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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oMoJesse (★情僧★),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天人》第三部 4~6章*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Oct 18 14:03:20 2004)
第四章 武道之国之上清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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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原以为要到那位上清道子的地方将走上一大段路,结果朝翔明只带着季行云走过对街进入
了一栋四层楼的木屋就宣布已经到达目的地。
那是一栋与周遭的建筑比较起来显得相当豪华的房子。那位上清道子就住在这里修道?
虽然五广真人是个半冒牌的道子,可是他所选的地方却是十足世外高人的居所的样子。那
种秀质又充满灵气的地方,就算不是货真价实的有道之人,待在那里也变得有德行起来了
。
季行云不敢要求上清道子得住在那样的地方,可是在这里?
不远处有个小市场,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曾少过。因为邻近有着市集,所以也无法要求这
里能够保有宁静。而正对面则是太宇的一处公家机构,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机关,但是出入
的武士与洽公的民众可是一个接着一个。
而这栋房子的外表经过了许多精工的雕饰,所用的材料亦是上等的古木,怎么看都像是有
钱大爷的住家。
跟着朝翔明进入之后,里面的摆置更叫季行云不敢恭维。
朝翔明放季行云一人先在一楼的大厅等着,就拿着他的拜帖上了二楼,并请季行云等待通
知。
在一楼的大厅左看右后,季行云越来越质疑那位上清道子会不会也是个道家败类。因为在
这个大厅中实在摆着太多昂贵浮华的物品,就是在客客苏的巴尔斯城接受当地执政官的招
待时也没看到这么夸张的影像。
四面墙壁都挂满了来自各国最名贵的画作。所谓的挂满不是指在墙上挂了一圈名画,而是
指真正的挂满,说是用画作当壁纸也不是夸张的讲法。
能看到各国杰出的艺术作品原本是件赏心悦目,原本会是一场美好的心灵之旅,可是在过
多作品挤在一起的情况下,反到产生一种压迫感,造成让人感到庸俗的感觉。种种风格迥
异的画作全摆在一块,也显得很不搭调。是这种的主人品味太庸俗,还是这个地方只是为
了显现屋主的贵气?
除了画作外,地上也摆了一个又一个的名贵物品。纯金打造英雄雕像、精美的石雕、巨大
的陶瓷花瓶、镶满宝石的长剑、古老而精良盔甲……种种来自各国最为名贵的艺术作品全
都集中在这个地方了。
看到大厅的摆设,季行云对那名道子的信心渐失。能成为朝翔明的准御前武士指导老师的
人怎么会是个充满铜臭味的家伙?
是那个环节弄错了吗?会不会是朝翔明也被遭到蒙骗?当季行云心中浮现这些想法与猜测
时,就决定先探查一下楼上的那位道子的底细。
心念一动,真气就缓缓放出,向上飘移。
真气向上移动,通过楼梯就要进入二楼……
突然,最前端的真气就在无形之消散不见!
这种消散到不是被另一个人真气给消融的那种消散,而是真气在外放中与大自然的各种杂
气接触后能量渐渐流失,很自然地成为自然界的杂气之一。
本来这样的消散是很正常的情况,想要用真气探查得更远就得放出更多真气以弥补其中的
消耗,或是加强自己内息的品质,让真气能以游离的状况下存在更久。
季行云的内息虽还谈不上无比的丰厚,或是极度的精纯,可也称得上优质了。再加上他对
真气的的操制技术,实在没有走过短短的一层楼的距离就造成真气消散的情形。
“是这里的气流比较强吗?让我错估得多放真气的量吗?”季行云想了一下,又释出了较
多的真气。
再一次,季行云放出了加倍的真气,又往楼上探去。
然而,又一次真气一流入二楼的地方。又消散无踪。
一次会是失误,两次就是不寻常了。
感觉到这个奇特的情况,季行云又试了一次。
不过这回就不及着把真气探入二楼。而是在之前真气消散的地方之前集聚真气,然后慢慢
地向前推进。
很正常……
无异状……
突然!
自然的气流扫过,将季行云的真气快速地带走,然后大量的真气又被消融。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股带走他真气的气流不像是任何人所能控制的真气,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是季行云还是
能判断出那是存在天地间的自然能量。只是这么巧,在那里正好有一道能量流不停地经过
,将他的真气扫开带走然后快速消融吗?
虽然可以将真气凝结,好抵抗自然的气流。可是这么一来就不可能逃过别人的探查。这样
明目张胆地放出强力的真气可是一种挑衅的行为。季行云是来拜访上清道子,可不是前来
挑战上清道子。
既然那里正好有一股自然之气阻碍了他的真气侵入,不如就换个地方。
虽然让真气钻过木板得多费点心思,不过这对季行云而言也是小事一桩。
于是改变探入的地方。
那知真气与通过一楼的天花板,正要由缝隙溜入二楼的地板时,那木造的地板却有如活物
,竟抵御起外来的真气,将季行云的真气排开、驱逐。
这下可麻烦了。
要突破两楼地板的阻碍对不算难,可是很用攻击性的真气破坏木板上原有的真气。这么一
来不就成了一种攻击行为。
这样等于是对二楼的人发出战斗的讯号。
季行云眨了眨眼。
想了又想,连地板上都有阻止别人真气侵入的措施。那就不是偶然的作为。
是那位上清道子设下的防御措施吗?
如果是这可大大的不得了。
能够操控自然之气成为防御的气流,还能给与已经是死物的木板有如活物般的气息。不论
是那一项作为,都是让季行云大为佩服的技术。
光是这两点就叫季行云改变对那位上清道子的看法。
也许他真的是领悟真道的高人。
只是这一楼的大厅又是怎么回事?
难到一个人的修为与他的品味与嗜好完全无关吗?
当季行云开始用一楼的摆设想始想像二楼一道传音送入耳。
“请上来吧,广清散人的朋友。”
第02小节
这房子的二楼与一楼有着迥异的风格。本以为一楼那种财大气粗,毫无营造空间与粗糙的
审美观就是这房子主人的风格。想不到二楼却表现出另一种德性。
季行云循着传音来到一间厅房。这里正好是背街的房间,房侧开了个几乎与房间一样大的
窗子,窗上虽有挂着木廉,不过除了最靠边缘的两张木廉外其它的木廉都拉了起来,让这
个房间不需额外的光照也显得明亮无比。
窗户大开,房内又燃烧材火室内的温度却不像外面那样寒冷。有股自然的气流形成一道风
墙将太宇的冰冷挡在户外。
房内的摆置相当典雅,没有什么金光闪烁的装饰,却有几个养着莲花的水缸。四面墙都保
持着木材天然的原色没有再经多余的处理,只在前后各挂了两幅水墨山水。
一踏入房间,天然的原木芳香就扑而来。而数枝莲花不合时节地盛开着,花香、木香相得
益彰,这些天然的芳香让人感到相当地舒适,心神似乎都因而安定下来。
房内坐有两人。朝翔明跪坐在下,另一位则是穿着深蓝色宽松道袍盘坐在上的中年男子。
这人想必就是朝翔明的修业指导老师-上清道子。
那人一见到季行云就和善地招呼他就坐。
这位中年男子给人的感觉相当“自然”。他用最符合自己体态的姿势盘坐着,穿的是单色
没有纹饰的袍子,脸上没有虚假颜色。
“听闻贵客是来自大陆南方的法天。想不到广清散人的足迹已经遍布整在大陆了。”
上清道子自顾地说着,然后又道:“请您先稍坐一会。我还有事情得跟翔明说说。”
上清道子指着棕黑色原木长几上的两截断剑,说道:“你把授业师赠与的佩剑弄坏啦……
”
朝翔明听到老师的话,不安地抖了抖身体,哑哑地应道:“是的,稍早在打斗中折断的。
”
“断成这样,很难修复吧。难到你就这么有自信能在短期内能成为御前武士,得到新的佩
剑吗?”
“不、我……”
“伊真那傻孩子可给我留下小麻烦了。”
听到上清道子对朝翔明的责难,季行云马上挺身而出,说道:“请道长不要怪罪他。那把
剑会断,是我造成的。若要承担过错,我也得算上一分才行。”
“哎呀,小朋友。你会错意了。剑本是身外之物,我怎么会了一把剑的损坏而惩戒他呢?
”
“那么……”
“剑断了,无所谓。大不了就不要持剑,用把断剑也是不错。但是剑为什么会断?”
上清道子顿了一下,看着朝翔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就.因.妄.动.武.力。”
朝翔明低头认错:“学生错了。”
季行云直率地为他辩护道:“不对,那不是他的错。是我的朋友动手,他才出剑自保。再
次动武是为了揭穿五广的骗行,这都不是为了伤人而动武。难到要他打不还手吗?”
“哈、哈、哈,翔明你交了个好朋友。不过错就是错。我要你戒武是希望你行事不倚武力
、多用头脑,三思而后行。可你却找上了惜日的同学,加害于他。”
最后一问话可就让朝翔明感到无法认同了。
“道师!我怎么会加害于五广。我是阻他行骗害人!阻他假真道之名诋毁真道之实。这怎
能算是加害于他!”
“是啊!难到要放任他招摇撞骗吗?”
“那也无不可啊。”
“道师!”
“道长?”
看到两位年轻人不满的样子,上清道子安然笑道:“朝明,你自比五广医术如何?”
朝翔明老实地应道:“我只略懂皮毛。他高我不只数成。”
“那他可有以道之名骗人行恶?”
“没有。”
“他又有假道之名,诬人入罪?”
“也没有。”
“他的作为可有让人受到伤害?”
“还是没有……”
“那他做了什么坏事?”
朝翔明喊道:“他骗人啊!他用各种方法,展现神迹,叫人捐款,让人破财!”
“据我所知,那钱也不是尽落他手。五广不过向接受捐款的团体取回数成的捐款。他不过
做了一些假象,就让自己丰衣足食,还让众多需要资金的团体得到捐款。何罪之有?”
朝翔明楞了一下,又叫道:“但是他的行为严重损伤了道门的清名!他不该假用真道之名
!”
“哈……”
上清道子又笑了。
“道门有过什么清名?要一个清名做什么?还有,你怎能说他行的不是真道?我不敢妄称
自己掌握了真道,也无力判定他的就不是真道。就算他是骗人的,我也看不出被骗的人也
没何损失。听从了五广的建议,多行善事不是很好?五广因而得到钱财,有烦恼的人得到
解脱,孤老无辜得到帮助,三方得利。很好啊?”
“可是……行骗总是不对……”朝翔明的语气已经没有先前的盛气,变成理不直气不壮的
样子。
“说得也是骗人总是不大好。不过,你处理事情的方也大大不好。”
“是的……”朝翔明低头无言。
“那就请你当街静坐,沉思反省三日。入夜后你就到门口自省。”
“是的……”
最后的逞罚好像不太重的样子。季行云心头的一颗石头也因而放下。谈到了五广的作为,
季行云便又问道:“五广真人为什么要收敛钱财呢?我不觉得他是贪求世间财富之辈。”
“那是为了研究他追求的大道。”
“他追求的大道?”
“其实他的行为小道早有耳闻。甚至对他研究的成果亦是满怀钦佩。他所探求的是物的本
质,他籍由研究操控基本物质与能量的法器,来明白真道。虽然我不知五广领悟多少,不
过在物质变换上的智识与法器的修护、甚至制造都有惊人的成就。要探求这方面的知识,
可要花上难以估计的财富。也难怪他会用这种方法来换取金钱。”
“原来如此……”
季行云回想五广真人的战斗方式,几乎抦弃了真气与肉体力量上的争斗,而运用各式奇特
的方式。那就是他研究的成果吗?
“对了,小朋友。不知广清散人是怎样的人啊?”
“咦!道长不认识广清散人吗?”
“是啊,还未得一面之缘。”
季行云这可觉得奇怪了。上清道长既然不识广清散人,怎会答应与他见面?
上清道子似乎洞悉了季行云心中的疑问,便道:“咱们修道之人各自求道,相互之间没有
交集到是常态。虽然我只听过广清散人之名,对于他的同门道兄、抱残散人可佩服的要紧
,还有守真道子亦是我的知交。算起来,翔明也是广清一脉的武士。伊真就是守真道兄的
学生。他到好,学生过世后,把人都推给我照顾自己却藏起来享清福。你说,他是不是很
过分!”
“这……”
“不提那时。你到说说是怎么和广清散人相遇?能得到他的拜帖想必有着精彩的故事!”
这回上清道子又变成想听故事的先生,开始逼着季行云讲故事。
第03小节
“呵哈哈哈……原来如此,广清道兄还可真是潇洒自在。能这样到处云游可羡煞小道。”
听了季行云说完与广清散人相遇的事情后,上清道子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季行云看了心中就觉得奇怪,难到上清道子就不能像广清散人那样无忧无虑,无所牵挂地
四处云游吗?
“如果道长愿意,难到不能像广清道长那样,四处游玩吗?”季行云不遮掩地提出自己心
中的疑问。
“当然可以。”上清道子笑着应着:“不过,我要离开太久,恐怕就会有不少人会很伤脑
筋。所以我不能离开太久。花个十天半个月的,恐怕也没能跑太远,总难以尽兴。”
朝翔明却道:“老师!十天半个月的就够您到太宇的任一个角落,尽兴游玩了。而且就是
您离开三、两个月也不成问题的。”
“你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别人可会就不一样了。算了休谈俗事。”
“难不成道长还得受人管制吗?”
“怎么会。不过是些俗世的责任罢了。谁叫我是道子不是散人。更糟的是还不小心收了一
个王子做学生。唉……总之是我没看人的眼光,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孩在公园内玩耍谁会知
道那是王家的人。”
上清道子的语气中同时透露出不满与得意的两种氛氤,让季行云觉得很奇怪。
跪坐一旁的朝翔明偷偷地传音道:“别看老师那样抱怨,其实他也很喜欢五王子。不过就
是那些官员的俗礼常常弄得他很烦罢了。”
“咳、翔明,你在嚼什么舌根!身为堂正的武士有什么话不能明说的,非要用那种偷偷摸
摸的方法。”
“是的,弟子知错……”
“你啊也真是的,道不道、武不武的。要专心习武就把心思放到身、心、技上面。如果有
意向道,那就回绝王家,别再当什么准御前武士。反正你的剑已经断了,想修复也不是件
容易的事。这不是告诉你武士之路艰苦难行,一有不慎就会像你的佩剑一般。要知道这次
断的只是你的剑,不是你的生命。”
“老师,大道难悟。修道可比武士之路难上数倍。如果弟子连武士都当不成如何修道。况
且你不说过,道人不问出身农家也好、王家也好,贩商走卒还是王公大臣都只要有心就能
修得真道。那么武士亦无不可。”
上清道子赞赏地说:“好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能这么样就对了。你要真的弃武求道,
可真会两头落空。”
听了这师徒的应答,季行云也脱口道:“那我呢?可有机会向道长探求大道?”
“来自远方的朋友,我没听错吧?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想向道长请教你的真道。”
“这是不可能的。你可不是法天使团的带队官之一。怎么可能对我们这种世外野人有兴趣
,就算是你又怎能抛下原有的地位,留在这里成为一文不值的人?你若有兴致,使团留在
此地的期间,小道很欢迎你的来访。”
季行云想了想就说:“道长的意思是只要我肯来,您就愿意见我。”
“当然,既然是广清道兄介绍的朋友,我自然也把你当朋友。世上那有将朋友挡在门外的
道理。”
“谢谢道场。那我有空就来叨扰。”
“别客气。”
上清道子不知道这句客气话却成为季行云连续来访的护身符。由于他根本还不清楚季行云
的作风,使团带队官的位子根本就只是想要替长青回颜分忧的临时性工作。要有任何诱因
,保证他马上辞去使团内的职位。他更不知道原本想劝退季行云的话将成为给使团带来不
少麻烦的源头。
“那么,小兄弟我想你也不是真的对太宇的道门有多大的兴趣。据我所知法天的武议团是
为钻研武术为本职的集团。你真正有兴致的应该是道门掌握的炼丹之法。”
季行云摇摇头道:“道场您错了。我不否认对炼丹的法门的兴致,毕尽这是快速提升实力
的一门良方。可是看到五广,还有尽到这个地方见到长之后,对道门的好奇也更加浓厚。
若说来请益道场是为了那个原因,恐怕也分不出主从了。”
上清道子开怀地孝道:“你就是这么说,我也不会给你好处啊。”
季行云却认真地说:“不,能进来这间房间就是莫大的好处了。”
文言上清道子看季行云的眼神瞬间改变,他试探性地问道:“你看到了些什么?”
“一走到楼上,就有道风吹来。这道风吹袭不停,同时带来南方的暖意。吹过速个楼房,
让这里也沾染了南方的温暖。这样的一道风似乎来真的来南方,因为我在法天待过,对于
那儿的空气很熟悉。这道风就带有法天的味道。可是这又不是普通的风,是由天地之气流
动造成的风。”
上清道上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这是气脉的分支。就像海水有潮流,天地之气在世界
各地流通也产生了所谓的气脉。把气脉引来这屋子转圈正是抱残散人,他的技术堪称鬼斧
神工。”
季行云接着又说:“这房子二楼的地板,还有许多梁柱都函有真气。所函的真气自成一格
,会自动地抵御外来的力量,让这房子好像活的一般。可是仔细一看,却又不是这么一回
事。因为若这真力是本就原属于木板、梁柱,蕴藏其中应该更协调,也不会被木质本身给
磨耗。这与夜俱人所有的真物性质完全不同。真物本是活物.其真气虽会消耗,却也会自
动滋长。这儿的只是用外力灌注。可是能将真气注入木质之中,成为抵抗种种外力,好像
真的是木质本身上真气一般,这也是叫人警讶,值得学习研究的技术。”
上清道子笑了笑,应道:“你说的不错,好几次要守真道兄把其中的技巧教我,他却老是
推托藏私,真不够意思。”
“还有这水缸,水清无土却能养莲。甚至有不少朵莲花只有花朵却是无枝无根。真不知是
以何种方法照顾这几缸莲花,让它们花苞常开,室满清香。”
这回上清道子可就得意的说:“你可以猜猜,虽然只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小技法。”
“嗯……这可不容易。会是什么办法呢?”
季行云开始苦思,上清道子则充满期待地看着。
不过季行云还没应说,房入却传出另一道声。
“不过就是在水中加点养料养着,并以真气催动莲花生长开花并再用真气长养莲花,让莲
花仰赖真气在存活。只要有点内息就能办到的事,也在那炫耀。你也太小孩子气了吧。”
随着说话,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他们一进来,上清道子马上起身相迎。
这一男一女年纪看起来都不大。男的最多不过三十,女更在盛华之年。
可是上清道子却对他们恭敬非常。
“夏生先生、秋觉先生请坐、请坐。”
夏生先生?秋觉先生?季行云发现上清道子对这两人的称呼并非一般,用先生这两字并不
是对一般人的称谓,而是对非正式师长的喊法。
“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咱们平辈论交喊什么先生,听得多难过。你这道子怎么也学起俗世
之人那一套。”其中的女孩嘟起了嘴,不大高兴地说着。
“秋觉生先我本来就只是俗世之人。您不高兴,那该怎么称才好,您明示即可。”
她笑道:“那就直接喊我名子我秋秋,或着叫我小姊姊更好。”
听到这话季行云与朝翔明两人同时露出古怪的神情。她、年纪轻轻怎么会喜欢人家喊她小
姊姊……
这人个性还真的有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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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武道之国之北国故人</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季行云打量了一下这两位新的拜访者。男的长得高高廋廋,长相斯文左眼上还挂着一
附镜片。他身上穿的是学士的礼袍,不过袍子并没有随着他的移动而飘扬,让人有种那衣
袍是用硬板的布料织成的错觉。
女孩子则穿着太宇风格的服饰,只不过由布料的厚度与遮掩身体的程度来看,她身上
穿的是带有太宇风格的南方盛夏服饰。室外的天寒地冻似乎对这女孩一点影响也没有,她
自身的青春气息好像就能赶走自然环境的冰雪风云。
而且这两人在进入房间之前,季行云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甚至等到他们说话后转
头观看时才发现进来的人有两位。
“这两人是谁呀?”季行云底语偷问着朝翔明。
“我没见过……老师的交友广阔,来这儿会偶尔会像今天一样,碰到些奇人异士。”
朝翔明也偷偷地传音回答。
当季行云要再回话时,那年轻的女孩大方地靠到朝翔明身旁,食指轻点他的嘴唇柔柔
地说:“这样不行喔。怎么可以在小淑女面前偷偷地说着她的闲话。更何况小姊姊才不是
什么奇人异士。”
朝翔明的传音竟然被她给拦截了。不过这时的朝翔明根本没有心情为这事感到惊讶。
因为这位名为秋觉的女孩就贴在他的身旁,一挺高翘的酥胸就靠在他的肩膀。女孩特有的
青春活力,加上贴身的衣物让她的身材展现无遗。正直不苟的朝翔明根本不知道要把手摆
那,一对眼睛只敢向前凝视。危襟正坐的样子好像如临大敌。
秋觉又甜甜地说:“这位小哥是你门下修业的武士吗?果真是年轻有为。长得俊的要
紧,可以借我几天吗?”
上清道子先是楞,接着却是开怀地笑道:“这我可没权决定。秋觉先…小姊姊要是喜
欢,就直接问他。你们谈得拢,我绝对没意见。”
“咳!”一直没发话的男士终于出声。
他只是轻该一声,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改变。不过身上的气流波动可就泄露他的不满。
好像在警告朝翔明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就会给他好看似的。
秋觉笑了笑,又双手拍拍朝翔明的脸颊。这样的动作好像长辈在把玩年幼的晚辈,只
是这两人一个是壮年的武士,一位是花样的少女,怎么看都像是女方在挑逗男士。
秋觉拍完了朝翔明后,才离开他身旁,嗤嗤地笑道:“我的小老公吃醋了。小姊姊不
陪你玩了。”
她一离开朝翔明才像危机解除般地松了口气,汗水淋漓的他如同历经了一严厉考验。
上清道子将学生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心中暗叹:“伊真教出来的人虽然正直,却不够
开放。这种小小的场面就紧张成这样,怎能做大事。”
“夏生先生,今日特别来访小道甚感荣幸。却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借地方。”夏生说了三个字就又闭上尊口。
“借地方?您是指……”
秋觉又跑过去,帮忙解释道:“我们有几个朋友还有故人之子正好到这儿玩。所以就
叫了几个附近的朋友一起过来玩聚聚。虽然我们夫妻两住在善治附近可是那在地方实在不
适合招待朋友,所以想跟你包下四楼。时间也不长也许只消几天,最长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
“既然是两位先生要的,小道自然乐意奉献。您有何需要尽管告知。小道自会尽力尽
到主之宜。”
夏生却道:“不扰。”
秋觉马上又加以解说:“你也太客气了,我们选这儿不就是因为方便。要什么走过两
条街还有买不到的吗?只希望你能约束门生还有你那些道友们暂时不要上到四楼。不然出
意外可就抱歉了。”
上清道子应道:“我会注意的。”
夏生看到上清道子露出为难的神色,又道:“报偿。”
“啊,不用了。能为两位服务自是光荣。只是有些道友我人要不在也挡不住。希望先
生能高抬贵手,给点警讯就是。”
“这当然。不过光给你添麻烦,也是过意不去……我们夫妻最不喜欢欠人情了。看你
有什么需要的就说,机会难得喔。”
“真的不用了,小道无所求。”
“那怎么行!”
秋觉不死心地四处张望,突然眼睛一亮。身子一飘就出现在矮几旁边,随手就拿起了
上方的断剑。
“这样吧,这应该是你门下学生的佩剑。剑断了,对武士可算是一大伤害,我就帮你
把这剑接上当成借用楼房的费用。”
说完,秋觉也不理其他人意见,径行拿起断剑,一手一段,将断处靠在一起。
真气瞬间狂放而出!看她轻松自在的样子,那外放的真气却比季行云全身的真气还强
!
以她的外貌根本无从想像她拥有如此实力。
就见这断剑渐渐变红,这位秋觉不用真气产生高热,却直接以直气流过剑身,让真气
与剑身的磨擦耗损真气并产生热量。以这种不具效率方式让断剑渐渐发红甚至在断口处有
液化的迹象出现。
强大的气流在两截剑间流动,却没有一丝丝外泄的现象。
这样的手法已经不是炉火纯青可以形容,说是神乎其技也不为过。
就看她运功一阵,两截剑就这么接了起来。
剑身虽然依然发红,接处也不平整,可是她就这种强硬的手法将断剑接上。
“大功告成。这把剑再去磨一下应该就能可以变得跟新的一样。”
秋觉这么说实在言过其实。虽然剑接上了,可是剑的状况却是变差了。
受到高温影响,整把剑不但变质而且原本的断处也不能说接好。因为断处并没有平稳
地接上,她在拿剑时似乎没好,剑锋在断处成了明显的闪电形。原本晶亮的宝剑变得焦黑
难看,剑是接上了,不过感觉上这口剑却成了废铁般的东西。
原本以自己的宝剑能够重生,想不到却变成那种德性,朝翔明那张脸像是快哭出来样
子。
想要发作却又碍于老师的面子只能隐忍。
“真是谢谢你的美意……”上清道子看到那把剑成了那样也只能在心中不停地摇头。
房内似乎只是秋觉一人觉得自己做了好事,就连她的丈夫夏生也露出头痛的表情。
“抱歉……给我。”
“喔、亲爱的你要将后续的工作完成吗?”秋觉似乎不觉得自己几乎毁了这把剑,还
认定只要将它磨磨就能成为一把锋利无的宝剑。
夏生像是变魔术般地拿出了一个小铁夹,用它接过红烫的“宝剑”。
衣袍一翻开,藏在里面各形各式的小工具顿时展现在众人面前。他很自然地取出了几
项工具,小铁占、小小的铁锤、小小的组合火炉,还有几瓶装满金属粉未的罐子。
看到这个战阵,叫人怀疑这个人是否是座小型的活动工厂。
这两人果然是怪人,女孩个性怪,男的行径更是怪。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一堆迷你形的工具摆在地上,就工具的精致度而言这名夏生先生应该是名相当专业的
人士,可就工具的型号来看,这个场景到像是在扮家家酒。
夏生先生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季行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您该不会想在这重新打
造翔明的佩剑?”
夏生看了一眼季行云,没应话只是点个头,注意力就放回剑上。
“亲爱的要我帮忙吗?”秋觉甜腻腻地问着。
“嗯……等会。”
仔细地观察过朝翔明的剑,夏生开始动作。他先用金色的小汤匙倒了一匙小颗粒状火
晶到迷你型的火炉中,手一挥真气交叉流过在火炉上方好像发出了个小型的爆炸,焰火随
之而生。
火晶的炽焰很快地又将剑身烧得通红。这时他又取出像吹机一般的东西,只是这东西
的上方还有个小圆桶。夏生二话不说,又倒了数种粉末到那小圆桶中。
接着他就一面移动钢剑,一面拿手中的东西对着火焰上方的剑身。一股奇特的气流就
由东西吹出,这气流非但聚合不散,还散发出金属光泽。似乎是将小圆桶中的东西吹到剑
身上。
夏生仔细地让每一寸剑身都被带着金属的异风吹拂过,才将剑拿离焰火。
手一伸地上的小铁锤就自动飞到手上。
要用这个玩具般的铁锤吗?似乎太儿戏了。
可是夏生认真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先小力地试敲了两下,点点头然后摆
好姿势,手上的锤柄顿时伸长了数倍,这么一来就与铁匠在用的大锤差不多了……只是扮
演打铁重要角色的锤头却依然是那么小一个。
他不以为意,一手用铁夹将钢剑靠在铁占上面,另一手举起小锤就此落下。
金铁交击!火星散射!
当当之声如雷贯耳。
夏生动作不大,铁锤亦属迷你,可是金铁交鸣之音却更胜巨锤敲击。
他神情专注,偶带微笑,好像在进行一件卫大的艺术创作,同时满足于自己的手艺,
沉浸在其中、享受工作的乐趣。
夏生重覆烧红、喷上金属粉未、敲打的动作数次。剑没被打长,到是被打薄。
最后夏生又为那个喷气机换上了另一个小桶。机钮一按白雾送出喷向钢剑。
滋滋的声响由剑中传出。
原本因为火晶燃烧带来造成房内气温的上升,却又随着那雾气的送出产生了一股寒意
。
雾气喷过,剑身也凝上的层冰晶,整只剑最后就冻在冰晶之中。
那把被秋觉弄成废铁般的剑像是得到了新生,虽然还藏在水晶之中却也剑光闪闪。夏
生将剑平举,再仔细地看了看,才在曲指轻弹。
当、轻脆一响。
冰晶具碎,剑终于重生了。
夏生神情甚是满意,将剑抛给朝翔明。
然后说道:“惜之。”
然后又翻开袍子,由众多的口袋中拿出一块小方石又抛给朝翔明。
“刀石、开锋。”
秋觉见状却笑道:“亲爱的,你还真小气。帮他把剑重朔却只做一半。叫他慢慢磨那
剑何时才会变得锋利。”
夏生又解释道:“磨剑、磨心。合剑合心。”
“就怕他这个心性。”
朝翔明爱惜地看着这把剑,应道:“晚辈一定会珍爱这把剑,也会让它成为一把锋利
的好剑!”
“夏生先生可帮了小道一个大忙。我才在愁该怎么让这剑重生。只是让他这个小家伙
用这么好的剑还可真是浪费。”上清道子说着,同时也想到这么一来不就得尽到主人的工
作,不让客人的聚会遭到干扰。
“无妨,你就辛苦一点,把他教成配得上那把剑的武士不就得了。”
“先生……小姊姊说得到简单。小道都不见能配得上那剑。有把好剑只是其次,炼颗
好心才是重点。另外,那剑在夏生先生手中重生,实在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把剑。还请先生
赐名。”
夏生还没回答,秋觉就抢道:“让他命名那可是最糟决定。既然那剑是由我接上,再
给外子之手再行打造,就叫生觉好了。”
“生觉吗?”
“生觉……”
“好名字,你可要好好善用这剑。别负这剑之名。”
“是的!”
秋觉看朝翔明重得那把剑就高兴成那样,不觉莞尔于是问道:“这位武士小哥到是叫
什么名字,你得告诉我一声。日后我夫妻两听到小哥的风闻才知道他没有浪费我们的辛苦
。”
“小道疏忽了。”
上清道子分别指着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出于伊真学士门下的武士,目前由小道教管
的准御前武士姓朝、名翔明。”
“另一位则是来自大陆南方,法天联邦外交使团的访客季行云。”
“季行云!”秋觉意外地呼了一声。
“小朋友你叫季行云?”
季行云疑道:“是的,我叫季行云。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是季节的季,行云流水的行云吗?”
“正是。”
“这太巧了……亲爱的你怎么看?”
“……”夏生没直接应话,却拿出个姆指大小的小物件。看他按了几下,才把那个小
东西展现给秋觉看。
“呃……真是不巧啊……”
上清道子亦是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哈、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世界好小。真的太小。”
秋觉的表情与她的话完全不相符。她说没什么,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大有文章。只是
上清道子确也不方便追问。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夫妻就先行告辞。”
夏生与秋觉两人就这么匆忙地赶着离开。表情怪特异、态度怪异像是在躲避什么似地
迅速走了。
“老师,那对夫妻是什么来历?好本事,可就是怪了些。”
“哎呀,我怎么会知道。说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师您别开我玩笑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行吗?人虽是第一次亲眼瞧见,不过却在接手这房子的时候看过这两人的画
像。只知道他们是上一代房主的朋友。要说他们是什么来历恐怕要问季居士了。”
上清道子指矛头指向季行云。
可是他却只有一头雾水。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人。真是奇怪,他们也不像见过我,可是却像知道我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我们那位掌符千金小姐呢?你们这么多对眼睛没半人瞧见吗!”蓝千正对无辜的预
备士们发脾气,因为使团又在上演大使-穹紫环失踪记。
虽然这不第一次,但是每一次发生时两名武风士总是希望这能是最后一次,同时也讨
检缺失改进措施。只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论蓝千与仙缘再怎么努力,总是无法掌握那
位小姐。
事实上自离开客客苏之后穹紫环就教敛许多,可惜到了太宇故态又萌。
仙缘与蓝千概略知道穹紫环的身分,因此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只是每每出事,他两人
总有股无力感。就是穹紫环与空还生想要大剌剌地走开,恐怕也没人拦得下追得上。种种
的迹象总是显示,他们看到的两人是这两人好心的配合,让仙缘与蓝千能顺利进行任务。
这种情况实在让蓝千的自尊深受打击,更惨的是在公在明穹紫环还是整个使团的最高
权利者,有时她得会利用这一点。
就如今日的失踪,她由两名预备士与蓝千亲自护送要去拜访太宇的一位王子。到了王
子的宫邸,进去了,见了王子穹紫环却悄然失踪,并且留下蓝千与那名王子切磋武艺交流
文化的指示。
蓝千脱身后,与使团成员会回,马上确认穹紫环又失踪了。
“……也许问问空老师会有个头绪。”一名预备士提出了建议。
许多次穹紫环玩兴起,都是在空还生的指点下才在某个地方找到人。所以会有这种建
议出现。
没错,先找空还生确认……
这一次,空还生却也消失。存在感向来微薄的空还生是怎么消失的,离开了多久竟没
人知晓。若不是有人提议要他询问穹紫环的去向到现在恐怕还不知道他也溜走。
蓝千与仙缘只能对眼苦笑。监视这两人的任务,实在是能力远远未逮之责。
仙缘与蓝千又怨又气,不过他两人怨气的对像却正哼着轻松的小调自得自在地在街道
上走着。
空还生的心情显得相当愉快,想到就能与多年的老朋友们会面任谁也会有好心情。两
人偶尔聊个几句,还在途中的市集中买点太宇的名产。
然后才到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之前。
他们两人并不由大门进去,就像脱离地心引力似的,脚一弹就直接飘上四楼的楼阁。
然后就大大方方地进到屋内。
由法天来的两人带着好心情,而屋内的另外两人脸上的表情可就不大高兴。由其是那
位少女更是绷着一张脸,在看到空还生后脸就更臭了。
空还生道:“我们到算是早到的。好久不见了,夏生老弟。”
夏生没应话,只是点个头算是听到了。
拉过穹紫环,空还生介绍道:“这位季夏生,对材料与机械相当在行。紫环你可以称
他夏生叔叔。”
“夏生叔你好。”
“这位……原来是秋婆婆,好久不见。您老那时来到这儿的。晚辈没来拜见实在失礼
。紫环,开叫秋婆婆。”
“秋……”
“不用了!”秋觉冷冷地应道。
空还生看着这位睽违再会而改变甚多女性长辈。她的表情表达出不悦的情绪,她的态
度显出空还生得为她心情的不佳负点责任。
“秋婆婆,谁惹您不愉了?晚辈有这个荣幸排除忧劳吗?”
“不用了!麻烦不就是你带来的。还有,我看起来老吗?叫什么秋婆婆,真没礼貌。
而且我也不再姓秋了。这个姓用久了,我把她做了点变化,把我的姓多加一个字变成季秋
。”
空还生无奈地笑着。这位长辈的脾气还是一样麻烦。
不过再听清楚她的话,空还生明白了两件。
第一,秋觉真的在生他的气。只是空还生想不出是那碍着她了。这位长者的脾气很麻
烦,好的时候很好,不好的时候也很难处理。
第二,秋觉改姓了。这不是个寻常的行为。虽然空还生也认为姓不过是个代表自己部
分血统的标志,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而且改名改姓也是件麻烦的事情。自己改了,别
人不见得能知道,改名改姓往往会变成新名字旧名字被混着用。
不过改姓偶尔也有另一层意义义意。空还生对季夏生发出寻问的眼神,对方笑着点点
头。
答案让他相当吃惊。同时也佩服起季夏生这位朋友的勇气,与一位不好伺候的女性结
缘需要不小点勇气。不过这位夏生老弟也算是位古怪的人,也许两人配在一起会很合适。
只是一个沈寡另一个却相当喜欢热闹,一个负责说,另一个负责听也能排出意外契合的组
合。
空还生不是怕这位秋觉婆婆,可是让她不愉可不是件好事。在自己能办得到的范围内
,还是尽力取悦这位长辈来得好。
空还生心中还没主意,穹紫环却先撒起娇来。
“好姊姊,你怎么在生气。你的脸好好看,可是配生气的表情可就不好了。我看得都
难过,更别提空老师还是夏生叔叔。”
本来秋觉是绷着一张难看的脸。一听到这样的表情可能会让夏生讨厌,马上就勉强地
露出笑容。可是心情实在不好,强露欢笑的结果却是跑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穹紫环心中偷偷笑着,脸上却是关心与忧虑。
“好姊姊,你也不用强颜欢笑。有什么事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得上忙。就算我们什么
也做不成,至少好姊姊把闷气说出来,就骂一骂出口气也好。”
空还生接口说道:“是的。就让晚辈为婆……为秋姊出力。”
秋觉还是不大高兴,开口就道:“你能出什么力,难不成你想去把季行云给宰了吗?
”
“季行云?”空还生疑道。
“季行云!”穹紫环讶道。
“怎么别跟我说他不是跟着你们来的”
怎么会扯上季行云,空还生还是没有头绪。
穹紫环却开怀地笑了。她想到这世上如果还有人比自己更会替别人制造麻烦的恐怕就
只有他了。不过穹紫环往往是有意为之,是为了恶作剧的乐趣。季行云则是无意为之,却
也能够让旁观的人带来不少乐趣。
“那孩子犯着您了吗?”
“没有,不过却重重地碍着我了!”
秋觉不甘愿地又骂了一声:“总之都是你的错,把人带来也不通知一声。害我们不小
碰到那小娃儿。”
空还生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行云那有什么能力让秋觉与他相遇就惹上
麻烦的事情?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秋觉还是不停地对空还生散发出怨气,让后者觉得毛毛的,这位长辈随时可能发起的
惩治让他提心掉胆小心地与她应对。
只是空还生实在找出不秋觉生气的理由,难到季行云出现在这里是一项滔天大罪吗?
那小子何德何能有这等身份。
秋觉不明讲,只是对空还生发着小脾气。
还好夏生与空还生交情还不错就开那张金口,讲了几个字:“准发言人,鉴定、责任
。”
听到夏生的话,空还生不由自主地摇头了。几十年不见,夏生说话的习惯不变还有变
本加厉的倾向。
还好之前就习惯与他打交道,知道该怎么与他沟通否则想与他交谈可会被他说话的方
式累倒气死。
准发言人?对于季家遴选发言人的方式,空还生略有耳闻。这么说来季家的某两位成
年人不是把季行云这个小朋友“放生”任他在大陆上乱闯乱跑。原本空还生还认为季星移
没把孩子教好,就任他在大陆上行动,原来是为了发言人的职责考验。
至于鉴定、责任是指夏生与秋觉要担任季行云的评分员,决定他是否能担当发言人一
职吗?
空还生想了一下,便道:“看顾后生晚辈也没什么不好。我不也帮人带这个顽皮捣蛋
的小紫环。守护着这些小麻烦,看着他们成长也是件有趣的事情。秋、秋姊也可以藉机实
习一下。”
秋觉不感地应道:“呸!谁需要实习了。我帮人带的小孩还会少过吗?别忘了,我都
还帮你换过尿布。”
“空老师包过尿布!”穹紫环一脸惊奇,好像听到一件太阳打西边出来那种等级的事
情。
“当然,你要不相信我还有照片为证。”
“真的吗!我想看、我想看!”
被讨论的人脸微红道:“秋姊!几百年前的东西你还保存的好好的啊。那东西不值一
晒就别拿出来了。”
“怎么会,空老师怎么可能会包尿布!”
