金钢之余还能放出大量焚天真气的原因。这
个外印的暗中协助,让他占了很大的优势,却又因过份自傲而失败。现在他必需完全仰赖
别人的力量来打败季行云。虽然这非他所愿,但能打败季行云就够了… 

季行云口气虽强硬,但心中渐显一片清明。那颗外印,能单纯的放出雷电,只要被击中必
死无疑…而雷电的速度,闪现而至,与真气夹带雷气的速度完全不同,根本无从避起。不
过李魁现在应该很痛苦对。炫鸣闪的冲击直接将他体内的器官强力摇晃,腑脏受损、血管
破裂,没有马上急救随时有毙命的危险。只要撑过一时,李魁应会自动倒下。只是一个不
应该站得起来的人,还能立得挻直,身上放出强大的杀气,全身充满战意。这样的对手,
却也值得尊敬…如果,他不是可恶的凶手… 

紫光又闪!打在镜气盾之上!雷电飞袭,雷光四射!镜气盾瞬间爆裂,季行云狼狈的跳开
。 

雷光好快!但是,李魁得捕捉得目标才能取胜。季行云开始全速奔驰,忽上忽下、左右偏
移,绕着李魁不停疾奔。速度虽还远比不上雷电闪击,却也足以让李魁捉摸不定。 

“跑!躲!闪!你就会这点小伎俩!”李魁怒斥。 

雷电由外印中不停闪现,击落一个又一个的残影。 

会场尘砂四起,地板被轰得尽是坑洞,季行云的残影、李魁的喊叫,构成一幅凄丽的战斗
。 

手握着黑晶古剑,以极速奔驰的季行云真力快速消耗。连续使用穿云劲、镜气盾、炫鸣闪
,就已让他真气空虚,现在又全力奔驰,更加压榨他的内息。但不能慢下来,一但让李魁
捕捉到踪迹,就是命毕之时。手中握着黑晶古剑,却苦无余力注入真力… 

而且李魁捉不到季行云,开始心急的乱打,吓得待在台下的雷天、殷荃与预备士们走避,
寻求掩蔽。虽然有人受到散逸的雷电波击,幸无大碍。不过再这样下去,整个中队部可能
会被他给拆了,而且恐怕会出现牺牲。 

就在季行云无力与气愤之时,奇迹出现了。 

由季行云的耳饰,真气源源不绝的流入体内!这个情况让他又惊又喜,不多加思索,真力
流入古剑,剑芒起。 

李魁发现古剑的异样,知道季行云将要反击,他反放松攻势。 

突然,季行云停了下来。 

李魁先是一惊,然后邪笑道:“咳~不逃了?放弃了吗?” 

季行云目光如炬,直射李魁。道:“你现在放手还来的及。” 

“放屁!我这最后的绝技都用出来了,不就表明是我杀了黄家兄弟。还有什么好收手的!
要不你死,就是我亡!” 

“即是如此,觉悟吧!” 

紫光闪! 

季行云却是先行跨步,雷光打在身旁。 

古剑挥动。雷光闪现。两种不同性质的能量在空中交错而过,没有冲击,也没有造成任何
干涉。 

季行云又先行跨步。雷光再度落空。剑气却结实地打在李魁身上。饶是金钢护身,却也在
他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胜负已经很明显了!”季行云淡淡的说着:“你输了。” 

“不可能!我没输!”李魁歇斯底里的叫骂着。 

“你怎么可能躲得过!不可能!”喊叫着,雷光现。却是一一落空。 

季行云再快,也没雷电之速。但是他不用比雷电还快。当他将真气注入黑晶古剑后,一种
奇异的感觉渐渐浮现。随着真气导入,活化剑中的晶体,古剑似乎活起来了,并且与他紧
密结合。透过古剑,真气细微的变化似乎变得更鲜明,而且更能专注于某种类别的真气。
这把黑晶古剑就个滤波器,排除无关能量波动,留下季行云想要的-李魁的真气活动。让
他把李魁的一举一动,鲜明地映入脑中。当他放出真气驱动外印,也是季行云闪躲的时间
。在他放出指令之后,外印将要接放命令的刹那,把握住这一瞬闪之刻,略为偏移。自然
避开闪雷。 

“我是不会输的!”李魁双眼充满血丝,神志失常,疯狂地喊着。 

“对!我不会输、季行云算什么!”李魁怒喊的同时,外印放出了大量的雷电,有如涨大
十倍飞向空中。 

“我看你能怎么躲!”李魁叫喊着!口中喷出血沫!面目狰狞有如鬼煞。 

季行云心起警戒。那个外印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能量,身在空雷电不停蓄积。 

“受死吧!”李魁竭力喊叫! 

数十道雷光同时落下,结成电网将季行云包在其内! 

季行云被关住了!被关在雷电的监狱之内! 

数十道雷光不飞快旋转,越转越密!季行云就在其中。 

“可恶!”季行云怒喊,黑晶古剑,全力挥砍。数道剑芒飞射而出。 

李魁不知闪避,只是带着狂热的笑容,看着雷光逐渐紧缩… 

剑芒打在身上,溅血。他狂笑着。 

剑芒打在手臂,断臂。他狂笑着。 

剑芒打在腿上,断腿。他笑声未止。 

断腿了,身子却还撑在溅血的腿上…血染红了他的上四周。 

紫色的雷光紧缩。季行云再无空间可供挥剑。 

‘同归于尽吗?’季行云闭眼静待临终的一刻。 

良久,没有电击触身的痛楚传来。 

季行云睁眼。李魁全身是血,一臂在地,还立在原处。笑声已经停止。外印还留在空中,
正缓缓落下,最后停在李魁侧上。 

季行云走近。已经感觉不到李魁的生气,但外印却依充满生气。突然、炫光一闪,冲向天
际。 

“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黄明阳与黄明烈是李武议杀的!” 

“小云你没事吧!” 

关心与问题蜂涌而至。 

季行云叹了口气,心中百感交集。 

“我没事。雷天,派人清理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这…小云…” 

看到季行云无奈与叹息的眼神,雷天压下心中的疑问。就让他先整理心绪,该说明,就会
说明。 

“是的,队长。” 

季行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司判。 


第18小节
已经几十年不曾正式出面管事的雷理出现了。还是以证人的身份,进入法庭。 

由于曾位司判,目前南郡法庭的众多习惯、审案方式,都是经他改革而制定。工匠想到宗
师,就到班固,提到名医师就浮现华陀、扁鹤。在南郡要说到司判,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
雷理。 

雷理信步走出。顿时传音满天飞。种种猜测出笼。各大家族不得不得因而重新调整立场。
要是雷理不只是当个证人,而是为支持雷震而来。那不岂代表雷震被视为他的接班人!要
有一个督议长当后台,还怕什么事办不成。虽然督议长之前未曾管事,但不代表他尔后也
不会管事。尤其是为了心中的接棒人,随便几个动作都可以让几个势力较小的家族人人仰
马翻。 

只要雷理看那位与雷震做对的主议士不顺眼,随便找个理由弹劾一下,就可先让人停权一
个月,待调查结果出炉,再决定罢黜或继续任职。而一般行政人员,则可以直接加以免职
。亦可强迫一级主管休长假,若查出有任何不当行为,则可让人永远休假。 

督议长的职权,可说是无限地的制衡整个议会,与所有的行政机关。 

不过历年来被选为督议长的人大多已是暮秋之年,几无权利欲望。而督议长之邻选资格又
相当严格。必须当过三任以上的主议会议长,少历练过两种以上的有职主议士。严格的标
准,让法天许多郡选不出督议长。像雷理这样当了二十余年督议长,还能管事的人在法天
的历史中算是极为稀有的案例。 

雷理走上证人席,也依照法庭的规范,发誓所言无虚。然后就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让人以
为他在生气。 

雷苹也是装模作样的说:“很抱歉,打扰大人的清闲。不知大人在案发当日人在何处,所
为何事?” 

“那个晚上。不就待了一会市民大厅。” 

“可有人证?” 

“我说在那就在那,还要证人!算了,要证人是吧?李家的司警小伙子,跟李介天到跟我
聊了几句。” 

“然后呢?” 

“还后,不就约了雷震这个小辈出去。想起来真是无妄之灾,本来想跟他找个安静的地方
聊聊,怎么会在半路碰上两个死人。害我兴致全失。” 

语闭,法庭哗然。也顾得要传音了,种种讨论高声鼎沸。 

雷理更用瞪了一眼李少庞,用不满的语气说道:“警备队的效率也变差了。老头子帮忙敲
了几下警钟,就败兴离开。想不到警备队不但来的迟,连凶手也没找到。却弄了个不相甘
的人上法庭。我想警备队是不是该好好整顿一番?” 

本来雷理这种自白控方一定会多加质疑。但,他是雷理,南郡的督议长。没人敢怀疑他的
话。由其是李少庞更是冷汗夹背,他暗中发誓,要没被雷理大人进一步的指责,一定要好
好重新“锻练”警士们的办案能力,更要好好“革新”一番。雷理为了制造效果,苦了众
多警士,不过却也让南郡的警备队因而跃升为全法天最有效率最为清廉的警备队,到是个
意外的收获。 

雷理这样的言论,对一般的判官也许足够。对铁面无私的冰泉清流可就难说。对冰泉清流
,雷理的话当然也是不容质疑,但他还是会尽力把他当成一般的证人。不会因为他的身份
就加重证言的效力。 

雷苹调皮地笑了一下,特别对黄家的控方问道:“你们要提出质疑吗?” 

那三人像见鬼似地拚命摇头。 

雷苹做出可惜表情说:“是吗?那再容我问来。” 

“雷理大人,你的话似乎有问题。要与嫌犯雷理交谈,就在市民大厅即可,何必刻意走到
无人的市街?” 

“我一定要回答吗?” 

“大人,别忘您的誓言。” 

雷理做出不情愿的样子,说道:“好吧~谁叫那小子太受欢迎。让我没办跟他商讨事情。
我这老头子平常很少出来走动,较不显眼也就算了。那小伙子身旁一直围了一堆人,怎能
用绝气壁跟他说话?我才会想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 

这句话又引起更严重的骚动。不能用传音,非得用绝气壁保证谈话的内容不被窃听,岂非
极为重大的机密。督议长、参军打算要密谈、雷家太老与雷家杰出后辈要密谈。不论是那
一种立场,都不容轻忽。 

“大人,打扰您的时间,谢谢您的合做。”雷苹道。 

“别客气。这是身为法天人民的义务。哦,对了即然出来走一趟,又见到司符黄象。就让
老头子顺道提醒你一下,南郡与招乌的外交经费的帐目好像做得不大清楚。有空来解释一
下,不然直接请廉司帮忙整理也行。” 

“大人…冤枉…绝对没事回事…”黄象几乎哭喊的叫著,心中的焦急不可言谕。被督议长
如此点名,岂不一生清誉全毁。而且与招乌之间难免有些暗帐,黄象又非清廉之人,身在
国外难免会收点各国为求游说的献金。要处理不当,别说丢官,就连因而判刑入岳也是理
所当然。 

其他的家族同情地看著黄象,一至认为他是被雷理拿来杀鸡敬猴的对像。 

碰!法锤敲响。 

“大人,请尊重法庭。莫生他事。” 

“哦~抱歉判官大人。就容老人先行退席。” 

雷理退席后,雷苹才满意地说:“判官大人,办方已无其他证人及证据。” 

冰泉清流点点头,问道:“控方可有异议,或其它尚未提出之登据?” 

三名控方面如死灰,无力地摇头。 

“即是如此,就此休庭。嫌犯雷理静待宣判。” 

雷理出现,判决几乎是可以预见。听见休庭雷霏忍不住大声欢呼,马上冲向休息室。长青
回颜带著满意的微笑离开司判。而白任终于放松紧握的拳头。 

休息内,雷霏不停地对太爷撒娇以表达感谢之意。 

“不过~太爷,您那时与大哥相约?是苹儿代你传话的吗?”雷霏好奇的地问。 

“相约?那有,我跟那小子可一点也不熟。” 

“咦!!”雷霏睁大眼睛。 

“为了季小子的请托,可让老头子撒了谎。罢了,就让谎言成真不就得了。”雷理委屈的
说。 

“那…黄象的事…” 

“哦~黄家啊,我随便猜的。多少年没管事了,那会去注意符司的帐目。更何况符司又不
正我的专长。呵~黄家让我不得清闲,我就回敬他一下。” 

雷霏眨眨眼,道:“这…会不会出问题?” 

雷理开怀的笑道:“哈~怕什么,督议长说的话,那有人会去质疑。更何况,老头子的发
言一向以严紧出名。就怕司廉太认真,把整个黄家搞得天翻地覆。就等著雷震那小子无罪
开释再为他庆一番,洗去牢狱的秽气。” 

- 第十四章完 下接 第十五章 白任、婚礼! - 

         ※       ※       ※ 

作者闲话: 

故事进展的很慢吗?没错、非常慢!我招了。不过天人Ⅱ预计二十章,预定写十四(目标
)至十五(失控)本的量。依照计画最晚会在今年六月写完。贴文则会慢一点,书稿可能
会更慢(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啦~) 

另外不才贴上的是原汁原味,不曾经过任何修正与润饰的“原作”。基本上这样的东西是
不大应该拿来发表(真是不尽责的人…)。有错误就麻烦指出来(错字缺字类的就睁只眼
闭只眼吧~)。因此在第十一集以后,书稿与网上的稿件可能会有所不同(愚者也不曾再
翻阅书稿,不过给出版社的东西自己会再修过,若鲜鲜有帮我修正,我也不可能会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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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白任·婚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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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季流风气定意闲,大大方方地以最舒适的姿势坐在大椅上。梁钧坐在他的对面,脸上布满
踌躇不安的情绪。梁钧怀疑这位结拜大哥是否过于自信,竟然会欢喜地接受武议团的招待
。自从进入法天都郡的武议团总部,在武议团有意无意地安排下,梁钧已经见视到武议团
惊人的实力。而他们也正被强大的力量所“保护”著。难到季流风一点惊觉性也没有? 


突然,季流风脸上闪过一丝不愉悦的神情。梁钧马上很紧张地问:“大哥怎么!是武议团
有异常的动作吗!” 

李流风扬扬眉,笑道:“武议团的异常动作?你是指什么?” 

“是指随时派著四至五名顶尖的高手,监视著我两的一举一动吗?还是偶尔发出带著强烈
恶意的气劲试探我们?” 

梁钧急道:“什么!武议团竟做这等事!不对,我怎么都不知道。” 

李流风笑道:“被你发觉,那武议团的顶尖高手也没什么了不起。至于那此试探性的攻击
,我全都化解掉了。怎能让你承受,那种致命性的试探。” 

梁钧这才知道季流风外表轻松,实际上却已经历经无数风险。 

“大哥,武议团似乎一点诚意也没有。来这几天,就把咱们将丢在这。也不见他们高阶人
员,我想咱们还是快点离开。” 

“恐怕不行。你能叫我丢下你一个人独自逃跑吗?” 

“这…” 

“要只有我一个人,想离开武议团的掌把,也许还有机会。加上你可就百分百没有机会。
” 

梁钧楞了一下,才忍痛道:“大哥、我不要紧。您还是一个人离开好了。” 

“哈~哈~” 

季流风闻言哈哈大笑,害得本来心存悲壮心情的梁钧像是被浇了一盘冷水,好不尴尬。 


他红著脸道:“大哥!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哈~梁钧啊~梁钧,你也太紧张了。你的心意我是很高兴。不过,我可还不至于沦落到
把你带来这里,却抛下你独自苟活。放心~武议团的团长已经跟我秘谈过了,也达成协议
。虽然底下的人对我两相当不满,但真正有实力的人才不会对我们乱来。” 

“是…是这样吗?” 

“当然。”季流风点点头,又感叹的说:“法天真的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我本以为南郡
凛家的凛凓冱已经是法天的奇迹。想不到在这武议团还有与他不相上下的人物。” 

“是…武议团的团长吗?” 

“不,不是。那位团长虽然了不起,但比起凛凓冱这级的人物还差上一点。不过也够厉害
了。” 

梁钧沈思了一会,又道:“大哥。您真的要为武议团提供法印吗?” 

“是啊~初步的构想将为他们制造‘如岩’与‘如羿’两种法印。” 

“大哥。这样好吗?如岩这种法印根本就不能称为法印了。使用者不需负担法印所耗的真
气,由法印本身供给真气,真气消耗后再取下重新灌注真气。根本就成了没有重量的铠甲
。这样不是为法人带来可怕的优势!试想,不需任何的武术底子,只因法人的血统,就能
得到别人要锻炼数十年才能施展的护身真气。要是让这种东西量产,岂不让法天已经过强
的军事力量更加失衡。” 

季流风又笑著说:“不会的。你想太多了。要法天过度依赖‘如岩’这种法印,只会降低
他们的武术水准。更何况‘如岩’这种法印相当不放便,无法由自身补充所需的真气,使
用上更加不方便。而且要帮‘如岩’充能,也要有相当的功力。又非寻常人能力所及。这
种法印还真的只能拿来当护身的铠甲使用。效力没你想像的大啦~不过你的担心也是有道
理。以法天的军力要养一只几千人的‘如岩’装甲兵团到也非属难事。嗯、嗯,不但拥有
重装甲兵的防护力,还保有轻装甲兵的机动力,这会是个怎样的部队?” 

“大哥~”梁钧闻言不免又愁容满面。 

“放心,放心,我改造的法印要让武议团量产,并实际运用少说也要四、五年的光景。要
烦脑请到时候再操心好吗?更何况祖国变得更强大,你难到不高兴?” 

“大哥!” 

“啊、回来了!” 

季流风不理会梁钧的生气,突然手一张,宏大而柔合的真气覆盖梁钧身周。紧接著一声轰
然巨响,房间摇晃。 

“该死!是武议团的偷袭吗?”梁钧生气地喊著。 

咚、当~屋顶的砖瓦、廊柱纷纷落下,尘烟飞漫。 

“怎么回事!”“是季流风!”“快点来人!”房外也传来许多紧张的喊叫。 

没一会,梁钧看到著屋顶开了一个大洞,而季流风的肩上多了一颗外印正流光闪烁。而一
群的武议士,各个气劲紧绷来到这间客房,无不紧盯著季流风。顿时房内充满一触即发的
紧张气息。 

武议士们深怀戒备地盯著季流风,被盯的人却毫不在乎。 

“哎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武议团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竟然无原无故地把天花版打破
,真是过份。”季流风先发制人。 

梁钧却是惊讶地眨眨眼。当他看到结拜大哥肩上多了一颗外印时,就己经明白这场骚动根
本就是季流风一手制造。只是那个原本借给李魁的外印“闪雷”怎么会飞大哥身旁。是大
哥为确保战力,而将外印回收,还是暂用外印的人已遭不测。 

几名武议士你望我、我望你,都不知该如何处理。听季流风的语气房间似乎不像是被他所
破坏,但武议士们对这个打伤年长重蒿的外人总是心有不满,早想找机会与理由与他动手
。 

“你们围在这做什!回去做自己的事,不要打扰团长的客人。” 

一个口语不大清晰的声音响入众人耳中。 

一位年纪看似百,牙齿都掉光的老先生走入客房,呼嚷著将武议士们一个一个驱走。 

“但是百印先生…” 

“还要我出手赶人!别骚扰客人了!”老先生大声斥责著。 

这名百印先生似乎地位颇高,一个个武议士们甚是愿却也不敢违他的指示。没多久,原本
挤满武议士的房间只剩季流风、梁钧与百印先生三人。 

“季先生。虽然武议团答应与您回做。但请您保持客人该有礼节。不要逼老生先以武相向
。”百印生先阴沈地说。 

“与你动手吗?我可不希望因为欺侮一个快进棺材的老头而落人口实。不过对手要是门外
那位年经小伙子应该就没关系了。” 

“哼,只要你有意愿,会有机会的。下午,团长与仙容、蓝世游两位家主将与你商讨相关
事宜。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百印又看了一眼季流风肩上的外印,道:“还有,别以为你召回一颗外印,就能为你带来
任何优势。” 

“我会请人再引道两位前往新的休息室。在这之前,若有不便,还请两位对自己的恶作剧
带来的不便多加承担。”说完,百印先生就带著几分不满调头离去。 

“大哥~你…”梁钧看了看不该存在的天窗,满地的破片残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李魁怎么了?” 

季流风毫不在乎的回答:“死了。” 

“什么!怎么可能,是出意外、还是生病?” 

季流风轻松地道:“不,是战死的。” 

“不.会.吧,有大哥你外印的帮助,还会被人打败…”梁钧两眼睁得斗大,一付难以置
信的样子。 

“那个家伙是败在自大与狂妄。到也不是对手太强…不过即使如此能打败动用外印的李魁
还是很不简单。” 

季流风又喃喃道:“真是有趣…季行云,我会多加注意你…” 


第02小节
法天第二六军团在南城的临时司令部,在这几天一直被低气压所盘据著。四处充满不寻常
的气息,炎热令人难安的空气一直折磨著众多的官兵。放出令人不安躁热气息的低气压中
心-军团司令室,雷焰司令正不停产生人不安的燥热之气。 

雷焰的怒气不是没有原因。原以为雷严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长子,会因为卷入谋杀案而从此
在南郡的政场上除名。想不到刻意断绝家族的助力,却引出久不管事的太爷。尤其是雷家
太爷的出现,更让他怒火衷烧。因为雷理的抽手,不仅让雷震得救,还让家族中许多中立
的大老纷纷偏向,转而支持雷严的不肖子。甚至原本的盟友也开始松动、改变立场。 

更惨的是,当雷家大大小小的族人知道是雷焰在后召开家族会议,煽动大老们通过不求助
雷震的决议时,更让雷焰在族人的眼中成了抛弃家族成员的冷血动物。要知道,法天各大
家族都有极强的向心力,为了个家族可以不顾个人死生。相对的,家族也会尽力照顾陷入
困境的族人。像这次摒弃雷震的决定根本就是令雷家引以为耻的决议。由其是雷震根本就
无犯案,更是引起众多族人的不满。 

雷焰心情烦躁地看著日常的工文。在他的背上几乎可以见到明显的三道怒火,所有军团本
部官兵都尽量不要靠近正处于盛怒状态的雷焰。雷焰生起气来的怒焰可是会把人严重烧伤
,没有人想尝试被火纹身的滋味。可惜身为雷焰常待官的雷兴却无法逃避。 

雷兴为雷焰带来一个重要的消息。他直觉知道这个消息必定会引起雷焰的震怒,可是这种
重大的消息,他不敢隐瞒-虽然他曾自做主张,挡下不少会隐响雷焰心情的事情。不过他
身为一个老练的常待官、“尽责”的军人,相当能拿捏分寸,知道有些“小事”没必在第
一时间让雷焰知晓。因为以他的脾气,很容易坏事。 

现在他带来的消息,肯定会让雷焰不佳的心情更加火大。很不幸,这件事有不能拖延的时
效性,更何况会让他生气的理由又是太晚得到这件事的消息。 

“雷焰大人~下官有一事禀告。”雷兴尽量以最恭敬的语气说著。 

“又有什么事,快说!” 

见雷焰心气烦躁,雷兴虽然必定会遭怒焰波及,但还是硬著头皮道:“下午五时,将于本
宅召开家族会议。请大人务必拨陈参会。” 

雷焰怒道:“什么!是谁提议召开的!还有怎么这时才通知我,难到不知现距开会时时仅
剩半小时。” 

“可恶,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好歹我也是个代理家主,要召开家族会议,竟然不先会知
我!连开会的目地都不知道,叫我怎么参加!”雷焰一对铜眼几乎要喷出火来,雷兴在一
旁因热气流下几滴汗水。气温似乎随著雷焰的情绪上升。 

“那…大人,您是不打算与会了?”雷兴小声的问著。 

雷焰骂道:“怎么可能!雷兴、备车,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敢,竟敢背著
我私自召开会议!” 

“是…大人。” 

雷焰带著熊熊怒火,走入雷家的议事大厅。他已经提早十余分钟入场,当他踏入大厅时,
才发现家族中所有大老都到了。平常散居南郡各地,偶有要事、年节团聚的各个分家家长
竟然全都到齐。雷焰心中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要把这些人全都召齐,那这个会议该
是筹画已久,但自己怎会浑然不知?不过,这此长老、分家家长一个个也都交头接耳,议
论纷纷。似乎也都在讨论今日集会的目地。 

雷焰的疑问暂时盖过心中的怒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雷焰毫不客气地就要坐上主位。当他才要坐下,却受到劝阻。向来负责按排会场的雷莕婉
说道:“雷焰少爷。您的坐位不在这儿。请您坐在下右第四位。” 

“下右第四位?”雷焰疑惑了。这是依照辈份、职位排坐的位置。可能连雷严、雷战两位
远在都郡的人都给留下空位。 

“怎对。大哥不在,理当由我代理,难不成要由雷言那个没出息的小子坐在主位?” 

雷莕虽只是雷家内部的管家,但论辈份高、立场中立超然,又负责传递消息、辅司际典,
在雷家虽无重权,却受人人尊敬。雷焰年幼也受到教导礼法,见他说话,脾气不敢发作。
 

“不、雷言只坐在下右三位。上位这重责岂是他能担当。” 

“那…是谁要坐主位?”雷焰问道。 

雷莕摇头道:“少爷,我只是个下人。那能知晓这等大事。” 

“你莕就…”雷焰想要问,雷莕却迳自走开不理雷焰,继续指挥家仆准备茶点、为打点各
项杂事。 

“老狐狸!”雷焰骂道。要雷莕不知,那这场会议怎么可能召开!心中虽气,在众多家长
、大老面前自然不得发做。只好乖乖入坐。 

雷焰看了左下的坐位,竟无虚席。这不就代表各地分家的家长出席。而且几乎都是本人参
会,平常就连一年一次的团聚也常自身事忙,而改派其他要员代长参会。再观右下坐位,
除空下前二首座外,所有任职主议会的议士、事务长老也都应要列席。家中重要人物几乎
全数到齐,雷焰实在无法臆测还能有谁有够资格坐上主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主位之人姗姗未至。雷焰的耐心正一点一滴地消耗著。就是雷严也不
曾迟到,今天的主会人员竟然晚了近二十分钟,还未见人影。不单是雷焰,许多大老们也
开始心浮气动,心生心满。也人开始偷偷传音,询问雷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雷莕不为所动,只是坚守岗位,静候门边。 

终于,雷莕有了动做,将门开启。就见雷莕低著头,退后三步、恭迎来者。 

先看到年轻的小姑娘探入,雷焰差点没忍住火气要开口大骂!一个死小孩竟然敢开这种玩
笑,浪费这么多长辈保贵的时间。见到小女孩小心地扶著一位老先生,进入大厅,雷焰硬
把将要开骂的脏字全吞回去。 

他胆子大、高勋再高,也不敢对这位老先生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只是、为什么、没道理、他-南郡的督议长、雷家的太爷,已经久不管事的雷理会召开此
次家族会议… 

雷理在雷霏的搀扶下(虽然他健朗依旧)坐上主位。一对散发著智慧的眼眸先扫过在场众
人,举起茶杯,沾了唇,道。 

“这茶好。是雷平从招乌带进来的。大伙试试。” 

一群家老不解其意,一一举杯试饮。 

“难得齐聚一堂。老头子做东,在举贤堂设宴,等会就直接过去。不过在这之前,得让各
位听听老头子啰唆几句。” 

“三哥,你难得好兴致。发帖相邀,小老弟大老远从南郡最北的地方赶来,可要好好与你
拚几杯。杂事小事就快点解决,有事就交后生晚辈。”一位颇为福态看似过百的老先生高
兴地说著。 

“这当然,不过…”雷理停了一下,看了看随侍的雷苹。后著红著脸说:“爷~您这什么
意思,好似我在虐待老人似的。平常要您戒酒可是为了您健康著想。也不是禁止你喝,只
是希望爷不要贪杯。” 

“呵~雷深,你也听到了。助兴喝个几杯就好,免得有人老在面边念东念西,怪老人家不
会照顾自己。”雷理打趣地说。 

雷深这位也是退休状况的大老,随兴插话让会场的气氛变得温馨许多。 

“好了。老头子就不耽误大伙时间。就长话短说。”雷理说完,目光一闪,整个人态势全
变。不再像是一个过百的糟老头,而是像是充满威严的君王。目光所至,总令人倍感压力
,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近年人我不大管事。因为老人家认为大伙能把事情干好。不过有几件事,还真让老头子
看不过去。不得不出来提醒一下。” 

“首先,东西伏牛山一带。盗匪多,竟然连足以动摇南郡铁器市场的铁家千金都能成为人
质。不单如此,与招乌间交易多有私货买卖。这关防松散令人不安,雷齐你在那边是待好
玩的吗?再来此次战功提报怎不见雷巧静晋升前将。雷焰、你任职翼将岂不该提拔族中俊
杰,怎能埋没人才。所见军功早该升任前将,这早超过是内举避嫌……”雷理井条有序地
说了一串,让不少大老脸上无光。却又是据实举明,让人无从推卸。 

雷焰听到太爷指责他用人不公,吓得他冷汗直流,以为这会议是针对他一人而为。却见不
分派系,不分老少每个人被僚,几乎所有人都被他指名。才让他略为安心。 

雷理说了十余分钟后,在坐的大老们除了极少数已经半退休、行事极为公正完美的人之外
,无不心慌意乱。 

在场的人几乎都被雷理点名之后,却见雷理表情一转,道:“……。不过以上都不重要。
人,总是会犯错。那一点点小事我.完.全.不.会.在.乎。” 

雷理说完,停了一下。欣赏众人心绪不安的样子。奸诈又残酷地笑了一下,似乎很满意自
己的威胁。 

“以上的小错,是每个人都会不小心触犯。可~是~有一件事,我决不容许它再度发生。
我、雷理,只要还活著一天,就不允许。竟然有人会放弃无辜的家人…竟然有敢背著我,
通过不救助家人的决议!这算什么?家族的存在不就是要保护家人不受冤枉、不受被侮。
居然有人反其道而行?这真是雷家有史很来最大的耻辱!还要我这老头子,亲自走一趟法
庭把人弄出来…嘿、你们是要让南郡所有的家族看笑话?” 

不少散居外地的家老们还不清楚雷震的事情,对雷理的怒气感到一头雾水。而当初附和雷
焰的人则恨死了雷焰,无不对他发出怨毒的目光。因为雷严在召开家族会议都会事先请示
雷理,就算雷理从不注意会议的内容,但至少已经知会太爷,事后也会再徵询太爷的意见
。而雷理的话意正表明那个家族会议完全是雷焰的主意。支持决议的大老本就过半不多,
且多是在雷焰种种的暗示、明示下才加以支持这个不算光彩的决定。现在情况大变,也就
特别痛恨雷焰。 

雷理最后又道:“呵~别想太多。老头子年纪了,记性也差。只要~别再有类.似.的.
事.情.发.生。” 

缓了缓颊再道:“来、来、来~难得大家齐聚一堂,就别想太多了,到举贤堂快快乐乐地
好好吃一头,就让大伙好好联络情感。” 

还叫人别想太多!雷理摆明就是告诉家中所有大人物,要谁敢再惹他不高兴,随时能拿出
理由把人罢黜。 

让他这一说,雷焰在雷家自然再也没有前途。而被他亲自出手相救的雷震,身价自然也就
水涨船高,成了当红炸子鸡。 

雷焰呆立原地,看著诸多长老、家长、主议士们走离大厅。没人对他说上半句话,有的只
是鄙视的目光…他悔不当初…为时已晚… 


第03小节
武议团中队部的第二武道场又如以往,武议士们又聚集在一起磨练武艺。 

现在场上正在较劲的是两名队长:中队长-长青回颜、小队长-季行云。在这之前,两名
技研士:颜见与柳甄已经被狠狠地修理过。依目前武议团大姊头火力正旺的情况下,季行
云也难逃她的魔手。 

她-南郡武议团的大姊头,表示为了庆祝好友雷震洗清冤屈,才特别费劲指导众人。不过
只要对她有一点点认识的人都知道,那、只正个籍口。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她武瘾发做,找
人止痒。而根据来自常待长、青武昌的内幕消息,指出长青回颜因错过变得异常厉害的李
魁而心生不满,才借机找人出气。 

东方寻彩应季行云之邀,参加这次的武会。季行云原本想利用机会,把她介给众人,并且
寻进入绿海的助力。不过长青回颜今天的火力特别旺盛,没两下就打得颜见、柳甄哇哇大
叫,大喊救命。还没机会把东方寻彩介给众人,就被拉下场。 

东方寻彩看着季行云与长青回颜激烈的战斗,不免担心的偷偷地问着雷义。 

“这就是武议团平常的比试?这种打法会不会出人命…” 

“放心,队长还撑得住…不过大姊今天好像是猛了点…没事的…”雷义盯着精彩的战斗,
不大专心的回答。 

季行云已经用了穿云劲。他完全想不到让李魁吃了苦头的绝技,在长青回颜身上居然起不
了做用。长青回颜不过随手一挥,就放出一道刚烈无比的真力,硬将穿云劲给炸散!虽然
季行云自认在毕关之后功力大有提升,那知长青大姊的手劲却更加沉重。好像之前与她打
得难分难解都是假的。 

若单论瞬间爆发的速度,季行云虽略胜半筹。但长青回颜却像个先知,总能预先察他的动
作,早先提防,早先反击,打得季行云节节败退。 

轰的一声,一道至刚的劲力又把季行云逼退数步。 

长青回颜不满的说:“你不是还有一招新的武功。好像是炫鸣闪的改良版?还不拿出来用
用!” 

季行云这才知道,他与李魁战斗的经过长青大姊全都知道了。瞪了一眼多嘴的雷天,后者
只是一付无辜样子看着天花版,季行云只好应要求运起绝技。 

“好!这才像话。尽量放马过来!”长青回颜豪爽地说着。 

长青回颜迳自站定,等着季行云发招。季行云也不客气,马上凝气于掌,迅速地将炫鸣闪
完成。不过他犹豫了一会,要青长大姊能接破解,这招威力极大会造成严重伤害,心念一
转便收回三分真力。 

季行云喊道:“接招了!” 

旋即,双掌握着气弹,闷炸一声,数道激光由双手的缝隙闪出,释放了炫鸣闪的夺目炫光
。同时身形一晃,留下一道残影,人却已经闪至长青回颜身前。速度暴闪,让杨菁茹也叹
之不如。 

众人见招大声喊好。长青回颜不为所动,左掌缓缓推出就迎上季行云的炫鸣闪,让人不免
以为两人是在套招。季行云却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明明想往长青大姊的下盘打去,怎么
不知不觉中手掌会自动向上偏移,将炫鸣闪击向她的手掌。不过这一掌瞬息而出,也不容
他多想箭已发出,要订正为时既晚。 

炫鸣闪出、震波透过手掌传至长青大姊… 

这招令李魁重伤致命的绝技,由高频的振动破坏体内器宫、血管、筋肉、气脉的恐怖武艺
… 

长青回颜蛮不在乎在接了下来… 

她露出一丝痛的神情。 

季行云大吃一惊,可不将长青大姊打成重伤才好。 

…突然、她又露出怪异的微笑,带着恶作剧意味… 

‘啊!糟了!被她骗了!’季行云在心中大呼不妙。果然腹部传来强烈的冲击…然后是令
头皮都因而竖起的疼痛…季行云抱着肚子痛得打滚… 

东方寻彩见状,吃惊地冲向季行云,不满地瞪了长青回颜一眼。小心地将他扶好坐起,同
时运气为他疏气,导开瘀血并协助将受到冲击而偏位的内腑归位。本来这些护理的工作正
是专门,不过因一时疼痛而施展不开。现在有人热心襄助,季行云感激地含泪道谢。 

长青回颜也不管季行云的状况。反正以身受教一向是她教育方针,那一膝虽然用力,但只
是纯粹力量的冲击,没运上多少真气。想来也不会造成多少伤害……只有刻苦铭心的痛感
… 

她也深知季行云善长医术,一点小伤对他更不算什么,便对众人说教道:“小云这一招相
当巧妙。你们可千万不能学我。得拉开距离,迫他将气弹释放。不然在有效距离内,保证
你血脉尽脆,七孔流血。” 

众人受教地点头。雷天与殷荃见过李魁以金钢之身受招,深知此招威力,更是心有同感。
 

“但是,大姊头、您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哦~这还不简单。你要是用刚硬的方式想要阻挡震波,恐怕只是徒劳无功。不过,我把
真气稀释,像棉花一般散在身前将震波吸收,自然就传不到身上…”长青回颜甩甩手,道
:“不过,手还是被震得发麻。真是好功夫。” 

“你们也要注意,以后千万别像小云那样。除非是力穷之际,否则对自己的武艺再有把握
,也不能在战斗中撒消护身真气。否则意外随时会发生。” 

说完,又把话题转向小云道:“你这招真的不错,而且…好像还有成长的空间。你不觉得
炫光的功能不单是扰敌而已。” 

季行云闻言,又看到地板被一道激光烧得焦黑,顿时明白,心中也开始构思如何有效运用
。 

季行云坐在道场中央沉思着,东方寻彩用地为他治伤,形成一同幅又美又怪的画面。 

长青回颜看不过去,便道:“喂、小云,还在这坐多久。别占位子了,要休习就退到一旁
。还有人等着要做练习呢!” 

长青回颜笑嘻嘻地说完,一对眼睛就在还没上场的武议士身上转来转去,看得人人自危。
 

发现众人顾左右而言他,长青回颜没好气的说:“怎么、没人要上了!难得我今天心情特
别好。想抽空多指导你们一下。这.么.不.给.面.子.吗~” 

虽然知道要想办法让大姊的武瘾得到满足,不然往后的几天可要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避
免被长青回颜抓去“特训”),但是要站出来“牺牲”却又是另一回事。 

“让我来领教一番!”充满英气而沉重的声音响起。 

武议士们无不在内心欢喜膜拜声音的主人。终于有人自愿成为魔王的贡品,解救众生! 


“哦~你是~” 

“在下东方寻彩。向你领教”东方寻彩的声音虽然稳重,却带着几分怒意。 

长青回颜不以为意,只是笑嘻嘻地又暧昧地看了一眼季行云,道:“来吧~这回我会小心
。不会再让人心疼。” 

季行云急道:“长青大姊,她可是…” 

长青回颜兴喜地说:“放心,我自有分寸。来者是客,很久没跟安郡的武者过招,你尽管
来吧~” 

东方寻彩站上道场,与长青回颜对立。后着带着笑脸也并未摆出防守或进攻的姿势,东方
寻彩见她大意,但体势却又自然天成,真气流转圆融一时间竟也找不到空隙。 

没空隙就自己制造!东方寻彩真气流转,双手展开一个回旋沉重的真气如洪水般涌出,同
时身体轻跳,竟点着沉重的气劲踏空而来! 

长青回颜见招心喜,一掌推出,硬将东方寻彩的气劲挡下。却不知那招并无含纳多少真气
,却纯以沉重的空气做为幌子。她这一掌,阻断气压平衡的真气因而搓破,空气瞬间暴开
,而强大的气流又将她身前空间的空气抽光,然后又空气又瞬补入,造成数道真空的气镰
。同时气压的骤变更令人难以适应。 

不过那只是东方寻彩扰敌的招式。对手可是武议团的中队长,东方寻彩深知能武议团威名
昊昊,其来有致。若要为季行云出气,仅能利用她对自己实力未明、寻求试探之际,一口
气绝技尽出,方有机会。 

她踏空而来,双手焰起,两颗火球就打向长青回颜头部,同时一向前一弓,以人为箭、以
指代枪,有如一道流星疾射而去! 

异变之际,长青回颜气走全身,忙着运动真气调整体压,对抗东方寻彩制造的风暴与气镰
。那知又是两道火球烧上头来!这火球虽未造成严重伤害,却也弄得她狼狈不堪。这时的
长青回颜,无法用气流的异动测感对手,双目也被灼热的火焰逼得紧闭,耳边只听得到呼
啸的风声,放出的真气亦被狂风气镰驱散。而东方寻彩如流星般射将来! 

长青回颜如聋耳瞎子,无很得知对手的攻势。 

可是,她却做出反应! 

就在东方寻彩自认得手之际,她翻身后踢。脚角画过一道完全的弧线。 

画破缠身的气流,翻过对手流星似的攻击,也抛去头上烦人的火焰。 

她后翻数圈方才定身而立,摆开架势再无轻忽之情。 

她一击落空,猛然扭身避开弧月般的攻击,如流星般坠地,轰然一声。借力弹起,飘然落
地,讶意地盯着她。 

道场坚固的地板,留下一个大洞。突来的精彩攻防,令人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大意,落得狼狈长青回颜却欢喜喊道:“好!小云,你找来的这个朋友真好!” 

气劲放出紧锁对手,又道:“东方寻彩吗?你有没有兴趣到兰心武会担任总师父!” 

这话一出,长青回夜马上叫道:“大姊,你怎么叫人抢我的工作!” 

长青回颜疑道:“你不一直对挂名武会师父深感麻烦?有这上好人才问问有何不可?” 


本来武会总老师的工作是可有可无,只是近来长青回夜在置装费上投资颇多,兰心武会可
观的收入可是有力的资金助力。 

“是没错…但…。不对!大姊,你怎么叫‘他’当兰心武会的总师父!” 

“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虽然‘他’长得相当秀气,但也不能叫人男拌…” 

长青回颜不理长青回夜的抗意,就道:“好了,好了,她都没表示意见。小丫头紧张个劲
。来、来,咱们继续。” 

“您的好意,在下心领。” 

“说的也是,东方大家怎么会在意那小小的一个武会。” 

说罢,两人再度提高警觉,准备续继比试。 

长青回颜真气流转,七寸回劲就要发出。 

“接招了!” 

“请等一下!”一道甜美女声又把战斗中断。 

长青回颜不满地望向道声音的主人,一对眼睛充满战斗欲望像要吃人似的。 

由门口走入的雷苹笑嘻嘻地迎上长青回颜的双眼,道:“很抱歉,长青大姊。不过‘督议
长’要跟你借两个人。” 

长青回颜随口应道:“好啦、好啦,快把人带走…真是扫兴。来别管她,咱们继续。” 


“这可不行。”雷苹道:“季小队长、长青回夜小姐,请你们随我来一趟。还有东方少爷
,您没被这个粗手粗脚的人伤着吧?爷正等您回去泡茶呢!” 

“喂!这么行,我们才打到一半!”长青回颜抗议着。 

雷苹推出笑脸,道:“很报歉了,那就下次啦~东方少爷本来就是‘督议长’的客人。您
要跟他老人家抢人吗?” 

“唔~好、算你狠!”长青回颜不甘心地说着。 

在几名武议士们还搞不清楚状况时,雷苹就把东方寻彩、季行云与长青回夜带走。 

战意正高昴,却硬生被阻,长青回颜一股火气开始延烧。 

“啊!大姊,我想到了,有件事我与雷天非得现在去办才行。”杨菁茹拉拉雷天就要离开
。 

“哦,等会还有个商会。老爸他硬要我参加。也容我先行告退…”机警的殷荃也马上告假
。 

其他人看到长青回颜头上的战方正浓浓燃烧着,心知不妙。也急着要找理由闪避。 

那知杨菁茹走没两步,惊觉狂风吹过。长青回颜已经挡在门口 

“别急着走…你们近来真的欠缺锻炼。今天就让我一尽中队长之责。想回去,先让通过我
‘指导’再说。” 

长青回颜挂着招牌的笑容。雷天等抽了几口凉气…今天,难过了… 


第04小节
再一次走入雷家的大宅。虽然一样是由大门走入,目标雷家太爷的居所。可是雷苹带的路
线却与雷霏截然不同,又是绕得季行云头昏眼花。季行云在心中怀疑着,这种迷宫般的建
筑怎么住人,动不动就会叫人迷路。雷家一定经常在上演儿童失踪记。 

就在季行云胡思乱想之际,雷苹将人带到。 

踏入厅房,看到雷震与雷霏兄妹已经盘坐在地,似乎等候多时。 

不遇期地碰上雷震,长青回夜脸一红,望向他。见他神采依然,心中起伏不定,内心中似
乎有一股小小的呐喊她快点逃离… 

虽然雷震被陷入狱,长青回夜为他全力奔走。可是自从借春之夜,两人就再无如此相近而
聚。雷震心中的想法,她也能猜出三分。他似乎在逃避、他在刻意保持距离,虽然他没有
(应该没有)其他的意中人。难到为了家族,就得封闭自己的私情? 

长青回夜越想心情越是惨澹… 

雷震危襟正坐,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扑克脸,让人摸不清心中的想法。平常季行云与他相聚
,雷震总是诚色以对。看到雷大哥摆出认真严肃的样子,还可真让他无法接受,一时之间
还以为那是个披着雷震外貌的人偶。 

雷霏就与她的大哥完全相反。她就像只小虫,坐在位子上蠕动不停。神色带着几分烦躁,
要不是等的人是雷家的太爷,她恐怕早就开骂、甚至直接走人。见到长青回夜也受到邀请
,她高兴地对她猛眨眼。那知对方的对明目却只容得下雷震,完全忽略她的招呼。雷霏心
中升起闷气,嘟起嘴、脸颊鼓起。 

等了许久,呆呆静坐早无聊了到极致,只好退而求其次,小声对季行云问道:“小云~你
知道老太爷找我们做什么吗?” 

季行云耸耸肩,也是一脸疑然。 

“什么嘛~武议团的小队长,也没比较了不起…”雷霏埋怨着。 

“…”季行云苦笑。这跟武议团那有关系,雷理可是雷家的太爷,他要做什么,你是雷家
的大小姐都无得得知。一个外人那管得着。 

雷霏还想找季行云拌嘴,雷理这就披着厚衣缓缓走出。 

“哈~让你们等久了。老头子,年纪大了,身体也跟着变差。受不得风寒,就在里面避避
。不会介意吧?” 

雷震恭敬道:“太爷,您身体为重。还要您操烦,小辈心感恐慌。” 

“啧、真不可爱。跟你老爸同一个德性。”雷理不领情的说道:“算了。今天找你们来只
要还是为了你这麻烦小子的事。” 

雷震又道:“劳动太爷,小辈无以回报…” 

“去,去~要谢就谢,那两几个小伙子。”雷理道:“要不是有季小队长请托我才不管你
呢。还有东方寻彩也出了不少力。不过真要谢,还是我这个聪明灵巧的小苹儿策略用得当
,还有长青家的小姐多方帮忙。你才能无罪脱狱。” 

“大人您言重了。朋友间,不需言谢。”季行云道。 

“嘿~七叔,你可要好好回馈我才行。”雷苹得意地说。 

“能为世伯服务,是小侄的荣幸。”东方寻彩道。 

“…”长青回夜深情一望,低头未语。 

“哈~话可不能这么说。雷家的人竟然还要靠外人帮力才能…是我这个做太爷的能把人教
好。”雷理感叹的说着。 

“您言重了、大人。”长青回夜道。 

“哼、哼,雷震,你看该怎么办?为了你的事,让多少人为你担心操劳。还有连我这个督
议长都出面为你做保。现在外面一定都在传我把你当成接班人了。” 

雷震诚挚地说:“小辈深感万幸,只能全心为雷家服务。鞠躬尽瘁而已。” 

雷理却道:“谁要你鞠躬尽瘁,雷家可不希望家人成为只是家族服务的机器。没错,现在
大多数的人都认为你成为老头子钦定的家主人选。但,这不代表你就一定要以成为家主为
人生目标。而且你有没有这个格,还是个问题呢!再说一个只会为家族利益着想的思考机
器也成为了家主。” 

“这…” 

“家族是以人组成。要是持家的人自己都不懂得追求自己的幸福,怎么帮族人得到幸福与
快乐?”雷理继续说道:“长青小姐,很抱歉。我这个傻孙子就是死脑筋。” 

“啊…不…”长青回夜红着脸,不知该怎么回答。 

“虽然我不能保证将来会怎样。也许基于政治利益考量,雷震这小伙子还是得娶一个益利
新娘。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恋情。哈~这样说虽然自私了点。不过,男
人、总要历经追求、失败才会成长。而且,听说偷情的滋味更胜一切…呃…扯远了…反正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定。什么身份、地位,都是假的啦~不把握眼前的佳人才是傻瓜。虽有
珍惜当下才是真。雷震你的考量也许出自好心好意,不过只是在逃避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难到以雷家之能,还要靠联姻来保证家族兴荣吗?” 

雷震愧然说道:“是…是…我错了…”望向长青回夜,见她情深款款,心中百般滋味顿时
万现。 

“雷震,即然外面已经把你当成老头子的接班人。那你就得有接班人的样子。嘿~先放你
几天假,等雷严回来,你可就有得忙了。” 

“是…” 

“长青小姐,老头子先跟你说声对不起。不过希望你能成为雷震这过分认真的傻小子的休
憩之处。” 

长青回夜脸红的像苹果一般…蚊声道好。 

雷理停了一下,道:“好了,雷震、长青小姐,季队长老头子浪费你们的时间了。你们可
以先行离开。” 

“是的谢谢太爷。”雷震道。 

“大人请保重。”季行云道。 

“愿十二先灵常佑大人。”长青回夜道。 

“太爷~那我也走了。”雷霏道。 

“等会~雷霏留下。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 

“咦?” 

“其没事的人就快点去忙。别在这浪费时间。”雷理赶人了。 

雷霏突然觉得不安,太爷一付赃兮兮的笑脸,不知所为什事。她对雷震与长青回夜放出求
救的信号。 

雷震却装成看不见。而长青回夜却真的因心事起伏,眼中只剩下雷震一人,真的没注意到
。 

“霏儿,太爷要你做陪,可是做晚辈的荣幸。可要乖乖的喔~”雷震道。 

“唔~”雷霏不甘心地目送雷震等人离去。心中暗骂,陪一个老头子多无聊… 

“你这个爱找麻烦的小丫头…”雷理开始对她说话了。 

‘果然是要说教…大哥真可恶,竟然自己逃跑。亏我还多方奔走,为他脱罪…’雷霏在心
中痛恨的暗骂着。 

然而“…所以我希望……”雷理续继说着。而其中内容却是不训示也不是说教,雷霏一对
眼珠因为雷理的话而灵动闪耀,脸上跳起跃跃欲试的音符。 


第05小节
一连几天,季行云伴著东方寻彩练功、游玩,相处甚欢。本想为洗清冤屈的雷理大肆庆祝
,不过雷理在雷家太爷的“背书”下,成了南郡的风云人物。散居南郡四方的雷家众老、
南郡各家要角无不殷切来访,一时之间参军府变得车水马龙。雷震一方面要处理公务,又
要接待各方人马,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平常会排除种种干扰接受叨扰雷霏的休息时间,也
都暂时按下。如果想要会唔雷震,恐怕得排队排上半把个月。 

季行云知道雷震的难处,也不挂意。只是一连十余天不见白任,让季行云心中偶为担心。
白任偶尔为了工作十几二十天不在南城,这也不算怪事。只是这一次未听闻他来告别,让
人较为牵挂。不过这时有东方寻彩为伴,又心喜雷震安然无事,对不见白任到还能处之泰
然。等他工作结束,又会活泼乱跳地述说工作游历的见闻。离开的越久,佣兵的任务往往
相对的会越加精彩,见不到人的等待也是有价值。 

虽然说是季行云当主人带著东方寻彩四处观光,不过才来到南城半年多的季行云心思主要
是放在武议团与智新、大个子那一些劳动平民上。要带人观光,还是透过殷荃、周礼及雷
苹,而他则陪伴东方寻彩的同时,也更加认识南城。对于季行云成为东方少爷的主要“伴
游”让雷苹相当不满,明明就是太爷的客人,怎么会老待在季行云身边。虽然她很想多花
点时间亲近东方少爷,可惜又放不下雷理。而雷理的身份特殊、年纪又大,陪著年青人出
游总是比较不方便。雷苹只有忍痛,把“招待”东方少爷的重大任务,交给闲闲没事的季
行云。 

这一天季行云又约了殷荃,请她导览法天的第一大海港-南屿港(也是唯一的海港)。季
行云与东方寻彩待在小队长室闲聊著,等著殷荃的来到。而雷义则在一旁、嘟著嘴,脸上
的神情并不大愉快。 

本来雷义对东方寻彩甚有好感。不单是他(她才对,由于雷苹一直喊东方寻彩为“东方少
爷”让雷义误认她是一位外貌秀气的公子)的外貌出众、与太爷交好,更重要的他为人稳
重、待人诚恳,武功又高。让样的人,队长会殷勤招待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接连十余天,
不理队务的招待客人可就说不过去。虽然季行云现在已经非常接近一个非自动印章,可是
有些公务像,小队、预备团的经费运做、勤务按排,身为主事者的队长也不能只是光盖章
,不问内容。雷义早就被季行云训练得会未雨绸缪,提早定出计画,但还会有一些临时的
事项要处理。再加上无原无故接受警司招待,又碰上雷震的冤狱,队务又空旷了好一阵子
。 

现在听到季行云又打算跟著东方寻彩与殷荃同游南港,雷义的表情自然不好。 

“…原来如此,虽然一样是商对发达的郡。安郡却是内陆交通的中枢,与南郡靠著一个南
港的情况大不相同。不过一样会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异邦人吧?” 

“是没错。只是走到安郡之前早就经过法天境内数百里,外来者多多少少会学习法天的习
惯与打扮。为了方便在途中与法天各郡交易,早己改用法天的习惯。异国风味虽重,却早
披上一层法天的色彩。与南郡的情况可又大不相同。” 

季行云点点头,理解说:“那正好,今天就到港区走走。正好见识最纯正的异国风味。”
 

“队长…”这时雷义一脸哀怨相的插嘴了。 

“怎么了、雷义?你看起来好很沈重。”季行云还无所自觉的关心著。 

雷义心中虽气著季行云的偷懒,但也不想在太爷的客人面前数落他的不是。本著家丑不外
扬的理念,雷义对季行云眨眨眼,又暗中指著书桌上的一叠公文。 

那知季行云一点也无法领悟雷义的用心,还大方地关心:“雷义有事吗?还关系,有困难
尽管说。在我能力之内,一定会全力协助。平常老让你操劳,有机会帮你我可是求之不得
。” 

雷义心道,是啊~这点小事,队长一定有能力为我这个常侍官解忧除烦。只是你空下一天
抛下东方少爷,好好的把堆积的公文看完,我就谢天谢地了。 

“就是那个…”雷义继续把眼球转向桌上的文件,手指也用力地比向公文。 

“哦~”季行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我明白了!雷义你想休假一天吗?早说嘛~
让你老是辛苦处理队务,偶尔也要放松休息一下。窗外的阳光如此美好,也让你动心了吗
?你就放心好好享受阳光的恩泽。” 

雷义表情呆滞地听完话,就低下头默默地走出队室。不久,传来雷义的发泄的吼叫声。 


“真是的,放他一天假也不必如此兴奋。看来他果然盼望假期很久了。”季行云还误解著
雷义的叫声,满意地点头。好像做了件“好事”而高兴著。 

雷义忍著欲哭无力、快要抓狂的心情离开队长室,殷荃带著铁实也跟著走入队长室。 

“雷义怎么了?我从看没见过他那个样子?”一进入队长室,殷荃就关心地问。 

“没事,只是高兴罢了。”季行云回答。 

“…”殷荃眨眨眼,一付不相信的样子。不过看到季行云回答地相当有自信,不免怀疑,
原来高兴也有各式各样的表现方法。 

“他真的是在高兴吗?”东方寻彩提出了质疑:“雷常侍好似积郁良久。” 

“所以让他休假才会如此兴奋啊~”季行云道。 

‘是这样吗?’殷荃与东方寻彩在心中同时挂出了疑问。 

“算了,不管那个紧张大师。”殷荃又道:“小云、东方少爷,先跟你们说声对不起。早
上不能陪你们到南港。我得参加一场海运商会进出船只流量分配的协调会。” 

季行云奇道:“你不是一向对伯父的事业不感兴趣,怎么会参加那样的会议?” 

殷荃深深地看著季行云,心有所感地说:“也不是没兴趣。只是原本想在武议团拚出个响
亮的明号。不过,我想通了。以我这点资质,难啊~不如往商业霸主发展。可别小看我,
说起对付不老实的商人我可很有办法。也许近期我就会辞去武议士的身份,全心全意地继
承老爸的事业。” 

季行云劝说慰留道:“太突然了吧?你近来武艺进步飞快,这样放弃不免可惜。何况武议
士的义务也不烦重,行有余力也可以一面衔接伯父的工作。反正会长也还年轻,你也不必
急著决定。” 

“不成~小云就别安慰我了。商会的运做繁杂,要成为老爸的后继著可还有得学。海运公
会靠得可是实力、人望与财力,老爸是会长,并不代表我也能成为会长。现在才投入可也
算晚了,不过武议士的光环也能有加分做用。这几年也不算浪费。”殷荃似乎去意已绝。
 

“是吗~真可惜。不过欢迎你随时到队长运动运动。”季行云道 

“当然…武功我是不会放下。要在海港生存腕力也相当重要。东方少爷对不起,下午或明
天我一定会空出来,带您好好逛逛。”殷荃开朗的笑容中藏著三分感慨。在看过季行云与
李魁的战斗,她才明白自己的无力,本想再多加勤练,总有一天能成为第二个长青回颜。
可是又看到大姊头竟然轻易地破解季行云打败李魁的绝技,虽然大姊头事先已经多加研究
,可是才三两天的工夫就破解了自己认为无法可破的绝技。这一切都严重打击她的自信,
也让她明白,也许对常人而言自己算是个武学天才,但是想在武议团中争露头角,一般人
中的天才是不够的。要像大姊头或小云这种天才中的天才、精英中的精英才有机会。 

“既然殷荃没空,到南港这个复杂的地区恐怕也逛不出个名堂。不知你有何建议?”季行
云问道。 

东方寻彩道:“客随主便。就由季兄弟拿主意。” 

“铁实,你不是陪殷荃来的要一道参加海运商会的会议?”季行云见到铁实没有随著殷荃
离去,暂且抛下游玩的计画。 

“不,我们家虽然也多方仰赖各地的原料。但并不涉及海上事务。这一次是特地向找季队
长。” 

“我?”季行云奇道:“找我的?” 

“是啊~事实上是一有点私事有关舍妹…” 

东方寻彩见状知趣地说道:“让我先到武道场活动一下。” 

季行云急道:“不,请你留下来…这…这事有点麻烦。我希望能听听你的意见。” 

“方便吗?”东方寻彩对铁实投出询问的目光。 

“无所谓。东方少爷您即然是季行云队长的好友,想必与白任也是知交。只希望你也能不
吝于帮忙。” 

果然是白任的事,难到他与铁柔琴之间真的发生问题了。季行云脸上关心之情不停涌出,
等著铁实的说明。 


第06小节
季行云与东方寻彩走在南城北郊的路上。这一带多为近期移民的居所,房舍新颖、空地甚
多,还有不少正在兴建的住宅正在动工。虽然大量工事的进行扬起不少尘漫,堆放了不少
建材与建筑废物,不过整体环境还算清幽、道路的规画也相当完善,各种公共设施也逐第
步进行者。可以看得出来南城地方议会在土地开发上相当用心。 

不过季行云现在一点也没有心情关心这些。他现在只想快一点走到白任在这个区域购买的
住所。也许心急则乱。在这边绕了几圈,却怎么也找不到白任为了安置家人所精心挑选的
小屋。 

‘可恶!这边的房子一点特色也没有,叫人怎么辩认!’季行云在心中暗骂著。 

虽然季行云在荒野、森林能够逍遥纵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来到城市,方向感却变差。老
是要靠强记的方式来认路。而他只在白任新居落成时前来祝贺,除此之外就再未来过白任
的小窝。现在要他在许许多多样式相同的房子中,找到白宅,可还真是件困难的差事。 


“别心急~慢慢来。人会跑走,家却不会跑。”东方寻彩似乎发现季行云有迷路的倾向,
发出令人定心安情的话语。 

季行云尴尬的说:“对不起,让你陪著我四处乱逛。” 

“没关系。这不才是南城的真实面貌。老在名胜古迹、繁华商圈,只能看到南郡的历史与
金迷纸醉的一面。接近贴切生活的部分,才是享受旊游乐趣的精华。” 

她的话让季行云感受温馨而体贴的温暖。 

只是,白任到底跑那去了!早上跑到常客来问了张叔,才知道白任根本没有受顾任何的长
期任务。又跑了好几间佣兵常去的场所,询问白任的消息,这才发现他根本没离开南城。
那为什么白任避不见面?由其是铁家条件优裕报酬丰厚的委托,竟然一一推辞。甚至对铁
家小姐的留言、信件全不理会。害得千金小姐以泪洗面,身形消瘦。更让爱护妹妹的铁实
,特别跑到武议团请求援助。 

季行云实在不明白,白任对铁柔琴的好、对她的关心,接到她时嘴角都会上扬,眼中总发
出迷恋的光彩。铁柔琴在不知不觉中几乎成了白任心中的宝珠。怎么可能会对她不理不采
,刻意回避! 

想到白任之前的异样,难到白任真的想不开?不过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家,与一个家世没落
的佣兵,这样的身份会产生无没跨越的鸿沟,会产生五岳压顶沈重负担?铁家不似有门户
之见的人家,至少铁实与铁勉并未有这种关念。白任又为什逃避? 

季行云想著想著又心烦的摇头。 

“季兄弟,恕我冒昧的一问。如待会找到白先生,你打算如何处理?” 

“我?当然是把他押去见铁柔琴。让她两好好谈谈,化开心结。” 

东方寻彩沈稳地笑著,说道:“不成。” 

“怎么不行?让两个人很明显有著难以解开的心结。不让他们好好谈一谈如何解开心结。
” 

“有时候,面对面的两人反而无法交谈。”东方寻彩眼解带著几分忧郁,道:“心结的来
源有许多。往往问题不是出在两人。未能排除白任心中的障碍,让两人见面…只会造成更
深的伤害。” 

“那可怎么办!”季行云又关心又紧张地问著。 

东方寻彩再度碇放出安抚人心的笑容,道:“先找到白任的居所,明瞭问题所在,再对症
下乐也不迟。” 

“啊…好…” 

东方寻彩的话,好像有股安定人心的效果,季行云杂乱的心情似乎随著她的笑容得到平抚
。还是先找到白任再说。 

心情平稳后,思绪也变得较为清晰,路即然如此相似难记,那就换个方式。季行云两袖轻
扬真气似风飘舞四方。借由真气的探知,找到了-白秀与白诚,两股熟识的生命气息。 


正在整理房前小花圃的两人看到季行云这位稀客,马上邀他入内。 

白秀端出点水与茶水,一对眼睛就不停在东方寻彩身上打转。而白诚则带著敬仰的目光看
著季行云。还好两人都已经习被成为别人目光的注视,到也安然接受。 

“你大哥、白牙不在吗?”虽然感觉不到白任的气息,季行云还是问了。 

话一出,白秀就鼓腮膀子,口气不悦的说:“大哥近来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变成一个工作
狂!明明就不缺钱,却成天工作、找工作。任务一个接一个,几乎是来著不拒!明明就是
在南城的工作,也不回家吃晚餐。一连好几天都到深夜才带著酒气回来,一大早就又出门
。老妈骂了他几次,只会傻傻的说要快点挣够了钱,带我们回老家安居。” 

“真不知道大哥在想什么?才买新房,就又想回老家。即然要回老家安居那干麻还在这里
多花钱买房子!而且让儿环境不差,邻居待人也好。小诚前上个月才开始到学堂学习。而
我的工作也渐渐得心应手。大哥却想回老家?” 

“这样啊…”听完白秀的话,季行云更担心了。白任似乎打算要逃离南城。 

怎么会这样? 

“季队长!你也帮我劝劝大哥。小诚好不容易才在这边交了新朋友。学堂的老师对他也是
赞誉。有那位学堂老师的指导,也许能让小诚进到南郡学院。这可难得的好机会,大哥却
…真搞对懂他在想啥!” 

“喔、好…”口中敷衍著,心中却一点主意也没有。白任在工作,通常深夜才会回来。又
不知到是谁顾用他,怎么找人。难到要在这等到深夜?要是任务为期数天,那岂不靠运气
,看他会不会回来探望一下家人? 

东方寻彩想了一下,问道:“不知令兄是何时才如此反常?” 

“谢谢东方公子,您的关心。让我想想~”白秀歪著头想了一下,道:“应该是从为雷参
军奔走后开始的。” 

白诚插嘴道:“不对,是从惜春之夜后大哥就怪怪的。我还记得那一天大哥欣喜欢腾的出
门。可是却失魂落魄的走回家门。” 

白秀斥道:“小孩了,大人说话别插嘴。你又知道什么?大哥那一夜回来的晚,你又知道
什么了。” 

“东方公子,舍弟不懂事,请勿介意。” 

白诚嘟著嘴不服气的说道:“才不是呢,大哥本来答应我要带点心回来。我才特别等他,
那知他一回来就失神地回到房间,完全望了我们的约定!还害我等得好晚。” 

“什么!小诚,你又给大哥添麻烦。你不知道大哥工作辛苦吗?只会顾著吃。还有,小孩
子怎么可以熬夜。难怪那天你在学堂打瞌睡,害我替你被老师训了一顿!” 

“那有…” 

就是这个了,惜春之夜。 

东方寻彩带著羡慕的目光看著白秀关心地斥责白诚,打断他们妹弟的小吵架,道:“即然
白任不在。那我们就不多叨扰。令兄的事,我们会找机会与他参详。” 

“耶~东方公子,您要走了?”白秀语带可惜的说。 

‘要走了吗?可是还没打听到白牙的下落耶!’季行云传音问道。 

‘嗯。看情形白任生的行踪他的家人也不甚清楚。我想没必要添增他家人的担心’ 

‘好吧…’ 

季行云两人离开了白家。 

“再来怎么办呢?”季行云担心地问了。 

虽然季行云并不正那种会依赖别人的人,不过东方寻彩却有种遗传自东方秀绫的风范。这
种稳重、带著大姊好像很会照顾人的味道(可不是长青回颜那种大姊头的样子),让人不
由自主地会想依赖她。 

“还是先找到白任。” 

季行云咬了咬下唇,无助的说:“南城,这一个大城市。他有意逃避,隐于工作要从何找
起…” 

东方寻彩道:“这简单。白任既是佣兵,就由佣兵接工作地方找起。” 

“可以吗?仲介所一向不会透露顾佣双方的消息。” 

“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看到东方寻彩沈稳的笑容,季行云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也对,不去尝试怎知会没有办法
。为了白任就是用武力威胁,也要探出他下落。 


第07小节
在经过实际的努力后,发现要找到白任的消息一点也不难。季行云武议团小队长的威名,
好像有种魔力,让佣兵仲介商很放心地把白任的工作顾主透漏出来。本以为会遇到守口如
瓶的仲介商,不过事实则反。那些多数仲介人不是怕被武议团找麻烦,而全力配合。不然
就是崇拜著武议团的英雄人物,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再不然,也知道季行云与白任的交
情,也是尽量给予方便。 

只正走了几家佣兵仲介所,收获虽多,但也能说是毫无进展。白任接了不少工作,季行云
也知道他接了那些任务。问题是目前的工作是随货保镖,为期三天。顾主在预约白任时还
没找到货品的买家。季行云也就无从得知白任现在会跟著货品跑到那。当然只要有心,还
是可以探求那名顾主到底把东西卖给谁。只是这关于异国的精瓷饰品的销售门路,季行云
一点也不清楚。也许等他摸清门路,找到买家,白任也许已经完成这样工作,又换了另一
位顾主,跑到别地方。这样追寻实在不是办法。而且佣兵的工作地点是不行在变更,就是
一项任务也有可能不停移动更换地点,要找到人真的不易。 

跑了半天,太阳已经偏斜。季行云与东方寻彩回到武议团,稍做休舔。 

寻人不果,季行云难免有点气馁。无精打彩地坐在位子上。 

“队长,你们在,太好了。”殷荃充满活力的声音出现在队长室:“你们现在还想到南港
逛逛吗?晚上的港口也是别有风味。我们可以先到港区的异国精品店先逛逛,再吃一顿最
鲜的海鲜大餐,晚上到海上吹吹风,很好玩呢~东方少爷,您觉得怎样。” 

本来应该是在对季行云说话,说著说著却变成针对东方寻彩。 

“很好的行程。谢谢你。”东方寻彩温柔地笑了一下,又道:“只是、得向您说声报歉。
” 

“啊~”殷荃失望的神情一股脑地全浮现在脸上:“怎么了?您另外安排行程了?”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东方寻彩指了指季行云。殷荃这才注意到平常老带著阳光气息的往朗,在队长身上消失。
 

‘又怎么了!这个专门找麻烦的小云,竟敢给东方少爷带来困扰。’殷荃不客气地腹诽季
行云一番。不过看到东方寻似乎很在乎队长,想要帮他分忧解劳的样子。不拉队长一把,
恐怕没办法好好与东方寻彩在一起。难得碰上了脾气好、家世佳、武功高,又是超级俊美
的“好男人”,可得把握机会(误会大了)。 

“队长,有困扰吗?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忙。”虽然不大甘愿,不过殷荃还是打算帮
季行云一把。 

“这是我的私事。怎么好麻烦你。”季行云颓丧的回答。 

“那你就是看不起我了。虽然我就要退团,到底还是朋友一起。更何况我也不是第一次帮
你。就在小女子回报你在武艺上指导也不行吗?” 

季行云想了一下。 

殷荃确实很有办法。白任的祖传手扎就是靠她才能取回。也许这位海会公会长的千金会有
办法。就算不能帮忙解决问题,至少能给点不同的意见。 

季行云也就不再推托,把白任的事大致讲了一下。不过把有关铁柔琴的部分多加简化,毕
尽那是两人之间的隐私,也不好大肆张扬。不过季行云只是蜻蜓点水般提了一下,敏锐的
殷荃就大致理解。 

“喔~原来如此…”殷荃的反应出乎季行云的预料。她似乎相当感到兴趣,还兴致勃勃保
证:“这还不简单。” 

“你有办法!”殷荃的话像一道曙光,为季行云带来希望。 

“当然!”殷荃得意的说:“不就是把白任找出来。最好还能制造这闹别扭的两口,意外
相逢的机会。” 

“这我也知道,问题就出在佣兵的工作迹不定。白任若有心避开,要找人岂是易是。” 


“哈~你只想得去找人吗?”殷荃充满自信地笑著。 

东方寻彩也道:“嗯,这果然是个好办法。不过时间上恐怕迟了点。我们探听过白任的工
作排程,近来五、六天都已经排得满满了。” 

心中老挂念著白任让季行云的心绪变得迟许多,让他急著问道:“你们到底想到什么办法
了?” 

殷荃解说道:“还不简单。即然白任是佣兵,又变成一个工作狂。那要见他最好办法就是
用工作把他钓出来。让他们己来找你。” 

“啊!我怎么没想到!”季行云高兴地说著。 

“这事就交给我。正好近期海运公会要举办一场海上商人的聚会。正需要高档的保全人员
,就用高薪把白任找来。一来不会让他起疑,也可以要请铁家。这样所有问题一次解决。
” 

季行云感激的说:“真是太麻烦你了!没有你的协助,我恐怕只能像无头苍蝇般,无头绪
地乱飞。” 

“这也没什么。反正我本来就要找人维护会场的安全。只是顺道而为,更何况这么有趣的
事没参一脚也是可惜。”季行云的夸讲相当受用,让殷荃更加热心。 

季行云再一次感激的说:“不、真的很感谢你。想一想在武艺团勤武功其实用处也不大。
遇到事情,武力能解决的部份实在太少了。像你在海运公会,学到的东西不是更加实用;
能提供的资源不是更多。好几次不是你,我还不知该怎办!” 

“哈~小云队长你太谦虚了~武技可是法天立国的根本。支撑法天的基石。”殷荃客气的
说著。不过一颗一直压在心中的石头却因而消失了。哈~每个人各有所长,武功好也不一
定有用嘛。那何必太在意自己在武学上输给季行云。队长虽然习武的资质甚高,但还不是
有很多解决不了的事,不也老靠我的帮忙。不过听说队长相当博学,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 

心结想开,殷荃似乎觉得季行云变得顺眼多了。无形中敌对的意识就此消弥无踪。与季行
云、东方寻彩讨论了细节后,高高兴兴地离开,开始进行“白任捕捉计画”。 


第08小节
南屿港可以说是南群的经济命脉。像南郡这种土地不算特别肥沃、没有丰富的矿产、更没
有挣钱的特殊产业。能够支撑南郡壮盛的军容,就是靠这座法天唯一的海港。 

南屿港让南郡成为法天的重要商业都市。海运让商人们省去重重的关税,顺风的船只、借
用潮流的船只速度可远胜在地上慢慢行。要是没有海象的无常就更加完美。 

这座港口,一年的进出口的载货量,就占法天二十三郡的二成。其重要自然不在话下。如
果有能力南郡一直希望能扩建港区。无奈,经费一直没有著落。战事带来的庞大军费排挤
了其他的建设费用。本来这事关整个法天的利益,可以请求中央议会拨派专款。只是历任
的议长、司总都不大愿意将南港的管理分出去。另外一方面也是西界各郡的反对。法天西
部与异国交界的各郡,一点也不希望南港的规模变得更大。对他们而言法天对外的吞吐陆
运才是正道,海运那种风险过高、船期难测的交易一点也不保险。最重要的是南港要是再
扩建,他们的关税岂不是又要被瓜分。主议会也因而有个藉口好对南郡内的商人交待,是
联邦议会不通过,我们已经尽力了。 

港口无法扩建,但想要从事海上交易的船主却远超过港口的容量。所以海运公会的地位与
作用也就显得更重要。南郡虽然有全法天唯的海事官方组织“航司”,不过航司的工作却
只负责登录船籍、管制货品的优先进口量、与码头的养护与治安维护。至于谁能优先使用
港口,除了确保某些民生、军事的必需资能顺利进口外,其他的就交由海运公会自行打理
。因此在少粥憎多的情况下,海运公会安排协调的能力与地位也就显得相当重要。 

若是其它的国家,管理大港口的官方单位巴不得由自己来安排这一类的事务,那会将这项
工作下放给民间的公会,放弃这种可以上下其手、从中大捞油水的机会,大概只有法天这
个国家的官员做得出来。 

不过这也算是法天的政治特色。因为法天有廉司这个单位,而司判中的判官又多是六亲不
认、公正严明。其实光有廉司这种专门调查行政官员有无贪赃亡法的机关,并不代表就能
有清明的政治。“人”才是最重要因素,由于法天执法严格,一但操守有问题,不单个人
会受到重惩,连带所属的家族也会跟著蒙羞,因此大体上政务、事务官员们都相当爱惜羽
翼。文官不贪钱、武官不怕死,大致就是法天军政的写照,这也是法天强大的主因。 

法天的另一个特色就是强调专业。司农是由具有农士身份的人遴选,参军亦由军士选出,
司符、司民则由政士选出。而农士是有经验的农人,军士也是当了几年兵的人,政士则是
通过考试具有担任基本公职的人员。而航司成立之时,法天并无多少海运事务的人才,讲
求专业的法天官员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而将相关的工作下放给民间的公会运作,只负责
监督与政策的制定。 

那么南郡就不担心海运公会不会胡来?这到不必担心,认真负责的廉司可常常在抱怨工作
量太少,有机会可以让他们发挥,可是求之不得。 

海运公会有南郡官方的授权,亨有很大的权利。但商人总要和气生财(就算私底下竞争激
烈,也外表也要保持著和善的笑脸,私底下再偷偷地捅你一刀),为了方便协调码头的优
先使用权,船主、商人与公会之间的联谊自然也就少不得。 

现在季行云就在参加了这种性质的宴会。原本他从不参加这种无关武议团直接事务的社交
活动,不过为了好友白任,破例一次也无可厚非。通常参与这一类的宴会,都是带著异性
伙伴参加。季行云带著一位超俊美的朋友参加,不过只有他一个人认为自己是带著女伴与
会。虽然不知道东方寻彩的女装戴扮像如何,至少她的中性装扮非常成功,一出场就吸引
无数女仕的目光。 

在场的多是走船的船长(船主)、各国商人,整个会场活像一个民族服饰博览会。由于季
行云对商界的人士认识不多,相对的异国的商人对法天的军方与武议团兴趣不大。所以季
行云与会场的人士并无多少交集,虽然东方寻彩像朵盛开多蜜华花,让许多美丽的蝴蝶多
加关注。不过季行云到是相当自由。在兼顾带有各国风味的美食外,能够轻意地注意白任
与铁柔琴的动向。 

白任已经发现铁柔琴出现在这个宴会。基于佣兵的守则,他还是默默地待在宴会的角落,
尽到会场安全人员的责任。只是铁柔琴往东移动、他就向西前进,她走到北边、他就移至
南边。在白任该意的回避下,两人如同日月一般远不相遇。 

硬拉著铁柔琴出来散心的雷霏,当然发现这个情况。她很努力地相把可怜的琴儿带往白任
身边,无奈又不能做得太明显,而白任行动自由、又是夹在会场的安全人员,动作总是比
较方便。急得雷霏心中发火,却又无可奈何。 

季行云在仔细观察下,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白任的目光明明就有大半的时间停在铁家小
姐身上,可是却又刻意回避,真不知到他在做什么。即然想她,就过去呀!何必想看却只
敢偷瞄。一点也不像白任的作风。可是他有心避开,又不能强迫。难到要季行云在这种场
回强押白任到铁柔琴身边? 

暗骂了几白任,灌了一口带点蓝绿色的不知明果汁,会场发生了纠纷。 

苦心安排之下两人没有交会,东方寻彩却碰上了麻烦。 

一位“英招”的商人,带著他两名身高两米有余、乌黑雄壮的随从,挡住了东方寻彩的去
路。原因无他,不就是为了找麻烦。 

身为会场的小主人-殷荃自然是急忙赶来。是季行云把人带来,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而
会场的安全人员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管,白任也暗中接近。 

见到惹事的人,殷峼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这位英招的商人齐鲁.穆.杰士.夏元特
,说得上一位通相当有办法的国际商人。而且是相当传统的英招人,一位自大而且视女性
为私有玩物的英招人。 

白任想要动手把这个想要惹事的商人捻出去。顾主的女儿殷荃却传音制止。动用保全人员
把客人赶出门外对南郡海运商会的公誉可会有不良的影响,更何况她也不认为东方寻彩会
有任何危险。能跟武议团的大姊头对招,还在开始占了点便宜。惹恼了“他”,倒楣的肯
定是那位商人。殷荃虽然要保持主人的风度,却也很乐见那位异国商人出丑,更想看看欣
赏东方寻彩的英姿。反正武议团的小队长都站到“他”旁边,出事也有武议团顶著。 


第09小节
在这种场合会起冲突,无非两人原本就因商业竞争而有嫌隙、不然就是为了争风吃醋。东
方寻彩即不从事海运工作,也不经营商会,在这之前更未与那位“英招”的商人见过会。
被他找麻烦,当然就是为了“女人”的问题。 

原本在码头的优先使用权的分配上,就未能达到他理想的船位,在宴会又出现在一个专门
跟他抢女人的粉头小伙子。不知道东方寻彩来历的国际商人-齐鲁.穆.杰士.夏元特,
很自然想把气出在这位看似文弱书生、光靠长像骗吃骗喝的小白脸。 

不过他虽然阻在东热寻彩面前却不直接针对他。反而发挥起无比的民族意识,在法天地盘
上操起母语。 

“真是奇怪,我一直以为法天是个以武风兴盛的国家。怎么尽出一些粉头小子。” 

“主人,我想凡事都有例外。法天也会有一些只会在花丛中穿梭的无用弱夫。” 

“真是的。我才在想,这个宴会出现这种人。由小女人孩主事就会这样,只会找一样卖外
表的夜郎。我看南郡的海运公会也将快垮坏,竟然请一个女人来招待各国宾客。” 

虽然在场的众多商人都懂得海权强大的英招语,就算不懂,英招语与法天话其实也没有很
大的差异。用心点听也能懂得一两成。而东方寻彩成长的安郡可也是法天内陆的交通运输
中心,自幼就经常接触各国语言。英招这个海洋国家虽然不往内陆发展,不过听多了外国
语,一般的英招话其实用点心也能理解。 

东方寻彩个人受到羞辱她能忍。比这更恶毒百倍的中伤,在安郡可说是常有的事,不过这
位英招商人却不该涉及到法天、也不该辱及殷荃以及法天所有的女子。 

东方寻彩也不直接回应那位跋扈自大的商人,对季行云说道:“你有看到两团丑陋的肉块
挡在眼前吗?我原本听闻英招是个艺术水准高尚的国家。凡事果真都有例外。还是那个家
有带著废物出门的习惯。” 

夏元特冷哼一声,道:“两位,你们认为我身边的两位力士,只是废物吗?” 

季行云不愿生事才想说点客气话,东方寻彩却故作惊讶的说:“那是力士?我还以是两团
肥油呢!” 

“喔~”英招商人眼睛眯成一条直线,外表和悦的说:“那你们不妨试试。法天不是习惯
以武会友。还特别成立了一个叫武议团的机构,观迎各方好手上门讨教。不过为了两位的
安全著想,还是没必要在这种场和动武、煞风景。” 

用法天话对东方寻彩说完话,英招商人又用母语对两位力士说道:“我猜他们不敢挑战。
毕尽每个人都会爱惜生命。搞不好他们马上就要出言讨饶。” 

说完,两位力士与商人都发出轻视的笑声。 

“怎么办呢?季兄弟,我实在不想把拳头打在又脏又臭的肥油上。”东方寻彩装出苦恼的
神情。 

季行云到是忠厚老实回答:“您本是客,这种事正好又是我本分。即然你嫌打发那个巨人
麻烦,就交给我好了。” 

季行云与东方寻彩的话语中,一点也不把英招商人的两名力士放在眼里。这种不知来自何
方的自信,让许多异国商人为俊美的东方寻彩捏著冷汗。却又觉奇怪,法天的商人怎么都
是一付看好戏的样子,一点也不为那位中等身裁的少年担忧。 

“殷小姐,我们在这里动手方便吗?”基于礼节,东方寻彩问了殷荃一声。 

流有武议士血流的殷荃当然不会觉得不妥,马上大声宣布:“高贵的英招绅士齐鲁.穆.
杰士.夏元特为了替众人助兴,带来两位力士,将与季行云先生演武比试。请诸位贵宾做
个公正,尽情欣赏。” 

英招商人对殷荃与季行云反应感到奇怪,不过看到他两位逵武雄壮的力士,心上随之浮现
季行云惨遭蹂躏痛哭求饶的景像。 

还大方的说:“阿一,出手‘轻’一点,别把人打死了。” 

法天人对宴会上比武助兴似乎相当习惯,而经常往来法天的商人也见怪不怪。很快地,人
就围成一圈,等著观看好戏。其中还有不少法天人还抢到前面,想占个好位子好观赏武议
团小队长的英姿。雷霏也拉著铁柔琴找了好位子凑热闹。 

站在人群中间的季行云与被唤作阿一的力士,感觉上好像是的头大熊对了一只小白免。那
位力士快有季行云的两倍高、三部宽。怎么看都觉的是大人在欺负小孩的比试。 

许多外国的商人不免为季行云感到担忧。 

“这场比武太危险了,你们不出面阻止吗?” 

法天人也认同地道:“是很危险。不过,我们何必为顾及英招的面子?” 

