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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oMoJesse (★情僧★),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天人》第三部 1~3章*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Oct 18 13:48:44 2004)

第一章 再临绿海之石魁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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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绿海,一个充满危险的地方。它不是一处海而是一片广大的草原。从春、夏一直到秋中,
这个长达千里的广大草原被一片绿色的草物所掩盖。轻风吹拂摇曳荡漾就像是海浪般,绿
色的波浪直抵天边而被美名为绿色之海。 

与景色壮丽风景齐名的是绿海的危险。这个地方没有一个国家敢宣称拥有此地的主权。这
是一处人类的力量未能触及的地区。甚至每隔几年,此地就会输出一种名为狼祸的大灾难
。基斯的陆南方最强盛的邦国-法天联邦,就饱受狼祸之苦。曾经不只一次,法天这个兵
强将勇的大国企图深入绿海,清扫肆虐国土伤害国民的草原恶狼。但是这片草原却像个绞
肉机,一再压榨着法天英勇将士们的血肉。得到大量的“肥料”,绿海的草好似因而变得
更加茂盛。 

在两年前的狼祸中,出现一项惊天地的变革。绿海的狼不是一般的狼,它们竟是有组织的
群体,甚至有进化至可以站立的苍狼出现。能通人语的苍狼与法天定下盟约,以认同绿海
为诸狼所有做为不再侵犯南郡的条件。同时也答应在东西绵延千里的绿海上开辟一条狼道
,供人类通行之同。在该道上行走的人将得到保障,不受诸袭击。但“非法”侵入绿海者
杀之无赦。 

这两年间,狼群们遵守约定。不曾攻击在狼道上活动的人类。但是仰赖狼道的人依然不多
。毕尽这个新的通路除了在特定的时节外,不比海运方便。而且绿海之狼承应不伤在狼道
上活动的人类。但它们也没有保护人类的义务。 

绿海,让她成为危险的地区并不仅是其中的狼群。这一大片草原潜伏的危险上物不计其数
。只是狼群的恶名远拨,让人忽略了其他的危险。 

今天一队的人马不惧绿海的凶名,浩浩荡荡地在狼道上向东前进。 

这个队伍是由法天最精锐的武术集团预备军所组成。开道的是法天首府第一预备团的十二
名预备士。能成为预备士,其武术修为必已是具有相当程度的水准。而都郡第一预备团的
成员盛名响亮赐不因其武,而因其才。第一预备团的成员都是各界的精英,他们习武只是
基于法天的武风,真正要让他们展露头角的并非武坛,而是治国理民的政坛。第一预备团
的成员可以说是将来的个郡的主议士,甚至可直言为议长的预备军。 

队伍散在队伍四周的二十四名预备士亦是一时之选。他们是由都郡八个预备团中挑选出来
的好高。其实力已经相当接近法天最强的战斗集团-武议团。这些人几乎笃定将成为武议
士,只是在火候上尚差一点。要跨过武议团的门槛,成为武议士就只差临门一脚罢了。虽
然这个使团的成员不过五十来人,但其战力却远超过一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千人部队。
 

带领这群精锐预备士的人有三,分别为武风士蓝千、武风士仙绿,前武议团小队长季行云
。 

不过真正在指挥统御预备士的人只有季行云一人。至于蓝千与仙缘则是使团核心、外交大
使穹宇环的随身保护者。 

能当上武议团的小队长其武功之高自然不在话下。以武为尊的武议团、预备士向来敬重强
者。能力够又能带人的就成为小队长、中队长。武艺高强,但缺乏领导能力的就成为技研
士、武风士。而季行云在出使之前任职驻南郡首府的武议团小队长,其武功之高当然不容
质疑。但是在这个使团中,预备士们对他却不甚尊重。虽然在预备团严名的纪律下,他们
不会造次,也不曾对季行云的命令打过马乎眼。 

只是,这些预备士仅仅消极地遵守命令,做好份内的工作。 

这是很无奈的事。预备团敬重强者。季行云是不弱,但是……他的外表实在没有那种让人
觉得是位高手的感觉。 

年少文质天真烂漫就是季行云的写照。不论是外貌给人的感觉亦或是真实的年龄,季行云
都是这个使团中最年幼的一位。武功的高低并不一定依年纪的大小来排列,至少练武十年
的人强过练武五年的人的机会比较大。要让使一位大叔打微心里尊重一名小弟总是难了点
。 

让这些预备士看不起季行云的原因还不只是如此。他若意识到预备士们有意无意地看轻他
,适时地以反应出强硬的态度也能小补因年纪而缺乏的威严。季行云却活像个邻家小弟,
没有强者的霸气,没有高手的气度也就算了,怎能行事做为还像个孩子-虽然季行云实质
的年纪还真的只是一个大孩子…… 

预备士们消极地遵守季行云的命令。虽然目前使团的运作上还不成问题,可是当使团进入
他国,成员们有心结,也是个严重的隐忧。 

两名武风士发现这个状况,也曾提示过季行云。不过当事人似乎不的在意…… 

再这样下去使团的前途真叫人担心。 

中午时刻,使团停车造饭休息。 

穹紫环坐在舒适的巨形马中与她的老师空还生、两名武风士及一位联邦议符司派出的辅官
一同用餐。 

不论在餐席或是平常空还生都甚少与使团的成员交谈。他就像是一名旁观者,静默地留在
使团中。对于这个情形,使团的成员加就见怪不怪。除了两名武风士依然无时不刻地监视
着他,使团的其他成员几乎快把他成透明人物来看待。 

今日的午餐中依旧是穹紫环与其他人在谈笑风声。在吃完自己的餐点后,空还生难得地主
动对武风士开口了。 

“……我们的行程应该不赶吧?” 

突来的问题让其他人楞了一下,也停止原有的话题。 

仙绿代表问道:“是不赶,空老师您这么问是有什么事吗?” 

空还生没有多做解释,只道:“即然如此,今天中午就多休息二小时吧。” 

“这……”两名武风士与符司的执符.康庄心中同时感到意外。虽然口中说道行程并非急
迫,但实际上在法天内部各郡的盛情下,逗留了过多的时间。比起预定的行程实在是慢了
不少。如果没有必要,康庄实在不想浪费时间,便是问道:“不知空老师有何要务?” 


“没有。”空还生给了一个不近人情的答案。 

说完后,他就起身离席,并道:“只是停下来可以避免一些麻烦。” 

“空老师……”康庄想再问清楚,空还生身却不再理人自径离开。 

蓝千见状也是为难地对穹紫环说道:“紫环掌符,这……” 

穹紫还笑道:“那就休息一下吧。就请蓝先生通知季队长让队伍今日在此扎营。暂且在这
绿波连天的地方喝个午茶不也惬意。等到进入客客苏后就没这种闲暇,不如趁机欣赏一下
绿海的风光。” 

仙绿回道:“……好吧。即然你这么有雅致。今日的偷闲一下吧。” 

“……好吧。”康庄见使团的掌符大使都下达了这样的指示,也得到武风士的支持,也只
好不情愿地同意了。 

吃完了餐点,穹紫环擦了擦嘴后,又道:“对了,怎么不请季队长一起列席用餐呢?有事
要商谈也比较方便。也省得常老让蓝武风士多走一趟。” 

“这、我也跟他提过。不过,他好像执意要先与预备士们一同用餐,好多认识预备士们。
”蓝千回答。 

穹紫环直接下达命令:“不必了。叫他明天起就过来。” 

“是的。” 

原本穹紫环不想用使团掌符的职务来命令季行云。只是他似乎在回避自己。一直想找机会
与季行云聊聊苍眠月的穹紫环最后才决定利用目前的职务来强迫季行云跟她交流。 

这种趋近不近人情的命令,蓝千却是打从心理赞同。因为季行云跟本就不是利用会餐与预
备士们认识。他跟预备士们处得不大好,却与车夫、伙房的工作人员相处愉快。几乎要跟
他们称兄道弟起来了。 

千蓝是不会干予别人的交友状况,只是季行云与下人们厮混在一起只会降低他的格调,让
预备士们更加看轻他。这种状况还是能免则免。 

更何况,季行云还是武议团暗部注意的观察名单之一。经常把他放到身边也有其必要。 



第02小节
“我们跑这么远好吗?” 

“没关系,你怕什么!” 

使团的两名预备士,郑洁与王道觉利用休息的时间。两人跑离扎营的地点,往东狩猎游玩
。在追猎草羚时,不知不觉中已经远离使团。 

王道觉意识到跑得过远,便对身旁的佳人提出警示。 

不过郑洁却不以为然地说:“怕什么!你就这么听那小伙子的话。” 

“当、当然不是!” 

王道觉口中说着,脚一面向前疾奔。 

前方的草羚已经显出疲态了。要活取它头上的角正到最后阶段,要这时放弃不免可惜。 


只是在心中,王道觉总是有点顾忌。会让队伍无原无故地停下来休息,还要求避免到东方
的地段活动,必然会有所理由。下令的季行云虽然没有明示,但就常理来猜测必定是查觉
了前方有危险才会暂且避开。 

王道觉看了看身旁的佳人,最后还是不再多言。 

在这靠近狼道的地方,除了绿海盛产的恶狼又能有什么能危险?以两人的身手还怕不能在
狼群出现前回到狼道。 

“哈、真是自寻绝路。竟然往这种地方跑!” 

见到前方有巨大的岩石挡路,郑洁高兴地叫了出来。 

这头长着一对美丽羚角的草羚跑到巨岩旁边就停了下来。 

“终于认命了吗?”想到那对羚角将要得手,郑洁难掩兴奋的神色。由于两年前狼祸后,
就不再有人进入绿海狩猎(事实上是有,只是没人活着回来)。让高质羚角这类的产物变
得相当稀有而珍贵。能够带这种东西回去当这趟出使的礼物自然是很有面子的事。郑洁运
气真气,就打算将喘着气的草羚击昏。 

王道觉心中却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头草羚不该会不知草原的地物,还特别跑到这种死路来。而且,那块巨岩也甚是奇特。
看它的色泽,完全与地面的土质不同。而且上面没有任何一株杂草。这么大的一块岩石,
怎么会可能会这样。就算它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在风沙吹拂下也会在表面沉积少许的泥沙
,甚难如此光亮无物。 

看眼前这巨石的色泽样貌与这头草羚跑到此地后就安心休息的样子。王道觉顿时想起了绿
海传说中的一种生物。 

“等等!” 

他急忙出声阻止郑洁出手,却是晚了一步。郑洁一发掌劲已经击出。 

一掌击出,受了王道觉的影响,掌气略偏也让草羚有了警觉,掌劲落空拍在岩石上面。 


“又怎么了!”郑洁不高兴地说着。一对眼睛还盯着猎物,怕它逃逸。 

“……不、没什么。” 

一掌击出,什么也没发生。王道觉认为是自己多虑了。但是他们都没发现草羚眼中出现了
未有的惧色。 

“哼、你来压阵,我去抓它。可别让它逃了!” 

郑洁略为不悦地交待一声,就像前一弹,拳挥向草羚。 

那头草原的生物,不知是吓坏了还是已经放弃挣扎,竟然呆立原地不知要避。 

眼见就要得手。地面却震动了起来! 

“小心!” 

“啊!” 

郑洁惊觉风压袭来人疾退。 

定下神来,地震也停止了。一看,却见到超出样像的东西。 

“这…这、这是什么?” 

“糟了!真的是石魁!” 

那块巨石站起来了。一个高达十影有余的庞然大物就立在两位预备士身前。 

郑洁负气的说:“怕什么,不过是块笨重的大石头。看打!” 

“不!别乱来!” 

王道觉再度阻止不及,几发气芒打上了石魁身上。 

轰隆几声,却是毫无成效。石魁石皮石肌石骨,掌气难伤。受到惊扰它移了移身子,原本
黑白间杂的岩石外表泛出了隐隐红光。看似愤怒的真气正在流动。 

“你!再看招!”出招无效的郑洁自尊心受损再度出招。 

“不!别再激怒它了…该死!” 

无力阻止同事出手,王道觉只好跟着加入对抗石魁的行列…… 

在绿海的另一处,法天外交使团将魁马放开,让它们暂离拉车的岗位由马夫们看管,让它
们在四周散步。预备士们则三五成群,有的在研习武功、有的在谈论治国之方、有的则闲
聊着嬉戏着。而外交大使穹紫环甚至在草地上品茗吃蛋糕,享用起下午茶来。整个营地显
得悠闲谊然好不惬意的样子。 

季行云对绿海已经不陌生了。虽然来过这个地方已经许多次了,但是每每都沉浸于她的壮
丽而感动。 

这时的季行云正盘坐在地,真气如细地外放。将心神放入其中,感受草原的旺盛生命力。
季行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修行,纯粹只是为了让自己心灵接受大自然的洗涤,让心情安定
下来,平抚他那不安的情绪。 

现在季行云虽然隐隐约发觉那些预备士们似乎消极地反抗他,但是季行云做这平静心情的
修行绝不是因为这个小原因。这种事,他根本不大在乎。事实上也没心思注意这件事了。
 

现在的他心中被苍眠月的身影给填满。一种很难形容的情绪扰得他饮食难安。很期待见到
她,却又害怕见到她。觉得对不起她,想帮她、照顾她,却又不知由何做起。 

更担心,自己会被她讨厌。因为她的母亲就是在季行云的医疗失当的情况下,提前终结性
命。虽然医者之心只是为了帮助病人,但却得到相反的结果。虽然不尽是他的错,若非他
的能力不足加上误判断及冒险性的治疗,星语莺也不会因而提早亡故。 

若苍眠月因而怨恨季行云,他也只能乖乖地承受。 

就这样,越靠近她的居所季行云越是精神难安。依他估计,今明就是前往探望苍眠月的时
机了。若不利用时机做好心理建设如何面对她。 

“季队长……” 

一名预备士的声音把他吵醒。 

季行云缓缓睁眼心思未归,语气像样了幽怨亡灵地答道:“有…事…吗…” 

这名预备士-雷珍-楞了一下。 

这名预备士是都郡雷家的成员,之前曾让雷震指导过。在雷震的请托与说明下,算是极少
数不会小看季行云的预备士。 

对于季行云的反应,雷珍在心中嘀咕道:‘听雷震所述,这名季队长是位奇特而武功极高
的人物。看这样子,武功高强否还未知晓。就奇特而言,是够怪了……’ “是这样的,原
本守卫的工作该轮到郑洁了,不过她与王道觉跑去狩猎,至今未回。虽然她事先有请人代
班。不过要代班的人正好忙着。所以……” 

由于分心的原故,季行云反应奇慢地问道:“……所…忙…何…事…” 

“这、就是忙着……”雷珍脸一红,没正面回答。 

“…那…她…往…那…打…猎…了…” 

“东边。不过要找人回来恐怕缓不济急。季队长,还请你先指定一个人代班。” 

“…东…边…吗…”季行云也急着找人代班,他打算先查看一下郑洁是因而延迟。若无正
当理由,除了找人代替外,也得加以惩戎才行。 

过了十几秒,季行云突然翻身跃起,大声呼道:“糟了!全员集合,备战!” 

“什么?怎么了?” 

季行云急道:“没时间解释了,他们遇到大麻烦了,而且还把麻烦带往这来!” 

“麻烦?是狼群吗?” 

季行云急道:“不是狼。我们得赶过去救援!快点,二、三组的成员跟我来,一组的人员
留守护好营地!” 

季行云又忧心说道:“希望能阻得了那个大家伙。别让它冲入了营地。” 


第03小节
担任使团护卫的预备士们不愧为法天精锐的部队。虽然这些人不尽认同季行云的领导资格
,但是接到命令后,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准备。虽然有少数人服装不整,不过为战斗
该准备的东西都带齐了,武器护甲也都上身了。 

“跟上!” 

没等他们集合好,季行云又呼啸一声先行奔出。 

所谓救人如救火,慢了就没有用处。季行云一动,就疾如电快速飞驰几乎跳过该有的加速
时间。 

方才聚起的预备士们,各个都骤起了眉头。他们心中暗叹领队员失格,没有一丝的说明,
就要他们飞奔出动。更何况,没给任何准备的时间就要人众用尽全速奔跑,这不是在整人
吗? 

慢了一点的人就只能看着前方的同事跟来,至于季行云的身影已经在遥远的前方。这些不
善长疾奔的人再度提升对季行云不满,认为他是要故意整人。而其他的人对季行云这种不
加说明,就强加任务的作法也是诸多不满。 

不满规不满,法天的预备士还是很清楚令命就是命令。在这不算违法犯纪的程度内都得奉
行遵守。这些不满只会在私下的场合,化为各种方式的正面挑战。或者另寻门路要他好看
。法天的部队向来严明有序不会因为带队官的不适任而快速崩坏。 

相反的,这些人心情上虽不快,不过该做的还是做得好好。季行云没有多下指示,但这些
预备士们就很有默契地排成契形,以这种利于攻防的队形跟在季行云后面。同时也很自动
地调整速度,不会让人跟不上,也以能力所及的程度内全速追赶。 

原本季行云已经刻意放慢速度,希望能预备士们一同抵达出事的地点。不过跑没一分钟,
他又深觉得不妥。马上改变主意,传音指示道。 

“你们自行赶上,我先走一步了!” 

几乎不分前后,季行云的声音传入二十三位预备士耳中。 

他们接到命令只是觉得这个领更是不适任。身前士卒也许是将领的一项美德,但是季行云
的情况到像是抢功急进,或是抛下部下独行独断。 

然而事后,预备们检讨谈论时才发现,季行云竟将真气一分二三,精稳地将声音送入众人
耳中。 

郑洁与王道觉两人边打边退,其中又以退的成份居多。 

他们虽然是预备团中的精英份子,王道觉亦为通过考核的好手。但是这些战斗专家所熟悉
的战斗是针对“人”,他们所受的训练最多也仅加上人所骑乘动物。至于以大块的岩石为
对手,这还是头一遭。 

原本以为自身的能力足以空手碎大石,这几个巨大岩石构成的怪物自当不构成威胁。岂知
石魁真为石中之魁,其硬度不比精练的钢铁还差。两人全力放掌也仅能扬起些许风砂,对
这石魁而言根本无所伤害。唯一造成的效果仅仅是更加激怒这石中之魁。 

郑洁与王道觉两人虽未被石魁的攻击直接命中,但是身上的伤却不会少。这追上来的石魁
共有三颗。最小的也是二影乘二影见方的巨大石块,没有手,没有脚,就这么滚来滚去。
光是它的重量,被轻轻碰一下就足以叫人粉身碎骨。而最大的一只则略具人形,高达十五
影的巨人。它跨一步,地面就震动一次,挥动石拳,打向地面。别提风压就是被激起的碎
石泥块就不知在两人身上留下多少伤口。 

虽是懊悔,但为时已晚。两名武议士只能拚命地逃跑,偶尔做出无力的反击。 

他们两人死命地奔逃,希望使团中的两名武风士有能力对付这种怪物。但是却又觉得将这
怪物带回营亦是不妥,隐约中他们心中已经认定即使是武风士也无力与这石魁对抗。 

慌乱与面临死亡的压力下,郑洁一个不察被纠结的杂草绊倒。 

人趴在地上,身后巨石滚来。 

王道觉大喝一声:“可恶!跟你拚了!” 

真力全发连掌拍向滚来的巨石。然而他的努力就如焰阳下的薄雾,一碰到巨石就烟消云散
。王道觉心头一发狠,也不退让,就挡在郑洁身前。双脚如老树紧紧盘住大地般地站稳,
法印练钢手化为一对金色的手套保护双手。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王道觉就这么用肉身阻
挡十余顿的巨石滚来! 

咔、啪的两声。 

巨石停住了。而王道觉的双手也不自然地向后折曲。口中喷出鲜血,手骨也穿出肌肤。但
金色的真气却依然挡着巨石。 

他成功地阻止巨石的滚动,但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你……”郑洁目光泛泪不知该说什么。 

“快、快逃…我、挡不住了……” 

“不成,你这……” 

“我…你快走……”王道觉很吃力的发出声音,脸孔因为极度用力而扭曲着。双手也不停
流出血液。 

郑洁终于站起来,但她没有跑开,反而走向巨石。真力一扬,也全力推着这颗石魁。 

“你、这是何苦……” 

“别多话,让我们一起活下去!” 

拥有豪气,与这感人的行径并不能化解他们面临的死厄。石魁再多施一分力道,两人的脚
就向下陷入。别说要推开它,就是要保持原状,不让它由身上辗过就已经耗尽全力。两人
的骨骼吱吱做响,汗水夹着血液滴到地上。 

两人的命运即将在此进行最后的清算……如果没有第三对有力手臂出现的话。 

一对不算粗大的手臂适时地提供助力。两人的压力顿时大减。 

“能退开吗?” 

传入两人耳中的声音,是由他们平常看不起的人所发出。 

想退开,但是压力一减,王道觉就像烂泥般瘫倒在地。 

“看来是不行……” 

从未想过这个带队的季行云竟有如此能耐,郑洁还有点不相信救助自己的人竟是他们瞧不
起的人。 

“护着他!” 

季行云再度下达指示然后气劲流转,筋肉暴张、青筋冒出脸色一寒。他大喝一声,声响传
遍广阔的绿海,大地为之震动。 

震开了!季行云把那个石魁震开了。 

看到季行云大显神威,郑洁不禁对着虚弱的王道觉喊道:“是季队长,我们有救了!” 


“是…吗?真、是…太.好.了……” 

“谢谢你。季队长!”郑洁发出诚心的感谢。 

“没什么……”季行云简单地应着。 

这时,季行云再也有那种平凡的样子。他的身躯好似大了一倍,像名有力的巨人,撑起名
为希望的天空。 

然而再看清楚前来救援的季行云后,郑洁的心又沉了下去。季行云的嘴角也流出了血丝。
显然硬发真力而受了内伤。也对,要推开这十余顿的巨石岂是易举之事。没有何任辅助工
具,就这么在顿间强发巨力,能不受伤吗? 

季行云是救了一时之急,但是所对付的不过是这三只石魁中最小的一颗。 

郑洁突然觉得,命运并没有改变。只是将命临死亡的时间向后延滞一会罢了。 

又陷入绝望与担心的郑洁却又听到季行云的说话声,她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真是惊人,这就是石魁吗?来了这么多趟绿海,总算让我见识到石魁这美丽的生物了。
” 

郑洁质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问题。这是季行云口中说出的话吗?怎么会带着期待与兴奋的
因子?他的态度中似乎没有恐惧,只有发现新奇玩具那般的喜悦。 


第04小节
白色的巨石带着云雾般的黑色纹路,阳光照耀下反射着些许的金属光泽。这就是立在季行
云面前的庞然大物-三只巨大的石魁。最小的一颗,接近鸡蛋圆,有二影见方那么大。它
没有手、没有脚更没有眼、耳、鼻、口等等知觉器官。就是那么一颗活的石头。它唯一会
做的攻击就是滚动。一颗比人高上一倍的千斤巨石,也不用什么特别的攻击方式,就这么
滚来滚去就足以压平路经的所有生物。 

而最大的山只石魁则略具人形。非但有手还有要四只手,脚则又大又粗比起身躯的部位还
要巨大。而身躯接了像是手但没有手指两长两短的肢干外,人形上该有头部却空空如也。
这僤个样子就如同被断首的巨人。但它表现出的整体形像又不会觉得少了头有什么奇怪的
地方。比起这么一个大家伙,那个鸡蛋形的石魁几乎可以称为可爱的小东西了。 

最后一只石魁就不知该如何形容它的外貌。真的要说的话,就算它是一堆石头聚在一起好
了。而它也真的是许多石头堆在一起。这一堆石头大大小小,虽然没一颗比那个单体的石
魁还大。不过整个堆起来却也有四影高六影宽,略成金字塔形的一个大石堆。 

一道寸劲将石魁推开,季行云就发现这石头怪物的硬度还比之前碰上的大螳螂还高。而且
那种触感,决对真的是坚硬的石头。而用真气去感应,也没有发现动物、或是植物的生命
迹像。可是它又包覆在一种很特别的真气之下。 

在以往文献上所看到的资料所得的印象下,季行云一直认为所谓的石魁不过是表皮岩石化
的一种动物。不过今日亲眼所见,却不是如此。它根本就完完全全是个石头,而且还是精
选的坚石。 

看到世上竟然有这种形式的生物,季行云在心中感叹着世界真奇妙,也更好奇这种生物是
如何运做它们的生命。 

“你们没事吧?”季行云蹲下来探视两人。 

看到王道觉双手的惨状,季行云同情地说道:“真是糟糕,这对手臂恐怕难以完复了……
” 

抱着王道觉的郑洁惊声叫道:“季、季队长,小心后面!” 

叫声过后,郑洁却是一个眼花,只觉得季行云好像抱起了两人。当她有所查觉时,季行云
又把两人放到地上了。 

然后季行云站了起来。面对近百影外的石魁们,说道:“请你先照顾他一下。我得去对付
它们。” 

再次惊觉季行云深藏的实力,郑洁才发现自己真是井中之蛙。竟对季行云如此高强,不逊
于武风士的实力混然不觉。 

她带着歉意与关切之情说道:“季、季队长……” 

“怎么?” 

“请小心,不要勉自己。” 

季行云轻松说道:“哈,不用担心。不过是又大又重的石头。到是你们自己得小心点。”
 

说完话,季行云再度移向那三只石魁,并且真气外放吸引石魁们的注意。 

推了石魁一下,又感应到那只石魁的移动方式。季行云已经知道这种生物的强大并不只在
于它的重量与坚硬。它-那一颗大石头-是用真气放射的方式来进行移动。就算它略成圆
形,但要让一个重逾十顿的大石滚动,那得动用多强的真气!如此坚硬的东西,再加上强
大真气的保护。它们只是又大又重的石头是事实,而没有自信可以击退石魁也是事实。 


季行云不畏不惧地说道:“我们来玩玩吧,大石头……” 

蛋形石魁再度滚动,十余顿的质量声势惊人地冲来,扬起了大量的尘土。 

季行云见状,手作指刀,连续划破空气近十道双月斩破空而出。 

啪、啪、啪地的几声,锐利的气斩打在巨石上面,竟没能留下半点刮痕。 

巨石压来! 

回身避开的同时在它背后赞上一掌。 

碎岩拳附加回掌劲,这一击就是长青回颜也不敢掉以轻心。可是打在它身上却像是蚊虫叮
咬一般。虽然勉强穿破它的护身真气,却也只是掉下尘砂般的石屑。相对的,季行云的左
手却因而又痛又麻! 

“哇!好硬!这怎么打!”季行云痛得眼角放光,怪叫一声。 

不过这石魁虽然又大又重又硬,滚得速度也是不慢。也因它又大又重,要停止滚,或是改
变方向总是不便。要做出一百八十度的转向,总要滚个近百影的距离,绕这一下圈才能转
向。就是要停下,改变滚动的方向也得有几十影的煞车距离。这东西虽然危险,要避开却
是不难。 

可是石魁不只这一只。 

当季行云轻松地躲开蛋形石魁的撞击后,人形石魁就挥动它那又长又大的石手往季行云身
上砸去。 

远远的看,只是觉得它像座静默的人形小山。当它动起来,才真正感受到巨大的可怕。它
不用精密的攻击,事实上也不可能做出太精密的攻击。但是那一对较小较细长的手就超过
一影宽。这巨形的手臂就是横摆着也不只比季行云高上半个人。 

石手未到,这巨手挥舞牵动的气流就快让人站不稳了。季行云向上轻跃,避开。 

然后发现自己并没有依照预定的方位移动。石魁动作造成的气流竟然把他吹向另一个方位
。 

这原本以无伤大雅,只是人形石魁仅仅跨了一步。季行云就有种将要撞上石壁的错觉。当
他翻身落下之时,石魁的另一只手,又砸了过来。 

真气一提稳住身势,同时气劲放出减缓落势。 

石魁的巨手就挥过季行云的下方,他继续落下。 

巨手续继移动,这手臂比季行云预估的还长,当他落到石臂时,这手还未挥尽。 

当你轻触高速移动的东西时,不论是正面撞上,还是由侧方还是上方碰到,都得接受它撞
击的考验。 

季行云也是。虽然他已经尽力做好防护措施,但这意料之外的冲击真叫他预防不及。虽然
只是轻轻擦一下。可是考虑到石魁挥动手臂的速度,那又硬又粗糙的岩石外表。季行云这
一撞,原本是想借力弹开却力有未逮,人力弹开了,但是在冲击之下被弹开的。 

翻滚坠地,那一下打得季行云头昏眼花,手臂、手掌刺痛非常。没有时间检视伤势,气压
又变!石魁这回又用它的大脚丫子踏向季行云。 

仓促跳离,那蛋形石魁却又杀来,只得再度闪躲。 

虽然靠着惊人的反射动作连续避开了,季行云却也显得狼狈不堪。 

那只人形石魁的四只手臂又是蠢蠢欲动。 

“真是难缠啊……”季行云心中暗叹。光是这只小山的物怪就叫人吃不消,还有颗滚石不
时找砸外加那堆不知何时会发动攻击的石头。季行云突然觉得,跟石头打架并不有趣。冷
冰冰硬梆梆,实在难有高手交流的那种痛快与火热的气氛。而招惹这种不知如何沟通,又
无知感的怪物,实在是件愚蠢的事情。 

“哇!这是什么!” 

“天哪!” 

“季队长那是……” 

这时远远传预备士惊呼。援军总算来到。 

季行云即刻下达命令:“快将伤者送离!牵制住两个小的石魁,让我专心对付那只大的!
” 


第05小节
人数的增加虽然不见得能就能影响石魁发挥战力,但至少被攻击的目标多了,的负担也相
对的减轻不少。至少他已经不再是石魁唯一的目标。 

当看到季行云与石魁奋战时,这些心高气傲的预备士们心中不免受到了不少的震憾。不过
身为法天武学精英分子的自觉,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使吓到。“连季行云都能应付”,那
我们有什么理由要害这两个大石头-这些预备士们不服气的精神一发挥出来,各个都地卯
尽全力施展奇招往那两只石魁身上招呼。 

蛋形石魁也就将注意力外到这一群又冒出来的人类身上。至于石堆石魁则至今都未有任何
举动,要不是它身上也带着厚实真气,它还真的与一堆岩石一模一样。 

有了这些预备士的支援,季行云就放心地应付超巨型的人形石魁。与他缠斗一阵之后,季
行云也渐渐习惯跟这种庞然大物战斗。在不被它那看似迟缓实则飞速的动作后,季行云对
付起它来也渐渐得心应手。虽然还是没办法真的对它造成伤害,至少也不会再被它伤害。
而且季行云成了一名“登山者”在这座石魁小山上跑来跑去,让它把石手岩拳不停地打在
自已身上。 

这场石魁不到人,人打不伤石魁的战斗持续进行着。战况看似平衡,实则不然。因为石魁
还是处于不败之地,这些人类中精选出来的战士根本伤不了石魁。而石魁虽然暂时没打到
人,可是一被它打到,那就等于有人要出局了。人类的这一方还是吃亏许多。 

季行云也意识到这件事,因此他除了认真对付人形石魁外还略为分心关心在场的预备士们
。不过,那些预备士不愧是法天精选出来的战士。 

虽然他们没能对蛋形石魁造成致命的伤害,却也找出应付它的方式,在慢慢地与它进行拉
距战的同时一面寻找伤害它的方式。 

而这么做的人也不只是预备士们。季行云也在寻找对付石魁的办法。 

甚至还渐渐地变成乐在其中! 

就武术修为而言,当世能找得到当季行云对手的人实在不多。而武功不一一施展,练成了
也很难确切地知道效用与威力。没好好地在实战上用上几回,实在很难真的清楚该招的特
性与效用。不想破坏自然景观-对死物使用效果也是有限。现在出现了一个不怕打,还不
必担心会打伤它的生物,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有这石魁这个完全沙包的出现,季行云潜心修心的成果正好在此一一试验。 

季行云越打越是起劲,甚至还考虑想养一只这种生物。好让他试招可以随时试招。 

战斗又进行了二十余分钟。季行云对石魁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心中也渐渐浮起一个疑问。
 

石魁,它的运作方式怎么会夜俱人红叶所叫出来的“木灵”如此相似。一样是依靠天地的
灵气在推动那笨重的岩石身躯的运转。用的是类似的能量,只是红叶用的大地之灵所包含
的天地灵气较为博杂不纯。只要是与能与她共鸣的天地灵气都尽收所用,虽然能快速聚集
大量的天地灵气,但也因而容易露出破绽。 

石魁则不然,包覆在它身上,存在岩石中,在它那巨大身躯中流动的真气虽然也是存在于
天地之间的一类杂气,却是性质非常相近的能量聚合。 

消耗了,要补虽然慢。不过却不易参入其他性质的能量。也就是说季行云的真气会受到抵
抗与排挤,无法渗透。而且放出来了,也很容易再度回收。除非有人刻意将石魁的能量消
融掉,不然它只会不停吸收同质的能量,而越来越强大,也变得更加难缠。 

依照季行云的猜测,在石魁坚硬的外表内,一定有一个类似核心的东西。那个具有一个类
似丹田性质的核心,只要破坏那个核心。石魁的能量运做就会中断,这也就是把它消灭的
方式。只是在这之前,还是得先要有力能破坏它这强大真气保下又硬又厚的身体。 

季行云还没找到对付人形石魁的有效方法,那些预备士们到是办到了。 

一名外号神射女的预备士-后羽,使用着法印灵箭。有效地在蛋形石魁上留下一个又一个
的孔洞。虽然细小却深入其中数寸。另一名预备士、唐刚,手持巨锤不停地敲打这蛋形石
魁。在石魁强大的真气保护下,精钢巨锤也许能对它造成直接的伤害,却渐接地破坏岩石
的结晶。石魁的岩石外表也许已经碎开,但在真气的作用下让这层保护膜依然紧附其上。
不过后羽的灵箭却能在突破它的护身真气后越加深入其体内。 

平常后羽在使用灵箭时,绝不会像今日将灵箭化为有如实物的的银色羽前。平常使用时,
不过略为成箭形就让抛玉诀将灵箭射出,绝不会有时机与空闲让灵箭真正成形。 

在众人施用绝技时,她不过是聚满力量待在安全位置上随时要用灵箭支援队友。想不到法
印灵箭却让她成了唯一能在石魁身上开洞的人。 

这与她平时身形飘逸,羽前连发的战斗方式完全不同。在队友的支援下,一发又一发银色
灵箭慢慢地刺入蛋形石魁体内。缓慢却有效地破坏石魁的外表。 

一道银光又射入滚动中的石魁,没入其中。 

一如之前,没撞到人的石魁又慢慢地停下。 

这一次它却没有快速地停止,再重新加速寻找另一个撞击目标。 

它就这么停止不动了。 

就在此时,季行云也感受到一股诡谲的气氛。先是蛋形石魁身上的大地灵气快速释出了。
一瞬间这片草原上的氛氤为之丕变。紧接着,另外两只石魁似乎开始接受这些释放出来的
灵气。这种过程中,季行云似乎补抓到一种奇异的情绪,那是来自真气的知感,却是一种
悲恸知感。 

这是石魁痛失同伴而伤心吗? 

当他疑惑时,那个原本都没有动作的石魁开始产生剧烈的反应。好像一池平静的水沸腾了
,它身上的真气在一瞬间活化起来。 

似乎有惊人情事即将发生。 

预备士们却是蒙然无知。他们只为了解决一颗石魁而高兴着。他们不像季行云曾与夜俱人
接触过,知道大地灵力的存在。 

他们甚至没发石堆型石魁身上的改变。 

季行云发现那个石魁的真气锁住了后羽,那位杀死它们同伴的预备士。 

后羽将灵前再度准备好。虽然为了射死蛋形石魁让她耗了大量的真气,不选在只有她能有
效地伤害石魁的情况下,后羽骄傲地再将灵前搭上瞄准了石堆型石魁。 

“嗡!”一声高频几不可闻的声响震动了人心。也纷扰了战士们的心神。 

就在此际,石堆型石魁有了动作了!它产生了一个小小的爆炸了。那个声响就是爆炸的音
爆声。原本附在它身上的个颗巨石像炮弹般打了出来。又快又疾,射向后羽。 

惊慌之际,灵箭射出。 

没入石中。 

巨石未改其向。后羽避之不及。 

她吓坏了! 

巨石袭来必叫它粉身碎骨。 

她仓狼要闪,却发现方才的音爆伤及主管平衡的耳中器官,让她急促之间失去平衡。这一
急之下,只落得失足跌倒的下场。 

巨石临面而来!她撇过头,闭目待毙。 

碰!碰!两声巨响? 

后羽惊觉无事。 

睁眼。方见季行云挺立身前。 

他手持黝黑古剑。剑身漆黑古仆,却绽放精光。飞来巨石已成两半,分立侧后。 

“呼……”季行云深叹一声道:“还好有这黑晶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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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再临绿海之夜探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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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当季行云再度持握这把黑晶古剑,对于周遭能量的知感顿时提升了数倍。透过这把黑晶古
剑,让季行云的真气知觉变得异常的灵敏。原本难以查觉的细后波动变得清析无比,原本
细微难知的能动流动也能尽收眼底。 

这把黑晶古剑可谓妙用无穷。它能过滤天气间种种的杂气,留下使用者想观查的部分。更
能利用晶体与真气间的共震与共鸣放大原本微弱的真气讯号,让使用者易于观查。 

当然,使用黑晶古剑也非无所缺点。它的优点同时也是它的缺点。把要接受的真气波动经
过过滤,也就代表将阻绝大多数的真气知感,让使用者漏失许多讯息。 

不过这种功能在战斗中,至少是在一对一的决斗中相当有用。因为对手只有一个,要关心
的真气形态就只有一类。而现在季行云虽然要应付两只石魁,不过也可以当成一个对手来
看待,因为它们的真气形态几乎是一模一样。 

手持黑晶古剑让季行云确实掌握石魁外在真气的流向。纯以真气带动一切活动的石魁等于
是将它一切的活动意图悉数告知。 

所以,季行云知道那岩石堆切而成的石魁才要发动真正的攻势而已。 

“大家小心!小心避退!” 

就在季行云大声呼喊后,石堆型石魁爆开了! 

就似天女散花般,飞岩四射! 

数十颗巨石飞扫全场!所有的预备士都被瞄准了。而季行云更是倍受礼遇,十多颗大小不
一的巨石形成岩石炮弹的火网,全力击杀季行云! 

若非有季行云的警告,还真不知预备士们的伤亡会有多惨重。 

这些岩石小则余顿,大则重逾十顿。不论是大是小,被正面击中只有凄惨的下场。这些预
备士们还好是法天精选出来的战士,临危反应甚是机敏。虽然许多人躲得甚是狼狈,至少
都安然渡过一劫。 

心有余悸的预备士们,才在暗幸之中,耳边又传来季行云的警告。 

“小心后面,又来了!” 

预备士们纷纷回头,又惊见那些飞出去的巨岩竟然又飞回石魁本体。而轨道还做了调整,
这一次岩石不再直线飞射,而是成曲线抛击,走大幅度的弧形飞向本体。 

在季行云的警告下预备士们再一次躲过攻击。要是季行云没有出声示警那会有什么下场,
光是想像就叫人冷汗直流。 

只是即使有季行云示警,他们也没信心能躲得过几次。那岩石飞射的速度实在快得离奇。
要让射出重达数顿的岩石,这得有多大的力道? 

想到要不停闪避这些飞石,即使是预备士们也开始担心性命即将不保。 

“你们退开!这交给我!” 

季行云再度喊出的命令无疑地,是让大多数的预备士松了口气。但他们也质疑季行云要拿
什么来应付这两个可怕的家伙。 

命令一出,二十余位预备士们火速退开。季行云也抱着后羽快速地远离石魁。 

“你还好吧?” 

后羽还紧抱着季行云。当她看到一大堆巨岩飞来时,已经自负非死不可了。当季行云看到
她无力动作,一把将她抱起,看他轻松潇洒地在岩石群中飞闪穿梭后羽又是紧张又是敬佩
。 

情急之际无意识地闭紧了双眼,用力地依偎在季行云的怀中。在风中,求得这一片安祥乐
土。 

石魁攻势已过,竟不自知。等到季行云出声,她才发觉自己失态。急忙挣脱自立,脸如火
红。 

见后羽无恙,季行云只道:“你快退开。”然后转身就飞速纵回。 

这时后羽才发现,季行云小小的臂竟是如此有力,他的胸竟是如此温暖…… 

季行云飞快闯入石魁之间。同时真气大笔大笔地放出,全力吸引它们的注意。石堆型石魁
也像连发的巨弩,将巨石不停射出,回收。季行云或是跳跃,或是飞踪有如飞雀在石弹中
来去自如。季行云一在演出惊险万分的动作,飞石来来回回不能伤他半跟毫毛。人形石魁
也有了动作,像要捏死蚂蚁般、要踩死蟑螂般地挥动它的手脚。可是季行云不比蟑螂蚂蚁
,他像是预知了石魁的动作,轻易在他的脚下游走,巨大的石拳也像刻意避开他似的,一
一敲打在他旁边。 

透过黑晶古剑的帮忙,两只石魁的动向季行云是一目了然。以他的身手自然是闪避自如,
只见它身轻如燕,再度跃身而上,攀上人形石魁。 

飞头跟着他打在人形石魁身上,发不停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 

季行云不疑不惧,像在平地上移动似的,踏着石魁的身体,垂直向上奔跑! 

那人形石魁也不停地用它的四肢手臂敲打着自己的身体,不论是刮起的利风,还是岩石间
敲击的震憾都不能影响到季行云的活动。 

终于,季行云跑到石魁身的顶端。 

他举起了黑晶古剑,心中祈祷着。希望这把剑不会令他失望。 

即将发生的一幕永远烙印在一旁观战的预备士心中。他们也因而改变对季行云的看法。他
们看到了季行云手上原本黝黑的短剑突然放出了万道金光。他们眯着眼看到的剑身不再短
小黝黑,季行云好似手持太阳碎片打造的长剑,驻足于巨兽之上。 

只见他双手握实宝剑,愤力向下一刺!只见黑晶宝剑像切豆腐般地没入石魁体内!众人仿
佛听见石魁发出一声哀豪,而它那四只手臂全部敲向季行云。 

没等石手过来,季行云就飞快地拔剑,直接由石魁头底跃下。 

没有一位预备士看到他在离开之前,由手指弹出一个细小微粒,抛入黑晶古剑在石魁身上
造成的伤口。 

预备士们惊见季行云在落地后就用极速,像逃命般地远离石魁。一面跑还一面喊叫着。 


“快找掩护!全力护身!” 

季行云抛下敌人,做出奇怪的举动让预备士们感到不解。但在下一刻,他们就明白了。同
时也不少人后悔怎么没有当机立断,听从季行云的指示。 

那座小山般的石魁,就这么炸开了! 

它的身躯化为无数的巨石,激射而出。就像一颗强力炸弹在它体肉引爆一般,将他的上半
身炸个粉碎。 

四肢巨大的石臂,飞出翻滚了数百影。待它滚动路途上的预备士吓得哇哇大叫,被能轻易
把人变成压花的巨大滚轮追赶绝对是他们这一生历经最刺激的一件事了。 

飞散的巨石,比另一只石魁打出的岩石更具威力! 

数量也是更多。 

他们看到一座山在他们面爆开了。 

有些距离较近的预备士甚至被强大的气流给吹走了! 

历经这场浩劫,竟然无人亡故。这也能算是一个幸运的奇迹。当然没亡者,并不代表没有
伤者。除了季行云外,根本就没人全身而退。被细小的飞石直击,算是好运。那些与风暴
共舞的人只断几根骨头都还是他们反应机敏换来的成就。 


第02小节
结事的战事回到营地,自然又是一场不小的骚动。 

在郑洁与王道觉被送回时,留守的预备士们看到王道觉如此重伤就已经开始猜臆那边到底
有什么危险。最后的大爆炸就连百里外的众人也为之一撼。 

所幸所有人都回来了。至于那些“小伤”除了主责医疗的那位预备士外,所有人都觉为没
有失去同伴而感到高兴。当然也开始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季行云。当一堆关切的神眼降临在他身上。十张嘴吧要开口寻问(剩余
的一位为医生,正忙者。另一位郑洁则在帮忙照顾王道觉),使团内的高层人士-武风士
蓝千-就先把季行云带走。这些预备士只好退而求其次,找那些伤势较轻的目击者们。至
于季行云的形象被说成怎样,从日后这些人看季行云的眼光就可以知道这些预备士们已经
不把他当“一般人”看待就可以略知一二。 

来了马车内,蓝千铁着脸就责道:“季队长,你可知道你的行为已经危害到使团的安全吗
?” 

突来的责难让季行云楞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反问道:“此话何义?” 

蓝千训道:“你的行为丝毫没有身为保护使团领队的自觉。为了救两个人,差点牺牲了另
外二十三人。这岂是身为决策者应为之事。” 

“蓝武风士,你的话我不同意。我不是把所有人都带回来了?” 

“是这样吗?哈……”蓝千冷笑一声。 

“带回一群伤兵。即要进入客客苏之时,本使团竟然是由一群伤兵守卫。客客苏的人会怎
么看侍我法天。更何况以你之能岂会不知所面临的对手实力。何必带那些预备士们过去面
临危险。就是要救人,也只要带几位以身法见长的人过去,有必要让全队的人员都暴露在
危险之下吗?” 

“……那如果是蓝武风士,您会怎么做?”季行云再度问道。 

蓝千盯着季行云,表情严肃而语气深重的说:“我?如果是我。我会放弃郑洁与王道觉。
你也许会觉得这么做相当无情,但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能让使团面临重大的危险。依我判
断,你们在那面临的敌人并非这些预备士们能应付的怪物。我不能为了两个人而让所有人
面临生死劫难。希望你以后也能有这种壮士断腕的决心与气魄!” 

季行云不退让地应道:“很抱歉,我不能见死不救。而且,那些石魁还是朝向营地奔来。
也不能放任它们直袭使团的营地。” 

“你错了!身为预备士早该有为法天牺牲的决心。而那两人竟然为求苟活还把危险引来,
真是我法天之耻。也希望你对这两人失体的行为加以惩戒。” 

季行云不满的说道:“恕难办理!他们两人已经受到相对的伤害与体悟。尤以王道觉几乎
失去双手,我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情。更何况最后我把所有的预备士都带回来了。你认为
会发生的重大伤亡并没有发生。况且,我相信面对未知而强大的对手是所有武议团成员共
同的希望。他们虽然还只是预备士,但也差不多了。有机会体验与强大的敌人对峙是难得
的机会,怎能让他们缺席!” 

蓝千也渐渐发起了脾气,责道:“哼!你根本搞不清楚!武术的修行是私事。要提升各人
的修当然是好事。但在执行任务时,一切以达成任务为优先要务。就是为了法天,就是牺
牲小我也在所不惜!你只是运气好,这回让你安然渡过了。但以后呢?下一次面临更大的
危机时你能保证还会有这一次的好运吗!” 

季行云坚定的说:“……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不会让人命轻易地由我手中流走。” 

“哼,无知的英雄主义!再一次告诉你,我们必需随时要有为法天送命的体悟,也要有为
法天放弃同伴生命的断决!” 

听了蓝千的话,季行云终于生气了。 

“法天?法天又怎么样?一个国家的存在可是为了保护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一天到晚要人
俸献性命的国家算什么国家!今天,可以为了一个理由抛弃一条人命,明天就会为了另一
个理由残害十条生命。没有什么利益比生命更重要了!” 

“愚蠢!即使是能救一百个人也不肯牺牲一个人吗?” 

“那也得是被牺牲的人自愿无私地贡献生命才行!决不是由任何一个机构挑选出那个该牺
牲的人才行!” 

“你这么说不是太自私了!” 

“我到觉得要别人牺牲的那一百人才自私!” 

“你的观念有很大的问题!你这么想还能算是法天武议团的队长吗?” 

“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法天的小队长又怎样?不过是一个无义意的头衔罢了,这种东西我
随时可抛开不管!” 

“你!很好……” 

两人之间话不投机,火药越来越重。蓝千甚至不自觉地提起内息,颇有动手矫正季行云关
念的态势。 

就在两人的关系面临冰点,恐有因而决裂之态时,马车门被打开了。 

“季队长你在这啊。蓝先生?你们正在商讨事情吗?”轻脆活泼又甜美的声音传入了两人
耳中,一瞬间把马车内火爆的气息打消不少。 

蓝千快速地变脸,换了一张和气的面相轻松说道:“不、也没什么重要事。纯聊天罢了。
到是紫环小姐有事吗?” 

“即然如此,就请蓝先生把季队长借我一下。” 

“你客气了。请用。” 

穹紫环看着蓝千等了几秒,才又说道:“那么……能不能请蓝生先离开一下?” 

“这不好吧?下官担负有保护小姐的职责,岂能退离。” 

穹紫环开笑的说:“哎呀,你这么说不是在怀疑季队长会对我不利吗?” 

“不、下官没这个意思。” 

“那还你避开一下嘛……” 

“这……” 

“蓝先生……女孩子总有一些心事不想公开。你就不能识相一点吗?” 

“啊…是,是的……”蓝千尴尬地应着,才摸着鼻子,乖乖地退开。 

留下来的季行云可紧张了,他一直避免与穹紫环独处。现在她不但逮到机会,而且还态度
暧昧直叫季行云心头大鼓碰碰疾响。 

“你、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要告诉你今晚要去探望眠月姊了。来通知你一声罢了。” 

“喔…好、好的。” 

穹紫环得意的说:“嗯、我方才的话一定让蓝千误会了。以后要找你聊天可就方便了。”
 

“是、是吗?可是这样好吗?” 

穹紫环得意的说:“这不是很好吗?难不成你除了眠月姊还不够,想利用这趟旅程结交其
他亲蜜的女性朋友吗?在使团有我挡着,可就没人敢动你主意。可以省去你拒绝追求者的
麻烦,不好吗?” 

季行云可不认他有什么魁力,能引来一堆追求者。要有,早在南城不就有一堆了?而且眠
月要真的是亲蜜的女友就好了…… 

“……还真谢谢你。” 

“没什么啦。我不过是帮眠月姊的好友一点小忙罢了。” 


第03小节
“很抱歉,我的能力不足。只能这样了。若顺利恢复,日后要用手提笔吃饭还不成问题,
但是无法与人交手了。” 

在一辆马车中,季行云带着歉意对病床上的王道觉说明伤势。 

听完季行云的说明,郑洁眼含泪柔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躺在病床上的人到显得乐观地说:“那的话,这已经超过我的预期。本以为尔后的两袖只
会留下空荡荡的衣袖。能保住两只手,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更何况手不行了,我还有一
双脚呢。” 

只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身为法人,手部的筋脉不通了,大多数的法印也都无法使用。就是
能用的,也会大打折扣。虽然还有一双腿可用,但又如何寻得适当的法印可用。这个伤可
让王道觉的武功变得跟平常的士兵没两样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还好有季队长及时阻我。不然我可要准备帮你截肢了。” 

预备士桃顺又感叹的说:“原以为我的老师的医术已经是绝冠天下。今天见到季队长的手
法,才真才知已往的我不过是坐井观天的小蛙。” 

“别这么说,桃顺的医术相当扎实。而我不过是正好学了一些冷僻的手法罢了。更何况你
的专长是医病,而我则是医伤。两者间终究有不少相异之处。” 

讨论了一会治伤的法门,病床上的王道觉颓然说道:“各位,我想休息了……” 

郑洁道:“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谢谢你。但是你也累了,不也该好好休息。” 

“嗯、郑洁,你是该好好调气一番。不然对功体损伤不小。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桃顺
也以医师的身份要大家离开。 

“可是……” 

季行云见状便道:“郑洁,现在团内有大半的人带着轻重不一的伤。你只是气血不顺,真
气虚耗。好好地调气一个晚上就能半愈。路上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你这份战力也是很重
要的,得快速复原才是。” 

“……好吧。” 

郑洁想起自身的任务与职责才依依不干舍地走开。 

季行云走到门口时,突然被叫住了。 

“季队长,到了客客苏是不是就该把我遣送回国了?” 

闻言,季行云转过身,回到王道觉身旁,反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理当如此啊。现在的我只是使团的累赘,难到还要让我这个废人留着随团移旅行吗?”
 

季行云正色道:“不、你只是受了点伤。双手虽然有点不方便,但是内功还在。怎么会是
累赘?那里算是废人了!” 

“……季队长,你就别安慰我了。这双手是保住了,但也成了装饰品。尔后我要靠什么跟
人动手?我的法印都是手上功夫,手不能运气出力,要我何用?方才我只是怕郑洁自责才
那么说的。难到季队长会不清楚我的状况?” 

季行云语气一转,严厉的说:“你的武功能不能恢复,日后可不可以动武我无法预言。但
是我知道一套主攻双腿筋脉的心法与配合的武功。而且你的双手也不是永远无法再行真气
。南城有位小姑娘,自幼筋脉残缺,但现在却是生龙活虎地学习武术。你不像她,是个小
女孩,没有什么武功底子。虽然你手部的筋脉尽毁,但是要重建一道能通些许真气的筋脉
应该不会太难。只是,你就这么回法天。我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机缘了。” 

“季队长,您……” 

“好了,早点休息。我也要去调理内腑与血气。白天那个战阵也够我受的了。”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离开了马车,季行云独自离开营地。走到略远的地方。在这之前他已经交待过了。为了调
理内腑、顺气养息,没有急事不得靠近免得扰他休养。季行云用修练某种特别的武功心法
做为掩护,离开了使团。 

独自一人在那等着。季行云感叹着,怎么会承应要传功于王道觉呢?就是因为他是手下的
预备士吗?不、不是的。季行云暗叹应该是看到郑洁的关切与伤痛的样子吧。她为王道觉
伤心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苍眠月因为母亲的伤所受的煎熬。是那种无法解救眠月的心结让季
行云看不得郑洁伤心的样子。 

在那又等了一会,季行云见穹紫环与空还生迟迟不来,便开始担心起来。 

那两人要避开蓝千与仙缘离开使团并不困难。但是要离开一个晚上而不被查察就不大可能
了。等会他们就算是摆脱两名武风士过来会合,难到就真的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开一个晚上
? 