“小呆瓜,你以为这小子一出生就是现在的模样吗?他也是由小婴儿渐渐成大才变成
现在的样子。你就不知道,这小子以前多皮,什么麻烦没惹过。小时候明明就是个灵活可
爱的小乖乖,怎么长大后却变成这样?”
被这么说空还生只得苦笑道:“没长成你想要的德性,还真是抱歉……”
“原来空老师常常表现得酷酷的样子只是他的一小部分啊……”
穹紫环眼中放出狡狯的光芒,空还生也由中接收到危险的讯号。这小妮子在想些什么
空还生可很清楚,绝不能让她由秋觉手上挖到破坏他形象的东西,不然继宇变之后,他也
治不了这个鬼灵精了。
空还生于是将话是题拉回,同时密切注意穹紫环的一举一动。
“我当然知道秋姊照顾小朋友的经验丰富,那么小小一个季行云会能带来什么因扰?
”
秋觉怒气腾起,怨道:“才不是这样!若要教他、拉拔他反到简单。问题是季家的怪
规矩,不得在考验期给予小孩任何实质跟间接的帮助。碰到了只能当作不认识,有麻烦就
他自己去想办法而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看着他,为他的一切行为打分数。只能默默地看,
不能出手管这多无趣!”
“而且这个责任等到小朋友被认可,或者被淘汰才能卸下。要是这娃儿不争气花了上
百年才有一点点长进,那我们不就要被绑在这上百年!而且在这段时间内还要随时注意那
个小娃儿的一举一动,这多无聊啊!”
原来如此。空还生懂了。要好动的秋觉做这件事可称得上是个残酷的惩罚。难怪她会
不满。
“都是你!把麻烦带来也不先通知一下,好让我们避一避。”
秋觉根本就是在迁怒。她要迁怒,空还生也拿她没办法……只能乖乖承受她的怨气了
。
“无妨,有我即可。”本来就是季家的夏生到是认命地接受这项命运的安排。
可是他的认命反而让秋觉更加生气。
“那怎么行!我们还要去痛快地玩一场,好不容易才规画好的三十年蜜月行程都被这
可恶的小伙子给打乱。就算我不加上季这个姓氏,少了你,那我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空还生这才真正明白了。
秋觉的怨气是来自新焝之乐突然插入了一个无关的第三者。难怪她会怨气冲天。
夏生本来就是个机械迷,能让他把目光停留在秋觉身上就不件容易的事情。现在又要
他分心观看季行云的行为,那分割了他的注意力与时间,难怪秋觉会有秋宫怨妇的情结出
现。
察觉到妻子的不快,夏生认真的说:“吾舍季,入秋。”
秋觉急道:“这怎么行!我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这时夏生深情地望着妻子,目光是如此的柔合好像天地之间就只有她的存在才有意义
。
他的眼神带着无限的珍惜与爱意,在用柔情瞬间融化秋觉。她迷情地走到夏生面前,
痴痴地说:“其实要去旅游也不急于一时,花点时间看看未来的发言人做了那些事也许也
很有趣……只要你待在我身边的话,我想任何事都会变得鲜活起来……”
夏生轻柔地搂住秋觉,额头与她靠在一起。那张认真的而充满机械味的脸孔秀出了天
使般的微笑,用只说给自己听的音调,说道:“谢谢。”
平常不大笑的人,笑起来别具威力。只是一个笑容就将秋觉心中所有的怨气给吹走,
还她感到目眩神迷,天地翻转般的迷醉。
秋觉满足地抱着夏生,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像是了幸福的小女人。
这个影像让空还生大受震撼,这会是那个秋婆婆?夏生这小子是怎么到的?这个世界
果然有太多难以解释的事物。
“咳、其他人呢?是约今天没错吧?”
空还生话提醒了夏生这里还有外人,顿时他的脸马上涨红,很不好意思地推开秋觉。
被推开的人先是不满地瞪了空还生欲个不解风情的电灯泡一眼,不过想到夏生为了自
己甚至不惜脱离自己的本宗而转入秋氏,想到这里心中又充满了幸福的甜味。对空还生的
不满也因而冲淡。
又看到穹紫环这位小朋友还大眼汪汪地看着自己,才想到还有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在场
还是收敛点好。这才说道:“其他人好像还在路上,时间还早,不如就来看看那位未来的
发言人在干嘛。我也趁机先熟悉一下这分义务。”
夏生应道:“也好。”
说完就取出一扁平的小圆锥体,按了两下那东西就放出数道光芒,光线在空中交会闪
了几下就映出了立体的影像。
画面中央的人正是季行云,而他所处的地方则是个木造的房屋。
“咦、这不是楼下吗?那小子怎么又来这里了?喂,空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
就知道咱们要来这聚会所以特地驱使他这跑?好设计我们夫妻!”
空还生大喊冤枉:“绝对没这事,我对待这季家的小孩就与你们对他的态度是一致的
。”
“哼、哼最好是这样……”
季行云怎么也来这?是巧合还是世界真的这么小?
<center><b>第05小节</b></center>
整个法天的使团中清闲的人大概就是季行云。
就组织的结构与身分地位而言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情形,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做为预备
士领导员的季行云就一般常识的判断,应该是个权责相当的职位是不可能拥有相当的空闲
才对。只是一般世俗的规则对季行云似乎起不了作用。
在使团半年来的旅程中,他很自然地让事情分权负责。一开始还会寻问结果与关心进
行的过程,然后就变成只要要一个结果。最后他连结果也不问了-只要没出问题的话。
而参与此团的成员都自许为最优秀的人才,也有着相对应的实力,对于长官交办的事
情自然是努力完成,甚至会做得更好超出预期的理想。就算中途遇到了困难不到无法解决
的地步也不会向上求援。事实上也没发生过这种让他们无法处理的严重事端。
预备士们能处理交付的事务,季行云也放心-应该是放肆才对-将权力与种种事务下
放。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成了使团中最悠闲自在的。
本来应该还有两名武风士该管制他,可是蓝千与他的观念不合,往往会被他“奇怪的
观念”气得七晕八素。为了使团的和协,有事也就跳过季行云直接找相对应的预备士,然
后季行云唯一的工作就只剩下参与使团例行的工作会报……当然他只是像名事不关已的人
在场听听,偶尔以“顾问”的立场说几句话。
这样的季行云就能每天在善治城内参观,就算每天去拜访城内的道子也不会有任何人
提出异议。不、也不能说没有,那位被拜访的人到显得困扰了。
走向相同的目标,接连三天都走不同的途径。这座悠闲的城市让季行云越来越喜欢。
在这里感受到的是一种合谐的气氛,自然与人平和相处。
也许是环境的恶劣让太宇的人口增加得较为迟缓,也让这里不需过度开发。才造就了
太宇这种和协的环境。不过没有积极的开发就不容易发展工商,可是太宇却依然是个强盛
的国家。就各个方面而言这都是个奇迹。
当然太宇的武士、还有不管俗事,但是在国家倾亡危难之际还是会出手道士散人们,
为这个国家提供了北方各国不敢侵犯的武力。不过光有战力是无法让一个国家成为真正的
强国,就以高山冻土、人口不多的太宇怎能成为北方的第一强国。
季行云在这太宇的首府待了几天,还是对这个国家充满了种种的疑惑。
连着第三天走到了上清道子的居所。
朝翔明还是坐在户外的走道上。这已经是他第三天的静位。手上抱着重生后的宝剑-
生觉,双目微闭,真气不停地在宝剑与人之间流动。他的头发已经结上一层冰霜,衣物对
被寒冰沾成耀眼的白亮。朝翔明还是默默地接受锐利的寒风吹打,忍受着不饮不食带来的
饥渴。三天三夜,这正是考验身为武士的资格,也是磨练心智与体力的考验。
没说半句话,季行云直接进到屋内。因为他知道朝翔明现正处于人剑交流的意境下,
外界的打扰只会对他造成困扰。季行云做的就只有在他的考验结束后,为他准备一碗柔和
的热汤,并且向他道喜。
这房子的一楼还是一样的夸张,不过这个一楼并不属于上清道子管辖的地方。那里只
是用来存放俗之人野心的地方。展示着无法用来打动历代掌理这屋子的道子的礼物。不再
多看一眼那惊人的财富,季行云直接走向楼梯。
走上二楼,原本充满期待的心情却失望了。因为他想拜访的人不在。
也对,上清道子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等着季行云的造访。毕尽他也有自己的事情,也
有着其他的事务要打理。
不过上清道子离开的原因却是想要避开麻烦。他的麻烦到不是接连来访的季行云,虽
然这也让喜欢清静的他感到些许的困扰,但还不至于严重到要闪避的程度。
所以让上清道子避走的人是已经待在房内的另一位访客。
虽然这间房子相当宽敞,房间的数量也不只于上清道子平常活动的地方。不过以季行
云的真气感应,还有待人的地方还是只有那间背街而有着和墙一样大的窗子的地方。
踏入那里,一名身着正式武士服的男子正坐其中。
他穿的是纯白再加以蓝边纹的武士服。胸前的地方印有铁木纹章的徽章。宝剑解下放
在左方,不过右手依然轻握剑鞘。那把剑隐隐流光,真气充盈的模样,代表着这位武士的
修为。
‘这名武士是上清道长曾指导过的人吗?还是特来拜访他的御前武士?亦或是这屋子
的成员之一?’怎法肯定这人的身分,季行云便先找了个位子大方地坐下了。
那名武士开口问道:“上清道师今天又不在吗?”
“这我不清楚。似乎不在的样子。”季行云也无法确认。毕尽这房子有许地方没亲身
进去是无法用真气探查的。当然要用强硬的手法让真气走遍房子的每一处并非难事,不过
这是比冒昧地闯入别人的房间更加失礼的行为。
“真是可惜……”
那名武士发出了相当的感叹。
季行云突然想到了,他曾见过这名武士。在欢迎法天使团的某场私人宴会中,这名武
士是某位王子的近身护卫,似乎兼任王子的武术指导。由他的面容中可以清楚地找到烦扰
这两个字。能让高位的武士心烦,那他来这找上清道子必是为了难以解决的事情。
“你来找道长有要事吗?”
武士叹了口气,应道:“是的。我是来请求上清道长担任殿下的老师。”
这种事上清道子一定会拒绝的,虽然他已经是某位王子的老师,不过这个身分令他相
当不快。虽然那位学生是位值得培养的学生,但是一般的道子都会尽力与宫廷王室撇开关
系。
虽然已经沾上麻烦,不过麻烦的事情是不闲少的。对上清道子而言当然是要尽力避免
再与王室扯上任何关系。
“为什么呢,难到就没别人可以担任那个职吗?”
“是啊,即使在太宇有道之士亦是可遇而不可求。我所知道的道子中只有上清道长有
固定常驻的居所。为了殿下的未来,我必需尽早为他找到一名道师。”
“那么,您的授业呢?”
武士苦笑道:“要找到散人这可比在大海捞针还困难。更何况时间上也不允许了。殿
下即将满十二岁了……”
季行云想了一下太宇的传统。这个国家真的很怪,大部分的道子、散人都极力与宫庭
王家撇清关系,可是服侍王室的武士又得由有道之士认证才能成为御前武士。而想成为王
位继承人的充要条件也是十二岁的服元之礼得由有道之士主持。
指导武士这工作道士、散人们还愿意担当。毕尽只是偶尔指导些道理,同时确认该人
的心性有资格成为上位的武士。至于其他方面向御前武士叩门的武士本身大多早已具备充
分的实力。
“你来这许多趟了吗?”
“是的,我诚心诚意来访多次。”
季行云摇头说道:“我想见不见道长你都会失望的。”
武士疑道:“此话何意。”
“如果我是道长,一定不会同意担任九王子殿下的老师。因为这里只有一名用心的属
下,却没有一位值得教导的学生存在。”
“是啊,你的话真叫我茅塞顿开。殿下没有亲自展现诚心,那能打动道师的心呢!谢
谢你,来自法天的朋友。”
隔着两层天花板,季行云与那名武士的对话都传入那里的客人耳中。
原本充满怨气的秋觉笑着对其他人说道:“我喜欢这个小子。真不简单,短短一句话
就快把上清那小子打入十八层地岳。真不简单、杀人不用刀呢!也许看着这个小娃儿也是
件有趣的事。”
季行云不知道他无心的这句话给上清道子带来多少麻烦,也不知道因为这句话将让他
成为太宇许多王室成员想要巴结的对像。因为他的建言帮九王子弄到了具有道子身分的老
师,也让他成为王子的良师之一。不论是王子的老师,还是道子的友人都是太宇绝大多数
贵权想要结交的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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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武道之国之拜别脱队</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什么!你要脱队。”
听到季行云的请求,蓝千气得胡子都熟起来了。
提出要退出使团职务的人倒是相当轻松自在的样子,甚至双眼放光对于辞退职务一事
感到非常期待的样子。
仙缘按了蓝千的肩膀一下,要他暂间息怒。
“有什么理由吗?是使团的待遇不好,还是你觉得在这里没有发展性,所以要留在太
宇。”
仙缘的语气诚恳却又不失严厉提出质问。她的话意中还包括质疑季行云遭到太宇人的
收买,而要留在这里发展。仙缘的怀疑也不是无端放矢,因为季行云这几天早出晚归平常
会跟他一起出门的人也都被他找理由甩开。也有人在街上看到他与太宇的高阶武士融洽的
交谈。
以法天的立场而言,像季行云这样的人才要是被外国所吸收,损失的不是身为武议团
高位成员的季行云,还有他对法天武议团、军部组织及南郡的种种社会情报。
虽然仙缘的语气相当冷静,不过她心中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季行云有叛国的意
图,那她将会执行暗部的责任-将他格杀。
“没什么非常特别的理由,我本来就没打算随团回法天。只是在这里正好碰上了值得
留下来学习的事物。所以才选择在这里辞退。”季行云回答的理所当然。
蓝千气得对他发出咆哮:“什么话!你当使团是什么!想加入就加入、想离开就离开
吗?不给我说清楚,我是不会放人的!”
季行云为难的说:“可是我一开始也不是想加入使团才加入,也是以中途离开为先决
条件才跟着使团走的。”
仙缘眯起了双眼,似乎已经决定要执行暗部的责任。
“你这狂妄嚣张的小鬼!居然对浩浩法天的栽培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我为同为
法天人而感到耻辱!”
对于蓝千的责骂季行云以无辜的语气应道:“可是我又不是法天人……而且我也不觉
得天法有栽培我什么啊?”
“还真敢说,不是法天,你这身的武艺是怎么来的!”
“不就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再加上父母传授的武学知识吗?好吧,也算上武议团的朋
友陪我练武的恩情。不过我也相对地指导许多武议士、预备士。比较起来武议团一点也不
吃亏啊。”
季行云应得理所当然。虽然他只是就事论事,不过听在任何人耳中都是极为刺耳的说
法。
“那你父母传授给你的知识还不是靠法天而来!”
季行云左右挥动他的食指,应道:“你错了。他们可是搜集各国的名著典籍。虽然其
中也有法天的著作,不过只是到法天买几本没必要因而欠下什么恩情吧?”
季行云的话几乎要让蓝千爆发。不过他还勉强克制着自己,喘着气瞪着人,那种眼神
像是随是会冲上去把季行云砍成八块似的。
较为冷静的康庄这才道:“季队长,你真的要脱队吗?”
“是的。”
“真是可惜……”
觉得季行云心意己定,康庄也不再劝留。只是他真的觉得非常可惜,因为季行云像是
个活字典,对各国的风俗民情都有一定程度的认识。而他离开真的太可惜了。另一方面他
语气中的可惜也跟仙缘的心中所想的一致。身为外交官员的康庄非常清楚法天对叛国者的
处置手段。
虽然还不能证明季行云是因为自身利益而出卖法天。可是他留在太宇,以他的身分与
职位必然成为太宇吸收的目标。为了防范未然,事先将可能出卖法天的危险分子处理掉也
是必要的工作。
一直在旁边听着这场争吵的穹紫环终于开口裁决。
“蓝先生请息怒。季行云想要中途离开一事早在南城入团之时就已经事先表明。同时
他的承应,在离开之时会让他的离开不至影响使团的作业。我到觉得他这时离开对使团并
没有多大的损失。就我的观察现在的他说是个吃闲饭的人也不过份。那何必多留他一人。
还是…两位武风士对自己的武功没信心,非要多一位季行云才能证证使团的安全?”
“当然不是!只是……”蓝千相当不服气,想要反驳仙缘却拉了他的衣角制止了他继
续为此事争吵。
仙缘笑着说道:“既然这时早就决定的事情,那我们无话好说。毕尽人各有志。只是
希望季队长别忘了你曾是武议团的一员。希望你留在这里的一切行为都能不辱武议团前队
长的身分。”
“这当然。不过我可能也不会常留于太宇,毕尽我想要的是云游大陆,而不是死守于
此。”
“那就预祝季队长事事顺利。”
季行云笑着应着:“谢谢。那我先离开了。使团会在这里再待数日,这段期间我还是
会尽到使团成员的责任。不过我也得先找个暂时的居所,毕尽我不能在使团离开后还赖在
王宫中。”
穹紫环略带讽刺意味的说:“没关系,你去忙。反正这里也不差你一个……”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为中午的会餐准备。仙姊姊,这趟就请你一道来,也
请你准备一下。还有康庄你也把中午可能会提及的议题理一理,好让我心中有个底。”
季行云、穹紫环、康庄相继离开。
留下蓝千怨道:“你就这样放季行云离开吗?”
“当然。既然大使小姐都这么说了……季行云不但会离开使团、脱离法天,更会与这
个世界告别。”
蓝千冷声应道:“哼、那我会期待他正式离队的那一天。”
仙缘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觉得很奇怪。原以为季行云与紫环小姐有着暧昧的关系
,想不到她竟然会这么简单的放人?其中是否有我们未知的暗盘。”
蓝千早被季行云气得失去理性思考的能力,他恶声的应道:“谁管他这么多!反正死
人是不会说话,就算有什么到时也与我们无关。”
“嗯、不过你认为我们出手能有几分胜算?”
“不过是一个小队长能强到那去!就是我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是吗……”仙缘低声应着。蓝千信心十足,她可不这么想,在绿海季行云力战石魁
的样子她虽未亲见得,不过……
仙缘不想多说以免再引起蓝千生气,总之行动时再做点保险就是。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季行云一如前日又往上清道子那走。身后不远处则有几个人摄手摄脚地跟在后面。这
一次跟踪在彾的人就像端午的肉粽一样,连了一大串。最前面的自然是对季行云走得较近
的后羽、雷珍、王道觉及郑洁。紧挨他们后面的是医生桃顺与巨锤唐刚,除此之外还有十
几位预备士跟在更后面。
“你说季队长退团的真正原因是会是什么?”雷珍的问话并没有真的想探求答案的意
味,反到是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相当浓厚。
后羽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要是知道,我们还要这样监视队长吗?”
雷珍又惋惜地说道:“原本以为队长不会离开,想不到在这还是要走了。”
话语一出,雷珍身旁的五对眼睛马上凝神瞪视着她。
“怎么了?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
后羽激动地差点抓住她的衣领,要不是还在跟踪中,她早就叫出来。
“少在那装淑女。你给我说清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雷珍皮皮地说道:“……就是说,人家脸皮很薄,禁不起大家的灼热目光……”
“我可以痛抠她吗?”后羽眼中已经冒出火焰。
王道觉应道:“请!”
郑洁道:“我很乐意帮忙。”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真没幽默……”
在同事们的严厉目光下,雷珍才说道:“其实早在使团抵达南郡时,季队长原本就打
算要退出武议团,然后展开周游大陆的旅程。据说季队长是一个很喜欢四处游玩,增长见
闻的人。原本南郡中队长、长青回颜意属他参加武光祭,但是在知晓他决意退团后,才请
求他暂时延递补使团的空缺。跟着使团出国,一方面补足南郡武议士人手调派的问题,另
一方面也满足季队长要出外游历的心愿。”
“那么他继续随着使团还不是一样能够完成环游大陆的心愿,何必中途离开!”
“不一样,不一样。”雷珍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差得远呢。季队长除了四处
游历外,更想要探访各国的高手,互相切磋武艺。使团在每个国家停留的时间有限,光要
找到藏在市井、山林中的高手的时间都不够了还谈什么武艺交流。现在来到这里,碰上了
太宇的武士,你也见了那个朝什么明的身手。季队长会想留下来跟他进行武术交流也不奇
怪。”
王道觉这又问道:“可是你怎么又会说‘原以为他不会离开’?”
“是啊,真奇怪。队长可能是个不重男女之情的人。你看,后羽她明示暗示地诱惑队
长却一直不成,这是她媚力不够也就算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那时诱惑队长了!”
“别生气,这又不是重点。”
“先听她说完,要揍等会我再帮你……”
王道觉急安抚着后羽。郑洁也拉着她,才没引发一场拳脚相向的危机。
“我的意思是说季队长没接受后羽,大家原以为是队长选择了身分地位较高,而容貌
更是出众的紫环大使,不过他却能毫不在乎地抛下她而想要留在太宇。本以为有情人的队
长,就会陪着紫环小姐走完这趟旅程。想不到事情并非如此。”
郑洁却道:“我想不是的。他们两人感觉上也不像是情侣。怎么说呢,以我的直觉,
他们最多不过是较有交情的朋友。若说是情人他们也太不亲密了。”
雷珍耸耸肩道:“这事只有天知地知,还有当事人才能知晓。我们也只能瞎猜。反正
队长要就离开了。”
唐刚沉声说道:“别吵了,队长离开那间小店了……”
一群人又恢复高度戒备,小心地追上。
季行云离开手工艺小铺,心情显得相当愉悦。虽然他没买什么东西,不过光是欣赏太
宇以精巧的手工打造出来的许多小木雕、种种木制的手工艺品,光看那些巧思就让人觉得
相当有趣。
离开碰巧发现的商店后,季行云就往上清道子的住处前进。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前往那间豪宅,先走入朝翔明介绍的那间酒居。
一群预备士又见他进去另一家店面,只得再度待在店外等待。
没过一会季行云就由酒居中走出。只是这回他不只是一个人,除了他还有一男一女分
立他左右一道走出。
那男的正是后羽等人见过的朝翔明,但是另一位女士就未曾谋面了。
那女子的衣着似武士而非武士,让人搞不清楚她的身分。
不过她对待季行云的态度到是非常亲蜜,加上身她身材高挑、面容姣好,脸上充满自
信的光彩。眼神中释放出幸福美满的光泽。
见到那女子双手握住季行云的手掌,然后整个人又抱了上去,后羽血气上升差点没当
场昏倒。
“原来如此,难怪季队长会选择留在这里……”雷珍像是解开一道深奥的谜题那般地
高兴。
“别乱说……还不一定呢!”郑洁的话是想说给后羽听的,但是语气中也没几分信心
。
这时桃顺也叹气说道:“既然队长在这找到了归属,那也没办法……”
唐刚也道:“看来是没办法了……”
这两个人都深感可惜,桃顺在这半年内有空就向季行云讨教医理,可谓受益良多。而
唐刚的武功原走纯刚烈的路子,在季行云无意的指点下让他习得刚柔并济的道理,使得他
武功大进。想到往后的旅程少了个良师益友心中都觉得万分遗憾。
“什么没办法,难到我们就不能从中阻挠,加以破坏吗?”
“什么!”
“这……不大好吧?”
雷珍道:“有什么不好了。难到法天出产的好男人就要奉送给太宇的妖女吗?”
“没错!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两位原本常处于对立的女人在这一刻结盟了。后羽与雷珍双手紧握,同时宣誓”反月
老”同盟的成立。
季行云三人则继续前往上清道子的居所。
他们轻松也在街上走着。朝翔明却半开玩笑地问道:“季兄弟,你还可真受欢迎。有
这么一群人在关心你。”
季行云笑道:“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能是我比较会逛,跟在我后面较能找到各地的
风景名胜。不过这一回有空闲的人也太多了。”
那女子问道:“这好吗?道子的住所并非一般的光观地区……”
“涤心学士您别多虑了。就是让他们拜访一下上清道子亦又何仿。”
“可是……待会殿下将再来拜访道师,人多杂乱总是不好。”
季行云责道:“虽是王子,不过前向问道就只是道子的一名学生,岂能存有特权意识
。若自觉特别要求道子存有差别待遇,上清道子日后怕恐将拒绝会面。”
“季先生说的是……亏我身为学士却还存有这种心态,难怪在下也只是位学士……”
“别这么说。不过王子毕尽是王子,还是要有些顾虑。不过让我那些团员跟来也无不
妥,毕尽他们都是万中选一的好手,就当多了一群额外的护卫。”
朝翔明却有所顾虑的说:“不过我有点担心,老师今天会不会闭门修行。这几天看他
心气浮躁,似乎有所不悦……”
季行云疑道:“会吗?为什么,收了一个聪颖的弟子该高兴吧?”
“希望如此……”朝翔明担忧地应着。
“一定是你多虑了。”
季行云笑着应着,他却不知道上清道子心情不佳的原因就是被迫收了一位王子当学生
。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误会往往生于不明白。
就像季行云与涤心学士分明就是第一次见面,却被误会为一对情人。虽然她是抱了他
,可是在太宇这种天寒地冻的地方,拥抱不过是一种很平常的生活礼节。就像法天向人拱
手称谢的意思是一样的。可是后羽不知道这样风俗,雷珍也不知道,进行跟踪的预备士中
没一个人知道。
涤心学士身为太宇王朝九王子的老师之一,对于王子能成为上清道子的正式弟一事自
然是欣悦非常。能够及时成为道子的学生而得到角逐王座的资格固然令人高兴,但是能得
到道子的指导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涤心学士知晓是季行云的提示之下,王子才
有这个机会成为道子的学生,一喜之下就向送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这对太宇人是再平常也
不过的事情。但是在法天人目中除了亲密的恋人外男女之间是不会有这种动作的。
事实上季行云并没有刻意要与太宇的王家结交,不过多认识些太宇的学士、武士也没
什么损失。有机会甚至可以与他们一同研究武功、探讨太宇的“武”与“道”,这都是季
行云想留下来的主要因素。
季行云等三人登上了道居的二楼。上清道子的清房中九王子殿下的武术指导御前武士
斐真已经在那。而上清道子则是不大甘愿地待在房内。
道子一看到季行云就撇过头,似乎不乐见季行云的来访。也难怪他会有怨气,不就是
季行云的多话,让他到最后无法拒绝再收下一名王室的成员当门下弟子。
不过要全说是季行云的错也是过分了一点。虽然是季行云的话才让王子密集前来拜师
,可是只要道子硬是不答应,王子也无法强迫他。
原本上清道子打算要当面表明坚决的立场-不收王室弟子-那知前天早上王子来访,
并不谈拜师一事。只是向道子讨教些修身的道理,同时带来一壶闻香阁的特等老姜酒。两
话不说就为道子斟上了一杯。这闻香阁的老姜酒有钱也不见得买得到,每年就产个两瓮,
一瓮留下做为陈酒,一瓮则装瓶推出。这极品酒,闻香阁的老板只卖懂酒之人。但这膱酒
之辈在太宇虽不像太宇的落雪那多,但是比起他推出的酒还是多上百倍。而闻香阁的老板
,不求财也不求名利,酒价不高但有缘者得之。他就将每年推出的特等老姜酒装入寻常的
老姜酒包装中。来多少人就准备多少酒,一人可买一罐,有缘的人就能拿到特好的酒,就
是无缘也可买得一壶好酒。这不论富贵权势,每人的机会都一样。
上清道子对闻香阁的老板虽是熟识,但那老板并不徇私,就是太宇的王者前来也没得
通融。道子连买了几年却都败兴而返。
王子笑脸承上好酒,他也就喝了。
离走之继,酒留下了。拜师的要求却还没提,只是一再表示对道子的景仰。
下午王子再来。这回又带了了一截黑檀沈。
一来,又是问道不提拜师。那黑檀沈当场点燃,满室生香。
黑檀沈希有珍贵,但对常人而言只是一种香木。可是对出世的道子却有另层义意。传
说这种香木正是道人得道飞天之际所散发的迎天香气。虽未知传说真伪,但这香真能安定
心神,让人更易潜思修心。黑檀沈一点,虽未燃尽,但此木特殊点燃之后会释出树汁,半
融于香炉之中。黑檀沈点在上清的清房中,却非把连在地板的香炉搬走,否则这堆黑檀沈
非得留给上清道子了。
第二天王子再来,这回带来了一株雪白香莲。名为请托照顾,实为赠花。这莲花王子
带回必无力照顾,必枯无疑。道子只得收下。
对于俗世财物,上清道子视之如革履。历年来达官贵人送的珍奇异品就丢在一楼,不
理不睬,不带回是送礼之人不带走,道子可没用过也不曾碰过,更不罕拥有。可是王子给
的三样东西,酒喝了,香点了,花更是种了。
王子还是不提拜师之事,只是不断表达仰慕之意。
中午王子即将离去之时,上清道子过意不去最后反道是自己提出收徒之意……
可是事后回想,却是不甘。在这之后必有人指点,否则王家之人怎么清楚他的嗜好与
习性。更不觉得在王宫中学习的年少王子会亲登拜访。在得知季行云为王子拿主意要他表
现诚心亲上拜访,就把这一切的“阴谋”都归在季行云身上,却没想到季行云与他也不过
相识数日那能对他有如此深入的了解。
如此一来种种误解让这屋子充满了奇异的气氛。
季行云带着交友与学习的期待而来。朝翔明对季行云甚是友好,因他的出现造就宝剑
重生的契机,朝翔明可当成生命中的福星,可为挚友之人。斐真武士与涤心学士则感念季
行云指点迷津,将他当成王子的贵人,又觉他能与道子相交虽为法天之人却更显他的不凡
,言语间更有几分感谢与尊敬。
上清道子则是心有不愿,把斐真与涤心学士当成修道生涯中的小麻烦。而季行云则被
当成一个大麻烦。
进入一楼的预备士则把楼上那些人当成诱拐队长留下的不轨之徒,准备用尽办法要让
季行云清醒。
人际关系因而变得异常复杂。季行云想向上清道子讨教问道,可是上清道子现在只想
摆脱世俗的烦杂好图个清闲。而九王子的文、武老师斐武士与涤心学士以为季行云是上清
道子出门云游时结识的好友,想要拉袭他。非但希望王子能够让道子多几分教导就是自身
能得到道子的嘉言肯定也是一种荣耀。可是上清道子却只想把他们与季行云都弄走,好让
他的清房变成真的“清”房。
屋外与一楼的预备士更是积极地筹画着夺回队长的计谋。
“……所以我们等那女的出来,就挟持她!”雷珍提出了激烈的手段。
“这好吗?”后羽毕尽是司警出身的人,对这种不法的手段还有所顾忌。
“我们又不是要伤害人。只是想找她喝茶聊天。让她明白季队长已经心有所属,请她
自动退出罢了。”雷珍眨眨眼露小狐狸般的眼神。
“……好吧。”
“另外那个朝翔明就请王大哥把他的支开。希望王大哥与郑姊能够对他晓以大义,让
他认为季队长因故留下将对法天与太宇间的友情造成裂痕。”
“嗯,这事就交我们。”
雷珍笑道:“那么大伙都知道自己的任务了吧?”
“知了。”
“好!散开,等待机会!”
一声呼下,预备士们散开隐入四周。
空旷街道,平静安祥中潜藏着一股风雨却来的气氛。
这时,一名十来岁的少年骑着马在二名武士的护卫下接近了。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后羽心思如潮,想着季行云的种种。
一下子想到他的好、想到他的天真率直、还想到他的武勇,最后想起自己曾在他怀中
所感受到的安心与温暖。脸上也就带着幸福的色彩,可是一下子又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一片痴心却得不到半分的回应。就是现在季行云说走就要走,一点可惜的模样也没表现
出来,情绪一下子就由甜蜜的天堂掉到冰冷的地岳之中。
“后羽,你的脸色乎为温晴、乎为阴暗,恐是急症之兆。不如先安歇,让我为你瞧瞧
。”正好靠在后羽旁边的桃顺发挥他专业的本职好心地说了。
后羽心事显露那是什么急症,被桃顺说嘴,心情不悦倔起嘴就不理人。
桃顺本想再劝也一言,却看到后羽似怒非怒地瞪着,才想到后羽的心思,也就偷笑不
语继续藏在街角监视上清道子的楼房。
后羽这下更觉窝囊,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却要为了一个男子做这种偷鸡摸狗,掳人威胁
的事情。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自己还是警司世家出身的人。要这事传回法天哪还有脸
见家人吗?
后羽心中高低起伏,一对眼睛也就不甚注意目标反到四处乱飘。
目光乱转却也见着几名跟众预备士一般行径之人。只是那些人更“专业”非常,蒙上
了脸还全身白衣白头套。在这种白雪纷纷的大地上,黑衣反到显眼,全身雪白之驱到成隐
匿的标准服装。
后羽看他们几眼,本不在意。可是却又觉得不对。那只是身为警司世家的直觉,那些
人似乎要犯案。
白衣隐身也许只是前来探路,亦有各国密探活动的可能。就是在法天类似的人数量亦
多如繁星。只是那些人非但藏身隐迹,还刻意收纳气息。当然身为密探这是必要的动作,
可是那些人却又现出一种紧张的气氛。
没有任何证据,后羽就觉得他们正要行恶。
“喂,桃顺你看那里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心存不良。我们要不要……”
“我说大小姐,你没搞错?我们才真的是鬼鬼祟祟的人。你那警司热血可别在这当头
上发作,不然惊动了里面的人,可就因小失大了。”
后羽叹了口气只得打消抓拿歹徒的念头,可是注意力却再也无法离开那几个白衣人。
后羽这这边忍住,可是雷珍那边却横生事端。
也不知是怎么分组的,雷珍与唐刚分到一块。这两人一个喜生事,一个只知道以武力
解决事端。本来雷珍提那绑架涤心学士、劝解朝明翔的办法就是个漏洞百出的烂主意。只
是众预备士的像后羽那般六神无主,有的则如同唐刚不用大脑,还有的则是闲来无聊权且
配合等着好戏上场,更有的似雷珍那般唯恐天下不乱。才导致这明知这行径大是不妥却没
人反对的状况。
雷珍与唐刚两人藏到林上,想不到这理想的隐身之所却早有人捷足先登。
其实这棵大树要藏上三人也不成问题。可是雷珍看到那人身着白色雪衣还挺惬意地靠
在树干上心中就有气。雷珍因为赌气的关系,进入太宇后就一直穿着单薄的衣物。虽然这
几日来已经渐渐习惯,可是还是很讨厌有人在她面穿着大衣,窝在温暖之中。一样是藏身
在林上,那个白衣人就可以全身上下套在保暖的大衣之中。身上还散发出热腾腾的雾气,
感情还在衣内藏有怀炉还是热包之类的东西。
“哼,光天化日之下大道不行却藏身此处非奸即盗。”
雷珍没想过自己也正要做相同的事,就开骂了。
唐刚性子耿直,听雷珍之言甚是有理,加上预备士也有协助警司、军队剿除捉捕犯罪
盗团的义务与责任。没有多加思索,唐刚也不取下挂在背后的巨锤抡起拳头就直接往那人
打去。
路上一少年与两位武士渐渐接近。
街道上就只有这三人。青年骑在马上,两名武士一左一右步行在侧。虽然青年骑马,
两名武士走在一旁,虽是步行却能轻松跟上。
就当这三人就要走到上清道子门前之际,左侧的武士却拉马立止。右侧的武士手握剑
柄神色凝重地望向路房空地的一棵大树。
几名在暗处的预备士也犯嘀咕了。怎么回事?这计策可不是雷珍规画出来的,怎么不
好好躲,却在树上跟唐刚练起来了。这下可好,引起过路的武士侧目这可怎好。
就在预备士们考虑该不该出面到雷珍那骂人时,数股真气骤然暴出。两道白光就由路
旁的积雪中飞弹而起,化为流星直取那武士。
仓促受袭,那两名武士却是不慌不忙,宝剑同时出鞘铿锵声响就与那白衣白袍之辈打
起来了。
然而出手的人却不只两人,又见两道白影由房侧窜出,直取那少年。武士这才心急,
想要护人却苦于被猛烈的攻击一时脱不了身。
“少主小心!”武士齐声喊出,甚至打算硬挨歹人攻击也要过去护主。
不过,又有两道银光前后射出。
白衣人料想未及,一位中箭当场像是失翼的飞燕坠落倒下,抱着大腿急忙止血。另一
位则狼狈避过,方向因而改变也就由少年旁边掠过。
白衣人以为这少年还派有暗桩保护,便吹动哨音。瞬间数十名装扮类似的歹人由两旁
的屋顶上现身,各个手持强弩。
哨音吹响的同时,一名白衣也由树上坠下不省人事,还有数名白衣由屋旁、树上跃出
准备取那少年性命。
可是真正跑出来的人却没几个。大部分的白衣人都被中途拦挡,非但没能成为助力还
被打得难以脱身。
“果然是歹毒之辈!”
后羽骂着跑出,手上也没闲着,灵箭连发。那两名武士的武艺本就高出来袭的白衣人
,又加后羽灵箭出手相助,马上就将那白衣人制服。
“不当!后羽、桃顺小心!”在旁边为郑洁掠阵的王道觉喊叫着。
“没事的,这些家伙是有两下但还不成问题。”后羽轻松应道。
飕!
弩箭射来,如雨点散落。是那屋顶的白衣见街上的同伴已经不成,打算杀人灭口,一
并除掉街上的武士与后羽等人。
强弩射来,少年的坐骑当场中箭。马儿吃痛就当场暴走。护卫的武士见状,心一急奔
了上去强是抓住俊马,另位武士则弹跳而起护着少年将他抱下。可这么一来两位武士可都
没有余力躲箭。所以抱住少年以身护主的武士更成了箭靶。
后羽与桃顺两人也只能又躲又闪兼带拨打狼狈地不让自己成为插满簇箭刺猬。
大街上混战展开。本来要前去解决少年性命的白衣人,见弩手已经动作就改变方向,
支援起被预备士拦下的同伴。而预备士则是打得莫名其妙,白衣人更是疑问本是万无一失
的计谋怎突然杀出众多高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羽大声问着。
混乱中,各人均是自应不暇。她的问题一时之间恐无回应。
<center><b>第05小节</b></center>
预备士与白衣人们在上清道子的居所附近四散打斗。以个体战力而言,预备士稳占上
风,可是就数量而言可就吃亏。而且道路两侧的屋顶还有数十名努弓手虎视眈眈,更叫预
备士们不敢将白衣人打倒。
大多数的预备士都稳占上风。就后羽、桃顺两人最为头痛。两边都有强弩射来,他们
两人出手助那受袭的武士与少年,正好成为强弩手必除的对像。
两名武士为了护主都已受伤。身上插着不少簇箭依然全力护着那名少年。这两名武士
背对背把那少年夹在中间,手上宝剑舞出绵绵剑网,全力拨打弩箭的强袭,而失手的就用
身体接箭深怕一移动就会让主人受伤。
后羽见耶名武士情急,知道强撑不久。若武士被放倒,所有的弩箭便是集中到自己与
桃顺身上。心中亦是焦虑,便急道:“桃顺!这可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变成刺猬。
平常我老射人,想不到也有被箭雨逼迫的一天。”
“那楼上的人不除,我们可难办啊!你到是用灵箭把他们射穿不就得了!”
后羽险避过数枝簇箭,气道:“你没看我忙不过来了吗?”
那少年夹在两位武士中间。虽是身处危急到也不哭不闹,身上虽是沁出满身冷汗不懂
心里却是不失清明。簇箭连连让两名武士所站的地方都留下了一滩血,武士虽是有心,但
失血之下力气渐空,拨空的簇箭益是增加。
少年见状急道:“快退至墙边!”