季行云实在不大愿意多生是非,心中只想快点结束这场纷争,好把握重新撮合白任与铁柔
琴的时机。 

“两位不是要一起上吗?一个一个来实在虚耗时间。” 

想不到这位少年竟然如此狂妄,英招商人反到保持了虚伪的君子风度,道:“等你证明了
实力,自然如你所愿。” 

“好吧~”季行云失望地同意了。 

有著季行云半颗脑袋大拳头,挥起来自然力达千斤。只是在他眼中,这位力士的身手实在
不值一提。力量很大,皮很厚就这样而已。季行云轻踩奇步,力士连续挥出空拳。见对方
空有一身蛮力,季行云也不想虚耗时间。伸手拍打力士的手腕穴位,阿一只觉得整只手臂
好似废了一般,手臂麻痹完全施不上力。心中慌乱还以为眼前的小人用了巫术,又急又怒
。 

巧劲一施,拨开有大腿粗的手臂,季行云埋进力士身前,他情急之中用力乱抓,季行云早
就以他为轴,转到身后,拍了他一下龙骨。 

力士自觉遭到戏弄,施了个横扫千军,廻身要用手斧解决这个烦人又讨厌的小人儿。 

这一个用力刚猛正合了季行云心意。只见他身形放低、顺手一推,力士手斧挥空,力道之
大却连自己也无法控制。像个陀螺转了个几圈,弄得自己昏头转向,才狼狈地停下。摇摇
头,要看清楚状况却发现主人就在正前方正怒眼瞪视,耳畔尽是无情讪笑。 

这种实力悬殊的战斗,让季行云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好像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虽然
由体形来看正好相反)。明眼人一看就只道英招商人的力士远不及季行云,而强势的一方
也不想在这事上多费时间,才想说两句客气话,结束这场纷争。 

对方却气昏了头,骂道:“阿五还不快上!帮你那个偷脸的兄弟争修气!” 

另一名力听了主人的话,喝了一声,就张牙舞爪地扑向季行云。 

没办法,对方坚持想要出丑,季行云只好顺应他意,彻底将两位力士打败。 

力士阿五像只狂奔的巨象,以排山倒海之势冲了过来。季行云随意面对他,像是不经意地
向后退去。力士明明就是全力冲刺,却怎么也追不上悠闲自在的季行云。 

追不到不人,力士急了,骂道:“狗养的,有带屌就不要逃!” 

还有这两名力士不知是英招商那个地方找来的,所用的母语相当罕见,说了也没人听得明
白。不过季行云也知道他在骂人。 

故意一顿,力士还以为他终于肯停下来。只要能抓到这个只会跑的小人,还怕不能将他捏
成肉饼! 

全力一扑!眼前的小人儿却从视线中消失,取而代之正是自己的兄弟! 

碰!的一声,两大团肉撞在一起。两个力士都是全力撞击,顿时是眼冒金星,怪叫连连。
 

季行云停在一旁,心想这样他们应该知道进退,明白双方实力的差距,俯首认输。很可惜
,太天真了。武议团高尚的武风并未教化到这两位异国力士。阿一与阿五两位连脑也长满
肌肉的力士,被周围群众的笑声所激怒,连番失手只当成季行云施展妖术。 

头上的金星略消,见到季行云站在一旁,耳边所闱均是数落两位的自不量力。两位力士到
有志一同,又争先恐后地冲向季行云。 

怎么这么麻烦!明明就不是对手却一直死缠硬撑,非得要下重手才知轻重吗? 

季行云心中微怒,这次不再宽容。见他向前跨了一步,一掌推出。看起来也不怎样,但阿
五却自动送上门来,碰上了季行云的回劲掌,就像一颗皮球般向后滚去。力士阿一来不及
惊讶也来不及煞车,心中打直哆嗦,这个小人儿真的是人吗! 

拳头打出去了,可是这一次他对自己的铁拳再也没有信心。 

果然,那个小人儿一定又用了妖术,不然他怎么可能轻易地接下可以打死一头牛的重拳。
 

那个小人儿肯定会施展妖术,不然他这种弱小的身躯绝不可能把自己打飞! 

可怜的阿一在半空中慌乱地挥动手脚,眼角看到自己正快速落到那位秀气的少爷身上。心
中的慌张即刻消失,只希望用自己的体重压死那位把自己称为肥油的文弱少爷。 

很可惜,他又错了。力士的希望非但落空,而且他还发现法天的巫师好多。连这位看起来
秀气的少爷也会又妖术。也不知他是怎么弄的,只觉得的胸口与肚子吃痛一下,又成了空
中飞人。 

“糟了、小心!”看到力士这回的坠落方位,季行云叫了一声。 

东方寻彩似乎忘了将方向调整好,力士这次竟落往铁柔琴。 

铁柔琴听到许多警告声,她却只当成耳边风。即将来临的危险视若无睹,一对灵巧的眸子
只定在对面那个人身上。她终于发现白任,而且他还很焦心地看著他,似乎对赶不及救援
而心硓。 

不过力士并没有落在她身上。东方寻彩早一步站到她身旁,帮她接下身躯庞大的力士。不
需硬接,顺著力士掉落下力道,让他变成一颗滚地球,滚向忧心赶来的白任。 

倒楣的力士像成了玩具一般。一下子在空中被人抛来抛去,一下子又成了保龄球,只是他
没有瓶子可以击倒。 

白任伸腿一踏,就让力士停任。 

她与他目光顿时交会,似有千言万言,却又无从诉说。 

六艺首贴:http://classicwriter.ath.cx/phpbb2/ 


作者闲话
以下的文字,与天人一点点关系都没有,可以不见,就不用看了。纯綷只是月雨在发牢骚
而已。 

本来别人的小说写的再难以入目,跟愚者一点关系也没有。反正种种类形的文章都有相对
应的忠实支持者。不喜欢,最多就不要去看好了。 

可是就是有朋友看不惯,那种人。文章写得前后不连贯,以低级为职趣(低级不是不好,
小新低不低级,很低级却眼有趣),标点符用很比小学生差,喜欢养女奴(这到是许多男
人的天性…在文字上发泄一下到也无可厚非…但也别太过火嘛),错字错得振振有辞(不
才也常写错字,知道很难改,但至少知道这是一件丢脸的事))。 

这样的文章被人评得不到二十分,想一想,很正常。 

那位老兄,却禁不起这样的评价。好像在说频的各榜有名就很了不起,那些评文的是程度
太差、眼红,才会作出这种评价。 

然后就用许多似是而非的理由,为自己辩解,同时用一堆不雅的文字,拚命地漫骂,全力
地贬低他人以满足虚伪的自大。 

难怪有人说榜上有名的文章不一定好… 

虽然很早以前就不觉得登上排行榜有任何义意,可是就是有人认为点阅率高就是高明,有
人拚命推荐就是有实力。 

我到觉得杠上那位作者的文友,实在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沟通是要跟活在同次元的生物才能进行。犯不著为了一个异次原扭曲生物的奇怪言论而动
怒。 

最后,有看到最后的看官们,请不要对不才的这些话留下任何回应。 

要回应,就针对不才文章的缺点。愚者与某位作家不同,是很喜欢一针见血的批评。 


第10小节
胜负既分。殷荃拍拍手畅言道:“非常感谢尊贵的夏元特先生,为这场宴会带来许多乐趣
。演武,助兴就有,至于胜负不过是未节。希望众人能对三位勇士都加以鼓励。如果两人
力士有兴趣,到可以向季先生多加请教,必可受益良多。” 

本来以法天习惯,比武不过是是项再平常也不过的活动。对胜负不能说是不在乎,但败者
多是自求精进再寻胜利之途,或者因而对胜者心生仰募。对于比武多能秉持君之争,场上
打得热烈,场下欢言相向。 

殷荃的话纯属鼓励的客气话。不过经验不足的她却没考虑到文化的差异。这席话如同银针
般刺入英招商人的双耳,他怨气生,口不择言。 

“叫我的力士跟这种小家伙学习!你狗娘养的臭婊子。法天是一个怎样的国家,好好的一
场宴会,竟然见一个女人来主事,真她妈的狗屁!女人就乖乖在家养花刺绣,会出来抛头
露面的那会有好货!竟然还会邀请两个野蛮的客人到宴会场上!殷小姐,你这主人怎么当
的,还不把这两个失礼的人赶出去!” 

夏元特完全忘了是自己引起这场比武,还大声斥责著。 

殷荃铁青著脸,脸色难看的说:“尊贵的夏元特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见殷荃没有动作,英招商人又怒道:“怎么,我这小小的请求都办不到?那好,反正法天
这个地方也不见得有人识货。今年大爷我就停止对法天输货!” 

对英招商人的无理取乱,殷荃起了反感,冷冷的说:“那到好。你进口的反正不过是无聊
的陶瓷、书画。你不做生意,还有别人抢著做。您要放弃二号码头的使用权,我想会有很
多人抢著要用。” 

“什么!”想不到殷荃无视他的威胁。 

“你这无理的白痴女人!你知道向我订货的都是那些人吗?法天真不是做生意的地方!竟
然会用不懂事、无能、无耻、淫荡的女人来做事,你有没有搞错,要是跟我订货的大人物
知道是你让他们拿不到东西,我到想看你怎么处理!” 

殷荃不觉理亏,但被人如此侮辱眼角微扬,脸上浮现危险的笑容。 

东方寻彩见状,担心殷荃动怒伤人,便道:“这位可敬的先生。法天的女子能力如何,我
身为法天人不便评论。不过据我所知,有怎样的母亲,就会有怎样孩子。英招的女子想必
就如你所言。由其是令慈更是其中的代表。” 

“你说什么!” 

东方寻彩面对英招商人的怒吼,依然气定意闲的说:“别的国家我不知道,不过在法天。
商人不能如期交出货品,法天的买主是不会对订货商家以外的人施压。若是让法天人知道
,那位商人还对南城的武学表范、武议团的季队长诸多失礼。我想,上至议会家老、下至
贩夫走卒,都不会这种输不起的人交易。” 

“啊!什么!他是…这…”这时英招商人才发现所有与会的法天人都对他投以鄙视、厌恶
的神情。” 

殷荃这时轻易地扶起被季行云一掌击倒的阿五,随手一送。这位阿五也步上另一位力士的
后尘,一团大肉球又滚向白任。 

“麻烦你了,将这两位送下去疗伤休息。” 

白任点点头,一言不发,两手各提著一位力士,看似毫不费力地将合计五百公斤的两位巨
人离会场。 

冷眼看了一下英招商人,就不再理他。 

“很抱歉,是小女处理失宜败了大家的兴致。让我们暂时忘了这段不愉快,让公会请来的
乐团洗去洗去被恶言低语诟污的双耳。” 

骚动暂时过去。处理的虽不尽完美,但也不辱国格。 

只是铁柔琴却显得失魂落魄。目光定在白任健挺的背脊,直到他的身影走出宴厅。 

看了看铁家小姐,也看到白任落寞的背影,季行云传音道:“殷荃,怎么让白牙离开了!
” 

“没关系,这种场合也适合让两人谈心。等一下我再帮他们制造机会。” 

“…好吧…” 

将两位力士丢到英招商的休息室后,也不急著回到宴场,白任独自走到茶水间,默默的发
呆。 

真是没用!白任骂著自己。明明就下定决心要忘掉琴儿,怎么一见到她,又… 

为了她好,还是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一个庸庸碌碌的佣兵能给她什么?除了得到他人的嘲
弄外还有什么? 

可是看到她消沈的样子,又好不忍心…好想走向前,安慰她为她分劳解忧… 

不成!要有钢铁的意志,为了她好。一个活在刀口上的佣兵是没有办法给她幸福… 

“白领队,你在这啊!我找了好久,殷小姐有事找你。”另一位会场的安全人员说道。 


“好,我马去。”白任迅速地收心,走回宴会场内。 

宴会又恢复了和乐融融,四处充满了欢笑。季行云露了两了更成为法天商人赞扬的对象。
而他身旁的东方寻彩更是仕女们特别有兴趣的人物。 

应付了一下法天商人,季行云悄悄地怨道:“彩,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把那个力士抛向
铁小姐,害我吓了一身冷汗。” 

东方寻彩只是神秘笑笑,道:“也对,我该向铁小姐说声抱歉。” 

语毕就走向雷霏与铁柔琴,季行云觉得奇怪,事情都过几分钟才想到要道歉,真不知道她
的心思。想要追问,又被好武的法天商人给缠上抽不开身。 

“铁小姐~您美丽的脸庞不适合哀伤的神情。是小人方才将您吓著了吗?容在下向您致歉
。” 

“不,不关公子的事。谢谢你。”铁柔琴一颗心都放在暂时离开会场的白任身上。目光四
处寻觅,只望再见到他。东方寻彩的关心她只是敷衍性的回话。 

东方寻彩温柔一笑,道:“那是为了白任那位薄情男子?” 

心事被揭破,铁柔琴脸色一变,不悦的说:“东方公子,请不要干涉小女子的私事。而且
白大哥重情重义,请勿污蔑中伤!”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让佳人伤心哭泣就是不对。” 

“我那有哭!” 

东方寻彩低下身子,与铁柔琴四目相对,轻柔抚著她的脸蛋,怜惜的说:“一样是女孩子
,你化这装,你这受伤的眼眸,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铁柔琴正气东方寻彩的轻薄,也觉得平常最看不惯登徒子的雷霏怎么没有发做,却听闻“
一样是女孩子”这句话。他的手确实白哲而细长,身上带有淡淡的芬香,贴近的脸庞也看
到一对精巧的耳饰。铁柔琴疑问地转向雷霏,后著点点头。原来他不是他而是她。 

东方寻彩身上散发著一种沈稳而令人安心的光彩。她温柔的话语,好似带有治愈奇效的天
乐,马上就解开铁柔琴的心防。让她淡淡地诉心中的无奈,与思念。雷霏站在一旁又是欢
喜,又是不服气。欢喜好友的情绪得到宣泄,却也不服气,怎么自己费尽心思也无法安慰
同窗好友,这个安郡来的客人却能轻易开启她的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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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白任·婚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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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小节
白任回到宴场轻易找到殷荃。见她正在跟不知是那一国的商人谈话,口中不停流出陌生的
语调。身为会场的安全人员,白任知趣地在一旁等著。 

一位才满三十的女孩(以法天的习惯,三十才算真正成年)就己经能够独当一面,独立撑
起这样的宴会。反观自己,却没什么成就,还当个万年的佣兵。 

其实在法天,佣兵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职业。有能力的佣兵还众所赞誉的对像。平民百姓
最为称道的职业,就属军人、政士与佣兵。只是佣兵再怎样也只是佣兵,还是受人指使的
人物。比较起来专研武技的半军方单位武议团,能力高的成为队长也享有主议会同级的待
遇。而单纯的军人有点能力,当个太尉、准将也能统领千军。一样是武人,佣兵就是低了
一级。除了比较自由,努力点收入较为丰厚,要打入法天的上流社会可难了点。白任在心
中叹息著,小小的一个佣兵,那能顾照一位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为了避免再碰今天的意
外,尔后这种轻松、多金、但可能巧遇她的宴会保安的工作,还是少接为妙。 

“让你久等了、白牙。”殷荃与外宾谈完话,马上走到白任身旁。 

白任没回答,只是点点头表示无所谓。 

殷荃问道:“等会还要请你帮个忙。你知道雷议长的千金吗?” 

“雷霏小姐。我认识。” 

“那太好了,这位小姐也真是的,就这样约著朋友两人就跑来赴宴,也不带个随从保镖。
夜晚、从港区回到城内的路,不算平静。虽然雷霏小姐还有点武艺,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
孩在暗路上行走总是有点风险。所以我想请你送雷霏小姐回去。” 

雷霏这丫头会碰到危险?她去找人麻烦就要谢天谢地了,谁敢动她?白任猜想,八成是雷
霏这古灵精怪,想把自己与琴儿弄在一起,才对殷荃提出请求。 

白任不动声色的回道:“好的,我会安排几个好手,送两位小姐回去。” 

“喔~好,交给你了。”殷荃也状似满意的回答。心中却暗自叫骂,这个白任好机警。给
他机会也不把握,可也不能明著来,不然要再暗中穿针引线可就难了。 

“没别的事,那我该再去巡逻了。” 

“好,你去忙。” 

白任在宴场的边角无意识地走著。自从下定决心要离开琴儿,心好似缺了一角。为了弥补
这个缺口,他拼命的工作,让自己无暇多想。也避开了朋友,避开朋友的关心。他怕,他
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小云一定会苦心想劝,雷霏必会破口大骂,牛皮会笑他傻、笑他自寻
烦脑、张叔也会以长者的身份多加劝导。这些都不是他要的,他只希望能快点过去。时间
会弥平一切,少了他,琴儿将来一定会过得更好。虽然她现在不能理解、伤心消沈,一时
之痛总比将来饱受叽笑来得好。 

只是为什么看到她,心中的洞无限扩张,工作再也不能填平。不、是连工作的心情都被吸
入无底的黑洞。 

努力地对自己催眠,不要去想她,不要去想她,专心工作,好好专工作。心中却被她的一
颦一笑所占满。虽然刻意廻避,目光却会不由自主的追寻她的倩影 

琴儿好像廲了…琴儿的表情好悲伤…琴儿… 

你不要再挂念我这个没出息的小佣兵。快把我忘了,恢复你以往柔情的笑容。我只是一个
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武人,不能给你什么,也没有能力给你什么。离开你,对我们都好… 


如果可以就快点找一个能匹配上你的男人。我会默默的祝福你。就像你身边的那位东方少
爷,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家世好、武功高、俊美而稳重…咦!那个“小子”怎么跟“我
的琴儿”这么亲密!太可恶了!想趁机入侵琴儿的心房吗?法人大家族的公子、哼,卑鄙
无耻!只会趁少女心灵空虚时加以骗! 

琴儿可别被那一付俊美的外表给蒙蔽,那位东方少爷只不过是东方家…呃、这里可是南郡
,东方家再强大也是在安郡。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安全感,武功高才重要,那位东方少的
武艺…呃、还算高强。不对,家世、武功都不重要,品德才是一切的基础,人品不好一切
都免谈。那个东方寻彩待人不过有点和善、行事稳重,又能为朋友两肋插刀…那又怎样!
就算长期来往,也不见得能够看清一个人。不对、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要喜欢才
行! 

啊!这个天杀的小子,竟敢牵琴儿的玉手。混蛋还敢跟她靠在一起!你这个披著羊皮的狼
!琴儿千万别被那个假假的笑容给骗了!啊!完了,琴儿、你怎么可以对他笑! 

混蛋、王八蛋、杀千刀的,东方寻彩,你敢再碰琴儿一下我就宰了你! 

什么!这个得意的笑容?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你要带她到那里?可恶!孤男寡女也不知
避嫌,就这样给我走到休息室去!(不是孤男寡女,雷霏还跟在一旁。不过白任这时的眼
睛已经容不下其他人。) 

前一刻还希望铁柔琴能快点把自己忘了,找一个更好的对象,亲眼见到她与他(应该是她
)亲蜜地在一起,白任马上燃起熊熊的嫉火,全身上下放出从未有过的浓厚杀气。 

“白领队…” 

“干嘛!” 

“啊!这…没事、没事…”本来想向白任问事情的佣兵,看到白任一付抓狂到快要杀人的
表情,马上吓得退避三舍,免得惨遭池鱼之殃。 

“呿!在这种场合还给我用跑的,像是见鬼了似的。难不成我有什么好怕的吗?我…”骂
著,巡视著的白任正好经过一面镜了,看著自己的表情也吓了一跳。 

收心、平气,白任很勉强的逼迫自己平复心情。 

“哈~”他惨笑著,喃喃道:“我这像什么。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吗…琴儿能得到东方寻
彩的青采她的福气。我该为她高兴才对…能够成为督议长雷理的重要客人,这等身分…我
算那根葱。家世好、武功功,又有绝世俊容,不骄纵、不轻浮…这样的男人打那找…哈~
不能怪琴儿…我该为她高兴才对…这不是我想让她得到的…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
痛…” 

         ※       ※       ※ 

作者闲话: 

这一小节愚者几乎是边打边笑。再也没有比能够快乐的写小说更有趣的事的,只是事后想
一想,这种剧情好像肥皂剧… 

算了,常用的桥段,就是因为有效才会成为常用的桥段。 

要完全的创新除非活在原始人的时代吧。 


第12小节
东方寻彩自踏入这个宴会就不停观察着铁柔琴与白任两位。 

白任的刻意回避,却又不停追寻她的影子。他眼中的争扎与一丝丝的痛苦,还有力士将坠
往铁柔琴身上时,白任那种极度关切与焦急的脸色,都一一记录在东方寻彩的脑中。 

而女方虽处于这种欢乐的场合,眼神中却没有沾染到会场的气氛,她的心仿佛被加以切割
,她的心好似被掏出。她有如行尸走肉地,随着雷霏在这里幽幽漫步,心不在身上,不知
遗落何方。 

看这情形,男女双方应是情投意合,只是白任却成了爱情的逃兵。东方寻彩把季行云形如
白任对照铁家的情形,又问了雷苹惜春之夜发生的事,略加思量心中已有定见。 

两人的家世背景是道障碍,不过也不能称得上多大的障碍,主要还是白任的自尊心在作祟
。若是两人的心态与态度能够调整,世俗的闲言闲语也活耀不久,只是白任能不能跨越自
己在心中挖出的鸿沟。只要他还有心,再给他一点动力推他一把,那么一切好办。 

男方的心意,东方寻彩猜得清清楚楚。女方也要多加确认,少女的心思反而更加难以捉摸
。 

东方寻彩直接找上了铁柔琴,很快的就得到她的信任,运用自身的特质与魅力,打开她的
心房。 

谈了一会才发现,这位看似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并不似外观的柔弱。从她身上可以找到女性
独有的坚毅与强韧。为了心中的圣地,她可以抛下一切,就是要花上自己的性命也不加犹
豫。 

当知道铁柔琴能用自己的生命,反到威胁想要用她来勒索的山贼时,东方寻彩不由得自内
心对这位小姑娘升起敬意。 

两人恰似相见恨晚,顿时成了知交、莫逆,雷霏反而被冷落。 

“东方少爷~你为何要做此打扮?”虽然知道东方寻彩是位姊姊,不过沿袭雷霏、雷苹的
习惯,铁柔琴还是称她为东方少爷。 

“哈~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也许是母亲大人希望我能像一名真正的男子汉,自幼就把我
如此装扮。我也习惯了。而且,只身出外旅行,这样的外表也比较安全。男装可以省去许
多麻烦。也可以避开一些不必要的礼遇与骚扰。” 

“我到觉得很可惜。东方少爷要是略加打扮,必定惊艳四方。” 

“这又何必?我又没有理想的欣赏者。” 

此话一出,铁柔琴略为开朗的目光又变得暗淡无光,叹息的说:“是啊~没有一位好的欣
赏者,又何需装扮~” 

东方寻彩怜爱的说:“小傻瓜,你这是何苦来哉。世上的男子何奇多,又何必对他死心塌
地。” 

“但,白大哥只有一位…” 

“你…算了。琴儿,我知道一个祈恋福的仪式。据说施过这个仪式,就能排除万难,与心
上人永结同心,共谱佳曲。” 

“真的!”铁柔琴马上瞳孔放大,语带兴奋的说。 

“嗯,这里人多语杂,让咱们到休息室去,我再告诉你细节。” 

“好!” 

东方寻彩拉着铁柔琴的小手,走向休息室。当然,她还无时不刻地注意白任的动向。 

当然也查觉到充满杀意的目光,正对她散发着强烈的妒意。 

‘喔~原来他…哈~’她在心中暗笑一番,故意回头,对白任秀出一个得意又略带轻薄的
神情。他的反应也更加的激烈,恐怕有随时冲上来杀人的危险。 

“怎么了,东方少爷?” 

“没事,我们走吧…” 

铁柔琴迎上东方寻彩的目光充满信任与期盼。这个景像如同一把利刃刺入白任心坎。 

东方寻彩却是暗自偷笑,心道:‘你这个欠缺自信的逃兵,让你受点煎熬也好。算是你让
这么一位好姑娘流泪的惩罚。’ 

一走入休息室,铁柔琴就急着问道:“东方少爷,您说的仪式是怎样?可以快点告诉我吗
?” 

东方寻彩却慢条斯理的回答:“好女孩,别急~让姊姊先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的答案让
我满意,再告诉你。” 

一旁的雷霏可不高兴了,她总觉得好同窗好友被抢走,找到机会就责道:“要就痛痛快快
的帮忙,还问一大堆有的没的。真是小气。” 

“别这么说,霏儿~” 

东方寻彩不以为意,反而神秘的说:“没关系。这事体大。要知道我这个秘法效力强大,
可得问清楚,不然施展后,才想反悔那可糟糕。” 

见她说的煞是严重,铁柔琴也正色道:“东方少爷您问。” 

“好、我得先知道,你是否愿意与白任共结连理?” 

铁柔琴脸桃红,过了几秒才羞涩而坚定地点点头。 

“可是你们这条路走得可不会轻松。惜春之夜的事很可能会一再发生,你能理解吗?你能
忍受吗?” 

“我明白。那不算什么,比起…” 

雷霏抢道:“混蛋,要还有谁敢多说废话,我就让他好看!” 

东方寻彩摇摇头道:“雷霏。你不明白。语言的杀伤力有多大没有亲身经历是无法理解。
” 

“哼~谁说我不了解!”雷霏不服气的说。 

东方寻彩一对眼眸放出淡淡的哀伤,轻声道:“雷霏你就是神通广大,也无法封住世上所
有人的嘴…不过我相信琴儿能通过这层历练。” 

雷霏有点不服气又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东方少爷,别再拖拖拉拉的。你说的祈恋
福的仪式究竟要如何进行?” 

东方寻彩这才道:“这个仪式有点麻烦。首先要准备一个小礼堂,然后请来一些亲蜜的好
友。仪式必需由琴儿的父亲或兄长主持。然后琴儿穿扮红妆,再请一位姻福之人将你带进
礼堂。这时仪式才要开始……” 

东方寻彩说了许久才把整个仪式说完。 

雷霏却报怨道:“怎么这么繁琐,还要身着红妆,又不正要出嫁!” 

东方寻彩却道:“当然,这可是安郡密传的仪式。有着不可思议,不可意度的魔力。举行
不易,效力却是惊人。” 

雷霏倔起嘴,以质疑的语气说道:“要办吗?还有什么是姻福之人?上那找?怎么看就觉
得这个仪式怪怪的。” 

“我可以充当姻福之人。不过这样的一个典礼麻烦而昴贵,也许没这个价值。” 

铁柔琴想了一下,道:“不,还请东方少爷多加帮忙。” 

东方寻彩这时嘴角浮现一丝淘气的笑容,笑道:“好,那我就尽全力帮你。” 

雷霏却是一付不以为然的神情。总觉这算那门子的祈福仪式,怎么看都像是一场小小的结
婚典礼。这个安郡的东方少爷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13小节
孤独的身影、寂寞的眼神、失落的意志…想要喝醉的人。这就是白任目前的最佳写照。一
连几天他无心工作,坐也是、站也不是,整个人被一种无形的绝望给掳获。现在他坐在一
家以前很少光顾的佣兵聚集的酒馆。因为怕碰到熟人,他不想要朋友担心,多过的关切只
会让他觉得更加难堪。现在他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喝一场、让酒精麻麻痹思绪。同时他
告诉自己,就让铁柔琴的记忆随著今夜的大醉,一起埋葬在酒精之中。再醒来时,就要振
作,好好地努力,快速的存钱,带著母亲与弟妹们离开这个充满她影子的城市。 

“酒、给我龙蛇根。”白任对吧台的酒保喊了一声。 

对方板著脸,端来一小杯橙黄色的饮料。 

白任举杯,一饮而尽,又道:“给我一瓶!” 

酒保停下动作,看著白任,嘴吧动了一下,不知说些什么, 

“没有吗?那我到别家去!” 

酒保还是板著脸,道:“给你。三金印。” 

“这么贵!” 

“这包括今夜的住宿费,还有把一个醉汉抬到客房的代价。”酒保不悦的说道:“不然,
你可以去别家。” 

“好~谢谢…”白任看了看这个一直没给人好脸色的酒保。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家酒馆给
客人难看脸色的酒馆还会生意兴隆。 

叹了口气,到了满满一杯龙蛇根。透过橙色的酒精,看著酒馆内的欢笑,白任心中五味杂
陈。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女人,世上多得很。是自己抛下她,有什么好难过的
。 

即然已经主动放弃她,那又何必心生嫉妒!她喜欢谁、她要与谁亲近,与我何干!我可不
是在喝失恋的闷酒。我是在为一位“朋友”庆祝,祝贺她找到理想的伴侣。我也是在为自
己庆祝,恭喜自己不用再为不说理由、无预警的与一位好女孩分手而感到自责。 

这瓶酒要好好喝,痛快的喝,不用再去想她。放下一切,欢欢喜喜地好好喝一场! 

这时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有关铁柔琴的消息。不过他身旁的酒客却很不识相,那位佣兵似
乎是铁家常顾用的人员,在他身旁谈与同伴谈起铁家的八挂。 

白任很想刻意乎略,身旁酒客的声音。若是有心他也可以换个坐位。但不知为什么,理智
抗制著,心理却不由自主地想要听闻她身周的事情。几次想要拿起酒杯,离开吧台,屁股
像是黏在坐位上,无法站起。而且酒客的谈话,让白任越听心跳越是加快,耳朵也更加拉
长…专心的让他忘了那瓶龙蛇根。 

“…对了,你要不要也接这个工作。铁家的酬劳一向不错,而且这一次又是保全的工作。
” 

“保全的工作?那免了,我最讨厌有钱人家的宴会。” 

“嘿、嘿、嘿,这次的不大一样。铁家好像有个密秘的典礼要举行。不是什么宴会,不过
却要找不少人确保典礼的举行。不让任何闲杂人物接近。” 

“这么神秘?难不成铁家信奉邪教,要举行不可告人的献祭仪式?” 

“哈~老兄,你想到那去了。”那位佣兵笑道:“我猜铁家这一次是要举行订婚典礼。”
 

“订婚?”酒客露出疑问的表情:“谁啊?” 

‘订婚!?’白任突然感到口乾舌燥。 

那位佣兵神秘兮兮的说:“应该就是铁家的千金小姐。” 

酒客不以为然的说:“什么!铁家小姐真的要嫁给那个佣兵?白任那家伙可真是一步登天
。取了铁家小姐,真是爽呆了。我还一直以为是误传,想不到竟然真的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对顾主下手。哼、哼,白任、还敢号称是南城最棒的佣兵。这也难怪铁家要暗中举办订
婚典礼。” 

‘混蛋!别乱冤枉人!一定是弄错了!琴儿怎么可能突然要订婚!’白任在心中怒喊著。
 

“哈~你错了。不是铁家小姐的对象不是白任。是一位帅到不行的美男子。听说才来到南
城不久…叫、叫什么来的…” 

“不会是东方寻彩吧?” 

“啊!没错就是他。怪怪,这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可真是郎才女貌、天做之合……” 

白任脑门一响,那两人的对话再也听不见。 

心中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也太快了!… 

他们、他们才认识几天而以。 

这…不可能、不可能! 

这、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白任认为东方寻彩对任何女孩而言都是个好对象,也暗中祝福铁柔琴能得到他的呵护
。而至能够永结同心,成为夫妇。但那也该是许多日子以后的事…才短短几天、他们认识
的时间才多久…这、这未勉也太快了。 

白任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而不实… 

大脑好像暂停运做。 

耳畔的声音无法传入脑中… 

酒馆的喧哗好像变非常遥远… 

也不知是怎做办到的,酒、一杯接著一杯。 

想醉,却保持著一种很清醒的恍惚。 

荒唐滑稽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想笑-声音却卡在喉咙。 

痛彻心扉的哀伤洗卷全身,他想哭-眼泪却掉不下来。 

白任掉入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他的眼神失去了光彩,与铁柔琴相处的画面一幅幅飘过心
坎。他时而呆笑、时而哀伤表情变化不断。他已经完全失去一名佣兵时常保有的高度警觉
。酒馆人来人往,酒客换了一批又一批。 

一位年少的男孩,坐到白任身旁。男孩担忧地看著他。白任失神无觉。 

“白牙…” 

耳朵收到好友的呼唤,但大脑却没有反应。 

“白牙!” 

又叫了几声。白任依旧恍然无觉。 

他又到将酒杯倒满。送往嘴边。男孩生气了。抢过酒杯,骂道:“白牙!你这算什么!”
 

白任这才缓缓地由恍惚的泥沼中爬出。 

眼神依然呆滞,死气沈沈的说:“怎么了,小云?” 

“白牙!我找了你好久。想不到你竟然在这喝酒。” 

“有事吗?” 

“白牙~我没有资格对你说教。你这样子,实在叫人忍无可忍!铁柔琴对你一往情深,四
处寻你。为你挂心不止。而你却不明不白的消失不见?看你这样子,明明就很痛苦。为什
么不去找她?弄得两人满身伤痛,何苦来哉?” 

“哈~是吗?我只是个没没无闻的小佣兵,那难高攀。”白任苦涩地说。 

“乱说!你可是白帝的后人、南郡最好最棒的佣兵。你何必贬低自己。更何况,铁家又不
是攀权附贵之人,而铁小姐也非爱慕虚荣的无知千金。我实在想不出来,白任你有何理由
要避开。” 

白任惨澹的笑了一声,道:“是这样吗?小云,你不懂。像我这样的浮云游子,那能配得
上家大业大的铁家。与她在一起,只会引来众人的讪笑与不耻。难到我要让琴儿一辈子活
在别人的轻视中?” 

季行云扬眉责道:“胡说!你们是天设佳偶,有谁有资格乱下妄言!更何况你只要全心全
意地对待铁柔琴,所有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我到觉得是你自己在逃避。是你不敢面对一
些无聊的闲话!只要你站出来勇敢面对一切,世上还有不能解决的事吗?” 

白任惨笑道:“哈~也许吧…可是…这也来不及了…琴儿她、她己经是待嫁之人…她已另
结新欢。我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去破坏她的姻缘。” 

季行云奇道:“什么?铁柔琴要结婚了?我怎没听说,对象是谁?” 

“一个各方面都极为优秀的人。能嫁给他,是琴儿的福气…” 

“到底是谁?” 

“不就是那个东方寻彩。” 

季行云像是看到小狗在爬树,猪在天上飞一样,脸上表情极为怪异。 

白任这位伤心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季行云的异状,继续可怜兮兮的说:“如果是他,我也能
安心。世上能像东方公子这样优秀完美的男子可难得…” 

“你等会,你说铁柔琴要嫁给东方寻彩?” 

“是啊…” 

“哈哈哈~~~”季行云终于忍不住爆出狂笑。 

季行云笑到快坐不住,扶著肚子,抓著吧台。 

白任苦著脸骂道:“有什么好笑的。看我这样子,很好笑吗?” 

季行云强忍笑意。 

“哈~呜~呵~呃~不、不是…但是…” 

白任终于生气了,骂道:“喂!你也太不够朋友了!这事有这么好笑!” 

“不、不是。但是…呃…我说白牙,你打那听来的?你能够确定他们两人要…噗~”季行
云说到一半,又忍不笑了出来。 

看季行云的样子,白任也略感可疑。只是听闻两名佣兵的闲聊就妄下定论确实不妥,脑中
又马上闪过铁柔琴与东方寻彩两人亲蜜的样子,让又白任觉得两人似乎是情投意合。在一
见钟情之下,闪电订婚也是有可能。 

“白牙~你就为了这个不知那得来的怪消息而如此消沈?” 

“怎么!不行!你管我!”白任被季行云得恼羞成怒。 

“不、但是…听我。他们两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弄错了。” 

“你怎么知道?” 

季行云斩钉截铁的说:“真的,他们不可能会结婚。相信我。白牙,你自己好好想想。关
心则乱,我不知道你怎么误会的,但是东方寻彩与铁柔琴…对不起…你再仔细想想…我先
走了…我再强调一次,肯定是你弄错了。” 

季行云说到一半又差点忍不住想笑,他得努力的自我克制,才尽力保持关心朋友的表情离
开酒馆。 

白任眨眨眼,搞不清楚季行云到底在笑什么。但是小云向来不会说谎,既然他这么肯定。
也许其中真的有所误会。但是…已经立誓要离开琴儿,她结不结婚又与我何干…唔~可恶
!不行!还是查证一下,如果…也许…该努看看…这些日子也够受了。 

‘该死,我钢铁般的意志呢?可恶!好!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不会再把琴儿让给别人!
’ 


第14小节
要找白任相当费事。白任要见铁柔琴却不困难。而且在她不知不觉中,偷偷跟在她的身边
,对白任这位好手也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为了追查事情的真像,白任现在正进行著他一向不大喜欢的行为-跟踪。 

虽然铁柔琴身旁跟著雷霏,不过白任一点也不她放在眼里。雷霏的武功是有点水准,不过
像她这种粗枝大叶的人,实在不用太担心。反而是铁柔琴的感觉还比较敏锐,况且她对白
任的气息特别敏感,一不小心很可能就会引起她的疑心。 

她们两人在南郡的商业区中,一间店接著一间店逛著。白任跟著跟著,脸渐渐红起来。因
为她们走了好几家女性的专门商店,白任这个堂堂的男子汉别说要只身随著她们走进店里
,就是鬼鬼祟崇在外面跟监也很引人疑窦。还好他近来越来越能掌握白帝留给他的内丹,
能力大为提升,还能在外面凭著知感雷霏的真气而猜测她们的动向。 

感觉上,她们好像是在大采购。而且买的东西都是喜气洋洋的物品,甚至有许多物品是平
常用不到的,只有在一些特别的场合…像是、像是文定之礼时… 

白任的心情随著铁柔琴的采买行动,更加低落。看来小云是不知道琴儿将要举行婚礼之事
,他是不会骗人,但不代表别人不会对他有所隐暪。 

白任在心中喊道:不!还不能确定!也许是铁家有新的炼晶厂要落成,庄曜安不是与铁家
技术合作,新的公厂也该落成了。一定是这样的。那会有人认识不到几天就进展到要踏入
红毯的另一端!至于女孩子在一起,买买衣服、挑挑饰品不是很正常的事! 

白任在心中努力的自我安慰,却也有道不一样的声在提醒著他。琴儿一向不管家中的生意
,怎么可能会与雷霏一起出来采购祈求新工厂设立祭品。就算是好了,她脸上那种既害羞
又喜悦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出来了。白任迅速地闪到商店的招牌后面,收神纳气。铁柔琴与雷霏浑然不知有一对
眼睛正注视著她,还兴奋地走向下一家店。 

而白任也不知道路上有人少行人正对他指指点点。藏在一家女性用品专卖店的招牌后面,
实在不是个光彩的行为。 

一位小朋友天真的问:“妈妈~那位大叔在干什么?” 

“嘘~别管闲事…离那个变态的人远一点。” 

白任耳耳聪目明,这些话传来耳中,让他耳根红得发烫。不过看著两个女孩走入另家店,
他也没多余的精神管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赶紧又跟上。 

看到雷霏蹦蹦跳跳拉著铁柔琴地走进商店,白任眼前一黑,目光晕眩。那家店-婚纱专卖
,这… 

‘不行!白任你要振作!’白任压下险些逆走的血气,对自己说道:“走这一家店又不能
代表什么!也许,她们只是看看。女人家会对婚纱充满幻想,也是常有的事。进去逛逛不
买东西又不犯法!” 

白任很想就此打住,不再探求下去。他担心事实是残酷的,却又无急切著想要知道真相。
冷汗染湿了背衫,他急躁著趴在店家的橱窗前,也顾不得会有被发现的危险。也集中精神
,窃听著店内的对话。 

精致的红妆专卖店。一位美丽大方的老版娘,热情的招呼两人。 

老版娘快速取出一件桃红色的红妆,交给了铁柔琴试装。 

看著铁柔琴走入更衣室,白任感到一阵晕眩… 

‘冷静!’白任警告自己。 

过了好一会,铁柔琴才一身桃红,沾满喜气的走出来。脸上带点羞涩与期待,活像个待嫁
的小姑娘。 

“好看吗?” 

“美极了。让我再把袖口修一下。嗯~腰部再修得合身一点,会更好。” 

雷霏道:“何必麻烦。这样就很好了。” 

“不行!”老版娘与铁柔琴同声谴责。 

“女孩子一生一次的重要衣服那能随便!” 

铁柔琴点头附和。 

听闻至此,白任咬著牙,默默的离开。步伐越跨越宽,脚步越踩越快… 

“啊~~~~~”最后他狂喊著,狂奔著,像是逃命似地,想要逃出一切,但琴儿的脸孔
却紧紧缠在他的心扉。 


第15小节
一个商队正在南城西门附近整队,准备出发。 

白任板着脸,对着着佣兵群下达指示,提示这趟行可能遇上的危险与应对方法。几个曾与
他共事佣兵,都觉得相当奇怪,他怎么变得如此严肃,说起话来还带点杀气。与往常大不
相同。 

也难怪,白任现在正一肚子火,恨不得这趟走镖能碰上不知死活的绿林大盗,好让他痛宰
泄愤。 情场失意,连带着让白任的工作情绪也受到影响。 

“白先生…”商队的主人看白任交待完毕,就走过来问道:“我们的行程是不是太慢了,
从南城到招乌,要走上十天?” 

白任脸一沉,没有说话,无形的压力却差点让顾主喘不过气。 

“啊…谨慎点好…慢一点,总比遇上危险来的好…”商队主人急忙改口。 

“哈…白先生,我不打扰您了…我再去做最后的确认…”从白任身上感受一股可怕的气氛
,他忙着避开。 

一面走还一面嘟嚷着:“这可怕。我是听说白任这个佣兵又可靠,又好相处,才特请他当
佣兵头头。怎么跟传言中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可靠是还不知道,但是这个样子,那里好相
处了。” 

白任也不觉得自己失礼。想到琴儿与东方寻彩即然结婚,一下子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
子上。想到琴儿可能正与东方小子正亲亲蜜蜜地搭在一起,白任不知不觉中脸就纠结成一
团,拳头握紧、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让人退避三舍。脑海中又浮起琴儿的笑颜,神色又
放松,柔情似水、好不温柔。但又忆起东方寻彩得意的样子,手用力一抓,椅子随即发出
抗议的悲鸣。 

几名佣兵好奇地站得远远看着白任不停地变脸,小声的交换意见,猜测白任异常举动的原
由,互相交换八挂消息,甚至往始打赌。不过这场赌局没有输赢,因为没人敢大胆地向白
任求证。 

“喂,白任你在干麻?玩变脸秀?是想改行当演员吗?” 

一位女孩不怕死的走近,不客气地对白任开了玩笑。 

‘雷苹?’白任从沉思中醒来,见到雷苹这个东方寻彩的支持着,没给她好脸色,道:“
干麻!” 

雷苹笑道:“当然是来找你。” 

“找我?你从何得知我人这?”白任警戒性的问了。 

“嘻~找人还不简单。只要人在南城,就是藏在地底,我也有办法把人挖出来。”雷苹得
意地说。 

白任看到雷苹就想起东方寻彩,心情也跟着变得恶劣无比。讨厌两个字只差没写在脸上,
不过雷苹却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白任很想把她赶走。不过看在雷震与督议长雷理的面子上,白任还能勉强
保持理智。 

“好吧,能干的小姐。你已经找到鄙人,有何指教。”白任的用辞还算客气,不过语气像
是在说,碍眼麻烦,人被你找了,有屁快放。最好马上给我走人! 

白任虽然摆出极度不欢迎的态度,不过雷苹却露出蜜糖般的笑脸,让白任也很难发作。 


“找你当然有事。不过我也是受人所托,想请你帮忙。” 

白任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雷苹继续道:“事实上是东方少爷想顾用你。十天后在铁家的小礼堂有一场盛事,这场重
要的典礼不能被人打扰,所以要请你帮忙,杜绝外界的访客与干扰。” 

白任的脸受是受了一记重拳,变得更加难看。心中早把雷苹这位报信者千刀万剐了好几次
。这实在太过分了,是来示威的吗! 

不过雷苹好似没有注意到白任的变脸,又滔滔地道:“东方少爷对南城也大熟。不过有小
云的介给,与在海运公会中对你的印像,认为白任你是位相当可靠的佣兵。才想把会场的
安全交给你。怎样,会给你很好的报酬,而且以他的佣兵也由你来筛选。只要能让典礼顺
进行就好。” 

“呵…那还可真恭喜东方公子,不过,这种喜事何必拒绝访客。大肆庆祝不是很好。”白
任酸苦而悲切的说着。 

雷苹却嘟起嘴说:“有什么好恭喜的。不过又是一场政治与财经的结合。” 

白任诧道:“什么?!” 

“本来就是了。东方家现在正要大力发展兵器铁器生意。而铁家近来拓厂,资金吃紧相当
危险。这不就一拍即合。唉呀,也真苦了东方少爷。为了家族发展,还没取妻就要先行纳
妾。那个铁柔琴也正好处于寂寞空虚的状况,东方少爷稍微发动点柔情攻势、再加上家人
的大力鼓吹她马上就沦陷了。不过这也算场地下婚礼,毕尽东方家的要人怎能与大商家结
合。这不就摆明了是利益的结合,会让人说话的。唉,一样是女孩子,我也有点同情铁家
小姐,要一辈当人家的地下情人见不得光。还好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还能带着笑脸迎接这
一切。有时无知也是种幸福。” 

“铁家的情况真的这么糟?” 

雷霏神秘兮兮的说:“也不是啦~你可能不知道,铁实的二太太一直视那位小姐为眼中钉
。不过就是把讨她厌烦的继女卖出去,也赚了一笔。唉~真是可怜无知的小姑娘。” 

听着听着,白任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大为惊恐。 

“好了,好了说了一大堆,这个工作你接是不接?”雷苹问道。 

“让我想一下。”白任脸色凝重。 

“怎么?听说这个商队要到招乌。来不吗?”雷苹惋惜的说:“如果不行,也没办法。我
只好再找别人。” 

“不、怎么会。典礼在十天后吗?” 

“嗯。不过,你至少要提前两天报到。就算你的经验再丰富也要好好观察会场四周的环境
地形,安排人手。才能把会场的安全照顾的滴水不漏。”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好,这个工作我接了!”白任故作镇定的说。 

“嘻~有你来东方少爷可就能安心了。” 

白任语带双关的回道:“当然有我加入,一定能让东方公子‘满意’,让典礼进行‘顺利
’。” 

“好啦。我也不叨扰你这位抢手的佣兵工作。再见啦~” 

雷苹人一走,白任马上提振精神,喊道:“大伙,过来集合。计画要稍做变更…” 

口中大声说话的同时,心里也计算着:‘东方寻彩,你这个好样的,琴儿一生的幸福差就
被你给糟蹋。我、白任一定要让你这个可恶的花花公子吃鳖,这场婚礼我破坏定了!’ 


“…为了避免额外的危险,与顾主的要求,要把休息的时间减半。另外黑甲的行速也要加
快三成,总之我们要节省一半的时间。改为五日内抵达招乌!” 

“什么!这不会太赶了吗?” 

白任怒眼一瞪,反对的声音马上消失不见。脸上浮现阴沈的笑容,吓得那位发言者冷汗直
流。却不知白任正在计算,要怎么利用佣兵总指挥的身份破坏东方寻的“好事”。 

想到东方寻彩找了自己负责会场安全,白任心中就深感万幸。 

‘嘿、一定要让那个东方小子难看…不对,破坏婚礼只能让琴儿避过一时。对了,我要带
着琴儿逃走!可是这种不名誉的事,岂该是大丈夫该为之事…哼、哼,为了雷震我都曾想
在法庭劫囚,为了琴儿的一生幸福,这一点小小污名算什么。不过琴儿现在正中了东方小
子的迷魂术会跟我走吗?这可怎么办…不!用硬的也要把她带走!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牺牲
!’ 

         ※       ※       ※ 

六艺首贴:http://classicwriter.24cc.com 

作者闲话: 

不知道已经公开说明几次了,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有人称愚者为“月雨姊”… 

很抱歉,小“弟”可破坏了诸位的美好想像,在下不是“美女”……甚至不是女性… 

虽然长像清秀,但还称不上帅气。唯一自豪的只有一对亮丽的大眼睛,但也被镜片给遮盖
了… 

不提了,反正性别与长像对写作并无多大的助益…… 

在此得跟有在阅读天人的朋友们说一声。虽然在许多在地都看到不才的劣作,不过在下涉
足的地方就只有六艺与小说频道…呃、再加一个鲜网(用附加的,好像很对不起鲜网…)
。 

所以,您若有保贵的意见,请留在这三个地方。虽然偶尔也会到龙的天空、幻剑书盟逛逛
,不过每月的频率可能不到一次。 

不才很希望得到保贵的批抨与建议,但若只催文请省下打那四、五个字的时间。 


第16小节
俗话说:恋爱使人盲目。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白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要他还保有平常的理智与判断力,当雷苹来找他时,就该发现
事有崎跷,以他老江湖的经验也不会一直把东方寻彩当成男。不过他现在正一头栽入爱人
解救计画中,爱头山猪,不顾前途有多少危险,也要为营救心上人而勇往直进。 

他用高压与“实力”,让商队奇迹似地在五天内就抵达目的地。能够提前到达,让商队正
成能以较高的价钱把东西卖出,路途虽然幸苦了点,顾主还是很高兴。本想多给白任二成
的薪资,再请他带领商队回南城,白任却一口气推辞。商人很失望,不过同往的佣兵们却
在私下齐声欢呼。 

又花了一天的时间,白任马不停蹄地赶回南城。也不管身体与精神的疲惫,马上就先私下
观察铁家在南城郊外的别墅,拟家逃脱路线。为了铁柔琴,白任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劳累,
也忘记休息的重要。 

次日他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去找东方寻彩。 

两人会面,各怀鬼胎。白任现在恨不得把这个东方小子大懈八块,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
白任以自认为最和善的表情,与东方寻彩商谈会场安全与防护措施。却不知东方寻彩看着
白任那种极为不自然的笑脸,在心中窃笑不止。 

东方寻彩很大方地将会场的安全工作全权交给白任。认定得到他信赖的白任,高兴的不得
了。白任马上很认真地筛选佣兵,当然他尽选实力较“平凡”、工作态度较“自由”的佣
兵。然后很细心的安排巡逻路线、暗哨,故意留下只有他知道的空隙。同时非常仔细地查
验会场一砖一木,甚至还花时间设下不少陷井,不过这些陷井当然不是用来阻止入侵者。
 

忙碌之下,时间很快就过去。 

白任认定的订婚典礼就要开始。确认过东方寻彩给他的观礼宾客名单,白任在心中大骂东
方寻彩,如此重要的日子,竟然几乎未请宾客。要把铁柔琴纳为地下私妾的想法也更加确
立,白任想要把琴儿救出东方恶人魔爪的念头,也更加强烈。 

不过这几位客人-雷震、季行云、长青回夜…唔~令人头痛,有这些高手在场,要成功掳
人那不是比登天还难… 

真是过份,雷震这家伙平常看他道貌岸然,怎么会来参加这种地下婚礼!一定是为了给东
方家面子。各大家族之间,为了彼此的交情,像雷震这种人也要来参加这种见不得人的婚
礼。法天的大家族果然没有好货!就连雷震也不能免俗。算了,他身为雷家的重要人物,
肯定会把家族利益放到最高点,可是怎么连小云也跑来了…哈、那小子,一定又搞不清状
况了!真拿他没办法。 

不过有他们在,要动手可难办了。到时候真的要与他们交手?真头大!小云、雷震可都是
高手,再加上一个长青回夜,就是打带逃也不可能得手。真是糟糕,也许能动之以情…不
成,小云也许还好说话,但是雷震与长青回夜那边肯定过不了关。连雷霏与铁柔琴这样的
手帕交,都能看着她被卖掉,雷震这个理智的家伙,一定会忍痛全力阻止我。真是他妈的
!看看雷霏这个大小姐,平常好像对登徒子、纳妾、轻薄之人痛恶万千,真正遇到与自己
家族交好的相关人等,就是同窗好友的幸福也能够容忍。法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正在伤脑筋的白任看着手中的名单,突然在工作人员的列表中看到一位熟识的名子-张子
轩。这不是牛皮的名字!他跑来做外烩? 

‘有了!牛皮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白任心中打起了坏主意,马上奔往厨房。 

一到料理与火焰交战的场所,就看到牛皮正忙碌着。 

不管他手中的锅铲正不停舞动,白任一把将他拉离大锅,直抵门边。 

眼一花,手上还拿着锅铲,牛皮一看到是白任就道:“啊、白牙,你真的来了!” 

“什么我真的来了?” 

“不、没什么…” 

“你怎会在这里?”白任问道。 

“喔~还不是那个雷大小姐!竟敢看不起我,说我只会做些简单没水准的小菜。开完笑,
被那个不懂美味的女人看轻,我还能当厨师吗?所以我就来了。为了…” 

白任看牛皮滔滔不绝的说着,马上打断他的话,抢道:“那饮料呢?是你负责的吗?” 


牛皮自负的说:“当然!我可是专业的调酒师。要知道我可是全南城唯一会调制闪青芬雪
的人!这种小宴会,自然是…” 

“好了、好了,别吹牛皮了。你有几两重我还会不知道。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怎么?” 

白任深深地吐了口气,像是在下定决心似的。 

“牛皮,希望你将这包药加入今天的所有食料中。由其要让雷震、小云还有长青武议喝到
。” 

牛皮疑道:“这是什么?” 

“你别管,算我求你。” 

“这可不成。你得知道,身为一位专业的料理人,怎么能将来历不明的东西加到食物中。
就算咱们是多年好友,我也不能拿客人的…” 

牛皮说话的同时,白任脸上闪过一阵又阵的青白,最后叹了口气,道。 

“好吧,老实说,那是迷药。要只是让他们好好睡一下。” 

“什么!迷…呜~” 

白任迅速地捂着牛皮的嘴。小声道:“嘘…听我解释……” 

听完白任的解释,牛皮脸上出现奇异的表情。好像在看着一场极度荒诞的故事。不过等他
说完,牛皮到是与他站在同一阵线,小声而用力地骂了法人的不是,颇有同仇敌忾的感觉
。 

“白牙,你放心。咱们同是穷人家长大的,不互相帮助怎么可以。就交给我了。等会保证
让他们睡上三天三夜。” 

“太好了!牛皮你果真是个好人…”白任感激的说,同时在心中忏悔道:‘唉,小云、雷
震,为了琴儿,就让小弟做一次小人。虽然这是下三烂的手法,可是…请愿谅我。’ 

接过迷药,牛皮将药收好再三的保证会把事办法,白任才紧张兮兮的离开。 

看着白任走远,牛皮又将迷药取出直接丢入垃圾桶,喃喃道:“要我迷昏小云与雷参军?
这不反而坏事。嘿、嘿、嘿,待会可要抢个好位子,等着看好戏。” 

         ※       ※       ※ 

作者闲话: 

昨日帮朋友看店(漫画屋),顺道着手敲打拖了好久好久的恶魔事务所…打了几千字…结
果、结果在存档时竟然把磁片的旧档盖回硬磁……回到家一看…当场傻眼…辛苦的结晶…
全赴一炬。 

是因为这文以恶魔做主角,而受到天遣吗? 

不行为能怪别人…明明就是自已粗心大意…呜…… 

附带一提,尔后天人将在每周一、三、五放上新帖。还有闲话,也不是每天都能闲闲地说
话~ 


第17小节
白任信步走到新娘的更衣室外,真气散出。他清楚地感受到里面有两团气息,那个雷霏就
不用加以理会,铁柔琴熟悉的气息却让他心跳加快。她的息气一样是如此的温柔婉约,但
是却变得比以往较为弱小。白任暗自深责,是自己的不告而别,让她伤心、让她忘了照顾
自己。他在心中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赔偿琴儿,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门的另一端,雷霏正在帮铁柔琴梳妆打扮。不过这个丫头在这方面可就比较笨手笨脚,没
帮倒忙就已经是万幸。于是变成坐在一旁看着女仆为铁柔琴做最后的整理,而她则在一旁
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搅和。 

白任怕被发现,真气一丝丝地送入,渐渐的,能接收到空气的震动,断断续续地听闻里面
的谈话。 

“…琴儿,你这是何苦…何必…东方寻彩…”这应该是雷霏的声音。 

“霏儿你…懂…”琴儿的声音还是这么悦耳。 

“那也不必…费心…盛装打扮…” 

“不论如何…我……能…总…”奇怪,这是什么对话?白任心中起疑,便心急地加快送入
的真气,想快点把她们的对话听清楚。 

“…算了…随你高…真不知道白任有…好的。” 

然后是一阵沉默。白任一紧张,以为她们说起悄悄话,又送入更多真气。 

“别生气啦!我知道你是把今天的对像幻想成白任才如此用心。不过…” 

‘什么!’白任心中一惊,又喜又怒。原来琴儿心中…可恨的东方小子,今天一定要让你
难看! 

白任一激动,真气也跟着震了一下,惊动了雷霏。 

“谁!是谁!”雷霏冲出外,却早己不见人影。 

“奇怪是我太敏感了吗?”雷霏又摇摇头,走回室内。 

典礼即将开始,白任站在礼堂的角落,收神纳气将自己隐藏起来。 

看着礼堂上稀稀疏疏,没什么人。白任一方面高兴自己抢亲的事不会被太多人知道,另一
方面却也暗自担心,人少就不方便利用动乱逃跑。铁家果然也不觉得光彩,不敢请人过来
。 

白任暗自观察季行云、雷震与长青回夜。当他们喝下牛皮特调的饮料时,白任在心中狂喜
了一阵,然后也在心中暗自道歉:‘小云,为了我与琴儿的幸福,只好强迫你睡一下啦。
’ 

在白任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让人注意的同时,季行云与雷震也偷偷地留意白任的动向。
 

东方寻彩没有靠季行云太多。只是要他注意白任,他很有可会会做出一些危险的行为,必
要时请出手阻他一阻。季行云本来不相信,不过发现白任来了,却躲在一旁行迹可疑… 


虽然不是很清楚状况,但季行云还是密切地注意白任的举动。毕尽他不希望白任做出任何
傻事,而遗憾终生。 

雷震本来想单独前来,却引来了长青回夜与常侍官雷茗。 

他挂着那张令人摸不透的扑克脸,脸上依然充满了自信。身为他的常侍官的雷茗却在一旁
与长青回夜对雷震指指点点。 

“雷大哥今天好像特别高兴?”长青回夜对雷茗对了耳朵。 

“嗯~他好像在期待某件事的发生,真怪。虽然雷司令虽然溺宠大小姐,但是近几来忙碌
非常。难得有一天假日,没有回家与家主大人报告近来发生的事情,却受邀参加这个不知
名的典礼。真是怪异。” 

雷震走过来,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们别猜了。我可不是卖东方少爷的脸,也不是为
了霏儿才来这里的。反正等会就知道了。会有很新鲜的事发生喔!” 

说完,雷震的目光移到白任隐身之处,偷偷笑了一下,就举起酒杯,道:“祝有情人。”
 

远远地对着白任,一饮而尽。 

时间渐渐走过,白任心情越来越紧张。季行云他们应该早就喝了牛皮特调的饮料,可是怎
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却看到牛皮忙完厨房的工作,也走入礼堂像是准备观礼的样子。他也信手拿起调酒,灌下
一杯… 

这、难到被牛皮背弃了!怎么可能!白任又急又气。这个牛皮,事到临头竟然站到权贵那
一边!白任急得在心中连续问候了牛皮祖宗十八代。却又无可奈何。 

完蛋了,白任本来要等季行云等人一出现晕眩的现象,就要去接走铁柔琴。牛皮的失信,
计画完全被打乱。 

雷霏进来了,东方寻彩也站到礼堂前方,铁家的代长琴儿的长兄-铁勉也站到台上。一切
都就绪。来不及了吗? 

音乐终于响起,祝福的礼乐听在白任耳中却像是送葬曲。 

礼堂的底端,铁柔琴在一位伴娘的搀扶下终于一步一步地走向前。 

一身桃红,彩妆轻抹,美不胜收。发上装饰着七种淡色彩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红妆剪
裁合身,将她的妙嫚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略带羞涩的神情配合著一丝丝的哀愁,令人
见怜。 

白任一颗心完全被铁柔琴勾引。 

‘好美~’他在心中感动着。却又马上转为心痛,她就嫁给别人! 

每走一步,白任心中就滴下一滴鲜血。 

好希望这三十余影的距离永远走不完… 

但,天不从人愿~ 

她终于走到礼堂的前方,铁勉的前面。 

看着东方寻彩站在她的身边,白任脑门充血,礼堂的音乐停顿了,掺杂的人声也消失不见
。 

难到就这样拱手把琴儿让出去! 

‘不!’白任在心中怒喊:‘我处心积虑是为了什么?难到只是来观礼!’ 

‘雷震、小云!就是你们也不能阻挡我!’ 

“琴儿~~~” 

一声发自心扉的呼唤后,白任终于引爆。将内心所有的挣扎化为行动! 

他化为一道疾风、快如闪电。抢入铁柔琴与东方寻彩之间。 

一拳!在东方寻彩胸炸开!转身,急道:“琴儿、跟我走!我不同意!你不能嫁给他!”
 

说完就握住佳人的玉手。铁柔琴又惊又慌,有点不知所措。但手被她朝思暮想的人握住,
红妆的色彩也染上了脸颊。 

没等玉人反应过来,白任就打算直接把人抱走。 

不过,他没这个机会了。 

“大胆狂徒竟敢伤人!”长青回夜娇斥一声,漫天掌气已经将他笼罩。 

深怕长青回夜一有失手伤到琴儿,白任不避不躲照单全身。这时白帝的遗产发挥了强大的
功效,不但发出宏大的护身真气,还让他行有余力打出了散牙拳。 

长青回夜未料他竟有如此能耐,同时看清这位闹事者竟是白任,讶意之际反应不及,而狼
狈地接招。一时之间再也无力阻挡白任。 

长青回夜虽然无力阻挡,但也让白任动做受阻,无法马上将人掳走。季行云与雷震也在瞬
间把握机会,双双使出擒拿人,要制住白任。 

雷震见白任双目散发着狂气,充满了血丝,知道出手不得保留。真力倾身而出,看准时机
抓住白任右手,向后一扳。同时一掌按在他的肩头,真气不停灌入,要阻断他真气的运行
。却不知白任体内的内丹真气狂涌而出,竟然雷震僵持不下。 

季行云与雷震颇有默契,同样不想伤及好友,雷震以他的左手为目标,季行云就对右手出
招。但季行云出手却有所保留,他心存有疑问。白任一定误会了,他不可能会对铁柔琴不
利,但他出手伤人却又历历在目,让季行云不得不出手。 

功力原本就没有雷震深厚,又未尽全力。季行云虽然扣住白任右手,但未能让他失去行动
力。白任这时心中又急又怒,为了琴儿也不管是谁在阻挠。真气爆出,手一振,季行云未
能在第一时间控制白任的穴位筋脉,人就被甩出。 

虽然半身受制,白任却变得更加顽强,右手就成鸟爪就反刺雷震。 

长青回夜见雷震危险,再度出手七,寸回劲急忙打出。 

肩头一麻,白任右手险险地从雷震腰画过,笔挺的军服被画破。然后右手就无力地垂下。
 

雷震见机不可失,连忙将他一举成擒。 

虽然将他制服,但雷震汗水却如同大豆般滴下。白任真气强大,实在是雷震前所未见。他
心中焦急,不知还能制他多久。半年前白任的功力还远不及自己,但现在却远远超越,怕
伤了白任,不敢用法印。表面上雷震是制服了白任,实际上雷震已用尽全力,而白任的真
力却还不停提升。 

“可恶,雷震快放开我!今天我一定要带走琴儿。小云、雷震!你们算什么朋友!不帮我
就算了,还助纣为虐!”白任还有余力大声喊叫。 

雷震想要解释,却苦于真力用尽,无余力开口。 

“这…”季行云相当为难,一下看着白任脸红脖子粗地痛骂喊叫,一下子看着东方寻彩缓
缓站起,左右为难。 

碰!长青回夜到是忍住了!也不用真力用力地往白任头上揍了一拳,骂道:“你在发什么
疯!” 

这一拳打在真气流转丰盈白任身上,他到没什么。长青回夜没用真气,自己的手却肿起来
了。 

不明情况的铁柔琴心急地道:“白大哥你没事吧?雷参军请您行行好快放了他!” 

看到铁柔琴对他的关心,白任心头一甜,士气变得更加高昴,真气又如江水氾滥般狂泄而
出。季行云见雷震快要支持不住,急忙出手在白任丹田打一下,阻挠他真气有效的聚集。
 

“喂!小云!你!可恶!”白任气得想骂又骂不出来。 

这时雷霏也是怒满面,指着白任就要开口大骂,东方寻彩却走回,站到白任身前,阻止雷
霏开口。 

白任虽然受制,却依然不屈不挠,见情仇之人就站在正前方,要是他脖子够长,恐怕头也
要伸过去咬她一下。 

中了白任一拳,东方寻彩脸上血色尽失。神情却依然沉稳,没有不悦也色,也没有怒恼之
情。目光中还放出一丝丝羡慕神情。 

她冷静地说:“白任,你不是要放弃铁小姐?怎么有资格在这大喊大叫?” 

白任怒道:“谁说我要放弃琴儿!要有谁敢伤害他,我作鬼也不会放过那个人!” 

这句话肯定会针对东方寻彩而发。不过后着似乎没有感觉,面对白任的威胁她只是冷冷又
轻视地笑了。 

然后露出狡诈的神情,快语道:“那么,你是否愿意一辈子与铁柔琴在一起。不离不弃,
即使她衰老病痛也无怨无悔?” 

“当然!我是真心要一辈子呵护琴儿,绝不会像某些骗子,为了家族利益而残害一位少女
!”白任又恶狠狠地回话,脸上的神情好像恨不得一口把东方寻彩给吞了。 

“哦~”东方寻彩笑了笑,转向铁柔琴,问道:“这位白任先生如此表白了。那么,铁柔
琴女仕,你是否也愿意一辈白任在一起。不离不弃,即使他穷困潦倒也无所怨尤?” 

铁柔琴深情地看着白任,坚定的说:“我.愿.意。” 

东方寻彩这时绽放出璀璨的笑容,宣布道:“很好,在铁柔琴女仕兄长-铁勉、白任至友
季行云,与官方代表主议士参军雷震的见证下,在下正式宣布铁柔琴女仕与白任先生正式
结为夫妻。希望两位能永结同心,在人生的道路上能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与鼓励。现在-
新郎可以亲新娘了。” 

“咦?”“…”“啊!”“这…”“哇!” 

白任、铁柔琴、季行云、雷霏、长青回夜都发出不同惊叹声。 

铁柔琴脸红得像苹果。白任也好不到那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任宛如隔世,眨眨眼,一付呆滞的模样。 

雷震这时才开口道:“主婚人不是问了,‘你是否愿意一辈子与铁柔琴在一起’?你方才
不是回答,当然。然后女方也同意了。这不就是制式的婚礼誓言。又有男方代表、女方代
表以及有力的公正人士。简便的婚礼不就完成了。不然铁家小姐这身红妆是穿假的吗?”
 

“啊!”白任讶然惊醒。是有这回事没错,但是…这…未…免…也…太…荒…唐… 

季行云这才恍然大悟,马上贺道:“白牙,恭喜你!” 

“哦~原来如此,雷大哥说的“新鲜的事”就是这个。”长青回夜不怀意地笑道:“可真
便宜你了,白任,南郡最伟大的佣兵又创下一项惊人的纪录。” 

东方寻彩最后又道:“最后,我还是要公式化的问一下,在场有人反对这件婚事吗?” 


众声应道:“当然没有!” 

雷震这才放开白任,看了看自己被弄破的衣服,心有心有余悸的调侃道:“恐怕也没人敢
有意见。这样为了新娘不顾一切的新郎,有谁敢再阻挡在他前面。” 

“哈~~~”祝福的欢笑填满了礼堂。 

白任却只能呆呆地看着羞涩的新娘,不知所措。 


第18小节
铁家的礼堂正流转着柔和而轻松的乐声。里面的人充满欢笑。戏剧化的变化让知情者与不
知情者都感到相当满意,他们都看了一场很刺激而圆满的戏。而男女主角中的女主角在她
同窗好友的陪伴下,回到更衣室换装-新娘的红妆并不适和活动,她得去换另一套礼服。
而男主角则未能平复心情,应该说他现在还处于半恍惚的状态。虽然新娘的兄长铁勉,已
经很好心地向这位妹婿加以已解释。不过白任的心情就像洗了一场三温暖,大起大落。至
今他还无法相信,就这样当了新人。 

白任自然成为这个小宴会的焦点。而许许多多的调侃当然少不了。由其是牛皮那张嘴,说
得白任的脸发出一阵又阵的鲜红。 

无预警地的完成结婚仪式,白任的大脑还浑浑沌沌。不过发挥一名优佣兵该有的本色,他
终于渐渐冷静下来。但,心绪渐趋稳定的同时,新的问题又浮现了。这场婚该怎么对家人
说明…还有这个死牛皮,回到常客来一定会将今天的故事大肆渲染,让这件事变成南郡的
佣兵界的“传奇故事”——那、那往后还怎么工作… 

不过,心念一转。铁柔琴的高兴的笑颜出映在脑中,甜蜜的情绪就灌满全身,让他充满了
力量。好像所有困扰都变得不值一提。 

季行云默默地分享白任幸福的感觉,由内心深处亦浮出了一道人影。一种想见她的强烈欲
望在他心坎不停翻滚。虽然礼堂内有许多欢笑的朋友,季行云心中却产生一种前有未有空
虚感。由其是看到白任眼中算发出的幸礼与美满;雷震带着笑脸,有意无意地与长青回夜
交会着只有两人才能理解的眼神,这种淡淡的空虚感就更加烈。 

欢笑中,没有注意到季行云的失落在一旁。 

到是季行云自己觉得不对劲,因该是为白任感到高兴的时候,不该想些有的没有的。他拍
拍自己的脸颊,提振精神,也加入取笑白任的行列。 

气氛热烈,酒过三旬后。季行云想要对策画这件美事的“主谋”、东方寻彩道谢,却发现
场上见不到人。同时想起她中了白任一拳,不知伤势如何?担心之际便问道:“奇怪怎么
没有见到今日的功臣,东方寻彩呢?” 

“啊!对呀!怎么没有看到他?”白任也关心道。 

其他人注意力也都放到白任身上,竟然都没注意到这位“陷害”白任的阴谋者。 

还好会场的主人,铁勉对这些重要客人的动向都有在注意,才提供了答案。 

“东方公子与刚到不久的雷家小姐到休息室去了。” 

“休息室?”白任提高警觉的质疑者。 

他对这个礼堂里里外外都非常清楚,休息室?这个礼堂除了给新娘化妆更衣的休息室外,
其他的休息室都在礼堂的外侧,但是因为与会的人少,根本就没有开放。那到他…跑到琴
儿那里去了!就算他是主婚人,这样做也太失礼了!男女有别,他怎么可以如此乱来! 


还有,之前看到琴儿对他青采有佳,那种信任与依赖的神情可不假。他长得又是一表人才
,貌比潘安,让他跑到琴儿那里,这…太危险了! 

“喔~休息室啊。她被白任打了一拳,不知伤势如何。我去帮她看看。”季行云认为东方
寻彩正在调理伤势,关心地自告奋勇要为她疗伤。 

“不行!”白任急道。 

“为什么不行?”季行云一脸疑问。 

“就不行!你怎么可以到新娘那里!”白任又气又急又好笑地骂着。 

“啊!对呦~我一时忘了…”季行云这才想到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跑到新娘的更衣室去,看
见白任脸色青红交替又问:“白任你怎么了?” 

白任着急的说:“没、没什么…只是,那个东方小、公子不知道有没有事,但是他待在琴
儿那里、这…” 

雷震看着白任,一股笑意就冲上脑门。看白任这付德行,分明就是在害怕铁柔琴会被东方
寻彩占便宜。可是基于他是趁成两人结合的恩人,再加上是白任把人打伤的,他是即担心
又不好意思表达不满。 

于是雷震故意很好心的安慰他:“放心,你的新娘会好好‘照顾’东方公子。绝对不会‘
亏待’你们这对冤家的恩人。” 

“哈、哈、是、是啊…”白任用僵硬的笑容回答。 

原本雷震还想再多欣赏一下白任困窘的模样,好抒解近来累积的工作力。雷霏却陪着新娘
走出来。 

这回铁柔琴换上了粉红的礼服。精致的蕾丝,多重逢松的长裙,淡红的丝稠点缀了青绿的
花边。礼服刻意紧缩腰圈,让铁柔琴的柳腰更为凸显。头上装饰白丝淡青的彩结,让她更
显动人。白任好似见到公主出巡,神全被勾走。 

发现白任的失神,不免又是一阵取笑。 

而长青回夜带着羡慕的眼光,在分享着两人幸福的同也两手也抱住雷震坚实有力手臂,感
受着雷震的体温,心中也是甜甜蜜蜜。 

新娘的出场为会场带来另一阵高潮。然而眼尖的人又发出一阵惊呼。因为又有两位女士从
礼堂侧方的休息室中走了。 

雷苹扶着一位惊为天人,貌比天仙,有着沉鱼落燕美姿的倾城美女走入礼堂。 

虽然位美女脸上带点伤病的苍白,但丝毫不会影响到她那如同神迹般的姿容。高挑的身裁
、长发散任意撒下有如一道亮黑的瀑布。她只是穿着精致简单、易于行动礼礼,但妙漫的
身裁搭配上合身的衣服就足迷倒众生。她的脸上未施彩妆、清清淡淡,高雅的气质配盛略
带倦容的她更引人怜惜 

她一出场,所有男士的眼珠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新娘的光彩一下子就被她抢尽。 

还好白任整颗心几乎都被铁柔琴填满,一下子就恢复平静,问道:“雷苹带来的那位朋友
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 

原本不行演奏的音声已经停止,乐师们似乎也因为这位绝世佳人而无法专心演奏。 

“东方寻彩你的伤没事吧?”季行云有点失神地走向前。见她脸色不佳关心地问。 

她就是东方寻彩。白任感到一阵混乱。急忙放出真气探查…真的,与那个东方小子的气息
一模一样!那、那,我这几天在吃什么醋。还有当我说起东方寻彩将与琴儿结婚时,小云
那时的大笑…再看了雷震与铁勉,他们的神情虽然都陶醉在她的美貌中,但绝没有自己那
种惊讶的感觉…原来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原来你们集合起来唬弄我! 

白任又气又好笑,但也因这样自己才会与琴儿… 

目光在朋友脸上巡了一圈,回到琴儿脸上,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一股暖流由心中流出,充
沛了全身。 


第19小节
这场礼宴在雷震离去后渐渐安静下来。本来该是除了新人外最受注目的东方寻彩,在向新
人献上祝福后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悄悄地退下。虽然引起众人男士的叹息,却也让众人女
士感到安心。她实在太具吸引力,她的退场让女孩子们无安心不少。 

季行云在东方寻彩退场不久后,也溜到休息室。 

她正闭著眼,专心调息。汗水如雨,一旁的雷苹担忧地看著她,不时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汗
。 

季行云一到门口,她就长吐一口气,巧目睁开。 

“你不用陪白任吗?” 

季行云摇摇头,回道:“他现在忙得很。见他一扫阴霾,能常伴佳人这就够了。” 

听到季行云的声音,雷苹关心的说:“季队长,听说你的医术亦是一绝,快来帮东方少爷
看看。” 

雷苹对东方寻彩的称呼没有因为她的装扮而改变,让人有种怪异的感觉。 

“你胸前的筋脉似乎被白任那一拳打乱了,真气运行相当不顺畅。让我帮你顺顺气如何,
顺道看看是否伤及肺腑。”季行云一眼就瞧出那一拳的伤害著实不小。 

她却摇摇头道:“不碍事。筋脉是有些损伤,不过我已经将散乱的真气导正。剩下的就交
给时间处理即可。” 

“这样啊~”季行云点点头,又道:“那你自己可要多注意调养。” 

虽然东方寻彩的真气运行还有点阻碍,不过大体上还算良好。筋脉的修补可就不是外力能
干预,最多只能多吃点相关的补药,其他的就看个人修为的高低了。 

“对了,白牙的事真的很感激你。” 

“没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本来纯粹是来关心东方寻彩的伤势,现在知道她并无大碍,说完几句话,季行云用一种眼
奇妙的目光看著她。虽然季行云是盯著她看,但是目光却点散漫,似乎焦距并没有放在她
身上,而产生了一种很特别而奇妙的眼神。 

东方寻彩露出意味深沈地笑容,目光中再度散发出那种特别的孤寂。 

“雷苹,我渴了。能不能请您到礼堂帮我倒杯清凉的饮料。” 

“耶~”雷苹似乎不大想离开东方寻彩,发出不情愿的声音。因为这分明是推诿之辞,这
间房间内怎么可能会没有茶水。 

迎上东方寻彩似乎恳求的目光,雷苹才不情愿地点头。离开前,还特别瞪了季行云一眼,
好像在警告他不淮对东方寻彩乱来。 

雷苹离去后,季行云还是不停看著女装的东方寻彩,直到她深邃的双目迎上他的双眼,季
行云才发现自己的失礼。慌张而心虚地站起来,左看右看好像在逃避她的目光似的。墙边
的水壶正好成为掩饰心虚的道具。 

“你渴了吗?我帮你倒杯水。”说完就走到墙边,心中暗骂自己怎么会如此失常。 

“我要离开了。”突来一句话,空气好像凝结了。 

季行云转过头去,看著她,嘴吧打开,话却卡在喉中。东方寻彩本就是南城的过客,本来
只是顺道拜访一下雷理大人,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才多留了几星期。她早晚会离开,这也是
即知的预定计画。季行云没有理由要她留下,只是心中却还是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绪无法
排解。 

水从杯子中溢出来了! 

“啊~”季行云笨拙地把水壶放下,要拿抹布处理善后却把手上的一杯水也翻倒。 

借著清理茶水水,季行云正好得到不用看著她说话的藉口。 

“是吗?你那时候要出发?绿海可是危险万分,你打算请谁协助你?长青大姊会很乐意陪
你走一趟的,武议团的同仁也是…我也…” 

“明天就走。如同我一个人前来,我也将一个人进入绿海。”东方寻彩平平淡淡地说。 


季行云闻言即刻站起,双目又钉在她脸上,道:“这不成!太危险了!我、我…” 

“我陪你去!” 

东方寻彩笑了,淡淡的、带点寂寞的笑容。她的笑容触动季行云心中最深之处。 

“谢谢你~季兄弟,我的好朋友。” 

迎上季行云的目光,东方寻彩平静而沈稳地说道:“但,这是我个人的追寻。没有必要,
也没有理由牵连你。让你加入我的寻根之旅。” 

“我们不是朋友吗?”季行云发现自己的语气中出现陌生的苦涩。 

东方寻彩幽然道:“是啊~你是我最喜欢的朋友~” 

“即然如此…” 

“所以,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会让你陪我去…”东方寻彩隐瞒了部分的想法。她真
正想说的是,因为我们只是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陪我去。 

“这是什么道理!”季行云困扰的说:“难到你讨厌我?” 

“不、绝对不是。但是那是属于‘苍寻彩’的旅行,不是季行云的。” 

东方寻彩坚定的回答,不过那也不是全部的理由。因为不讨厌季行云,因为对他很有好感
才不希望他的陪伴。她知道他对自己好,也很喜欢他的真诚,也相当享受他的关心。但是
她知道他透过自己,看著另一个人的影子。她发现自己已经很难用对待朋友的态度与他来
往,虽然她很坚强,很成熟,但是她不希望被一个叫做嫉妒的魔王给支配。所以她急著要
离开,因为他不能以超越朋友的身份与她同行,所以她不能让他相陪。 

除之外,这段日子,她得到在安郡从来得不到朋情。这种很温暖的关怀,让她有种置身于
梦幻之中的感觉。她很想紧紧地抓住这一切。但她更害怕习惯这一切之后又失去这一切。
由其是当自己查察越来越不能忍受季行云在她身上看著另一位女子时,她想开了。为了不
破坏两人美好的友情,必需断绝自己对他的爱意。 

本来想更早离开。但是由白任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她决定要帮助白任能得到与自己不同
的结果。所以延迟了。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南城。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不过,不论结果如何,记得都要回来找我!” 

“当然,我的朋友。” 

季行云没有发现东方寻彩语气中的哀伤。她知道与白任的情况不同。今天的新人是情投意
合,但是眼前的男子却另有所属,他对她只是纯友情。但是借由自己看著她的眼神却又让
人意乱情迷。如果能让他改变心意,也许能够尽力争取他。但是,今天的女装让所有的男
士惊艳,而季行云却只是更努力地由自己身上寻找另一个女子的影子。这让她知道,那个
人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无法取代,也无法越超。 

“一定要回来喔!要是你太久没回来,我会到绿海找你。”季行云道。 

东方寻彩低声的说:“谢谢你,季行云…我的朋友…” 

- 第十五章完 下接第十六章 来自绿海的访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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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来自绿海的访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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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这个千层糕是我亲手做的,很好吃喔~来我喂你~” 

“嗯~”咀嚼、咀嚼,“真的很好吃呢~你的手艺真好~” 

“嘻~只要你喜欢就好~” 

“你做的当然好,我还吃到充满爱心的味道呢~” 

“讨厌啦~”害羞貌,“说这话你也不害臊还有人在看著呢~” 

“不、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反正小云也不算外人,他一定不会介意。对吧?”男子
理直气壮的说著,脸上充满了满足幸福的笑容,又道:“来你也吃吃看。换我喂你…” 


客厅中坐著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对男女紧邻而座,好像要挤到一张椅上似的(就算
挤到一张一椅上他两也不会介意)。而剩下一位年少的青年男子则坐在他们的对面。看著
那两个人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话著情人间甜死人的蜜语,享受著两人世界。 

那位少年正是法天南郡武议团的一位小队长、季行云,至于那对溺在一起,目光中除了彼
此再也容不下他人的男女,当然就是白任与铁柔琴。 

他们两人虽然以经举办了正式的婚礼,不过还是分居两地。毕尽这件事都还没有几过双方
家长的认可,而且白任手上也还有一些委托尚未完成。几天下来,两人还是聚少离多,甚
至还未同房。不过,这都不重要,两人都已明白对方的心意,外在形式的礼仪已经不重要
了。经过与铁勉的详谈,白任决定完成手上的工作后,就协助铁家建立良好的巡防系统。
铁材、武器的生气利润虽高,铁矿产地却处于兵燹恶盗汇集之地,非常需要一位像白任这
样的高手坐镇。 

而这对未完婚的新婚夫妇一有机会,就像当前的情况,亲亲蜜蜜地黏在一起,好像要把之
前分离的寂寞一口气补回来似。 

季行云在雷义的提醒下,特别选了一分精致的礼物,补送这对新人。几天不见白任,想好
好跟他聚聚。想不到来到铁家在南城西郊的宅院,待了一个时辰,前前后后只根白任说了
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见面热情的招呼:“小云~你好,来来进来坐。” 

“哈~来就好,咱们的交情还送礼,…啊、琴儿这个东西重,我来就好…”至于第二句话
只有前半句是对他说的。 

第三句更惨,“不、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反正小云也不算外人,他一定不会介意。
对吧?”只剩最后两个字,像是附带提到的询问。 

若说季行云不会介意当然是骗人的。可是他怎么能够打断一对男女的亲蜜呢? 

他呆坐了一个时辰,脸上挂著不自然地笑容。一开始看著两人甜甜蜜蜜的样子,还为白任
感到高兴,可是这个情形持续了十分钟。季行云就开始想办法要引起他的注意。 

把礼物端上、没用。白任只是对他微笑点头,只对他应上了半句话,就又进入两人世界。
 

半小时后,季行云出声询问,想要解手。 

白任没回话,到是铁柔琴指向门后算是回答他了。 

回来后,又故意该了几声,想要引起白任的回应,却石沈大海没有回应。 

几次做势要站起,装成要离去的样子,白任却都没有发现。季行云又不甘这样就回去,只
好顺势变成伸懒腰的样子,又坐回椅上。 

当白任顺道问到季行云会不会介意时,他当然乖乖的回答:“不会、不会,你们继续。”
 

不过季行云心里非常后悔,因为这两个人还真的继续下去。季行云脸薄,看两人亲蜜的样
子自己也脸红心跳。不想看,他们又坐在对面;不想听,这对新人又不控制音量。 

介不介意,老实说,季行云当然介意。而且很介意! 