这不会让使团大乱吗? 

“没让你多等吧?” 

无声无息地,声音就这么出现在季行云的身后。 

他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是穹紫环与空老师,但是就真气的知感上却不见两人! 

穹紫环打量了一下季行云,就把带过来的道具摊开。一套衣服、几根板木与铁丝在穹紫环
快速而熟练的组合下,架出了一个人型。 

“这是……”季行云眨眨看着穹紫环的作为。虽然已经猜到她要做一个假人,但是这种假
人别说要骗过武风士想暪过预备士都不可能。因为这种空壳的东西,用真气一探马上就露
出马脚了。若想骗低层的人员还能留下一点真气在这假人上,稍做掩护。可是这种把戏碰
上预备士就完全行不通了。 

不到两分钟就弄好了假人。穹紫环看了看,才道:“行了,这样一来除了真的到这假人身
旁,不然不是会露出破碇。” 

“这…你确定?” 

“当然。啊,对了还有最后一个步骤。小云你过来,手借一下。” 

“……好。” 

穹紫环一手捉着季行云的手,另一手则放在假人身上。真气一转便流往季行云体内,而后
者也很自然地加以抗拒。 

“喂!别阻我的真气,放轻松,让我探查一下!” 

“这……”这可是武者的大忌之事,季行云不免有所犹豫。 

穹紫环又催道:“别浪费时间了,要这时有人接近不就白忙一场了!” 

“好吧……” 

只见穹紫环的真气在季行云体内转了一圈,在这之间她同时将真气流出送往假人。 

过了一会穹紫环看着假人,满意的说:“这就行了!” 

这个假人不再是假人。它竟然也是真气流转,而且流动的方式还跟季行云一模一样。流动
的真气性质也与季行云无所异哉。 

若不用肉眼观察,那无疑地就是一个季行云坐在草地上。 

季行云佩服的说:“哇,真厉害……” 

“嘿,小事一件啦。不对,你怎么还不收息隐气。要让人发气这里有两股季行云的气息存
在不就前功尽弃了!” 

“啊、是。是我疏忽了!” 

“快,咱们走吧……”穹紫环催促着,语气中似乎特别兴奋。做这种逃跑偷溜的事情,好
像让她特别高兴的样子。 

空还生也关切道:“等会不能提气奔跑,得远离开方能运动真气。你没问题吧?” 

“可以的……” 

“那就好。” 

“喂,你们快一点啊!”先行起步穹紫环再度催着。 

两人斋步跟上。季行云对身旁的空还生提出了心中的感想。 

“空老师,这种技法真叫人叹为观止……”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需要果然是发明之母……” 

“咦?这是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我只是因为明白了宇变为何老是关不住那小妮子而心生感叹罢了。” 


第04小节
星空下,三道人影在绿海中飞驰着。 

绿海,对季行云是具有特别意义的地方。在这里结识了生平一第位朋友;在这里与狼群激
斗,碇定了季行云、白任、雷震三人稳如盘石般的友情;在这里碰上了一见钟情的女孩;
在这里也见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在这里让她心碎,痛失亲人…… 

满怀着各种心绪,季行云越驰越快。记忆中的画面,随着快速飞退的茵草闪过。 

至今他还是忐忑不安。心境随着接近她所处之也而复加起伏。 

极想见她一面,却又害面这个会面将带来更难承受的心伤。 

季行云的不安化为行动上的阻力,让他在不知不觉速度略为减缓。 

就在此时,一股浩然之气包覆全身。季行云跟着觉得身体突然变得轻盈起来。原本在接近
极速奔跑下耗尽全身所能动用的真力,不用再拨出大量的真气抵抗气压利风下速度似乎可
以再向上提升。 

以为是自己动作太慢,才让空还生出手襄助,季行云便移用真力再行加速。动作一变,耳
边也传来空还生的声音。 

“我以为你会担心与她再次相遇,想不到你是心如疾箭地迫不及待。” 

“啊、我……”季行云随口回应,口中发出声音竟然清析地传到耳中。认真一想,才发现
空还生对他说话不也是用一般的交谈方式而非传音。这不就代表空还生将他们身旁的空气
带着跑,让他们在移动的同时不会因为高速移动而听不到平常耳闻之声。 

季行云不免好奇了一下,虽然空还生是放出不少真气出来却也不致于将周遭的空间完全包
覆,进而打包移动。真不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法,让身旁的空气跟着移动? 

季行云一时之间竟然研究起空还生的手法。 

“你很不安吧?” 

当空还生再发出问题的同时,也打断季行云对他的手法的探讨。同时也发现自己并不是真
的想知道空还生的手法。只是想找件事能让他转移心思,暂时抛开即将面对“她”的这件
事实。 

季行云沉静了,没有回答。 

空还生这时却发出欣慰的声音,道:“你会不安就好了。” 

“……才不好呢!我不止是不安,而且很害怕!这是我第一次心中确确实实出现害怕这种
情绪!” 

空还生笑着回答:“这不是很好?” 

季行云嘟起了嘴道:“有什么好的!我这样怎么能见她!”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可是我一点也不能放心啊……” 

空还生这才安慰道:“你的心情不就代表着你很重视她。有这份心意一切就够了。那孩子
一直很欠缺朋友的关爱,有你在我自然放心不少。” 

“……话虽如此,可是我担心却不还是存在啊!” 

“没问题的,你又没做什么令她怨恨的事。” 

没有吗?季行云苦笑着。她父亲释放出来的怒火一直是挥之不去的梦靥,而她那时的神情
也不停地折磨良心。害死人家的母亲,这还不够让她怨恨吗? 

季行云看了空还生一眼,他明明就知晓这件事还说得这么轻松?若是在安慰人,这也未免
太些假了。可是他的态度又不似在哄骗人。 

“……我担心不只是她的事。紫环那丫头也是,希望你在旅途上能帮助她,别让她受到伤
害。” 

“我?有空老师您的保护,其他人不过都是多余的吧?” 

“哈。我能提供的保护也是多余的。我指的是别的方面。别看她鬼灵精怪无所不能的样子
,底子里不过还是一位不成熟的小朋友。” 

“……虽然我不知道您的意思,但是能做的我会尽量做。” 

“嗯、谢谢…到了,苍家的小窝就在前面了。” 

终于到了。季行云想逃避也来不及了。苍家地穴居的入口小丘就在眼前。 

她穿着一袭白衣坐在草地上,白银相伴。月光下,洒出点点银光让显得她尘不捻身。 

终于碰面了。季行云相思良久的人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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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b></center>
    苍眠月还是那样敏贤沉静清新脱俗的样子。她的样子,好似与凡俗的距离越来越远。
原本充满灵气的双目有像积了一层灰尘,再无以为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血鱼般的阴沈。

    季行云看到她心中一阵绞痛,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穹紫环就先扑了上去。
    穹紫环就像小蚂蚁看见糖菓一般,马上黏住她的眠月姊姊。
    嘴吧一开,问候的话语就如滔滔江江源源不绝于耳。
    再一次看着这姊妹淘溺在一起,季行云觉得这真是奇怪的组合。
    一个像火一样,充满活力与动感,不停燃烧着自己的精力。一张嘴吧可以吱吱喳渣说
个不停,不时发出响亮的笑声。而另一位却如同一池冷泉,沉静温雅。面带温情双唇微闭
,金口未发半言偶尔绽放出让人迷恋的微笑。
    这样的两个人是怎么成为莫逆之交?她两不论在个性,在行事做风上都相距极远。或
者是因为两者间的不同,才更加吸引着对方。
    不论如何,穹紫环一来就缠住了她,让她没有机会跟另外两人交流反而令季行云松了
口气。
    就这样先缓和一下也好。
    穹紫环说了一堆天园内近期发生的许多趣事,才让苍眠月有机会招呼客人进入地穴居

    这里,与年半前季行云第一次来时完全没有改变。没有新增的物品,摆设也没有任何
变更。
    在这客厅之中,穹紫环与苍眠月并肩而坐。那位成年人空还生则静静地靠墙而立。他
默默地看着年轻人,与他们同在却又不干预他们的一切。
    见到穹紫环与空环生都轻易地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季行云却是困扰了好一阵。
    他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对。最后铁了心,才坐在苍眠月的对面。
    虽然觉得聆听两个女谈女孩子的间事情好像不大对,可是他又希望能透过所有的管道
多了解她一点。不过他发现穹紫环说的话确实是法天的通用语,可是怎么会让他无法明白
她在说些什么。一个字、一个词都是很平常的话语,但连成的长句却不是季行云能理解的
内容。
    可是在穹连珠妙语之下,附在苍眠月身上的冰霜渐渐消融。她的笑脸越来越明显,出
现的频率也更加频繁。
    然后,穹紫还冒出了一句话,让气氛又冻结了。
    “眠月姊…不如你回到园里跟我一起住吧!”
    苍眠月抿着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穹紫环对一眼珠子溜转着,待期她的回答。
    就这么静了十余秒,苍眠月才淡淡的说:“你知道答案是不会改变的。”
    “真可惜啊……我一直很想看眠月姊再度修理那些臭男生的英姿呢!”
    “少了姊姊那些没什用的男生又开始嚣张了!姊姊您对付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的方法
实在太帅了。不但彻底地打击他们,还让那些人见到你就像老鼠见着了猫一般,伏伏贴贴
的不敢造次。”
    “……你也不差啊。”
    穹紫环马上撒娇道:“不、不、不,我的手法差多了。虽然能够暂时惩戒那些无聊的
人,不过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他们一逮到机会马上就进行报复行动。少了姊姊,我不但好
幸苦,而且常常被欺悔呢!”
    “别这么说。好像我很可怕似的……”
    “啊、不是啦!姊姊当然不可怕,而且最好了。”
    说着说着,穹紫环话语一转,道:“今天不但我来了,还把他带来了。姊姊应该很高
兴吧。”
    “……”
    穹紫环见苍眠月不语就自己加以解释道:“嘿。我知道的。对于那些没用的男生,姊
姊是不会有脸色的。就只有这一位,姊姊能好言相待,他对姊姊而言一定是特别的人。”

    “没、没这回事。只是寻常的朋友而已。”
    “嘻……”穹紫环贼贼的笑着,又道。
    “那也是姊姊的第一位男性的寻常朋友。值得记念性一位喔!”
    苍眠月脸上泛起了红潮,嗔道:“别乱说话!会引起别人的误会的!”
    “嘻…小云,你误会了什么了吗?”
    “啊、啊…这……”
    突来一问,季行云既慌张又尴尬,顿时低下了头,蚊声答道:“没、没有……”
    穹紫环见状小声嘟嚷着:“真是没用的家伙,这两人真叫人着急。”
    想着想着,穹紫环双目突然放光。
    她站了起来拉着苍眠月,道:“眠月姊,咱们到房内。我有礼物要给你。”
    “……也好。”
    看着两人离去,季行云有种失落的感觉,却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两位女孩子躲到房内,季行云那颗一直挂在苍眠月的心又变得紧张而好奇了起来。
    真气也就跟着两人,跑到苍眠月的寝室之内。
    虽然觉得不对可是又无法克制自己去偷听她们的谈话。不过,直气一到房内就被绝气
壁给挡住了。
    绝气壁对一般人可达阻绝的效果,不过对季行云可一点用也没有。要透过绝气壁探知
内部的空气震波对季行云而言并非难事。早在第一次进入张叔的常客来时,季行云就已经
能够轻易地听见白任与雷锋在绝气壁之内的谈话。虽然他那时不知道别人筑起了绝气壁就
是为了防止对话的内容外泄。当白任对他“开示”之后,季行云才知道原来当时他是在“
偷听”别人说话。自那之后季行云就不曾故意探听他人的隐私。
    只是,这一次。关己则乱。
    虽然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
    “小朋友,偷听是不好的行为。”
    空还生突来的示警让季行云吓了一大跳。但单是惊于他能够现自己这个行为,也更因
做坏事被发现的困窘,让季行云脸红得像苹果一样,羞愧的无地自容。
    “这就对了。你要真的偷听,那可同时得罪了那两位小姐。而且,你不可能会偷听成
功。”
    “你、你是说我那个举动一定会被发现?”
    “是的。”
    季行云很不好意思的说:“啊……谢谢你。让我悬崖勒马,及时打住。”
    空还生宽容的说:“没关系。小孩子就有犯罪的权利。只希望你能在错误中学习。”

    “空老师,很冒昧地请教您。您知道为什么她的家人会抛下她离开,让她一个人孤零
零地在这个毫无人烟的地方吗?”
    空还生的态度虽然一直都颇为和善,但也有种难以亲近的感觉。那种难近的感觉与苍
眠月的高雅脱俗不一样,也与雷严在必要场合上放出令人生畏难亲的威严不一样。好似他
的存是不同次元。虽然他人就这里,有时却让人感受不到。难而他的难以亲近又有点像是
当你鞋子坏了不会找铁匠,而要买锄头时去找鞋匠那样。当你鞋子坏了他就像名铁匠,可
是要买锄头时又变成了鞋匠。终之就是找不到该找他的时候。
    对季行云而言,空还生一直是很奇特的存在。照理说,应该会很想向他请教武艺,却
又觉得自己现在的修为还不到向他讨教的时候。而且他有时还会放出一种难以抵御的压迫
感,使人自动远离。
    难得季行云找到机会,自动找话题请教空还生,可他也很有个性地答道:“这不是你
该管的事情。”
    季行云碰了一鼻子的灰,不服的说:“这有关眠月,我怎能不管!”
    空还生却道:“这也与她无关。”
    季行云不满地抗议道:“那有这种说法!”
    空还生却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般,答道:“事实就是如此。”
    季行云拿他没办法,况且在空还生面前季行云就觉得自己像名小孩,而他则是为尊贵
的长辈。空还生不愿多说,季行云只好认命。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情况下,客厅又变得安
静无比。
    季行云觉得百般无聊之下,为了求得心境的平静已经第三次数起墙上的裂缝。
    就在此时,穹紫环与苍眠月回来了。
    两人的表情都相当微妙。穹紫环越显古灵精怪。苍眠月则是抿着嘴脸上飘着两朵红云
,心思如海无从找摸。
    穹紫环蹦蹦跳跳地,一进就拉着空还生道:“空老师,咱们跑了好了一阵也该饿了。
去厨房弄点东西来吃吧!”
    “不……”空还生看着穹紫环连使眼色,便改口道:“也好。”
    两人迅速离开客厅。
    变成与她独处的季行云心跳加速了。
    呆呆看着苍眠月,不知该说什么。
    好不容易略为打结的舌头终于动作,挤出了第一句话。
    “你、你廋了……”
             ※       ※       ※
    作者闲话:嗯嗯、人物果然是太多了,有空愚者整理一下好了。过几天再将人物列表
放出长让大家参考吧。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穹紫环一走到地穴居的厨房后,马上就由口袋中取出一个银色像蜗牛状的小东西往耳
朵上一塞。
    空还生看到她的行为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紫环,我才对季行云说过的话。现在也
要对你说一次:窃听是不好的行为。”
    “我知道!”穹紫环坦率地回答,不过也没有要把耳上的东西取下的意思。
    “即然知道了……”
    穹紫环左右摆动她的食指,用小大人的口吻说道:“同样的行为,在不同的动机与目
的之下是不能平一而论的。在寻常的情况之下,任意地窥探别人的隐私当然是非常不道德
的行为。而我的行为绝对不是只是出自于人类喜欢偷窥的劣根性。这是为了从了解他们两
人的状况,好使我能加以撮合他们的好事…或是加以阻挠两人有进一步的交往。这一切都
是为了眠月姊姊的最大利益着想!”
    听穹紫环说得振振有词,空还生几乎要对她另眼相看了-虽然还是觉得这种行为不对
,但是她的出发点只是过于关心手帕交,不想多管任何事情的空还生也就争一只眼闭一只
当个旁观着。不过她接下来口中又说出了这样的话。
    “啧、真是是!这么久就见面,一开口竟然这是么无聊的一句话。什么你廋了,一点
创意也没有!”
    空还生轻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她说的话只是好听罢了,其实还不是在满足她那窥视他
人私隐的好奇心。
    待在客厅的两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一言一笑尽收穹紫环那鬼灵精的耳中。绝气壁施放
了,一有人想要用真气偷听是不可能得逞,只是……他们没料想到穹紫环会用其它方式。

    季行云双眼充满感情,看着眼前的佳人。
    她真的廋了。不只是廋了,整个人也变得更加单薄。一举一动都变得更加的缥缈虚无
,好像风吹她就会烟消云散似的。
    “是我的错,让她变成这样……”她的情况让季行云倍感心痛。
    “你变强壮了。”苍眠月在季行云说了第一句话后的第二分钟才轻启朱唇,让话语再
度在两人耳边响起。
    季行云苦笑了一下。这算什么强?这等实力连眼前女孩的千分之一都还可能还远远不
及……
    然后又想到了因为自己的无能,让她痛失亲人。
    季行云又开口说道:“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不,我真的很抱歉。要不是我的话,伯母也不会这么快与世长辞。那么你的家人也
不会这么离开了……”
    苍眠月脸色平静,却有点厌烦的说:“那不关你的是。”
    “那都是我的错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歉意。对于伯母的死…我.真
.的.很.过.意.不.去。”
    苍眠月的脸在季行云一连串的道歉后,结上了一层寒霜。
    她冷冽地说道:“你就是为了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才来这里的吗?”
    “耶?”
    “母亲的亡故早就是注定的事!无需你的做为,也会离开尘世。我才为她感到高兴,
能脱离近乎永劫的痛苦。你反不停地将她的亡故拿来说嘴,这不是很不尊重亡者!”
    “呃?”
    “再说父亲与象原老师的去向与你的作为更是一点关连也没有。他们早就决定要离开
了。只是正逢你到的时机提前做出决定罢了。他们要往那走,更与我无关。你又有什么资
格把他们的行动与自己挂勾。”
    “这!”
    苍眠月似乎生气了。她放出的压迫感竟不亚于当日其父苍长移施加于季行云身的,只
是苍长移是座爆烈令人生畏的活火山,苍眠月则是像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属性不同,却同
样令人生畏。
    面对苍眠月的凛冽的怒火,季行云才发现他们果然是父女……
    虽然她不是用真气造就这种令人冻结窒息的历迫,可那晶莹剔透的双钟放出锐利而寒
芒。无暇面容放出高不可攀的尊贵气息,让人自生秽形。
    她的样子像是制裁的女神,足以令人自动屈服乖乖缴械受罚。
    季行云先是退缩了一下,可那对眼睛却也死命地盯着她看。好像少看一眼都足以令他
遗憾终生……
    原本怒火横生苍眠月被他这样瞧得也气不起来了。脸上的寒霜一退,两道红云就飘上
双颊。
    “你这登徒子!”
    耳边传来她又嗔又痴的天赖柔音,季行云整个人酥麻了。与她相遇的一幕又幕全涌上
了心头。心头顿时变得暖洋洋的。
    也不知那来的勇气,季行云突然变得很有男子气概,对着苍眠月坚定的说:“我想要
一辈在你身边保护你,呵护你,让你欢笑。”
    苍眠月的眼睛迷茫了,她醉了。
    她羞涩地退了一步。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还要跟着法天的使团周游大陆,那有空留下来。而且、而且我
、我才不需要你的保护呢……”
    “啊,不是,我是说……”
    季行云顿时困窘非常。他这才意识到那一句话不就等于是在跟苍眠月求婚。
    “你这登徒子,我身边有白银在又有谁敢欺悔我。我才不用你的保护呢……”
    “不是的,我不只是要保护你,还要让你快乐,让她充满欢笑。我不该应让你续继寂
陌地待在这里……”
    “你……”苍眠月不知道该怎么应,于是撇过头,暂时躲开季行云灸热的目光。
    “我、我真的是诚心的。自从第一次遇见你,承受你的救命之恩,我就有这个打算了
……”
    “我不需要你的报恩。”
    “啊!不是的,那没关系。我真的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与你分亨生活的一切……”
    “随便你。你想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
    “呃?你的思意是我可以……”
    苍眠月还是侧对着季行云,低着头把玩着金银的毛发,搔弄着她的咽喉。
    “在这之前你还是先得到在绿海安然活动的能力吧。”
    “啊?好,好,我知道了!一定会,我会努力的!只要十年,不!五年,只消五年!
你等我,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你要等我喔!”
    季行云兴奋地笑得像个孩子似的,坐在椅子上也还手舞足蹈的。
    苍眠月这才回过头来,冷冷的说:“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你想来绿海当我的邻居是
你的自由。我可管不着。只是基于道义不能看你被这儿的生物残杀,不想时常充当医生所
以才有这条件的。可没别的意思喔!”
    “嗯,我知道。我知道,这就够了。”
    “这给你。”
    苍眠月突然将一个小包裹丢给季行云。
    “这是什么?”
    接过东西,季行云一面解开一面问着。
    “这是些灵药与材料……”
    “啊!谢谢你!你真好!”
    季行云真诚地谢着,苍眠月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走向走廊同时说道:“那东西我已
经用不到,算是还你赠送药方的恩情,可没别的意思……环那丫头怎么这么慢?她不会把
厨房给烧了吧?我去看看,你先坐一下。”
    “……嗯。”
    这时的季行云的一颗心像在天上飞似地,那么愉快舒服。生命也充满的阳光一片光明
。不论她是怎么说的,至少她不怪他,也不怨他,甚至还接纳他,关心他。
    季行云心想着:“这一切真是太美好了。希望不是在作梦啊……”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苍眠月离开了客厅,一踏入走道原本像是寒冬般的脸孔顿尌融化了,有如春天降临一
般。但是走了几步脸上的春意却又蒙上一层阴影。似寂陌,是不忍,是不愿,还是不安,
她自己也理不清。
    走入了厨房,她马上定住。眨眨眼,看着这间厨房的改变,她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
如何表情,只好依旧挂着她那一如平常的冷淡神色。
    “哎啊!眠月姊…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们都还没准备好了呢!”
    “这个是……”
    穹紫环指着几乎摆满厨房的大小碟盘,说道:“不就是准备些吃的!”
    她看着各式简单又不失美味与精致的餐典,喃喃地道:“这些要给谁吃啊……”
    “当然就是我们四个人!”穹紫环答得理所当然,同时将手上白烟微冒的甜瓜往空还
生一抛。就见空还生翻身跃起,捏指成剑白光一闪。人落下,手上的碟子向上一扥随手轻
移甜瓜尽数落盘。
    “空老师,那个再加点青丝装饰一下,并且用辛香调味一下。”
    “嗯,那这个大南瓜呢?”
    “我已经把内容物塞好了,请您把他弄熟。”
    “嗯……”
    接到穹紫环的指示,空还生便放出真气围绕住大南瓜。同时真气作用、挤压,瞬间制
造了一处高压高温的封闭空间。而在其中的南瓜快速地被闷熟了。
    看到这一老一小合作无间地调理各种食材,苍眠月才知道这厨房无起烟火是怎么煮出
这一大堆东西,而看到原本堆满的食材一下子就消耗了近半,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那可是她一个月也吃不完的存粮啊……
    “辛苦你们了,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又看到被当成食物废料的东西,堆满了厨房
的一角,苍眠月又骤了一下眉头。那可是她一年也制造不出来的垃圾。
    穹紫环却是意犹未尽地说:“是吗?这就够了吗?我再弄几道好了,就来个……”
    穹紫环便又开始打起厨房存粮的主意。
    才几句话的时间,空还生就收回了真气把南瓜放到大浅盘上。打开事先切开的南瓜头
香气就溢了出来,飘荡出幸福的滋味。
    空还生吸了口气香,满足之情尽露于情,便道:“这该够了,紫环你可以开始把东西
端出去了。”
    “好的,眠月姊先拿这道还有这盘。”
    空还生却阻道:“紫环先端几盘出去,顺便陪陪季行云,让我跟眠月淡几句话。”
    “咦、这…好吧……”
    双手各端上三道菜,头上也顶着一道,拿着七道热腾腾佳肴穹紫还有余力对苍眠月眨
眨眼,才走出厨房。
    确定她离开了。空还生马上布下了绝气壁。
    苍眠月便先行说道:“空老师,您有何指教。若是要我前往园里住,我的答案是不会
改变的。”
    空还生没有马上回答,却先对她摇摇手,并且用姆指点了几下食指上的银色戒子。戒
子在空还生的操弄下,浮出了一面由光线形成的面版。空还生又在上面点了几下,光线随
即消失。
    做完这些动作,空还生才道:“我有两件事要劝你,若你接受了第一件事。第二件事
也就不必提了。”
    苍眠月沉静的说:“老师您就直言吧。”
    “嗯,你可考虑离开这里?”
    “空老师,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到园里住。”
    空还生指着天空再道:“不,我是指离开这个地方。”
    “我?我还不行,毕尽我还只是个孩童。”
    “你也只是差那临门一脚,你若有意愿,让老师帮你。以你目前的功力,可以了。”

    “我……”苍眠月露出为难的神情。
    “还是你依旧想留在这个没有愉快回忆的地方?”
    “也不是,只是这里还有我放不下的事物……”
    “那小子吗?”
    “才、才不是呢!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苍眠月很用力的解释着。
    “他要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很心痛的。”
    “……这本就跟他没任何关系。老师您不要随意将两件事牵连在一起。我留下来是因
为放不下草原的这些好孩子。原本该是象原老师的责任,现在则落在我身上。要走,也得
再等上三、四十年,让它们社会稳定下来。而且要走我也要带白银一起走。”
    “我明白了。即然你至少要再留三十年,那第二件事我就不得不提了。”
    “老师请说。”
    这时空还生正色说道:“眠月,你还很年轻。往后也还有无数的数月要过。而季行云
也是。他对你的态度相当认真。”
    苍眠月倔起嘴,道:“难到我就随便了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告诉你,选择一位伴侣该多用点时间来考量。他还太年轻了,而
你也是。希望你不是因为寂陌就轻易地接受一个人。”
    “我知道。而且我一点也不寂陌。这里有许好孩子陪着,怎么会寂陌。”
    空还生轻叹了一声,道:“你的眼神不是这么告诉我的。更何况寂陌并不是有许朋友
陪伴就没解除。在园里,你就像头孤独的狼。在这里,你却又是名孤独的人。你父亲与母
亲造就的情况我能了解,但是你也不能因为寂陌就把心向一名不甚熟识的人开放。被爱的
感觉是很甜蜜,只是你若只拿他的填补你心中的空洞,那季行云岂非太过无辜。”
    苍眠月神色凝重,面容沉重地说:“够了,空老师,够了。你说的我已经明白了。”

    看着这名满心是伤的女孩,空还生又叹了口气道:“年轻人是有犯错的权利。但有些
错误会让你后一辈子。由其是牵连到另一颗心的时候。你自已好好想想吧。”
    苍眠月神情哀伤的应到:“…我知道…这我都知道……”
    空还生温柔地看着她,仿佛用神情在鼓励着她。然后也像表演特技一般,端了九道菜
走出厨房。
    “有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这鲜活的列子,我还能不明白吗……”最后苍眠月的声音在
这厨房中低声回绕着……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东方肚白微露,又是崭新的一天。
    预备士后羽由休养顺气中醒来。虽然休养顺气不比入定,无法快速恢复消耗的内息,
不过在兼具休息与沉淀心绪的效果下,对内息含量不算非常丰厚的预备士而言一个晚上的
休养也足以恢复近半的功力。
    后羽起得大早。一个人悄悄地走到营地之外。
    前一夜她已经想了很久,经过再三的挣扎她终于做了决定。
    通过守夜的队友,来到謍地不远的地方。
    她停在静坐在草地的人影后方。
    “您早啊,季队长……”
    相距三影声如蚊,但是她知道前方那位一定能听清楚自己的话语。
    道了声好,后羽又踌躇了起来。她脸上泛起了桃花,双手把玩着衣角。羞涩的样子像
名少女,平日精明干练的形像完全消失。现在她只是名单纯的小女孩。
    “……有些话我想告诉你。”
    这时一阵风吹来,地上的人影好似点了点头。
    “我…我没有特别的期盼,也不想造成您的困扰,只想对您表示我的心情……”
    后羽小心翼翼地用词遣字,虽然前夜已经做过数次沙盘推演,但面临实况之际,脑袋
又变得不灵光了。
    “季队长,您是我第一次见到像这样的人。明明拥有过人的实力,却不曾夸示这份力
量。没有权利心,也不会用自身的职位压迫人。感觉上您就像名纯真的孩子,探索世上的
一切。你可以对一名低下的马夫请教驯马养马的方法,津津有味地与厨师讨论晚餐的料理
,不论做什么好像都乐在其中。更难得的是您的力量,您展现出来的力量真叫人拜服……

    “也许您会认为我在拍马屁吧…决对不是。我是真心地敬爱着您。不、也不光是敬爱
。您给我的感觉是相当的温暖,虽然您不会刻展现力量,却比任何都可靠。在您的怀中,
我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安全感……”
    后羽说着说着头低了下来,也没注意到季行云到底有没有听见她的倾诉。
    秋风吹着扬起了满天的枯草……
    后羽猛然抬头,轻声喊道:“我喜欢你!”
    秋风吹着,清晨的凉风无法吹熄女孩炙热的心情。
    寂静,前方的人影依旧静静坐着。没有回应,没有动作。
    真是叫人难受的等待。
    没有回应的等待……
    后羽再度抬起头来,坚定的说:“你不用回答了…这您一定让您好生为难……我能明
白。不论如何,我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
    说完,后羽调头马上跑开。
    当她走远,三道人影由前方不远的草地上爬起。
    身为使团的总负责人,穹紫环意味不明的说:“真好,我们回来的还真是时候。真是
值得令人品味的一幕啊。你怎么说人?人气扶摇直上的季队长?”
    季行云尴尬的说:“这…我对她真的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到是担心她会跑到这个
假人旁边,要让她发现这只是个假人那可糟了。”
    “嘿,这样最好。三心两意的男人可是会遭天遣的。就算老天爷眼睛没看清楚,也会
有人代为执行人诛。”
    “……我会小心避免的。但在我心中就只有眠月一人而已。”季行云真诚的说着。
    穹紫环却是嗤之以鼻的说:“呿,谁管你这个了。”
    “咦?”
    “眠月姊姊也好,那个后羽也好,谁都不重要。又没人能管你要与谁在一起,就算你
同时喜欢一堆人也无所谓。过程中只要不越矩,最爱一次也只能有一个,其它的我才不会
管你呢。这是身为使团大使对团员的要求。”
    “这样啊?”季行云眨眨眼,似乎有点不能接受穹紫环的看法。
    接着她又说道:“不过呢…那是使团大使对团员的要求。我可不准你让眠月姊姊伤心
!”
    季行云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的!我不会的!”
    在一旁空还生却道:“年青人,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现在别把话先说满了。”
    “不,不会的!”季行云直接否决了空还生的看法。
    “紫环,你也别替眠月那孩子下定论。也许最是她让这小伙子伤心。”
    穹紫环这回到是不负责任的说:“喔,那到无所谓。”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做准备。小心点可别让人发现使团的掌符漏夜出游。”

    “我知道,那我先回去了。”
    收起了假人,季行云看着绿海的另一端。心还留在那远方的地穴居。
    这时一只有力手掌放到他的肩上。
    空还生的话也流入他的耳中。
    “小朋友,世界还很宽广。等你看够了,再回来吧。现在,一切都还太早……”
    第一章完




========================
>第01小节</b></center>
    巴尔斯城原本是客客苏苏略偏西部的城市。只是在两年多前的一场浩劫中客客苏痛失
该城以东的领土,让这座城成为客客苏边临西境的城市。虽然距离国界还有数十里的距离
,然而在绿海之狼强定的边界与巴尔斯城之间连称得上小村落地方都没有。因此说他是濒
临国界的城市到也不为过。
    季行云、王道觉与后羽三人现就在这座城中逛着。
    其实使团在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到达城下,进到城中的却只有他们三人。至于整个使
团则被挡在城外。
    事情说来也是可笑。城防的官兵们原本要对使团收取高额的入城关税,也许是看这八
辆魁马拉的大车认为他们是前来发财的商人,这守城门的官兵便想借机发赚笔外快。当执
符.康庄出来说明来意,并示出与客客苏往来的公文后那名守门官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

    当守门官吃力地阅读公文时,执勤的城兵还对使团指指点点,一面讨论著怎么享用即
将拿到手的横财。
    当守门官看完公文脸色丕变。紧张而惶恐的表示他无法确认使团的身份,同时若真为
法天大使驾到,非得请该城的执政官前来迎接。于是那名武官也没做交待,就自己跑回城
内,要向执政官面报这个重大事件。
    唯一能有权利放人的守门官跑掉了。失去交涉对象的使团只好无奈地等待。其实要进
城不难,他们要直接走入城中这小小的几名守门小兵那里拦得住。只是他们是当当法天外
交使团,是来进行友好的外交活动,可不是来宣战攻城的。
    一个小时后,那名守门官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带来令人无力的回覆。
    “一时之间寻不着执政官,请你们稍安勿躁。再稍待一下,执政官马上就会过来处理
之事!”
    ……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
    半小时过来,那位传说中的执政官还没有半点出现的迹象。
    使团的众人一致地对客客苏这惊人的办事效率感到极度荒唐,也对该国产生强烈的不
信任感。他们决定先派人入城寻找落脚处。万一那名执政官根本没注意到这两个月前就安
排好的行程,未能帮他们准备好行馆。可以安置八辆大车与五十余人的地方可不是说要就
马上有的……
    要是当当法天的使团竟然在一座颇具规模的城市中露宿街头,这是多么偷脸而可笑的
事情。
    以目前的状况推测要他们该不该自力救济先做好准备,最后两名武风士与康庄都一致
做出悲观的预言。于是要派出先遣人员潜入城中,为他们的落脚处打算。
    季行云对这个国家的好奇心早按奈不住,自然表示愿意带先行入城。然后能用客客苏
话与人流畅地与人沟通又是闲职的人就只有王道觉。后羽看到季行云要先入城也突然表示
略通客客苏语。于是这三人组就翻墙而过进到城内。
    进到城内,原意要分头寻找大型的旅馆。结果这个时候后羽才尴尬的表示她对客客苏
语只有最基本的认识,只有一个人恐怕难与人沟通。
    “这样啊…没关系,那我们就分为两组好了。”季行云不以为意的应着。
    三个人,自然是季行云或王道觉其中一人与后羽搭配。后羽当然是想与季行云同行,
可惜季行云的裁示却让她失望了。
    “后羽,王道觉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他的手还完全不能动,让他独自一人在这异国城
市中行动我也无法安心。”
    后羽想了一下便说:“……即然这样,不如我们一同行动好了。有什么事也方便照应
。”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先进来的目地可是快点找到可供使团驻留之所,还是分两组
才有效率。”
    “没错,也不知城门何时会放行,我们也不能浪费时时。后羽,咱们就往东南找好了
。”
    “好吧……”无可奈何,后羽只得乖乖地权充王道觉的保镳。
    变成一个人独行的季行云露出了轻松的神情。他不是讨厌群体行动,也非厌恶使团的
任何一位预备士,只是要“光观”的座初见的城市,待在身边的人若不是对这城市有相当
了解的人可以介绍、解答,那到不如自己一人随性参访来行有趣。
    在尔斯城逛了几步,季行云的高昴的好奇心就渐渐地被一种难喻的苦闷给取代了。
    这个城市还真的是死气沉沉。
    街道相当脏乱。它的脏乱与法天南城商街偶呈的脏乱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南城外城是因为繁华与忙碌,在积极的商业活动下不得己才变乱。而脏也是一时不及
清理才尔偶出现。不论如何南城乱得很有秩序,脏得很有活力。
    这里则不然。街道上坐着许多无所事事的年轻男女与垃圾为邻,他们眼中没有光彩,
似乎与希望绝绿。这些人明明就是好手好脚的,然而一个个却都衣衫褴褛,或坐或站三五
成群,就这么白白浪费生命。
    其中还有不少是老人、中年、小孩数人聚在一起。在秋天略冷的风中大人抱着幼儿,
紧依着破旧的毛毯。这该是一家人吧?却是举家流落街头的一家。
    营业的商店不多,消费的人更是稀少。可是待在大街小巷的人却是不少。也有在路上
汲汲营营的人,他们的穿着就较为体面。不过这些人不曾停下来关心过路旁的流民,有的
只是避之不及与怨恶的眼神。
    这个城市似乎相当悲情与凄凉。季行云越逛心情越是不好。这与书本中绍介的巴尔斯
落差实在太大了。这里那像是会集客客苏农牧产品的商城?往来这赶集的牧人呢?收买由
绿海猎补来的毛皮、兽角与肉品的商人跑那去了?
    季行云先是一阵疑惑与不解后才想起绿海生态的改变。
    失去巴尔斯以东的领地对客客苏造成的冲击可真是不小。事隔两年有余,这座城非但
没能重新站起反复加落魄。街头的游民应该就是狼吻下残存的难民,过了两年,他们还是
不能找到安家立命之所。只有流落街头,过着日复一日,毫无生气不知明日为何的生活…

    ‘真是悲惨……’季行云在心中甚是同情。不过也止于心中的同情。毕尽他只是个旅
人、过客,无法改变什么。
    这些难民需要的是重建家园,他们所求的安家立命的居所,他们企望的是一份能够养
家糊口的工作。这些都不是季行云能够提供的。
    今天他可以将口袋中的几分钱施舍给其中的几位可怜人,但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救得
了一两个,但还有满街的千百个……
    更何况季行云认为是他们不思改变,不知追求未来才会一直停顿于此。给他们物质上
的帮助根本无益于事。他也不想浪费金钱在这些眼中没有光彩的人身上。只会等待,乞求
天下掉下来的礼物的人是不值帮助的。
    又走过两条街,来到一处较有活气的地方。这里商店林立,也有不少活络的交易。
    只是这里人人带着凶悍的神情,每个店几乎都顾用了彪型大汉顾门。外表和善体型中
等季行云来到这还真像是误闯黑森林的小白免,被一群猛兽们虎视眈眈地凯视着。
    被打意的人到没有相对的自觉。季行云到是心头一喜。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黑街吗?在治安良好的南城无缘见识,今天可有得开眼了。’被
当成肥羊猎物的人很快地告别之前的悲情,而沾沾自喜着。
    也许是季行云的幸运,或着该说那些想打他主意的不良分子的福气。在有心人尚未下
手之前,街道前方发生了一起纠纷。
    “混蛋,把东西给我还来!你这恶贼!”
    大声叫喊的人声音还颇为稚嫩,似乎是位少年。
    “哼、哼,想讨打吗?你这小子,大爷肯收你的东西是小子的福气,别不知好歹了。

    “可恶,只会欺负小个头的人吗?没种的东西,有胆咱们来打一场,别靠着人多,赢
的人就把东西带走如何?”
    季行云走过一看,是四位大汉围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
    那些大汉虽然满脸横肉,但廋小的少年却也气焰不弱……只是,双方都没什么功夫底
子。那少年,可真是虎头上揪须,这么叫嚣被恐怕只有被会痛打一顿的下场。
    “哈哈,想讨皮痒吗?好,老子就成全你。”
    一名大汉就这么把拳头招乎到那名少年身上。
    打起来了!四周围观的名众没有对这以大欺小势强凌弱的行为表示不满,却在一旁叫
嚣加油打气。将这场街头武行当成娱乐似的。
    少年虽然身手矫健,但那大汉也是善长架的街头混混,没一会少年就挨了几拳。可他
到有骨气,就是不肯放弃,那无力的拳头却只能换来对手的嘲讽。
    大汉一个虚招,引那少年向左回避,却不知正将自己送入大汉的右拳猛击。
    拳头迎面!他闭目咬牙要忍受这一击的痛楚……
    没有拳力迎面的疼痛,耳边却传来围观民众的惊呼。
    他一睁。见看那大汉跪在地上满脸惊慌与痛苦。大汉的拳头落季行云掌上,掌包拳。
大汉的手骨被季行云握得滋滋做响,好像要被人捏碎似的。
    “你、你、你别充好汉…我、啊、我们不会轻饶你的…啊…呵…我的手、快放开……
”那名地痞一面喊疼,一面说着没有说服力的狠话。听得季行云连连摇头,大是叹息。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这个世界走到那都会有不长眼的小混混。几名壮汉群起而上,季行云一手抓着地痞,
另一手挡、推、格、打,出手飞快想要围攻的人大汉全都被打得哇哇大叫。
    季行云却站在原地没移过一步,轻松打就轻松打得几名壮汉不敢接近。
    这几名只懂粗浅拳脚功夫的壮汉根本看不清季行云的手法,只觉得那个年轻人的手随
便挥动,就已经中招。看他长得也不高大,力气到是大得惊人。轻轻几拳就得他们骨头都
快散了。
    “喂!你那来的浑人,我警告你,快放了我兄弟。不然等会要你好看!”
    明明就是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态度却还这么嚣张。季行云心中到是暗暗佩服起这个国
家的人。那几拳虽然实质的伤害不大,却是故意落在最能刺激他们的痛感神经的地方。季
行云原以为他们会痛得张牙裂嘴满地哀嚎。这几个没练过内功的人到很能忍痛,还站得直
挺…虽然有不少抓痛的小动作,但已经非常不简单。只是这种死要面子的强势态度真的是
他们的民族性,还是正巧遇上了这么多特例?
    “打啦!”
    “给他们好看!”
    “加油,快上!”
    这时耳边又传来围观民众的鼓噪。季行云对客客苏语还不是很熟悉,杂乱的声音听得
更是模糊,只是他们好像在为生事的人加油打气,唯恐不乱的样子。
    看这情形季行云更是迷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出手帮忙这少年是对是错?想到白任的
教训-强龙不压地头蛇再加上不想太出风头,便松开手掌放了那名地痞。
    “啊…我的手……”
    “没事吧?”
    “还不帮我报仇!”
    “这……”
    面对同伴的气愤的要求几名大汉都是脸色难看。他们合力就也连人家的一只手也敌不
过,更何况现在手上没抓人,更能发挥实力了。
    这些人态度虽然强势,可也不是傻子。不动手,面子又放不下。动手,又知道只是在
讨皮痛。
    两难之际季行云说话了。
    “各位、很抱歉,是我不对。就请你们高高抬起贵手,放了我与这个孩子一只马吧…
…”
    说着略为生硬的客客苏话,季行云对他们释出了善意。
    “哼、哼,知道就好。这次就饶了你们!下次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哼、嘿。

    这些人可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口中说着逞凶斗狠的话,却跑得比风还快。
    “那几拳果然还是有用……”
    季行云露出拿他们没办法的笑容,却马上又换上上了苦瓜脸。
    管了这件事,可成了众目之失。他苦脑着,接下来要怎么“消失”才好?身为法天使
团的一员,在这种地方生事总是有损法天的名声。虽然他不大介意自己怎么被看待,只是
领了法天的薪水,总得尽到相对的义务才行。虽然不见得要做出多少贡献,至少不能给付
钱的主顾添麻烦……尤由是临行之前蓝千才耳提面命地再三叮咛,千万不能生事、要低调
行事万万不得让人发现法天使团竟然有“偷渡”的行为。
    围观的人这么多,想不被注意好像蛮难的。之时,这些围观的群众竟然自动离开了。

    这些人甚至还不客气地发出抱怨。
    “真无聊,竟然这样就结束了……”
    “真是的一点也不刺激,太没意思。”
    “就是说,我以为可以看到精彩的画面。想不到那各年轻人那么没种,居然会低声下
气向人求铙!”
    “呿,害我白白浪费时间。走,咱们喝酒去。”
    季行云眨了眨眼,有点不相信自己幸运,也怀疑自己的客客苏语是不是学得有问题…

    要是在南城,这种英雄事迹加就被民众奉为英雄。法天尚武,更尚武德。行侠仗义维
护公理助弱扶倾的行径总是能得到掌声与关切。这里似乎不大一样……
    感觉上也是很尚武,不过注重的好像只是打斗本身。这些人的反应让季行云觉得他好
像是只斗鸡,那些围观的人只是纯綷想追求刺激与血腥的快感。至于谁是谁非根本就不是
重点,只要打得够暴力,足够满足血腥的追求,提供刺激的感官享受就够了。
    这真是不好的感觉。
    不过这也让季行云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担心做出这种过于醒目的行为会被大众纠缠。

    回头看看这位被他救的少年。
    “你没事……”
    季行云说了一半想想到自己用的是法天的语言,还没换成客客苏的语法时那少年却先
生气地指责起季行云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打断我的好事!这下到好。人给跑了,你要怎么赔我!

    “赔你?”
    虽然不求答谢,甚至想就此抽身不管事的季行云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人责骂。这种与预
期相差太远的落差害季行云再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把客客苏语学对。
    “……你要我赔偿你?”季行云再度用他那生涩的客客苏确认对方的话。
    “废话,因为你的出现造成我严重的损失。当然要把我的损失赔给我!”这名少年理
直气壮的叫嚣着。
    ‘……果然没有听错。虽然客客苏语与通用语(法天语)相差较大,不过也不至于会
错得这么离谱。只是他是基什么理由要我赔赏他呢?’
    被无理地对待,季行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相当有趣。原本打算寒喧两句就抽身离
开,少年这种奇怪的态度引发了他的好奇兴趣。让他决定由这名少年身上来了解客客苏人
的习惯与文化。
    “小朋友,请问一下,我是怎么造成你的损失的?”
    “你是笨蛋吗?这也不懂!好,老子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因为你的多事,害我没办
法将被抢走的东西拿回来,这不都是你害的!还有,我才不是什么小朋友。老子可是有名
有姓的迪普.尔则顿大爷。叫我小朋友?你胆子很大竟敢藐视我!”
    “……”季行云用质疑的目光地看着这位迪普尔顿“大爷”,让他再打下去就能把失
去的东西拿来回来吗?
    怎么看也不可能。到是要多准备一大笔医疗费的可能性很高。
    见季行云没答话,迪普又生气的骂道:“你不会没钱想赖帐吧?”
    面对这种近乎无理取闹的叫嚣,季行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这也是一种很新鲜
的体验。他的态度虽然不好,却也不会叫人讨厌。季行云只觉得相当有趣。
    “不会,我怎么会没钱。更不可能想赖帐。只是我不觉得你能由那些人的手中取回失
去的东西。所以我的多事也没造成你额外的损失。所以我不觉得自已有赔偿任何损失的义
务。”说了几句话后,季行云已经渐渐习惯客客苏的发言与语法,说起话来变得顺畅语多
,不过还是让人一眼就看穿他并非客客苏人。
    “喂!你这外地人未免太过份了,你怎么确定我没办法!你这是在侮辱我!”
    季行云笑道:“也对,是我的疏忽。你到是说说,你损失了多少。我赔你一半就是,
毕尽让东西被抢你也有责任。”
    说着季行云就掏出了钱包,打算帮助这位迪普.尔则顿大爷。
    “哼!不用了。我才不屑你的施舍呢!”
    当季行云钱包半开,露出黄橙橙的金印时这名少年又变得有骨气,不要季行云的赔偿
了。
    “好吧,到是你被打了好几下,没事吧?”
    收起了钱包,季行云更觉得这位少年相当有趣,便关心起他的身体状况。岂知他一点
也不领情还气得一把抓住季行云的衣领,用最凶狠的语气说:“你又在看不起我了!警告
你,老子可是看在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才不跟计较。不然早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啊…那还真抱歉……”
    “哼,算了。懒得跟你这种下人一般见识。”
    “……那还真感谢你的宽宏大量……”
    迪普完全不觉得季行云的中含有讽刺的意味,也似乎是满意季行云友善低下的态度,
才以胜利者的姿态转身离开。
    一面走还一面嚷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不但东西被抢了,还碰上一个呆头鹅。
今天的运气真的是背得可以了!”
    他走了几步后,季行云又喊住了他。
    “请留步……”
    “又怎么了,你这外地佬!”
    “我已经知道你打算怎么把被抢的东西拿回去了。可是抢你东西的人又不是我,不能
拿我的钱包充数吧?”
    “啊!糟了,放水了!”
    东窗事发!迪普经验老道地马上把钱包打开,往天上一撒造就了一阵金雨,同时拔腿
快跑!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呼、呼、呼……”
    迪普用力喘气。在一连的逃窜之后,他来到一处臭气薰天的小弄中。这个地方是某家
餐厅的后门,厨余与馊水在地上横行形成了惊人的气味。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这个地方还是有几名满是污垢,穿着破布的人待在这里。
    当然这些虚弱的难民不会对迪普造成威胁。他们只是在这里等待,只要留在这儿,就
有能每天饱食餐厅丢弃的残渣。也许那是人吃剩的垃圾,也许那只是拿来喂猪的馊水,可
是对这些无力求生的难民而言,却是赖以为生的珍宝。
    迪尔常常跑到这个地方检视他的战利品。一方面是这里的人不会对他有不的意图-也
没那能力。一方面他也警惕着,以流落到这种地步的难民为诫,期勉自己努力向上,避免
落到像这样生不生死不死的下场。
    虽然他努力向上的方向有点错误,至少……是够努力,够机灵了。
    “嘿,真看不出来那个呆头羊还蛮有两下的,竟然这么快就发现钱包被我拿走了。算
了,总算还有点收获……”
    迪普得意地自言自语,看着留在手上的五枚金印又道:“不过这是那一国的金币啊?