少年的话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快退,我们掩护!”后羽大喊。
后羽说得是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只是那三人要是被射死后羽与桃顺恐也马上会步
人后尘。桃顺虽是不愿也只得外放真力全力推出一掌,将射向武士的簇箭全部打落。
两名武士见状,马上就护着少年冲向路旁。靠着屋子让头顶的强弩手射之不得。
一面靠墙,即刻少了半数的弩箭。加上不再腹背受敌,这一行人才稍能喘息。
若说运气,后羽真是坏运。若他们之前退往另一边可就没事了。待在树上的雷珍与唐
刚两人把树上的白衣人打落,街上的打斗也跟着展开。本来以唐刚的个性见同伴受袭自然
马上前去救援。不过雷珍却阻他一阻。
“还没呢!要出手也得挑大的。不过是二、三小角色交给后羽就够。”
雷珍话才说完没多久,屋顶上就冒出许多强弩手。簇箭纷飞射得街上的后羽花容失色
。
雷珍这才急道:“上屋顶!”
两人三脚做两脚地向上攀爬,跃身一纵就由树上翻身飞至屋顶!
雷珍见情况危急,内力急催,三颗爆雷电球同时抛出。那些藏在雪白衣物下的刺客才
惊觉有人袭来就见三颗紫色光球落下。
轰隆巨响。屋顶被炸出了三个大洞,紧接着唐刚踏上屋顶,巨锤扫动刚猛无比。那强
弩手仓促遇袭根本不及反应,没来得及换上近身兵器就被扫除大半。想要反抗的,却又因
爆雷电球化雪为雾根本看不清来人,弩箭乱射没伤到雷珍两人到是误伤了不少同伴。混乱
之中唐刚巨锤发威如猛入羊群,杀得白衣弩手呼天呛地哭爹叫娘。
战斗的时间一拉长,预备士们渐渐稳占优势。可就后羽、桃顺,唐刚、雷珍等人处于
危险之中。
后羽与桃顺两人待在白衣人的目标旁边自然成为弩弓射击的目标。而唐刚与雷珍两人
清了其中一批强弩手,剩下的弩手自然生气也就分出部分人力,请两人受到簇箭的招待。
这到好,唐刚的重兵拿来拨挡弩箭可不称手。雷珍的功夫又以强大的雷电法印见长,
要在这个被她炸得满是坑洞外加着火的木造屋顶闪避飞箭可真难为她了。
不过雷珍的爆雷电球可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远远的,开始有人观望,也有人前去报
官。要再能撑个一时三刻,善治城的防军武士赶来可就危机解除了。雷珍与唐刚两人双双
中箭,两名武士也只剩一位还在勉力支撑。
远方,善治城防军正在疾速整军准备出动。只是远水可救得了近火?
不用远方的城防军。四道人影由上清道子的楼房破窗而出。
两把宝剑直取对街屋顶。一名女子落地就往受困少年那飘去。另一道身影则落地又飞
弹而起,转向另侧屋顶。
斐真与朝翔明两人在空中忘对了一掌,分射两方朝着弩手飞去。
惊见有人飞人,弩手这回可不愿再重道覆辙,马上转向将强弩瞄来人。
斐真身在空中,自知难以闪箭。不过他也不打算躲。就见他手握剑柄,猛力甩剑,那
剑鞘脱剑而而出,疾速飞旋有如流星。
屋顶上的弩手还来不及瞄准,剑鞘就碰的打在屋顶,还翻腾数影木屑飞散造才卡在屋
顶,强力的震动与四射的木屑碍了弩手射箭。当他们惊慌错乱之后想要瞄准射击斐真却已
经站在面前,宝剑飞舞手断、弩落,白衣刺客溃不成军。
朝翔明以气御剑,剑在前人在后,化身流星直射而去。簇箭射来不避不闪,却是身无
障碍,飞前不敌剑气风压尽数弹开。唰的一声,剑穿过白衣人身体刺入屋顶!朝翔明翻身
提剑,身后留下血瀑飞散。怒眼瞠视一众白衣无不胆颤心寒,别提要反抗,就是想逃双脚
也不听使唤。剑再舞动,所经之处留下俱俱尸首。
季行云飞弹而起,飞箭射来双手不停勾拿,竟将簇箭尽收手上。跃上屋顶之后白衣刺
客们无不瞠目结舌。季行云再向前进,弩手要再发箭却已不及,一掌一拳势如破竹,走尽
屋顶白衣人尽数昏迷。
涤心学士直奔那少年。后脑到似长有眼睛,几枝飞箭来都叫她左右轻移、风姿微摆就
由后飞过。
看到这女的跑来后羽可不乐意了。也不知是敌是友,心中却已经认定她是诱拐季行云
的狐狸精。
为求保险起见,后羽不说二话,运起灵箭马上出手。
涤心学士先是微楞一下,却还以微笑。脚步微转避过灵箭就来到武士与那少年前面。
后羽可气了,正要再度出手涤心学士即刻跪下。
“殿下无恙?”
殿下无恙?
后羽已经准备好的灵箭可射不出去了。
少年惊魂未定,不流泪不哭喊,反叹道:“我没事,到是累了两位武士……”
“多谢两位助力襄助。在下代殿下先行道谢。”
“呃……”涤心学士的谢语可让后羽不知如何回应。后羽可一点也不想帮这位涤心学
士,本来要绑架她,好对她晓以大义让她放弃季行云,想不到乱打一通后这么照面计划全
乱了。
“这地方尚不安全,还请殿下移尊道师住所……”
涤心学士话没说完,后方的木墙突然爆裂,木块飞散之际一双拳头击出!
还护着少年的武士首当其冲,背脊中拳胸膛血肉喷出!人飞弹而出。
桃顺运气不佳亦遭强拳,急中双臂护胸却是挡之无力也跟着飞弹而出。
一道魁武如同巨熊般的大汉破墙而出,再劈掌就要让那少年身首离异。涤心学士救主
心切,一手挡之一手抱住那少年,想要借力退开却不敌那人强横之力。抱着少年就像陀螺
般转着转着退开,好不容易定下,心头一甜吐了口血人就无力地颓下。
那人以少年并目标,向前跨去。
后方气劲波动,一道气箭疾而出。熊般的巨汉一回身再出一拳,非但气箭消散发箭之
人也遭拳劲猛击!
后羽被打入房内,翻了几圈弄得满身是伤头昏脑胀。
大汉这才稳稳地步向少年。
涤心学士吃力起要站起,看到来人才讶道:“怎么是你!”
那人满脸孤傲冷笑应道:“就是我!”
※ ※ ※
作者闲话:
原本蛮喜欢在作品后面加上一小篇闲话的,不过因为现在的贴文已经不再是同步的贴
文所以就省去这个工夫了。今日难得在贴上一帖闲话。
另作“神之使”在上个月将最后一集的稿件交出去了。只写了九集,虽然构想还没用
完,不过也算告个段落,休息一下再写续篇。决定分为两部实在是因为用纯第一人称实在
无法将故事的全貌表现出来。用第一人称来写故事,限制真的蛮多的。
在写完神之使后有朋友问了一下结局,在告知之后朋友竟然气得说不看了!
原来带有悲惨成份的故事是如此的不受欢迎啊~~算是得到了一个小小的教训。
二十一集上市之后没想到反应如此激烈……
在家反省了一下,觉得是自己分段的能力太差了。也许该依原本的计划让二十一集以
小云倒下那一幕当结束会好了一点……
算了,反正天人就是很无情,哼、哼……
在注意看官们的留言时,二十三集已经写了大半,所以有些问题可以很明确的回答。
网友 废材:如果把小云交给干圆照顾的话,希望月雨大大千万别让小云的接下来的
命运向魔法学徒的恩莱科那样…干圆=克丽丝
那个这位朋友您打错字了,是乾圆,不是干圆……这差很多的……
就如同其他看官给您的回应,您真的想太多了。
念体,龙狼传那一招?不,早在写天人之初就已经计划好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龙狼传
那一招。就时间而言愚者浮出点子时间比龙狼传出现那招的时间早上许多。当然愚者也不
可能会自大到说龙狼传学我,不过创意与点子这种东西就像天下掉下来的流星,会有很多
人同时看到嘀。
有人提到为什么不要量产天人。拜托,连自己的小孩子都很懒得养要交由托儿所代育
(天园)的种族那有这种闲情逸致。况且地人要成为天人并不容易,花的时间也更多,一
点也不适合量产。
小云活过来的历程聪明的人可能早就猜出来,不过还是先卖个关子。等了好久好久(
从写第一集时等现在)终于在上上个月写到那一段……至于合不合理……见人见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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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武道之国之是非难明</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屋顶的弩弓手被一一打倒,没了顾虑预备士们也大展手脚将余下的白衣人击收服。这
情势应是大好,但裴真武士、朝翔明、季行云等人却无喜色。因为他们发现这些人都只能
算是烟雾炮灰,没一个是正主,而他们要靻的对像却已经命在旦夕。
“休得伤人!”裴真大喊一声,就往下跳。季行云与朝翔明两人亦是丢下少数还有反
抗能力的弩弓手,疾行而下急欲救人。
“让开!否则别快我手下不留情。”雄壮的大汉怒声斥责。
涤心学士自是不让,她咬嘴哀声求道:“亲王…孩童何辜,您是修道有成之士何苦来
哉……”
“废话少说!同样的话你在十年前怎不对我兄弟劝说。好个孩童何辜、孩童何辜啊…
…”
那大汉言语悲切,竟泪下一道深泪。
大汉挥泪出掌,距离最近的朝翔明最先赶来。一看现场已见涤心学士身受重伤、一名
武士已然断气、另一位横躺在地却也生死不明,又见涤心学士抱的乃是当今王家第九王子
。心中大惊挥剑就斩。
这剑以气以信念为动力,辅以重铸通达真力虽未开锋威力却是大胜以往。
那大汉原式推掌向前欲以肉掌接剑,涤心学士见状惊声喊道:“翔明勿伤亲王!”
“什么亲王!”
朝翔明信念斩挥到一半,听了涤心学士的话,又见那大汉手腕上载的护环正是王家才
能佩戴的精品,真挥剑犯上可是武士禁忌,心有碍滞原有的坚定信念可就崩解。
信念斩少了坚定的信念威势顿减三分,加上心中惊惶真气一滞威力再减三分。
朝翔明不敢伤人,那大汉可没这心思,一掌推去足有排山倒海之势。朝翔明日前与五
广对阵真力耗尽尚未尽复,加上信念溃散一掌一剑交击之下铿锵一声,朝翔明连剑带人如
断线飞筝向后翻倒。滚落于地旋即撑起,口吐鲜血面白如纸再战不能。
那大汉一掌放倒朝翔明欲即转向九王子,那一耽误季行云与裴真立已赶到。
“你也要阻我?”
“小人不敢,只愿亲王殿下不可一错再错!”斐真昴而而立,坚定语之。
“哼!一错再错?往日我心存仁德,不生争念却遭灭门之猧,今天我真不能再犯往日
之错。”
“亲王执意如此,小人可得以下犯上。尚请见谅。”
“你为护主,我欲报私仇,立场不同。况且我早于王家除名还谈什么以下犯上?老夫
可没穷工夫跟你在这与你瞎话家常,若待守城赶至到好了结御弟心头大患。”
“得罪了。”
斐真气凝宝剑,主采守势不敢妄攻,亦不敢使用武士真技的信念斩,深怕心中有存有
顾念落得朝翔明一般的下场。
那大汉大喝一声,回步向前反身重拳。招式算单却霸气十足,一拳一掌总带有无涛之
力叫人不敢轻触。
这一拳看似简单,斐真要避也到不难但是这亲王身大臂长,裴真若是退避却等于让涤
心与王子交予亲王。裴真只得横剑挡之,立马站稳一手持剑,一手架于剑身,巨拳头落于
剑背当然巨响!
斐真已经全力定桩,可是亲王一击感力惊人斐真竟然硬被推开两影。
这一击之下斐真欲再抢上阻挡亲,可那一击余威却让他手臂发麻,双脚陷入地下,一
时之间竟无力移动半寸。
亲王跨上一步就已来到涤心学士跟前。
“纳命来!”亲王声如洪钟,怒眼挥掌。
涤心学士暗道:“休已。”不顾自身紧紧抱住王子欲以身护主,闭目待死。风声呼啸
气流飞散那拳却无挨着,反到听见碰碰声响。
涤心学士这才睁眼观视,就见两道人影正激烈应战。正是季行云与亲王打得难分解。
若提武艺季行云到不比斐真武士,只是身为太宇御前武士裴真应战这位前亲王有着诸
多顾忌打起来自然施展不开。季行云向来以弱搏强,对战亲王丝毫不惧以快抢攻,逼得亲
王不得不多方回防。
季行云知这大汉功力深厚,一招一式均不思花巧纯以强悍的真力推动拳掌、正是大巧
无工。不过季行云却以巧动近身,不与之对招,亦不阻之。只是连续出拳尽往他要害上招
乎,以攻代防。亲王招招威力无穷,只是他的目标针对以九王子而季行云又不直接阻他,
往往让他针对九王子出招之后又不得不回防。
若他将拳头尽往季行云身上招乎,季行云恐也难以应付,就是季行云一见他转向就又
退开,让出空隙。亲王见仇人之子就在眼前,只要一拳就能取他性命,便不顾季行云。
这样一来一往,让亲王没能击杀王子,季行云也未能伤他半分。
不过时间却是站在王子这边。
预备士们已经把众多白衣人给制服,纷纷围上。只是他们仅是围上并不出手。对预备
士而言亲王跟王子的仇恨可是毫无相干的事情。他们只知道队长正在跟一名高手进行一对
一的生死决战,插手其中可是对季行云的一种侮辱。就连裴真也被挡下。
发现自己被季行云缠住白白浪费时间,身周竟出现众多好手。亲王对自己的身手虽有
信心但一拳难敌四掌,若再拖延别说要杀仇人之子自身恐都难保。可是要退却又于对不甘
,明明是个大好机会却冒莫出现一群好手,计画非但没能成功还让众多忠心的下属被杀被
虏。这次行动不成,损兵折将一众好手尽葬于此叫亲王心痛难当。
“可恨!老天无眼!”
悲切大吼,亲王劲气再催掌劲连发直取王子。
这可不妙,季行云这时就是再行抢攻已经发出的气劲也被不回来。无奈之下只好运足
真力出掌阻挡,但两者功力差距不小季行云发了两掌已经无力再挡。
斐真虽被预备士阻挡出手,不过护主之心也让他移到王子身边。见亲王掌劲连连即伤
少主宝剑全力挥砍一道强力的剑气连破数道掌劲。可那掌劲威力毕尽不凡,依旧有三道掌
劲突破剑气而来。
亲王武艺高强,季行云与裴两人联手亦无法尽破攻势,裴真宝剑一横决心以身护主。
但他亦知挡得下这三道掌劲待亲王抡拳再攻可就无力对抗,只能冀望季行云能及时相助。
这亲王数掌打出马上向前跨去,也不管季行云的攻击铁了心就要宰杀九王子。
平淡无奇的直拳。没有任何花饰只是气劲凌人威力无穷。季行云一掌击下,打在亲王
背上却如打在绵絮之上。一掌命中季行云毫无喜色,反到糟糕。原来亲王知晓季行云必然
来救,也不施力相抗只是以真力护住筋脉,以背受掌进而导力而出让季行云之力纳入体内
转了一圈又随他的拳力而出。
这下原本就是惊人之拳加上季行云之力更是可怕。
就见斐真三人就要丧身亲王拳下,一道人影由空而降手持拂尘,持尘挥动丝絮卷上亲
王拳头向左引导。
这拳威力虽大,但无留后劲在拂尘牵导之下连拳带人都被带开。
亲王原要变招再攻可看清阻他之人后却放弃攻击的机会。
他停下来了,似怒非怒即哀伤又无奈地说:“道兄也插手俗事私怨?难到苍天就不给
我任何雪恨的机会?”
上清道人很不情愿地应道:“你才是过分,硬把我卷入是非!能看在老兄弟的分上,
就此放下、速速离去?”
亲王凄绝怅道:“放下?放下?哈……”
让人心痛的笑声在大街上飘着。亲王目光四寻,身着白衣的下属、围着他的预备士,
阻止他的季行云、武士斐真,忠心护主的涤心学士,强撑站立的朝翔明,旧友上清道子…
…还有自己兄弟、也是灭家仇人之子……
“我只剩这条命了,要我放下!好那就来取!”
一声怒吼,战端再起。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亲王虽被团团围住又有季行云、裴真与上清道子等等高手在场,他依旧威猛如虎真气
狂扬卷起漫天烈风有如威神降临一般。
瞠目一瞪,亲王蹬足飞掠连人带拳袭向季行云!
原本他的目标是仇人之子的九王子,可是他心虽怒却依而清明清,更知道再攻向王子
必遭众人同时出手干预断难成功。不如当下击杀碍他好事之人多少能出口怨气。
季行云多次阻他好事,而将部下杀害、擒拿那些人眼见就是季行云的同路人,以他们
的态度来看根本就是季行云的部下。亲王认定分明是季行云率众阻他寻仇,报仇不成的怨
气一股脑全发泄到季行云身上。
完全豁出去的亲王再也不留情,倾尽全力出拳。他的拳没有任何花招就只是再标准也
不过的正拳突进,可看在季行云眼中那不但是一记正拳,而是最非常标准,经过多千锤百
炼而后才打出最适合亲王的正拳。这样的正拳季云相当眼熟,因为他以最佳体态打出的正
拳就是这种模样。当然不是指两人的动作相同,而是指意境一致,那都是将全身的力量完
全灌注于拳上于一击而爆发出来的正拳。
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亲王的内息比季行云还强,也许他使用内息的技法没有季行
云还灵巧,可是真气配合身体动作却是无比的契合。简单一拳是汇聚了全身大半真力的攻
击,只能说亲王的筋脉的通畅度对伸展性好得惊人,而真气的运动与身体已经达到完全一
体的境界。
就季行云而言,他的攻击仅能使用回气劲加强,但其威力就已经相当可怕。不用花费
太多的真气就能在瞬间产生极大的破坏力。但是亲王的攻击更加怕。因为只是真气在体内
运动,如果没击中消耗的只是体力真气却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当击中时那丰厚的真力足以
够打破任何人的护身真气。只要亲王愿意甚至可以再将强大的真气送入对手体内,如此一
来只需一击,只需命中一次就能达到一击一杀的功效。
季行云明白亲王的威力,由衷地佩服他,那种境界正是他的下一目标。
但是……他可不愿意成为亲王攻击的目标。能够跟这种程度的高手对决,对季行云而
言本来是件令他兴奋的事情。可是看到他的眼神,他的态度。季行云却无法在战斗中感到
喜悦,有的只有无尽的悲哀。
而这种悲哀感很快就转换成颤栗的危机感。
第一拳,季行云轻松躲过,想要反击第二拳俨然拳出。
第二拳,小心避开,欲退避重整却已又得应付第三拳。
第三拳,以间发之差闪开,季行云这才发现就这三拳已经让他落入完全挨打的局面。
第四拳再来季行云不知自己能否躲过,但这第四拳已经来了。
无奈。退不得、闪不开,季行云只有前进。放手与他相搏,看谁快、看谁能先把对手
击垮。这是最危险的打法,一击之下并不一定能把对手击倒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互击,就看
谁挨得住、在强击之下还能逼出更强的攻击。季行云不喜欢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打法,可
惜他已经没其他退路,他只希望亲王不会选择这种玉石聚焚的打法。只要亲王肯退,就还
有转机。
可惜亲王没有退避。他信心十足,在他眼中季行云不过是未路穷鼠妄想噬猫。
百般危急之中,季行云发挥出潜力。双足弹蹬,运以回劲瞬间七道回劲于脚底爆开,
化为强大的推进力,同时力转于身再化于肩行于臂最终配合再七道回劲打出了七重回劲。
季行云虽辅以回劲加速但是起初就处于守势,出掌还是慢了半分,使出混身解数也难
快过亲王最多就是拚得均势。
季行云暗暗期待亲王能看出他这一拳的威能而有所退让,让两人错开再重整攻防。
亲王看出季行云的虚实。可他没退让,只是让身体微微顿错。
只是小小的顿错,让他完美的动作在瞬间有了瑕疵,为了修正这小小的瑕疪使他的动
作停顿,不及眨眼之时的停顿造成了极为短暂的时间差。让季行云的回劲掌先行打中。
掌击中,季行云没有丝毫的喜愉之色。因为爆发气块与掌击的时间有了差距,就是那
短短的时间差让回劲先冲掌而出,是打在亲王身上但并没有配合季行云的手掌,七道回劲
气块打出之后也不过正飞得较快的微弱气劲。没能配合掌击回劲气块是没有威力的。失去
回劲气块的掌击也只是平常的掌击。这样的攻击打在亲王身上那有什么威力。
打中、却无效,季行云只能咬紧牙关希望自己的身体能承受亲王的一拳……或者,有
奇迹出现。
亲王的拳是何等威力,他要击杀季行云,就是这么一拳。只要打中,断无活命之理。
可是那拳却没中。
偏了。
是奇迹?
当然不是。
是亲王骤然转性,不取人命-不可能。
是亲王轻乎失手,错手而过-不可能。
季行云知道是什么,但也不是知是什么。
有人暗中出手,但不知何人。
知有助力,却不知那是何等神力。
那应当是流气诀?可是流气诀岂有这种威力,若是流气诀施用之人岂非尽用天地之力
。只觉清风吹至,若大的力量就带动亲王之拳,以柔合无形之力将拳带开。若有若无的力
量同时压迫亲王,让他无法变招出招。而压制他的力量竟只是蕴含身周大气大地间的种种
杂气。
这些力量平时虽不见威力,但齐聚而动却又无人能敌。
更叫季行云惊讶的是这力道竟然还把亲王给推开了!
将他往后送去!
让他飞弹而出!
原本围绕四周的预备士见亲王中掌之后飞弹来,纷纷退避。在众人眼中亲王是被季行
云一掌打飞,他们深知季行云实力非常,不敢阻挡就让亲王退出包围。
亲王飞弹而出,后翻两圈并未如同众人预料一般颓然而倒,反到纵身跃走在瞬间就远
离众人。
当预备士感到意外不解,想要追击人早以远去。留下一对又一对惊讶不已的目光。
“让他逃了!怎么可以让他逃了!”后羽恨恨地骂出口。她中了亲王一拳,至今体内
还翻腾不止!而桃顺的手也骨折了。就这么让主凶逃跑,她第一个气不过。
“走了也好……不然伤亡难料……”季行云叹气而言。
“怎么!他不是被队长打败了吗?”
季行云暗中苦笑一声心道:“看起来是这样吗?”
然后望向上清道子的住屋。
现场也只有上清道子与他作出相同的动作。
<center><b>第03小节</b></center>
亲王走后不久,善治城的守城军急忙赶到。为了避免麻烦,上清道子带着季行云与众
预备士们到房内闪避,留给斐真与涤心学士等人处理善后。
带队的武士看到受伏击的竟是九王子,马上派人回城通报并加强城内巡逻,置设盘查
站。一面问清案情,一面派出大队人马搜捕余害。太宇武士办事即使碰上了王公贵族也不
含混,虽然尊重却不放纵,王子殿下受到礼遇,但没有任何礼貌之外的优待。
花了许多时间,斐真、涤心学士与九王子才上楼与上清道子会面。
年纪尚幼的王子遇到这种事脸色虽是不佳,不过行为举止依然得宜。吓着了,依然镇
定。
当他们上来时,季行云正好帮桃顺与后羽疗伤完毕。桃顺伤在骨胳,治疗时间不短,
不过并无大碍。后羽伤在内腑却较麻烦,有好一段时间不宜动武。
糊里糊涂碰上了场暗杀行动,又莫名其妙地被卷进去然后又倒楣地受了伤,后羽脸色
甚是难看。发现斐真等人走入二楼的大厅房,劈头就问。
“那个什么亲王的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小鬼又是怎么回事?”
雷珍也被弩箭射伤,心中也是有气,接着说道:“八成是这个小鬼的老爹作了什么坏
事,才惹人厌。
这两位女仕的话让入门的三人脸上大不光彩。
涤心学士先是严厉地应道:“请放尊重点!在九王子殿面前不得放肆。”
“九王子殿下?那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我怎么看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很了
不起是吧?要不是有们兄弟们出手,现在已经是谥王子殿下。原来太宇对救命之情是用这
种高傲的态度在回应的。”雷珍不甘示弱地应了回去。
“你!无礼者!还敢放肆。”
“怎么,那好,不高兴的话本姑娘就陪你运动运动!”
季行云皱起了眉头,说道:“雷珍,就少说两句吧。”
上清道子也不高兴地说:“我这里可不是吵架的地方,要闹就给我滚出去!”
“哼!”两个生气的女士同时转过头冷哼一声。
“老师,您没事吧?”
这时王子说话了。
涤心应道:“放心,我没事的。”
“可是……”受了亲王击那能没事,涤心脸色苍白逞强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我帮你看看吧……”季行云叹了口气,就走过去。
他这个行为却引起所有预备士的瞪视。所有预备士都目不转睛地看监视季行云对待涤
心学士的一举一动,其中几位更是含恨地看着涤心学士。
季行云连下数针,涤心学士脸色渐渐转好,王子一颗忧虑的表情才渐渐转好。
“道师,要击杀我的那个人是父亲的兄长吗?”
王子终于提出这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斐真与涤心急忙对上清道子使眼色,望他斟酌回不要给王子的心灵留下难受的答案。
那知上清道子却道:“没错,他就是东御王的兄长。也是你的伯父。”
“……那他为什么相杀我?而且我以前也没见过他……”
“还不是怪你父亲!陷人于罪,将他踢出玉座之外。还让你伯伯的妻子、孩子全部丧
命。详细的情形方外之人也不大清楚。你要想知道就问两位老师,或着直接去问你父亲。
”
“斐真老师……”
“殿下……臣不甚清楚……”斐真为难地应着。
“涤心老师……”
“这……事情错综复杂。非三言两语能够道尽,容臣日后再向殿下解说清楚。”涤心
也很为难,就算她想说,也不会在众多外人面前说。
上清道子这时却道:“那儿水清那儿没鱼。就是太宇的王家也有卑劣的秘闻。反正大
陆上各国都一样,还扯什么道子给王子作老师好保证王子的品德?这根本就是无义意的事
情。”
“我说殿下,道子的学问你想学就学,不想学也无妨。要武功,斐真能教你的也不会
比道子差,经国治事的大道理涤心可比道子强多。道子能给你不过是一些对你争夺王位没
搭的清玄之理。想继承父亲入主御王之位,甚至坐上玉座就别跟道子学东西。”
斐真急着说道:“道师,何出此言!”
“急什么急。我又没说要把他逐出目墙。只是要把事情说清楚。武功、学问,道子一
概不管,要他有心就跟着清修,没有就步凡尘,争玉座。道子可不会管他。只要别干些祸
国殃民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涤心学士亦道:“道师,您这不是要抛下殿下!”
上清道子怒道:“什么抛不抛下的!你们给我添的尘事还不够多吗?还是非得要我放
弃这师传的居所?世界这么大,要找个清修之地可不难。”
后羽冷冷说道:“这也奇怪?即然那个东御王的陷人于罪,犯下杀兄恶行怎么还有资
格竞争王座?太宇果然是个王朝,当王子的犯罪到是不用接受惩治。”
这话伤人,季行云原本想加以斥戒,不过听完她的话反而应道:“是啊?怎么能这样
。那位亲王虽不该率众伤人,可是说起前因,也是情有可原。”
斐真与涤心两人被说得面上无光,低头不语。
上清道子叹道:“无善,何恶,所以争。宫庭的事情可不能用寻常的道理来说。当年
亲王有德,东御王有才。两人同争玉座,亲王之才不足治国,他若当上尊王到也还好,若
失之交臂成了四御王之一才是太宇全民之祸。东御王施计陷了亲王,最后也让他失去部分
的人心,王座当然就被第三者得去。这也好,有治世之能的人当上东御王不也正好。他虽
然陷人于罪,可也失去追求的目标。最后是座上御王之位,那却是工务沉重日理万机的职
位。几年下来到把他变成累劳的老头子,说是报应,说是赎罪也不为过。”
雷珍不满地说道:“这算什那门子的报应?”
“不然呢?小妮子,你是要东御王现在入岳受罪吗?那又有何用处,只会增加更多的
混乱,让黎民百姓受到波及。”
季行云想了想,叹道:“好复杂……”
“所以道子才不想涉入其中啊……”
上清道子怨了一声,又瞪了一眼季行云。叹了口气,想到这年轻人竟然能让楼上的高
人暗中出手相助对他有什么不满也得压下,又是不解又是无奈叹气不已。
<center><b>第04小节</b></center>
王子暗杀事件因为有上清道子的存在也让众多预备士省去了被善治城的城防武士提讯
的麻烦,也免去造成两国磨擦的可能。不过也有一种说法是东御王不愿追究,毕尽主事者
是自己的兄长,追起来最后他脸上也不光彩,也就让这案件以寻常斗凶案侦办。
不论如何,太宇官方打算如何处理都不重要了。因为法天使团将要离去,人走后就事
不关己。当然除了留下来的季行云是个例外。
季行云送着队伍离开。半年多前是别人送他,现在换他送使团离开,一样是分别心情
却截然不同。
心里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后羽,不过与她别离也有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与大部分的
预备士相处愉快,但也还是有部分的预备士对他相当不满。由其是脱队之事更引起不少人
对他冷眼相待。季行云到是处之达然,反正他也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对他看法的人。只是
被人当面冷眼对待依旧不舒服,等到离别之时他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看着车队离去后,季行云才返身要回城寻找住所。
由于一连串的事件,让季行云没有花时间寻找落脚之处。暂住旅馆很快就会把他的积
蓄掏空,所以便开始在城内四处游荡,寻找宿屋。
另一方面,魁马拉的大车厢中穹紫环悠闲地喝着茶,看着窗外。
“好可惜,就要走向回程了。那好玩的小云也离开了……”
空还生看了看这个鬼灵精,拿她没办法地说道:“你是在可惜这个吗?不是觉得没从
秋姨那挖出许多密辛而感到可惜吗?”
穹紫环的那对眸子眼上转了起来,嗤嗤地笑道:“原来空老师小时候也是个顽皮鬼。
真令人意想不到。”
“……每个人都有童年的。”
“是啊,每个人都有。宇变也不例外。”
空还生眨了眨眼,似乎由穹紫环身上看到了许多坏点子。想到这小丫头由秋觉身上挖
来的许多精彩故事,回到园里宇变可又有得受了。想到这里空还生不免为他的友人默哀致
歉。
“对了,怎么不见那两个啰唆的人?”
“……你是指蓝千与仙缘吗?”
“对啊?他们怎么不见了。”
一旁的侍者应道:“两位武风士去打理季队长留下的空缺。他们似乎不放心将事情都
交给预备士们全权负责。”
“是这样吗?”
空还生却邹起了眉头,悄声说道:“那两人怎么又跑回善治城了?”
穹紫环传音答道:“喔……我知道了。一定会去找小云了。哼、吃点苦头也好……”
“吃苦头吗?你是希那两人还是小云……”
穹紫环无所谓地应道:“都可以,反正都是该罚的人。”
“都是该罚的人吗……”
善治城的宽广实在是大陆上极为少见的一个都城。也许是太宇的人口原本就不密集,
而来往的商旅会驻足的地方也是有限,可是季行云走着走着也就走到一大片完全未开发的
林地之前这就有点夸张了。
季行云不免想到是太宇人这么爱护古木林,还是土广人稀根本不想多花劳力砍树开发
?
不过在城市中能有这种地方也是新鲜。季行云原本想要走了进去,可是却顿了一下改
往旁边的空地上走去。
走到空地中间,季行云转过身,朗声说道:“两位,出来吧。要交手说说一声,何必
如此麻烦?”
蓝千与仙缘两人同时现身。蓝千走在前头,略为不屑地说道:“你到很有自信。”
季行云轻松地说:“也没什么。不过是打场架,最后还能跟两位交手也是一大快事。
”
“仙缘,让我来。你在一旁看着即可。”
“小心点…他的信心不寻常……”
仙缘感到相当意外,甚至认为季行云已经作了某些准备才会如此轻松。不过四下观察
却又不见任何异状,只得小心地看着,一方面随时准备支援蓝千,另一方面也预防季行云
逃跑。
两位武风士意在杀人,季行云却只当两人战意高昴。这种把握最后的机会,放手一战
切磋武艺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季行云只当他们两人就与长青回颜一般,想要好好比试
一场。两种不同的心态下,战斗触发了。
蓝千出手毫不留情一出手就是绝招,家传武学配合法印蓝影真气如激流般打出。像是
滔滔江水般疾涌而出。
仙缘一看脸色微变马上改变方位,她的样子像是极不愿意沾惹上蓝千放出的真气。
季行云真气探出,也不觉那略带蓝色荧光的真气有何特别,也似具有杀伤力的样子。
可看蓝千认真的样子也不敢怠慢,运起闪烈指就准备点向蓝千。
纵身飞掠,慎重其事地避开如江水流动般的蓝影,季行云闪烈指直点蓝千面门。蓝千
冷笑一声,低身滚入自己放出的荧蓝真气流之中。双手分拨,真气化为两道又流了回去,
左右包围起季行云。
见这真气古怪,季行云再度跃起,残月斩连发破空之气打入荧蓝的气流之入还真的如
入江流,只是画出了一个小缝马又被两旁真气填而消失不见。
这时季行云的落脚已成一荧蓝真气涡流,等着他的落下。
掌劲连发,如陨石群急坠。数道掌劲打入,如入泥沼然后爆开。地面的蓝荧气涡被开
了洞,季行云也有落脚处。可那蓝千却笑了。
就在落地的同时,蓝千再度催动法仙蓝影操控着真气。围着季行云的真气突然高扬,
像是海潚般向他冲来!高起急旋的真气由四面八方而来,想要跃出却来不及了。季行云就
被蓝荧色的真气缠上。
这一缠上,也没觉得不对。这种真气流动起来像水流,待在其中也像处于水中,行动
受到了不少的阻力。当季行云觉得奇怪蓝千费了这么大的劲不会只为让他行动受阻,力道
、速度都受到压制吧?
这时蓝千也退出蓝影放出的真气流外,另一个法印化影打出一道光球没入不停围着季
行云流动的蓝荧气流之中。变异横生!蓝荧气流不再只是黏人,阻人形动的真气而是不停
侵蚀生命力的真气。处在其中的季行云大吃一惊,马上运出真气阻挡。但是真气一出就被
侵蚀而消失!
一下子季行云被没顶消失在真气流之中…
看着季行云在气流中挣扎,蓝千冷笑道:“你就好好亨受这个为你特制的活地岳吧…
…”
蓝千的得意的笑着。
空地上的蓝荧真气像海潮般不停翻动好像在显示里头苦辛挣扎的痛苦。
“……好像不对劲?”仙缘在空地的另一头隔着真气的激流与蓝千遥对着传音。
“哈放心,不消数刻就可以见到一个气力干竭的活尸。”蓝千得意地回应。
就在此时,那发散蓝色异光的真气流竟然涨大了!
“这……”蓝千这才觉得意外。
轰声巨响!
蓝影加上化影的侵蚀魔气爆开了!点点纷飞,四散开来!
蓝千与仙缘两人吓得四处闪躲,深怕沾惹上一丝丝的真气。同时季行云的身影由中直
窜高飞,跃上了数影才飘然落地。
脸上微恕,道:“怎用如此阴邪的功法。”
<center><b>第05小节</b></center>
被脱困的季行云非但没有在法印蓝影与化影的交互作用下而疲惫无力,反到是真气充
盈,甚至充盈到内息装不下而不停散出。
季行云沉稳地步向蓝千。后者被他强大的气势给逼得退了一步又一步。
蓝千在施展法印蓝影之后体内的真气已花费过半,原本功力比季行云还强的他现在却
显得相当无力。加上脱困的威势与沉声责问,蓝千慌了。
明明就是必胜的招式,竟然遭到破解。信心的丧失让他空有一身的武艺却施展不出,
只觉得眼前的季行云有如鬼魅般的可怕。
仙缘见情势不秒,那季行云似乎只当这是寻常的比试。心念转动,便有了计较。
身影飘然就移到季行云前方,挡了他的路。同时笑意满脸的称赞:“季队长果然子功
夫。蓝千这一招使出,还没人在中招之后能脱身的。不过此招耗力,招式尽展之后蓝千也
没剩什么力气。接下来换我来试试你的高招。”
“……那招是什么?好可怕的功夫。差点要了我命。”
听到季行云的语气中还有些不满,仙缘再道:“那是法印蓝影与化影的运用。试想季
队长武艺绝伦,一般的武功招式岂能见效。你这不没事,况且那招不过会使人耗尽真力。
在比试中正是最合适的武艺。”
“原来如此……”
季行云闻言释怀而笑。仙缘的话没骗人,只是她没提到当那将把人的力气耗尽至完全
枯竭,达到吃饭喝水都得靠人服侍,如同全残般的地步。
“季队长破招之后不见真力消耗,想来也无需休息。为避免时间施延,误了使团。就
让我占个便宜,轮车上阵了。”
季行云应道:“无妨。”
“好气魄!看打!”
轻喝一声,仙缘步如舞姿如云,似轻移如疾行,身法奥妙美漫,将迷仙步发挥的淋漓
尽致。同时法印幻风更叫她的身形扑朔离迷,无从掌握。
“好!”见这身法巧妙,季行云喜喝一声,原本对两位武风士的疑虑在感受打斗的乐
趣、发现美妙武功招式之中烟消云散。同时身形巧动竟跟上了仙缘。
两人身姿美妙,在空地上飘移巧动互不相让,互相出招却又未曾使尽招式。一掌一式
快速变招,没等招式使齐对方就使出应对之法,随即变招。两人出招精妙,快整变招,虽
比邻而动却未曾真正交手。好比两位仙侣相伴而舞,美不甚收。
蓝千依凭奇招,快速了断。而仙缘则尽出奇巧,美妙中带着惊险,华丽中暗藏杀机。
对招数百,仙缘深觉可惜,如此人才竟然不能留下而得除之。同时也深觉如此年纪有
此修为,假以时日待他羽翼丰齐可就不是两三名武风士能对付之人。虽然可惜,还是趁他
尚未长成之前尽早拔除。
心意一定,仙缘再运起法印韦陀,速度瞬间提升。
人影化分,空地上竟是人影幢幢不知谁真谁伪。季行云即刻喜笑一声,运足真力速度
亦是渐渐提升。没多久竟然又渐渐与仙缘比邻而行。
这时仙缘灵拳巧动,击向季行云面门。
他头略偏,指尖轻动,亦指向仙缘眉心。
原本依照前例,仙缘早该变招应对,可她却化拳弹指,手弹动由掌心中散出白茫粉雾
!
不防之下季行云吸入了粉雾。
“这是!”察觉不对,闭气之时却为时晚之。
季行云身形止住。体察状况,却是身受迷药。疑惑、不解由心中升起。
仙缘施计得手,身形未止。白色粉雾再行洒出,空地上马上布满迷药。
“仙缘!你还有武风士的风骨吗?在武议团内的竞武中居然使用迷药!”季行云大喊
斥责。
仙缘却道:“我们可没说这是武议士间的切磋。”
“什么!”最讨厌在光明正大的比试中耍暗招的季行云气极了。他没想到当当的武风
士竟然会用这种黑暗杀手的技俩,更没想到两位武风士并非为了最后的武艺交流机而来。
仙缘叹道:“其实我也不想用这种手法。谁叫你的武功超出预料。为了确保能取你小
命只得出此下策。要怪就怪你硬是叛离法天。”
“我时候叛离法了?况且我本来就不是法天人岂有背叛之说!”