这算什么嘛!把大老远(同在南城、一点也不远)跑来的朋友冷落在一旁,也该有个限度
。要知道武议团小队长是很忙(别的队也许是,但季行云绝对不忙)的,怎么可让让一位
武议士在一旁枯座!大白天,就在这光天化日、当众(只有季行云好像不算当众)亲热,
真是败坏法天的善良风俗(没这么严重啦)。 

季行云气虽气,怎么也不能表现出来。他那来的理由阻止人家夫妻相亲相爱。只好继续坐
在位子上,很有风度地摆出笑脸,生著闷气。 

‘死白牙,有了爱情就忘了友情!’当季行云在心中骂了白任第一千零一次时,白任终于
有了反应。 

“琴儿,时间不早了。咱们该是用餐了。对了,小云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开玩笑,吃个点心,就可以甜到让季行云鸡皮疙瘩,要再跟他们去吃午餐。一个早上季行
云已经受够,也放弃了。要再继续在两人旁当个不会发光的电灯泡,一座人形的装饰品,
季行云可受够了。 

“不、不用了。我要先回去了。” 

白任这时热情的说:“不用客气。来嘛~才坐一下子就要走?咱们都还没聊够呢!” 

“…”季行云这时实在不知道要摆出那种表情。谁才坐一下!什么叫做还没聊够!是根本
还没开始聊!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呃、我已经约了武议团的人一起用餐,要…讨论事情,对
有事情要讨论。哈~所以,虽然觉得很可惜,不过下次吧~” 

“这样啊~好吧,那下次再让我们好好招待你一番。”白任略为失望的说。 

“季队长,还要再来玩喔。下次再让你试试的我的手艺!”铁柔琴贴在白任身边,用充满
幸福的语气说著。 

“好好,一定,一定。” 

季行云无力地拜别这对“目中无人”的夫妻,像只战败的公鸡走在路上。 

现在的他,心情复杂,那天在婚礼的寂寞心情好像重现了。不过又有点不一样。而且很奇
怪的是,那位铁柔琴小姐看起来怎么变得不可爱了,还有种讨厌的感觉。 

对于自己内心这种情绪,季行云自己都感到很意外。铁家小姐人又没变,还是一样温柔婉
约,美丽动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就出现一种排斥她的异常感觉。 

她明明就没做什么令人讨厌的事,还很好心的要亲手下厨请自己的顿,可是怎么会莫名奇
妙的对她起了反感。 

由其是看著白任与她恩爱的忘我时,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这是为么呢? 

季行云不明白,这种情绪叫嫉妒。白任如果兄长般的照顾他,让这位自幼独自长大(父母
不算的话)的孩子几乎把他当成自己的兄长。现在白任结婚了,目光中好像只剩下那位可
爱迷人的娇妻,让季行云有种朋友被抢走的失落感。这种全新的负面情绪让单纯的他疑惑
不解。 


第02小节
绿海,一处不是海的海。她是由一望无际的草原所形成一片翠绿色的海。这个地方虽不见
得是基斯大陆上最危险的地方,但也是危险榜上有名的地区。除了有这多恶的巨形野兽外
,让人闻风丧胆的是绿海的名产-狼。绿海的狼非但对它周遭的国家造成不小的伤害,而
且每数年总会引发一次大规模的侵袭。人称狼祸的可怕灾难。奇的是与绿海交接的国家不
在少数,但居住其中的恶狼似乎偏好法天这个国家。狼祸,只针对法天。 

不过,稀奇的是发生在半年多前的一次狼祸,打破了惯例。非但袭扰法天以外的国家,还
很轻松地灭了一个国家…微微底底的毁灭一个国家。狼祸让百济这个小国从历史上消失,
同时完完全全让他没有复兴的可能。因为这个国家的人民有百分之九十都死在狼祸,而残
存的不是在外的国民,就是以极佳的幸运从群狼的獠牙利牙中残活下来。 

半年多前的狼祸,让法天非正式地承认绿海是“狼”的领地,不得任意进出。当然也有人
不信邪,但是那些不信邪的人在入侵绿海后,往往再也没有消息。 

不过绿海中的怪物,长得狼头狼形,却像人一类能够站立,也有语言文字的苍狼,却代表
绿海所有的狼群与南郡签下契约。它们同意开放一条道路,提供人类东西交通之用。只要
不离开它们开辟的道路,就不会遭到“狼”的攻击。 

东方寻彩就正在这狼道上。这已经是她踏入绿海第五天。虽然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很顺利
,虽然遇上了几场战斗(狼不攻击狼道上的人,但这不代表海海其他的生物也是),但她
都仗著一身武艺,带著一头小黑甲一路突关。但这并不代表过了今天,还会如此顺利。因
为她已经深入绿海一千六百余里。接下来她就要离开狼道,进入真正的绿海、充满危机的
绿海。 

东方寻彩停下来,面向北方看著辽阔的草原,朝露撒在遍布的青草上,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父亲的族人就藏在其中吗?她疑问著,她怀疑有任何人能够在绿海中存活下来。但是种
种的线索用将她引领至此。 

初夏的风,带来丰富的雨水。草原变得更加茂密,也更加险危。从雷理送她的小黑甲上,
搬下补给品。行事稳建的东方寻彩又迟疑了一下。 

虽然在草原中行动需要充分的准备,但是重量也会降低她的行动力。考虑了一下,她又把
大部分的东西放回黑甲。留下两天分的乾粮、季行云为她准备的各式药剂、两壶装满水的
羊皮水袋、打火石、一把短弓与一囊箭、轻细而牢固的绳索以及带了一把可以折叠的大砍
刀。虽然她并不善用兵器也在季行云与雷理强烈的建议下还是将大砍刀系在背后。 

整装完毕,拍拍黑甲,东方寻彩巧声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好了,接下来的路太危,你
已经帮不上忙。现在就回到城里。你知道路的,遇到其他的野兽就狂奔直走,在坚固的甲
壳下,没人能伤得了你。” 

“绿海~”不再多说,她支身向北前进。 

         ※       ※       ※ 

作者闲话: 

转贴…… 

也不是什么大罪大恶之事,不才也没有坚绝地否定。 

本来有点生气的。想到有朋友在某站回帖:转贴的人不尊作者。想不到那个帖子马上被该
版的版主删掉…… 

曾想要甘脆停刊好了。不但省事,还可以成为与出版社合作的“聪明写手”。 

生气的原因不是贴子被转,而是那种没有反省能力,不尊重别人的行为。把劝告的帖子砍
了,好像那种异已者杀、反对者砍、不容异见、不容报忧……(好像某位超高点阅率的超
人喔!) 


第03小节
每季到这个时候,预备团的成员总是特别兴奋,因为这又接近考核他们辛苦锻炼成果的时
机。前两季的考核都是“跑步”,虽然路线没变、要求标准也没变,但还是没人能通过测
验,取得入团的初步资格。现在接近考核的时间,虽然小队长迟迟未公怖考题(依武议传
的习惯,同一测验不会使用三次),但大多的团员已经开始加强锻炼,甚至有人开始进行
考前猜题。而雷义则是最为麻脑的人。 

有心要挤入武议团的同僚们处心机虑地想从雷义身上提前挖出考题,好尽早准备。问题是
他根本不知道季行云心中打什么主意。他甚至还疑这位队长根本就忘了这回事。 

今天的预备团的训练课程是军队的协同作战训练。几乎所有的预备士都会参加这堂课。 


在野外的训练场上,预备士与两个大队正分成两边,进行着模拟战。而他们的上司,季行
云却只在这个重要的课程开始前,发表极短的激励谈话-“加油、请好好努力”,就回到
室内的道场。 

季行云这时正透过窗户,看着训练场扬起漫天尘沙。雷义则怀疑地看着队长。他是在观看
室外的训练吗?应该不是。队长两眼的焦距并没有放在演兵场上,似乎是看着更远的地方
。穿过重重人群,越过丘陵与山岳,看着更遥的地方…简单的说就是队长正在神游他方,
说得难听,就是他正处于失神的状态。 

“唉~”雷义叹了口希望能引起队长的注意。不过,季行云却如老僧入定,不为所动。 


“队长…”没办法,雷义只好再次出声。他决定今天一定要问清楚,季行云到底何时才要
公怖本季的考核项目。 

“有事吗?雷义。我记得不是没有积欠的公文?”由于白任还沉浸在甜蜜的两人世界、雷
震一向繁忙,而东方寻彩又离开了。而初夏的南郡不论是作物盛长的农业,还是因潮流与
季风带来大量货船而兴盛的商业,总之南郡正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也让季行云的平民朋友
没有空暇。季行云却在与武议士们练功之余,少了某种动力,让他很无聊地坐下来把公务
快速地处理完毕。他的表现与南城此时的活力正形成了极端的厉反差。 

看着无精打彩的队长,雷义决定开门见山,不管身为属下该为上司留情面的伦理,问道:
“队长,这一季的预备士考核,你准备好考题了吗?时间已经近了。不能再拖延下去。”
 

“考核…喔、考核…什么考核…”本来季行云的脸上还充满了疑惑,不过当他发现雷义的
表情越来越严厉,一棵小脑袋马上活跃起来。 

“喔~考核~当然,没问题…下午、你把大伙集合起来。我当场宣布。” 

本来雷义心中害怕要开天窗了,没想到队长已经做好准备,心中的大石头顿时放下,严厉
的表情也烟消云散,被充满阳光的笑却所取代。 

“好的。对了,这一季的题目是什么?可以先透露一下吗?” 

“这…哈~我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先行对你透露呢?”季行云回道。 

“这样啊~好吧,反正也不差几个小时…”雷义点头回道:“队长,就容下官先行告退,
传令去也。” 

“好…你去忙…”季行云挥挥手打发了雷义。 

“预备团的考核…”雷义走后,季行云又开始发呆,喃喃的说着。 

只是这一次,他发呆的理由与之前回然不同。 

“这糟糕…下午就要决定题吗?怎么会忘了这回事…啊!早知道就告诉雷义明天才宣布,
这样我至少还可以找雷大哥或小夜姐商讨一下!” 

…苦思中… 

…烦脑中… 

“啊!烦死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第04小节
啪、达、呜~一掌轰过,一头壮硕的狂狼发出痛苦的叫声。 

原以为这一掌就算不能取走这头狼的性命,至少也能让这头狼完全失去战力。但它只是发
出几声痛苦的哀鸣、晃了几下,就露出更凶狠的目光,盯著东方寻彩。 

令她感到惊讶的非但如此而已,原打算打退挡路的狂狼夺路而逃,却发现许多狂狼已经补
上,挡住去路。这些狂狼根本就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没想到才离开狼道没多久,就碰上了两群恶狼。第一次幸运地是东方寻彩先发现对方,她
依季行云的指导,躲到上下风处,并在自己身上撒下天然草精的香水,成功地掩盖自己的
气味,让一群恶狼由她面方不远处走过。 

第二次,就不再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双方不期而遇。她的反应已经算快,还是被这群恶
狼所缠上。粗略估计了一下,这群狂狼还不到五十头。如果全力应战应该还能把她们消灭
掉。不过东方寻彩脑中从来没有想要消灭这群狼,毕尽她不是来行扫狼行动。更何况与这
群狼激战到底,虽然有把握取胜,代价想必也不轻。东方寻彩还想在这绿海中寻找父亲的
族人,这可能得花上数天,甚至上把个月,岂能逞一时之快而消耗造成身体的负担。而且
她也知道,战斗附带的血鲜味,尤其是狼的血鲜味会引来更多的狼群。也许能打死几十头
恶狼,但将会招来上百、甚至上千头的恶狼,到时即使穷尽全力,也只能多拉几头狼一同
下地岳。 

战斗,是最糟的选择。只是现在已经被这四十多头狼给包围。东方寻彩似乎不得不战斗。
 

如果要打,那么将背上的大砍刀取出,方能以最小的伤害杀出重围。不过东方寻彩还是靠
著一对肉掌,与狂狼们周旋。 

狼群们似乎相当有默契,它们好像知道这个人类并非一名普通人。不躁进,分出三十余头
狂狼,围了两圈,让东方寻彩无法一口气跳出战团。而剩下的狂狼们似机而动,一只接著
一只轮流进攻,交互掩护。受伤了、就迅速地退出战团与外圈包围的狂狼交替。 

发现狂狼的战术,东方寻彩更加佩服这些绿海的霸主。她发现这些狂狼似乎是在等她疲惫
、正努力地消耗入侵者的体力与耐心。 

不过东方寻彩正好有的是耐心,而这种程度的攻防到也不大耗力。如果想杀死狂狼就另当
别论,但只是对它们这种保守的进攻做出适当的应对,到也还好。 

只是东方寻彩还担心一件事。据季行云的描述狂狼在绿海中还不算是顶针的恶狼,在绿海
中还有战力与它们不分相上下但更加嗜血的红狼,体形小但动作迅捷,利爪含带真气的迅
狼,神出鬼没、能一敌预备士可怕的影狼,甚至还有成精成怪的苍狼。要是与这几十只狂
狼交战过久,引来更可怕的对手才是真正的危险。 

狂狼再次扑来,这次不再单是一头,而采三头连攻、一只狼接著一只狼。避得了第一头,
却难防第二头,即使闪过第二头还有第三对利爪等待著。明白它们的已经打算积极进攻,
东方寻彩终于要反击了。 

双手连续在胸前画圆,真气随之狂卷,带动身前的空气。 

见第一头狂狼已经跃起扑来,凶险的利爪、狰狞的吼叫。不再疑迟,画圆的双手向前拍去
。风吹动、由快速回旋的气流形成一道保护墙,迎上狂狼。身在空中的狂狼,马上被吸入
急速转动的气流,然后是第二头。最未的一头狂狼想避开,却避之不及也被卷入。 

疾旋的气流继续向前奔驰,三头倒楣的狂狼在打转。东方寻彩跟在后面,由这道气流开路
,她跑向外围的狂狼。 

包围她的狂狼无法理解,同伴怎么会在空中不停地快速打转,但它们知道这个人类想要逃
跑。 

第一头狼扑上。它不该跳起,这让它在落到猎物身上前会先经过气流。第四头狂狼被吸入
气流之中。 

接著第二头狂狼也跟进,又落得相同的下场。第三头、第四头… 

负责进攻的狂狼也不顾一切地扑上来了。不过在东方寻彩巧力拨动之下,它们也飞上空中
。搭上隐形的云霄飞车。 

前进的同时,东方寻彩不时舞动双手向上挥动,就像在推动一个无形的巨轮,而这个巨轮
中装载著十余头的狂狼。她就这样推著狂狼们前进,形成一个即滑稽又古怪的景像。 

守在第二圈的狂狼见到同伴们奋勇向前的结果,是被卷中空中,不停打转。它们不笨,有
了前车之鉴那敢再踏入气流的范围,一头头狂狼都极不甘愿地让路。 

东方寻彩见状,心中松了口气。还好它们很聪明,很懂得应变。不然再多来几头,这个气
流就要因超载而崩溃。她向前轻跃、跳入气流。与可怜的狂狼不同,她没有被吸入气流之
中。相反地她好似脚踩实地,在气流的带动下向前移动,然后跳出气流。 

她动做灵活地落地,脱离狂狼的包围,真力立即大现以全速向前奔去。 

在她逃脱的同时,那道不停旋转的气流也顿时失去动力,空中的狂狼当然一一跌落,下了
一场小小的狼雨。 

狂狼跌落在狂狼身上,让这群绿海的小霸主的追击行动顿了一顿。更让东方寻彩更加远离
这些危险的生物。只是它们很快地又组队跟上。只要有捕捉到猎物的气味,它们会一直追
下去。 

东方寻彩知道它们追来了。如果全力奔跑是能甩开身后的狼群。没命的逃跑不是好办法。
这会大量消耗真力,而且也不知要跑多远才能甩开身后的狂狼。 

向前奔了数里,东方寻彩已经将狂狼远远抛在身后,但她知道它们还紧追不舍。不过她并
非盲目地远择逃跑的方向。 

到了一处小山丘,东方寻彩强行向后一跃,同时施用全力将一个背包向前抛去。身在空中
取出腰上的根试管,往身上洒去。然后落在山丘上方,紧贴在地。那个背包落地后,好像
有一股无形的力道续继催促它向前移动。又向前滚了余里才缓缓停下。 

东方寻彩几乎是停下呼吸地等待。不久那对狂狼来了,它们没有停下来,续继向前跑去。
 

当最后一头狂狼通过的时候,东方寻彩也悄悄地跃下山丘,尽量以最小的声响,以最轻巧
的动作、往反方向移动。 

她知道它们上当了。但她不知当它们找到那个成为替身的背包时会有何反应,是就些放弃
,还是全力搜索。不管是那一个,还是快点远离这批狂狼才是上策。 

没有消耗太多的真气,也没有染上狼的血液。这代表她还有与绿海霸主玩捉迷藏的本钱。
只要利用季行云的乐剂,应该不会引起恶狼的注意。它们虽然是追踨的好手,但靠的是鼻
子,不是眼睛。长满各式杂草的绿海要藏身并不困难,只要能掩盖身上的气味在绿海活动
似乎是可行的。 

东方寻彩暗自警惕接下来的行动要更加小心,绝不能再与恶狼不期而遇。幸运并非每次都
能降临,同样的手法恐也无法用上多次。 

她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进。 

当东方寻彩对自己的行动感到满意,更为甩开一批狼群而感到高兴时,却不知道有两双锐
利的眼睛正远远地监视著她的一举一动。 

也许所有的狼都是近视眼。但伏在草丛的两头影狼却是例外。它们停声吼了几声,像在交
谈一般。同后分开了。一头影狼跟上东方寻彩,另一头影狼则没入草丛之中消失不见。 


东方寻彩的危机并未解除。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行迹全在绿海霸主的掌控之中。 


第05小节
* 改倒装 * 

南城预备团的成员们很难得地又集合起来。他们期待著这一季的试练,一个个交头接耳,
猜想著这一次的试验内容。 

休息的时间还没过,不过大多数的预备士都已经到了。季行云走向野外的演兵场,脑中还
一片空白,一个早上的时间有大半在恍惚与发呆中渡过,另外一半的时间并未能让他想到
任何点子。本来他想过来告诉大伙,测验的题目延后公布。不过当他走近时所有的队员就
是诚心期待的样子,一见到这位队长,马上围了上大。热切地关心这一次的考题。害得他
不好意思开口。 

“队长、这一次的题目是什么?上两季是身法的锻炼,这一前该换力量的考验了吧?”一
位以力量见长的队员问著。 

“不对、不对,应该是内息真气的试练,武功当以练气为主。基础打好,用什么功夫都有
威力!”另一位功力较为深厚的团员说道。 

“队长~先透露一下嘛~”一位可爱的女队长撒娇道。 

“是不是测验反应与敏捷,我相信队长测验题目是一连串有系统的武艺修行!对吧?”另
一位崇拜季行云的预备士猜测著。 

“…”季行云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队长…”“队长…”“透露一下嘛…” 

“…这…咳…”季行云终于开口了,他得想办法平息团员们的激情:“先别急…等会你们
就知道了。还有人没到,等时间到或人到齐时我在统一宣布…我先去喝杯水…,马上回来
…” 

季行云掩著心虚的内心,暂时抽身。 

‘糟了!这可怎么办?’季行云走回室内的同时苦思著,这下子可要开天窗了。 

走到一半,见到龚晴与长青安满这两位预备士在争吵著。 

心情虽是不佳,但他还是被他们的争吵吸引过去。 

“怎样?这可是我赢了。”长青安满得意的说。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作弊。”龚晴不甘心的说著。 

“喂、愿赌服输,接下来两周的勤务可别赖帐。” 

“不算、不算、你一定是作弊!我不服!”两周后就是每季的测验就过去了。一个人要负
担两人皆分的勤务,那龚晴肯定没多少时间可以针对测验的内容练习。这事关身为一名预
备士的声名,龚晴怎么也不愿服输。 

“怎么了?你们在吵什么?”季行云问道。 

“队长好!”长青安满是由部队过来预备团磨练,见到季行云马上送上一个标准的军礼。
 

法人家族龚晴就较没这种关念,只是急道:“队长,您来的正好。帮我评评理!” 

“喂、你这算什么?可没军法规定预备士之间不能打赌的!” 

“对,可是要赌得光明正大,公平才行。” 

季行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龚晴道:“是这样的,安满这厮说,他能用这颗石头击穿大石。我不信,然后我两就以此
打赌。” 

长青安满得意的说:“没错,我办到了。不过有人却耍赖。” 

“混蛋,谁耍赖了!这种脆而不实的砾石怎么可能打穿一颗大石头!肯定是你做弊!” 


“喂!谁做弊了!我们长青家的人一向光明正大,岂有作弊之理!” 

“那好,你有能力再用这颗石头打一个洞!” 

“我…哼、谁理你!” 

“那你分明是事先在那个石头上先把洞挖好,做好伪装。不然怎么不肯再来一次。” 

“谁会做那种事!” 

季行云明眼一看,就知道长青安满不可能再来一次。因为他身上的内息似乎已经剩不到一
半。以所剩的真气恐怕无没再做到相同的事情。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想,长青安满也许没做假。” 

“对嘛!”长青安满得意的说。 

“怎么可能!”另一位预备士则抗议著。 

季行云随手捡起一颗砾石,道:“你不信。我代安满示范给你看。” 

说完,季行云就用真气包覆小砾,使劲一丢。 

一道真气先行射出,砾石则跟在后面。刷的一声,大石身上又多了一个洞,而砾石也由那
个小洞穿过。只是大石并非真的完全是被砾石打穿,而是由先发为砾石开路,砾石提供向
前进的力道,而真气则一面保护砾石,一面打穿大石。 

“这…怎么可能…”龚晴走到大石后面,看到季行云丢出的那颗石头还完好如初。而之前
长青安满丢的砾石则在完成任务后就变成一堆砾砂。 

季行云道:“这并不太难,主要是真气的运用。当然没有一定的功力也办不到。长青安满
你运用真气的技巧还不够纯熟才会浪费太多真力。” 

“队长的示范让属下受益良多。”地人的长青安满高兴的回应。 

“这…”身为法人的龚晴却还不大能接受。 

“队长你不是要宣布这一季的考核题目了吗?集合的地点不是在野外吗?” 

“呵…”季行云挤出无力的笑容:“对、是没错。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到…测验题…哈…
啊!” 

“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们先走吧。”季行云突然灵光一闪,有了点子。当下打发两人,马上又
捡了颗砾石进行实验。 

演兵场上热闹滚滚,而且躁动渐起。因为季行云迟到了。 

雷义想起当早上提到测验题目时,季行云的表情…队长他不会没有准备吧?不详的预感在
他心中升起。 

“喂,这一次小云会出什么题目?”雷天道。 

“谁知道?那小子古怪,实在没办法猜。”刘光耀回道。 

演兵场上,不但预备士全到了。连武议士们也来了,甚至连中队部的四名技研士也都到齐
。长青回夜与季行云向来有交情,会来看看不足为奇。颜见与柳甄则对这位武功严然已经
超越他们的小队长得好奇。至于老叟则是正好出门走走,碰上这等情事,也就顺到跑来凑
热闹。 

等了好一会。季行云才姗姗来迟。 

一看到连技研组的人都到了,他心中又开始心虚了。不知道临时想出来的题目会不会搬不
上台面而贻笑大方。 

心中带著两分不安,季行云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他随手在场上捡起一块砾石,道。 

“一季很快又过去了。好,我不多说。马上发表这一季的测验题目。看好。” 

说完,他就举起手上的砾。另一手伸出食指向砾石戳去。然后在砾石上留下一个小洞。 


“就这样。” 

底下的预备士却是一片茫茫然。而老叟的目光则跑出异样的神情。 

安静了一会。常侍官雷义道:“队长…就这样?是怎么?” 

“呃…不就是这样。只要能将这场上的砾石打穿,又不让它碎掉。这就是这一季的题目。
很简单吧?”季行云解说道。 

“就这样?”好像这的很简单似的,预备士们脸上又充满了疑惑。 

“好!让我试试。”雷方率先拿起一堆巴掌大的砾石,就往它身上一戳。啪的一声,砾石
应声而碎。 

“咦~怎么全碎了?” 

其他的队员也纷纷捡起砾石,试了一下,结果都是一样-把石头打成碎屑。 

他们心中开始扰动。看似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队长,能否请你再示范一次。” 

“好、没问题。”季行云也不换石头,还是那颗已经被他打穿一个洞的砾石。 

“看清楚,这一次我慢慢来。”说完,季行云又伸指往砾石身上压去。手指就没入砾石,
石屑随著气劲排出。手指就这样穿透砾石。 

预备士小蜜儿走到前面,道:“队这颗石头能借我吗?” 

“拿去。” 

研究了一下季行云交她的石头,她狐疑地看了一下季行云。然后也是伸指点向砾石。原以
为季行云这颗石头较为特殊,但小蜜儿一施力,砾石马上变成砾砂。 

预备士们眨眨眼,似乎不能理解季行云究竟施了什么魔法。气氛显得相当诡异。 

题目出的不好吗?感受到这种异样的氛氤,季行云道:“好了,你们好好练习。我先离开
了。” 

不管预备士们心中的疑惑,季行云先行跷头。 

“天哥,你办得到吗?”长青回望问道。 

后著回道:“还…比想像中的难耶。” 

“真不容易,小云是用了什么奇特的技巧吗?”占天道也道。 

“可恶!又破了!”刘光耀骂道。 

“…”冰泉月眉则默默看著手中被结著一层冰霜的碎屑。 

“你办得到吗?”颜见抛下手中的碎石问著柳甄,后著也是摇头。 

“哈~你们别试。我看这一季测验的合核者又要挂零了。”老叟抚著胡须爽朗的地说著。
 

“怎么,这真的很难吗?”长青回夜问道。 

“难不难我是不知道。不过这与十年前大队长拿来测验武风士的题目很相近。我记那时好
像只有一位武风士过关。你们慢慢练,别把这里的石头给耗光。不然考试时可没的道具可
用了。” 

说著,说著老叟就信步离开,还喃喃笑道:“哈~真是有趣,竟然会出这种题目。不过那
小子对真气的掌握还真不是盖的…” 

老叟也走了。留下的人面面相观,然后叹了口气。这是队长在整人吗?怎么会出这种远超
出预备团武艺水准的题目。 


第06小节
一群三十余头的红狼从她藏身的前方走过。她大气不敢喘一声。深怕惊动了这一群红狼,
将把附近四、五群近两百头各式恶狼引来。 

疑问、不解、前途堪虑。这正是东方寻彩目前的心情写照。从早上到下午,她差点碰上绿
海恶狼的次数已经超过五回。而远远避开的次数也不下十次。 

似乎有越来越多狼群这个地区聚集。她甚至怀疑往此处集中的狼群是冲著她来。这种想法
也许略嫌自我意识过重。但是狼群们似乎在进行搜索,而且是有目标有计画的搜索。要非
进入绿海之前东方寻彩已经认真地做了功课,对狼的习性做了最彻底的研究。加上自身武
艺不凡与季行云调配的药剂掩护下,她早就被这些恶狼给找到。 

只是目前的状况似乎也不大乐观。她不知道自己是那出错了。她觉得狼群们似乎知道她藏
身的位置,只是未能确定精准的方位。好几次,她都发现这些恶狼不停朝著自己的位置前
进,不论怎么改变方向,不论如何隐身匿迹,它们还是往她的位置接近。只是这些恶狼到
了附近却又没能真的找到她。好比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指挥著这些恶狼的行动。好像东
方寻彩身上被放了精密度不佳的定位装置,能知道她的概略位置。 

这种情况让她觉得相不安。手伸到腰间,抵消气味的药剂所剩不多。不、不用等到药剂用
完,她直觉感到还有更的恶狼往此处程动,包围网变得更加严密。届时,即使有掩盖人类
气味的药剂也无济于事。狼群似乎在绿海编织了一张蜘蛛网,而她只是在其中勉力挣扎,
当狼群收网时,似乎也是她陨命之际。 

身前的狼群走过了。东方寻彩心烦地叹了口气,内心扬起了退离绿海的念头。但想到回到
南城会再碰上季行云…心中就有一种尴尬。摇摇头,也许没那么糟。即然父亲能在绿海存
活下来,那自己也该有机。 

心念一定,她又小心地朝绿海更深处移动。 

一样是处在绿海,一样是美不可视的女孩。这位女孩的神情却是轻松无比。身处绿海,却
能安泰自如,简直是不可思量。但绿海对这位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就如自家的庭院-应
该说,绿海本就算是她游玩的庭院。凶恶的狼群在她面前有如温驯小羔羊,见了她甚至会
摇头摆尾,希望能讨她开心。 

她是谁?她就是季行云午夜梦回的女孩-苍眠月。 

初夏,天气甚佳。万里无云、微风抚面。青草随风起伏,就如波浪一般。一眼无际,令人
心胸开阔。这样的日子,苍眠月离开让人深感沈闷、窒息厌迫的居所,移至空旷爽朗的草
原上郊游踏青。 

苍眠月选了一处突起的小山丘。在一棵独立的树下铺上柔软的餐巾。一头巨大,全身雪白
的巨狼懒洋洋地趴在一旁。它是她最可靠的朋友、最忠心的伙伴,也是最有力的保护者。
不过今天它却权充挑夫,帮苍眠月带了两大篮的餐点。 

苍眠月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吃得下两大篮的食物。不过她知道,回去事篮子内的食物绝对会
被清空。 

她优雅的砌了一花草壶茶,慵懒地靠在白银身上。一手随意地抚弄白银柔头的毛皮,一手
恣意轻垂。青空、少女、绿树、宠物,构成一幅诗如画的美景。 

一头影狼匆忙地跑过。当它走到苍眠月身旁时,略为迟疑地顿了下来。它知道那头白色巨
狼,也知道那个女孩。 

不过它只是顿了一下,就打算离开。它的举动引起苍眠月的好奇。虽然这头影狼并非专属
于她的护卫团,但是她一向对维持绿海秩序、在绿海中担任各狼群联络者,并担任密探防
止邻近人类入侵的影狼带有一丝敬意。 

“你在赶路吗?辛苦了。”苍眠月用天仙音钤的声音为它打油打气,同时由餐篮中拿出一
块略微调理的鲜肉,向前轻抛。 

鲜肉不偏不移正好飞向影狼前进的方向。它顺势轻跃,叼住鲜肉。 

“呜呜~”影狼发出满足而感激的声音,不久就没入草丛。 

“十七、十七在吗?”苍眠月又出声问道。 

山丘的阴影中不可思议地动了起。不、不是影子在动,是一道黑影脱离阴影,让人产生错
觉。是一头影狼离开藏身的暗处,它奔上山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女孩前面。
 

“乖、十七,帮我做一件事好吗?”她温柔地说:“西南边好像发生了点事。去看看好吗
?” 

被唤为十七的影狼伏在地上,摇著尾巴。这种模样温驯极了,让人无法想像它会是绿海中
最可怕、最危险的影狼。 

“呜~~” 

“没关系的。我在这儿很安全。就算有什么还有白银在我身边。”女孩淡淡的说。 

“呜~~~”影狼摇摇头。 

见十七不愿离开,苍眠月装出微愠的神情,道:“好吧~即然你不想帮我。那好,阿三在
吧?” 

说话的同时,苍眠月又取出一块又肥又嫩的鲜肉。半生不熟加上适当的调味,飘散出令影
狼不由自主滴下口水的香味。 

影狼见到可敬尊贵的女孩将目光看向阿三藏身的地方。手臂的肌肉微微牵动,好像打算把
可口的鲜肉送到阿三的口中。它著急得呜呜地低鸣。 

“好啦~别急。给你就是。”说完,苍眠月将鲜肉放低。 

影狼高兴地走向前,大口大口地享用。女孩见它这付德性,掩嘴微笑,一手轻搔影狼。 


“算了。我知道你很尽责,就不勉强你了。”苍眠月笑道:“我唤其它人过来就是。” 


“唉~你们这些孩子也真是的。在这绿海中还有什么东西能威胁我。何必如此大费周张,
在我身周警戒护卫。” 

若真出现能够威胁她生命的可怕力量,那么这些影狼的努力也只是徒增伤亡。不过它们过
份地在暗中保护,也不会造成多少困扰。她也就不多加埋怨,相反的它们认真的态度,还
是让苍眠月感到贴心。 

看著远,苍眠月突然说道:“连苍狼也出动?这回进入这里的是什么人物?似乎很有趣的
样子。嗯、几百个小孩们也无法把入侵者趋逐吗?” 

苍眠月的话,让趴在地上的白银抬起头来,关心地看著女孩。 

“乖,我是很好奇。不过,才不会多管闲事。”苍眠月对白银说道:“不过,那个入侵者
好像没有妄加杀戮,却能走那边。好像特别往我们居所前进。白银你说那会是谁?” 

白银小吼一声。 

女孩的瞳孔似乎泛起了一阵光彩。 

“会是他吗?”苍眠月喃喃道:“应该不会~要他有心。早该来访了…” 

         ※       ※       ※ 

作者闲话: 

关于看官kiss321k的话,月雨偶而自检讨……他说得实在没错。大概就是个性如此,写出
来的东西也就比较平淡无味。 

而没有一个明显的主题或冲突,也是劣作的一大缺失。看官lingod的话也正明白地道出了
愚者的致命伤。 

这一点…希望在天人Ⅲ时能尽力改进。至于天人Ⅱ…大概已经来不及了…… 

总之非常感谢两位的提示~~ 

另外还有人提到章节的问题…… 

速食主真的是很可怕。而愚者并不希望提升名气或什么的。在说频继续贴文时,就曾明言
了。所以标题与章节的表现方式是不会有什么变动。 

依然谢谢关心,只是怒难依照您的好意来办理。 

这几天玩起on line game童话,在小红帽3。不过真正在玩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是放著让
他去自动工作。偶尔才去练功一下。 

本来要取的名字是月雨,可是……这个名字在各伺服器都有人用了,所以就改用梦画。有
玩人的到是可以带我练功一下~~呵~~ 


第07小节
收网了。苍狼的出现让东方寻彩陷入无可覆加的危险。 

原本狼群们只是在影狼的告知下,各自独立地追击入侵者。而苍狼来到之后,马上接管众
狼群目头的领导地位,直接指挥众狼的行动。 

苍狼有如经验丰富的猎人,虽然它不知道那位入侵者是如何消除气味,让众狼们无法利用
气味将她揪出。可是,苍狼从影狼爪下取得的第一手资料,让它布下一层层的天罗地网。
 

当东方寻彩发现情况不妙时,她已经踏入一个绵密的包围网。而且,让个网子,越来越小
。群狼们有系统而紧慎地回围。被现只是时间的问题。 

‘奇怪,这太奇怪了。狼群的活动方式根本超乎它们野性的本能!’东方寻彩虽然已经陷
入危机,但她心中所想的并非自身的安危。 

‘看这这里必定有著超乎群狼的存在。让它们得到超越它们本能而行动的能力。也许、就
是父亲的族人。看来我找对地方了。’ 

在考虑种种情况后,她豁然立起。藏匿已无济于事,不如主动出击,冲出重围。 

认定自己所长期所追寻的很可能就在这一带,她没有躁进。朝著包围网最为薄弱的地方突
围,不刻意续深入,只是寻求最有可能存活的方向。她知道只要活著就有希望,虽然父亲
在绿海所待过的地方很可能就在更北方、或是在西边不远处。但与其赌上这缥缈不确定的
可能性,不如确实在生存下来。有了这次经验,下回进入绿海一定能够找到。就算依然失
败,也还有再下一次、又再来一次的机会。虽然心中如此想著,可是东方寻彩在西北方与
南方两个较易突围的方向中,她还是选择包围网还是比较绵密一点的南方。也许在她的心
也存有一丝近乡情却的感情,冒险深入很有可能就此成功,找到父亲过往的足迹。但、如
果、他们并非宽容友善之辈呢?如果他们不把自己当成家人呢? 

东方寻彩不敢多想。她一直以来只想追寻父亲的脚步,但踏入与父亲相同的路线并不代表
就能有与父亲一样遭遇,也没想过找到父亲的族人后是否就能找到自己所能安身归属的地
方。而且,那里还有一个令她心存芥蒂的人物-季行云朝思暮想的女孩,让她在心中暗暗
嫉妒的女孩。很想知道是怎样的人能占据季行云的心思,有机会见到她,潜意识中却又害
怕见到她。 

她一立起,向南跑去。狼群就不断发出惊人的吼叫,像是在招呼同伴,围捕猎物。所有的
草原恶狼都往她现身的地方移动。而北方的群狼则是一面靠拢,一面分出部份的狂狼迎向
猎物。狼群的动作比东方寻彩预估中来很有效率,动作也更快。原本她打算在最短的时间
内,让自己加速到狼群望尘未及的速度,利用速度加上气劲攻击以最短的时间开路,然后
将狼群们远远地抛开。 

但是她才向前跑没几步,狂狼的利爪就来了。东方寻彩不得不转分真气作以护身,与攻击
。但虽然步脚未停,但速度却无力提升。她被拦下了。 

这次出手,她不打算有丝毫没有保留。一拳一掌,尽可能地彻密底让恶狼失去战力。虽然
不见得取其性命,但不绝不能让它们稍作休息,就能再投入战斗。 

不过意念虽定,但绿海的众狼也非弱者。它们并非战独做战,一次总是来个三至五头,而
且是一批接著一批。东方寻彩避过第一头狼致命的攻击,想要反击,第二对利爪、第三口
獠牙就紧袭而来。让她疲于应对,偶尔出手反击,效力也是有限。 

没两下,她奔跑的脚步就停下。变成为防御众狼袭击而反应。 

而身前是狼、身后是狼、左边、右边都是狼。白色、棕色、灰色各式各种的狼,她已经被
因在狼海之中。 

一对肉掌,怎能敌得过成群的恶狼。没多久东方寻彩的生命有如风中残烛,一有不慎即有
被众狼分食的可能。 

又是三狂狼,由身侧扑来,而前方也有五头红狼蓄势待发。她知道向前走避前方的红狼肯
定会趁机偷袭。若个后退、也有十余头棕狼等著。 

东方寻彩虽然身处险境,心却不慌不乱,依然采用最省力的战术。她希望逮逃生机会时,
自己还余力逃亡,而不是为了杀恶狼而耗尽力气。她先小退一步,身后的棕狼就群起而上
。果然、棕狼是众狼中较没群体战力的一群,它们杂乱而躁、多依野性而动。虽是群起而
上,却无组织,反而挤成一团。脚向后一踏、完成诱敌任务,顺势一蹬人就向前跑去,双
手凝气数道细而薄长的闪现枪气射向身前的红狼。向前避开侧身来袭的狂狼、身后的棕狼
挤成一团,没能顺势由身后偷袭。而身前的五头红狼才要发动攻击就不明不白地倒下,身
上只留下一小点外伤。 

东方寻彩站定,准备再迎接狼群无穷无尽的攻击,身后却传来破空气鸣。她疏忽了。她没
注意到那三头狂狼中,有一头体形较为娇小,不似一般狂狼。就在她以为避开这狼爪扑击
之时,那头混在狂狼中的迅狼就在空中扭身,奇迹似地凌空转向,好似预知她会向前跨步
,就偏向前去。一爪就落在猎物背上。 

是迅狼!当护身真气被划破时,东方寻彩心中响起季行云对迅狼的描述。背后遭击,她并
不转身应对,反正这也来不及了。她只是当机立断地再向前跨步,同时在瞬间加强护身真
气。只能这一爪未能造成严重的外伤。现在任何的外伤都可能是致命的关键,激战中无暇
止血疗伤。不停的运动也容易拉大伤口,增加血液的流失、倍增体力的消耗。受伤是无法
避免,但至少要让伤害减到最小。 

背部吃痛,然后是当的一声。护身真气被扰乱,但没有造成外伤。东方寻彩又惊又喜,也
想起了身后还有一把大砍刀。 

一步站稳,东方寻彩猛然吸气,周遭的空气好似往她身上集中。身周的恶狼警戒以对。几
头迅狼爪前更是闪现隐隐精芒。 

“喝!”一声喝响,东方寻彩气出深炎,热浪以她为中心,四散漫出。百余度的高温,烧
得近身的众狼心生畏惧,引起它们怕火的本能。刹时众狼乱成一团,东方寻彩也借机抽出
折叠式的大砍刀。马上以落霙拳法为基础,刀光重重、柔和而虚幻,一路向南杀去。 

刀锋利无比、人英勇善战。棕狼正陷入混乱,让她顺利杀出一道缺口。但前方还有是狼影
遍部,利器只是让她能较有效率的砍杀恶狼,能减少狼爪狼牙欺身攻击的机会。危机依然
不变,更甚者血腥味更加激怒围攻的狼群,让它们变得更加危险。 

见众多同伴死于刀下,三头迅狼同时有了动作。一前两后同时动作,爪上若实若虚的气芒
显现这三头迅狼的不凡。不过有了利刃防身的东方寻彩不慌不忙地又怖出刀网,一口气把
三头迅狼笼罩其中。它们似乎不怕,率先的迅狼利爪看准刀光,刀、爪相碰! 

刀势一顿、东方寻彩这才知道还是小看迅狼实力,真力再催,刀锋泛出炽热烈芒。爪断刀
没,砍刀直入狼身。用力再挥,砍刀破体而出,另一头迅狼也被拦腰斩断!刀、势顺而动
,反身换手,正好在迅狼利爪刺入之前以刀背将它扫开。 

迅间解决三头迅狼。全归功于这柄利器。同时鼻传来一阵烤肉香味与焦味。仔细地上两头
狼尸未留下多少鲜血。刀锋砍过之血肉却已焦熟,血管也因而被封。发现到这把砍刀竟是
如此神兵,东方寻彩对雷理的协助心感万谢。世伯雷理如此厚爱,季行云也极力地用心,
为她解说绿海的一切,心中体悟到长辈与朋友的关心,她信心起,不论如何也要活著回去
,不然怎么对得起南城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们。 

知道此刀的特性,她再度运起离家武艺“深炎”,将灼热的气息注入刀中。刀芒更盛,炽
光更炙 

刀如红火,化出虚幻的光彩,随著她的运动,有如火凤飞翔。火凤所至,披糜所向即无一
回之狼。火焰、高热,引起众狼怕火的天性,刀至狼避。 

战况又改,不过她也知道如此施刀颇为费力,这种优势无法长久,她还是在狼群之中。众
狼虽然逃避带著火光的大刀,却依然不放弃对她的包围,如不能突围对求生这一时的优势
也是无济于事。 

心念一转,东方寻彩改用刚烈的闪现枪法,以枪诀转用于刀。虽然刀与枪之用法回异,但
她求的不是形式上的用法,而是以闪现枪诀的快、闪、现、狠,一口气挥出数十道灼热的
刀光。刀气夹带著让群狼深为戒怕的焰气。刀光闪现,东方寻彩身周近二十影无一恶狼存
活。她没有趁机抢攻,也没利用空档尝式突围,反而将大刀插在也上。双手画起圆来,却
是施起东方家的不传绝技“气茧”。真气不停流出,她撤去了护身真劲。群狼却惊于方才
可能的威能,迟迟不敢靠近,任她放手施为数秒。突然一声狼嚎,激起一群狼战意,似乎
是意识到方才的胆怯,红狼目光泛出血丝,噬血的目光集中在可恨的猎物身上,群起而上
。狂狼们野性的狂气也被激起,狰狞地、唯恐落于狼后,失去将猎物撕成碎片的机会。 


二十影的距离,在狂暴化的群狼面前,不过是短短三、四秒的距离。她却依然静立原地,
刀还是插在地上。对狼群的狂怒视而不见。 

狼逼近了。 

二十影… 

十影… 

五影… 

三影… 

二影… 

一影… 

狼由四面八方如黄河溃堤而来。 

东方寻彩终于动了。双手向前向上一推,打出气茧。 

向前向上?不是针对袭来的众狼?不应敌却如此浪费真气?不理众狼即将来到的反扑,却
向空中虚处出掌? 

红狼几乎可以预见猎物满身是血的惨状,狂狼也以为能将这扎手的猎物咬成碎肉。东方寻
彩这才再有动作,一手抄起砍刀,人向前一跃。众狼扑空。不过它们不觉失望,她虽然高
跃,暂时逃避,但她又能在空中安身多久?不过几秒,只是让她多活数秒。在她落地前,
正是防御为薄弱之际。她将在落地的瞬间,同时遭到十余头最凶狼的狼吻。 

错了。群狼眼睛张得斗大,看著猎物。她竟然没有掉下来。她却在空中踏著虚步,一面前
进一面升高。 

“踏云步”-东方家的绝世武艺。在这个时机成为东方寻彩求命的神技。虽然这是一个只
能踩特别气劲上的凌空虚步,虽然这是极耗真气的绝学,在这个时刻却能让她由空中穿出
狼群的包围网。 

身在十余影的高空,她笑了。下方的狼群似乎对这个奇迹相当不解,没有跟随而上。这让
东方寻彩省了不少力气。如此一来她就能少耗真气而脱出包围。踏云步不能一路踏至安全
地带,勉能让她脱离包围,接下来的追逐也是抗战体力与真气的极限。能少踏一步,就能
省下大量的真气,就多一份逃出生天的机会。 

下方的狼嚎不止于耳,却是渐行渐远。该是落地脚踏实地逃跑的时机了。 

耳边传来一阵惊人的狼啸!眼前出现一头毛毛茸茸的怪物。似狼、似人。说是人却全身毛
皮、长著狼头。说是狼,其动作、身形却近似于人。 

苍狼?东方寻彩心中闪过眼前怪物的名称。好可怕的跳跃力!竟能跃上十余影的高空! 


手上的刀挥砍而去。但此时的她,旧尽早尽,连续施用极耗真力的武艺,加上踏云步连踩
百影,筋脉内早无多余的真气能激发这把神兵利器的威力,猛然强硬施力之际胸口却是一
阵阻塞。‘糟了!’东方寻彩心中惊急,白任那拳的暗伤竟在此刻发做。 

苍狼利爪一挥,三道如刃的真气破空而来,大砍刀无力地被弹开。血溅长空,人无力地坠
下。苍狼翻个身,又吼了声!一道如炮弹般的气弹由口中疾射而出! 

碰!一声巨响。中弹!她、无力地跌落,胸口剧痛。背部著地,亦是重伤。 

想要撑起,却发现施不出力。想要运气止血,却发现真气散乱不听控制。 

高大的影子遮住刺眼的阳光,一个狼头俯视著她。毛茸茸手上伸起利爪如此刺眼。 

‘到此为止了吗?’东方寻彩在心中叹了口气,闭目等待对方给与最后的一击。 

“等一下!”耳畔传来如同天籁般悦耳的人声。 

‘别过来自寻死路…’东方寻彩无力地在心中喊著,她发现不用等苍狼致命一击,她的生
命也正渐渐流失,识意越感模糊。 

没有听到应有的打斗声。苍狼也没进一步的动作。 

心中疑问,用力撑开沈重的眼皮,映入眼廉的却是一道人影,一个让她也自叹不如的精美
人形,逆光而视,她有如天使一般。 

“你、你是…来接我上天当的吗…”东方寻彩无力地吐出这句话,意识就飘然远去。 

耳畔似乎还传来幽幽叹息般抱怨:“不是他。却似乎是与他有关的人…” 


第08小节
南城的夜向来热闹,由其是酒馆餐饮更是人们在一天的劳累后常常流连的场所。 

几名佣兵走到南城最有名的佣兵酒馆之一的常来,他们完成了任务正想庱祝一番,顺道向
张叔打探新的工作。不过乘兴而来,到了门口却败兴而回。 

常客来的门上高挂著,“今日特休”斗大的四个字。表明了今天晚上不做生意。 

说是不做生意,如果仔细聆听却能够里面相当热闹,一点也不像是休息歇业的模样。反到
像是常客来被人包了,今夜只做几名贵宾的生意。 

就某种意义而言,常客是今夜是被包起来了。不过是被老版张叔自己给包起来,他拿这个
场子做东,算是为白任福婚并送行。因为明天他就要与娇妻一同前往伏牛山区定居,而白
任也算从此由佣兵界退休,转任民团的团长。 

张叔看著白任这个孩子。对张叔而言白任就与他的孩子一般,是他提携白任踏入佣兵的行
列,是他教导白任有关佣兵的一切,是他帮白任弄了许多适合他的工作。不然当白任独自
一人来到南城,虽然一身不差的武艺,没有门路还是会客死街头,随便接下超乎能力的工
作也会死于异地。现在白任成家了,要帮婆家所处的伏牛山地区建立民团,也算结束飘泊
的佣兵生涯。 

“白牙,伏牛山那个地方可不比南郡的其他地区。地处边境,又产良铁,非但劣绅土豪林
立,更可恨的是招乌那个卑劣的国家,还放任盗匪越界烧杀掳掠。我们的警队、军力又不
方便越界追缉,实在是个危险的地方。还有,那里气候不好,公共设施也差,不比南城,
你到那凡事可要多小心。虽然你在佣兵界的名号是响透南郡,到底不是伏牛山出身的人物
。一去空降要成为新组民团的团长,除了繁忙建立民团的事务外,可也要小心有身边的人
在背后偷捅你一刀。” 

张叔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堆,好像不放心孩子出门爱操心的老爷。 

“张叔我知道的。” 

“我也会尽力帮白大哥。张叔您就不用操心。”铁柔琴靠在白任身旁满脸幸福的表情。 


“这次铁家想出钱筹设民团也正好合乎南郡的需要。前一阵子太爷才念了当地议长雷齐一
顿,我想当地的议长一定会大力支持民团。” 

顿了一下,雷震继续说道:“我也派了雷誰外驻,指导行军战阵。希望能帮得上忙。” 


长青回夜也笑嘻嘻的说:“长青家也正好会在那边开设新的道场,我会叫小望当总师父。
正好可以帮忙训练民团的基本武艺。” 

“嗯,我也会请几位预备士过去帮忙压阵。在民团尚未有能力与盗团抗衡前,不致有空隙
可趁。”季行云也道。 

“真是感谢你们的帮忙~” 

“没什么,我只是调一个太尉过去。也不算帮忙。更何况你过去还帮了我一个大忙,雷齐
可能会以为这事是我从中促成。光是让他有这种感觉,白任我还可要向你道谢,让我在雷
家中争取到一位长辈的好感。” 

“拜托,长青家本来就是专门在开设道场。伏牛山这个特别需要武艺防身的地区,现在才
在增设长青道馆只能说晚。可跟你们要筹设民团一点关系也没有,这话乱传长青家的信誉
可会受损。” 

季行云也道:“反正这本来就是预备士们的工作。我也不过多批几个人过去罢了。” 

坐在季行云旁边的周荃嘟著嘴说道:“白牙哥哥,你可要常回来玩。有空也要再教我几招
功夫!” 

“好~我会常回来玩的。” 

雷霏坐在铁柔琴身旁,小声的说:“唉~琴儿…想不到你这么早就结婚。要是白牙那家伙
敢欺负,别怕,尽管告诉我。就冯咱们的交情,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又端来一道菜的牛皮正好听见这一句话,就讥道:“少来了,人家新婚夫妻可甜蜜的很。
那要你来多事。白牙别管这个只会说不吉利话的笨丫头。咱们白牙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呵护美娇妻都来不及了,那会欺负人。就只有心存不良的笨丫头才会这样乱说话。” 


“死牛皮,你说谁是存心不良的笨丫头!” 

牛皮走过雷霏,坐到张叔旁边隔著张叔说道:“谁应话,就是谁啦~” 

“你!” 

“霏儿~别在意。我知道是你好心。” 

张叔也打起圆场:“哈~今天难得。来多吃点,这可是有人精心准备的佳肴。可别辜负了
下厨者的心意。” 

吃了几道菜,雷霏对方才斗嘴的劣势心生不感,夹了青空竹一尝后故意说道:“啧!这是
谁做的。根本是调味失败。” 

牛皮脸色一变,暗自压下,道:“来,小云你这个美食家试试这个,清蒸鲔鱼。” 

雷霏抢道:“甭试了。那个我吃过了。一点也不好吃,哼、哼妄称常客来的大厨,却只是
这种技术。” 

话说完,雷霏斜眼偷瞧牛皮。后著却是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反而抿著嘴像是在偷笑的样
子。 

季行云道:“别这么说。我对牛皮的技术有信心。让我试试。” 

吃了一口,季行云还在品味时,雷霏见牛皮没反应又道:“怎么会有这种人。东西做得难
吃,竟然还敢这样大大方方的介绍给人享用。” 

“这个不…” 

季行云话才说到一半,雷霏抢道:“不好吃是吧?” 

“哈~~~”牛皮突然暴出笑声。 

雷霏一脸疑惑。而坐在她身旁的铁柔琴却很难过的说:“霏儿~我做的菜真的这么难吃吗
?” 

“啊!不、我是说…这…”雷霏急忙想要解释,困窘的不得了。 

“牛皮!你…” 

“柔琴姐姐,你做的鱼很好吃。我们不要理那个不懂得吃的大姊姊。下回我们再一起做好
吃的蛋糕。”连周荃也仗义直言。弄得雷霏里外不是人。 

雷震与长青回夜却在一旁偷笑。能整到雷霏可不简单,让她露出这种表情更是不容易。雷
震暗道:‘牛皮干得好,不过后果你可要自己承担喔~’ 

酒过数巡,场面热闹。 

张叔笑看年轻人。雷震与长青回夜偶有的亲蜜,像是成熟交往的一对情侣。白任与铁柔琴
当然更不用说,他们和乐的样子,大概是天下所有恋人的典范。就连牛皮与雷霏斗嘴,争
执不下的样子,也让张叔感到有趣的温馨。 

场上与张叔一样看著这一切还有季行云。坐在他旁边的小孩子已经难抵睡魔的呼唤,打起
瞌睡。看人成双成对,季行云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好。明明就是快乐的时光,但他却越来越难与其他人产生共鸣。由
其是看到白任、雷震身旁都有一位美丽佳人,就连牛皮也跟雷霏斗嘴斗得不亦乐呼,他好
像有种被排在外的感觉。别人身旁坐的都是心心相印的情人,而他身旁只是一个小小的周
荃… 

季行云可没眨低周荃的意思,但、如果、 

白任为了心爱的女孩,要开创一番新的事业,为伏牛山区居民的安全也为铁家的商业利益
打拼奋斗。雷震现在正朝著下任家主的目标,努力奋战。他们不但生活有明确目标与理想
,感情生活更是充实而美满。反观自己… 

季行云不禁低头叹息:“要是苍眠月就在身旁会有多好…” 


第09小节
琴音舞扬,清馨淡雅。 

柔和的琴意,似乎抚平动乱的真气,引导内息的运转。 

好舒服的感觉~东方寻彩躺在柔软的床上。耳畔是让人心情安定的天赖,这种感觉好像回
到娘胎又似受到无尽的呵护。淡淡的延寿香,也让她感到无比的舒畅。 

焚香、琴音…多么悠闲雅致的感觉… 

不对!焚香?琴音! 

东方寻彩猛然张眼。陌生的天花板,身上盖着一张上好的羽毛被。 

这是那?我怎么会在这?东方寻彩睁眼后,看到的是一间简单却又不失高雅的房间。记得
在绿海中,大意地被苍狼袭击,身受重伤。然后听到人声接近。获救了吗?东方寻彩苦笑
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实在太高自己的实力,还好幸逢高人救助。 

那么这儿是南城?还是某位世外高人隐居之所? 

东方寻彩起微微撑起身子。 

“嘤~”天乐、焚香融合成整体舒适的感觉,让她忘了自己是身受重伤之人。这一起身牵
动伤口,不预期的刺痛让她发出微小的声音。 

“你醒了。”乐声停止,一位长发席坐在琴前的女孩发出不比琴音逊色的话语。 

“啊、是的。”东方寻彩从来没想过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动人的声音。而更让她感到吃惊的
是身上的伤竟然好了七成。内伤却了筋脉还未稳固、稍嫌脆弱已无碍。甚至要花上把个月
才能治好的肋骨骨折也好了七七八八。她不免怀疑自己是否昏睡了数周之久。 

“象原说的没错,你果然要睡上三天。请你等一下,我去把父亲与象原找来。”那个女孩
说完话就直接离去。 

东方寻彩目送她的背影,心中不免想,那位女孩不知长得如何。光看背影就是妙曼的身裁
、有着迷人声音,及以高超的琴艺。这样的女孩想必是许多男子梦寐以求的对向。 

还有,她说三天?这怎么可能,东方寻彩虽非精通医术,但习武之人对疗伤这种事总不会
陌生,这等重伤,怎可能三天就有如此进展? 

没多久,一位看似十五、六岁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入。 

东方寻彩心中充满疑惧地看着这位小男孩,这位男孩给她带得的冲击不亚于方那离去的那
位女士。在他踏入房内之前,她在瞬间感受到离奇强大的力量,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可
是那种宏大不见边界的强大,是她前所未见,亦不曾耳闻。但、踏入房内的却只是一个看
似平凡活泼通可爱的男孩。东方寻彩当然马上放出真气想要查探这位小孩的底细,这一探
查却无结果,由男孩身上根本感受不到真气的波动,而真气散至门口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道
挡住,无法续扩散。 

竟尽是这个孩子深不可测,还是在门口另有高人?东方寻彩坐起,双目不停地打量着这位
神秘的男孩。 

“你醒啦。我算算时,也该是时间。过来看看,果真不出我所料。”男孩走近,轻松地说
着。 

“是你救…” 

没等东方寻彩说完,男孩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下就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您是指方才抚琴的女士吗?她去请这里的、主人过来。”不知不觉中,东方寻彩对这位
年经应比她还小的男生用了敬言。而他也好像接受得理所当然、受之无愧的样子。 

“原来如此。那我就直接留在这等人过来好了。”男孩点点头,就随手操了一把椅子,放
到床边。灵活而轻巧地跳上椅子,双手托着下吧,好奇地看着东方寻彩,又问道。 

“看你的样子也不似在逃亡。身着的服饰看来也该是在这地上有钱有势的人。实在没有理
由一个人跑到绿海。我实在很好奇,你怎会只身跑来绿海。这种举动可真值得一般人称道
的勇者,不过在我看来只是一种有勇无谋的举动。你来到这里,应该有很重要的事吧?”
 

“嗯…”东方寻彩在心中考虑着,是否将追寻父亲脚步事告诉这位很可是救命恩人的陌生
小孩。他的话在脑中又闪过一次-绿海、来到这里… 

“这里、绿海?绿海!您是指我还待在绿海?怎么可能,绿海中的狼群绝不可能让人类在
绿海定居!绿海可是狼群的领地,人类绝不准逗留的地方!” 

男孩轻松的回道:“哈~是没错。狼群们是禁止地上人出入绿海。不过我没关系。到是你
明知众狼的规矩还跑进来,不异于自寻死路。” 

地上人?不是地人?东方寻彩心中的疑惑不停攀升,眼前的小孩究竟是何来历? 

“我是来找人的。”东方寻彩回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找人?这可怪了。小姑娘,你这话不非自相矛盾。你就已经知道绿海是不准留人,还来
绿海找人?”这个小男孩对看起来年纪应该比他大上十来岁的东方寻彩称呼为“小姑娘”
,还说得非常顺口,口气自然好似本就该如此。 

男孩双目看着东方寻彩,不该出现在一位十来岁男孩的目光,这深逐无比的目光盯住东方
寻彩,让她有种被赤裸裸地透视的感觉。眼神一松,男孩又道。 

“你真的是来找人的?这可有趣了。从服饰与口音来看你来自法天,长移与华日最厌恶法
天会与法天人交友?难不成你是语莺的旧友?不对、不对,你这种年纪怎么可能。不过你
的样子看起来还有点相似的感觉,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男孩饶富兴趣地打量着东方寻彩,眼球咕灵灵地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声响、无预警,又有三个人走入房内。 

男孩没有回头,却像背后长了眼,道:“长移、华日,你们来啦。” 

一位看来正值少壮的男子回道:“象原老师原来你早来了。难怪我们四处探反而不到人。
” 

“这没你的事。小月你可以离开了。”另一位中年男孩语气冷淡的说。 

那位原本在房内抚琴的女孩似乎不大情愿,还站在原地没动作。类似求助的目光飘向那位
男生。 

“我说长移,虽然眠月尚未成年。但也是苍家一的份子,也该让她留下。更何况人是她带
回来的,怎么让她这位当事者缺席。” 

眠月、苍眠月!她就是苍眠月。东方寻彩闻言心中一震,头猛然一转,紧盯着她。她就是
季行云朝思暮想的人! 

这一瞧,东方寻彩认栽了。貌如天仙、沉鱼落雁都不足以形如她那精致无比的美颜,而且
她不单有着绝色之容,身上带着一种令人迷眩的气质,让人摸不透、看不清。东方寻彩怎
么也想不到竟然会被她所救,就这么遇上她。 

这时苍长移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大高兴,但还是说道:“老爸你即然这么说,就让小月留下
。” 

看到苍眠月的震惊尚未平抚,又听到这位中年男子竟然称这位男孩为“老爸”。而这位男
孩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自然的样子。这实在太怪了,一名十来岁的小男生怎么可能会有一
名四、五十岁中年男子的儿子!东方寻彩猜测这中间应该尚有曲折,不然苍眠月方才应该
说去请父亲与“祖父”过来,而不是把父亲与“象原”找来。但是这位男孩的态度却又像
个老成的父亲,东方寻彩心中一片混乱。 

苍象原道:“长移,这个小妮子说是来找人的耶!你想她是来找谁?” 

“应该没错。你没注意到吗?她耳上带着星石。不就是出自你手。”苍华日道。 

“喔~”苍象原睁大眼睛看着苍长移。 

苍眠月也道:“就是那对星石耳饰才让我把她带回来。” 

“智者千虑,偶有一失。老爸你帮她治伤,竟然会没注意到。”苍长穹回道。 

“哈~这可伤脑筋了。” 

苍长穹走向前来对东方寻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找什么人?” 

她吸了口气,坚定又紧张地缓缓说道:“苍.寻.彩。我是苍寻彩。我想找苍云彩。” 


苍象移、苍长穹、苍华日三人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最后由苍华日说道:“我们这里没这个人,但是你可以算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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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来自绿海的访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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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小节
在绿海又滞留三日。这三天来东方寻彩几乎没再见到苍象原、苍长穹与苍华日三人,就连
苍眠月也没见几次。不过也与苍眠月谈了几次话。对这“家”人越一分认识,就越感他们
的怪。其实东方寻彩觉得说他们怪是有点过份,毕尽他们救了自己一命。似乎就是父亲的
族…家人。可是光是这家人之间的称谓就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那位名为苍象原的小男孩似乎真的是苍长穹的父亲。可是除了叫他为“老爸”之外,感觉
上他们之间的互动,完全没有父子之间的感觉,说是多年的老友还比较适当。而苍华日好
像又是苍长穹之子,可是他却不曾以父亲的称谓来称呼苍长穹,而都是直接喊他名字,态
度之轻浮,让东方寻彩难以接受。照理说来,苍象原应该就是苍华日的祖父,苍华日对他
到是比对父亲尊敬,但也只尊称他为象原老师,而不以祖孙相称。 

其实苍长移若直接喊苍象原的名字,东方寻彩的感觉可能还会好一点。只听见他们的对话
那到还好,可是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叫一位男孩为老爸,怎么看、怎么怪。 

让东方寻彩无法适应的事还不只如此。这四个人除了苍眠月还让东方寻彩觉得比较像人,
另外三在真气的感应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该有的探觉。深不见底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因为
东方寻彩就已经快让她有这种感觉,那三个人似乎没有身为一个人该有的底限,无从探查
。有时在他们身上完全无法感受到一丝丝的修为,但又有时又在无意之中散发出无比强大
的力量。深不见底至少还看见一个承装力量的容器,那三人则连这个容器都无法发现。 


一只苍狼推著餐车走近。这又是让东方寻彩无法适应的奇观之一。 

竟然会有这种可怕的怪物在服侍他们!看著这只长著光亮棕色毛皮的苍狼为自己带来午餐
,它一言不语地将数道小菜放好,又默默离开。 

每当苍狼送来送饭时,东方寻彩总是暗中运转真力,深怕它突然兽性大发,爪子就往身上
一挥。当苍眠月第一次带著苍狼进来,说明将由它协助打理生活所需,东方寻彩特有沈稳
的本色几乎消失殆尽,只剩下惊慌与疑惧。当然这三天来从未主动请求苍狼的协助。 

东方寻彩对自身的武艺原本还小有自信。在法天虽不能称得上最绝顶的高手,但也足以担
任武议团的小队长,这样的实力在法天已经是许多人穷尽一生也不见有能力修得。这样的
她就是身上无伤状况良好,也不见得有把握能打败帮她送来午餐的苍狼。而随意指唤它的
这家人,其修为实在已经超出东方寻彩的想像力。 

目送那头苍狼推著餐车离去,东方寻彩总算又松了口气。看了看很可能是它准备的中餐,
她不免又叹了口气。盘上的食物多是鲜果,还有一种不知何物煮成的粥。这里的伙食可以
说是极度的“天然”,不但烹调方式简单,少用火、少用油、不用盐更别提其它的糖、醋
、辛香等等调味料。可即是如此,每当东方寻彩想像苍狼带著著围裙,在厨房洗手做羹汤
时,一种毛骨悚然的异样情绪就侵袭著她的脑神精。 

不过苍狼做的料理,简单归简单,却能将食物原本的美味完全引发出来。对喜欢重度调味
的人而言,这种清淡的食物可能接近于嚼腊般的无味。但是食物天然的甜味与清香却全部
保留,洒上不知名的植物,让食料素材的原本的美味加倍引发。东方寻彩深深对“狼”这
种“肉食”的动物,会做出如此精美的“素食”料理感到荒唐与怪诞。 

“这几天来,你还习惯吗?”苍眠月的声音突然出现。虽然这一家人总是无声无息的现身
,身为一名常保持高度警觉的武人,东方寻彩还是很难接受他们会闪过自己的真气的探知
,如鬼魅般地出现。 

那头名为白银的巨狼,总是跟在她身边。这也是让东方寻彩难以接受的事。她是听过有人
养狗、养猫,甚至养虎、养豹当宠物,但是这一头雪白亮丽的巨狼,拥有比万兽中最美丽
毛皮,双眼中未失野性。这样的一头充满力量与威严的巨狼,怎么会是她的宠物。而且更
怪的是,她与它在一起不会让人觉的突兀,反而有一种协调的美感,也更添增苍眠月神秘
的美感。 

明明就还非常不能习惯这里的一切,东方寻彩还是点头示意。 

“那就好。不过棕须(苍狼的名字)向我抱怨。客人一点都不懂礼貌。帮她做饭、送饭,
打理一切小事,却没得到半句感谢,而甚者连一句打招呼的话也没有。” 

“啊…这…”东方寻彩从来没想过还会被一头“怪物”这样说,尴尬的神情直接浮现。 


苍眠月轻柔地道:“别介意。我知道你还不能习惯。” 

“是啊…是很难习惯…”东方寻彩苦笑著。法天一直与绿海众狼战斗著,今天却让一头苍
狼服侍著,还被它指责为不知礼数、不懂感恩的人,这怎么能习惯呢? 

两人四目对望,苍眠月的表情似是有话想问,却又迟迟不知如何开口。而东方寻彩满腹疑
虑,却是不知由何问起。 

“咕~哈~”白银趴在一旁,无聊地打了一个哈吹。 

“你是由…”“不知道…”两人安静地对望了一会,却又同时开口。 

眨了眨眼,两人这又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先说。” 

“…” 

“那我就不客气地问了…”“好吧,我想问的是…” 

不知是两人默契太好还是太差,让她们连续几句话是同时道出。 

两对眼睛又对眨了几下。 

“哈~”“嗯~”两人分别发出豪迈与清淡的笑容。 

苍眠月浅浅地笑了笑,先道:“来者是客,想必你心中有许多疑惑。有话就尽管问好了。
” 

东方寻彩道:“我的问题太多了,一时也说不尽、道不完,不如就请您先说吧。” 

苍眠月点点头,脸上突然飘起两片红彩,问道:“你是由南城过来?” 

“是的,虽然我自安郡出发,但也在南城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苍眠月有点犹豫,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不知道…你见过南城武议团的小队长吗?
” 

季行云,她提起季兄弟了。东方寻彩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口好乾
,说起话来变得那么的不自然,希望她不会发现才好。 

“是的…我见过他。也是他多加指导,才能如此深绿海。怎么,你认识南城的那位武议士
,季行云先生?” 

苍眠月点点头,又努力地摇头,说道:“我们、见过几次面。还谈不上什么认识。” 

“这样啊…那位季兄弟是个很纯真有趣而优秀的青年。” 

“你也这么认为。”苍眠月淡淡的说。 

东方寻彩失神地看著苍眠月,心中又升起一连串的疑问。眼前的女孩,其美貌实在让她自
叹不如,其动作高雅而自然,身上带著非属凡俗的气质。一举一动总是如此的优雅,说话
的声音比迦尾啰鸟的鸣叫令人喜爱。虽然两人流有相近的血绿,但是气质与神韵并不大相
近,长像也大是不同。东方寻彩带著女性特有的刚毅之美,而苍眠月则是柔而不弱带有一
种特不染凡尘之美。东方寻彩无法理解,季行云怎么会在自己身上找她的影子。 

东方寻彩这时试探地杜撰道:“我在南城多受他的帮助。不过说来也奇怪,像他如此优秀
的男孩身边竟然没有一位粉红知交。几多追问,他却答道,他心中早有所属,虽然只是见
过三次面,不过为了那女孩他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借。真不知道那位幸运的女孩是谁?”
 

闻言,苍眠月脸上飘现了两片明显的红彩,难掩羞涩与淡淡的喜悦,发出动人的声音:“
真的吗?” 

“嗯,不过他守口如瓶,一点也不肯透露有关那个女孩的一切。” 

苍眠月脸色微红,原本带有一种难以接近的气息在瞬完全消散,但她这动人的表情更惹人
喜爱。 

“不提南城的事了。父亲大人要我通知你,下午将与你好好商谈。讨论有关你的事。” 


“嗯。” 

“对了,你不是有一堆疑问?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吧。我会竭我知地为你解答。” 

“谢谢。我想不用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有疑惑,相信下午就能解开。”这时的东方寻
彩心思杂乱,怎么也提不起心情。由其是看到苍眠月提到季行云时的神情就让她感到心痛
。 

“我想一个人静静。整理心情,好应对下午的会面。” 

“这样吗~好吧,不打扰你用餐。我先离开了。” 

看著放在身前精致的素菜,东方寻彩这时一点胃口也没有。 

叹了口气,原本还希望季行云只是单恋,现在这一点点希望也落空了。那个女孩,自己看
了都喜欢,又是如此美好的佳人,实在无力与她竞争。她现在万念杂陈满脑子都是季行云
与苍眠月,对于下午的事一点兴趣也打不起。 


第11小节
“我已经跟苍云彩联络过了。” 

东方寻彩的心思都还没稳定,被请到大厅之后苍长移的第一句话又让她不知所措。 

她是花了许多时间在追寻父亲的踏步,但在她心中父亲只是一个遥远而虚幻的角色。只是
一个理想、一个纯綷的目标,她从未想过父亲还会在人世。 

“您与苍…父亲他联络过?”东方寻彩与其是在寻问,不如说是无义意的呻吟。 

苍长移也没有要答她话的意思,说道:“老爸、华日。这个孩子的事就交给你们处理。我
该去陪语莺了。她确实是苍云彩的女儿,我已经做过检测。不过,她与云寻那小子不用,
身上还流有法人的血液。不论如何你们的决定我会尊重,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完,苍长移就走离大厅。 

“父亲他…还在人世?那他…”东方寻彩此时心中一片混乱,心绪极乱。 

苍华日道:“云彩当然活着。不过你现在却不能现见到他。他的事不重要,我们与他通话
不过是为了你的事。” 

东方寻彩沉默了一阵子,问道:“他即然还在这世上,为什么不去探望母亲?” 

“你可能误会了。云彩不是在三十年前就与你母亲诀别了,就是说他已经不可能再对你母
亲相会。” 

“只要还活着,那有不再相会的道理!” 

“看来你还是搞不清楚。寻彩是因为要远行,才会与你母亲诀别。他总不能走到一半折回
来看探望你们母女吧?更何况他也是到昨天才知道有你的存在。老实说,他吃惊的程度可
比我们都还要严重。” 

东方寻彩不满的说:“远行,他能走多远。就是环游整个大陆也不过二、三年的时间。”
 

苍华日与苍象原笑而不答。 

“难到他出海,跑往闪弧群岛、还是西陆去了?” 

苍华日又道:“更远,你要她赶回来也行。不过可得等上近三十年的时间…也许不用,有
了一次经验,我想回程只要二十年左右。” 

“二十年?他到底去了那里?” 

苍华日道:“这不关你的事,就不用管了。我们现在要谈的是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东方寻彩在心后抗议,虽然未曾谋面,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父亲。他
们怎能说的如此轻松。 

原本在一旁,应该是这家人中年纪最大,却又有着十来岁小孩外表的苍象原忍不任埋怨道
:“奇怪,是我的教育出了问题吗?怎么任意留下幼苗,交给家人善后好似成了苍家的家
风。先是虹云留下一个云彩,然后云彩又无意间生了一个寻彩。还好你是女的,不会不小
心留下子嗣了吧?” 

“象原老师,咱们就不要再说些闲话。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小女孩?” 

苍象原瞪了他一眼,道:“虽然她参有法人的血统,但总是一家人。你说该怎么办?你没
看我又脱胎换骨,就是想离开这个挤满令人讨厌的人种的地方。也想淡忘过去的一切。还
能怎么办?当然是看她的意思办。” 

说罢,苍象原表情转为严肃(原来一个小孩也可能表现出如此严肃的脸…),一个字一个
字慢慢地清楚说道:“现在,我得请你做个抉择。你听我说完,好好想想再回答。你可以
成为我们的一份子,或是继续当你原本东方家的小姐。如果鼠打算成为我的家人,那你得
摆脱这地上的一切。包括所有的亲人、朋友,不过他们也不大可能活到你完了成年式。但
你如果舍不得地上的一切,那我会把你安然地送回南城,不过也请你不要在来找我们,同
时请舍去“苍”这个姓,并把你耳上的星石还给我。其他的我不会多说,等到你做决定我
才能把该告诉你告诉你。” 

虽然不大明白苍象原所说的一切。但是抛去过?抛下东方家的身份?离开家人、朋友?东
方寻彩笑了。这不是她一直梦想的事吗?家人、东方家除了母亲外有那一个人可以称得上
家人?朋友,在安郡只有敌识自己的人,那来的朋友?有什么不可以抛下的?除了母亲…
少数几个老巧的长辈,还有在南城的结交的朋友-季行云。母亲送她出门时,早已病入膏
肓,自知死期将近,担心自己的亡故让东方家马上对女儿采取不利的行动才急着要她出远
门,名为追寻父亲实为避难。没有母亲的安郡、没有母亲的东方家,也没有值得留念的地
方。朋友…季行云…一想到他,东方寻彩心就无由地痛了起来。要抛开朋友吗?这也好,
反正与他在一起,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利用这个机会能够抛下这一切不是很好? 

“不用多考虑了。我想留下来。即然来了,就代表我已经下定决心。” 

苍象原用他的小脸夸张的说:“哦~你比云彩那小子干脆多了!他还挂念了很久,最后还
特别去与朋友们告别,带着满脸的眼泪才回来这里。想不到你这就说好。乖女孩,话别说
绝了。不如我带你先去见见亲朋好友再下定论。” 

再回去见母亲一面吗?这个主意实在很吸引人,不过脑中又出现季行云的脸孔,东方寻彩
坚定的说:“不必了~我.心.意.已.决。” 

苍华日突然冷眼看着她,缓缓说道:“随你的意。不过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反悔。希望你能
做出最明智的抉择。” 

在一旁等着结果的苍眠月这时高兴地插道:“太好了~这样我不就多了一个妹妹!” 

妹妹?东方寻彩疑惑地望向她,怎么看也不觉的自己会比苍眠月还小,不过现在的她也没
心情管这种小事。 

“再来呢?我们该做些什么?”苍象原道。 

“嘿~你老经验丰富当然是把她交由你来教育。要长移出手帮忙,恐怕不当。我又没有养
孩子,指导小朋友的经验。最多当老师的助手就是。”苍华日推卸道。 

“呃!这怎么可以!你看看,我的两个孩了。一个是不成材又多愁善感的混小子,重伤养
痛之际还不忘拈花惹草。一个心胸又太狭隘,看到人家带有法天的血统就不想管她。我的
教育一向很失败,还把小孩子交给我带。那不岂是对不起把女儿前途交给我们的云彩!”
 

苍华日贼贼的说:“好吧~即然我们都不行。不如把她送到天园。” 

这句话好似引发了强烈的化学作用,苍原象马上怒气大发,骂道:“混蛋!要我接受法人
的恩惠,把家人送到由天园,用法人贡供的东西?你是瞎眼啦!哼哼,你是忘了晴惠、华
星是怎么死的!你是忘了语莺为什么受难?不必靠法人贡应物资的天园,这小妮子就交给
我!” 

苍华日顺势点点头,道:“老师您说的甚是。一切就交给你了。” 

“对,就交给我了。耶?小子,你噱我!” 

“那有~我怎么敢。反正你也别急。十天后说不一定她会反悔。老师不如利用这几天温习
一下,教导小朋友的教材。我也可以实习实习,也许有一天我也用得着。” 

东方寻彩呆呆地看着两人拌嘴,心中浮起一点点后悔的念头。把自己的未来交给眼前的两
位,真的妥当吗? 

离开的苍长移像是瞬间移动般,突然又出现在大厅上。无声无息,瞬间闪现,把东方寻彩
吓了一跳。他一来,就扳着脸,不悦的说:“有天园那边来的通讯,是空还生。” 

苍象原不冷不热的说:“是他?接过来,一起看吧~” 

苍长移点点头,手向前一指。一道华光由指尖射出,打在大厅的空地上,一个半透明的人
影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东方寻彩吓了一跳,心中暗道这是见鬼了吗?苍长移怎么会放出一个鬼魂!却
见在场四人脸上表情都不甚高兴,但对这种影像似乎相当习惯。 

“好久不见了还生老兄。”苍象原代表说话。 

东方寻彩见那个半透明的人,把目光在众人身上巡了一遍后才道:“你们又添增新血了?
是华日的孩子吗?” 

“去、我?才不是呢?除非你先帮我找个对象。这孩子是云彩那不负任的家伙留下来的。
” 

“需要这边帮忙吗?” 

苍长移一口回决:“不用了!有话快说。” 

空还生叹了口气,道:“好吧~空氏、季氏、穹氏、干氏、星氏、明氏的代言人正好期聚
在这。有些事想与三位商讨。希望你们能来园子一趟。” 

“谁理你们!不要管太多闲事!我们又没把孩子托育在园里,跟你们有什么事好商讨的。
”苍长移不悦的说。 

苍象原瞪了他一眼,和颜悦色的说:“怎么?有什么大事吗?我记季氏的人也是习惯自己
照顾后代,连季氏的代言人都参加了,那我们也派个代表去好了。” 

空还生叹了口气,坚决地说道:“请三位一同参加。这边要讨论的就是三位的事。” 

苍华日不满的说:“怪了,我们在这任的好好的,跟其他人又没有交集,没什好讨论的!
” 

苍象原也瞪了苍华日一眼,道:“说穿了就是要对付我们三人吧?咱们两也算老交情了,
要我们不去你会做些什么吗?” 

空还生苦笑了一下:“你是要我怎样?让我押着三位过来吗?难到不能好好谈谈吗?我只
是专职的战士,懂的不多。但至少我知道不该干预任何地方的生态演化,那是神的工作,
再怎么样我们也只是凡人罢了。” 

苍长移怒骂道:“开什么玩笑!那法人是怎么来!” 

苍华日也想开口加以斥责,不过苍象原伸手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无奈的说:“好吧~我们
过去就是。” 

“老师!”“老爸!”苍家的另外两个大人同时叫了出来。 

“明天见了老朋友。”苍象原不理两人的抗议,说完话手向前一指,空还生的影象随之消
失。 

东方寻彩看得莫明奇妙,暗中对苍眠月传音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她敏抿着嘴,喃喃道:“终于还是来了…” 

这个回答更让东方寻彩更加迷惑,只能看着三位男士不停的争吵。 

         ※       ※       ※ 

作者闲话: 

人名的失误……呜…真是太不小心了><” 

在此说明一下好了。 

苍长移:苍眠月的父亲 
  苍象原:苍长移的父亲 
  苍华日:苍眠月的兄长 
  苍虹云:苍长移之弟,苍云彩之父…不曾出现 
  苍云彩:东方寻彩(苍寻彩)之父、苍虹云之子 
  星语莺:苍眠月的母亲 
  宇晴惠:苍象原之妻-亡故 
  苍华星:苍眠月的二哥-亡故 


第12小节
东方寻彩这几天来的所见所闻一再地冲击她以往的常识。这家人不论是武艺修为、生活习
惯,都让她大感吃不消。不过他们现在全都出门远行。 

几分钟前,苍象原像个真的小孩,不大甘愿地催促催促著另外两人,脸上虽谈不上有高兴
的表情,但总还是三人中脸色最好的一个。苍长移俊美成熟的脸孔顶著黑白参半发,脸上
的神情虽谈不上生气,却隐隐约约流出摄人的寒芒令人战栗。苍华日则将他的情绪充份表
达,口中不停埋怨,脸上则挂满怨气与不满。 

三人虽是心情不佳,但在苍象原的劝说之下,另外两人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做好出门的准
备。 

东方寻彩与苍眠月两人到门口送他们离去。 

这还是东方寻彩这几天来第一次走出房门。果然,是在绿海。外面是一片无尽的草原,而
房子则一半埋在地下,远远一看完全不觉的有任何的人工建筑。 

一说要走,三人同时疾步而行,一转眼就成了三个小点,不到片刻就消失在草原的尽头。
 

“进来吧~”苍眠月见他们离去,语气似乎变得较轻松。 

“喔、好。”东方寻彩本想在外多待一会,毕尽这几天她老待在密闭室内,能出来透透气
,让不停受到冲击的脑袋吹吹大自然的清风,冷却清醒一下也是甚好。 

口中虽然道好,不过东方寻彩并未移动脚步。 

“你待在外面并不安全。在绿海你尚无自保的能力,若我不在你身边又遭袭击,难保无性
命之忧。” 

听完苍眠月的话,又看到几头体形娇小的迅狼正不怀意地看著自己,而阴影中似乎还隐藏
著危险的目光。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并未不大受欢迎,东方寻彩摸摸鼻子随著东
方寻彩回到室内。 

回到室内,苍眠月又以冷淡的口吻说道:“即然你打算留下,房内你可以四处参观。不过
,不懂的东西别乱动。” 

说完苍眠月就独自一个人走开了。 

看到苍眠月不冷不热的态度,东方寻彩反而松了口气。在心底她还是很介意苍眠月,由其
想到她与季行云可能像白任与铁柔琴那样恩爱相处,就觉得与她待在一起是件很“累”的
事。好在苍眠月并不急著与自己打交道,正好可以先调适心情。 

听了苍眠月的建议,东方寻彩也就在这个半穴式的屋子逛了起来。这屋子并不算大,除了
自己住的那个房间与大厅外也只有四间房。一个是厨房,不过却不见木柴炭火,也没有盐
油糖醋,光有碟、碗、锅、瓢,实在无法想象这一家人是怎么煮食。另有一间储藏室,里
面放了点玉米、甘薯还有些不知名食材与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又走到另一间房。里面放了一张单人床、梳妆台,几张书柜。房顶凿了几个透光透风的洞
,这里应该就是苍眠月的房间吧?虽然对这位季行云的心上人十分好奇。不过东方寻彩还
是压下自己的好奇心,她并不想任意窥探别人的隐私。 

简单地参观完大多的房间,她走向最后一间房。 

看这情形,这里应该只有苍眠月长住于此,另外三位苍家的男士似乎另有居所的样子,除
非最后一间房别有天地。看了几间房,尤其是见过苍眠月的房间,东方寻彩发现这家人的
生活似乎相当简单,他们与法天的传统家族还挻类似,并不喜欢花俏的装饰,但是所用的
东西都相当精致高雅。 

走到最后一间房的门口,与其它三间房不一样,门是关著的。 

轻轻推开房门。 

房内似乎正熏著某种草药,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幽暗的房间,与其它房间的明亮形成强烈的对比。走进这间房,才感受到这个房子其实是
个洞穴。几天来,东方寻彩所处的地方总是充满光明,空气新鲜而乾燥,一点也没有寻常
洞穴该有的湿冷阴寒。若不是今天走出房子,她也想不到这会是穴屋。 

苍眠月坐在一张大床之前,没有转头,幽幽言道:“请把门带上,别让药气流散了。” 


“好…”关上走,东方寻彩好奇地走近。 

仔细一看,床上躺著一位女性。她的面容带著虚弱的惨白,呼吸若有似无。暗暗的幽光,
照著白晰的脸孔,映出惨澹的气氛。这位女性虽然一脸病容,却也难掩天生丽质,明显的
五官轮廓,双目闭阖,长长的睫毛散出动人心弦的故事,高挑坚挺的鼻子,两片桃红的樱
唇,构成完全的容貌。 

“这位是…” 

“我的母亲,星语莺~”苍眠月的声音充满了感情与幽怨。 

她的声音震动了东方寻彩的心思,低头望向这位女孩。她的脸上这种寂寞,心中似乎充满
一种无法达成的渴望,是冀求亲情的孤寂、也是孤单无助的空虚。 

想到苍长移对她冰冷的态度,东方寻彩突然在她身上找到与自己相同的气味。她现在脸上
的神韵,好熟悉。这不就是自己在夜深人静独处时对镜所见的颜容。这时东方寻彩才发现
,原来她也是一个孤单寂寞的小孩。人在绿海之中,虽有父母相伴,却如同无父无母。在
这绝无人迹的地方,只能与狼众为伴。难怪她知道自己决定留下时,那瞬间会露出难掩的
喜悦,而事后却未表露出欢迎的态度。东方寻彩猜想,她根本就很少与人来往,甚至不知
道该如此与人交往。 

看著这样的她,东方寻彩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情怀。同时也明白季行云为何会透过自己追寻
她的影子。因为两人在不知不觉中都会放出类似的神韵。 

“伯母还好吧?” 