    “那是法天联邦最高面额的货币,叫作金印。”
    “喔…谢谢……”
    那来的好心人回答问题?这个不纯正的外国腔调……
    迪普心一寒,慢慢地转头一瞧,马上叫了出来。
    “啊!啊!你怎么追来的!”
    一声惊叫之后迪普脚一踢,溅起了令人作恶的腐臭馊水,马上又要逃跑。
    碰!急忙之中,却撞上人。让他跌得四脚朝天。
    “他妈的鸟蛋,痛死人了!”
    “来,你没事吧?”季行云伸手将他扶起。
    迪普这才看清楚季行云的样子,他衣装整齐干净,非但没被溅得一身,连汗都没多流
一滴。这才知道今天是遇上的高手。
    “哼,还你就是!”
    将扒来的钱交还季行云后,迪普表现出视死如归的模样,坐在肮脏的地上,随即大声
的宣告:“即然落到你手上了,除了送官外随你处置!”
    迪普虽然看似豪气万千,季行云却细心观察却也知道他应该是怕的要死。心脏跳得飞
快,汗滴也由额头流下,声音更是异常的高亢。这都显示他只是在硬充好汉。
    “随我处置吗?真是伤脑筋啊……”
    听不懂法天语的迪普还以为季行云在打什么残酷的主意,于是又紧张的叫道:“你紧
管来吧!要你真的没有良心,就把我打得半死也无所谓!只是可怜我的年幼的小弟与小妹
。没有我可以为他们张罗三餐,年纪幼小的他们一定会饿死…还有我那重病的母亲,也会
因而没人照顾而亡故。就算她就此病死我也不会怪你的……只是可怜我的小弟妹们,已经
没了爹也要没娘亲的关爱……”
    说着说着迪普还真的哭了起来。伤心至极呜呜噎噎,闻者无不动容。
    一开始季行云还认为这少年是在撒谎,但到后来却觉得鼻子酸酸的,差点没陪他掉起
眼泪。可又觉得不对劲,便急忙地运起伏逆清心诀,好让自己保持理智与清醒的头脑。
    “你起来吧……”
    季行云要金印放回钱包中,打开后钱包,又露出满满的金印后动作却停了下来。因为
他看到这客客苏的少年一对眼珠子又紧盯着他的财物,好像极舍不得的样子。
    季行云想了想,没把钱收回,就把手向前一送,道。
    “这五枚金印还是给你吧……”
    “我、我才不接受你的施舍呢!”
    迪普强硬的说着,头也故意偏向一边。但是眼球却又努力地飘向握着五枚金印的手。

    季行云笑道:“这不是施舍,是你应得的。那本来不就是由你拿上交过来的吗?虽然
你扒走了我的钱包,但钱包我已经拿回来了。也没证据可以证明这五枚金印就是取自我的
钱包。就算是,能由我身上拿走钱包的手法也值五枚金印。”
    “哼……”迪普,慢慢地把头转回来,看到季行云衣容华贵整齐气宇轩昂的样子,就
马上把头撇回去。
    “你真的不要吗?好吧,虽然我不能确定这真的是我的钱。既然你坚持要‘给’我的
话,那我就收下了……”
    “谁说我不要了!”
    迪普见季行云即将改变主意,马上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金印,欢喜地看着亮澄澄的金币

    “对了你……”
    想到刚才那场打架中这位少年受了好几拳,正要关心他的身体状况,迪普就先抢道:
“钱已经在交到我手上了,你可不能反悔!”
    “不,怎么可能能会反悔。我只是看你那大汉打了几拳,不知有无受伤。想帮你看看
罢了。”
    “不用了,不过是软弱的拳头。那会有什么事。”
    “话不能这么话,一样的拳劲打到不同的地方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如果正好伤了
筋骨那可不妙。”
    “……先说好,这可是你多事。别想我会付你任何诊疗费用。”
    “当然,就当我多事好了。”
    迪普警戒性地看着季行云,不大甘愿地让他检视。季行云只用一指按了他的右脉,真
气轻松探入……
    没练过内功的迪普的身体状一览无遗。探清楚少年的筋脉腑脏,季行云脸色随之一暗
。想不到这少年竟然多处老旧的内伤,筋脉多有损伤,较明显的也有不少淤青与轻微性骨
折。
    这么看来,他必定时常挨打。虽然靠着年少硬顶下来,却让伤害化为陈疾。这少年看
来不过十六、七岁,却已经吃过不少苦头。
    “喂,你不会是个医门郎中吧?等会你是不是要说我全身是伤,满肚子痛疼。老子才
不信这一套。看够了吧?老子忙得很可要走了!”
    “不,等一下。虽然你没什么重伤,却也有点小伤……”
    迪普不信任地看着季行云,只认为季行云想诓骗他,另外也怕他会反悔付出那五金印

    便道:“即然没事,只有小伤,那就不用管了。没事,我可要走了。”
    “不,等会!虽然是小伤,可也不能忽视。就让我帮你调理一下。”
    “不用了!”
    “没关系的,只消几分钟。”
    “不必你多事,小伤睡一觉起来明天就会好了。”
    季行云越是为他好,想帮他。迪普就越认为其中必有鬼,心中暗道:“哼装成仁医仁
术的样子,想引我上当?门都没有!想诓老子你还早十年呢!”
    “我决对不会收钱的,免费帮你!”
    “不稀罕!”
    季行云深为同情他的状况,又不放心他就这么放任健康不停地被陈疾侵蚀。但又不能
强迫性地进行医疗,情急之下便道:“你要不接受我的治疗,就把钱还我!”
    “……喂,你没搞错吧!”
    “啊!呃…没错,就是这样!”
    “哼!要我给钱,门都没有!”
    “那就乖乖地让我治疗!”
    “不干!”
    “那还钱!”
    “不还!”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争执了一会。对方这么坚决,季行云也拿他没办法便露出同情的神
色,叹到:“唉…好吧……”
    态度的转变,却让迪普心生恐惧。季行云的厉害之处可是历历在目,听他的口好像因
谈判破裂要采用可怕的手段了。心中一忧,于是改口道:“好吧,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嗯,你决不会后悔的!”
    “哼,我做事一向没后悔过。”
    迪普这众多暗伤与陈疾也非一时之间就能治愈。
    季行云便化气为针,连扎他几处穴位引发他身体的自疗机能,同时真气灌入助他修补
受损的筋脉。
    巧手连施,不消五分钟就已完功。就待留在体内的气针与真气持续发挥效用。
    季行云满意地说:“好了。”
    迪普只觉得身上多处轻微的刺痛与稣麻,就听到季行云宣布已经完功,让他非常怀疑
地说道:“这么快?就这样?”
    “也不是完全好了。如果可以的话,这几天内最好持续接受我的治疗。”
    “……这样吧,后天下午就在我们初遇的那条街。我顺便把钱还你。”
    “钱就不用了。”
    “哼!”迪普冷哼一声,心中骂道:“明明就是个医棍,我也没真的要赴约还钱,只
是说给你安心罢了。”
    怀着鬼胎,迪普用夸张的态度说:“你当我是什么人!等我把东西要回来,这点钱我
才不稀罕。要我白白受你帮助,欠你恩情?门都没有!”
    “……好吧,随便你。”
    “那我走了。”
    “嗯,请小心。”季行云看着这名少年离开,还觉得他真是位有个性又有趣的人。
    “拜拜,你这人还真好。”迪普大方地走了。口中的话在心中又加了几个字变成:“
…你这人还真好骗……”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使团进入巴尔斯城后没有出像原先担心的状况。在该城执政官的安排下所有人都住进
了宽广而奢华行馆中。这间行馆像是早就准备妥善,不论是房间还是仆役都已经待命。使
团的人员一住进去就受到良好的款待。
    是夜,在落脚的行馆中举行了小小的餐会,有乐团助兴也有歌舞表演。执政官热情地
款待使团的人员,而外交使团的亲善大使及使团中的重要人物则被邀约参加更正式的欢迎
之宴。
    欢迎使团来访的宴会是在执政官的私人宅邸举办,邀请来的人除了该城的政要外就是
些富有的商人。使团这边的参与者则是穹紫环、康庄、蓝千与仙缘两位武风士及季行云五
人。至于空还生,季行云认为他应该也有到场……不过却没见到人。
    在这里,巴尔斯城执政官的宅邸中,处处可见珠光宝气,糜糜的乐声绕耳不绝。而参
会之人也是穿金带银雍容华贵,竭尽夸耀富贵之能。餐点亦是选用上等珍奇的食材,难得
一见的海鲨翅、蜜参子、金蛇菇……种种千金难买的珍品尽列餐桌。虽是如此,季行云却
难大动食指。因为这些一流的食材并未配上相对的厨艺。
    海鲨翅竟然做成生鱼片!营养价值高能衬托食物美味,本身却无任何气味的海鲨翅竟
然拿来做生鱼片!嚼蜡可能还更有味道……
    蜜参子本身则是甜性的食材,具有养生奇效。可是这儿的厨师却拿它与排骨一起熬汤
,做出甜不甜碱不碱的怪汤出来……
    极不搭的配的料理竟然还受到诸众的大力称赞。
    “这…喔、太棒了!这生鱼翅。真是人间极品,世上的美味好像在我口中散开……”

    “哈哈哈…这道汤真是我这辈喝过最香纯浓郁的极品。蜜参的美味一瞬间融入体内,
这种感觉就是幸福的感觉啊!”
    当季行云听到这些话时,他开始认真地思考。是不是地域不同,人的味觉就会有极端
的差异。不然那些难以入口的东西怎能让客客苏人吃得津津有味,赞赏不绝?
    人的口味本就因人而异,也许这里的人口感真的较为特殊。但是眼中所见的奢华浪费
才真叫季行云难以适应。尤其是才看到街头有一大堆没有安身立命之所的流民,处处可见
饥廋残弱衣不蔽体的难民。再看到这里的金迷纸醉,好像街头所见只是梦幻虚影。
    虽是受到极力的款待季行云却是高兴不起来。
    使团的其他人可就没这种苦扰了。
    蓝千被许多贵妇给包围着。他的强健得体的仪态与不俗的容貌迷倒了不少女仕,仙缘
也被众多男气所巴结着。两名身着武议团制服的武风士都被缠得难以分身。
    穹紫环更是被执政官-安杰.查顿全程陪伴,受到极尽的款待。
    至于使团的辅官则在会场内四处穿梭,与政要们谈笑风声,与权贵们欢笑交流。
    其他人似乎都乐在其中的样子。,季行云却难以适应这些空洞的谈话、虚假的笑容、
还有刻意展现的富贵。他只觉得这里有一堆俗气的暴发户在低俗地比较贵气……
    没有好脸色、说话又不投机,季行云成了使团中唯一没被客客苏权贵包围的人。看起
来像是被孤立了,季行云反到乐得轻松。这不正好省得听那些有钱人在谈述他们怎么地花
钱、如何地享受等等无聊又佣俗的事情。
    就在季行云无聊地挑选较为用平常的食材煮出口感正常的菜色时,原本散在一旁的权
贵们却分开了。就像摩西高举权杖将海水分开一般,伴着穹紫环的执政官的接近也让人自
动分开一条通道。
    而很明显地,他们是过来找季行云的。
    这名巴尔斯城的最高权力者,执政官、安杰.查顿是位中年男子。身上穿得自然是华
贵的衣服。只是过度的华饰让季行云觉得到像名小丑。一眼看去就显出十分精明的模样,
只是那种精明并非一位行政首长该有的样子,到像是投机取巧的商人。
    而穹紫环脸上虽然堆着笑脸,可是由真气的波动来看,却是隐含杀机。季行云搞不清
楚是怎么回事。话又说回来,那名古灵精怪的女孩也是季行云从来就搞不懂的人物。
    “呀啊,我们的季武议怎么遭到冷落了。这全怪我未能尽到地主之谊。”
    安杰.查顿用怪怪的客客苏腔以法天话发出热情友好的声音,只是听在季行云的耳中
却没有多少诚意的成份存在。
    “没这回事,我在这儿处得相当愉快。”渐渐社会化的季行云也知道该说些场面话,
还不至于天真到老实地说出心底的话。
    “我们巴尔斯的名菜你还喜欢吧?”
    “……都还不错。”嘴上礼貌性的回答,心中却是暗道:‘除了你们特别赞扬的那几
项。’
    “哈、哈、哈,那就好。能得到远来之客的喜爱可就不负我苦心张罗这今日的盘中珍
品。”
    安杰.查顿得意地笑着,完全不知道在季行云心中他引起为傲的珍贵名菜正是季行云
评价最低的劣质料理。
    “那么,您对我这巴尔斯城不知有何印象呢?”
    要问使团在场的其他人,还可真难说出一个具体的印象。除非招待他们的行馆与这座
宅阺就能代表整个巴尔斯城。不幸地,问到的人是季行云-正好才深入基层的季行云。
    季行云这回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执政官的问题。他感触良多地说道:“这里真是叫我感
到不可思议……”
    安杰.查顿得意地笑着,开朗地说:“哈、直说无彷。”
    “这里的浮华真叫我惊讶。因为在街头上满满都是吃不饱穿不暖、居无定所、身无立
命之人。同样的一座城,不过是相隔一墙就有如此巨大的差异。这种现像实在很不可思议
啊。”
    季行云的老实话引得执政客脸色一沉。原本热闹的气氛也跟着冻结了。
    不过安杰.查顿可是交际场合上的老手,脸色转了转又带回那张笑得很假的面具。
    “呵…您说的甚是。我也很为那些来自百济的亡国难民头痛。虽然多次给取帮助,但
是本城的福政却像磁铁一样,吸来更多的难民。”
    执政官给了一个解释,但是季行云却天真地点破他话中的破碇。
    “原来如此。可是我见到的不只是百济的人民,也有不少是穿着客客苏风格衣物的人
啊。”
    “啊、这…你也知道我国失去本城以东的土地。所以也有不少流离失所的国民涌入本
城。基于人道考量,本城自然也是尽力安置众人。只是能力毕尽有限。比起年前街上的难
民可少了数十倍。在我的努力下,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开始展开新的生活,也为本城的繁荣
带来新的发展。只是难民的人数实在太多,总有漏网之鱼。未能照顾到所有受苦的国民,
我也常常为此自责失眠啊……”
    “可是……”
    执政官说的大话对季行云亲眼所见大是不同,正想再提出质疑。康庄就插了入进来。

    “查顿大人忧国助民的勤奋与辛荣真是叫人敬佩。客客苏能有您这样的执政官真是好
福气。巴尔斯城能有您的领导更是城民之福。大人治城的方针与态度更叫在下敬仰万分。
还有您这一身礼服更是难得的作品,可不知道是由那位巨匠所缝制。要有机会,小人在此
停留之时真想能得到如此精工巧制的礼服。那么在下可就不虚之行了。”
    康庄一来就把话题引开。季行云觉得奇怪,怎么由可怜难民的事一下子转到服装去了
。脸上才露出有点不满的神情,耳边就传来康庄的传音叫骂。
    “季队长!你别多话,我们那来的资格与立场干预他国的内政!”
    被骂了。季行云想了想也不无道理便是乖乖闭嘴,只是觉得那些难民实在可怜……
    康庄刻意把话题引开,穹紫环却又故意提道:“查顿先生您这帮助难民重新站起,为
巴尔斯城创造这惊人财富的良方是否可以说来参考。也许我法天有一天也会面临这种困窘
,能吸收查顿先生的经验可是难得的机会。”
    “这……”穹紫环的问题让安杰.查顿露出为难的神色。
    康庄见状马上又想办法把话岔开。
    “哎呀呀穹掌符,我们就不要为难查顿大人了。能够如此成功的治理城市虽有他的密
方,但是每个地方都有其特色与适性。查顿大人的方法拿到法天也不见得适用。更何况这
处理难民潮的繁琐事务也非三言两语就能理清。咱们初来此地,还有的是机会。不如改天
再专程向查顿大人请教。”
    “没错,没错。紫环小姐您要有兴趣,后天,不、明天您再到执政府。就让我们私底
下好好研究研究。”
    “好吧,到时再说吧……”
    隐隐约约中,季行云觉得穹紫环好像是故意在找那位执政空的麻烦。不过安杰.查顿
与季行云谈的不合,也就拉着穹紫环离开。没机会深究其中的问题,季行云摇摇头不再理
会穹紫环偶发的杀气,把精神放回餐桌上。不理会那些名贵的菜色,今晚的餐点其实还算
不错。
    <center><b>第05小节</b></center>
    深夜季行云一行人回到行馆,多数的预备士已经休寝。而参加晚宴的人们才要开始另
一项工作- 一场检讨与工作会报才要开始
    “那位执政官似乎有问题……”执符康庄开启了话题。
    千蓝道:“是的,我已经去了解过了。这名执政官似乎要将整个使团软禁。当我们的
人要走踏出行馆时,他们就强要派人引路并充当翻译。说是怕我们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
通会而遣人相随,实是变相的监视。”
    仙缘也道:“是的,在晚宴中参出的人几乎都略通法天语。虽然法天语在南大陆被当
成通用语在用,就算是国际商城也不可能人人精通。感觉上出席晚宴的人是经过特别挑选
的。”
    康庄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那名执政官请我们暂留此地。要待巡查使来到之后再由
巡查使带往客客苏的国都。据我所知,客客苏对外国大使并没有这种特别的待遇。由我来
解读有两种可能。一是客客苏的执政首席特别重视我方的来访而特派巡查使前来接待。另
一可能则是安杰.查顿暗藏密谋。只是以一位地方的执政官怎么敢对我法天的使团存有祸
心?若加害于我,不异于对法天宣战。这严重性他怎会不知?”
    蓝千续道:“可是晚宴的成员真的很有问题。经我试探,那些看似高尚的妇人多是空
有其表。她们的自我介绍与实质才识学养诸多不合。家中做绢布生意的,对高级丝绸竟然
一无所知。买卖珠宝的也不会分办宝石的好坏。虽然不是全部,但有问题的人真的不少。

    康庄又问:“仙武风士,那你那边呢?”
    “差不多。感觉上有不少男士只是穿上光鲜的衣物在凑人数。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有
何意义?”
    康庄疑惑地说:“在官员方面,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在政要上,参加的人就只有与安
杰.查顿立场相同的政客。这点真的很奇怪,即使是他的私人宴会,基于最根本的礼貌,
他也不可能完全屏除反对势力的人。”
    一直没有发言的季行云听着他们谈话才知道,原来这些同事参加个晚宴不只是参加晚
宴而已,还从中探听获取诸多的讯息。当时看他们玩得悠哉欣喜如鱼在水的模样,原来有
半成是装出来的。看起来是在宴会中享乐,其实是在搜集情报。
    “我想这里是不会有安杰.查顿的反对者。”季行云终于开口了。
    康庄讶然道:“季队长,你怎么能知晓此事?”
    “因为这就是客客苏的国情啊。除非这个国家的制度三十年内有重大的改变,否则巴
尔斯城没有反对执政官的政客存在的空间。”
    “你别信口开河了!”仙缘对季行云除了武功的能力不曾抱持任何期待,因此对季行
云的发言感到相当的不快,甚至认为他只是随口胡邹。
    “仙武风士,您就听听季队长怎么说吧。”
    仙缘露出鄙视的神情,然后等着听季行云自圆其说。
    季行云像背书般地说道:“是这样的。客客苏的地方行政首长虽为名为执政官,其实
就跟领主、王候没两样。只是执政官有任期的限制。客客苏的执政官只需对中央的执政首
席负责,而所谓的负责也不过是每年按该地的人口与发展程度呈缴一定额度的税款。只要
能将钱送上去,就等于尽到执政官的责任。至于执政官在地方如何行事,几乎没有人有权
管制。在这种集行政、军权、司法独大一身的情况下,那有反对者生存的空间。就算有反
对者,也只能存活在暗处。”
    “怎么会有这样的制度?难到人民就完全没有申诉的管道,只能任其欺压?”千蓝又
问。
    “有的,客客苏有所谓的巡查使存在,就是为了巡查各地执政官的作为。只是巡查使
往往也是一一丘之貉。而公正无私的巡查使也常在地方巡查时被执政官给暗杀,想要在别
人的地盘上纠察罪证可也是玩命的事情。所以客客苏的人民往往只能祷告派下来的执政官
会是名有良心的人。”
    “真的还假的!世上怎会有这种事情,这么不合理的制度?”仙缘半信半疑地问着。

    康庄道:“……看这情况,似乎真是如此。这名执政官还真的完全不理地方人民的死
活。也不处理难民氾滥的严重问题。只是…季队长,您怎么会知晓这些事?”
    “不就是书上写的。”
    “书上写的?”
    “嗯、在社莱斯.康尔.快脚所著的‘七国政治文化比较’一书中有对客客苏政治制
度详尽的描述。虽然是五十多年前的著作,不过客客苏在这五十年来似乎没有进行改革的
样子。”
    “社莱斯.康尔.快脚?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人?”康庄越是疑惑。身为法天联邦符司
的一员,康庄是很认真的一位官员。对于介给各国政经文化的书籍,他总是尽力地研读。
只是法天与东方的各国的来往多局限于海事贸易的交流,甚少有深入的认识与探查。有这
么特殊的一本书,康庄怎么可能连听都没听过。
    季行云却理所当然的说:“那很正常啊。社莱斯的足迹又不曾越过绿海。这位东大陆
内地学者的著作自然未曾流入法天境内。”
    听了季行云的解释,蓝千与仙缘互望一眼。似乎在问,“即然未曾流入法天,那你又
是怎么看到这本书的?”
    发现季行云竟是深藏不露的博学之士,康庄看待他的态度马上改变。
    “那么,不知季队长您在今晚的宴会场上有何发现与感想?”
    季行云想了一下,却是问道:“你们对晚上的菜色,由其是生切海鲨翅、蜜参排骨汤
跟焗烤金蛇菇的感觉如何?”
    “呃?这个……”康庄想到相当纳闷,怎么问起食品餐点这种未节小事了?
    “这很重要的。不问清楚,我就没办法肯定我的想法。”
    “别提那些恶心的东西了。”仙缘想到那几道菜就骤起了眉头
    “我只能说第一次在正式的宴会上吃到这么可怕的东西。”蓝千也是不敢恭维。
    康庄也提出了他的见解:“嗯…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前出使达客时在美食交流会上
曾尝过海鲨翅。那位道菜的厨师客客苏大使派出的,跟今天吃到的东西真的大是不同。”

    “果然…我想那位执政官恐怕真的有问题……”
    “……”三人都惊讶地看着季行云。食物难吃就代表执政有问题?这是那门子的推论

    “没错!他确实是个大问题!”一直听着众人讨论的穹紫环在这时做出了定论。
    众人见她表情虽是和善,却是冒着杀气。众人实在搞不懂到底在那个环结出了问题?
那位执政官犯了什么事让穹紫环对他如此反感?
    <center><b>第06小节</b></center>
    面对穹紫环不明的怒气,康庄谨慎地问道:“紫环小姐,您看出什么了吗?”
    穹紫环却道:“哼、没什么,先听听小云的看法再说。”
    “其实我所谓这位执政官有问题,对我们的影响到也不大,除非他真的有意要加害我
们。不过我想应该不至于此。”
    “这怎么说?”庄康问道。
    “嗯、这得由客客苏执政官产生的来源说起。一般的客客苏执政官是因源在中央任职
,推行各种事务有成或领军打仗或其他有功于国,在得到执政会议的认可后以任命地方执
政官做为奖励。而其任期依其功勋而长短不一,也许五年、也许十年,最长可达二十之久
。在其任职其间,是由谁来实际管理地方客客苏的执政会议并不会过问。事实上身为大将
军或其他重要官职的人根本也不可放下原有的职位去管理地方。因此常有派遣代理人的情
况。”
    “嗯,也就是说执政官一职算是变相的酬庸。”
    “是的。一般而言代理人都会优秀的管理人员。毕尽要使地方繁荣,才会有丰裕的收
入。但是执政官的产生还有一种情形,那就是原执政官因过世其他原因无法理会地方的事
务而将一职交由亲族来管理。大多数的情况都是父死子继。而继承者往往自幼就过着丰裕
的生活而被宠溺之人,常常不具备任何管理的能力,甚至把城民当奴隶在看待。对他们而
言,想要继任执政官一职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也不会有长期经营的心态,往往在任职期
间努力搜括财物,极尽享受之能。我猜那位安杰.查顿就是没见过世面,单靠家族余荫才
任职的执政官。他只是存在巴尔斯的土霸王。客客苏的利益,城民的性命都比不会他个人
享乐与累积财富好一辈子过着享受的生活来得重要。”
    “……你怎么办判断他是那样的人?”千蓝提出了他的疑惑。
    “这个简单啊。要真的见过世面怎么可能做出那种离谱的料理?”
    “……是这样吗?”千蓝摇头笑着。
    季行云很有自信地回答:“当然不会错的!”
    “这么说,这位执政官的相当不可靠。甚至有可能会加害于我们?”康庄担心地说着

    “还不至于如此吧?要是我们在他的管辖范围中出事,客客苏也不可能放过他。其中
利害得失他不可能会不清楚吧?”仙缘的态度与其说是乐观,不如说是对法天的威名有信
心。
    “嗯…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康庄则还是不大放心的样的样子。
    穹紫环在众人得到结论时却又语不惊人誓不休的发言了。
    “什么嘛!我还以为小云发现这位执政官是位十恶不赦的家伙!”
    “…这…若是就此地的城民而,他也许已经达到十恶不赦的程度了吧?但是……我们
似乎没有立场来惩戒他吧?”季行云的语气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穹紫环却是一怒容的说:“哼、哼,是吗?我还想直接把他送入黄泉呢!”
    穹紫环的话让在场的其他人都大眼瞪地互相观望。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大使小姐怎么会
如此痛恨这位执政官。
    “这…却不知安杰.查顿所犯何事,竟需我们动手加以铲除?”身为使团副官的康庄
代表开问了。
    “哼、哼、哼,你们都没发现他犯下的罪刑吗?”
    “这……”康庄熟练的外交口常在这时显得毫无用武之力。
    “紫环小姐就请您明示吧?”蓝千道。
    被蓝千一问道,穹紫环的脸张红了。
    仙缘见状急道:“请你别生气。只是我们真的都找不到能明正言顺将他处理掉的理由
!”
    穹紫环反问:“私底下将他解决不行吗?”
    “这…我们是外交使团可不是暗杀使团。”
    季行云也道:“在宴会上就你跟他走得最近。他有什么问题恐怕也只有你发现,所以
……”
    “谁跟那个下流的人走得近了!”穹紫环突然大声叫骂出来。
    “呃?下流的人?”
    穹紫环嘟着嘴,气呼呼的说:“对啊!那个该死的狂徒竟然敢偷吃我豆腐!这还不是
万死之罪吗?”
    “这……”
    “呃……”
    其他人在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该怎么回应她的怒气。
    穹紫环骂完,脸又红了起来。又怒瞪了众人一眼,转头就走……
    过了好一会,康庄才缓缓地说道:“虽然是联邦议长的义女,但到底还是个未经人事
的小女孩啊……”
    蓝千也道:“嗯……这可真是令人头痛的问题。他是过份了点,但总不能因为轻浮的
行为就要人家的命吧?”
    仙缘却感叹的说:“不、那真的是令人指发的恶行……”
    “那么……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呢?”季行云提出了问题。
    “……”
    “……”
    沉默,没有答案。
    “……我们来讨论明天该分配给预备士们做的事吧。”康庄把话题移开。
    “……好的,时间不晚了。再施下去就要天亮了。”千蓝附议。
    然后季行云提的问题就被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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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异国风情之忘恩负义</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巴尔斯城的组成份子在两年前的狼祸之后就越形复杂,不同族群之间的冲突更是益加
激烈。
    客客苏原本的社会结构就甚不公平。身在执政阶级的成员往往能够过着浮华的生活,
而一般的平民百姓却常常会吃不饱穿不暖。阶级之间的生活水准虽然相差很大,但在封闭
形态的社会下一般的平民只要还能维持基本生活到也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是人民
被过分欺压,只要适时地更换民较好的执政官,也就能平息民怨。
    巴尔斯城的情况则想当诡异。执政官安杰.查顿几乎是竭尽所能地搜括民脂民膏。当
他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时,常有人在饥寒交迫中成为路边寒尸。他完全不顾城民生活的作
为照理说应是民怨四起。民怨是有却不朝向他发作。
    这里的生活变坏是起于狼祸之后。在大量难民涌入之初,巴尔斯城的官民还很用心地
协助被迫逃亡流离失所的同胞。当人数渐多,又有亡国的百济子民进入时,问题就来了。

    难民之多,已经快超越原巴尔斯城的人口数。再怎么好心也无法照顾这么多人,更何
况执政官压根就不打算好好为人民福祉打拚。难民的问题便全部涌上来了。
    随着基本生活的压力,犯罪问题就跑出来了。而百济与客客苏人语言、生活习惯的不
同更加深彼此间的冲突。
    随着客客苏西方领土的丧失,原本买卖绿海产品的热络交易活动也跟消失。
    城民与执政官不思改变,官府未能领导城民改变产业种类而让百业更加消条。贪心的
执政官不可能会把税收的水准更适情况调降。高收入没了,税赋依旧生活自然变得困苦。
难民未得到照顾,亦未辅导他们投入工作与生产,使得大多数的难民都活在勉强活着的生
死边缘。
    原本的城民把这些问题都怪罪在多出来的人。本国的难民也好,百济的亡国奴也好,
都是害他们生活变差的凶手。对于本国人只是讨厌,而对百济人可就是怨恨了。
    客客苏的难民对百济人更是无比的痛恨。悲惨的生活,没有未来的日子,受到同胞们
的鄙视,这一切,都怪罪在外来着百济人身上。他们将所有的怨气都往百济的难民身上发
泄。
    本来该是糜平问题的官府见这日加严重的族群仇恨非但完全未加调解。相反地还将人
民的怒火导向百济人身人,让问题与冲突更加激烈。对执政官而言,百济人能成为城民讨
厌对像是件好事。只要他大声疾呼:所有的过错都是来自于百济人、公开地谴责百济人。
营造出百济人就是罪恶的根源的印像后,他就能安心地续继在困苦的人民身上挤出最后一
滴油水,这对他可是件一举数得的高明手段。
    经过一天半的访查,使团才对巴尔斯城的状况有了初步的了解。只是他们对这种不顾
民众生死的人竟然能当执政官,不处理百姓事务的人竟能在官府当差的制度竟然能存在世
上感到迷惑。
    “真想不到竟有会有这样的办事员!在这种不合理的制度下,客客苏人竟然不会群起
反抗?这里人的不是精神太粗,就是被虐狂嘛!”
    季行云、后羽与王道觉由客客苏的衙门走出后,后羽马上发表了她的感言。
    “嗯,那位巡捕的态度是据傲无礼了一点。”季行云笑着应着。
    王道觉敬佩应道:“季队长您的脾气真好。我看后羽都差点动手把那修理家伙了,您
还能保持理智地任他敲诈。”
    “也不是啦,我早就是知这里的官员可能的样子。所以那位巡捕会籍职务收取‘规费
’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哼!这种人怎么能当警司的成员!民众被偷、被抢就够可怜了,想报官竟然还要付
钱才会受理案件。就是有这种独裁寡头的政治制度才有会那种烂官员!”后羽似乎还是很
生气的样子。
    王道觉笑道:“别气了。咱们可是来四处探查这座城的‘风貌’。那个巡捕不是已经
让咱们知道这座城是有钱好办事的地方。换个角度想,就是因为这里官员的散漫、目无法
规又贪财才会方便我们打探城里的内幕消息啊。”
    “我知道,可是想到那种人竟然会属于警司的成员,我就气不过!”
    ‘果然是警司家的孩子……’季行云想到后羽的家世与态度不由得笑了笑,道:“在
客客苏抓犯人的机构可不可是警司。而且在不同治度下的就会形成不一样的工作态度。虽
然客客苏治度的缺失很多。住在这里的人都能接受了,我们又能说什么?难到要向客客苏
强行推销法天那一套吗?”
    “可是……”后羽理智明白,在情感上深以警司为荣的她怎么也无法忍受客客苏的“
警司”全是那种败类。
    季行云笑道:“客客苏的制度还算好的。据我所知在东大陆靠近黑暗山脉的地方还有
个叫埃出的国家是以猫治人呢!”
    “以猫治人?”
    “是的。在异国奇闻一书中记载,这个国家信奉神猫。司法审判、重大政策都是由猫
来决定的。在那里猫的地位可比人高多了。”
    “真的还假的?会有这种事?猫耶!这不会太儿戏了吗?”后羽眼睛乌溜乌溜地转着
,好奇地看着季行云。
    “你可别这么说。这种轻视猫的态度在埃出可是重罪。”
    后羽伸了伸舌头,道:“想不到大陆上的怪地方还真多!”
    “是啊…可惜使团的行程就没路过出埃。有机会可要亲眼去看看猫是怎么审案的。”

    边走边聊季行云一行到了与迪普.尔则顿相遇的商店街。
    到了这个地方,他们三人马上吸引了不少目光。虽然这一次已经换上了客客苏的传统
服饰,只是对黑街不熟悉的人很快就会引起有心人士的注目。
    虽然三人已经自认为是低调行事。但光是走路的习惯就已经暴露他们的身份。在这里
没有人会三肩并齐地散步,也不会有人用散步的方式在这走着,更别说会好奇地四处张望
了。
    当他们在这个藏污纳垢充满欺骗与犯罪的街道上走没多久就成为许多人的预定目标。
虽然有不少人认出了季行云就是在两天前大显身手的火点子而打消主意,可是更多行骗为
生的人物打算好好敲他们一笔。
    幸好是非还没找上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就先生是非了。
    腔调完全不同的两方人马正在前方争执着!
    “他马的,那些百济狗也敢来这里。走咱们过去给他们好看!”
    “死百济猪,收留他们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竟然还来这闹事。哼、真是不知好歹
的贱胚!”
    季行云等人走近之后,这种充满偏见与歧视意味的话语就越来越多,火药味亦越加浓
厚。
    “王道觉,你身上有伤不适合这种混乱的场合,还是别靠近的好。就让我跟季队长前
看一探究竟即可。”
    “嗯,小心……”
    挤进去之后季行云看到八位百济人神色激愤的样子。在他们四周围满了客客苏人,叫
骂与侮辱的言词不绝于耳。两名个獐头鼠目的主事者站在百济人面前,对于百济人的指责
毫不在乎的样子。由于人多口杂,又是叫骂不绝季行云根本无法听清楚双方争吵的话语。

    而且围观的人似乎有来越多的迹像。群众激愤的样子与先前季行云与人打架的态势完
全不同。这一回,好像所有人都抢着要上前出力,而不只是在一旁叫嚣而己。
    季行云皱起了眉头。已经够乱了,看这样子不论谁是谁非,百济人绝对不可能得到合
理处分。
    就在这人挤人的情况下,季行云突然发现有个熟悉的影子在人堆中挤来挤去。
    那个人靠过来了。
    “让一让……”
    挤着喊着的同时,一只小手就伸向季行云的暗袋。只是他摸到的不是一个钱包,而是
一只有力的手掌。
    “啊!糟……”
    “别来无恙?”
    “咦?是你!”
    “你打算偷钱来还我钱吗?”
    “这、哼。”迪普撇过头,不甘心地瞪着季行云道:“算我倒楣。这回你想怎么?先
告诉你这个外来客,要真闹开了,你这个外地人可占不到便宜!”
    看到迪普急着自我防卫,季行云对他这态度到也不生气,只道:“反正你也没偷成。
只要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迪普想也没想就骂道:“还有怎样。一定是那些可恶的百济狗来这生事!哼,收留亡
国的他们已经够仁慈了,那些人真是连狗都不如。狗至少还知道感恩,会为主人顾门。那
些人却还不知羞耻地来闹事。真该把百济人全赶走才对!”
    “是这样吗……”
    季行云看着迪普,心生感叹。这里的客客苏人大概都根迪普差不多吧?看样子客客苏
人真的是完全容不下百济人。不论是非,不论真像,好像只要是百济人就一定是错的。这
样子双方怎能和平共处?
    冲突纷争是不具生产性,越是互相仇恨把精力放在仇视与益报复中,生活只会更加困
难。然后怨气也随之增加,仇恨也就更深了。这里就是陷入了这种恶性循环……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来到巴尔斯城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百济人。虽然这里的人一致宣称百济难民是造成
他们生活因苦的原凶,可是在城中却没有半个百济人。季行云原本还在怀疑百济人是否只
是客客苏人幻想中的存在。这回可真的见到人了。
    由相貌与服饰,客客苏人与百济人真的很好分办。
    百济人的肤色较深色接近烤粟子的红棕色,而五官轮廓也较为粗旷。服饰方面他们多
着羊毛编织的衣料,同时喜欢长衣长袖长裤外带头包覆整个头部的长巾。七个人,衣物的
形式虽然略有不同,但都是两色相间的纹布,大块大块的横隔条纹突显他们粗旷的民族风
格。
    而季行云也注意到了。这七个人在长衣之下都还穿带皮甲。他们神色警戒气愤而不冲
动,行动上则由居中的一人为首是瞻。虽是排成一列,但是站立的方式与劲力的流动方向
来看却是随时可以结成圆阵。看这样子百济人也是有备而来。
    感觉上百济人似乎针对两名客客苏人不停提出抗议。可那两人客客苏人却是一付吊儿
啷当的样子,虚应着对方的指责,说挑拨群众的话语不负责任地东扯西扯地,不停地向围
观的群众煽风点火。
    终于有一名冲动的男子对百济人丢石头了。
    被丢石头的人身手还算不错,他若只是侧身避开也就罢了。可惜他却挥手一挡将石头
拨开。
    被拨开的石头向旁飞去,命中一位围观的城民。
    “百济狗伤人!”被石头打到的人恶声喊叫。
    这句话就像火星掉落在干材之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马上打起来了,激愤的群众一
涌而上!混乱的打斗就在这个街道上展开。
    “给他们死!”
    “杀了百济狗!”
    “别放过他们!”
    种种情绪性的叫骂更加激起了客客苏人的血气,生活困苦的怨气在这里一股脑地全宣
泄出来了。
    巴尔斯的城民用暴力来发泄他们的不满,要把百济人当成出气桶。百济人不是木头人
,不会乖乖地挨打而不还手。
    巴尔斯的城民气势虽旺,不过表现在打斗上的结果却又是另一回事。
    一般的打架,人多当然势众。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失去理智的群众虽然可怕,但
在战阵上却不见得能够占上便宜。
    原本季行云就怀疑那七名百济人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打起来之后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虽然面对数十倍的暴民,百济人坚忍沉着地应对着。七个人互相结成阵式,手持木枪
互相支援。被怒气与不满的情绪支配的巴尔斯城民抡起了拳头就冲过去,结果只落得被木
枪击倒的下场。
    看到百济人早就预藏兵器,客客苏人也不客气了。
    木棒、短刀、菜刀、屠刀纷纷出笼,石块、砖瓦也往百济人身上丢去。
    事态至此更加混乱。何况刀剑不长眼,见血之后也更难了事。
    只是越是混乱的居面,在混乱中心的百济人却更加沉稳。虽然很多人流血受伤了。可
是造成巴尔斯城民流血的凶手却不是百济人。混乱之中,拿着刀子乱挥倒楣的不是要砍杀
的对象,而是持刀者身旁的无辜者。
    石头、砖瓦虽然像雨滴般落下,可是真真打在目标身上的却不及半成。
    别提这些暴民丢东西的手法能有多准,在看不到被层层包围的百济人的情况下,只凭
猜测与估计就不顾一切地将石头抛向天空。其命中率可想而知。
    叫骂与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原本最英敢的巴尔斯城民不敌百济人的枪术与“群众好心的支援”,受了伤、挂了彩
想要逃离混乱,却发现有更多失去理智的城民努力地往内挤去。
    巴尔斯的城民被他们的同胞给刺伤了,被他们同胞好心的火力支援给砸伤了,被激动
的城民给踩伤了。
    七名百济人造成了数十倍的伤亡……虽然制造伤亡的凶手只有极少部份是来自百济人
,可是所有的帐都将算在他们头上。
    混乱的争斗下,百济人虽然有守有法地抵抭着,巴尔斯城民无章法的盲目攻击也帮了
他们不少的忙,但是他们也无法逃离。而且一但出现防守的缺口,就将造成最悲惨的下场

    看着这场混乱,季行云感到无比的震憾。他无法理解,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
    怎么会有这种盲从的暴动行为?不问是非,不是管事实就因对方是百济人就要致人于
死地?更可笑的是叫骂着要砍杀“百济狗”的刀子却都不经意地伤在客客苏人身上。想砸
死“百济猪”的石头往往打到了巴尔斯的城民。
    就为了那七个人,一场失序的大暴动就这么不停地进行着!
    在叫骂与激烈的风暴中,季行云看着,迷惘着。
    被同胞杀伤的人在血泊中哭喊着,却没人停下来助他们一把。倒在地上的人缩成一团
,无力地任人践踏却没有人停下来将他扶起。
    一切都失序了。
    只剩下杀红眼的群众与狂热的叫声。
    也不知暴动持继了多久,很没效率的城防巡骑才缓缓地出现在街头。
    “嗡呜……”三具号角同时响出震耳的声响。
    号角声盖过了群众的叫骂与喊叫,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十余匹俊马、威风凛凛的骑士,反射阳光的轻盔。巴尔斯城民停下原有的动作,一致
地望向这雄壮的巡骑。
    然后他们往道路的两侧快开。一条直抵百济人的通道随之产生。
    大部的人都停下来,期待着,等着看他们的巡骑为巴尔斯城出口气。可也有不少人机
警地往小巷中逃开。
    巧的是季行云也是逃跑的少数人之一。
    虽然很想知道事情最后是如何收尾,可是他不能让那位为首的巡骑看到。
    因为他与他会过面。那名巡骑知道季行云就是法天使团的领队之一。而法天使团的成
员是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至少不该“自己”跑到这种地方来。
    为了避免被这里的执政官发现使团派人偷偷溜出行馆,私下探查该城的情况,季行云
不能被发现。
    他随便找了条路就钻了进去。可是运气很差地却挑中一条死路。
    就在季行云考虑该不该冒险再回到大街上另寻藏匿之所时,他看到那位手法不错的小
扒手很熟练地由他身旁跑过,然后翻起了一个不起眼的木板,人就钻了进去。
    不多加考虑,季行云跟上去了。有迪普·尔则顿这位识途的老马引路,要藏身想必不
成问题。
    跟着迪普在地下钻来钻去,过了一会终于看到了阳光。原以为迪普要钻出去了,想不
到他却安稳地坐在地上,头抬得高高地看着上面的光景。
    季行云靠了过去,问道:“怎么不出去?”
    “咦?啊!”季行云的出现把少年吓了一跳。看到来人是那位很好骗的外国人,迪普
压低声音的说:“别吵,我可不想错过百济狗接受制裁的情景。”
    季行云跟着抬头一望,才发现这里正是大街的排水道,由这个排水孔看出去正好可以
瞧见巡骑们正将百济人团团围住。
    看看外面,又看了看迪普。季行云问道:“你干麻要躲在这里偷看?”
    “你以为我喜欢?当然有不得已的原因!”迪普生气地应着,停了一下又好奇地转向
季行云也问:“光说别人,你还不是一样?干麻跟着我躲在这地方?”
    “……我也有很难解释的原因……”
    “啍,原来如此。我懂了。”
    看到迪普·尔则顿的冷笑般的眼神,季行云不勉怀疑他所谓的“我懂了”,到底是知
道了什么。这位小扒手似乎对他产生了某种误会。不过至少真正的身份应该没被揭破……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藏在排水沟的季行云仰望街道所发生的事况。
    他发现与这位小扒手真扯上关系真是件“幸运”的事情。要不是他,就没机会关心百
济人与客客苏人之间的冲突结果。要不是他,恐怕远永不会有这种机会体验-躲在地下窥
视的体验、用这种全新的视角观看事物的新奇体验。
    季行云发现不过是改变个角度来观看这个世界,整个世界给他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这种体验让他有种全新的感觉。
    突然间他想到在立场不一样的情况下,看待世情的态度也一定会截然不同。就像他觉
得客客苏人处理此事的态度毫无理性与客观可言,但是对于客客苏人而言这也许是理所当
然、必该如此的作法。
    想到这里季行云分心转头看了一眼客客苏的少年。他的脸上充满着期待的神色,这种
期待似乎是由报复与某种意味不明的狂热所组成。
    看到迪普这种神情季行云突然有种悲哀的感觉。是在何种环境的影响下让一名十六、
七岁的孩子会有这种偏差的观念,使他如此期待他人即然面临的不幸-就只因为那些人是
百济人。
    街道上的百济人被巴尔斯城的巡骑给围住了。
    季行云看到七名伤累累的百济人早就已经疲备不堪,却依然站得直挺一脸傲气不因眼
的前劣而动摇心志。不论工夫底子或是战斗经验与士气,这几名百济人都胜巴尔斯的巡骑
,只可惜体力已经耗得七七八八的战士早已有力难伸。
    季行云看到百济人的情况有点想出手帮助,可是顾虑到自己的身份也就先且按下这股
冲动。更何况巴尔斯的巡骑应该会将他们带回官府再行处置,再快的审判也该花个三五天
。虽然不冀望客客苏的执政官会公平的审判,至少在这几个夜晚可以到地牢中把人偷偷地
弄出来。
    “你们这些人,竟敢街打架闹事!”一名巡骑大声喝着。
    “不我们没有!”
    “那么这么多的伤患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手上的木枪又是干什么用的?”
    “我们只是为了自保而出手。”
    “胡说,他们分明是故意伤人!大人明鉴,我兄弟就是他们砍成这样!”一位城民大
声扶着一位重伤的男子大声地伸冤。只是他那位兄弟身上的伤分明就是刀伤,绝不可能是
百济人手上的木枪所能造成的伤害。
    “那关我们什么事?”
    巡骑露出残酷笑容冷冷的说:“嘿,事证确凿你们还要狡辩。很好就先鞭打你们五十
下再带回地牢候审。”
    “你们讲不讲理!”
    “哼,收留你这些百济狗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还敢伤害我们巴
尔斯的城民,不给点教训实在说不过去。”
    “没错!惩戒百济狗!惩戒百济狗!”四周的城民大声应着。
    几名巡骑取出了皮鞭,就准备动用私刑。
    眼前情况不妙,为首的百济人暗号一发手中的木枪纷纷投出。
    事发突然,几名巡骑又分心取鞭一时不防中了木枪。虽然这木枪未能造成多少伤害,
但也让骑上之人慌了一慌,马也就跟着失控包围就有了空隙。
    百济人趁缝逃脱为首的巡骑长脸上却是露出满意的笑脸。
    只见他的右手高高举起,喊道:“拒捕伤警,依律不容!为维护我巴尔斯之安和,杀
之无赦。弟兄们、上!”
    右手落下,人也策着马同时跃出,长鞭也腰间取出。
    俊马很快地就追上了用脚奔跑的人。巡骑长皮鞭挥出,无情地卷上百济人的脖子。手
伸回,皮鞭抽回,人被卷回痛苦地在地上咳着。后方赶上的巡骑皮鞭跟着不留情地落下,
让他连将气喘出的机会也没有。
    快马追上,巡骑长出手卷人动作流畅不加耽搁一鞭又是一鞭,一下子就卷回了四名百
济人。
    长鞭再次挥出。无情的鞭子又卷向一名百济人。
    巡骑长的鞭术依然高明,稳确无比。但这一鞭却没能打中目标,因为有人从中阻挡。

    带头的百济人伸出左手代替他的同胞成为巡骑长的目标。他悲痛地地看着巡骑长,一
对因悲切而充满红色血丝的双眼带着极度的气愤如果地岳的火焰要将巡骑们处以火焰极刑

    “喔,来了一有骨气的蠢货。”巡骑长用轻蔑的口吻说着。
    这时两名巡骑追上来了,其中一位说道:“这个不知好歹的贱民,让我们好好治治他
。”
    巡骑长高傲的说:“不必了,这只我要亲手处置。你们两人去追剩下的百济猪,别放
过任何一只。”
    “驾!”疆绳一振,两骑追出。百济的领队想阻挡,卷在手上的长鞭却限制了他的行
动。
    两名巡骑很快地就追上已经劳累不已的百济人。
    他们一人取出长鞭,一人准备好长枪。长鞭一挥并不打在百济人身上,却是落到他们
的的前方,迫使两人百济人停下脚步。另一名巡骑也就别用机会将长枪刺出,一名百济人
大腿泊泊流血。
    赶过来的城民们见状齐声叫好,一种虐待性的噬血报复心态完全支配了群众的心理。

    已经占尽优执的巡骑打算好好玩弄这两个猎物,口中也流出了残忍的对话。
    “你想这两只百济猪能让我刺几下?”
    “最多十下吧?”
    “我有自信能让他身上留下十二个窟竉。”
    “是吗?就赌十枚银币如何?”
    “可以。喂、百济猪你可要撑着点,可别让大爷输钱了!”
    巡骑说完又像玩弄着猎物,一面取笑百济人的同时又在那位百济人身上留下两个血窟
。而一旁的城民则在这种残不仁道的作为大声欢呼叫好。
    巡骑再一次将长枪刺出,为了十二枪的纪录他故意避开要害要而刺向百济人的手臂。
这一次却没有如巡骑心意,百济人故意将身子一偏用自己的胸膛接受这一枪。
    “他马的!你找死啊!哼、没关系还有一只可以玩。”
    巡骑骂着,要将枪抽回却发现枪被卡住了。用力拉扯,却没想到由长枪上传来反向拉
力。
    百济人临死前的挣扎将巡骑拉下了马。
    “百济猪胆敢如此!”另一位巡骑见状大声喊着,长鞭也跟着落下。
    百济人不避不闪,对同胞大声喊道:“你快逃!”
    长鞭落下,打在头上皮开血溅。百济人冲向巡骑同卡在自己身上的长枪撞了马匹一下
。马匹受惊,让这名巡骑急着稳定坐骑没错过阻止另一名百济人逃窜的时机。
    然而落马的巡骑已经再次回到马上,快马一鞭长剑一挥、人头落地。
    “看你多会跑!”这名巡骑受到落马的侮辱,高举带着血腥的长剑快速追上。
    百济人狂奔,巡骑在后越来越近。
    十影、五影,无情的剑就要取下人头……
    突然一阵怪异的狂风吹起,将街道上的杂物吹往马蹄。巡骑的坐骑踏到尖锐的异物,
一个吃痛骤然暴动,一个起身将巡骑抛下马背。意外的事件让巡骑受了伤,百济人也跑出
了城门……
    另一方面,巡骑长与带队的百济人正打得难分难解。
    巡骑长使用长鞭,骑着俊马掌握了速度与空间。百济人武功虽然较高,但是体力早已
不济,只能勉强支撑,避得一鞭是一鞭。
    巡骑长在安全距离上,利用长鞭享受着欺凌弱小的快感。要不是百济人身上还穿有皮
甲,身上的皮肤恐怕找不到一寸完好的地方。百济人看到其他的同胞成了血人在地上蠕动
着还不时被石块攻击,内心淌血却是无能为力心中悲痛逾越刀割。
    “啊!啊!啊……”
    悲愤的吼叫,无力地宣泄心中的恨意。
    “可恨呐!”他大声地喊着,这一次非但无法替被凌悔的同胞讨回公道,反而连累了
六名好兄弟。悔恨、气慎填满了他的心田。
    ‘逃出去了…有一个人顺利逃跑了。’耳边突来的声音让百济人迷惘了一下,也让他
忘了要闪躲长鞭。啪的一声,脸皮被扫掉一块露出血淋淋的白骨。
    百济人东西张望地寻找声音的来源。同时一名巡骑也拖着一具无头尸归来,并向长官
报告状况。
    “什么,让人逃走了!”巡骑长听完报告,怒火上升也赏了办事不力的部下一鞭。
    然后怒火转向仅存的百济人,更加不人道的酷刑也将施加在百济人的身上。
    但他的表情坦然欣慰,因为他知道至少还有一名同胞获救了……
    不忍观赏这种惨无人道无情虐杀行为的季行云催促着迪普带他离开,后着满脸不愿。

    “真是可惜竟然漏了一个。”迪普发出报怨后才不甘心地带着季行云离开。
    又看了一眼百济人的悲壮惨烈,他歉然地小声念道:“对不起…没想到巴尔斯城的巡
骑竟是如此。但至少救了一个……”
    “喂,你在还念些什么?快走啦,这种又脏又臭的地方你也待得这么高兴!”迪普念
了季行云一声。
    季行云摇摇头,默默地跟上了……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也许是成为共患难的伙伴-一起躲避巡骑的伙伴-迪普.尔则顿的敌意与警戒心明显
地降低了不少。
    当季行云提议要再为他治疗时,也很爽快地答应了。疗程很地结束,季行云就跟在迪
普后面,在大街小巷间闲绕。
    没几分钟过去,迪普对于一个人跟在后面感到非常的不自在,开始想尽办法要将他甩
开。一下子挤入人潮中,一下子钻进没人会注意到的小巷中;进入服饰店,走进更衣室然
后变装逃脱;藏到路旁的木桶之中;混入难民,装成可怜无家可归的路旁游民;走暗道,
过密门。为了甩开季行云,迪普无所不用其极,绝招尽出。可是当他以为已经摆脱烦死人
的跟屁虫之时,季行云又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他眼前,令他为之气结。
    迪普反跟踪的工夫实在是一等一的高明,可惜的是季行云在他身上下子气针,又送入
真气为他疗伤。就算他会隐形,也无法逃过季行云的真气感应。所以不是迪普甩人的工夫
不好,而是运气太差遇上了季行云,让他的行迹无从遁形。
    历经了两个小时的追逐,迪普终于放弃了。
    季行云笑嘻嘻地跟在迪普后面,这两个小时对他而言实在太有趣了。之前曾跟白任学
过一些追迹的方法,在这里可得到最佳的印证。透过迪普,季行云才发现原来追踪与逃匿
是一门艺术般的学问。其中的奇巧与乐趣可说是妙不可言。
    季行云玩得得开心,而另一个可就挂着大便脸,恨不得把碍事季行云丢出九天云霄。

    “喂!你是太闲了,没事干吗?都已经接受你的治疗了,还死跟在我后面干麻!”
    迪普用尽办法还不能把季行云甩开,终于生气了。
    “……没什么。我也没碍到你吧?”季行云笑着回答。要他应道,跟在你后面是一件
很有趣的事,肯定会把人给气疯。不过他这一句回答也够迪普生气了。
    “什么没碍到我!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叫我怎么工作!”迪普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会吗?你做你的,我那会碍到你?”
    “不会才怪!像你这样的一个老外杵在我后面,让大爷我也跟着变得显眼起来了。叫
老子要怎么办事!”
    季行云好奇地问道:“你的工作是什么?需要刻意保持低调隐匿?”
    迪普突然涨红了脸生气地骂道:“混蛋!你也管太多了吧。我做什么关你鸟事啊!”