蓝千这时惊魂已定,恶狠狠的说:“那就是法天有眼无珠,养虎为患了。不趁早将害
人的猛虎除何保我法天安定。”
仙缘叹道:“你也是个人才,可惜就不能为我法天所用。该说的也说了,药性也走得
差不多了。该让你作个明白鬼了。”
“哼,让我来!”
蓝千说完就运气余下真力,奋力出击!
重拳打出!
碰!
一拳打在季行云胸膛。
一击命中的蓝千却是血色尽失。
被打中的人还是站得直挻稳健。
“就为了……”
“什么!”
“就为了我没作事要定我罪,取我命吗!”
季行云怒喝一声,气劲涌出!胸口不知痛,怒眉如剑。蓝千被气劲弹开,狼呛跌倒。
这时的季行云气极了。眼瞳发火,似如灼火。
仙缘见状,退了一步,骇道:“你…你还能动……这……”
“是啊,我还能动。你不是要取我小命吗?”
仙缘突然想起在百济之时,季行云被穹紫环强灌散魂草液却还能行动自如,比起散魂
草自己用的迷药可是小巫见大巫了。那时以为季行云没真的喝了饮料,现在回想却对是这
么回事。
这才知道迷药对他无效,可是晚了。
“喝!”
娇斥一声,仙绿飞身向前,运足真力作出最后一搏!
这一击快如流星,可是季行云却心如止水身形偏转就让仙绿打空。同时在她由自己身
前通过之时脚向上抽起,如刀斧般的利腿就踢中仙缘腹部。
人向上飞起数影,坠地。挣扎、无力……
“你!”
浓厚的恐惧感降临在蓝千身上。可是他没有逃跑的打算。不论如何蓝千还是法天的武
风士,要他抛下同伴自行逃生,不如杀了他。
可是被恐惧与无力感虏获的蓝千只能渐行渐退,毫无办法。
季行云心乱如麻。
怎么会这样?
不过是脱队,留在太宇就被当成大逆不道的罪人?
虽然气极了,却又不知该找谁出气。
眼前的两位吗?不过是忠爱法天的武风士。要杀了他们吗?虽然使团还需要他们,而
且也算朋友一场,可是让他们回到法天,日后必有种种麻烦……
季行云叹了口气,最后说道:“你们走吧。”
“什么?”蓝千的表情变得比看到下红雨还惊讶。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无意为害法天,你们何苦硬是加罪于我。”
仙缘吐了口血,恶声威胁:“想加恩于我吗?没用的,你如再踏入法天,将是我等必
诛之人。”
季行云不回头地走开,只留下一句无奈的话。
“那很好,我期待再入法天相遇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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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武道之国之道门之会</div><HR>
<center><b>第01小节</b></center>
法天使团离去后季行云暂借旅社住一宿,是夜辗转反翻难以成眠,心里总是想着蓝千
与仙缘在临行时的所作所为。
他能明白世上有许许多多不同的人,也就会有各式各样的想法。有忠义爱能为国捐驱
在所不惜之人,也有贪生怕死只求苟且偷安的人,有追求精神成长探求哲理玄道之辈,也
有物质重于一切营营汲汲之辈,有一百种人就会有一百种不同的想法与一百种价值观。
他明白蓝千与仙缘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法天的利益,但是却无法接受他们竟然以未来
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要取他的性命。难到两位堂堂的武议士所拥有的风襟竟是如此狭小,
容不下别人走向任何其他的岔路?一有偏离他们所谓的正途就得加以抹杀吗?
别说季行云还没作出危害法天利益的事情,就是有难到这半年来共同旅行都没建立起
一丝丝的友情,临走之际还特别出动进行诛行动并且使用有违武议团风骨的卑鄙技俩?难
到为法天排除异己真的有这么重要,可以让他们抛弃武议士的自尊只求达成目的?
虽然目前身处于太宇蓝千他们不会再来找麻烦,可是几年后还是会回到法天拜访故友
?到时候真的得成为法天的敌人吗?
季行云想到如果武议团真的把他当成敌人,那法天还怎么待?不是怕有人上门找相杀
,而是碰上南郡那些老朋友、那些曾经给他们添过许多麻烦的朋友,要是遇上了他们这架
怎么打?总不能为了自保而下重手?碰上预备士到还好,像是雷天、凛凊甚至是大姊头、
雷震也被派出来,想要全身而退绝不简单,难不成为了自保真的得对他们下重手?
苦思一夜,没有解答。
不知不觉中清早鸟啼声起,阳光已然照入房内。
天即明,再赖在床上休息也不合季行云的个性,烦恼无解只好叹了口气就起身盥洗。
在盥洗的同时,楼下传来阵阵的香气。因为昨日的事情让他的晚餐难以下咽加上一夜
难眠肚子早已闹起空城计。随着香味的传来让他渐渐把思绪转到早餐上,无形中转移了注
意力心情也才好些。
匆匆忙忙地洗完脸,收起武议团的衣服身上在当地买的衣物,季行云急忙跑往楼下,
就急着对找老板点餐。
没过多久,一道又一道香气迷人的餐点就摆到他的眼前。
烦恼过后,肚子变得特别饥饿,也不顾形像就像大熊一样地大吃特吃。
“一大早食欲就这么好啊?季兄弟真看不出来,你个子这么小食量到像是正在发育中
的青少年。”
“呜呜呜……呜呜呜呜(是你啊,翔明武士)。啊……呜……”
塞满东西的嘴巴,一回话却让季行云给噎着了。
朝翔明看着季行云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嘴巴张得大大,还像上了陆地的金鱼那样一开
一阖搞不清楚他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
“呜……”
“你怎么了?是食物中毒了吗?”朝翔明警张地看着季行云。
“……呜……咳、咳咳、咳!”
很辛苦地运气把食物由咽喉推入胃中,呼吸道一畅通马上剧烈地咳了起来。
“……你还好吧?”一面轻舞季行云的房,朝翔明一面担心地问着。
“呼……好险,得救了。”
见到季行云血色渐渐恢复朝翔明才松了口气。可是没一会他又关心地问道:“季兄弟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我只是噎着了。好险,要是就这么窒息而死那可成了天大的笑话。”
“呼……原来是噎着了。不过,你的脸色差极了,依我来看这却是劳心过度的症状。
奇怪,你不是已经脱离法天的使团,怎么还有事情可以让你操烦?还是说我推荐的这间旅
馆不好,让你不得安寝?”
看到朝翔明一脸内疚的样子,季行云急忙抢道:“没这回事,这里真的是间好旅馆。
地方清静,老板又好而且食物更是好吃。怎么会不习惯。是我自己在想事情才没睡好,你
别多虑了。”
“好吧。你要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朝翔明的好心让季行云想到了白任,出外果真是要靠朋友,由其是像这样古道热肠的
朋友。虽然这两人的个性大不相同,但是却都在他们身上找到相同的味道-真正为朋友着
想,关心别人的温暖气味。
“我的样子真的这么难看吗?”
“是啊,活像个僵尸。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跟使团的人闹翻了吗?”
“才…才不是!”
季行云急着否认道:“虽然大多数的预备士都不希望我留在这里,可是最后依然理性
地的与我告别。怎么会闹翻了!”
不善说谎的季行云,现在的态度分明就是表现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虽然他不算
是说谎,但是也没说出全部的事实,至少出问题的不是预备士,而是高出数阶的风武士。
“是吗……”
“当、当然!”
朝翔明质疑的能度让他心虚了。
“唉、你也别撑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哭成那样,还说大话。我说啊,男儿志在四方,
你想留在这向道师求道也许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不顾及女友的心情。像那样的一位佳人,
你不会觉得可惜吗?要是有那样的情人,是我早就绝对会抛下一切守在她身边。”
“女友?情人?”季行云先是楞了下,疑道眠月小姐那时候跑到这里了?又怎么让他
看见她在流泪?
“你要知道,让女孩子哭泣的人是没有资格成为一位优秀的武士。”
“啊!”
“怎么了?”
发现朝翔明误会了,后羽与他根本不是那一回事。又想到那前两天雷珍把他拉到一旁
聊天之后,朝翔明就多次暗示他该珍惜目前所拥有的,得再三考虑才脱离使团留在这磨练
。那时季行云还以为朝翔明只是希望他不要作出错误的决定以免事后反悔,原来是雷珍那
厮在他耳后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没、没什么啦。不过我并不担心与她分离会有任何问题产生。”
朝翔明摇摇叹道:“你还真有信心。分离两地恋爱的可不只是心的距离。”
季行云抓抓头发,看样子雷珍他们灌输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再谈相同的话
题只会增加误会,于是话锋一转,便问道:“反正一切随缘。到是你这么早就来探望小弟
,是有什么事吗?”
“啊!真是的,顾着闲聊把正事都给忘了。快点把东西吃一吃好上路!”
“要去那,有什么重要的事?”
朝翔明兴奋地说道:“当然!道子、散人三年一度的聚会正好给你碰上了。虽然不一
定能够参加,可是去了总有机会。要能听听道士们群聚论道、谈道、辩道夕死可以!”
“有这等事!”
季行云黯淡的目光中再发出闪耀的光芒,马上发挥秋风扫落叶的能力快速地将桌上的
东西扫入腹中,急着催促朝翔明快点上路。
<center><b>第02小节</b></center>
平常太宇的街道很少会有拥塞的状况出现,不过今天在上清道子的住宅前却是车水马
龙人马杂遝。当朝翔明领着季行云到来时,要进入房内就得突破层层重重的人墙,让两人
打消上楼拜会道师的念头。
在路上朝翔明已经为季行云解释过,这个三年一次的道家盛会不但是有道之士们互相
印映彼此所学、交换心得的聚会,同时也是鉴定道士门下的道童、修行略有成的学士,以
及自修的居士们是否能够得到印可成为正式的道子、散人的集会。
因此对自己有信心的修道人都会聚集到所知的道子、散人,希望能有机会参与那个盛
会,当然就算自知没有成为道士的能力也会希望籍由这个机会多接触道门。
“这些人都是要参加道士集会的人吗?”
看到这个人群拥得水泄不通、眼见上清道子的住屋几乎被人山人海给淹没的情况季行
云实在很难想像那位不喜欢热闹、讨厌被凡世俗事所打扰的道子会有什么反应。
“应该说是想要参加的人……”
“想要参加的人?”
“没错。你以为有道之士的集会是一般人想参加就参加吗?当然得经过适当的筛选。
这些人中最后能跟着道师与会的人恐怕不到数名,甚至没人能有这个荣幸。”
“原来如此……”
过没多久在众人的期待下上清道子终于露面了,他打开二楼的木窗站到窗边整个人精
神奕奕神采飞扬,与季行云所想的完全不同。
上清道子目光快速地扫过一圈,看他的几名弟都已来到,而且各个都是精神抖擞信心
十足的样子,让他也期待着今天能有位弟能继承他的衣钵好接理这栋道子相传的房舍省去
这个照顾这栋房子的麻烦工作。
目光一转同时也看到了裴真武士与涤心学士两人带着九王子殿下亦在人群之中,接着
又见朝翔明把季行云也带来,心情马上变得不痛快。
不过他马上又笑了,心道:“来了就来了,反正带着王子裴真有了负担恐怕就没能与
会了,至于朝翔明与季行云想来是没有能力参加这次的集会。”
上清道子一出现,目光所至群众即刻安静无语各个诚心仰望。
“很高兴见到各位居士,三年一度有生面孔也有熟面孔。虽然在下很希望能将大道与
诸位分亨,但是很遗憾机会却只能给与少数的有缘人。虽然无奈但是身为道子的我必需小
心谨慎地挑选人选。只是在下对各位的认识也是有限,所以这一次在下也不设下任何限制
,只要任何人能跟着在下到达会场就能够参加今年的聚会。”
话语一出,场下即该议论纷纷,然而眼尖的人却注意到上清道子已经扬起了真气。
他骤然飞跳出窗,速度极快地离开房子!
这时众人才明白道子的意思,同时群起而追。
季行云当然也追了上去,上清道子离开的方向正好与他来到的方向相反让前方挡了紧
密的人墙,眼见即将追丢身旁的朝明翔骂道:“可恶!跑不快的人却专门喜欢挡路!”
季行云却是笑道:“路是人自己找出来的!”
说完,他熟练地攀跃登上屋顶,毫无阻碍地直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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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武道之国之四头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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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高峻的山岭,山风如同怒吼般的吹着。圣法峰,法天境内一处特别景区。这座于平地独立
挺拔高一千三百五十二影,特别之处在于此峰四面险峻,没有一处的坡度小于六十度,垂
直的崖壁更是四处可见。这样的一座山独自耸立于法天都郡西北。他是都郡人最引以为傲
的一座山,处于都郡各处都可能看到这座孤独伫立的山峰。同时这也是一座只适合远观的
天景。虽在她的脚下更能感受到大自然造物的伟大,但是过于险陡的山势让人止于山下而
难起攀登的意图。
即使是身手矫健之人想要征服这座都郡人眼中的圣山,也必需通过居住在此山中的蓝翅鸟
的同意。蓝翅鸟,全身披覆着比天空还耀眼的青色羽毛。这种生物并非凶恶好斗的飞禽,
一但有其他生物接近它们的家园,就会群起攻之。蓝翅鸟古灰色的尖啄比精工打造的枪头
还尖锐,比钢铁还坚硬,全力飞行就是鹰隼也为之失色。有这种独特的生物盘据加上山势
的险要,这座山就一直无人拜访,只是默默地受到都郡居民的敬仰。
在这孤傲耸直的圣法峰之巅竟然有人却登顶到来。
一名少女身形如风飘乎如云彩,左右轻移轻飘上升。山崖的蓝翅鸟左赶右追竟被远抛在后
,仅能发出细长轻鸣抗议这个风彩绝耀的佳人入侵家园,瞪眼看她登上峰巅。
这名少女登顶之际见到两位男士早抵山巅。
他们两位铺了绢席,在这云雾伴身地方就大方在泡起茶来。
这两位,一位有着天神巧思全力打造般绝俊面容的凛凓冱,他的俊美足以令人屏息,但却
带着万年冰山般冰冷表情。如果他能露出和颜的笑容,天上的太阳也会因而失色。
而另位,虽没有那种清秀高雅美不胜收的英俊姿容,可也是五官端正。这人眼眸中散发着
智慧的光芒,一对黑亮的眼珠有如黑耀石般又似夜空般的深遂,统领武议团暗部并身为蓝
家蓝主的蓝世游雍容大度地坐在席上。
少女走近就感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这两人之间的真气似乎在暗中缠斗着,没有真正的短
兵相接,却依然是你来我往,无法不用想要入侵对方真气坚守的领域,同时也全力阻止对
方的进犯。两人对真气的操控都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一来一往毫无火气只是周遭气氛显
得较为凝重。
“蓝世伯你好,凛世伯好久不见。”
轻脆的声音破了两人间的僵局,第三股真力的加入让他们停止私下的较劲。
“你到啦,原以为你会第一个上来的。想不到还在凛兄与我之后。”
蓝世游亲切地与那位少女打起了招乎。
凛家三爷对那位女孩的来到似乎视而不见,当她大方地入席而坐时三爷才轻启朱唇,语气
冰冷地问道:“仙郬人呢?”
女孩娇嗔道:“三爷不喜我来到吗?”
三爷没应话,眼神寒霜态度倨傲,他的神情已经给女孩很明显的答案。
“唉……凛兄的消息还真不灵通。仙郬老哥早在年前鴐鹤归西,现在的仙家已由他的独女
仙容掌理。”
“你是仙容?”
仙容笑道:“世伯记性真差,十二年前才见过面。您怎么忘了?”
三爷再探仙容,其真气果然与仙郬相似,其质如有似无化实化虚正是法印流仙的特质,只
是仙容续承法仙时日未久,体内真气尚未全部转化比起仙郬相差尚远,而法印转变原有真
力特质也让仙容的真气特性回异于前,到不是凛家三爷不认得人只是仙容的气质改变太大
。
三爷冷眼观之没再理她,转向蓝世游问道:“我等已经出世,你再邀我有何贵事。言之,
莫担耽搁。”
“凛兄向来沉稳,怎会有如此急躁之说。况且人都未到齐,有话也等人都了一并商谈。何
必急于一事。”
“哼。”
“三爷,蓝世伯说的是。虽然凛家已经退出暗部的运作,但是身为法天十二古家之一的事
实还是不会改变。世伯邀我等商聚必要大事商要。”
三爷还是不苟颜色,依然带着烈火烧烤也无法融化冰冷,也不再言语径自举杯啜饮品茗。
没一会,山下传来蓝翅鸟低沉鸣叫,又有烈烈焰光闪过。
见状蓝世游笑道:“离老不是来了。”
言毕,一名红发长者跃上山巅,随着他的出现原本凉爽的高山气候竟然变得炙热无比。
他一踏上山顶,先拍去搭在肩头上已经焦黑的蓝翅鸟,声如洪钟地怨道:“喂,有什么非
得在这说吗?这不是在糟蹋我这个老头子。老夫可不像你这还年青力壮,堪得起、摔得起
。”
离我炎来到,蓝世游与仙容同时起身相迎。
“离爷爷,您安好。”
“离老好久不见,您是老当益壮。不过小小一座圣法峰那难得倒您老。”
离我炎朗笑道:“喔…是那家丫头,我看看。蓝小子狡诈多计想必不会有这么天真烂漫的
女儿,凛家三爷活像个冰尸也不能会养出表情生活的可人儿。那一定是仙郬那好福气的家
伙了……”
语气一转,离我炎神色黯淡的说:“小容儿接掌家主,那也代表仙郬已经不在。可惜,好
人总是不长命,我这个糟老头想再多活久一点可要跟蓝小子多学一点。”
“嗤……”仙容掩嘴偷笑。
蓝世游却处之泰然地应道:“您老真是越老越爱说笑。”
离我炎如此明的讥讽,蓝世游却面不改色城腑深沉可见一般。
“好啦,你这个现任的当家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有事就快说,没事老头子可禁不起高山风
寒。”
话一说完,离我炎带来的热气顿时消散,以三爷为中心飘出凛冽寒气让人如置冰窟之中。
“喂!冷脸的你分明是要跟我过不去。”
离我炎斥责一声也运气真气,放出灼灼炎气与之抗衡。
这圣法峰顶就因两人意气之争而出现在冰火同天的奇特景像。
以三爷为中心的半边是天上飘雪地面结霜,寒风朔朔万物蜇伏,另半边以离我炎为主却是
烈火横生,草木焦枯地面干裂。
眼见两位家主还没谈上一言半句就已经怒眉相向,虽然没有真的打起来,但是劲气的争斗
却已经叫天地失色草木哀鸣。
第02小节
凛家三爷、离家家主,一冷一热正是水火不容。
他们两人气劲相争谁也胜不过谁,而另外两人也未不发言语似乎不打算为两人调解的样子
。
仙容虽贵为仙家家主,毕尽接未尚短年纪又轻讲话较没分量,另一方面也是她不清楚两位
家主是习惯一见面就先要互相较劲,还是有着宿怨。若是朋友间见面打招乎的方式,那开
口劝架可不失礼,若是有着难解怨恨恐怕也不是她能调解。
仙容干脆移到冷热较界之处,当起裁判。
蓝世游的想法可就与仙容不一样。这两人若是起冲突正好合了他意。凛家脱离暗部,正是
心头中大石难以放下。而离我炎又与他不合,虽然离家家主难产时常群龙无首而让长老合
议把持家务,实力虽居于四家之未但也不能小觑。若两人真的起了争突,离我炎年纪老迈
绝非凛凓冱对手,离我炎因而有了万一,离家几名长老早在他掌握之中正好可以活用离家
的力量,更可以伤害离家家主的名义牵制凛家。
是以蓝世游不动声色地观战,却也暗自吃惊凛凓冱果然深不可测,而离我炎也是老当益壮
不可轻乎。
三爷心思枕密怎会不知蓝世游心中打的主意,他这行径不过是要展现实力让蓝世游知道有
他坐镇凛家就不可轻侮,目的达成到可见好即收。
“离老兄果真不简单可不输年轻,何以年老。”
三爷略称一句,离我炎自己知道若要引动更强的力道以这老迈的身躯恐无法负荷如此一来
绝非他的对手,况且蓝世游还在旁颇有渔翁之势,那何苦鹬蚌相争便宜了那个奸鬼。
两人心同念,也就一人一分收纳真力不再争斗。
“你这冷脸的,老夫可不老,要长期抗战可就吃亏。不过真的要比,极招一出也不消半响
之时,那老夫的功法可又占便宜了。所以我可没输你。”
离我炎虽然是在跟凛凓冱说话,眼光却一直往蓝世游身上飘,这番话到是为了警示蓝世游
别打离家主意而发。
蓝世游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两位好兴致,不过却苦了这清雅高幽的美境。”
“蓝兄竟是珍惜自然美境之人,真叫我意外。”三爷冷言讽之。
离我炎亦道:“即然这里被我们搞成这样,不好的环境待久了可会难过,蓝小子你有事就
快点说一说,别在这耗时间。”
“离老您真是性急如火。”
“哼、别多说。知道子就别在那慢条斯理的磨墨。有文章就快作出来!”
“离老先就座吧……”
四人就坐,蓝世游却先扯了一堆法天开疆扩土的种种壮烈历史,说得精彩万分叫人热血奔
腾志气高昴。只是三爷心如冰雪这种激昂的演说对常人有用,却不能影响他半分心志。
而离我炎则是装出兴致缺缺的样子,暗中盘算这个蓝世游提这些事情用意为何,难到是想
举兵犯外建立不世功名?
“……是以,前人精神叫人敬仰……”
顿了一声,语气转折蓝世游又道:“可惜,我法天座拥优良传统,法律完备制度良善却不
能推广于世。坐看众多近邻就因国体不同而处于万苦之中,可叹可惜。”
仙容应道:“真是如此。但毕尽是他国人民,我泱泱法天也无法披泽于彼。”
蓝世游又道:“还是有机会。”
仙容兴喜地笑道:“这就是世伯邀约我等的主因了?”
离我炎与三爷毕尽阅历丰富,不会随着蓝世游起舞,但是提到法天的兴盛也不能不心有所
感,虽然对蓝世游本人没多少好感,但对他施以种种计策而有张扬法天声威、兴邦利民的
事实也无法乎视。
蓝世游简单说道:“想我法天有如此好的传统与制度,若却推广至众国必如风行草偃。”
离我炎不客气地说:“蓝小子你说的太简单了。我们的制度要推广到他国也要当政的同意
,你当个国国王、领袖都是死人吗?”
蓝世游笑道:“若我们强迫他们推行呢?”
“别傻了!那不等于要人家改朝换代?有那个国王愿意放弃王位,那位当政者肯犯此大险
?”
“所以我说是强迫他们推行。”
仙容讶道:“那不是要发动战争!”
“你疯啦!我法天开的国土虽然有大半是打出来的,可是向来师出有名。妄然出兵成为侵
略者不但落人口实,而且必然会引起诸国恐慌群起抗之。我法天虽然兵强将勇但是也无法
同时与众国对抗。”
蓝世游信心十实地道:“那是之前。再过几年就不一样子。”
“喔!”
三爷冷言说道:“蓝兄想必是找到强兵之法才有此议。”
蓝世游笑道:“自然如是。”
说完他就由怀中取出数个法印,分别丢给三位家主。
仙容疑道:“不过就法印?这是……咦!”
三位主家位居法天四大古家之主,所见之法印自非常人可拟,但是仙容手上的东西却是她
未曾见过的新形法印,而且与寻常的法印亦有所别。
“这可不是出产于天园内的法印。”
蓝世游解释的同时又打开身旁的锦盒,里面法印放得满满。
“如果我们能够自行生产法印,让一兵士兵也能拥有强力的法印,如此一来兵源不变而战
力却能提升百倍。即使大陆众国联合攻我亦无所惧。只要我法天能坐拥压倒性的力量,邻
诸国何有不从?”
仙容喜道:“我们也能自行生产法印!”
“当然,技术上已经可行。若想量产得请三位全力配合。”
这实在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即使是离我炎这等快要步入棺材的长者也想分享这这种技术好
让家族再度兴盛。
“如果是要投入研发法印,老夫自然义不容辞。但是举兵之事可得再议。”
“嗯,我自然也会全力配合世伯。”
凛凓冱却到下冷水:“很抱歉。这事我不同意。”
“冷脸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人家有好东西愿意跟你分享,你这又是那门子的态度。”
“世伯?先父生前曾言遇事不决,可听从三爷的分析而后谋定。但是这回你的否决实在太
没道理。这对我法天可是一大福音,岂有拒绝之理!”
“若只是单纯研究开发法印也罢,但却是军事行动前提在进行开发。不论如何以之杀戮为
动机的事情我凛家断然不能配合。”
凛凓冱的反对似乎已在蓝世游的预料之中,他安然一笑置之,而后说道:“吾言推广法天
之德不过是先求一个愿景。成事之法甚多,也不必然动用武力。两事到可以分开来谈。”
三爷语气冷淡却坚绝说道:“没得谈。”
第03小节
蓝世游笑道:“三爷,你也非霸道了。世上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况且这是对我法天大有好
处之事你却像驴子般固执,完全不留余地。难到你希望家族能得到更多更好的法印,让所
有族人都能佩上好的法印,而不是只有被选上的精英才能拥有上等的法印吗?”
仙容也劝道:“世伯,家父生前对您行事思虑紧密多有佳言,更曾夸言您从未作出错误错
误的判断,但今日之事您的看法实在令侄女无法信服。就算要反对也请您说出个道理来。
如果是担心军力高涨而造成兵燹,这可就是世伯多虑。要知道我法天军事力量分散于各郡
之中,虽以都郡、南郡独占风头,但也不过是他郡二、三倍之军力,在各郡兵力均由各郡
独自控管的情况下要主动发起战事必得统合多郡战力。而各郡自主不可轻侮的情况下这是
一项难以达成的工作,况且……就是各郡愿意统合出兵,长征大陆张显我法天国威拓展疆
土将我法天恩泽广披于大陆各地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离我炎听了仙容的话面容微变,想到自己家族中的状况暗中吃惊。若是联邦议会高呼一声
,以大量的法印换取兵力与种种支持恐怕主议会的各家家主为了自家的实力会快速答应,
就算在地人的民众反对下,各法天家族必会捐以物资、派出人员以获取法印升族人实力。
而离家虽为古家之一,家众无数,却苦于法印不足,届时也挡不住那些没能获得家族分配
法印的族人投身军旅,供献家产。
想到这,离我炎才知蓝世游手上掌握着多大的优势与资源,情势相较之下离我炎不禁汗雨
淋漓为这情况感到不妙。
凛凓冱没应话,离我炎却先表态:“蓝小子,你的提议真的不错。我这就支持你,回到安
郡之后,我马上派出三大老长与我离家精英的烈火团全力配合你打造法印的工程。当然,
我也希望能够优先取得这两种法印。另外军力与战事千万不可混为一谈,养兵是为自保,
强兵富国也禁不起长年征战,若有想引发战事老夫也会变得跟这个冷脸的一样固执己见。
”
“这个自然,兵者、不详之器。能不动用自然是备而不用为上上之策。”
蓝世游对于离我的要求暂且同意,心中却暗中盘算以离我炎的年岁还有几多年可活?就是
聚会后回到家中一觉不起也非怪事。待他归阴之后,离家的几长老早在掌握之中,届时离
家家政由长着会议把持还怕何事不成,先让离我炎占点便宜也算是优渥的投资。
“我也想多出点力,可是仙家得负起暗部密探的训练工作,许多好手又密伏于邻近诸国能
派出的人力恐嫌有限。况且于西境守卫防止黑暗山脉的恶兽入侵的人员却也省不得……”
说到为难之处,仙容对三爷送出不满的神色,原本那巡防浅山的工作由四家共御,亦是人
员消耗最大损失家族好手任务,却因凛家执意出世远走南郡让这吃力的工作转由三家负责
,让余下三家负担更重。
蓝世游这时以宽容的态度说道:“仙家的工作自然不可废弛,法天有今日的安定,遇事能
料敌先机多赖仙家诸多密探,只求贤侄能协助寻求开发法印所需之稀有材料。”
“这自然,世伯以暗部之主一声令下,所有密探自然全力寻求,侄女亦会要求族人四处搜
寻。”
仙家、离家的反应都在预料之中,态度亦在预想之中。再来就是实力难测的凛家,蓝世游
不怕凛家反对,而是怕三爷另出奇策要求公开一切研究成果而让暗部不能独占这等个研究
与技术。
“凛兄,您还是坚绝反对吗?若是硬要你配合,那么就让我们四家在这圣山,以十二先灵
的名进行表决。”
三爷面无表情,傲声笑道:“笑话,我凛家已然出世,不再分属暗部。这等台面下的操作
就再与我无关。你想如何便是如何,何必征询于我。”
“凛兄此言差已,无凛家众多才智协助何能成事。况且制造法印亦需大量功力深厚之人,
若无凛家相助如何成事。”
“这更是无稽之谈,武议团人才济济加上暗部与三家才俊何事不成?小小凛家无异绵上添
花。”
“兄之言真叫小弟惶恐。武议团是武议团绝不可与暗部混为一谈,况三家之力要阻西方黑
暗山脉的恶兽侵入早难以负荷。这制造与试验法印是有助于我法天的天大好事,凛兄怎能
独避于外?”
仙容越听越觉得凛凓冱固执无理,便讥道:“世伯不会是等着我们辛苦出人出力之后,好
接受这甜果实?凛家出世侄女无权反对,但是把种种重担全部抛下真是轻松愉快。现在又
想不劳而获吗?”
三爷脸色微沈,冷然应道:“即然汝等有此疑虑,在下即以十二先灵之名立言:我凛家决
不取用暗部创制的任何法印,并于一个月后接受所有西境巡山防止恶兽入侵之责以利暗部
投入研究与生产直至研究有成大量生产为止。”
“喂,冷脸的!你没搞错?你想独立接下那份严苛的工作?别作这种意气之争。这那像你
?”
三爷却严肃回应:“绝非意气用事。想我凛家出世数年,也让汝等三家诸多辛苦,今日接
下此一工作算是尝还。但尔后暗部之事再瓜葛,汝等意何?”
离我炎钦佩的叹道:“即是如此,理当如此。”
仙容也不好意思的说:“世伯可别生气,侄女决无意冒犯。日后侄女接掌暗部之时绝不会
再麻烦世伯。”
蓝世游亦是作出婉息的样子,说道:“凛兄执意如此,就如兄意。只是这边防恶兽可怕还
望凛家之人多加担待。法印研发制作多则三年、短则二年,想要量产亦不出四年。就约以
四年,期满之时即以西境恶兽来测试第一批的新法印。唉、只是日后在这圣法山巅之会将
不复见凛家代表……”
最后议定的结果叫蓝世游相当意外,虽不知凛凓冱心中有何打算,但是让他将人物投入西
境的暗中边防将对凛家实力造成严重的损耗,独撑四年家族实力必会严重损伤到时候凛家
极有可能变成一般的大家族,也就无需过于担忧。只是看到凛凓冱的表情还是保持那个不
变的冷静与冰冷,不得不让蓝世游怀疑接下这等重任亦无损于凛家吗?
蓝世游暗道:“决无可能。”
可是以凛凓冱的冷静与枕细的思虑又怎么会作出如此不智的决定,难到凛凓冱另有盘算?
想来想去蓝世游还是找不出任何可能,但凛家接下此事已成定局,不论如何这对暗部还是
法天都是有利无害。当下也就不再深究。
再经细节讨论,日下西山之时聚会方休。
蓝世游心足意满地与仙容一同离去,反回都城。而离我炎与凛凓冱一在安郡一在南郡亦属
同路,虽然离我炎不大喜欢这个像是表情冰冷的俊美娃娃,但在心中存有众疑问之下免为
其难地与他结伴而行。
路上好多回想对他提问,看到那张冰雕的表情又暂且打住,两人比肩快驰数百里而未发半
言。
最后邻近安郡之时,凛凓冱突然传音说道:“离老,蓝世游研制法印必有野心。当成之日
亦是法天发兵出征时。”
离我炎先是意外一楞,才感叹应道:“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情势所需,洪流难阻,不如
随波而动求得家族苟全。”
“离老果是明白人……”
“无奈啊……”
“即是如此,再劝一言。举兵将成大祸、虽法天不至亡覆但必遭劫,望离老为后人留下安
身保全之道。”
“这!”
突来此言离我炎大吃一惊,想再问个清楚凛凓冱却转向分手加速而去。
离我炎停下脚步,看着凛凓冱渐渐化为天边小点才道:“好个外冷内热之人。你的建议老
夫收下了。唉、想不到我这风中残烛般的老人还要为家族俗世如此辛苦,云彩、云彩,真
羡慕你能抛下一切追寻天道。唉、就连雷理那闷葫芦也早就退休安享起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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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武道之国之游云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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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位于高原上的太宇即使到春天夜晚天寒还是会降雪,春天的残雪到的白画日光照耀之下化
为雪水,土地在冻结又融化后变得泥泞不堪特别难行。上清道子就是知道太宇的这个特性
,因此打算快速出城就往不毛之地跑去,让想参加聚会的人与又冷又滑的泥泞奋斗。
当他轻快悠闲地跑到善治城界时闲暇地往后瞄去,追上的人大致都是他心中预料中的人选
,两名得意弟子、斐真武士等列在最前头,这个情况让上清道子相当满意,不过人影一闪
,季行云与朝翔明两人却一前一后由空中跃下也加入领先的行列。这可让上清道子意外,
朝翔明受到亲王一拳伤势未愈怎能有此佳绩,又想到两人是由上方落下即刻查觉原来那两
股不按照道路追来而采最的直线距离,穿过房屋而来的真气就是他们。
上清道子心道:“脑子到是灵活,不会默守成规。到是可取之材。”
转念却又想到:“不成,要是让那季小子参加了集会,我不岂更摆脱不了那麻烦的小子。
不成我得提高难度才行。”
心意一定,上清道子真气转动速度马上提升数成,飞快地就跑往城外的泥泞道路。
上清道子跑得轻松自在,可是在后面追的人可就那这分悠闲了。
泥泥水水的地面跑起来难度大幅增加,要想办法保持平衡不滑倒还要提升速度紧追道师那
可是比在一般道路上跑还难得多了,可是被追赶的人却像跑在平坦大道上,跑得那么惬意
轻松。
很快地,距离被拉开。
身上有伤的朝翔明实渐渐无法与裴真等人并齐,可是他看季行云却还是行有余力的样子,
便传音说道:“季兄弟,你就别管我了。你可以自己追上去。”
“无妨,这样的距离到还不至于会追丢人。”
“但是……”
季行云信心十足地笑道:“放心,没问题的。那聚会不可能几分钟就结束,晚到个几分钟
又何妨。”
当季行云不走大道,不依循道路而行时朝翔明就发现自己与他在本质上有所不同,季行云
是不拘小节、随性而行,而他则是格尊理法、局限于武士规范。现在季行云又说没问题,
感觉上好像真的就会没问题的样子。
“你把有握就好……”
虽然朝翔明对季行云颇有信心,但是这路时在难行渐渐地看不到上清道子,后来就连领先
的裴真等人也成了远方的小黑点。这情况不免让朝翔明暗自着急,可是季行云自若依故毫
无著急的神情出现。
就在朝翔明打算再度提议要季行云不同陪他,自行追上时前方有了变故。
远方的人影渐渐变大,并非他们的速度提升而追上,而是领先的集团停下来了。
片刻过后季行云与朝翔明就与领先的众人会合,也跟着停下脚步。
“你们怎么都停下来了?”朝翔明问了。
裴真指着前方答道:“道师闯入森林了。”
“那怎么不追上去?”季行云也问。
裴真这才苦笑道:“怎么追得?道师行无踪无从得知。我们虽然是追得最紧,依有近里之
遥。道师入林就消迹隐气,不知由何追起。”
另一名亦是道子打扮的居士亦道:“这大森林之后是连绵山峰,道师很可能就是前往其中
一座山峰,可是这森林对面可有延续四百余里的高低山岳,若无确切目标怎能寻得。”
季行云再道:“若是如此,就更该把握时间,快点追上免得道长的行迹消失。”
裴真摇头再道:“道师手法了得,岂留痕迹。”
那位居士又道:“所以我们商讨后决定集合数人分配区域,如此一来就有可能有一幸运之
人能接近老师所前往的地方。”
“原来你们想要靠机缘?”
“是的,加上二位可有十人。这一人分配二十里之遥找起人也许能有希望。”
“不了,不用算我们两人。”
“怎、你觉得这法不好?”
季行云笑道:“到也不是。不过我不喜欢碰运气,不过找到前人留下的路径若连这一点本
事也没有,而要靠运气岂不让道长出这考题的意义全失。即然他开出了题目,想参加盛会
自然得解开他的难题。况且这也不算难题。”
季行云的话可犯了众怒,几名学士、居士与道童全对他表示出不满的脸色。
裴真亦道:“季队长,你别逞能。机缘亦是顺乎天道。”
季行云道:“这我知晓。不过好久没这样找路,我想试试这几年来我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
“好久没样找路?”朝翔明与裴真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不明白的神色。
季行云却兴奋地说:“翔明武士,等会你可要辛苦一点。在森林我会尽量放慢速度,可是
对没经验的人也许难追了一点,希望你别介意才好。”
“呃?好……”
说完话季行云便闭上双目,真气如春风般由体内流出飞入森林,他放出的真气淡如云雾若
有似无,渐渐布满整座森林。
几名居士与学士露出了讶意的神情,他们都是识货的人,季行云使出的可不是普通的真气
探知法门。
一名道童不屑地说道:“不过就是风息寻源,老师若想收纳真气就是运用此法也找不出人
的。”
季行云不发半语,静静地继续他的动作。
过了一会终于让化为轻风的真气森林中四处飘动,这才睁开眼睛笑道:“谁说我要找道长
的气息了。”
“那你……”
“时间保贵,快追上去吧!”
毫不犹豫季行云马上入林,朝翔明拱手向众人示意道歉也赶紧追上。
“哼、自以为是又自不量力的家伙!”
“……是这样吗?”裴真小声地自言自己,他看到季行云表现出来不似自以为是的信心,
也许他真有办法,那么在这等待分配寻找的位置真的随缘作法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叹了口气,裴真最后还是压下跟上季行云的冲动,毕尽武士重信已经与在场的众人协调完
毕武士的信条是不容他违背信诺。
森林中的朝翔明几乎不敢相信季行云的动作怎能如此……
他几乎要认定季行云是山猴所化,他在这原始森林中的速度就与康庄大道上一模一样,不
甚至比较快!
朝翔明看到季行云像是蛟龙归海猛虎回山,动作快如电疾如风,路上的障碍像是不存在似
的,由这树飞弹轻点踪跃飞腾到另一大树,速度不感反增,而他脸上的表情则像是回到家
乡的游子那样欣喜。
朝翔明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没办法紧追再后,距离渐渐拉开了。
“翔明!时间拖久道长留下的痕迹会消失,我必需再加速追上你就依照我作的记号追上来
!”
就算朝翔明没受伤在这种地形也不能跑得比现在还快,而季行云却还没使出全力!