“自我出生就只见过她出来走动过两次。现在更是常常处于这种昏睡的休眠。也不知如何
是好。” 

“我知道一些名医,也许能帮得上忙。像是北荒郡的华鹤老师、安郡的陈自在先生,都是
医术高超的高人。请他们过来为伯母诊断也许能有奇效。” 

“那些人?不过无用无能之徒。世上也许只有乾九弈尚有这分能耐。” 

“乾九弈?那怎么不请他为过来为伯母诊疗?” 

“星海茫茫,从何寻人~”苍眠月幽幽叹息。 

把华鹤老师、陈自在先生都当成庸碌无能之辈?好高的眼界,这苍眠月也未免太看不起。
不过东方寻彩也好奇地想知道眼前的女士是身受何病,真气放出前去探查。 

这一探查,可让她为惊讶!这位看似病奄奄的女士竟然还是位功力极为深厚的女豪杰。她
真气疑实的程度远比东方寻彩所知的任何还高,功力之深也是超乎想像。这样的女士会被
病魔缠身,久久不愈! 

“伯母她是身染何病?” 

“不,母亲她是身受重伤。” 

身受重伤!有这等实力的人会被打成重伤,还无法自疗。那打伤她的人又是何等的强悍?
东方寻彩根本无从想像了。 

苍眠月明月般的双目,深深地看著母亲,自责而哀伤的说道:“她这身伤,在我出生之前
就己经缠身多年…也许,不勉强怀我,母亲的状况还会好些…” 

“你这是什么话!这样说岂非对不起辛苦生怀你、生你的母亲!”东方寻彩不知那来的激
动情绪,对苍眠月斥责著。 

苍眠月一对明目转向东方寻彩…四目对望了几秒。苍眠月又低下头,黯然说道:“你不明
白的…” 

东方寻彩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压著声音喊道:“我有什么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娘为了
生了,受尽了多少人的侧目与毁谤。她还是不顾一切地怀我、生我、育我!即使当初知道
以高龄生产,是多么的危险,母亲大人还是不顾一切,只顾虑著我的平安。母亲们都是抱
著决悟,才产下孩子们!” 

“不一样~你还不懂的我们的文化。请别再说了。”苍眠月平静的声音中带著丝丝的颤音
。 

“有什么不一样!”东方寻彩还想再多说时,床上的星语莺突然起了变化!她剧烈的颤抖
,由她身上发出可怕的寒气,吹开了羽被!羽被落地,发出一个吭响!却见那张羽被已结
上大量的冰霜。 

旋即一股近乎来自炼狱的热浪也由她身上吹出,热涛扑鼻,吓得东方寻彩急忙闪避! 

星语莺秀致的脸孔因痛苦而扭曲!而苍眠月努力地压著她的身躯! 

苍眠月近乎哭喊著叫道:“妈!你要加油啊!快压下体内那几道真力!” 

“这、究竟是…”灼热与冻绝两种力量同时由星语莺身上窜出,四处肆虐。东方寻彩别说
要接近帮忙,就连待在这房内都感到痛苦万分。那么那位女士,正受著怎么的煎熬。东方
寻彩实在无法想像! 


第13小节
一轮皓月高挂于顶。星空下,武宛的后院两名武议士以武会友。季行云灵动飘逸,好不自
在。殷荃全力施为,大胆用招。 

轰的一声,殷荃用尽全力打出了她的压箱绝技-翔凤临舞。刹那间彩光漫布,奇丽的色彩
照亮武宛。两人分立而对,彩光渐淡,众多细小如萤火般的各色光芒慢慢飘落。让这庭院
有如仙境般地奇幻炫丽。 

殷荃喘着气,看着毫发无伤的季行云。她先是发出不甘心的叹息,半年多以前,眼前的少
年还与自己相差无几,现在的他却已经是遥不及的对手。不过,随之又发出满意的微笑。
若不是他的配合,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将这招“翔凤临舞”发挥地淋漓尽致。 

“真是谢谢你啦~这么晚还让你陪我做最后的练习。”殷荃收起架势,一面说着一面走到
一旁的石桌前。 

“没什么,不过你真的决定要退团了?”季行云回道。 

殷荃拿起毛巾,擦着汗,回道:“事啊。方才的比试更加坚定我的决心。我年纪也不少了
,总不能老跟家里拿钱,法天的海运正是的个充满‘钱’途的事业。” 

季行云不以为然的说:“怎么会,武议士的薪奉可也不低。” 

殷荃笑道:“小云啊~你这种专心于武学的家伙自然会满足于武议团的薪奉。不过,那一
点钱当我的平日花用的零头都不够。” 

季行云搔搔头发道:“是这样吗?不过你方那一招虽然华丽,不过却浪费太多真力。要不
正把太多的真力都用在毫无杀伤力的奇彩弦光上,我可能就无法硬接了。” 

殷荃瞪了他一目,嗔道:“喂!我的小队长~我就要正式离职了,就不要再说教了!武功
不一定是练来打架,也是一定要专目讲求实效。有时候排场与美感也是很重要的!我这把
,拿来表满能得到的贺采肯定比你的种种绝技来的多。” 

“也许吧~不过那是对众多的外行人而言。更何况练武又不是拿来炫耀、赢得贺采。” 


殷荃指着他的鼻子,道:“谁说的!我就是为了得到大家钦羡与赞美才习武的。不然练武
这么辛苦的事,谁想干。” 

“呃…”季行云从来没想过习武还有这种理由,世上果然有着各式各样的人。 

擦完了汗,殷荃感叹的说:“本来我认为身在武议团,这种众所注目的身份一定能让我得
到不少文武全才的追求者。想不到斯文的好男人见到我这武议士的身份就都不敢靠近。剩
下的不是一堆贪图父亲权势财富的投机小辈,不然就是满身汗臭的只长肌肉没长大脑的武
痴。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团里待这么久?” 

“这…”她的话又让季行云接不下去。原来这个小妮子进入武议团还暗藏钓金龟婿的念头
。 

考虑了一下,才道:“练武本身就很有趣。你一定也是真心喜欢习武,不然怎么会成为武
议士呢?” 

“嘿,也许是吧!不过我的运气真的不大好。之前的华鹤老师可是文武双才的顶级男士,
他却只在南郡待没多久。好不容易又让我遇了一位风度翩翩,武艺不凡的东方寻彩,可是
没想到他竟然是女儿身!我看我得改变条件,只需文采好,相貌端正的人,至于武艺就不
要妄求了。” 

“喔、加油。祝你好运…”这种话题季行云实在不大习惯,答的有点尴尬。 

披上外套,准备要离开的殷荃突然又转身,指着季行云的鼻子问道:“到是队长,你有没
有心上人?看到天哥跟菁茹姊美满幸福的样子,你不会羡慕吗?说来二十有八,也不小了
。也该开始多方寻觅理想的对像,累积经验。” 

季行云吱吱呜呜的回答:“呃?我…这…” 

“没有吗?不会吧?像队长这样怎么可能没有女孩子喜欢你!难到你都没收到美女们的书
信与要请涵。” 

接着殷荃大惊小怪的说:“难到之前谣传小云你与某位世家千姐谱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
,是真有其事。队长是因为忘不了那位小姐才一直没有追求新的恋吗?” 

“咳!咳!这是那时候传出来的谣言!那有这回事!” 

殷荃满脸惋惜的说:“不是吗?” 

季行云强调:“绝对没有这回事!” 

“这就奇怪了?也不见你对女孩子有兴趣,也没听说你上过妓馆。除了武议团的女性外,
比较亲近的女士也只有周家的千金…” 

说着说着她突然喊道:“我知道了,队长不是恋童,不然就是性趣异于常人!” 

“咳!喂!”听一个女孩子当面这样说自己,季行云满面通红,还大感无力消受。 

“一定是这样,再不然就是队长有所缺陷…” 

季行云再也忍不任了,叫道:“我那有!我可是很正常的男人!” 

“是吗?”她不以为然的打量着,一点也不相信的样子。 

“我有没有心上人关你什么事!要你这样拆损我!” 

“哎呀!生气啦~真没肚量。小女子可是在关心你喔!” 

见殷荃笑嘻嘻地的样子,让季行云也不好思意继续对她发脾气。不过也不想续继被她拿来
当开完笑的题材,便道:“好啦,我知道。回到城南夜路难行,你还是早点回吧。”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已经是深夜,也不差这几分钟。除非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好吧…老实告诉你。我心中已经有一位无法取代的天使了…”季行云幽幽怅道。 


“真的!哇!是谁!是那家幸运的女孩!” 

糟了!季行云突然发现自己错了,这不是给她一个继续稍扰的最佳理由,而且关于苍眠月
的事,实在不宜透露。 

“呜~这…不要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小气鬼!” 

殷荃看着季行云认真地抿着嘴,目光深逐。似乎对心中的天使用情至深。突然,她心中扬
起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 

发现自己怎么突然有种失落感,便佯怒道:“算了!谁理你。本小姐要回去休息了。” 


“呃?让我送你一程。”殷荃的反应让季行云颇为意外,不过也松了口气。 

殷荃一口回决:“不用啦!好歹我也是名武议士,那要你麻烦。” 

殷荃快步离去后,季行云依旧待在庭院。月光好亮,被殷荃牵动心绪的季行云心中涌起万
般念头。二十八岁?十年后的自己不知道是怎样,身边会不会有苍眠月常伴左右。现在的
他要定下来也还太早,但看见好友们一个接着一个找到理想的伴侣,心中就有种深深的缺
憾。他近来时常在想,苍眠月之间究尽是自己朋友、单恋的人,还是在生命中偶遇过客?
 

季行云希望她最少是朋友,千万别只是生命旅程中的过客。想到这样,深入绿海一访佳人
的冲动,就越来越强烈! 

他摇摇头,又觉得不当,这样去找她好吗?自己是武议团的小队长,在狼祸之中又宰了不
少绿海的居民,连战事中唯一丧命的苍狼都是死于自己手下。到绿海会不会引起群狼的追
杀?还有该用什么理由去见她?见了她该说些什么? 

季行云越想心越烦躁,当下就在庭院飘动练拳。 

一招打过一招,一式练过一式。他动作越来越来快,心却越来越静。 

随着汗水的滴下,季行云终于把烦恼抛开,同时也下了决定,近期内就到绿海一趟。想见
自己心仪的女性,还要什么理由! 

对,就是这样。要让先她成为好朋友,再进一步打动她的心!常与她见面是必要的!季行
云为自己打气。暗道:“好,这两天就把武议团的事交待一下,就到绿海走一趟…就以寻
找东方寻彩理由。嗯、寻彩进入绿海已经快满两周,确实也有必要探查一下。希望她安然
才好。” 

季行云擦擦汗,看了一眼已开始偏落的明月,夜已深,是该储备明日的活力了。 

转过身,要走回武宛大门,他却停住呆立。 

他两眼直视前方,这是因思念产生的幻觉吗?还是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正处于梦境? 

先是揉揉双眼,眼前的人影没有消失。双手又用力拍打脸颊,好痛! 

不是幻觉!不是做梦! 

真的是她!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才下定决心要去找她的他,见到了她,却又动弹不得。 

“季…小云,你可以随我来一趟绿海吗?我需要你的协助。” 

季行云脑中一片浑沌。 

她来找我!她主动来找我!她真的是来找我的!别说是要季行云到绿海,只要她开口说一
声,就是刀山血海、阿鼻地岳,也愿舍命相随。 

         ※       ※       ※ 

作者闲话: 

这边说明一下好了,天人的成年与年纪大小并没关系。 

而是差在有没有资格成为一名天人。 

这其中有一个特定的仪式,或说是完成某种条件。 

至于是什么……先卖个关子吧~~ 


第14小节
“喂!雷义,你再找队长说一说吧~这一季的测实在太难啦!没听老叟前辈所说的,那是
给武风士的测验水准耶!出这种题目不就是摆明不想让我们过关吗?” 

雷义面对同僚的代表常山所说的话,他自己对这个题目的难度也很清楚。可是武议团的人
往往是任性行事,大姊头就是一个好代表,而小队长季行云平缳虽然好说话,不过找他商
量事情往往会把事情变得更麻烦。也不能这么说,对某些人也许是很好,但是对任职常侍
官的人却是非常的麻烦。 

第一次要他审核预备团的入团资格,就搞出了一件大工程。到现在才完成一小部分的初步
验收。也许二、三年后对南郡的武术训练会有很大的帮助,并对入团有各公平而规格化的
标准测试,但是对于协助工程进行的人却是一个额外而吃重的工作。 

新任职时,问他应怎么处理各方来的贺函,结果他就成回函的代笔人。 

提起各界送来的贺礼时,就帮忙想到一个处理礼物的方法-搞一个盛大的拍卖会。虽然对
资金吃紧的武议团、预备团财务有了很大的助益,但在那一段期间他这个常侍官不知受到
来自各界多少关注。压力之力,非外人所能想像。 

就连一个好好的武术交流巡礼,也能搞得轰轰烈烈。先是“不小心”掉下断崖,差点因而
与地当的夜俱人发生严重冲突。走到一半还中途翘头,跑去“斩妖除魔”为民除害去了。
虽然这让武议团的民声大大的提升,但是他这个常侍长却也成了各家公报追逐的对象。雷
义只希望做好份内的工作,一点也不想成为公众人物。被一大群采访者追著跑、暗中跟监
的感觉实在近乎人间炼狱。 

因为已经连续两季都没有人通过测验,让预备士们都没有出头的机会。虽然通过小队长这
一关,不一定就能得到中队长的首肯,而成为武议士,但至少也近了。同时过难的题目,
容易让预备士们怀疑长久的锻炼没有成效。以往题目虽然,总还是会有一两个预备士能勉
强通过考验。 

这些雷义都知道。只是考期将近,临时改题目似乎也是不当,而且跟季行云提这事,不知
又会让他发出何种“奇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让他这个常待官难以收尾… 

常山等著他的回答。常山身后的一群预备士们也带著危险的目光,等著答案。 

雷义冒出两把冷汗,要是不帮大伙向队长提议,恐怕是不能善了。 

无可奈何,谁叫常侍官还有担任队员与队长之间桥梁的责任。雷义叹道:“换个题目是不
可能的事。不过标准也许能请队长再加放宽,像是请队长换种石头之类的。大伙还是依照
目前的测验方式进行练习,我找机会去向队长说说。” 

“不成!现在就去!距离测验的时间才剩没几天,你还要找什么机会?”常山道。 

雷义回道:“从早就没见到队长了,你要怎么现在就去说?” 

常山马上问道:“有人知道队长上那去了吗?” 

“没见到~”“不知道耶…”群声四起,就是没有季行云的下落。 

“会不会还在休息?昨晚他与殷武议在武宛的后院打了一场,然后又一个人练了好久。”
一名也住公宿的预备士道。 

常山答道:“不会吧?习武之人,由其像队长这种功力深厚的人那需要太久的睡眠时间?
” 

雷义道:“也许队长在自家中修养练气也说不一定,咱们就先不要打扰他。” 

“那怎么成!走,到武宛一趟。” 

在众人半押半迫的情况下,雷义只得跟著众人走一趟武宛… 

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季行云的房间门口,一张纸吸引大所有人的目光。由其是雷义用他颤
抖著的手把那张纸撕下。 

其他人围了过来,追问著。 

“喂,雷义上面写些什么?”“快念出来!”“队长不在家吗?” 

雷义咬著下唇,他暗自担心的事发生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看著纸张上留下的潦草字迹。 

最后他无力而用颤抖的声音念道:“吾入绿海,遇事烦请冰泉武议~” 

他怎么可以、在这时间-预备团每季最动要的日子,就这样私子出游!还是半自杀的跑到
绿海! 

雷义念气得说不出话。 

“什么!队长跑到绿海?”“那他能在五天赶回来吗?”“不会吧,队长是一个人跑到绿
海吗?” 

“没搞错吧!什么时候不乱跑,正要的时候竟然不见人影!” 

“喂雷义这可怎么办?”不满与抱怨的声音转向到雷义身上。 

雷义喊道:“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不管啦!你们要我怎么办!” 

雷义终于爆发了。 

- 第十六章 完 下接第十七章 无力回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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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无力回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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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裂风由耳边扫过,绿色的模糊影像不停地向后退去。耳边只能听呼隆、呼隆的风啸。季行
云以一种自己也无法估计的速度前进。当然这并非以他自身的能力在移动。他坐在一头壮
硕、银白色的狼背上,由它背伏著,以骇人的神速不停往绿海深处移动。 

季行云从来就没想要会有机会骑在这头狼身上。对于苍眠月的贴身护卫-白银,这头力与
美结合而成的动物,季行云总有些惧怕。由其是因为意外,而不小心唐突佳人之后,那对
锐利的眼神,似乎可以划破一切的爪子,好似能够一口咬断脖子的利牙,都一再显示它不
只是一头跟在她身边的“忠狗”。被它压住,利爪无视护身真气,直接抵在胸口,只要它
稍加施力,就此天人永绝的经验还记忆由新。有它在她身边,季行云总是绝得与苍眠月相
处时被一对严格的眼睛监视著。现在却骑在它身上。 

不过对于这头银狼的能力,季行云也有了新的认识-这它绝对冒犯不得! 

坐在狼背上,季行云现在的心情是混合著不安与喜悦。这种速度下,要白银老兄耍个脾气
、还是自己没能抓好,摔下去后果可不堪设想。况且季行云也不敢抓的太用力,万一这白
银觉得不高兴,回头一咬,又是惨剧一件。不过心中的天使,苍眠月小姐就在自己身旁,
偶尔用眼角余光偷瞧她一眼就足以让季行云暂时忘记一切。 

以一名当当的男子汉而言,她不是坐在狼背上,而是季行云坐在狼背上实在有违大丈夫的
风骨。不过,要位置换过来。由苍眠月骑乖白银,季行云跟随奔走,他们的速度可就不只
慢上一倍。 

季行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实力。不论功力还是身手她都不在自己之下,只是没想到两
人的功力的差距,竟到此种程度。 

光是要抵御这种速度下的风压、调整各种身体机能就让季行云疲于调配真气,几乎接近力
穷的地步。而她却是轻松自如,秀发微飘,婉如散步一般。完全无视空气的阻力,也好似
违反了许多物理作用。她这种近散步的姿势,怎能跑的这么快。说是跑也不对,她到是比
较像是用飘的。 

不论如何,季行云心理还是很高兴。因为她记得他。在她需要帮忙时,会想到他。这就代
表季行云在她的心中存有一定的份量。姑且不论她遇上了何种麻烦,至少她的心中有他。
光是意识到这一点,就足以让季行云抛去一切,就算要粉身碎骨也要帮助佳人排除困难。
至于连苍眠月这位功力远如此深厚,又能支配成千上万头草原狼群的女孩都无感到无力事
,他是否有能力为她排忧解劳,这个盲点则完全不曾出现在季行云的小脑袋瓜中。 

由明月半落走到东方日出,也不知在赶了百里的路。好不容易季行云察觉到白银的速度渐
渐减缓。这不就代表即将到达目的地。只是前方还是一片茫茫绿草,不见任何人工建筑。
 

最后终于在一个突起的小丘前停下。 

到了吗?季行云疑问著。 

“呼~”白银低鸣一声。季行云马上立起鸡皮疙瘩,这好像代表这位狼兄不悦的声响。吓
得他立即翻下狼背。 

“谢谢你,白银。让你辛苦载我一程。”季行云拘谨地道谢,白银丝毫不领情,还故意偏
过头,瞧都不瞧他一眼。 

真是有个性的狼,季行云暗中决定,可要想办法与它打好关系,毕尽它可是一直陪伴在她
身边。 

“请跟我来。”苍眠月语带焦虑的说著,似乎连一分钟也不愿意拖延的样子。 

跟著苍眠月绕过小丘,季行云这才发现这小丘突起的另一边竟还暗藏玄机。一道门就藏在
小丘的另一边断壁。 

开门下了数阶走过两影长的通道,进入宽敞的大厅,这地穴居没有想像中的黑暗,却也不
见油灯。好像顶壁自然放出柔和的光线,又似阳光穿过厚厚的岩壁,直接照亮大厅。 

苍眠月没有停下,继续带著季行云向前走。还没走到大厅的门廊,一道季行云相当熟悉的
声音却先行传出。 

“眠月小姐,您把药师带回来了吗?” 

这个声音?不就是东方寻彩!她找到这里了?季行云楞了一下。也对东方寻彩的父亲-苍
云彩本来就是苍家的人,她追寻的终点会与苍眠月的居所同在一场也不是奇怪的事。 

“咦?季兄弟!你怎么来了?”东方寻彩满脸惊讶。 

“难到你就是眠月小姐口中的顶尖药师?” 

完全不预期会见到季行云,东方寻彩的心顿时乱了,她的脸马上转红,表现出不知所措的
扭捏情怀。 

苍眠月心中关切母亲,对于东方寻彩异乎常的表情,别说是注意,就连她的脸也没空多看
一眼。 

“是的,我马上带他去见母亲的情况。” 

拉著季行云,苍眠月就离开大厅,留下东方寻彩一个。 

“唉~这未免也太巧了。才下定决心不再回法天,不再到南城。就为了可以避开他,怎么
又在此与他相逢?”东方寻彩暗自叹息著。 

“不成,我得振作。季兄弟的眼中只有眠月小姐,他也不可能长留于此。这段时间,能避
就避。千万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第02小节
柔和幽暗的房间,平缓而悠长的呼吸。 

躺在床上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没等苍眠月所有表示,季行云就主动地过去观视。也许是身
为医者的本职反应,季行云一看到床上妇女,就直觉反应她身上必有重疾。 

搭上她的脉,季行云即是一惊。这位妇女,外表看来不过是四、五十岁,但是脉中真气之
丰厚却是季行云前所未见。印像中所接触过功力最强的人南郡的战神雷战、华鹤医师两人
加起来,恐怕还不及这昏迷不醒妇女的一半。 

让他诧异的不光如此,虽说功力深厚之人,吸呼、心跳都比常人较为和缓,但她的脉像却
是似有若无。血液的流动近乎暂停,这种情况不外乎是接近死亡,甚至已死之人。季行云
压下立即为她进行心肺复苏的冲动。转过头,疑虑的双目看着带他前来的苍眠月。 

苍眠月静立侍于床头,深深的感情由目光中不吝色地流出,对这名妇女的关切不绝于情。
担心、害怕、忧虑,都起因于这位妇女。季行云望了她一眼就知道自己被找来做什么。 


“父亲、象原老师与华日大哥都因事外出。母亲的情况又突然恶化,叫我束手无策。” 


苍眠月无助的声音,像把利刃直接刺入季行云心坎。 

“没问题的,一定会有办法,让我先仔细瞧瞧。”季行云先安慰她一声,然后再度仔细检
视。 

外表看来,并无外伤。是疾病吗?季行云再探脉相。 

“母亲的伤,自我未出世就已存在。这深藏体内的内伤实在药石难治。”苍眠月忧怨地解
说。 

季行云先是一楞,就马上明白。虽然不清楚苍眠月实际的年龄,但至少不会比自己小。也
就是说苍母的伤至少也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外伤的部份早该痊愈,没发现有任何的外伤
自是理所当然。不过深藏多年的内伤,恐怕就是最为棘手的病痛。 

只是一般功力深厚之人,总能自行排除体内的伤势,尤像她这种内息丰厚到不可估量的地
步,又怎会让内伤常存于体? 

看她呼吸、心跳都极为缓慢,季行云大胆估测。也许是当时受创过重,导至陷入昏迷,而
无法自疗,使得内伤一直没有机会受到治愈的机会。不过一转念,季行云又马上推翻这个
想法。要真如此,那苍眠月是怎么生下来的? 

猜测无益,光凭薄弱的脉相又无法探知她体内的真实状况,季行云缓缓放出真气,小心翼
翼地导入苍母体内。 

这个动作远比想像容易与顺利。一般而言,功力越高的人就越不许外的真气入侵。可是季
行云的真气却轻而易举的进入她的筋脉。这又让他小吃一惊。 

略为分析,季行云马上发现数处疑点。 

一般而言,人体内的真气应是循环不息。功力高着,其真气流通的速度也较遵迅速。一方
面加速真气的流动较方便运用,也较能快速地补充真气。而她真气的运做却异常缓慢,甚
至有些部位根本就是滞留不行。难到她身上有多处筋脉已经被断截,让她的真气难以通行
? 

而让季行云的真气能够不受抵抗的入进,则是因她真气虽强,内含的精元气却相当析少。
就比例而言,竟不及常人的百分之一。这更是怪到极点之事。功力越高,真气品质越好,
就是精元气的比例提升之故。那有人像她这样,只是空拥庞大的内息,却无足够的精元气
控制体内的真气。 

继续探查,季行云随即发现她以此缓慢的心跳与呼吸存活的原因。她的身体机能已经不再
用天然的养份来维持,真气早已注入身体的每个细胞。但据季行云所知,要长期供应体身
存活所需,真气的用量极为惊人,在她身上却不见真气大量而快速的消耗。而甚者,她身
体的细胞还透过真气的流动,将养份送入细胞!好似真气代替血液的功能,不过真气流动
也是极为缓慢,而细胞的活动也非常平缓。看起来整个人就像在冬眠一般,甚者可说是进
入假死状况。 

到目前为止,季行云只发现她的异常情况,尚未见到隐藏的伤害。不过这就足以推翻季行
云前往见过的各种病症实例。 

他的真气由右胸往下流,走近右腹上侧。 

越是向前推进,就查觉她在那布满更多更坚实的真气。而且真正让季行云疑虑的是自己的
真气怎么也渐趋迟钝?动作非但变得较为缓慢,而且渐渐不听使唤。季行云心中起疑,便
收回真气。却又发现真气在撤回之后,情况并未改善。 

这个情形让他又惊又惧。自身的真气在病人体内又没遭到攻击,怎会如此? 

真气收回。 

“啊!”季行云叫了一声。 

寒冻彻骨! 

收纳遣回真气的指尖竟结寒霜!吓得季行云即止回收动作! 

怎么回事?季行云不明白。想了一下,他伸手摸了一下病人的右腹。冷如冰霜,有如千年
冰石! 

季行云眨眨眼,这怎么可能。 

真气再探,直接由此导入。 

重重的真气堆积于此,似乎在防护什么毒蛇猛兽,季行云好奇心大炙,真气急催。终于绕
过重重气墙,进入深处。 

这!不可能!那里的能量活动几乎静止! 

季行云再度受到惊吓,也不管放出的真气,急忙撤手! 

那里,应该就是她的重伤之处。不过这怎么可能。是谁有这修为,能造成绝对零度的超低
温。静止一切分子的活动,让所有原子间的链结消失! 

而她,右腹一带的所有器官不就完全停止活动!那她怎么还能活着!而且还能筑起一道又
一道的气墙,格阻寒气的散开?这是人力所及的事吗?这种伤?是药石、是强大的真气能
台疗的吗? 

“这…伯母右腹的…冻伤是怎么来的…”冻伤,那实在不能称为冻伤,但季行云也不知该
怎么形容那种情况。 

苍眠月的回答,却更他吃惊:“我不清楚,那是在我出世之前的事了。但是母亲的伤还有
三处。” 

“还有三处!”一个就够严重了,还有三处? 

季行云硬着头皮,再行探查。 

真气流至左腹上侧,又是层层防护的真气筑墙。看来这又是另一道留在她体内的暗劲。不
过这回季行云不觉的真气的活动变缓。第二处内伤不是冰冷的伤害吗? 

真气再行努力地向前又绕又钻,突然前缘的真气失去感应!又怎么了?季行云心中升起无
力之感,虽然对她身上的情况感到万分好奇,却又处处充满让他深感无力。 

是怎蕴藏的力量给消灭了吗?好吧,那就蓄积大量的真气后再行一探。 

半晑之后,季行云再度探入重围深处。 

不到百分之秒的时间,他的真气又被消灭,所幸这回不再是以微丝的真气探入,在全军覆
没之前总算还传回了真气的感应。 

只是季行云质疑着,那有可能吗? 

不安,好奇,季行云再度伸手往她左腹一摸。 

好烫!这种温度?怎么可能,她的身躯怎么没被烧焦?这种高温,岂是人体细胞所能承受
!别说是人,就是铁石也足化为铁水! 

那么真气传回的知感是真的!她的体内正爆发着小形的核子反应! 

是谁有这种功法,造就这等威能? 

一极寒,足以冻结一切,让物体自然粉碎的绝对低温。一极热,足已烧尽一切,把万物化
为灰尽的炽热。接下来还有什么?季行云已经无法想像。这岂是医学能够救治的病症!季
行云再度感受到无限的挫折。但,季行云还继续探查星语莺的“内伤”。不论如何,她都
能带着这些伤痛活过这么久的时光,还生下了一个天使般的苍眠月,有办法舒缓“内伤”
,就该有可能把“内伤”根除! 


第03小节
在认真而小心地真气探查下,季行云终于把星语莺体内所有的“内伤”找出来。其实说是
内伤真的非常不恰当,应该说是还留在她体内的破坏性能量。 

除了那绝对冰冷与至极灼热的那两道能量。另外两破坏能量,一个是在丹田外的主要筋脉
处。在那里的破坏能量似乎是一种非常时别的真气。这种真气的“活性”极强,就在她的
丹田外,不停吐噬由丹田产出的真气,而让这种真气不停的增强。但在异种真气间互相消
融的定理下,这种真气在不停产生破坏,吐噬其他真气壮大己身的同时,星语莺的真气也
不停地与这种真气作战,一增一减之间,形成一种巧妙的平衡。虽然这种可怕的真气没能
增长,但星语莺的真气也无法补充,一由丹田产出就马上与那可怕的真气做战而消耗殆尽
。 

季行云猜测,这就是她的真气中精元气的含量会如此稀少的原因。而她在百脉中的真气应
是有人用真元玉补充。 

她体内的另一道破坏能则停在左胸,靠近心脏附近。在此处的能量,也该是某种非常特别
的真气,若说这是种破坏能也说不过去。因为这种真气就只是留在她心脏附近的筋脉血管
,什么事也不干,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不过就光是静静地停在那里,对人体就能造成难
以估计的伤害。那种真气就像极为迟顿的惰气,不与其他的真气产生任何作用,却又带点
黏性,黏着在血管上,附着在筋脉间。星语莺的真气无法与做用,将之清除,而这种怪怪
的真气就这在阻住筋脉,让真气难以流通。这种真气就这样附着在血管上,挡住血液的正
常流动。季行云甚至强迫自己的真气去撞击这种怪异的真气,结果好像撞上了橡皮糖似的
,弹了一下,结果什么也没改变。要是这些真气缠上的地上再偏个几寸,那不是正好把心
脏封住。那星语莺可能就真的完全不会有心跳了。 

会诊完毕,季行云站起来,他感到无可施力。问道:“她…伯母她这种伤…究尽是…” 


苍眠月答道:“详细的情形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这是四种非常强大的法印,冻绝、深
蓝、幽噬、炎核。母亲的伤向来由象原老师治疗,父亲在侧协助。但今天两人均因事远行
,无力分身。我知道象原老师近来使用七色丹、华九奕、见九奕、生机液等主要药方,为
母亲续命、压制内伤。” 

“这样啊~我知道了。” 

本来毫无头绪的季行云,听到苍眠月的解说,心头一震,讶惊地发现这些效用强大的灵药
竟然可以这样用。生机液是用来当身体运做的养份。星语莺这做样子,肠胃八成是无法运
做了,可要把生机液直接打入体内,让细胞吸收。事实上以季行云所知,生机液并不适合
当成养份在使用。因为这种东西也是一种强烈的生长促进剂,会让生物的生长变得异常快
速,一般的动植物服用后,会在短时间内成长。但也会让生物的生长失调,让细胞的寿命
大幅缩减,也会产生一些生长序列的病变。不过星语莺现在的情况应该无所谓,反正她的
细胞的活动有泰半是仰赖真气在运做,不用这种强烈的催化剂,细胞的正常生长活动可能
会就此停止。 

华九奕是种增强丹田运作效能的灵药,是也是种刺激真气,使之变得更加活泼的药剂。但
是这种东西相当接近“狂热剂”,事实上若没有相当强强韧的肉体是无法抵御华九奕的效
果。把这种东西用在一位病奄奄、身体早被种种外来力量摧残得残破不堪的身体上、妥当
吗?不过念头一转,若直接把药剂注入丹田,刺激丹田更快地产生真气,让她的真气不会
一产出就被阻在丹田外的“幽噬”给消耗掉,流出的狂热真气也会被存于筋脉中的大量真
气给稀释。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后遗症。 

至于见九奕则是与华九奕作用完全相反的药剂,是一种和缓真气活动的催化剂。是拿来当
华九奕的中和剂吗?想了一下,季行云否定了这个想法。也许是拿来对付幽噬,让幽噬活
动力降低。 

至于七色丹这个的药性为何呢?在治疗上能起何种作用? 

暂时不管它好了。以星语莺目前的状况,只要能先压制“幽噬”,一切好办。只要能让她
丹田产出的真气能够流至全身,那么要进行身体的修复、抵御冻绝、炎核的作用都能放出
一丝曙光。 

“你手边还有这些灵药吗?” 

苍眠月苦笑道:“没有。有制造这些灵药的原料。只是练药的器材我不会用。而且我也不
知该如何对症下药。” 

原来如此,季行云懂了。她找他来就是为希望能马上调配灵药与告知药剂的正确用法。 


“好这交我。事不宜迟,让我马上着手进行灵药的调配。” 

苍眠月脸上浮现一丝的喜色,道:“跟我来。” 

苍眠月又带着季行云走出这个地穴居,向南直行,走了约略两里。又是一处小丘。 

类似的门面,不过这处的大门却不见任何类似门把的东西。季行云才在纳闷要怎么进去时
,苍眠月默默地走到门前,右手贴在冰冷的门上。只见她把真气输出,送入大门,这门就
自动地向后躺下。 

季行云眨眨眼,好奇地想要看看这门上有何机关,不过苍眠月在开门后就快步走入,没给
他任何时间研究。 

深觉可惜,不过正事要紧。季行云只得快步跟上。不过一向与苍眠月形影不离的白银却自
动地留在外面。 

这一处的地穴,似乎建的比星语莺休养的住所来得深。季行云觉得自己好像深入地下数十
影,才走完这阶梯。又平直地向前走了二十余影,转个弯。 

哇! 

好大! 

好宽广! 

季行云把头由右转到左,把这大的吓人的地穴屋瞄了一遍。难怪方才要向南走两里的路,
由这房间,应该说是大广场,的入口处向北延伸应该有两里的距离,向南也要走三里多才
会到尽头。而对面的墙壁估计也在三里多的远方。能在地下建一个长约五里宽三里的大广
场,实在不能不佩服。 

苍眠月继读向前走,季行云东张西望地跟上。 

这一路上可叫他大开眼界。许许多多不明名、不知用途的仪器、古怪的设备。大量的实验
桌、一个又一个的生物标本、形形色色的图箓。 

这里似乎是一个具大的生物实验场。大量的狼形生物体被陈列着。之所以说是狼形生物体
,是因为许多做成标本的狼形物体只有狼的一部分,有的是狼头、有是狼爪、有的只有一
半、有的则是从中剖开露出内脏。还有的是泡在奇怪的液体中,做成标本的就已经够诡异
了,泡起来的更是叫人晚上做恶梦的材料。有一个是完整的狼头,但没有身躯,但却有完
整的脊椎骨。还有一个则是完整的狼块,它有头、有身体有也四肢,问题是头与身体并没
有连在一起,四肢与身躯也是分开的。但却又不是完全的分开,头、四肢与身躯之间又有
很像细丝连接。按照季行云对身体的认,那些细丝应该是那头狼被拉长的神经。除此之外
还有许许多内脏泡有一个又一个的玻璃器皿中。 

季行云对这些标本虽然不怯之不敏,但是许许多多特异的仪器却让他感到兴趣。 

走到接近尽头时,苍眠月才在一个两影见方的梁柱旁停下。 

她冷淡的说:“象原老师的兴趣叫人不敢恭维,你千万别乱动他的东西。这桌上该有练药
所需的器材。至于原料就在旁边的保存柜中。” 

季行云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么奇怪有趣的东西不一一玩玩看实在可惜,但是… 

算了正事要紧。 

看过一眼桌上的仪材,季行云点点头,就开始作业。虽然有许多东西他并不清楚用途,不
过光是他懂得使用的简单器具就能把所需的药材提练出来。 

“我想,先把华九奕与见九奕做出来。至于生机液应该不是用来抑制伤势的。还有我并不
清楚七色丹的是什么东西?虽然光用华九奕与见九华就能够暂时地压制伯母的内伤,但是
想要根治似乎不大可能。” 

苍眠月无奈地微闭双睛,怅然道:“我知道…一直以来也只能这样…” 


第04小节
练制灵药实际上是一种枯燥乏味的工作。虽然在调配药剂时,各种材料的分量、调和方式
都要相当精确,但是一但让各种原料混合之后,等待药剂“成熟”再进行下一个步骤的空
闲占了炼药大多数的时间。也就是说真正要聚精会神工作的时段短得可怜,绝大多数的时
间只是在等待药剂产生变化。当然在这期间,温度、湿度、压力也要维持在一定的数值之
下。本来季行云以为这些工作要自己花费真力来控制,不过苍象原的实验室中有太多有用
的设备,把这些辛苦的工作都取代了。害得季行云大多数的时间都是闲闲无事,只能盯着
正在渐渐变化的药剂,努力不让自己打起打瞌睡。 

他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把华九奕与见九奕调配出来。在这个期间,季行云最期待的就是
苍眠月的出现。虽然她只有在为他送来餐点时过来关心他一下,这就足以让季行云充满干
劲。只是越到后来苍眠月的样子就越让季行云感到忧心。 

苍眠月以乎是不眠不休地在照顾自己的母亲,虽然她的功力深厚,但并不代快她就不需要
休息。季行云炼药,空闲很多,也概略知道各个炼药阶段所需的时间。虽然休息的时间零
零散散,不过总是有在休息。而星语莺的情况似乎不妙,苍眠月虽然没有多说,但她的样
子根本藏不住那种有如处于烈火煎熬苦处。看着苍眠月忧心即乎成疾,季行云的心就如刀
割一般的痛苦,但又无能为力。炼药的动作是无法加速,一定要等待药材们在特定的条件
下渐渐变化才能有效。 

这两天内,苍眠月虽然为季行云送来餐点,两人却无所交谈。而苍眠月似乎也无心多言,
她的一颗心全都放在母亲身上。知道苍眠月的心情,季行云也不敢多加妄求,她没有忘了
自己在这辛苦练药这就够了。 

好不容易,药终于配好了。 

再度回到星语莺的病房。 

房间内还是一样幽暗不明薰香迷人。季行云看着躺在床上的星语莺,手上拿着才炼制好的
灵药。东方寻彩与苍眠月各自以不同的心情与目光看着他。是该他上场的时候了。但是季
行云手中拿着灵药,心中却没有主意。要知道,施药治病是一项非常专业的事,没有十成
的把握岂能妄自为之。药能治病也能伤身,什么有病治病、没病养生的瞎话,那是江湖皮
门的催销噱头。是像见九奕、华九奕这种药效强烈的灵药做用虽是惊人,一但施用不当产
生的伤害更是难以估计。要真的使用不当,别说用来治伤,引人致命都有可能。 

只是在场的三人,就属季行云对这灵药的用途与药最为了解。可是他也没有真的用过这两
种灵,更别提临床的实际经验。身为医者的他,在为自己治疗时绝对极富冒险精神……反
正,身体是自己的,出了任何不良反应都能及时中断、进行补救措施。但是眼前的可是一
位不知昏迷多久的病人,而且她可是苍眠月的母亲,说什么也不能出错! 

吸了口气,打起万分精神,季行云缓缓向前,决定放手一搏。 

就在他走到星语莺前,突然白银吼了一声! 

一道强烈的气劲迎面袭来! 

这!怎么回事!季行云不明所以,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怎么会发出这么强大的气劲!仓促之
间,季行云只能尽力运起护身真气,顺着气劲的力道向后弹去。当然也不忘手中的灵药,
也因为顾着手中的灵药,让他硬是多受了三分的打击。 

被强大的力道推撞到墙壁,突来的打击让季行云眼冒金星。力道来得快也去的快,把他挤
压到墙壁的劲力消失后,他自然就由墙上跌下。本来正常的反应是该用手撑地,可是他现
在手上各握着一瓶灵药,跌下之际为了保全灵药,他只好用手肘落地。没来得及喊痛,耳
边传来呼呼风啸。 

又发生了何事! 

季行云急忙坐起,抬头一望。迎接他目光的竟是一道炙热的炎劲。 

猛然偏头,肩头微热,焦味散开。衣肩被炎劲扫过,留下一片乌黑的碎片。 

再看眼前的景像。 

天啊! 

苍眠月正站在星语莺身旁,真气狂涌而出,不停注入母亲的体内。红色的异光、蓝色的炫
芒不停由星语莺的身躯射出。而星语莺有如暴风之母,一道又一道强烈的气流由她身上不
停射出。只见苍眠月衣物飘荡,季发向后散乱,暴烈的炎热气劲、无情的冰冷气劲打在她
身上。白银立在主人身旁,毛发竖起,真气流转好似在一旁帮忙似的。房内气流涌动,只
有苍眠月这个屏障为她的身后保留了一小块较为安全的地带。 

不知何时,东方寻彩也跑到季行云身旁。两人依偎在苍眠月的保护之下。 

“这是怎么回事!”季行云大声的喊着。房内的风声、气暴声让他不得不尽全力嘶喊。 


“又发做了!”东方寻彩也喊着回答。 

又发做了!季行云想起星语莺体内的冻绝与炎核。这就是她体内的真气无法完全抑制这两
种可怕法印做用,让寒气与炎劲窜出的结果? 

要是溢放出来的能量就如此惊人,那星语莺的身躯又承受何种可怕的伤害? 

季行云难以想像,这顺便一道炎劲就足以至人于死,任何一道寒气就能够叫人丧命。而星
语莺把这两种力量收在体内,不、是四种,她还能保有性命这已经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季行云只能看着苍眠月协助母亲与她体内的力量抗衡。他很想前去帮忙。但是房内暴乱着
炎气与寒气,两种力量不停冲击着,冷、热交互作用下,引起一道又一道的风暴。别说要
前全帮忙,光是要待在这个房间内就已经是件吃力的工作。 

看着苍眠月纤弱的背膀,却肩负着这种重担。而自己却只能无力地在一旁看着,一点忙也
帮不上。 

季行云咬着下唇,看着这一切,诅咒着自己的无能。 

好不容易终于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你们没事吧?”苍眠月的声音显得略为虚弱。 

季行云答道:“没、没事。” 

听到苍眠月的关心,东方寻彩才发现风暴已过,而自己还紧抱着季行云。她慌张地放开、
脸略红退到一旁,应道: “我也没事。” 

“你呢?你还好吧?” 

苍眠月疲惫地笑了笑。 

“还好,又撑过去了。” 

回头又深情地看了母亲一眼,带着绝望的口气又道:“这几天发做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母
亲的身体也益加虚弱。” 

“会没事!药不是做出来了。让我马上为伯母施用!” 

苍眠月淡淡的说:“不急,母亲的情况尚未平稳。不宜妄动。” 

说完,苍眠月巧足轻移想要走到黏在壁边的石椅上略做休息,疲惫的脚步浮动失力,娇躯
向前一倾。季行云当然抢上前去,要将她扶住。只是要伸手之际却又想到手上拿着两瓶灵
药,想扶她一把,又不知该如何动手,只好快速地把人移到她前方,打算用身体撑住要跌
倒的她。 

苍眠月力虚而失足,将到跌倒之际季行云出现就在她面前,本能反应之下自然一把将他抱
住,使她整个人好似扑到他的怀里。 

季行云一手拿着一瓶灵药,像个呆头鹅僵直而立。苍眠月将他抱个满怀,温暖的体温,强
健的臂膀。一种让人感到安心的感觉由他身上传递过来,已经站好了,苍眠月却没有放开
他的思意。 

这是在做梦吗?要不是手上握着不能放开的灵药,季行云有股用力捏自己脸颊的冲动。诱
人的香味,柔软的身体就贴在自己身上!血液快速地冲往脑门。 

轻轻的啜泣声,憾醒了季行云的理性。 

将右手的灵药交到左手上,季行云轻柔地将怀中之人抱住,慢慢地拍抚她的背。 

“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关系…” 

“我真的好怕…” 

现在季行云怀中的只是一位被母亲的重伤给吓坏小女孩。一位担心失去母亲的而焦虑不安
的少女。 

“会好转的…你放心有我在…” 

“嗯…谢谢你……” 

香怀拥抱。她的真情流露,让更季行云下定决心,要用一生一世来保护她。这种煎熬与恐
惧。 

短短的几十秒,有如短暂的永恒。一道锐利的目光突然掳获住季行云。白银,它似乎很不
满地瞪着季行云。 

被它一瞪,季行云心里发毛,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趁人之危。而且它的目光好像在对他施
压,对他警告。不准季行云借机偷吃主人的豆腐。 

季行云不预警地把怀中的女孩推开。 

还带着两行清泪的苍眠月不解地问:“怎么了?” 

“啊…不、只是…那个,您该好好休养一下。要是连您因过分劳累而倒下,那伯母怎么办
。” 

“但是…”苍眠月似乎无法放下母亲。 

“这儿就暂时交给我与寻彩。有状况我会马上通知你。” 

犹豫了几秒,苍眠月才道:“好吧…这就劳请你与寻彩小姐…咦,她人呢?” 

“耶?她走开了吗?没关系。由我一个人看着也行。” 

他们不知道房内的另一个人,早就青着脸默默地走开。 


第05小节
又一次站到星语莺前面。这一次季行云不再带着不安的心情,他已经尽一己之能做了所有
他能做的准备。这包括再一次、又一次地详加探查病人的身能状况、真气的活动情形。甚
至还效法神农尝百草的精神以身试药,让他不再对华九奕与见九奕如此陌生。 

准备了一排的金针、数颗真元玉(这当然不是季行云提供的)、当然还有两瓶灵药。 

季行云宣誓性地说:“好、我要开始了。” 

苍眠月与白银带着警戒的气氛站到他身旁。白银本来是跟在苍眠月的右方,这时却故意挤
到她的左方插到季行云与苍眠月中间,后者很自然地向右跨了一步。 

季行云低头往白银身上瞧去。它很明显地带着戒备性的神情,锐利的狼眼紧紧瞪了季行云
一眼。 

“这是在警告我吗?”季行云挥去心中的猜测,虽然这头白银非常具有灵性,但也不至于
如此?是自我意识在作祟吗? 

“不过那种带有敌意的神情是什么意思,还在为早上抱了你的主人而生气吗?”在这个时
刻,季行云还苦恼地胡思乱想起。 

“…这个,您能不能站远一点。这样会妨碍到我施针。”季行云最后对这头银狼做出妥协
。 

“我会与你保持安全距离。要离远了施药时母亲要突然发作,会来不及保护你。”苍眠月
答道。 

“不会这么巧吧?早不才发作过而已。” 

苍眠月坦言道:“治疗的过程中,触发母亲体内脆弱平衡的机会很大。” 

季行云眨眨眼。 

“那种经常在治疗中发生状况并不会影响到象原老师。而你不是象原老师。” 

季行云吐了吐口水。想到几个小时前这个房间发生的“暴动”,要他专心施针时,数道极
寒或是极热的气劲突然冲出,别说治疗铁定失败,能不能躲过那强大的劲力,活着走出这
个房间都还是个问题。 

看到季行云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苍眠月叹了口气,歉然道:“对不起。我该事先告知才
是,我以为你早已知道这个风险。你可以马上教我该如何做,如果愿意在安全距离下指导
我也行。” 

原来她是为了保护我!想到这一点,季行云马上心花怒放,什么危险都不再记较。人往好
的方向去想,就是有这种好处。从小地方得就可能得到意外的快乐与幸福。季行云只觉得
能得到她的关心,实在是莫大的荣幸,那“小小”的风险算什么。 

“我来就好。一切都交给我!” 

听到季行云充没信心的话语。苍眠月展现出灿烂的微笑,然后就静静地站到他身旁。 

取出金针,小心翼翼地刺入丹田周围的几处要穴。拿出真元玉,催动、透过金针,无属性
的真气流入丹田上方,避开幽噬送入星语莺的丹田之中。缓慢而持继为星语莺注入真气。
季行云先观察了四、五分钟,发现丹田上方的筋脉并未因长期没有真气流动而萎缩。由于
丹田下方的出口被幽噬占据,让真气一流出就马上与幽噬作战而消耗,上方的筋脉又直通
心肺,通路正好被深蓝的堵塞,造成她真气的流通完全受限。虽然星语莺体内筋脉还布满
了真气,但是季行云认为那应该是苍家的人利用真元玉所补通,避免她的身体因欠缺真气
的滋养而快速衰败。 

若要改善她身体的情况,必需让只有丹田才能产生的精元气流入四肢百脉中,让她能以自
我意识控制体内的真气。 

所以要用华九奕刺激丹田增产,用见九奕抑制幽噬的作用,让她丹田产出的真气能通过幽
噬的攻击,流至身体各处。 

确认正确的通路后,季行云才把华九奕取出。拿出滴管,吸了些许滴到金针上方。季行云
再以真气引导,让灵药通过皮肤、皮下组织,混入真元气,与之一同流入丹田之中。 

虽然季行云与自身做实验时,五毫升的灵药就已经让自己的丹田反应激烈。不过考虑到抗
药性及修为差异,季行云一开始就为她施用了一倍的药量。十毫升、十滴的灵药就这样送
入星语莺体内。 

观察着星语莺的变化。一倍的药量对她的作用似乎不大…还是药性尚未发挥?季行云无从
判断。虽然能感觉到由丹田流出的真气明显增加了,但是距离与预期的效果还是相差甚远
。要再等一下吗?季行云犹豫难决。 

转头看到苍眠月期待与担忧的神情,他决定再增加药量。又是五滴,两倍的药量。 

十分钟过后,情况并无改变。难到她的抗药性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但是那是以自己做为
标准,适不适当也还是个问是题。也许对于修为甚高人的药量得相对地幅提升。 

于是又是十滴,华九奕就这样被他用掉了半瓶。 

也不能只提升丹田的作业能量,还要让幽噬变得迟顿才行。 

季行云再度下针,细比毫毛的金针这回直接扎入筋脉。施用见九奕,季行云更加小心。虽
然也是滴管将灵药滴在金针上方,但是他先用真元玉让在金针扎入的地方怖满无属性的真
气,再用自己的真气引道灵药与真元气混合,紧接着再把真元送入幽噬之中。过程小心十
足,深怕见九奕会碰到筋脉气壁,也努力不让见九奕碰到星许莺的任何身体织组。避免药
性让她的细胞活随着真气的迟缓而失去活力。毕尽她现在的身体活动几乎是靠真气在运做
,若让见九奕的效能一不小心扩散出去,造成生体机能跟着下降,那她很可能因为生命的
活动力太停而间接在睡梦中悄悄的逝世。 

这项做业到不比施用华九奕要注意用量,反正是要对付幽噬,能用多少就用多少。只是这
个工作进行的相当缓慢。要在星许语莺丹田下方施药可不比上方。由于她现在丹田产出的
真气都只向下送,在人体真气的自然做用下,会自动排拆外来的异物。金针是、季行云引
导用的真气也是,至于真元气则会快速地被她的真气吸收同化。还好苍眠月准备了够多的
真元玉让季行云无限制地耗用。但即使如此,要在她的真气与幽噬的激烈战场外,将见九
奕送入那团幽噬之中还是件很耗费精神的工作。 

灵药还很多,真元玉也还非常充足。季行云的真气却开始不足了。虽然他也能由狺真元玉
补充内息,但是用这种方式补充的真气却是控制性较差的真气。用来打斗还无所谓,可是
要进行精密的工作,可就大大不当。 

施针下药的工程已经进行一个多小时。季行云聚精会神的工作,这一个小时的工作比跟长
青大姊打上的架还要累上百倍。高度的集中精神,若不是季行云的伏逆清心诀修练有成,
他因早就精神耗弱而不支倒地。 

不过让他高兴的是疗程有成效,幽噬的作用终于大幅减弱。星语莺的内息不再全部被幽噬
吃掉,开始有部份的真气通过幽噬,流入百脉之中。 

高兴之余,突然星语莺的丹田起了激烈的反应!真气的输出量骤然增加数倍。 

促不及防,季行云扎入的金针嗖的一声被弹射而出没入天顶,他的手也被震开! 

而那团幽噬也被推开,让出筋脉的部分通道。 

这个剧烈的反应,也惊动了苍眠月。 

白银也竖起毛发呜呜地鸣。 

“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是正常反应…原来华九奕的药性发挥做用的时间与丹田的强弱成正比。
”季行云续继观察星语莺的状况,自言自语的回答。 

苍眠月突然放松警戒的神情,露出淡淡微笑。她寻问的对像并非母亲,而是小云。却没想
到他只在意母亲的状况,让种忘我的精神让苍眠月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很可惜,全心全意为了心中天使的母亲施药疗伤的季行云无暇分心见到她这种动人的
神情。 


第06小节
虽然施药的反应未依季行云所预料,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与他所描绘的情景并无差异。星
语莺的丹田就如加满柴火的锅炉,正全力运转。那团由法印“幽噬”所形成的怪异真气团
在注入见九奕后也变得迟缓许多,而被火力全开的丹田强力运作下快速生产的真气给冲开
了。 

依季行云的诊断,星语莺是因为全身的细胞都已经与真气融合,在精元气淡化的情况下,
让她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进而导至昏迷不醒。 

让自产的真气再度注满全身之时,也是她转醒之时。确认过她的体内情况依预定的情况运
做后,季行云由她的身旁退下。虽然只正短短一个多小时的下针施药,却是件极为劳神的
工作。他的集中力已经到达极限,该让过分劳动的大脑休息一下。 

苍眠月没有多说什么感谢话,只道:“你辛苦了。母亲由我来看看顾即可。” 

虽然苍眠月没有表示谢意,也没有对季行云做出任何形式的慰劳。不过由语气中,季行云
可以听见一直处于心情紧绷的女孩,终于松了口气。 

季行云也没有多说什么,满足地笑了笑。退出病房,来到大厅就直接把自己身躯放到柔软
舒适的沙发椅上。 

“结束啦?” 

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季行云这才想到东方寻彩也在这里。来到苍家的地穴居已经是第三
天,有两天的时间是待在苍象原的实验炼药,药一做好就要准备为星语莺进行治疗根本没
有多余的时间跟东方寻彩谈话。甚至满脑子都是苍眠月与星语莺的事,差点忘了这里还有
东方寻彩。意识到自己竟然完全乎略了东方寻彩,季行云的心中马上充满了罪恶感。 

“嗯,希望我的疗程有效。”虽然心中觉得对不起东方寻彩,不过他现在实在已经耗尽精
神。提不起劲与她聊天,甚至连回头也没有,就直接开口答话。 

好累~原来用针灸进行精密的真气治疗是这么累。那么北荒郡的华鹤医师呢?记得他也曾
花了许多时间为自己进行精密的真气针灸。过程好像比自己为星语莺的疗程还长,而且也
是利用针灸进行精密真气控制来排除体内的外来气劲。华鹤医师为自己治疗后好像并不太
累,照这样来看在精神上的锻炼似乎还是不够。 

“真是辛苦你了。” 

东方寻彩走过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还冒着热呼呼的蒸汽。 

“这是慰劳你的。” 

东方寻彩从托盘上取下一壶茶与一碟小点心。 

“试试看,是我做的。” 

“耶!你也会做菜?啊,不、对不起。” 

由于一直以来,季行云与东方寻彩在一起都是在外面吃馆子,再加上东方寻彩向来是男性
化的形象。虽然季行云并不认为男孩子就不该下厨做菜,但东方寻彩这种大家族出身的人
,又是一名武人,怎么也不会把她与厨房联想在一起。 

“怎么,我煮东西会很怪吗?” 

“不、不是的。只是感到有点意外罢了。” 

“怎么会呢?要出门旅行多少要懂一点。并不是任何地方都能找到旅馆宿屋,没学两手怎
么出来旅游。” 

“也对。是我失礼了。” 

说的也是,当初季行云在山上、绿海甚至到石碑林行动时也是自行打野味摘野菜,自己动
手煮来吃。虽然谈不是极品的珍馔,不过做的东西也算可口美味。自己都办得到事,总没
有理由认为东方寻彩就办不到。 

“你尝尝,可能无法满足你这个美食家就是。” 

“你太客气了。” 

季行云并不饿,累归累,但那是精神上的疲惫,并非肉体上的。吃东西并无助于补充脑部
的体力。不过,他还是拿起一块白色切片的小点心,浅尝一口。 

“这是甜芋…还有淡淡的紫苏味…嗯、嗯,我知道了!这是用紫苏当汤底蒸出来的甜芋。
把甜芋的原味完全引发出来了。要是不用盐水洗过就更完美了。虽然适当的盐份能更加的
称托出甜芋的香甜,但是却也破坏了甜芋最原始的美味。” 

评论到此,东方寻彩的脸色却突然扳起脸孔。 

“啊!我又失礼了。你辛苦地为我准备点心,我却在这胡乱批抨。” 

东方寻彩马上收起不快的神色,和颜道:“你多虑了。我只是感到惊讶。苍小姐也是觉得
加了盐破坏食物的美味。我以为是她吃清淡的东西吃习惯了,想不到我还真的是多此一举
。” 

“别这么说。每个人的口味都不大一样。其实加盐才是比较多人喜欢的吃法,只是我各人
比较偏好食物的天然原味……不过眠月她、她也觉得不加盐好吃吗?” 

“是啊,还真巧。你们的口味还真一致。” 

说这句的时候,东方寻彩的每个字都特别咬得很用力。好像想把这个情形咬碎、撕裂似的
。 

“嘿~”季行云还沾沾自喜地傻舶笑着。 

这时东方寻彩用力压下心中的不平衡。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季行云前面。迳自拿
起另一杯,当场啜饮起来,想要利用这个动作遮掩自己的神情。 

季行云没想这么多,也自动地取用,浅酌一口。 

“这是安神茶!谢谢你~” 

安神茶,是放松大脑、舒缓精神的饮料,正好配合季行云现在的需要。发现东方寻彩的用
心,季行云罪恶感油然而起。她这么关心朋友,自己却对她不闻不味,这算那门子的朋友
。 

“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在南郡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才打算在预备团的考核结束
后到绿海一探…却没想到就先被眠月给找来了。见到你也让我安心不少。对了,你打算在
这待多久?雷理大人一直掉念着你。” 

说着说着季行云的眼皮越来越重,精神的劳累加上安神茶的作用,让周公开始邀请他进入
梦乡。 

“我?我不打算回去了。我将在这里走上与父亲相同的道路。” 

“…这样啊…呵…雷理大人会很失望的…” 

“那你呢?” 

“…我?一有空…我就会来…探望你…” 

说完,季行云的眼皮就完全把眼睛盖住,发出平稳而深沉的呼吸声。 

“探望我吗?还是拜访苍小姐,顺道看我一眼?”东方寻彩幽怨的说着。 

深情地看着季行云。东方寻彩的嘴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争扎了一会,叹了口气走回
房间时幽幽轻道:“算了,知道你依然以朋友的心情挂念着我就够了。但是…为什么总觉
得好空虚?” 

睡梦中,季行云嘴角微扬,整个人缩在沙发上,表情好满足、充满着喜悦,想必正编织着
美梦。 

梦中,有白任、有雷震、有东方寻彩、牛皮与张叔斗着嘴,周荃与大个子、智新在嬉戏着
,而最重要的,苍眠月倚在自己身旁… 

朋友、梦中情人齐聚欢笑… 

什么金钱、名利都比不上这一幕美好… 

虽然只是小小的梦想,却也不易达成。白任远到伏牛山…雷震工作繁忙…而东方寻彩已经
决定留处绿海…苍眠月…… 

这就是梦的好处吧…… 

这样的美好梦想对人也是一种激励,带来努力向上的动力,而美梦也能让心灵得到慰籍。
虽然只是一种虚幻希望的投影,身处其中却是欢乐无尽。 

只是很可惜,美梦总是被意外给打断。 

“啊~~~~~~~~~” 

一道凄凌的叫声打断了季行云的美梦! 

怎么回事!季行云惊醒。 

叫声来自病房!糟了!苍眠月的母亲发生变故。 

伴着不详的预感,季行云冲向病房。 


第07小节
冲进房内,眼前所见让季行云血色全失。 

这一次,没有强烈的风暴。只是星语莺不停地发出无意识的惨叫! 

红色的炫光由她的腹部打出,照亮整个病房,让目光所至尽是血腥的红,令人动容、摄破
人心。 

腹部的另一边,结了一层冰霜。由腹部向下一搂搂白烟,如空中的云彩,流至地面。整个
地板已经结了一层寒霜,上面则是淡淡飘忽的水气与轻烟。 

红光烈照着寒烟,好不诡异。 

苍眠月伫立在母亲旁边,白银竖起毛发咕噜咕噜地低鸣着。她不停地由双手放出大量的真
气注入母亲体内,想要用一已之力压制那可怕的“冻绝”与“炎核”之力。她的右手衣袖
已经化为黑色的烟灰,手臂没有滴出一丝汗,因为水气早就被化为轻烟。她左手的衣袖也
消失不见。床边、地面依稀可见青色的粉未包在冰晶之中。 

汗水由她的粉颈滴下。精致的面孔因力竭而变得惨白。她的内息已经接近灯尽油枯,却还
不停释出庞大的真气。 

季行云呆然伫立。 

怎么会这样? 

苍眠月早已疲惫不堪。甚至现在由她手中释出的真气都不是源自她的丹田,一旁的白银好
像一个真气银行,将大笔大笔的银弹借出。 

怎么会这样! 

因为星语莺自产的真气已经流至全身,让苍眠月的作业更加困难。她的真气不分是原于体
内做恶的“炎核”、“冻绝”还是苍眠月注入的援军,都加以抗拒。这让苍眠月更难协助
母亲将两种力量压制下来。 

还不只是如此,因为真气的作用让星语莺的神经恢复了知觉,身体的痛处让她不停发出凄
厉的叫声,身体也不停扭动,好像要逃避来自体内、与来自外力的种种力量。自身的真气
、体内的炎核、冻绝,还有苍眠月不停注入的真气,就在她的体内进行一场殊死战。力量
的冲突,不停伤害她那纤细的身躯,一而再地制造伤害。 

季行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是他施药不当的结果吗?想要过去帮忙,他办不到
。上半身处于酷热的炎息中,下半身却如同置身于寒冰冻土之上。立在门边,已经让他用
尽真气抵御这灸寒交迫的两极地岳。他动弹不得。 

这时门再度被打开。 

“怎么回…啊!” 

东方寻彩关切的寻问才道一半,这病房内炽寒交迫的不稳定平衡就被打乱。至热的气息,
极寒的气息像是找到宣泄的出口,由房门极速流出,两者交会形成一道龙卷风,把无所防
备的东方寻彩给吹漩开!然后被开启的门,也在强大的风压下自动阂上。碰的一声,强烈
的撞击,门变成一块碎木跟着狂风而逝。 

“天啊!怎么会这样!”挂彩的东方寻彩,狼狈又辛苦地一步一步走进病房。 

这时病房内因房门大开,内部的气流得到解放,气温不再如原本的严酷。 

季行云喘口气,惨然答道:“我也不清楚…这…可能是施药救助的时机延误了。让原本蜇
服在她体内的力量找到出口,而奔腾宣泄。” 

东方寻彩再望向全力施救的苍眠月,看她样子大概也支持不久。要她停下真力的输出,让
星语莺体内两种极端的力量完全发挥,不用几秒,星语莺大概就会变成一掊焦土与一块块
的冻肉。之前苍眠月总还是能将这两种力道压制,这一次似乎不行了。红光越来越炽热,
寒芒也变得更加阴森。甚至连苍眠月的左手也布上了一层冰晶,再这样下去,别说星语莺
性命不保,就连在她身旁的苍眠月也会赔上一命。 

这样下去绝对不成。 

季行云心慌意乱,尤其见到心上人正处于险竟,什么主意都飞出脑外。 

“两头顾、两头失!”沉着的东方寻彩大声喊着。 

苍眠月闻言知意。何必同时顾及两处,力求同时将“炎核”与“冻绝”的力量给压制呢?
不如先力求一边,待一处不再作用再全力压下另一处。 

马上动作,先由炎核方面动手。至于冻绝就暂且放松,让它不至过份扩散即可。集全真气
围堵“炎核”的灸热之力,果然马上有了成效。红光渐淡,病房内的高温也随之剧降。只
剩凛冽的寒气在没有高温气息的消耗下变得更加刺骨。 

季行云感受到这个变化,他才知道原本溢出的寒息与热气远比他所知的还可怕。而身处风
暴中心的苍眠月又受到多少煎熬? 

自责、无尽的自责,是庸碌无能医术害她受这种苦。 

平常引起为傲的两项长处,在这里显得一无是处。武功,比起苍眠月,不就是那头白银也
是季行云无法向其项背。什么武议团的小队长,在这里帮那头狼提鞋都不配。 

精湛的医术,现在看来只是个笑话。对星语莺的伤原本是毫无头绪,使用医疗方法是在苍
眠月的提示下才想到。施针用药的结果却没有效用,结果只让病人的情况变得更糟。 

挫折感,一种名为挫折的黑手把季行云拉到名为痛苦的深渊。 

自责与挫折让季行云信心全失,想要低下他实在愧见苍眠月,但是她为母亲不顾一切努力
奋战的英姿又掳获他的眼神。 

那么细小的肩膀怎么会有如此强大而坚定力量,挑起这种苦难的工作。那么柔软,几乎是
弹指可破的玉肤,现在却正受到比极北之地更冷酷的寒冰所冻结。一只洁白无瑕的手臂怎
么被炎浆般的火气所煎烤。 

这一切都起自于某个人的无能,季行云怅然着,那个无能的人就是他。 

终于,“炎核”与“冻绝”又被真团团包覆,埋藏在星语莺体内深处。星语莺逃过又一次
的死厄。 

力竭的苍眠月也无力地倒下。 

“呜~~~”白银发出着急的叫声,不停地推着主人,舌头一再舔着她的脸颊。 

季行云着急地跨出脚步,踏出一步后身体却定住了。 

他睁眼看着东方寻彩跑到虚弱的天使身边。 

“我扶你回房休息!苍小姐你太勉强自己了。任何人连续五天未层阂眼休息都会受不了。
” 

“不行!我得待在里,预防万一。这是我的责任!”苍眠月一点也不领情地坚持着。 

“季兄弟,你还楞在那?不快来帮忙!” 

“啊、是!” 

季行云这才由惭愧与自责的泥沼中爬出,跑过去帮忙。但是他的目光再也不敢与心中的天
使有所接触。 


第08小节
东方寻彩由病房走出。她的心情糟透了。 

这个地穴居有四个人,但是她找不到谈话的对像。昏迷不醒的星语莺可以听你唠叨不绝,
不会有半句怨言,不过这不叫谈话。苍眠月死都不肯离开病房半步,也不肯阂上眼睛休息
片刻。虽然不是故意,但她却在自己身周筑起两道名为高傲与冷莫的高墙。想与现在的她
交谈,只会自讨无趣。 

若是平常的季行云,会是一个很好谈天对像。只是他现在也背着一座名为自责的大山,把
他压的喘不过气。走到大厅的东方寻彩看到的是眼中没有光采,死气沉沉的人形肉体。叫
他,不是没有回应,但是他现在的神经就好像恐龙一样。答话有气无力,而且是在放弃他
会回应后才发出弱小无力的声音。 

总之这个屋子内的人都被挥之不去的黑暗情绪所掳获。 

“季兄弟,那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如此自责。” 

屋子内只剩下东方寻彩一个人比较正常,帮其他人加油打气的工作也就落在她的头上。而
且她已经失败一次。反正她对苍眠月也不熟悉,而她那种不染尘烟高高在上的气质本来就
不容易接近,再加上东方寻彩对她有种心结,没能让她振作到也是理所当然事。 

要让这个充满阳光,天真乐观的季行云重新振作应该就简单多。 

东方寻彩的话说完后,又过了五秒才由季行云的口中传出有气无力的回答:“…是我的错
…” 

“千万别这么说。伯母在苍小姐出生前就己经那样子,这深根固蒂的旧疾要能治愈,也就
不会施到现在。她的发作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 

……… 

又过了五秒 

“…有关系…不是我的医疗失当…也不会这样…” 

“那么,你应该再加再励,想出压制伯母内伤的良方。这才能弥补之前的过失。” 

又是六秒的沉默。 

“…不行…我没办法…我、只是坏事……” 

一而再、再而三,季行云消沉悲观的回答可让东方寻彩深感无力可施。最后才下猛药,冷
酷的讥道:“这算什么?堂堂法天南郡的武议团小队长竟然只会消极的坐困愁城,不思进
取。这岂是南郡武者的代表该为之事…” 

还是没有反应。 

“…再说身为一名医生,怎能抛下病人不管。你现在应该努力找寻解救伯母的良方,那有
时间让你在此颓迷不振。如果你尽早想出救治伯母的办法,也许还来得及。像你这样,根
本一点用也没有!” 

东方寻彩越说心中越气,音量也渐渐提高。 

那里知道季行云口中却又流出一句令她气结的话。 

“…是啊…我一点用也没有…” 

想不到这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心灵竟然如此脆弱!这让东方寻彩有股把他抓起来痛打一头
的冲动。不过还有她与母亲东方秀绫不一样,她较懂得忍耐。可是这还是让她张口骂道:
“够了!真不知道苍小姐冒着母亲病发无人救治的险危,跑到南城带你过来有何用处!我
还以为你真有高明的医术,苍小姐把你捧得比北荒郡的神医还高明,结果只请来一个只会
自怨自艾的人…” 

这句话直刺入季行云的心脏! 

是啊!苍眠月是相信季行云才把他找来。 

‘她是信任我才特别向我求助!’ 

季行云双目张的斗大,瞪着滔滔不绝说教的东方寻彩。 

东方寻彩也发现了。季行云终于有明显的反应。她快速地回想方才骂了些什么。 

对了,是苍眠月。是她让他如此沮丧,也只有她才能激励他。 

明白这个道理,东方寻彩相信自己能够让他振作。但是…心中又有一种不情愿的声音。 


为什么要利用苍眠月来当季行云的活力泉源,这不是让他们的两颗心更加紧密地牵连在一
起。东方寻彩肚量虽大,也早就决定退出,让自己的暗恋就此埋藏在内心深处。可是现在
却要她帮助情敌? 

肚量再大的女人没有理由把自己心爱的人推向另一个女孩。 

要是季行云就此消沉,无所做为。他在苍眠月心中的评价必会一落千丈。甚至星语莺因极
往生极乐,那苍眠月很可能就此与季行云行同陌路。如此一来自己就有机会了。 

心在淌血。黑暗的谋略在心中形成… 

可是她的良知与所受的教育,来自父亲真诚为友的血液不容许她这么做。 

‘消沉的季行云就不是季行云!这种时候我怎能存有私心!’东方寻彩骂了自己。 

她再度发话:“你真的没办法了吗?你真的用尽一切法门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管你
了。只是…带你来这里的苍眠月会很伤心。因为你辜负了她的期望。” 

‘我真的完全没办法了吗?眠月…’季行云想到苍眠月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心如刀割。 


‘不行!不能让她失望!我该尽一切所能帮她承担痛苦!’ 

斗志的焰火又在他的眼中点燃。 

季行云握紧拳头,肃然立起。 

是的,现在不是消沉丧志的时候,救人如救火,没有时间可以浪费,由其是浪费在无益助
的消沉之中。现在做的是想办法寻求医疗之法,那有时间在这发呆!自己所犯的过错,就
要加倍弥补! 

摆脱自责的黑手,季行云就像吃了大补帖,马上充满动力。 

“谢谢你!让你担心了。我的好友”他铿锵有力的说着。 

再度打起精神的季行云握住东方寻彩的双手,诚挚地向她道谢。然后马上转身再度进入已
经没有门的病房。 

大厅的东方寻彩脸上飘着两道红彩。还好季行云马上走开,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自处。
她看着自己的手,手上还依稀受着季行云的手劲与一颗热切的心。 

“好友吗?”东方寻彩苦笑了一下。 

“这样也好…至少还是好友。至少有这样的朋友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第09小节
病房内,苍眠月坐在壁边的石椅上闭目调息。季行云匆忙的跑进来,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不过季行云一走到星语莺身旁就知道苍眠月并不是在休息。她的真气还锁着自己的母亲
,只要星语莺的身体有任何的变化,她就会马上做出适当的反应。 

所谓闭目调息,只是催动丹田加速补充真力。这不是在休息,相反地这是件劳神的工作。
肌肉可以得到休息,但是筋脉却必需配合丹田工作,苍眠月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健康着
想,让过份耗用精神与丹田筋脉。不过至亲之人正处于生死关头,这也是在所难免。 

季行云再次放出真气探查星语莺的情况。她依旧没有恢复意识,可是与之前不同。她体内
的真气己经抵抗外来的力量。这让季行云很难仔细地查探她的详细情况,还好之前已经做
过详细的筋络检查,那些地方会有问题的地方大致都个底了。再次探查,发现原本用来围
堵“冻绝”与“炎核”的无主真气已经几乎耗尽。而星语莺自产的真气似乎无力筑建够强
的气墙,另一方面是无意识下的作业让真气无法作出适当的排列与运作,有效筑出适当的
气墙。旧有的气墙已经残破不堪,而又无力提供新的围堵力量,才让星语莺体内的破坏能
大量溢出。 

季行云想了想,若要有效治疗还是得幽噬给解决。这样她才能用自己的力量来对抗体内的
“炎核”与“冻绝”。而“深蓝”目前只是单纯阻碍真气的流通,勉强能用其他筋脉代替
到不是当务之急。 

其实“冻绝”、“炎核”、“幽噬”这三法印留下的力量能除去任何一项,对星语莺都有
很大的帮助。可是“冻绝”与“炎核”是季行云完全无法碰触的力量。至于幽噬,虽然它
会吞噬他人的真气而使自身强大,但是它也可以被其他的真气所消威、所推挤。比较起来
反而没有那么棘手。 

话又说回来,不论是那一个,季行云都没有能力对付。毕尽所需真气的水准是完全不同的
层次。 

由于苍眠月将自己的真气与母亲紧紧地连结在一起,在探查星语莺的状况时,季行云也一
并查觉苍眠月的大致状况。他实在很难相信苍眠月的内息衰弱到这种程度。她现在的能力
弱到跟季行云差不多… 

这样说好像怪怪的,不过原本是强到快摸不着边尽。现在却能清楚地估计她的内息含量。
相信她已经调息良久,可是在季行云的感觉上,她似乎连半成的功力未又恢复。如果不是
有白银的协助,她可能早就撑不住了。可是这也代表她越出自身的负荷,过量使用真力。
这会让丹田受到永久性的伤害,还会折损自身的寿命。而且她已经许多天不曾休眠,就是
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更何况她只是一位小姑娘…就算她功夫的底子再好,也不能不休息
。 

季行云明白了一件事。若不能让星语莺的状况转好,苍眠月很可能陪跟着母亲共赴黄泉。
就算不会,也会把身体搞坏! 

脑子不停地转动,学过的知识、医理、真气的运作、能量的调和,种种理论与方式在他的
大脑中不停地进行推演。只希望能找到解决之道。 

苦思再苦思。原本幽暗的方间渐渐地变得更加灰暗,透气孔不再有光线射入。 

苍眠月没有动过,季行云也只是静立沉思。 

除了平缓的呼吸声,病房内一片寂静。时光好似静止一般。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道曙光由小小的通气孔中射如。淡淡的光晕洒在星语莺身上。 

细尘与房内散溢的真气在数道晨光的照射下,有如浮游生物,在空中慢慢飘舞。阳光带来
的热力好像活化了活乎不定杂气。这个房间因为苍眠月强注真气的关系,散溢的真气特别
含量特别浓。在清晨的阳光下,这此杂气依稀可见。种种的杂气在淡淡的晨光的照射下变
得更加活泼,围绕着数道光柱,不停向上攀升。好像为了贪婪地吸收太阳的能量,而向不
停游向能量的来源… 

晨光带来灵光! 

就是这个! 

经过彻夜苦思,季行云终于找到一曙光明。 

“有了!”季行云高兴地直接叫出来。 

“这是病房,请你安静好吗?”苍眠月不冷不热的回应他的热情。 

“不、啊!对不起。我想到了。这样应该可以!我想这个办法一定行的通!”季行云兴奋
地喊着。 

苍眠月张开双眼,宝石般的双眼没有因为疲备而失去彩光。 

迎上苍眠月的略带倦容的脸庞,季行云迅速地冷静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才道。 

“我有想到一个治疗伯母的方法。虽然有点冒险,但是是能够…也许可以永远性除去她体
内的一道暗伤。” 

“真的?”苍眠月对他的话提出质疑。 

这对她而言有如作梦一般的虚幻,因连象原老师这位学识渊博的长辈都无力治愈母亲的伤
。季行云怎么可能有这份能力? 

“不过人手不够…一共要八个人、不,要再多一位。要把我排除才行…” 

“你真的有办法?” 

季行云充满信心的目光不犹豫地对上苍眠月的视线。 

“是的!不过还得做点准备。”季行云再次强调。 

“你确有可行的方法?”苍眠月又问了一次。 

季行云不加犹豫地回道:“是的。不过…上那找功力不差的人,又熟悉真气运用的人?临
时要找齐九位这样的人可不容易。这里有寻彩、我、还有眠月你,加以来也不过三人。恐
怕要回南城向武议团借人,不知方便与否?” 

“不必麻烦。如果只是寻彩这种程度的人,我可以马上找来上百个。若只需功力够高,我
可以找来千余位好孩子让你选择。” 

季行云楞了一下。东方寻彩在法天可算上一等一的高手了。差不够快足以担任武议团的小
队长,这样的高手可以马上弄来上百个?甚至与她功力相当的人可以找来上千位!而苍眠
月的语气平平淡淡,好像只是在际述一件单纯的事实。 

季行云眨眨眼,顿了一下才道:“那好…就找功力最高,对真气的运用纯熟的人过来就行
。” 

苍眠月轻松地点点头,又问:“还有什么要提供的吗?” 

季行云毫不客气的说:“有,因为要把幽噬导出伯母体外。在这过程中一定会对她的身体
造成伤害。所以我得事先准备好绿九奕与生机液,可是生机液我不会调配,绿九奕也要花
上三天的时间炼制…” 

“我明白了。生机液在象原老师的实验室有存货。只是…” 

苍眠月说到一半眠月停下看着母亲。还要三天,她不知道这三天内母亲体内的“炎核”与
“冻绝会不会再度做乱。现在的她已经没把握再协助母亲将那两道强大的破坏能给压制。
 

找到解决的方法,季行云好像通悟似地脑筋运转地飞快,马上就为她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想围堵伯母体内破坏能的真气墙也是由外力建构。一定是有人利用真元玉真接将无所
属的真气挤压、排列,变成一道一道的围墙后再送入伯母体内…至于怎么运用真元气却对
不会把真元气同化的方法…嘿…我就不清楚了。” 

话语一出,苍眠月马上对季行云投以赞赏的目光。 

没错一定如同季行云所言。怎么会未曾想到,真元玉还有许多。用这个方法就能将“冻绝
”与“炎核”压住,父亲、兄长与象原老师临走前留下大量的真元玉不就是这个原因。如
此一来要控制住母亲的伤势,直至象原老师回来一点都不难。 

至于将“幽噬”排出母亲体内,苍眠月对季行云的乐观还是存有质疑。万一有个差错… 


可是…把母亲长久缠身的一处内伤给根除,是个很大的诱惑。 

“我明白了。三天后,我会把人找来。”苍眠月最后还是决定冒险尝试。 


第10小节
夏天的草原还是绿叶连天,芳氤迷人。 

站在这片绿色的大海中,人类显得如此渺小。特别是当季行云等人前方数十位功力高深的
生物横在眼前,更让他觉得自己有如井中之蛙,不知天地之广大。 

为什么用生物,而不是用人来称呼集合在苍家地穴居的高手,那是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一位
是人类。 

宛若没看见季行云与东方寻彩脸上那种不在的神情,苍眠月用那一贯有如俯瞰世间的语气
向在场的“人类”介绍那些高手。 

“这个好孩子是玄影、在她旁边的是三二与白丝。” 

玄影、三二、白丝?这“几位”不都是影狼吗?一身黑色毛发的影狼取名为白丝? 

这几头影狼好像都带着恶意的目光,再加上它们还真的都充有比东方寻彩还强的功力。这
不是更危吗?这就是苍眠月口中的“人”。 

苍眠月继续说道:“还有二十几位好孩子,因为害羞与怕生,所以没有露脸。” 

还有影狼藏在这附近? 

季行云闻言马上散发出真气进行搜索…无所查获! 