    “咦?”季行云回想了一下他的行为,会需要在人群中走动又不引人注目,除了是与
自己现在的任务相近的密探、情报人员外还有什么工作会要求藏在人群之中不引人注意…

    好像有,比方……扒手!
    季行云恍然大悟。他的正职果然是扒手!季行云拍了自己脑袋瓜一下,暗骂自己怎么
这时才想到。对大街小巷暗道如此熟悉、知晓种种暗道密门、精于逃脱躲避追踪的能力,
这根本是因应窃扒失风时锻炼出来的求生能力。
    而且就一名扒手的功力,他也有职业级以上的水准了。能够在季行云身上摸走钱袋,
也懂得在群众失去理知时趁乱下手,不论是技巧还正把握工作时机的敬业态度都很充足了

    更何况以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想要养家湖口,在这种经济萧条百业不兴的地方能有
多少选择。若只有他一个人打零工也许就够了。只是他还要扶育两位年幼的弟妹及一名病
卧在床的母亲,不干这一行恐怕也只能像路旁的游民靠偶有的施舍与捡拾垃圾为生,然后
看着家人渐渐消廋凋零。
    只是在季行云的关念中,随便盗取他人的财物并不是件正当的行为。就算是为了生存
也不大应该……
    “你打算偷东西啊?这不大好吧……”
    “什么偷东西!我是在重新分配财富,减轻因钱袋太重而劳累不堪的人的负担。帮有
钱人做善事,替他们把钱捐出来协助幼小孤苦!我可是当着人家的面取走钱财,偷可是背
着人处在暗中的卑劣行为,你怎么可以把我当成小偷在看待!”
    迪普很生气地指责季行云,他继续大言不惭的叫嚣着。
    “也许在巡捕的眼中,我是名不受欢迎的人物。可是那不代表我做的事就是错的!你
想教训我,叫我收手吗?可以,先帮我把家人十年份的生活费准备好。要是办不到就别跟
我说些无意义的大道理。要知道那些有钱人少了几分钱也无所谓,可是那一点钱可是我身
旁的人的救命钱。替那些有钱人救人做善事积阴德,有什么不好?又那里不对了?”
    “……可是,你又知道被你取走财物的人真的是有多余的钱可以拿出来?也许你取走
的也是他的救命钱!”
    “那有这种事,我下手前都先观察过了。绝对万无一失!”
    “你确定?”
    “……应该吧。”
    被季行云话弄得心理不安的迪普用怒气掩饰心中的不安,骂道:“我的事你少管!像
你这种也要躲巡捕的人没资格教训我!”
    季行云委屈地解释:“不是啦,我不是真的要躲那些巡骑…只是,有一些很难解释的
原因,不能被巡骑发现而已啦……”
    “哼,还不是一样。总之我在今天一定要弄到五十贝达。我警告你,可别再来碍我的
事了!”
    说完,迪普调头就走。季行云不理会他的警告还是跟上。
    听到季行云的脚步声,迪普很生气地回头骂道:“喂!你这个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
欠骂?叫你不要妨碍我,还跟来!”
    “请别这么说。五十贝达不是小数目。就是运气极佳想要‘赚到’这笔钱也很困难。
只是为一家数口的生活,何需如此庞大的金额?”
    “你这个人未免管太多了!”
    季行云语气诚恳地应道:“有困难就说出来,也许我还能帮点忙。”
    “你?哼、先顾好自己吧!”迪普不屑地说:“想帮我,你能干什么帮我还钱吗?还
是靠你会一点点工夫就想逞英雄?别傻了,我欠理尔行会的钱非得在今天还清个大半。你
就别再防碍我赚钱了。”
    “不如我去帮你说情,让对方多加宽限如何?”
    “你在开什么玩笑?欠理尔行会的钱那是说两声就能迟还的。再说我已经一拖再施了
,要今天内不还清一半的债务,我可就要被折断一只手了……”
    五十贝达,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就为了一般家庭两、三个月的生活费用就要折断别人
的手臂,这未免也太过份了。
    季行云略为生气地说道:“……这么霸道?真是可恶的行会!”
    “混帐东西!我不准你说理尔行会的坏话!要不是有他们帮忙牵制城外的百济狗,那
些强盗不知会害死多少人。在我老妈病危时也只有理尔行会借我钱,虽然老妈还是抵不过
病魔的摧残,可是理尔行会的恩惠我绝不会忘的!”
    “你母亲死了?真是抱歉,这时那时候的事。想不到前天才听到高堂身染重疾,短短
两天就此天人两隔。不过理尔行会也太不近人情了,您才历经丧母之痛就急着催你还钱。

    “什么跟什么?我借钱看病又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别乱污蔑理尔行会。”
    “可是你不是说令堂病逝了,难到理尔行会就不能体谅丧家之痛。至少等过把月再向
你催讨债务。”
    “什么丧家之痛?我老妈早……”迪普话说到一半才想起前天遇到季行云时说过的话
,那时还用母亲病卧在床需要他照顾来打动他的同情心,想到这语气一转改道:“我老妈
的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借钱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还钱的期限早就定好了,那能怪理
尔行会不通人情。”
    季行云似乎没发现迪普语中的破碇,还很感动的说:“你真是孝顺。这样吧,带我去
见那个理尔行会的首脑。我帮你还清债务。你就别冒险行窃,要有万一你的弟妹可怎么办
。”
    “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帮我还钱?哈,原来是要.我.帮.还.钱!”
    迪普睁大眼睛瞪着季行云。他那种表情就像与看到外星怪物时可能出现的神情一样。

    迪普无法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好心人士,便心存疑惑地再问一次:“你说要帮我还钱?

    “嗯。虽然五十贝达不是小数目。但对我而言还不算太沉重的负担。”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怎么会。这关系到你的手臂,这么严肃的事情岂容嬉戏。”
    “别指望我能还你钱喔!”
    “我也不打算要你还。”
    “也别指望我会报达你!”
    “放心,我是不求回报的。”
    听了季行云的话,迪普更是不放心。对他而言世上是不可能有这种不求任何利益的善
行。季行云越是表现得大方,他越是心生疑度。不过他的心思又转回来,这个小老外就是
怪怪的一个人,也许他有所求,才会故显大方。迪普猜测是有关他犯的事情,也许需要别
人的帮助才能了事。不如就先利用他一番。把钱还了,事后再赖着、躲着,这巴尔斯城这
么大,以一个外人要找一名存心躲避的当地人又岂是易举的事。
    迪普眼中闪烁着投机与狡狯的光芒,然后用很无辜的样子说道:“好吧,勉强让你帮
一次忙。”
    <center><b>第05小节</b></center>
    迪普带着季行云前往理尔行会的所在地。名为行会实为匪团,不过是一群流氓与拦路
的强盗所组成的团体。据说这个行会在一年半前不过是一个百来人的小盗团,在后狼祸的
残败经济的影响下该团迅速成长,非但吸收了许多鸡鸣狗盗之士还收纳了不少逃亡的士兵
。现在已经是个近二千人的大型盗团了。
    理尔行会的山塞虽在城外的山头,不过距离很近就像是隔壁邻居那种感觉。而且下山
头就是巴尔斯城对外的交通大道。山塞虽有人在山巡罗顾守,但都不是很认真地执行勤务

    季行云跟着迪普看着这一切,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客客苏不只是经济发展不如法天,
法规制度没有法天合理,就连盗团的素质也远逊于法天。看过玖千山率领的伏牛山塞再看
这个理尔行会,后者根本是不堪一击。更奇的是这样的一个盗团存在于城外怎么不会遭到
官府清剿。这种程度的盗团要在法天跟本不用派军队出征,地方的民团、司警都可以轻松
地为民除害。
    而在这里待了两天,季行云也发现客客苏的武艺水准相当低落。别说一般平民不会运
用真气,就连巡骑的程度也很差。不善用真气,在兵器上与马术上的运用到不会输给法天
。只是就战力而言南郡随便派一团的兵力恐怕就能轻易拿下这座城。
    随便通报两声,季行云与迪普就获得行会首脑理尔的接见。
    说明了来意,理尔就吩咐部下取来借据。
    在等待之时,季行云用心地打量了一下这位支配盗团的首脑。若说功夫,他到是不差
……只是这是用巴尔斯城的水准来看。说是不差不过才是预备士的程度。
    季行云打量他的像貌与气质,就觉得他还真的像是名盗匪。
    当然这是与玖千山比较的结论。因为理尔看起来,说起话来就是粗理粗气,完全是莽
夫的模样。而他的神情仿佛也露出令人不愉悦的邪念。这样的人凭借腕力也许能成为小股
盗团的头目,但要经营一个大型的盗团,他能有足够气度与经营能力吗?在季行云眼中看
来,他最多不过是名高级的打手,这样的人会是理尔行会的理尔,还可真叫人意外。
    很快地,季行云就明白理尔行会真正的重要人物是他身旁的师爷。
    季行云发现理尔对那名师爷非常信任,说是言听计从也不为过。在师爷悄悄话的指示
下,理尔装成泱泱大度的模样,竭力地要请季行云加入行会,一起为巴尔城的利益而奋斗
-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事情。
    多次推辞之后师爷又对理尔说了几句悄悄话。
    然后理尔就婉惜地说道:“季先生即然没兴趣加入我们,那老子也不勉强。只是有件
事想要麻烦你一下。”
    “感谢理尔先生的体谅。在下实在无法分身为贵团服务。若是有事,不妨明言。我会
斟酌考虑。”
    “哈、哈、哈,季先生快人快语。老子就直说了。你也知道在我们这座巴尔斯城外还
有一个强盗集团。那些百济狗根本就是本地的毒瘤,占地为王不说,还杀人越货根本就是
无法无天的混蛋。老子虽然看他们很不顺眼,可是为了行会中好兄弟的身家安全也不愿意
与那些百济狗全面交锋。”
    “嗯、嗯,我明白。”
    “日前我会里又有一位好兄弟的亲戚被抢了。虽然人没被干掉,传家宝物却被拿走了
。”
    “您的意思是要我帮忙取回失物?”
    “没错!”
    “这……”季行云犹豫了。两边都是强盗,干的不也都是差不多的事。只是理尔行会
的经营层面更广,非但有收取买路钱的无本生意,还有周转借急的服务,另外也可能涉足
城内黑帮的种种事务。可以说是巴尔斯城的黑社会头头。要说他们有多清高,即使是季行
云也不会相信。
    这时借据已经取来。师爷对理尔、季行云道声抱歉就带着迪普进入内房处理借据之事

    两人离席后,理尔又强开他的大嘴进行游说。
    “是这样的,虽然被拿走了所有的财物,想取回的只有一个叫摩尼眼的宝珠。宝珠是
有点价值,不过真正要把东西拿回来的原因是那个摩尼眼对我那个弟兄的亲戚有特别的意
义。不然,比那贵重的东西都无所谓了,干麻还争那个珠子。”
    “原来是这样。但请容在下多做考虑。”
    季行云只听对方一面之词也不敢妄下定论。也许是理尔给人的感觉就是可恨暴力份子
,叫季行云很难信任他的片面之语。季行云在心中苦笑了一下,暗骂自己怎也用外表看起
人来了。才过三秒他又说服了自己,这可不是对长很抱歉的人有偏见,而是跟不法之徒打
交道就该多用三分小心。
    “这样吧。那个东西的市价大约是五百贝达,我方拿出一千。让你去进行交涉如何?

    “……这,让我再多考虑一下吧。”
    理尔又推道:“实在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弟兄的忙,只是我们一出面就会跟百济狗打起
来。实在法办法才想请你这位中立的第三者帮忙。”
    “嗯、你说的是。只是我还有其他的考量。就我回去多想想再给你回覆好吗?”季行
云再次推延。
    “好,也好。老子会等你的好消息的。”
    内房。师爷点清了季行云帮迪普付的钱。
    “没错,是五十贝达。辛苦你小迪普。这次你可遇上贵人了。”
    迪普得意地笑道:“嘿。不过是个有钱笨老外。”
    师爷顺了顺他的八字胡意有所指的说:“不、不,你真的遇上了贵人。就看你懂不懂
得把握。”
    迪普耸耸肩,注意力还是放在借据身上,问道:“那么我算是还清了吧?”
    “呵、那有这么简单。本金是清了,你可别忘了还有利息。”
    “这…我……”迪普露出为难的神色。
    “呵,利息方面还要再付十贝达。你可以慢慢来,可是每过一个月就要再加一成,所
以还是早点付清的好。不然利滚利小子你可吃不消。”
    迪普一咬牙,痛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不过呢…我说你遇上贵人了,就是有机会翻身了。只要你帮忙做件事,非但欠款可
以一口气清除。我这边还提供你五十贝达的赏金。”
    听到这个消息迪普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只要有五十贝达,他就可以不用再经常冒险窃
扒,也可以多陪陪弟妹们,这可是天大的好处。
    “那、那老外这么有价值啊?可是…他好歹也帮我。我怎么可以把他卖掉……”
    “放心,不是要你做这种没良心的事。不过是要你劝他走一趟百济狗的贼窝。”
    迪普惊声叫道:“这不是要他去送死!”
    “不会、不会。百济狗虽然不讲理,可也知道法天人是不能乱动的。我们不会要他去
向百济狗讨一颗摩尼眼罢了。到时候理尔大王也会派出所有的弟兄在外面暗中支援他。”

    “……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杀进去不就得了?”
    “话不能么说。百济狗不只是可恶,还凶得很。难到要叫弟兄们为了一颗宝珠牺牲。

    “可是……”
    “放心啦,你也见过那家伙的身手。就算一言不合,他就不会逃跑吗?”
    “这……”
    “我也不勉强你。要不要把握这个机会可全看你了。”
    迪普闷着脸,想到要季行云的好心让他身入险境就感到良心不安。可是一转念到小弟
小妹能有较好的生活品质,那小小的良心不安就被弟妹玩耍的欢乐画面给遮蔽了。
    “好,我干了!该怎么做,请师爷指点。”
    “哈,明智的决定。你决不会后悔的,事成之后大王的打赏也许不只五十贝达。你就
等着数钱吧。”
    “好啦,好啦,快说明我该怎么做吧。”
    “嘿,看你穷急的样子。那个‘季贵人’还可真是好运啊……”
    听到师爷的讽刺迪普脸一青,却只能装作没听见。为了钱财,迪普违背了他行事的底
线……


第二章 异国风情之前进险路</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离开理尔行会回到城中。迪普以感谢季行云协助为名义邀请他到家中作客。
    在迪普的引导下,两人打算穿过巴尔斯中最繁华的地段。在这个地方完全见不到难名
的存在,走在路上偶时可见到巡罗的巡捕与骑马的巡骑。
    照理说迪普不该来到这种地方涉险。他的脸孔对巴尔欺城的执法人员而言并不陌生,
走在这种地方随时有被巡补强行带走的可能。可是他游走于繁华的街道上却是如鱼游水好
不自在,那像是有案在身的小贼。
    就见他有时跟在大户人家的后面,装成仆役的模样就大大方方与巡捕擦身而过。有时
则藏在马车后方避开巡捕的目光。在这种存在不少巡捕的地方反像是更加“安全”的样子

    对于迪普的大胆与巧妙的行事季行云感到相当敬佩,只是在敬佩之余也为巴尔斯城的
执法感到可悲。这里的巡捕似乎看到依附在权贵之下的罪犯就不能算是罪犯,不提这种偏
私的执法精神在这大街上也能让迪普轻易地利用马车、人潮为掩护避开巡捕的耳目,巴尔
斯城的巡捕的素质似乎差了一点。
    当他们快走出这个区域时,迪普眼精突然一亮。他停了下来,对季行云说:“你等我
一下。”
    “咦,你想干什么么?”
    “不就是减轻暴发户的负担。”
    话说完,他就向前潜前。季行云朝着他迂回前进的方面瞧去,看到了他所谓的暴发户

    一位年轻的女孩大方地购慷地附款,花钱如流水般地将贝达送给一个又一个的商家。

    虽然身着当地女孩子最流行的服饰却没有客客苏人的面容。像位千金小姐,却又独自
一人不带仆役。这样的一个人不成为下手的目标恐怕也不容易。
    只是看清楚了那位女孩的像貌,季行云马上急着要传音喊停。
    来不及了,迪普已经下手。
    迪普以他精妙的技巧探入女孩的袖袋,手已经摸到放满贝达的钱袋。
    他得意地笑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遇上了一位自愿帮忙还债的冤大头,又与理尔行
会师爷谈成了一笔大交易。现在又碰上了一头肥羊。
    “也许是转运的时候,苦日子将过去……”迪普心中浮现个想法同时,手臂却传来一
股刺痛。到手的金袋放开了,手被向后一折,整个人被施力一翻。
    事情竟是如此突然。
    迪普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没机会反应。
    他想挣脱,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只用一手就将他紧紧制住,任他如何使劲也难动半分

    “你还真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女孩说出了迪普不熟悉的语言。
    “快放开我,你这个金钢怪力女!”迪普慌张的大声喊叫。这个不明智的举引来巡捕
的关注。两名巡捕朝这走来了。
    季行云身形一闪也到了女孩身旁。
    “啊、这…放过他吧……”
    “不成,我不喜欢小偷。也讨厌自不量力人。更恨不懂礼貌的小鬼。”
    “啊?你认她?快帮帮我!”
    女孩眼睛一亮,意外的说:“你认识他啊?怎么才来这没两天就结交了手脚不净的小
毛头?”
    “这……说来话长了,总之他只是位被环境逼迫,不得不以此求生的少年。总之请你
不好为难他好吗,紫环小姐。”
    “是这样吗?”穹紫环偏着头看着迪普,手一震原本手被缚在后面的迪普转了一圈,
就不在受制于穹紫环。
    巡捕也走过来了。迪普心一惊,就要逃跑却忘了穹紫环还与他手握着手。用力一奔的
结果,穹紫环稳如秦山地站在原地,迪普狂奔不成反到跌倒在地。
    这一跌让他头眼昏花,睁眼看清楚时率先映入眼廉的是巴尔斯城的巡捕……
    ‘完蛋了!’心慌意乱的迪普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轻视这个小姑娘!一个有钱的
大小姐没带保镳、下人就敢出门,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竟然会对她下手,真是失算。这下
可好,失手被擒……一切都完了。
    “这位小姐,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小贼没冒犯到你吧?”
    穹紫环身上的衣著名贵非凡,加上出手大方给人一看就是权贵富豪之女的感觉。再上
她神态一变就散发出独有的高贵气质,更令人下意识地就把她当成公主殿下般的人物看待
。两名势利的巡捕对她竟是恭敬非常。
    “真是抱歉,这个小鬼我们已经注意良久。今天竟敢对女仕乱来,就让我们将他带回
巡部,好好惩戒一番。或是小姐有何旨向,我们也能权从办理。”另一名巡补甚至还努力
地讨好穹紫环。
    穹紫环先是浅浅一笑,这高雅清秀的笑颜让两名巡补看得心里苏麻麻的,差点没忘记
自己的名字该怎么写。
    “没事的两位官爷。我只是在教训家里的下人。”
    “谁是你……”被当成别人仆役的迪普才为护自尊地大声抗议,手心就传来像是电殛
般地的震撼,身体微震非但整个人瘫倒无力,连说话的力气也被剥夺了。
    “他,他是你家下人?”
    “是啊。这两天才招募来的小鬼头,还很不受教。”穹紫环从善如流在应答。
    “这样吗?”巡捕看了看迪普,心生怀疑。迪普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名大户人家的仆
役。更何况他还是小有名气的扒手,怎么可能会屈就于仆役这种工作?
    然而穹紫环像是读到了巡捕心中的质疑,便巡捕身旁偷偷地塞了几枚贝达到巡捕手中
,还娇气的说:“我偷偷地溜出来玩,还带这个还没受完礼教的小鬼出来是不能被家中的
老头子知道的。可不可以请两位官大哥行个方便,就当作没这回事好吗?”
    “呵…当然,当然。我们知道怎么做的。小姐放心。”拿到了贿款,两名巡捕笑容可
掬知机地配合了。
    “小鬼,还在赖在地上,不快点把东西提好!”穹紫环转身斥责着。
    “哼!”迪普被当成下人心中有气,而且才被莫名奇妙地电了一下那会有力气。便凶
狠地瞪了穹紫环一眼。
    “小姐,你的教训好像还不够力,让我帮你好了。”巡捕见动自动地勤献殷勤,皮鞭
也拿出来了。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迪普见情势如此这才乖乖地要装成穹紫环下人的模样。身体一
动,才现原有的无力感完全消失,便听话地提起了穹购买的东西。但巡捕的皮鞭也要落下
了。
    “哎啊,别打!”
    “怎么了?小姐!这种不听话的小贼就是要用鞭子指导一下才会变得又乖又伏贴。”
巡捕暂且收回了鞭子,但还是打算要鞭打迪普一顿。
    “不是啦,我是怕新买的衣服会跟遭殃啦!”
    “喔,是、是,是小官失查了。”
    “不,怎么会。你们帮了不少忙。这小鬼可变得听话多了。”说着说着穹紫环又斥责
了迪普一声:“好了,还不快走往下个地方前去。”
    “告辞了。两位官大哥。真是谢谢你们。”
    “哈…不过是举手之劳……”
    跟着迪普,穹紫环与季行云三人离开了繁华的商区。
    看到迪普垂头丧气的模样,季行云心中再一次笃定穹紫环真是不能得罪的人物。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离开了繁华的商区又走没多久季行云又见到这个城市的另一个风貌。在这边的建筑虽
虽然老旧,不过也没有成群的难民待在路边乞讨。感觉上这里并不富裕,但也没见到极度
穷困辽倒的家庭。
    原本臭着脸的迪普在距离家越近之后脸色也渐渐浮现期待与欢欣的色彩。最后他们走
进了一户木造的平房。
    一进门先见到的非是迪普的弟妹,到是一位非常福态的中年妇女正在挑捡蔬菜,准备
晚餐的材料。
    她一见到迪普就喊道:“小迪普你回来啦。杰米、莉洁儿,大哥回啦!”
    “啊?这两位是……”
    “我的朋友。他们帮我一点忙。为了表示达谢所以带他们过来,想要请他们吃个便饭
。”迪普说话的时候,还嫌恶地瞪了穹紫环一眼,让人有种言不由衷的感觉。
    “唉呀!这怎么行,你这孩子怎么不早通一声,让我好做点像样的东西招待客人。”

    “不用太麻烦了,瓦尔顿夫人。反正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客人,就像平常一样就行了
。”
    “不成,不成,你难得会带客人过来那有不重要的道理。我到隔壁借点羌肉,嗯、再
将腊肉拿出来……你们先坐会。再等一下就可以吃晚饭了。”
    “不用了啦……”
    “那真是谢谢你,我们不客气了。”
    瓦尔顿夫人扭动她庞大的身躯就往里面走去,留在外厅的迪普瞪着穹紫环口中念念有
辞。看他的表情不难猜出他念在口中的话语是那些东西。
    迪普充满敌意的眼神对上毫不在乎的穹紫环,叫一旁的季行云尴尬当。还好小朋友的
声音渐渐接近,打破了这个情况。
    首先是一位五、六岁大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出来。小小脸蛋充满天真可爱的稚气,
可是手上满是乌黑的碳渣,脸上更沾了不少煤灰。虽是如此却更添小女孩的可爱与活泼。
她跑了出来就直接扑到迪普身上。两人又搂又抱,没一会迪普的衣服也变得东黑一块西黑
一块的。
    迪普把妹旁抱起来,捏捏她的小脸蛋,语气中充满笑意指责着道:“小淘气,你怎么
变成小花脸了。煤球可不是玩具喔。”
    莉洁儿.尔则顿嘟着嘴,反驳道:“人家才不是在玩!人家是在帮夫人升火啦!”
    “喔…莉洁儿这么乖,还会帮忙升火喔!”
    迪普称赞了妹妹一声,背后却传来不同的声音。
    “才不是呢!明明就只会把我好不容易升起的火难熄。”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看似八、九岁的男生,他撑着拐杖拖着左脚一摆摆地走出来。

    “这样啊,不可以给小哥添麻烦喔。”
    迪普把妹妹放了下来,急忙地走到弟弟身旁帮他准备了一张板凳,道:“你的脚还不
方便,可别太劳了。快坐下!”
    “没事的啦。我也不能总是坐着,躺着啊。”
    看着懂事的弟弟,迪普满脸感伤的情怀,是不忍也是心疼。
    “这样不行喔,忙了大半天火也没升起来。来让小姊姊交你们正确的升火方式,来我
们再去向火焰挑战!”
    穹紫环看到两位可爱的小朋友,就插入他们兄弟之间。一手一位,不理会迪普抗议的
目光就将人带回厨房。
    “喂!你们是那里来的,怎么你们家乡的女人都是这种样子吗!”拿穹紫环没办法,
迪普便转向季行云表达他的怒气。
    “……当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比较殊的人。而她应该是特殊中的特殊吧……”
    发现季行云语气中的无奈,迪普拍了拍他的肩旁,同情的说:“你还可真是辛苦。”

    “辛苦?”季行云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迪普见状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暗道:‘原来迟
钝的人日子会过得比较快乐……也对,要不他是这样的人我那能还清借贷的本金。’
    这时外厅只剩两人,季行云便趁机问道:“你也有听到理尔先生的请托吧?他们平常
就有在做这种事吗?”
    ‘来了吗?’迪普收起对季行云的轻视,装出正经的神色答道:“当然。理尔行会可
说是巴尔斯城的保护者。就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使百济狗盗们不敢太嚣张。可是他们能
护卫的范围也是有限,偶尔还是会传出百济狗杀人越货的惨案。”
    “这样啊……”
    “哼,那些百济狗抢东西不外乎也是为了钱。抢来的东西还不是流到黑市中。若是跑
到黑市想把东西追回恐怕就更加困难了。”
    季行云问道:“会吗?若是知道门道,在黑市将东西买回除了金钱的成本外,风险不
是小上许多。何必登门讨取?”
    “才不是呢!百济狗跟城里的人处得水火不容,那会把东西卖到城里。都是卖给外来
的肩客,再购买粮食及其他生活用品。要是等百济狗把东西卖出去了,想追回来可就比登
天还难了。”
    “原来如此……”
    见季行云开始深思之事,迪普便加油添醋的说:“那个案子老子也听过。被抢的那个
老头可是个大好人。听说他跟挂掉的太太可是情比金坚,当他死老婆时还差点跟着一起殉
情。我猜那个什么摩尼眼的东西八成是他老婆的遗物。我看要那东西拿不回来,那个老头
也活不久了。
    “真是可怜,这么一个好心的糟老头……”
    才认识季行云没多久,迪普就把他当成悲天悯人的好好先生,针对他认定的季行云随
口撒谎,马上编了一个感人的故事。
    一个陌生老头的死活季行云可不会多在意。他对身旁的朋友季行云是很有义气,对相
遇的人们也十分珍惜,不过对于一名未曾谋面的老头子最多心表同情也就够了。季行云向
来是随遇而安,不特别强求,随着自己的兴趣与好奇心行事。那名老头的事没能引发他的
兴趣,可他却还是说道:“嗯,麻烦你回覆一下理尔先生。我明天就跑一趟百济人的营地
。另外还请他派遗向导为我引路。”
    迪普兴奋地说:“没问题,不过也不用特别派向导了。我来带路就好。”
    “……那就麻烦你了。就早上十点,我再来这找你可以吗?”
    “好,好,没问题。当然可以。”
    迪普兴奋的样子可又让季行云担心了。
    “我们这一趟可是有求于人,可不是去偷去抢。你可别太高兴。”
    “哼、我知道。这点事还用你说!”
    季行云看迪普的样子像是满怀兴奋准备出征,为国争光的士兵,那有半点要去买回摩
尼眼的德性。
    “为了你我的安全,明天可别乱说话。万一弄得对方不快,这可不妙。”为了迪普的
安全季行云又叮咛了一句。
    “废话,我像呆子吗?”迪普回了季行云一句同时在心中盘着到时该怎么脱身。迪普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陪季行云深入百济人的地盘,最理想的状况是将他带到百济人盘据区
的外围后就脱身,回头去找理尔先生打赏。
    “总之到时候一切有我。我会尽力保你安全,只希望你别故意挑拨对方。”
    季行云真诚的关切像把针刺到了迪普的良心。他脸色微变暗道:‘放心,我才不会施
累你。即然你这么有自信,万一起了冲突一定能够自保。就算不行,相信理尔生先也把你
救出来。人家说傻人有傻福,你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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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异国风情之百济之难</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季行云与穹紫环大方地亨用着道地的客客苏家常菜。原以为巴尔斯城这种毛皮、兽角
、畜牧产品集散地的城市会以肉类食品为餐桌上的主角,餐盘菜色全部端上之后才发现并
非如此。当然羌子肉、腊肉、快炒土羚三道肉品不能算少,不过其他尚有五盘野菜。就比
例而言,肉类并没有想像中的多。
    季行云一面享用这些菜色,同时想到一个狼祸影响的层面竟是如此广阔。失去草原的
广大牧地,巴尔斯城民的饮食习惯因而被迫改变。百济的亡国想必对邻近的邦国造成不小
的冲击,也许是客客苏也有受到狼群的打击让这个民族的冲突更加激烈。迪普会失去双亲
、他弟弟的脚伤也可以归罪于狼祸的发生。至于狼祸的发生则可归因于绿海的苍家……也
就是跟苍眠月脱离不了关系。
    想到那家人的作为让这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虽然早就知道会因而流离失所的家庭
必定是不计其数,但实际见到之后才明白人狼之争的结果并不只是百济亡国、客客苏放弃
国土、绿海独立这么简单的结果。其中造成了多少血泪交织的故事,让多少人蒙受损失,
没有亲眼目睹是无法体会身受其害的哀伤。
    季行云思考着严肃的目题穹紫环却与杰米、莉洁儿两位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
    迪普对于餐桌上的景光感到非常不满。他不知道穹紫环那个将角与尾巴藏起来的女恶
魔对可爱的弟弟与妹妹下了什么符咒,竟然让最崇敬自己的小妹与小弟在餐桌只顾着与她
玩,完全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他生着闷气拚命地将桌上的东西当成可恨穹紫环,努力地咬碎、撕裂、啃食。
    最后用完了餐,穹紫环拉着季行云告别尔则顿一家。
    “环姊姊,你一定要再来玩喔!”
    “你不能忘了我们的约定,一定要再来喔!”
    小朋友们依依不舍地向穹紫环道别。
    “有钱人家还可真闲,没事别到破旧的地区以免折损你的贵气。”迪普酸酸地说着。

    “喔……对不起耶,杰米、莉洁儿你大哥不欢迎我来。”
    “大哥…你讨厌大姊姊吗?”
    “不要啦哥哥,你怎么可以欺负环姊姊。我不喜这样的哥哥啦……”
    小男孩失望的双眼叫人垂怜,小女孩明目湿润泪水欲滴叫迪普无法招架。
    “没、没有,哈,大哥我怎么可能会不让她来。你们喜欢,我当然欢迎她。”
    “呵那我就不客气了……”
    “……”
    带着胜利的神色穹紫环才与季行云走向行馆。
    “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出来?”
    “还说呢!你这人也真是麻烦。一出门就像丢掉似的。跟预备士们走散了也不留个讯
息,让人担心的要命。由其是那个后羽,简直像是寡妇死了儿子陷入无比的绝望与无助。
真不知道你这家伙是怎么骗人的。”
    季行云委屈的说:“怎么会,我又不曾对后羽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
    “喔…你是说她自己沉迷于你的魅力而想不开呦。”
    “这、不,不是啦,我才没这个意思!”季行云慌着地解释着。
    “哈哈哈……瞧你这样子,真是好玩。不闹你了。你已经决定要去察探百济人的营地
啦?”
    “……嗯、你都听见啦。”
    “我到觉得我们不用管这么多。反正这又不关我们的事,也无关法天的利益。最重要
的事去看一堆逃离家园的难民强盗有什么好玩的。”
    “我总觉得这里情况怪怪的。我想亲眼确认百济人是否像执政者所言地如此恶劣。”

    穹紫环脸色微变冷哼一声道:“哼,巴尔斯城的执政官!好、我支持你,好好地去查
个清楚!”
    当季行云与穹紫环高高兴兴地散步回行馆,术馆里却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
    “人怎么会不见!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让掌符大使一个人在城里面走失。要有个
万一,你就是以一死也无法谢罪!”蓝千严厉地骂着低头愧歉的预备士。
    “应该不会有事吧?穹掌符功夫也是不弱,这座城中的混混还不至于能把她怎样。蓝
武风士您就别太苛责他了。”康庄在一旁帮忙缓颊着。
    仙缘却又担心的说:“武功方面她当然没问题。但是…许多陷井并非武艺高就能杜绝
。我真不该把这工作交你去做……”
    预备士低着头,自责又惶恐的说:“很抱歉。属下马上就到城中把人找回!”
    空还生暗叹一声并且深深地同情那名预备士,连宇变都拿那丫头没办法了,更何况是
名预备士。
    “她没事的。现在正走向这里,你们暂且悄安勿躁,等会人就回来了。”
    空还生平静而又力的声音弥平了预备士的心焦,却更叫武风士心生挫折。穹紫环正走
回来吗?仙缘与蓝千却是一点感应也没有。让人离开掌握的失败感加无绝对的实力差距,
两名武风士深觉这两位由天园走出来的人根本就是立足于不同层次的存在。
    为失踪人口感到焦虑的不只是武风士,在大厅上也有人坐立难安,不时引领探望着希
望见到季行云的归来。
    “后羽,季队长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有事的。”王道觉看到后羽穷紧张的样子就出声
安慰。
    郑洁也道:“是啊,季队长的武功你又不是没见过。在这种武学不昌的地方不会有任
何危险的。”
    “可是…怎么会这么晚还不回来?会不会被巴尔斯城的巡骑给带走了?”
    “不会吧?我这行动不大方便的人都能顺利避开官方的耳目,更何况是季队长。你就
别多心了。”
    “希望如此……”
    在郑洁与王道觉努力的安慰后羽才勉强挤出放心的表情。一旁的雷珍却多话了。
    “这可难说。据我所知季行云可是创下许多不可思议记录的传奇队长。他就曾在春巡
之旅中因故失足跌入万丈深崖。也曾无故离职就只因被某件他关心的事物所吸引。以他的
个性要见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会被人抓去卖掉或误入陷井到也非是奇事。”
    “这…不会吧……”
    “喂,雷珍你少说两句会死啊!别在这火上添油的。”郑洁不满地说着。
    “话不能这么说。我好歹也受托于季行云的至交,我雷家的接班人雷震雷参军的请托
,要多加辅助季队长。他的小缺点可得说出来让家明白,好防范于未燃。只可惜我好像太
晚提出来了。”
    “是这样吗?”郑洁对雷珍的个性有三分了解,她这人平常是不错。可就有个小缺点
,就是喜看人苦恼心烦的样子。
    由于王道觉正在接受季行云的治疗,因而他的真气特别熟悉,当其他人尚未注意到时
他就发现季行云终于归来了。
    “别听她瞎说。季队长回来了!”
    “真的?”后羽一扫脸上的阴霾急忙运气外探,马上喜道:“真的!终于回来了。”

    后羽急忙地跑向大厅门口,先行为季行云开门。
    门一开,她才想向季行云问好,但眼廉的映像却让她张开的朱唇未能真心的言语。
    “季、掌符大使您好……”
    穹紫环与季行云肩靠肩手牵手地出现在门口。
    穹紫环一回来蓝千也冲到大厅来了。
    “紫环小姐,你怎能甩开随身的护卫,自己一人在城中独行!”
    “谁说我是一人了。季队长可一直在我身边呢。你是信任一名预备士的能力,还是小
队长的实力?”
    “这…呃、原来你是……”蓝千又气又尴尬的说:“紫环小姐…其实你想与季队长私
会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如此。让人多担心啊。”
    穹紫环俏皮地笑了笑,说道:“这,上司与部属…总是不大好嘛。我怕被说闲话。不
过即然造成蓝先生您的困扰,尔后我会多注意一点。”
    接着穹紫环装出小女孩的样子对季行云说道:“谢谢你喔。我今天玩得很快乐。”
    “咦?喔。那就好。”季行云有点弄不清状况,只好呆呆地陪笑。
    “雷珍,我明天还要出去探查百济人在这里的情况,还得麻烦你处理这边的事务。等
我与康执符及武风士们参详之后再与你详述明天该进行的伪装与事务。”
    “……好的。”
    季行云跟在穹紫环后面也离开了大厅。
    剩下的几名预备士表情个异。
    “真想不到季行云这么行啊……”雷珍道。
    “你别想太了,也许不是那样的!”郑洁急道。
    “难怪季队长不会对后羽动心啊……”王道觉的表情像是明白了心中长存的困惑。
    “……”后羽则是咬着下唇一言不语脸色惨白。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四名预备士摄手摄脚,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地走在巴尔斯城的近郊。虽然他们极力地想
要隐密行踪,可惜身为外地人的预备士们不论怎么做都很引人注目。不过他们也没有空睱
理会当地人对他们的指指点点。
    他们把心思与注意力都放到前方的三个人身上。只要没被那三个人注意到,当地人指
着他们闲言闲语也无就所谓了。
    “你看为什么掌符大人会带姚顺出来。说机敏他可排不上边,谈风趣他又硬梆梆的,
要讲武功他也不算真的好手。”郑洁小声地发问了。
    “是啊、真奇怪?难到掌符大人要带季队长去打人,打玩后再请姚顺帮人治伤。来个
威恩并行收买人心?”王道觉随口说出了他的看法。
    “别傻了,那有这种事!要有人把故意把你打成重伤再为你医治,你会感激他吗?”
雷珍则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安静,他们停下来了!”后羽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般地监视着季行云与穹紫环。
    季行云等人停在他们前方远处的破旧矮屋。
    看到季行云敲敲门,然后是一位小女孩将门打开。那位小女孩似乎相当高兴的样子,
一见到穹紫环就黏了上去。而穹紫环也大方地将她抱起,态度亲亲蜜蜜。
    后羽看到那温馨的画面后感到一阵昏眩失神的说:“这…不会吧,连女儿都有了……

    “你别吓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啦。”
    “你看清楚一点,那个小娃儿明明就是个客客苏人,怎么可能是季队长跟掌符大人的
孩子……”
    “……是吗?”
    王道觉很肯定的答道:“当然!”
    “哎呀,这种事很难说的。毕尽这个世界又没孩子一定要长得像父母的这条法则。”

    “雷珍!”王道觉与郑洁两人异口同声地斥了雷珍一声。
    “好啦、好啦,别瞪我。啊又有人出来了。”
    一位少年从房子内走了出来。远远看去这个名少年似乎对穹紫环很感冒,接连的给她
不少脸色。不过在穹紫环与姚顺说了些话后那名少年态度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像是碰上了天大的喜事,拉着穹紫环的手又蹦又跳的差点没给她来个感谢的拥抱。
    雷珍看得一头雾水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那知道?”
    “真没用,一问三不知。”
    “你自己还不是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损人?”郑洁不满地指责了雷珍。
    “嘻、别生气啦。我是开玩笑的。我知道王大哥最可靠了。”
    后羽语生不满的道:“别吵了!注意看啦!”
    没多久房内又走出一名面容清秀的小男孩。只可惜他还拿着柺杖,略为吃力地走出房
外。他一出来桃顺就蹲下来检视他的跛脚。
    没多久,桃顺站了起来似乎说了些话。少年就激动地对他又拜又谢。
    “原来如此,掌符大人是带桃顺来帮那个小男生的。原来咱们的掌符是很有爱心的。
”郑洁看了这一幕就说出了她的感想。
    “这不是更糟,季队长的心肠也很好。不正好凑成一队,那羽妹不就没希望了。”
    雷珍说一说完王道觉就瞪了她一眼念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啊,他们进去了。”雷珍装成没听见王道觉的话继续进行实况转拨。
    “不,季队长没进去。”
    “嗯、怎么办?掌符大人跟桃顺留在这里为小朋友治疗,季队长却跟那个少年离开了
。”雷珍又道。
    王道觉想了想才说:“不如我们分两组好了。一边留在这继续注意掌符大人,另一边
跟着季队长。”
    后羽二话不说就先付诸行动,马上跟上。
    王道觉马上说道:“我也过去好了。”
    郑洁也道:“我陪你。”
    雷珍跟着说:“我也是。”
    王道觉看了身后的两人没好气的说:“怎么全来了。”
    “你行动不便,我怕有万一。得跟在你身边才安全。”
    “我受雷参军的委托可是要辅助季队长的。掌符大人的私事可与我无关。到是你,身
上还带着伤这样到处走可好?不如你留下来吧。”
    “那怎么行,这里就只有我客客苏话说得通顺,当然得跟上去。”
    “对啊,就只有你客客苏话说得好,所以根本没办法分组嘛。”
    “……算了。”
    四个跟踪术不算好的人又一路跟在季行云后面,走出了城墙到了巴尔斯城西北的郊区

    通过了一处木林,眼前的景光让四人感到意外。
    因为客客苏人主以放牧为生,由其是巴尔斯城更是畜牧产品的集散地。不是没有种植
业,只是规模都相当的小。他们四人在城里逛了几天也不曾见过有人利用空地种植作物。

    然而穿过了这片树林,眼前所见却是一大片开发完善的田地。更让人吃惊的是在田里
工作的人竟然是百济人-那个马上民族的百济人。
    若说客客苏人是畜牧为主的国家,那百济人可就是彻头彻尾的游牧民族。这样的民族
会在这里开垦良田?
    看到季行云继续往前走去,这四个人犹豫了。毕尽他们不是专门的情报人员,在这种
开发良好的土地上很难隐藏行迹的。更何况他们现在身的是客客苏人的服饰,走到这个区
域就像雪白色纸上的唯一黑点,想不被注意除非太阳正好打西边出来。
    “怎么办?你要再跟上去吗?”王道觉问了跟踪行动的发起人后羽。
    她叹了口气,道:“我想是我太紧张了。看这情形季队长是为了公事出来,昨天的情
况应只是巧合。如果季队长忙着与掌符大人在一起怎么会有时间找到那名少年当向导。我
们在这等待就好,冒然行事恐会坏事……”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郑洁看着后羽还是略为惨白的面孔,一对黑色的瞳孔也不再放光。她甚是担心,便加
油打气的的说:“后羽,你别太在意。虽然穹紫环身居掌符的高位,但是她也不过是名黄
毛小丫头。依我看季队长不过把她当妹妹在照顾罢了。我不认为季队长是曲迎权贵之辈,
所以她的身份对季队长并没有吸引力。而你不论是面貌、身裁还是女性的魅力都远胜咱们
掌符大人。虽然她有工作上的方便,但是季队长毕尽不是她身旁的待官。要比能够在一起
的时间你的机会也比较多。而且我们也都站在你这一边,会帮你制造机会的。”
    雷珍听了这话暗了摇了摇头道:“也许后羽的身裁是好了点,但是在容貌、气质上却
远比不上穹紫环。若穹紫环有心打理自己的容貌,几年后后羽成熟身段的优势也会消失。
再说工作职位,怎么看都是穹紫环占优势。依我看这场女人间的战争后羽的处境实在不大
乐观……”
    雷珍说着说着就停住了。因为她发现后羽神色哀凄,目眶中的水滴反射着阳光。雷珍
见状就识相地闭嘴了,同时暗叹季行云这小子福气非浅,怎么会让后羽这么一个好女孩对
他如此痴心。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季行云随着迪普走向百济人的地盘。走在这开垦完善的地区他对百济人的改变感到好
奇与意外。
    据他所知,百济人可说是完全没有种植农业的国家,这个民族与耕种这种行为该是绝
对的绝缘。而今所见,这个地方非但广种甘薯、小麦、甜薯及各式时节青菜,田地的开发
更是井然有序。规画良好的不只是种物,灌溉所需的沟汌亦建设良好。
    这里的百济可说是由完全的游牧民族摇身一变,成为农业高度发展的民族。
    若不是看在田间还有人少人身着传统的百济服饰,季行云根本就不相信这里会是百济
人聚集的地方。
    两人走着走着,季行云也查觉到他们一来这就遭百济人的监视,而且还有人员正朝他
们走来。距离目的地的木造营寨少说也还有两三里的距离,百济人的警戒网就已经启动。
不论就那个方面来看,这个百济人的聚落(迪普口中的山寨)是比理尔行会还要严紧而有
警觉性的组织。
    又接近营寨半里后迪普突然停下脚步了。
    季行云很自然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迪普的表情像是挣扎了一下才道:“你可以自己过去吗?反正已经到了这里,你也不
可能会找不到地方。”
    “我是无所谓。只是你怎么会想临阵退场呢?”
    “……我不想跟可恨的百济人打交道。”
    迪普的表情相当实在,事实上他也没说谎,之前挣扎的表情也不是假的。只是挣扎的
内容却不是季行云所想像的。
    迪普的挣扎是良心的挣扎。因为季行云非但帮他偿还债务,又带人过来治疗弟弟的脚
伤。原以为杰米要一辈的柺杖,因为季行云的关系而出现了转机。这个是他无所回报的恩
情,如今他却要把恩人推往危险。
    他知道百济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把原本就属于他们的摩尼珠卖给季行云。向百济人要求
那颗宝珠也只有一个结果-武力相向。
    迪普知道季行云学过武功,而且非常强。否则理尔先生也不会在极力拉拢不成后而设
下这个陷井,利用他顺便除去他。良心与利益互相拉扯着迪普的内心。
    季行云闻言十分开明的说:“我明白了。我自己过去即可。你不如先回去看看杰米的
状况。要治疗他的腿可得花上不小工夫,也需要一些药材。我想桃顺不可能随身携带那么
多种类的药物,你也得回去帮忙张罗治疗所需的药物。”
    “……好,好的。谢.谢.你。”迪普一张脸因强忍内心的激动都快哭出来了。
    想到弟弟与妹妹未来的生活需,他心一横调头转回。
    季行云不知道迪普内心的挣扎,对于他这样的表情还呢喃道:“果然只是个在逞强的
小孩。坦率地表情自己的感谢不是很好吗?不过这也是他有趣的地方之一。”
    与迪普分手,季行云反而轻松。至少不用担他心敌视百济人的态度会多生事端,也不
必分心留意他的安全。独自一人反而没有负担,就算与百济人的接洽不愉快甚至起了冲突
,想逃离也比较轻松容易。
    没走到营寨门口,由侧方赶来的百济人就截住了季行云。
    一行十余人对季行云展开了三面包围,特意留下了退路。
    这些人不是由营寨中派出,而是原本就散四周的田地。当季行云与迪普走出树林就已
经有几个人在注意他们,确定两人朝营寨移动这些人就开始聚集。原本在迪普离开之前他
们就会出面阻截,不过其中好像有人发现季行云武功似乎不弱而特别招集更多的同伴再一
同出面劫阻。
    这些人有的手持木枪,有的搭弓满弦无不戒慎以对。
    “真是隆重的欢迎啊……”
    季行云苦笑了一下便举起双手,以示友好。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来拜访这里的主人。”
    季行云先用客客苏话说了一声,马上就觉不妥即刻再开口用法天话说道:“在下季行
云,想来这拜访贵方。”
    停了几秒,那些把拦下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原以为百济语与法天语相当接近,对方应
该听得懂才,但为了小心起见,季行云又转口用百济的腔调说:“我行自法天,诚心交友
而来。”
    这回对方终于有反应了,其中两三位地位像是较高的人一面注意着季行云,一面悄声
交谈讨论要如何应对。
    季行云带着友善的笑容看着这些如临大敌的百济人。这些人的架式完美,拉弓满弦之
人亦紧盯目标,没有一丝放松。人数虽是不多,却都是上选之材。
    这里能有样的规模,并聚集了不少优秀的兵士,也难怪巴尔斯城会容许他们的存在。
如果像这样战士人数多达百人,想打下这个营寨恐怕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只是经季行云真
气感应之后,这个方人数不过千人之众。过半是妇孺,身值壮年的男子不过三百众人,其
中拥有这等实力的人能有多少?
    比起总体战力,理尔行会不只比这里的百济人高上一筹。
    而这个人数也让季行云感到奇怪。就这千人之众会对巴尔斯城的经济造成多大的冲击

    将巴尔斯城的窘困怪罪于百济人实在是可笑之事。探知了百济人的数量,季行云更觉
他们不过是巴尔斯城的出气筒,一个让城民宣泄不满的明显目标。
    “很抱歉,现在的局势不容外人参访。你请回吧。”
    对方有礼有节地拒绝了季行云。
    都来到这里了,却不得其门而入,季行云不免失望。也不能来硬的,难到就要这样回
去吗?
    季行云失望之际突然发现那三名商讨的百济人中,其中一位不就是前天到城中引起轩
然大波,也是唯一逃生者。
    看到他,季行云心生一计,运动真气放出流气,这个举动让百济人更加地握紧手上的
武器。
    季行云没有恶意也无意动手,只是运用了流气诀,在百济人那边制造了一阵强风。无
由而生的强风。
    “啊!这是!”那名百济人意外地叫了出来。
    季行云友好的说道:“见你安好叫人甚感欣慰。对于另外六人的遭遇在下甚感愧疚。

    “……原来当日就是你出手援助。敝人感激不尽。”
    多了这一层关系,百济人再次商讨后终于“护着”季行云进入营寨。
    这时在田地外的树林也悄悄地聚只众多的强徒豪贼。由理尔领队,行会人员倾巢而出

    理尔看着季行云进去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似乎很顺利。”
    师爷奸笑着,也道:“等他提出要求一定会跟那个百济的强豪起冲突。只要把那家伙
绊住,其他的杂鱼就不足为惧。我们再一拥而上,将百济人的财宝一扫而尽。”
    “那家伙出现的还真是时候。法天使团的来到,将迫使我们得撒出此地。正好在离开
之前再大干一笔。”
    “是啊,百济人的财宝,加上法天使团带来的珍品,这可够我们享用好几辈子了。”

    “哈、哈、哈……”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进到百济人的营寨,季行云这名身着客客苏衣物的外人受到了许多敌意的目光。也许
是长期与客客苏人不和,身着客客苏的服饰来拜访百济人似乎不是件聪明的行为。
    队过即使感受到了百济人的恶意,待在这里的感觉还是比待在巴尔斯城来得好。至少
这里的人目光是活的,他们充满着活力辛勤地工作。
    老先生、老太太带着小朋友们帮忙挑捡青菜、筛选种子种种较简单的工作,妇女们忙
着腌渍蔬果肉类。年纪较大一点的孩子就由年长的战士指导弓术与基本的刀术或枪法。
    没有一个人闲着,每一个人都孜孜不倦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做自己该做的事。
    营寨内并没有房舍。百济人还是维持他们的传统,搭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帐。只是在木
造围篱内的空间立了满满的帐蓬,看起来是怪了点。
    几名百济战士领着季行云走向营寨内唯一的木造房屋。
    他们将季行云带到后更是加倍警觉,好像把他当成穷凶极的罪犯在看待似的。
    百济人会有这种态度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尽季行云不过曾暗中救助过一名百济人,
光而详细的情亦鲜为人知。大部份的百济战士对他来到还是存有相当的戒心。
    百济人将季行云带入房中的内厅中,几对眼睛瞪视着他。名义上是来做客,就这种态
势来看不如说是被带来这严加看管。
    百济人无礼的对待季行云到是很能理解。曾看到城中客客苏人强烈的敌意,为了自保
他们也不得不这么做。
    过了一会,一名穿着较为斯文的百济人走了出来。
    “季先生是吧,大将军决定见你了。请再等一会。”
    接着他又说首道:“也辛苦你了,这边交给我就行。你们还是回去巡逻吧。”
    几名百济战士似乎不大放心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走出房外。季行云也查觉到他们果
真是不收心,没有回到城外巡逻而待在房外警戒着。
    那名穿着较斯文的百济人过来交待两声后也离开这个招待室,季行云就又变成一个人

    在等待的同时,季行云观察着这个房间。这里似乎经过堂别的装饰,房间虽然没有什
么名贵的装饰品,可是打扫得很干净。而且墙上还挂有不少毛织品,部份的毛织品还散发
出淡淡的动动味,这代表着那些毛织品是近期才完成的作品。
    这让季行云感到相当的新奇。再怎么样百济人在这边的生活不能算是宽裕,怎么会有
心思花费精力编织墙上那一幅幅的布画。
    季行云好奇地站起来观赏。这些作品风格各异,织工也是好坏也相差不少。不过可以
看得出每一幅作品都编得相当用心。
    而织出来的每一张毛布都是一个故事。
    季行云看着墙上的作品,想到了百济人的风俗。他们偏爱这种方式计录历史,看这样
子好像要把灭亡的百济的过去重新承现于此。
    季行云看得入迷。
    突然一道声音出现在门口附近。
    “你喜欢这张布画吗?”
    季行云转头一看,一位身穿百济风味的猎装的少年站在门口。
    他面容清秀,到不似其他百济那样豪壮,而骨架也较为纤细。
    “嗯,很不错的作品。虽然手工稍嫌粗拙,不过别有一般风味。这是仆真而用心之下
的作品,可惜在接近收尾处却又略嫌潦草,不过最后还是让作品有个好的收尾。”
    那少年听了季行云的话楞子一下,相当意外在看着季行云。
    “……对不起,这只是我的直觉。对于品鉴布画我只是个外行人。若有错言还请多多
包含。”
    百济少年摇摇头感叹的说:“不,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在编织这张布时我确实散漫了
一阵子。毕尽比起编织我还是比较喜欢骑着马在草原上廷驰。”
    “啊、抱歉,原来这是你的作品。咦、你的作品?”
    “是的,是我的劣作。”
    季行云心中疑惑了一下。难不成眼前的少年是个女孩,否则那会从事编织的工作。可
是看的装扮却是男性的装扮。
    “你好,我是谟诃摩耶.耶蒂识。”
    “…你好,我叫季行云。”
    “季…季先生,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嗯、不是。我是出外游历的探索者。”
    少年羡慕的说:“那就是旅行者了……”
    “我们原本也是草原上的旅行者,现在却被困在这里了……”
    少年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悲伤起来了。
    “……我很抱歉。”
    “啊。不,是我失礼了才是。”
    与这名少年谈了一会,季行云就对他有了好感。他似乎有种特别的魅力,很容易吸引
人,让人想跟随他。不过季行云只是纯粹想与他交朋友罢了。
    “……对了,你说你叫谟诃摩耶.耶蒂识?”
    “是的。”
    “耶蒂识这个姓……”季行云思量着,在记忆中有过这个姓氏的资料,只是一时之间
没有想起。
    在季行云思考的时候,内门又走出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名豪壮的大汉。看来约略四、五十岁,却已经发鬓参白。进来的人全数穿着
皮甲,一看就像是精良的部队。不,也许原本就是部队的精锐,因为在皮甲右胸上还留有
百济的国徽。
    那名大汉一进来,没招呼季行云这个客人就先叫道:“少主你怎么跑来这了!”
    “我听说有外人来访所以就跑过来了。”
    “啊。这里由我来处理即可。您还是……”
    “无访,我觉得这位季兄弟是可以结交的双友。”
    谟诃摩耶话一出,那位大汉才打量起季行云。
    季行云也迎上他那严柯的目光。
    “嗯、少主说的不错。他确实有很好的一双眼睛。你好,我是这里的城防总管、满度
摩.迦叶。欢迎你的来访。”
    “你好,我是季行云。”
    招呼客人就坐。
    房间内季行云、满度摩、谟诃摩耶席地而坐。四名百济刀卫手放在弯刀柄上立在谟诃
摩耶后方,他们高度警戒,随时可以拔刀应付任何状况。在入口处,亦有八位枪手傲然而
立。
    满度摩的功力不弱,虽然他还看不出季行云实力的深浅,但是敢独身一人来到他们的
营寨。面对他隐含侵略性的真气与严厉的目光还能处之泰然。满度摩知道季行云并非不是
一位平凡的少年。
    “季兄弟,你今天特意来到这里,不知有何指教。”
    主客坐好之后,直爽的百济游牧战士满度摩就直接询问季行云的来意。
    季行云老实的答道:“我只是来到这边,知道有你们的存在。就想来看看百济人的风
采,本身到也没什么特别来意。不过却又受人之托,要向你们收买一件叫摩尼珠的宝。”

    唰!
    刀光亮起!季行云的话引发了四名百济刀卫的怒气,他们动作一致,四刀齐出发出一
道刀鸣。
    非但护卫们亮出了兵刃,原本对季行云抱有一定好感的满度摩也是扬起了怒眉。他给
人的感觉在瞬间变成的威怒的明王。
    而那位少年脸上却是露出失望与哀伤。他那一对眼睛好像在遣责着季行云。
    对于这突来的转变,季行云感到非常意外。原本不是很和协吗?怎么会瞬间翻脸!
    满度摩一个字一个咬得很清楚用力的说道:“你.是.来.讨.取.摩.尼.宝.的
?”
    “呃、是的。我是受了这样的委托……”
    满度摩煞然地立起了!全身上下散出强而有力的真气,怒火伴着力量让他好像一坐大
山挡在季行云身前。
    “大将军!让我们把他送出去吧!”一名刀卫恨极地喊了出来。
    “不…先别冲动。”满度摩极力压抑他怒气,然而他的声音像是比任何想要将季行云
碎尸万段。
    ‘我说错话了吗?’季行云努力地检讨着。
    ‘……耶蒂识、大将军、摩尼宝……’
“啊!”他惊叫了一声。季行云想起来了!耶蒂识不就是百济王家的姓氏之一。而摩尼宝
则是代表王权的的宝珠。
    ‘可恶被理尔行会骗了!’
季行云懊恼着,他努力地寻求化解误会的途径,却又发生加深误会的事件!
    “大将军不好了!客客苏的强盗杀过来!”
    “什么!”季行云叫了出来,同时发现身后的八只枪头刺向他来!
    <center><b>第05小节</b></center>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看到客客苏盗团对百济人展开的攻击雷珍感到相当怪异。由于身为外人的关系,这几
名预备虽然看到理尔行会的强徒冲出树林见人就砍,但是也不知谁是谁非只好静观其变。

    “这些人也真够怪的。看他们的样子一点规矩也没有,不像是巴尔斯城的士兵。可是
怎么又有冲车、防车这些制式的攻城器具?”王道觉纳闷地说着。
    后羽这时担心地看遥望大门快被冲破的木造营寨,担心的说:“季队长在里面,不会
有事吧?”
    郑洁道:“放心吧。以队长之能这点阵仗不算什么。只是他的运气未免太差,怎么会
这么巧去碰上这场战事。”
    “嘿…”雷珍笑了一声,打趣道:“也许这就是他的本领。走到那就会生事!”
    “别闹了!”王道觉念了雷珍一声,又警觉的话:“啊,又有人过来了!”
    “快躲起来!”
    “你这小子运气还真不错!轻轻松松就大赚一笔。”
    藏在树上的预备士们看到两名客客苏人走了过。
    “少说废话,我的赏金呢!”
    “别急,这就给你。”
    雷珍小声地说道:“这不是那个帮队长带路的小兄弟吗?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那知道!”后羽不悦地应着。
    迪普接过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打开一看原本期待的脸色瞬间大变。里面即不是白花花
的银币,也非亮澄澄的金子,却是再普通也不过的石头。
    迪普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喔,怎么了?”另一名客客苏人一脸疑惑的走过来。
    迪普生气地斥责道:“我的赏金呢!”
    “不就在袋子里?”
    “那有!里面只有石头!”
    “真的?让我瞧瞧!”
    那名客客苏人走近迪普,往钱袋一瞧。两人靠在一起时他预藏的短刀同时也刺入迪普
腹中!
    “啊!你……”
    迪普仓狼地退了一步,一手捂着血瀑,一手放到眼前。看着满是鲜血的手掌,脸上露
出无法理解的神情。
    “别怪我,这可是师爷交待的。”
    “为、为什么?”
    “我那知道,反正死人也没必知道太多事情吧?”
    那名客客苏人邪笑着,举起短刀就要终结迪普的性命。
    一道人影却由天而降。
    “啊!你是谁!”
    “呸!人渣!”
    砰!一个重拳带着雷气,那名客客苏人当场毙命。
    “你?你们……呃……”迪普又瞧见几个人由树上跃下就不支倒地。
    “咳、杰米…莉洁儿……”咳了一声,迪普就失去了意识
    “喂,雷珍你太冲动了!”后羽责道。
    “他伤得不轻,怎么办?”郑洁在看过迪普的伤势后担心地说着。
    树上的王道觉喊道:“怎么办都好,先把我弄下来吧!”
    “想办法保住他一条命吧。不然我可就白出手了。”
    后羽瞪了一眼雷珍,才过去观视迪普的伤势,同时对郑洁说道:“你先去帮王道觉一
把。他交给我处理就行。”
    雷珍又凑过来问道:“怎样有救吗?”
    “……暂时死不了,还好他身上完全没有内功的底子,不然也没办法用别元暂时稳住
伤势。”
    “喔,竟然没有练过功夫?客客苏人还真奇怪。”
    回到地面的王道觉忧心的说:“我们待在这也不是办法,是不是该把他送到桃顺那?