原以为季行云的加速不过就是快那么一点,想不到他真气高涨,就化为一道流星瞬间消失
在古木之间。
这可让朝翔明呆住了,喃喃呢道:“他、这种身手?是人能有的身手吗……”
第02小节
经过不停的追赶,朝翔明好不容易才依循季行云留下的记号跑出森林。
走出森林明亮的光芒就刺入眼中,一面反射着春日那充满朝气阳光的冰壁就立在眼前。
闪烁阳光的冰柱冰笋,一大面如明镜般的冰墙是一道高耸的断崖绝壁,他们待的地方正是
崖底。
接近地时的部分是融冰滴下所形成的冰笋与冰椎,甚至还上下连接而成冰柱,高一点的部
位则是光滑无比的冰壁,冰壁像面大镜映着森林、天空与浮云,在略有起伏的冰镜中景像
带着陇蒙与虚幻并反射出点点阳光,让人产生置身于梦幻绮境的感觉。
即使在太宇土生土长的朝翔明也不得不在这美景之下叹赏不止,感动莫名。
“你到啦!”季行云的声音把他由感动惊醒。
“是…我到了……”
“……不对!你怎么会停在这里?不快点追上的话会找到道师的!”
季行云平静的说:“我们已经到了,上清道长就在我们前方。”
“我们前方?”
朝翔明认真地看着山壁,想了又想才道:“难不成道师藏在山壁之后?这么说来,我们只
要找出密秘的入口就行了!”
“哎呀,你误会了。我是道长就在这山崖的方上。”
“山崖的上方……可恶!道师还真会整人,这可是万年不化的冰崖,那里能由这攀登而上
。如果是一般的绝崖还能设法攀登,可是这冰崖又滑又溜根本无从施力,加上这种冰壁寒
绝无比想要钉入岩钉造梯而上也很困难。”
季行云笑道:“我想道长没有用破坏冰崖的方法,因为冰壁上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即
然道长能登上,就一定有法门可以登崖只是我们不得其法罢了。”
朝翔明沮丧地说道:“可是道师是道师,我们是我们……”
季行云道:“别这么说,你看那些在森林外等待的人不也认为我们无法追寻道长的足迹,
可是我们这不是找来了,现在只差最后一关岂有放弃之理。”
“这到是……不过你到底是怎么追踪道师的?”
季行云笑道:“很简单啊,只要多观察森林的改变即可。因为昨夜下雪了,所以找起痕迹
也变得更容易。要知道不论是谁再怎么小心也不能完全不留下痕迹而通过森林,走过林梢
会震落树叶,落脚之处会出现脚痕,就算身体再轻盈也会留下极为细微的脚印。况且道长
必以高速通过,树叶一定会被吹落,只要找到一连串的落叶造成树枝上的新断痕也就能确
定道长的动向。再不成人的气味也会引起林木的警戒,让林树放出与平常不同的气味,众
多明显的迹象加起来只要时间所经不久要找出道长所走过的道路一点也不难。”
季行云说的到是容易,但是朝翔明可有听没有懂。
季行云仰望崖壁,略为苦扰地说道:“其实要登上去其实也不难,只是要在不破坏冰壁及
以现在所有的装备要在短时间内爬上去可就不容易了。”
“你说的没错……”
“哼!黄口小儿,无识之见。”
突来的讽言把两人同时吓了一跳,放眼瞧去心境可又更加复杂难安。
来的人竟然就是前日袭击九王子的亲王。
朝翔明即刻向后飞跃同时拔出宝剑全神警戒。
季行云到好,只是露出意外的表情后就向亲王施礼道好。
“你们也是来参加道门的聚会吗?”
“是的,正对这道冰崖头疼呢。不知前辈有何良方可供参考?”
“哼、你胆子真不小。坏我复仇大计现在还有胆在我面前如此嚣张!”
季行云坦然道:“前辈若是杀血那幼小孩童只会更添您内心的遗憾,我也只是作我认为该
作的事。今日您要是有意杀我方才大可加以突袭,想必前辈必是坦荡之人。”
“难说。要是心胸坦荡何来日前俎杀之事。”
“前辈心里想必非常煎熬,否则今日也不会再来如此聚会。”
亲王目光灼灼盯着季行云,后着坦然对之。
一旁的朝翔明吓得汗水直流,要是言语不对惹得亲王动武,两人岂是对手可就要在这死得
不明不白。
“……罢了。逝者以逝……”
亲王长叹一声,又道:“能上来就上来,我的方法可不值得你们参考。”
言毕,亲王真气涌出原地跃起飞登上三影之距,化掌为刀直接刺入冰壁之中,手臂振动人
又向上窜起一影另手再刺入冰壁之中,这一来一往亲王的身影很快就登上半崖之高,接着
速度渐减,但依然持续地上升,最终还是爬到崖顶。
“这不算好办法。虽然也可以向亲王那样攀登而上,不过以我的功力只怕未能登上崖顶。
”
朝翔明老实的说道:“好惊人的功力,这坚冰在他眼中怎像软泥一般。要我可没办法,用
剑代掌也许能攀至半高,不过到是真力耗尽在那不上不下的岂不糟糕……可恶,若没受伤
我到还能一试!”
朝翔明想了想,便道:“不如我将宝剑借你,今年恐是无缘,若能让你上去到也可幸。”
季行云看了看朝翔明,又望了望冰崖,似乎是左右为难的样子。
“别客气,每个人的机运不同。你有机会何必顾虑,你若能上去,听到了大道再转述于我
不也相同。”
季行云知道朝翔明说的安慰人的话,学道往往还得配合时空环境,搭配身处的意境方能有
效领悟,就像看舞剧表演一般,不论是看剧本还是听剧情,没有亲临现在观是无法体会戏
剧舞蹈的美妙。
再度迎上朝翔明鼓励的目光,季行云才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您那重要的佩还是收起
来。”
朝翔明不悦的说:“你看不起我吗?还是在同情我。你留在太宇不就是为了追寻道门玄理
,眼前大好机会岂能放弃,若是顾虑到我的感受到是可免,在下走的是入世武道并非出世
道门。这聚会我参不参加可一点也无所谓。”
“您言重了。我当然要上去,不过你的剑是为你所造,若我加诸真力又得让您重新养剑,
这岂不费事。”
“小事、我这剑也才用没多久,只是重头来过到也无妨。你就别客气了。”
“不是我在客气,只是我也有自己贯用的利器,绝非看轻您的宝剑。”
“啊!对,我怎忘了!你的剑可是难寻的神兵利器,真是糊涂啊……”
“翔明武士你自己小心了。”
“说什话,要小心的是你。别硬撑觉得真气不继就快点放弃免得卡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
那可就难办了。”
“好的……”
季行云抱以微笑就取出黑晶宝剑,吸了口大气踪身而上,开始登崖。
第03小节
硬逾铁石的石魁在黑晶宝剑面前也得称臣况且是区区坚冰,有这黑晶宝剑的帮助季行云就
一剑、一剑地攀上冰崖,虽然耗时还是顺利登顶。
踏上崖顶,一道人影迎可扑来,热切地抱住季行云抓着他高兴地连转数圈。
“哈、哈、哈,好兄弟你可上来了!不错不错,几年不见你长进不少啊!”
这声音是广清散人……
不过季行云可有点迷糊,他与广清散人之间是有点交情,可也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可以得到
如此的欢迎。
广清散人欢声之后,将季行云放下才得意地对上清道子说:“怎样,我就说他能上来。”
“哼、不过是运气好有拥有一把神兵利器。”
广清得意的说:“运气也是实力之一。反正人就是上来了,我们的赌约可没说不能靠人帮
助还是依赖工具。你还是乖乖地把那瓶老姜酒交出来吧。”
“又没说不给你,不过是藏在家中没带出来急什么急!”上清道子怨恨地看着季行云,那
瓶老姜酒可是害他收九王子为门下弟子的“祸害”之一,没喝几口却得转让广清散人让他
越想越不甘愿。
原来是拿他来当赌约了,而且赌注还是一瓶有钱有势也难求的极品老姜酒,难怪广清散人
会高兴成这样。
“久违了广清道长。”
“呵呵,久违了……”
“我上来了,上清道长。”
“唉,上来就上来了……”
与两位道长打完招乎季行云才左右观视,这崖顶与他想像中的景致完全不同。
上面有一木造的凉亭,地上铺有木板道左右则广植寒带花草,东、南、西三面为断崖北方
则不知延伸至何处。在东面的崖边有数株古松,枝叶长向西面正好成阴凉亭,种种迹像看
来这个地方应该是经过开发与整理,而且一路木板步道由凉亭一直向北铺去,也就是说上
清道子是故意由南面登上增加抵达此地的难度。
再看来到此地的有道之士,人数虽是不多但也有十余名有的坐在凉亭内谈笑风声,也有的
就在草地上高谈论道。他们的打扮可分为三类,一是如同上清道子,身着干净整齐的道服
,这一类的道士面容也都较为清爽,虽不见就是温文儒雅、道貌岸然的样子,至少略带学
者风范。
另一类就接近广清散人那样,穿着随便,有的是套着破旧的道服,有的则是穿上不知为何
国风格的衣物。他们的穿着各有特色,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但是大多简单实用,至于干净
与否则因人而异。这些人的长像可就不见得有那种世外高人的感觉,有的豪爽粗迈,有的
则带有富贵福相,也有的像是作买卖的小奸商,不一而论。
最后一类人他们的服饰也可分为两类,但是他们的特点是都跟在每位道长后面,这些人大
多态度恭谦,最重要是被季行云分到这一类的人其内息强度都还不至超出他所能清楚理解
的强度。季行云猜想他们大概是诸位道长带来的得意弟子。
“上清道兄,客已来。何不为吾等介绍一番。”凉亭中的一位道子开口,其音清明真切温
和非常。
上清道子这才对季行云说道:“过来吧,让我为你引介一番。”
“这位是来自南方法天、前武议团小队长季行云。”
“诸位道长,在下季行云。”
“这几位分是尘出道子、守真道子还有抱残散人,另外这位亲王、虚兆年你已经见过了。
”
上清道子只为季行云介绍几位道士,而随待在后的道童弟子则被省略了。
双方互为问候之后,季行云才坐入席中,然后广清散人也加入其中。
对于上清道子的介绍,那位请他引介季行云尘出道子似乎有所不满,他道:“上清,这里
何来亲王。有的只是道门友人须弥学士这可是我辈先进所赐之名,你怎忘了。”
上清道子应道:“老师所赐之名我怎敢忘。只是要问,你自以为是亲王还是须弥学士?”
亲王放眼四周,最后落在季行云身上,长叹一声后才道:“即然来此,那就是须弥。”
广清散人豪爽说道:“哎呀,你们别作这种高来高去的清谈。散人我可没这种悟性跟你们
猜谜语,亲王也好,学士也好,不都是同一个人。只是个称名、代号,知道就好,何必太
在意呢?”
两位道子只是微笑置之。
尘出又道:“须弥今天就您就与抱残好好谈谈这几年来你所悟的道理,若是契合则是随他
云游四方,甚至加入道门之列成为须弥散人亦无不可。”
广清散人长年在外,对于国内的事情不甚了解,直率地道:“没搞错吧?我不是看不起兆
年兄,不过光有一身好功夫可不是成为有道之士的条件。就是散人也该知晓道理、通达大
道,他行吗?”
抱残散人斥道:“多言!这事由我判断,要你多言!”
被同门道兄斥责之后,广清散人也不甚在意,只是伸伸舌头,不再往这事探究。
“受诸位错爱,是兆…须弥三生之幸……”
“你若真能放下得求道之路必能康庄快行。”
“须弥学士,咱们到一旁论道辩道,别与他们参杂在一起了。”
抱残散人便与亲王离席。抱残散人一离开,广清散人马上就活跃起来,席间剩下的人就只
有他是散人,在诸位道子之中也只有他四方云游,没了抱残散人会他施以严厉的眼神后席
间就成了他述说种种旅游见闻的场所。
三名道子偶发数言,到是季行云也走了大陆半圈见闻亦是不少反而能插上几句话。
让广清散人高谈阔论快一个小时后,守真道子才让道童端上茶来,接过茶杯他亲身送给散
人然后笑道:“你渴了吗,这可是上等的雪花蜜茶。”
“啊、是渴了……”
“喝了茶,有话再说。不过,有客来自远方应不是想听你的游历。这经彩的故事不如择日
再论如何。”
“啊…呵,是的。我到糊涂了,好久没聚在一起就急着想跟大伙分享大陆上近年来的种种
奇事逸闻。”
季行云笑道:“无妨,这也有趣,道长还是如此建谈,说话生动。”
“喔,你不是上清带来的?怎又会是广清的旧识。”
“守真老兄,我上次不说过在法天境内碰上的个有趣的小朋友还给了他拜帖吗?”
“原来季居士就是广清赞不绝口的朋友。”
“不敢当。”
守真道子又说:“这么说来季居士由法天不辞路遥远来问道?”
尘出道子亦道:“果真是有心人。”
上清道子却道:“两位道兄若是喜欢,不如就多与他切磋研究。”
“甚好。”
季行云见话题已经转向道门学理,便趁机问道:“却不知如何求得真道?”
尘出道子答道:“不过是道法天地师法自然。”
守真道子却道:“是内探深幽穷究无尽。”
“不对,是以天地为师,观之习之。”
“那的话,应内自省求真心才对。”
“胡说,道法天地、师法自然,这四字才是道门至上真理。”
“去去去,道由心生、一切存乎一心才是我道真谛。”
“守真道兄、你的修为小道向来佩服,但是这最基本的道理您怎没勘透呢?”
“尘出道兄、道法千万,我却不知您乎略了最重要的一道。”
两位道子一言不合,在“道理”上起了冲突,季行云还很认真地准备听两位道子辩道,那
知广清散人却拉拉他的手传音道:“小心了,别把卷入不然可要倒楣!”
“咦?怎会,他们不是心平气和地在谈着吗?”
广清散人没再说什么,只是露出苦笑,然后就听到守真道子对上清道子问道:“上清道兄
,您认为者为是?以道兄学识该能通晓真道才是。”
尘出道子亦道:“没错,道兄您大可直言,让他明白自己修道多年所犯下的最大错误。”
然后就看到上清道子面有难色,左不是右亦不是……
第04小节
两名道子“和颜悦色”的“针锋相对”,只为求自己所修的道法是为正统,尘出道子认为
外观天地而后内自觉,守真道子却以为内自修心而放乎天地,两者一求先外而后内,一以
内而后外,方法虽是不同最后却也都是内外兼顾,只是走的路径有所不同。而上清道子夹
在中间左右为难,两面不是人。
季行云听着听便偷偷问道:“尘出道长所言的深幽是指为何?这个名词虽有耳闻却不知其
义。”
这时广清散人已经很有经验地悄悄的将自己的位置移离两位争辩中的道子,他可不想卷入
那场不会有正确答案的争论,卷入两名道行高深的道子的战火绝对对是件聪明的行径,在
外旅行多年的广清早已经练就避开事非的好功夫。
对于季行云的疑问,他到是很乐意回答。之前在南郡时,季行云只算一位值得交友的朋友
,如今他来到道门的聚会就代表他具有修道的资格-虽然带他过来的上清道子不大愿意正
视这个事实。
“所谓的深幽是一种很难解释的情境,如果道行没达到探访深幽的境界是无法理解何谓深
幽。初习之法,先得断除五识,让眼不能视、耳不能听、鼻不能闻、舌不知味、触不知觉
之后让自身处于混源蒙蒙之境。一般人若身受如此情境大致无法身受,这种黑暗、无所知
无所觉的状态足以将人逼疯。不过若能定心自探很快就能发现自己还没失去一切的知觉,
这时真气的知感就能觉醒,然后就能看见世界的另一面、一个如梦如幻却表现出世界最真
实运作的景致。以真气知感所见的世界我们就称之为幽异之界,用这方法看东西则为幽视
。然后以幽视之能探查自己的身体,全身的血气、真力运气则为探访外幽界,然后再进一
步寻入内田的运作则为探访内幽界,最后进入内田内部极细微的部分则为探访深幽。不过
散人我也只能初窥内幽,还无法成为深幽的探索者。”
季行云想了又想,诧异地传音再问:“这可能吗?真气的运作最后是以丹田为收受一切知
感的地方,就是要查探自己的身体运行也会受到相当的排斥现像而难以窥全貌,只能专一
真气步步探索,但这真气一回丹田则溶于内气之中归化混虚再难知感,怎能加以幽视?”
季行云的传音让广清散人大是惊讶,他反问道:“你已经能够幽视万物,初会幽界!”
惊讶之下广清散人忘了要用传音,急着直接喊叫出来。
他的声音让争论中的两位道子停下辩论,让三对目光集中到季行云与广清散人身上。
尘出道子首先说道:“广散你也太会开玩笑了。没错,习得幽视之能提高真气知感是寻觅
天地运行大道的‘基本’功夫之一,但是这项技艺没苦心研修二十载恐难有所成。这位季
居士不过二十初头,难到他打娘胎就开始习武修道?况且以他所有真力想要自断五识恐有
未逮,怎可能寻探幽界?”
守真道子亦道:“非也非也,入幽之法重机缘与悟性,可比外求渺茫的天地更有突破界限
的可能。那是只求被不求内的人所能了解。”
两位道子因为意见分岐,话提跑到季行云身上也要争他一争。
上清道子暗自摇头,说道:“两人之言均是有理。以季居士之能确有不足,但亦可能另有
福缘。不如请季居士演练一番,让咱们到幽异之境再会旣可得知。”
“这好!散人我先入幽去也。”
广清散人率先闭目自断五识潜入幽界。
“广清还是如此好动性急,那我也去也。”守真道子不断五识,只是微微闭目神识就与幽
异之境相连。
上清道子叹道:“真不愧是深幽的探索者,小道自叹拂如。”
说完上清道子也自断五识,潜入幽界。
这时就凉亭中就只剩季行云与尘出道子两人保有五观六识,尘出道子发出令人安心的语气
,微笑言道:“若是力有未逮切未逞强,自断知觉是非常危险之事。大可量力为之。”
“尘出道兄别说他人,你还不过来?”
“这不就来了。”
不用断绝五感也能进入幽界,季行云可由衷地佩服起守真道子,看到诸位道子都己进入真
气知感的世界他也运起真气截断五感的神经,让自己的种种感官与知觉消失,使所有的精
神注意集中到真气的知感与交流之中。
再一次季行云来到这个纯粹由真气与能量交流与活动所组成的世界。
在这里所见的与肉眼所见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知感到的是一点点的能量,一道又一道的
能量流,各式各异不同的能量组成世界万物。
四名道子是他在这种意境下见过最具人形的四位,强大的真气在体内流动构成了鲜明的人
形的图案,只是在丹田部位特别深刻。
由真气的认识,季行云发现上清道子的真气团是四名道士中最弱的一位,他与广清散人一
样在凝实的内田之内似乎都还藏着一个若实的真气疑球,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内丹。
而另外两位则更具实体的人形,不过丹田部位却让季行云无法瞧透。
季行云还发现尘出道子的能量团每隔数秒就会射出一道不弱的真气流往天上飞去。
好奇之下季行云运气追迹,到了天空数百影之遥几乎要放弃之时突然发现一颗质若丹田的
真气团高挂在空。而这个真气团的性质与尘出道子同出一脉。
这种世界处处是惊奇,季行云四处观察了好一点才想到来这是要与四名道子聚会于幽异之
境,可是又不像守真道子那样能够不闭五感就进入这种情境怎能向他们说明自己也已到来
?
这时候广清散人放出了一道真气送到季行云身上,那股真气一碰到他就消失无踪,不过却
让季行云有了感应,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却又难以体会。
于是也有模有样地发出一道真气送给广清散人。
这时广清散人的能量团突然涨起又缩回像是河豚那样涨起又恢复,然后另外三人也作了同
样的动作。
这时季行云可明白了,也振动真气回应他们。
接着守真道子竟用真气流动快速排列出文字。
季行云努力感应,才明白他写下“共探幽境”四字。
还明白他意欲为何,守真道子强大的真力竟然突破季行云的护身真气,强行“绑架”了他
体内的一股真气,然后快速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真气竟然不会被消融,而且也无法挣脱!守真道子到底想干什么?
第05小节
守真道子虽然虏获季行云的一股真气,却也只是单纯地绑架那一点点真气而没有进一步的
动作,抓走的那一小股真气对季行云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就实质上并没有任何影响但
是处于这种纯以真气知感的状态下,被抓走一道真气却让季行云的智感受到相当大的冲击
。这种情形就像是拿针去刺指尖一般,会严重刺激人的痛感神经那样让季行云非常在意,
也使得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那股真气之中。
纯以真气视物的情况并非第一次,但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其中一股真气之中却是头一
遭。守真道子虽然绑架季行云的真气,但是却了限制住那股真气的活动外并没有加诸任何
的限制,心神放到这股真气之中的季行云还是一样能凭依着真气的知觉察查四周的能量变
化与流动,因为集中的关系反而让他感应的更清楚,之前的情况若像是肉眼观察能量的活
动,现在就变成了用放大镜在观看。
能量的流动与交换活动变得更加清析可视,这奇妙的感觉让季行云展开了另一道全新的视
野。
然而守真道子又有动作了,他带着季行云四处观看,走入物质、进入有生命的植物之中,
甚至跑到人的身体之内。若是季行云自己绝对无法办到这种事,因为他的真气一进入他人
体内就会受到别人真气的排斥而被消灭,就算没被消灭光是要与别人的真气对抗也会消耗
他所有的注意力又怎能有心思多作感受与观察。
可是在守真道子的带领下,人体内的真气由他进行对抗,至于季行云的真气则安全地被包
覆在守真道子的真气之内。
这又让季行云进一步看清两种真气的互相消耗是怎么会回事,虽然只能看得大概,却也是
一种全新的体验。
接着守真道子又开始挤压季行云真气,这让季行云先是反感,因为他的知感几乎都集中在
那,真气被人挤并不是件好受的事,但是那股真气被挤压后变得更细小而微弱,相对的想
要将精神集中在其中也变得更难。但是季行云发现虽然精神所集中的真气流越小,所见的
世界也相对的越微观。这就像是显微镜换上了更高倍率的视镜,知感所处的世界随着守真
道子的动作变得小,所看到的东西也变得更大更清晰。
突然,紧绷的精神再也支持不住,知感终于由那股真气中跳出!
知感由极细微的感应跳回了原本的总观的感应,瞬间产生极大的落差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
转!
这种极大的差距差点让季行云承受不住而迷失心智,不过他还是勉强撑过来了保有一丝丝
的神识。这时守真道子的真气又再度入侵,这时的季行云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真气而放
任身体的自然反应让体内的真气自动攻击入侵的异质真气。这种没有组织性的散漫防御根
本无法阻挡守真道子强大的真气,于是守真道子就像逛大街般让他的真气在季行云体内巡
了一圈,然后故意推季行云的真气让他的真气重新刺激主管各种知觉的神经,在真气冲击
下原本用来阻挡神经传递讯号的真气被冲开,然后五感又回来了……
季行云的精神幽异之境受到强大的冲击,当他的耳朵重新听到声音、鼻子再度闻到味到、
皮肤又感受到冷热时,这一切的感觉反而好像假的,一种难以言谕的心境让他不大想睁开
眼睛,好似耳朵听见的声音与之前不一样子,皮肤的触感也变得更加敏锐,而且季行云还
有一睁眼这样的感觉好似就会随着回到现实而消失的想法。
“喂、守真道兄,他没事吧?是不是你做怎太过火了,让他的神志迷失在幽境之中了。好
歹他也是个新手……”广清散人看到季行云一直没“回来”而感到忧虑。
守真道子却悠哉的应道:“你急什么,小道岂是鲁莽之辈。他不过是体验到新生般的感觉
还难以分解罢了。难到你忘记初探幽异之境时的心神感受。”
“可是他又不是第一次……”
这时季行云才缓缓睁开双眼,光线射入眼廉景物纳入眼中,世界也好像变了!这山顶的风
景没有变,但是看到的景物却大不一样。
这是一种很难解释的感觉,似乎是世界变得比较鲜明,光彩更为耀眼,还是所能看到的景
像比起前更加深刻,同样的东西再看时却发现能看见的东西变得更多。这就像是一本由多
国语言所写的书本,第一次看时只能懂其中的一小部分,然后学会了许多种语言后再看一
次时,一样的内容看到的东西却有不一样的内函。
三名道子,一位散人四对眼睛着带着期待的眼神瞪注视着季行云。不过他先不管这此人,
只是贪婪地望眼四方,好像怕这时没努力多看点东西这种新观感就会消失似的。
过了好一会季行云才想起几名道长正对他发出关心的眼神,这才感激地望向守真道子,道
:“感谢道长!让在下大开眼界,体会良多。”
“那么你知道了什么?”
“思微见微…不,一切不足言喻!”
“哈、很好,这就是探访深幽的第一步。是季居士天资异秉,小道只是由后略推一把,所
为尚不足言谢。只要能依此法精修想要体悟大道亦不远已。”
守真谦逊的同时还不忘推销他认定的修道最佳法门,而这可让尘出道子看不过去的说:“
其实这也没什么,让我带你体悟真正与天地同在的感觉,那才真能令你耳目一新!”
“当真!”
“当然!”
“喂、尘出,你这算什么?季居士当然要是学我这一套,你那次等的修道法门少拿出来误
人子弟!”
“什么!你那种风险极高的法门才是危险,稍有不慎岂不心神丧失。”
“胡说,季居士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你说是吧,你想走我这法门对吧?”
“不不不,我的方法才是正统的法门,别被这一时的感动给蒙蔽的了你心志,让我带你同
游天地,体验身居简室,目观天下的乐趣。”
“那算什么,我的法门才好,可以静纳修行不会干扰他人亦不易受到干扰。”
这时两人同时说道:“季居士,你想探访深幽(天地)而求至道吧?”
“这……我想能不能让我先比较一下……”
尘出道子急道:“对、对,让我与你说道,就知何为正道。”
“不、不,与小道共同研究才是正途。”
莫名奇妙卷入两位道子的争论中,害得季行云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守真道子带他体悟幽异
之境,但是尘出道子亦是有道高人,他的法门必也极为玄奥,这可让他难以选择。
这时上清道子出来打起圆场说道:“不如这样,季居士方由幽异之境归来不适再探幽境,
不如让他随尘出道兄研修十日,再与守真道兄研究十日,然后决定行何法门。”
“这……”
“怎么,你担心人到我学习十日这就不想到你那了吗?”
“怎会!好就如上清道兄言,我相信季居士必能明白内探深幽才是通往大道之门。”
“哈,是吗?”
三位道子根本不管季行云本人的意愿,两位道子都希望籍由季行云证明自己所学才是道门
至上法门,而上清道子则是为了把麻烦人物推给两位道兄而窃喜不止。
季行云虽是受宠若惊,却也没有得意忘行,他悄悄对广清散人问道:“两位道长似乎都掌
握了真道,却不知何者所修的道法才较符合真道?”
广清散人笑着传音回答:“当然是各有优劣,难分高下。不过在我看来,修道应是存乎真
心,由内、由外探索都无最佳法门,应与入世与人多方接触寻得真心,才是体悟真道的真
正法门。他们的法门不过是出世而不入世,要能出入人心人世而不动乱真心才是真正体悟
真道。他们的法门也不过尔尔。”
季行云先是的楞,怎么广清散人也有自己的一套意见?
然后想到道虽唯一,但人异、心异、所得之道亦有所异,是大道难寻,亦或众道子亦如瞎
人摸象只得一偶,难得全貌,“算了,不论如何多向诸位道子研讨,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
套修道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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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归来之人之旅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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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太宇的有道之士们平常都是散居各地以自己所知的方法追求真道,偶有结伴修行的情况却
也是少见,除了三年一次的聚会外很少会有两名以上道士同出现的情况。
不过在尘出道子的精舍中今天却聚集了四名有道之士。
尘出道子的精舍建立在太宇境内最偏僻的角落,是在高原中突起的山陵所包围的一处盆地
。
原本处于海拔甚高的太宇,再经山险所屏障尘出道子的居所可谓罕无人迹。对于一名出世
的修行者可以说是再好不过的地方,甚至连同是有道之士的朋友都觉得要翻过天险而来这
到种过于荒凉的地方而不愿意前来拜访。现在却有三位访客在他的精舍中
三名道子一位散人正围在矮桌前,他们手上拿着纸牌正玩着“寻道之路”的游戏,只是四
名道士手上拿着纸牌,心思却都没放在游戏之中,他们全都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到精舍外
北方十里处的森林中。玩牌纯粹只是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
上清道子原本不想前来,但是他认为自己对森林中所要发生的事情有所责任所以他来了。
而守真道子则以为森林中发生的事有一半是因他而起所以他也来这里等待结果。
至于抱残散人则是被森林中所发生的事情给吸引过来。
他们四位脸上的表情各异。
上清道子有着几分的感叹,因为他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他甚至认为当初是自己看走眼了
,竟然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潜力。不过若不是他嫌麻烦把他推给其他的道子也许森林中发
生的事情会延后数年才会发生。
而守真道子与地主尘出道子的心境最是复杂。因为就是他们两人在道的辩证上的竞争才让
会有这样的结果。
四名有道之士中就只有抱残散人的心境最为轻松,但是眉间却也露出些许的关怀与叹息。
上清道子叹了口气,出张牌然后说道:“你们两位,放任他这样作好吗?以他目前的程度
会不会太早了?”
守真道子应道:“这都得怪尘出道兄,若不是他又怎会如此。”
尘出道子淡然应道:“一切都是居士自己的决择,该说的我早就说了。最后他还是选择力
量而不是道的追寻。”
上清道子又道:“一年前给予他散人之名也许是项错误……”
尘出道子再道:“其实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前两次的因为是内丹不用一气呵成所以没产生
太大的波动,只是我也不知道他会用那种法门……”
上清道子意外的说:“什么!这是第三回了?奇怪是小道看错人了吗?我以为他不是那种
急于追求力量的人……”
守真道子亦道:“是啊。为什么呢?”
一直没开口的抱残散人这时连放了三张牌,然后说道:“归化三清,你们要阻止吗?”
“呃,跳过。”
“我加一张仙人引路。”
“我也跳过。”
抱残散人笑道:“那好借仙人引路先来个天地悟道,然后是悟道飞仙!这盘我赢了。”
“耶!怎么会。”
抱残散人幽然说道:“玩牌就要转心玩牌。季居士自有他的福气,你们何必为他穷担心?
就算他打算出关后就离开也不代表从此不再修研真道。别忘了他也算是个散人,即是在世
界旅居之人。咱们不是该祝福他踏上归程呢?”
说完四名道士同时顺着风将探知的真气送往森林,关心着林中的季行云。
天地的灵气不停地集中,成为一个若大的旋风。不同的能量互相激荡,越接近中心各种能
量流动速度也就越快,能量所产生的激流也形成狂风般的气流。
如暴风般的能量之风吹打在森林参天古木,许多大树被吹倒、然后在种种能量交杂狂袭之
下被粉碎了。
越往中心去森林越是一片狼籍,在那最中心的方圆数十影内没有任何一颗完好的树木存在
,地面被能量之风给铲平,被卷入的树木也给绞成粉末。而更中心的部位则只有各式能量
的存在,除了天地的灵气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
再往里面天地的能量更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流动着。空中有着八颗放光的灵石,能量流
入其中然后流出,由第一颗灵流往第二颗然后是第三、第四最后又流回第一颗灵之中,不
停重覆着。
天地能量依照本身的特性流入不同的灵石之中,而八颗灵石不停交流的情况下,又将能量
转化精练,有的则继续往内圈流动,有的则上升飞散。
不论是何种情况,能量间互相吸引的特质让这里形成一道能量的龙卷风,吸入更多能量也
散发出大量的能量。
灵气形成的龙卷风内却是一片平静,而季行云就盘坐其中。
他不但双目微闭,就连听觉、味觉,甚至连触觉都封闭了,现在的他只专注在幽异之境中
。
虽然身处于野外又自封五感,但是他却无需担心任何外来的干扰。没有毒蛇、猛兽可以通
过能量的旋风侵扰他,就是道行高深的道士也不敢轻易靠近这能量的风暴。
八方聚灵的法门为他提供了无穷无尽的能量,只要灵石还能作用无尽的天地之力就会不停
地集中过来。
在他的双手之间一颗不稳的光球如实体如幻体、飘乎着发出淡淡的光芒。
在他意识的操控下,由八方聚灵精化后的能量流入他的体内,走过一圈转化为他真正所属
的真力之后又流出体外加入手中的光球。
三天天夜,八颗特选的灵力已经渐渐耗尽灵气,能量的旋风也慢慢的变弱。但是这还不够
,他手中的光球像是个无底洞,不停吸收大量的真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界的能量气流渐渐变弱,然后消失。
能量的风暴过,四位道士随之来,他们无不紧张地看着。
灵石已经无法再为季行云提供真气,而双手间的光球却尚未成形。
守真道子叹了口气,说道:“接连练丹果然太勉强了吗?”
尘出道子也道:“那是该帮他处理那未成的外丹。真是麻烦啊、处理这种不稳定的半成品
一不小心可能会把我们与这整个盆地的一切化为灰尽。”
上清道子怨道:“早知道就该躲在家里养花宜情的……”
“不,还没结束呢。”
抱残散人话才说完,季行云的体内竟然又涌出了大量的真力!而且还不是那种借用天地之
力所生成精元气含量较少的真气!
上清道子意外地道:“怪哉,他那来的力量?”
明明已经耗尽真力的季行云却突然又涌出大量的真气,像是变魔术般真气不停地再由他的
体内流出!
“啊!这小子还真的豁出去了!竟然解放存在体内的质内丹。这太危险了我得阻止他才行
!”
上清道子才要冲出去,身旁的抱残散人却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冲动。
冷静轻松的声音由他的口中说出:“放心,他必有福气。你这一惊动他那不稳定的外丹万
一受到刺激而暴乱不岂更糟。”
“可是……”
“放他去吧。即然想走捷径炼丹就得承担风险。我们能作的就是小心守护着他。”
上清道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守真道子与尘出道子都提起真力随时准备应付意外,上
清道子叹了口气默默地祷告希望季行云别出岔子。
第02小节
内丹的炼制可以分次渐行,只要保持体内真气运行稳定不要让丹田中的内丹受到外力的冲
击即可。然而法珠(存在于体外的内丹)炼制则得一气呵,否则就得用强大的真气一直保
护着一颗不稳定的强大能量聚合体。
以季行云的功力要以自身的力量炼制小内丹都还嫌早,可是他却用了三次八方聚灵分别炼
制了颗小内丹与真.内丹,然后也没等真内丹补满真气又开始炼制法珠。
几种内丹中以质内丹最为单纯,说穿了不过是将体内的真气强行压缩,让庞大的真气经过
紧密的聚合最后化为实体的物质,也因此才有质内丹之名。
至于小内丹与真.内丹则相当复杂。
小内丹的制作首先要让大量的真气凝聚在一起,形成类似旋涡般流动的方式构成接近椭圆
的形状,而后再两头留下极小的细缝,再依制作质内丹的方法构建外壳。
如外壳作得够多,内部疾旋的能量又够强的话在强大能的作用下会形成的种空间的异变,
而造成这个异变的原因季行云还未能知晓,反正当真气灌注得够多时,小内丹的雏形就完
成了。
这时的小内丹还无法作用,因为外长已经成为实体的物质,但是内部却还是澎湃疾旋的真
气流。这时是小内丹最不稳定的时刻,只要受到外有的刺激内部的强大真气得可能会打破
外壳或由两头的孔洞窜出,不但是发生何种情况过强的真气流都会产生像洪水溃堤般的效
果,轻者全身的筋脉被冲破最后成为废人,重者直接爆体而亡。
要让小内丹作用,还要再内部进行构建,这时必需一面将半质化的真气送入,这些高度凝
结的真气不会加入疾旋的真气流,然用用这些接气质内丹状态的真气在小内丹内形成真气
流动的管道,最后将疾旋的真气与外壳隔开,也就是说完成的小内丹是质状真气、疾旋真
气流、构建的质状真气三层所组成。
小内丹的用处有二,一是当成真气的储存所。所有内丹-除了质内丹外-都有这种功能,
只是小内丹的能存放的真气量不与本身的功力强弱有直接的关系,而是决定于最初构建的
小内丹体积与旋流真气的强弱。当然功力越强的人自然能灌入越多的真气成为小内丹的旋
流层,只是控制真气的能力更决定了一切。
小内丹的第二个功用则是决定于最内层的构建方式。在那里,可以用真气筑成模拟经脉让
真气运动的路径与流程,也就是说由小内丹流出的真气就直接依当初构建的内容能有特定
的功用。这等于省去真气在体内运行、活动的功夫与操作的精神,让真气经由小内丹流出
时就已经产生预定的效果。
真.内丹则更特别,真.内丹就等于是另一个丹田,功用就与丹田完全一样,唯一的差别
是人的丹能经过修练变得更有效率、储存更多的真气,而真.内丹则是在炼成后就无法改
变。
真.内丹的炼制更是玄妙,季行云只知道要先学会模仿真气在全身的运作,然用依照制作
小内丹的方式形作出一个形,只是这一次不以送入半质化的真气进去构建内丹,而是入深
入幽幻之境的方式将意识容入急旋的真气流之中,以意念让这些真气的流动改变为内体运
形真气的方式。虽然真气还是以急旋的方式运行,却会渐渐化为某种特定的流动方式。在
这期间还得不停补充更多的真气,最后真.内丹就会莫名奇妙的形成。
炼制真.内丹除了有着与炼制小内丹相同的风险外,当深入幽境神识进入强大而疾旋的真
气流时只要一有闪失,神识就会被那惊涛骇浪般真气流的震摄、冲散,而至心神丧失成为
一个活死人。不过一但炼成真.内丹就等于将功力提升一倍、真气的恢复速度也将加快一
倍。
最后法珠-又名外印、外玉、体外内丹-也就是季行云现正在炼制的东西其实也就是与小
内丹完全相同的东西,只不过法珠存在体外、小内丹存在体内。炼制的风险也与小内丹一
样,唯一的差别就是小内丹可以慢慢练、真气恢复了再继续工作,而法珠则不然。
因为真气在处在外界是相当不稳的能量,很容易遭到天地间各种能量影响而变质消磨,所
以法珠在炼制时得一气呵成-除非炼制者能长期使用庞大的真气保护那未完成的法珠。
既然法珠就等于小内丹,也许会有疑问为何要负担更多的风险来炼制法珠。这是因为法珠
在运用时更灵活,而且不必存放在体内,不会因为法珠的存在干扰到体内真气的运形,更
不会占“空间”……虽然小内丹是很小的东西,却也只能存于丹田之内。
季行云已经不知道耗用了多少真气,可是法珠却未能完成。虽然法珠的内部已经建构成形
,可是他却没想到法珠与小内丹不同,他的外壳必需精制成真正的物质,否则无法存在于
体外。与质内丹单纯向内压的状况不同,法珠中层-气流层-同时会存有扩强发散与急旋
缩紧的性质,法珠的外壳因而得构建得更加的物质化同时压制中层的压力与阻绝外界各种
能量影响。
引发八方聚灵的灵石耗尽能量无法再为季行云吸引与他同质的能量,而小内丹与真.内丹
又没有存放真气,虽然现在的他能与两倍的速度补充真气,但恢复的量比起炼所需却如九
牛一毛般稀少。
眼见就要功败垂成,急着寻求真气的季行云想到丹田内还有六颗质内丹。
也不管解放质内丹可能带来的风险,就将质内丹释放开来。
还好在幽异之界的磨练让他对真气的控制又熟练了许多,还好他现在的丹田内相当空虚加
上待在太宇这四年多来的修练丹田的强度与容量又强了多,第一颗质内丹解放的冲击撑住
了,也迅速地将真气送出体内构建法珠的外壳。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最后用尽所有质内丹,也将法珠炼成。而解放最后一个质内丹的真气也剩无几。
终于完成了。
疲惫不堪的季行云将五感复原,由幽异之境中醒来……
已经多次出入幽境,季行云还是对这世界的一体两面的不同感到奇妙。
睁开眼睛后,属于他的法珠就飘在眼前。
连续解放六个质内丹给丹田与筋脉带来不小的损伤,不过还有有真.内丹,才让丹田得以
休养。
回到五感的世界后季行云才查觉眼前有四位长者正盯着他看,各个都是神情严肃心情紧张
。
所有的真气与注意都放到炼丹之中,让他完全没有余力注意其他的事物,甚至四位道士的
来到都还无所知觉。
季行云眨眨眼,然后意外的说:“诸位道长你们怎么都来了?”