东方寻彩这才明白自己是怎么栽在绿海。她很努力地观察,怎么也找不到隐身在草堆中的
影狼。这不就代表影狼要有心,早可以暗中突袭把自己干掉。原来能活着到达苍家的居所
是多幸运的一件事。 

“请多多指教。”季行云向它们点头问好。 

“咕~噜~”影狼好像回应似地小声回应。 

而东方寻彩则没有任何的动作,她的目光早就被影狼身旁似狼似人的苍狼给吸住。不过就
算没有苍狼,东方寻彩也没镇定到能这样就接受影狼的问候。 

虽然不是没有见过苍狼,甚至有一段时间还让苍为她准备伙食。但是一次见到形状各异的
十头苍狼,还是给她带来得大的打击。 

“另位这几位是…”轮到要介绍苍时,苍眠月犹豫了一下。 

“嘎嗄…”一头苍狼发出像是喉咙破掉般的沙哑声音。 

“这样~那就用文意来翻译你们的名字。” 

苍眠月略作思考,便道:“这几位依序为,猎杀者、撕裂者、利爪、小头目、棕毛、飞奔
、嗜血、獠牙、阿九、灰斑、狩猎家还有吼。” 

“…” 

“你们好。能见到绿海中的各位狩猎专家真是三生有幸。” 

看到几头苍狼,各个是真气饱满、毛发亮丽、眼神锐利,居傲地或坐或站,让季行云不敢
小看这些高手。 

东方寻彩不知该如何对应。在她目中眼前的高手都是危险的生物。碰上了没拼个你死我活
就不错了,那能像季行云这样好似对它们很有兴趣的样子。而且这些苍狼最弱的一头,感
觉上也有接近南郡的武议团中队长长青回颜的功力。要它们野性略发,把在场的“人”当
成食物来对待,那岂非羊入虎口。这叫她怎能放心。 

“这…你打算怎么办?”东方寻彩紧张地传音给季行云。 

“是啊,还可真麻烦。他们每一位都符合标准。这可叫我怎么挑选呢?” 

季行云苦恼地回话,不过他的烦脑与东方寻彩的困扰完全没有交集。 

虽然季行云只是在口中小声地随意说说,不过“狼”的耳朵似乎远比起“人”还来得灵敏
,季行云的无心的话似乎传进众狼的耳中。 

“嘎嘎、噜~”“呼~”“呜~”两头苍狼与一头影马上有回应。 

“嘎嘎!”“呜~~”而其他的苍狼与影狼马上跟着吵了起了。 

顿时狼嚎、嘶吼不绝于耳。苍狼、影狼们好像吵了起来。 

群狼们好像野性发做,相互争执着。 

“这…不要紧吧…”东方寻彩在不知不觉中真气流转,似乎做好战斗或逃跑的准备。 

苍眠月见状扬了扬眉毛,不悦地道:“莫言,由季先生决定!你们争什!” 

苍眠月一发出不悦的声音,众狼好像见到猫的老鼠马上变得服服贴贴乖得不得了。各个都
闭上嘴吧,貌似无辜地看着苍眠月。 

季行云搔搔脑袋,困扰地说:“我决定吗?也对,是该由我决定。那么眠月可以请他们放
出真气,让我看看吗?” 

“当然。不过这些好孩子都听得懂你的话。说出来他们就明白。” 

季行云点点头,自在地走到狼群之间,道:“麻烦你们了。” 

季行云接下来的动作,更让东方寻彩胆颤心惊。因为他不止与苍狼、影在靠在一起,还一
头一头地摸着他们的利爪、搬开他们的大嘴弹弹锐利的牙齿、抚弄他们的毛发。东方寻彩
眼中看到的好像是一颗美味的肉包,在一群饥饿的狂兽间晃来晃去。不知道那一只狂兽会
张口咬这颗肉包一下。东方寻彩不停地替他不停地留着冷汗,并做好搭救的准备。 

好在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季行云安然归来。 

苍眠月简言问道:“如何?” 

“其实他们位何一位都有这个资格。不过人多也帮不上忙,我就选真气与差异较大的五位
。” 

“嗯、请说。” 

“那就…呃…对不起,有点失礼。能不能请你们站回刚刚在做介绍时的顺序。这个…我还
不大能认得各位。” 

“好、谢谢…” 

苍眠月插话道:“让各位热心地跑来却只需要五位的帮忙。对于空跑一趟的人实在很抱歉
。” 

“嘎嘎~”“哦呜~”苍狼与影狼们齐声吼叫了几声。 

“是吗?谢谢~你们真是好孩子。” 

“我也向各位说声谢谢。那么入选的是玄影、利爪、飞奔、獠牙与吼。” 

“嘎嘎~~”“呜~~~”入选与落选的苍狼与影狼分别发出兴奋与失望的叫声。让人怀
疑这些根本就不是一群狼,而是活泼参与活动的小朋友们。 

“眠月,就请你带入帮手进去。我准备一下就马上开始。” 

苍眠月以行动回答。只见她向狼群招个手,就往室内走去。而入选的一头影狼与四头苍也
很自动地跟上。 

而季行云也跟着进到大厅。 

东方寻彩默默地跟在他边,看着他在大厅把一条长棉绳系上真元玉。 

看着季行云认真地做最后的准备,东方寻彩终于忍不住地问了。 

“你不会怕吗?” 

“怕?怕什么?喔~当然,这个治疗方式没有临床试验。冒然施用当然有风险,不过我相
信我的推测。” 

东方寻彩顿了一下。季行云的回答根本不是她想问的事情,略为迟疑她又问道:“你对那
些怪…狼能放心吗?你不怕其中有任何一只会突然咬你一口?” 

“不会啦~寻彩你多虑了。” 

“是你神经太粗了吧!他们可是与法天对立了数百年的草原之狼。” 

“没问题的。又不是疯狗见人就咬。他们都是眠月的朋友,而我们是眠月的朋友,没有人
会无原无故地攻击朋友的朋友。” 

“可是他们又不是人!” 

“也对,只有人才比较会暗藏鬼胎。” 

“呃…” 

季行云的话让东方寻彩再也说不出自己的担忧与顾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季行云的小脑
袋瓜中似乎不存在这个观念。要是再对众狼们存有疑心到显得东方寻彩的小气。可是再怎
么样她也无法放心,那些长着利爪獠牙的高手那是能信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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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无力回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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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小节
治疗的工作开始了。 

苍眠月、东方寻彩、白银、玄影、利爪、飞奔、獠牙与吼各站一方。他们手上(爪、口)
抓(咬)着棉绳,一颗真元玉则系在每一个人(狼)的身前。病人星语莺则处于八人中间
。 

而季行云则站在白银身旁,立在绵绳圈内。本来他想要待在苍眠月身旁,不过一方面怕自
己会因而分心,另一方面则是白银带着监视意味的目光,好像不时在警告他“保持距离以
测安全”。让他乖乖地站到白银身边以示清白。 

当所有就定位后季行云道:“各位,请不要管身前的真元玉。那个东西我另有所用。” 


“咕嘎咕…” 

“利爪问他们不会只是需要拿着绳子站着不动吧?”苍眠月翻译道。 

“当然不是,若只是需要你们呆呆地站着,那找八根架子不还更方便。好,废话不多说,
现在正式开始了。请个位慢慢地放出真气,慢慢地、不要带有任何攻击性的意志,延着绳
子向右传出。” 

“…对就是这样…” 

狼、与人听从季行云的指示,八种性质各异的真气不停地流出。缓慢地以顺时针方向流动
,随着真气含量的增加,速度渐行渐快。然后真气流到下一个身边。 

“不要抗拒…让别人的真气自在地流过你身边,若能借道你的身体更好。” 

季行云继续解说道:“顺便调整一下你们的真气流量,配合前一个人的真气流量…” 

季行云说得简单,但做得可难。要完全不抗拒外来的真气,甚至让它们通过身体借道而行
。这正好违反了体内真气运行的准则,而且如此一来不岂是门户洞开,要左方的人起了异
心,暗动手脚不是全无反抗之力。 

东方寻彩下意识地抗拒着。她最多只能做动让真气由她身边通过,要她让一头狼的真气流
过身体,这可是恶梦中也不会出现的可怕情节。 

事实上除了苍眠月与白银外,其它的苍狼与那一头影狼也碰上了麻烦。虽然他们不会去抗
拒前一个人的真气,但是真气流入身体,体内的真气很自然地就群起反抗,让流出身体的
真气不到流入的一半。 

这个情况似乎没能改善。这一个人(狼)的真气根本走不了一圈,路几四、五个人后就消
弥殆尽。 

“果然…与夜俱人不一样…” 

季行云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便又说道:“请各位努的,不要去磨耗其他人的真气。
” 

说话的同时,季行云也射出了八道真气,分别打向八颗真元玉,活化这八颗真元玉,让他
们开始自动释放出无所属的真元气。借由真元气与众人真气的结合,补充被磨损的真气。
 

在真元玉的补给之下,回圈终于形成。 

东方寻彩收到了,自己的真气走了一圈回到自己的身体时,好像变得不一样子。虽然还是
自己的真气却好像有了某种改变,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改变。而她很自然地让自己的真气收
到体内,这股真气却不完全由意志所控制,没有依照她平日运气所行的气脉而行,直接寻
找最近的路线,由她的左手流入,然后再再随着她不停放出的真气一同由右手流出。 

这个情况让她觉得怪异,这股真气在通过众人之后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然后,另一个变化又让她吓了一跳。其他七人(狼)的真气竟然也跟着自己放出的真气,
一同流入自己的身体,然后借道走出。而且原本会对外来真气加以对抗的自然机制竟然消
失了。好像那些真气也是自己的真气似地,居然在身内通行无阻!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其他七人身上。这下子放出的真气不再受到磨损,自然而然真气也就
越聚越多,流动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 

“好,可以进行第二阶段。” 

季行云看到回圈严然形成,也就把自己放入这个真气的回圈中。虽然他没有将自己的真气
溶入,不过靠着对真气的灵活控制,外来的真气也很顺利地借道而行。更甚者,他还能运
用流气诀的原理略为控制真气的流动。 

他只做了一件事。让这个真气的漩涡不时地将部分的真气甩出去。让这个包含了八种性质
各异的真气流渐渐扩散。 

真气不停地放出,而身体好像停在激流之中。东方寻彩虽然功力不浅,却也渐感不支。真
气流好像不停地在冲刷着,而她的真气也跟着不停地被卷走。她不用刻意去释放真气,真
气流就会不停地将她的真气给带走。简单的说,就是她已经对自身的真气失去控制。这个
情形让她升起恐惧的情绪。 

由其是七种外来的真气在她的体内流动,让她觉得自己被侵犯了。本来这些真气只是借道
而行,随着自己的真气渐渐被带走,各种异质的真气越来越多时,回圈中的真气不再只是
借道而行,而是把她当成一个据点。各种真气在她体内运行,甚至流过丹田,在八人(狼
)构成的大回圈下,又建立一个小回路。 

突然,真气流好似轰地震了一下。东方寻彩还没清楚是怎么回事,真气宏流而来。 

如果原先的真气似涓涓小溪般地流动,现在就变成如长江黄河般地波澜壮阔。身处其中的
八人变成真气宏流中的八颗小石,淹没在真气的浪涛之中。 

东方寻彩只觉得各种不同的真气不停地焠炼着自己。各不同的真气不停地在体内挤压、有
的造成破坏,有个形成保护,有的则温柔地治疗着… 

渐渐的,她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好像置身在迷光之中。也不知道要抗拒,当然也没有
能力要抗拒。意识好像容入这个巨大的宏流之中。 

身体不再是自己的,迷迷惘惘…在无限的能量意识中、滚滚光尘中随波荡漾… 

季行云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经验。他与东方寻彩不一样。 

他心中有着一点清明。虽然他也放弃对自己身体运做的控制。但他的意识却又凌驾这一切
。好像是高高在上俯瞰这一切的,又似一名旁观着冷眼观看。 

不论是那一种情形,反正他的意识已经溶入这股鸿大的真气流中,但也超脱这股漩流。 


真气的宏流似乎是自顺应自然地法则在运转着,但季行云的意识却其中。由他的意念,这
道强大的气流好像变成他自身真气的一部份,又不是他自身真气的一部份。能够自在的运
用,却不能随心而动。 

季行云知道只要顺应真气流自然的活动法则,就能用自己溶入的真气影响整个真气流的运
做。 

真气流渐渐向内填满。越内圈转动地越快。然而到了一个极限,最中心的部位却像台台眼
一样,是最平静的部份。 

真气在那之中不再高速回转。平静安详的真气,却成季行云的触手。最为精焠的真气在他
的意念下往星语莺丹田部位移动。 

由她丹田上方流入。这种自然力量筛选出来的能量精华,流入她的丹田,没有受到任何的
阻碍。经过她的丹田溶入一分杂质-星语莺的精元。流出丹田,碰上守候在丹田下方的“
幽噬”。 

幽噬碰上这种精焠的真气,当然马上加以吞噬。季行云有耐心的等着,就像一位小钓手,
耐心地等待,等着大鱼把饵吞尽。 

幽噬贪婪地噬咬这种是真气又不似真气的精焠能量。慢慢地移动,在季行云有心的牵引下
,幽噬渐渐远离丹田,而这精焠的能量也将幽噬互相交缠,就像两条缠在一起的蛇。 

是时候了! 

意念一动,能量抽出! 

能量的涡流好像化为季行云的手脚,在他的意念下用力一甩。这最为精炼的能量就出脱出
星语莺的身体,当然带着幽噬一起离开。 

“崩!”季行云大喝一声! 

棉绳应声而断~ 

平衡不再,真气的宏流脱缰而去。东方寻彩与苍狼、影狼都被这强大的离心力甩出!碰、
碰、碰,撞上了墙壁。 

而这道真气的漩流经过季行云的有心引导,向上以抛物线激射而出。庞大的能量流过季行
云、向上射出,种种的能量由他身体流过。有苍眠月的清寂、东方寻彩的沉稳、白银的忠
诚及苍狼与影狼的野性与神秘,甚至连幽噬这可怕的能量也在瞬间穿过他的身体。 

能量的激流如同飞龙升天…扬空而去…带走所有的能量与真气…就季行云本身的内息也被
吸光…最只后留下一丝最为精焠的能量残在他的体内。 

幽暗的病房随着能量的升天而光明大做。 

东方寻彩挣扎地站起来。见到病房开了天窗,阳光正好偏斜照下光亮了病床上的星语莺。
苍眠月、季行云与白银静立一旁。 

她觉的内息空虚,那股宏流也带有她大量的真气。可是精神却异常清析。她觉得眼前所见
的事物好似有所改变。而身体也变得异常的轻敏。 

感觉上好似做了一场虚幻的梦…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触… 

她抬头一望。 

天空好高,太阳好大… 


第12小节
将星语莺体内的幽噬引出后,前来帮忙的影狼与苍狼们在接受苍眠月的道谢后就一一回到
草原之中。这让季行云觉得可惜,它们兴喜野外而未能多留,让他没有机好好研究一下这
些高智商的非人形生物。当然季行云也可以对白银下手,不过它老随侍于苍眠月身旁让季
行云没有机会下手。不过就算一人一狼独处,想必季行云也没有这个胆在虎头揪须。 

季行云觉得可惜,东方寻彩却是松了口气。一想到与这些毛茸茸、长着尖牙利爪的危险份
子同处一室,就让她无法安心。不过这些狼一走,东方寻彩又得面对另一个尴尬的处境。
季行云充满笑意的脸在她面走逛来晃去,就让她难以定心。由其是苍眠月也在一起的时候
她就一直提心吊胆的,总是害怕自己的心事被揭破。小小小心翼翼也控制自己的神情,这
比提高警觉处处小心那些长着尖牙利爪的家伙们的突袭要来得累多了。 

而且她也有一肚子的问题想向季行云请教。 

那场置身于真气宏流的体验实在给她带来全新的体验,仿佛在武术的境界上打开了全新的
一扇门,通往全新境界的一扇门。这种体验让她深觉不可思量。可是季行云与苍眠月两人
好像完全不当一回事。一个小时前的事,对他们而言好像与平日吃饭睡觉一样的轻松平常
。 

如果不是病房那个直径一影有余的大洞,东方寻彩还会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 

季行云与苍眠月两人这时都没有注意到东方寻彩。一个对自己想到的方法所造成的结果相
当满意,“幽噬”被导出星语莺体内,而能量冲击对肉体的伤害在养生液与绿九奕的作用
下,相信可以很快地修补伤口。星语莺现在可以正常在产出真气,丹田源源不绝地流出真
气,恢复状况良好。相信再过不久她就能转醒。 

至于苍眠月更不会注意到东方寻彩的心情。基本上她对一个女孩子在那何种情形会出现那
些表情根本就没有多少概念。虽然她曾在天园待过一阵子,但是时间甚短,基本上她身旁
很少有过其他的女性。硬要说有,只有长期安详地躺在床上,即使醒来也被父亲独占的母
亲。再严一点,与她做伴的,反而是绿海中的狼群。象原老师平常不是待在研究室,就是
四处云游搜集药方。至于父亲几乎都陪伴着母亲,常常会连续好几天见不到一面。而兄长
华日更是难得一见。他几乎不待在绿海,偶尔回来,也是小住个一两天就又离去。就是东
方寻彩的来到,也是因为象原的通知才回来。 

不提东方寻彩对人的不理解,这时的她也没空注意别人的心情。母亲的状况才是她关心的
重点。 

这时三个人一头狼都待在大厅。 

“小云,谢谢你的帮助。”苍眠月语气虽然不见热切。但她的神色似乎已经放松不少,原
本像是高不攀的仙女,现在却变得容易轻近多了。 

“没什么啦~” 

季行云停了一下,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过把房子开了一个大洞,希望你不会介意。
我原本以为引聚而来的真力不会有多少破坏力,想不到连三、四影岩壁也被打内穿。” 


东方寻彩抓住机会问道:“季兄弟,你施的是何种法门?我们八…人(她本来不愿把影狼
与苍狼又人来称呼)的真力合流之后怎么会变成如此巨大的能量?” 

季行云摇摇头道:“那不是众人的真气造成的结果。合八人之力不过是为了方便吸引天地
之间的真力。” 

“你是说,那时的异象是天地间蕴藏的能量所造成的!这么说来要能活用这股力量,不就
等于得到无所披糜的力量?” 

“哈哈哈~怎么可能~” 

“怎么?不对吗?”对于季行云的态度,东方寻彩沉了沈脸,觉得他实在好可恶怎么可以
当面嘲笑一位急于求知的人 

苍眠月解释道:“那股力量是很强大,并非人力所能抗衡。问题是那也不是用来与人抗衡
的力量。” 

“怎么说?” 

季行云笑道:“寻彩你自己想想,用心体会在置身在那股真气流中感觉就会明白。” 

“…”东方寻彩还是不懂,不过看见季行云与苍眠月两人的眼神感性交会一下,让她莫名
地生起闷气。也就不打算再问下去。他们两人的表现就好像把东方寻彩排除在外似的。好
像他们处于相同的层次上,而东方寻彩则不得其门而入。 

苍眠月又与季行云嘘寒了几句,就又回到病房关心母亲的情况。不过这时她是带着笑意走
入房内,双肩似乎放松不少。 

苍眠月前脚离去,季行云后脚也要准备跟上。 

“季兄弟、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东方寻彩正色问道,季行云只好又坐下。 

“你不会跟苍小姐同属一族吧?” 

季行云眨眨眼,好像不能理解这个问题的意思。 

“苍小姐不是法天。也不是像是地人。他们一家人,怎么说呢?似乎是世外之人。而季兄
弟虽然没有像他们一样拥有让人惊骇的能力,但是居然能够引用天地之力,又会调配传说
中的灵药。你难到与苍家没有渊源吗?” 

“怎么可能!我第一次见眠月是在上一次的狼祸中,侥幸被她所救。在这之前我跟她未曾
有过任何交集。她的功力、白银的能我也很感兴趣,我还以为要练到她那种程度的功力一
定要像雷理大人那种岁数才有可能。灵药,那是家传的密技,怎么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至于引用天地之力,你说的太夸张了,我才没这么利害。这个方法可是夜俱教我的。” 


“夜俱人?”东方寻彩露出完全不相信的神情。 

没办法,在寻常人眼中夜俱人只是一群躲在深身野岭的野人,是未开化的种族,是野蛮未
驯的代表民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惊人的技法。 

“是啊,在武议团的春巡之旅中碰上的森林部族身上学来的。” 

季行云露出怀念的神情说道:“我还用的不好,如果在场有一名熟练的‘巡林人’也许就
不必大费周张找齐八个人来合作。而且只有夜俱人才真的能借用天地之力。” 

“这样吗?那你与苍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吗?这次来只是纯綷来报恩的?” 

“当没有关系!” 

顿了一下,季行云红着脸道:“现在没有关系,以后…也许会有吧~” 

东方寻彩脸色一暗,道:“那可真恭喜你。” 

沉浸在喜悦中的季行云没发现东方寻彩语中的耳苦涩,还有点不好思意的回道:“还早得
很~还早得很呢~” 

季行云的态度又让东方寻彩感到意兴阑珊,提不起劲。 

静了几十秒。见东方寻彩没再发问,季行云便道:“那我再去看一下伯母的情况,也许该
再多用几分绿九奕。” 

“喔、辛苦你。”东方寻彩没好气的应着。什么关心伯母,分明就是要找机会亲近苍小姐
! 

季行云才站起。突然一阵真气的异常波动,刺动他的神经。 

脸色瞬间大变。 

“怎么了?咦?这…”东方寻彩也发现异样。 

没等东方寻彩反应过来,季行云就只剩一道残影,人已兔脱入房。 

变故再生! 

星语莺的身体起了激烈的变化! 

她的真气快速散出!整个人鼓在她强大的真气之中。身体不时地据烈折动! 

季行云一踏入病方,一道真气正巧就打个他,狼狈地闪过,却发现整间房间都充斥着星语
莺的真气。不知何时三颗光球出现在她的上方,闪耀着激烈的光芒。真气由她身上流入光
球、由光球流回体内,不停地交互做用。过程相当不顺畅,光球未能完全接收受强大的真
气流,而身体也未能回收光球流回的强大能量。不时有一波又一波的真气由光球或她身上
打出,威力之大让这间穴屋摇晃震动! 

又怎么了! 

季行云头皮发麻! 

这时苍眠月望向他,露出求助的神情。她嘴角泛着一丝血迹,而白银则用三脚站立。一人
一狼都受伤了! 

怎么回事? 

该怎办! 


第13小节
若是几天前的季行云看到星语莺的病变,大概只会感到无力可施而被挫折与无力感打败。
但是经过一次的心理建设,他已经没那么脆弱。当然挫折感比之前更重,但是他知道寻求
眼前问题的解决之道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一次做乱的不是她体内的外来力量,而是她自身的力量。 

为什么会这样! 

季行云全力搜索脑中的知识、努力查探她真气运行的状况。 

很不幸,脑中相关的知识很多却都派不上用场。想探她真气运行的情形也碰上难题。现在
的星语莺真力丰厚,而且有了自主性。季行云放出的真气如朝露遇上盛阳般,一下就就被
蒸发那能查到什么。 

而且他还发现星语莺发散出来的真气让这间病房的气压急速上升。之前还有苍眠月挡住散
逸的“炎核”与“绝冻”,这一次真气的暴动却不是苍眠月抗衡的力量。季行云非但未能
得到任何资讯,还一步又一步地退后。 

“又怎么了!”东方寻彩也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啊!这…”对于眼前的情况,她一样是难以置信。一位久卧病在床的人所逸放出来的真
气竟然能造成如此可怕的气流,更让这间病房筑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真气障壁。一名久病之
人都有如此威能,那苍家另外三名成年人不岂更可强大。原本东方寻彩还在怀疑苍家是否
想建立强大的恶狼军团,以称霸整个大陆,现在看来以他们的能力要毁灭一、两个国家,
让人俯首称臣根本就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费周张。 

“季兄弟这…” 

季行云盯着在星语莺身上慢慢回旋的三颗光球而有回话。他见过这种东西,不只一次。而
且每一次都为他带来很大的震憾。 

第一次是在炎郡的国庆祭典上。那名神秘的杞福主祭之人就带着五颗光球,轻易地点燃需
要极高温度才会燃烧的火晶。那似神似佛的神秘人物的舞姿到现在似然深深印烙在他脑海
。 

第二次是就在南群。李魁、一场艰辛的战斗。无疑地,李魁那颗光球并非他所创造。虽然
为他所用,但那颗光球的威力绝不止于李魁所展现的力量。如果不是李魁想用自己的力量
打败季行云,而一开始就拿出光球,使用强大的雷电之力,季行云一点胜算也没有。 

现在又看到了。在星语莺身上。 

“这就是外印、体外的内丹吗…”季行云喃喃的说。 

三颗外印忽明忽暗,时而放出激烈的光华,时而黯淡无光。一明一暗之间好似心脏跳动般
,让人觉得那是有生命的三颗光球。星语莺的真气不停流出,要送往外印。但三颗外印一
时之间似乎无法收纳过多的真气。而外印要流回星语莺身上的真气似乎也找不到通路。 


“原来如此!”季行云明白了。 

一定是太久了。这三颗法印已经闲置许久。应该是自星语莺受伤以来就再也未曾与主体交
流。历经多年,星语莺体内真气的流动方式早因重伤而做了许多调整与改变。而体外的外
印却还是多年前的样子。没有随着主体的变化而进行调整,因此原本流回本体的真气脉穴
早就不通,让真气无法顺流回。而三颗久未“充能”的外印一时之间也无法全数受纳有所
改变的真气,让星语莺的真气不停的外泄。 

如果她是醒,那么这些都可早以调整。问题就是她还没醒。 

即然星语莺已经有余力将真气流出,为外印充能,那么体内的“炎核”与“绝冻”应该被
完全压制。这个情况应该没有大碍吧? 

可是又有点奇怪,她真气的运走好似变得相当不顺畅,身体时常因真气的流转发生冲突而
剧烈折动!让人看得惊心胆跳。 

这时如果有人能强力介入为她导气,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有谁有这种能耐? 

苍眠月的娇躯又被强大气劲结实的撞了一下。她的身体晃了一下。 

星语莺的状况没人帮的上忙。而苍眠月却处于真气暴动的中心。她受到的伤害刺痛了季行
云。 

“眠月!快退回来!我们帮不上忙!”季行云全力嘶吼。 

季行云说的没错,没有人有这份功力能协助星许语莺导气。只能希望她暴动的真气快点找
到适合的流动方式-在她自己的身体被搞垮之前。 

苍眠月没有听到季行云的声音。房内层层重重的流动运转的强大真气阻动空气的波动,让
季行云的声音传不进去。 

苍眠月留在母亲身旁,接受真气风暴最严厉的考验。她徒劳无地想要压下母亲体内的动乱
,白银着急地吼叫着,咬着她的衣角,想把她拉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没有用的!眠月快退!”季行云再一次聚起真气全力地地嘶吼。 

然而短短的几影,却如同相隔千山万水般的遥远。他的着急、他的关心尽数被阻挡。真气
筑成的高墙,让他无法逾越雷池一步。 

她再继续留在母亲的身边,不等星语莺因真气的动乱而殒命,她很可能就会先撤手西归。
 

“可恶!”季行云想要向前移动。全身的肌肉因过度用力而绷起,脸因痛苦而涨红。 

“可恶!”季行云又大叫一声。 

他没有比这时还痛恨自己的无力。什么武议团的小队长!这么没用!连这一个久病之人散
逸出来的真气都无法突破! 

什么武功高强?根本就是无知的夜郎! 

心爱的女性在前面受苦,却无能为力。就是想要过去陪她,也办不到。 

“别这样!季兄弟!冷静啊!” 

东方寻彩用力拉着季行云,要他别做傻事-向前移,分明是找死。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有如
此激动的一面。同时也感到他的力量与决心。 

她拉不动他,但他也过不去。 

在东方寻彩眼中,季行云与苍眠月根本就是自寻灭亡的一对。怎么会有这种非人力能抗衡
的力量,还有人努力要往这种力量的中心移动,有人不知道要远离危险的中心。这根本就
不是他们插得上手的事情。 

东方寻彩暗骂道:“可恶!快来个人啊!谁都好,只要能解决问题!” 

轰! 

一声巨响。 

只感觉到无与伦比的震动,东方寻彩与季行云双双被震飞。 

季行云摸摸脑门。 

好痛! 

想要撑起身子,手压的却不是地板。他才发现自己正压在东方寻彩身上。 

他还能保持清醒,在他身后东方寻彩却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而陷入昏迷。 

又怎么了!别再生事了! 

季行云摇摇晃晃地站起。这才发现病房内流动的真气随着方才的震动消散无踪。 

好像呼应东方寻彩的呼唤。一个发半参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病房内。 

他深情地看着床上的星语莺。 

“这是…”季行云发出疑惑声音。 

冽凛的寒光,带着比最冷寒冬更严峻的目光,他向季行云瞄了一眼。 

星语莺散逸的真消失了。但是房内的气氛却变得更加凝重。 


第14小节
“父亲…” 

苍眠月的口中吐出了两个字,解释了凭空出现的男子的身份。 

然而苍眠月的父亲苍长移对苍眠月的问候没有任何的回应,甚至连瞧她都没瞧她一眼,好
像当她不在似的。他的眼光只停在妻子的身上。 

房内气氛越来越凝重。 

熊熊的怒焰似乎在苍长移体内然烧着,而他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令人碍息的压迫感。 

季行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长发及肩,黑白参半,适中的体形。背脊似乎因至爱的伤病而
弯曲。 

他的出现好像一下子就把季行云束手无册的问题给解决。星语莺散逸的真气全被导开了,
而他似乎放出平稳而坚实的力量为妻子调理筋脉。 

季行云鼓起勇气,走向前,才道:“伯父…”他就转过身来,锐利的双眼似把无情的刀刃
射向季行云。 

苍长移离开至爱的身边,一步一步走向季行云。 

“这是你弄的?”简单的一个问句,包含了他心中无限的怒气。 

“是的,我…” 

季行云想要解释,却突然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声音就这样卡在喉咙。 

“哈哈~很好、很好…”苍长移发出令人动容的凄凉笑声。 

真气狂然由他全身上上下下放出,没有丝毫的窒碍。好像全身的气孔都成为真气的通道,
所有的细胞都能用来传递真力。 

瞬间,季行云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不只是说不出话,就连呼吸也成了一件痛苦而困难的工作。苍长移的真气轻易地压在他
身上,让他在须弥之间承受了好几个大气压力的压迫。 

咚的一声,季行云无力地瘫倒在地,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抗之力。 

“啊…啊…”他想说话,却无力开口。 

吒见爱妻的变故,苍长移的愤怒早已让他如同一座等待爆发的火山。不、就是火山也没有
他的怒焰的可怕。 

他又向前跨一步。压在季行云上的真气也随之增加几分。全力对抗这种可怕的力量,季行
云的抵抗在他的眼中却如同螳螂挡车般的无力与愚蠢。 

不同动手,光是真气的压迫就足以要了季行云的小命。 

这时房中卧病在床的女主人又震动了一下。 

关心之情马上转移苍长移的怒火。只是这不过换来季行云一秒的喘息空间。 

唰的一声,好似有道光影由空中扫过,季行云觉的脸上好似落下些许土粉,然后看到另外
三颗外印出现在星语莺身上。六颗外印在她身上飘移不停,两两成对。随着苍长移出现的
外印好像与星语莺的外印有着某种默契,与之舞着,同时截断与本体的呼应,更间接平息
星语莺体内激烈的动荡。 

他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季行云身上。 

“伯父…呃……”抓住机会想要开口的季行云却再度被他的怒气所笼罩。又回到苦不堪言
的情况。 

苍长移的双目喷出火焰射向这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这个无知的少年竟敢动他的妻子。这
个可恨的少年胆敢让她的妻子受苦。这个该死的少年居然打破好不容易在星语莺体内建立
的平衡! 

想到妻子所受的苦,这个少年就算死上千百次也不足以弥补他的罪行。 

苍长移铁寒着脸又向前跨出一步,目露杀机。 

“别这样,父亲大人!”苍眠月及时插入,挡在父亲前面。 

但是,苍长移充满怒焰的目光好像穿过苍眠月,直射季行云。苍长移的态度完全无视苍眠
月的貏恳求。 

“让开!”充菅威严一句话,没有一丝丝可以转圜的余地。 

苍眠月站定不移。 

“我说让开!”声音提高了八度,语中也带着威胁与杀意。女儿坚定的与哀求的神情丝毫
不能打动他的心。 

苍眠月还是护着季行云。 

苍长移不再多说,苍眠月的阻挡似乎只是更加提升他的怒火。 

再度向前跨了一步。手一挥。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 

一个巴掌。 

一个巴掌,打开他的道路。也打碎了女孩的心。 

脸上又红又肿的五指印。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 

一个巴掌夹带着狂风般的气劲,把苍眠月推离。 

季行云又直接暴露在盛怒的苍长移面前。 

然而,现在心中充满怒火的不只是季长移,季行云也点燃心中的火山。只是他的火山只是
座小火山,还是无力与苍长移这种剧烈爆发的大火山相比。 

他带来的强大压力变得更直接。骨格好像吱吱做响,季行云在这更加可怕的压力却站起来
了。虽然他的眼角、鼻孔、口边与双朵都流出触目的鲜血。他还是站起来了。 

他无法容忍,他竟然打她,即使他是他的父亲也不可愿谅。 

不计一切后果,练丹诀连续引动狂气在他的丹田连续爆发。他站起来了,只是动用最大力
量,发出比平常强上数倍的真气,却也只能让他站立起来。 

这是实力上的绝对差距。 

苍长移露出冷笑,手高高举起,致命的气刀凝结成形。 

面对死亡,季行云眼中没有恐惧,只有遗憾。他尽了全力,却造成这种结果。未能为苍眠
月带来任何幸福,却只换来她的痛苦。让她遭到父亲无情的责打、让她痛心母亲的伤势。
 

他的目光停留在苍眠月身上。 

一滴泪由她的左眼中流下。触动了他的心,让他心痛。这滴泪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让她流
下。如果自己的死亡能平息苍长移的怒气,如果一己的死亡能换来星语莺的康复,如果死
亡能让苍眠月重拾笑颜,死亡也无所谓。 

手高高举起。然后就要狠狠地落下。 

手刀放下了。 

没有发出任何刀气。 

可怕的压力也消失无踪。 

因为一句话。 

因为她发出一句话。 

原本一直躺着的人,适时地说出一句话。 

“够了~长移。这不是他的错。” 

就这一句话。解救了季行云的小命。 

因为这是出自星语莺朱唇的话语。 


第15小节
终于醒了。 

星语莺终于醒了。 

也还好她的醒来,不然季行云八成会被盛怒的苍长移给彻底解决。 

沉重的压力顿时荡然无存。季行云松了口气,一阵脱力的感觉让他又坐倒在地。苍长移的
关心与注意从季行云身上抽离,只见他急切地跑到爱妻身旁。 

苍长移急急忙忙地搀扶着身体虚弱、摇摇欲坠的妻子,在他的眼中只剩下星语莺的存在。
 

“别乱动~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快躺下…”语气中充满关心与怜爱。 

“没事…好久、好久没看到天空了…”星语莺抬头看着一连串意外而打开的天窗,幽幽深
语。 

苍长移马上慰道:“只要你喜欢,我马上把房子改装。让你可以天天欣赏天空的云彩,夜
空星宿…” 

星语莺淡淡地笑了一下,又道:“我想出来走走。” 

“这…” 

苍长移露出难色,道:“你才醒来,体能虚弱,不如先休息一会吧…” 

“没关系的。” 

星语莺巧足轻点,就见她腾空而上,直接由被打开的大洞飞升而出。动作轻巧,没有卷起
丝毫风暴就跃升五影,穿出地穴。 

这种身手,就以动作灵巧见长的季行云也自叹不如。 

而星语莺闪出病房的同时,苍长移也随她而去。 

病房内一片残破。留下呆坐在地的季行云与神色复杂带着红肿掌印的苍眠月。 

母亲醒来,苍眠月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色。她凄然地走向季行云,伸出手来,道:“你没
事吧?” 

“我没事…”季行云不知该以何种心态面对佳人。他咬着唇,也伸出来,让她拉起。 

自觉没脸面对佳人,他马上底下头,哽咽的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 

佳人惨然笑道:“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 

“呜~~”白银在一旁呜呜叫着,不停地用它的方式关心着女孩。 

季行云不明白她的意思。 

睁眼看着佳人与白银轻轻跃起,也由天窗跃出。 

他很想跟上,但是施用狂气爆后的他却早已脚步轻浮,内息纷乱。不过就是平常的他恐怕
也没有一跃五影的把握。 

病房内留下季行云一个人。 

他只能看着佳人的身影飘然而去。 

呆呆地待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覆。阳光与轻风由天窗流入,洒在他身上。突然,他发
现自己的来到好像除了造成一个又一个破坏外,什么忙也没帮上。 

“咦!这不是寻彩?怎么躺在这睡觉!” 

一道年轻有活力的声音传入耳中。 

季行云惊了一下。虽然他处于半失神状态,但这个人竟能无声无息的跑到身后。 

“哇!打仗了吗?这个房间是怎么回事?”那位年轻人用夸张的语气打探着这间病房。 


然后,不客气的说:“小子!你是谁。星语莺呢?还有先回到的长移跑那去了。” 

“我…在下季行云。” 

季行云老实的回答,同时指着天花板的大洞苦涩的说:“那两位去散步了…” 

“散步!这怎么可能。浑子你想诓我!没有象原老师与长移的合作,老妈怎么可能会醒!
” 

“这…一言难尽…” 

季行云心感愧疚之际,眼前的人影一花,然后就感到呼吸困难、双脚离地。这名年轻人的
怒颜占满了他的眼眶,一只手抓着衣领轻易地将他提起,语带威胁的说:“一言难尽!那
你就给我长话短说交待清楚!” 

才刚经历过苍长移那种比火山爆发还可怕怒焰,这名年轻人的火气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
季行云现在的脑中还被苍眠月凄然的面容所占满,那句“是我错了…”还余音不绝于耳。
总之他现在对这位年轻人的无礼与火气根本就毫不在意。 

季行云半机械式的回答:“我把星语莺体内的‘幽噬’导出,她就醒了…” 

“什么!” 

年轻人大喊一声,震得季行云耳鸣脑眩。 

胸口的衣襟被拉得更紧,年轻人咬牙切齿好像恨不得把季行云生吞活剥,恶恨恨的骂道:
“你…你这个死小子,干了什么好事!你这个凶手!” 

“我、凶手?” 

“对!你这自以为是白痴!太可恶了!”年轻人张口大骂,口水喷到季行云的脸上。 

“我该把你这个季行云给宰了…季行云?” 

年轻人的脸色又变,犹豫了一下才露出狡猾的脸色道:“不成,再怎么样也不该残杀一个
未成年的小孩了。哼!你没资格留在这里,给我滚到大草中吧!” 

说完,年轻人就夸张地做出抛投的动作,只是他手上提的是一个人。用力转身、扭腰、投
人!季行云就像标枪一样被射向天空。由病房的天窗飞出,好高好远… 


第16小节
跳楼自杀肯定是一件很蠢的事。从几百公尺的高空坠下,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可以把一
个人摔成一滩恶心的肉泥。 

季行云现在就面临了被摔成肉泥的危机。 

他毫无抵抗力地被人抛向高空,现在已经到了最高点,要开始下坠。季行云曾经有过坠崖
的经验,知道该怎么利用真气减缓地心引力带来的加速度。这一次被的高度还没上回来得
高,可是下面不是流水,而是泥土,再加上现在的季行云才施过狂气爆,根本无法活用真
气。 

他就这样自然在落下,无力也无思抵抗。 

当他落到一半,奇怪的事发生了。坠落的速地不再提升,季行云并没有运用何力量减缓坠
势-也无力减缓。然而那位年轻人在抛射季行云时似乎动了某种手脚,只是要把他“丢掉
”,没打算将他摔死。附在他身上的真力在坠势达到某程度时就发生做用,顿时涨开!像
个大伞、又像个大球为他提供适量的保护。 

以季行云平常的身手,要安然着地到也不困难-如果是平的季行云。 

问题是现在的他,身体与心理状况都差到极点。 

这样的他,不知道该以适当的姿势落地。甚至想要就这样重重地摔一下,用身体的病苦减
轻身体的痛苦。 

苍长移的怒因与那位年轻的话-“你这个凶手!”让他发现,自己的治疗非但没对苍眠月
的母亲带来任何好处,只是恶化她的伤势。 

等着地面的撞击。 

噗~ 

没有强烈的撞击。 

季行云恍然站起。 

怎么会这样? 

似乎有一道柔和的真气铺在地面,让他像是掉到羽毛被中,掉到柔软而温和的包围中。 


这股力量与把他丢出来的力量不一样。但是其强大却不会输给那个年轻人。 

季行云茫茫然地看着四周。这个地方的草淹他的胸部之上,视线极差。他知道必是有人出
手相救。只是在这绿海中会有谁这么好心,又这么刚好出现在这里。 

前方的草发出悉悉疏疏的声音,季行云调整心情,等着救命恩人的出现。 

“我活了这么一的把年纪,是看过不少人由天下‘降’下,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从天
上‘掉’下来。” 

一个未脱稚气的声音传出。然后一名少年拨开几乎对比他还高的草出,露出面孔。 

眨眨眼,然后又东张西望,季行云在找与这位同行的“大人”。 

“喂!小朋友,你懂不懂礼貌。”这位少年不发出不悦的声音。 

“…对不起,在下失礼了…不过这位小兄弟,可以为我引见那位对我伸出援手的高人吗?
” 

那位少年挺起胸膛,神气的说:“不用麻烦了。我就是。” 

季行云又眨眨眼,然后放出薄薄的真气四处探查,左顾右盼。 

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真的是这个看以来才十多岁的小朋友出手相救?不可能。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就是吃了神
丹妙药,也不可能在这种岁数就成这种成就。 

季行云又眨了眨眼。然后右拳捶了左掌一下,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如此,我
一定摔昏了头,正在做梦!” 

砰! 

“好痛!” 

那位少年不客气地送季行云一记捶击。 

“太失礼!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季行云吃痛地看着这位生气的少年。真的是他出手相助?怎么可能!好真实的疼痛,这不
是在做梦?他那一下好痛…咦!他那一下…完全感觉不到他出手,难到他真的是名世外高
人! 

惊人的事实,让季行云忘记头上肿起的小包,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 

“喂!小朋友。你是谁,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而且那个还是由方向飞过来?” 

“我…我姓季,名行云…是被人从那边的房子…丢出来的…” 

毕尽被人当东西丢来丢去不是件光彩的事,让季行云说的有吞吞吐吐。 

“谢谢…小兄…呃、前辈的救助。” 

“什么前不前辈的。我叫苍象原。朋友都叫我象原,看得起我的就称我为象原老师。叫什
么前辈,多碍耳。” 

“…谢谢象原老师您的救助…象原老师?象原老师!你就是象原老师!” 

他就是苍象原!星语莺的主治医师!怎么可能!在苍眠月的描述中,苍象原自星语莺重伤
后就一直是她的主治医师。虽然不清楚星语莺的伤拖了多久,但是至少知道在苍眠月出生
前她就已经带着重伤,那么按常理推算苍象原至少要比苍眠月还要年长。可是这个人…不
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还是个小孩。 

苍象原打量着季行云,说道:“虽然你就是季行云,可是在我的印象中我们还是第一次互
相看到本人。而且我与你之间应该没有任何的交集。难到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扬名四海了
吗?” 

季行云带着歉意,说道:“之前也许没有。就在几天前我们有了共同点。” 

苍象原奇道:“怪了,咱们有什么共同点。” 

“我们…都曾为星语莺的伤尽过力…只是…只是您努力压制她的伤势爆发。而我却犯了错
…” 

“啊!你…那边的骚动就是你造成的!” 

苍象原吃惊地看着季行云。后者一脸倦容与后悔的神情,让苍象原想要吐出的苛责化为安
慰的口吻:“小朋友,说来听你做了什么?” 

“我…我把幽噬引出…” 

“原来如此…小朋友。我也不能说你错了。只是如此一来语莺大概活不过百日了…” 

“这…我…该怎么办!” 

苍象原的双目像是历尽沧桑,露出只有见过无数生生死死看尽滚滚尘世才会有的深奥幽玄
。 

“没关系。该来的还是要来。这不关你的事。你什么也不用做。” 

“不行!我该负责,是我的无知闯下的祸。就该由我担起!” 

说罢,季行云就转头要冲回苍家地穴居。 

“小伙子!别太自大了!” 

苍象原闪逝闪现,挡住季行云的去路。一手按任季行云的肩膀,让他劲力全失,同时发出
现实而无情的言语。 

“你能做什么?把事情弄的更糟吗?接下来的事交给‘成年人’来处理。你只是个无力的
小孩子,乖乖的回去。别再回去惹长移那个石头脑袋生气。难到你闯的祸还不够吗?” 


“这…我…但是…” 

“我没有怪你的思意。反正这对语莺与长移两人而言都是种解脱。这件事已经没有你这个
外人插手的余地了。” 

“我…” 

苍象原叹了口气,道:“你是小月找来的吧?” 

“…是的。” 

“嗯…这样啊。你是她的朋友吗?” 

“算是吧…” 

“现在你先回去吧。但是当你有能力自己进入绿海时,一定要再来找她。我相信你不会永
远是一个无力的小孩。” 

“可是…”季行云的目光还是遥望着苍家的方向。 

苍象原严厉的说:“现在的苍家有一半的人不欢迎你。下一次驱遂令难到还不够吗?” 


“这…”想到苍长移的怒火,与那位年轻人的举动。季行云知道再过去只会让苍眠月的立
场更尴尬,而且可能遭到的待遇不只是被丢出来而且。三名深不可测的高人如果都无法救
治星语莺,再加一个季行云也无事余补…不、再加一个季行云只会碍事而已… 

“谢谢你…我走了…”季行云低着头,行尸走肉般地往南而行。 

看着垂头丧气的季行云,苍象原露出无可奈何的脸色,巧声道:“玄影送他回去。别让他
在半被吃了。” 


第17小节
争执的声音。好吵。 

东方寻彩皱起额眉,在高分贝的吵架声中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一张开眼,这里是…星语莺的病房。怎么有两方人马弩张剑拔对冲着颇有一触即发的态势
。 

一方的人马是苍象原、苍华日与目光没移开过妻子的苍长移。另一方则是一男一女。男的
看来是一位有点年纪的人,女的可能是位少妇。主要在动口争吵的则是那位不知名的少妇
与苍华日。至于苍眠月则像名局外人,玩弄着白银的毛发,偶尔抬起头来,她的眼神就好
像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寻彩一醒来就有种人事全非的感觉。 

没看到季行云,却出现两名奇怪的人。苍家出外的人全都归来,连星语莺都已经清醒。母
亲安然醒,却不见苍眠月露出笑颜。最重要的是季行云怎么不见了。 

“怎样,不行吗?我就是高兴,不过是把他丢高一点又怎样!” 

“哼、只会欺负小孩子,算什么男人。有种就来找我单挑。想把我们发言人的候选人弄死
,这分明是在像我这个观察者挑衅。” 

“那又怎样,不过是把他丢高一点,你就吓成这样。难到你们季家出品的人都这么逊吗。
那种高度才摔不死人呢!” 

“怪怪!你这是什么话!要把你还没成年时也这样摔一下,看你受不受的了!更何况他那
时还受了内伤。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对啦,我就是故意。谁叫死小孩胡乱瞎搞,把老妈体内的幽噬弄走。害好不容易才抑制
住的深蓝起了做用!没当场打死他就算便宜他了。” 

“你说什么!” 

“想把架吧!” 

“来啊、谁怕谁!” 

不过稍微听一下那两人间的争吵,东方寻彩开始理解苍眠月为什么会一点也不感兴趣。因
为他们两人的争吵根本就像小孩子间的吵架。这两个人虽然僵持不下,不过却只是进行着
毫无意义的对骂。 

可是听着听着,她也渐渐听出他们吵架的源头是来自-季行云。 

“够了没!别在那叫个不停。要真出手你打得过冬藏女士吗?”苍象原终于忍不住,骂了
华日一声。 

“那到也是。就算你们三个一起来,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冬藏神气的说着。 

“喂~我的好姊姊,别闹了。我们又不是来吵架的。”那位老先生无可奈何地劝着那位看
起来比他年轻的女士。 

“也对…小弟你说的没错。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个不懂事的小毛头身上。” 

“谁是小毛头!” 

“谁应话,谁就是小毛头。” 

“你!有种再说一次!” 

“小毛头、小毛头~笨笨、青青、蠢蠢的小毛头~” 

“白痴女!象腿女!女泰山!” 

“姊姊!”“华日!”季春苏与苍象原同时叫了出来。 

“哼,懒得你(你)。”季冬藏对苍华日也异口同发出不屑的声音。 

季冬藏撇过头,不理苍华日,迳自走向星语莺,和言悦色的说道:“到底说来是咱们季家
的小孩子闯祸。我们这些大人就有义务出来收拾烂摊子。更何况语莺,咱们也算老朋友。
你有什么心愿吗?只要合理,我一定全力帮你达。” 

星语莺笑着点点头还没答话,苍长移就冰冰冷冷的先道:“不用了。谢谢鼠的好意。除了
会打架你还能提供什么帮助。” 

季冬藏气呼呼的说:“什么话!语莺可是我的好师妹,我只会架,那她不也一样!更何况
,我还带了春苏一起过来。好歹也能有一点用处。更何况你们不是被要求在期限内离开,
我们可是好心要来帮忙。你们总不可能带各未成年的小女孩离开吧!” 

“我女儿的事不用外人操心。” 

“呿!你们这一家子,没一个脑袋正常的。一个整天只会‘养狗’,做些怪异的实验。一
个则是死脑袋,眼中却了老婆大人就容不下一粒沙。剩下的一个不是也罢,不过是心智尚
未成熟的毛头小子。能教出什么好女孩,要不是还有个语莺在,我还可真担对眠月那孩子
的将来。” 

“喂!什么叫心智尚未成熟!我早就熟透了!我小妹的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来操心。要离开
的人可不包括没参与培育苍狼的在下!眠月有我就够了。” 

“我的好姊姊…你别说了…请你们别见怪,冬藏她不会控制她那张一嘴吧。”春苏无力地
扮着白脸。 

“这不观迎你们。请离开。”苍长移脸色未变,却冷冷地下达遂客令。 

“这个象原老兄…”季春苏向三人中较能沟通的苍象原求助。 

“养狗的…” 

听到苍象移的小声的回声,季春苏暗道:“糟了,触到象原的逆鳞了。” 

果然,苍象原酸溜溜的说:“总比某些不务正业的人好多了。季家不是向来都出产文化的
研究者。怎么会有只懂耍刀弄枪的暴力女。还有一个只会养些没用的花种奇奇怪怪的杂草
,真是一点供献也没有的一对姊弟。” 

“喂!你说话客气一点。请称我为植物学大师,你这个养狗的!” 

“什么!你这个死农夫才该尊称本大爷为遗传学专家!” 

“笑死人了,只解出种几种狼的基因序列也敢自称为遗传学专家!” 

“总比种不出派得上用场的药草的逊农夫好太多了。” 

“开什么玩笑!我的药草提炼出来的药剂可是深受好评,比起某个只养得出一些没用的狼
的人好太多了!” 

“什么养狼,我可是在探讨生命最玄妙的课题,而且那群狼至少还能为我看门!比起某位
种不出真正需要植物的人强多了。” 

“什么我种不出来,是这个地方土质无法提供需要的元素,那是我种不出来!” 

本来最能保持理智的两人却为了自己的专业能而针锋相对,还吵得比起前更没意义,更小
孩子气。 

“你们要吵,就请出去。”苍长移厌烦的说。 

“出去就出去,谁希罕!死象原,尔后别再来找我讨草药!冬藏咱们走!”春苏气呼呼地
就想要离去。 

“好走!呃、不对,我是找语莺的怎么可以这样就走。” 

提到星语莺,整间屋子的气温好像降低好几度,之前的火爆气氛马上被浇熄。 

所有人的目光马上集中到星语莺身上(也有人的目光未曾离开过)。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星
语莺终于说道:“冬藏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我碰实有个心愿…” 

苍长移露出不屑的目光,但在妻子温柔的目光下,他暂按心中的不满静待爱妻说出她的心
愿。 

“…我想再看一眼不会闪烁的星光、我想要回去。” 

苍长移惊呼:“语莺!不、这…” 

“别这样,反正也不差几天。就让我选择最后的居所。长久以来一直在拖累你,但是还请
你再答应我这最后的任性。” 

冬藏也道:“可是,以你的状况…根本不可能。这太勉强了。” 

“所以才需要你们的帮忙。”星语莺淡淡的着,同时也露出无法动摇的决心。 

春苏答道:“好吧。我们会尽力协助你。” 

深爱妻子的苍长移语带哽咽的说:“如果这是你的希望的话…” 

星语莺飘乎地走向苍眠月,抱住她,帐然地说:“对不起我的孩子。最后竟要丢下你一个
人。” 

“没关系。” 

苍眠月语气空洞的回答,那种毫无生气的声音仿佛传入她耳中消息只是一件毫不相干的新
闻。从她懂事来就知道这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现在终于发了,也许这反而也算一种解脱
。不论是对苍眠月、对星语莺,还是对苍长移都是一种解脱。 

东方寻彩无法理解她看到的这一幕所包括的含意。星语莺想到那去?而苍长移与苍象原为
什么要抛下苍眠月?她迷惘地看着这一切。 

苍华日走到她身旁,说道:“放心,苍家答应你的事不会有所改变。就算我最后也决定要
跟象原老师一起离开,也会把你与眠月托付给天园那些臭家伙。” 

“你们…究竟要去那?” 

“去那?不就回到我们遨游的地方。” 

邀游的地方?东方寻彩还是不明白。 

苍华日却只是表情黯然,手指向天空。 

- 第十七章完 下接第十八章 潜心修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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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潜心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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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在刻意安排的幸运与奇迹之下,季行云安然地往南城接近。 

一个正常人一定会怀疑为什么人烟罕至的绿海会有掉落地上的干粮可以捡拾,而且还正好
在上一批捡到的干粮吃完后又会碰巧踢到某人遗落的干粮。而且非常的幸运,一路上都没
碰到任何一队凶恶的狼群…不只是狼群,就连绿海内其他危险的生物,只要正好待在季行
云行进方向适当距离的凶恶生物,都会很不巧地遇上一队饥饿的狼,把他们清除。 

在这种狼为的安排下,心情失落的季行云一点感觉也没有,就这样慢慢地走。花了一周多
的时间,终于来到南城东门的高墙门下。 

只是离开南城两个多礼拜,季行云却觉得好像历经一世之久。一样的城门,第四次由这道
门走入,这一次的心情却是最为复杂,也最无法理出真正的心情。 

内城还是一样的整齐有序,路上行走的也依旧是行政官员与军人。季行云走在路上,经过
的行人泰半都会停下来向他行礼。他虽然一一回礼,但却只是基于一种反射动作。他怀疑
自己为什么要回到南城,而路人为什么会用敬尊的目光看着他。平常他都能安然接受,现
在却涌起了一种受之有愧的羞耻感。当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受苦,却无能为力地看着,就进
走到她身旁安慰她、与她一同受苦的力量也没有。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因为武艺而让人
敬仰?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领取以武术专家自居的武议士薪饷? 

季行云的心像是破了一个大破,用什么东西也填补不了。 

他就像个失落的游魂,一步一步走向武宛。现在他只想回到那张床上,躲起来什么也不要
想,先痛苦一场再说。走着走着,没有回应武宛门房热情的招呼,他就施着沉重的步伐直
挺挺地迈向寝室。 

雷义这几天实在不好过。从来就没有武议团的小队长会失踪这么久。不过奇怪的是,除了
预备团每季的典试外,季行云的失踪竟然没有造成任队务推行上的任何困扰。这也算是季
行云创下的另一项记录。不管怎么说,就算季行云的不在没让武议团及预备团的运作造成
多少困扰,但这是雷义与冰泉月眉努力下的成果,也可以说是这两个人平日辛苦换来的成
果。 

就算如此,雷义还是希望季行云快点回来。他更不希望再等两周,凑满一个月的失踪期后
再来宣告季行云成为失踪人口,然后推选代理队长。 

季行云就许多方面都不能算是称职的小队长,但是这么有亲和力的队长也很少见。更何况
实力已经相当接近中队长,又很会指导个人武艺不足小队长也很少见。不知道为什么,平
常见到季行云偷懒,总有股想骂人、训人的冲动。现在人不见了,却又很想念他。 

回到武宛,雷义习惯性地向门房的老伯问道:“队长有出现吗?” 

“有!他回来了。” 

“哦~谢谢…”雷义无精打彩发出习惯性的回答。 

“我看队长好像怪怪…很劲的样子。”门房的老伯担心的说着。 

雷义把眼睛张到最大,激动地抓銋着门房的老伯,摇着他大声的问道:“他、他回来了!
人呢?在那?” 

“咳…不、不就上…上楼了…” 

“谢谢!”丢下一句让人感受不到诚意的谢话,雷义就冲往季行云的寝窒。 

“咳…现在年轻人…真是的,连基本的敬老尊贤也不会!” 

门房老伯的话,当然没传到雷义耳中。 

雷义一路冲到季行云的寝室也顾不得礼节,开了门(几乎是被撞开的)就大剌剌地闯入。
 

熟悉的背影。是队长,是季行云,他真的出现了。 

“队长!”雷义用力地喊了一声。 

季行云没有马上回头。刻意压制声音地回应:“雷义?有事吗?” 

有事吗?当然有事!任性地消失整整两周有余,竟然回这么轻松的话!这一段时间的怨气
,在这一句话的催话之下,一鼓脑地冲上。雷义几乎是吼叫地骂出来。 

“队长!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说一声!没有任何交待!就这样失踪!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这
一段时间为你担心吗?七哥甚至想要派军到绿海一探!而你、而你竟然是这种态度!我真
是看错人了!季队长、你真让我常望。” 

这时季行云终于转过身来。面无表情,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对。” 

季行云的道歉,跟雷义之前对门房的道谢差不多,没能让人感到半分的诚意。可是雷义本
来还有像山一样多的责难要宣泄,看到季行云的脸,他却呆住了。 

也许季行云来到南郡,最要好的朋友是白任、最敬佩的朋友是雷震,而最亲近的人绝对是
雷义。没有特别的理由,除了参加必要的训练外,雷义这半年来醒着的时间几乎都待在季
行云身旁。 

第一次,向来开朗的季行云竟然有眼泪(废话是人就会流泪)。在雷义的观念中,就连无
精打彩的神情都不该出现在这个阳光的脸蛋上。面对种种考验,外界对他的质疑也没让他
烦脑过。 

现在他竟然红着眼,半行没擦干的泪。完全颠覆季行云给雷义的印象。 

“队长…你…没事吧?”雷义很小心的用辞,结果却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没事?我不是很好吗?”又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的说法。 

季行云似乎没发现自己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泪,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眼睛是红的。同时他很努
力地装出“很好”的样子。这种情形反而让人担心。由其是雷义又是位很能操心的人。 


这个局面让雷义过分充足的责任感又发作起来。 

“队长,你这几天做了些什么?能跟我说说看吗?”雷义试探性地问。 

“没什么。处理了一些私事罢了。” 

虽然季行云很努力地想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带过,可惜他的双眼还是出卖了他的意志,把他
那种无助而失落的心情给泄露出来。 

不过季行云强调是私事,而他又是长官,雷义也不方便加以质询,只好努力地旁敲侧击。
 

“这样啊。队长的父母还安好吧?”反正是乱枪打鸟,先试试家人。虽然季行云未曾提过
家人的事,不过他总不可能是由石头中蹦出来的。通常父母的意外再坚强,再乐观的人也
会为之悲恸。 

“他们啊?我猜想再活个一百年也没问题吧?不过那种会把人赶出家门的人也没什么值得
关心的。” 

猜错了!不过却得到了一个新鲜的情报,原来队长是被人赶出家门的人,而且他的父母都
还健在。 

“那么…” 

雷义还想再加以推敲,季行云却用很认真的口吻问道。 

“雷义,你觉得我的武功怎么样?” 

雷义先是一呆。会不会他被人彻底打败了?因为约战的惨败才让变成这样吗? 

“队长,胜败乃兵家常事。武道是永无止尽的道路。对我而言已经是名绝顶高手,只不过
一山还有一山高。人不可能永远不败。要知道一时的失败并不可耻,但是如何站起来更重
要。更何况遇到无法匹敌的人,不就代表看见武学上的更高峰、见到可以攀爬超越的目标
。” 

“超越…哈…不可能,那种能力,是人吗?” 

季行云的态度,让他感到无比的好奇,连季行云这位不停创造让人惊讶的记录、不停打败
超越南城众高手的人,都因而受到严重的打击,那会是怎样的高手? 

“队长,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还这么年轻,止要肯努力,没什么不口可能的事。”虽然
季行云不是被人打败,不过一样是对自己的能完全丧失信心,雷义的打气方向到也意外地
切合。 

年轻,这让季行云想到了苍象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进而摇头。 

“队长!你一定行的!你想想,你可是南城武议团中选出来的人。要是你对自己也没信心
那么其僚的武议士怎么办?” 

“是吗?”季行云还是无力地答话。 

发现到这么努力激励季行云,还是没有功效,让雷义担起心来。 

雷义认真而用力地抓住季行云的臂膀,双目直视。 

“队长!所谓人定胜天。更何况只是人,以你的资质一定可以的!别忘了,连硬得像钢石
的大螳螂都被你收服了,像李魁那样异常的力量也被你克服了。只要你再多下点功夫,那
有什么武学境界是你达不到的!” 

季行云双目注视着雷义。脑中浮现李魁的执着,他叹了口气。他想到,也许就某此地方,
真的不如李魁,也许是不够努力。 

“谢谢你,雷义。”季行云诚挚地道谢。 

“啊?没什么…”意外的反应,反而让雷义觉得不好意思。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雷义还是觉得怪怪的。但至少季行云眼中又出现淡淡的光彩。应该没事了吧? 

至少希望是真的没事了。 


第02小节
第二天,季行云起了个大早,就很周家前进。雷义当然紧侍一侧。 

一路上,雷义紧盯着队长猛瞧。他总觉的季行云变得不一样了。虽然还是顶着那张稚嫩的
面孔,五观、体形都还是老样子,脸上还是挂着一如往常的微笑。可是雷义就觉得季行云
不再是以前的季行云。感觉上好像稳重多了,同时两颗黑幽的瞳孔好像变得坚定许多。 


这两周长,他到底遭遇到什么事情。季行云不说,雷义也无法猜透。 

原本认为他在比武中被人彻底打败,可是由他表现出来的身体的机能状况,又不像曾进行
一场激烈的战斗。还是说那场比场的对手没让他带上任何损伤,就让队长俯首认降?不可
能,以武议士的自尊,绝不可能。更何况是季行云,这个勇于尝试,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季
行云。 

两人一路上不发一言。带着一种奇异的氛氤来到南城最大的药商之家。 

季行云一向是周家最受欢迎的人物。这个大商家主人的爱女周荃因为他原故,现在才能健
健康康如同一般的女孩充满欢笑,而不是动不动就得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季行云及时的
医疗,也许现在的周荃已经躺在一座孤坟之中。现在的她,不但健康活泼,还开始玩起拳
脚功夫。周礼对爱女受到季行云的薰陶也爱上武功这一点,虽然偶有微词,但是一看到女
儿什么事就似她了。他没办之下只好苦笑着表示:没关系,她即然对药材生意没兴趣,那
就招赘一位有商人潜质的青年来继承家业。习武也行,只要她喜欢、快乐就好。 

不过周礼也许想太多了,毕尽周荃还不过是位十多岁的女孩,就这样评断她对经商没兴趣
也还太早。一样是“荃字辈”的就有人当上了武议士才回过头来努力行商。 

一来到周家,管家方逸群就热心地招呼。而周荃一听见小云哥来访,马上跳到他的腿上,
责问道:“小云哥,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找小荃?问大个子、雷义哥也没消息,是不是在
躲小荃?” 

“没这回!我只是有点私事,没办法抽身。这不就来看你了吗?” 

“那好~你今天可要陪小荃逛街。中午就留在这里,我已经学会怎么烤最好吃的鲜果派。
你一定要尝尝。” 

“鲜果派吗?那好啊~至于逛街…” 

有好吃的季行云一向不大会推辞,但是跟女孩子逛街。有了几次经验,他可是谢敬不抿。
这种极度消耗力时间与精力的事情,最好是能躲则躲。 

“咳~” 

管家发出严格训词:“小荃,可别给季老师添麻烦。还好,你也快十四岁了,别再像个小
朋友坐在别人膝盖上。要有淑女的样子!” 

周荃这不甘愿地坐到季行云身旁的椅子上。 

“方管家,不知周先生在吗?” 

“您找老爷有事?他正与山莲自治区的药农代表谈生意。若有事,小人能处理的就交小人
打理即可。” 

方管家在周家深受信任,通当季行云会对周家请求的协往往也是提出一些药品的需求。当
然,通常在事后会雷义会由队长的行政费中支付,但是临时要调用的药品,找方管家就能
马上取得。 

“这样吗?我想请你们帮我配几附药材。还请您帮忙。” 

“没问题的。方伯人最好了。就交给他,小云哥,等会带我去采野果好吗?中午就可以用
新鲜的青莓做出好吃的派。”周荃撒娇地要求。 

“好~好~” 

季行云一面道好,一面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张羊皮卷轴交给方管家。 

“雷义这药方所需的费用,就由我私人的户头提领。这是我个人私心所用的花费,没理由
用队上的钱。”季行云转向雷义,小声地交待。 

“没关系的。只要是用在队长身上,就可以用队长的事务费。受伤、强身的用药也是武议
团的重要补助之一。”雷义道。 

“哦~这样啊。” 

方管家看了看药方,脸沉了下来。抱歉的说:“这…我得请示老爷才行。季老师您等着,
我马上回来。” 

雷义好奇地问:“队长你是要什么药物?方管家也没法子做主。” 

“三种药方。用来炼制‘续筋生脉散’、‘养气汤’与‘九龙九虎转元丹’。其中会用到
一些稀有的药材。” 

周荃也好奇地问:“那是做什么用的?” 

季行云笑道:“续筋生脉散与养气汤跟小荃之前吃的药用途差不多,只不过功效更烈更强
。至于九龙九虎转元丹是一种危急时稳脉平气回生的丹药。” 

“恶~那种好难吃,可以把死人苦到跳起的东西啊。小云哥怎么不配一些像糖果一样好吃
的药品呢?” 

对于周荃的说法,季行云不觉莞尔笑道:“是啊,真是伤脑筋,为什么有收的药都这么苦
?小荃,你现在还有在服用继丹散吗?” 

“呃…有、有啦…偶尔还有在吃。” 

“虽然苦一点,你还是要续继服用。这可是为了你好。最好是每天吃一剂” 

周荃马上露出恐惧的表情,为难的说:“还要续继吃?可不可以改吃别的,或着三天吃一
剂?” 

“不行~” 

“不然,两天一次。” 

周荃当场讨价还价起来,季行云笑道:“不然改吃养气汤好了。我想这个药方应该没那么
苦,也可以加点黑糖做药引。” 

“真的!”听到药还可以加糖做药引,周荃几乎高兴地要跳起来。 

“嗯,不过你得听话,每天服用。吃到你十六岁,身子调养好,就可以停用了。” 

“诶噫~还要吃这么久啊…” 

“不然每天吃两剂继丹散,也许可以少吃几个用。” 

“恶~不用了,这样就好了。”想到继丹散的可怕味道,周荃马上断然地拒绝这项提议。
 

在一旁的雷义觉得越来越奇怪。队长一项不喜欢用人情来麻烦别人,除了是要帮人外,很
少会借用别人的力量来处理私务。这回他配这些药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是失踪的这几天误
伤了人,现在要想办法弥补? 

这也不对,也没听说他带谁入城,难不成一配好药就又要偷偷消失?这可不行,从现在起
可要紧迫盯人,不能再让他“逃逸”。 

没过多久,方管家跟在周礼的侧后回到招待季行云的客厅。周礼还看着那两张羊皮卷,口
中念念有辞地走来。 

“好久不见了,周先生。见你神彩扬扬,让人好生高兴。” 

“你也是季老师。”周礼客气地回应着。 

“这些日子来,多亏您的帮手,不然老夫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那的话,是小荃福大再加上你的用心,不才也只是略尽薄力。”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周礼明言道:“我也不能让山莲的代表等太久。即然是您要的,这三
种药方我自是全力支持。只不过,也希望您能把这羊皮卷送我。如果可以的话,就当是药
物的费用。不知您意下如何?” 

“爹~您那时候变这么小气。”周荃不依的说着。 

“哈、这…”周礼一脸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没问题的。我知道所需的几味药物取得也不甚容易。你想要生产这三种药物,就给你。
这样应该能造福更多人。” 

周礼喜露于形,道:“那真是太感谢了。这药方的练制少说也得花上五、六天,而您要的
用量周家手上恐怕不足。能先给您几剂,待老夫向各方调货,再为季老师配制吗?” 

季行云笑道:“无妨。我也只是为了预防才要这几帖药方。不过续筋生脉散能先调给我吗
?前些日子伤了丹田,正需此药调养。” 

周礼转向方管家,道:“就依季老师的需要处置。这事就由你全权负责。” 

又与周礼、方管家客套了几句,双方都取得所需。季行云就带着周荃往市郊踏青。 

走出周家,季行云就又对雷义指示道:“雷义,你不用陪我们去了。队上应还有事要处理
。” 

“那怎么行。我工作做就是为队长处理各种事务,当然要随侍在侧。”雷义心中则想到,
不能让季行云离往视线,看他的样子就像又要出门远行的样子,可不能再莫名奇妙地把队
长搞丢。 

“对嘛!我要跟小云哥去约会,雷常侍你当什么电灯泡!” 

雷义白了周荃一眼。心中骂道,“什么约会,真是人小鬼大。队长也真是的,放着正事不
管,就只会当孩子王!” 

季行云笑道:“那可糟了,我还打算带智新他们一起去。烦道带点野炊的器具,教你们猎
野兔、山獐,还有采野果。” 

“啊、好啊、好啊。小云哥最好了!” 

雷义又白了周荃一眼,不是要跟队长到野外幽会,怎么变成群体打猎游玩还这么高兴。难
到一个电灯泡是大大的罪恶,而一群电灯泡则是照亮两的明灯? 

季行云收起玩兴,正色地对雷义道:“我要你回队上,是有事要你处理。可不是在你轻松
。” 

雷义疑道:“怎么?队长有事吗?” 

“我要你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工文整理好。另外未来一个月…不两个月,所需要用到的经费
、需要处理事务的先整拟好,明天交给我预先批示。至于明期就先空着,时间到了再押上
。” 

“这…”雷义一脸为难的样子。 

虽然列行性的事务很多,但也有许多突发性的需要。这不是要他预卜先知吗?更何况这代
表什么?不就是队长在未来的一、两个月会没办法处理事务。这…他又要消失了吗? 

不成,怎能让这种事发生! 

“办不到吗?”季行云不满地质问。 

周荃加油添醋的说:“雷常侍逊喔!” 

“也不是不行,但是其中尚有许多难处,恐怕难克服,队长…” 

“我相信你的能力。就这样了。来小荃咱们走。”也不管雷义还没说完的话,季行云径自
抱走舍荃,就上了捷径。 

“啊!队长!”雷义反应不及,看着季行云带着周荃长扬而去。 

留下雷义哭丧着脸惨道:“就是你相信我的能力也不能这样啊~” 

“不成!我得报告大姊头,请她派人盯着队长,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了!” 


第03小节
紧管对季行云交待的事非常不满意,在内心深处也极度地抗拒这种作为,血脉中认真尽责
与服从的天性还是暂时压下这股不满。想到自己正努力处理事务,绞尽脑汁地预想未来一
、两个月可能会发生的事,而预先拟好计画、批文。一如往常,即使彻夜未眠雷义还是完
成上级所交待的工作-紧管他是以咒骂做为工作的动力,尤其是想到季行云正快乐地与一
群年青朋友打猎、烤肉,咒骂声就变得更有力。 

就在季行云正专心地检阅雷义工作的成果时,最辛苦的雷义则待在长青回颜的面前。 

长青回颜静静地听完雷义的控诉。她叹了口气,真是麻烦的事情,却又不能不处理,她尽
所能地聆听,而不是打无聊地打哈欠。 

终于,激动的雷义、因为操劳而带着黑眼圈的雷义安静下来了。 

长青回颜冷静地问:“然后呢?你希望我怎么做?” 

“该怎么做?”雷义重复了一次长青回颜的问题。 

这是他能决定的吗?雷义想了一下。要季行云真想偷跑,以他的身手找遍全南城,也许有
人能打败他,但决对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离开。若他因而决意要辞职,也没有办法拒绝他
。 

能怎么做?才能化解队长的消失。才能让他专心、全心全意地处理队务?由长青回颜以中
队长的身份来教训他,似乎是一个可行的办法…这么说也许有点失礼…但是最没资格要他
认真处理武议团事务的人,不就是这位“表率”吗? 

“至少…至少找个人看着他!” 

长青回颜又叹了口气,道:“找唯?可行吗?” 

雷义低下头。他自己也知道一点也不可行。除非是长青回颜亲自出马去监视他,否则一点
用也没有。更何况,他好歹也是武议团的小队长怎么可以因而变相地软禁他。 

长青回颜很难得正经又温柔的说:“雷义,咱们这些武议团的人多半都是很任性的人。”
 

中队长想表达什么呢?雷义抬起头来,默默地听着。 

“由其是天份越高的人就越任性。我也好,小云也好。我们似乎都不适合坐在队长的位子
上。可是,只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才有能力坐在武议团队长的大椅子。如果季行云真的不适
任,我可以想办法找人代替他。技研组、大队部的研究官,甚至是武风士的空缺都很欢迎
像他这样的人。” 

要把季行云换掉,雷义吓了一大跳,嗫嗫的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实
在放不下心。” 

“你不说小云他做的不好?” 

雷义沉默不语。长青回颜盯着他看,等着他的回答。 

静了几秒,雷义才不情愿地说:“也不完全做的不好。他让本小队的名声大幅提升,预备
士在他的指导下,武艺也进步良多。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再也没有人敢对武议团的工程
、买卖偷工减料、也顺便充实了日渐短缺的经费…” 

说到这里,雷义莞尔一笑。那些想要贿赂的商人拚命地用好几倍的价钱买回他们送的礼物
,这实在是件有趣的事…虽然那些商人一定恶狠狠地诅咒了小队长。 

“…该推行执行的事也没真的耽误到。总体来说,季队长把队上的事情都办得好好的。”
 

长青回颜点点头道:“这不就够了?” 

“但是…但是…”有些抱怨的话,雷义实在不想说。 

“没关系,有话直说。” 

“…他总不能把所有的事务性的工作都丢给别人处理吧?” 

长青回颜大声地笑了。 

“有什么关系?那些事才不是武议士的本份。而且充分授权,任用适当的人,让人磨练、
发挥长才这正是上位的人最需要的资质。” 

“这…” 

“这不是很好的领导者吗?嗯,我该像他学习才对…”后面一句话,长青回颜小声地自言
语自语。 

最后雷义说出他最深,也最担忧的一件事:“可是…队长的样子好像随时会消失。这实在
让人不安…” 

“好吧,我会与他好好谈一谈。你先去休息。工作很重要,但储备明日工作的动力也很重
要。别把自己累坏了。” 

“谢谢你~大姊…中队长!” 

雷义离去后,长青回颜不情愿地叹了口气,怨道:“真是麻烦。难到真的得开始考虑新的
队长人员了吗?不过…把小云调为技研士不也更好,这样他就有更多时间可以跟陪我‘玩
玩’。这到也不错…” 

“咳!”青武昌发出劝戒性的声音。 

“哈~别这样我只是开玩笑罢了。我当然知道小队长是不能无顾更换,更何况他是南城军
民的英雄。好了好了,我这就去找他谈谈。” 

青武昌怀疑地看了长官一眼。他由衷地认为前一句话才是这位中队长的本意。而且那一句
“我该像他学习才对…”实在危险,绝不能让中队长进而效法季行云的作为,青武昌可不
希望变得跟雷义一样累、一样可怜。 


第04小节
雷义在武议团队长外不停来回走动。虽然中队长要他先去休息,可是知道长青回颜正与季
行云在小队长室中秘谈,他就无法放心,急着要知道结果。 

两个人已经在里面聊了好久。偶尔还传出阵阵的笑声。雷义很想偷听,可是他的真气探不
进去。南城武议团最杰出的两位所布下的真气巡网,不是法人的雷义能不被发现地偷偷穿
入。 

所以他只有焦急地在外面等待结果。 

由种种的迹象显示,季行云都不像会继续当小队长。这让雷义相当担心。他知道这几年南
郡因为战争的关系,众多高手不是一一阵亡或是加入军队,年青的一辈虽也是人才济济,
但都尚未有能力任职小队长。要季行云真的一走了之,这个队长缺还可真的不好补。 

就算季行云再偷懒,也是个把事情处理完备…不对是把事情交待完备的队长。有,总比没
有好。而且在一起半年多了,受了季行云不少指导,在他身上偷师也学到不少。比起苦练
实练的其他队友,除了功力进展比不上他人外,雷义在各个方面都有超越大多同仁的进步
。于公于私,雷义都不希望少了这位亦友亦师的队长。 

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想这么多。只纯綷担心季行云万一抛下担子,说不干就不干,他这个
常侍官要怎么面对大众?该怎么向其广大的民众解释! 

好不容易,中队长终于出来了。 

她笑容可掬,会谈的结果似乎令人满意。看到长青回颜的面容,雷义七上八下的心情也随
之稳定了一点。 

“长青大姊~队长怎么说…”雷义急得望眼欲穿。 

“没问题~他好得很。非常好。”长青回颜没有正式的回答。却露出相当满意与雀跃的笑
容。 

“很好?怎么说?怎么说?” 

雷义看不出来季行云那里好?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会让长青回颜如此满意?长青回颜的
回答让雷义感到一头雾水。 

长青回颜还没有明确的回答,只道:“这么认真上进的人实在太少见了。我也该向他学习
才对!” 

说完,长青回颜就长扬而去。 

雷义更是陷入五里迷云之中。季行云?上进?认真?虽然不该妄加批抨长官,但雷义还是
忍不住要怀疑长青回颜是不是吃错药了。认真,把事情全丢给别人处理,算那门子的认真
?要他认真,那全世界的人都是最勤奋的蚂蚁了。 

“雷义你没去休息啊?那请你进来一下。”就在雷义对长青回颜的话摸不着头绪时,耳畔
传来季行云的传音。 

“是的队长!”雷义大声回答。 

雷义赶入队长室。见季行云很认真地在批阅他花了一天一夜整理出来的文牍。 

季行云放下羽毛笔。站起来,走到雷义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感性的说道:“真是抱歉,
想不到我的任性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随意离职。至少会事先通知你。”季行云又道。 

“您言重了队长…”对于季行云的“真情告白”雷义几乎是感动的要痛哭流涕。他终于开
始认真当一名队长了,半年来的辛苦终于有代价了。 

不过…雷义总觉得那里怪怪的。要他真的“改过自新”那要何必认真的批示这些“未来性
公文”?又何必特别到周家取药? 

果然,季行云接着说道:“接下来我要闭关修行。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 

啊!这句话就像一道天雷到雷义脑中。 

“因为其中风险不小,所以得先准备好调养治疗的药剂。另外也请你每隔三、两就来探视
我一次。万一走火入魔,练出岔子才来得及补救。一有万一马上通知长青大姊,她知道该
怎么处理。” 

原来如此…难怪…中队长会对季行云的行径赞不绝口。在她眼中只要认真习武的人就是好
的武议士。 

季行云必定是答应她一出关,就马上与她印证成果。能够满足她的武头上的欲望,那还会
不是最认真、最上进的小队长吗? 

“该死!怎么会这样!”雷义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起来。 

“出关后,休息个几天,我可能会马上闭关修行,往后的日子你可要多费心了。” 

雷义收回感动的心情。不过季行云话一样是让他“痛”哭流涕。这样一来跟没有小队长有
什么两样! 


第05小节
为了伏牛山新设民团与武馆,长青回望在那个边荒地带待了三个多月,武馆的运做总算进
入轨道,他也才能回到南城向家主覆命。 

与家人小聚一天处理完私事,换处理公事。三个多月没踏入武议团,长青回望直取队长室
,打算先向队长报到再去找团员们好好练几手。 

三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运气好,也许还能见到新面孔,或是又有人由预备团
晋升。 

当他接近队长室时,吵闹的声音就先传到耳中。 

季行云向来不摆架子,可是队长室也不该像个菜市场吧? 

门没关?长青回望带点疑惑,就直接踏入队长室。 

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大吵大闹的不就是队长的“小”朋友-周家大小姐、周荃。被她不停
用语言攻击的则是雷义。 

“我不管!你一定要带我去找小云哥!”周荃气呼呼地喊着。 

雷义则为难的说:“你没看到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那有这种空闲!” 

“是吗?我看是你把小云哥藏起来了,快把他交出来!人家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他,今天
你一定要让我见到小云哥!” 

雷义哭丧着脸小声念道:“我那有天大的胆子敢把他藏起来。就连我也快一个月没见到人
了…” 

周荃指着他的鼻子又开口骂人:“死雷义,坏人!快把我的小云哥交出来!” 

长青回望见到这个情形,马上实践君子不近危墙的道理,打算转身离开。眼尖的雷义及时
叫道:“好久不见了!长青武议。近来可好” 

既然被发现了,长青回望也不好意思逃跑。 

“嗨~好久不见,队长不在?” 

雷义悲惨的说:“是不在。” 

“既然队长不在,那我先去向其他人打声呼好了。”长青回望还是决定离开他们的纷争。
 

雷义紧张地叫道:“等一下!” 

“等什么等!你还不把小云哥交出来!小望哥有事就让他先离开嘛~” 

“对、对,你们忙,我先走一步了。” 

雷义急忙喊道:“不是啦!长青回望,队长有交待,要你回来后去找他,好验证你这段时
间内有没有偷懒。这一季的团员考核表就只差你一份而已。” 

“哦,那你是知道队长在那了?”长青回望问道。 

这一句话换人周荃严厉的眼神,她嘟着嘴指着雷义的鼻子训道:“雷义!你看我是小孩子
就敷衍我吗?明明就知道小云哥在那,却不肯透露。好可恶!” 

“天啊,我是招谁惹谁了。当个常侍官还要处理这种事!”雷义在心中苦叫着,却还是很
努力地送出笑脸,道。 

“长青武议,你也要去见队长,不如这样就顺道带她去见队长一眼。” 

长青回望迎上周荃那比猎鹰还锐利的眼神,暗骂:“好个雷义竟然把麻烦往我身上塞。”
 

“这个么~你也知道我才回来不久,反正这趟回来又不会马上外派,不必急着找队长报到
啦。”搞了三个月的民团,长青回望也学会了一点点官腔,不过比起成天承受多方压力的
雷义可就差得远了。只见雷义心平气和,慢修斯理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那不知你把算何时去找队长,好让我通知周小姐一道同行。” 

“哈~这样啊…”长青回望笑嘻嘻地考虑接下来的用辞,心中却早把雷义的祖宗八代都加
以问候一便。当然,最后结果还是得带着周荃去找季行云。 

山路难行。对被季行云特别操过的长青回望自然不成问题。一位十来岁的小女孩走在原始
的山林可就是件天大的折磨。可是周荃却没发出半声怨言,这一路上周荃尽全力地跟上长
青回望,不要求他的帮助,也不提出休息的请求。可让长青回望对这位周家的千金大小姊
另眼相看。 

由于加入了周荃,而她不肯让长青回望背着走坚持要靠自己的力量去见小云哥,让他们两
人走到雷义叙述的地点时,已经接近太阳西下的时刻。 

眼看日渐西薄,却不见队长。长青回望不免开始担心是否找错地方了。在南城东北方山区
的一处平台。像这样的地方在雷义画区域内,若要认真找也能找出四、五处。而不精准度
有限的地图,要雷义圈的地方偏了半公分那可就差了一里的距离。要只有自身一人,在外
野营一宿到也无妨。可是身旁还跟着一位娇滴滴的大小姐,非得在入夜前把她送回周府。
 

就在长青回望怀疑找错地方而感到头大时,周荃却高兴地叫道:“总算到了!小云哥好厉
害,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练功。” 

长青回望正觉得奇怪她是怎么确定找对地方时,地上的一处已熄的干柴显示这个地方有人
待过。 

看来是没找错地方,可这也不过是季行云在野外练功的休息据点,也许他正在远处进行特
训。要说找到人?肯怕还早得很。 

“小望~怎么小荃你来了!”是季行云的声音,由远处传来。不是传音,却很平坦地流入
两人耳中,完全没有惊动森林的鸟兽。 

长青回望疑惑地四处观望,总算在东方见到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人,一个背着巨大猎物的人。 

而他应该是武议团的小队长季行云。可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位久居山林的野人! 