    “……可是……”后羽虽然明白这个是非之地并非久留之所,可是又担心营寨中的季
行云而不想离开。
    就在这时候他们的耳边分别接到季行云的传音。
    “后羽、雷珍,你们快帮百济人击退这些强盗!”
    “是的!”“领命!”
    “郑洁麻烦你护着王道觉。”
    “好的。”
    “呵、哈,太好了。看到这场面我正手痒,我这就杀过去了!后羽咱们来比赛吧!”
雷珍兴奋地叫着,然后就运气真力冲出树林,有如猛虎杀入羊群之中。
    “你们小心点。我过去帮忙了。”后羽对王道觉与郑洁说了一声也赶了出去。
    她飞身跃,身在半空就运气了法印灵箭。这一次她准备了袖弓,气箭连连连例无虚发

    “哇,你作弊,那有人这样!”雷珍见她还没接近营寨就已经放倒了许多客客苏人便
生气地抗议着。
    “啰唆!这就是我的战法,怎么怕输就说一声!”
    “谁怕谁!”雷珍一气之下也运起了爆雷电球,紫光一闪轰声大做!
    混乱中不少倒楣理尔行会的强盗就成了两名预备士竞争下的亡魂。
    营寨内,季行云感到相当的头痛。
    他不想伤人。而百济人的精英却全都努力地要取他性命。
    八名枪兵进退有节,组成了严紧的枪阵。四位刀卫弯赫赫不时银色的曲光。最麻烦的
还是那位被称为大将军的满度摩。他虽然护在谟诃摩耶身旁,一对利眼却紧盯着季行云随
时要使出惊人的攻势。
    季行云在刀枪之中游走,还有余力关心整个营寨的情况。
    他发现若非自己的来到,营寨的情况也不会如此糟糕。原本在外巡罗的人因为他而没
有回到岗位,百济人最精良的战士也未了保护他们的尊严与少主,被跘在这里。
    这边虽有千人之众,但是具有战力的壮年却有不到二百之数。面对将近十倍的凶恶之
徒就是这些百战士誓死保护家园也难以对抗这人数上的差距。
    季行云为他们感到紧张。每一秒都有弱对的妇儒受到伤害,也让季行云的良心受到谴
责。
    满度摩也与季行云有类似的心境。他急着要解决季行云好去指挥战况,救助族人。可
是季行云的实力远超乎他的预料。
    ‘这样下去不行!’满度摩心中有了打算。
    他着急地对身旁的谟诃摩耶说道:“少主,您先避一下!”
    抽出了双刀,两道月弧舞出了一片银辉,绵密狠准的刀网由空而降!
    枪兵配合著满度摩的攻击由八方封住季行云的退路。刀卫们各退两步也发出伶俐。毫
无活路的攻击网,誓要一举结束这里的战斗!
    季行云心一动,手一探耀眼的剑芒闪过!
    没有活路就自己杀出活路!
    黑晶古剑威力无涛,精钢打造的长枪像细小的树枝被削断了。剑气、刀气相逢,刀卫
的刀气不仅被
    粉碎,剑气划过他们手上的弯刀亦成断刀。
    最后两人正面交锋,刀光剑影之下。季行云凭着兵刃的优势力敌精妙的刀招。
    当的一声,满度摩手中的半月弯刀亦是难逃损坏的命运。
    失了一刀,刀势顿时大弱也露出了破碇。季行云见机不可失,再提真气速度突然激增
突破音障、避过刀网,手刀一击打落满度摩那把断刀。同时黑晶古剑向前一送,却是不带
真气竟递往对手手中。
    两人同时各退一步。
    满度摩吃惊地看着手中不起眼的短剑。他讶异着,季行云就是靠这不起眼的黑色短剑
在瞬间扭转居势?
    这时季行云双手高举,做出没有敌意的动作。
    “你?这是……”
    满度摩对季行云的作为大是惊讶。将自己的兵刃交对敌手,在百济人的习俗中就是投
降、顺从之意。
    季行云诚恳地说:“我很抱歉,但是解决外面的强徒才是当要之急吧?”
    “大将军,别被他骗了!”
    满度摩脸色变了又变,喝道:“好!你说的没错!”
    他将黑晶古剑抛还季行云,然后命道:“快取兵刃随我出战!”
    季行云亦道:“让我助您一臂之力吧。”
    “甚好!”
    他们冲出了房外。
    客客苏人的残忍杀戮瞬间让他们红了眼!
    气愤的满度摩全力吼道:“全力抗敌!把他们赶出去!”
    存亡的战斗与无情的杀戮再度展开。



======================
第二章 异国风情之是官是匪</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苦难的百济人在这一天遭逢了劫难。许多幼小瀛弱的百济人被凶狠的强贼给杀害了。
然而冲突的结果并没有一方得利。对理尔行会的成员而言,这一天同时也是他们无法忘怀
的惨痛之日。
    原本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弥补人员素质的劣势,一半的强盗针对百济的战士围攻,一半
的强盗则四处奸淫杀戮。百济的战士面对那一半的强盗,也是将近五倍的敌人。虽然他们
都是狼牙下余生的战士,但是面对大量的强盗也要保护营寨中弱小的族人亦是有心无力了

    一开始理尔行会的攻击行动相当顺利,几乎一切都在理尔的掌握之中。百济人的精锐
没有出现,他们的大将军谟诃摩耶·耶蒂识也没有出面指挥族人进行抵抗。
    依照理尔的预期他将屠尽百济狗,并接收他们逃难时带出的财宝。理尔几乎可以闻到
黄金珍宝的味道了。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直到两个来路不明的女煞星出现……
    客客苏人无法理解那位看似高雅的女仕是如何无中生有地不停射出致命的银箭。他们
远远地看到一道英凛身影身在半空中,然后银色的飞箭就由空中落下。每一道银箭的出现
都代表着一名理尔行会成员的死亡。她像是收割女神,用那致命的银箭不停收走客客苏盗
匪的性命。
    这名煞星虽然可怕,但另一位煞星却更具震撼力。
    那位女仕带着略为淘气的表情,看她轻松地由手中放出了紫色的光球。
    不明所以的客客苏人一开始还把她当成毫无抵抗力的弱者。那些想要欺凌女人的强盗
马上付出代价。紫色的光球投射出去,展生强力的爆炸,紫色的雷电由光球中四射而出,
随着光球的爆炸也产生强大的冲击波。
    那些想要占人便宜的强盗变成了残破焦黑的尸块。惨不忍赌的画面冲击着那些强盗们
的心弦。
    一般而言使用弓箭的人都是躲在安全后方。而后羽显然打破了这个法则,她直接深入
敌阵。那些强盗正愁要怎么靠近她时,目标却自动送上门。
    当他们举起大刀,要将后羽砍成八块时,法印飞燕产生作用了。
    只见后羽由原地窜起,高飞而上。她的背后像是生了一对羽翼,这一跃人向上飞升了
近十影。身在空中灵箭再出。高居临下,银光划破空气。一个又一个的盗匪倒下了。
    想要由四面围攻雷珍的强盗也吃了大亏。虽然爆雷电球相当消耗真力,她不敢一次使
用放出太多,而让强盗用人海攻势抢到她的面前。那些好不容易躲过雷球没成牺牲品的强
盗下场却与那些牺牲者差不多。原以为四把刀子,四个不同的方向一定能把这个可怕的煞
星解决。但是雷珍左手一扬法印雷蛇催动。她根本不需费心舞动雷蛇之鞭,客客苏人手上
的钢刀自动吸引雷蛇的光顾。他们的下场也许比被爆雷电球打中的人好一点。至少这些人
只是被电得焦黑,还保持着完尸。
    两名预备士就像猛虎冲入羊群,所向披糜竟无一合之敌。
    若以法天人的标准来看,一名武议士拥一个小队的战力,而使团所选用的预备士实力
还逊于武议士。只是一个小队的战力是指法天那训练精良,懂得联合作战,在校骑的指挥
与带领下进退有节的一个百人小队。像这种杂乱无章,素质又差的强盗来再多恐怕也无济
于事。当然若真的一个接一个地杀来,两位女仕的体力也是有限。
    “后羽我已经解决二十五个了,如何?服气了吧?”
    “才二十五个?我比你多一倍,五十三个!”
    “什么!不,还是我比较厉害,你没看见死在我手下的尸体都比较惨吗?”
    “哼,别把我跟你这种粗鲁的打法相提并论!”
    两位预备士还在谈笑中互相竞争,而客客苏的强盗们开始对这两个“残忍”、“暴虐
”、“冷血”的恶魔产生极大的恐惧感,再也没人敢接近他们。可是后羽的灵箭并不会因
而客气。雷珍也一面回气,一面打出爆雷电球。
    这两人的出现让不少百济人因而得救,但是毕尽只是两个人对整体的战况影响还是有
限。
    只是理尔行会的灾星不只这两位女煞星。营寨中唯一的木造房舍开启了大门,八名枪
兵率先杀出一条血路,然后是四道不停挥动的银色弧光。十二名武艺精湛的百济战士投入
了战斗。
    而理尔最忌讳的谟诃摩耶·耶蒂识也现身了。
    只见他双刀不停挥砍,命令由他的口中不停流出。
    他们的出现让百济人士气大振,而有条理有组织的反抗也行成了。
    理尔气极了。他原本的冀望落空了。但是他依然保有人数上的优势,希望这个优势能
成为胜利的关键。
    然后他又发现一道快得不像话的人影在营寨中来回穿梭。那里有人要伤害弱小妇儒,
那个人影就出现在那。只要他一闪过,就有理尔行会的人倒下。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了他半
招,也没有人能阻止他的任何动作,就连想要拖延他的行动都毫无机会。
    一个又一个客客苏人倒下了。恐惧渐渐取代杀戮与财宝的诱惑。
    渐渐的,理尔行会退怯了。虽然他们的人数还是比较多,但是看到那两个女煞星可怕
的攻击,刀卫与枪兵联手作战的威力,那如用瓜般收割人头的两把弯刀,还有那看不清人
影的危险人物。理尔行会的强盗心中都害怕成为下一具死尸。
    讽刺的情况出现了。
    原本的杀戮者反而四处逃窜,人数少的一方反而逼迫着人数多的一方。
    战况至此,胜负已分。
    如果理尔能懂一点兵法,如果他能对手下施以适当的训练,如果这个盗团能齐心杀敌
,也许季行云与后羽、雷珍的加入也只能施延百济人战败灭亡的时机。
    还好理尔行会只是群素质参差不齐的乌合之众。
    “理尔大王,事不可成……咱们快退吧。”师爷担心地向理尔劝说着。
    “可恶!就差这么一点点了!”理尔不甘愿地骂着。
    他还不想退,他还期望百济人会撑不下去。
    突然他看到那个迅捷的人影,那是他想要利用的季行云!他看到他怒容满面,一道锐
利的眼神射向他来。
    理尔心虚了。而他好像也将往他那奔来。
    “他妈的,该死!”理尔骂了一声,就自行策马退离,也不管还在营寨中苦战的弟兄

    首领就这么逃离战场了。
    发现了这个可悲的事实,盗匪们更是争相逃命。
    将近两各小时的杀戮终于划下句点。只留下满地的尸骨与痛失亲人的百济人。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战斗结束了。百济人守住了家园。
    战胜者却无胜利的喜悦。
    对百济人而言,这不过是一场灾难。一场让他们痛失亲人的惨剧。
    战斗的结果,留下了百余具的百济尸首三倍的客客苏恶人,还有五百多民轻重不一的
百济伤患,及百余名躺在地上无力呻吟的客客苏人。
    对百济人而言,善后的处理工作才是更严重的问题。
    良田被破坏了,过冬的食物将因而匮乏。而大量的伤者,却没有足够的药物。而那都
只是日后的大问题,眼前的大量死尸也是个麻烦。
    谟诃摩耶·耶蒂识拨出了百人挖坑填尸,派了百人急救伤患,送出百人严加巡逻,再
请百人整治田地。人力调派吃紧,那些负责处理尸体的百济人看到尚存一息的客客苏人就
毫不客气地将之了结,季行云原本留手存命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几乎所有百济人都动员起来,伤疗与被伤疗、挖坑与抬尸、整地与采收。
    在这个营地却有两位女性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雷珍与后羽的存在也是相当尴尬。
    对于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助拳之人百济人是存在相当奇怪的感情。她们那种不像“女人
”的力量、在战阵上无情的杀戮,被吓到的不只是理尔行会的盗匪就连百济人也与她们保
持距离。
    整个营寨弥漫着一股悲痛的气纷,叫人窒息的哀恸。百济人的眼中没有泪,因为他们
的泪早在狼祸中流干。只是默默地做处理善后,互相交换哀凄的神色,更叫人深深地觉得
难受。
    雷珍与后羽待在样的地方一点也不好过。
    她们不是没有实战的经验,在法天剿除盗匪的任务也常仰赖预备团的战力。只是她们
不负责善后的工作,战场结后惨状她们还是第一次留下来观看。
    雷珍觉得难受极了。甚至有种作呕的感觉。
    只是她说口的话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真是讨厌啊,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真叫人难受。难得有运动的机会,流完汗后看到
的却是一张又一张的苦瓜脸。我们这样出力难到就不值一点英雄式的欢迎与招待吗?”
    后羽绷着脸说道:“那不成你还希望他们为为你开庆功宴吗?”
    雷珍露出受伤的表情说道:“我看起来像是这么不识大体的人吗?”
    后羽不客气地回答:“是很像。”
    “……呜,不提这个了。季队长怎么这么慢,他还想在这待多久啊!”
    “你要不高兴可以自己先回去。又没人要你待在这里等。”
    “……就当我没说好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发呆?”
    “啊、是郑姊,你们过来啦。”
    郑洁扛着昏迷不醒的迪普与王道觉走入了营寨,看到后羽与雷珍两人皱着脸就顺首道
过来关心一下。
    王道觉问道:“季队长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雷珍指着一个大帐蓬回道:“没有,他在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是吗?那我们先过去找他。该怎么处置这个小朋友也应由队长决定。”
    “嗯,我也过去好了。”
    “等等,我也要一起去。”
    当雷珍踏入帐蓬后马上后悔了,浓厚的血腥味与药草味就薰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帐蓬正是伤患接受治疗的场所,百济人很努力地想救助他们的胞医疗人员的不足
却又让他们感到无力。许多人还在等待救助,被分派来照顾同胞的人多只懂得粗浅的医疗
术术。他只能想办法先帮忙只血,在伤者身旁说些安慰的话,鼓励他们让他们保持求生意
志。
    在这里,呻吟声未曾停过,求神祷告的话语也不绝绝于耳。这里是与生存与死亡的竞
技场。
    唯有在这种地方才能真的感受到暴力冲突的后果与代价。
    后羽四人很快地找到了季行云。
    他在这里,当然不是以伤者的身份待在这里,而是在这儿贡献他的医学技术。季行云
的医术不可谓之不高,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足够的药品空有一身的医术所能做的
事亦是有限。
    人体本身就有许多自疗的机制,季行云就利用穴道的刺激,协助伤患,帮他们止血,
刺激身体自动修补的功能。只是少了药物的辅助,处理起伤患就得花上数倍的时间。
    雷珍见状就怨道:“难到百济这边就没人才了吗?非得要咱们队长在此为他们服务!

    王道觉瞪了雷珍一眼后才走到季行云身旁说道:“季队长,请您看看这个孩子。”
    “嗯、啊!这不是迪普吗?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吗?咦、这不是别元?快解开,让我
马上处理他的伤口!”
    后羽闻言却道:“队长怒在我直言,您真的要救他?他不是出卖了您吗?”
    季行云反问道:“出卖?有这事吗?”
    “我们都亲眼见到了。他向攻击这里的匪徒们收取赏金,不过天理恢恢这坏小子钱没
拿到反受了一刀。”
    季行云顿了一下,又问道:“是这样吗?”
    四名预备士都点头了。
    季行云由预备士身上得知迪普的卖友求财,非但没有对他露出半点嫌恶的表情,反而
同情的说:“真是可怜的孩子。”
    “队长!”
    “别激动,后羽。你还是先解开他身上的别元吧。”
    “可是……”
    季行云眼睛张得大大,眼中流出冀求的神色。
    后羽见到季行云用这真诚的表情对她直瞧,突然脸红了起来,态度随之一软才道:“
好、是的,我这就把别元消除。”
    季行云点了迪普的穴道,先做好止血的工作。待别元一除马上就气针连下,配合著真
元气活化他细胞的生长,同时取来针线为他缝补伤口。
    季行云一面动作,一面说道:“真是可怜的孩子。迪普他不过也是名受害者,你们千
万不要怪他。他即没背叛也没陷害我,知道吗?”
    王道觉应道:“……我知道了。”
    郑洁回答:“……队长您也太好心了。”
    后羽感动的说:“是的。您真是用心良苦。”
    雷珍却说:“真没意思,这样磺原谅他未免太无聊了。”
    处理好迪普的伤,季行云转向四人,下令道:“王道觉、郑洁,麻烦你们走一趟迪普
的家。请桃顺过来帮忙。另外采购大量的药品过来好吗?”
    “后羽,你似乎也略懂医术,可以麻烦你当我的助手吗?”
    后羽露出高兴的神情应道:“没问题。”
    “季队长。那我们先离开了。”
    “别忘了,千万别说东西是要给百济人的!”
    “是的,这我们明白。”
    雷珍问道:“……那我呢?”
    “呃、你想在这帮忙吗?”
    “不想!”
    “……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郑洁与王道觉离开了营寨。
    王道觉突然感叹的说:“季行云还可真是可怕的人物啊。”
    “你怎么这么说队长?”
    “你不觉得吗?我们跟踪他的事应该早就被察觉了吧。”
    “啊、你不说,我到没注意到!”
    “想想,他要我们去迪普家找桃顺,却没告诉我们迪普家在那。这不是因为他知道我
们跟他后面所以早就知晓那小子的住所了。而在那营寨外,队长竟能传千数里指示我们行
动。这可真是可怕的能力。”
    “是啊、不他消威石魁的英姿还一直深印在我脑中呢!”
    “呃、那个,人的好坏也不能只看武功啦!”
    “怎么,你在吃醋啊?”
    “不、那、那有!”
    “嘻,吃醋了,吃醋了!”
    “才、才会呢!”
    两人就这么笑闹着,走回了巴尔斯城。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夜幕升起,天空悄悄地换上了黑色的布廉。
    百济人的营地经过了清理,地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在土地上依然留
着一块又一块的黑色班纹,那是这场争战留下的历史刻痕。是泥土吸收了由许多人的血液
后形成的班纹。
    那些被染黑的土地,好像在诉说战斗的无情与惨烈,同时也提醒着活下来的人们不要
忘了战斗的残酷。
    季行云、桃顺与后羽由医疗的帐蓬走出来。
    桃顺与后羽两人皆是一脸倦容。帮助伤患与死神搏斗,要由死亡天使的手中抢回无助
的灵魂是相当耗费精神的工作。由其是后羽更是劳累不堪,第一次接触大举的伤患,见了
各式各样的伤口。若不是她有着一颗坚强的心,可能早就受不了。
    她偷偷看着季行云。却发现他的脸上不见倦容,只是由另一种伤感的心思给取代。看
他的神色像是在思考,偶尔还有散发出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呢?后羽在心中问着自己,季行云给她的感觉真是难以行容。
有时像个天真的小孩,有时又像饱读诗画的学士,有时则是武学宗师,更有时像名高深难
解的哲人。然而不管是那一面,都深深叫她着迷。令她难以自拔地注意着他,想要了他,
接近他,与他在一起……即使是要帮忙处理叫人作恶的可怕伤口,也在所不惜。
    不久,他们三人走入了营寨中唯一的木屋中。
    当他们进来时,穹紫环、雷珍、王道觉与郑洁都已在席。令人意外的是穹紫环将迪普
的弟妹也一起带过来了。
    主坐上坐着满度摩·迦叶与谟诃摩耶·耶蒂识两人,当他们看到季行云进来就殷切招
呼季行云坐到右席的客坐首位。同时也开始了小小的晚宴。
    酒过三巡。
    满度摩在这之间不停地向季行云道谢,并表对之前的失礼表示歉意。
    这小小的宴请可让雷珍相当满意,虽一的缺点就是席中的菜色却是差了点。原本百济
人是游牧的民族,虽然来这个地方耕种定居一年有余,不过光在调理蔬果的技术上还是差
了一点。更何况在这事件之后,过冬的食物变得更珍贵,百济人只好就端出了他们更不拿
手的时节青菜做为席间的主要角色。不论如何,在这里可以感受到百济人好客的热情。
    “满度摩将军,容我冒昧地直问。为何城中之人会指责各位是侵占巴尔斯城良田的恶
民。这开发良好的田地为何不与客客苏人共亨以减少双方之间的误会与岐见呢?”穹紫环
在敬酒之后开问了。
    年少的谟诃摩耶不悦应道:“我们为何要与那些凶狠无礼的人分亨辛劳的成果?”
    “少主,请您注意您的礼节。”满度摩马上对谟诃摩耶加以规劝。
    谟诃摩耶脸色沉了下去,似乎是满腹辛酸的样子。
    当他再度开口时,语气中已经没有那种忿恨不平的感觉,只是很理性的述道:“这个
地方是我们以重金向前任执政官买来的土地。是我们将荒芜的林地开垦为良田。其中花费
了无数的心血与劳力。好不容易开垦有成,巴尔斯城的人就想坐亨其成吗?他们以不合理
的价格卖出了农具,我们认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过来偷窃农作,破坏水路与土地,我们
也一再忍让。新任的执政官则一再地以各种名目向我等剥削。”
    “在这里你们有见到马匹吗?游牧之人竟然会没有半匹马,如何能称为百济人?为了
换取水权我们也以最后的俊马做为代价。巴尔斯城对我们如此恶劣,难到就连最后让我们
能温饱的农作物也要拿走吗?”
    “是这样吗?这与安杰·查顿所言相差极大。”
    满度摩补充道:“穹掌符女仕,安杰·查顿的话语不能信。我怀疑今天过来攻击的恶
贼是由这位执政官所派。”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在法天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季行云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由他们带来的马匹推测出来的。”
    谟诃摩耶接道:“那些马匹是我们当出用来买水权的良驹。想不到竟然沦为恶盗的工
具。”
    “你们能确定?”
    “当然!别忘了,那是百济人拉拔长大的马匹!”
    穹紫环看似愖重地求证着,季行云却发现她的真气波动起来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准备
战斗时真气高昴地运转,她现在的心情肯定不是她外表那样。季行云觉得穹紫环正在计谋
着,她现在那种为难的样子恐怕是做给在起的百济人也预备士们看的。
    “谢谢你们的提醒。我会小心的。”穹紫环客气地的说了一声又道:“另外这两位小
朋友要请你们代为照顾。”
    “他们是?”
    “他们分别是杰米·尔则顿与莉洁儿·尔则顿。因为他们唯一的亲人,迪普·尔则顿
为了向雷珍等人通风报信,而被理尔行会的人杀伤了。目前人还在你们的营寨中休养。若
不是有他的努力,雷珍与后羽也无法即时提供协助。只是这么一来迪普也成了理尔行会的
眼中钉,巴尔斯城再无他生存立命的空间。希望看在我法天预备士为尔等出力的情份上就
收留他们吧。”
    “这自是当然。”
    穹紫环话一说完,雷珍差点没噎着了。她暗道:“咱们的掌符大人真还会空口说白话
,迪普这小子分明就是见利忘义的无耻小辈,他那时候过来通风报信了!”
    不过又看到季行云对穹紫环眨眨眼,好像在对她表示谢意的样子。雷珍暗暗的嘟嚷道
:“真是烂好人。真搞不懂季行云那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穹紫环接着又说:“你们真是好心。即是如此,我就再提供你们一项情报。”
    “在此东北三百里处尚有一处百济人的城塞。在那里还有三千士兵与两千家家眷。虽
然他们已成为安理斯齐王国的一部份,不过享有高度的自治。虽然只是成为安理斯齐与客
客苏间防城随时可能会遭到客客苏的军队攻击。不过比起待在这种地方,要好得多了。”

    满度摩与谟诃摩耶的眼中同时放出了光彩。
    “谢谢您提供的消息。过了这个冬天。我们会设法与同胞们取得连系。”
    晚宴过后,穹紫环等人即将退席。
    谟诃摩耶神色略显异样的说道:“季先生请先留步。我等还有话想单独对你说。”
    季行云转向穹紫环向她请示意向。
    穹紫环心情似乎不错,笑着传音道:“我们到外面等你。毕尽你出了这么多力,他们
也该另表谢意。有好东西尽管收下,要能分的也不要忘了我们喔。”
    其他的百济人为了送客也都一个个走出了木屋。就只剩谟诃摩耶带着季行云走入内房

    房内只点一盏烛火,略为阴暗的地方,不像是藏宝室。房内有床、有柜到像是私人的
寝室。
    谟诃摩耶吸了口气,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季先生,你能留下来帮我们吗?”
    “这?我?”
    “是的,您的功夫、你的医术,你的仁德与才能。我们真的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可是,我是法天使团的领带官,怎么能够……”突来的要求让季行云非常意外,让
他把那个可有可无的身份都拿出来当挡箭牌。
    “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提供一切我能提供的东西!”
    “很抱歉,我只是个游客。不贪官职亦不爱财。只是见义勇为出手相助。但绝不可能
留在这里。”
    “难到没有适当的代价可以将您留下吗?”
    “很抱歉……”
    季行云突然有种头痛的感觉。说了声抱歉就想离开。谟诃摩耶却好像早就预料到他的
意图,人就挡到门口,同时把门把栓上。
    谟诃摩耶轻声地说道:“我原意付出一切。只希望能得到你的力量,让我的同胞能渡
过难关。”
    “这……你这不是强人所难。”
    “求求你!”
    谟诃摩耶说完话,突然把眼睛闭上了。
    长衣跟着解开,直接落到地面。
    一对高挺的椒乳就呈现在季行云眼前。
    “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帮我们。我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谟诃摩耶带着颤抖的意调表
白了。
    季行云这下子不只是头痛了。这种仗阵可比拿刀子架在脖子上更难应付。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是什么理由能让一位妙龄女子装扮成男子的模样?
    又是什么原因让她放弃男子的身份,要以女人的身份供献一切?
    对于谟诃摩耶·耶蒂识的行为季行云可真的不知所措了。
    顿时,他的手不知该摆那里,眼睛不知该看里,嘴吧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季行云脑中一片混乱。
    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以此为代价,不,这根本就是以此为要胁。
    谟诃摩耶进了一步,季行云跟着退了一步。
    季行云现在对她的态度就像是避之如鬼神,可是房间小,她又逼进一步,季行云又退
一步,却已经退到了床边。
    她又迫进。季行云再退却踢到床角,只得坐到床上了。
    谟诃摩耶又进一步。她的胸膛几乎要贴在季行云脸上了。
    “不行!等等!这是不对的!”季行云紧张地叫了出来。
    他的叫声让她暂时停止了动作。
    然后幽怨的说:“我不行吗?你讨厌我?还是嫌我长得不好看?”
    “啊?不是的!”
    “那么希望你能接受我,帮助我们。”
    “不行!这是不对的!”
    谟诃摩耶沉重地说:“求求你,接受我。帮帮我。我没有能力给同胞们带来希望,可
是你有这份能力。难到你不能好心帮帮我们吗?就为了这里的人。”
    “不对,不对,这是两回事!”
    谟诃摩耶像是下定了决心,她的手在抓起了季行云的手,送往自己的胸口;她的脸迎
上了季行云的脸,樱桃小嘴就贴上了季行云的唇。
    充满诱惑的刺激,血气好似冲上了脑。
    季行云的意识瞬间变得迷蒙了。
    “……眠月……”迷蒙好似看到了心中的天使。
    两张脸霎时重叠在一起,季行云心一惊,神识也跟着回来。
    却看见一位半裸女孩坐在自己身上,抱着自己,吻着自己!
    他吓坏了。
    情急之下也不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双手就施力一推。
    “哎呀!好疼……”
    “啊!对、对不起!”季行云看发现自己把人给推倒了,心生歉意,要过去扶人。走
到她身旁却又定住了。
    因为看到了香肩玉峰,季行云根本不知道手要怎么摆才不会失礼,而且头也马上转开
,这样根本没办法扶人。
    “果然,我还是没有魅力……”谟诃摩耶自怨自艾地说着。
    这时的她泪满眶,神色哀然。自尊心也全崩毁了。
    一个女孩无力地坐倒在地上,半裸上身柔弱之态令人见怜。是男人就无法抵御这种诱
人的姿态。
    季行云也是男人,又见这一幕心又静不下来了。可是另张脸孔还深深印烙在脑中,他
不能接受她。这一次,季行云已经学聪明了,伏逆清心诀运行不止让理智控制着自己。不
会再被原始的本能混乱心思。
    不过那个画面对少年血气方刚的他还是太过刺激。
    为了防止万一,季行云退回床边,背对着谟诃摩耶站得直挺。
    “你不该这么做的。而且这也是没有保障的愚蠢行为。更何况没有我,你们不也支持
至今。”
    “不,不是的,大家都只是在苦撑而已。我们的人数不断的减少,我还记得初入此地
时,跟随在我身旁的还有三千民众,现在呢?不到区区千人,这都是我能力不足,无法带
领大家啊……”
    说着说着谟诃摩耶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听到她的话季行云突然生气了。
    他无情的说:“所以你要逃避责任,将重担丢给我这个外人吗?”
    “啊、这、不是的!不是这样,我们只是欠缺一名强而有力的……的支柱……”
    谟诃摩耶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在逃避,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是啊……我、我真的是在逃避?”
    不争气的泪终于滴下。
    “对、对不起…是我不好……”
    充满歉意与自责的声音,夹带着呜噎与眼泪。
    季行云闻声叹气。虽然不用再担心她要奉献自我,可是一个泪人儿也是难解的麻烦。

    “这事你能当做没发生过吗?”
    “当然。”听到谟诃摩耶的语气渐渐平静,季行云的心先安了一半。由其是当做什么
也没发生过更是季行云求之不得的状况。
    “对不起,百济人的问题该由百济人努力解决。百济人的未来该由百济人自己寻求。
我不该造成你的困扰。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
    “不,你会有办法的。你不是说比起织布,更喜欢弓猎之术吗?这样的你怎适合出卖
自己的身体?你们百济人的生存法则就是弓猎游牧。虽然失去了草原,但是你们的技术还
在啊!客客苏不欢迎你们,可是在大陆众国之中想要拥有俊马良驹的邦国还是不计其数。
只要你没有放弃希望,靠着百济人高超的育马养马驯马技术必能找到希望。”
    “啊!”
    季行云的提议是谟诃摩耶从未想过的方向,他们失去了国土,就只想到要找到赖以生
存的地方,苦守着这个不友善的巴尔斯城。
    “但是这么一来,我们就得放弃这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季行云继续说道:“难到你们怕改变现况?”
    谟诃摩耶低头不语。是的,他们怕。已经失去过一次赖以生存的地方,让他们对土地
变得相当依赖。
    “你们己经改变了,难到就不能变回百济人原有的姿态?”
    “我们?改变了?”
    “难到不是,以游牧为生的百济人竟然开垦土地,靠着耕种存活。这不是将你们原有
的生存方式做了彻底的变更吗?”
    “这……”
    “你们还是适合骑马奔驰,在翱驰在广大的牧场上。”
    “但是,我们的牧场已经被恶狼给占据了。”
    “那就改变原有的牧场!难到有改变生活形态的勇气就没有寻找新牧场的勇气?”
    “可是……”
    “就以游牧商人的身份,将整个大陆当成你们的新牧场吧。”
    “啊……这……”
    季行云的一番话重新点燃了谟诃摩耶心中的光火,未来的路虽然依旧坎坷难行,却不
再是黑暗无光。
    谟诃摩耶走过来,由后方抱住季行云。
    感动呜噎地说:“谢谢你,真不知该怎么报答您指点这条明路。”
    “啊…没、没什么啦……只是多看了几本书,正好有类似的历史事件罢了。”
    “我该怎么报答你?您有什么请求,在我能力之内请您尽管提出来吧!”
    季行云尴尬的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能不能……”
    “嗯?”
    “请你快上衣穿上!”
    “啊!”
    啪!
    “不准看!”
    充满羞涩的叫声,还有一个巴掌!
    当季行云带着一脸无辜像与渐渐消退的五指红印走出木屋时,预备士们已经先离开了

    穹紫环似笑非笑地看着季行云,叫他心生寒意。
    “这么棒的礼物,你怎么不收下?”
    “呃……那种东西又不能与大家分享,还是谢敬不抿来得好。”
    “看不出来你还蛮有原则的。”穹紫环的语气中带着三分赞赏。
    季行云暗自庆幸,还好及时打住,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尤由是有她在场更是半点大
意不得。
    “那么我们也该回行馆了。”
    穹紫环笑道:“不急,先走一趟执政府。拜访一下安杰·查顿,探探他的口风。依百
济人所言,他与理尔行会很有可能有所勾结。”
    “有这必要吗?”
    “当然有!那个家伙,哼、没让他好看我怎能甘心!”穹紫环收起笑脸换上了充满危
险面貌与语气,说道:“安杰·查顿,你这人渣就别有把柄落到我身上,否则非要你好看
!”
    <center><b>第05小节</b></center>
    巴尔斯城的官兵本来就是素质不良,可是季行云怎么也想像不到会差成这样。
    穹紫环不过是穿得很高贵,有装出睥视天下的高傲气势。执政府的守卫竟然连吭也不
敢吭一声就他们大摇大摇的进去。
    这种事根本不会生在法天。要到特定的场所,别说是什么达官贵人,就是一郡的执政
首的议长也得示出适当的通行证明。可是这里的卫兵竟然以恭迎的态度放他们两人进去。

    进到府内两人的原本要直接拜访执政官安杰·查顿,不过穹紫环却分心了。走在长廊
上,经过一处花圃时,穹紫环突然欢呼了一声,就跑到花圃中。就看她着迷地欣赏一株紫
心兰。
    “这…现在不是赏花的时候吧?”
    被季行云一念,穹紫环用教训人的口吻说道:“什么时候都是赏花的时间!你看这小
小的花穗多可爱,这可是难以寻觅的萤光花种。这个执政官烂虽烂到还蛮有办法的,连这
种稀罕的花卉都弄得到。只是这花长得不大好,看来他不懂得养花。这紫心兰裁在这到也
可怜……”
    那花可不可怜季行云不知道,可是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可让他相当在意。
    要穹紫环又与他一场待在外面半夜方归,那使团内又不知会引起那种骚动。还是快把
事情办一办,早点回去行馆来得妥当。
    季行云拿她没办法,只好耐着性等着。
    一分一秒过去,月亮也渐渐高升。走廊上人来人往,到也没人停下来关心这两人位痴
客。突然一位草莽之人通过走廊。季行云注意到那个人不是因为他的身着,而是他身上那
股真气。
    季行云记得这股真气的主人。只是他怎么会来这?
    理尔行会是贼,执政府会官。官贼两分,就是互有勾结也是丢丢摸摸。怎会像他这样
大方地进来?
    “别看了!我发现不寻常的人了!”
    紫紫环心不在焉的应道:“什么人?”
    “是攻击百济人盗团的首脑,他怎么会来这里?”
    “喔!”穹紫环的精神瞬间抽离花卉,急忙问道:“真的?这可有趣了。还不跟上!

    “那执政官还见不见?”
    “拜托,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个下流货干麻?”
    两人心念一动,一前一后就跟了上去。这一次他们不再大大方方地走在执政府,而是
隐身匿迹地前近。只是以两人的身法与能力这根大大方方的前进实在没什么两样。这种松
懈的防卫,直是叫他们有如出入无人之境。
    理尔心情不佳,急步前进。
    途中撞上了几个官员,他这名没有官职的人员反到嚣张。
    痛声斥啧着,对那官员极尽羞辱之词,骂了好一会才大气略消地继续前进。
    当他骂过人之后,这一路上的大小官员对他竟像国王出巡般,让道、低头。真叫人怀
疑他是官是匪。
    最后他终于来到的目的地。
    理尔进去了。
    季行云与穹紫环两人则待在外面。也没做什破窗窥视的动作。对他们而言,认人不单
是认长像,又气息来认人还比较精准。而仅是一墙之隔也无法阻挡他们的真气侵入。
    理尔进去了。里面则有两个人等着。
    季行云真气一探,心中极为纳闷。怎么会是他们两人?
    “老弟你来啦。”这是巴尔斯城的执政官安杰·查顿。
    “是啊!真是气死我了!”理尔气气呼呼原大声喊着。
    “嗯,事情我已经听师爷报告过了。怎么会失败呢?就算你不敌满度摩·迦叶那位愚
忠又顽固的老将军,用人数也可以压倒百济人吧?”安杰问道。
    “是没错,可是半途又杀出了两女夜叉!那两个女煞星不单是杀人不眨,而且凶恶无
比。害得我方损失惨重。”理尔又道。
    “喔?不过是两个女人,有这么可怕吗?”
    “哼!”
    被损了的理尔生着闷气,便没应话了。
    师爷只好接道:“光那个不像人的女鬼到也还好。原本用来防碍满度摩的外地人却也
倒戈,他才是真的可怕,山寨里的人没人能挡他半秒。光他一个就不知道放倒多少人了。
若是强攻下去,恐怕会有全军覆没的危机。”
    在外面的穹紫环半打趣的说道:“喔,你到是大出风头?身为使团的领队官,做这种
事竟然不找我参一脚!”
    季行云苦笑了一下,道:“这不重要吧?到是他们怎么会称兄道弟的?”
    “天晓得?”
    这时里面有传出来了执政官忧虑的声音,两人又把注意放回他们的对话。
    “那个外地人会不会是使团里的人?传闻中法天预备团的人各个武艺高超,要是法天
的使团那可不妙!”
    “大人,应该不会。即然是法天的使团,这种身份的人怎会跟巴尔斯城内的小游民扒
手混在一起。我想那人可能会是出来修行游历的武术家。”
    安杰的话让季行云大是紧张,还好师爷又加以否定才让他松了口气。
    理尔怨道:“不用管那人是什么来历了,反正以我目前的人手是不可能再次强攻了。

    “那边就按下吧。再过几天巡查使就要来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你还是先把东西
打包好,准备离开这里。”
    师爷应道:“大人,这你可以放心。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不过这样举营迁移席不会引起山寨中弟兄的疑虑吗?”
    “哈哈哈,大哥放心,这我们早就想好了。谁说要举寨搬迁了。我只走其中三百位忠
心可靠又实用的人,至于其他的就留给巡察使当功迹吧!”
    安杰奸笑着,说道:“好,此法绝妙!人少也省得多分财宝给那些下人。”
    “真是无耻,烂人就是烂人。不过我就是喜欢烂人,少了他们我可少了整治恶徒的娱
乐。”穹紫环一骂着的同时,脸上却是出现危险的笑容。
    “这……以我们的身份该管客客苏的事务吗?”
    “哼,整他们一下也不行吗?”
    说话的同时穹紫环已经运气起真气,打算要对他们进行恶作剧了。
    季行云急忙阻道:“别冲动,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呿!”
    穹紫环不满地收回真气,里面的对话又有了新的发展。
    理尔问道:“那么法天的使团要怎么办呢?”
    “嘿、嘿……”安杰邪笑着,道:“这法天的使团引来了巡察使断了我们的财路,自
然也会给点教训。就把他们全宰了,拿了他们带来的珍宝远走高飞!”
    “大哥你有计策了?”
    “当然,后天我将再度设宴。这回要叫他们享受一下死亡之宴!”
    师爷发出他的疑虑:“可是……听说法天使团的护卫必是的武功高强的精锐成员,我
们就是暗行伏袭也不见得能够讨好。”
    “放心,谁说要来硬的?别忘了,我们还可以下药。就让他们自己倒下,再一个个砍
下脑袋。反正好走了,就做大一点,就连同与会的有钱人一同做掉,干他一票大的!”
    “好!不愧是大哥!做弟弟的可真服了你了!”
    “嘿、呵……到时可还要你的人手帮忙。会场的巡捕与卫官得一同处理才行。”
    “没问题,没问题,这事简单!”
    安杰即得意又淫邪地笑道:“嘿、嘿,还有那位大使,长得可真标致。正好让我收下
来当小妾。”
    听到执政官打得主意,季行云担心地望向身旁的女孩,紧张的说:“你可别冲动,那
种人渣……”
    穹紫环到是一点也不激动,反而冷静的说:“我们走,关键的情报已经到手了。”
    “呃?”
    “你还发什呆?”
    “好,好的!”
    季行云带着怀疑心情跟着穹紫离开。她好冷静,怎么没有生气的样子?
    “小云?这回我可以放手去对付安杰·查顿了吗?”
    收到了穹紫环充满危险信号的传音,季行云默默地替安杰·查顿道了声冥安。难怪穹
紫环不冲动也不生气,原来她已经开始享受整治恶人的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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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异国风情之天理不张</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执政官的城郊别墅又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在那里极尽金迷纸醉之能,穷极奢华之能。
相照于豪邸之外的穷困城民真有豪门酒肉臭路有寒尸骨的最佳写照。
    季行云身在其中,看着诸多富贵之人在这饮酒作乐高声喧哗。女仕们争妍斗丽,夸示
着自身服饰的亮丽,展耀着珠光宝气。而男仕们也互争奢华,比气派、比阔气、比大方,
洒金如水。
    季行云心中暗叹,这些巴尔斯城的权贵们真是醉生梦死,已经身陷险境却是混然不知
。这场宴会可是场鸿门宴,是为了取众人性命才举办的宴会。看到宰的羔羊们还努力地巴
结那名屠夫-执政官安杰.查顿-这还可是真可笑的画面。
    由于上一次的欢迎晚会季行云就表现得不讨这些奢华之人的喜爱,甚至还差点引起执
政官的不快。这一次也就更没人过来找季行云谈话。
    这个情况正是季行云想要的。少了外界的干扰,他才更方便查探安杰.查顿的部署。

    这个别墅位居城外不远之处,在豪邸之外尚有广大的花园。由于是执政官的私宅,这
块地区是闲人禁入。也就是说在这里发生了任何事,安杰.查顿都能一手遮天。
    而宅邸虽有城兵巡卫,不过为数不多。主要的安全人员还是安杰的私家兵,或者说是
理尔行会的打手。
    季行云真气放出查了又查,对于安杰的部署感到相当的可笑。那到他以为就几名略懂
武功的打手就能对付法天的两武风士?还是他对计画中的毒药太有信心?
    宴会持续进行,这时待从推出了一个超大型的玻璃碗。在那装满了亮青色的饮料。
    安杰做了个手势,乐师们立即退下。他走到饮料旁边,声说道:“这是今夜宴会的主
题。前月我由北地奇货商那获得了数株玉藻兰,这玉藻兰奇香无比,由它入茶可有抑制老
化常保青春之神效。今日大伙沾了法天特使的福气,我将这神奇的饮料献给美丽的大使。
而各位也可一尝这难得的玉藻兰茶。”
    安杰让待者事先准备了四杯青绿色的饮料。第一杯就献给了身旁的穹紫环。她毫不客
气一饮而尽。 然后也给了蓝千与仙缘。
    没过一会,安杰与穹紫环又来到了季行云面前。
    “这一杯是要给可敬的季先生。”
    季行云接过了高脚杯。
    这东西果然香气迷人,可是季行云却也闻出来其中的一种香味是源自于散魂草。这是
一种强性的麻痹草。虽然是一种芬香迷人的植物,可是它的汁液却能让人昏迷数天。即使
是功力高强之人也难抵其效力。
    这杯当然是喝不得。
    “季生先,你何不尝味一番?”
    安杰劝饮了。
    “我尚未进食,空腹饮之总是不好。”
    “呵,你多虑了。这茶性温和,亦有开胃之效,饭前饮之不也正好。”
    “这……”
    “你看大家都如此喜爱我幸苦找来的奇茶。虽是名贵,但能让大家喜爱,我的用心也
就得到安慰。你难到不给个面子吗?”
    季行云放眼看去,几乎人手一杯。就连仙缘与蓝千手上的高脚杯也剩半杯。
    季行云心中纳闷,这东西怎么能喝。不早知道安杰.查顿的阴谋,那两位武风士还喝
得这么高兴?
    正当季行云感到为难之时,穹紫环又由侍者的托盘上拿了另一杯“玉藻兰茶”。她大
口地喝了半杯,然后露出满的脸喜欢与满足。
    “季队长,这么好喝的东西,你就别客气了。”
    “啊……好的。”
    无奈,季行云便将杯子放到唇边,打算小啜一口,含在口中做个样子。等会再利用没
人注意之时放之吐出。
    那知穹紫环一个箭步,手一推,杯子倾倒,半杯的“麻药”送入口中,滑入咽喉。
    “美味吧?身为堂堂法天的武议士可要豪迈一点,岂有鸟食之理。”
    穹紫环捉弄了季行云,然后笑嘻嘻地走开了。
    “请尽亨受吧季生先。”执政官安杰也满意地笑了。
    “我会的,请您放心。”季行云只好苦笑以对。
    药效渐行。季行云发现身旁的贵客们一一倒下了。
    他运气苦撑着。心中暗骂穹紫环的胡闹。
    人一个一个倒下,却没有引起多少恐慌。因为众人饮用麻药的时间几乎不分前后,药
效发作后没有时间挣扎,而发现异况的人心情激动之下也加速药效的作用。很快地,人几
乎都倒光了。
    中枢神经渐渐不听使唤。季行云虽还有神识,可是双脚渐渐无力。手撑着桌边勉力不
让自己倒下。
    “真不愧是法天的精锐,还真能撑啊。”安杰走到了季行云前面,对他嘲弄道:“你
的同伴都躺下了,不如乖乖地跟他们做伴去吧。”
    这话让季行云心中大骇。转眼一看,蓝千、仙缘,斯甚至连穹紫环都当下了!
    这没搞错吧?不是早就知道该小心饮食,怎会如此!
    可他也快不行了。
    药性已经侵入中枢神经。眼皮渐重,神识渐行迷茫。
    ‘不行!不能连我都倒下!’季行云在心中呐喊着。
    即然神经被麻药侵坏,那就换上效力更强的东西吧!
    季行云强提真气,也顾不得这个动作非得小心,就真接将真气送往身体各处的神经。

    没有精密的控制真气碰触到真感的神经,传来了彻心之痛!
    这难受的痛楚把他渐行迷茫的神识给召回了。同时也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只是代价
实在不小。如不是他由身体远端渐渐融入真气,药效还麻痹了他脸上的表情,不然他早就
因极度的痛苦大声哀嚎。
    身体又能动了。神识也恢复了。季行云不由得暗骂穹紫环乱来,该他遭到如此苦处。

    可看她躺在地上又只能连连摇头。
    这时安杰已经把部下都招来了,来到他身旁的理尔即便下令:“把男的都杀了。至于
女的就给大伙当作行动的小奖励。”
    安杰淫邪地笑道:“那个法天的大使给我搬到大寝室去。我要好好玩她一玩。”
    “喔,还有一个没倒下。”理尔看到季行云还撑着桌子,勉力站着就走了过去。
    “啊!是你!很好,原来你还真的是法天使团的人。这也好,正好让我出口怨气,老
天还真待我不簿。”
    说完理尔就挥拳而出。
    碰!
    “啊!啊……”
    惨叫回荡!
    理尔的拳头被季行云随手握住,手一扳理尔的手腕就折成了正常关节不可能达成的角
度。
    “啊…你…你怎么没事?”理尔惊恐地说着。
    啪!碰!咚!咚!
    一连数响,安杰一望。好几名部下也加昏迷不醒的行列。只是他们是被打晕的,原本
躺着的蓝千、仙缘与穹紫环都站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你们不该能动的!”安杰吓坏了。
    穹紫环嘻嘻哈哈地说道:“怎么会不能动?我们这么健康的人有什么理由会不能动?