第03小节
由于数天极度集中精神地炼丹再加上这段时间内一直是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季行云不论是
体力或精神早已达到极限,在几名道士的扶持下回到尘出道子的精舍后季行云在不知不觉
中就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来,太阳已经西垂晚霞映着云彩美不胜收。
不过季行云的醒来却是闻到食物的香味,然后被肠胃咕噜咕噜的叫声给吵醒。
他走出房间,在木造的精舍外古树旁屋檐下几名道士还是聚在一块,同时桌上摆满了各式
的食物。
“你醒啦。肚子一定饿了吧?我们准备了一点东西。先填饱肚子再来说话。”
季行云迎上抱残散人那慈善的目光,又看到几道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不少话想说。
几天没吃东西,肚子也饿坏了。
既然几名道士热心准备了不少野菜与野味,季行云也就不客气地享用。
十几分钟过后,季行云才满足地擦擦嘴。
“谢谢各位道长。”
上清首先不情愿的说道:“这也没什么,都是尘出与抱残老哥的功劳。到是你,怎么会急
着炼丹?虽然指导你道门技法的是两位道兄,可是引领你入道门的却是我。能够修道三年
就被认可为散人,季老弟你的资质实在越乎我的预料,但是再怎么样你现在炼丹还是过早
,更何况你还练了两颗内丹。”
守真道子亦道:“当初你在我说要试着炼丹,我只是觉得成功的机会不高,让你试试也好
。想不到以你目前的功力竟然也给炼成。炼了小内丹也就罢了,过来尘出道兄这竟然又炼
了真.内丹与法珠。难到你这么迫切需要力量吗?道门的修养就没让你看淡力量的追求吗
?”
尘出道子接着说道:“两位道友别心急,小云也还年轻行事难免冲动。不如听听他怎么说
再议。”
季行云道:“很抱歉,辜负诸位道长的期望。我确实急着想要获得更强的力量……”
守真道子急着骂道:“说什么傻话!你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
季行云安静不语,然后气氛变得凝重非常。
三位道子心中都暗自着急。因为他们对季行云都有责任,一个算引他入道门的人,另外两
位则是抢着教导他的人,若是季行云行为有了偏差,他们三人都难责其咎。
由于真正潜心修道的人多半对世间的权力与种种的欲望较为淡薄,但是也有另外之人。若
只是投入权力的斗争,只要有作出过于伤天害理的直情道门中人到也不会过问,但若是出
了一位追求力量而迷失于自己的力量化为杀戮之鬼,这就是当初指导引导入道之人的责任
。
道门的武功心法可以说是太宇中最强大的一门,只是修研的道子、散人多半是拿来当作求
道的辅助工具并是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而习武。可是若有人因为修研道门的心法门路而得
到强大的力量并且误入岐途,当初的指导就有责任将他导回正途,若是不行就得尽一切力
量修正错误-也就是消灭那误入岐途的力量。
现在季行云就有这种过分追求力量的倾像,所以三位道子才会着急。
这时抱残散人在不安的氛围中平静地说道:“季兄弟,你有个目标吧?为了那个目标所以
需要力量是不是?”
季行云点点头。
“那么你认为现在的力量够了吗?”
季行云想了一下,又摇摇头。
“是吗……”
季行云与抱残的互动可让三位道子心生疑惑。
上清道子最先沈不住气地道:“这还不够!其他的别比较,单就他现在的真力容量已经快
跟我差不多了!可是咱们两人修练的时间可差上好几倍。这样的力量还不够强!那还想怎
样!”
季行云却叹道:“我还不足以保护她,但是约定的时间却已经到了……”
守真道子皱眉道:“我不知道你想保护的人是谁,但是这世上能当你对手的人已经不多了
。真的要打,小道也许也打不过你。”
“道长言重了,我的实力还差您一大段呢。”
守真却摇头道:“不,就打斗而言小道可不是你的对手。”
抱残散人这时又说:“你要离开了吧?所以才这么急是吗?”
“是的……”
“什么!”三张嘴同时发出意外的声音。
抱残散人还是保持相同悠闲的态度,各瞪了三位道子一眼后才道:“我想时间也差不多了
。毕尽在一年前你得到的称号是云行散人,是该走出这狭小地太宇到更大更广的地方。你
的第一站要到那?”
季行云老实的说:“我打算先回法天探访故友。”
“是吗?法天这四年多来变化蛮多的,你可要小心一点。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吧……”
季行云说完话,场面又是一片沉凝。
守真道子想了想才道:“这不会太急了吗?”
“我已归心似箭。”
季行云语气中的决心让三位道子都知道无法阻止他了。但是他们心中却还有着忧虑,毕尽
他们还无法确认季行云会不会踏上盲目追求力量的道路,就这么放他远去实在危险,虽然
他们一致认为季行云心质淳善,只是突然间急着得到强大的力量而让他们担忧。
最后上清道子又说了:“明天吗?这么说你不打算回善治城与翔明及其他人道别了?”
季行云尴尬地笑了一声:“最好不要……道长你也明白的……”
上清道子瞪了他一眼才说:“怎么,你也怕被烦啊?”
“道长的辛苦我明白的……”
“真是的。碰上你了,算我倒楣。”
“哈……”
上清道子不甘愿地又念了几句,因为回到善治城把季行云离开的消息放出去,他那里可又
不得清静了。单是那位不知为何特别崇拜季行云的九王子,还有因救儿之恩而特别礼遇他
的亲王就够他烦了,更别提一堆权贵与季行云不知在何时结交的学士与武士们。
守真道子因为季行云要离开而显得闷闷不乐,毕尽他是这几年来与他最亲近的修道之友,
也是最有可能发扬他深幽学理的传人,结果他还是大大方方的学完东西就要离开,说不觉
得可惜恐怕也是骗人的。
尘出道子叹了口气,道:“小云,我不知道你想保护的是什么人。不过保护一个人靠的不
一定是外在的力量,大多的时候用心的支持一个人比什么都还有力。”
“道长说的没错……”
季行云又叹了口气,道:“可是体内没有掌握着能与她匹配的能力心里却无法踏实。”
尘出道子又问:“那么你现在回去找她,心里能踏实了吗?”
季行云想了想最后无奈地应道:“恐怕还是不能……”
第04小节
荒道上秋叶连树,太宇的秋景并无大量红黄的落叶只是万物渐渐收敛作好过冬的准备。
道路两旁直耸的针叶林落下点点的坚果,树上的飞鼠也开始脱毛准备换上过冬的衣物。
两个人在这林木小道上向南行走。一老一少,一残一全。
那位老人右眼蒙蒙无光、左耳被削只存一个耳洞,左手掌上剩下末三只手指、右脚小腿则
被一段木枝给取代,人虽残行动却毫不输给身旁的年轻人。
两人默默地走着,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阴凉的林地然后来到一片荒芜的草原。
那青年看看温暖的阳光,然后说道:“道长,您送到这儿就可以了。”
“也好,这里是够远了……”老年人回头看看森林才继续说道:“到这里那两个老古板的
神通再广大也没办法偷听了吧?”
荒道上的两人正是抱残散人与季行云。
原本该为季行云送行的人该是尘出道子或守真道子,再不然也该是上清道子,可是最后陪
他走一段路的人却是抱残散人。
三位道子中的上清道子对这荒野的道路本来就不熟,而且离开善治城也有数日,即然已经
得知季行云最后的决定也就与他在精舍中告别,分走两地。
尘出道子则得为季行云施用八方聚灵所造成的破坏进行善后,现在他一定在为季行云所破
坏的古老大树们感到婉惜。至于守真道子还是心存芥蒂,怕自己会生气而不愿意多陪季行
云。
于是就由旅游经历最为丰富的抱残散人带着季行云走出山陵与荒林。
“道长有什么事吗?”季行云略为意外地问着。
在道门中的有道之士,季行云较为熟识的自然是上清、守真与尘出三位道子与广清散人,
至于抱残散人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对于抱残散人,季行云只知道他是太宇为数不多的有道
子之士中的佼佼者。
抱残和善地问道:“我从须弥那听来一件事。四年多前,你初到太宇与他起争执在临危之
际幸得借用上清道友住屋之人的救助,我想问问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回想了当时情况,季行云便道:“其实我也问了几次上清道长,那些到底是什么来历,可
是却不得而知……我想他们也许是一时性起,同时救了我与亲王……”
“是这样吗……”
说话的同时抱残散人脸上出现了落寞的神色,这种样子像是是在长年的追求下找到一丝解
开迷团的曙光,结果却又落空。
“不过你真的很幸运能获得他们的青采。”
“他们、他们是谁?”
抱残散人悠然而道:“他们啊……他们可以说是道门中所追求的极至境界之一,也可以说
是大智慧的化身。我年少时曾经接受过他们其中一位的救助。有现在的我也是因为有那位
的引导,只是他们从来不管人世的事情,即使那一天太宇要被其他的国家攻灭他们也不会
插手。除了拥有极大的福份与机缘是不可能获助。小伙子,你真的很幸运……”
是这样吗?那些人真的有抱残散人说的这么神奇吗?还是老人家美化心中的回忆?
季行云想到秋觉与夏生来到上清道子的地方借楼房时,她与他确时展现了匪夷所思的力量
,可是说到大智慧,那两人与大智慧沾得上边吗?最多不过是坐拥进乎无穷无尽的力量与
超乎想像的知识技术,但这与真正的大智慧却没什么关系。若说真正拥有智慧,几位真心
修道的道子才真正称得上智慧如海。
“即然你不知晓,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你打算怎么走回法天?”
“我想直接南下,走直线,尽快回到法天。”
“是吗?”
抱残散人笑道:“别以为直线的距离真的会是最短的。”
季行云甚有信心的说:“黑暗山脉虽然险峻,也有不少猛兽潜藏其中,不过我相信我能应
付的。也许会花点时间,但也比绕过山脉走过半个大陆还快上许多。”
“小伙子,你真的这么认为?其实多花点时间,再走过大陆的另一半不也甚好。”
“不成,我踏离法天已经足足五年有余。早该回去看看,若走经各个国家没花上半年以上
的时间恐怕是回不到法天的。再者我也很想到黑暗山脉走走。”
“是吗?年轻人总是喜欢考验自己。这也好,没亲身走过是不会明白为什么黑暗山脉会明
为黑暗山脉,为什么以这高山就能阻绝人们的来往。”
听到抱残散人的话,季行云不禁好奇地问道:“道长走过黑暗山脉?”
“整个大陆我差不多都走遍了。不过你要问我黑暗山脉有什么,我只能说走过就知道了。
”
季行云笑了。他明白抱残散人的意思。
“对了,这个东西给你。”
季行云看着抱残散人手中的一张帖子,问道:“这是……”
“怎么、忘了吗?这是道门的拜帖啊。你已经成为一名散人,身上没放张空白的拜帖那像
话。”
“可是我……”
“我知道你还不会自己制作拜帖,这张我帮你处理好了。只希望你在旅途中也能引导一位
合适的人入我道门。”
“……谢谢你道长。”
“散人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可以教你的。许多道友都认为年前让你及须弥升格为散人是
个错误,不过我并没这么想。须弥虽然身分特殊,不过让他成为散人无形中也化解了他的
怨气与另一个人的心结与内疚。至于你,潜力无穷,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会成道门的传奇事
迹……”
“道长赞谬。”
“不……我确实这么相信着。不过,你还是太心急了,真.内丹如果能再晚个十年、不五
年炼制的话还你才是真正的帮助。也许它助你提升了一倍的功力,也带来种种好处,但是
在丹过开发未达到极致之前就炼制真.内丹却会成为将来成长的障碍。”
“也许吧,不过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也许吧……散人我最后再告你一个忠告。光力量能解决的事情有限,千万不要盲目追求
力量的极至,这只会使你迷失。”
“我明白的……”
手上握着抱残散人的给的空白拜帖。季行云心中暖暖的。
在怀中还有三张出自不同人制作的空白拜帖。
一张是上清道子临别时偷偷塞给他的。
一张是守真道子骂了他一声“别丢了我的脸”然后把那东西当暗器射向他。
还有一张则是尘出道子在半夜把他叫醒,偷偷地拿给他,然后苦口婆心地交待了一堆道门
的行事规章。
现在加上抱残道子季行云带着四人的期望与祝福,向南跨出了归往法天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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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归来之人之黑暗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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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小小的一座山脉能有多危险?
对于武功高强自幼生长在山林内的人又算得了什么?
季行云是这么想的。
打从出生就在山里,山高野岭就好比自家的后花园。
黑暗山脉不过就是高了点、险峻了些,再加上住了不少稀有的生物罢了能有多危险。
只是要翻山越岭而过能有多难。
在山内走了数天,季行云才发现这山是有点危险,而且那一点危险比预料的还要大上一点
。
又过了几天,季行云才知道自己错了。
这山是险、是荒凉,但是再险也还难不倒季行云,再荒凉对他也没多大的影响。
可是季行云却已经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了。
野地里有树果,可是吃不得。
有时节的不是大半被别的生物捷足先登了,不然就是有凶猛的赤皮猿守着。 这赤皮猿说
起来也不算多危险的生物,不过是动作灵活、有点力气再加上贪吃又团结。关于赤皮猿的
这些特性季行云清楚明白,也认为这畜牲很好打发。
他错了。
一、两只赤皮猿是很好打发,但是一、两百只就有点棘手。
可是一招惹起亦皮猿要面对可又不是一、两,或是一、两百只,而是一、两千只──甚至
更多。
采了一颗红透鲜美的果子,等于是抢了一只贪吃的亦皮猿认定的午餐,它为了保护自己的
食物而猛爪乱抓。当然,敢对季行云出手它的下场是蛮苦的。虽然季行云出手有所保留,
皮厚肉粗的赤皮猿还是痛得吱吱乱叫。
敢对赤皮猿下手的季行云的下场却是更惨。
随着它的叫声,第二只赤皮猿迅速赶到,在季行云尚未打发第二只时,第三只、第四只赤
皮猿已经出现。
又出手伤猿。季行云没下重手,毕尽对方只是杂毛的畜牲,难到真的要跟它们计较?
可是时间一施延,季行云才暗道不妙,也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没一会的工夫,在他周围已经不是几十只赤皮猿,而是近百只,然后还有数百只正在接近
中。
季行云这才明白赤皮猿有多团结!
不敢恋战也不愿多耗体力,炫鸣闪放出烈阳炫光、旱雷轰响,暂时震摄蛮猿然后逃离现场
。
这一走虽然逃过一劫,可是赤皮猿却还会认人,只要季行云接近他们的地盘,就会出现亦
皮猿招集同伴的现像。害得季行云在这深山野岭内也要收纳气息,像是小偷般地潜行。
这也都还好。最惨的是赤皮猿们几乎占据了数百里的果树,只要适合人吃的果树全在它们
的控管之中。
不吃野果,吃野菜总行。
不过季行云总是文明人,没办法像羊宝宝那样把青翠的野菜直接嚼嚼就肚子,总是要先升
起火经过简单的料理再食用。
问题又来了,这黑暗山脉的生物好像对火光特别有兴趣。虽然说大半的野生动物都怕火,
可是这火也能引来许多野生动物的好奇。
这火一升就引出了许多稀少的野兽。其中不乏战力惊人,足以力敌季行云的可怕生物。
要说野兽再强也只是野兽当然不可能敌得过季行云,只是这还要有个前提-可怕的野兽只
有一只。
季行云很幸运,他喜欢新鲜的事物,现在只要升把火就能看到很多以往只在图鉴中见过的
生物。只是他却没这心情升火了。
不论如何自己的生命还是最保贵的,季行云只得想尽办法地偷偷升火煮食,到了寒冷的夜
晚也不敢升火驱寒。
然后在种种因素之下季行云已经两天没机会吃东西了。
炼丹时,能够三天三夜不饮不食,在山间赶路可不比炼丹。
炼丹时心系幽异之境,身体是不动的,动用的是精神与心志,整个躯体可以说是处于假死
的状态下,所有身体机能的活动都降到最低点,自然也不耗体力,撑着三天五天的也不算
过分。
在荒野山林走动则不然,山路难行正是最耗体力的活动。而且消耗的不只是体力,还得无
时不刻地注四方危险,提防被当成毒蛇猛兽的猎物。
晚上不好睡,也睡不好,不单是有蚊虫扰人又不能设法驱之-除非想引来成群无法沟通的
野蛮客人,还必需小心夜间猎食的种种异兽。
活动大、休息少再加上有一餐没一餐的就是铁打的身体也难以承受。
空着肚子,季行云暗叹自己的遭遇,怎么会搞到饿得两眼昏花身上满是小伤的惨状?到底
是那里出错了?为什么会低估黑暗山脉的危险。
想来想去能怪的还是只有自己,还有那一段童年的记忆。
人生的前十八年不就是在黑暗山脉的一支渡过,整天在高山之中也不曾见到多危险的动物
。可是这里的黑暗山脉怎么完全不一样?
还好是在太宇修道略有小成才踏入黑暗山脉,不然早就死在猛兽爪下。
现在回想起幼年的记忆,好像每次遇到的野兽都是经过挑选,不是有明显的弱点,再不然
就正好在自己用尽全力正好能打败的程度,至于像现这几天巧遇几次超危险级的怪物好像
都没见过。
也许是父母的关系,他们似乎把可怕的黑暗山脉开辟成适合训练种种求生技能的地方,有
点危险,却又正好不会致命。想起那两位无情的父母季行云又只能叹气了。
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妙,几天下来都只吃着半生不熟的野菜这对美食至上的季行云绝对是一
种残忍的酷刑。
突然他看到一只正在换毛,丑不拉几的野兔站在眼前。红红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季行云。
然后他小心地蹲下,不动声色地捡起石子。
不动用真气,以掌劲气刃狩猎的原因是这山中有许多最危险的生物能够感应真气,妄动真
力只有引来不必要的战斗。已经被许多可怕的怪物追杀多次的季行云已经学乖了。
“兔小弟,虽然咱们无冤无仇的,可是你就可怜可怜我的肠胃,把自己的肉奉献出来吧…
…”
自言自语之后,季行云手疾甩,飞石打出!
啪!啪!命中。
“太好了,接下来只要再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它煮来吃……不,也许可以用绝气壁阻绝我的
真气外泄,然后再用真气化焰直接把它弄熟,我记空老师与穹紫环他们在眠月那就是这么
作的。我应该也可以试试才对。”
季行云很高兴地看着久违的食物。在这种地方能遇到这种弱小而无功击力的生物实在太幸
运了。
很可惜他的幸运却是有限,而厄运却紧随在侧。
“唬噜……”身旁传来猛兽的低吼,声音中带着不满与怒气。
季行云转头一望,是一头类似老虎的生物。
它的头上还长了一个包包。
不好的预感。
是打免子的石头顺到砸到它了?
那头猛兽扬起了九条比手臂还粗的尾巴,立起比季行云还高的大腿。
“不会吧……”季行云苦笑一声。
第02小节
九尾厉虎,生长在黑暗山脉深处因其九尾而名,杂食、昼寝夜行、不可驯伏,动作迅捷、
尾坚如枪可穿木石。状似虎,成兽立高可达影余身长三影,多棕泽毛皮间以黑纹。其兽獠
牙利齿善用真力,口吐气爆,为山中一霸。批:避之为上。
季行云脑中闪过书中的一段文字-九尾而名,眼前目露凶光的巨兽肯定就是书中那只有短
短几句文字介绍的异兽。
该怎么办,要打吗?
要是初入黑暗山脉的季行云一定会接着猛兽的挑战,问题是现在的季行云又累又饿,身上
虽无重伤却是小伤累累。
以现在的状况与九尾厉虎搏斗,打不打得赢是一回事,问题在于与它战斗的后果。
季行云不知道还要走几天才能越过黑暗山脉,虽然他已经通过山陵可是这并不一定代表就
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接下来还有多少危险尚不可预知,他不能为了九尾厉虎消耗太多真
力,更不可以因为多余的战斗而留下伤口徒费体力。
所以他选择逃跑。
“可恶!又要逃了吗?”
一种窝囊的感觉浮上心头,自从踏入黑暗山脉后就常常在逃命,这让年轻的季行云感到非
常的不爽快。
不过季行云是放得开的人,知道这时不是展现自身力量的时候,储备体力好离开黑暗山脉
才是上上之策,就算没花多少体力就打发这头异兽,也很可能在战斗的时间引来其他的猛
兽届时想逃就难上加难。
决定要逃,他马上拎起野免,收敛气息、凝气体内发挥了他的高超的机动力,转身快跑。
所谓的逃跑也是有技巧的,如果是碰上了赤皮猿就得选择草地或乱石杂陈的河谷,绝不可
在林中逗留,没有树木在地上中直线奔跑赤皮猿不但追不上而且也会因为离开他们的地盘
而放弃追击仇人。
至于九尾厉虎季行云还是第一次碰到,不过它的体形庞大想来是在密林中较难转身活动,
甚至会被树木卡住身躯,往树木多的地方利用天然的障碍来甩开九尾厉虎总没错。
为了不引起其他猛兽的注意,季行云只用有限度的真气来提升速度,也可以说只利用真气
增强体能而不让真气外放的方式来逃跑。
即使是这样,他的速度还是很惊人。
不过,九尾厉虎的速度更吓人,它跨一步的距离季行云得跑上七、八步,而且它可不像季
行云还得顾东顾西,它的四只虎腿都散发出真气让这巨大的身体跑得跟风一样快。
发现九尾厉虎的状况季行云暗骂一声失策,身后却是虎啸风生。
突然背后感到一股压力,不加思索向侧方翻滚!
轰然一声,巨大的厉虎正好扑至。
虽然避过,不过厉虎那对铜眼隐隐发散怒气,口一张虎啸起!
季行云只觉身体一震,体内的水分好像滚了起来,在它的叫声下震荡不停!
体内翻腾,好似五脏六腑被连打数拳的样子叫季行云差点没倒下。
怒吼之后,九尾厉虎再度扑来!
棕色的巨影迎面而来,这可不妙,只得再避。
想动身体却是一阵乏力,季行云心头大惊也顾不行运动真气会不会引来其他的猛兽,立即
以气御体,险险避过。
这一回,季行云避开之后又是一跃,跳至邻近的一颗大树之上。
运气平覆体内造反的状况,季行云一手攀着树干,暗道:“这猛虎应该不会爬树吧?”
地上的九尾厉虎抬头看着打扰它美梦的季行云,退了几步似乎没打算爬上大树。
顿时季行云松了口气,打算先让身体的创伤略为平抚之后再走群树之上,避开地上的九尾
厉虎。
这个算盘打得很好,可惜地上的九尾厉虎并不是这么好商量的异兽,它退了两步就又向行
冲去往大树一撞!
这一撞可不是让大树摇晃几下,而是直接把树给撞断!
树上的人狼狈跃离,一落地面厉虎猛爪又至。
退避又退避,季行云见逃不得,厉虎又凶又恶招招至命不留余地也火大了。
“可恶!还真的当我怕你!”
季行云大吼一声,真气涌出气马上放出惊人的威势。
九尾厉虎也不客气獠牙大嘴放开回吼一声,气波随之震出!
有了前次经验,季行云已经知道这是它的武器之一。能用空气震波与水分共鸣震动生物体
内的水份,威力若够可直接要人性命。
这震波危险之至,季行云已经尝过一次,可是这回他却不避不逃。
被缠上了,逃也只能暂间避开。
只见季行云凝气于掌,迅速推出大气亦是震动,炫鸣闪中的气鸣中合了虎啸。
季行云决意不躲了,要用最快的速度打退它,叫它知道厉害!
两方气鸣之后,季行云身形略低,就如炮弹般射出。
九尾厉虎见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头伸出,大嘴张开用力咬下,却只咬到虚影。季行云却
在它的虎牙前临际转向,横移再横移来到它的侧边。
右脚踏出,以全身的力量加上三道回劲,打出了一记回劲掌。
“吼!”
猛兽大吼痛鸣,却没倒下。
风声啸来,却是一道棕光迎面射来!
头偏,闪过。
还没看清,又来三道!又快又疾!
危险突来,季行云翻身退开,险险避过来路不明的攻击。
快速拉开距离,季行云真气放出,仔细探查却没发现其他的野兽……那么方才的攻击是由
眼前的九尾厉虎发动?
巨大的九尾厉虎因为遭到季行云的攻击那对铜眼由黄铜色渐渐变成赤铁般的色彩,它咕噜
咕噜地低鸣,全身的毛发竖起,好像刺猬一般。
季行云方才的打击除了引起它的凶性外好像没造成其他的效果。
一人一兽,四目相对,左右横移都在寻求对方的空隙。
九尾厉虎先动了!
它再次张口,这次没有虎啸声却是发出更强力的震波,同时盯紧季行云,人动虎亦动,大
口咬向他闪避的方向,
巨大的身体,光用它的体重就足已把人压扁。当然,要对季行云造成伤害就得撞上他、咬
中他。这些都没发生,季行云轻轻跃起,手向下一托拍中虎头,同时双脚平举整个人成了
土字形,然后就落于厉虎背中。
他运气于掌,打算骑虎掌打,在它背上要它好看。
不过九尾厉虎名中九尾正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季行云落于它背上时才知道九尾厉虎的九条
尾巴有多可怕。
第03小节
当季行云找到机会,骑到虎背才惊觉他的处境可谓骑虎难下。
九尾厉虎当然不会喜欢有人坐在它的背上,乱蹦乱跳、急冲疾停地想要把背上的人甩下也
就算了,它的九条尾巴在这时发挥了恐怖的力量。
在季行云眼中那不是九条尾巴,而是九把霸气十足的长枪,而且这九把枪点出阵阵枪花密
如雨,接连不断。
连续不断的刺击早让季行云左右支绌,闪不胜闪防不胜防。原以为不过是尾巴,被打到能
有多痛,可是当第一道刺击由他的脸颊旁飞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同时也发现尾巴
上带着强大的真力,季行云才知道九尾厉虎真正口怕的地方不是它的牙、他的爪,更不是
能口吐震气波,尾巴才是它最厉害的武器。
跳动乱甩的老虎,让背上之人无法保持平衡,还有九条如铁枪般尾巴。能在虎背上没被甩
下还是被虎尾刺穿可说是一项惊人的成就,只是季行云心中急如火,他知道只能躲得了一
时,虎背上没有多少挪移的空间,只要厉虎九尾齐发可就完蛋。他决定找机会跳下虎背,
就是面对厉虎獠牙利齿也好过现在的情况数百倍。
想离开虎背是想离开,但是却也没这么简单。一有妄动露出破碇肯定会被虎尾刺穿,就算
跳离虎背也还得面临一头气火冲天的九尾厉虎。
季行云只觉得运气差到极点,怎么会碰上这种异兽!
虎尾再来低头闪过,又来一击!运气、凝实、出掌,打偏虎尾。突然背后传来破风之声!
急忙运气足护身真气举臂横挡!
啪!
是挡到了,可是那条虎尾却化为鞭,举臂横挡那能有用!虎尾碰上手臂转了一圈就缠绕住
季行云,被鞭打到的手臂背部都传回火辣的刺痛,同时人也被绑住。
虎尾甩动,把人拖离虎背抛向天空,同时四肢跃动扑向空中的人影。
总算季行云也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知道身处空中正是最危险最明显的目标,急忙气达双
脚,左右疾发整个人旋了起来,腿略偏以强大的真气流让他临危转向,不但避开九尾厉虎
的致命之爪,同时仿自长青家龙卷的工夫反要钻向虎腹。
季行云代出混身解劲正要反击,可是厉虎虽然扑空但它还有九条尾巴。
人反应快动作快,虎尾却更快!
三道棕光飞快制刺来,扭身避过一道,腿弯曲改变行进方向又避过一道,但却还有一道虎
尾如枪刺中!
碰!呼……
一人一虎先后落地,只是厉虎安然落下,人却是摔下。
“吼!”落地之后啸声即起,没有任何给予猎物喘息的机会,攻势再来。
“妈啊!”原本躺在地上季行云怪叫一声,同时弹起。
“太可恶了,连装死都不行!”
骂归骂,季行云一弹一跳马上避到一颗大树后方,背靠着大树喘着气,检视着自身的状况
。
还好被虎尾枪刺中时正用着龙卷快速转动,这转动的力量化开了不少刺击的力道,不然身
体可真的要刺出一个大洞。
喘着气,季行云暗道:“这怪兽还真可怕,早知道黑暗山脉有这种东西,就该多休息几天
多恢复点内息才来赶路……”
尝到轻视黑暗山脉的苦果才在后悔已经晚了。
背着大树,季行云不用耳、目,经由散发出强大真气而知道九尾厉虎正一步一步地接近。
一般的攻击对它无效,回劲掌打在它身上似乎一点效用也没有,季行云考虑着是否该用耗
费大量真气的武技。
还有这一人一虎的争斗也已经引起山林中其他生物的注意。季行云发现不少带着强大真气
的生物正往这接近。这场战斗不能再施延了,不是用尽全力打败它,就该全力逃跑。
突然背靠着树木震了一下,季行云反射性地偏过身子虎尾由他旁边飞过又收回。然后劈劈
啪啪数声,季行云向前跃去后方的大树已经被打了十余个拳头大有的孔洞。
咔滋……大树的结构被破坏再也支撑不住巨大的质量,向前倾倒。
这一幕可让季行云生气了。
“这算什么!那有这种生物,太没天理了!”
进入山脉之后的一肚子的怨气,空腹让他理智渐失,原本到手的野免-难得的午餐-毁于
九尾厉虎,现在还紧逼不饶人。
人善被虎欺,季行云再也隐忍不住!
怒火升起,也不管要保留力量要应付未完的行程,真气涌出将要放手一搏。
这九尾厉虎感受到猎物的改变,也停下追击的脚步,也放出更多的真气让九条虎尾发出莹
光如同九道火炬。
一条尾巴向前刺去!季行云略偏半步避开,地上留下拳头大的一个孔洞。
它尾巴再动,季行云也动了,刷、刷、刷,虎尾刺过一个又一个虚影,季行云亦凝气于指
上下挥动双月斩出,斩中厉虎却是不为所动。
试探的交击,让季行云知道对方毕尽身躯庞大,还是跟不上自己的动作,也知道它相当耐
打一般的攻击恐无能奏效。
“即然如此,就打破你的护身真气突破你的防御!这回非把你的皮拿来作虎皮大衣,拿你
的肉烤来当午餐,取你的骨熬成汤!”
心意已决,季行云面无惧色心如止水,直接冲向厉虎面前。
虎爪来,迎上!
真气一吐,化掌为刀削过利爪,握拳重击,打在关节!
厉虎吃痛大嘴张开,猛力咬去。
季行云不畏不惧,真气狂涌,重拳后发先至打在厉虎眉心,方才退后半步厉虎咬空。
受了重击厉虎动作因而滞怠,季行云自是抓紧机会,沈气回劲掌、重拳、闪烈指、破甲指
种种武技尽力施展全往厉虎头上招乎。
啪、啪、啪!中击声不止,血亦飞溅!
突然,一股不安的心念由心中升起。
“吼!”厉虎嚎啸!
强大的气震波由它口中打出!
季行云运气阻之,身体一震!
这是厉虎是强弓未途的回光反照,还是聚力反击?
挡下厉虎的反击,季行云正要再接再厉,这巨虎却早一步挥动巨大的虎爪。
季行云不想退,正打算以拳抗之,却发现这巨虎早已扭身让它与他之间不再成一条直线,
而那虎尾也化为数道棕芒夺命而来。没办法!只得暂且退之。
这一避开,厉虎却则身跟上,虎尾再度袭去!
九条尾巴一伸一缩,攻击完全掌握了攻击的空间,连接不断的攻击又让情势转变。
避了数回,季行云可动了真火。
“你还真的当我怕你!”
大骂之后,真气放出却是送往天际。
厉虎再度扑来,九尾不留情!
意外!
天下落下一道激光!打在虎头!
“吼!”
这不再是雄伟的虎啸,而是痛苦哀嚎。
它忍痛虎尾刺出,空中再度落下数道激光。
截断虎尾!
它第一次露出惧怕的眼神。
无声无息,这激光却发自空中难以察觉又无不知来源。
然后是又是数道激光由空上斜斜打下。
“吼!吼!”
阵阵哀嚎之后,九尾厉虎颓然倒下,身上多处焦黑。
一颗光球这才由空中渐渐飘下,停在季行云肩头。
“呼……总算不枉费我辛苦炼制法珠……可是……接下来呢?”
季行云苦笑着。连续发出十余道炫光闪让他耗用大量真气,叫他怎么应付已经来到的数头
异兽?
第04小节
群兽近逼带来野性的杀气。
季行云看着被他打倒的九尾厉虎,它偶尔张口呻吟庞大的身躯躺在地上无力动弹,九条最
活跃的尾巴也平铺地在。
季行云知道它的下场,虽然它休息过后也许还能动,若几数日休养也许能再振雄风,可是
九尾厉虎绝不会有这种机会。活泼乱跳的九尾厉虎是黑暗山脉中可怕的生物,但是躺着不
能动的九尾厉虎却是只其它猛兽的食物。
虽说是季行云打伤它让它变成这样,但是他却同情起它未来的遭运,原因无他就因季行云
认为自己有七成的机会有相同的下场,余下二成五是自我了断不让群争身,最后的半成则
是有意外的奇迹出现。
并非季行云悲观,他只是很单纯地分析当前情况。
为了供应法珠使用绝技他已经耗光九成以上的真力,剩下的力量要对付一般的野兽也许没
问题,可是这里是黑暗山脉,住在这里的并不是有一般的野兽。这里有最凶最强最可怕的
种种异兽,是季行云在最佳状况下也不见得能讨好的可怕异兽。
现在至少有五只不亚于九尾厉虎的异兽虎视瞻瞻地准备把九尾厉虎与季行云拿来餐点,还
有近百头的各式野兽想来分一杯羹。它们各据一方,却只是看着没有出手。猛兽不比人会
互相猜忌、耍计谋,但是它们有野性也也有本能。来的异兽中正好有互相克制异兽,一只
克一只互不能敌正好让它们全不敢妄动。而一般的野兽以其本能就不敢跟异兽作对,它们
只想分食,在异兽没有先张口吃饱之前它们不会先动手。
于是情况就变得很有趣,一堆猛兽盯着食物却又没有一头上前取食。
季行云不明白野兽们为何不发动攻击,也还好它们只是包围而没有其他的动作,才让季行
云有更多存活下来的机会。
只是这种微妙的平衡能维持多久?十分钟、一小时?绝不可能让季行云恢复真力。
季行云想了多种逃生的方法。
靠他的速度与灵敏?不可行。真力不足,加上饥饿的情况下无法长期快速奔驰,也就无法
甩开众多的野兽。
消除气息,隐藏身躯等待众多野兽自行散去?不可行。如果在寻常的情况下也许可以,问
题是已经暴行踪,群兽们看着一个猎物走到隐密的地方难到就会失去他的位置,更何况他
的气味已经被记住了,也没携带能消去气味的香水光是人类的气味就足以让许多野兽把人
找出来。
苦扰、难安。群兽也越来越不安定。
九尾厉虎是难得的异兽,这种猎物不常见而且肉质也非常美味又营养,而练武之人又是异
兽最喜欢吃食物。数头异兽还在一旁观望没冲上去咬断季行云的颈子然后大快朵颐,也算
得上一种奇迹。
“哇、哇哇……”
突然,一种类似婴儿哭声的叫声渐渐接近。季行云疑了,这种地方怎么能会有婴儿?就算
有也不可能哭得这么响亮,哭声音这大声。这声分明是位功力雄厚之人才能发出的。
随着哭声的接近,群兽起了骚动。
有些较弱小的野兽跑开了,甚至不隐匿踪迹直接由季行云周围仓惶跑开,就像逃命般地跑
开。
这种情况让季行云心中一惊。他想起了一种异兽,一种活在传说中的异兽──哭婴蛇。
关于这种异兽的记载非常少,九尾厉虎至少还有它的外观与简略的习性介绍。但是关于哭
婴蛇的资料更是少,只知能以婴儿哭声引别一切人兽接近而后食之。
季行云不知道是不遇到哭婴蛇,不过到是察觉一个强大的生物正在接近。它(还是他)所
展现出来的真气强度绝不弱于一般的武议士,就是比起小队长级的武议士也毫不逊色。
哭声接近,却不再大声。它放出的哭声渐渐变小却更像人类婴儿的哭声,同时也让气氛变
很更加诡谲。
群兽的骚动变得更厉害。
至少有五种不同的异兽发出不满与警告的吼叫。
前方的草丛嘶嘶沙沙地晃动地一再显示它渐渐接近。
突然!哭声停止,草丛的骚动消失。
季行云更紧张了。他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凝静。
虽然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可是内心深处却还有一种雀跃的期望。
一般人面对未知时,往往会感到不安与恐惧,而有少数人会感到期待与兴奋,那些少数人
就是天生探险家与冒险者。季行云就是那一类人。有一瞬间,他的感觉是能够见到传说中
的传奇生物就是死也值得。
唰!
一个细长的影子由草中飞窜而出。
好快!
侧身跳开,避之不及。
血滴飞散!
未及转身,攻击又至。
仓促再避,只觉腹部一痛。
定身才觉腹部右侧被咬下了一块肉。
一只……非蛇的异兽立季行云身前。
它,不是蛇。没有蛇长这种样子。细长的身子,虽然没有手没有脚,身上也长着绿色的鳞
片,可是没有蛇会立成那样。
它,只用最尾端的部位支撑它的躯体,形成ㄏ字形。身体并不算长,也许快有一影长,但
是除了最尾端的部份都有人的大腿粗。最重要的是它的脑袋,似龙非龙,未长角却又有飘
飘金丝般的发丝。
它身上带着萤萤绿芒,不知是天生发出的萤还是真气流转后的效果。
它身躯中段接近头部的部位两侧各有数孔,一张一阖还不停地放出气体。
它虽然长成这样,却不会让人感到可怕。相反地还带着种讨人喜爱的气质,可是它却是致
命的。
迎上它那对金色的双瞳,季行云突然觉得让它吃了也很好,把自己的血肉供献给给它似乎
是一种荣耀。然后季行云放松了,警戒心也消失了。
‘别看它眼睛!’一道传音如当头喝棒敲醒季行云。
他心头一震,又见哭婴蛇迎面飞来!
这蛇原来用身侧的气孔喷射空气,让它快速飞闪,甚至能用两边出气量的不同进行转向,
最后再扭动身躯让人躲避不及。难怪前两次都着了它的道。
而这次,距离更近。季行云又是失神,更是闪躲不及。
所以季行云没躲,他反击!
一道激光由法珠中打出!
哭婴蛇快,却快不过光。
激光命中,光散炫目,它在空中扭身落地。
再次立于地,未损半分。
看到这个情形,季行云伸了伸舌头,心道:“下了完蛋了。最后的攻击竟是丝毫无效,天
底下的奇异生物果然很多。可惜,我的旅程就在此完结……”
“哔!”
尖锐的哨音响起。
那哭婴蛇为之一震,快速弹入草丛消失不见,然后是群兽吼叫!