他的来到,周荃很高兴地迎上,长青回望则是怯步迟疑。在他背上的是一头山牙,一种很
凶恶的猛兽。长得山猪头、猎豹身,有山猪的蛮力与猎豹的敏捷,突出的一对猪牙更是危
险极至。这头巨大的山牙也少有三百来斤,皮粗肉厚可以轻易地撞倒眼前的任何一棵树木
。 

季行云把山牙放下,与周荃亲蜜地打起招呼。 

“小云哥,你都没修胡须。好好玩~” 

“小荃你怎么来的?” 

“走来的啊~” 

“喔~你真的长大了。体力也变得真好。” 

周荃骄傲的答道:“当然!小夜姊教我的身法与运气的法门我一下就学会了。” 

“队长,好久不见!” 

“伏牛山的民团与道馆的建立还顺利吧?” 

“虽然遇上了一点麻烦,不过整体上还算顺利。” 

“那就好。我发现你们来了,就出重手把这头山牙的腑脏直接震碎,这下子可少了美味的
内脏可以吃了。你们要…嗯,不对,小荃也来了那不能在这逗留。” 

“没关系啦~这就是山牙吗?好大喔~” 

“这还算小的,上次我还打到一头更大的。” 

“让我来未帮小云哥把它做成好吃的晚餐!” 

“不成,山间的夜晚天寒,你可襟不起。我们这就回城。”季行云道。 

“可是…人家才来而已耶~而且小云哥你上次说要弄山牙给我们尝尝。怎么可以这样!”
 

“好、好、好,这有什么问题。小望,麻烦你带小荃走,我背这头山牙。赶一赶,还来得
及回南城处理这头山牙。” 

周荃马上抗议道:“不要!我要让小云带。” 

“这样啊~好吧~小望你就辛苦一点了。” 

“啊!”最后的决定让长青回望脸都白了。这一大头山牙,不是背不动,可是要背着它赶
路,背着它在这高低起伏,崎岖难行的山林间奔跑,还要在晚餐前赶回南城!这未免太不
人道了! 

没给长青回望机会,季行云就把周荃背上肩,丝毫没有火气,如行云般在这山林间快速奔
走! 

“啊!等等我!”长青回望大叫一声,要起步才想起那头山牙。等他背起山牙要追时视线
所及之处已不见季行云与周荃身影。 

         ※       ※       ※ 

作者闲话: 

好久没有闲话了。 

主要是因为忙,还好最近都是一大早起来就先贴文,头脑还没清醒时也写不出什么东东~
~ 

昨晚帮朋友顾店,聊天中才惊觉朋友的店已经差不多开满一年。而我出书也满一年了。 


想一想时间还过得真快…… 

看到又有人在问有什么小书可看,月雨也推一个吧: 

http://www.nch.com.tw/writers.php?id=2598 

这一篇,时代放在现在。据可靠消息指出,不会有突然暴强的主角,也不会有有一个超天
才的主角。 

美女有,但是没有那种莫名奇妙就对主角倾心的怪现象… 

那……这种看起不会很“爽”的小说会好看吗? 

愚者是喜欢的。 

另外再推一个,白鸟的学园物语。(冷泉奇幻版主) 

可蕊的都市妖传奇(比青蝠好多了)。(龙空、幻剑可寻,实体书亦已出版) 

冬天的边绿传说(继太古传承之新作,可惜手机王未能继续连载)(六艺可寻,实体书出
版至第四册) 

喜欢武侠的则可寻找火狐(foxflame)的大作,游子时大家的刀剑列传亦是文字的享受。
(六爇、说频可寻) 

楼主的作品亦是一绝,iii于近期亦有更新的倾像。(楼主为幻剑…还是龙空的讨论版主)
(iii大作可说频可寻) 


第06小节
长青回望很幸苦地追赶,还好季行云注意到他未能紧紧跟上,适时地放慢速度才让长青回
望能够跟着季行云走捷径回到南城。已经全力追赶,发挥十二分的潜能,在长青回望的拖
延下这一行三人回到周家时天空早换上了黑色的布廉。 

这一天周礼正好出外谈生意,对于爱女的免归没很表示意见。不过忠心的管家却代替主人
好好地训了小姐一顿。好在有客人在场,他只能重点式地训示几句。 

季行云与长青回望自然也留在周家接受招待。至于那头山牙,则为能端上饭桌。这一点令
长青回望相当介意,毕尽是这头山牙让他汗水淋漓。长青回望恨不得大口大口咬它的肉,
以示泄恨。 

周家要准备一顿饭还不快哉。他们一踏入周府,寒喧两句方管家就把他们带上餐桌。这时
的长青回望还在喘气,汗水也像下雨般不停地流下。反观季行云却是清净悠爽,一点也不
像跑了数十里山路的人。虽然他肩上的是不到山牙重量十分之的女孩,但这也差太多了。
 

季行云与方管家、周荃谈笑风生,大快朵颐。长青回望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反正在激烈运动后,也吃下东西。长青回望这改为好奇地观视季行云。 

原本与他一同踏入武议团。当时的队长竞选中虽是落败,但两人的差距主在心态与身法。
平心而论,加上内功,两人并无明显的差距。而他却是一路过关斩将,惊人的武技层出不
穷而成为小队长。再经武议团的磨练,长青回望自觉成长良多。不提内在修为,单就身出
已不亚于队长之争时的季行云。可是进步的不只是长青回望,季行云的成长速度更为吓人
。他就像是块高级海棉,把队长所有人的武艺精华全吸入体内。今天雷天用了巧劲小胜一
招,隔日换季行云用同样的技法挫败刘光耀。这种情事在武议团员的练习中不停出现。 


不比招式技巧,就连内在的修为长青回望也变得难望其项背。原本小胜一筹的内息含量,
在这段时日内已不知不觉地放他超越。更甚着,他的功力已隐隐超越小队中的佼佼者雷天
。这种进退的速度只能以他的功夫是娘胎中带来的这种法来自我安慰。 

这一趟到伏牛山区出差,短短一季的时间。队长又有了明显的变化。外表看起来还是那附
略带稚气的脸庞,带人还是一如往昔般的客气。长青回望却觉得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
知道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就是让长青回望有这种感觉。 

单就他方才赶路回城的表现,就足以让长青回望对他的身法钦羡不已。季行云的动作没有
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真力运行流畅,以气驭力,以神运气。以那种速度奔驰似乎跑上三
天三夜也不会减损他半分真力。一趟跑来,就跟饭后的闲情散步没什两样。 

外在的表现并不是让长青回望吃惊的地方。而是这一次见到他,季行云让长青回望的感觉
是“长大了”。这种长大了的感觉不是在外、身体上的长大。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成长。
目光中似乎函有一种内敛、稳重的涵养,而不似以往单纯的天真与活泼。而且在他的眼神
中仿佛可以读到一种坚定的神情。那是定下远大目标并为了这个目标努力不懈的人才会有
的神情。 

总归一句,季行云在这三个多月来已经不再是以往的季行云。不论是精神层面,亦或是武
术层面。只是这种改变的背后一定有某种因素。长青回望知道,这种改变并不容易产生。
他就亲身经历了两次。升为武议士,被季行云打败是他成长的第一步。季行云的出现他体
验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身为武议士的荣誉感及队长间的比试扩展了他的视野。入团后
短短两、三个月就让他的功夫快速提升,远远抛超越预备士的水准。当然也有人无法跨过
这个门槛而被踢出武议团。 

第二次则是体认到小夜姊不再是他专属的小夜姊。她会把注意力放到某位优秀的男士身上
,有一会她会嫁人。而她不会是属于他。单恋的梦碎,让长青回望在精神上成长,也带动
他看事情方式的改变,连同也加深武术修为的深度。这对长青回望都是人生上的重大转变
。那么队长又是历经何事才使他有这种显注的改变? 

长青回望静静地陪他与周荃、方管家用完餐。在季行云保证次日中午会参加山牙的烤肉餐
会,周荃才放他离去。 

两人并肩前往武议团。 

长青回望很想寻问季行云身上发生的事情,不过季行云却先以队长的身份向他说教。 

“小望。你的身法似乎还有很大的问题。”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说法。长青回望虽然不敢自认为身法绝冠,但也不至于有很大的问题。
但是季行云一向不打诳语,长青回望便请教道:“是吗?我有那个基本动作不标准,还是
有着不自知的不良习惯?” 

季行云摇摇头道:“不是这种问题。而是你不该只尊寻制式的标准动作。那是给初学者的
标范。我与你走同样的路,你走得汗水淋漓苦不堪言,而我却是轻松自如。就是你没找出
以真气带动身体的自然韵律。你依然是以身体肌肉的力量在带动身体的机能,真气依然只
用来强化身体的效能。你操控身体的方式还留在练武者的最初层级。” 

长青回望呆了一下。雷天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曾提到季行云的肌力与真气的运作已经达
到完美的结合,这是连长青大姊都不见能达到的层次。 

长青回望虚心请教道:“那我该怎么做?” 

“我无法帮你,法门千万不一而定。每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独有的特质,不是外人能够介入
。若要我给你建议,我只能提醒你。先寻求最适合你的运动方式。一样的直拳,出拳的脉
冲点,积劲合力的方式,找出最自然、最省力、最能契合你身体的动作。若能将平日的一
举一动都以最自然的方式运做。那你就算达到气力合一初步境界。” 

这才算入门而已?那长青回望岂不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 

“耶再来呢?” 

“再来,就是寻求真气运作与身体的运作的紧密配合。身体的活动配着真气的活动而动作
,达到以气驭力的目的。” 

这不是很平常的真气运作法式吗?那一个练武之人不是这样? 

“要能达到以气御力,也就能像我这样在某种限度之内的活动都不会损耗真气。因为以真
气带动身体活动,就如同平常真气在体内运行一样。” 

季行云的说法让长青回望无法明白,这与常人以真气强化肉体的力量有何不用,怎么会不
耗真气?长青回望不明白,却先把这席先牢牢记住。等到有一天自己能力够了再好好体验
。 

他道:“好像很伟大的样子。我会朝这个方向努力。” 

季行云却叹道:“有什么好伟大的。这也还是最基本的功夫而已。” 

这还只是最基本的功夫?长青回望认真地看了季行云。他这句话应该是由衷而出的感叹。
 

“队长,你进近来好像很认真的自我锻炼?是有什么原因吗?” 

季行云答道:“没什么。只是发现自己的弱小罢了。” 

弱小?他这还弱小?长青回望暗道:‘要季行云算弱小,那我不就成了小婴就儿了!’ 


他怎么会这么回答!肯定有问题。 

“怎么会呢?一别之后队长的身手与功力又是突飞猛进。有没有什么诀窍?” 

“诀窍?我想想。”季行云顿了一下,才认真的回答。 

“应该是有。努力、心无旁骛地苦练,再努力的苦练。应詃就这样了。” 

很平常很标准化的答案,让长青回望有点失望。 

“就这样?这么简单?” 

季行云又补充道:“是的。就这样。当你有目标,有想要保护的东西时,就能更加努力。
” 

第07小节 

雷叔迅、出产自南郡雷家的武风士。由于生性疏懒,却又正好对武学特别有天分,家族的
大事插不上-也没能力插手。家族也就任他发展,成了技研士后被选督郡的大队长挑去当
武风士。以他的性格而言,这分工作正好适合。即不用被关在一个地方,可以到处旅游还
有足够的钱可以花用。只是旅游的地方不见能由自己决定,往往要依照武议团的指示前往
各处考查当地武议团的武风。 

这一次他被指示要回到家乡,并且特别要求他注意南城所在武议团的小队长-季行云。 


这是他第一次接到如此明确的指令,而且还是由一名大队长亲自耳提面命心中觉得怪怪的
。不过这对他并无影响。能够回老家跟族人聚一聚也好。 

雷叔迅以前就在武艺方面很照顾雷震,而雷震则帮他在武艺以外的其他部分。听闻雷震是
家主之子在南郡不但干上了参军,甚至有可能当上家主时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光用震惊
来形容。不过这是一件令他高兴的事。因为靠着这一份交情,就算往后年纪大了没办法跑
来跑去地胜任武风士,想要安定下来时,有个当家主的老朋友还怕没饭吃吗。 

他现在正朝着南城的方向前进。虽然方向对了,不过走的路可就有点不对。 

“师父~你确定你知道往南城的路吗?”一位十五、六岁的男孩站在雷叔迅身后,满脸无
奈地着。 

“废话!我可是在南郡土生土长,由南城发迹而被提拔的雷家之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通
往南城的道路!” 

雷叔迅几乎是吼叫着回答。只是这位男孩看着眼前的湍流,又无奈的说:“好吧,那请问
我这位在南城长大的师父,路在那里?” 

男孩的问题让雷叔迅的脸在瞬垮下。 

“我的陈清小徒儿,不要问我这么尖锐的问题好吗?你知道我有几年没有家了吗?十五年
、整整十五年,比你活过的历史还长耶!这么长的间,路总会有所改变。” 

陈清叹气的说:“路是会变,但这种通往一郡首府的道路没理由会消失吧!” 

“少啰唆,我们走的是捷径!不会错的!我们绝对只是偏了一点点,再往下流走一小段路
一定会有过河的桥。” 

‘是吗?’陈清暗道,同时露出怀疑的眼神。因为在两个小时前,雷叔迅也说过类似的话
,只是那时他说的是上游。而且现在天色已晚干粮已经耗尽,再怎么走入夜前也没希望找
到宿头!想到这里,陈清就开始数落雷叔迅这位师父的不是。 

而这时候的雷震正处于忙碌的状态。自从雷震在雷理的全力协助荣登雷家热门的继任家主
人选后,来军本部关心他的人一直是络绎不绝。而在他进行参选地成功地连任参军一职后
,军本部更成了南城最热门的政治协谈中心。这一次的大选,雷家可说是再度展现南郡第
一大家族的实力。雷严再次顺利地当上议长,而两名参军之职也因在雷家的同额参选下,
让雷家正式拥有两名参军。至于督军一职,因为没有适当的退职翼将可以继任,所以雷战
又得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至于司总与主簿的大座依然由李家与凛家所囊括。但是整体的
主议士席位,雷家与凛家多了几名,李家却是渐行消退。由其是凛家,不停整合收纳较小
的家族以提升家族的实力,并积极地在各地培植势力。这个家族同时还插手种种商对活动
,与各界商人建立良好关系,不似一般的法人大家族以军、政为中心。这个行为正是让凛
家在主议会增加席位的主因,以往“商士”都没适当的代言人,现在有凛家跳出来,正好
吸收了商士的票源。但不论如何,雷家在南郡的地位还是没有其他家族可以动摇。因为目
前雷家还找不出人能在四年后接任雷严竞选议长,但雷震若在四年后成功当上主簿或司总
,八年后就有格角足议长的宝座。 

现在的雷家正努力栽培雷震,一方面帮他建立人脉与威望,另一方面也给他处理各种事务
的机会,希望他的能力不只光会打理军务而能在将来有接任议长的实力。 

这样的雷震自然变得比以往更加忙碌。好不容易送走了今天的第四批客人,雷震终于有机
会喘口气。 

“司令大人、你要先批阅参军府的公文,还是要先番理军部的文案?”常侍官雷茗似乎非
把他的精力榨光不可,一点休息的机会也不给他。 

雷震反问道:“下午及晚有访客或预定的行程吗?” 

虽然雷震对于自己的会客与行程安排相当清楚,但也不保证没有临时性的预约,他还是谨
慎地问了一声。 

“没有。至明天早上九点的武议团见习员的选派会之前,都没有其他工作。” 

雷震点点道:“原来如此。那就请侍从士泡壶好茶,让我先醒醒脑。” 

雷茗笑道:“大人,你累了吗?” 

“怎么会。只是要让头脑冷却一下,以免影响办断力。” 

一杯醒脑泡好放在桌上,雷震却只是闭目养神一点也没要喝茶的意思。 

沉静了一会,雷震才睁眼问道:“对了,这一次想要到武议团见习的人有那些?” 

雷茗似乎早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马上将一本人事资料递出。 

“请大人过目。” 

“不了,你挑能力与经历较适合的来听听即可。” 

“若要我说,就武术函而言,只有凛冰与凛凅两人够格,但他们的资历过浅,还只是校骑
。除了这两个,经历到也都够了。” 

雷震换了了坐姿,把身子由大椅上撑起,靠到桌前道:“凛家人?近年来好像有不少凛家
的人才投入军中。而且都有远超过任所职军阶所要求的武艺。不知道领导及办事能力又如
何?” 

雷茗回道:“由奖惩的名单来看,虽不见得特别秀优,但在惩处的名单上甚少见到凛家的
人员。” 

雷震道:“那就拥有具水准以上的能力了。真看不出来凛家拥有这么多的人才。” 

“大人您在担心吗?”雷茗试探性地问着。 

“不、怎么会。若凛家人才辈出,也许雷家在南郡的领导地会受到挑战。但就整个南郡、
甚至法天而言,这是件好事。毕尽军中现在可用的人才实在严重不足。因为连绵的战争让
太多人座上过大的坐子。若能有更多的优秀军官、甚至良将,可以取代为了填补战亡的领
导职空缺,对南郡可是一大益助。” 

“大人您不怕雷家在军中的绝对优势被凛家所取代吗?” 

雷震冷静的说:“怎么会。即使凛家出了一大堆准将、锋将,但军队的根骨,基层的兵士
与兵长还是雷家的子弟。最多只是让凛家在选择地方议士与主议士的参选人时,有更多的
可用之人。若是因而排挤凛家的人才,那我与雷焰又有何不同。” 

雷茗脸上却浮上一层忧虑,道:“话虽如此,但是凛家是打那来这么多高手?大人不觉得
奇怪吗?” 

雷震点点头,想了一会,才开朗的说:“这个家族能在几年之间逢勃发展,成为南郡的三
大家族之一,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就算他们的势力超越雷家又如何,雷家也不见得永远都
是南郡的第一家族。” 

停顿了一下,他又自信满满的说:“但,雷家也不会永居人后。” 

雷震喝了口快凉掉的茶,才语气轻松地问道:“对了,这一阵子怎么都没看到雷义那小伙
子?” 

雷茗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道:“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他变得跟司令大人一样忙,才没空
过来。” 

“喔~”雷震开始表现出好奇及兴趣,问道:“怎么会呢?预备士能有多忙?” 

“如果只是一般的预备士的话。” 

雷震闻言知义,用看好戏的心情问道:“咱们南城武议团的小队长又有什么惊人的举动吗
?” 

雷茗道:“那大人可能要失望了。这回咱们的小队长并没有任何惊人的举动。只不过很努
力地当一名‘武’议士,而忘了他还身兼小队长的职务。” 

“这是怎么回事?”雷震露出疑惑的眼神。 

由于忙于军务与选战,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季行云,对于他的近况不甚了解。最
近一次有空去找他是在两个月前,却因他闭关而无缘会面。算一算也已经超过半年没与他
面对面说话了。 

雷茗解释道:“季队长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年多来几乎是过着隐士般的生活。” 

“会吗?”由于雷震事忙,再加上季行云在大选之前每隔一、两个月都会去见见雷震,所
以对于雷茗的说法感到相当意外。 

雷茗用责备的眼光看了一下雷震,似乎在指责他不关心朋友。 

“季队长可认真的很。除了每季的预备士考核外,除了闭门练功就是印证武艺。他的生活
除了练功外好像没有其它内容了。” 

“怎么会这样?”雷震露出更加疑惑的神情。 

“司令大人你才不知道呢!雷义为了应付一两个月才会出现一次的队长可是累翻了。现在
整个小队的公文几乎都是他的办的,甚至先预测可能出现的公文与状况,事先拟好所有可
能会用得到的批文。” 

“要预拟所有可能情况,这未免太累了。而且这不是违法的吗?” 

“是啊,所以他可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雷震担心的说道:“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而且,前几日我接到之前在都郡武议团的一位
朋友的来信,他在近期会以武风士的身份来探查南城的武风。要是让他知道这个情形那还
得了!” 

“不成!马上把这个消息通知雷义叫他小心。并且让小云暂时放下修行,回到南城驻守!
” 

雷茗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这恐怕来不及了!季队长前天才又出发跑到山里修行,要把
他找回来非为易事。” 

怎么会这样?雷震略为思考便开朗的道:“不论如何先通知雷义再想其他办法!反正看小
云那个子也不在乎小队长的职位。” 


第08小节
南城东北方的山区是一片尚未开发的原始森林。因为南城的南部是较晚开发的地区,又有
狼祸的威胁,南城东部的地区几乎没有人有意愿开垦。这片地方就成了季行云在外练功的
好地方。 

不但人烟绝迹,又与自然紧密相连。本来他锻炼内丹(质内丹)还利用中队部的密室,但
是一但入定野外的猛兽并不会把他当人看待。若坐定在大树下,就变成树干的一部份;若
坐定在大石上就成了一颗盘石;若坐定在草地上也会变成茵茵青草。即使是最凶猛的野兽
也不会没事去撕咬大树,去攻击石头。 

在队长,容易听闻种种吵杂的人声,也容易受到其他武议士放出的真气干扰。虽然生活上
有些许的不方便,但要精进修行,这种原野山林可比队上好太多了。更何况,在这个地方
随时都有野兽让他试招。虽然队上在也许多武议士,但总不能拿他们来当威力未知的招式
的活靶。 

由于出现了不能长期入定的因素,这一次出外练功他不敢进行筋脉内息与丹田的修练。周
荃硬是跟来了。深怕她会在封闭六识时发生意外,季行云只好从事一些真气运用的技巧训
练。本来他是想朝第八颗质内丹迈进,因为周荃的关系,只好把这个练丹的计画再加以延
迟。 

虽然是在山林之中,不过周荃在探望了几次季行云,走起森林野道也变得相当顺手。甚至
还有能猎补一些野免、獐子,为季行云作顿美味的餐点。只是这一次她待得也太久了。通
常周荃不可能会在野外过夜,而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竟然还没有人来接她,这让季行云
开始心生疑惑。 

他们两人现在正坐在营火前面吃着野菜煮成的早点。 

“小荃,你不说小夜姊会来接你,怎么都没出现?”季行云总于忍不住地向她寻问。 

“啊、这个、今天就会来了!这个野莓很好吃喔!是我特别去采的。”周荃似乎有点不安
的样子。 

“这样啊。可是你前天不是说昨下午就会来接你回去吗?” 

“有吗?我记得是今天。应该是小云哥听错了!” 

季行云收起轻松的神色,严肃的说:“小荃、你来陪我是很好。但是我不希望你是自己偷
偷跑出来的。你爹爹见不到你会很担心的。” 

不提起周礼还好,一提起小荃的父亲,周荃的小脸就开始抖动。然后眼睛马上变得水汪汪
的,大大的眼框开始充满泪液。 

没想到一句较为严厉的话就让小荃眼泪盈框,季行云马上慌了。他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对可
怕的草原恶狼,可以谈笑风声地与致命的巨大螳螂对决,可是他却无法应付周荃的眼泪。
 

只见季行云着急慌张的说:“小荃~小云哥绝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怕周礼会担心
!小荃先别哭,凡事好商量。” 

季行云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可是他一说完本只是热泪盈框的周荃马上激动地豪涛
大哭。 

“怎、怎么了,小荃!先别哭!”季行云对眼前的状况完全是束手无策。 

到底是那里出错了?季行云对她大哭的原因毫无头绪,只能不知所措地安辅她。 

周荃哭了好一会,才渐渐平息,一面抽慳着满脸委屈像的说道:“小云哥~爹爹不要小荃
了~” 

周礼不要小荃了?这怎么可能。爱惜这位心肝宝逾越性命的周礼怎么可能会不要她!这比
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可能性还小。 

不过知道周荃哭泣的原因不是源于自己,季行云心情也轻松多了。他试探性的问道:“发
生什么事了吗?你爹爹一向最疼你了,怎么会不要小荃呢?是不是你误会了?” 

周荃笃定的说:“才没有呢!爹爹去一趟炎郡就请人捎信回来,要带一个女人回来当我的
妈妈!爹爹有了新的老婆,又生了弟弟妹妹后一定就会把小荃抛到脑后!” 

原来是这样。季行云想起来了,上一次回到南城时有听方管家提到。周礼近来得担心小荃
越来越“野”。虽然这代表她身体健康体力充沛,可是不能老玩些充满激烈而危险的运动
,甚至偶尔还跟人打架,一点淑女的味道都没。周礼提到如果有个温柔的女性陪在她身边
,这个状况会不会改善? 

基本上周礼想要续弦,也是为了周荃打算。 

了解这一层道理的季行云便道:“小荃,你想太多了啦。有个新妈妈作伴不也很好?你可
以跟她学做好吃的蛋糕、也会有人陪你逛街买东西。” 

周荃嘟着嘴,悲惨的说:“才不是呢!小云你都不知道后母有多可怕!后母不但会叫人去
睡柴房、要人负责打扫还不给饭吃,还会化装成巫婆的样子卖毒苹果给人家吃!” 

“这…”听到周荃的回答,季行云觉得又气又好笑。看来所谓的童话还真把“后母”彻彻
底底的妖魔化。天真无邪的周荃则完完全全把童话故事当成真的,对于还没嫁进门的后母
已经充满恐惧感了。 

“小荃,你放心啦。多了一个新妈妈只会多一个人来疼爱小荃。” 

“小云哥骗人!世上那有好心的后母!”季行云话完全不被采信。 

没办法,他只好退而求其,又道:“这样吧,等会我带你回家,然后叫你爹爹先不要把你
找新妈妈。” 

“真的?” 

“真的!” 

得到季行云的保证,周荃才破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小云哥最好了!” 

“那么你一趟是自己偷出来的吗?” 

“才…才不是呢!我、我有留下一封书信放在大厅啦…”周荃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则是
低着头发出蚊声。 

季行云叹了口气。他可以想像现在周府一定乱成一团,还有方管家四处跳脚的鲜明影像。
 

“好了、好了,小荃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快把早餐吃一吃,等会我们就动身回家。” 

季行云顿了顿,语气一转却向周荃身后喊道:“两位朋友,如果你们需要帮的话就出来说
话。要只是路经此地,也请就此离去。” 

“咦?有人在这附近啊!” 

季行云点点头。早在开始用餐时季行云就发现有人直挻挻地朝这里前进。似乎是冲着两人
而来。现在已经进入他认定的危险范围,为了周荃的安全,季行云先行道破以防他的发动
突袭。 

林中传来回话。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一下通往南城的路该怎么走!” 

没一会,一位男子与男孩就出现在季行云眼前。 

季行云只觉得那位年长的男士功力深厚而充满怒气,似乎带点危险的味道。另一位男生则
紧盯着他们,还不小心地流出口水,也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没有恶意?就他们外表来看,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第09小节
这两个人不跑出来,季行云还觉得不打紧。他原本认为他们只是四处云游的武术家,恰巧
路经之地。一站出来,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那种惯走山路道的人物。身上即没有准备在外
野营的东西,也没有任何野外求生的工具。而且看他们狼狈的样子,很显然是在这片野林
中赶路已久。 

若依白任的说法,这类人只有两种情况。没有危险性的是不小心迷路的人,有危险性的则
是亡命之徒。 

要说是迷路,季行云可不大相信。南城、南群的首府,只要延着最大最宽的官道就能通达
的都市,再怎么迷路也不会走失到这种原始森林。 

那位年长一点的,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是位武艺不凡的人。由他这种急躁不安的神情来看,
八成是位以武伤人而犯案的亡命之徒。另一位小的,眼中透露出贪婪的诡光,好像是针对
周荃而发。这种眼神实在让季行云担心,不知道那个男生在打什么下流主意。 

“大爷我叫雷叔迅。是南郡雷家的好手,出外多年难得要回家一趟。小兄弟你可知道由此
地要怎么走向南城?” 

这两人正是武风士雷叔迅师徒。由于雷叔迅的“不小心”让他们在山野中迷了路。经过两
天两夜奋斗,雷叔迅心情自然相当恶劣。再加上武风士的尊严作崇,要他底头向一位陌生
人问路,还是问“回家”的路,更让他觉得丢脸。脸上的表情自然不会好看。 

至于陈清的渴望与口水可不是针对周荃。跟着雷叔迅在这种荒野走了两天,断粮一天年纪
当尚幼的陈清早就饿得难以自己。见到有厨火与阵阵地食物香味,唾线不受大脑控制地分
泌唾液。那种垂涎欲滴的样子,在不明所以的人眼中活像个小色狼。 

雷叔迅不报名字还好,季行云原本只是很怀疑他们是籍山野逃亡的人,报了名字季行云与
周荃马上就把他们定位为捏造假命的恶徒。南郡雷家的人会不知晓回南城的道路?季行云
暗自摇摇头,要说谎编理由,也该讲不容易被识破的谎言。说这种连三岁小孩也骗不了的
假话,也难他们要亡命天涯。 

周荃见陈清那对贪婪的招子,不停往自己之上游走,心中就大觉不快。便悄声的季行云说
:“小云哥,快把这些坏人赶走。由其是前个坏男生,好恶心喔!” 

周荃的话虽然小声,但毕尽不是传音。这些话清清楚楚地传入武风士的朵中,让他的脸色
变得更难看。 

陈清见两人交头接耳的,好像对他们小心提防的样子。忍不住解释道:“我们绝不是可疑
人物。这位可是堂堂武议团的武风士雷叔迅大人。正好要到南城考核当地的武风。希望你
们能指个路,武议团对两位的协助一定会给取适当的回报。” 

陈清的话没有产生任何的正面效应。反更引起周荃的反感,她讥道:“武风士?他若是武
风士?那我都可以当技研士了。算你们今天倒霉,冒牌货遇到了真正的武议士。你知道我
身旁这位是谁吗?他就是南城武议团的小队长、季行云!” 

周荃骄傲地介绍季行云后又道:“小云哥,这些人真过分,居然敢冒用武议团的名义。一
定要把他们教训一顿再送官严办!” 

周荃的话听在雷叔迅与陈清耳中,一样也是没有说服力。 

因为季行云的样子再怎么看也不过是二十初头的青少年。要说这样的人能当上武议团的小
队长,那向来武风旺盛的南郡岂不是已经武风衰败人才凋零。 

陈清想要回骂之时,雷叔迅运起真力,发出摄人狮吼:“你真的是武议团的小队长季行云
!” 

音爆震出!方圆数里内的鸟兽惊慌走散! 

周荃只觉耳边一震,几乎站不任脚。还好季行云及时放出真气帮她护住心脉,才没让她受
到内伤。但也让她一时喘不过气,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 

对方骤然发难露了一手,季行云可不高兴了。要只有他一个到是无所谓。但是要伤了他的
朋友那可就触动到他的逆鳞。 

季行云也是真气流动,束气成音一声吼道:“大丈夫坐对改名、行不性!” 

音波由他口中射出,虽没有对方那种霸道,但也声势惊人。更难得的是雷叔迅的震音由丹
田发出向前方四散,而季行云却出自丹田,经由口舌形成一道圆柱的音波,正好直击对手
。在这音柱之外竟无声响。 

就威力,季行云是弱了一点,但以技巧与难度,却比雷叔迅高上数倍。 

双方出手试探,便知深浅。 

季行云突然有种觉得可惜的遗憾,这位“冒牌”的武风士武应该足以位居小队长之职。却
是走入岐途,实在令人叹息。看到他,季行云想起了玖千山与李魁,眼神中便流出同情的
光泽。 

对于季行云的表现。雷叔迅甚是惊奇。这位年青人还真是深藏不露,不可以外貌观之。小
小的身躯中竟然蕴藏如此高明的技巧与实力。只是光这样,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位未脱稚
气的青年会是季行云,那位大队长特别交待要注意的小队长。 

“你似乎会一点功夫。不过这样就自称为武议团的小队长,未免过于自大。”雷叔迅道。
 

季行云却是回道:“可惜,你有这份能力却不行大道。” 

周荃这时顺了气,气呼呼的说:“小云哥,这人好坏!震得我耳朵好痛,你一定要把他捉
去关起来!” 

陈清回骂道:“无礼的小丫头!虽然师父他有时粗心了点,偶尔会不顾别人的感受,但他
好歹也是名武风士,竟然说要把他捉起来关!你算那根葱啊!” 

“把坏人抓去关有什么不对!拜这种人做师父,看你这附德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我是坏人!你才是泼妇,母老虎!” 

两个大的正用真气进行着无形的争斗,而两个小的也不停打着口水战。 

雷叔迅自觉功力高出对手不只一筹,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压制对方。加上两天来迷路造成的
心气烦躁,他心想堂堂的武风士怎么可以输给一个小队长,非得在武功上夺下一城,再风
风光光地叫他领路进城。于是出手了,一场因误会而生的比试就在这野地上展开。 


第10小节
武议团的武风士之间水准虽然相差很大,不过基本上至少都是小队长级以上的人物。其中
不少是懒很当中队长,而实力又超越技研士、小队长而将他们塞到武风士的职位。 

雷叔迅也许不是最顶尖的武风士,至少也有接近中队长的能耐。再怎么说,能当上武风士
也不会泛泛之辈。 

无形的气势之争居于劣势让他起了争斗之心。 

“看打!” 

一声喝响,毫不客气一拳随即而出,带着惊天之雷,法印惊雷! 

惊雷,可说是雷家初阶的法印,最为广泛使用的法印。一拳击出可以夹带风雷之威,让人
防得了拳势,却躲不过雷电之网。 

雷叔迅这一拳可是说是最标准的惊雷,也可称得上最为完全的惊雷。拳取中路,直打丹田
。雷网严密紧罩全身,后发先至。让人先触电殛,摄人心神、扰人意志,重拳再至,叫人
避无可避。 

但要破解之招也非难事。只要拥有强大的护真气,可以完全抵御电殛之威,及可不受电网
影响。或着身形极快,快过雷电-退避电网。 

但季行云并不以强大的内息见长,动作虽快却不愿疾退。因为他不能退。一退,身后的周
荃就要代他受击。一退,就常了先机,让对手顺利展开攻势一路进击。 

却见他一掌缓缓推出。同时一道薄而实的真气形成一道气壁随着手掌向前推进。就在电网
触及之前,这道极薄的真气却分成两片,在极短的瞬间形成一道真空障壁。前方的气壁碰
上了电网马上破碎,残破的真气则向下沉去,流地面。而前方的真空让雷电失去传导的介
质。在破碎的真气引导下,电网也跟着向下流下流窜,强大的电力就此被导入流入地下。
季行云就以极少的真气化法惊天电雷。 

下一刻手掌也迎向重拳。 

缓慢推进的手掌,就在即然接触重拳之前突来一震!劲力由后脚姆指,传导至小腿、在膝
间弹了一下,传至大腿、腰间扭力,又传至腹部、丹田气块射出,又飞至胸前,肩膀随即
弹动,大臂、小臂瞬间伸直、转动,手掌为之一翻。发出淋漓尽致的一掌。 

碰的一声。拳掌交会。 

季行云前脚后退变为后脚、立定。 

雷叔迅却觉拳头打在金钢铁石之上,还是由高空疾速落下的金钢铁石之上。由他先行出手
,却吃了大亏。拳掌交会,让他连退三步,同时左拳在季行云闪瞬寸劲之下已经出现骨折
,手臂亦被回气劲给震麻。一只左手可以说是暂时失去作用! 

一个照面,就让雷叔迅战力大感三分。这让他动新评估对手的能耐,眼前青年的实力别说
是武议团的小队长,就是武风士也有资格,甚至当个中队长也不过。雷叔迅不再认为他在
撒谎,这样的人物没有必要谦称为武议团的小队长。同时,大队长特别交待他要注意小队
长季行云,也许是打算提携这位武艺超越一般小队长的人,而特别派他来测验他的能耐。
 

雷叔迅心想即然这样,那就好好大干一场吧! 

发现对手使出惊雷。季行云也重新评估眼前这位壮年人的话。他也许没有说谎,至少他可
能是雷家的人。只是自称为武风士?这一手虽然漂高,但距离他知道的武风士还有一段距
离。虽然他见过的武风士不多,不过一样是武风士实力不会相差太远吧? 

这位男子所展现的实力可还远不及武风士柴门。但季行云却不知武风士之间的实力其实差
距甚大,而柴门可是由中队长退位的武风士,算是较强的武风士。 

会了一招,季行云认为这个男士应该还不成威胁,但雷电之威难以抵御,要他使出震电岂
不连周荃都会遭殃。为了小女孩的安全,季行云便道:“你现在就乖乖离去,我不会为难
你。” 

周荃却叫道:“小云哥怎么可以这样!作为武议团的表帅,应该把坏人抓起来。那能私纵
歹徒。” 

雷叔迅也道:“好小子,真有两下子。可让老子手痒了。身为武议士,遇到好手怎能不比
划比笔划。还是说南郡的武议士不敢接受登上门的挑战?” 

他的话让季行云有种熟悉的感觉,这还真像大姊头会说的话,难到他真的是武风士?不可
能,要他没说谎实在不合理。那有南郡出身的人会不知道通往南城的道路。一名四处旅游
的武风士会因为迷路而出现在这种地方。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不过对方即然持要战斗,季行云自然也不会逃避。便道:“小荃,你乖乖的退到一旁。看
小云哥打败他。” 

周荃听话地退开了,陈清知机地退到一旁。 

“好小子,口气到是不小。别以为那一拳就是老子的实力。告诉你,雷家的人不一定就要
拳头,用雷影、惊雷的。老子真正拿手的可是兵器。” 

真是新鲜的说法。雷家之人并非不用兵器,但雷家高手通常不贯用兵刀刃。由于多数的武
器是由钢铁打造。而金属的东西会妨碍雷系法印的施用。武器带来的益助,并未能超越雷
电强大的威力。是以雷家的高手要发挥全部的实力,往往是靠一对肉掌。 

当然他们也会学习长枪大刀,但多只是为了领军打仗而习之。雷电的法印还是他们的最爱
。 

这位雷叔迅却以兵器自傲,实在脱离一般雷家子弟的武学范畴。听了他的话,季行云双眼
为之一亮,好奇心因而引发,豪气万丈地说:“很好,就让我领教雷家的兵刃工夫!” 


“好、看打!” 

一声喝响,雷叔迅手一挥,一道银轮疾而射出!季行云为之一惊,来得好快!猛然偏头,
发丝寸落。同时雷叔迅转身回旋,向四面八方发出数道薄而坚利的气掌。季行云横移一步
避开气掌。耳边传来阵阵轰响。一棵棵百年老树就在他的坚利的气掌下结束了继续向上生
长的生涯。 

就在季行云对他耗费大量的真气砍树伐木而深感不解时,他笑道:“好了,碍事的障碍清
除了。我可要展开强大的攻势,发挥我真正的实力。” 

说罢,他就由背上取出数把又薄而未开锋的回旋标。二话不说,就先射出一把。当然回旋
标也许飞很迅疾,但光这样还别想打中季行云。只是他射了一发又一发。最后四处都是他
的回旋标在四处飞旋。手上的回旋已经射尽又拿出一个银轮,露出一个得意地笑容,跳入
飞舞旋标之中。银轮,映射朝阳,反射出危险的光芒。 


第11小节
要跳出这片“回旋标海”并不困难。季行云不想这样做。因为他不想在地利上占对手便宜
,即然这位自称是武风士的雷叔迅已经浪费大量的真气,清出一块让他能施展长才的功夫
,如不见识见这种功夫的效用那就太可惜了。 

数把回旋标在身旁飞来飞去,虽然只是很单纯地飞来飞去,可是光是这些回旋标的存在就
已经造成季行云活动上的干扰。更别提它们偶尔还会朝著季行云飞袭。 

雷叔迅一手提著银轮,就用夸张的动作往季行云身上砸去。面对这样的攻击,季行云不免
在心中摇头。同时怀疑他是不是只会说大话,而没有真材实料。动作这么大,这么明显,
要躲不过也很难。想要由中找到空隙反击也不困难。 

就在季行云失望之际,灵敏的感觉却告诉他身后、背右各有一把回旋标向他袭来。一个飞
向他的前方,一个则朝他的背部直进。要是借机反击,不就等于自己送上回旋标的前进路
线。 

心念一转,便从容地向右横跨,避开了所有的攻势。 

然而季行云的这个反应似乎在也雷叔迅的预料之中。只见他手上的银轮砸上一把回旋标,
让那把回旋标瞬间加速飞折,直取季行云中门。而另一手也接住另一把回旋回标,顺著他
那夸张的动作,一个回身又把回旋标射出! 

季行云这才知道对手的旋回标可不是好看的。似乎每个回旋标都在他掌控之中。 

紧急向后翻身避开,同时发了一掌,将另一把回旋标击落。 

落地,季行云与雷叔迅的距离已经拉至三影。 

季行云暗中观察回旋标的行进路线,以期预测他们的动向。这三影的距离并不能拖延雷叔
的攻击。只见他将手上唯一的兵刃疾射而出,完全不给季行云喘息的机。 

银轮飞快,四周又有许多回旋标防碍季行云移动闪躲,他有点狼狈地翻滚避开。这一翻,
就让他连翻数圈。因为手上已经没有任何兵刀的雷叔迅籍机打出数道轰雷,如紫龙出海般
的雷光一道又一道地打他身旁,显得惊险万分! 

躲了几轮,季行云深觉厌气。“难到就有你掌握了距离吗?”随著心中的喊叫,三道残月
斩在他翻滚又避开一道轰雷时,也分朝上、中、下三个方位射向对手。 

一反反击适时地制止了连发不止的轰雷。季行云马上立起,同时趁机看准了数个回旋标。
掌气连打,要击落这些像苍蝇般烦人的东西。 

掌劲向回旋标飞回的方位。可是却落空了!并不是季行云打的不准,而是回旋标及时转向
。要只有一把也许是巧合。突来的气流或什么未知的因素都有可能让回旋标临时改变方位
。可是七道掌气全部落空,这就不是巧合可以解释。 

雷叔迅得意地叫道:“哈哈~小伙子,别白费力气了。要是这样就会被你击落,那我这招
式那有可取之处。” 

即然他有办法遥控这些回旋标,那就对他展开快攻,让他忙得无睱分心。看他怎么办! 


季行云瞬间加速,雷叔迅才得意地说完话,就发现季行云已经消失。同时人影一闪就到了
身前。仓促接掌! 

雷叔迅大感头痛!这那是他这身功力能打出的劲道。 

每一拳、每一掌都包融了强大的潜劲。看似平凡无奇的基本拳路,由他施展,就成了威力
无穷的招式。季行云并没有用什么花俏的招式,也未曾灌注强大的真力。只是将出拳、推
掌的动作用了最自然的体势,动用全身的关节与肌筋来为拳掌瞬间加速。以平常就在身体
流动的真气增口肌肉与关节的力道,同时发扬回劲掌的精髓。每每出手都夹带一道高速的
气块,让每一击都带有决定性的威力。 

季行云没有浪费任何动作,也没有多用一分真力。打得雷叔迅连连退避,招架不能。 

发现季行云的一招一式都有让他拳头骨折那掌的威力,让雷叔迅大感头痛!这个小子到是
是怎么练的!明明就不过二、三十岁,却能领悟气身合一、劲气无分的境界!让他不需使
用特吸的招式、动用大量的真气也能坐拥令人钦佩羡慕的力量。 

季行云一施展开来,雷叔迅就只剩临危闪躲的份。就算四周都是他射出的武器,却都无用
武之地。他光是尽全力躲避那挨不得的拳功就已经力拙,那还有空去操控那些回旋标。 


可是这样下去也撑不久。可是身为武风士的尊严,让雷叔迅一咬牙,冲著断骨切肉的气势
,就在季行云又是一拳击往他胸前之时,法印震电瞬间作用。 

全无预惊,强大的电流由他身体向外奔出。季行云首当其冲! 

如果是一般人,必定无能防御。只能用身体、用强大的真气与这突来的电击对抗。 

可他是季行云。他早有对策。震电发出的强大电流确实找上了他。只不过,雷电只在他身
外流过,他安然无恙,拳势依旧。 

雷叔迅压根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不可能!那有这种事!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然而季行云的一拳没有打尽。在震电发出之后,所有的回旋标像是受到了指示,一一飞来
。要不想把众多的飞标亲热,就得马上退开。 

季行云攻遭阻,不怒反喜。要这位雷叔迅只是单纯用震电换他一拳,不就代表他的实力仅
仅如此,只是在作两败具伤的垂死争扎。 

若是以硬受一拳,再以雷击迟缓对手的动作,让回旋标作出决胜一击。以一拳换取真正的
胜利,虽然冒险,却不失良策。 

季行云退开。雷叔迅也同时回身退避。 

两人再度对峙,雷叔迅回了部分的回旋标。他吃惊的说道:“你可真厉害,连震电也无法
损伤你半分!” 

季行云笑道:“没什么。只是被电了几次总会找到引导那种单纯无主的电流的方法。你要
用爆雷球,还是轰雷,我可就没辄了。不过阁下还真能善用电、磁效应。选择不断飞舞的
回旋标当武器,不但能融操控,还不会影响你所有的法印。值得参考。” 

雷叔迅再道:“看样子,你这个小队长可真有两下子。那么我要施绝招了,要我再伤不了
你一根寒毛,我这个武风士岂不当假的。要下一招也拿你没辄,南城我没脸回去了。小心
了。” 

季行云从容说道:“紧管来吧。” 


第12小节
“真是后生可畏。一名小队长,就让我这位武风士捉襟见肘。”雷叔迅在心中感叹著。而
这位小长则是闲暇以待,双眼中放出期待的光芒。 

这位小队长似乎要让对手有充分的准备,让他能够以最好的状况使出绝技。 

知晓季行云的心意,雷叔迅也不客气,就认真地运起真力毫不保留地为他最后一招作准备
。 

他,双手各握著两枚回旋标,电气流转。手上传出点点雷光,似乎是金属制品的回旋标让
他的手掌不时受到电击而产生激烈的反应。 

四枚回旋标上充满了电子,不停放出紫青色的光芒。回旋标也因电子的撞击也渐渐转为暗
红。强大的电流已经让回旋标产生高热了。 

季行云疑惑地看著雷叔迅。他是在为回旋标加热吗?观察著他的动作,对他引起为傲的绝
技一点头绪也没有。雷系的法印,光用雷电的流动就很有威力,实在没必要把雷能转换为
热能。这种作法只是徒耗真力,并无法产生更大的威力。只是看到雷叔迅认真的样子,几
乎把他剩余的真力全部赌上。 

虽然还是无法猜出他的用意,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季行云也运起真气在身边布上一层又一
层的各式防护气罩。 

察觉到季行云的应对方式,雷叔迅不免在心中暗暗叹息。 

“果然还只是个年轻的小队来。经验毕尽还是不足。虽然层层重重的真气护壁能够提不少
防护力,可是也会牺牲积动力。这小伙子最善长不就是充份运动身体的活动力,单以真气
的丰厚度那能挨得起强力的打击。” 

虽然替季行云的行动感到可惜,不过雷叔迅可不会因而放水。毕尽他也赌上武风士的声誉
,要因一时心软而引败含恨,可就得不偿失了。 

雷叔迅已经做好准备,蓄势涵劲准备发出惊天一击。只是他还在等著。期待季行云有一丝
丝破绽与弱点。只是季行云似乎对雷叔迅强大的气势没感到任何一点压力,反而像是满心
欢喜地期待著。 

“这个小伙子…”雷叔迅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形容季行云。难到在他的字典中没有紧张两个
字吗? 

没办法了,再撑下去自己的双手可要先被高温的回旋标所伤。更何况手骨的伤也要快点处
理,不能再加拖延。 

雷叔迅终于动了! 

两个回转,将四枚回旋标全数射出。远端遥控直取对手。 

季行云没动,他笑了。璀璨烂漫的笑容,好像期待已久的好事终于来了~ 

“他真的要硬接我的绝技?”雷叔迅再度起了疑心,要真这样那我何必多等几时,凭白消
耗真气! 

“可是我这绝技威力极大,要他接不住怎么办~”已经渐渐欣赏季行云的雷叔迅不愿意一
位大青年因而重残甚至丧命。 

但他这个念头一闪即逝。一名武议士要硬接人绝技,就此伤残只能怪他自不量力,半点怨
不得人! 

“就让我看看你全部的实力吧!小鬼。” 

雷叔迅真气再扬,双手直伸,低音鸣动。回旋标已由四个方位接近,但两道银光却以更快
的速度由季行云后方飞来! 

季行云乐道:“好!” 

不过他还是未曾移动脚步一分。那两道银光正是雷叔迅之前投射而出的银轮,它们分由两
个方向由季行云两侧穿过,若季行云妄动一分反而会被击中。 

接下来的变化就出乎季行云的意料。那两个银轮撞上了回旋标,回旋标并非因而改变方向
。 

回旋标整个被击毁!变成破片,每一个破片都夹带著惊人的电气,与瞬间爆发的加速度!
 

四个回旋标化为千百个碎片,由四面八方炸向季行云。 

紧密如雨,避无可避! 

季行云对雷叔迅的绝技只是略感意外,而雷叔迅对季行云的应对之策就是惊惧不定! 

他还是没动。就算要动,也是避之不及。 

人没动,可是他身周的气罩却动了。季行云周身的气压顿时骤变! 

轰然一声! 

雷叔迅只觉得季行云自爆了!以他为中心,强大的气爆产生,发出令人耳鸣的震响,更吹
倒了一旁观战的陈清与周荃。 

“好小子!到底干了什么好事!”真力近竭的雷叔迅低下身子,一手抓著被他砍倒的树根
,又气又急地骂著。 

“哇~小云哥~”周荃伏在地上,关心又紧张地叫了出来。 

风暴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只是一瞬间的暴炸,风消云散后季行云还是完完整整地站在原
地。 

雷叔迅心有余悸地左看右看。回旋标的破片散满四周,所幸没有伤到他人。 

雷叔迅骂道:“喂!小子,你太乱来了吧!” 

季行云歪著头,似乎正在苦思。 

过了两秒他才道:“不一样,效果然我想像的差好多。还是东方家的人用得好。” 

听这话后雷叔迅又吓了一大跳。这小子竟然借机试招。还是施用未曾施用的新技巧!这小
子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而且他到底怎么办到的?就以他这还不能算是极高的内息,怎
能引发这种威力的气爆!这小伙子太有趣了。输给他并不冤枉。 

季行云向雷叔迅报拳说道:“多谢指教,武风士先生。” 

说完季行云就走向周荃,关心道:“对不起,没事吧?” 

周荃见季行云无恙,欢喜地站起,道:“没事~唉呀~”脚一痛又差点倒下。 

季行云马上扶她一把,关切地看了看才安然道:“还好,只是有点扭伤。来小云哥带你回
去。” 

趴季行云背上,周荃又问道:“不把那两个人送官吗?” 

季行云没回她的话,反向雷叔迅道:“树下那有我昨天打的免肉还有饮水。热一热就可以
吃了。请两位保重。要往南城吗?向西行直四十里路就可以看见官道。要北上还是南下任
君选择。两位告辞了。” 

说完话,季行云就背著周荃向西南方前进。 

周荃嘟著嘴又问道:“他真的是武风士吗?怎么觉得逊逊的?” 

季行云小声回道:“应该不是,不过也不会是多坏的人。就帮他们一点忙,希望他能就此
改过自新。” 

“小云哥就是好心~” 

“师父你没事吧?”季行云走后,雷叔迅就又因力竭而坐下,陈清立即跑过来关心。 

“没事、没事,还不快去重新点燃柴火,把免肉烤来吃。” 

“喔!是!”听到有吃的,陈清高兴地抛下师父,去张罗一切。 

雷叔迅摇摇头道:“真是丢脸,连一个小队长也打不过,到最后还不被人当武风士。这个
南城,还真没脸回去。算了,反正季行云也见了、架也打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 第十八章 完 - 

         ※       ※       ※ 

作者闲话: 

最近迷上了一个On Line Game“创世之光”,玩它的原因是不用花太多时间。 

不用安装,走到那只要能上网就能玩的网页式游戏。 

虽然目标是建国,不过按照愚者的玩法可能很难达成。因为每天玩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要存二十万以上的资金才能建国,玩了快两周还存不到一半。就算投入建国,恐怕这个国
家也撑不久吧~~ 

所以,在这里非常厚颜无耻地向各位请求,帮忙玩一下,顺便来点金援,把游戏中的钱转
入愚者在游戏中的帐号(ueua) 

等到建国后,再请大家来帮忙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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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外交使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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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能够成为法天、联邦议会议长的人还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然而今天法天的联邦议长却
是战战兢兢地前往他受邀的地方。 

那个地方,他并非未曾去过。相反的,他已经去过好几趟。第一次是他成为扬川郡主议会
议长时、第二次是他第一次当选联邦议长。还有第三次,也是最近的一次是他连任联邦议
长之时。然而之前的每一次都是与众多的主议会议长、联邦议会的资深议长一同前来参访
。 

个人受邀,可真是那个地方破天荒的举动。 

邀请函上,署名“穹紫环、宇变”。 

联邦议长蓝靖肃对这个名字一点印像也没有。不过只要是那个地方发出的邀请函就不能待
慢。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透对方找他就竟所为何事? 

带著不安与兴奋的混合体,他坐著巨蝓兽渐渐朝那个地方移动。 

天园-法天联邦中最为神秘的地方。虽然住在里面的人并没有任何装神秘的意图。只是不
与外界交流,又甚少有人进出。再加上天园方圆百里被法天列为一级军事禁区。即使是天
园所在的都郡主议会议长想要进入,都困难重重。 

不过天园里面的某个角落却正上演著一出许多家庭中都会出现的吵闹剧。 

主角之一的女孩,穹紫环面无惧色地看著正对她大吼大叫的监护人-宇变。她可爱又充满
活力的脸上非但没有一点点悔过与反省的表情,反而还露出一点点小恶魔般的笑容。 

而在场的还有空还生。他静静地看著这场监护人与被监护人之间的战争。在他的眼中,让
场战争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那位监护肯定要吃下第一百零七次败仗。这位中年男子想到
等会宇变的表情,他的嘴角就略为扬起。同时他感到非常也庆幸,当初没有接受这个小女
孩父亲的委托,成为她的监护人。 

好不容易,宇变骂累了。语气渐为缓和,道:“我真搞不懂你这颗小脑袋瓜中到底装了什
么东西!难到就不能让我有一天的清心安稳吗?” 

“可是…” 

穹紫环故做委屈的说:“是你自己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且去拜访住在北方的叔叔伯伯
与阿姨们有什么不好?” 

“对,可是你的禁足惩令还没解除呢!还有,不过是要到北方的太宇何必绕著大陆走半圈
。以直线前进,穿过山脉直抵太宇也不过几天的行程。你却洋洋洒洒规画了整整一年的行
程!分明就是籍机逃避禁足。” 

穹紫环一对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宇变,发出令人难以招架的娇嫩语词:“我那有~宇哥~你
不可以诬赖我啦~人家不过还是个小孩子,那有能穿越又高又险峻的黑暗山脉。而且要出
门远行总要先排好行程,做好计画。这可都是宇哥您教我的啊。” 

一边说著,她还一面靠向宇变。让他倍感压力。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要放你出门,那怎么跟其他人交待。更何况还要出去进行长达
一年的旅行。门都没有!”宇变坚守立场,绝不妥协。 

“可是…”穹紫环作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宇变提高警觉,他知道这个小妮子真正的攻势这才要展开。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得
逞。 

“好吧…即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只好死心了。”穹紫环失望地说著。 

宇变几乎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会主动放弃!有问题,直觉反应就是有问题。这个
鬼灵精怎么可能这样就放弃。 

就在宇变深感奇怪之际,穹紫环自顾地走到一旁的书桌,拿出预备的信函就开始提笔疾书
。 

这个举动自然引起宇变的关注,他走到一旁看看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到底在写些什么。
这一看可又把他气坏了! 

他一把抢过这封信函,怒骂道:“什么!你这…怎么可以这样!用我的名义请法天的联邦
议长过来!” 

穹紫环又装出无辜的样子,歉然说道:“我以为你一定会答应让我出去。所以就请蓝先生
帮我张罗旅行所需的一切。” 

“喂!小朋友!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即使有特别理由就不要干预地上世界的运作!你这
是…还用我的名义写信,请法天帮你打理旅行的一切!你、这…想气死我吗!” 

“可是,我们所有用到的东西不是都向法天的联邦议会要来的吗?反正到头来还是要跟他
们拿,直接请联邦议长过来商量所需的一切,不是更方便?” 

宇变忍住想要掐死这个小恶魔的冲动,尽量用最缓和的语气问道:“那你有把行程也告诉
蓝议长吗?” 

穹紫环爽快的说:“当然,没告诉他怎么让他准备一切?” 

“这…你…”宇变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长像清秀的男生走入这间房间。他向空还生行个小礼,就到宇变身旁
,说道:“宇先生,蓝议长到了。正在招待室等著。” 

“什么!”宇变激动地吼了出来,把传话的小男生吓了一跳。 

“啊、对不起。谢谢。我等会过就去。” 

等到小男生皱著脸跑出房间后,宇变才又责问道:“紫环~你的请托函是那时候寄出去的
!” 

穹紫环轻松地回答:“要长途旅行,总得要让人有充份的准备时间。我应该是在十天半个
月前通知蓝先生。” 

“说清楚!是十天还是半个月!” 

“…正好是二十五天前。” 

“二十五天前!你!很好,很好。真有你的,竟然能暪我这么久!” 

穹紫环伸伸舌头,不好意思地说:“即然宇哥坚决不让人家去,那我现在就去向蓝先生解
释一下。向他说声报歉。” 

说完,穹紫环就往门口走去。 

“等会!说让去多话了!”宇变马上出言制止,然后对房内的另一位成年人秀出求助的目
光。 

空还生摇摇头,笑道:“算了。宇变,就让她走这一趟好了。总不能让蓝议长白忙一趟。
就让我陪这小丫头走一回好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是来这渡假的。多看看这个地方的风光不也正好。难到你要抛下
其他四个孩子,并且停课一年吗?” 

“这…没办法了。只好这样。”宇变无奈地妥协。 

“蓝议长那边我就不过去了。我怕等会又会忍不住对这个鬼灵精大吼大叫,那可就丢脸了
。” 

穹紫环高兴地说:“那宇哥是答应了!” 

“算是吧~不过等你回来,就要禁足反省三年!” 

穹紫环兴奋地抱住宇变,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欢呼道:“我就知道宇哥最通情达礼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乖乖的,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更不会让你操心。” 

“空老师,我们去找蓝先生吧~”拉著空还生的手,穹紫环蹦蹦跳跳地往招待室前进。 


看著她活泼的样子,宇变摇摇头,红著脸苦笑道:“我是不是放一个移动炸弹出去?” 


到了招待室,蓝靖肃起身迎接两人。 

穹紫环也不多加寒喧,直接由怀中取出一小叠纸张放到蓝靖肃前面,就道:“这是一趟环
游大陆的行程,希望你能帮忙打理一切。两天后我与这位空老师会到都城找你。反正你们
该多多与大陆上的各国进行交流,我们正好扮演法天的亲善大使。不知你意下如何?” 


蓝靖肃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觉得眼前的小姑娘竟然放出惊人的势气,几乎令他无法
动弹,而她的也话好像代表著权威,让人无法拒绝。 

连想著还没想,蓝靖肃就直接回答:“这是在下的荣幸。” 

而一旁的空还生却皱起了眉头。 

三人的商讨很快就结束了。 

蓝靖肃虽然在一开始是糊里糊涂地答应了。可是当他离开时并没有后悔。这可是从中瞭解
天园与其中人物的大好机会。而且更是一个宣扬国威的途径。他看不出来对法天有任何坏
处,而派出这种深藏不露的人物当法天的使节,不也借天园人物的力量让大陆上的各国瞭
解法天的强大。 

总之蓝靖肃的脑筋不停转动,要让这一次的使节团给法天带来最大的利益。 

送走了蓝议长,空还生才语气略严厉地对穹紫环责道:“说谎可是不好的习惯。” 

穹紫环面对反省的答道:“我知道。可是不这样,宇哥是不会答应让我出门。” 

空还生看著若有所思的穹紫环,叹了口气才温和地说:“算了。这次就帮你保密。你很担
苍眠月吧?我也想去探探这个孩子的情况。” 

“空老师,你知道啦。” 

“你这丫头虽然乱来,但不是真的乱来。不过就为了到绿海一趟何必如此大费周张呢?下
次偷偷告诉我,让空老师把你偷渡出去。” 

“嘻~谢谢你。不过只会依靠老师那怎行呢。” 

         ※       ※       ※ 

作者闲话: 

先说明一下,出书的进度不是愚者在控制的。愚者只是尽量准时地把原稿交给出版社,至
于他们要放多久,笒多久才出,这得问鲜鲜的官方。 

不过出书的进度终于赶上网上的进度了吗?也不知这算不算好消息。 

不论如何,还是请大家多多支持,并给取指教。 

另外有玩创世之光的朋友,建国基金在各方朋友的捐助下已经集满了。 

接下来请到(183,396)的六艺书院帮忙建城。资金方面,有心的话就等城建好了,再捐
助国家吧~~ 

等到城堡建成,愚者会约一个时间,在线上的国家频道等著。不过因为事多人忙,聊天的
时间可无没太长也请见谅。 


第02小节
蓝靖肃一回到都郡就马上前往武议团的团本部。名义上武议团为法天、联邦议会的直属机
构,实际武议团几乎是独立运作。即使是联邦议长也不能直接命令武议士,而要透过联邦
议会的决议才能动用武议团的高级人员。不过规定是这么一回事,基本上即然能成为联邦
议长必然有丰厚的人脉基础,再加上现任的武议团团长又是另一个蓝家的第二号人-蓝世
伦,两人交情也相当深厚。透过这层关系要借用几名武议士绝不成问题。更何况,这还关
系到“天园”,想必蓝世伦的反应会更加激烈。 

由于联邦议长的身份,蓝靖肃毫无阻碍地就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武议团长的办公室。 

本来是一附兴致高昴的面容,一踏入团长室见到里面还有第三个人,蓝靖肃的表情马上改
变。虽然不至于对那个人露出讨厌的神色,却暗自提高警觉。 

然而小小的真劲波动似乎都逃不过那位年青人的法眼。察觉联邦议长不小心露出的敌意,
他反而潇洒地说:“呵、在下似乎不受到蓝议长的欢迎。那就容请退席。这事以后再谈吧
,蓝团长。” 

年青人也不等蓝世伦的回应,就径行离去。这种态度可说是一点也不把武议团的团长放眼
里,更让人惊讶的是蓝世伦也不在意,就任他告退。 

等到第三者离开后,联邦义长才道:“这位秀流风可真是目中无人。” 

蓝世伦笑道:“不用管他,虽然我还是不清楚他的目的。但至少他目前的行为对法天是有
利的。不必理会他这种嚣张的态度。若我们动怒与他发生冲突,这个都郡可能会面临一场
浩劫。只为了消灭一个‘暂时’还无害的人,这个代价太大了。而他也知道这一点所人才
会如此放肆。” 

“靖老,您今日亲身来访可是为了天园的事?” 

“你全知道了?” 

蓝世伦摇摇头道:“不,只是您才由园里出来。就急急忙忙往团部跑必有要事商确。” 


蓝靖肃闻言,不悦的说:“你又派暗部的人监视我了。” 

“您误会了。靖老可是蓝家显世的中流抵住,可不能有任何万一。小弟只是派几名家中的
人员保护您的安全罢了。” 

“监视就监视,说得这么好听。” 

蓝世伦讨饶道:“哎咦,靖老别发火。小弟只是一番好心。还是您接受小弟的建议,接受
家中好手权当您的私人护卫。这样小弟也不必时时刻刻心您的安危。” 

蓝靖肃点点头好像心领好意的样子,道:“真是谢谢团长的关切。不过要找护卫,蓝家中
也不乏顶尖好手。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呵…这样吗?咱们同是‘蓝家’,宗岐而源同,你也别分得太清楚。” 

“这你大可放心。有需要时,一定会向你求援。”蓝靖肃的语气不像是要向人求助,反像
是要拉人下水的样子。 

“这是小弟的荣幸。”不过,蓝世伦却笑著接受了。 

两人抬杠了一会,蓝世伦语气一转,问道:“靖老可以告知小弟在园里的所见所闻吗?”
 

这本来就是蓝靖肃的来意,不过他却不直言,随言道:“我虽然被邀进入园里,可也没看
到什么。不过跟一个小女孩聊聊天罢了。” 

蓝世伦故作惊讶地说道:“一个小女孩?怎么,一位小女孩也得劳动靖老您的大驾。她不
会是把您闲话家常去了?” 

“到也不是,是一位小女孩想要环游大陆,请我帮她筹画一切。” 

“那靖老答应了吗?” 

“你说呢?” 

蓝世伦点点头,道:“那么有什么需要出力的?” 

“除了那位女孩外,虽还有一位长辈会陪伴她。不过,她想籍法天的名义出游,那我等就
有义务保护这两位贵人。所有得由武议团借请几名‘信得过’的人员。” 

蓝世伦闻言知意,笑道:“虽然我知道由那里出来的人是不需要我们的‘保护’,不过还
是得好好‘保护’才行。就像我用心‘保护’靖老一样。” 

蓝靖肃不满地说:“如何?他们两天后就要过来。我可能时间在这跟你瞎耗。” 

“靖老您别动怒。难得能亲眼见见园里的人,要不是走不开我还想亲身当那人的护卫。两
天后我会亲身带著人选过去。” 

“很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的报告可别忘了腾一分到联邦议会。” 

蓝世伦恭敬地答道:“是的,靖老,这是当然。暗部做事无时不刻都依照联邦议会与十二
先灵的意旨。” 

蓝靖肃看著蓝世伦恭敬的外表,却知道他心中正打著另一种主意。但不论如何,暗部的所
做为都是为了法天的续存与安定。作法也许也偏激,却很有效。他也知道一旦自己的作为
危害到法天,这名蓝世伦会毫不犹豫地下达格杀令。但不论如何,暗部目前还是支持著自
己,这就够了。 

季流风离开团长室之后,并没有回到研究室。他留了一部分的真气在那间办公室内。人虽
不在,但其中的谈话却介由真气的传导,重现于他的耳畔。 

这段谈话引起季流风的兴趣。有天园里的人要跑出来,而且还有一位成年人。 

他早想会一会园里的人,却又担心只身闯入双拳难敌众人。这回可逮到落单的成年人跑出
来。 

听完两人的谈话,季流风心中有了主意。他偷偷地放出一颗光球,就送至联邦议长上空百
影之处。然后带著笑容,满意地离开武议团。 

螳螂补蝉黄雀在后。季流风似乎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全然未练有内息的人,把他在武议
团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当他一离开武议团后,这位原地拿著抹布在打扫的中年人就直接
近入团长室。 

见这位打扫的中年人进来,蓝世伦直接问道:“如何?他有何动作?” 

“回团长的话,季先生在议蓝长离去后才跟著离开。并且放出某种不明物体。” 

蓝世伦点点头满意地说:“辛苦你了。下去吧。” 

“是的团长大人。” 

蓝世伦走到窗口,看著联邦议长乖坐的巨蝓兽渐渐远离。似笑非笑地说:“靖老,你很想
知道园里的人有多可怕吧?就让你讨厌的人帮你这个忙。季流风,你跟天园有何种恩怨呢
?你帮我们研发法印应该是针对天园而发吧?若说你不是园里的人,怎么会知晓法印的奥
秘。若是,却又处处刺探园里的一切。这回特别帮你制造与园里的人接触的机会。希望你
会满意、也让我满意。” 


第03小节
季流风一回到他的实验室,立即大声地嚷道:“太好了!总于有机会!” 

一同与他来到法天的梁钧,及后来忍不住跟来的鷬鸠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的结拜大哥
。虽然季流风并非喜怒不露形的人,但往往神秘末测给人高人高去的感觉。 

对很外人,他很可能用着笑脸跟人握手,却悄悄地把那人的手捏碎。他可以在谈笑风声地
把招乌的精英部队尽数消威。一会看他郁闷的样子,可是只是因为饭后的小点心被别人丢
吃了。但不论如何,他的表情总是平平淡淡的,不曾有过特别兴奋,也不曾有过极度愤怒
。 

而他这一次竟然会毫不掩饰地发出兴奋与期待的吼叫。这可是梁钧与鷬鸠两人破天荒看到
的第一遭。 

季流风像足了得到最喜欢的玩具的小孩,脸上的喜色怎么也藏不住。稍为平静下来后,发
现他的义妹与义弟都睁的眼睛瞪着他看。他反问道:“你们在看什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吗?” 

梁钧摇摇道:“没什么。到大哥您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季流风奇道:“你怎么知道?” 

鷬鸠道:“大哥您几乎把兴奋两字写在脸上了。那能不知道。” 

“喔…原来如此。回到这里,不用担心法天那些暗藏的眼睛,也就放松了一下。哈,不过
到真的遇上了好事。” 

鷬鸠好奇地问道:“有什么好事?让大哥如此期待。” 

“呵…可以一会一直想见的人,怎能不高兴呢。” 

鷬鸠倔起嘴,问道:“大哥想见的人?是女人吗?” 

季流风率然道:“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梁钧与鷬鸠同时回声。 

“呵…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话,很期待相遇的人,却不知是何许人也?梁钧叹了口气心想,这位大哥行事果
然还是神秘难测。鷬鸠到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知道那位大哥期待想碰面的人不是他的情
人,也就松了口气。 

季流风沉吟了一会,又道:“梁钧,帮我送份疾书回邦文。叫本山与紫衣过来。” 

“咦,要叫留钊那头笨牛过来!不要啦大哥。那家伙只会惹我生气。”鷬鸠撒娇阻道。 


梁钧也谨慎的说:“要请六姊影倩过来吗?难到大哥要借重她的能力?” 

由于紫衣影倩为前影流杀手,是名职业的暗杀者。虽然她已经在季流风的帮助完全脱离影
流。但在邦文中为了协助阳光书文,还是经常进行暗杀的工作。帮阳光书文除法讨厌的政
敌。 

鷬鸠这时也发现季流风请要叫来的两人,正好是结拜的七人中专修武艺的两人。难到季流
风需要武力的支援吗?可正,本山留钊与影倩的工夫在七人中虽属杰出,不过放到季流风
身边就像萤萤之火跑到艳阳之下,一点功用也没有。 

鷬鸠便道:“大哥要与你期待的人接触会有阻碍吗?难到以您的能力还会需要四弟与六妹
的帮忙!” 

季流风笑道:“阻碍一定会有的。我也能想像会是什么阻碍。几名武议团的人员我还放不
在眼里。只是不把那些讨厌的苍蝇引开,恐怕就没办法跟那个人好好交流交流。” 

武议士只是讨人厌的苍蝇吗?梁钧这名前预备士暗自摇了摇头,这种话大概只有他能说的
如此顺口,如此自然,还说得一附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是,能让把武议士都不放在眼里的
季流风如此重视。那不知道是谁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通知紫衣、本山赶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季流风又交待了一声。然后露出一抹怨恨的表情,暗自喃道:“老爸,这回一定要让你承
认我的能力!” 

一样是在法天境内。远在法天最南端的南城,同像是性季的另一位少年身边就没那某风雨
却来的气氛。 

这位几乎抛下身为武议团小队长所有义务的季行云。又躲到武议团的密室内,闭关练功。
 

若可以的话,他还是比较倾像于跑到野外。只是被雷义强力地制止,再加上担心周荃又会
不顾危险跑去找他,季行云只好退而求其次,隐身到武议团的专属练功房。 

这回季行云花了一周的时间成功地炼出了第八颗质内丹。 

原本在练丹的过程中,季行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内息的质与量都有显注地提升。不过当炼
到第六颗质内丹时,提升的程度就明显减弱。甚至炼成了这第八颗内丹几乎对内息的增长
没有任何实质的效用。看来以炼质内丹来快速提升内息,也有个界限。而季行云已经走到
这个瓶颈。 

观察着丹田内的八颗质内丹。季行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八颗米粒般大少的东西有什么
用?总会只是占空间吧?当初只想到要提升实力,而朝着炼丹之路迈进。现在质内丹炼出
来了,却不知道有何用处。 

如果继续炼下去,会不会把整个丹田塞满?还有这种如实质的东西,似乎还会妨碍到真气
的运行,还好数量不多,又存放在丹田的一角整体而言并无妨碍。 

可是该不该再炼下去呢?还是朝下一步-小内丹-迈进?问题是对于小内丹一点概念也没
有,怎么进行。 

话又说回来,质内丹不会一点用处也没有吧? 

季行云想了又想,如果把质内丹丢出体外呢? 

想到就试。便驱动真气推动一颗质内丹,将它由丹田随着筋脉跑到右肩、右臂、右手,最
后到了右掌。一股阻力,挡住了质内丹。 

平常真气如丝如雾,可由全身的气孔流进流出,要大量释则依个人的修练有特定的穴位。
质内丹却已不再是一般的真气,要它穿过肌肉与皮肤似乎有点困难。 

即使季行云外发真气的气脉已经非常通顺,但流动的还只是能量性质的真气,而不是聚合
后类物质的质内丹。要一个米粒大小的东西破体而出,似乎有点勉强。 

可是季行云却更加好奇。由肉眼、肌肤触感碰触的质内丹会是什么样子? 

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季行云蛮干起了,反正已经把这个质内丹移到手掌。只差几厘米的距
离就可以把它弄出来。不过是米粒大小般的东西… 

一发狠,季行云干脆在自已的掌心开个洞,就把质内丹硬送出来! 

血一喷、一颗小小的光晕向上弹出,又掉到地下! 

这下可好了,这一吃痛让季行云略为分心。根本没想到那颗质内丹会“弹”出来,更没把
它接住。就让它掉到地面上。 

不过米粒般大小的东西应该还不太难找,也顾不得手掌上的小伤,季行云就趴到地上仔细
地找了起来。 

想不到花了好长的时间,摸遍方圆两影的范圈却什么也没找到。季行云找累了,坐了起了
。喃喃道:“难到滚到别的地方去了吗?” 

“算了,只是一颗质内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反正再炼就有了。虽然这个东西是消耗我
两倍内息含量造出来的东西…” 

呢喃中,听到自己的话,季行云想到了。即然是用真气做出来的东西,那就该用真气来搜
寻,靠肉眼与双手在地上摸摸找找地多没效率。 

真气的探知,对季行云而言再简单也不过了。只是从未用真气来搜寻非生命体,这回也算
新鲜的尝试。他把双眼闭上,真气流向地版。与地面不停交流。 

季行云发现,即使是这种大理石的地面也蕴藏某种能量。虽然他无法像夜俱人那样与各式
各样的能量建立关系,但是透过大理石地板,似乎也感受到某种纯粹的能量波动。若没有
在绿海引导天地之能抽离幽噬,他还不会有这种感觉。最后留驻在体内的能量精粹让他对
世界万物的运行似乎有了更深一层的感受。 

正在享受这种异样的感觉时,一个熟悉的东西出现了。是那米粒大小的质内丹。不就在身
前不到半影的位置上!怪了,怎么之前没找到? 

运动真气推动它。滚啊滚啊,手一放平将它送回完好的手上。这才睁眼一看。 

季行云用另一只手揉揉眼睛。就就是质内丹?怎么会呢?这么小?与一颗细砂无异。难怪
怎么也找不到。可是用真气的知感它怎么会大上了好几百倍,还害他在手掌上开了一个米
粒般的“洞”。早知道它这么小,何必呢,刻意把细胞移一移,挤一挤也就出来了。这东
西比针灸用的金针还好小,根本不用在身上开洞也能把它送出体外嘛! 

可是为什么呢?实质的大小跟能量感应的大小差这么多! 

季行云对它瞧了又瞧,摸了又摸。小小的一点,淡淡的蓝色晶体。这个东西,可得好好研
究一下。 

好奇之下,便用真气探了探。 

一开始,真气的知感还是觉得它有米粒般的大小。再用凝实的真气接触时才发现,原来外
面的一大圈只是非常集中靠近的真气聚合体。几乎有接近物质的特性,但还是以真气的形
态存在。而且还在缓慢地流动。似乎分为好几层、好几道密集的真气束在流动。而且,这
个东西虽然是用自己的真气造出来的,却没有原本与自己意识交流的特性。而那此还在流
动的真气束似乎是朝着中心,慢慢地挤入,像像当初炼丹时,将真气不停往质内丹的中心
点送一样。这些还没成形的真气流就是较晚送入的几百道真气流。 

季行云又用较活泼而凝实的真气刺了刺外圈的真气流。突然一个不小心,让其阻碍到了一
股真气束的流动,让它与另一道真气束撞在一起。这一撞让这两道真气束脱离了原有的运
行轨道,又正好干扰到第三束真气的运行,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第三道真气束转向的方
位却碰巧指向这个质内丹中心。这一来可不得了!本来是渐行往内缩的真气束,却出现一
个直冲内部的捣蛋鬼,让许多道真气束都不客气地撞上了那个改变流向的真气束。瞬间起
了连锁反应!质内丹外圈所有的真气束都乱了套! 

一开始季行云还很有兴趣地看着。 

一道不弱的真气流由它身上射出。浓缩的真气束挣开束缚跑了出来! 

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紧接着大量的真气由它身上跑出。瞬间它由季行云手上弹了起来
,真气流四射。季行云这才发现那个东西发出不稳定的讯号。虽然它很小,可是容纳了两
个季行云的内息含量。要是等会所有的真气在一瞬间爆开会怎么样? 

一道危险讯号敲响他的大脑,不多加思索,季行云马上飞奔离开地下的密室。 

“队长,你出关啦?这回比较快喔…”一名预士见着了季行云,话没说完,就把他一手拉
着跑。 

耳边传来季行云喊叫:“危险!快跑!” 

这名预备士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知道自己几乎是被队长拉着跑,不这种速度他都快
浮在半空中了。 

才觉得要喘不过气,宏大的气流由后方炸开! 

队上一阵惊慌与骚动。 

预备士惊魂未定,呆呆地坐在地上。 

季行云关心地问道:“你没把?” 

预备士僵直地答道:“呃、没事…没事…应该没事…啊…队部…” 

“怎么了?”季行云回过身子,才发现小队部只变成了断垣残壁。四处都有人发出哀嚎与
抱怨。 

以密室为中心半径十影被夷为平地,剩下地方也被余波震得乱七八糟。 

季行云看着眼前残破的景像,惊讶地呢喃着:“质内丹是这样用的吗?” 


第04小节
法天的官道一向是基斯大陆上被人称许的伟大建设。连接法天各郡首府的官道更是宽达三
十影的大道。平直舒坦的大道,铺上坚硬的巨石,让各式巨兽能快速奔行。 

若说法天能成为大陆上最繁荣的国家之一,耗费万人心力建设而成的官道可为一大功官。
 

看过法天官道的诸国官员,也曾想在本国建设相同的大道。但基于财力、技术、官僚贪污
与后续保养能力的不足结果不是建不出来,就是建好了没能用上几年。总之这带来便利与
繁荣的空道是法天的骄傲之一。 

在这官道上总有无数的大型驮兽通行着。一队队黑甲、百足、巨蝓兽与马车在上面不停流
动。由中一个离开南郡的旧城续往南城的队伍在这其中,特别令人注目。 

这个队并没有特别庞大,而引人注目的是护卫他的成员与两头挂上法天联邦的巨蝓兽。那
两头巨蝓兽披上精美的绵纱,在两侧都绣上了代表法天的十二瓣徽章。对于向来实行实用
主义的法天,这种装饰已经是非常豪华。 

而在巨蝓前领队的十二飞羚骑兵都穿着都郡第一预备团的制服,这时全法天中入最难入选
的预备团。武功对这个预备团而言只是基本条件,要入团还必需在外交、军事、司法或人
文其中一项有着高度的研究。简单来说这个预备团并不是培育武议士的摇篮,而是为了提
升法天联邦的各种官僚品质而建立。 

能够在这个预团中待上两年,不但是项荣誉,也等于被贴上精英人才的标签。 

能用十二名都郡第一预预备团的成员开道,就足以窥晓这个队伍的来历不小。 

另外在后方压队的则是一名技研士与二十四位特选的预备士。虽然这些预备士在才学上不
比开路的十二名,但在武艺上却一点也不含糊。他们是都郡八个预备团中挑选出来的精英
。都是接近武议士级数的好手。 

而两头巨蝓兽,后方的那头只是单纯地货车,重要的人员则坐在前方的巨蝓兽中。 

在这巨特大号的巨蝓体内,真正坐着的人就只有四位。其中两名是武议团的武风士,他们
也只是陪坐罢了。 

剩下的两位,一名是看来约略十七八岁的女孩。以大陆的标准而言,根本就还是乳臭未干
的小妹妹。而另一位则是位穿着简单的中年男子。 

这名少女悠雅端庄地坐着,面容微微含笑,一袭粉红色的洋装让人有种小公主的感觉。 


这一行人已经由都郡出发近三个月。本来以这两头壮硕的巨蝓兽早该在一个多月前就抵达
南郡,只因路过的各郡都极力地招待那名“小公主”才担误了行程。 

这名小公主期待地看着窗外,脸上露出满意与兴奋的神情。因为已经到了南郡,距离绿海
不远了。 

而这名中年男子似乎很享受这趟旅程。他虽然没有被人服侍的习惯,不过偶尔享受一下也
是不错。他直挺地坐着,与两位阅历丰富的武风士谈着法天内的各地风情,名景。喝着专
人准备的上好花茶,好不惬意。 

突然间,他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的神色。而女孩也把头转回,看着中年男子,神彩风扬地
问道:“好像有客人了。空老师该怎么办吗?可以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吗?” 

中年男子摇摇头,道:“不行,紫环这可不是你份内的事。” 

女孩失望的说:“好吧…” 

两名武风士马上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这两名武风士都是暗部的好手,明言是来保护这一男一女,其实是过来监视。虽然武议团
长蓝世伦特别说明这两人都是深不可测的高人。但同行以来却不觉这两人有何特别之处。
 

空还生笑道:“请两位到车外嘱咐众人小心行事。前方似乎有人意图不轨。” 

武风士蓝千与仙缘交换了一下眼神,顿了一下。就由蓝千走出甲室。 

穹紫环甜甜地问道:“仙姊姊,你不去帮忙吗?” 

仙缘道:“有蓝千一人应以足够。”事实上仙缘并不认为前方会有任何危险,毕尽在这法
天境内,光看到由预备团开道,就没有任何人有这种胆色敢对这个队伍动手。而蓝千也是
武风士中的佼佼者,有他一人即使出现上百名马贼强盗也能轻松解决。更何况还有三十六
名预备士。最重要的,她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身为暗部密探训练官之一的仙缘,对
杀气的感应极有自觉。她不认为有任何风吹草动能逃过她的感应。 

让蓝千出外,只是基于对车内两人的尊重。 

队伍又向前走了数百影、平平稳稳安然无事。 

仙缘虽然认为空还生只是想把她与蓝千支开,却也不动声色温儒地说道:“应该是空老师
多虑了。南郡治安素来良好,在这官道之上岂有宵小之辈胆敢妄为。” 

空还生浅笑不答。 

突然间,变故横生! 

一声轰响!带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敌袭!”前方的预备士发出喊叫。 

“结阵、别慌。”不等蓝千下令,训练有素的预备士已经自动自发地排开防御阵型。 

听见外头的吵闹声,仙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怎么也无法想像,会有人能隐藏气息,逃
过她的观察。 

穹紫环这时又道:“仙姊姊,你不出去帮忙吗?” 