    “那个,不可能,药力不可能失效的,不可能!”
    穹紫环同情地说:“哎呀,你还可真不愿意面对现实啊。”
    “哼,没中毒又怎么样不过是四个人罢了!来人啊,上!把他们给宰了!”
    穹紫环轻蔑的说:“啧,还想做垂死的挣扎吗?那就来玩玩吧。”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月黑风高的夜。在使团落脚的行馆外数十道人影蹑手蹑脚地潜入了行管。这一行约略
三十人,各个穿着黑衣,头带黑罩。他们走入安静无声行馆。
    原本该站在门口的守卫斜躺在地上,胸膛还缓慢而微弱地起伏着。黑衣的暗行人踢了
守卫一下,后着只打了声呼,无意识地抓了抓身子,翻个身继续他的美梦。
    黑衣人满意地点点头,手一挥招乎同伴们继续前进。
    这行馆显得过份安静,似乎成为睡美人的城堡。这一行黑衣人在长廊走着,一路上跨
过不少瘫在地上昏睡不醒的侍着与守卫。
    最后他们来到了大厅。
    碰!黑衣人粗鲁地将门踢开。
    门一开,点着明亮灯火的大厅仅有两个人坐在中间。看她们的表情似乎是等得不耐烦
了。
    “这是怎么回事?人呢?”黑衣人惊慌地叫了出来。
    依照预定计画在大厅中应该躺满了使团的成员。他们应该在这里亨受安杰.查顿为他
们准备的晚宴佳肴后一个个都被迷昏了才对。怎么会只有两个女人闲暇地坐在大厅中央,
而且还是醒着的人!
    “真慢啊……你们就不能早一点来吗?害我坐得身体都快僵硬了。”其中一名女性对
这些黑衣人提出了抱怨。
    “这……搞什么鬼?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意外的状况让黑衣人无法接受,甚至不知
变通。
    “羽姊,我们再比一次,这回我不会再输给你了。”大厅中的女性对这些黑衣人的态
度轻乎到了极点。虽然入侵者的人数多达十五倍,但是对这两位预备士而言,这些弱小的
角色肯怕只能当不耐打的活靶。
    提议地那位女性,跳下了椅子,手一托一颗紫色的光球马上浮现。
    另一位左手平举,一拉机簧袖弓张开,另手拉弓一道银色虚幻不实的灵箭也准备射出

    他们两人的动作引发了黑衣人记忆中的恐惧。
    “啊、啊,是她们!是夜叉女!快、快逃!”
    “什么,怎么可能!”
    恐慌的种子在黑衣人之间迅速发芽长大。原本一涌而上也许还有一丝丝机会,然而对
死亡的畏惧让他们选择了逃命,也决定了他们悲惨的命运。
    银色的灵箭快速飞闪,每一道闪光都伴随着一声闷响,也让继续逃命的黑衣减少一位

    紫色的光球造成了猛烈的冲击,然后留下了数俱残破不堪的类人形物体,以及焦黑的
走廊。
    黑衣人仓惶逃命,当他们用这生中最快的速度跑到行馆门时又见一名彪形大汉挡在门
口。他手持金钢巨锤,柄长一影、还有那大得夸张锤头。
    正常情况下理尔行会的这些小盗贼们是不敢去招惹这样的壮汉,但在惧于身后的两名
“催命女魔头”,他们挥舞着手上的刀剑打算杀出一条生路。
    当黑衣人发现这是愚不可言的行为时,已经太晚了。巨锤一挥最后的几名黑衣人全在
这惊人的力道下被砸向墙壁!
    轰声响动,墙破了。黑衣人也无一幸勉。有的被轰出墙外,有的拦腰折断死状凄惨万
分。
    “喂!唐刚都是你,又害我输给后羽了!”雷珍对同僚提出了抱怨。
    大汉只是耸耸肩没说些什么。
    后羽道:“别闹了,这边解决了。我们去支援队长他们吧!”
    “拜托,队长那有什么好帮忙的。要就赶往理尔盗团的山寨,也许还有些残渣可以玩
玩。”
    “可是……”
    “队长,放心。山寨小心余党。”
    “好吧……”两名同伴都一致认为不需要到季行云那边,后羽只得不情愿地配合了。

    在后羽一行人离开行馆时,在执政官别墅的战斗也结束了。
    数十名的恶盗对季行云等人根本毫无威胁。战况一面倒,这样的对手想让蓝千与仙缘
两名武风士热身都不够。也有几名不长眼的家伙想要挟持穹紫环这名“弱质少女”,他们
完全被她外表给欺骗了,做出这种愚昧的举动当然只落得无比凄惨的下场。
    安杰.查顿看到所有的手下都平躺在地上了。而这四位来自法天的使者连滴汗也没流
,打发这些人就像吃饭喝般的轻松。
    安杰看呆了。
    这么多人,竟然都像玩具兵一样不堪一击。
    而在客客苏纵横多年鲜有对手的理尔.查顿也像名小鸡。季行云不过是用一手握住他
的拳头,就让他无力地跪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汗流满身。
    这些人实太可怕。
    安杰后悔末及。
    “你、你们为什么没有中毒?”
    “中毒?你说呢?仙姐姐,让他做个明白鬼吧。”
    仙缘笑了笑就由怀中取出了一个羊皮纸带,往地上一抛,里面的东西流了出。绿色的
液体还有些许本该吃进腹中的佳肴。
    “你掺入的东西毒性是很强,不过也得让我们吃进肚子才有用。”
    ‘啊!’季行云看这个情况,才知道原来只有他亲身试毒,这是太不公平了。还有这
招也不早说,该他白受苦了!
    安杰见状还不放弃,指着穹紫环叫道:“这……可是,我明明就看你把东西喝下去了
,怎么会没事!”
    季行云也点点头,他也能确定穹紫环把那掺有散魂草的饮料喝进去了。难到她跟蓝千
他们一样也是作假?不可能,季行云看得很清楚,她确实把东西吃进肚子中了。
    穹紫环清描淡写的说:“那也没什么。这种程度的麻痹药物能有什么用?你说是吧,
小云?”
    “啊…也对……”季行云想到自己能够利用真气控制全身的肌肉与神经,像穹紫环这
样的小怪物也没理办不到。
    “那有这种事!”安杰无法接受他看到的事实,不甘心地大声吼叫着。
    穹紫环不再理他,转向蓝千问道:“这个首脑实在太逊了。对他动手好像变成我们在
俟强欺弱。你看该怎么料理这名乱来的执政官?”
    “他到底是客客苏的执政官,我们也没权利处决他。就将捆一捆,绑好放着,等客客
苏的巡查使来到时再行发落。”
    “嗯,这样也好。这到便宜他了。嘻,不过距离巡察使的来到也还有两、三天的时间
。给你点小小的惩罚也不过吧?”
    “这当然。”
    听到穹紫环讨论著自己的命运,安杰吓得脸色发白。由其是穹紫环那戏虐般的笑容让
叫我心里发寒。拷问、残虐不仁的事他做多了,想到那些可怕的作为有可能落到自己头上
,安杰就吓得冷汗直流。
    “想都别想!”一直装成弱小无力的安杰突然爆发了。他投出了两枚烟幕蛋,刺鼻的
浓烟瞬间弥漫四周。人也趁隙兔脱!
    蓝千一挥掌,风动吹散了烟雾。也看到安杰正打开密道,逃亡离去。
    在场的四人其实都不受这烟雾影响。只是也没人阻止安杰的逃亡。
    穹紫环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
    “还真不死心呢。也好,就让他彻底地绝望好了。”
    蓝千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放心,他还能去那?不就是我们大带人马正清理得差不多的地方?”
    仙绿摇摇头同情的说:“真是无知愚昧之辈啊……”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安杰.查顿由昏迷中醒来,意识还相当错乱。
    他想动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
    努力地看看四周,这里是他熟悉的地点方-执政府。
    他想叫骂却,却只能喘着气发出低沉的声音。
    ‘混蛋,谁敢绑我?我可是巴尔斯城的执政官!’他在心中叫骂着。
    “呜……”身旁传来呻吟声,他转头一看。胞弟理尔!打遍巴尔斯城找不到敌手的理
尔竟然也被五花大绑!
    哒、哒、哒,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安杰看到了,也吓着了!
    就是他们,不像人的怪物!那个无情的蛇蝎少女穹紫环、怪物少年季行云还有妖怪般
的蓝千与仙缘!
    安杰想起来了。两天前,暗夜逃亡好不容易才跑到那个理尔行会的山寨。原本想带着
财宝与部分的盗贼们暂避风头,想不到却是自投罗网。迎接自自不是理尔行会的弟兄们,
而是法天使团的成员!
    想再逃命,跑到一半却又碰上了一个会呼唤雷电的女煞星,好不容易避开了她却成为
另一位修罗女射箭靶。
    回忆到这里,安杰身体扭动身体小腿又传来阵阵的剧痛!
    然后他听到了法天使团的争执。
    “为什么最后还是要把这个人渣交给客客苏的巡查使!”穹紫环大声地把怨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尽这个人是客客苏的执政官,我们不过是来此做客的使节团
。我们并没有审判客客苏高官的权利。我们为了自保而擒拿安杰先生已经是相当权宜性的
作法了。”使团的副官康庄很努力地规劝着掌符大人。
    “喂!你也说一句话啊,季队长!难到你也认为这种人渣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呜……”季行云感到有点头痛。这两天大伙是怎么协调的他根本不清楚。事实上他
才由长达两天昏睡中醒来。那晚的鸿门宴季行云虽然暂成同真气控制住全身的神经系统,
让自己不因药效而麻痹,可是当真气的能量用尽身体不再由真气所支配时未退的药效就显
现出来,让季行云沉入两天两夜的长眠中。
    现在穹紫环在气些什么他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在不知道双方立场与问题的征结,他选
择了中立。
    见季行云不说话,穹紫环才气呼呼的说:“算了,把他交给客客苏的巡查使就交巡查
使!哼,真不不知道我这么辛苦干什么。我还想当街公布这个人渣的罪行让他受万民唾弃
,再将他送到劳动营一辈子赎罪。交给客客苏的巡查使?哼、要让他们相互包庇吗?”
    “不是这样的……”康庄正想解释,安杰这时突然大声地叫了出来。
    “啊!对,不要把我交给巡查使。拜托,千万不要。我给你们钱,我把所有的财产都
给你!就是不要把我交给巡察使!”
    “喔……你这么怕落到巡察使手上吗?”
    “是、是的,求求你……”
    “嘻、好吧。我改变主意了。”
    “真的!”安杰高兴地痛哭流涕。
    “康庄,我就不再坚持已见了。即然是在客客苏的地方,就照客客苏的礼法来走好了
。我期待着等会巡察使来到后所下的判决。”
    “啊……不!不……”安杰发出了惊恐无比的惨叫。穹紫环则露出淡淡的满足。
    巴尔斯城的执政府外号角响起,这是客客苏迎接重要人物的礼节。他们的巡查使终于
来到。
    这名巡察的排场似乎很大。跟着他来到巴尔斯城的护卫军就有三千之众,而跟着他进
驻执政府的人员亦上百名的亲卫队。
    最后跟着他进入大厅的也有十余位精练的护卫。这对巡察使而言是必需的。因为这年
来客客苏境内并不安定,巡察使的折损率实在太高了。为了确保巡察使在执行任务时不会
“意外身亡”,派点军队保护并不为过。而这一趟巴尔斯之行并有清除匪团的任务,因此
更加派了三千大军。
    当巡察使-卢茗.法则顿-来到了执政府,见到的人不是执政官而是法天的使节团心
中大是惊讶。虽然他对巴尔斯城的异状略有耳闻,也因为执政会议迟迟等不到法天的使团
才特别到巴尔斯城来等待法天的使团。但他却没想到法天的使团已经到了。而且还干下了
这等丰功伟业。
    略为了解了事况后,卢茗的表情显得阴晴不定。
    穹紫环蛮不在乎地等着。而康庄却是流下了紧张的汗滴。
    卢茗看到了执政官安杰,他露出了冷笑。
    “真是谢谢大使你的襄助,帮敝国清理了这一位。”卢茗的语气并不能让人感受你有
任何感激之意,相反地还露出了少许不不满之情。
    “查顿兄弟?想不到在北方受到通缉的两位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巴尔斯城的执政官?这
官位是谋后原执政官而来的吧?”
    “啊……不,怎么会。是义父传位给我的,我这执政官真的是经过正当程序而来的!
”安杰心生寒意努力地辩解。
    “哼!笑话!”卢茗骂了一声。气劲一聚手掌一挥安杰.查顿颓然倒下,就此结束了
他的罪恶一生。
    “啊!”穹紫环相当意外,怎么会这样?这名巡察使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将人给处决了
。不经过任何的审理,也没有最粗浅浅的审判过程?
    “不对劲!”季行云传音给了穹紫环:“外面的军队竟然开始包围执政府?”
    这时巡察使卢茗问道:“可敬的大使,感谢你的作为。且不知您是由何得知这安杰恶
人的劣行。”
    穹紫环不满的说:“是我等运气好。无意间发现,若非如此早遭此人毒手。”
    康庄马上补充道:“为了本诚的安定,此狼心之徒所为之事,及我方为自保所为之权
宜之计并未加公布。一切都等巡察使的来到再行定夺。”
    “感激不尽。你的举动非但维持了巴尔斯城的秩序也保全了客客苏的颜面。”
    季行云听着卢茗的话,非但没有感受到他的谢意,反由真气的波动中查察到他极力隐
藏的杀意。
    这时康庄又补充道:“对了,希望巡察使不会怪罪我方多事。原本在城外聚众三千的
理尔盗团也由我等加以消灭。”
    “喔……这,真是太好了。巴尔城接受了法天多方的恩慧,小人代表客客苏向个位表
达最高的谢意。”
    康庄又道:“不敢当。只是未知何时能出发前往贵国首府。由于因在伪官安杰已耽搁
多日,我担心在济玛王国的先遣人员会产生不必要的担虑而径行回报法天。进而引起贵国
的困扰。”
    “哈,即然如此。就不再浪费时日。明日一早我就让副官为各位开路。”
    穹紫环道:“真是谢谢巡察使了。还有一事想请您多加留意。由于安杰的道行逆施造
成了迁徙来此的百济人遭到严重的歧视与残忍的对代,希望巡察使在巴尔斯城的时日能尽
力化解城民与百济人的误会与冲突。”
    卢茗笑道:“理当如此。”
    由于使团即将上路,穹紫环等人与巡察使又谈了没几句就先行告退,使团准备出发事
宜,而巡察使暂管巴尔斯城亦有诸多要务待理。
    回到了行馆,穹紫环马上开骂:“这算什么!一下子就把人杀了?客客苏还可真是讲
道理的地方!”
    仙缘道:“你别气了。那位巡察本还打算连我们一起杀了灭口。还有庄康应答的好,
不然可又要动了。”
    “动手就动手,还怕他不成!”
    “这……掌符大人……”
    “好啦我知道了!那么我去睡一下剩下的事你们打理好,没大事就别吵我。”
    目送穹紫环回到房内后,康庄叹道:“虽然是联邦议长的养女,毕尽还是位任性的小
女孩啊……”
    “呵,日后你可还要多辛苦了康庄大人。”
    康庄只能在心中叹息着,他实在不明白怎么会让这种还不成熟的小女孩当法天的亲善
大使。虽然穹紫环在公众场合上的表现还算可圈可点,但是这样的小女孩能够应付诡谲狡
诈的种种外交场合吗?
    另一方面在巴尔斯城的执政府内。
    卢茗的副官对他提出了疑问:“大人,你不是暗示要集结军队要将法天人清除,怎么
又突然变挂了?”
    “哼,这法天使团的实力不弱。若让他们逃了一个,就没办法推说他们是死在绿海未
入我客客苏境内。更何况他们还派出了先遣人员,若这使团就此消失,在那些人员的回报
下法天恐会因而发兵。”
    “原来如此。”
    “看来我是没办法烟灭这个丑闻了。”
    “那么大人,关于法天大使提到的事情呢?”
    “这不简单,就交你去办。你明白我的旨意吧?”
    副官恭敬的回答:“是的大人,属下马上前去处理。只要不存在就不会起冲突了。”

    卢茗满意地笑了。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时近黄昏使团诸人忙里忙外,他们的忙与一般即将出发旅人的忙不大一样。因为这些
预备士早就习惯旅行,早就处于随时可出发的状况。预备士的领队季行云更是没事可做。
他只交待一声要雷珍将巡罗与警戒的人员轮值表排好,其他的也没什么好注意的。不像康
庄与几名在外交、经济、军事上学有专精的预备士得研拟客客苏的状况,并拟定交际政策
略。
    本来后羽想找季行云去逛街,可是她也被康庄拉走了。因为她是使团中唯一具有司警
背景的成员。康庄找她询问关于司法、刑法上的问题。客客苏这个国家人治意味实在太浓
厚,似乎没有让人能奉行的法律。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康庄得拟定些方针避免使团因这里
的行为而陷不利的处竟。
    这回使团中与季行云相交较熟的人都各自忙着。桃顺出外添购药材,王道觉则充当他
的翻译。雷珍奉命协调与排定勤务。后羽因警司的背影被康庄拉走了。郑洁也因财经的学
识加入了康庄的会议。
    应该要忙确落得无事一身轻的季行云就独自走出行馆,打算再到城外与百济人会面,
顺便道别。
    当他走到了城门时,穹紫环背靠城墙对他微笑。
    季行云对她征笑点头,就直接离开,却听到了穹紫环戏虐般地说道:“要去找谟诃摩
耶.耶蒂识,没我经过我的批准可以吗?”
    顿时季行云有种麻烦上身的感觉,可还是得应她的话:“是有要去见她,但不是为了
要见她啦!”
    “反正就是有要去会一会那位差点跟你结成连理的女孩不就是了?正好我也要去看看
杰米跟莉洁儿这两位小淘气。就一道去吧。”
    季行云能说些什么,两人也就携手结伴前往百济人的营寨。
    穿过了树林,就将见到一大片用心开垦的良田与那营寨。
    “这!这是怎么回事!”穹紫环走出树林,马上发出了一道惊呼。
    空地上,田地变得满目疮痍,原本营寨的所在地只剩下焦黑的木材与未熄的兵燹。
    地上散布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这一看就知道百济人又遭袭了。
    “这,怎么会这样?”穹紫环疑惑了。她难以接受目前所见的惨状。
    数天前这里还充满着生命力,有着一群积极向上,团结合作的落滩之民。数天她才把
两位天真可爱的小朋友送到个地方!
    现在这里却遭刀与火无情地洗礼。除了一具又一具死状万分凄惨的尸首还躺在地上,
什么也没留下。营寨冒着烟灰,飘上天际有如百济人的悲苦,飘上天去,无言地向天抗议

    “没道理!这怎么会呢?”穹紫环目眶红了,她还想向那位身有残疾的小男孩加油打
气,现在却连她的生死下落都无处可寻。
    季行云又看了几具地上的尸体,沉重的说:“这是客客苏的正规军的军事行动。”
    “什么!”穹紫环真气激荡跃动,气愤无比的骂道:“可恶!太可恶了!他们怎么可
以这样!”
    “你没骗我吧!他们没理由要这么做啊!”穹紫环一把勒住季行云的脖子,红着眼情
绪激动地喊着。
    “这……你自己看吧……”季行云难受地指着一具尸体。
    果然穿着的是客客苏正规军的装甲。穹紫环的怒意顿时升到了顶点,真气一扬、头一
甩、脚一踏就要冲回城内。
    “等一下!”季行云急忙出声劝阻。
    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拉住了穹紫环。她回头大骂:“小云别拦我,这回非得要那个巡察
使还我个公道!啊、是空老师……”
    空还生一手拉着穹紫环,真气微放后着马上失了力道。
    穹紫环气急败坏的叫道:“老师你也不阻我,客客苏人实在太可恶!我非得去找他们
算帐不可!”
    空还生淡然道:“你以什么立场过去?”
    “这、还有什么立场?不就是法天大使的身份!”
    “法天大使有这种权利甘涉他国的内政吗?”
    “我不管,反正他们残杀百济人就是不对!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空还生反问道:“你要他们付出什么代价?生命吗?你又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我、我才没有要杀他们呢!”
    “可是你放出来的气势不是这么说的。”
    “我……好吧,就算是了!那种人死有余辜!”
    空还生冷冷地说道:“那你要杀谁?忠实执行命令的士兵?还是领带的军官,或着是
整城的客客苏人?”
    “不,我……啊!那个巡察使,一定是他下的命令,他得为这一切负责!”
    “是这样吗?不过让他下这个决定的人却是你本身啊。”
    空还生的话像是一道旱雷打在穹紫环身上。她顿时无言。
    “……我,不我才没有!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是你要客客苏的巡察使解决巴尔斯城内两个民族之间的纷争。不是吗?”
    “……是没错,可是我的意思不是这样啊!”
    空还生毫不留情的话语让穹紫环低头不语,她不晓得怎么办了。
    空还生见状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在怪你。但是这个旅程,大使的身份是你自己
求来的。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带来某种严重的后果。你若真的要找客客苏的巡查使报复,
我也不再阻你。可是你得自己承担行动的后果。”
    “对了,百济是个强韧的民族,你该去见见他们的残存者。”
    说完,空还生就如他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小云……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虽然客客苏的做法很可恶,但是以他们的立场而言,这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我不认为他们有错。”
    穹紫环不甘心地瞪了季行云一眼,骂道:“难到百济人就活该死好?”
    “不是这样的。若我们再去找那位巡察者,只是徒增杀戮,多生与地类似的惨剧罢了
……”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季行云无奈地说着。
    “好吧……我们回行馆去吧。”
    “不去见百济的残存者了吗?”
    穹紫环任性地叫道:“不要,又不知道在那!怎么见!”
    “……那你先回去吧。我希望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你!算了,要去你自己去。我不管了!”
    季行云看她甩头就走,又叹了口气,暗道:“原来这就是人生无常……”
    提了起精神,季行云放出真气开始寻人。得快地在北方森林找到了人的踪迹。
    带着沉重心情,他向北移动。
    他的身影快速向北飞掠,身后不远之处穹紫环又跟了上来。
    <center><b>第05小节</b></center>
    沉重哀伤的气氛布满巴尔斯城北方的森林,一个又一个疲惫的身躯,颓靡无力的神情

    季行云跟在一名百济人身后,路经之处看到了哭着找父母而小孩,看到默默思念丈夫
的妇女。原本充满活力的人们都覆盖了一名为绝望的面丝。他们失去了生气,未来对他们
而成言了一种沉重的负担。
    季行云走着看着,无奈之情油然而生。理智上能够理由客客苏的作法,感情上却完全
无法茍同这种作法。说要为他们做点什么,明日一早就要离开的人又能做什么?无奈的情
绪变得更浓厚了。
    那名百济护卫将人带到一处临时撘起的木质小帐棚。还没走入季行云就闻到血的味道

    “迦叶老师,你得撑住!我不决你抛下我们!”谟诃摩耶.耶蒂识握着双刀将军的手
,泪满眶。
    “傻孩子,你怎能哭,你还要带领残余的族人。身为百济王家的人是没有资格流泪的
。”
    “不…我不要!你们这些佣医,这点伤都治不好吗!”谟诃摩耶激动地迁怒着。
    “这…主上……我们……”客客苏的医生也深感无奈。他们已经尽力。带着战士们保
护众人至今的满度摩.迦叶对这些百济人而言是最重要的存在。客客苏的医生虽然想尽办
法努力救助,可是在医术与药材双双不足的情况下,满度摩的伤快速地啃蚀他的生命。
    “谟诃摩耶殿下……”季行云轻呼一声。
    谟诃摩耶马上擦干眼泪,故作坚强的说:“啊、是你,季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我是来道别的,明天使团就要出发了……”
    “是、是吗……”谟诃摩耶飞过一抹失望的神情。
    “这里……我很遗憾。”
    “不,没什么。这是早就预知会发生的事。当早发现客客苏军队进城时,我们就已经
做了些准备,只是想不到攻击来得如此突然与快速……”
    “咳、咳……”躺在床上身上满是纱布的摩满度吃力地说道:“季、季先生,我希望
单独跟你谈谈……”
    “迦叶老师,你的伤要紧,不该多说话的!”
    “少主,这是老臣最后的希望……”
    “您不会有事的!什么最后的希望!我才不要呢!”
    “少主……算老臣请求你……”
    “这……”
    季行云不忍的说:“就让我看看他的伤吧。医治时有人在一旁打扰也不好吧。”
    “这……好吧……我们就在外面。”
    等众人都走出去了。
    满度摩才道:“季先生,不暪你说,那一晚你没有接受少主。老汉其实还松了口气。

    “你别这么说。我不能趁人之危。”季行云一面说,一面解开满度摩身上的纱布。
    “谟诃摩耶是个好孩子。天真率真又有活力。她应该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
    满度摩在说话的同时季行云认真地检视他身上的伤。他的伤外伤严重,由其是胸口一
道枪伤伤及肺腔,能撑今全靠他雄厚的真气支持着。
    “……我看着那孩子长大,她也不像一般的王家之女,喜好线活或他女孩子家的玩意
。到是整天缠着我学马术、骑射。这孩子真的有天份,就可惜是个女孩子家……”
    “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好啊。”
    “不成,百济没有女王。也没有管理政事的女官。为了安抚民心,让她的王子的身份
成为这儿的精神支柱,实在是老汉无能啊……”
    “不,怎么会。你是不带着众人一路努力至今了?”
    “咳、咳……是啊……让、让数千剩下千余众,最后剩下这一些些妇儒与少数战士…
…”
    “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
    “唉……是我无能也好,不是我能也好,这个担子我也无力承担了。”
    “不会,你会好起来的!”
    满度摩眯着眼,开达地笑道:“怎么,连你也在安慰我?”
    “这……”季行云看着他的伤。这确实是很札手。他拿出了绿九奕,心中犹豫着。光
靠灵药是不够的,还得有充足的真气助他保住元气,并催化药性。如果身上充足的真元玉
就好了。
    “季先生……虽然你拒绝过少主一次了,可是老汉请求你,能不能成为少主的支柱。
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帮忙与力量。
    “这……”季行云为难了。即死之人的请求最难推辞。
    “不行!季行云可是我重要的部下,可不能随便送人!”穹紫环的声音突然出现。
    “啊、你还是来啦。”
    穹紫环指责道:“老家伙,你可别把自己的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咳、这、咳、咳……你说的是。唉…我不该这么自私的……”
    “不,我是说,你明明就会没事何必请小云介入。”
    “你别说笑了……咳……我的伤,我自己知道的……”
    穹紫环冷笑一声,道:“小云,手上的灵药拿来用吧。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季行云兴奋地说:“啊,好的!”
    “你们?”
    穹紫环连点不给满度摩说话的机会,连点他数穴阻他说话,也激刺他身体的自疗功能

    “治伤我不大懂,不过提供真元气这到简单。”
    “好的,疗伤的工作交给我。真元气就麻烦你了。”
    伤口倒下灵药,真元气送入。季行云引导药物,激发真元气作用,伤口快速地稳定了

    穹紫环也现出了不凡的实力,真元气源源不绝地送出。
    木棚外一群人担地走来走去。季行云已经在里面待了快两个小时,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谟诃摩耶好几次差点按耐不住就要冲进去,可是她忍住了,而且还力阻其他冲动人。
他们己经由夕阳西垂等到夜幕高罩。
    “少主,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可是……”
    “不用担心,我们出来了。”木棚内终于有动静了。
    季行云先走出来,穹紫环跟在身后。
    “你?怎么?”穹紫环莫名奇妙地由里面走出来,让谟诃摩耶大满惊讶。
    穹紫环不理谟诃摩耶的疑问,就直接当众喧道:“老将军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接
下来还得好好调养才行。”
    “耶!真的吗?”几名医生马上冲入棚内。
    “我也有些话要靠你,谟诃摩耶殿下。”
    “你?有什么事吗?”谟诃摩耶的一颗心都系在满度摩的状况,有点心不在焉地应着

    “你们现在也不能再待这了。要迁移、日后要活下去想必很欠资金。”
    “是、是的……”谟诃摩耶不停地向棚内张望,只是随口应着穹紫环的话。
    突然里面冒出一阵欢呼!
    “奇迹!这真是奇迹啊!感谢大神的庇祐啊……”
    “啊!”听闻里面的欢呼,谟诃摩耶激动地马上转身就要入内探视,穹紫环却一手将
她拉住。
    谟诃摩耶急道:“两位的恩情,感激不尽。但有事可否等会再谈?”
    “不,我们要走了。我只想告诉你,在城外西北山头原理尔行会的山寨里。第三间废
弃的房宿向下挖。那是我对你们小小的歉意。”
    “嗯、好的……”谟诃摩耶不明白穹紫环的意思,也没心思加以深究,应了一声就冲
入木棚内。
    然后棚内传出了喜悦哭声……
    棚外的两人也悄悄地离开了。
    <center><b>第06小节</b></center>
    军队开路,六辆魁马拉的大车声势浩大地离开了巴尔斯城。法天使团将前进客客苏首
都,为这趟外交之旅展开真正活动的第一步。
    就如同他们离开法天,巴尔斯城的暂代执政官-巡察使卢茗.法则顿-也安排了大批
人马为他们欢送。一样是热闹的出城,季行云却无法感受到像南郡那重气氛。也许是心境
不同,也许是巴尔斯城的人并非真心欢送,不论如何,都过去了。
    穹紫环与季行云两人在离开后并没有回到车厢内,他们两人还是待在车顶。看着越变
越小的两人心中都充满了感慨。
    “紫环小姐……昨天你怎么没问迪普的弟弟与妹妹是否幸存?”季行云打开了话题。

    穹紫环反问道:“你也不没关心迪普的状况?”
    季行云摇摇头,说:“与他见面只是徒增尴尬。我想他还没准备好见我,而我的失策
也让他变得有家归不得,知道他还安在就好。”
    穹紫环点点头,应道:“我也差不多,那两个小可爱也没事。知道他们没事就够了。

    两人露出了会心微心,又同时说道:“对了你(妳)……”
    “啊、你(妳)先说……”
    “哈、好吧我先就说了,小云你昨晚怎么不再多留一会。我想百济人很欢迎你的。而
且那位失根的王女不也很需要你?”
    季行云搔搔脑袋,回道:“我可不敢。要是留太久,我怕会忍不住留下来帮助他们。
可不是我不想帮他们,只是那些是他们的问题,而我有我自己想走的路。在这里百济与我
的交会只是在生命的长线中偶然交会的一点。他们并不真的那么需要我。而且我才没有那
种能力与心思去担负他们的命运。”
    穹紫环笑道:“嘿,你到很有自知之明。”
    季行云也跟着笑了笑,然后收起笑意换上严肃的表情问道:“你依然对客客苏的作法
深表厌恶吗?”
    季行云的话让穹紫环的神情瞬间沉了下去。
    “我想我永远也无法认同那种作法。不过我也反省过了,客客苏有客客苏的作法、百
济有百济的法,法天也有法天的一套,硬要别人接受自己的那一套是件愚蠢的行为,硬要
改变他人用自己认同的法则更是无理与自私自大的行为。客客苏对百济的伤害我只能感到
遗憾。”
    听到穹紫环这么说季行云就放心了。前夜康庄一直担心穹紫环个人对客客苏的反感会
影响到法天与客客苏的友好,而要他多劝导穹紫环。
    心安了,季行云也就放松心情的说:“不过你也真是的,想帮百济人何必如此害羞,
救了满度摩、指点他们理尔行会的财物所后就偷偷离开。怎么不让他们有机会表达谢意。

    “我才不要呢!救人的是你,我不过担心你被那个老狐狸骗了,那眠月姊那边我可没
办法夜待。而说理尔行会杀了他们那么多了,付点补偿金也不过份吧?我才不是因为内疚
才帮助他们!”
    看到穹紫环这不甘脆的一面,季行云笑了。季行云也明白了,其实她还是很小孩子气

    穹紫环突然又深深叹气,道:“其实我还真有点不安。因为我的失言让百济人遭劫,
然后又救助他们的将军,又指引他们取得大量的资金。这样做真的好吗?也许只是制造另
一场遗憾。”
    “怎么会?这是好事啊。”
    穹紫环摇头说道:“宇变曾说过,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而空老师也提醒过我,越是位
高权重之人越该谨言慎得,越是强大之人更该戒慎恐惧。以前我不明这个道理,现在我可
懂了。”
    季行云好奇地问:“你得到心得是……”
    “高位之人的一举一动影响的层非是一般,就像我、自以为是的一句话,非但没让卢
茗那位巡察使想办让两族共存,反而让他兴起消灭百济难民的念头。想想我不过是位外交
大使,随便的一句话就让数百人历劫。那一国之长可真不是人做的位置。”
    季行云笑道:“也许吧,不过那也要上位之人有责任感、对于受难之人有同理心才会
坐得不安稳。我想大多人都没那种感受性。”
    穹紫环扬了扬眉,道:“是这样吗?那我也不要想太多好了。”
    “啊、不,我是这个这思意。我想有责任感还是好一点。”
    “喔…责任感?这句话出自你的口中还可真新奇。”
    “咦?怎么?”
    “我可听到传闻了。季行云等于法天使上最不尽责的武议团小队长。”
    “啊…哈哈……”季行云干笑了几声,尴尬的说:“外界的评价是这样的?不过我可
是用我自己的方法尽到小队长的义务。可没担误过任何事。嗯…应该没有……”
    “哈,我知道你的意思啦。总之我会扮好法天大使。也会尽力不再让百济的惨剧再度
因我而起。”
    看着穹紫环,季行云突然觉得她长大了。不过季行云又想到空还生对穹紫环说的话,
越是强大之人更该戒慎恐惧。也许空还生一直不管使团的事,也不曾见他动武就是这个原
因。想到自己为了能匹配得上苍眠月而极力精进武力,那么在心境的管理上是否能相对的
精进,否则得到强大力量时是否只会对他人带来灾难?
    ‘哎呀,我也想太多了。以我这一点点力量又算什么?等我那一天真的拥有可怕的力
量再来烦恼这种事吧。’季行云在心中笑着自己,却不知道在别人眼中他已经是位拥有可
怕力量的人。以他目前的个性大概还不至于会跑去兴风做浪,只是别人并不一定这么想。

    使团远离了巴尔斯城,旅途持继着。在季行云享受多彩多姿的旅行时,法天则因季流
风的法印制与改造正快速地改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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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武道之国之冰雪之国</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离开客客苏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使团也由基斯大陆的南端走到大陆的北端。时节也
由俢涩秋天转为充满生机的春日。
    在这半年间季行云见识了十余个国家,看了许多奇风异俗,也见识了形形色色的民族
。以旅游而言是相当不错。但他有着一丝的遗憾-武术的修为几乎全无进展。各国并非没
有能人,只是身为法天使国的领队官也不方便四处向人挑战。况且各国的高手在季行云眼
中到也不过尔尔,不能说弱,却也没强到那去。法天的武术水准果然堪为大陆之冠,季行
云所能接触到的各国宫廷武卫精英也不过是预备士上下的水准。由于国情的不同,各国真
正的高手可不像法天那般有个武议团可加以集中,这也让季行云无从寻觅。
    不过现在季行云可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因为使团已经进入有着武.道之国这等称号的
太宇王朝。
    北太宇、南法天,就是大陆上两大强国。领土不及法天三成却拥有不输给法天的富强
,这个国家的武术水准想必不会输给法天。
    季行云靠着车窗,看着铺着冰雪的皓白大地,这里就是太宇王朝了。
    不同于季行云的期待,雷珍对这里的气候发出了强力的谴责。
    “这是那门子的鬼天!都已经几月了还在下雪,这么冷叫人怎能过日子。”
    季行云笑道:“还好吧?这里的气候对太宇而言还算温暖,等我们真正进入太宇王朝
的中央地区气温至可能还要再降下十度。”
    “天啊!真是要命的气候,这种地方怎能住人?春天还在下雪也就算了,连太阳也七
早八早就打烊休息。我真同情住在这种鬼地的人。”
    后羽讥道:“我才同情你呢。连这一点小小的寒冷都受不了,真不知道你那预备士的
资格是怎么弄来的?”
    雷珍看到她穹着锦织的绍皮大衣、手上带着冬狼毛皮的手套、脚上也穿着羊毛内里的
长筒靴,整个人都藏在温暖的衣物之下,又看到自己只穿着简单的细麻衣,纯以内息抵御
外界的寒冷。这一比较再加上后羽的风凉话,雷珍火气就起。
    “你有胆就把那一身又厚又重的衣服换下,咱们再来比一比看谁比不怕冷。”
    “笑话,天气冷了不多加件衣服。你当我是傻子?”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不知道该随着气候的变化加减衣物的傻子吗!”
    后羽冷冷的说:“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你想承认也无所谓。”
    “什么!”
    这半年来,雷珍自从在巴尔斯城的比试小输给后羽后就,两人就成了竞争对手。本来
只是武艺上的竞争,但是雷珍莫名奇妙地变成季行云的副官,而后羽又常跟在季行云身旁
。两人的竞争项目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增加。又加上雷珍常常在言语上捉弄人,有着喜欢看
人困窘表情的不良习性,在知道后羽暗恋季行云却老碰软钉子的情况下自己少不了挖苦之
词。久而久之两人到成了死对头,不论什么都能拿来比试一番,暗较高下。
    若是平常季行云到也觉得她们的争吵很有意思,这种活泼的吵闹很能为旅途添增趣味
。只是季行云正巧在欣赏白茫壮丽的雪景。后羽与雷珍这两人小孩气的吵架到是大煞风景

    为了能让耳根得到清静,季行云就开口打起圆场:“这场到真的是天寒地冻,雷珍你
何不学学后羽再添一件保暖的衣物?”
    雷珍不情愿地说:“我也想啊……”
    “怎么有困难吗?”
    “呃……”
    雷珍这时露出了困窘的表情,一旁的郑洁就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偷偷地”对季行
云说:“雷珍不是不想是没办法,因为任何人也无法穿上不存在的衣服啊。”
    后羽马上故做惊讶的说:“哎呀,我的好队友。你没带保暖的衣也不早说,我可以借
你几件,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呢?我也真是的,怎么会没发现你竟然会没带抵御寒
冷的衣物。”
    “可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决定利用这种恶劣的气候进行自我锻炼。你的好意我
心领了。”
    雷珍的话只是气话,听在季行云耳中却又是另一回事。
    “好!雷珍有前途。利用自然环境,让体内的真气不停运转。这到是逼着自己不停缎
练内功的好方法。我想太宇的强大也跟这里严苛的环境有关。再往西行,就会进入藏青高
原,在那高原之上非但气温更低而且空气也较平地稀薄许多。没有相当的实力恐怕难在那
种充满考验的地域生存。雷珍你的做法也许就是太宇王朝的基本修行法门。嗯……即然来
到这种地方……”
    季行云接下来想说的话可让车内的预备士心头发冷。王道觉赶紧岔开话题:“对了,
季队长您见多识广,可知道这里有何名产?”
    “有何名产吗?嗯……”
    看到季行云把思绪朝王道觉引导的方向,可让预备士们松了口气。这名季队长偶有的
奇念可让不少预备士吃了苦头,要他下令全团的预备士都得效法雷珍那可又有苦头吃了。

    ‘大宇王朝最注名的不就是像广清散人那样的道士,还有所谓的武士……不过这不能
算是名产吧?’季行云的心思又飞到了那位有趣的道士之上。他暗下决定,来到这儿可要
一寻广清散人的师门,向他们讨教炼丹之法,能向广清散人那样的高人切磋学习定能受益
良多。想着想着季行云可不自觉地露出期待的笑容。
    “队长,太宇王朝可有什么好东西吗?”
    “啊、还好啦。说到青藏高原不就与一般的高原差不多,不就是人参、雪狐的产地。
若要说有什么特别的,我想应该就是太宇特产的姜酒。”
    “姜酒?”
    季行云心理想着广清散人,怀念的说:“是的,在天寒地冻白雪便布的景致中,烧着
碳火喝着陈酿的老姜酒……据说这是人生一大亨受喔!”
    郑洁疑惑地问:“是这样吗?听队长的话你好像来过这里似的?”
    季行云笑道:“才不呢,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太宇。不过我曾遇过这儿出身的人。”
    车外又落下了绵花般的白雪,严寒的气候让季行云期待的心情更显炙热。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由太宇王朝的西境到首都善治城不过百里之遥,法天使团却走了五天四才抵达这座位
于藏青高原的城市。若以魁马拉车的速度,在平地上百里不过是半天的路程,只是要爬上
太宇王首都朝所在的藏青高原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藏青高原相当平坦,可惜要上爬上高
原的路一点也不平坦。不提阧坡,除了路小崎岖外,甚至有些地方得垂直上下。由于有些
地方根本就是垂直的悬崖,为了不再多绕百里之路盘旋而上,太宇人就建了名为“井楼”
的升降梯。人坐井楼不成问题,而魁马可就不配合。为了把魁马哄入像大箱子的井楼可把
使团的马夫好好地折腾了一番。
    除此之外,时值春季也让行程倍为辛劳。百天太阳挂起气温渐升,对生于亚热带的法
天人本是件好事,可是随着气温的升高也让积雪融化造成道路泥泞。到了夜晚气温又降,
水又结冰形成冰泥之路,又硬又滑的路道差点让马车发生意外。若是本地人,在这种事节
要进出藏青高原都会事先将马车装上钉炼。可是使团不至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等到要装时
才发现他们的马车根本无法安装钉炼。光是改造车轮就花费了整整两天的时间。
    不过当他们来爬上了藏青高原,所见的景致便完全改观。
    这是真正的银色大地。
    放眼望去,无垠的大地全都覆在白雪之下。土地也好,房屋也好、针叶林也好,所能
看到的一切事物都染上了雪白的色彩。
    季行云看到这白皓的大地心中阵阵感动。马车在这路上慢慢走着,在这个时节甚少商
旅在大道上行走。偶尔路经独立的小宅院,棕色的小屋载上白色的帽子,炊烟清飘为白色
的大地带来些许的点缀。在这种地方,让人自觉渺小,更感自然的伟大与严苛。
    看到这一切的影致季行云觉得心灵好似被白雪洗涤过似的,一种清凉与沉静的安稳淡
化了尘世的杂念与欲望。不过不停打着哆嗦的雷珍却是大煞风景。赌气之下,雷珍硬是不
肯多加温暖的衣物,而功力有限的她就是卯足全力运功也无法长期抵御大自然的寒气侵袭

    看她常缩成一团打直寒噤,一看到后羽在场又装出落落大方不惧冰冷的样子。这种打
肿脸充胖子的做法叫人看了又气又好笑。
    在这和协平静的气氛下又走了一天,终于来到了善治城。
    这座善治城与其他国家的首都感觉都不大一样。似乎没有一国首都该有的那种繁华气
味。房屋多用原木建造,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庭院,房舍与房舍之间都有不小的间隔。街
道上人也不多,还不至于说是荒凉,可是怎么也没有热闹的味道。
    一般国家的首都虽不必然是一国之中最繁荣的城市,不过也会是数一数二的大城。而
善治城感觉上到像是城外的乡野郊区。
    原以为这只是未进入城市的核心地带,才会有这种景致。可一再深入善治城的中心,
一路所见均是如此。
    对经济较有研究的郑洁见状便道:“这真的是与我法天齐名太宇王朝的首都吗?由我
看来这地方的经济行为并不活络。就连一国首都都是这种样子,那整个国家的怎会有高度
发展的经济?”
    王道觉到是疑惑的说:“可是依照资料所示,这座城的人口与南郡的南城相近。可是
看起来却完全不正这么一回事啊?”
    后羽开玩笑的说:“会不会是天气太冷了,这里的人全躲在屋中取缓?我想应该没人
笨到天气冷还硬是不多穿衣服,还老往外跑吧?”
    雷珍一听就知道这句话是冲着她来的,心中有气。不过被冻得嘴吧都快不听使唤了,
光是装出不会冷的样子就已经是也她的极限,也就没力气加以反驳。
    “奇怪,善治的王城不是在市中心,怎么走这么久都还没看到?”连继坐了几天的马
车,一大伙人都烦了。总是希望能到屋子中,升起火再窝进温缓而舒坦的被窝之中。
    季行云笑道:“可没这么快。”
    郑洁疑道:“怎么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这种冻土上我们的马车跑不快,而善治城又有南城的十倍大
。要走到城市中央的王城可得花点时间。”
    “啊!这坐城比南城大上十倍?”
    “是的。这里可是太宇的首都,也是太宇的第一大城。不过是面积最大的城市。”
    “原来如此,难怪看起来不大热闹。原来是城市太大了,人口也就被稀释。”
    季行云却相当新赏的说:“这样的城市不也真好?不会拥挤,在悠闲轻松的气氛中与
大自然奋斗。”
    雷珍这时才忍不住的开口怨道:“有什么好的,冷都快冷死了,也不住的近一点。多
点人气不也正好驱逐寒冷的气息。我猜这里的人一定都是冰冷无情的家伙。看他们都住得
这么远,明明就是想跟邻居保持距离么!”
    “我想不这样认为……啊!你们看,那就是善治城了!”
    当马车通过一片高直的针叶木时一座高大石矻古堡轰然伫立在众人眼前。
    善治城,这座古堡已经在这个地方守卫着太宇历代国王千年之久。虽有千年的历史,
长久遭逢冰雪吹打,它却依然像名固执的巨人静立于此。岁月在它身上留下许多刻痕,这
都无损它的威严。它就站在那,冰柱与雪帽点缀着这座古堡。
    “真美……”
    “好壮丽……”
    “哇……”
    众人都为它发出感叹。
    看到目标,又走半个多小时使团才来到古堡之下。
    在这里,他们也才见视到太宇士兵的强韧。
    守门的卫兵共有十二名。其中八位站得直挺,一动也不动。铠甲上都结上了一层冰霜
,若不是还可以看到士兵呼气与吸气间造成的雾气,几乎要叫人认为那是八座朔像。
    守城的的士兵一名前来盘查使团,另外三名则成警戒状。原以为是使团初次来访才让
卫兵如此高度警戒,不过当他们通后,看到陆续进城的人都遭到相同的款待才知道这是太
宇士兵严紧的一面。
    而且让季行云感到佩服的不光如此,那十二位卫兵力的功力都不弱,比起法天部队的
士兵强多了。而且那不是因为他们是守门的卫兵才特别挑出的精英。在古堡内所见的士兵
们各个都有那种实力。如果这就是太宇基层部队的常态,那么太宇的军队素质可比法天高
上了数倍。这就不难理解为何以太宇的人口、这等严苛物产不甚丰富的土地而能成为大陆
北方公认最强大的国家。
    进入古堡了。季行云已经等不及想下马车到处参观。这种历史悠久的古堡想必有许多
可看之处。季行云的心已经忍不住地跳跃起来。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打定要好好参观善治古堡的季行云可真要失望了。这座城堡不开放供人参光游览。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一个王权国家的宫庭必定是层层管制的地方,太宇王朝的王宫
岂是能让人随意参访的地方。当然对季行云而言,私下进出某些国家的皇宫禁地并不困难
。只是这次待的地方是太宇王朝。是个官兵尽责巡守,而且隐藏不少高手的地方。在这里
,季行云可不敢冒险乱来。不过要他是独身前来,那可又说不一定了。
    太宇虽然是个“王朝”,不过并非王权至上的国家。基本上这是一个虚位君主的国家
。治国理国的权责主要是落在左丞、右相两位大官手上。名义上左丞是由君主邻选,而右
相则由民选。不过实质的运作上,君主只是同意由某人当选左丞,基本上太宇的君王并不
实际参与左丞的选拔,而由国内的长老议院推举人选,只要长老议院决定了人选那君王方
面只是做个官样文章,发表个(任识)??声明。
    至于众议院中推举出来右相则算是间接民选的政务官。
    长老议院又名贵族院,其成员的基本资格为具有贵族身份的望族。主理外交、军事国
防与祭典。而众议院的成员则没有贵族身份的限制,主司税赋、经济建设与民生问题。至
于司法、财政与教育则由两院共治。当两者无法取得共识时则由君王加以协调,若协调不
成最后可由君王加以裁决。
    太宇的两院所在分属两城,而首都善治即为长老议院的所在之地。同时也是使团该访
问的议院。
    法天的大使先由长老院的议员先行接待,次日太宇之君再加以接见。
    而接受招待的成员仅有专司外交大权的掌符与执符两人。至于其他人在太宇的观念中
,武士们并没有参与政事与外交活动的资格。
    两名武风士对这种情况自然是多有抱怨,可是在人家的地头上又不好发作。季行云到
是乐得轻松。这半年来参加过许多政要的盛宴,他唯一的心得就是“好累”。得跟一群不
熟识的人陪笑,注意许多不同的礼仪,话不能诚实的说,又得应付许多功夫很差却又爱向
大名鼎鼎的武议团前小队长讨教的虚荣人物。
    太宇不特别招待他们,到正好称了季行云的意。
    在古堡内行动多受限制,不过那是限定在古堡内。可没人规定他不能出城。
    即然不能好好参观古堡只好退而求其次,看看这个历史悠久的大城市。
    原本打算一个人在善治城中四处闲晃。不过,最后身边却跟了三个人。
    “这座城市还可真悠闲……”逛了好一阵子,后羽说出了她的心得。
    “没错,如果不是冷了一点,住在这种地方到也惬意。”王道觉附和着。
    “是吗?可是我们走了这么,却连家商店也没瞧见。难到这里的人都不用卖,从事经
济活动吗?”郑洁则提出了她本职的看法。
    “这到也是。在这里好像也没有警司出面的余地。我那一家人要搬到这可得失业了。
”后羽半开玩笑的说着。
    由于走在前头的人是季行云。他这一路走来刻意地避开了人多的地区、也就是可能的
商店街。他主要想看的是这里的住宅。
    在有心的回避之下,没见到商店到是引起了预备士们的误会。
    走了许久,季行云看了又看。发现这边的住宅几乎纯以木材建造。而且许多房子甚至
有上百年屋龄,却不见老旧与破损。由此可见当地所产的木品材之好。
    不过也有可能与气候有关。毕尽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地区虫坏较少,而低温保鲜之下木
头想长期存放到也不成问题。只是在木屋中升火会不会容意引起火灾?季行云很好奇他们
是否拥有某些特殊的技术。好奇归好奇,光自己观察能得到的资讯也是有限。即然跟来的
人开始怀念商业的街道。不如就带他们前往人潮聚集之处。顺道打听道门的消息。
    人即然来了,就该想办法将广清散人给的那张拜帖用掉。
    这座城不愧是比南城大上十倍的大城市。他们几人脚程也不算慢,这一走可步上半个
多小时才来到有店家的地区。
    这里说是繁荣的地方,可是建筑物的密度还是疏疏松松。商店与商店间的距离由住宅
区的三、四栋房子的宽度缩减为一、两栋房子。因为空旷的关系,让人产生上并没有聚集
许多人的感觉。
    来到这里,季行云等人首先就找了间酒居。打算喝点小酒暖暖身子,一方面也是季行
云说过这里的名产为姜酒。跟人的几个人也就想试试当地名产。
    挑了间规模不算小的酒馆,进里面才发现人生鼎沸。仿佛整个善治城的热闹都给集中
到这里似的。
    这间店的生意简直好到不像话的地步。季行云四人在门口等了快一分钟才有侍者前来
招呼。而他们还算是幸运,正好有客人离席才得以入座。
    店里伙记并不急着带着他们来到坐位,而是等着另一名工作人员将位子清理干净才带
他们过去。
    “请问几位想来点什么?”
    季行云先答道:“就先来一壶老姜酒与嫩姜酒。”
    “你们想吃点什么?”
    后羽看着壁挂着的牌子,上面用的文字,与伙记讲的话与法天语几乎一模一模样。唯
一的差别就是腔调上有些许的差距。看了看壁上木牌的菜名,后羽想了想,实在无法由名
称知晓实物的内容,便随性说道:“就来个清源根吧。”
    “老姜酒、嫩姜酒各一壶,炒清源根一盘……”
    伙记复诵了一次,不过当他念到清源根时看着后羽的眼神却略带异样。
    郑洁与王道觉两人看了看菜名最后放弃。
    “队长还是由你决定吧。”
    “是啊。还是由你这位美食大师来点菜好了。”
    “好吧。”季行云看了看,想了想便对伙记问道:“那个葵蔓清谭是不是草青葵与爬
山蔓为主料的炖汤。”
    “没错。”
    “嗯,那就来一盘好了。另外有清切冰羚吗?”
    那名伙记意外地看着季行云道:“是的,我们有。”
    “很好,也切个三两。”
    “这样就行了。”
    “再来一锅葵蔓清谭与清切冰羚。”伙记复诵完后又问:“酒与清切盘、还有快炒先
上可以吗?”
    “嗯,好的。”
    没一会酒端上来了。
    王道觉为自己与季行云倒了老姜酒,也为两位女生乘上了嫩姜酒。
    这酒香味扑鼻,可却又烈又辣。它的辣可不光是烈酒的辣,更是老姜的辣。是辣在肚
子里,让人暖气上升的辣。
    季行云喝了一杯就没再动口。
    而那嫩姜酒则略带甜味,十分顺口。喝到腹中亦上暖意。
    王道觉连喝数杯,喜道:“这酒好。喝了我整个人都暖起来了。”
    季行云淡淡地笑着没说什么。
    这时伙记又把两道小菜送上。清切冰羚是类似生鱼片的料理,只是它是冰冻的羚肉。
这道菜端上来时还冒着霜气。而清源根则是长得像是冬虫夏草,一小根一小根,粗糙棕褐
色的外表,即使见到实物,还是看不出来这东西是由何种原料制成。
    几人动筷,个吃了几口。只觉得那清切冰羚放入口中后,清香滑腻又是冰冷宜人,整
个鲜味全保存了下来。再配上不知名的墨绿色沾酱去除了羚肉的腥味,实在可口无比。
    而清源根嚼劲十足,香味迷人。很容易叫人吃了一口又是一口。只是这东西,似肉非
肉,也不像是某种植物的根。
    后羽一口接着一口,吃了许多才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真好吃。”
    季行云吃过之后,似乎已经明白那是什么。
    他道:“这东西大有来头。这盘一定是最贵的一道菜。”
    “喔这到底是什么?”王道觉也觉得好吃,也好奇地问了。
    季行云含蓄的说:“还个啊?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青藏高原特产的雪飞鼠身上的一部
份吧……”
    后羽追问道:“雪飞鼠?这会是雪飞鼠身上的那一部分?不像是四肢,会是内脏吗?
难到这是飞鼠的小肠?”
    “……不,这是雪飞鼠的生殖器……”
    “咳!呃……”后羽听到差点没把口中的东西直接吐出来。
    看到两位同士偷偷地笑着。后羽红着脸道:“怎么,不行吗?你不们不是吃的津津有
味!”
    “没错,没错,这东西还真好吃。来、你就多吃一点吧……”
    “是啊,也许你正需要呢……”
    “后羽需要?怎么,难到她特别需要进补吗?”季行云天真地问着。
    “不,没……哈,没什么……”
    “也许喔……她可真的需要某方面的进补……”
    郑洁与王道觉两人开始笑个不停,季行云看得是莫名奇妙,想问后羽是怎么回事,却
又发现她低着头,红变得比苹果还红。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酒馆中人虽多,不过季行云却发现当地人并不多,反到是游客占了大多数。
    太宇虽然也是个商旅众多的国家,这座善治城更是许多游客喜欢拜访的地方。
    善治古堡本身就是一座千古城,在历史的堆积与推移之下自然会有许多值得一看的风
景名胜。更别提它是太宇王朝的首都,自然容易汇集四方人马。来这做买卖的人也不会少
,虽然太宇人在生活上的物欲并不强烈,也喜欢自己动手做。不过因为王室所在,贵族院
所在,自然也会有不少珠宝黄金饰品上的需求。
    除了商人与寻常的游客外,到还有一种人挺叫人注目的。他们是来这里寻道求药的朝
圣者。
    太宇最有名的不是这个国家的任何物产,而是道士的存在。太宇的道门本身行事低调
,可是又偶传奇迹,有时是某某有道之士将某人的绝症治好了,也有时传出在某地肆虐做
恶的怪物被某位有道之人给降伏了。
    种种奇闻密谈,再经谣言的渲染。这个与世无争的出世修道宗门就成为奇人异士的代
名词。什么飞天遁地、召风引雷、降雨赐幅、延年去病,种种有如神迹般的能全挂在道士
头上了。
    想来学道成仙的人不在少数,就算不成来这沾点仙气,招揽福气、求得灵丹妙药好治
疗残疾、养生益寿的人更是群又群地涌进太宇。善治就成了这一类人聚集与交换情报的地
方。
    “感觉上这间酒馆好像是专门招待外来旅客的地方。”
    后羽看了看,问道:“怎么会?难到来这里消费的都不是当地人吗?”
    季行云点头称道:“是啊。这么大的一间酒馆除了伙记之外几乎全看不到太宇的人。