许多异兽与野兽冲出。
季行云苦笑一声,暗道:“没被那异蛇咬死,也要成为群兽的食物,却不知那一种比较不
痛苦?”
心中乱想着,同时避过一头巨猿的撞击,闪身落地大吃一惊!
一张人的脸!
如果是野兽突击,季行云会暗道倒楣,并怪自己太不小心。
可是一个人!
这种地方有人?
“他是谁?”季行云的好奇心又起,“对了!一定是方才警告我的人,也就是朋友了!”
心中大喜不过半秒又被错愕给取代。
腹部中了一记动拳,接着是后脑杓。
“这……又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因为人已经被打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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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归来之人之意外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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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昏昏沉沈,迷惘之中季行云只觉得自己被粗鲁地抓着。
带着他走的人应该是位强而有力的壮汉,而且不大把他当“人”看待,而把他当货物还是
战利品来对待。
那人把季行云放到肩上,让他成为ㄇ字形,同时快速奔跑让季行云朝下头不时碰撞他的背
部。若是平常这也就算了,不过现在的他内息尽空少了护身真气这一路上撞呀、碰呀地是
让他在昏迷中转醒原因,不过也是让他变得神志模糊的凶手。
那人把季行云放到肩上粗鲁地带着走,却又像是没带东西般的轻松动作依旧轻盈,在他身
上又感受不到多强的内息,所以季行云把他定位为住在深山中的粗壮野人。
好几次,他想喊出来,请那这位好心把他带离群兽利牙的“好心人士”再行行好,用比较
温柔体贴的方式来“搬运”他,可是每每一张口就碰到那人疾跃或落下,正好让头猛力撞
击或甩开那人的背部,这一张口当然没办法说话,甚至差点咬到舌头。
也不知道就这么被折磨了多久,那人终于停下。
然后又是把季行云当货物一般地往地上扔。
这时的季行云已经没有力气抗议,身体都快被震散,胃也发出抗议要不是已经好多天没吃
东西,这时一定会吐满地。只是没东西好吐,却还恶出苦水更是难过。
昏昏沉沈神志不清加上无比的疲备季行云在这种不明的情况下进入梦乡。
冰冷的土地,没有遮挡风雨的墙壁这样的情况自然是睡很不好。不论如何季行云由天明睡
至深夜再次醒来又是新的一天。经过快二十小时的休眠体力恢复不少,真气也小有补充。
这时他才有精神看看自己所处之地。
这个地方?
似乎还是黑暗山脉的深山?
只不过是在七、八棵大树所围成的一处空间。在这里,天空被大树纠在一起的树枝与树叶
给遮掩,地面相当干净,虽然还泥土地却是经过适当的整理,有的部分长有柔软的草皮有
的则是经过整治的平坦土地。
中间还有棵大树,上面绑着由树皮作成的粗绳,外围的数棵树木也绑上了绿色,还长着叶
子的……不是绳子,而是活生生的藤蔓。
所围成的空间中有一张用树皮、藤蔓编成的吊床,还有几具由活的小树与天然不加修饰的
木板架成的柜子。
季行云还看到地上有一处火堆的余尽。
这里像是人的居所,而且还是某种特殊族群的居所。
季行云想了一下,如果是他们的话那应该不会有生命的危险。据他所知他们是爱好生命的
一群人,不会随便杀生即使是“万恶”的城市人的生命也值得尊重。
可是季行云却被绑起来了。
绑他的是很普通的藤绳,这种小东西能绑得住一般人,但是对练点工夫的人有用吗?
没人在场,睡了一天一夜的季行云更是饥饿难耐。
本来是想等这的主人回来,请他(她)解开绳子,不过在食欲的抗争下季行云决定先自行
找点食物。
用力挣脱,那藤绳却比预料中坚韧许多。再一前运起真气,再行挣扎。
藤绳还是不为所动!
季行云一楞,这也太坚韧了,就算是铁炼也能挣断的力道却拿小小的藤蔓没哲?
这回季行云可气了,马上再加强真力,使劲、用力……
不起眼的藤绳却无比坚韧,不论季行云再怎么施力说不断就不断。
“可恶,即然挣不断,那就换个方式!”
季行云气疑于指,运足了护身真气残月斩就往自己身上画去!
“啊!呜……痛!”
就是用了护身真气,这种近距离下残月斩的真气波还是叫季行云吃足了苦头,而且还是白
吃这些苦。绑着他的绳依然完好。
这算什么绳子?这是那门的绳子?挣不断也割不断!
这一回季行云不再气了,反而对这藤蔓有了极大的兴趣。这也上要找到他挣不断的绳子可
不容易,今天“有幸”碰上了不好好研究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
这绳古怪,季行云先看看绑在胸前的部位,这还是青绿色的藤蔓而且还长着叶子,也就是
说这藤蔓是刚割下来的。不过由外表看来与一般野生的藤蔓比较并无差异。
再运以真气查探,这真气一接触到藤蔓就被消融!
季行云可明白了。
这种手法与上清道子的高楼一样,都是在物品内灌入真气,强化物品。不过这绑人的藤蔓
所用的技术更是高明,在这么细小的藤蔓上灌注真气把它的强韧度强化到这种地步绝对不
是守真道子的功力所及。再者,寄在上面的真气与它混成一体,没用真气特别探查竟是无
从知感,就像这藤蔓本该如此。
“真厉害!不对,这不是佩服的时候。再不吃点东西我可要饿死了。还是想办法恢复自由
找点东西吃再说。”
由于人被绑起,许多功夫都施展不开,想获得自由可不大容易。还好季还炼有一颗法珠,
只要多花一点真气就能使出激光闪,这激光闪是纯粹的光与热该能把绳子烧断才是。
只是……这招改良们炫鸣闪后半段炫光的激光闪可不比残月斩,其杀伤力可大了数倍,不
是多用点真气就能挡得住,至少以目前所剩的内息是无法抵御激光闪。
季行云小心地调节威力与光柱的粗细,避免绳子烧断人也被烤焦。
把法珠移到前方。正想施用一个走入这个居所。
“你醒啦?”
一个中等身裁的男子出现在季行云面前,他的肩上还披着一头野山猪,一手拿着长矛。那
把长矛马上吸引了季行云的注意。他见过类似的东西,这人肯定是夜俱人,那把矛带有强
大天地灵气的真物,那是一把用兽角与活的木杆作成的矛。
这个人的穿着非常简单,兽皮背心加上兽皮短裤,可上兽牙串成的项炼。手腕处绕了数圈
兽皮带子,没有穿鞋,身上的肌肉相当发达双眼炯炯有神。
“我不想绑你,不过阿妹不信任城市人。所以请你再忍耐一会,阿妹绑的藤蔓只有她能解
。”
季行云还没回话,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起来。
那人开朗地笑了起来,又道:“也该饿了。你等会,我把这山野烧来吃。”
季行云看着他拿起石刀,手法练达地剥起山猪皮然后将它分解开。那把石刀也不见锐利,
可是在他手上却比任何利刀还好用。
季行云看着看着,然后奇地问:“你是这地方的守林员吗?”
那人回过头,意外地看着季行云道:“不,我不是。我是巡山员古灰。你又是谁?怎么知
道我们的事!”
第02小节
夜俱人古灰很认真地看着季行云,那对淳仆的双目中闪烁着疑惑与不安,目光在季行云身
上扫着扫着扫过他耳边看到了一只耳饰-那只苍眠月为他别上的耳饰。
巡山员眼中的疑惑增加了,季行云被瞧很浑身不自在,而争气的肚皮又响起。
“咕噜……”
听到这个天大的响声,古灰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笑了。
“我这个作地主的客人饿了也还不知道,真是抱歉。你很饿吗?”
季行云老实的回答:“好饿,三天没吃东西了。”
古灰同情地看着季行云道:“难怪会廋成这样,瞧你这身子,一点肉也没有,还有这骨架
弱小的模样。真是可怜。”
说完古灰就走到这不能算是房子的房子的另一头,由一棵大树上取下一串肉干。又走到宰
到一半的野猪旁,蹲了下去。
他背对着季行云,不知在干麻。当他再站起来时,手上已经拿着一个陶土烧成的大碗。
“来吃吃看。”
古铜色的手指上拿着一块沾满红色鲜血的肉干,传来一阵阵腥味。
季行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败给饥饿张口就想咬,不过古灰拿得太远了,季行云努力伸
长脖子却怎么也没办法把那块肉送到口中。
他这样子可怜极子,像足了受虐儿被绑起来,不但不给吃还故意拿食物在垂手可得的距离
内,可就是无法把手伸出去,看得到食物就在眼前却怎么也吃不着。
“不合你的胃口吗?”古灰的表情到像是热心遭人浇冷水,失望极了。
“那好吧……请你再等一会,待我把这头山猪处理好,再为你选一块上好的肉烤来吃。”
季行云无力的说:“不是啦!我、我这手被绑着,你拿这么远我那吃得到!”
“哎呀,瞧我多糊涂。”
听到季行云的话,古灰才发现自己的错误,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歉。
“这放自由我也没办法作主,只要请你多委屈点。我就先喂你好了。”
古灰这回可变得较细心了,先把沾湿的干肉撕开才送往季行云嘴边,他忍着山猪鲜血的腥
味,把肉咬入口中。想到这生饮血就觉得怪恶心的,本来想把这肉直接吞入腹中,可是这
三天没吃东西肠胃恐怕没办法消化这样一大块肉。而且那肉块虽然撕开,以古灰的标准是
正好一口,对季行云也一口,只不过是被塞满觜吧的一口,没嚼碎根本无法下餍。
这一嚼,腥味渐淡。肉虽然是干肉,可是加了新鲜的猪血好像又活过来了。这干肉也不像
是加盐腌制一点也不碱,其中加了数种天然的香草还有不知名的香料一方面增添肉品的美
味,另一方面也达到保存食物的目地。
那猪血虽然带有血腥味,但因添加于干肉的香料作用下腥味被压制下来,而鲜血却让干肉
活了起来,变得相当美味。肉质因为长期放置,已经完全成熟虽然放久了,但是又因为鲜
血的调和美味再度重现,甚至超越肉品原有的美味。而且越嚼,其中的味道就更加地表现
出来。
如果不是饿极了,季行云可不敢吃这种东西,如果不是一大块地送入口中也不会多加咀嚼
就没办法带出这干肉的美味。
“这……好吃吗?”
古灰略为担心地问着。
季行云把肉吞入腹中才道:“好吃,好吃极了!”
听到这真心的赞美,古灰笑了,像是阳光般的笑容因为季行云的回答将两人的隔阂给消融
。
“你还是第一个赞美这东西的城市人。我母亲教诲,要招待客人就该拿出最好的东西,可
是城市人却对这最好东西不屑一顾,甚至还骂人。明明就是好东西却被人糟蹋,实在叫人
难受。”
“那是他们不知好,没眼光。”
“对,是他们没眼光。来多吃点!”
因为这沾血的干肉,让古灰对季行云的基本戒心也没了,而季行云因为古灰的友好与热情
也就不在意自由暂时受到限制。
这干肉却也让他明白外表看起来恶心的东西不一定是恶心的,如果因为看起来……而拒绝
尝,那么就失去尝到这干肉沾鲜血的美味,这个经历不止让季行云与古灰建立起友谊也让
他变得更勇于尝试。至于勇于尝鲜的结果是好是坏其实也难下定论。
吃完几块干肉,古灰又想去取另一串干肉时,季行云道:“谢谢,这够了。”
“真的够了?你不是许多餐没吃了?”
在古灰的经验中,错过一餐下一餐虽不见得要多吃上一倍,可是至少也会吃得比平常多许
多,那季行云三天没吃,至少也很吃上三倍的食物才够。
“这样就够了。肚子太空吃太多反而危险。”
“是这样吗?”
“没错的。我也算个医生,这点道理还懂。”
“你是个医生!”
“是啊?”
“……真了不起。”
古灰敬佩地看着季行云。在他的部族内,有资格当医生的至少都是长老或着长老的候选人
,是部族中最了不起的人。
“你说你是巡山员?那你是山之部族、还是森林的眷属?”
古灰摇摇头道:“都不是。我是兽之部族。”
“兽之部族,不会操控巨大昆虫还是毒蛇的人吧?”
季行云之所以会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之前在春巡之旅中碰上了弄形之人,那场与群蛇、巨大
螳螂的战斗至今还印象深刻,而依广清散人所述,弄形之人就是夜俱人与一般人的混血。
即然弄形之人的技艺是习自夜俱人,自然让季行云有这种想法。
“我们才不会作这种事!森林山野中的动物有一半是我们的朋友,是朋友怎么能说是操控
,而且我们也不大可能跟冷血的生物,还有智能低下昆虫交朋友。你这么说我可要生气。
”
古灰明白地表示他的看法与心情。
这个人似乎一点心机也没有,有话直说,高兴就笑,不高兴也当面表现毫不隐藏自己的心
思。
“啊、对不起。对于你们部族的事情我知道的有限。因为之前遇过几个操控毒蛇、昆虫伤
人的歹徒,据说他们是出自兽之部族的人所以……”
“那些人啊!我也听说过,那是在我出生前的事情了。为了那些人,长老们还下令与城市
人通婚后就不能再住在部族,也不能把族中的种种技艺教给下一代。跟城市人生的孩子就
得当城市人来养。我到觉得这很不合理,那有这样就把人排除在外的道理,不过长老们的
考虑因应不会错……”
“你到说说,碰上那些人怎样?他们在外面过得好吗?”
季行云犹豫了一下,才决定据实以告:“他们不大好。放蛇咬人,又养可怕的大螳螂。杀
了不少人,似乎做了不少坏事。”
“啊……原来如此。难怪长老们会定下那些规定。别提那个,到是你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
?我在这当了快十年的巡山员,你还是第四个活着走到这里的人。真看不出来,你看起来
弱小的模样竟然能走到这里,还把九尾厉虎打成重伤。”
季行云苦笑了一下道:“我只是想穿越黑暗山脉,由太宇走到法天。走到南群探望朋友。
”
“喔,原来如此……”
突然一道女性的声音插入,这声音带着不满与警戒。
“古灰阿哥,别被他骗了!那有城市人会笨到想直接穿越黑山岭,他这人肯定有问题。”
“菁芽阿妹别这么说。我看他人挺好的,而且耳朵那还有真知大人送的宝贵真物。我想他
不会是坏人。”
那女孩走近,乌黑的长发,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全身上下充满活力,一身绿色的树叶与青
色、粉红色花草构成了紧身的上衣与短裙,她不客气的说:“难说,城市人一个也都不能
信任!”
第03小节
由季行云的经验得知与夜俱人与他们口中的城市人有所接触中的人之中有一半厌恶城市人
,剩下的一半中又有一半免勉强在容忍城市人的存,剩下的则是与城市人接触不多而对他
们抱有好奇心。
正巧这位女孩则是属于厌恶城市人的那一半。
这种厌恶起因于文化的差异与价值观的不同。就像季行云在南群遇到的夜俱人,他们珍惜
身边的每一株植物与所有自然形成的事物,他们选择与自然融为一体,用感恩的心向大自
然取用生活所需的一切,而且是采取最不会破坏所有自然景观来获取他们的生活所需。住
的是自然植物所形成的简居,穿的是天然的兽皮、树叶与麻织,不会为了衣物而多猎杀动
物而是在猎取饮食之余顺道取用动物的毛皮。吃的多半是成熟的果子,偶尔猎杀少量的动
物,不会刻意地去种植作物,而是土地长什么就采取什么。
这种作法也许能与自然保持调协,但这也是因为夜俱人的人口不算多,而他们的生活空间
相当广阔,否则光靠这种消极的作法是无法养活密集的人口。
生活形态的不同造成的隔阂并非靠着诚心就改变,这种长期累绩下来误会也不是一时表现
出来的善意就能化解。
碰上的两位夜俱人中有一位没带有敌意已经算是好运,只是这位女孩的敌意似乎又比一般
的夜俱人还浓厚。
一般而言会对城市人带有极端恨意的夜俱人多半是较靠近城镇的守林员、巡山员,像这种
黑暗山脉深处的巡山员对待外人的态度应该比较接近古灰才对。就算不喜欢外人多半是由
调回聚落的巡山员、守林员宣传城市人的恶行所带来的效果。因此没接触过城市人的夜俱
人对季行云该有的态度通常是警戒与好奇。季行云没想到这种地方与之前遇到守林员的环
境不同,黑暗山脉不是一般人进得来的。
古灰对菁芽的态度并不以为然,见她来到便说:“不论如何,我们都在他身边了就放开他
吧。”
“不行!这个城市人很危险。”
“可是我们也没权利剥夺他的自由,原本是怕他乱动乱跑会有危险才用蔓藤保护他。现在
我们都在这儿了,还怕什么?”
“古灰阿哥,我不是指他会有危险而是指这个人是个危险人物!”
“……会吗?”
“别忘了,他打伤了九尾虎。你难到不会生气吗?”
古灰骚骚头皮才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难到要他乖乖地让九尾虎吃掉吗?如果在意这
个我当初就不会救他了……”
菁芽不高兴地骂道:“哼!不救不是更好!”
“这……到底谁才是兽之部族的啊?你的心思怎么比我那边的女孩还凶恶……”
接着古灰又小声地念道:“当初说来个草部族的女孩,还让我高兴了一阵子,以为会有个
温柔可爱的同伴,想不到我却碰到了个强悍的女孩,是我的运气差还是关于草之部族的评
价有问题?”
古灰虽然刻意压低音量,不过原本就大嗓门的他就是放低音量还是让另外两人清清楚楚听
到他的抱怨。
菁芽因而气煞了,脸涨红的同时地上的蔓藤也呼应她的怒气而嘶嘶苏苏地动了起来。
“古灰阿哥!”
“啊!对不起!”
菁芽大吼一声,古灰吓得抱着头蹲下来忏悔。
“……噗、哈……”
看到这个情景季行云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你笑!有什么笑的!”
菁芽的语气还是凶悍,不过已经不再是那种气势凌人的凶悍,反到是带着娇气的凶悍。
反到是蹲在一旁的古灰吓得警告季行云:“快向阿妹道歉,惹她生气很可怕的!她可比我
们部族的姑娘还凶呢!”
古灰老老实实地外人面前表现出对菁芽的畏惧,对待她比毒蛇猛兽还小心的样子让菁芽挂
不住脸,更是气得她一跺脚就转身离去。
“啊!你别走啊!你还没帮他解开放他自由耶!”
她气呼呼地回头应道:“惹我生气不是很可怕吗?我现在就生气了!就让他多绑一会!”
“这……”古灰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她,只得回过头对季行云说:“对不起,我代菁芽向你
致歉,因为她的兄长因为救助城市人反遭杀害所以……”
季行云苦笑一声,道:“没关系,我能理解。这也不是她的错……”
总算是老天见怜,菁芽的气到了中午就消了大半,她不但回来解开季行云的束缚还带了许
多野果回来。
只是她一回来也没给人吃东西的时间就催促古灰要把季行云带走。
难得有人来访古灰似乎不大愿意放季行云这么快离去,只是菁芽眼睛一眯所有的推拖之辞
完全消失。
不过他还是问了:“那么我们巡山的责任怎么办?”
菁芽瞪了他一眼,应道:“我早就请灰熊、垒石两位阿哥帮我们注意了。”
古灰没意见了,季行云却有意见。因为他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要是他们又把
他带回原地,那这十多天来辛劳不就白费了。
菁芽又一句话堵住季行云的担心:“算你运气好。我们要把你带给法天的城市人,交由他
们来处理!”
季行云安心了,却又有新的疑问。
法天人?法天何时与夜俱人建立交流管道?离开法天的五年这两个族群已经化解岐见了吗
?
季行云的疑惑很快就抛于脑后。
由于巡山员不能长期离开他们的责任区域,所以得赶路。本来得到充足的休息又吃饱的季
行云能用双脚跟着两位夜俱人赶路,可是菁芽不放心,她认为一个能打伤九尾厉虎的城市
人是个危险的存在,所以得作点预防措施。她在季行云手脚上缠了一些不知名的植物,然
后他真气运行就出现严重的问题,只要多用真气缠在手脚上的植物就会吸收他的真气,让
他无法发挥全部的力量。也就是说季行云只能靠有限的真气与纯粹肉体的力量。
为了赶路季行云只得由古灰“携带”。这一次的待遇虽然好多了,古灰平举双手,用肩膀
与大臂左边带上季行云,右边坐着菁芽,就由他当苦力把人带往目的地。
菁芽坐得安稳舒适,季行云很努力地抓紧古灰的小臂,光是奔跑时的震动就快把季行云的
屁股给震裂,在中途休息用餐的时刻,季行云根本没坐下来过,事实上他的臀部早就肿起
来了。
虽然他请求古灰慢慢来不用急,不过对方却以为季行云体恤他的辛劳而一笑置之。
季行云没空佩服古灰的力气与耐力,只希望尽快结束这段不靠自己力量的旅程。
第04小节
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季行云只觉得全身上上下下每根骨头都快散了似的。
当古灰停下脚步,放下两人宣布已经到达时,季行云差点没高兴地流下眼泪。
座落在眼前的是一间简单的木造房屋,这代表在这的不只是夜俱人,季行云所见的夜俱人
是不兴建房舍,几乎是枕石漱流以地为床天为被,过着餐风露宿般生活(其实只是季行云
的误解,在夜俱人的村落还是有兴建房舍)。
只是菁芽说要把他带给法天的城市人,会是怎样的人?是法天官方还是法天的某个家族?
依照一般人的观念夜俱人是生活在荒野山林间的野人,是未开化的民族。若是法天的官方
应该不大可能将夜俱人当成一个具有足够文化与文明而能交流互相派遣使者的主体,若是
法人的家族更不可能,虽然表面上在法天联邦内法人、地人是一律平等,然而骨子里法人
还是存在一种优越感,毕尽能用法印的法人让他们在尚武的法天内占有很大的优势。要法
人的家族放下身段与“未开化”的夜俱人合作恐怕是难了点。
季行云想着想着就觉得应该是法天的隐世高人最有可能,或着是……另一位“真知大人”
。
菁芽张口喊道:“有人在吗?”
古灰亦道:“我们带了个要去法天的城市人过来。想请你们处理。”
门打开了。
出来了一位面容清秀年轻俊美的男士。
“喔,原来是清阿哥。难得看到你。”
季行云眨眨眼,又揉揉眼,然后才呆呆地说:“好久不见。”
那人意外的程度不亚于季行云,不过他冷静依旧脸上的表情没展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自南城一别,季队长,魁别已久甚是挂念。”
“……不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古灰意外地问道:“凛凊你认识他?”
“是啊,算是老朋友了。”
季行云也道:“嗯、算是老朋友了。”
古灰虽然觉得意外还是高兴地说:“原来是凛凊的朋友难怪能靠深入山脉,不过也太大胆
了一点,他差点被哭婴蛇给吃了。”
菁芽没古灰那么单纯,虽然凛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是眼睛却无法骗人。当他看到季行
云时瞳孔微微放大,那不是看到老朋友的样子,到像是见到猎物时兴奋的表情。
菁芽无法由喜怒不露于形的凛清脸上获得任到资讯,暗自打算要好好监视这个来路可疑的
季行云。
“能请您先放开他吗?菁芽。”
凛清微微一笑展现出惊人的魅力,菁芽见到他温暖的笑容脸马上红了起来,还痴痴地着凛
凊地笑颜。
“麻烦你了菁芽阿妹。”
凛凊又重覆了一次菁才慌张地应道:“他、安全吗?”
“当然,他是我的朋友。”
“是吗?”
“放心。即然把他带到这里,他的行为就由我负责。”
菁芽不大甘心地应道:“……好吧。”
菁芽为季行云解开束缚,她并未靠近只是伸出手指,食指上一个不显眼草编指环突跟着出
淡淡的青芒,然后青光点点渐渐流向季行云,两人之间有如飘着一嵝青色的透明丝绢。
那青芒流至季行云手脚上的藤蔓后那藤蔓也跟着发出淡淡的萤光,只是那萤光渐渐变淡足
渐消失,而原本附在藤蔓上的真力也跟着消失。最后缠在季行云身上的几处藤蔓就成了寻
常的藤蔓最也没有束缚的功能。
“真是神奇啊……”季行云由衷地感叹。
夜俱人的神奇早在南郡之时季行云就已经见识过,而菁芽用的手法虽不属于功击性质,却
是更加奥妙。季行云虽然以经能探访深幽,没有定心入幽也无办法察觉那其中最精妙之处
。隐约之中只知菁芽利用藤蔓的生命力吸纳外来的真气,不能吸纳者则加以消融。那青色
萤光飘来只是将藤中的重重真力灵气带回指环,灵气尽失藤蔓也就失去功效。
真气可以再行无碍,季行云大喜翻身跃了几圈,连动真气以气御体当下就打了一套拳法,
一解日来的闷气同时也运气舒活筋骨。
季行云先慢后快,初起身形缓慢气沉而稳,一举一动无不浑然天成真有大家之势,而后动
作轻颍飞快如飞雁如轻风。
古灰在一旁看得连声道好,菁芽却是更加警惕。季行云身手如此,若有恶心恐怕制他不住
。她虽然信任凛凊,可是对一般的城市人深根蒂固的反感却不会因而减少。
季行云打完拳路归回原位好似几十个季行云由四面八方聚合成一。
“季队长果然不凡,功夫精进叫人钦羡。”
“啊……”凛凊一夸,季行云想发觉失态,原本只想略为活动运动血路活筋络骨,想不到
一高兴就打出了一套拳路。
“献丑了。”
“怎会,季队长可又让在下开了眼界。不过还是先请各位入内接受在下的招待。”
进入简屋。这房子只有内外两厅,外厅虽备有桌椅却也有两张木床,里面亦如外观一般简
陋,虽是如此简单的搬设加上青木的家俱与花草的装饰到也雅致。
一进入房内季行云就个凛凊打听南郡的消息。
“南郡的近况吗?季队长你想知道那方面的事?”
原本季行云最想知道的当然是白任、雷震的情况,不过离开南郡之前凛凊是武议团的小队
长,白任只是一介小民恐怕不在他的注意范围,于是说道。
“也别叫我季队长了,我早就不是什么队长。不过之前队上的人不知都还好吗?还有长青
大姊还是一样豪迈吗?”
“武议团吗?你不再是小队长,我也一样。只是你弃官而去,我则于三年半前晋升中队长
,又于前年再调升大队长。”
“那长青大姊呢?”
“她啊,跟你一样。”
“她也辞退武议团的职务?怎么会呢……”
凛凊试探性地问道:“意外吗?”
“嗯,依长青大姊的个性再也没更合适的工作了。而且长青家的人能放任大姊头辞去武议
团的高位吗?”
“也是无奈。有人在出使中脱队,使团回国后自然追究责任。派遣人员的长青回颜因而背
上了一个不能识人、用人不当、教育失败的罪责。也因而引咎辞退。”
闻言,季行云感到一阵内咎,想不到一己的行为还牵连他人,神色也就因而变得灰暗无比
。
“其实你也不用怪自己。长青大姊早有辞退之意,你的事正好为最好的理由。”
季行云黯然道:“你也不用安慰我,大姊是位好武之人怎么可能想离开武议团。”
凛凊笑道:“你不也一样。长青大姊退团的理由不就与你相同。”
“啊、是吗……”
凛凊的话让季行云好过点,但是心中还是觉得对不起长青回颜。毕尽自动请辞而离职与引
咎退位两者之间所代表的义意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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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归来之人之人事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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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凛凊用主动地告知季行云许多法天的变革,当然也隐瞒了关于凛家的部分事情。
法天近一两年来正在进行军事上的大变革,非但又成立了两个新的军团而且这两个军团的
官兵都还只招收法人。一开始成立新的部队对外发表的原因是要实验新改革的法印,为了
公平起见参与实验的法人可以得到所使用的法印,但是必需从军三年。
初起只建一军,后来在各方家族的连署要求下扩为一个军团,但是依旧挡不住各家族及众
多法人想要获得法印的热切要求又增加一个军团。同时也定下法律,尔后这由武议团团本
部开发出来的法印(虽然法印不是由武议团开发出来,但是也只能这样对外发表)只供应
军方使用而非交由家族。同时只要从军五年,就能在退伍时取得所配赋的法印。
这种作法表面上是相当公平,但是却加重了联邦议会的权力,因为新成立的部队是由联邦
议会所主控。同时也降低了各个法人家族对族人的约束力,因为法印的分配有了新的途径
,只要从军就有机会获得法印,为家族服务将不再是取得法印的最佳管道。
关于法印的制作与新的军团的成立是影响整个法天的大事。
当凛凊说完这件事后,他很认真地观察季行云的表情,并且寻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这不是很好。如此一来只要努力为法天服务就能获得法印,这么一来许多家主也不用再
为分配法印一事而大伤脑筋,法人们也多了一条出路。”
“就只有这样吗?”
季行云想了想又道:“嗯,不过这么一来法天联邦的军费支出不就要大幅增加了。嗯、也
许可以考虑拍卖部分的法印来取得收支的平衡。”
凛凊看了看季行云天真表情后暗叹:“果然是没有野心的人。”
如果是其他国家的人看到法天成立新的军团就会感到忧虑,法天的强大早就足以称霸大陆
南方。之前扥罗王国就利用南郡狼祸之余进行侵略,想不到南郡仅靠一郡之力就大败扥罗
,这种军事力量早让各国感到不安。
虽然数十年前法天都未曾主动侵略他国,但这并不代表未来也不会。基本上法天除了都郡
之外大多的领土都是向外侵略而来。当然过往的事情有过往的历史背景,可是目前军事力
量强大南郡的首府南城就是为了得到靠海的港口而强行出兵驱走原有住民再加强移民而成
。
紧邻法天的各国历史上总有一段与法天冲突最后败北的历史。
和平的时代没理由建立军团级的新部队,更何况成立两个军团之多。唯一的理由也只有为
了战争而已。季行云直接想的却是民生与经济方面的冲击。
“那么南郡的情况况呢?武议团的成员似乎变动不少其他方面呢?”
季行云真正想问的还是白任与雷震的消息,只是考虑到凛凊的立场而没直接询问,如果在
五、六年前他可就会很直接地问起雷震与白任,而今他也知道向凛家的人打探最大对手家
族的状况并非是一件有礼貌的事情。
凛凊也没回他话,转向两位夜俱人道:“你们可以离开巡守的地方这么久吗?”
古灰老实地应道:“是不大好……”
菁芽却又抢道:“没关系的!我已经请人帮忙了,只是两、三天还没关系。”
“既然如此,不如就由我带他回到法天境内。这里还暂时拜托两位。”
“这……”凛凊的要求完全在菁芽的意料之外。她原想待在这监视季行云顺便可以多跟凊
清在一起,要是季行云被带走,那她留在这就完全没有意义。
老实的古灰却点点头应道:“没问题!我会等其他人过来再离开,同时也会将迷途的异兽
引回深山。”
“等一下……”
“那就麻烦两位了。”
事成定居,加上凛凊的微笑攻势菁芽也屈服了。
凛凊领着季行云离开,同时也在路途中向他解说南郡目前的状况。
“目前南郡的议长很荣幸地是由我家家主所担任,而雷家虽然暂时捧出议长的宝座,不过
在主议会上还是坐拥有最多的席位,只是限于议长连选得连任一次规定雷严大人退出主议
会又没有适当的人选才让我家家主担任领导主议会的工作。而雷战大人想让雷震去当翼将
然后接任督军的职位,可是他却当上了主簿让雷战大人抱怨不已。”
“原来雷震现在是主簿了……”
“另外白任在南郡也很出名,他一人独退数百名凶恶强盗集团的事迹已经让他带领的民团
变相成为南郡最热门的武馆,甚至有不少家族刻意安排家中子弟加入民团作为拜白任为师
的跨板。”
季行云想到白任的个性,不尤得为他的处境感到可怜。明明就是喜欢自由不受拘束才选择
当佣兵,但是没办法放开看不过去的事情不管的个性一定会让他缠上许多不想担的责任,
也许他的个性很适合当人老师,不过他又不大合适教人武艺。这与武功高低无关,只是适
性的问题。
不过他现在也算是出人头地了,重新光耀白家没辱白帝之名。季行云还是为他高兴。
凛凊的说完季行云想知道消息后,却黯然又道:“再行数十里就能进入北郡。你在北郡虽
是无名,不过也请你低调行事。若是可以最好不到进入南城。”
“这、为什么?”
“因为依蓝千与仙缘的证词,法天联邦已经对你下达通缉令。”
“我、通缉令?为什么!”
这个消息有如天打雷劈。
“罪名是犯国罪。而且是已经由联邦法庭下达判决,也下达了斩立决的示函。如果不想跟
一大群武议士敌对,就尽量别在法天抛头露面。这五年来你的样子也成熟多了,除非是熟
识你的人否则也不容易认出你来。南城武议团的旧成员当然不相信那种莫名其妙的罪刑,
不过新的成员或者想要成名立万的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季行云呆呆地说:“怎么会这样……那、那你……”
“我已经是大队长了,更何况你的罪名是怎么来的我也很清楚。就算要打你比试,也不会
用那种理由。更何况……”
凛凊顿了一下感叹地说:“你要是内息尽复,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两个内丹、一个外玉。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练的。”
“不、我……咦?你的内丹怎么是……”
季行云突然发现凛清的内丹消失不见,而非常意外。
“喔,我花了几个月把它化开了。所以我才说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几个月后我重新练好真
.内丹再找你好好练练。”
“嗯、好的。”
季行云应了一声后,一路上两人就再无交谈。
一面是凛凊加快速度而不方便交谈,另一方面是季行云心中有事而没有聊天的心思。
就这样,两人到达黑暗山脉边缘的小镇时明月已经高升。
凛凊带着微笑告别,走回山脉。
心中感叹良多的季行云等到凛凊远离后才想到忘了问他怎么会跟夜俱人扯上关系,而且还
抛下大队长的职务来到这种地方来。
第02小节
比较起大陆上两个最强盛的国家法天联邦与太宇王朝,法天联邦是一个相当讲求法治的国
家,而太宇则是较偏人治的国家,法天是以完善而严格的法治而推动有效率的行政,太宇
则是陪养出高人格的武士与学士来治理国家。
那一种制度较好很难说得分明,但是季行云却领教到法天那有效率的政府机能,并且吃了
不少苦头。
就治安而言法天联邦冠绝全大陆,既使是北方的太宇王朝也略逊一筹,而这都得归功于法
天治理人民的治度。
初起法天联邦是以渐渐并吞四方而壮大,有些是心悦臣服,大多则是“武力解放”,在历
经过长期的统治经验让法天联邦知道要给新的人民臣服告武力是不够的,而光用仁德亦是
不足,因此强加公平的法律并给予人民适当的立法权,让人民参与立法并严格实行法律让
征服者与被征服者都刻遵法律是很重的。确实地依法行事可以快速让新的领土恢复秩序,
也让人民能安定生,过了几年新的人民会发现在法天的统治下一点也不可怕,甚至生活变
好了,而且只要还能依法成为参政的议士,然后新的人民与征服者就渐渐融为一点,当然
分岐还是有的(比方法人主控军事力量与议会的大多席次),不过这些分岐还不至于让生
活安康的人民发生怨恨(从军也不见好,议会只要把众人的事管好也对用太在乎那些议员
是法人还是地人)。
让这些能顺利进行的基石则是定下适当的法律并严格而不容情面的执行。
为此季行云才明白在法天当通缉犯的痛苦。
在天法的地方上犯罪,由地方管理处理案件会将通缉犯的名单与特征送到地方上所有警队
、旅馆、驿站、关口,而且视需要送至全郡。而主议会所所属的警司核定的通缉名单当然
就分送至全郡,遇到恶行重大可能逃亡的犯人亦会分送至邻郡协捕。
至于联邦议会所属的警司当然是将罪刑重大的通缉名单送至整个法天联邦。虽然不见是大
街小巷都会出现通缉犯的名字,可是旅馆、驿站、城门、各个警司及其分部,还有商会、
佣兵聚集之处都会收到相关的通知。
季行云没有过当通缉犯的经验(一般人当然不会有),因此凛清的提醒虽然让他知道该小
心行事可是他只知知道该避开缉捕犯人的人,对于一般大众并没有多少心防。
当他打算用较轻松的方式,坐车前往南郡时就犯错了。
季行云的考量并没有错,以他目前的状况是该尽量休息好恢复内息以应付可能碰上的危险
,因此坐车是一个较佳的旅行方案。
当他来到小镇唯一的小驿站,表明想要租用马车的意图后(原本想坐巨蝓兽,不过基于金
钱考量决定改乘马车)办事员表示没有多余的马车可以租借,不过有定期来往邻近大城市
的大形魁马马车可以搭乘。
于是办事员公式化地询问姓名、搭乘班次有无贵重物品还行李要托运后才将车票卖给季行
云。
季行云欢喜地拿了票就准备要去坐车,却没发现办事员听到季行云自报姓名后露出的异样
神情。
也不能怪季行云没有警觉,他也没想到驿站会有联邦议会的通缉名单,而也不知道这里办
事人员还负有协补犯人的工作。
而季行云顺利地撘上车,也安全地到达目的地,可是他却不知道还有一匹飞羚在魁马之前
送到急信到马车的终点站,同时聚集了大量的警士与正好待在当地的武议士。
大量的人马等着要逮捕犯人,他们等着季行云下马车,而且已经进行适当的清场,尽量地
减少闲杂人等,可是人由马车下来,众多警士们盯着季行云下车,混入同车的旅客之中然
后失去下落。
虽然指挥行动的高阶警士马上下令罕搜补,可是季行却已经逃封锁线。
在驿站外,季行云还可以感觉到站内的骚动,他暗自庆幸着。还好前来追补他的人之中有
一位功力不弱的武议士,因为有高手接近才引起他的特别注意,也让他有了准备。
对季行云而言适时的消失可说是家常便饭的行为。早在南城为了避开新闻、报刊从业人员
的采访,还有在太宇为求清静而躲开许多权贵的要请早让他练得一身消失的好功夫。
想不到一回到法天这身功夫又派上用场了,只是以前是因为受太欢迎而要躲藏,再回来却
是被当犯人缉捕而要躲藏。一样是进行消失匿迹的工作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唉,怎么会这样……”
季行云叹了一声,无奈之余也自我检讨。
‘看来驿站的马车是不能坐了,我都忘了以前收到的通缉公文中还有给公报、译站、军队
的副本,驿站受译站的管理当然也会接到通知……这么说来有关口的城市也不适合进入,
还有旅馆恐怕不能住了……’
想了想,季行云又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来到大陆中最繁华的国家反而要野宿远离人群…
…”
通缉犯的新鲜人-季行云-为了行动的方便还有不想伤人的情况下决定要避开城市,用双
脚前往南郡。不过他不知道就算是法天邦联,通缉犯也能找到旅馆,也能买车坐车,只要
有适当的门路,还有只要别笨笨地报出本名,没见过季行云的人又怎能一眼认出他就是季
行云。
季行云以为自己独行走野道前往南郡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他的行踪已经在北郡暴光,
而当地的警司虽然无功而返却也依照规定将这件事向上呈报,情报就依通报系统传到联邦
警司再传至法天各郡,其中当然特别要求南郡多加注意。
同样地消息也传到了暗部。一个失误让季行云未来的行动受到了莫大的影响,现在他依然
无觉只知道要尽量避人耳目地前往南郡,前往南郡自投罗网。
第03小节
由北郡南行,路经法天的许多精华地区,包括都郡、安郡这些最繁华的地段季行云都没顺
道流连参观,甚至到铁山郡时也打消探望该郡游放人精神领袖继承人游尚安与大世家族掌
上明珠铁清怜的念头。
也因为这一路上避开人群未入城镇,季行云顺利地进入南郡地界。
当然没人知道他已经到回到南郡,而他对于法天、南郡在这旅程中三个月来发生的种种情
事也都丝毫不知情。
而在这三个月来季行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进入南郡之后不直接前往南城,而先到东境
的伏牛山脉地区拜访白任。依凛凊所所给的消息,白任所带领的民团在那里蓬勃发展,就
算他没跟岳父大人住在一起,该地的名人白任也不会难找。
找到白任一方面可以叙旧,另一方面有他的帮助要神不知不觉的混入南城也容易多了。
季行云自以为自己在多方考量后得到的结论必然是最佳的方案,可是他却不知道在还待在
南郡时白任、雷震、季行云三人的交情可谓众所皆知。如果法天官方得到季行云已经重回
法天的消息一定会对白任多注意几分,毕尽他是季行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回到法天的季
行云会来找他的机率实在太高了。
也不能怪季行云会犯这种错误,谁叫他是第一次当通缉犯,身旁也没有具有这方面经验的
人可以指导他,再上又没这方面的天份,便自以为到伏牛山区那种偏远的边境地方找白任
是个非常好的主意。
又花了几天的时间当季行云再度跨入伏牛山区时他才发现短短五年有余的时间,可以让一
个偏僻的边境小镇发展为一个颇具规模的小市镇。
对于这里的改变让他感到相当的惊讶。虽然这里是南郡矿产最丰盛的地区,可是先靠冶铁
与采矿而就发展出这种规模的市镇吗?