仙缘抿着嘴,还是从容地说道:“不了。相信有蓝千与王健能应付一切。我在这慎防万一
。” 

穹紫环笑嘻嘻地说:“仙姊姊,不用在意我们。外面的正需要你的力量。” 

仙缘,骤起秀眉。她知道穹紫环说的没错。以她感应所知,虽然来袭者只有三位,但这三
位的实力似乎胜过预备士们。少了她一人,很可能会让预备士的伤亡惨重。但是她知道暗
部的命令,是优先观察这两位的一举一动。两难之下,她迟疑了。 

“小心…”“轰!”“啊…” 

刺耳的叫声,让她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请两位小心,下官出去帮忙了。” 

话一说完,仙缘即窜出甲室。 

她一跃出。就发现一位身裁壮硕的男子正与蓝千缠斗着。而一位中等小裁的蒙面男士则在
远方,不停发出强大气弹进行轰击。 

而后方,一位身着紫衣一搂长发的蒙面人则不停在预备士之间穿梭刺杀,技研士王健则不
停地-追赶着。她不与王健正面冲突,反利用众多的预备士干扰王健的追击。身手巧妙令
人钦佩。 

那名壮丁与蓝千僵持不下,不过单以身手,蓝千远胜对方。只是那人肩上一颗光球停提供
大量的真气,形成强大的护身气甲,让蓝千的攻击无法奏效。 

而远方的那位男士,则纯粹利用肩上的光球,不停打出威力惊人的气弹,非但阻挠了预备
士前去围攻的企图,还有余力发出气弹支援另外两人。 

仙绿,看明情势,一个闪身就直取远方那名蒙面客。身法之轻巧,速度绝伦令人惊赏。 


但是对方一颗巨大的气弹不留情地由肩上的光球上射出。眼见就要击上仙缘。 

她绝妙的身法,险险避过。就来到蒙面客身前,不留情,一记手刀直取命门!他狼狈地避
开,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又在身前布下数颗待发的气弹与仙缘对峙。 

武风士疑惑。他的身法与发出的强大攻击不成正比。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单以技巧,最多
只有寻常预备士的实力。但是怎么使出与能力毫不相配的攻击。 

有问题。她疑惑了。 

但,没有时间让她思考。对方的气弹又打过来了… 


第05小节
梁钧还在法天任职预备士时,未曾想过能有与武风士打得难分难解的一天。对于自身的极
限他很清楚。即使再努力,不停认真地锻练,也不可能成为一名武议士。但今天他却与一
名武风相执不下。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位结拜大哥。是季流风让他得到远超越自身潜能的力量。 

由外印所导出的气弹每颗都包含了梁钧四成的功力,却能连连不绝,一颗接着一颗任他毫
无节制地滥发。 

再一次梁钧对这位结拜大哥佩服地五体投地。若他身手再好一点,也许真能将一名武风士
打。不过,梁钧毕尽武学修养有限。虽然坐拥强大的力量却未能将这份力量发挥到极限,
最多只能与仙缘打个平手。 

梁钧不停地聚集气弹,纯以惊人的力量轰击仙缘。让她无法近身攻击,而遥攻的掌气却又
无法与一颗又颗的气弹对抗。只好不停游走期待梁钧在种猛烈地攻势之中露出破碇,甚至
等待力竭之时。 

只是季流风赐与的外印似蕴藏了无穷无尽的真力,在梁钧不停挥霍之下真气依然源源不绝
。 

蓝千与本山留钊打得难分难解。而且打得一肚子的气。在他眼中,这名武功套路来自文风
盛行邦文王国的壮汉,以邦文王国的标准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可是这里是法天,大陆诸
国中最重注重武学的国家,他这身功夫及使是勉强也还不足以踏入武议团。顶多只能算是
名顶尖的预备士。问题是那颗飘在他肩上的光球。这个东西不停提供真气,在他身上覆上
一层坚实的气罩,化解蓝千所有攻击的威力。而那位莽汉似乎也知道别人拿他没办法,就
只顾着攻击,压根没考虑到防御。只见他的定邦拳法如同练功般,一招接着一招。让蓝千
对他又气又好笑。 

若少了那身防身气罩,蓝千有把在三招之内拿上这个大汉。可是他找到空隙,顺势抢入,
给他一拳半掌的,留钊却当作是在搔痒防也不防,只顾着进攻再进攻。搞得蓝千一再放弃
攻势,改取守势。但即是如此,蓝千还是抓到不少机会,给与重击。只是一再地无所功效
。 

两名武风士的战场看似战况激烈,实则不然。梁钧打出的气弹虽然威势惊人,但却是乱枪
打鸟,怎么也沾不上灵动飘逸的仙缘。只是仙缘也只能待在安全距离,无法对他展开真正
的攻击。而台山留钊与蓝千的战斗更是怪异,留钊打不到蓝千,而蓝千的拳头、大脚不时
地摸到留钊,却又没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只有队伍后方的战斗才显得惊险万分。 

紫衣影倩,曾为影流的杀手。出手绝不留情。一对袖剑,尽往预备士身上的要害招乎。虽
有二十余人对她围剿,但她似乎相当习惯这种混战的场面。未能结成阵式,而各个预备士
又个自为政,虽然同一心志要抓拿这名蒙面杀手,却反而相互肘制,让影倩以诡异的身法
游走其中。 

技研士王健是对这位女杀手的作为又气又急。若要一对一地较量,这位杀手最多只能在他
手走过百招。而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反而让他空有一身武艺无法施展。要打拿她,反而被
自己人给阻碍。要用法印攻击却怕伤了自己人。 

紫衣非但王健有力难施,更绝的是她还偶尔回身递剑,攻得王健措手不及。她招招毒辣,
又是一击及退,等王健站稳守势正要反击,她早又混入预备士之中。这种耍人的态度气得
王健牙痊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紫衣这种战术,非但针对王健,对预备士们也是一视同仁。一出招就有同归于尽的气势,
让人只有闪避防御的份,一知攻势受阻就马上转战它方。她同这种战术,虽然未能重伤任
何一名预备士,但不人却也受了几道小伤。 

王健,越打越气。可也因而对她更加小心。眼观另外两处的战斗,不论那名是来自邦文的
大汉还是与武风士仙缘游斗的蒙面人,都用上了身上的光球。就只有她,还凭自己的实力
在此混战。不知那颗保持在她肩上的光球不知有何威能,当她决心运用时不知会带来何种
损伤。 

外面的战斗热闹滚滚,巨蝓兽的甲室内却依然风平浪静。 

空还生还是悠闲地喝着茶。穹紫环则偶尔好奇地观看外面的战斗,露出即是可惜又是兴致
勃勃的表情。 

见到空还生不动声色,宜然自得的样子,穹紫环试探性地问道:“空老师,那三个人身上
都带有外印耶。” 

空还生微笑不语,只是点了头算是回应。 

穹紫环又加强语气地道:“真难得,会有地上人炼有外印。而且还一次出现三个。我怕仙
姊姊与蓝先生应付不了。不如让我下去帮忙。我知道我们尽量不要干预地上的纠纷,可是
这群人分明就是冲着我来。没理由叫仙姊姊她们冒险。还是让我出手好吗?” 

空还生语气平淡却有力道,一口回决她的提议:“不行。” 

穹紫环续继努力地游说:“空老师这样太不讲理了。他们明明就是为了保护我们而身陷险
境。我要再不出手,眼睁睁地看着仙姊姊她们被打伤、甚至因而丧命,叫我良心何安。”
 

空还生终于正面回应她,摇摇头道:“不要跟我装傻。你会看不出来那三颗外印分明就是
源于一人。而仙缘小姐、蓝千先生与王健武议三人怎又会应付不了那三个不成熟的武者。
等待时间一久,相信他们就能找到借用外力不协条之处,进而破解那三名歹徒的攻击。”
 

“可是…那个王健真的没问题吗?我看他打得相当吃力。” 

空还生也道:“嗯,也许吧。那人似乎空有一身武艺却没有谋略。要他一声令下,让预备
士们退守一旁,将来人团团围住岂又会如此受制于人?” 

穹紫环急忙点头,说道:“就是说嘛!我还是过去提醒他一声好了。” 

空还生简单一句:“不用了!想帮忙传音一声就是。” 

见诡计失效,穹紫环嘟起嘴喃喃道:“还是宇变比较嫩。空老师真难缠。” 

空还生摇头笑道:“你这丫头。就真么喜欢凑热闹吗?你即然以蓝议长义女的身份出使,
就乖乖的扮好你现在的角色,别多生是非。更何况正主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怎能让你出去
涉险。” 

穹紫环灵一转,好奇地问道:“老师的意思是这三个人不过是烟幕,用来吸开注意。” 


空还生点点头。 

“难怪,这么说那三颗外印的主人才是成今天的重头戏。不过他何必这么麻烦?能炼出三
颗外印,要对付几名武风士还不简单。何必要这几个手脚不灵活的家伙在这边打得要死要
活的。哼,真想把那个人揪出来打屁股!” 

穹紫环的话让空还生不觉莞尔,调侃道:“会有机会的,我想那个人的目标一定是我们。
不过到时候是谁被打屁股可就很难说了。至今还炼不出外印的你,要拿什么跟人对抗?”
 

穹紫环不以为意说:“才会会呢!空老师才不会看着乖巧的紫环被人欺负。只要老师把人
抓住,我就能放心的打坏人的屁股了。” 

穹紫环话才说完,甲室内突然一震、人影闪现。话语也跟着响起。 

“我那里像坏人了?要让可爱的小妹妹打屁股。” 

穹紫环本能地感到危险,抓住空还生的衣角。觉得身处空老师身旁,又有了安全感,便不
客气的说:“还说不是坏人,随随便便闯进来,也不表明身份。不是坏人是什么?” 

那人也不生气,反笑道:“这到是在下失礼了。小人季流风,向两位问好。” 

空还生答道:“你如此大费周张,不知有何指教。” 

季流风直言道:“就是特来找你指教。” 

“很好,就让我看看你的自信来自何处。” 


第06小节
季流风外表轻松,内心严肃。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不透对手的深浅。武议团长也好,凛家
、蓝家、仙家的家主也好,他虽然没有把握能够将这些打败。至少对这些人的实力总还能
估算。就算打不赢,也有把握能在他们手下游走,想要且战且走到也不成问题。 

自从武艺大成后,唯一让他摸不透的人就只有眼前的这位男子。 

无法看清对手的实力,季流风心中非但没有疑惧惊慌的情绪,反而产生一种雀跃地兴奋感
。这种挑战未知事物的感觉已经遗落许多,能重拾这种令人无比刺激的快感,让季行云风
脸上出现跃跃欲试的激情。 

空还生的态度令季流风略感困惑。他的似乎过于自信。季流风不敢自夸天下无敌,但也鲜
有敌手。可是他的眼神却让季流风忆起二十年前阔别父亲,再度相遇时父亲看他的眼神。
那种带有可惜,失望的神情,那个困扰他二十年的眼神。 

随着季流风心中渐渐鼓动的怨气,杀气渐起。 

“他凭什么用这种评判性的眼光看我?”这个念头在季流风在心中吵闹着。他让人查觉出
来的功力也不过与外头的武风士差不多,是他隐藏得太好,或者是他不过是只纸老虎? 


隐藏得太好,不可能。季流风已经不停放出侵略性的真气,对他猛攻。早已确定他体内并
无内丹的存在。若是用外印存放真气,那他也未免过于自负。大敌当前还不将外印请回。
季流风几乎可以确定他真气的含量确实一如武风士之水准。 

他若只是名纸老虎,又怎能如此轻松地对抗真气所产生的压力。这个男人不但化解了季流
风施加的压力,连一旁的女孩也加以协防。 

就看他放出一层薄薄的气墙,就把季流风的真气全部挡住。 

就像变魔术一样。这纸张还薄的气墙竟然能抵御千斤之力。 

“有意思,果然是深不测。这才不枉费我策画这次的会面。”季流风一时之间玩性大起,
再加上对他眼神的不满,心念一动,狂龙般的一道紫雷就由外印打出! 

雷电一出,空还生脸上闪过一抹不悦的神色,喊道:“紫环,保护人、车。” 

同时单指前引,竟以指尖触碰雷电! 

这个外印在真正的主人身上,威力远比李魁强上数倍。这一击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空
还生却以身引雷,不惧不疑。 

空还身引动雷电,一个回旋将雷电化为数百道,射向四方。 

同时凌空一跨,就飞掠至季流风身前。右掌一推,却又不见真力。 

这一掌,太怪了。能够拥有雷电不侵的实力,却打出这种“软绵绵”的一掌。速度虽快,
但感觉不到多少真力含酝其中。是因为方才以身接雷,把真力耗尽才故作玄虚吗?还是他
另有图谋? 

两种想法在季流风心中起伏不定,最后决定小心行事。侧身一避,双掌推出。 

声势惊人的掌风掌气,这一掌季流风自负即使是三大家主也不敢应其锋。这是凝聚他全身
真力,以极为强大的真气做为后厚,打出的绝技。 

空还生没有任何逃避的打算。左臂一横,硬撼双掌。 

一声闷响。 

在空中漫步的空还生受力被打回原位。季流风也被反作用力给震退三步。 

两人一阵攻防,空还生甩甩,似无防碍。季流风却觉自己打在烧红的铁板上,双手又麻又
痛。 

再说穹紫环听见空还生的指示。马上运起真力,一股脑地放出大量的真气,就遍在甲室内
壁。一见数面道雷电由空老师身上散出,就又加紧放出真气。将所有的散乱得电流承住,
护住巨蝓兽,与甲室内的驾驶、侍官。不过忙中有失,一些甲室内的装饰品,小桌椅就被
电得焦黑破裂。 

她嘟起了嘴,怨道:“空老师可不可以只照顾人就好。我们就在甲室内,怎么护得住这只
巨蝓兽。” 

空还生直接否决她的报怨:“不行。这巨蝓兽如此辛苦载负我们。怎能知恩不报,让它在
冲中突受伤。” 

“好强,世上竟有如此人物!”季流风的心更加激动了。 

空还生双目转向季流风,道:“年轻人。这样够了吗?知进退才是真勇气,请就此收手。
离开吧。” 

“还早呢,看打!”空还生的话更日激起季流风的斗志,已经多久不曾遇上能够让他使尽
全力的对手了。有这机会怎么轻言放弃。 

一声看打,双手结掌、翻扭,旋击而出! 

一招蛰龙惊狂,快如流星由双手射出。 

空还生摇摇头,右手伸出五指撑开握住袭来的气劲,一握拳,蛰龙就此陨坠。 

季流风的神眼比看到太阳西起更可惊讶。这蛰龙惊狂是他压箱绝技。由九道性质回异的真
气组成,让这九道真气压缩纠结,然后螺旋射出。触及障碍,在九种力道的激荡之,鲜有
穿透不过的情形。即然被挡下,在九种力量互相压迫之下也会生激烈的爆炸。岂有像他这
样,随手一接,任意破招之理。 

季流风突然发现与眼前之人与自己的武艺似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他尝到难得的挫折感
了。 

“岂有岂理!我就不信,你真有神人之能。”季流风心中一怒,肩上外印又要打出雷电。
心念一动,真气就对外印发出指令。然外印却无动静! 

季流风眼神之中终于露出一丝惊恐。 

他这才发现,空还生在方才的对掌之时,遗留在他身边的真气竟然将那他传至外印的真气
尽数拦截。这已经不是操作真气技巧的问题了。一但真气放出体外,与母体完失全去联系
时,就会被大气中的各式能量快速消磨,成为无用的杂气。而他遗留与此的真气显然极为
稀薄,否则无法不激err季流风的注意。这样的真气该在瞬间被大气给消融,岂能再接受他
的指示工作! 

“失礼了!” 

一句话说出,空还生又动了。迅比闪电,几乎让季流风不及反应。一招蛰龙惊狂让季流风
耗费大量的真力,一时之间筋脉空虚他没把握用剩余的力量阻挡空还生。心念一动,另一
枚外印动作了。 

一个半透明的结晶,即刻挡住空还生的去路。 

这个半透明的结晶乃是以真气结合空气中的离散原素形,成半真气半实体的护盾。几乎足
以阻挡所有的攻击。 

然而在空还生面前却如同玻璃,一触即碎。进阻他半秒的作用也未能产生。 

空还生就这像又伸出右手,虎爪探出。季流风脚步轻移,避开!他意外了。怎么会如此轻
地躲过他的攻击。 

定神一看,却见他的一枚外印已落在对方手上。 

空还生得手即退。握着外印,一施力,就让这枚光球因压缩而变形。他的动作让季流风惊
叫一声。 

“不!”同时也让他奋不顾身地抢攻。 

季流风,现在想到要阻止他破坏外印。 

太荒唐了。那有人就这样要把一颗外印破坏!这会引发外印结构的连锁破坏,最后产生与
核爆无异的大爆炸。这种距离,季流风知道,不及时阻止他,方圆数里内将成一片蛮荒,
无人可以幸免生还。 

空还生却是还是闲暇以对。以真气包覆外印,就将之向上一扔,穿破甲室直达天际。随后
一个侧身避开季流风的奋力一击,同时一掌拍在他的腹侧。 

季流风身体一震,无法置信地跪倒在地。 

“你现在…”说话的同时,空还生手伸向他。后者却突然暴起,双掌拍击地板激起一阵血
雨与破片,人也向上窜起。轰的一声,只见甲室开了个大洞,人影已逝。 

受了这一击,巨蝓兽自然也就此魂归西方,停在大道之上。 

穹紫环取出手帕帮空还生擦拭满脸的蓝血,还一面怨道:“最后这头巨蝓还不是性命不保
。不过那小子这么弱也敢来嚣张,真是自取其辱。” 

空还生摇摇说:“你错了。他很强。可惜我是纯正的战士。以文化学者自居的季家、以他
未成年的情况来看,他真的很强了。” 

季流风一逃脱,本出留钊、梁钧与紫衣三人也不恋战,随之逃逸。 

两名武风士发现巨蝓兽受到重击,也不敢追击,急忙回到甲室。 

惊见甲室残破,急忙问道:“两位无殃否。” 

穹紫环笑道:“让你担心了仙姐姐,我们很好。到是外面可有人伤忙?” 

仙缘苦笑道:“预备士们大致无碍。可是王武议却在追击时反遭反击,受伤不轻。幸无性
命之忧。” 

穹紫环闻言,对空还生怨道:“您看,这不出事了。早该让我出手助阵。” 

被埋怨的人耸耸肩,暗道:“要让你出手,一得意忘形,伤亡恐怕更甚于此。”当然这些
话,只在心中念一念。 

         ※       ※       ※ 

作者闲话: 

似乎是中毒,又似被木马入侵。总之大部分的连结工能无使使。 

在三次的format后病状依旧……… 

不管了,再冒险上网吧。 


第07小节
啪!啪、碰、啪! 

两条人影在武议团外的大广场上来回穿梭,掌气拳劲交错互有往来。 

台下则有近二十名身着武议士制服的青年男女注意着场上的战斗。 

这时武议团第四大队一中队所属第二小队队长李明义由中队部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台上的
战斗,笑着对身旁的第五小队队长葛轩说道:“怎么,这么快就练起来了。台上的是你的
队长还有第一小队的人吧?那个年青人实力不错,似乎未尽全力。” 

葛轩摇头念道:“重别那小子,要输得太难看,我可不饶他。” 

李明义道:“呵,别这样,这里好歹也是第一小队的地盘。咱们过长做客的可不能太嚣张
。听说继谢仲杰前辈之后的季行云可是位难得的好手。咱们的大姊头可对他赞誉有佳。”
 

葛轩点点,若有所思的说:“对了,第三小队长也换人了。那个叫凛凊的你见过吗?实力
怎样。” 

李明义嘴吧反翘,面容苦涩的说:“别提了。那个小怪物,我看这一次必定是三小队拔得
头筹。” 

“喔!”葛轩目光发光,好奇地问:“怎么你跟他练过了吗?” 

“是啊。本以为是凛家的人,就特别提防冰冷系的法印,结果从头到尾没用过半个法印。
不知道是他太强了,还是真的没法印可用。总之我对他是甘拜下风。” 

“哈…那我可要好好向他讨教讨教。” 

“随你便。不过跟他打架真的很无趣,好像所有招式都被看穿了…啊,胜负要出来了!”
 

台上的武议士重别(重、音崇)久攻无果,法印“重袭”(重、音众)随着握着的双手由
高空落下。所谓的重袭其实只是很单纯地让真气不停重叠,再由上而下一口气释放,而能
发出比平常强上数倍的威力。使用简单,并以内息强度作为后盾。不过重别则扩大了重袭
蓄积真气的范围,包覆着双手的真气像流星一般,向下坠落;又像一把可以直接将对手敲
扁的大铁锤,高高落下。 

可怕的力量!不过底下的人却依然是一附轻松自在的样子。 

只见他微微向右侧跨了一步。重袭由他身边滑过,激起阵阵罡风。 

重别一击打在地板上,石飞砂卷,手也震了一下,又麻又痛。同时重袭之后真气散乱,让
他一时之间无法以真气感应对手的动向。 

才觉不妙,急忙回气防守,却见一个拳头迎面而来!又快又疾、避不了、挡不及! 

阵风吹过。 

台上两人静立。 

重别呆立不动。对手的右拳正好贴在他的鼻上。虽未伤及肉体,但这一击却让他诚心臣服
。 

年青人收拳,达礼道:“谢谢指教。” 

“啊…谢谢指教…”重别摸头,乖乖地走下台。 

李明义道:“输了喔。对方连汗都没流一滴呢。” 

葛轩道:“吵死了!我知道啦。下一个谁要上?” 

第五小队的武议士一个看过一个,最后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队长身上。 

李明义点点头又道:“看来你的队员们都很有自知之明。啧,看来这一次,你这一小队恐
怕没人能够入选。” 

“呿!搞不好第一小队就只有这一个比较特别。哼,别光说我,你的队员呢?怎么输了一
个就没人敢上了?” 

“哈、呵,因为我的人都是一路跑来的,体力还没恢复呢。这时再叫他们上去,那能发挥
实力。” 

“啧、籍口一堆。好,就看我的!” 

葛轩翻身上台,爽快地说道:“来换我来向你讨教几招。” 

那人笑道:“请。” 

观战与亲身战斗,的感觉其实相差许多。一些细微之处,没有亲身面对是无法体会。 

葛轩本来看这位武议士身手灵巧,动作扎实。但并无特别之处。说速度动作虽巧,但也尔
尔;说内息也只算中上;要谈力量并不惊人。总归一句,就是样样行,却没有特别之处。
要说特点,只有一招一式都运用得恰到好处,虽无破碇,但也落于规矩。 

葛轩本想,要他能练个特殊绝摇技,要当个技研士甚至小队长也不成问题。不过这种中规
中矩的打法,恐怕对自己无用。 

一到台上,想先用气势压过对方。真气不停逼出,却发现对手根本无视他施加的压力。就
像个落叶在激流上飘荡,水流湍急,却安然地浮在水上。 

葛轩不得重新甸起对手的斤两。这个年青人恐怕不简单。 

使压无效,葛轩决定先行抢攻取得先机。由他之前的三场比试中可知,他向来先容对手出
招,再寻破碇。这种保守的打法,在对手实力不明时算是较安全的办法。但是也容易落于
苦守的一方。 

葛轩决定一阵疾攻,一口气打到他投降,为自己的小队讨回颜面。 

碎岩拳,扎实的打法,虽然基本但让功力深厚的人使用却是省力又有效。 

葛轩自信满满地,要用组合拳,连继快攻打得他守无可守。那知这一回年青的武议士却改
变方针。 

那人年上飞过一抹失望的神色后,竟然以肉掌对上葛轩的碎岩拳。也是动作完全的一掌,
把全身的力道灌注在这一掌上。 

啪的一声。 

临击之时,年青人手掌一旋,将葛轩力道向上引开。并在瞬时加速、快比闪电,收掌肘出
! 

突来变故、葛轩一阵错愕,碰的一声胸口剧痛。人弹了出去。 

一个照面,胜负即晓。 

“啊!这…”李明义眼睛瞪得大大得。他本来要籍台上的武议士探查这两三年前葛轩的武
艺。那知结果完全出乎他的预料。那个年青人在瞬消失,就把葛轩打飞。这种瞬间的加速
,已经不是一般的武议士所能做到,光凭这一手武风士的位子也可以安稳地坐上。这个年
青人到底是谁! 

这时雷天、杨菁茹与雷义正由大门走来。看到李明义,雷天就大声喊道:“李队长,好久
不见。原来你们自己过来了,才想在城门见不到人。回来一看果然是错身而过了。” 

葛轩答道:“好说好说。我们算是走翻山越岭,小路过来。没碰到人也是正常。五小队长
的人也来了。” 

雷天看看台上,笑道:“大伙还真心急。选拔还没开始,就先来场热身赛了。看来好像是
咱家队长小胜一场。” 

李明义讶道:“什么他就是季行云!”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李明义道:“啊…没什么。看来这一次你们第一小队可要出头了。” 


第08小节
对驻于南郡的武议团第四大队第一中队而言,今天可是个难得的日子。平常连第一小队的
成员都难得会聚在一起。现在非但第一小队的人到齐了,连其他四个小队、预备士们也都
齐聚一堂。 

这些人的大头目-长青回颜也难得地穿起了武议团的正式服装,别上了阶级的徽章与肩章
。 

只见这些人聚在中队部的武道场上,个个精神抖擞,跃跃欲试的样子。 

长青回颜回颜站在前方,语气轻松却暗藏劲道,说出了以下的宣言。 

“三年一度的武光祭又要到。这将是诸位展现训练成果的大好机会。从今天起,将由各位
之中挑选出四位,代表本中队出赛。希望你们能好好表现争取佳积。各位队员将采马拉松
式的联赛,每一个都可以跟所有武议士比一场,将由胜场最多的六位中再进行决赛。另外
技研士部分本该由老叟出面。但基于本人意愿,改由柳甄出勤。至于带队的队长方面,将
由五名小队长以单淘汰赛的方式选出。” 

第四小队的队长听完马上就提出一个切身的问题:“五个人,那要怎么排赛程。不会用抽
签的吧。” 

长青回颜哈哈大笑,然后飞过一丝阴险的表情,才得意的说:“放心,我早排好了。赛程
在此。” 

说完,长青回颜就掏出一张羊皮纸,摊在众人面前。 

上面明白地画出了队长间的赛程: 

季行云──
       |─────
  葛 轩──      |
             |
  李明义──      |──武光祭代表
       |──   |
  凛 凊──   |──
  雷 哲─────

看到这张赛程,五名队长各自发出不用的喊叹。 

由其是雷哲马上抗议道:“大姊头这不公平,为什么我就少打一场!” 

照理说雷哲是最占便宜的一位,不过对武议团的人而言,根实力相近的人交手自然是越多
越好,平白少了一次机会,他当然会心生不满。 

长青回颜道:“这可是我特别安排的。葛轩你觉得怎样?” 

第五小队队长马上激动的说:“感谢大姊头给我这个机会。这一次我不会再大意了!” 


“呵~记得一开始就开全力以赴。记得把拿把兵刃拿出就拿出。” 

“是的!”葛轩充满斗志地看着季行云。这一次非得把面子赢回来。 

长青回颜又道:“凛凊、李明义,你们觉得怎样?” 

凛凊清秀的面容上放出淡淡的微笑,变得更加迷人。他望了一眼李明义,轻松地答道:“
我无所谓。”然后转到季行云身,射出炙热的目光。 

李明义却露出苦瓜脸,说道:“这…大姊头…一定要这样吗?” 

长青回颜不留情的说:“当然。要你这一次不能打得像样一点。嘿,你就留下来,让我帮
你特训三个月!” 

“啊…大姊头…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长青回颜撇开李明义的哀嚎,对雷哲说:“现在你明白了吗?” 

雷哲失望的说:“即然他们已经事先约好,那我也不便多言。” 

“放心放心,这场竞技的马拉松为期一个月。你想跟其他队长较有的是机会。” 

长青回颜对雷哲说完话,脸上就浮现那充满战斗欲望的笑颜。在这笑颜之后都会造成某位
牺牲者的可怕笑容之下,她高兴地向所有预备一宣布:“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跟大众说
明。这地竞技的马拉松,除了要选出参加武光祭的队员外。胜场最少的十名团将留下来由
本人特别加强指导三个月。还有,为了避免有人出手过重把可能参赛的好手打伤。凡让对
手受伤而严重影响战力的人也要留下来,由我亲身教导出手的分寸!” 

话一说完,长青回颜高兴地大笑离去,却留下所有的武议士的同声哀嚎! 


第09小节
武议团的兢技马拉松已经开始了,但是他们的大头目,还武学最为狂热的长青回颜却没在
一旁指导观战。由是第一天早上,由葛轩对战季行云,由葛轩的雪耻之战拉开战斗的序幕
。前一个月才不小心把武议团建筑物摧毁的季行云与葛轩尽力之战,这么精彩有看头的对
决,她怎么也不会想错过。可惜长青回颜没能待在武议团,反以飞快的速度赶往主议会。
 

若就个人意愿,长青回颜自然想留在武议团好好欣赏一场接着一场的比试。只是由南郡议
长及督军下的请帖,她怎么也得卖账。现在她只希望事情不会太麻烦,最好花个三分钟就
能解决,好让她赶及回去观战。 

不过跑着跑着,长青回颜心中也冒出了几个问号。请帖上有督军战雷的大名,她能理解。
虽然雷战身为主议会的督军,但在一般人心目中他可是道道地地的武人。长青回颜与他的
私交也算不错,雷战有事商请到也正常。只是雷家的家主雷严找她,那可就值得研究了。
基本上武议团是直属于联邦议会,而且也不大受联邦议会的管制。虽然各个小队、中队与
地方的关系都相当密切,但也多限于军方系统。名意上一郡的议长是可以对地方的当地的
武议团下达指示,不过这些指示并无强制性。而武议团向来也保持政治中立,不会偏向任
何政客。 

长青回颜虽然与雷震交好,与雷严来往,不过根雷严可没交集。要说有,也只有主议会召
开会议之前会邀请她列席。 

以议长找中队长,不是以雷严的身份邀请长青回颜。会有什么要事?这可叫长青回颜摸不
着头绪,她可不记得在公务上与议长有任何瓜葛。 

跑到了议会第三招待室的外面,长青回颜停下来先理了理仪容,才告知门外侍官。 

进入之后,长青回颜才发现除了雷严与雷战兄弟外,里面还有四名客人。其中站着的是两
位武风士。长青回颜不认识这两人,不过看到几年前经常穿着那种款式的武议团礼服,就
可以知这一男一女是来自都郡。两名武风士没有资格坐下,却有一位外表看似未满二十的
女孩,跟一位穿着简装的男子坐在客位。照这情形该是武风士正在执行任务,而受服务的
对象自然是这少女与中年男子。 

长青回颜对议长督军与客人颉礼,同时脸上浮现一丝丝的意外。这位少女似乎大有来头,
非但让议长、督军如此重视,还能让联邦议会调动两名武风士。这并不不寻常。 

议长首先介绍:“这位就是武议团驻守南郡的中队长长青回颜。这两位分别是穹紫环小姐
与他的老师空还生先生。后方的则是你们武议团的武风士,蓝千大人与仙缘小姐。” 

“你好,在下是武议团第五大队所属第一中队队长。很高兴认识各位。”长青回颜不卑不
亢地回应。 

雷严续继说道:“这位穹紫环女士是联邦议长蓝大人的义女。同时将代表法天出使,拜访
大陆各国。” 

原来如此,那位少女即然代表整个法天出使各国,难怪会受到议长与督军的重视,甚至派
了两名武风士加以保护。不过,让一个少女担任大使,不会过于儿戏吗?虽然在武术修为
上,那名少女似乎有远超过她外表的实力,但是再怎么看她也不过还是孩子,怎能应付诡
诈的外交手段呢? 

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长青回颜心中不满地怨着,法天出使已经由督郡派遣武风士随
行保护,那还特别找地方的中队长来做什么。 

急着想要回去观赏精彩的比赛,长青回颜脸上毫不掩饰地出现有所挂念心不在焉的样子。
 

虽然素闻长青回颜行事风格,但雷严怎么也想不到她现在会露出这种神色。这种很不甘愿
留在这里的神情,实在让雷严觉得太夸张了。难到她连在交际场合装出迎合一点的脸色都
不会吗? 

穹紫环到像是个破冰船,笑容可掬地走到长青回颜面前,语气好像相交多年似地,道:“
长青大姊~我们由旧城往这儿的途中碰上了一点麻烦。想要请您帮点忙。希望姊姊能出手
相助。” 

长青回颜个性其实不差,就某层面而言也很会照顾她旗下的队员。只是方法上不见得能让
人感激就是。总之她不是那种会对别人底声求助置之不理的人。 

长青回颜允道:“嗯、你有什么困难吗?能帮得上忙的,自然不会吝啬。” 

穹紫环甜甜的说:“我就知道,长青大姊做人最好了。事实上我们的车队在大道上遭到伏
袭,原本带领预备士的技研士王健大人受了点伤。恐怕无法跟着使团长途跋涉。所以希望
贵中队能支援一名能领导督郡预备士的人才。” 

南郡的治安不敢说是法天境内最好的地方,虽然西境盗匪横行,但在官道上向来平静。更
何况有两名武风士、一位技研士与许多预备士,那会有人敢对这种队长下手,甚至还把一
位技研士打成重伤。这绝非一般的盗匪所能为之事。 

长青回颜把脸望向雷战,后者摇头说道:“毫无头绪。李少庞已经动用全郡所有警司、警
备队。但那几名凶嫌却像不曾出现般地消失。” 

穹紫环到是安然地说:“其实找不到人是很正常的。那些人又不是法天的人,有胆来,来
自然也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长青回颜疑虑道:“不是法天的人,这不更糟吗?” 

“没关系的。不过是不成熟的人,做出不成熟的事。这事并不重要,反正即不会影响到行
程,也不会再有相同的危险。不需再理会这事。” 

对于穹紫环轻乎的态度,不论是武议士们还是两位雷家大老都无法苟同。已经让一名带队
的受到重伤,就已经明显地影响到行程。而且她那来的自信,能确定不会再有一次危险的
突袭。 

不过长青回颜与其他人不一样,她认为即然当事人都无所谓了,别人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到是要求派一名够格指挥那些来自督郡的预备士,可叫真她为难。对于督郡的预备士,长
青回颜的了解可相当深刻,要没有超越一般小队长级的实力恐怕无法得到他们的认同。而
正值武光祭,要派出一名最强的小队长,还要提供一个多力的人可真叫她为难。虽然南郡
素来出产高手,问题是狼祸与战争的关系,高手不是转任军职就是在无情的战事中壮烈牲
牺,而新一代的人物则还正努力培养中。 

长青回颜虽然粗枝大叶,不过关系到属下的将来她还是先行问道:“紫环小姐,你这一趟
出使打算去那些国家,预计花多少时间?” 

“不就把整个大陆绕一圈。大陆上有一半的邦国都会经过。粗略估计至少会花上一年的时
间。相信武议团的人也很乐意到大陆各国印证武学,多方交流。” 

“一年啊…时间不算短,我得先与队上的人沟通后再行邻选。毕尽要离开家乡一年并不算
件小事。” 

穹紫环理解地点点头,又道:“这事不急。我们至少会在南城待上两周,做好最后的整理
。不过希望长青姊姊能安排随行的三十六名预备士的落脚处。” 

“这…”长青回颜露出更为难的表情。 

穹紫环疑道:“这会有困难难吗?” 

长青回颜尴尬的说:“其实我们队员全正集合到队部,进行武光祭的预备赛。不巧上个月
…小队部又被咱们的小队长不小心给打坏了…才正开始重建而已…” 

在一旁的仙缘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武议士练练武,不小心在房子上开几个小洞随便拿
个东西遮遮就是。身为预备士对于住所的这点小缺点,相信都不会介意。” 

打个几个小洞。才是呢… 

长青回颜想了想,也懒得多加解释。便道:“这样吧,我先带预备士们到队上,再按排他
们住所。正好也可以让他们观摩敝队的武艺竞技。” 

“甚好,就麻烦姊姊了。”穹紫环优雅地答礼。 

“呵…人就交给我了,我马上带他们过去。” 

现在的长青回颜只想快点回去观战。至于人带过去了,只剩几片墙壁的小队部怎么住人,
那可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反正安排住所的工作就最后还是会交给能干的常侍官青武昌
。 


第10小节
这是季行云第一次来到市民大厅。这个占地广阔的民市大厅向来以举办半官方的民间活动
为主,不过今夜则是由主议会为了招侍法天联邦的外交特使,特别召开了这个晚宴。 

不论是私人的宴会或是官方的宴会,季行云都极少参与。由其是这近一年半来,过着隐士
般生活的季行云更在南郡的社交场合上完全绝迹。若不是这一次他没有由理推拒,也不会
走入市民大厅。 

只是季行云在会场内,还是忍不住跟雷义抱怨了。 

“为什么我非得参加这种根武议团无关的宴会呢。今天我才连当了六场比赛的裁判,还有
十二位武议士等着我过去研讨今天比赛的得失。把时间浪费这种无义意地场合,真是令人
惋惜。” 

雷义解释道:“队长,不能这么说。法天的大使还特别邀你与会。再加上议长与督军大人
也一并在要请函上署名,您又没在闭关。今晚也没赛程,就当出来散散心也是不错。” 


季行云对雷义的说法嗤之以鼻,道:“散步?人这么多…您好,冰泉议士…还得跟一群半
生不熟的人打哈哈,这算那门子的散步。世上那有人穿得这么正式在散步的。” 

“队长…您就别抱怨了。听说大多数的人都是主议会发函起的。只有极少数人是以议长或
是督军大人的名义要邀请。而被大使指名的人就只有您一位呢!” 

听到这话,季行云更是不满地道:“这更奇怪,我又没去过督郡,那个奇怪的大使怎么会
知道我,还特别邀我?” 

雷义认真地想了想,才道:“也许是要为安置随得人员的事道谢,恰巧选队长做为代表。
” 

季行云眯起眼睛看着雷义,道:“那可还真选对人了。” 

季行云的话略带讽刺不是没有原因的。由于他的不小心,几乎把小队部给夷为平地,害那
些预备士差点不能在武议团落脚。若说要感谢南郡武议团的协助,那还可真选对人了。 


季行云叹了口气,现在他实在没心情在这种场合流连。似乎除了对武艺有助益的事以为,
其它的事物都引不起他的兴致。 

季行云又叹了口气心想,待武议团这么练下去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武议团能给他带来的灵
感与助益一天比一天少,这样下去要到何年何月才可以练到足以保护她的实力呢? 

就在季行云脸色黯淡之时,一道亲切的声音由侧方团来。 

“阁下必是季队长吧?在下第一大队所属武风士-蓝千。很荣幸与你会面。” 

看到蓝千的行礼方式,季行云把左手平放在胸前,用右手虚握内而外绕了圈,才道:“您
好。深幽的信仰者。” 

蓝千颇为意外地看着季行云。知道这种古礼的人除了蓝家以外几乎已经绝迹。除了在暗部
的蓝家还彼此用这种方式行礼,他几乎未曾被外人用这种方法回礼过。至于使用家传的古
礼,只是一个习惯,到也不曾期待会有所回应。 

“想不到季队长也是深幽的信仰者。真叫人意外。” 

季行云微笑颉礼,答道:“不是的。在下并非深幽的信仰者。” 

虽然季行云这么说,不过要蓝千相信他与蓝家并无渊源,不如要他相信太阳会由西边升容
易。不过有了这层关系,蓝千在无形中就对季行云多了两份亲切感。 

他开玩笑地说道:“听闻小队部是被你炸掉的,季队长不会在炼药的同时也一并生产炸药
吧?” 

季行云道:“您说笑了。我虽然对药理有所研究,但不实际曾接炼金术。更何况提升自身
的潜能才是武术正道。火器炸药的研究就交给军方吧。” 

“呵,那能把那一大片建筑摧毁。想必是惊天之击。也许留在南城的时日,咱们找个时机
练两手如何。” 

季行云喜道:“这是我的荣幸。” 

“啊…我该到台上了。雷议长要开始介绍今日的主客了。容在下先行告退。” 

“请。很高兴认识你。” 

蓝千离开后,会场的乐声随即停止,人们的注意力也跟集中到台上。季行云却趁机跑到大
厅的角落,悄悄地开始品尝会场的精致点心。至于议长的介绍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当他正努力品味厨师们的精心杰作,台前一句充满力道的话让他一口把鸡蛋大的果冻直接
吞进喉中,狠狠地噎了一下。 

议长的一句:“…穹紫环女士…”让他不得不停下进食的动作。把注意力放到台上。 

很可惜,餐桌放在市民大厅的中后部位,而议长则在最内部的台上介绍那位即将代表法天
出使的女孩。即使季行云垫起脚尖也见不着台上的人物。 

穹紫环。会是那位穹紫环吗? 

季行云开始奋力地向前挤。连说了十几声抱歉,才挤到台下不远之处。 

那位身着紫色礼服,显得气宇非凡的女孩真的是她! 

不对,不是她!在季行云的印像中穹紫环是位活泼淘气的女孩。与台上那位穹紫环的气质
相差太远。台上这一位分时是受了严格的礼仪教育,并且常在大舞台上活耀才能历练出如
此的风范与气质。而他知道的那位穹紫,说是个让人头痛又任性的野丫头也不过。虽然她
们的脸长得一模一样…但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就在季行云心存疑惑之时。眼角余光的一道人影又掳获他的注意。 

那个人。不会错的,是那名令人无法探知实力,深不可测的空还生、空老师。虽然他待在
台前不显眼的一角。但是那种特殊的气质与摸不透的异质真气是任何人都无法假冒。 

即然他出现了,那么台上的人就无疑地就是在炎郡遇上的那位穹紫环。 

她的出现,勾起了季行云的回忆,同时也引发他内心深的伤痛。无能帮助苍眠月伤疤再一
次地使掀开。 

即然穹紫环是特使那请季行云来就不难理了。可是季行云宁愿不要碰上她。因为他还能没
建立信心,也还未能有勇气面对有关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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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外交使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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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小节
武议团的兢技马拉松由五个小队共五十三名团员分别与其他五十二名武议士进行比议,合
计将猪举办一千三百场的比赛。早上三场、下午两场,分别由五名队长与五名技研士担任
裁判,每天进行五十场的比赛。若扣除队长间的示范赛,也有二十八天的赛程。光是比试
与观模,就足以让所有武议士得到大量的经验值。 

特别用这种方法来选秀,也是长青回颜一贯的作风。以实战来培养经验,用身体来记取教
训。 

比赛已经进行到第四天。队长的示范赛也比了两场。 

季行云对上使用兵器全力以赴的葛轩,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轻松获胜。而凛凊与李明义间
的比赛,让李明义得留下来接受长青回颜的特别训练。在那场比赛中,李明义还是未能让
对手使用法印。两场比赛的胜利者均以绝对的优势取得漂亮的战绩。 

因为小队部的大部份被季行云不小心弄坏了。所以十个赛场中有四处被移到预备团的训练
场。不过这对预备士的训练课程毫无影响。因为这个月内唯一排定的课程就是武学观模,
也就是自己找喜欢的比赛观战就对了。反正大部份的教都在竞技马拉松中打得如火如涂,
那有空再为预备士们上课。 

在中队部的室内道场中,雷天与另一名雷家的武议士雷久激烈地交手。两人同属雷家,对
彼此的法印特或都相当了解,也对雷电具有一定的抗性。不过显然雷天的手法较为巧妙,
在季行云有意无意的薰陶下,雷天也变得较不依赖法印。在多方开发身能极限之下,雷天
终于在避开对手的“雷狐”后近身赞他一掌。 

两名武议士旋即分立行礼,互道:“谢谢指教。” 

身为裁判的季行云却没反应。 

雷义偷偷地碰了他一下,才突然醒悟的样子。右左观看,才发现台上两名雷家的好手与众
多的预备士都盯着他看。 

季行云传音问道:“怎么了?场上的两人为何停了?” 

雷义没好气地回答:“队长…全赛不是分出胜负了吗!” 

“喔。那…”季行云尴尬地传音问道:“那是谁赢了?” 

雷义无力地回答:“…当然是天哥…” 

季行云这才宣布:“胜利者-雷天!” 

观战的预备士没有发出对胜利者的欢呼,反而一个个悄声窃语。雷义不用仔细听也知道这
群人在嚼些什么。八成又在讨论队长的异样。 

季行云没说什么,静静地走向休息室。雷义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队长偷丢他也跟着大无
光彩。虽然季行云向来就“怪”,可是自从参加过了观迎外交特使的晚宴后,就变得更怪
。看他那样,一颗心根本就没放在队上。这四天来当了快十余场比赛的裁判也像是兴趣缺
缺的样子。由其是这两天,几乎是看了几眼就对场上的比试完全失去兴趣。这与已经违逆
他过往的习惯了。每次季行云的样子变得违反常态时就会有不好事情发生。雷义默默地祈
祷,可不要在这武光祭之前搞出任何难以执行的情事。 

季行云来到休息室后,雷天与雷久也跟着近入。 

壮硕高大的雷天直接了当地问道:“小云,有心事吗?” 

季行云答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样子下去实在不行。” 

“这样下去不行?你的问题似乎比我想像中的还严重!”雷天道。 

雷久则露出怪异的神色对雷义问道:“你们队长一向这样吗?真难想像,这位没有斗志,
即年青又感觉不出魄力的人,能三两下地就把葛轩小队长解决。” 

雷义无奈的说:“不提性情与气势。队长在武学上的造诣可能只略逊于大姊头。” 

“喔…从比赛中还可真难看出。也不见他用什么惊人的招式。葛轩队长就不明不白的输了
,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当初他也是大爆冷门地打败天哥、李魁等人,才当上队长。” 

“没错,那时我一直以为天哥会成为下一任的小队长呢!” 

两位雷家的小辈在旁边一句又一句地,丝毫不避讳就在着季行云的面评论起来。不过当事
人也无所谓的样子。 

雷天道:“小云,咱们也算有着过命之交。有事不妨说出来,就算我帮不上忙,以菁茹的
慧敏一定能给你一点好主意。” 

听了雷天的话,季行云认真地问:“雷天,你认为我现在的武功如何?” 

“呃…这…”身为属下的人,怎能妄评队长的武艺。雷天感到意外,季行云怎么会问这个
问题,这个问题,至少也要是大姊头、老叟之流的人才有资格回答。更何况私交归私交,
上下之间还是有些问题不方便交流。雷天本以为季行云遇上无法解决的私事,就年龄来说
,他总虚长几岁,多少能给点意见。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问题。 

季行云诚心地再道:“没关系,把你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雷天顿一下,才用心地说:“那就容我越僭了。在我看来,队长的实力已经不是我所能估
量的了。若是在南郡的外的地方,以你现在的实力就是当上中队长也不奇怪。放眼队长,
能当你队长的大概只剩大姊头一人。” 

“是吗…果然是这样…”季行云的话意若传出去,大概会被传为自大狂妄之徒。只是他的
语气齐左一丝丝骄傲的成份,就像在直述一句很平常的事实一般。甚至还含有一点点无力
与无奈的意思。 

季行云又道:“南郡应该是法天武术水准最高的一个郡了吧?” 

雷天回道:“这我不敢妄言。但是在法天中能与南郡齐肩的大概只有古郡与都郡。只是南
郡的高手不见得会待在武议传团。军方与各大家族也吸收出大量的人才。” 

“反正各郡的武议团的实力都不会胜过南郡太多吧?” 

“应该没错。”雷天谦逊的回答。 

“我了解了…谢谢。” 

说完,季行云就起身要离开休息室。 

“小云,你要上那?咱们一道去吃午餐吧…”看到季行云的怪异言行,雷天决定要再与他
多方聊天,找出他的问题。 

“不用了,谢谢。我要去找长青大姊谈谈。”季行云答道。 

“呃,队长你要去找大姊头?我先帮你通报一下…”雷义抢道。 

季行云婉拒道:“谢谢,我自己过去就是,雷义你忙吧。” 

看着季行云离开,雷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喃喃道:“队长找大姊头干麻?” 

“不知道,事情并不寻常…”雷天觉得颇为怪异。 

雷久却说:“这还不简单,跟去看看不就得了。” 

雷天与雷义对望一眼,齐声道:“对,快消除气息。我们过去偷听!” 


第12小节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长青回颜也正好看完比赛而回到中队长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还是一如她的风格,没有任何多余的摆饰品-满架的武器勉强算是房内唯一的
装饰品。 

她很满意这几天的比赛,武议士们各个热血沸腾卯尽全力地彼此厮杀对决。神奇的是在如
此激烈的战斗竟然没有造成任何严重的伤亡。并非真的完全没有伤害事件,毕尽刀剑无眼
要让比赛达到零伤害根本不可能。不过到真的没有任何一场比赛让任何一名武议士,受到
足以严响下场比赛战力的伤。长青回颜的话太有效力了。她向来说得到做得到,没有一名
武议敢接受她的长期“指导”,自然全力争取佳绩,绝不能成为战绩垫底的牺牲者,更不
会为了一场胜利而重伤对手。要努力取胜又不能重创对手,武议士们只好费尽心思,研究
对手的弱点,并小心小心翼翼的出招。这种站在纲索上的战斗,更能激发武人的潜能。 


长青回颜几乎可以预见这些武议士们在历经这场竞技马拉松后,脱胎换骨后的模样,并且
可以看到在武光祭落幕时领取奖牌的情景。 

坐在大椅上,长青回颜满意地笑了。不只是为了武光祭佳绩,还为了接下来的三个月能每
天都能有一群活靶试招的美好景象而笑。 

可惜她的常侍长不给她继保有好心情的机会。青武昌冷冷的说:“我的中队长。您的心情
似乎很好。下官也能理解您见到队内实力正明显提升而感到喜悦。不过总队部那边的要求
,您已经决定人选了吗?” 

青武昌不说是外交大使穹紫环提出的请求,而说是总队部那边的要求,是因为长青回颜无
没漠视总队部的令命。而总队部已经下达各部要全力协助外交使团的需要,当然也包括中
途换人的需求。 

长青回颜不悦的冷哼一声,说道:“呿,真是讨人厌。来的真不是时候。挑在武光祭之时
向我们要人,真是会找麻烦。你到说说詯们队上有谁能取代王健?” 

青武昌答道:“光就武学修为,队长中有凛凊、雷哲、季行云三名队长有这份能力。技研
士方面则仅有老叟前辈与颜见…长青回夜应该也勉强可以。” 

“那你到说说我能派谁出来?” 

青武昌想了一下便道:“凛家与雷家不大可能放人。凛凊不光在武艺上发展,似乎也有从
政之意,若在接下来两三年无有机会登上中队长的宝座。他得可能就会在这一、两内就退
团。至于雷哲,是雷家在地方上的议长接班人,也不可能花费时间在周游列国。技研士老
叟则完全不用考虑…除非能把图书馆打包一起带走。剩下的还有颜见、长青回颜与季行云
队长,应该可以挑一位出来。” 

长青回颜直接了当的否定青武昌的结论,道:“不行。武光祭已经决定由颜见参加,他已
经磨拳擦掌准备多时。我不能把他换下,他也不可能愿意放弃参加武光祭。至于小夜,她
的一颗心都放在我的老同士身上,我才不会做出把恋人活生生拆散的缺德情事。至于小云
,你真的认为他适合吗?更何沿这么有趣的家伙,我也还没玩够。近来他每一次闭关的成
果,都让我大感惊讶,我怎么可以让这么好的武术同伴离开!” 

青武昌苦笑了一下。“还没玩够”吗?真亏季行云能跟长青回颜相处地如此融洽。武议团
的越上层,果然越是“非人”聚集的地方。不过长青回颜也说得对,让季行云成为使团预
备士们的领队,实在不是件可以让人安心的事。与其让他去,不如就让领队从缺,让他们
自治来得好。 

知道队上的难处,青武昌便建言道:“那么不如直接回报旧城的大队。请大队长派人过来
。” 

青武昌的建言马上挨批,长青回颜怒颜骂道:“什么鬼话!这种有损南郡威名的事,怎能
在我任内发生。武学发达南郡向来只有向外输出高手,没有对外要人的理由!向大队部求
援,这种笨话你也说得出来!” 

“可是…大队也在设在南城,而且有大半的人都由南郡出身。怎么算对外求援呢…” 

“少废话,即然是大队部,就不算南郡的地域机构,而是六个郡的合体机关。只是该好设
址于南群。向大队部要人,那跟狼祸来了,向联邦议会求援有什么两样。我们可是南郡的
地属中队耶!” 

青武昌又道:“那…队长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啧,真是麻烦。狼祸都过了两年,战争也结束一年半了。怎么新人冒的这么慢…” 


长青回颜埋怨到一半,突然转头语气改变地喊道:“直接进来吧,小云。有什么事吗?”
 

季行云神色严肃而认真。走到长青回颜前方,先正正经经地她行礼。 

长青回颜先是一楞,然后才加以还礼。平常他们的相处并非如此么严肃。季行云的态度叫
长青回颜感怪异,同时也明白这一回他有要事的商讨了。 

季行云直接地说明来意。 

“长青大姊。谢谢您这两年来的关照。我想要退团了。” 

简洁有力的一句话,让长青回颜难以招架。 

“咳、你说什么?要退团?这个时候…不会吧…” 

季行云坦言道:“其实我并非一时冲动。早在半年前就有这个打算。这几天看着来自南郡
各队的竞技,更让我下定决心。不过我会等当完裁判再离,不会给您添太多麻烦。” 

“嗯、嗯…这个…武昌,你先出去走走。我跟季队长要好好谈一谈。” 

长青回颜下完命令后就瞪着季行云,心中数落道:“小伙子,你不知道在武光祭之前退团
就是一个大麻烦吗?” 

“好吧。你想要退团,我也没有理由阻挡。只是,能给我个原因吗?” 

季行云考虑了一会,才认真的说道:“我想要变得更强。” 

这算什么理由!长青回颜把季行云暗骂了三遍后,才道:“武议团不就是让人变强的最好
地方吗?” 

季行云带着歉意,答道:“不够。武艺团能给我的磨练已经到达瓶颈。由其是看了各小队
间的战斗,更让我明白续继待在这里是不够的。毕尽我不是法人,尽与法人交流帮助实在
有限。” 

“这样啊…你不考虑升任武风士或大队部的研究生吗?大队、总队还聚集了令人惊叹的高
手呢。” 

季行云坦言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情况还是不变。只把达到瓶颈的时间往后拉一小段
时间而已。我想要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长青回颜又道:“也不能这么说,武风士就能让你四处探访。” 

“是没错。但却依然不自由。要走的地方还是得尊从上级的指示,而且留在每个地方的时
间还有一定的期限。” 

长青回颜叹了口气,又努力劝道:“你不能再多留一年或半年吗?” 

季行云反问道:“队长,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 

长青回颜苦笑道:“好吧。我知道了。希望你再三考虑,竞技马拉松还有二十多天在这之
前反悔我都会很高兴的。” 

“谢谢您的谅解。我先下去了。” 

季行云表情轻松,如释重如释重负地从容离开。他一走,马上就又有一堆人挤进中队长室
。 

由其是雷天、雷义两人的神情特别激动。 

“中队长!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答应队长的请辞。”雷义叫着问着。 

长青回颜无奈的说:“可不是。他早该提出了退团的意愿了。南城,能留住飘忽的行云两
年,早已抵达极限。” 

         ※       ※       ※ 

作者闲话: 

最近老是中毒,三天两头就重灌电脑,心情甚是不佳。写作也多受干扰。 

说到转载,愚者也不是很反对。曾明言,只要放到说频,一切就随缘。至于转载是不是对
作者的肯定,愚者不清楚。只知道那是不尊重人的行为。 

不过,心情不快也只是一时。反正被转到那,在那有什么反应也不会去看去管。又何必太
过在意。 

只是……转着转着,竟然由别的网站转贴回自己的大本营……这还真不是滋味。 

就像东西被偷了,还得看到偷儿大摇大摆地跑在眼前炫耀,怪别钮的。要再有这种事,就
别再提起,虽是鸵鸟心态,只求眼不见为净。 

玩着创世之光,城池渐强,到是多谢诸多朋友鼎力相助。 

只是游戏时间无法长久,甚感可惜。 

周五(9/5)准备办起pk大赛。有空到可小试身手。 


第13小节
“小云…你真的打算要退团了!”刘光耀一脸惊讶的表情,冲到季行云坐的餐桌旁,就冒
出这么一句话。 

“是的。我打算离开了。”他忍着不耐烦的心情,挂着不大自然的笑脸回答。 

朋友间的关心,知道这件事自然会跑过来特别问一问。只是…光这顿晚餐就已经被打扰了
三次…占天道、喀莱尔.道奇,然后又是刘光耀。难到他们不能一起过来,一次解决吗?
 

怎么像是约好了,一个接着一个。像接力赛一般,烦个不停。虽然季行云没打算隐暪,不
过现在他已经后悔被任雷天他们在长青大姊的办公室外偷听。季行云怨道,这几个人还没
来劝他留下,到先告知其他队友,让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跑过来叨扰。 

“小云,我这个人也许是好管闲事了一点。不过希望你不要急着退团,这可不是我多管闲
事,而是队长现在真的需要你。” 

季行云又把对其他两人说的话,又重覆一次:“怎么会。关于队务的运做,我只当个手动
皮章,又没帮上多少忙。就算是队长一职,雷天与冰泉小姐的实力也不会比李明义或葛轩
差多少。让他们其中一个接任队长一职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我想要退团已经不是一天两
天的事了。你就不用再挽留我了。” 

刘光耀摇头叹道:“说真的,我实在找不出你非得退团的理由。两年前你接任队长一职时
,我还偷偷的替你担心了一阵子。毕尽第一小队的队长代表南郡的武术界,非得比其他四
名队长还要来得优秀不可。可是接连下来,你在武术上的修为突飞猛进。不到半年,就足
已让南郡所有的武馆心服口服。现在却说走就走。不提有没有人可以替换你,接任队长。
小云你到说说,为什么非得在这个时刻离开?” 

“不是非得在这个时刻离开。而是正好在这时下定决心。我本来就是为了累积云游大陆的
实力才暂留武议团,原本只打算待个一年。没想到一待就留了两年,现在该是离开这里,
启程去接触辽阔的大陆。这是早就决定的事情,而且已经拖延多时了。” 

刘光耀却道:“反正已经拖了这么久,那也不差再拖几个月。不如就参加完武光祭再离开
。” 

季行云笑道:“承蒙刘大哥的抬爱。但你又怎么能确定我能在五名中队长中脱颖而出。”
 

刘光耀相当有信心的说:“当然,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份实力!雷哲是还不错,不过还不是
你的对手。说武功,我可能比不会你们这几位队长。要说眼光,我再怎么也是个资深的武
议士。武光祭可代表整个中队的荣耀,少了队长你这有力的领队。咱们今年可又没望拔得
头筹了。” 

季行云笑道:“刘大哥,你太抬举我了。也许我是比雷哲高明了一点,但在与他比试之前
还有个凛凊。” 

刘光耀不服气的说:“哼、凛凊,有什么了不起。那种冰冰冷冷的功夫,没什么用的啦!
” 

“这句话等你赢过月眉小姐后再说吧,刘光耀。” 

接到季行云想要退团的消息后,杨菁茹也跑来找季行云。一来就听到刘光耀的大言不惭,
马上给他一记回马枪。 

“喂!话不能这么说,打架就是激激烈烈,燃烧斗志。他们那样,像话吗?”老被冰泉月
眉吃得死死的刘光耀不服气的反驳。 

杨菁茹毒辣的应道:“我只看到了酸葡萄。大丈夫输不起,真难看。” 

“哼!你们女人,都是一国的。”刘光耀在道理上说不过对方,就生起闷气。小声的回了
一句就气乎乎的坐在一旁。 

“菁茹姊,你也是来劝我留下的吗?如果是,就请您不用再多费口舌了。难到雷天没告诉
你,我已经向大姊头请示过了。她也已经答应了。” 

“天哥?不,跟天哥一点关系也没有。” 

季行云嘟起了嘴,不悦的说:“那一定是雷义多嘴了。我本来打算在明早向大伙宣布的。
” 

“不,也不是雷义说的。是我自己打听到的,跟其他人都没关系。而且我也不打算劝你留
下。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我们会舍得你离开。而目前中队也正在缺人,希望你能善加考
虑。” 

“中队正在缺人?”杨菁茹的话引起季行云的关心了。 

只见她不徐不缓地说道:“是的。队上的人才调配是有点问题。由于武光祭的关,必需有
一名队长与一名技研士离开南郡。而十余日后离开的外交使团也向大姊头要一位带队官。
这个人必需要有统帅全法天实力最坚强的预备士的实力。你若再离开,五个小队就有三个
小队会缺队长,这很麻烦的事。总不能叫大姊头兼任,毕尽除了第一小队长在南城长驻,
其它的小队都散驻南郡个地。而且大姊头也要一起去参加武光祭,武光祭这段时间该怎么
办呢?” 

“这…我怎么都没听长青大姊提起呢?”季行云为难的说着。 

杨菁茹答道:“大姊头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竞技马拉松,更何况你坚决要离开,她也不想
用任何事来阻止你。” 

“…这…” 

“我言尽于此,希望你能多加考虑。以朋友的身份,再考虑一下好吗?” 

季行云心事重重地答道:“好的…我会再多考虑一下的。” 

他同时也偷偷骂着雷义,怎么不一次告诉所有的队员,让他们每个人都跑一趟,也打扰他
用餐的好心情。由其是杨菁茹的话,更让他难以安心离开。 

被季行云偷骂的雷义却正待在中队长室。雷义愁颜不展,看着长青回颜。 

被看着的人则是心有所思,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长青大姊…您就这样放队长离开吗?” 

她豪爽的说:“不好吗?小云一卸职你不就轻松了?” 

“话不能这么说,其实…队长他也蛮好的…在他身上我也学到不少…更何况下个队长不见
就会更好。” 

“呵…你放心。常侍官这个职位是跟着队长一起换人的。更何况距离他正式退团也还有些
时日,会有什么变化都还很难预料呢。” 

雷义摇摇头,道:“您还不够了解队长。他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的。” 

“是吗?”长青回颜神秘地笑着。 

这时青武昌回到了中队长室。一看到他出现,长青回颜就问道:“怎么,都办好了吗?”
 

青武昌道:“没问题了。先是喀莱尔再来是占天道,然后再由刘光耀出面,最后再由杨菁
茹出手,现在的季行云一定开始动摇了。” 

长青回颜高兴的说:“嗯,你的想出来的方法真高明。正面交锋的话肯定是不行。让他觉
得会给朋友造成麻烦才能让他自动请留。” 

雷义一脸疑惑的问道:“中队长,武昌前辈你们在说些什么?” 

青武昌笑道:“不就在想办把你那位优秀的队长留下。呵,这还只是第一波,再来还有他
放不下朋友们。等着,少说也要让他留到武光祭结束。” 


第14小节
青武昌的人情攻势相当有效,已经快让季行云招架不住了。 

连续几天都让他不能安歇,白天要当裁判,到了中午、晚上他的朋友、曾被他医疗过的老
先生、老太太就一一来访。搞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许多基层的工人也都因他而少去一大笔医疗费用,甚至因而不至家破人亡。这些人一听他
要退团,比什么都还紧张。总是舍不得他的离开。 

不过青武昌也发现状况失控了。一群又一群的人过来请求他留下,已经造成反效果。季行
云的脸上已经出现明显的不悦。 

虽然他见到需要帮助的人会尽一己之能提供援手,可是他也没有那种一听到有人需要帮助
就急公好义的奔去帮忙。他让为,人遇到了问题应该先靠自己努力解决。那些平民朋友请
他留下的理由好像把他当成免费的医疗服务,他一走就少了生命安全的一大保障。这么依
赖他,甚至有少数人用耍赖的方式央求他留下。这一切已经让他相当不悦。 

朋友是该互相帮助,但不是只记着朋友的“用处”,并姿意利用。 

他不喜这种感觉。他喜欢一切随缘。遇到了,又正好有空想帮忙才助人一臂之力。而不是
刻意为之。 

而青武昌原本的计画也不是让一大堆人去缠季行云,只是策动与他交情较好的小朋友,用
感情的锁炼拉住他。而非演变至今的死缠烂打。 

总之季行云已经生气了。同时还要求雷义拒绝所有非公务性的访客。 

这一夜他独自一人留在中队部。因为回到武宛,较容易被打扰,为求一时的清静只好留在
武议团。让预备士把关,不给人进入吵他。 

季行云觉得很烦。颗心被分成两半。追求未知与游历的真心在呼唤他,广大的世界正等着
他的拜访。而关心友人的心又叫他留下来。两种力量在拉扯着,让他觉得好麻烦,好困扰
。 

本来已经决定要离开了,现在却又放不下。可是内心深处又有一个甘脆直接不告而别的念
头,与其被友情筑起的高墙给封闭,不如快点逃离。 

心烦之时,门被推开了。不是他熟悉的气息。 

季行云没转身看清人来就不大高兴的高:“雷义,怎么放人进呢?我不是已经告知你,拒
绝所有访客吗?” 

“呦…原来你的架子这么大!啧,还真看不出来。” 

年轻活泼又淘气的声音,重重地敲了季行云的脑门。 

他惊讶地转身,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你…你怎么来了?” 

少女嘻笑道:“怎么,不能来看看你?” 

季行云跑到门外,左顾又盼紧张兮兮的样子。 

少女却道:“放心没人啦。我已经请你那位常侍官小睡一会。” 

“紫环小姐,您还是一样大胆妄为啊…”季行云感叹的说着。同时脸上也浮现不自然的神
色。 

穹紫环大方地帮自己倒了杯茶,把梳理整齐的头发办松开,甩了甩头才开心的说:“呼…
累死了。这样多轻松。” 

现在的穹紫环与前些日子在宴会的穹紫环完全不一样。身上高贵的气质完全消失,只剩下
野性的活泼与充满活力的少女气息。 

不过这才季行云知道的穹紫环。那个又点任性、大胆,为了帮助好姊妹会不择手段乱来的
女孩。看看现在的穹紫环,回想几天才见到的穹紫环,季行云实在很难把两个人的形象合
为一。总觉得她的身体理住着两个灵魂,在不同的时刻派出不同的灵魂来。 

穹紫环喝了茶,突然就跳到季行云身前,指着他的鼻子责问道:“我那天不是传讯给你,
要你抽空来找我吗?怎么过了这么多天,都不见人影。” 

“这…”面对她的责问,季行云可为难了。 

他根本不想去面对她。因为一定会被问到有关苍眠月的事,他还觉得自己没资格面对她。
另一方面竞技马拉松还有退团的事,把他的空闲全剥夺了,也让他找到理由不去找穹紫环
。 

“武议团正好在进行竞赛。身为裁判我走不大开。更何况我又怎么能躲过两名武风士的耳
目,私下与你会面?”季行云找了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搪塞过去。 

“真是逊毙了。算了,我不也来了。”穹紫环说完,就像在看货物一般地打量季行云。绕
着他左看又看,上瞧下瞪的,叫季行云好不自在。 

穹紫环就在评鉴一般,用打分数的口吻说道:“嗯。有进步喔,虽然还差得远。不过已经
小有成就了。” 

被人当货物一般的打分数,季行云不自在回答:“还可真谢谢你的抬爱。” 

“这点进步是应该的。不然我怎么放心把眠月姊交给你。” 

“咳…”她的话让季行云更加的不自在,季行云先是抿着嘴脸色难看,然后才问:“那紫
环小姐,你今夜特别来访,是有何要事?” 

穹紫环道:“当然有重要的事。想先跟你打听一下眠月姊的近况。我搞了这么大的排场,
弄出了这一趟外交之旅最重要的就是要到绿海见眠月姊。当然得先关心她的近况一下。”
 

季行云呐呐的说:“近况吗…这…我也不大清楚。” 

穹紫环不满地地指责道:“什么不清楚!你就住在绿海隔壁,怎么会不清楚。还是想钓我
胃口吗?我现在可没有时间与耐性跟你耗!” 

季行云黯淡的回答:“我上次见到时,已经是一年半前的事情。这不能算近况吧?” 

“什么!你都没去找她!”穹紫环惊讶的叫着,然后又指着季行云的耳饰责道。 

“怎么可能,那眠月姊姊怎么会把这东西送给你!哼,原来是眠月姊看错人了。” 

面对穹紫环的指责,季行云只有低着头自责的说:“我很抱歉。” 

看到季行云似乎也因此事而感到伤痛,穹紫环便问:“那你是不知道眠月姊现在正孤伶伶
的一个人待在绿海中了?” 

“什么!”季行云意外地叫了出来。 

“怎么可能,她父母,还有其他人呢?另外东方寻彩不也在绿海吗?” 

“东方寻彩?喔你是说苍寻彩?他们都不在了。早在一年半前苍长移、苍象原就带着星语
莺离开了。而苍华日那个毛毛躁躁的浪子本来就不常住在绿海。那个苍寻彩好像在跟着他
一起四处流浪去了。” 

季行云眨眨眼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问道:“怎么会这样?” 

穹紫环无奈的说:“就是这样。我很不放心好姊姊一个人在绿海,所以才特别要去看看她
。怎么这些事你都不知道?” 

“是啊…为什么…我怎么都不知道呢?”季行云自责地说着。 

看着季行云这种牵挂的模样,她便提意道:“不如这样,咱们一同去看看眠月姊。她一定
会很高兴的。” 

“我…”季行云有点心动,但又害受伤害。 

突然,穹紫环抬头,神色紧张地看着门外,然后急道。 

“糟了,好像被发现了。我得溜回去了。改天再谈。拜拜。”穹紫环话一说完,身体像篓
轻烟就在房内消散,好像方才的人影只是个幻影。 

“我该怎么做呢?”留在房内的季行云喃喃说着。心事又涌了上来。对他而言这将是一个
难以成眠的夜晚。 


第15小节
武议团的竞技马拉松正如火如涂地进行着。在中队部的广场上正由冰泉月眉与另一名武议
士对决着。裁判凛凊静静地看着场战斗,而长青回颜也在一旁看着。 

场上的战斗不能算是激烈。因为冰泉月眉没有在出招,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手,用身
精确的身法,以丝微的差距躲开对手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她不停让对手挥空拳,让那名武
议士觉得自己像是在打空气一般。 

打着打着,那名武议士不停的挥空拳,让他深感挫折,也放慢攻势所以让场面变得相当冷
。 

长青回颜骂道:“喂,你别再玩了。别欺负对手了!” 

冰泉月眉转过身子,背对对手,很认真但语气冷淡的答道:“我很认真地练习。那有在玩
。” 

那名武议士看到冰泉月眉的这种态度,岂直快气炸了。在比赛中竟然这么轻乎地背对敌人
,简直不把对手放在眼里。他一气之下,运足了全力,就由背后突袭。 

冰泉月眉还是没有转身应敌,甚至连头也不回。 

而那名武议士,拳头打到一半就觉得自己中计了。他的力量被空气中的冰尘抗消了,虽然
冲势依猛,但是真气似乎使冻结了。这样的攻击根本就有蛮力,没有威力。 

只是他停住!只要硬着头皮想办法催动真气,冲破对手设下的陷阱。 

哧的一声,空气中的冰尘突然消散。武议士正觉得奇怪,急催的真气在禁锢消失狂然涌出
,失控地向前涌出。 

这么一来,他打出了原比计画中威力强上一倍的攻击。只是…没用。 

打不着人的攻击一点用处也没有 

冰泉月眉像是在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横跨一步以毫米的差距避开对手。同时伸手往对手背
上一按。那名武议士就在自己失控的力量之下,冲下台。 

凛凊露出征笑,喧布:“胜方,第一小队冰泉月眉。” 

被喧告获胜的冰泉月眉好像没什么好高兴的样子。她的表情就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情,由上台到胜利都保持一贯的神情。一如她默默的下台,也安安静静地下台。 

凛凊瞧了瞧这位冰泉小姐,然后道:“月眉,你在季队长手下,似乎受了很好的锻炼。进
步不少。” 

长青回颜却不悦的说:“呿,一点也不好。你早该在十分钟前让比赛结束。” 

冰泉月眉无丝毫不悦的样子,淡淡的回覆道:“但是队长曾说,让对手把实力发挥出来不
但是挑战自身的能力,也是对敌人的尊敬。也是让自己变强的良方。” 

长青回颜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也得看情况。你作为根本就是在凌虐对手嘛。” 


“可是,我从中又学到不少闪避的技术与经验。” 

“这…练习也要看场合…”长青回颜对这但冰泉家的女孩,也感到有点头痛。就像一团火
,掉到了一座冰泉之中,总有格格不入,无力可施的感觉。 

“哈…长青队长,你这位团员实力坚强。就别挑她这一点小毛病了。”武风士蓝千正好走
过来,顺道帮冰泉月眉说话。 

“蓝千、仙缘,让你们见笑了。还请两位顺道指点指点这些后辈们。”长青回颜与两名武
风士打了招乎。 

凛凊发现这两名武风士接近时,就提高警觉。不过看他们并无异像,似乎不是针对凛家而
来,才略为放松,不过依然底调的藏在一旁。 

蓝千笑道:“看了你的队员杰出的比试,看来这一届武光祭你是誓在必得。” 

长青回颜得意的说:“好说,好说。南郡的历史虽然比起他郡短些,不过武风之盛可称法
天之冠。” 

“那么…”仙缘接着说道:“我们的请托呢?” 

“啊、哈…这有什么问题…”长青回颜的舌头差点打结。 

她根本把件事抛到脑后了。原本想说服雷哲随团出使,不过在竞技马拉松的激荡下,老跟
人热烈地讨论武功、招式,每每想提这件事就因讨论与检讨白天的比赛而顺延了。 

“长青队长,你不会派不出来吧?南郡向来人才济济,不会到了你手上就找不到人了。”
 

听到仙缘酸酸的声音,长青回颜不免心中有气,便怒道:“怎么会没人,队长有能力的力
一堆,随便找到有一堆志愿者!” 

仙缘笑道:“那我就放心的。原以为您一直没回应,是派不出人来。才想遣人向大队部那
调派人员。” 

蓝千转头注意广场的另一头,想要看看还在进行的比赛比视线正好扫过凛凊。心头一凛,
这位凛家年轻一辈的高手怎么会混在武议团的基层中。蓝千注意着着他,心中升起了疑惑
。凛凊被誉为凛家年轻一辈的天才,在凛家尚未脱离暗部前凛凊的实力就叫人惊讶,怎么
会跑来这当个小队长? 

蓝千便故意问道:“长青队长,你看中的人是不是这位凛凊?诺由他带领预备士们,肯定
能保证使团的安全。” 

凛凊明白了他的意图,便道:“蓝大人,我的武功低微恐怕不足以胜任。更何况有两位武
风士在,少了位王健又有何影响。小小的盗匪,在打伤人后见到两位不就马上吓跑。这就
足以证明使团有两位足已。” 

长青回颜的线条虽然,到底也是名中队长,话语中的这点火药味与冲突她还听得出来。只
是她不明白凛凊怎么会对这两名武风士出言不逊。 

仙缘被他一讥心中有气,便道:“凛凊小队长,你不愿意为法天出力,为法天的光荣与名
誉出力吗?或者凛家只是自私自利的跑到南郡?” 

家族被辱,凛凊不怒反笑。只是他的笑容让气温在瞬间大幅降低。 

只见他脸上绽放着迷人的微笑,语意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针对着蓝千与仙缘说道:“您
说笑了。素闻都郡的武风士各个武艺高强,不知道我这位地方上小小的武议士有没有这个
资格与两位较量一下。” 

气氛在瞬变得极度凝重。长青回颜不知道凛凊那来自信,好像不把两位武风士在眼里。奇
怪的是心中还直觉告诉她这位手下不会输给武风士,不过她还是出来打了圆场,毕尽武光
祭在即,好手不得有失,而交使团的武风士万一也被打伤了,她上那找人来递补。 

“凛凊,我代两位武风士回绝的你的请求。他们身上有任务,不是考证地方武风的时候。
” 

凛凊冰冷的说:“那还真可惜。” 

蓝千道:“会有机会的,只要你跟我们一起出使。还怕找不到机会。” 

凛凊再度冷笑一声,就要答话,季行云却正好出现。 

他道:“能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吗?因为要跟着出使的人是我。” 

“耶!小云…”“季行云?”“队长?”“啊、队长!” 

他的话让长青回颜、凛凊、冰泉月眉还有跟着过来的雷义都吓了一大跳。 

蓝千疑道:“这位是…” 

季行云答道:“南郡武议团第一小队队长-季行云。你好蓝武风士,还望在旅途上多多指
教。” 

- 第十九章 完 下接第二十章 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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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旅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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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小云!给我说清楚,是谁说要让你出使的!”长青回颜怒气冲冲地对季行云大声喊叫。
 

当然两位武风士的面,季行云自行说出要代替王健为团出使,让这件就此论定。这个结果
虽然解决了长青回颜派人的问题,但也让她相当生气。因为她未曾想过让季行云这么快离
开。 

她中意的人选是雷硩。虽然雷哲是地方议长的未来人选,不过如果他能花上一、两年的时
间随着使团周游列国,回来以后凭着这份资历就有踏入主议会入主符司的资格。 

对雷家而言,地方议长的人选虽然不至于过剩,但总比主议士司符的人选多上无数倍。以
司符的饵要劝说雷家放人应该不难。而雷哲也是深明大义的人,在雷族示意周游列过也是
件不错的经历。 

结果。季行云就自做主张,自行出线。让长青回颜失去理想中的武光祭人选。 

然后在结束一天的赛程后,长青回颜就把他拉到中队长室。开始对他咆啸。 

然而季行云似乎不明白长青回颜在气些什么。反而意外的说:“这样不好吗?我还以为你
会很高兴呢?” 

长青回颜倔起嘴,不满的说:“少了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这…”季行云脸上的表情更疑惑了。 

“真烦,外面一堆人在偷听着。”长青回颜怨道,然后就放出了绝气壁,阻绝其他人的过
份关心。 

“长青大姊不是已经答应我,让我在竞技马拉松后退团吗?” 

“呃…是没错啦。” 

“那么,您要派一个队长跟团出使,又要派一位队长出战武光祭,然后我又要退团。这么
一来,武光祭的期间南郡的武议团不就有三个小队长处于无人领导的状况吗?” 

“呃…是可以这么说啦…” 

季行云继续说道:“如果是我随使团离开,那么只有武光际期间会少两位小队长。武光祭
一结束南郡也不过少一位小队长,只需要补上人就应该不至于有困难。所以我随使团离去
不是最佳的解决之道?我可以出去游历,大姊你也不必再为人选的问题烦心。不是皆大欢
喜?” 

“哈…你说得真是…哈…我怎么没想到呢…哈…”长青回颜尴尬的笑着,同时在心中痛骂
青武昌的谋略。什么让他觉得在现在退团会造成队上人员调配的困扰,让他产生疚而留下
来。结果造成了反效果。 

心中对这个应该是阶皆大欢喜的结果不大满意的长青回颜,却被自己的话给堵住,反驳不
能。 

“小云…你的心意我很高兴啦…只是,总觉得很舍不很你。要知道,武议团中,不是法人
的高手实在少得可怜。能真的跟我切磋精进的人就只有你而已。你这一走,我当这个中队
长将变得无趣许多。” 

季行云道:“请您别这么说。不是还有小夜姊、小望、喀莱尔先生跟刘大哥吗?” 

“呿,小夜跟小望根本就算我的半个徒弟。至于另外两个,就是陪我喂招都不足以尽兴。
毕尽我们跟法人的体质差异不小,关于内在的真力的运用跟本就找不到人可以研究。你这
一走,我又只能自行摸索了。”长青回颜的话充满着叹息之意。 

季行云点点头,也是叹息的说:“这也是我想要离开的原因之一啊…” 

听到季行云的话,长青回颜也伤感了一会。不过她这个人向来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虽然觉
得就这么失去一名很好的武友想当可惜,但是又不是永远不再碰面了。长青回颜对伤感了
没一会就又问道:“对了,你跟凛凊认识啊?怎么他一听到你要放弃武光祭,不要续继参
加队长间的淘汰赛时就露出那种望的神情?” 

“嗯…我在两年前跟他比试过一次。” 

听到这个内幕消息,长青回颜的目光一亮,好奇地问道:“那场比赛谁胜谁负?” 

季行云不好意思的说:“就结果而言,算是平手吧?” 

“喔…难怪他会想找你再认真地比一次。不过,现在的你一定能易地取胜。毕尽你进步的
幅度还是我看过最惊人的一位。” 

季行云摇摇头,认真的说:“不,我一点把握也没有。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未尽全力。再次
见他,我才明白,原来他的实力是如此深厚。” 

长青回颜点点头,原本她预料中的武光祭代表就是季行云与凛凊。只是就个人偏好,她是
希望季行云能胜出。毕尽季行云的武风能让比赛变得更精彩。凛凊对实力较悬殊的比试总
是打得太冷淡了。 

“那还真可惜,他的期待的再次对战要落空了。”长青回颜笑道。 

“对了!即然如此,为了替你送行,咱们今晚好认真的好好打一场吧!” 

“咦?”季行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就露出温馨的笑容。以这种方式来送别还可真不愧是
长青回颜。 

“晚了一点,甩开他人。咱们使尽全力,好好打一架。” 

季行云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好吗?明天我还要继续当裁判。” 

长青回颜贼贼的笑着,然后说道:“小云,你这家伙。最近半年跟我切磋时都未尽全力吧
?你都要走了,就不能让我们抛开一切,好好打一架吗?” 

“可是大姊你也不曾尽全与我对战过啊?” 

“那当然,中队部可是历史悠久的建筑物。总不能因我们的练习赛而消失吧?” 

“这、哈…说得也是。”季行云苦笑了一下。 

“你把小队部拆了的那一招,我可是很有兴趣喔。” 

季行云尴尬的回答:“那个不是什么招式啦…只是严重的失误的结果。” 

长青回颜不管季行云的意愿,便自行下了决定,道:“就在今晚十时。咱们到武宛的后方
的荒地。这么一来即不会有人打扰,也用担心会弄坏东西。” 

“…好吧…” 

长青回颜点点头,满意的说:“就这样。不见不散。” 


第02小节
晚上九点多的参军府,大多数的办公人员已经下班休息了。只剩卫兵还有排定的执勤人员
外还在坚守岗位,若大的军本部显得安静而空荡。 

一般的军士官们大多休息了,而这些人的领帅-参军雷震-依然勤奋不懈。 

雷震的工作量,一天比一天来得重。除了参军主议士的责任、军部的工务,还有许多家族
事务得参与。为了走向家主的大位,为了那颗放不下的责任感,雷震每日辛勤劳心劳力。
 

若要亲公接触到的所有事务,雷震一天有四十八小时也不够用。更何况每天做完了公事,
还要回家接受三叔雷战的武艺训练。幸好他有一颗不倦不怠的责任心,有相对应的事务处
理能力,还有一个支持他、人才充裕的大家族,以及懂得充份授权分责办事的分工调度能
力。 

不过即使如此,雷震还是活在与轻松偷闲绝缘的世界里。 

好不容易终于完成今天的急迫性公务。雷震伸伸懒,站起来拉拉筋活动肌肉。 

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时间不算太晚。若要处理下一件事又容易拖延太久。 

考虑了一下,想请常侍长雷茗为他沪汇报近来南郡各界的新闻要点时,才想起今夜特别让
雷茗先行离去。如要请其他的常侍官来报告又没有一位能像雷茗说得那么得当。似乎只有
雷茗才懂得什么是重要的事件该详加说明,那些是鸡皮蒜毛的小事可以轻言带过。像她这
么优秀,能多方分忧解劳的属下实在是不可多得。 

心中赞赏雷茗的同时,雷震又意识到了一件事。在工作上似乎有过于偏赖雷茗的倾向,而
且雷茗的工作量也似乎远超其他工作伙伴。 

这似乎不妥。 

雷震开始考虑要为雷茗找个有力的工作人员……想了一想,却又改变方针。雷震心道,该
找助手应该是自己才对,怎会想到要帮自己的最高助理找助理? 