    郑洁疑惑地问道:“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季行云笑道:“你不觉得这边客人的穿着各有特色,待在这里活像参观了一场民族服
饰的博览会吗?”
    “我看都差不多……”后羽又瞄了瞄酒馆内的客人。在她来那有什么各有特色的穿法

    季行云再道:“不只是穿着,连面相也可分为多许不同的特征。”
    王道觉也忍不地说道:“队长,你不会是这酒喝多,开始胡言乱语了吧?”
    “那有这回事!我不过喝了一口老姜酒,剩下不都被你灌到腹中了。”
    “那怎么会……我看不都长得一种模样?要不是这儿的伙记还有穿制服,我恐怕连客
人与服务人员都分不清楚。”
    “是啊!”后羽与郑洁两人都附和着。
    北方人的肤色较白、轮廓深,发色多是金色、红棕色。外表与大陆南法天那一带的人
长得不大一样。在王道觉三人眼中,这些北人都那长那个样子,没有多花点时间很难分办
那个是那个人。
    季行云却说这里的人可分为数种不同特色的人。在三名预备士眼中这还真是件难以理
解的事情。
    季行云看他们一脸难以理解的样子,就说道:“你注意观察,太宇人虽然也身着毛皮
制成的衣物,可是他们的衣服多为素色,喜欢用毛皮原有的色泽不多加染色。而且虽然穿
着皮裘却是轻备的服装。也许是太宇人比较耐寒,所以没有穿得太厚。而那些身上穿得花
花绿绿的多半不是太宇人。”
    “是这样啊!”
    “还有,太宇人的发色属深棕色。而酒馆中可看到的头发,就可以区分为金色、红棕
色、赤红色等不同的色泽。而且你们看,地当人的鼻子与我们较相近,而那一桌的人就一
定不会太宇人,他们的勾鼻不是很明显吗?还有太宇人的脸较圆,五官的轮廓看算起来也
没其他北方人那么深。”
    后羽佩服的说:“队长,您真正观察入微啊。”
    季行云淡淡地笑道:“这也没什么。我不过是印证书本上写的东西罢了。”
    “书本?”王道觉不解地说着。
    “是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才能验证知识。”
    王道学摇了摇头,暗道:‘那是会什么书啊?队长也真够奇特了,怎么常在印证些怪
书的怪记载?’
    “对了……”后羽要再开新话题时,季行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同时传音道。
    “等等,注意一下右边第二桌的谈话。”
    季行云慎重的样子,也引起三名预备士小心注意,让他们当场就提高警觉,暗提真气

    不过,他们听到的却是道士迷的寻常对话……
    “达安先生,你是说真的还假的。那名五广真人在今天要开门济世?”一位年纪不小
的男士慎重地问着同桌的朋友。
    那名被称为达安先生的人就季行云形容的相貌到是接近的太宇人的风格,不过同桌的
人就全是来自各国的游客。而且这一桌的人各个在穿着与装扮上都显得有几分贵气。衣服
是名贵的白狐裘,指上带有昂贵宝石戒子。
    “你们的运气可真好。那名五广真人可是快要得道升天的高人。据说在这一次开门济
世后就要闭关悟道。也许下次开门时,就是真人得道升天之日了。”
    “这可不得了……”
    那名达安先生又道:“而且五广真人还打算把他提炼的神丹妙药赐赠有缘人。听说那
些都是真人过往修行时提炼的丹药,有的是治伤灵药,有的则是养生神丹。随便能到到一
颗可是三生之福。”
    同桌的一名长者提出了质疑,问道:“那五广真人舍得吗?听说要炼成仙丹灵药可要
多费工夫,有的生是搜集药材得很花上数年的光阴。赠丹一事恐是谣言吧……”
    “那的话,真人都已经接近得道成仙的境界,那会需要那些灵丹妙药。不过也难保不
是误传……”
    “哎呀,金老爹。就算真人没要赐丹,去一睹真人的风采不也甚好。我要运气好,也
许能得到真人的点化,学点奇门异术不也妙哉。”
    “我到没这期望。不过……要真能得到真人的点拨到也真是受用不尽。”
    达安鼓吹道:“那么咱们就走一趟吧。”
    “当然,来太宇就是为了一求道缘,有这机会我怎能错过!”
    后羽原以为那桌人是盗匪之流的人物,却只是一般的游客,越听越是无趣。
    “队长……”
    “嗯,这可有趣了。”
    郑洁疑道:“队长,你不会信这个吧?”
    季行云没直接回答,只道:“没什么信不信的。太宇最出名的不就是‘武’与‘道’
。在王城中,我们没办法与殿前的武士交流,已经够遗憾了。现在有机会去看一看太宇的
有道之士,自然不能错过。”
    王道觉兴致缺缺的说:“好吧……即然队长有兴趣,我们等会就跟在他们后面吧。”

    “你们可别小看太宇的有道之士。在太宇的历上有许多次面临亡国的危机都是潜隐山
林的道士出面就亡扶倾。而且他们的武士都得到某位有道之人门下学习半年,修业有成才
能成为正式的武士。太宇的道士可说是他们立国的根本。绝不容小看。”
    “是吗?”
    季行云极力的鼓吹,这三名预备士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只是队长有兴趣,他们也就
加以配合。反正是出来溜达,就当逛街看风景到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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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武道之国之初探道门</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季行云等人跟在马车后方,走出城外。前方的旅客原本租车代步,行至城外就下车步
行。
    这一跟就越跟就越感新鲜,走入苍林古道,寻幽探古的心情足渐浮现。
    没有人规定方外之士就得住在隐密幽境,不过在一处清幽的地方想来总是较适合修练
,以心情而言也较适合一名修道人。
    跟在马车后跑了好一会,几名预备士身子也暖了起来。在这白色与棕色交会的耸高直
挻的高山寒林间走动,更别是一番滋味。冰凉适净的空气,交会着古木自然的芳香,带来
一阵又阵的舒适感。
    虽在林内,却又有原木搭高的走道。虽有道路的开发,却不见自然森林遭到任何的破
坏。太宇人与保护天然环境的巧思就由此概可窥见。搭起的木道架空略有半身之高,下方
正可做为动物栖息之所,而在架道之时仅做打椿架高,并没有清除林内任何植物。
    在这架高的走道上,也不方便让人看到林中的奇花异草就前去摘取。而木道湾弯曲曲
避开林木,这一切的做为都增加了木道建设的困难与时间。
    走在林道之中,季行云想到了善治城之所以占地如此之广恐怕与太宇人这种习惯有关
。看他们房舍与房舍间的距离因该不是刻意疏离的结果,而是只有地上长有高大的树木就
避开,长有值得保留的花草植物就退让,也就很自然地把房子与房子间的距离拉开。在城
中见到一片片的古木林应该也是原本就有,绝非太宇人建设的公团林地。
    三名预备士原本对探访道门一事表现得意兴阑珊,走到这寒林之中反到变得比季行云
还有兴趣。
    又走一会,木林消失,见到一处空旷之地。四周鸟语花香清泉流过,不合时节的花草
长得欣欣向荣,低矮的果树散布其中。这一片地方,不见积雪,亦无高耸入云的针叶寒木
。看这情形有如长春之地,四周高入云天的寒木围绕颇有林中桃花源的感觉。
    “好美的地方啊……”后羽感动地说着。
    “只可惜人多了一点。”季行云不解风情地说出他内心的感觉。
    “看来知道那个…五广正人要出关的人还真不少。”
    “不是五广正人,是五广真人!”郑洁纠正了王道觉。
    “差不多啦……”
    “差多了!怎么可以对一名修道有成的人不敬呢!”
    王道觉看到郑洁正经地纠正,便喃喃道“……不就是个修行者,有什么了不起…之前
还不是不把他当一回事吗?”
    王道觉对郑洁态度的转百思不解,却没想到她见这地方颇具灵气,便对那位五广真人
的能力信了三分。便盘算着要求得灵丹妙药,好让王道觉的双手能完全恢复,而不只是像
现在仅能做点轻松的工作。
    季行云再仔细察看这在林中幽境。
    在底部,正好有一个高台。高台靠着岩丘建筑,岩丘上正好有高山洞。只是那山洞被
两片精钢大门封住,上面则刻有五广福洞四字。想来那名五广真人就是在内修行。
    台上有不少身着紫袍青衣的道童静穿梭其间。有的在与游客交谈,有的像是守卫一般
站在台上两侧。那些道童各个都长得相当清秀,而且也有高出常人的内功底子。只是季行
云却觉得怪怪的。
    他四处观望,想了又想。看到旅客群集,听到这些人语气兴奋地讨论著五广真人的奇
能异力与种种如神仙般的事迹。季行云心中的疑惑就越是加深。
    “这五广真人真的有那么神奇吗?”郑洁发问了。
    “没见到人,无法确定……”季行云保守地应着。
    不过这回他又发现了一个肯趣的现像。那就来到这里的人也都是北方各国的游客,地
主国太宇的反而少见。就连那些紫袍青衣的道童们也都不是太宇之人。
    这到是个值得思考的现像,季行云为求慎重也就放出真气进行探索,打算察山洞中的
情况。真气游至洞口,却遭到绝气避阻挡。在未知五广真人深浅之前,季行云不想冒然行
事。没把握真气探查的动作不会引起洞内之人的误会,季行云也就强行探查。
    真气送出,没能探得五广真的的虚实,到是发现另一股真气正在做跟他相同的动作。

    季行云发现了对方,对方也查觉了季行云的动作。
    两人同时探查对方。
    季行云寻气而望。看到一名穿着宽衣袍的年青男子。他的相貌到是纯正的太宇人士,
目光纯正真直,带点一丝不苟的正气。身高略矮,全身上下充满活力,一点也不会因为身
高而让人心生小看之意。那人正面回应季行云的观察,似乎不带敌意。这人真气厚实,季
行云初步的推敲应有资格加入武议团。他虽然不带敌意,可正腰间却又系着一把长剑。在
这种场合应该收起兵刃才对,他却又光明正大地展现他的武器。
    两人目光交会,点个头就此避个自处理自身的事务去了。
    对于季行云放出真气的动作,后羽关心地问道:“队长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这是洞中是否有着功力高强的人存在罢了。”
    郑洁关心地问道:“那结果呢?”
    “不知道。对方布下了绝气壁,我不好失礼探查。”
    “这样啊……”
    “不过,我到是发现另一位值得注意的人。”
    后羽好奇地问道:“是那位?”
    “那位带着长剑的男士……”
    后羽又道:“还好啊?看起来不怎么样。”
    “别看人家长得不高,就心生轻视。你注意一下他穿的衣服。”
    “好像是麻衣,那又怎样?”
    “在太宇的藏青高原上穿这种衣服,除了像雷珍那样刻意进行训练外还会其他因素吗
?在太宇这种地方,想买麻织品恐怕还比皮裘衣物更难。”
    “这么说那人不是简单的角色。”
    “很有可能……”
    当季行云还想跟预备士们讨论那人时,一名道童敲响了铜锣。
    吵杂的人声顿时静止。门慢慢打开了。
    随着洞门的开启,大量的白雾由中冒出,一道人景也在雾气中缓缓步出。
    道童们齐声朗道:“恭迎真人开门!”
    烟雾中,只见雾中人影一手挥动道尘,向上一扬头顿时清风吹动,卷而向上。雾气就
随着清风向上飞去,有如飞龙升天一般。
    这名应该就是五广真人的男子,一出洞门就露了一手。马上让人心生钦服之意。
    “果是真人……”甚至连郑洁都两眼放光,露出心生敬仰的样子。
    “嗯……”季行云不予置否。不过他心中想的却是那一招是怎么办到的。若纯以真力
引风,能够尽收雾气却又不会引起狂风大做。能像他那样无所火气的施用真不易。只是,
那人的功力似乎又像无比精纯的模样。
    难到这人已经到了反仆归真的境界?季行云心想,他叫真人,而广清散人只是散人,
也许有道之人的称号之中真人是比散人更高一级的位阶。等会交出拜帖,也许就能引进道
门,与有道之士们多方交流。想到有机会探知道门掌握的炼丹妙法,季行云便露出了期待
的笑容。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五广真人一出场马上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他这极具视觉震效果的出场方式马上赢得
三分的尊畏。烟散飞天而去,五广真人终于露出他的卢山真面目。
    五广真的面貌平常而和协,可是在平凡中却又散发着一仙风道骨的模样。让人一看就
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不过他的穿着到是相当夸张。一件宽大的衣袍,上面画满了以紫为
主配上深红、深蓝、深绿色的奇怪符纹。衣袖极为宽大,所谓袖里乾坤,他的衣袖如此宽
大到到还真像内有乾坤的样子。下半身亦是多层的道袍,道袍微微拖地。
    若是常人做这种穿着,不被当成头脑有问题那才奇怪。可是五广散人略显神通地出场
后,他这身服装到把人们的看法引导至身着具有特殊功用的道袍。
    烟雾散尽之后,台上的童子们纷纷低头扣首齐声喊道:“恭迎真人开门出洞!”
    “诸童子辛苦了。”
    五广真人轻声一喊,也不见他运起真力声音就传遍整个空地。
    他这一喊又让季行云深感惊奇。要以送出平稳的声音让数百人听得清楚,季行云自付
亦无问题。可是不见他运动真气,而能达到这种效果,可让季行云觉得这名五广真人深不
可测。
    这时五广真人由左而右地将目光在空地上巡了一回,好似在检阅众人的样子。
    当他看完之场内众人之后,脸色一沉,音带怒意对旁待道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会有群众在此。”
    “回真人,是弟子的错。劣生以为真人开门出洞是件喜事。便告知了几名俗众朋友,
想不到这事一传二、二传四,消息这么传开了。劣生多嘴,打扰真人清悠,请真人降罪。

    “这……”
    五广真人看这情形也不好发作,想责罚道童,在这大众之前似乎又是不当。
    就在此时,一名男子拖着脚跑上台去,腿一曲就跪在真人面前,音调哀惨的喊道:“
真人末怪!这事小人亦有过错。小人不该多嘴将这事传出。”
    五广真人见有人跪在面前,甚是为难,马上要将他扶起同时说道:“好说,好说。看
到有这么朋友关心本人,本人怎会不快。我又怎会怪罪童子。你先起来吧!”
    那男子却没起来的打算,又道:“真人救我。小人这腿不良于行已久,自己不便也就
算了,还拖累家人。叫我好生歉意。请真人救我。”
    “你这是……先起来再说……”五广真人表情更是为难。
    那人却像是吃了铁心秤陀,说不起来就不起来。
    五广真人硬将他扶起,而他却又马上跪下,这一扶一跪之间让五广真人大感头痛的样
子。
    “哎讶,你还是起来吧。”说完,真人佛尘一挥吹出了一镂清烟,同时一股真力作用
又将那男子吹起。
    男子还死心,马上又跪下,惨然道:“真人,我这脚在家乡不能出门打猎、也无力放
牧,即无力生产,不能做事有无其他一技之长。难到要我就此一世靠人照料。即然连真人
亦无力助我,那我这生岂不无望。不如就此了结小命省得拖累家人!”
    五广真人双眉微扬,略为不悦地说道:“你这是、先起来再说。年轻人还有无限的可
能,何必轻言寻死。”
    那人无碍地站了起来,同时喜道:“真人是愿意助我了?”
    “哼、自助而后天助。打算轻生放弃希望的人就算本真人神通再大亦无能为力。”
    那人急道:“真人!小人知错,有请见谅!请真人好心襄助!”
    五广真人却道:“即然知错,那不就该回去做你该作的事。”
    见五广真人似乎没有要救助他的打算,那人又道:“可是…我…真人你……”
    这时一名道童却向他贺道:“先生,您得大腿即然已无窒碍,这不就可以回去了吗?

    “啊?我……”那男子先是一脸疑惑,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站得直挻,行动无碍

    “这……哈!我好了,我真的好了!”那人发现自己的残疾竟已治愈,高兴地手舞足
蹈。马上又跪倒拜下,涕泪纵横高兴地口语不清,不停地磕头拜谢。
    看到这奇迹出现,底下议论纷纷。有人抱持怀疑的心态,也有人相当感动。不论如何
大多数的人都对五广真人的能力佩服地五体投地,同时也盘算着如何与他结缘,有的想要
拜到他们下学习长生不老的道术,有的则冀求他能赐与神丹妙药好去除痼疾。
    一时之间台下众人哗然大做。
    王道觉见状,质疑地说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不过看他拂尘一挥放出真气,那
人的的跛腿就马上治愈。世上要有这等那还要医生干麻?”
    后羽道:“也许那五广真人有着神通之力。不过看起来还真的太神奇了,反到有点虚
假的样子。”
    “队长您怎么看?”郑洁关切地问着。
    季行云努力地观察与思考,还没回答,却听到旁边的人大惊小怪地喊道:“哇!这五
广真人太厉害人,那个杜牧的跛腿不知看过多少医生都被宣告无法医治。想不到来到这里
让真人略展神通,他就好了!”
    听完旁人的惊呼,季行云才道:“我本来还怀疑那个男人是跟台上的真人套好的。不
过这一听来似乎不是那一回事。这么远,我又没用真气仔细察验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不过,那一拂带有柔性真力。我想那名跛脚的男士很可能是筋脉受阻,进而压迫到神经,
造成腿部无法施力。而五广真人那一拂运动真气打通筋脉,让神经不再受到压迫。那人自
然不药而愈。”
    王道觉点头称道:“这似乎说的通。”
    后羽亦道:“原来如此,那也没什么嘛。”
    “只是这样吗?”郑洁却是语带失望地说着。
    “这很难说,我不过是用我所知的来解释。也许那五广真人另有妙法。”
    季行云与预备士们在讨论台上的奇迹时,又有人挤上台去。这回是一名六、七十岁的
老先生。在一对夫妻的伴随下,喘着气跑到了真人面前。
    老先生喊道:“真人,请你救命!”
    “是啊!真人,不论如何请您救救家父。”
    这回的老先生好手好脚,身着高贵稀有的毛皮大衣,走起路来亦无有窒碍,由外表来
看并无残疾。
    跟老先生一起上来的年青人一到五广真人面前,就要效法前一位男子,马上就要下跪
求助。不过这一回五广真人却早有准备。
    看他膝盖正要弯曲时,就先冷言说道:“我向来最看不起动不动就下跪求人的软骨头
。这种人实在不值得让我伸出援手。”
    真人这一说,让那年青人要跪不跪的好不尴尬。
    不过五广真人到也非铁石心肠之人,看那年青人与老先生无助彷徨的样子便道:“有
事就慢慢说。本真人要有余力,助上一助就是。”
    “谢谢真人,谢谢真人!爸,你这回有救!”
    年青人高兴地说着,五广真人却又泼冷水地说道:“这还不一定,本真人道行差得很
。可没有百病癖逸的神通。”
    “不、只要真人愿意伸出援手,私家必以重金酬谢!”
    这话一出,五广真人不悦的说:“怎么,本真人还会贪求金银财宝吗?”
    “啊…这……是我们失礼了。真人高风亮节,济世救民不求回报,真叫令人敬仰。”

    年青人努力地拍着马屁,五广真人只是冷笑一声,然后说道:“有什么隐就快说出来
吧。别浪费本真人的时间。”
    “爹,快啊,让真人为您看看。”
    “可是……在这……”那老先生似乎不大情愿的样子。
    “爹,机会难得啊……”
    老先生又犹豫一下,才下定决心地说:“好吧。”
    接着他才解开上衣,还犹豫了一阵子,最后才将上衣翻开。
    “啊!天啊……”
    “那是什么?”
    “好可怕……”
    老先生翻开上衣,露出了右胸马上起起台下的民众的议论。
    五广真人见状亦是神色凝重。
    年青人关切地说:“真人,我父亲这奇怪的肉瘤可有办法消去?”
    老先生的右胸,那里原本该是肉色的胸膛,却被一大块奇形异状的黑色肉瘤取代。那
肉瘤长得奇怪,好似一张扭曲人脸,这时露出来后还微微蠕动到像一只黑色怪虫覆在胸前

    “唉,业障啊……”
    “真人……我这……”
    “不论如何请您救救父亲!”
    五广真人叹道:“这不是我不出手相助。只是我出手施术只能治标无法根治。”
    “这…可有方法根,不管是什麻我都愿意去做。”
    五广真人沉吟了一下才道:“嗯……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回真的人话,咱家是经营毛皮生意的。在北狐国也称得上小有名气。”
    “嗯、果然……”
    年青人紧张地问道:“怎么,这有问题吗?”
    “不是大问题。这瘤叫怨气瘤,是动物的怨气集结而成。我猜是令尊年少时不择手断
杀生灵取其毛皮所引起的。我就是施法消除,日后怨回归,还是会再长出来。唯一根治的
法门就是以本身的福德善气抵抗怨气。”
    听到那可怕的瘤是杀害生灵引起的,那年青人心中一澟,紧张地问:“那,我以后是
不是也……”
    “放心你不会有事。那应是令尊过去以残酷无德的手法获取毛皮才有今日报应。”
    “呼、还好……那真人,父亲这该如何根治,还请真人指点一条明路。”
    五广真人先是闭上双眼手指轻掐,过几秒才睁目点点头问道:“西南方的郁苍森林是
不是发生劫难?”
    一名道童应道:“是的,大约十日前发生了森林大火,损失惨重。”
    “那你就捐出部分家产,协助郁苍森林重新复育,另外再捐你家乡的孤苦民众,好积
德化怨。”
    “是、是,我一定造办?那要花多少钱啊?”
    “哼,问我何用。钱又不是要给我的,小楼,你带这位先生下去。看他想捐助那一支
造林队,帮他办一下手续。”
    一名道童应道:“是的,先生请随我来。”
    “啊,好,那我父亲……”
    “放心,还有你媳妇看着。等你回来我也该完成去怨化瘤之术。”
    “谢谢真人,您的大恩大德永怀五内!”
    “哼、去吧,能不能避过怨气还得看他们日后是否能行善积。”
    “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做!”
    年轻人随着道童离开后,五广真人一手持着剑缩诀,顿时伸向老先生的手掌被雾米包
围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即将再展神迹。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木台上五广真人运动真气,一手伸向那名胸前长着异形肉瘤的老先生。看他口中念念
有词,薄雾轻覆手掌台下众人无不凝神观视。
    季行云这时也放出真气仔细观察着。他不明白单靠真气要如何消除肉瘤。若是以气化
刃施以利刃割除,同时以气止血再加以真气活化细胞加快伤口的愈合,这是季行云想得到
的治疗方法。再不然就用真气产生局部的高热,直接烧毁那些不良的肉瘤到也是个可行的
方法。
    不过五广真人伸出的手掌所包覆的真气纯属柔性,即不是化为利刃,也非产生高温。
季行云又想了一下,难到要用冷冻治疗?用冻死细胞的方式似乎比烧毁的方式安全,不过
对于真气的操控也更加困难。
    可是那五广真人手掌上的真气依旧纯是柔和的真气,完全没有转化为利刃、高温或寒
气的迹像。
    想了又想,季行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摘除那恶性的肿瘤。
    这时五广真人的手掌已经贴上老者的胸膛。他神色凝重,水气骤然会集形成薄雾在他
身周,由以手掌部位更是雾气重重,使人无法看清楚那人胸前的情况。
    “疾!怨气退散!”
    喝声发出,五广真人身边也爆出了点点散光,同时异样的光华由手掌发出。
    光华发出的同时,阵风同时吹起,以五广真人为中心,向外吹去。
    就这样,散光不时闪出,怪风乱吹。这等异像出现台下众人更是秉气凝神,莫感错过
这等神迹。
    “我佛庇祐啊……”
    “真主显圣了!”
    “神迹出现了……”
    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各自念出他们信仰的神明与感叹方式,夸张一点的甚至地当跪下膜
拜。
    “饬!怨灭恨消!”
    五广真人又喝一声,五彩光华由他身上发出。在这等情境之下映着光彩,让他变得神
圣庄严。同时怪风止息,换成一道黑雾由那老者身上窜出向上飞升。
    渐渐地光华渐弱,而黑雾也跟着变淡只剩下些许的雾气还围绕在五广真人身边。光华
虽然不在,但是这些许的雾气却让真人的形象变得虚无缥缈,真有天仙降临不属凡尘的样
子。
    “收!”
    五广真人又喝一声,雾气顿时消失。
    “哇!消失了!”
    “真的、真的不见了!”
    当台下众人再次看清那名老者时,他胸前的黑色肉瘤已不复见踪影,露出的胸部就与
寻常人一般,只是更显红润。
    一个肉瘤,就这么消失无踪。若说不是神迹,还真不知如何解释。
    那老者先是怀疑地摸摸自己的胸膛,脸上展现出无限的惊奇,然后笑颜大作,不停地
对五广真人叩头称谢。
    五广真人似乎得讨厌这种俗世之礼,要向前阻那老长的磕头叩首,这一动身体却微微
一晃脚轻浮,若不是一名道童即时发现马上扶住,五广真人可能就要失态跌倒。
    “道师,您没事吧!”道童关心地问候着。
    五广真人挥挥人,疲惫地笑道:“没事、没事,不过耗用太多道力。调息半日即可。

    那老者闻言,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的道:“为了区区在下,让真人如此劳累,在下着实
过意不去啊……”
    五广真人却道:“你不用过意不去。能不能真的消除业障还是未知之数。若你不能积
福德,化怨气,日后那怨气瘤还是会再度出现。到时可就神仙难救。”
    “是、是、是,我一定会尊守真人的教诲。只是不知要如何才是真正的行善积福?”

    五广真人思量了一下才道:“这到也是个问题。许多人虽俱善念,有心行善积福,却
不得其法反多造业障。其中问题到是不可不多加注意。这样吧,就让本真人指引你几条明
路。嗯……”
    这时五广真人又闭目掐指,过了一会才睁眼再道:“依你造就之业可以捐助北山辅育
团,这是个研究野生动物,并加以保护、复育的团体。或者可以加入青山队,成为育林的
义工。”
    “谢谢真人指点!可是那个北山辅育团是在那呢?”
    “黄仔,你应该知道吧?”
    一名道童应道:“回真人的话,我不但知道,还是辅育团的夏日义工。”
    “那太好了,不如由请小道长转较在下的捐款。”
    “这……”道童露出为难的表情。
    “没关系的,我相信你。若你不帮我这个忙,在下还对北山辅育团又不熟悉,实在不
易寻得捐款赞助的门道,就请小道长为在下代为转送!”
    “这……道师……我……”
    “就帮他吧。”
    “是的。”
    “太好了。真是感激不尽!”
    台下众人见五广真人如此神通,各个都兴起了向他求助或是拜入门下学习道法的念头
。可是此时他却对身旁的一名道童说道:“道清,我有点累了。去帮我准备清水、素果。
待我用斋、沐浴后就再行闭门修道。”
    他这话一说出口,台下的群众哗然大作。
    “真人,请您帮帮我啊!”
    “请等一下啊!真人,我这一身残疾已经困扰数年之久,只有真人才能救我啊!”
    “真人……”
    求助之声群起彼落,吵得整栖息在旁边的森林群鸟群起飞离。同时一许多担心机会消
逝的民众也开始向前挤去。整个场面变得混乱无比。
    见这群众失控,五广真人不得大喝一声。
    “禁声,听我一言!”
    五广真人这一喊,众人才暂且停下。
    “众人皆有其业,又岂是本真人能够救尽?还是各自行善修福方是正道。”
    这时在群众中的一名男子大声喊道:“可是我们又怎么知道如何才是行善修福之法!
还请真人一一指点!”
    这话一出,众上马下附和也说:“是啊、是啊。”
    “请真人指点啊!”
    又一名男士喊道:“我身有残疾就连自助亦成问题,那能行善修福,真人你就可怜小
民,拉拔我一把吧!”
    “是啊,是啊,我这身怪病也困扰我很久了。只要真人能助我,我一定散尽家财行善
扶弱!”
    “真人请大发慈悲啊……”
    听闻这众多哀切与盼望的声音,五广真人亦是动容。叹了口气他才喊道:“好吧,今
日本真人就尽力为之。只是方才施法道力虚空,若能以药丹救助,就赐与药丹。若是不成
,就先告知破除业障之法,再依道缘能助则助。”
    “多谢真人、多谢真人!”
    “真人大德,永怀五内!”
    真人话语一出,道童们马上走到台下一方面维持秩序,一方面引导群众排队,依序上
台。原本乱哄哄场面没多久就变得井然有序。五广真人也开始他的济世之道。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真厉害!连那样的病都能在瞬间治好,我从没见过如此神奇的事情!”郑洁兴奋地
说着。
    “是很神奇……”季行云不予置否地应着,不过绷着一张脸。
    后羽看到这个状况就说:“那也没什么了不起,队长的医术比他好多了!”
    “不,我可办不到那种事。”季行云老实回话:“原来这世上还有着人智无法的解释
的事情。”
    听到季行云这么说,郑洁马上拉着王道觉向前挤去。
    “我们也去排队吧!”
    “我们?你怎么了,有那里不舒服吗?”
    “我才没事呢。要让真人治疗的人是你啦!”
    “我?”
    “当然。还发什么楞,快点。万一迟了,失了这个机会就太可惜了。”
    被拉着向前,王道觉还嘟让着说:“我不也好好的?应该把这个机会让给需要的人。

    郑洁表情一变,气道:“你那里好好的!有这种机会怎么不想试试,难到你打算一辈
子带着半残的双手上,再也无法再与人动武吗!”
    “这……我有季队长的治疗够了。曾被宣判要割除的手能保存下来,甚至复原到能够
从事轻松的工作我就很满足了。”
    “这是什么话!难到你不想再精进武艺了吗?队长是很行可是也没办法让你的手变得
跟以前一样啊!”
    这两人几乎吵了起了。一旁的后羽看劝解道:“郑姊,你别这么说。道觉兄近来不是
很努力在钻研队长传的身法与腿法吗?”
    郑洁口不择言地叫道:“那又怎样!不过是一些粗浅的基本功夫,那能跟他以前的武
技相比!”
    王道觉语气跟着变差,不悦地说:“你这是什么话,太失礼了。”
    “那里失礼了,我说的不过是事实。”
    话才说出口,郑洁才意识到季行云就在他们旁边。当着人家面前说他传的功夫不入流
,这还真是失礼的事情。
    想到自己与王道觉的命都是由季行云手下救出来的,却在心急之中说出这种话让郑洁
感到尴尬不已。
    “对不起,我并没有贬低队长的意思。只是……”
    季行云无所谓地笑道:“没关系。我也认为王道觉该去试试。”
    “队长!不用了,有您的协助我就已经当满足。”
    “你可怎么这样,队长都这么说了,为什么不去试试。难到你真的不在乎吗?”
    “郑姊,别这样。王兄可能有他自己的考量。”
    “有什么好考量的!老是这样爱逞强,不珍惜自己。”说到激动处,郑洁眼眶都红起
来了。
    季行云也跟着劝解道:“王道觉,不彷试试。若真的能被治好不也是喜事一件。况且
我对五广真人也很有兴趣。若能籍此机会向他偷学两手不也甚好。”
    “……好吧。即然这是队长的意思,我就试试。”
    “这才对。”
    跟着人群排了队。后羽悄悄地问道:“队长,你真的认为那位真人有能力将王道觉碎
裂的骨头复原吗?”
    “我也不知道。尝试一下总没损失。如果能治好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吗?”
    “队长,您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不会啊,虽然人挤了点。不过正好驱除一些寒意。”
    看到季行云毫无心机的回答,后羽在心中叹了一声。要世上的人都像季行云这样就好
了。不与人争功,也没有多余的心机,不但不会忌妒比自己更行人还很自然地流露佩服之
意。王道觉以为季行云治不好的伤却让人两三下就治好了会伤害季行云的自尊而不愿让五
广真人伤治的心意,恐怕是多虑了。
    队伍的前进相当缓慢。幸好季行云他们原本就站在较前面的地方。排了几十分钟终于
快输到王道觉。
    而队伍最前面却在这时候发生骚动。
    一名抱病前来的老妇人正要让五广散人观视时,有人插嘴说话了。
    “老婆婆。你这是关节的韧带磨损,再加上年少时跌倒受了内伤,阻了血气运行。这
点小伤用不着五广真人的神丹妙药,更不是什么业障造成的伤害。让我用真力打通膝盖附
近的循环就能改善您的症状。”
    那名说话的人正是之前引起季行云注意的高手。他说的话意虽然没有贬低五广真人的
意思,可是当面这么说分明就是来打擂堂的。
    “那人真没礼貌!要展现自己的医术也该挑地方吧!”郑洁不悦地说着。
    “不过他说的没错。那位老太太不良于行的原因确实如他所言。”
    五广真人瞪了那人一眼,喜怒不露于形,只是平淡地说:“即是如此,这位的症状就
交给你来医治了。武士先生。”
    那人一点也不谦虚的应道:“正有此意。”
    “可是,真人我……”
    五广真人大方地说道:“放心。他说的没错。你可以安心。要真的不行,还有我在一
旁看着。”
    接下来的是位甚具福相具有顿位的中年男士。
    他身上穿着极为昂贵的雪绍毛裘,手上也戴着珍贵的钻石戒子。
    那人一坐到五广真人的面前,喘了喘气才道:“真人,我的身体……”
    “不必多说。我知道。你常有心悸的现像吧?”
    “啊!是的,真人果然神通广大。”
    “你这到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是……”
    “只是怎样?”
    “唉、造虐啊……”
    听五广真人这么一说,这名有钱的胖子可紧张了。
    “真人,是怎么了?”
    “你年少时曾经有过不少风流韵事。甚至有始乱终弃的情形吧?”
    “惭愧,是有过……难到这跟我的心悸有关?”
    “当然有关。这种情形虽少,却也有过。你的心悸是来自女性的怨念。年少时种的恶
因,现在可结坏果了。再施下去,离大去之日可就不远已。”
    “那可怎么办!”
    “要治你这病不难。我可以先给你几颗丹药先压下病症。至于想要根除可就要靠你自
己的努力。”
    中年胖商急道:“真人请救命!只要能让我脱离灾难,真人的指示我一定照办!要行
善积德吗?没问题,钱是小事。”
    “即然你有这分心可就好办。那就请你捐助慈孤会。”
    “是、是,我一定照办,感谢真人指我明路。”
    “先别高兴,这只是第一步。这么做只是先除宿恶,光这样是无法消除那受害女子的
怨气。你还得修持正气才行。”
    “那该我该怎么做呢?”
    “首先你得改吃斋食,以净本身。”
    “什么,不能吃肉啊?”
    五广真人脸色一沉地说:“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
    “再来就是每日清晨五时,向阳巡礼至少千影之遥。好培养你体内的至阳正气,关于
巡礼时该作的动作我再请道童向你详细解说。”
    “是、是,感激不尽。”
    “只要你日前不倦,不出三月你的心悸就能完全改善。届时就不必再服丹药。”
    那中年胖商不停地向五广真人道谢,一旁为老太太推拿导气的武士却冷冷地说:“真
是好笑。这不过是缺乏运动又酒色过度引起的心脏无力,却能说成女性的怨气缠身。说什
么改吃斋食,不过是要他改变饮食习惯,而向阳巡礼也不过是叫人养成早起运动的习惯。
就是不食任何药物,饮食正常多运动、少酒色,这种心悸也能不药而愈。”
    “你这是什么意思,朝翔明!”
    “没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这可是在藐视我的道力?”
    “不,我只对你打着道门的招牌的行为感不该罢了。”
    “是吗?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没错。”
    “哼,别以为你是修行武士就可以出言不逊。”
    “错。我早就不是修行武士,在下现在的身份可是准御武士。”
    听到这名武士自报了身份,五广真人脸色微变。
    只见他冷啍一声,又道:“好,即然你对本真人存有质疑。那就让我证明我的道力。

    朝翔明亦道:“很好。我等着要拆穿你那骗人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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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武道之国之武、道之争</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起了争执了吗?
    季行云看着五广散人与那位名讳似乎叫作朝翔明的武士,心理想着他们之间似乎早就
结识。他们之间似乎有着难解的恩怨,由五广真人目前的行为看来,他似乎不像是假借道
法,行骗之辈,而且也还真的医好了不少人。另一位准御前武士外表看来亦是正义凛然,
况且他还是准御前武士。据季行云所知太宇的御前武士除了在武术上有严格的通标准,在
人品上更有严格的要求。太宇的武士重视礼、法与内心的修行,当然武士的本分-武艺也
在身心的严格要求下同时精进着。能成为准御前武士在武德上自是不用怀疑。
    现在他们两人却起了争执。太宇的两大名产,道人与武士也会闹不合?
    略作思量季行云决定暂且袖手旁观。在这半年来的旅途上,他已经渐渐明白许多事都
非眼前所见的单纯。同时也真正地知晓白任要他别乱管他人闲事的原意。在尚未确定是非
之前,鲁莽插手往容易被事情的表态所骗,帮了不该帮的人。
    而且他对五广真人即将再现的神密道法非常有兴趣,正好籍着这个机会多开眼界。
    季行云的心思如是,却未能传到一同到来的预备士身上。
    “你这莽汉竟敢无礼!”郑洁却是忍不住跳出来维护正义。
    郑洁出面,王道觉也不会沉默。而两名部下都出面了,季行云叹了口气也跟着站了出
来。
    朝翔明看到季行云等人出面干涉到是意外。他预想中该注意的只有五广真人还有安抚
群众避免失控的问题,到没想到还会有四名武功不弱的人跑出来。
    ‘这四个人会是他请来的帮手吗?’朝翔明打量着季行云四人。
    ‘不大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结交南方人?况且有这种实力的人怎么可会被他给迷惑。
不过……哼、就算是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还怕他不成。’
    “这位女士,太宇的事务就由太宇的执法者来处理。请你不要出手干涉。”朝翔明决
定先礼后兵,用他准御前武士的身份扣下帽子。
    郑洁可不知道在太宇的武士还有执法者的身份,要是插手这事而闹到了太宇的官府可
就尴尬了。南方大国法天的使团干预北方大国太宇内部的执法,这种可以成为各国嚼舌根
的事件,更是造成使团困扰的行径。郑洁知到自己的身份与责任,可是又不甘心。如果能
用这个机会卖人情给五广真人,那王道觉就更有机会得到五广真人的帮助。两相权宜,真
叫她难以决定。
    “你别说大话。我听过御前武士可代巡守,可没听过准御前武士也有这种权责。”对
于各国执法治度较有研究的后羽一开口就戳破朝翔明的话。
    听到后羽的话,朝翔明也是一楞。他向来遵守法、礼,却没想到准御前武士是个的尴
尬身份。多了个准字,就没有御前武士所享有的一切权力,也等于暂时放弃武士的权责,
在准御前武士的一至数年的观察期内,等于是要武士全心提升自我身、心的修养。抛下原
有的责任、义务与权利就是希望准御前武士能专心磨练自己,同时练训准御前武士不仰赖
武士的权力而处理、解决纷争的能力。
    朝翔明才成为准御前武士不久,对这个新的身份还不大熟悉。一开始就半炫耀半骄傲
地展现这个身份就是犯了身为准御前武士的禁忌。
    “原来是个欺名盗世之辈!”郑洁决定先出手再说,骂了一声真气凝实就劈出一掌。

    她出手突然,虽说未尽全力但是能被挑出护卫使团出实力自然不容质疑。这一掌取中
路,去势虽快却留有四分余劲,好随时应变。
    朝翔明不愿伤人,但也不想与她纠缠。而且他看这四人颇有实力,要真的打了起来,
还得提防五广真人从中援手,胜负之数必不乐观。
    只见他在瞬间摆出了架势沉着以对,一手按上了剑柄。原本就要拔剑,却连剑带鞘一
同架出。他这一挡,就展现出浑厚的真气,真气由剑中放出,形成一道剑气之壁。
    郑洁急着想要打退这名闹事之辈,轻忽之下掌锋一震,化实掌为掌气。打算破了对方
的剑气之壁再以实掌击之。那知对方的剑气比预期中更有威力,那道掌劲被剑气削得飞散
,剑气之壁却是毫发无伤。同时气劲迁引之下,郑洁的手掌竟被吸向前去。虽然郑洁的一
掌就是向前袭去,本就不稳,但是在那强大真力吸引之下她却无法再改变方向,避开重重
剑气。
    放出掌气实为一大失误,非但让手掌的护体真气变得薄弱,还成为手掌被吸引的牵导
之因,更失了改变方位的力道。
    眼见郑洁手掌就要遭到剑气削割之难,一个踢腿及时出现。这一腿带着柔和温暖的力
道,正好踢在踢在手腕前方半寸,先以柔和真气托住,避开关节穴位。这个腿的力道让郑
洁的手掌改劈向天空,避开了剑气之壁。
    那腿一踢,非但解除郑洁的困境,同时借着在碰及手臂之时再借巧力,方位一变,抖
了一下射出了一道气劲直取朝翔明中门,同时踢腿下压攻其下盘。
    ‘果然高明!’朝翔明暗中叹息,那剑气由鞘而发,失了原有的杀伤力,本要挫挫对
方锐气要季行云等人知难而退。想不到他这一出手却点燃了预备士那求武好胜之心。
    王道觉为了心中上人,紧及出脚,展现了这半年来修练的成果。而后羽这趟出门没打
算生事,虽然没有准备袖努,但是抛玉诀加上法印灵箭的威力依旧不容乎视。一道灵光就
架在双手之间将随时提供支援。
    王道觉脚出两力,气劲与实腿配合一中一下,全力施为总能先逼退对手,然后要打要
谈就待季行云表明意再做打算。
    他却知不太宇王朝的准御前武士岂是易与之辈。与法天齐名的太宇的武力支柱-御前
武士-其实力绝不亚于武议士。王道觉虽是预备士的精英,而季行云所传之腿法亦是精妙
,但终究只有半年的火侯,在威力与速度上总是不足,再分力施为更是不智。
    只见朝翔明长剑一翻,先扫腿劲,剑鞘旋至下方又劈腿骨。
    这一剑虽只是剑鞘,但是劲力奇大。王道觉差点被扫倒,还好预备士丰富的战斗经验
让他及时顺着力道翻身侧跃。但是这一化劲也露了空门。
    两名同士在瞬间失利,也都出现严重的破碇,让后羽放出了灵箭以攻势掩护同伴。
    这灵箭威力可大可小,若是有心施为连硬如石魁也无法抵挡。虽是时间急迫,未能发
挥灵箭的最大威力,是为助同伴后羽可不会留手。
    银光闪过!来势凶凶!
    剑亦出鞘!剑光闪耀!
    人影亦同时闪出。
    嗡…… 一声剑鸣!
    嘶…… 气劲震动!
    银色的宝剑未能挥尽。
    银色的灵箭亦被截下。
    一个人同时挡住了双方对决之力。
    一掌,以巧力配合著极刚之力击落后羽的灵箭。
    黑低幽暗却又散发出太阳般光辉的古仆之剑也挡下了朝翔明手中的宝剑。
    “队长!”三名预备士同时发出了惊呼。
    季行云出手,阻了双方的对决,然后说出了很有份量的话。
    “就此打住。”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季行云一出手马上技镇全场。
    后雪灵箭的威力绝不容小看,平常在比试时对于后羽的灵箭都只有先行闪躲再趁隙近
身抢攻让她无暇发箭。至于硬接灵箭,这是未曾有过的事。季行云却一掌将她的灵箭劈落

    朝翔明对于自己的“信念斩”有着绝对的信心。在坚定的意志之下,这一剑是没有斩
不断的东西。可是季行云手上那把乌黑的短剑却轻易地接下这一击。
    现在这把剑虽然是黝黑古朴,毫不起眼。可是在双剑对阵的那一瞬间,如同太阳般的
光辉是怎么回事。这都还不是让朝翔明真的吃惊的事情。必尽信念斩的主要威力来自真力
的修为与出剑的信念。朝翔明并没有真的要斩杀放箭之人,其威力自然大打折扣。有人能
接得下这一剑到也不足为奇。可是这个人非但接下他这一剑,连把射来的气矢一并打落,
更可怕的是使用信念斩的精钢宝剑竟然在交击之下被斩出了缺口。
    朝翔明对这把宝剑的伤害就不能置之不理了。有着真气(复加)??还差点被破坏,是
他手上的武器还是他的修为呢?
    朝翔明知道不论是什么原因,想要用实力让这人知难而退恐无希望,除非打个你死活
……但这不是武士处理事情的方式。太宇武士重德,非不得已绝不以暴力屈迫他人。
    季行云挡下朝翔明的信念斩后,真气就不再灌入黑晶古剑之中。要别人住手,自己得
先放出善意。也为这个动作,才让朝翔明的宝剑免被斩断。也因为季行云将真气内敛才让
朝翔明率先将入鞘,并系回腰间。
    郑洁见队长出手就压制了对方,心里只想到对方害了,为了卖人情给五广真人便抢先
说道:“即然知道厉害,就乖乖地向真人道歉然后离开。别在这里妨碍真人救助众人。”

    她话可让朝翔明脸色一沉,怒意微放。
    好不容易让没有恩怨的双方有了转环的余地,郑洁的话可又坏事了。季行云听了这话
也觉不当,同时感到相当纳闷,郑洁虽然偶有骄傲之气,由其是近来更是收敛怎么今日特
别奇怪,似乎特别沈不住气,好似与这人有着宿怨。
    “……?”看到朝翔明没有要道歉离去的意思,郑洁要再发话,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
声音传不出去。
    一般人只见到郑洁像只金鱼般嘴巴一张一阖的没发出任何声音,但在台上几名高手眼
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郑洁可不是无聊地猛动嘴巴,她的声音是被封任了。一个小形
的绝气壁正好封住他的嘴吧,让她的声音传不出来。而制造这个绝气壁的人当然就是季行
云。
    “很抱歉,我们无意介入武士与真人之间的纠纷。对于同伴的无礼,在下代为道歉。

    季行云表明的立场,让郑洁又急又气,满脸不甘愿。
    说完了话,季行云也撤消了施展在郑洁身上的绝气壁。这一撒消嘴巴得到了自由她不
甘愿地又要说话,身旁的王道觉暗示性地握紧了她的手,希望她不要再生是非。
    同时后羽也急忙传音道:“郑姊别再做这意气之争了!他虽然不是御前武士,但是准
御前武士在太宇也有不低的地位与影响力。与他起冲突对使团终是不好。我想队长一定是
这么想的!”
    郑洁终究是传统的法天人,凡事还是以法天为重,知道自己的行为无法得到季行云的
支持,也没办法让同伴们出手帮忙。自己的个人硬来只会出丑,只好隐忍下来。不过不甘
愿的心情让她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个结果让五广真人相当意外,原以为有这些人出面正好可以打发朝翔明,想不到打
了一下最后却表明两不相帮,难到是准武士的身份让这些人退却了吗?看这情形只要自己
解决了。
    “感谢小姐您的出言仗义。不过这事还是由本真人亲自了结来的好。毕尽真道是不容
质疑的,我个人的名誉事小,但我道却不容污蔑。”
    朝翔明轻视地笑了一声,才道:“笑话,就是你在污蔑真道。今日我以武士之名立誓
绝不让你继续欺名盗世。”
    “唉,你对我的误会已深。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真是遗憾。”
    “你别再装模作样了。我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五广真人又叹了口气,才惋惜地说:“好吧,即然如此,就让本真人证明真道存乎吾
身。”
    朝翔明爽快地应道:“很好,我等着看你怎么做。”
    “就这样吧,即然你质疑我在欺名盗世,那么我就再为队伍的前三名病人治疗。若有
一丝未逮之处本真人就处引退,并至官门自首。”
    “好,我会看着。等你露出马脚。”
    五广真人却摇头说道:“不成,不成怎能单单让你在一旁看着。”
    “哼,早知道你有花招。还想怎么就说吧。”
    “你误会。我若治好一般的病症到也没什么。所以三名病患得由你来选。至于选法就
是这些前来求助的人先让你看过。你能医的,我能治愈自是不足为奇。就等你束手无策或
你认定无法治的三位出现再由我接手如何?”
    这个条件对五广真可说是不利到了极点,难到他真的这么有信心?
    朝翔明不由得暗自警惕。
    “这合理吧?武士大人可能接受?”
    “好,就这样!助民救民亦是我武士之本分。我自是不会推辞。”
    两人说定,季行云这才露出了浅浅地笑容。他阻止郑洁可不是为了什么法天使团的立
场,真正的用原因是基于他认定这名武士并无歹意,另一方面是想看五广真人再现奇能。
要是把朝翔明逼退了,就只能看五广真人送送药讲讲道,这那比得上他展现道力来得精彩

    而台下的群众本为朝翔明的闹场渐起不满与骚动,不过最后的结果到没引起多少的怨
气,因为他的行为正好更能显示真人神奇的道力。因为他的出现让真人决定再现神能又有
何不好,由其是排在队前面的人更是心生喜悦,要是能成为那三名幸运者可有多好。
    就这样,各怀心胎之下,朝翔明开始为人看诊,挑选重症奇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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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武道之国之同出一气</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在五广寒洞前的民众约有三成是身有病症隐疾,希望能得到太宇传说中的有道之士医
疗的有;另有五成是想要习得道法冀求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剩下的两成则是纯粹寻求心灵
上的寄托或是像季行云这样因为好奇心作祟而来的人。
    在那三成的病人之中,真正属于疑难杂症无法治疗的人并不多。能够千里迢迢远道而
来多半是些有钱人家,这些有钱人家在照顾自己的身体上并非真的在行。治病往往救治一
半,也不等根愈就秉弃原有的医生,再不然就是没有耐心,见短期间医疗没有明显的效果
救急着换医生。这种情形造就了原本会好的病也变得治不好。最后就变成了追逐名医、偏
方的一群人。
    来到这种地方求助的人到有半数以上都是带着迷信与崇拜名医圣手的病人。
    朝翔明连看了几位都不觉得有所困难。他心里想着要是这些人被五广看过,不知会被
如何唬弄及误导。不但会被五广诈骗而散财,更糟的是可能会让外来客带着对太宇有道之
士的错误印象回到家乡,日后也将会产生更多的受害者。
    季行云在一旁看着朝翔明问诊,时而开药方,时而运气通血顺脉。看他为了些尽心尽
力的样子,几乎是忘了与五广真人的约定,甚至还为了一名幼儿耗费了大量的真气,就为
了打通他跌倒后造成的内伤。
    朝翔明真诚用心的举动马上赢得了季行云的好感。看着看着的同时季行云也跟着手痒
了起来。原本在法天南群,季行云常作的“休闲活动”之一就是为人义诊。
    现在季行云由朝翔明身上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让他非常有亲切感。
    连看了五名病患,接下来的是位中年妇人。
    经过一番问诊与检查后,朝翔明终于露出困扰的神色。
    这名妇人主症气喘,但是朝翔明左看右看又找不出病因。若是天生气喘到还能用遗传
性的疾病来解释,可是她却发命却是在十年之前。
    当然是有些药方与物体治疗能够改善她的症状,却都无法根治。若要纯以药物控制病
情,朝翔明不认为这算治好她的方法。可是又不甘心将她送到五广真人手上。
    一旁等待的五广真人查觉他心中的挣扎,便和颜悦色的说:“武士大人,可别勉强。
一切以求助者的利益为重。你何不放开心胸,毕尽你、我的心意都是相同,一样是为了救
民助民,又何必非除异己?”
    这话听在朝翔明耳中有如冰椎刺耳般,叫他难以隐忍。
    “不用你提醒。更何况我才不是在排除异己,而是在排除败类。”
    “唉,原来你对我的误会竟是如此之深。难到往日情谊是如此不值吗?”
    这话让朝翔明更加气愤地骂道:“就是有着同窗的情分,我才更不能让你做这种欺名
盗世之事!”
    “唉……”五广真人叹了口气,似乎是相当无奈的样子。
    他们对话听在耳中,附近的人都暗自佩服起五广真人宽大的肚量,同时也觉得太宇的
武士似乎有点名过其实。什么武德高尚、坚毅不拔、威武不屈、贫贱不移,这些常出现在
武士身上的正面评价都没出现在这位准御前武士.朝翔明身上,到是看到了一个小气而忌
妒过往友人修道有成的家伙。
    被五广真人刺激过后,朝翔明绞尽脑汁地思量,就是想不出治疗这位中年妇的真正方
法。心中虽是不甘却也只能放弃。
    “好吧……这位就交给你好了。我等看那神奇而无所不能道力奇迹!”
    “不、等等!”这时季行云却插话了。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朝翔明意外地问着。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这位夫人,您家中是否开设染坊?”
    那名妇人意外地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季行云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果然如此……”
    “开设染坊……”
    朝翔明疑惑了一下,心中先是奇怪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兴
奋地问道:“夫人,你气喘的发作与气管的不适是否在加入染坊的作业后才开始的!?”

    “这……”
    那中年妇人想了想才道:“好像是这样,嗯、没错是在我出嫁后几年才渐渐发病。最
初的一发作好像就是在家中生意扩张的那年。”
    季行云与朝翔明两人对望一眼,交换了会心的微笑。
    “夫人,你这是先天性的过敏。我开几帖药方给你,另外请你尽量不要接触染房,若
是无法避免也请做些防护措施。如能杜绝吸入染料的粉尘,相信你就能不药而愈。”
    “是这样吗?”那妇人怀疑地问着。
    “是的。相信我。”
    妇人对朝翔明到没什么信心,眼神飘向五广真人,见他微微点头后才放心地道谢。
    “队长不是说两相不帮吗?怎么却自己插手了。”郑洁看了这一幕,就在王道觉耳边
嘀咕了起来。
    “……也许队长有他特别的考量吧?”
    其他人也无法理解季行云的意图。
    “是这样吗?”郑洁的神情大是不满。原本没能卖人情给五广真人就已经让她一肚子
火,现在季行云又帮忙那个武士,这回不是摆明要跟五广真人做对。这么一来,王道觉的
手还有机会得到五广真人神奇的道力的救助吗?
    受了季行云的帮助,朝翔明对他点头称谢也就没再说些什么,就再请下位病人上场。

    这一回上场是位瘫痪的男士。他由一名青年与道童的帮助坐着轮椅被推上了台前。
    一上场他就直言道:“我已经坐这轮椅十年了。还请真人多加援手,让我能有再次站
起之日。”
    “先别急,让我看看再说。”
    朝翔明看这男士并无练武,便探入真气寻找他瘫痪的病因。真气导入通行无碍,双腿
并无旧伤造成骨折、神经的运作亦是属正常。再看他的肌肉并无萎缩的情况,双腿上找不
出病因,真气再向上探寻,到了脊椎亦是畅顺无比。
    朝翔明皱起了眉,看他的情况似乎没有任何外伤,也非先天残缺怎会不良于行?
    为求小心,又撩起裤、袍,仔细检查他的双腿。却没发现任何足以造成半身瘫痪的旧
伤。
    这回可碰上困难了。
    “你可是在什么事件后才有种状况的?”
    那人叹了口气才道:“是的,十年前的一天从楼上摔下来后,就再也离不开这张轮椅
了……”
    朝翔明可头痛了。会造成这种病症原因很多,也许是一小处的神经受到压迫,造成大
脑的指令无法传达到双腿;也许是头部撞到了,伤了的脑的某个地方,让他无法行走;还
有可能只是心理因素。可是不论是那一个都不好处理,尤其是后两者可就真的在他能力之
外。
    当他犹豫难决时,季行云开口说道:“不如就先做全身的筋脉血气检验,也许只是血
气与神经的问题。”
    “啊、是啊,就先从我能做的开始吧。”
    朝翔明马上放出了真气开始在这位半身不遂的男士身上详加探索。同时也暗自警着,
不论情况如何,能做的部分不是要先尽力去做吗?怎么尽想着无力施为的部分。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原本应该是朝翔明自己一人为人治疗,为人治病,可是季行云确插手介入。
    一开始季行云还只是在一旁说几句话给点提示,后来看到朝翔明碰上了难以解决的瘫
痪患者,就跟着一起研究那位病人。
    这两个人一提起兴致,还真有股相同的傻劲,那名病人到成了他们用心研究材料。就
看这两人分别把真气探入病人体内搜寻着造成他瘫痪的原因。
    朝翔明做完初步的检查发现一切无恙,便道:“我再试试中经如何?”
    季行云于是提议道:“是吗?不如再把脊椎再检查一次,也许漏了什么。”
    “也好,问题出在脊椎的机率还是大一点。”
    朝翔明又仔细地用真气探查了一次。结果却由又毫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呢?”朝翔明露出了明显的失望挫折。
    “嗯,难道问题不是出在那吗?”
    季行云想了想便道:“让我再检查一下。”
    “也好,麻烦你试试。”
    季行云接过朝翔明的位置,换他开始检查的工作,他不像朝翔明那样一开始就用真气
探查病人体内的状况。季行云先是在那人脚上捏捏揉揉的,问着那人的感觉。
    “都没感觉吗?”
    试了又试,不论季行云怎么试那人都说没有感觉。
    “这就奇怪了……”
    季行云想了想又用手刀往那人膝盖上的敲,小腿却是很正常地踢了一下。
    “太奇怪了……”
    “怎么,看出什么了吗?”
    季行云用力捏着那人的小腿,然后说道:“你看,这样都没反应。他的双腿肯定是已
经没知觉了。”
    “当然,这还用说吗?这人都瘫了好久。”
    “可是……”季行云再一次用手刀敲打那人的膝盖然后小腿又正常地弹了一下。
    “你看,膝反射却很正常。”
    朝翔明这也觉得有问题疑道:“咦?这真的很奇怪,怎么会只有失去力量与痛觉,反
射动作却还存在。”
    季行云反问道:“你看这会是什么原因?”
    “难到是心理因素造成的!那么这可就难办了,如果只不出造成心理障碍的原因,那
我们怎么努力医治也是无用。”朝翔明困扰地说着。
    “不,还不一定。我想可是能某处的神经被阻住了,要是能找到那一点,也许就能让
他恢复。”
    “可是,我已经很详细地检查过了,并没有那里有问题……”
    “这可不一定,人体是很微妙而精细。也许还漏了什么……”
    “漏了什么吗……这样只有循着每一条神经向上探查了。可是……”
    虽然还有法,朝翔明却露出无可奈何的脸色。
    事实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在别人体内运行真气本来就有风险。这名瘫痪的男
子虽然未曾习武,体内并无真气的存在,但是真气的运走还是要依循一定的通道,否则很
容易对人体造成伤害。
    之前的检查是在未开发的筋脉中进行,如果要延着神经向上搜索风险太大。朝翔明对
真气的控制虽然相当高明,可是也没这种把握。
    “交给我好了。”季行云一口把事情揽起。
    “等一下,队长、我想……”
    后羽见状神色略为怪异地开口了,不过季行云却又说道:“正好,后羽麻烦你帮我护
法。要这做事我可不能轻忽大意,得封闭六识,将全部的精神放到真气的感应上才行。”

    朝翔明诧异的道:“你要自封六识!”
    “嗯,不这样我也没信心能把真气控制好。”季行云轻松地应着。
    “等一下,队长!”后羽又插嘴,像是阻止季行云的样子。
    “没问题的啦,后羽。不过我的安全暂时交给你了。”
    “我们当然会护着你…不对,队长!我要说的是……”
    “朋友,我敬佩你。我以武士之名立誓,一定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不让你受到任何
的伤害!”朝翔明神情严肃地立誓。
    “等一下啦,队长!你不必这么做啦……”
    后羽再度出言阻止,这时王道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担心队长。不过
有我们在场,他不会有事的。”
    郑洁也酸酸地说道:“是啊。不用管他。反正他是队长。”
    后羽又急又好笑地说:“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啊、算了,来不及了。”
    就算后羽有再好的理由也来不及了,因为季行云已经自封六识,开始对病人进行最精
密的检查。
    封闭六识其实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虽然利用真气的知感能感受许多平常查觉不到的事
物,相对的许多平常能感觉到的警讯也变得无法察知。更何况季行云封闭六识后,是要精
神专注于一名陌生人的体内,等于把自己的安全截然放空。就为了一位初次谋面的病患,
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这种将自己变得毫无防备的行为。季行云的胆子也太大了。
    他这行径却也换来朝翔明由衷地敬佩。王道觉虽然觉得季行云过于冒险,不过自从季
行云保住他的双手又传他武艺,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就把季行云成神在崇拜,对于季行云所
有的行为都只有遵从与敬佩的成分。
    反正有人反对也来不及了。做都做了,只能小心保户季行云的安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自封六识。第一次是意外,当初用八方聚灵自疗失当而帮闭六识,
不过也因些习得封闭六识与控制全身上下所有神精的方法。尔后也偶有施为,不过几乎都
是在闭关练功之时,更别提要用这种方式来检查别人的身体。
    封闭六识后,李行云再一次进入能量交替作用的世界。每一次进入这种境界,总有一
莫名的感动。只是这一次他马上将精神放入病患体内,没时间为了大自然的能量运作在感
动。
    真气流入病人体内,又感受到另一种惊奇与感动。
    人体内的能量的变化与流动亦是复杂非常。也许是自己的身体反而没趣注意,进到别
人的体内才看到身体细胞的能量消耗、血液地流动成为各式能量交换与流通的管道。
    看着这一切的运作,季行云着迷了。他感到无比地惊叹。人体自然的运作,就比他所
知的所有运功法则更加复杂与繁琐。然而这一切却是运作得如此自然,如此完美。
    “唉哎!不成,我得先找出他的病因才行!”着迷于自己感受到的一切的季行云想起
了自己自封六识的目的,才顺着病人双腿的神经向上探索。
    对于真气控制已经想当熟练的季行云一路上避开神经却又紧靠着神经,向上探查。
    这个人似乎真的没什么病症,一路探索几乎都没发现异状。终于在快到颈椎时发现了
一个异常点。一处神经交会的地方有着外来真气挡在那。
    “就是它了!难怪他会半身不遂,有这东西阻在这里,神经根本无法传导大脑的讯号
。”
    知道了病因,季行云马上小心翼翼地将这一小点的真气慢慢消融。因为他知道真气强
碰到神经时的痛楚。要有个闪失,让病人痛得作出什么动作,真气一个失控很能就会严重
伤到神经,届时这人恐怕就真的完全没有治愈的希望了。
    费了一番工夫总算将那点不明的真气清除。季行云也收回了真气并将六识复原。
    当他再睁眼时,四对眼睛都紧张地瞪着他。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季行云疑惑地问着。
    朝翔明用着不用于之前的眼神看着季行云,说道:“不、没什么。你…呃、还顺利吗
?”
    “应该可以了。我已经把压在他椎下第四节的外力清除,顺利的话,我想他应该可以
动了。”
    “喔……原来如此。”朝明翔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真是你还担心呢,队长出马一定没问题的。”王道觉也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不明白封闭六识时,无法跟这四人一样以平常的感官看到事情的另一个情况是怎样,
季行云无从得知他们所见也没空详问。不过他也不大关心这事,季行云急着想知道的是他
这一次治疗的成果。
    带着几分期待的心情,季行云对病患说道:“来,你再试试,动一动双脚。我想你应
该可以站起来了!”
    “真、真的!”那人不大相信地说着。
    “快、试试!”朝翔明的语气中也充满着期待的音符。
    “好,我试试……”
    病患双手出力,想要撑起自己,同时可以看到他全身用力的样子……
    然而,他还是没站起来……
    “不行、还是不行……”充满失望的声音由病人口中传出。
    “怎么会这样呢……”
    季行云发出比病人更懊恼的声音:“可恶,问题到底是出在那!”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原本以为将病人龙骨上一处干扰神经传达讯号的不明真气清除后,这人就能不药而愈
。结果却只是无功之举。
    而朝翔明也是相当失望。原本看到季行云在封闭六识一段时间后看到这名病人开始不
正常地癫抖,甚至连原本不会动的双腿也跟着抖动,在帮忙按住病人时也认为季行云找到
病因了。想不到却还是一场空。
    本来为人治病只是为了挑选出让五广真人展现道力的对象,不过朝翔明与季行云两人
为了这名病人使出浑身解数依旧无所功效之下,两人同时在心中暗中发誓,非得把这人的
病因找出来。至于把疑难病症之人交给五广真人一事完全抛诸脑后。
    “我再试试,也这是我们漏了什么!”朝翔明负气地说着。
    “也好,我就从他的脉象相重新看起。再从最基本的地方检查起,也许能发现什么蛛
丝马迹。”季行云也不甘愿地说着。
    两人又同时把全部的精神埋入看诊查检之中。
    在两人全心全意的努力下,这名瘫痪病患的双腿虽然还是不能动,不过其他细小的种
种病症却给两人联手给医了一堆。
    后羽看这两人一头栽入,越挫越勇的样子不觉好笑。可是又看到五广真人一附气定意
闲的样子,好像对这人的状况胸有成竹就觉得有气。
    最后看这两人一直无法找出病因,便忍不住插手说道:“队长,这个病人暂时交我给
好了。”
    “交给你?”季行云楞了一下。
    虽说预备士们多少都懂一点医理,可是多半是一些紧急疗伤的技巧。要说真的通晓医
术的也只有桃顺一人。至于后羽出于警司世家,要抓人办案她可能有所见长,至于医疗这
等怪病那是她的专长?
    朝翔明心想再由第三者试试也许能激发新的想法,便道:“让她试试吧。”
    “……好吧,小心点。”
    后羽到跟季行云一样,先从这人的脚上着手。只是她的双眼关心的不是这人的双腿,
而是那人的表情。就看后羽粗鲁无比地对病人的双脚又敲又打,捏捏搓搓的。
    “后羽,你也轻一点……”
    季行云看了都替病人觉得疼痛,可是后羽却道:“没关系啦,反正他又没感觉。不这
样我怎么能知道问题出在那。”
    接着后羽又对病人问道:“对吧?你应该不会觉得痛吧?”
    “啊……是啊,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可是……”季行云还是觉得不妥,毕尽这不是痛不痛的问题,而是对病人尊不尊重
的问题。
    就在季行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后羽却昴然地却宣布:“我已经找到把他治好的方
法了。”
    “真的!?”朝翔明又惊又喜地叫了出来。
    “喔!该怎么做啊?”季行云也展现出好奇表情。
    后羽笑嘻嘻地说:“这也没什么,他不过是被迷惑了心窍。我只要对他念句咒语就行
了。”
    “有这等事!”季行云睁大眼看着后羽,心里直打转。怎么后羽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不论是人事资料上还是这半年多来都未曾见她展现过这方面的才华。
    这时的后羽笑容可掬地再度走到病人身旁,然后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话。随着这一句
话,病人的脸色在瞬间大变,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又在顷刻间恢复原有的表情,但是
这个变化又怎能逃过众人法眼。
    后羽又七分温柔三分命令的笑颜说道:“那么就请你站起来让大家瞧瞧吧!”
    “这……我……”病人一点为难的样子。
    等了三秒,病人还是没有要站起来的迹象,后羽把音量提高,还是带着笑脸,只是这
回的笑颜给人感觉到几分的危险。
    “你是不给我面子了。很好,看来是逼我动手了!”
    这种近似乎于威胁的说法让朝明翔与季行云都感到相当的不对劲。要是用威胁的就能
把病魔赶走那医生这种人那还有存在的价值。
    “我说后羽,我想还是让我们来好了……”
    “没问题的,我马上让他站起来给大众瞧瞧。”
    后羽很有信心地说着,同时运气真气催动法印灵箭。这回她造出了一根细长的灵前,
并不施用抛玉诀,只用手握着。
    后羽造出了一把细长的灵箭,季行云等人都猜不透她想做什么。可她下一步动作可把
人吓坏了。
    季行云急着喊道:“别乱来!”
    “哇!啊……”
    季行云的话还是迟了,那病人发出吓人的惨叫声,同时人也由轮椅上跳了起来。就见
他在台上按着自己的屁股流着泪乱哭乱叫的。
    见到这个奇迹,季行云两眼睁得大大的,喃喃道:“原来还有刺激治疗法这一招,我
怎么都没想过呢……”
    当季行云还在感叹自己所学不足的时候,朝翔明却对五广真人露出不悦的神色。同时
在不知不觉中放出了愤怒的真气。
    他冷冷地对五广真人说道:“这就是你那展现奇迹的道力的真面目。”
    五广真人冷哼一声道:“你在说什么?”
    朝翔明与五广真人间凝出了沉重的气氛。
    这时季行云才发现到不对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继续吗?”
    “队长这种骗局有什么好继续!”
    “骗局?”
    看到季行云还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后羽突然怀疑季行云到底是个天才还是个迟钝的
人。这么明显了难道他还明白吗?还是说他是故意装作不清楚的样子?
    后羽提高音量地说道:“当然是骗局啦。队长你想想看,一个人瘫痪了十年,两脚却
没有什么萎缩的迹像这有可能吗?”
    “啊!是不是大可能。对啊!我怎么会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地方。”
    季行云这时还认真地问那位痛得龇牙咧嘴的前瘫痪患者:“你是怎么保养的?是否能
说出来让我参考一下。”
    “啊!我……”那人看看季行云又看看后羽,最后又把目光移到五广真人身上,最后
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眉头紧皱。
    不过后羽又将灵箭高举,道:“看来你的毛病不只出在双脚瘫痪一处,连嘴巴的动作
也有问题。想来是还需我的治疗了。”
    那人吓得五胆俱散,马上喊道:“啊!大人饶命,我根本就没什么重病,什么瘫痪也
是五广真人要我装的!他说只要我与他配合就能得到重金的谢礼。”
    季行云又道:“可是你的症状真的是瘫痪啦!”
    “是啊,那是五广真人为了让我演得像,在我后颈下方动了手脚,让我暂时成为真的
瘫痪者。”
    这话一出整个广场一片哗然。
    季行云也沉着脸,失望的说:“五广真人,那是真的吗?”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台上这么一搞,台下的群众也跟着吵了起来。有人发出质疑的声音,有人则痛骂季行
云等人诬陷五广真人,当然也有不少对五广真人破口大骂。
    五广真人建立起来的形象因而受到莫大的质疑。即使如此,五广真人还是面色不改,
依旧沉稳地对季行云大声说道:“你与朝翔明是串通好的吗?我不知道是那得罪了他,但
是连你这位外邦人也被他利用,本真人感到相当的遗憾。”
    五广真人的话不像是在应答季行云,反而是在对广大的群众说明。
    季行云是天真,可不是傻子。他信任人,却也不至于完全不懂怀疑人。只是在初次见
面时总是先给人机会,信相人,真诚地对待人。只要没有合理的事实他愿意相信每一个陌
生人。
    相对的,季行云也就特别讨厌恶意的欺骗。
    五广真人的行为让他心生厌恶。由五广真人答话,季行云已经认定他是名骗徒。因为
他用转移话题的方式,以栽赃的方式抹黑他人好转移焦点。如果五广真人诚心地解释,季
行云还会给他机会,相信他的话。可是他却用情绪性的说辞,把季行云归到与朝翔明一伙
,是来陷害他,是故意来找砸。
    一句话就让季行云白明五广真人的一切只是高明的骗术。
    季行云也回了五广真人一句:“你的行为也让我感到非常遗憾。”
    五广真人听了季行云话,心中突然毛毛的。虽然季行云的语气并不严厉,也没放出强
大的气势压倒众人,就只是很真诚地表达出他心中的叹息,这种真情的流露反而让五广真
人感到不安。
    这时朝翔明走到五广真人前面,全身真气流转正气凛然地说道:“依太宇大律,诈骗
取财重罪论处。若诚心悔改尚可减轻刑责。五广,看在我们曾经同修的份上你若就此放手
,自行投案我会尽力为你说话,减轻你的刑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想看我的道力,那就来吧!”
    说完五广真人亦扬起了真力,同时雾气放出,让他添了一股神秘与高超的形象。
    “好吧,这可是你逼我动武的。”朝翔明叹了口气,也将腰间的宝剑拔出。
    战斗一触即发,郑洁却先忍不住了。她想到自己原先一心一意地要把朝翔明这位闹事
者赶跑,同时期待五广真人能用他那无上的道力治好王道觉的双手。可是五广真人竟然只
是名骗徒,在期待遭背叛的情况下,郑洁更是怒不可抑。
    就在她抢着要出手教训五广真人时,后羽却拉住她,同时说道:“算了吧,这里有队
长跟那个武士处理就够了。”
    “那怎么行,不把他修理一顿难心我头之火!”
    后羽却道:“惩罚他的方法多的是,不过还是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比较好。别忘了我
们终究是外地人。”
    “可是……”
    “放心,我们还有事可做……”后羽指着一名正努力要挤出人群的男子,对着郑洁眨
眨。
    “喔……我明白了!”
    说完两人就跳下高台,没入人群之中。
    再看台上五广真人与朝翔明两人对峙而立。这两位曾经同门修行的友人,彼此之间都
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同时也暗暗估计对方的在分开的几年后能有多少的成长。
    不过五广真人还得分心注意季行云的动向。虽然季行云并不打算帮忙朝翔明,至少在
他败阵下来之前没这个打算。不过五广真人并不知道季行云在武议团养成了这种习惯,还
时时刻刻提防季行云怕他会加以偷袭。
    围绕在五广真人身旁的雾气让朝翔明心生警愓。虽然怎么看着只觉得那是单纯的水气
,可是这雾气是打那来的,五广真人也不可能浪费真气制造雾气就为了营造他那神秘莫测
的形象吧?
    两人的真气同时锁着对手,朝翔明虽然表明要将五广真人移送法办,可是他却没有任
何主动进攻的作为。反到是五广真人先行动手了。
    就看他手向前一挥,雾气飘过却没带着强大的真力。
    朝翔明心生疑窦,不敢大意凝气以对。
    那雾气飘近时,五广真人喝道:“接受天谴吧!”
    这不过是平凡的雾气,又没蕴藏强的真力能有什么危险。可是看五广真人认真的样子
,朝翔明还是运足了护身真气,同时侧跨一步打算避开这些雾气。
    那知这白茫茫的雾气中虽然带着不多真气,但是雾气质轻这点真气还是足以带着雾气
转向。就见雾气还是罩向朝翔明,然后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雾气罩住朝翔明的同时,青焰由雾气中闪出,爆炸声响也震撼了人心!
    突由其来的爆炸差点伤到朝翔明,还好他反应迅速,及时滚地而出脱离了爆炸的范围

    在护真气的作用下,瞬时的高热并没有伤到朝翔明,但是他的内心却受到了不小的击

    “你果然是来陷害我的。这乃是真理之雾,若你是诚意而来为带恶意雾气就不会有任
何反应。看来本真人今日要为太宇清除你这武士中的败类!”
    “还在弄什么玄虚!你真是贼性不改!”
    五广真人叹道:“唉,不得已了。为了端正我太宇武士之节气,我今日要破戒动武伤
人了。”
    “取法杖!”
    大喝一声,四名道童同时将手上的木杖抛出,也不见五广真人动手接杖,就让这四根
造形特殊的木杖直接落地,正好分落于五广真人侧前则后。
    这四根法杖并不寻常,在其杖头都隐着不停运转的真气。四根法杖,与五广真人同的
源的真气运转不息,似乎依循着四种不同方式流转不停。
    “准备接受逞戒吧!”
    话语一出,木台冒出了大量的水气,包住朝翔明。五广真人运气一发,射向其中一根
法杖,就见电气由杖中激发而出,循着水气流向对手!
    先是突来的爆炸,又是电击攻势。五广真人虽然也有着不弱的功力,却是尽出奇招。

    电流疾快,朝翔明根不及闪躲,只能尽力运起护身真气。受了电击,同时翻身离开水
气。但是在五广真人的操作之下,雾气像是贝有灵性的存在,也跟着追去。
    落地之后见雾气中带着电气又紧追而,朝翔明大喝一声,手上宝剑疾速旋动,产生了
一道又一道的上升气流,风动、雾散。少了水气这个媒介,电流也就无用。
    危机虽然暂除,可是这五广真人只用微弱的真力就创造出如此的功效。朝翔明心中再
生三分顾虑。可是见到他那得意轻视的眼神,心中怒火上扬。
    “哼,我就不信你这旁门左道能有多厉害!”暗骂一声,朝翔明气聚宝剑,快如闪电
疾冲向前,大有一剑开山辟地之威!
    剑光即闪!
    当然一声脆音响出!
    意外!
    五广真人安然无羌,宝剑却己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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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武道之国之武士节气</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五广真人以水幕挡剑。
    剑气、剑光与水幕交会闪出万点水花,逬出点点灵光。交击之下宝剑骤然折断,朝翔
明用力过猛在剑断之后,少了剑与水幕间的冲击阻力整个人就直接撞上水幕!
    唰唰数声又被上升的水流弹开!
    这个结果叫人吃惊!
    其中最惊讶的人却是五广真人。
    武士的剑,对武士是何等的重要。虽然还不至于到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地步。可是
武士的佩剑都有其来历,绝不是自己跑到打铁铺、武器店买把剑就能成为武士的配件。武
士的配件多自于完成修业时老师的赠与,或是君主对于有功有劳的武士在晋升时所送出的
升等证明。也就是说,武士的佩剑就像他们的名片一样,往往代表者他的师承与身分。
    而这样的一把剑,也是需要经过武士真气的精炼,能够通达主人的真气后才能拿到实
战的场合。
    剑本身就是精工打造的绝品,再加上武士真气的加持岂是一道水幕的击撞就能折断。

    五广真人想到了朝翔明方才与季行云对了一剑,那一剑似乎伤了他手中的宝剑,才让
这剑再因冲击而断。
    知道了剑断的原因五广真人喜上眉梢,暗自喜道:“这可是上天助我,断了剑的武士
就像断了臂一样。这下子可稳操胜算了。”
    朝翔明剑断,人又被水幕震了一下。受了点内伤,他茫然地看手中的断剑。
    “你无羌吧?”
    季行云关心地问着。宝剑折断,季行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若不是黑晶古剑先重伤了
宝剑,那剑也不会因而折断。
    朝翔明看着自己的半截佩剑,没有回答。
    “你的剑已经背弃你的信念。难到你还不知悔改吗?”五广真人这回大义凛然地说起
教来。
    这句话正好刺入朝翔明内心。他突然目放精光,身体骤然站挻气势随之一变。
    “我确实犯错了。所以,非得将你绳之法,才不枉这剑对我的提醒。”
    “还是不知悔悟吗?本真人只要痛心下手了!”
    说罢,五广真人双手一推,由袖口吹出阵阵狂风,伴着狂风,烈焰吹出!
    季行云见状心中一凛,急忙挡在朝翔明前方,双掌正要推出欲以掌风逼开火焰。身后
的朝翔明却拍了他一下肩膀,轻声说道:“这一仗是我的责任。”
    说完就向前跨步,断剑一横强横的真气瞬间化为绵密剑网。火焰吹来却被剑气切断。
人安然无事。
    他再向前跨步,气势再涨一分。
    “别在玩些无聊的把戏了。不过都是些骗人的东西。”朝翔明朗言明示,似乎不再把
五广真人当一回事。
    “你宝剑己断,是当不成御前武士了。难到还要与我斗吗?”
    五广真人用话要打击朝翔明的信心,可是朝翔明却利用他说话的同时又向前跨进一步
。随着他的接近,一股无形无质的压力渐渐罩在五广真人身上。
    “好,就让我替你的道师教训你!”五广真人大喝一声,真气一弹。身旁的根法杖紫
光大作,一道电光再度射出!
    强大的电气如腾龙般袭人。朝翔明却不为所动,只是右手向前平举以断剑迎向电光。
随着他的动作,层层叠叠的剑气由剑中现出,又集中于断剑前端。
    剑气碰上了电光,刹时电气飞散有如天女散花,煞是艳丽。电光四散,打在木台发出
滋滋声响。同时木台冒出阵阵烟雾。
    电光过后,台上依然一片平静。只是朝翔明的威势更加惊人。五广真人的压力又增加
了一倍。两人的距离再拉近了半影。
    这时的朝翔明心无杂念,眼中只有五广真人。没有顾虑、没有犹豫目光中充满信心,
似乎没任何事物能够阻止他向前迈进,擒拿目标。
    这样的眼神,再给五广真人带来莫大的压力。他讨厌他这种眼神,好像每当他出现这
种眼神后世上就没他办不到的事情。
    朝翔明又向前跨步,五广真人无意识地跟着退了一步。当他发现自己竟然退怯时,心
中大怒!
    “混帐!我已经不再是已前的我,岂有会再输给他的道理!对,他算什么,剑都断了
又能怎样!”
    五广真人在心中呐喊着,却不知道是对朝翔明有了恐惧才会出现这样的喊叫。
    他真气再提,这回将大量的真气灌入身后的两把法杖之中。水幕再度出现,水由木台
下窜出,高达两影。
    “再接我一招!”
    随着五广真人高亢的喊叫,水幕化为两道激流,如蛟龙般向前卷去。真气夹带着水流
,水柱带着真力,两者揉合为一,构成致命的效果。
    面对这样实质的水流与合并真力的攻势,朝翔明表情依旧不变。还是向前直进,再度
跨出了一步。
    水柱就要击中!
    他这才再度举剑。半截宝剑斜立于前,在强大厚实的真气作用下,那剑似乎涨大了数
倍。就见那断剑仿佛罩住主人,那激流冲来,就被割开。包覆在剑气中的人安稳地在强力
水柱中继续前行!那水流之力对他亦是无用。
    接二连三出招,却被视之如无物。五广真人心中挫折之大可想而知。
    更糟的是朝翔明越来越近了。原本五影的距离已经走完了三影,再几步就要走到五广
真人面前。
    虽然五广真人外表看来还是那样深不可测,雾气绕身让他神秘感依旧,可是汗水却一
滴一滴地流下。这不是因为催动真力劳动后的成果,是紧张与怕害所挤出的冷汗。
    “难道我真的又要败给他了吗?”不祥的念头由心中扬起。
    五广真人不由得考虑起逃跑脱离的方法,但是心念一转,又骂起了自己!
    “混蛋!我在想些什么,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厉害!”
    对于自己动念想逃感到异常生气的五广真人,决定要使出全力跟朝翔明拼个高下!
    “这可是你自找的!”五广真人在心中怒骂一声,就由袖中取出一个圆形乌黑的金属
球体。
    就见他真气一催,咔咔数声,那个球体的前方随即分开,十字的沟痕中露出出点点光
芒。
    接着五广真人再将真气注入法杖之中,电气再度流出。这一回,电气不再拿来攻击,
而是流入手中的黑球。
    随着电气的流入,那球体跟着嗡嗡作响,同时大量真气亦由五广真人体入注入球体。

    球体前方光芒渐亮。强大的能量跟着形成,在那跳动着。渐渐地,那能量渐渐脱疆,
似乎就要冲出。
    五广真人激动地吼出:“受死吧!”
    白光闪出!遮蔽了所有人视线!
    强大的能量由球体中奔出,化为一道致命的洪流吞没了准御前武士朝翔明……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强大的力量震撼了大地,撕裂了天空。那是一种不属于真气的能量,但是这股力量强
大的破坏力却是无庸置疑。
    强大的光波带着惊人的能量扫过。能量的激流横过高台向斜上射出,所幸这惊人的能
量是以此路径移动,否则在这能量扫过之处不知会造成多少伤亡。
    由于方向的关系没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可是远方的千年针叶林可就惨了。
    那片森林就像是一块豆腐被人用汤匙匏了一块。许多树木被从中截断,远远地望去,
正好形成一个完美的上抛曲线。森林没有传来树木坍倒的声音,因为在那能量的激流扫荡
之下,古木直接被化为灰烬。唯有几处的残烟诉说着那股能量的可怕。
    台上,由于能量带来的高热还不停地将不知那来水给蒸发,让整个高台处于一片目不
视物的浓雾之中。
    五广真人展现了如此惊人的“神迹”,让台下的民众看得目瞪口呆。原本质疑他是巾
门骗徒的人也在这强大的力量下折服了。
    先是有一个人跪下诚心磕头祷告,然后这个行为就像可怕的传染病一样,在瞬间几乎
感染了广场上的所有人。甚至还有些人因为这个神迹而感动地流下眼泪。
    大多数的人都忘了台上其他人的生死安危,只知道盲目地崇拜五广真人的伟大。但是
台上之人的同伴可没这种心情。后羽与郑洁光是担心季行云与王道觉都来不及了,那会心
情去佩服那位五广真人。要是这两人有个三长两短,这两位眼睛发出赤红血气之怒的女性
绝对不会放过那位凶手。
    两位女仕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到木台上得通过一堆膜拜五广真人的准信众,她们就直
接踩着群众,直线冲往台前。遭到两人鲁莽的行为波及的人不在少数,不过真正遭殃不是
被她们当踏板踩过的人,而是五广真人被后羽捉住的同伙。
    那人已经不被当人看待了,基本上心急之下后羽根本忘了手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带他
一前冲往台前没空放手也不想安置那倒楣的家伙。被忘记但是还捉在手上的人能得到什么
待遇?其惨状可想而知,那名原本在胸前有黑色肉瘤的男子,被施着跑,当后羽跑着跳着
冲向前木台时,他只能被施着移动,不时地与地面亲吻,也不断撞击途中的群众。还没到
达台前他早就痛昏过去了。
    由于强大能量扫过的关系,让这附近的空间内气场混乱无比,也让两位预备士无法由
真气的感应探得季行云与王道觉的安危。再加上台上一片迷雾,两人心中焦躁无比。
    “队长!季队长!你没事吧……”后羽几乎是哭叫地呐喊着。
    郑洁也跳上木台在雾气中慌乱地摸索寻找。
    “我没事!”当两人都跳上木台找人时,台下却传出季行云的声音。
    两人望向音源才同时松了口气。
    季行云与王道觉两人站在台下,在他们的身边还有好几位鼻青脸肿的道童,甚至有几
位是堆在一起昏迷不醒。
    发现心上人的踪影,两位女孩又在第一时间冲下台。
    看到王道觉口角流血,郑洁关心地骂道:“你受伤!是谁伤你的,我马上去找他算帐
。”
    王道觉苦笑一下应道:“不碍事的……”
    一旁的季行云手上还提着两名道童,他放下人后尴尬的说:“这……很抱歉一时情急
,伤了人……”
    “咦、啊?队长……”
    “我没事的,队长那一脚只是要救我罢了。”
    后羽也放下手中的人,问道:“队长你没事吧?那究尽是什么?”
    “我没事!可是那位武士不知情况如何!”季行云担忧地望向高台。
    接着用愤怒的说:“太过分了!竟然不顾这些人的死生作出这种无差别攻击,真是不
可原谅!”
    这时台上浓雾渐散,五广真人拿着手上的金属圆球站在原地喘着气。
    他也是第一次将这个古物的力量完全发挥,对于这东西造成的效果更是心惊不己。
    当能量的激流射出时,他自己也被这股威势给震慑了。但是当他明白自己手上的东西
所代表的力量时,他开始浅浅地干笑了。然后想到以往的竞争对手必定被这力量化为尘埃
他的笑声就开始越加响亮,最后变成大声狂笑。
    “哈、哈、看了吗?这就是我的实力!朝翔明,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笑声未止,低沉而有力的声音由他身前传出。
    “我看到了!你有个很不错的玩具。”
    在浓雾中,五广真人看到一个人影半跪于地,一手撑断剑。人虽然跪下了,可是却散
发出更加惊人的气势。
    “你竟然没事!”五广真人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不、怎么可能没事。”雾中的人影站起来了。
    “……别、别过来!”五广真人这回已经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了。
    连这样的攻击都能存活,那还有什么能阻止眼前的男人?
    朝翔明并不好过,他几乎已经气空力绝。可是武士的信念支撑着他继续向前。一步又
一步,终于走到五广真人面前。
    五广真人想到了同在武士门下修行时的教诲。武士的信念斩除了人心没有斩不断的东
西,难到朝翔明已经成长到能够将那么强大的力量给斩开,以自己的信念打开活路吗?
    眼前的男子明明就已经摇摇欲坠,可是展现出来的威势却叫五广不敢动他。
    五广真人心想,只要再一掌,再给他一掌一定能将他击倒。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
已经不受使唤,怎么也无法打出这最后一掌。
    心里想着要把他解决掉,可是口中却说出了求饶的话:“别这样,我们以前不是好同
学吗?就、就放我一马吧……”
    不知何时,五广真人已经坐倒在地上,手中的东西也掉落地上滚到一旁。
    朝翔明没什么。只是再度举剑。
    “啊、完了!”绝望的声音由五广真人心中响起。
    剑落下。五广真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浓雾渐散。台下的人终于见到台上的情况。
    只剩两个人还待在上面。
    一个很努力地撑在法杖旁边不让自己倒下。另一个则瘫在地上,头上肿了个包尿湿了
裤子。
    意外的结果,造成台下的片混乱与喧腾。
    季行云抢上台去,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朝翔明虚弱笑道:“我看起来像没事的样子吗?”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五广真人被朝翔明的强大的念信引起的气势给击倒了。事情却没有随着他的倒下而结
束,反而变得更难以控制。
    就算有大半的道童差点被自己的老师给消灭,还是有不少的道童对五广有着坚定的道
心。虽然那些与五广合作,装病、假病营造他神奇道力的人承认这一切,可是目睹这一切
的各国民众还是有不少人把五广当成救世主般的崇拜,甚至认定朝翔明是无恶不赦的大妖
魔,是前来残害真人的邪恶使徒。
    还好有季行云等人帮忙主持大局,不然气空力尽的朝翔明早被激动的暴民给分尸了。

    就算有一半的人以理性思考,明白这一切都是五广安排出来巧局,可是还有一半在他
营造出来的声光效果下,成为他坚贞的信众。
    那一半的宗教狂热分子才是最难应付的人。还好人数虽多,却都是些不懂武功或武艺
低微的平民百姓。除了很难沟通外,到不会有多少危险。
    不过沟通困难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原本季行云等人就不是太宇当地人,法天语与
太宇话虽然很接近,可是许多用法与腔调还是不同。再加上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那些跑
来与季行云等人争论的人没说两句就插上他们的母语,更造成误会的增加沟通的困难。
    幸运的是太宇的警察系统效率甚佳,当这个地方出现了强大的能量骚动与异像后,没
等人前去报案,太宇的保安系统就主动出击。三名武士带着大队人马在事发不久后马上赶
到。
    事实上这三名武士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有强大的力量在这里爆开,而
推定有危险分子出现于此。因此当三名武士带着全副武装的卫士以同等镇压般的雷霆行动
赶来时,差点没把民众们给吓坏了。也因为这种战阵的出场方式,让三名武士一到场就掌
握的整个局势。
    那些支持五广真人的人毕尽只是一般的民众,那见过这种像打仗般的阵式,就算见过
凹,那么这些卫士的前来也带来更显著的效果。
    朝翔明与这三名武士熟识,而且这三人似乎还对他颇为尊敬。那种感觉就像是法天的
预备士对待武议士的那种感觉。而那三名武士能带着领练精良的大队人马,就表示这三人
地位的不凡。再由这三人对待朝翔明的态度来看,朝翔明在武士之间的是处于何种地位也
就可想而知了。
    朝翔明虽受这三名武士的尊敬,不过他没表现出任何骄矜自满的颜色,相反的他以诚
恳的态度请求三位武士的协助,并详细地说明这个诈骗案件。
    一名武士指挥卫士平抚民众的情绪,并疏散人群。另一名武士侧带着数名卫士逮捕相
关人员。好笑的是当配合五广真人诈骗的人由后羽手中移交给武士押管时,他们的表情竟
然是欢喜的,甚至急着认罪。后羽不觉得自己有虐待过任何的罪嫌,不过那是因为她根本
没注意到是怎么把那名化装为长着肉瘤的男子由群众中带到木台之前。
    剩下一位武士则详细地寻问事情的经过。虽然他的语气恭敬,可是问话的内容却一点
也不含糊。以后羽警司出身的经验来看,那名武士根本就是在问案了。她对这种情况有点
不满,要问案也请找那名还在昏迷的五广真人问,怎么把朝翔明也当成嫌犯在质问。只是
被质问的人都没表示不满了,后羽也就不好发作。
    好不易问完了话,那名武士还要把矛头指向季行云等人。
    这时朝翔明却说道:“这些人是依我的意思在办事的。他们的行为就是我的行为。没
什么好问的,一切的责任都在我身上。”
    那武士先是一楞,然后说道:“是的。那我明白了。只是请各位留下停留在太宇时的
居所,并且在七日内不得离开本城的管辖范围。一但案情有所需要,依然得调提各位问讯
。”
    “这……”季行云可为难了。他们也不知道使团会在善治待多久,而且身为使团成员
竟然牵涉到太宇的案件,这也很容易造成外交上的疑虑与困扰。
    “要找他们就到我那找吧。他们初入本城,还未决定宿所。”朝翔明见季行云脸上出
现为难的样子,就再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朝武士。你也知道这不合规定的。如果他们不能留下确切的住址,我得带他们到外
使馆才行。”
    “这……我以我的名誉作担保,有需要会将他们带到!”
    “学长!你这是何必,武士的名誉岂是儿事!”
    季行云看这情形,以太宇的律法似乎不容乡愿作风,亦无官说的余地。
    他这才应道:“其实我们的落脚处很好找的。只要通报王宫的守卫,就会有人入内通
知了。”
    “王宫守卫!”那武士又是一惊。季行云等人不像是太宇的王公贵族,怎么会住在王
宫之中。会长住在那的人除了王室之人就是大贵族在王宫接受宫庭教育的子嗣,在不然就
是……
    “我们在那做客。就说要找季行云、季队长即可。”
    这时朝翔明也惊讶地喊道:“啊!这么说你们是法天来的使团的成员了。难怪…难怪
…真不愧是法天的武者……”
    “学长!你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还敢担保他们啊!”
    “啊,这……总之我相信这位季先生。”
    后羽等人相对一笑,心中同时想到,这位朝翔明在某些地方还跟队长蛮相似的。不过
知道这位朝翔明是对待他们的态度后,也被这分诚心给感动都认了这个人为朋友。
    那名武士想了一下,才谨慎地说:“很抱歉,能请你示出身份证明吗?”
    季行云拿出了王宫发给的通行证,那武士仔细地查验后才应道:“既然是王朝的客人
,想必能对自己的言行负责。那么有需要吾等再登门拜访。”
    又处理了一些杂事,三名武士才与朝翔明道别,将五广真人与一众嫌犯给带走了。
    “原来你是法天武议团的人啊!”朝翔明送走了人后才这么叫了出来。
    季行云点点头,朝翔明又兴致勃勃地问道:“法天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听说武议
团收纳了一群怪物,啊、不对是一群强大的高手。那里是不是有一堆像你一样的高手?还
有……”
    朝翔明对季行云等有充满了好奇与兴趣,相对的季行云也对他有着相同的情怀。
    不过郑洁这时却打断了季行云与朝翔明两人正要展开的热烈对谈。
    “这里似乎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如请武士先生带我们到一个适合的落脚处。”
    “甚好。那请诸位跟我人……”原本朝翔明提气就要急奔而,一个提气才想到自己早
已耗尽内息,血气翻腾之下差点晕倒。还好季行云在一旁发现不对才扶了他一把,同时运
起真气化出真元气注入体内才暂时稳住他的血气。
    这个作为叫朝明佩越是服季行云,更让他兴起结交的意图。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朝翔明将季行云等人带回城中的一间小店。这间店外表虽然不起眼,里面空间也不能
算很大,不过也放了近十张的桌子。这样一家店连个招牌也没有,会知道这种店的也只有
当地人。
    来到这店里面客人也不多,可是却都不简单。里面的客人每个都配着宝剑,似乎都是
武士或武士的预备军。来这消费的人没一个功力会比不上这法天的预备士。
    内息完全耗尽的朝翔明现在应该是处于极度疲惫的状况,不过身为武士的人不论是精
神还是体能上的耐力都经过严格的锻炼,况且遇到季行云这位让他深感兴趣的人,朝翔明
说什么也不愿意跑去调息养气。
    这间店虽然不起眼,不过所端出的小菜与姜酒却是道道地地的太宇风味。酒之香、酒
之浓烈、酒之美味都远超早上的那一家大酒馆。
    王道觉大杯地喝了一口老姜酒,差点辣得把酒喷出来。酒之烈、姜之辣,几乎将他的
舌头给麻痹。
    因为怕失礼硬撑着把那一大口酒吞下,让他有好几分钟说不出话来。
    而两位女孩则喝着嫩姜酒,淡淡的香甜,微微的姜辣与香气,顺口无比叫人忍不住一
口接着一口,完全不像是在喝烈酒的样子。
    几名预备士喝着酒,另外两位则不再沾酒。季行云原本就不嗜酒,各尝了一口浅浅品
味而己。至于朝翔明则相当奇怪。他与这间店的老板似乎熟识,没说些什么老板就端来上
好的酒菜。可是朝翔明却是滴酒不沾,未动竹筷。而且老板还特别为他准备了一壶饮料,
他就只喝那清淡无味无色的东西。
    季行云与朝明翔讨论著医术的心得,交换各自的见闻,两人颇有相见恨晚的情绪。话
闸子一开,就再也停不下来,让三名预备士成了陪客,真的成了纯听众。
    看到朝翔明又斟了一杯他专属的饮料,季行云便好奇地问了。
    “你喝的是什么啊?可以也让我试一试吗?”
    季行云向来喜欢尝试新奇的东西,由其是美味的食物更是他的最爱。看到朝翔明私藏
那壶饮料,独饮那东西,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再也忍不住了。
    朝翔明对季行云提出的要求先是楞了一下,才发出哈哈大笑。
    “你想试吗?也好,你就自己喝喝看好了。”
    朝翔明帮季行云斟了一杯。
    季行云充满期待地将酒杯端起,先是放到鼻前眯上眼,闻了一闻。
    这一闻,让他脸上出现疑惑的神色。
    他眨了眨眼,对朝翔明送出了疑问的讯号,后者则笑了笑做了个请他尝尝的手势。
    季行云小心地浅尝一口。
    顿了顿。
    又是一小口。
    脸上的疑惑更加地扩散开来。
    然后又像是下定决心的样子,把杯中物一饮而尽。
    朝翔明看季行云左思右想的样子,脸上的笑意越加浓厚。
    最后季行云用不相信自己的语气说道:“这个东西…怎么……怎么好像是水?”
    “没错,这就是水。就是平凡无奇的水。”
    季行云更是疑惑地应道:“水!真的只是水?”
    朝翔明这才解释道:“没错,这个时候我能下肚的东西就只有水。因为这是道子给我
的考验之一。”
    季行云这又好奇地问道:“道子的考验?”
    “是这样子的。想要成为御前武士都得在一名道子门下修业。只有通过的人才能成为
御前武士。而上清老师给我的三项功课中就有一项是午后不食。当然不是真的完全不能吃
东西,不过也只能喝水而己。”
    “这样啊……那另外两项考验呢?”问了话之后季行云才想到武士的修业应该跟武艺
的修练差不多,问这个问题岂不是在探听别人修行的法门,想到这一点,季行云又马上补
充道:“啊、如果不方便就不用说了。”
    “怎么会呢。老师给我的功课分别是日省七时、午后不食以及不妄动武力。”朝翔明
叹了口气又道。
    “唉、今天我的剑会断也是因为我起了以争斗之心,主动挥剑才有的警示。”
    想到朝翔明的剑断了,季行云过意不去地说道:“都是我不好。伤了你的爱剑……”

    那把剑断了,朝翔明非但没把剑处分掉,还把断掉的那一截捡回,仔细地收藏在身上
。季行云由书上得到观念中就已经知道武士的剑对武士是有不凡的意义。虽然朝翔明嘴上
不说,季行云还是隐约地感受到他心中的遗憾与感伤。剑断了,对他而言好像失去一位亲
人似的。只是他把这份悲伤存在内心深处,没表现在外在。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那是我想用武力主动攻击所该受的惩罚。不过还好
,我能及时省悟,不然怎能打败五广。”朝翔明不怪罪季行云,反让季行云更是过意不去

    季行云过意不去,可是也只能在想办法用其他的办法补偿他。因为武士的剑不是随便
买一把就能代替的,季行云也没有重铸宝剑的能力,更不可能有赐与他宝剑的权利与地位

    朝翔明显然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便将话题转移。
    “说到五广,还真是可惜。回想同在伊真学士门下修业时光……我走上了武士一途,
他走向修道一途。结果他却道心不坚,离开了学士成了打着道门的旗号的骗徒。要是学士
地下有知一定会很伤心,原本最被看好的人却走入歧途。唉、分开后的几年,他到底做了
些什么,怎么会变那样……”
    季行云应道:“不,就某方面而言。他也是大有成就。”
    “喔、怎么说?”
    “想想,能利用各种学识达到与你交手时的各种效果,那也非是易事。有几个手法我
到现在都还不能理解。”
    “嗯……是啊,一开始我还真的被吓到了。”
    “他用的器具真的很特殊,而且还知道利用钠块与水作用产生火光、操水引电,以气
御水。虽然靠着那法杖的帮助,可是也叫人不能轻忽。”
    季行云现在回想起来,那四把法杖很像是法人的法印,只不过更方便,不但能随时依
照需要更换法杖的种类,还能储存真气。有这种东西,就算没高深的功力,只要法杖内含
的真力还充足就能施展许多得靠多年修行才能习得的技术。
    “对了,你好像把五广最后拿出来的东西带走了。那东西……”
    “我把它破坏了。虽然那不是兵器,可是被拿来当成兵器也太过危险……”
    朝翔明疑惑地看着季行云。依季行云的语意好像知道那东西,而且那样的东西竟然不
是兵器?
    曾受了一发攻击的朝翔明回想了一下,突然也有相同的感觉。那股能量太分散了,当
成伤人的道具效率似乎太差。如果那东西能更有效地利用那股能量,这时恐怕就没有活着
的朝翔明在这跟季行云聊天了。
    “不提这个了。你方才提到正在道子门下修业。不知道可以为我引见吗?”
    “这……不大方便。如果只是学士到无所谓,但是对已经初窥真道的道子与散人,我
实在没资格为你引见……”
    季行云失望地应道:“这样啊……”
    “啊!对了,那如果有散人给的拜帖呢?”
    朝翔明疑道:“散人的拜帖?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季行云很兴奋地把收藏已久的拜帖拿出来交给朝翔明观视。
    他看了一下,才道:“似乎是真的。不过我并不认识那位散人,或与他有关的人……

    “这样啊……”
    “不,有这拜帖就行了。道门是没有流派的居别。只是我仅能带你一位去见上清老师
。而我正好要去见老师,若他们不介意,就带你过去吧。”
    季行云看了一下已经快醉倒的三人,便道:“郑洁,你就于他们先回去吧……”
    “呃……我……”
    “我先跟翔明武士去拜访上清道子。”
    后羽迷迷茫茫地道:“不行!队长,你不可以丢下我……”
    “这……”季行云这时才注意到三名预备士已经充满酒气,恐怕都神智不清了。
    这三人一面听着谈话,一面喝着烈酒。酒顺口不知多,酒暖身一杯又杯,竟然让三人
都醉了。
    “哈,是我不好。第一次喝这酒常会不小心就喝个大醉。不过你放心,这儿的老板人
很好的,我请他帮忙照顾这三位朋友就是。”
    “这怎么好意劾。”
    “无妨。”
    “这……”季行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不敌与道门接触的期待。
    “好吧,那可以托人到王宫捎个讯息吗?”
    “当然,小事一桩。”
    “这就麻烦你了……”
    交待一番后,季行云丢下三位部下,便跟着朝翔明前去拜访真正的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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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梵铃于幻海,系青丝与飞鸿。
风散雨收,云残天边鹤影;雾轻烟薄,山掀浪里松声。
燕子楼空,佳人何在?杜鹃花落,流水无情。
羡山寺老僧,叹人间万相,诸事劳形。
何日方能展尽眉头飞双鬓,梦里双袖舞长空?
-----恨不与时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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