而且雷震还意识到另一个问题。现在他不应该有一位过份依重的助手。是该找几个人分摊
雷茗的工作,一方面减轻她的负担,另一方面也不要造成雷茗隐然成为他的分身。 

这并不只是在眨低雷茗的重要性,也是为了保护她。 

接下来的人选考量也是个极具艺术性与哲理性的问题。 

如果只是军部要挑选人才,雷震唯的标准就是有才者出线。不过为自己找助理,这可不只
是能力的问题。更要的是要让家族中的大老们开心,由这看似平常的人事任用来获取他们
的支持。表面上绝大多数的雷家大老们都支持雷震,然而雷震自己很清楚,有半数的雷家
的长辈们只是在看雷理的脸色行事。等到雷理百年归天之后,情势会如何变化方是为知之
数。因此要积极拉龚雷家各方的真心认同亦为当今首要之事。 

若能提拔家族各方的人才到他身边做事,就是保证这些人在雷震正式成为家主时会变成家
中的决策核心人物。而把拔擢的人才要是某位大老的爱孙,那么也等于间接性地把双方拉
到用一阵线。 

因此身旁副手的选任上,人选考量就不能光用能力来评量,这个位子、这个人能带来的边
际效益有多高才是重点,当然能力太差自然不在考虑之内。不过才能想近的人选中,能牵
动更多人脉自然会优先录用。 

雷震多方考量,心中浮现许多人物,却又不知何者为上。 

想了想,颇觉心烦。最后决定还是回到家中与父亲商研。毕尽自小离家的雷震对于自家各
层面的认识还未能通盘晓悟。 

心中有了决定,便要提早离去。走到门口,门把一转……背脊突然传来一阵寒襟。 

雷震旋即反应,护身真气骤然涌现,人疾退! 

门在同一时刻被强大的力道冲开,一道强而有力的气劲瞬间飞出。 

雷震急忙运动法印雷衣,同时发出惊雷,电网笼罩办公室入口。 

雷震只觉得眼前人影迅闪,那名偷袭者已经闪过电网,来到身后。腹部更是受到气劲冲击
。这一道真力用得巧妙,雷震原以为这是暗器突袭才运起雷衣,却不知那纯是真气攻击。
而且是相当巧妙的真气攻击。看似一道真力,实是两种劲力的结合,外层一股钝气吸引雷
衣与护身真气,然后细而锐利的真气如冰锥般趁缝突入。虽然雷震的雷衣与护身真气还是
挡下了大部份的劲力,还是有一部分的真气侵入体内。 

而身后的偷袭者,也不客气即续出招。雷震知道那人已经准备好强大的劲力,要发出足以
决胜的杀招。但是他也知道此时要转身迎敌早已不及,当然,也不能以背对敌。只是在转
身的同时得出招干扰对手,迟缓来者的攻势。 

雷震在瞬间闪过数种战法。以雷衣防御-不成,对方是运用气劲的高手,对雷衣尚未熟练
恐怕无法顺利挡下对手的攻击。用引雷强攻-不行,要在这间办公室用这种极为霸道难以
控御的招式,恐怕会让办公室内所有重要与较不重要的文件付诸一炬。 

无奈,法印震电有限度地指向窜出。紫色的雷舌缠上那名袭击者。 

雷震转身应敌的同时,发现那名袭击者被身负雷舌,却更加凶猛。速度在瞬又加了两成,
人影一闪,那人已经近身。雷舌在袭击者身上好像不痛不痒,雷震惊讶之间也看清楚了袭
击者的像貌。 

“喂、你…别……呃……” 

雷震话没能说完,人就被击倒。 

强行闯入的她,一拳打在雷震腹部,柺脚、伸手放倒雷震。 

真气同时打出,柔韧的真气布在地上,让雷震安静地倒地。而她一手掐在咽喉,另一手化
为虎掌重重落下直取天灵。 

虎掌带来强风,雷震双目不闭,看着袭击者。脸上的表情是无奈也是无力。最后虎掌就停
在他的额前。 

雷震用头痛的语气开口责道:“……你非得每次都用这种方法长跟我打招呼吗?长青队长
。” 

这名偷袭者正是武议团的中队长,也是雷震的故交好友-长青回颜。 

她摇摇头站了起来,口气甚是不满的说:“听说你一直在接受督军大人的特训。想不到还
是没什长进。” 

雷震没好气的回答:“喂!早知道是你的话,我才不会在一开始就用雷衣防御,也不会失
了先机。不过是偷袭成功,怎么好像把我说得像佣才一般。” 

长青回颜不理会他的抗议,继续教训雷震:“你这观念可就大错特错了。虽然你已经不在
武议团,也听说你有继承父业的打算。即是如此,你就更该练得一身好武艺,成为家族的
表率。好吧,就算不以武艺为尊,至少也该拥有躲过暗杀者最初一击的能力。不必亲身制
服敌人派来的杀手,至少要有撑到保镳来援实力。” 

雷震哭笑不得地站了起来。顺了顺气,确认自己没有受到伤害后,才看着大剌剌坐在办公
桌上的友人,叹道:“你啊……算了。回过头我该教训一下守门的卫官。武议团的贵官来
访也不知通报。” 

长青回颜笑道:“是可以骂骂他们,不过责骂的内容可要改一改。” 

“怎么?” 

“呵……我可没让守卫、巡官发现,就进来了。他们是该骂,不过可不是未尽通报之责,
而是守卫不力,让外人入侵。” 

雷震又气又好笑地看着长青回颜。要她有心,一般的士兵那能查察。 

雷震想了想便问道:“你今天过来,可不是突然想测验一下参军府的防卫系统,或是测验
我武功的进展吧?” 

长青回颜笑了。 

她喜欢跟雷震一起做事。因为雷震总能理解伙伴的意图,她不用跟雷震多费口舌就可人有
默契地行事。对于行动派的她,雷震的理解力与行动力正合她的胃口。 

长青回颜神秘兮兮的说:“今天来,主要是想邀你去看场精彩的比试,同时要告知一件你
非常在意又时常关心的事。” 

雷震先是疑惑了半秒。他是关心武议团的状况,但是还不到很在意的地步。武议团与军部
都属法天的重要战力,但却分属不同系统。让雷震不然在意会事…… 

“小云又怎么了!”雷震顿时发出急切的询问。 

“喂!什么叫做小云‘又’怎么了。这种说法好像武议团待他不薄似的,老让他出事的样
子。我这名中队长可是非常照顾这位杰出的小队长,那会让他又怎么了!” 

长青回颜的话又让雷震偷偷地憋住笑容。 

要问起南郡的武议士,什么事是他们最害怕降临的,中队长长青回颜的“照顾”必定榜上
排名。而且是名列前矛。 

要她真的很照顾小云,雷震才真的要担心。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机,雷震很得体
地问道:“是、是……可敬的中队长,不知在那位优秀的小队长季行云身上发生了何种大
事?” 

长青回颜叹了口气,道:“真的是大事。他要退团了。没几天就要跟着外交使团离开法天
。” 

“什么!”雷震可真的吓一跳了。 

“呃……不,他是该走了……可是……” 

虽然明白季行云随时可能离开,踏上云游之途,但是跟着外交使团这也太…… 

长青回颜解说道:“本来他要退团的。不过正好使团的预备士领队王健在盗匪的突袭下受
伤,他才自愿代之。” 

“这样啊……”雷震想了又想,不免为使团开始祷告。 

“还有,我现在正要去打小云打一架,算是替他提前饯行。想观看吗?” 

“这……”雷震并不是一位有空闲的人,这种突来的行程可叫他为难。 

也不给雷震考虑的时间,长青回颜就迅巧地打开窗户,说道:“有兴趣就跟上来。” 

说完,人就像飞雁般凌空越窗,径行离开。 

“喂……你!罢了。”雷震苦笑一声,也跟长青回颜跳窗离法。 


第03小节
晴夜无云,万点繁星,月轮高挂。 

武宛北方一处平坦的草地上,季行云一人孤坐月下,双目微闭。 

天朗无但,但他身周的植草却摇摆不定。他真气流转,罡风吹动。 

此时的季行云斗志高昴,如他放出的真气,通达天际直抵云霄。 

突然,一道裂空锐音伴着一道掌气骤然出现。季行云不慌不忙,翻身跃起。 

张目,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出现眼前。 

那位后来者,一站到季行云前方,就对另一个人发出遣责。 

“你这家伙,分明是乱来!怎么可以一声不响就骤然发动攻击!” 

被责难的人不见悔意,反而抱怨道:“你懂什么。这是通知,告诉小云我们来了。” 

那人更是不满,又责道:“这一点也不公平。小云被你这么一闹,蓄积起来的威势就被你
打乱。让他的准备全然无功。” 

“你那时候变得这么啰唆了?”被责难的人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对。 


季行云这时开口解释道:“雷大哥,没有的事。我与长青大姊早玩惯了,这不过是轻松平
常的事。更何况我只是在热身,大姊的形为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 

“但是…” 

雷震还想说些什么,长青回颜就先抢道:“你啊,就是爱计较。小云都这么说了,你还想
说什么大道理吗?告诉你,随时提高警觉预防突袭也是一种日常的训练。你就是缺乏这种
练习,刚才才会输得这么快。” 

“那是……算了,你说的也有几分歪理。”雷震看着友人,最后决定放弃辩解。 

“雷大哥,你怎么有空过来?” 

雷震回答:“听说你准备要与使团离开,所以特别来看看你。要你与这家伙的比试不够精
彩,我可会劝你再留下来。” 

季行云点点头,转向长青回颜道:“你要热身一下吗?” 

长青回颜豪爽的说:“不用了,我特别用跑得过来。在路上已经把筋骨拉开,真气已经活
络。这就可以开始了。” 

“等等,你们不点个火吗?”雷震问道。 

季行云答道:“不用了,这就可以了。” 

长青回颜看了雷震一眼,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你就是太会计算、老做多余的准备武功才
没能大方的进步。告诉你,打斗时不能光靠五官六识。更何况今夜月甚明,星光闪耀。想
进行夜暗的战斗训练也不够黑呢。好好看着,保证你能多方体悟。” 

“尽管来吧,小云!” 

“好的,你也不可以放水喔!” 

两人对峙,各自发出强大的真气。 

雷震一看,发现季行云的功力提升不少,不过长青回颜还是稳稳地高出数筹。雷震打量着
这种情况,若是自己会采取何种战术……应该是先行防守,再寻隙而动。 

不过,季行云不是雷震。他先抢攻了! 

只见他猛然进击,巧动如风,瞬间就赶至长青回颜面前。他捏指成枪,疾点面门、胸口数
大要穴。 

指枪点下,留下点点星光,如同天上繁星降临凡俗。 

长青回颜运气应招,却见那点点星芒发出惊变。就如星陨一般,点点星光化为流星,激爆
闪动! 

指快迅捷连点,星光、流光闪闪动人,却是致命之招。 

长青回颜边打边退,这个武技威力不凡,由以季行云快速发招叫人无暇接应。优势倒向季
行云,长青回颜看似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不停退后,待季行云气衰之际再行反扑。 

但季行云有如猛虎出闸,锐不可当。小小的身躯又似蕴藏不可度量的真力,一指点过一指
,威力一下大过一下。 

当他指出第九十九枪时,长青回颜终于不再退后。她竟以拳抗之。 

握实的拳头就朝着季行云刺出的指枪挥去。两人似乎要展开今夜的第一次力量对击的交锋
。突然,长青回颜拳速提升,更进一步向前跨去,好似要赶着拳头捶破季行云的指枪。 


季行云霎然变招,化枪为掌,放出轻柔真气。同时脚一踏,向后弹退。 

拳头打在掌上,好似推季行云一把让他退开。 

两人再度对立。 

被压制的长青回颜脸上不见半分气馁,反而欣喜之色流于眉间。 

她兴奋地问道:“好招,这叫什么名字?” 

季行云简捷答道:“闪烈指。” 

这招闪烈指是以再压缩的回气劲为攻击主力,外以柔和迟盾的真气包覆。力量点在对手身
上,外层的真气与护身真气磨耗后高度压缩的回劲爆开,范围虽小但威力惊人。即使气劲
没点在对手身上,真气滞留,待回劲穿破外层后亦会疾射而出。只是真正具有杀伤力的范
圈甚短,气劲与出指的时候要抓得精准否则威力全失。 

长青回颜原以为季行云用此招式必不能久支,却不知这招真气用量极少。退让之策反让自
己以倍于对手之力进行防御,才断然反击。 

季行云接着又道:“我一开始就施尽全力,可是大姊你怎么可以放水?” 

“呵…我也不算放水啦,再怎么样我可是中队长,让你先出招也是应该的。接下来我就不
会客气了。” 

雷震惊讶地看着这短暂而激烈的战斗。长青回颜就不用说了,季行云竟然能隐隐占上优势
。而且他显示出来的功力恐怕已经超越雷天等等武议士。若再加上他灵活巧妙的身法与诸
多绝技,也许真能力敌战力全开的长青回颜。雷震暗自惊心。若是现在的自己恐怕也难以
与他抗衡,若引雷能巧妙使用也许还能勉强维持个不败的局面。但是…… 

这战斗的序幕让雷震的武人之血为之沸腾。 

‘要是我一直留在武议团的话……’雷震不禁如此思量,但他又马上摇头把这种念头驱出
脑外。 

毕尽他最后选择的是父亲雷严的道路,而非叔父雷战。武道的追求对现在的他只是次要的
工具……但不论如何,曾待过武议团的雷震,对这种能将武艺在战斗中淋漓发挥的场面还
是无比地向往。 

碰!嘶! 

力量与力量的冲击,真气与真气的激荡再度引起雷震的注意。 

两道人影在月光下,不停交错,是力与美的风画。 

季行云动作灵活,反应迅捷。奇招尽出,每一拳都将身体的潜力尽数逼出。看似轻松平常
的一击,却都有开山破石之力。精妙的招式,带出惊人的威力,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没
有一点力量的浪费。 

长青回颜动作大开大阖,看似粗旷却是招招精妙。每一拳总带出龙虎之威,每一掌都叫鬼
神避逸。简单中见精巧,直接而有效的攻击,就像她的为人与行事做风。 

对招数刻,长青回颜脸上更见愉悦,她在享受这种放开一切全力施展的快感。对手的每一
招,都令她暗自叫好,当然她的每一手也让季行云心有同感。 

她骤然一个翻身,小腿如同巨斧般砍下! 

季行云见状,身略移正以最简约的距离逼开这威力惊人的一击。然后心中窃喜,终于捉到
机会,她用这种让自己门户大开的招式,正是欺身抢攻的好机会! 

碰然一声,脚跟落下! 

季行云想抢攻,却发现身体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着。 

斧腿斧砍下,不需命中。这强而有力的劲道把空气劈开,同时真气一张,硬是在将画过的
空间化为真空。在气压急变之下,空气回填,产生一股强大的拉力硬将周匝的一切事物拉
回。 

当然季行云还不至于被拉动,但是身体的动作也受到了牵制。季行云后悔了,长青回颜根
本就是看他老以微米之差闪避攻击而设下陷井。 

长青回颜自然早有准备,脚跟落下又即弹起,直扫对手门面! 

这回季行云可是避无可避,但他知道硬挡此招可不讨好。 

“喝!”他大叱一声。 

啪! 

力量的冲击,造成气流的旋动!卷起点点风砂,让草叶纷飞。 

结果却是让人诧讶。 

季行云肃立原地,长青回颜却被弹出数影。 

“好,凝气为盾!再来!”长青回颜一落地,志气高昴地喊了一声,又飞弹而去。 

季行云凝气以对,也不退让。 

两人开始以力撼力,互不退让。只见拳来掌往,真力交会。 

季行云的闪烈指、回劲掌、穿云劲,不惜成本不停施用,招招都是致命之击。 

长青回颜的七寸回劲、龙卷、刚拳亦是连番对击,若有闪失必要人骨断肉碎。 

力量不停冲击,最后一声轰然,两人再度退开。 

“好、好、好样的!真有你的。”长青回颜高兴地叫着。 

季行云神情肃穆,看着对手,眼中精光放射。 

长青回颜用充满期待的语气问道:“还可以再来吗?” 

“当然!”季行云坚定无疑地回答了。 

“不成!”雷震紧张地叫了出来:“你力已竭尽。这样就多够了吧!” 

“不,我还有最后的绝技呢!” 

“好!很好,要这样就结束那多扫兴!” 

月光下,两名热衷于战斗的武人,喘着气。这场星光下的对决即将然起最激烈的火光。 



第04小节
这场战斗让雷震看得目不转睛,也让他心跳加速。由其是后来季行云与长青回颜两人纯以
力量攻防互不退让的激斗,更叫他诧讶不已-季行云的力量竟然足与长青回颜正相对抗。
若说功力,雷震还自许高他几分,但是……他所能发出的力道,在充分活运真气的技巧与
发挥身体力量的极限,却让雷震自叹不如。 

只是……季行云不肯就此结束比试,还可真让雷震暗自担心。毕尽那激烈的力量冲突已经
耗去他八成多的内息。若还有什么精彩的绝技,恐怕也是无力施展。不论那个招式,总是
以强大的真气做为后盾,没有足够的真力一切都是空谈。 

这样的情况,能使出什么惊人的招式? 

而且,这场战斗不像季行云的风格。雷震所知的他,应该是更精密,更活用他的灵巧与速
度。绝不会纯以力量进行对决。至少,在对付一名功力比自己还深的人,无疑地这是件蠢
事。 

但是,雷震不认为季行云是个愚昧之辈,也不可能欠缺与功力较高者决斗的经验。相反的
,季行云不就是一路与挑战强者,队长之职也是在一连串的竞争中才落到他的手上。若说
以弱攻强,再也没有比他经验更丰富的人。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犯下这种错误。 

除非-他是故意的。 

但……这么做,只是让自己变得更加不利。 

雷震在替季行云紧张的同时,心中也跑出部分的疑惑与期待。期待他能再度扭转劣势。 


回到南城后的长青回颜心中总有几分遗撼-不能经常与实力相配的研究武艺。并非南郡的
武术水准比都郡低弱,也不是南郡的欠缺高手。只是都郡毕尽是武议团总部所在之地,集
结了全法天最优秀的武议士们。一群热爱武学的人聚在一起,总能轻易地找到对手。 

南群当然也不乏高手,只是长青回颜并没有机会与他们较量。总不能叫她跑到雷家做客,
然后对督军雷战提出决斗的要要求;登入凛家的大门向凛尺寒叫阵。唯一能让她尽兴地发
挥,也只有偶遇来访的武风士,或是跑到旧城的大队部时能满足她那颗求武之心。 

而这一场比试,总算能让她不有保留的竭尽所能。所以她知道季行云在这攻防之后真力已
经近乎枯竭,却不希望战斗就此结束。 

而季行云已经表白,他还有最后的绝技。长青回颜听到这句话,眼睛整个亮起来了。她知
道季行云不会说谎,有一分的事实才说一分的话。对她而言再也没有比体验新奇武艺更让
她着迷的事。全力战斗,那种走在钢丝上、如履薄冰、走在断崖边缘上的紧张与刺激是最
高级的享受。 

季行云还能打,而且还有未知的绝技未施。他虽然内息己经所剩不多,长青回颜也不敢掉
以轻心。毕尽他不仅一次在这种状况下取得最后的胜利。长青回颜不认为自己会输,只是
他真的是位可敬的对手,而且他目前的状况依旧良好-除了内息少了点。 

长青回颜决定要继续全力应力、不,是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功力,这才对得起季行云这
位可敬的对手。 

季行云目放精光与疑色。虽然口中说出要再继续战斗的大话,但是心中却又有几分迟疑。
他的犹豫不是来自真力过度消耗的困境,大部份的担心是质疑长青回颜无法接抗衡接下来
的招式,剩下的担心则是怕自己无力控制那招。 

当他对上长青回颜热切期盼的目光,就不再疑惑。 

若不尽全力,岂不糟蹋大姊头这些时日来的关心与照顾。 

更何况他也很想试试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而能让他放心试验的人也只有长青回颜一人。
 

此时,此刻不就是最好的时机。 

“小心了!”季行云诚心地提醒着。 

“尽管来吧!”长青回颜用高昴气士回答。 

说完话,长青回颜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真气所锁定的季行云好像变消失了。这种消失也不是那种感觉不到他的消失,只是季行云
给人的存在感变很非常薄弱。这种情形除非他散尽真气,或将所有的内息收纳回丹田,否
则不该有这种情形发生。 

战斗中,那有把真气收回丹田之理? 

长青回颜疑惑之余,也查觉季行云的气势并没因为真气的收纳而降低,他的斗志反而更加
旺盛了。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长青回颜疑惑着,同时也更加小心,真气的运转也更加活跃
。 

痛苦的神情,由季行云的脸上浮现。 

然后,真气就由他全身上下急涌而出。强大的真气无限度地由他身内窜出!而他的有驱像
是无力容纳这过多的力量,让真气不受控制地由他身上散溢。 

长青回颜感到极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不论是用什么方法,也不可能在瞬将真气补满。就是真元玉,也要花费一段时间,吸收纳
用。那有像他这样,在瞬间把力量补满……甚至像变魔术一般,毫无理由地得到超过本身
所能容纳的强大力量。 

而瞬间冒出强大力量的人,好像也很不好过。看他的脸色像是在忍受剧烈的疼痛,力量好
像在他体内暴走,由内部拉扯着。 

长青回颜又紧张又兴奋,想要出手,又隐隐觉得不妥。到是季行云咬着牙,手随意一挥,
宏大的气劲排山倒海般袭来。 

即然对手动了,那么长青回颜也不必客气-事实上也不容许她客气,季行云随手出掌,任
意驱劲就是叫人难以相信的强大力道。要有一点点的大意,必被一波又波的强大真气给淹
没。 

季行云现在就像名暴发户,拚命地消耗过多真气的。 

一开始长青回颜还真被季行云给吓到了。他运用真力的技术可不亚于自己,让他得到这么
强大的真气,那连最后的优势也完全失去。 

可是,跟真气溢满的季行云纠缠了一会,长青回颜发现其实这样的季行云还比较好应付。
那过满的真气,超乎他的能力范围。是一掌接着一掌地击出,每每都带著令人感叹的力量
。但也只是如此。 

这种杂乱无章的真力,看似威力惊人,实则不然。只要懂得诀窍,要将之劈、御开都是轻
而易举之事。 

而季行云连续出击,也不样是为了攻击,到像是为了减轻真气过多的负担而拼命浪费力量
。 

只是,光靠这不停涌出的真气,就足以让长青回颜无法欺近。 

当长青回颜渐渐习惯季行云这种莫名奇妙的情形,开始要全力反击之时。她又发现新的问
题了。 

习惯的人不只是长青回颜,季行云也渐渐能驾驭这分力量。不只是单纯地为了消耗力量而
施力,进而开始针对长青回颜进行攻击,出掌之际也开始有所节度,并且偶有数道凝实的
真气透体而出。 

这下子又让长青回颜头痛了。她发现季行云根本就是第一次用这个功法,现在的他也正在
摸索与学习。只要让他抓到法门,不就只剩挨打的份了! 

长青回颜决定冒险一拼。凝聚全力,真力化为龙卷,成为一道可怕气旋回刃。 

难知季行云一掌推出,一道强大而凝聚的真力直接打出-被龙卷绞灭,然后不是一掌-再
被绞灭,接着是第三掌,也落得相同的结果。但是他一面退一面发掌,不到两秒内,连续
推出十余掌。龙卷旋气再强也禁不起这种连续的磨耗。 

季行云几乎是随手施为,就有惊天之力。 

然后,掌劲的目标改为长青回颜。 

不必休息,用不着回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一道又是一道。长青回颜最后终于疲于
闪避,并落无限的顽抗之中。 

在季行云异常的强大的力量下,胜负分出。 


第05小节
月光下,三个人并列坐在草地上。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表情。 

唯一不像仕女的女士,除了满身上汗还沾上了不少的尘沙。她嘟着嘴,以极为复杂的神情
看着三人中最年幼的一位。 

她是南郡武术界的奇女子,长青家的大姊头,也是武议团的中队长。只是现在的她完全没
有平常那种自信与傲气。她的脸上有种不甘愿,又有种羡慕的样子。她自从当上武议团的
中队长后,甚少尝有败绩-就算输,也只是输给武术界的前辈、那些比她年长精挑细选中
的精英份子。今天她再度被打败了,在她手上获取一胜的人是年轻的小队长,即将离职的
季行云。这让她一再地重新打量这位每每让她感到惊奇的小队长。她有股把这位小队长捉
来彻底地研究的冲动-他的身体构造,他力量的来源-这个小小的身躯怎能一再地创造令
人意外的成就。 

雷震想到季行云就要离开,心情也不见开朗。他现在虽贵为家族之长的继任人选,不过这
个头衔来带的责任与压力,非常人所能体会与承受。而他的朋友虽然不少,不过真的称得
上友人的其实屈指可数。来往的人,多是战友、合作伙伴与人才。 

能让他放开心怀诚心交流的朋友其实不多。虽在这一夜与他一同接受月光抚照的两位都算
没有利益纠葛,可以安心来往的朋友-但是,一个就要离开了,另一位虽然比男士还豪爽
、比男人还耿直,比伟丈夫还强大,但是她还是一位女子……有些话,有些事还是只居限
于男人跟男人之间对谈。 

雷震明白季行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在南郡、甚至法天长住,但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
怀,依然缠绕不去。 

每当看到他自由自在地、为了自己而生活,不受外界的拘束、不理会世俗的评判,没有家
族的加锁。雷震虽然不想承认,确又无法否认在内心深处非常地羡慕他。 

记得初在绿海携手合作时,季行云还使用着灵巧但还不大成熟的武技。现在他却能运用自
身的极限与武议团的中队长一较高下,甚至用强横的力量压制之。 

以他这一身能力,要在大陆上活动,也没什么危险能伤害到他。雷震本还想用武功的不足
来挽留小云,但是他的实力早超过自己,也凌驾南郡的武议团。想来想去,似乎只能笑着
祝福他了。 

虽然战胜了长青回颜,不过季行云脸上并没有胜利的神情,反而有种无奈的神色……另外
,还努力隐藏了因疼痛而带来的抽慉。 

努力观察他的长青回颜发现季行云的异样,便直言说道:“看你的样子,好似不大高兴…
即然分离让他感到不舍,不如就留下来吧。使团那边我会去解释。” 

季行云伸了伸舌头,回答:“不是啦。我只是…那了那一招,身体还有点不适。当然,要
离开是相当不舍,不过……我是一定要走的。” 

雷震叹了口气道:“嗯……凡事请小心。大陆上的各国不像法天。大多数的地方……总之
你亲眼看过、接触了就可人知道。不过…你一定要以使团护卫领带的身份离开吗?” 

“嗯。一样是要到各国走走,不如就顺道帮长青大姊一个忙。” 

雷震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不过…你的行程与使团不会有太多交集吧?这样对使
团与你都不好。” 

季行云开朗的回道:“没问题的。我打算陪着使团走一段路再中途脱队。想来只有一开始
需要一名领队,等各种事情的运做上了轨道,那些都郡来的预备士一定能处理好各种事情
。听说那一队的预备士都是政务官的种子,应该不用人该意的指挥与领导。只是一开始要
一位名义上的裁决者罢了。” 

“呦…原来你一开始就做好开溜的打算……”雷震笑着、说着,突然觉得之前的担心都是
多余的。只是、依稀中,好像看到了许多辛苦骤眉的雷义出现在使团中…… 

雷震转向长青回颜问道:“这样好吗?” 

长青回颜不在乎的说:“没关系。反正等他们回来,至少也是一年以后的事。要是有人为
了一年前的‘小事’而特别跑来南城向我抱怨,只会显出那人的肚量太小。” 

“哦、真羡慕你的职责与‘气度’……”雷震摇摇头,开始为使团的前途默哀。 

“别提这个了。小云,你那招是怎么回事、可以透露一下吗?”一般而言,长青回颜绝不
会主动向人打听别人的武艺奥秘。事实上,交手后,让她摸不透的武功也不多。而大多数
的情况更是团员们为了得到更好的建议而主动向她坦言武功与招式的秘绝。 

季行云那像魔术般无中地变出强大的真气,实在叫她无从探知。最后她只好厚着脸皮开口
直问,只是话说出后,又觉得不妥,才会脸略红地补充道:“…呃…那个、不方便说就算
了…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啦…不过…让我们讨论、讨论也是不错的…” 

长青回颜的样子根本就是贪知鬼在强忍着吞水口止馋,看得雷震在心中偷笑了几声。 

“小云,我也很好奇,方便的话就给题示。不然有人回家后可能会挂在脑中睡不着觉。”
 

“可没人会因而睡不着。雷震,你可别无中生有!”长青回颜急着辩白,却只让自己更加
的对位入坐。 

季行云回道:“其实那也不能算是什么功夫。充其实只是一种修练的方式。只是把之前存
在丹田内的真气解放出来。” 

长青回颜疑道:“怎么会?就算把真气存在丹田内,也不可能会让人无从查觉?更何况,
也不可能存放超过本身所能驾驭的内息。再怎么说,平常的状况就是内息就会自动补充到
自身丹田的容量。那来的额外空间存放过多过强的真气。” 

“不是的,事实上我是将一颗质内丹解放,让真气再度流出。” 

“质内丹!”“质内丹?” 

“你已经掌把炼丹术了!”长青回颜露出惊讶的神色。 

“炼丹术?”雷震还是无法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也不称不上掌握了炼丹术。充其量我也只能把我四、五倍的内息凝成一颗质内丹。不过
是入门中的入门罢了。” 

“难怪……这已经了不起了。”长青回颜点点头赞许着。 

季行云直言道:“长青大姊你也可以试试…不过,炼质内丹的过程对你的帮助不大就是了
。不过对真气运用也许还能有些新的体悟。” 

“喔!我也可以吗?” 

“那我呢?”雷震好奇地问着。 

“你这个法天来插什么嘴,我可没听说过有那个法人在炼丹的。” 

“……” 

季行云道:“不是这样的。只是法天不往这个方面发展。也许是因为法印的关系,让筋脉
的运用受到一定程度的干扰,让法人炼丹更加麻烦。而且一般的法人也甚少注动真气的细
微运用、毕尽这些工作都交给了法印。所以法人只要更好的法印,并不需运用此种法门来
提升实力。” 

“听到没!有引雷,就好好把它弄熟,光是这个东西就够让你练了。”长青回颜也略带酸
味的回了雷震一句。 

“多听一点,多学一点也无所谓吧~” 

“随便你。小云,你可以多说一点炼丹的事吗?” 

“当然。其实质内丹这种东西,用处还真的不是很大。若功力一高就与废物没两样。只是
像我这种半调子才会仰赖它吧…”季行云略为感叹的说着。 

长青回颜对雷震却是无言以对。这样都叫半调子…那季行云眼中的高手到底是什么样的怪
物。 

“那么,我就说说炼的心得与长青大姊还有雷大哥分享,希望你们也能给我一点建议……
” 


第06小节
远在南郡西侧的白任正在满意地看着当地民团进行武艺训练。 

百余民的青年人,依白任的指正打着一套基本的拳路。另有近百民少年正在蹲马步、抬脚
拉筋、静坐运气……进行种种的体力与内力的基本锻炼。 

两年的光阴,民团招集了近三百民成员。虽然积极参与锻炼的人只有近两百民。而能够配
合民团分派的任务,进行夜巡、保安、守卫与护运的人还不到百位。不过一但发生盗团出
没的情事,只要白任大声号招,总能把大部分的团员找来。而曾加入民团,在发生事端时
能马上加入的人也有近三百位。 

在伏牛山区的壮丁们可是在曾经加入“白铁武卫”为荣。而白任在单身打退一群凶恶的强
盗后,更成为该地的英雄,深受地方居民的信赖与尊敬。 

而想成为他门下弟子的人是不计其数。虽然白任没有招收任何挂名的弟子,不过基于人情
一些因素,他还是收了几个不计名的弟子。 

“白大哥…”轻柔的声音传入白任耳畔。 

“哎呀、琴儿你怎么来了!这里太阳大,路途又难行。你怎不在家中好好休息呢。” 

白任一听到铁柔琴的声音,马上就马过去扶她。那种关切着急的态度,就跟对待珍钻没两
样。 

铁柔琴嗔道:“白大哥,你又把我当小孩了。尔偶我也该出来走走,动一动才好。医生也
是这么交待的喔。” 

“可是…跑这远,来这里……” 

“人家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没有!怎么可能。只是…我担心你嘛…你现在…嗯、凡事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铁柔琴由白任后面揽住他,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嘴吧噈靠在耳边哧哧地笑着,道:“你就
爱担心。我是跟着点心车来的。我很乖的,才不会一个人走这么远呢。” 

白任红着脸。两人已经不是新婚夫妻了,不过在公众场合白任还是很容易因种种的亲蜜动
作而发红。 

“怎么又送点心来了。这样对民团的训练不大好吧……” 

“有什么关系,偶尔让大伙休息一下。对了,我这儿还有一封信是城里的雷参军寄来的。
我想你一定急着想看,就先拿过来了。” 

“雷震的信啊,在那?” 

“嘻…我这么辛苦帮你送信来。总要给点奖励吧?” 

“咦!我的老婆大人,你一向最好了。怎么会跟我讨赏呢?好吧、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帮
你弄到手。” 

“嘻、别紧张。这个奖励只有你才能给我,也只有你给的才有义意。来亲一个。” 

“呃、这…信先给我……回去后我再……”白任的脸马上煞红,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铁柔琴正经地教训起白任:“那怎么行,做生意咱们铁家做生意一向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怎么可以赊帐呢。” 

“那我们到旁边去…这里不大方便,学生们都在看……” 

“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夫妻,又是不小孩子。” 

“呃…好吧……” 

白任一答应就完就马上付诸行动,转过身。双唇就贴上另一对樱红湿润的嘴唇。 

……热吻十余秒。 

铁柔琴身子一软,就瘫在白任有力的臂膀之中。 

“……嘤…啊!”她心中一惊,马上把手臂伸直将白任推开。 

脸红通红。急忙把信掏出交到白任手上。 

嗔道:“讨厌,你怎么在这种地方…不理你了!” 

紧接着,铁柔琴就即羞又嗔地,小快步逃入民团的大厅去。 

白任手握着妻子送过来的信,脸上充满着疑惑的神色。结婚一年有余,可是女性对他而言
还是谜一般的生物。那不是她的要求吗?理论上她不应该生气的,但是…又像在生气,也
许应该不是在生气…… 

白任抓抓头发,不知所措地看着妻子的背影…最后决定先让她离开。 

回过头来,听见民团的人员掩饰不良的偷笑声,还有一对又一对暧昧的眼神。白任脸上退
去的红潮又急速升起。 

他掩饰性地喊道:“好了、好了,大众们,先修息一下、吃点典心。三十分钟后再继续练
习…” 

然后像是逃难以地也跑到民团的大厅内。 

进到大听,看到琴儿正与几名妇女还有民团女团员们聊天,脸上似乎没有不悦的神色,让
他安心不少。心中一颗小石头放下之后,白任便坐大厅角落的椅子上,读起雷震的来信。
 

“不知道这回南城又发生了什么趣事。雷震也是有心,当个参军已经忙得跟什么一样,还
不时捎信过来。嗯、小云近来不知好吗?前几次到南城办事,他都在闭关。老在放着武议
团不管,雷义的还真的有点辛苦…嗯、嗯…嗯……” 

白任带着怀念的心情,认真地看着雷震的来信。 

“……嗯、雷震还可真辛苦…嗯、呦,真不得了!小云那小子竟然已经能打败长青家的武
议奇才了!啧、啧、真是厉害……呃!什么!” 

信读到一半,白任突然脸色大变! 

“不会吧!这么突然!” 

白任的惊呼引起了妻子的注意,让她马上跑过来关心。 

“怎么城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这…的确是件大事…这…我……”白任脸上出危难的表情。 

“怎么了?”铁柔琴关心地着。 

白任把信交给妻子,说道:“说是大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啦……” 

铁柔琴看完了信,笑道:“你不马上赶往南城吗?” 

“可是……”白任关心地看着妻子。 

“哎呀,你别太担心了。难到你会一去就待上六、七个月?家中还有那么多人。何况有爹
地在,我不会有事的。” 

“但是…这个时候……”白任还是放不下心。 

“你呀,就是喜欢瞎操心。民团现在都上轨道了。就算长青回望还有预备士们都回南城了
,也还有武馆的几位师父在。你就算到南城游荡个把月也不会生事的。” 

“嗯…那么……” 

“真是的,你要不过去,一颗心就会悬在半空中。不如走一趟。而且要真的没能为季队长
送行,你一定会过意不去的。而且季队长一定想在走之前再与你聚一聚。” 

白任握起娇妻的手,感动的说:“你说的甚是。那么我交待一下民团的事情,晚点就出发
。你可要保重身子。我去去回。” 

“还说呢,看你赶急的样子。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代我向跟霏儿、雷参军还有季队长问
声好。好好玩一下,不必赶着回来。你也有些日子没去探望张叔还有城里的一些朋友,就
趁机也回去联络联络感情。” 

“好的,我知道。” 

“…嗯,没事的话,要早点回来喔。” 

最后铁柔琴又抛下了一句甜甜的话。不过她似乎没有注到这个交待与她前一句话的立场正
好相反。 


第07小节
“喂、小荃,开心点。今天是为小云哥举办欢送会,你这样臭着一张脸像是在参加小云哥
的葬礼。这怎么可以呢!欢送会,就让小云哥高高兴兴地离开。不然怎么可以叫做欢送,
该改命为“悲”送会了。小云哥终于要因为他的理想与心愿而离开,你要好好的祝贺他,
那有人臭着一张脸在祝贺别人的。” 

新智看着在脸很清楚写著“不高兴”与“不情愿”的周荃,便对这位住得蛮远的邻家妹妹
提出忠告。 

“要你管!” 

很显然,周荃的心情大大地不好。 

一旁的大个子便顺口谈笑道:“新智,别管她。女人家每个月总有几天的不顺畅…嗯,好
像不对。她只算是小女孩,还称不上女人。对了,一定是她太皮了,被周老爷教训了一顿
。唉、真是的。不要把家里的不愉快带到这里嘛。像我,下午才被老爸狠狠地揍了一顿。
现在还不是高兴地活泼乱跳,小荃啊…你这样不行喔。要知道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是
小云哥待在南城的最后一个夜晚,我们很让他留下最棒的回忆。还是说你打算让他想起你
,就想到一张紧蹦的臭脸吗?你啊……” 

大个子还在滔滔不绝地发表高谈阔论时,新智开拉扯他的衣角,并且不停地对他使眉弄眼
。 

“……喂!干什么、你这样拉拉扯扯的像话吗。” 

大个子不悦地说了新智一声,却听见他做出绝望的神情与动作。 

“…完了…”新智道。 

“怎么?” 

还在状况外的大个子一转身,准备续灌输小荃正确的观念时,终于发现情况不对。 

周荃身上的真气流隐隐作现,这是一位武艺略有小成的人动手前的迹像。 

大个子慌张地急道:“啊!怎么了?小荃,是谁、到底是谁惹您生气了。快告诉我,我一
定帮你出气……呃、别、别瞪我…这…不可能是吧……” 

“别这样…你也知道大个子就只长肌肉不长大脑,他嘴吧说出来的话没一句好听的,就别
跟他记较…有话好说啦……”新智也是紧张的不得了。 

“嘿…我的脸很臭吗?没错,我就是心情不好,你们还真会说教。即然你们这么关心我,
就牺牲一下,当我的出气桶好了!正好,前两天小夜姊、教了我” 

周荃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火爆的小公主。像个无法理谕的任性姑娘,而大个子与新智则是
不知远离火山,还往火山口丢炸药的呆子…… 

碰…… 

“救命啊……”新智发出惨叫。 

啪、啪、咚…… 

“杀人啦……”大个子发出求救的信号。 

……没两下,地方就多了两具平躺的“尸体”。 

尸体一号-大个子-,歪着嘴问道:“难到她真的是那个来了吗?怎么火气这大、脾气变
得如此暴躁……” 

“笨蛋,跟你在一起真是我的不幸……”尸体两号无力又痛心的回答着。 

而制造那两具尸体的凶手,则余气未消地走向冷饮的自助区,想要来杯清凉的薄荷茶降降
心中的火气。 

周荃在这两年来,受到季行云有心无心的指导,还有武议团几位女性武议士的点拨,在武
学上智成就早就远超过一般的儿童。再加上父亲是大药商,各种滋养润补的珍草奇药更是
当然家常便饭在吃。就连大家族也难求的真元玉都让她吃了好几颗。之前因为体内筋脉的
天生缺陷而让她体质不良,在季行云与华鹤医师妙手回春之下,她之前吃的大补帖也渐渐
发生较用。就以内息而言就远超过同年纪的儿童。新智、大个子虽然是雄壮威武的男生,
年纪也比她大,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当然,这两位小哥哥也不会对她动粗。可爱的周荃出手教训这两位,在旁人眼中跟本就是
感情很好的小朋友们在嬉闹。只有被打的两人,深深地觉得好痛之余还被耻笑“死”得太
假了…… 

欢送会上的人大多都认得她,见她气冲冲地撇下两位玩伴最多就当成小朋友间的吵架,笑
一笑就过去了…甚至还有人过去指责被打趴下的两人-怎么可以欺负这么可爱的妹妹! 


周荃用力地灌了一杯薄荷茶,清凉的感觉由口中一直向下滑过喉咙直达五脏内腑。但是心
头的火气似乎没有消散的迹像,于是又倒了另一杯薄荷茶。 

“怎么了?小荃,学武功可不是拿来出气用的。而薄荷茶也不该是这种喝法。” 

“啊…殷姊姊…我……” 

殷荃见到带着火气的周荃就笑了她一声。后者则羞愧地满脸通红。 

“心情不好。是因为季队长都还没来找你吗?”殷荃又问了。 

“才…才不是呢!人家才没这么不懂事。”周荃抗议着。 

“嘻…那就好。” 

说完,两人同时望向被人群包住的季行云,然后同声叹了一口气。 

周荃疑道:“殷姊姊,你有心事啊?怎么在叹气?” 

“没有啦,到是你。小鬼头学人家叹什么气?”殷荃掩饰性地说着。 

“我那有,你才是呢……” 

“我才没有呢!本小姐有什么好叹气的。” 

“我也是……” 

一少一小的女孩对看了几眼,又把目光移向被团团围住的季行云…… 

“唉…”“哎…” 

“你还没有,这不就叹气了!”“小孩子,学大人叹什么气!” 

“咦……”“啊……” 

“嗤、呵……” 

两人很有默气地又对看了一眼,然后同时笑了出来。 

两人的大笑引起他人的关切,也不理会那些关心的注视,殷荃就带着周荃往较安静的角落
移动。 

前武议士看着这位与她同名的小女孩,道:“小荃,你是不是舍不得你的小云哥哥。” 


小荃点点头,道:“殷姊姊还不是一样……” 

周荃盯着较为年长的女孩,突然带略带敌意的说:“那…殷姊姊就我的敌人了……不过没
关系。我有自信可以虏获季哥哥!” 

“你…哈、哈……” 

听到小女孩的充满自信的宣战,殷荃不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小女孩则生气的说:“殷姊姊你看不起我吗!你这么有自信…不可能,小云哥才没把心放
在你身上呢!” 

“不、不,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唉…季队长跟本就只把我当成普普通通的朋友。以所你放
心,更何况我才不会跟你抢。我只是觉得少了一位很有趣朋友而伤感,还有…感叹为什么
文武双全脾气又好男人怎么不是已经死会了,就是待不住南郡。” 

殷荃警戒性地问道:“你真的对小云哥没有额外的企图?” 

“没有。” 

“真的……” 

“绝对没有……” 

看着超级认真的小荃,殷荃强忍着极的笑意,才用正经八百的能度回应她。 

再三确认殷荃的话,认为其中不带有敷衍与欺骗的成份后,周荃才安心的宣布道:“嗯。
好,那我们还是好朋友。” 

因为强忍笑意造成殷荃的脸形渐渐变形,但她这段时间在商场上磨练出来的心表分离还是
让她正经的答道:“……是啊、真是谢天谢地。” 

“…不过,你怎么会对小云哥没兴趣?”周荃又担心地问道。 

“像小云哥这样可靠、伟大,对人又最好的人怎么不会讨你喜欢呢?还是殷姊姊心有所属
了?” 

“像她这么好的人?”殷荃的心思又流到季行云身上。他可靠?伟大?虽然是很好的人…
…但是……确实是很好的一个人……只是他早就把那颗心系在另一位幸运的女士身上……
 

“……殷姊姊、殷姊姊!” 

“啊、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不、没什么。” 

“你很喜欢小云吗?” 

“嗯!我最喜欢小云哥了!” 

看到周荃认真而率直的回答,殷荃突然有种羡慕的情怀……不过,为了这个小女孩好,殷
荃决定要想办法让她放弃,至少要让她把季行云当成兄长看待。 

“小荃,虽然你很喜欢小云。不过他只把你当成亲妹妹在看待喔。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年纪差太多了,而你又还小。小云自然会去喜欢一个较为成熟的女孩。不过他可以当你
永远的好哥哥喔!” 

“才没这回事呢!等五、六年后,我也快二十了。而小云哥也才三十多岁,正好是最适当
的适婚年龄。而我也会努力变成一位大美女,让小云哥对我无法自拔!” 

“喔……”殷荃没想到她会这么有计画,便再度努力道。 

“不过,你怎么能确定他在这几年间不会另有对像?而且他就要离开了,你还抱持这种希
望好吗?” 

“不、一定不会的!小云跟使团出去,那有空与异国的女子深交。而且等她见识各国的女
孩后,再回来时,一定能知道小荃的好!” 

殷荃看着认真的周荃,开始佩服她的自信与勇气。知道她的希望渺茫,但是几年后的事会
如何变化又有谁能知道,也许几年后她就找到命中白马王子也说不一定。实在没有必要再
泼她冷水。 

就某方面,殷荃还真的相当钦佩这位小女孩。 

“那我就先祝福你会顺利……” 

“一定会的!”小女孩的语气中充满了希望与自信。 

“你们怎么躲在这里?” 

季行云暂时摆脱了人群,跑了过来。 

两位女孩,看到季行云,突然同时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季行云疑惑地看着这一小一少。 

“不、没什么!”两位荃女士同声异口地答。 

“……嗯,那么小荃。你以后还是要乖乖地吃药,还有那套顺脉心法也要用心的练。虽然
你的筋脉已经顺利地建出来,但是才两年左右还不是很稳固所以……” 

“好、好,小荃知道啦!”周荃打断季行云的苦心叮宁,反问道。 

“小云哥,你会再回来吧?” 

“呃?当、当然会。” 

“那,你会在外面游历多久?” 

“咦?这……”季行云认真地考虑了一会,才回答道。 

“……嗯、五年吧。” 

“好!小云哥,五年后你一定要回来找小荃喔!” 

“嗯、好,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打勾勾!”周荃高兴地说着。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不过看到周荃认真而期待的眼神,季行云还是把手伸出来。 

“好,打勾勾。小云哥一定会遵守定的。” 

周荃与季行云打完勾勾,她就红着脸,然后雀跃地跑开了。 

“小荃怎么了?好像怪怪的?”季行云疑惑地问了身旁的殷荃。 

这位前队员拍拍队长的肩膀,诡异地笑道道:“没什么,她还是她。不过,你还真是罪虐
深重的男人啊……” 

殷荃的话让季行云的脸上浮现一道又道的问号。 

“我?罪虐深重?我做了什么坏事吗?” 

“嘻……” 

殷荃没有回他的话,只是高深莫测地笑着。 


第08小节
曙光微露,天未明。 

现职为武议团小队长的凛凊就来到季行云在武宛的寝室门外。 

这名长像清秀尤若少年的凛家高手,无声无息地站立着。以一般水准以上的习武者的观点
来看,在季行云的寝室外并不在存一名武术高手,甚至跟本没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凛清当然存在,也站在那里。只是一般的武人在看人时最主要的是认那个人的内息强度与
真气特质。而现在的凛凊之所以会让人误以为不存在就是因为他隐息的技术做得太好,若
非就站在双眼可以直接看到的地方根本就无法查觉有个人在那里。甚至就站在他前面还会
怀疑自己是否看到了虚影,或是自认为看到一名完全未曾习武的体弱之人。 

这位让人摸不清底细的凛凊在这种状态下,竟然还能缓缓地放出真气,流入季行云的房间
。 

这个动作虽然缓慢,但持续了几分钟也流出了不少的真气进入季行云的房间。 

自觉流入季行云房内的真气已经够多,凛凊手一扬,体外的真气随之震了一下。虽然没有
攻击性,但是在这个震动的惊扰之下,季行云马上由睡梦中惊醒。 

季行云大脑的运作尚未清醒,身体就先产生自然反应。他翻身跳下床,真气随之扬起,迅
速警戒。同时也放出真气将身周的异常真气驱离,并且流出大量的真气行进探索。 

脑袋开始动作后,他随即高度地紧张起来。不过他的紧张还带着不少兴奋的成份。 

因为即使睡梦中,把真气布到他的身边而不引起他发散在身周真气的自动防卫是件非常困
难的事情。只要有蓄意的真气探查接近,季行云的真气都会产生自然反应。若对方依然强
行侵近,那么还不到带有危险的意图,只有要略有恶意的动作下真气的自然牵引就足以让
真气知觉敏锐的季行云醒来。 

而这个人,虽然没有杀意,但是竟然能在季行云身边布下了不少真气,却又让他不自知。
光凭这一手就已经超越武议团的大姊头。 

若这个人带有恶意,季行云的处境自然危险。不过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也让季行云感到
相当的兴奋。 

经过真气的探知,季行云就略为放松。因为这股把他弄醒的真气是认识的人所发出。而他
,应该不会带有恶意。 

“扣、扣。”敲门声响起,门的另一边也传来温儒有礼的声音。 

“你醒了吗?季队长。方便打扰一下吗?” 

“嗯,我醒了。请进。” 

两人虽然都没用传音,但是声音传过两道门确都依然清析,而且音量亦不响亮完全不会吵
到还在睡梦中的他人。 

季行云略为整理一下服装就由寝室走入客厅。 

看到风彩依旧的凛凊就道:“你好,凛队长。这么早?” 

凛凊苦笑了一下,道:“没办法。这个时候再不来找你就没机会与你单独谈话了。” 

季行云疑道:“你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 

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季行云还是没有头绪。虽然两人在两年前有过一场比试,但是在那
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直到为了武光祭举办竞技马拉松才再度相遇。 

第二次会面时,两人都是武议团的小队长。都有不少队员要照料,也都被排满了裁判的工
作行程。在传出季行云要出任外交使团的预备士带队官后,他就几乎没什么私人时间。白
天要当竞技马拉松的裁判,休息的时间就有许多人来找他。有的来劝(或是逼)他留下,
有的则是特别来关切他,有的则是来祝贺他。总之因为加入外交使团的关系他的访客变得
络绎不绝。也因为这样,让欢送会一直延递至出发的前一夜才举行。 

现在季行云要离开武议团,要与法天告别。做为他的朋友会来与他告别自是人之常情。但
是季行云与凛凊之间的交情,并没有深到需要单独会面的地步。 

“我一直想与你再比试一次。”凛凊直接明了地说明他的意图。 

季行云道:“这…,现在似乎太晚…不,若你有兴致,我们可以马上练个几手。” 

“现在吗?不成,难到你都不用准备?”凛凊婉拒这个诱人的提议。 

“……也对。” 

“不只是如此,我希望能你能竭尽所能地与我来场比试。本来兢技马拉松会有这个机会,
不会你却因为加入使团而放弃这场比赛。这样实在叫我很头痛,因为家中的长辈要我再试
试你实力。当然,我个人对你也很有兴趣。” 

“家中的长辈?”季行云又露出疑惑的表情。凛家与他唯一的交集也不过是武议团中的冰
泉月眉及几名凛家的预备士。不过这都跟凛家的高层关系不大,他实在想不出凛家的大老
们会如此在意他的理由。 

看到季行云疑惑的脸凛凊解释道:“光是驻南城武议团小队长的身份就足以让每个大家族
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了。不过,我们注意你还有其他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也许会随着你的
离开而消失……” 

“嗯?”季行云对政治的运作并不大关心。认为这大概是为了政治操作的行为,也就不再
感到兴趣。” 

凛凊继续说道:“虽然,家族指示我不用再找机会测试你的能力。不过在这近两年来,我
个人也很希望知道你有多少改变。毕尽我所期待的那种激烈紧张又能发挥所长的战斗,还
是要跟像你这种难得的人才能有机会。” 

季行云摇着头认真的说:“太客气,我怎么会是你的对手。两年前那场比赛虽然就结果来
看,好像是场势均力敌的比试。但是一直再见到你,我才发现原来两年前跟本是你让手。
到了今天我才明白你我间有多大的差距。那时,你跟本没用上凛家真正有威力的法印。那
场战斗就与几天前你应对李队长的态度差不多。” 

“怎么会呢,咱们一样是武议团的小队长。彼此间的实力又能差多少?更何况不用法印也
许是另有考量。我虽然没用法印,也许是我真的没有强大的法仙可用。” 

季行云诚色道来:“不、您谦虚了。我虽然不知道您有无强力的法印可用,不过你就是不
动用体内的内丹,与你交手也会打得很勉强。” 

听到季行云的话凛凊平静的脸上出现讶异的神色,然后又转为佩服的神情。 

“季行云,你真的很了不起。据我所知只有练就内丹的人,才能察觉另一颗内丹的存在。
这么说来你也练有内丹了。而且竟然掩藏如此隐密,让我无法查觉。以你的年纪……这真
是不可思议的成就。” 

“你又说笑了,我只是初窥炼丹的大门。小小的质内丹,在你眼中只是萤萤之火。只是因
为这实在是微乎其微的存在所以无法引起你的注意。” 

闻言,凛凊一对宝石般的美目盯着季行云直瞄,好像光用这对眼睛就能看透季行云的一切
。 

半向,他又道:“即使是质内丹也很不容易。当我开始炼丹时,内息至少还比现在的你高
成五成。以你的年纪有这种成就,实在太了不起了。” 

季行云笑道:“你不也一样。我知道的法人是不适合炼丹的。当然武道并无唯一的道路,
但是法人要炼丹可是事倍功半。您的成就是惊人。” 

凛凊笑答:“我?哈,我只是法人中的专注于内丹的少数份子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了不
起的地方。” 

季行云耸耸肩也道:“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凛凊露出迷人的笑容道朗地笑道:“你真是有趣的人。据我所知你不会跟着使团回来。但
也不是永远离开法天吧?” 

“嗯,我与人约好了。五年左右会回来。” 

“很好,我期待五年后的你。在这儿,我先向你预约了。五年后再让我们都能使尽全力地
行进一场惊彩的比试。” 

“好的。我也期盼那天的到来。” 

“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会努力的。”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凛凊却觉得季行云就像是相知已久,经常来往朋友。南郡少了
他,想必会减少许多乐趣吧…… 

突然,凛凊眉一扬就道:“你有朋友来了。怒我先行离开。记得我们的约定。我会努力不
被你超越……” 

“朋友?”季行云转过身,放出真气探查。 

就在武宛门口,一股熟悉真气正快速接近。 

想到这股真气的主人,季行云露出笑容,转身向凛凊说道:“是白牙,你不用急着走,他
…呃?” 

房内已经不见凛凊人影。而敞开窗户外,那股寒质的真气正高速远离。 

看着窗子,季行云喃喃道:“凛凊……好特别的法人。” 

“喂!小云,你这家伙……” 

白任的声音就响满了整座武宛,这是出自肺腑的呐喊,是真正出自真诚关心的声音 

想到这位如兄如父的挚友,季行云心中就升起一股暖意,带着发自内心最自然笑容,小跑
步赶往门口,准备迎接友人。 


第09小节
“小云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要走竟然不通知我一声!” 

当白任一见到季行云先是用力地抱住他,分开后就开始对这位友人提出埋怨。 

“不是啦。我…只是一时忙坏了…其实我常常惦记着白牙。”季行云连忙释着。 

“算了,算了。我也没有要怪你。反正你不过是要出去走走。这不是你一开始离开就决定
的事。只是竟然是由雷震的信中知道这件事。真不是滋味。” 

“咦!不对啊?我记得决定要随团出使的第一天就去译站寄信了啊,怎么你还没收到?”
 

白任先是楞了一下,便笑道:“哈,我知道。前一阵子飞讯队被来自招乌的盗团给突击了
。你的信可能也跟着阵亡了。嗯,看来还是雷震的军情书信比较有保障。” 

季行云道:“来自招乌的盗团?你那边似乎不大平静。” 

白任点点头,说道:“是不平静。自由招乌的军队远征邦文失利后,招乌的治安就雪上加
霜。在那种边境地方,有不少盗团都把基地设在招乌。只要不在招乌境内做案,招乌的官
员根本不管。老让他们到南郡行抢一阵马上退回招乌。很麻烦的,我看那些盗团跟招乌的
关防根本就是串通好了。不然我们的军队、警士们还有民团怎么在追击流盗时老会遇上招
鸟的官员。在担心引起国际纠纷的情况下,老是不能把那些盗团给彻底消灭。” 

季行云听了白任的话便道:“这么说来你似乎很辛苦的样子。” 

“哈、哈、哈……” 

白任开朗地笑道:“我有什么好辛苦的。不过是依照通报带队去打打那些没用的歹徒。平
常操一操民团的成员。比起当佣兵可无轻松多了。到是你,要出远门了。行理准备好了吗
?” 

对于白任的话,季行云觉得怪怪的,怎么看当一个民团的首领也会被当佣兵累才对。不过
即然僚都这么说了,季行云认为应该是白任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吧。 

接着,季行云指着桌上的一个小包袱说道:“都准备好了。” 

“在那?我怎么没看到?”白任露出疑惑的神情。 

季行云走到桌旁拿起包袱,就道:“这不就是了。我们去吃早餐吧,边吃边谈。再一会就
要与使团会合,可就没时间与你聊天了。” 

看到季行云拎着包袱就要离开,白任先是一楞,然后马上大声叫住。 

“你等会!你是带了多少东西?怎么就这么一个小包包而已!” 

“小包包?”看着手上提的小包袱季行云露出无法理解的神情。 

他描述道:“不就是两套简便的衣物,还有几种急病用药与伤药。对了,还有一本手扎。
是不是带太多东西了?” 

“太多!”白任骂道:“什么叫多!你就这样要出门远行?这样你要怎么走!” 

“用…用脚走啊……”季行云一脸无估地应着。 

“……”白任瞪了他一眼,然后开骂。 

“你这一房子的东西呢?就这样丢着不管!” 

“……我已经请雷义处理了。人需的就送人,没用的就扔掉。” 

“那有人这样的!你不是有许多感谢状、别人送的纪成念品、铭刻感谢的雕饰品。你不会
想把这些东西送人,或扔掉吧!” 

“……当、当然没有要处理掉。我已经请雷义帮我找人托管了。” 

白任被季行云一再讲了回去便急道:“就、就算这样,你这一点点东西。又不是要去远足
。不,就是要去远足也会带不少零食。那有人像你这样的!你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也该知
道要带柴刀、干粮、野营工具,还有饮水急用药材。猎刀、绳索等等器具也不能省。你这
一身也太随便了吧!” 

“可是……” 

季行云显得很委屈的样子,想要再以解释,白任却加以抢道。 

“你啊,事情怎么做的!老是这样,叫我怎么放心!” 

“噗!哈、哈……” 

季行云突然暴出了夸张的笑声。 

正常人被人用力地数落大概不会有愉悦的心情,而会因而开怀大笑的人更是稀有动物。若
由各个方面来看,季行云很难被归类于“正常人”那一边。但是他还不至于会喜欢被数落
,被责骂。 

白任见状也数落不下去了。 

见他笑个不停,白任有点生气而困窘的说:“怎么、笑成这样。我说错了吗?” 

季行云努地停下笑容,才道:“哈…不、不是啦。只是,好久没听到你这么说我。让我觉
得非常地怀念。” 

“……这。” 

“……而且我是随着使团出去,又不是一个人去探险。生活所需的东西那要自己张罗。更
何况我在身上也放了充够的现金、随身的武器与装备。就是不带这个包袱其实也没多大的
差别。” 

白任苦笑了一下,也道:“是啊。我太紧张。你已经不再是第一次踏入南城那位不懂事的
那位小弟了。” 

季行云摇摇头道:“不,我永远是那位季行云。而你也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是最愿意教导
我,指正我的好兄弟。能在这个时候被你骂几声,可真叫我回味无穷。” 

白任叹息着,说道:“真是的。那有人把这个当成重要的回忆。” 

季行云认真的回答:“再也没有比诚挚的关心叫人感动。” 

白任的脸红了起,说道:“去你的。你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一点也不像你!” 

季行云淡淡地笑了。然后突然开始向外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怎么,你在找什么?”白任问道。 

季行云问道:“啊、不,没什么。只是,你身边好像少了一个人。” 

“喔!你是说琴儿啊。她不大方便出远门,所以……” 

闻言季行云关心的说:“怎么了。她身体不适吗?我真是的,选时候离开。让你特别赶过
来,没能留在她身边。可真叫我过意不去。” 

白任脸上出怯怯懦懦的样子,过了一会却又浮现幸福而满足的神色。 

他道:“她没事啦。不是身体欠安。只是,就是不适合过度操劳。而且那也是喜事。” 


“喜事?”季行云脸上的问号变得越来越大。 

白任一脸幸福的说:“总之等你再回来的时候,就等被叫季叔叔了。” 

“季叔叔?我?” 

季行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惊叫道:“啊!那…那时候?” 

白任捎捎脑袋,说道:“这个啊…应该再好几个月吧。” 

“那我先恭喜你了。” 

白任想了一下,又道:“对了,你那些记念性的物品就放我那吧。反正铁家宅院大得很。
何必浪费几年的保管费。” 

“这…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白任拍拍胸膛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嗯…好,那就请你帮忙了。” 

“当然。所以,别忘了,有空就要来看看你的珍藏。” 

停了一下,白任才又补充道:“……别忘了,还要顺道见见老朋友。” 

“好、好的……”季行云感动的说:“我一定会的。” 


第10小节
法天的外交使团即将出发。这对南城而言也算是件盛事。 

由于这是法天联邦第一次派遣这种周游列国,一口气拜访大陆上近半的邦城的使团。为使
团送行的仪式自然也相当盛大。 

使团所用的交通工具为魁马所拉的大车。考虑到大陆上的种种地形,各国的交通建设状况
。黑甲、巨蝓兽这类的巨兽并不适合。毕尽不是各个国家都像法天这样建设着畅通的官道
。在山林石路上巨蝓兽与黑甲也不大适合。至于百足那就更不用说了。又不是商团,用百
足实在显不出气派。 

列道上,十二辆-四大中中四小的马车,各由十二头、八头、四头魁马所拉的大车。 

虽然有违于法天的习惯,但是这些马车也难得地装设上精巧的雕饰。虽然比起大陆上诸国
的华丽马车,还不能称得上华丽,却足以突显法天的威严。用简单而精巧的纹饰,让这些
马车带着壮丽的颜色。 

官道两旁,许许多多民众与官员们争相目睹那位传说中的外交大使。 

那位传闻中的亲善大使-穹紫环就站在车队的第五辆大车顶上。车顶做成一个平台,做成
一个活动的小舞台。 

在上面的除了穹紫环外,还有武风士仙缘与季行云。 

本来打理诸事务的大任应该落在季行云身,只是,他方入使团,还没熟悉使团的运做,也
当未认识那些都郡来的预备士。所以蓝千就与季行云交换工作…… 

看着夹道欢送使团的广大民众,季行云不觉好奇。这个使团的任务跟南城居民又没什么关
系。要说是外交亲善大使的魅力?那也不对。毕尽这位穹紫环在法天应该是位默默无闻的
人士。在她冒出来当亲善使之前,恐怕没人听过她的名字。 

季行云实在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这么人跑观赏使团的威仪。 

也许季行云无法体会,这是一种认同感。如果使团的任务能顺利。那法天在大陆上的地位
可是会扶摇直上,甚至会确立斯基大陆霸主的地位。 

能亲眼目睹这历史性的一刻,不也荣哉。能为代表法天强大与荣耀的使团送行是有不凡的
意义。 

官道两侧的民众欢声雷动。 

“法天万岁!”的呼喊响彻云霄。鲜花朵朵由官道旁的高楼洒下。民众们忘情地为使团欢
呼。气氛热烈而激情。 

随团的预备士们,受到气氛的感染,无不斗志昴然。对于自身的任务感到无上的光荣。 


而马车上的穹紫环神情端庄,严肃中带着三份极具亲合力的笑容。偶尔向民众们挥手示意
。同时身上的真气略为流转,让身上带着一丝炫丽的光彩。叫人看不透她,叫人为之倾倒
。 

现在的她,就与出巡的女王无异。而她表现出来的态势也叫人相信她真是位高高在上的王
者。 

面对这一切。季行云却没有沾染上一丝热闹与兴奋的气息。他虽然就在接受欢呼的中心,
态度上就与一名局外人无异。 

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而他非但没有沾上这种高昴兴奋的神情,脸上反而挂上一丝丝的
惆怅与感叹。 

对他而言。随团出使不过是一个与朋友分离的方式。而且与白任的早餐闲聊才进行到一半
就被“架走”,让南郡的符司官员拉去打扮、换装。害他没机会与白任好好道别,心中不
免有点遗憾。 

完全不受外界气氛影响的他,就把这种别离的心情挂在脸上。让使团中最明显的三人之一
,出现不和时节的表情。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季行云突然接到穹紫环的传音。 

“……没什么。”季行云传了回去。 

穹紫环再度传音责备道:“那就表现得高兴一点!虽然我也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活动。但是
身在其中,就得融入其中。即然答应加入使团。就要演好使团成员的角色!” 

“……啊、是的。” 

季行云苦笑一下。偷瞧了穹紫环一眼,却见她带着满足与得意的笑脸。真不知这位奇异的
少女,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她口中不她不高兴,但是看起来却像乐在其中。 

季行云打起精神,转换心情。心绪朝向未来。想到可以在大陆上游历,不知又能遇上何种
新奇的事物。他才渐渐表现出真实地期望与兴喜。 

心思一顿,却想起了另一个人。 

“紫环,那位空老师呢?” 

穹紫环外在的表不变,依然是欢欣收受广大群众欢呼的样子。但是却用生气地抱怨口吻传
音给季行云。 

“老师他啊!真是过份,自己先跑出城了消遥了。说什么先帮我们探路,哼、哼,绿海的
路有什么好探。不就是一道平稳直畅的狼道。说穿了还不是他觉得这种欢送的仪式很烦人
。不想待在这种吵死人的地方而自私地溜走了!” 

“……这样啊。” 

穹紫环的回答还真叫季行云不知该做何表情。 

不过她的话也让季行云相当后悔。既然空还生可以先走一步,那么他也可以延后几步,等
使团用这种要走不走的慢速离开南城后再自行追上。 

如此一来不就有时间跟南郡的朋友们做最后的道别了。 

“小云哥!祝你一路头风……” 

当季行云胡思乱想之时,一直不绝的躁音中突然传来一句让他在意的呼喊。 

“别忘了回来看我们啊!” 

“小云!你的东西我会好好帮你看管的!” 

“季老师!我们会想着你的……” 

季行云惊讶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城墙上排满了他熟知的人们。 

白任、周荃、殷荃、大个子、智新、许许多多被他医治过的南城劳动者携家带眷地来为他
送行。而且他们还顶着一张长近十影的大布幔,上面写着:欢送南城之光,季行云出使列
国! 

而另一旁则是武议团的全体队员,以及预备士们。他们虽然不像白任那群人那么激动,不
过却也带着各自的表情,目送着季行云。 

然后许许多多的传音就流入季行云耳中。 

“队长,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打理种种事务。可别给使团添麻烦了。我会好好把你教我的
武功活用。下次再见我,将看到一名优秀的武议士!”这是雷义的传音。 

“队长!没能在你手中通过考核真是遗憾。希望还有机会接受你的导!”长青安满传音喊
道。 

“出门在可不能花心喔!千万不能对不起你那位隐藏起来的情人。”小蜜儿也道。 

“小云,再会了。谢谢你对我们夫妻的通融。”听到这个传音,季行云在人群中找到手握
着手的雷天与杨菁茹。 

“……祝队长顺利。”这果然是冰泉月眉的说话风格。 

“小云啦,不是我爱多管闲事。不过……”拉拉杂杂说了一堆的是刘光耀。 

“小云……” 

“季队长……” 

“队长……” 

在众人接连的问候与祝福下,车队穿过了南城的东门。终于离开了南郡,踏入旅程的第一
站。 

季行云眼眶含泪,看着越来越小的城门。 

新的旅程即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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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旅人(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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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小节
使团离开了。待在议会大楼阳堂上的三名雷家要角,就当场焚香煮茶谈起世事。 

这三位雷家的要角,分别代表雷家老、中、壮三代。年壮的是当今主议会的参军,也是雷
家年轻一辈中名望最高的一位。中年代表则是南郡法定的最高权力者-议长雷严。而年老
的代表则是更不得的人物,是一位跌倒就会引起南郡大地震的退隐之人-拥有指导主议会
,弹劾与纠正南郡各级官员的督议长雷理。 

雷理轻啜一口茶,看似不经意地对两个小辈问道:“你们怎么看这个使团?”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只是经由督军雷理的口说出,就不同一般。 

雷严放下手中的精磁茶杯,缓缓道来。 

“我想联邦议会一定有他们的考量。派遣这样的使团出去,应该有宣扬国威的意味存在。
看这阵容,虽然未达半个小队长的编制。但是其中有两位武风士,一名小队长的存在,甚
至所有的成员都是预备士。就战力而言可不亚于一个大队。而携行与赠礼更是极为名贵的
宝石礼符与种种珍宝。以这量的态势出使各国,不就是要宣扬法天的强大与富足。在提升
各国对我之向往度与崇敬外亦可开拓更多的外交资源。” 

雷严顿了顿又道:“……只是,那位亲善大使的身份令人十分纳闷。我并不记得联邦议长
有位姓穹的义女。而且穹女士看似年轻,却带着高深莫测的神秘感。她的那位老师更是如
此。他们的身份实在叫人起疑。” 

雷理点点头笑了笑,又问:“小伙子你的看法呢?” 

雷震把目光移向父亲,后者回以鼓励的眼神。收到父亲的指示,雷震才慎重地说道:“我
认为这个使团大有问题。” 

“喔……”雷理露出欣赏的神情,对雷理笑了笑。 

“不提使团的核心人物,那位大使女士。这使团的行程安排的就大有问题。若是要拓展外
交,增加法天的盟友与贸易伙伴。怎么也该出使邻近诸国与靠海的国家。再其次也该拜访
出产重要而稀有资源的邦国。但是,由预定的行程来看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过了绿海,
就直接往东北走。就往大陆北方而言是最近的路程。却会错过绝大多数的邦国。法天如此
厚此薄彼满保引起各国的猜度与不满。这对我法天实在有敝无利。再看往后的行程几乎不
路经与我有往来的海上贸易国。甚至走入许多当未有来往的邦国。虽然增加友邦并非坏事
,只是那些邦国与我法天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利益关系。” 

“除非法天想要对外动武,而事先安抚诸国或进行利益交换,让各国不至对我军事行动发
动杯葛,甚至出兵协防。但据我所知,法天在中短期均无拓展国土的计画。就我这位符司
的外行人来看,这个使团的行程实在叫人难解。难到我伟伟法天的联邦符司的官员竟是如
此无知?” 

“呵、呵、呵……” 

雷理开怀地笑了几声。 

“你们说的都没错。使团的核心人物确实是个别有来历的人物。而出使的目的地非真的是
在开拓我外交利益,增进贸易交流。” 

看到这两位后生小辈脸上都出现匪夷所思的神情,雷理脸上就跑出了恶作剧的淘气神色。
 

虽然这这位南郡主议会的重要成员,早就怀疑出使的真正目的。但再怎么样,外交使团出
使不就是为了某种外交事务上的理由,为了获取法天联邦的利益。 

而雷理却说出使并非以外交为目的,那何必花费惊人的财力并派遣诸多精英份子出团。 


雷严与雷震两人虽然对这个使团的出使义意心存疑惑,也不至于把这个他说得如此不值。
 

雷理慢慢地地喝着茶。不理会两位后辈脸上又急又奇的神情。 

等到他慢慢地把茶杯放下,才闲情地问道:“雷理啊,你看过在联邦议会当议士的雷源的
来信了吗?” 

“……还没?” 

“应该再迟几天就会寄过来了。”雷理神密莫测的说:“那个小女孩可非常人。” 

“…嗯,果然。蓝议长是上那找来这么一个神秘的人物?”雷严严肃地问着自己。 

那知雷理却又说道:“才不是呢。照我看来,是那位穹小姐自己找上蓝靖肃。然后为了她
才特别弄了这次的出使的盛事。” 

“这…怎么可能。就算她真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法天的联邦议长岂是一位小女孩就能
使唤的人物。”雷震摇摇头,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而雷严却睁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又惊又疑地说道:“难到她是来自……” 

“呵呵,没错。她就是从天园跑出来的。”雷理笃定的说着。 

“天园啊……” 

“天园?” 

天园,这个法天境内最具神秘色彩的地方。对雷严而言那是一个凡人无法踏入的领碱。一
个非人之人所存在的居所。因任职主议会议长而参访过天园他,对那个地方存有一种无法
言喻的敬畏。 

而对雷震而言,天园不过是个传奇故事中的存在。就现实而言,天园不是过是禁止常人进
出的军事禁地。 

但不论如何,提起天园让两人的心都激起一片涟漪。 

“……这,这怎么可能?”此时的雷严失去了平常镇定。他的样子叫雷震大为讶异。 

“反正人就是由那跑出来的。都已经跑出来了,那还有什么可不可能的问题。”雷理状似
轻松的应着。 

“但是、但是……” 

雷严似乎无接受这事。他的样子就像是看到童书中的仙人真的跑到现实之中。他这种神色
雷震还是第一次见到。 

因为父亲的样子,叫雷震对那名外交大使更感兴趣了。 

好不容易,雷严的神色才恢复镇定。他这才疑道:“三叔,您是怎么确定她是出自天园?
” 

“猜的。”雷理笑嘻嘻地回应。 

“三、三叔……” 

看到这名自己带来的侄子有趣的表情,雷理才略为正经地说:“呵、呵,轻松一点。反正
从那出来的人又不是什么恶魔鬼怪。我一半是猜的,另一半则是直接向她察证的。她也已
经不讳言地坦承了。” 

“但、但是您怎么能肯定她不是在现玩笑,或者她仅是名冒牌货。”雷严追问道。 

“冒牌货?不会的。那种人是无法假装的。你要不信,过几天联邦议会肯定会将这事向众
议长说明。这时恐怕还在封锁消息中。不过要让各郡支持这次的使团开销还是得寻求所有
议长的认同。” 

“这……” 

“怎么小子。你不相信老头子的话?老头子年纪虽大,头脑可还清楚呢。” 

雷理这么一说雷严马上恭敬地道歉道:“不、不是的。三叔,我绝没这个思意。只是…这
…未免也太奇怪了。” 

雷理叹了口气,才道:“谁知道。反正天园本来就是强大奇怪的存在。” 

对于两位长辈的对话,雷震实在插不上嘴。不过他也明白天园对法天似乎是一具有特别义
意的存在。 

见父亲与太爷的对话有了空档,他才问道:“太爷。天园究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存在怎么
的人?” 

“这个么……”雷理顿了顿,才道:“我不方便说。” 

雷严也道:“有朝一日,你当上了主议会的议长就有机会进去看一看。是什么样的地方,
住着何等人物,就等你自己进去看。” 

雷理望着远方,悠幽然道:“其实…我也很想弄清楚天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第12小节
南郡的城民们看着使团渐渐远离后,送行的人群也因而消退,一个个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
位上。没办法想瞧见使团的风彩,望眼巴巴的也没有意义。南城的居民们谈论著使团的种
种,三五成群地散去了。 

在南郡北北东的远方也有两个人谈论著法天的这个使团。用较为精确的说法是谈论著使团
中临时变更的成员与最原始的两名成员。 

他们虽然远离南城,却比南城的居民们更清楚地看着使团离开法天。甚至当使团进入绿海
,这对姊弟还在观察使团中的一名成员。 

姊弟中外表较为年长,壮似中年老子的弟弟坐在地方手上忙着。他偶尔会注意一下使团中
的变更成员-季行云,但主要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手边的工作。 

他正将一株株的夏链草换盆。将这一株株幼苗与培养土一起栽入小花盆中。 

外表似年轻的女子却的为姊姊的人则露得百般无聊,她略为懒散地趴在一张木制的躺椅上
。单论她的视线所及的方位,她应该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把注意力放在季行云身上。不过她
的眼神略为散漫,目光焦距不明。让人搞不清楚她是否真的在注意着季行云的虚影。 

季行云的虚影?是的,在这对姊弟中间的地上放着一个金属制的圆盘。这个状似飞盘的圆
盘约两个掌幅大小,上面有许多金银的细尖突出。细尖上偶尔交换着异彩的电光。 

圆盘中央则为一个凹糟,这个凹糟放射出淡淡的萤光。这些萤光在空中会错折,而形季行
云的虚影。所呈现的非但是季行云的立体形象,连带他身边近三影的影物全部映在空中。
 

圆盘呈现出超乎想像的科学技术。拥这个圆盘的姊弟所待的地方却又是另一种风格。 

他们所处的地方,几乎所有的一切器具、物品都是各式木材加工制。就连地板、墙壁都是
原木形成。再仔细一看,这地板、屋墙的木纹是接连一体,也就是说他们所待的广大屋庭
这由一棵树木所造成。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是待在一颗神木的树洞之内。 

在这里,神木的中心已经被凿空。阳光由上面洒下,穿过些许的细枝绿叶在地面形成光影
的交会。而四周则是神木的外轮,大多也被挖空成为一个又一个的房间。 

神木并非长至之处,它依然向上、向外扩张。而被多处凿空的神木并没有能力支撑他向四
面八方扩长的繁茂枝叶。为了补足支撑的力道,在这里又种了坚硬强任的树种拉扯着向外
生长的神木分枝。形成树中有树的奇景。 

这些长在树中的奇木也特意排成两圈及双十字。奇木之间似不分你我,在空中交缠,形成
一道网络。又如庭院中的饰柱,在神木中形成可以遮阳的走道,完全不会有突兀之感。 


若不知情者,完全不会相信这是在神木之上,不会相这是在千丈之上的高空。 

此之地影如梦如幻。若有神仙所居之洞天福地也不过如此。 

身为姊姊的季冬藏打了个哈欠,百般无聊的说:“这个傻小子终于知道要离开南城。这一
年半来只会默默的练功。毫无趣味性可言。” 

而认真栽植药草的季春苏完成把一株幼苗植入花盆后的工作已经是三分后的事。这时他才
满意地看着这小小的盆栽,说道:“不然呢?也没要你整天看着这无聊的戏码。你何不做
点自己的事,偶尔再将他身周的事快速流览。” 

冬藏嘟着嘴,道:“可是我目前的正事不就是观察这小伙子。虽然有趣的事也不少。只是
自从他跟苍家的蒙落难者会面后,就变得非常无聊。” 

“这不是很正常吗?难到你要他整天过着惊涛骇浪的日子?”春苏再度为下一株幼苗移盆
。 

冬藏在躺椅上翻了身,扭扭身躯后又道:“可是这小子何必拘泥于武力?以他的年纪多走
多看多玩不是很好,死呆在南城这个小地方有什么趣味。” 

“所以,他这不是离开。” 

“也对啦。要他还不走,我还真的要怀疑咱们的发言人是不是生了一个怪胎。” 

春苏却道:“这不应该是季星移的问题吧?你要知道明清璇之前就算是咱们之中的少数。
老喜欢久窝在同一个地方。我想小伙子应该是受了他老妈的影响。” 

听到弟弟的发言,冬藏生气地道:“你胡说些什么!清璇好得很。那小子有什么不好的,
肯定是男方有问题!” 

春苏深知姊姊的性情,也不跟她争论。因为争到后来虽然道理在他手上,但暴力在她身上
。这个悠闲舒适的居所可花了他不少心血才有今天的景致。春苏可不想为了一点点小事让
这里惨遭破坏。 

“……是、是,算我错了。”春苏敷衍地说着。 

冬藏得了乖还卖便宜地说:“本来就是你错了。” 

“这不重要。到是有一件事让我觉觉得隐隐不妥。”春苏马上转移话题。 

冬藏问道:“怎么?是那小子吗?不是一切都还良好?” 

“是还好……” 

春苏道顿了顿又道:“咱们这回的预备发言人已经跟多少人接触过了?” 

“多少人?你是指……” 

春苏又道:“这不会有问题题吗?” 

“我看看,有咱们两。苍家三个大的、一个小的。另外还有空还生与穹小妹妹。” 

冬藏无所谓的又说道:“不多啊?也才六人加两个还不算是小朋友。” 

春苏摇摇头道:“你想想,当初季流风才碰上你一个就成那个样。而这这次却遇上了六个
岂更严重。” 

“拜托,那能这么算!他碰上的都是知情达理的人。又像我不小心点拨了流风几下。” 


“可是现在那小子竟然跟空还生一起旅行。你能保证空还生不会教他几招。连你不小心点
拨几下就有那种后果。空还生那位真正的战士的教导不就更加不得了。” 

“你这是什么话!”冬藏似乎生气了。 

“怎、怎么了?”春苏停下手边的工作。小心地正视着姊姊的怒气。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空还生?” 

“啊…这…不是的……”虽然季春苏心中真正的答案是肯定的,但绝不能让季冬藏有这种
感觉。 

“季流风是因为他老爸把他的底子打得好。我一点就通。他行为可跟我没多大关系。要有
错也是他自已的行为有所偏差。不然也是季星移教子无方。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是、是。” 

“空还生那家伙古板的很。才不会给小伙子任何帮助呢!就算想帮他,以小朋友目前的实
力恐怕也没什么益助。就算有,我想也无所谓。人的行为准则若因自身的力量而改变,那
也不过是不成熟与无智的表现。我到想看看这小伙子的性格会不会因为得到力量而变质。
” 

“……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才有趣啊。” 

春苏道:“要真这样季星移会很伤脑筋的。” 

冬藏不负责任的说:“找续任的发言人是现任发言人的事,跟我可没关系。即然运气不好
又当了侦视者,不把这份义务变得有趣一点岂不叫我无聊到死。” 

“这……”春苏看着自己的姊姊心中暗道,到底是谁运气不好季行云还是季星移?总之不
会这季冬藏就对了。 

为了避免无谓的事端,春苏提醒道:“我的好姊姊,别忘了。依照规则咱们是不提供小伙
子任何帮助。默默地看着才是侦视者的职责。” 

“……嗯,我知道啦!不过,别人呢?” 

看到冬藏眼珠子正乌溜地乱转,春藏马上抓起姊姊的手,道:“对了,我想起了。听说南
方有一种珍奇的药草。咱们去采来栽种吧。” 

“等、等一下……” 

不给冬藏考虑的机,春苏就带着姊姊奔出神木,直接跃下。朝着南方急去。 

他希望一段小小的旅行能让无聊的姊姊转移注意,别再多为季行云的事出手与操心。最后
他暗道:‘季行云你好自为之吧。可别给我们添麻烦了。’ 

第二十章完 天人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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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梵铃于幻海,系青丝与飞鸿。
风散雨收,云残天边鹤影;雾轻烟薄,山掀浪里松声。
燕子楼空,佳人何在?杜鹃花落,流水无情。
羡山寺老僧,叹人间万相,诸事劳形。
何日方能展尽眉头飞双鬓,梦里双袖舞长空?
-----恨不与时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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