如果以以,南郡开发这个区域也非一朝一夕的时间怎么会在他离开法天的五年间产生如此
巨大的改变?
对于这一切季行云都充满了疑问。
他不知道这几年来南郡产生的变故,所以也就不知道白任与铁家的结合正是促进这个地区
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
伏牛山区虽然拥有产量丰盛的矿产,可是却有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里是南郡治安最差的地
区。由于地属边境,加上南郡与招乌帝国之间的关系向来紧张。当然招乌帝国也自知法天
联邦不是个好惹的对手,而南郡也不想在狼祸的潜在威胁下多树敌人。两者之间算是互相
容忍而取得平衡与和平的共识。当然为了避免产生误会让这根紧张的弦断裂,南郡向来避
免在距离边境过近的地方驻扎过多的部队。在招乌则是纵容甚至私下鼓励边境的盗团进入
法天作案,犯案之后又躲回招乌让当南郡没拿那些盗团没办法──虽然法天的军队训练良
好,可是也没办法一接到通知就急速行军马上赶到犯案地点。
白任与铁家的合作改变了这个情况。
法天因为尚武,所以有许多武馆与民团的组织。原本在那里也有民团(事实上在南郡只要
村庄就会有民团的存在)只是规模最多只能作到夜巡、守夜警告村民盗匪的来袭,至于提
供与盗团对抗的战力只能说是以卵击石的自杀行径。
不过白任担任民团的总帅,铁家提供资金与武器改变了这种状况。
佣兵经验丰富的白任在对抗拦路抢劫的贼人,还是守家护院的临时任务都见多了,处理盗
团的威胁自然是一把罩,再加上本身武功高强由一头猛狮带领的羔羊也能发挥水准以上的
战力。而铁家提给民团资金与武器让铁家的产业受到保障,也提升家族声望也是一举两得
。
在白任的带领下,几个盗团被民团被消灭了,而他个人也创下独败数百人的盗团的英勇事
迹。
少了盗匪的威胁原本只生产原料的铁家也便就近扩张产业,毕尽武器、铁材的生意运费的
成本很高,少了被劫货的顾虑当然要把原料变为成品减少重量再出货以结省成本。
结果盗匪一除,地方也就快速繁华起来。
当然光是这样还不足以这个地方如此快速发展,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新的军团成立让武器
防具的需求大幅增加。在法天联邦议会的主导下投入相关产业的人因而增加也造成该地的
倍速发展。
季行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这里的繁荣,不过人多掩护也就多,这也算是好处。
其实季行云到是多虑了,一来他离开法天已久。除了对他熟悉武功又高的人还能由他的真
气特质认出人,一般人那能由他现在的样子认出人来(如果是他自报姓名又另当别论)。
而且在山野间旅行了三个多月,没好好洗过一次澡,也没有整理过头发、更别提刮胡子。
他一进到城镇就被许多目光斜眼关注。季行云还以为是身分曝光所以才……
为了路人的目光他还提心挂胆了好一阵子,直到他向一位少女询问白任的消息时,把那名
女孩吓得花容失色夺路而逃,然后又有位同情对过剩的大婶在发表了一堆富有同情心的感
言后施舍了一枚蓝印,他才发现问题所在。
亡羊补牢由未晚已。
季行云痛定思痛,先找了间旅馆,然后在服务人员略带轻视的眼光下订了间房,然后又买
了几件像样的服装,再好好梳洗一番。
在旅馆的房间中的镜子前,季行云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出了惊人的笑声。原来在黑暗山脉加
上法天境内的旅途早把他变得像野人一般,也没怪会引起别人的侧目。
不过当他拿起剃胡刀打算把胡子给清理干净时,突然想到如果连自己一时之间都无法认出
镜中的人是自己,那何不暂时留着胡子。
于是季行云只将胡须略为整理,并没有将它他剃除。
变装之后季行云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当他再出现于旅馆的餐厅,原本鄙视他的服务人员都吓了一大跳。
“这是原来投宿的那个人吗?看他的样子气宇轩昂恐怕来历不凡,不过之前怎么会搞成那
付德性?”所有见过季行云恢复文明装扮后的服务人员都有相当的看法。
然后点餐过后,季行云又成为该店的头号大胃王而让旅馆的工作人员留下深刻的印像。
毕尽太久没好好吃一顿像样的东西来到城市就让季行云再也忍不住……
于是暴饮暴食的结果又让他的身体出了点状况,当他行往拜访白任又是两天过后的事情。
第04小节
铁家的位置并没有改变,不过要去铁家道路则有不小的改变毕,尽原本只有几户人家的小
村落发展成一个颇具规模的城镇原本的可以直抵的道路被许多商店与住宅给取代了。
季行云问清楚了白任的住所,虽然他的母亲与弟妹们在南城不过他本人待在伏牛山区的时
间则与岳父同住。
原本季行云打算再晚个两天,让自己的状况变好一点再去找白任──因为暴饮暴食过分犒
赏自己让他拉了两天,虽然由北郡至南郡的旅程让丹田与三个内丹都补满了内息,不过这
不代表他的脸色就会好看。
几年不见,再次会面总要让好朋友看到自己过得不错,至少也不能给人看笑话。在请旅馆
的服务人员为他买药时,季行云再次反省,他发现原来“人”真的是不知记取教训的生物
,早在南城就有一次类似的经验,那时还是因为感激诸多朋友,同时不愿拂逆别人的好意
才吃多了造成身体的不适。这一次却是自做自受半点怨不得人。
让他决定提早去见白任除了探访好友的一颗心外,还因为旅馆的人对他越来越有兴致了。
除去长途旅行所造成的污垢,季行云马上显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学道四年也该有点成果
),虽然闹了点笑话(那位肠胃很差的大胃王)但是也足以让许多好奇的人频频打听他的
来历。为了减少被法天官方缉捕的危险,也担心自己用假名捏造身份的事会露出破碇,季
行云也就不敢再久待。
“奇怪?天法的料理也不见得会比大陆上其他国的菜色特别好吃,怎么一到南郡却无法克
制自己呢?难到南郡的食物被下了符咒?”季行云一面走向铁家大宅,也为自己的行为感
到奇怪。
到了铁家门口,季行云止步了。
原本要直接进入,可是门口那两名护院向他寻来意还有姓名时该怎么办?
季行云当然信任白任,可是对于白任的岳母可就无法相信了。在营救铁柔琴时那位后母所
表现的态度已经非常清楚,季行云相信人的恶习绝不容易改变。所以说用本名进去拜访白
任可能会引来武议团的缉补还可能给白任带来麻烦。
门口的两名护院外表虽然相当轻松,不过季行云知道他们的惊戒态度一点也不轻松。于是
真气放出,以极稀薄的形式流入铁家,让他看清楚了那里有人寻守,那里可以入侵。由于
担心放出过强的真气会引起其他高手的注意,季行云只是概略性地探查了一下,至于白任
是不是在里面就还不得而知。季行云认为就算找不到白任,也该能碰上铁柔琴、或是铁实
等等较有交情的人。想来他们也不会去告密才对。
于是季行云外表轻松内对紧张地在铁家宅院外墙闲逛着。
走着走着,抓准街上没人的时机双腿轻弹就跳入铁家的后院。
在他的意料中应该是没人在那才对。可是当他落地后却发现一对大大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季行云慌了。他没想到会有一个小孩子在这里玩耍。
“叔叔你是谁?”小男孩发出稚气的声音。
叔叔?这个称呼对季行云而言是很新鲜的叫法。以往被人尊称为季队长、季大人,就算较
平常一点也是被叫季先生,然后较要好的朋友则叫他小云,年经小的则叫一声小云哥,还
是季哥哥。到了太宇没多久也成了道门的一名,知道道门称号的就喊他云行散人,不然就
叫他的俗名季道长。
被人叫叔叔这还是头一遭。
可是被这么一喊,季行云却不知为何有种亲切的感觉。
这个小男孩根本就还是个小萝菠头,可能还不到五岁。要说见过除非这在他还在强褓时就
跟着父母环游大陆,不然是不可能见过他。
可是季行云看着他,就觉得很熟悉,很有好感,而且好像见过他似的。
“我?叔叔叫作季行云,简称小云”
季行云不知为何,就老实地告诉小男孩,甚至连朋友间的匿称也一道说了出来。
“季…季行云…小云……”
小男孩闪亮的大眼睛突然散发出兴奋的光彩,高兴的说:“跟我一样耶!”
季行云眨眨搞不清楚他说“跟我一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好继续呆呆地看着他,不知
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才好。
接着小男孩又问道:“那小云叔叔来这里作什么?”
这小男孩到是不怕生,甚至直接叫起“小云叔叔”了。
“呃…找、找人……”
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可是季行云却与这个小男孩在这展开童言童语的对话。
“小云叔叔好厉害,就跟爸巴一样!都会飞耶!”
跟他的爸爸一样?季行云可不明白了。难到他的父亲个性古怪,有门不走还学着飞檐走壁
,练起闯空门的功夫?
这也不对,既然这小娃儿在这玩耍就应该是这户人家的一分子,没道理大门不走而翻墙出
入。难到这是某位家仆还是护院素行不良,常作坏事所以要偷偷出入?
季行云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排出脑外。这么可爱的小男孩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坏爸爸!这么
想不但对这小男孩失礼,而且也等于怀疑铁家有心怀不轨的分子。
“小云叔叔,陪云云玩好吗?”
原来他叫云云,季行云可明白了什么叫跟他一样子,原来是指名字中都有一个云字。
现在当然不是陪小孩子玩的时候,季行云自然应道:“对不起小云叔叔有事不能陪……”
不知不觉中季行云也自再起小云叔叔了,小云叔叔本来要拒绝小朋友的邀起,可是这位云
云的大眼睛由期待变成失望,然后泪水欲滴让季行云心急了。好像让拒绝这位小朋友的提
议是件极不仁道的事情。
于是季行云做了一个笑脸,改道:“好吧。对过只能陪你玩一会喔!”
小男孩也笑了,灿烂天真的笑容,季行云乎然觉得陪他玩一下是很值得的事情。
与其说是陪小男孩玩,大不如说是当他的大玩偶。
季行云变成马让小男孩骑,手当秋千让他荡,人成为一座小山供他攀爬。季行云从来都不
知道陪小孩子玩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小小的身躯那来的这么多精力,好像耗
不尽似地。可是累归累却很有趣,小男孩的笑声就像是最强效的打气机,在纯真的笑颜下
,季行云成了最尽责的自动玩具,哄得他笑声连连……不知不觉中,一会变成了一上午。
“云云……小云云……”
轻柔的呼唤打断这两人愉快的游戏。季行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云云你在那?该准备吃饭了喔!”
呼唤的声音渐近。
小男孩转向声音的来源头,然后说道:“是妈麻……是妈麻……”
“小云叔叔,我们一起去吃饭饭!”
小男孩高兴地邀约季行云却感到为难,他不想让小男孩失望,可是现实又让他无法答应。
该来的还是会来。
小男孩的母亲终于出现了。
小男孩扑向母亲,然后被抱起。
“妈麻,我跟说,我跟小云叔叔玩很好开心。我们请小云叔叔一起去吃饭饭好不好?”
小男孩发出诚挚的要请,可是那位母亲却没看到任何外人。季行云已经隐入一旁的大树同
时消声匿迹。
“小云叔叔?”
“对啊,就是小云叔叔……小云叔叔!”
看不到人小男孩也叫了出来。
本来应该续继躲着的季行云在小男孩呼喊下却有点靦地走出来,然后略带不安地向那母子
问好。
“好久不见了。铁…呃、白夫…嫂子。”
终于见到想见的人,不过季行云一连换了几个称呼,最后才用了嫂子这个称号,同时等期
又不安地等待对方的反应。
铁柔琴先是一楞,然后眼中浮现惊喜的色彩。
“季队长!您怎么来了!来,快过来跟我们一起吃个便饭。今早白大哥正好有事,过午才
会回来,您先进来坐一下。您来了,白大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季行云松了口气,心情喜悦地让铁柔琴拉着进入屋内。
第05小节
当了妈妈的铁柔琴外表上并没有变多少,只是添增了些许成熟的风韵,重要的是她作菜的
手艺向上提升了不少,几乎不下一流名厨。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道家常菜,却可以由中得知在菜色中灌注的点滴爱意。
本来季行云在离开南郡时还有点讨厌这个女孩,不过再次相遇后心中的芥蒂已经完全消,
现在他只觉得白任能与她结成伴侣真的是好幸福。当然他不会承认让他有这种想法上的改
变是出自于几道家常菜的贿赂。
“呜不啊…马时候会会来?(白牙那时候会回来?)”似乎还学不会教训的季行云一面将
口味较为清淡却又非常可口的食物送入嘴巴,同时向铁柔琴询问白任的行程。
“他呀,早到被议长(这里指的是地方议会)找去了。对方大概把他留下吃午餐。晚一点
可能会拖到傍晚。吃慢一点,别呛着了小云云。”
“嗯。”
“喔。”
“哎呀,我不是在说季队长啦。”
铁柔琴准备的午餐带着母亲的爱心,而对小男白继云也是细心呵护,同时还分对关照季行
云,感觉上就像是一个妈妈同时照料两名小孩似的,只不过其中一位是超龄孩童。
“爸巴一定会回来吃午饭的!”
“真的吗?”
小男孩脸上带了不少饭包,可爱而有活力的脸蛋充满信心的说:“因为爸巴说吃看着云云
才会好吃啊!”
“嗯、这到没错,跟云云一起吃饭果然会让东西变得更好吃。哎呀,不要动,小云叔叔帮
你把脸上的饭粒弄掉。”
季行云用手指把小男孩脸上的饭粒沾上,小男孩见状就直接张开小口把季行云手指上的反
粒含入口中。
“小云叔叔你也是!”
说完,小男孩也把季行云脸上的饭粒拨下,然后也送往他的口中。
接着又正经八百地说:“妈妈说不能浪费食物喔!”
餐桌上和乐融融,气氛美好,让季行云感到万分的喜悦。这种美满幸福的感觉跟以前朋友
同欢的欢喜又是完全不同,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在记忆深处有着类似的回忆。可是在这幸福
之余季行云却胝感到一丝丝的没落,毕尽这分幸福是属于白任的,他只是偶尔分享一下这
种无比的幸福。
当铁柔琴先行开饭,白任果然如白继云所言一般谦辞议长的饭局,先行回家了。身为铁家
重要的一分子,照理说他应该早大门回家,不过已经过了中午,再加上他也交待过爱妻不
要等他回开饭,要让小孩子准时开饭,所以为了能跟心爱的儿子一起用餐白任决定不走大
门而找个没注意的地方翻墙而入。
这种说法也许很奇怪,不过现在的白任已经不再是一流佣兵的白任,而是享誉南郡的武学
大师。要是由正门走入一定会碰上客人,也就必需跟人打交道。为了保有自己的自由与时
间,偷偷溜回家是必要的。
白任快步地走向后厅,直奔属于自己一家三口的小天地。
走到一半不经意地发现岳母与铁华躲在房内细语。白任对爱妻的后母还有铁家的三子铁华
向来没多少好感,只是他们走他们的独木桥,白任走他的阳关道,彼此之间虽然互相看不
顺眼到也还相安无事。
因此这母女虽然像是在商量些阴谋诡计白任到也不想理他们。
可是细言中的一个人名却让他停下脚步,而竖起双耳。
“这可是天大好机会!只要把季行云抓起来可是大功一件。”
“可是……那家伙可曾经是武议团的小队长,谁动得了他啊!”
铁华说出了他的顾虑,不过当人家母亲的黄筱娟却道:“还有谁,白任不就是最佳人选。
”
“他?别望了!怎么可能,那两人可以说是拜把的兄弟,感情好的不得了怎么可能……”
“放心,有官差在场他敢不动手?”
铁华没他母亲那分自信担心的说:“他不帮季行云就要谢天谢地了,还谈什么抓拿人联邦
罪犯。”
黄筱娟却很意地笑了。
“他要是帮地季行云更好!袭击官差、包庇犯人,那咱们奉公守法的铁家还容得下这种人
吗?他要捉拿季行云,尔后一定会被说成卖友求荣,要是帮季行云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
将共犯赶出铁家不论是那种情况我都乐见……”
“还是老妈您厉害,我可没想这么多,呵……那个白任,就等你回来。”
听到他们谈话的重点,白任大吃一惊。
无声无息地离开,再度快步而轻声地走向后厅,同时快速放出真气进行探察。
两人的真气终于交会了。
相离数年的朋友即将再度会面。
餐厅中季行云已经吃饱了,小男孩则还在边吃边玩不好娱快的样子。
“对了我还不知他的名字叫什么呢?”
“我叫白继云!”小男孩很有朝气地应着。
“乖,快把饭吃完。”
铁柔琴摸摸小男孩的头柔温地笑了笑才又说道:“白大哥说我们能有今天有大半是季队长
的功劳,所以让这孩子的名子中也带着云字。而希望他能成为像白家表帅的白帝一样的人
物,所以也给了他白帝的名字。最后就将他命名为白继云。”
“啊……是吗?”
铁柔琴的解释加上白任正好在这当口出现,让季行云脸红了起来。
“啊!爸巴回来了!”
小男孩见到白任就跳下椅,跑得有点摇摇晃晃地冲向白任。
“云云有没有乖乖的啊?”
“云云最乖了!”
“嗯,不过吃饭也要专心喔,不然会长不快喔。”白任笑着掐掐怀中的爱子。
“好久不见了!白牙。”
“是啊,好久不见。你变蛮多的嘛。”
白任淡淡地应了一句,然后把小男孩交给妻子。
铁柔琴接过孩子,同时把餐桌上的饭碗带上就准备离开餐厅。
“爸巴讲故事……”
“好、好,你先吃完饭饭。”
说完,白任又对妻子作了个眼神,铁柔琴就与孩子带走了。
“白牙你……”
季行云兴高彩烈地说不到几个字就停止了,因为他看到白任的眼中中没有欢迎色彩,甚至
还有着冷淡。
“你来这干什么?”
“我?这……”
白任的话像是一道旱雷打在季行云头上。
这是白任说的话?季行云不敢相信。
不带任何感情,甚至还有点厌恶的样子。
“你这个通缉犯,是要自己离开还是要我请人来捉你?”
“这……”
白任又无情地说道:“或者要我动手?”
“你……”
这是白任吗?季行云甚至质疑自己正在作陷入最可怕的恶梦之中。
可是这是现实,一个无情的现实。
“要动手也可以,不过你别想拿我的妻小当人质。我是很想马上动手捉拿你,不过念在过
往的情分,还有为了避免波及琴儿跟小云云以及这家中的大大小小,我可以暂时放你一马
。”
这句话白任说得大声,也动用的真力几乎让声音传遍了整个铁家。
季行云眨了眨眼,心痛地说:“走就走!我们也没相欠过什么,这里也没宝让我捡待在这
也没什么意思!”
说完,季行云一踏脚碰出了惊人的撞击声,好像发泄情绪一般将地版踩破,同时身子一弹
直接撞破屋顶,快速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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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事全非之南城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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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季行云离开铁家宅院后就失魂落魄地在街道上走着,像是无主的灵魂没有目的就沿着街道
向前走。他的两眼是睁开的,可是却没能发挥正常的作用。
“喂、小心点!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喔……”
他撞了人,随便应了一声继续向走去,道路上人虽不算很多他还是一路跌跌撞撞地前进。
为什么?白牙你并不是这样的人啊!这样的你不是你。还是说现在的地位与生活真让你连
一点点的风险都不愿涉及,只是跟我聊聊天叙叙旧也都不行吗?铁柔琴都这么大方与招待
我了,你却……
季行云心里想着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路上的行人无不瞪着他。
“喂!对小伙子快让路。”
对于路人的劝告他浑然无觉,没有封闭听觉声音却传不入他的大脑。
也不能怪路人对他指指点点,因为季行云一个人走在马路中央,后面一头巨大的黑甲被迫
慢速跟后面。
被挡着没办法用正常的速度前进,后方其他较小的骑兽也被巨大的黑甲挡住季行云等于是
一个人就造成这条道路的瘫痪,可是他依旧我行我素,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走,也让开也
不退避。
驾驭黑甲的人可忍不住了。
一位发须参白看起来有点年纪的中年的男子由黑甲上跳下。
“喂!少年兄弟。”
季行云还是呆呆地用自己的步调向前走,没理人。
那人见季行云听而不闻便翻身而过落于季行云前方,挡在他正前方,这样应该就不会再被
乎视了。
可是他错了,这回季行云有看到人了,不过只是向左跨了一步绕过人继续前进。
“你……咦,这不是队长吗!”
见季行云还是不理人,那人又叫道:“队长!”
“季、呃……”
本来要叫名的,可是那人似乎想到季行云现在是联邦的通缉犯马上闭上嘴,一手搭上季行
云的肩膀想引他注意。
“队长……哇!”
季行云虽然糟到打击心里纷乱,可是身体却还能自动反应,不明所以地被人搭肩他马上作
出反应,手一按、一拉、一甩就把人过肩而摔!
碰!
“妈啊!我的老骨头……”
“咦?”
那人的喊叫声终于引起季行云的注意,不过他却没想到是自己把人摔出去的,还好心的问
道。
“大叔你没事吧?怎么走路不小心在这大马路中央也会摔倒。这路上常有黑甲、百足还是
魁马奔驰,很危险的。”
那人在季行云的扶持下爬了起来,没好气地看了季行云一眼。
“我说队长啊,你最近都是这样跟人打呼招的?”
“什么?”
季行云搞不清楚他指的是什么,不过也把人看清楚然后反而责备道:“金磊你好歹也待过
部队,更是预备士怎么这么没警觉性,走在路上也能摔成这样。”
金磊看着季行云认真的表情,摇摇头想数落季行云可是体内不论是军人还是预备士的习惯
都让他有苦不敢言,只能自认倒楣。
“队长你果然回来啦。咱们一群人都还在赌你那一天会回来南郡呢,可让我们给盼着了。
”
季行云露出惨惨的笑容,应道:“我已经不是武议士,更不是你们的队长了。”
金磊笑道:“无所谓啦,反正我也不是预备士了。不过队长你这样逛大街好吗?先到我的
黑甲再说吧。”
季行云望了他一眼,心中想的却是这个人能相信吗?虽然在几位预备士中与金磊的交情算
是最老,可是却不是最亲近的,虽然一起在绿海出任务时就结识了,算是季行云来到南郡
最先认识的朋友之一。
季行云无法确认金磊是真的邀请他,或着只是籍这分交情接近他而要把他卖掉。可是现在
的季行云的心却像无根的浮萍,只能随着水流飘逐有人邀他,就是贼船也跟着上了。
算了,就算他有歹意也无所谓。下毒也不一定毒得倒我,要强攻还是偷袭就试试看,到时
正好让我出口恶气。季行云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是好心就接受,藏有祸心那更好,一口
郁闷之气正愁没地方发泄。
两人上了黑甲,这道路才继续通畅,不过这场骚动也让多事的人跑去报官。
季行云因为白任的关系没什么话,到是金磊很高兴碰上了季行云一张嘴几乎阖对不起来向
他报告预备士们的近况。
季行云也才知道原来金磊被派往伏牛山区协助民团的建立,因为他是位经验老道的军官,
在多人的协同作战上,还有基层的战术上都有一定的修养,再加上他本身又是学医对民团
而言是不可多的人才。不论是个人武艺的指导还是团体作战的训练或者铁打损伤的伤治金
磊都能包办。这样的好帮手可是难求,白任见金磊年纪已经不小,虽然是预备士可是想再
进一步成为武艺士却居限于武学资质力有未逮,于是就邀他加入民团让他能发挥所长又能
坐领高薪(反正出钱的是铁家,白任到很大方)。
多方考虑后,金磊便辞去预备团的职位留在伏牛山区现在则是民团的军事顾问、教头兼专
属医师。
聊着聊着,金磊提到了白任。
“季队…行云散人,您既然来到这了,怎么不到民团逛逛,便道见见白团长。”
金磊一时之间无法改口叫季行云为行散人,总觉得眼敖口。因为季行云已经不再是武议团
的小队长再加上叫季队长太引人注意,所以要改口。原本季行云要他喊小云即可,可是金
磊老军人的习惯可不敢越潜这么叫,于是季行云便想到他在太宇得到行云散人的道门称号
便要他这么叫。
两人之间的谈话气氛本来也不算太差,可是金磊一提到白任,季行云的表情好像要让空气
结冰似的。
感到不对劲的金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原来朋友的交情也有了结的一天。”
季行云状似平淡,以平稳的口气这么说了。
金磊毕尽是有点年纪的人,看这情形大致上也猜出七八分,便安慰:“我想白任应该有他
的苦衷,您也不用太介意。到是队…散人你接下来想往那去?”
季行云无所谓地说:“南城。再怎么样回来了也很见一见还把我当朋友的人。”
“那么我们同行吧,我这趟正好要采买民团所需要的药品,顺道运些铁材到南城,就让我
送您到南城好了。”
“这么行。城关那会连累你的。”
金磊无所谓地说:“不会啦,到了城门口外您在先行混入就好。南城可不比这小地方,认
得季…云行散人的人可多着。让我有个人可以帮忙您对外的事情会好一点。”
季行云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虽然说要回来见老朋友,可是五年下来他们的工作、住所
可能都换了,而一切身有公职位居要位的人更不能随随便便接近,弄个不好被发现了只是
来着逃亡的追逐到还好,连累了朋友可就糟糕。
“好吧,不过我可是法天的联邦议会下令要通缉的人。你这么做好吗?”
这话一出,金磊就骂道:“去他的联邦议会!队长你当初就说不会跟着使团回来了,还用
这个当罪名判你叛国罪。我看分明是其他郡的人见咱们南郡的武议团人才辈出,想打压南
郡的势力才用这种手段抹黑您,好让其他的武议士难以出头!别人不知道这事也就算了,
队里的人那个人不为您抱不平!”
季行云不言暗叹着:“是这样吗?那白任为什么……唉、人心,毕尽隔层肚皮……”
第02小节
南城雷家虽然让出议长的宝座,不过这也是依照南郡政治的传统连任不过二回。除非其他
家族完全没派不出适当的人选或者他们能争取到的议会席位不到五分之二,否则雷家就不
该出全角逐议长的宝座。
现在雷家在南郡的势力依然庞大,下任家主的人选虽然是经过太爷雷理钦定提拔可是因为
这位志气颇高的人在年少时离家而与雷家有了二十年的空白。
现在这位准家主-雷震-正在雷家主宅的深处等待着。
雷震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为了证明他的能力他必需比过往任何一位家主宝座的争竞者更
努力,因为他欠缺人脉。人脉这种东西不能靠传承,他得向家中其他大老证明自己的能力
,同时还要安抚他们。毕尽对那些人而言雷震算是半个莫生人,而他习自都郡明快的作风
也许在军中这种一板一眼的地方很有效力,但这并非与族人相处之道,他必需为过往的空
白填补家中其他人对他的人信任,还有填上空白的交情。
能不顾这么忙碌的他要他在外等待,只有一个人-雷家最高位也是南郡的督议长雷理。
雷震不清楚太爷传唤他是为了何事,可是近来雷家太爷的身体状况渐渐转差甚至有人说他
活不过这个冬天,身体状况变差让雷家太爷更是不管俗事,而稍早他却遣雷苹要他马上来
见。
“会有什么大事吗?”
雷震不禁嘀咕着,会是什么事呢?是看不过雷焰放纵旗下子弟至都郡参军,还是对凛家近
来吸收大量商人与地人成为他们后盾的行为而势力大增而担忧,或者不满他以主簿的身分
插手军务改革?
雷震自我检讨之后又认为不可能,雷焰的人马中较有实力较优秀的早就加以收纳,同样是
雷家之人没必要因他们曾依附雷焰就加以排挤,剩下跑到都郡参加近成立的军团大多是些
空有张嘴而不得志的人。至于凛家吸收大量的地人势力不过这还威胁不到雷家的地位,况
且他也透过殷荃掌握了海运工会,等于是掌控了大半的商旅势力。至于插手军务改革则是
延续他之前的职位所行之事,反正参军府都是雷家的人,他也只是私下运作其他家族的人
也不能拿这事来作文章。
雷震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事让太爷会找他。
“唉、都郡的武风士正巧来访,小云又在这个时候回来,现在太爷又找,希望别生事才好
。”
叹了口气这位辛劳的准家主不免又为生死之交感到忧心,若是季行云在其他时间归来到也
无所谓,可是偏偏要在都郡两位具有武风士职位暗部人员到来的时候回来,这也未免太巧
。
“难到……”雷震心中浮起不好的想法。
“不,不会的,应该只是巧合。既然小云一路上隐姓埋名,又不经城镇暗部怎能察查,况
且那两位武风士还比小云还早到来,应该不是特别来找小云的麻烦。”
“七叔让你等久了。进来吧。”
雷苹终于又出来,招呼雷震进去。不过她的脸色不大好似乎才发过脾气。
“怎么了,有人惹你生气吗?”
不提还好,一提雷苹就把心中的火气一股脑向雷震倾倒。
“还不是爷,越活越回去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竟然还敢向我要一瓶清酒
,不是一杯耶,是一整瓶。就算有客人来也不能这样。哼、哼,别为在客人面前我就要给
满足他的需求,有客人又怎样!反正要不到酒丢脸的人又不是我!”
听完雷苹的抱怨雷震不觉莞尔。这世上能这样擅无顾忌地责骂雷家太爷的人大概只有雷理
最宠爱的曾孙女。不过是那位客人来访呢?雷震并没听说有任何一位家族大老由外地返家
,更没听说有外郡的贵客来到。
走过内院来到雷理的小屋,他还是敞开大门似乎随时欢迎访客的样子,不过现在的雷理却
是坐在躺椅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太爷安好,晚辈深感喜悦。”
“起来吧,随便坐。”
雷震行完大礼后起身,听到太爷的声音不再响亮,神色也疲惫许多。见他的现在的样子也
许真的像传言一般将见不到下个春天。
起身后雷理旁的一位长者让他心中暗中惊骇。
那人一头红发红须,面泽红润虽然满脸沧桑一身的功力深不见底,更惊人的是他一身焰气
有如一团火,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火。
火红的发色,炽烈的真气是安郡离家的特质,可是雷震不曾听过离家有如此可怕的人物存
在。而他与雷理并坐,一附交情非浅的样子
雷理再度开口为雷震解答心中的疑惑。
“这位是我在安郡求学时的同学,也是离家真正的家主。”
雷震再度吃惊,离家的家主在法天上次的国庆时他曾见过,但不是这位。现在却说他是离
家真正的家主,看来事情并不单纯。
心中惊讶,表情依然不变,雷震只是恭敬问好。
这一连串惊讶都没让雷震有所动摇,可是离我炎一开口就让雷震脸色大变。
“你那位朋友季行云回来了吧?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可能!这件事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当下只有极少数非常值得信任的人才知道这个消息
,雷震原打算在暗部的武风士离去之后再将消息告知其他人,同时为他办个私下的欢迎会
。事情怎么会传到离家家主那里?
雷震心中挣扎。
最后一咬牙,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说道:“回离大人,季行云被通缉实属误会,他决无背
叛法天之意,亦未曾作出任何危害法天的行为。况且…况且我、雷震绝对相信自己的朋友
!”
雷震豁出去了。如果太爷要指责他交友不慎,或者骂他不顾家族利益都无所谓,为了家族
他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但是不能出卖生死至交。如果太爷要家中成员去缉捕季行云他最
多叉手不管,但是要他出手绝不可能。
“哈、哈……哈……”
豪迈的笑声由红发的长者口中响出。
雷震迷糊了。
再看雷理也是笑容满面直直摇头。
“小子,我欣赏你。闷烧葫芦你可有个好传人啊,这下我可以放心将我的子弟兵暂时借放
雷家了。”
这是怎么回事,雷震可搞不清楚了。
雷理继续说道:“小云他果然回来啦。炎小子你看这怎么处理才好,要不要让我把他找来
,问问寻彩的消息。”
离我炎目光闪耀像是见到宝似的。
“也好、不对、不大好吧?毕尽他现在是通缉犯,让他进到雷家难免会成为别人攻击的话
题,不如我自己去找他……”
雷理笑道:“不如这样,咱们就为你的来访的名义开个私人的盛大欢迎会,当然真正的主
角是那小子。”
雷震眨眨眼,觉得太爷的主意简直是疯了。
雷理却高深莫测继续说:“这个宴虽然是私下举行,不过要搞的越大越好,把季小子所有
的老朋友找来,然后……”
听完雷理的主意雷震大喜,同时为离我炎的身分与太爷的大胆感到吃惊。
“怎么?有疑问吗?”
“没有……”
看到雷震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雷理得意地说:“小伙子,你还有得学呢!”
一旁的离我炎却摇叹头:“你怎么学起东方妖婆,玩起这种把戏来了。”
“啧,别跟提起那个阴险的女暴君……”
雷理骂了一句,神色却又转为黯淡幽幽叹道:“她现在一定在地府设好诡计等着我跳进去
吧……”
第03小节
在南城不算繁华,但也不算偏僻的一家旅馆四楼,两名武风士站在房间的窗边不时注意对
面的一家黑牌旅馆。
其中一位较为矮小的武风士蓝元发起劳骚。
“人都已经找到了,咱们还看什么看,就直接杀进去不就得了。”
另一位高壮武风士铁士诺却道:“你也别急,再看看清况。要动时一定让你打头阵,不过
咱们是以武风士的身份过来行事还是谨慎点好,毕尽这次的目标曾以一人之力独斗蓝千与
仙缘两人而不败。这种程级的对手可能单靠蛮力对付。”
蓝元却不满地冷哼一声,道:“蓝千算什么,不重用的东西。想到家族中有那种成事不足
的人就感到丢脸。他呀、对配姓蓝!”
高壮的武风士依然笑脸以对,安抚道:“蓝千当然不能跟你比,虽然说有你出手一定能搞
定,不过你的功夫声势惊人得难不动声色的把他解决。而且他在住这种地方,要是现在出
手恐怕会误伤无辜的民众,你不会想要留下伤害弱小的污名吧?”
铁士诺被捧了一下,心情转好语气较缓地说道:“难到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任他逍遥?”
“也不是,季行云现在评定为一级危险人物。所以我已经把他出现在这的消息回报上去,
团长应该会派下援手。到时人手充足看是要进行封锁捕缉,还是暗中诅杀都不成问题。”
“派人下来,除了一般的工作队还有什么人?”
“可能是百印先生,或者会派丁汶过来。”
蓝元叫道:“什么!百印老头,派那个死老头过来干嘛!那个老不死的看了就讨厌,年纪
这么大了也不回家含饴弄孙安养天年,还出来跟我们这些年轻人抢工作。”
“别这么说百印先生毕尽是老前辈,行事稳建,他最多也负责指挥调度,到时候出手的还
不是我们?”
“那更气人!我们上前头拚命,他就在后面捡便宜。这种吃亏的买卖我可不干!”
“哎呀,你先别气,人都还没到呢,也说不一定不是他。现在就生气实在没必要。”
蓝元的不满之色依然明显地挂在脸上,不过他没继续抱怨只是脸色一沉转过身面向门口的
方向。语气严峻地说:“状况如何,报上来。”
话一说完,两个蒙面人就由阴影中走出,一脚跪下恭敬地说道:“报、目标未曾与前预备
士金磊以外的人接触,可是金磊却接连与众多人物接洽。”
铁士诺依然望着窗外,看着对面的黑牌旅馆说问道:“他都跟什么人接洽了?”
“主要有目标过往的部下,其中包括雷家的雷天、雷义,冰泉家的月眉队长,海运工会的
殷荃以及刘光耀,其他尚有南郡主簿雷震、大药商周礼、武器名匠庄曜安以及行脚苦力众
人……”
“嗯,找机会探探雷震、殷荃还有现任小队长冰泉月眉的态度。那另一组呢?”
“报、雷主簿前日大发请帖,似乎要举办私宴……”
蓝元瞪了密探一眼,骂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像雷震这种人不办私宴才有鬼,这种事跟
我俩这一次的任务无关,要报也报些有用的情报!”
“可是……”
密探还想辩解蓝元怒瞪一眼让他闭口。
铁士诺安抚道:“没关系,你报。”
“……是。雷主簿与举办私宴,并不以雷家之名举行,且场地由武器大商铁家及海运工会
殷家打理,而所邀之人都有一个共通点……”
“嘿,是季行云的旧识吧?”
“大人明察秋毫。”
“这可好,还办起欢迎宴了。这南郡人眼中还有没有法天的律法存在,竟然半公开地接待
一名通缉要犯,季行云这家伙可嚣张的要紧!”
铁士诺却不这么想,眉头还皱了起来。
“知道帖子发多少人、是公然发帖还是密秘行事?”
“目前所知已发帖一百三十七人,发帖经由私人驿站公然行事。同时公开招募四方名厨,
征求美食珍肴。”
蓝元又气愤地骂道:“果然嚣张啊!”
铁士诺想了想又问:“时间呢?”
“两天后中午开席。”
“嗯,下去再探。尤注意雷震、金磊动向。另外也严密察探季行云的一举一动,但忌打草
惊蛇。”
“是、领令。”两声应完,蒙面人纵身一跃旋即消失。
密探走后铁士诺向同伴问道:“你怎么看?”
“还能有什么,真搞不懂一个通缉犯也能这么有人望,我只能感叹南郡的民风太过低下。
冰泉月眉为季行云前部下也就算了,连堂堂的主簿都无识我部的提醒与包庇罪犯,真为我
法天之耻!”
“你不觉得太过招摇吗?”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如此气愤!”
铁士诺暗自摇头暗自叹道:“蓝元果然只适合冲锋陷阵。能当上一郡主簿绝非无智之辈,
怎会在明知有两位暗部官员来访之时半公开地为名列通缉要犯的朋友开宴洗尘。这其中必
有诡计,是用这个宴席掩人耳目再暗渡陈仓,还是他真的有势无恐?适确光以两位武风士
之力绝非宴上诸位高手之敌,但是他们都是南郡政、商、武界有名望的要人,难到真的会
为了一个旧友自毁清誉?”
铁士诺想不出个所以然,总觉得这事有崎窍却又找不出关键。
叹了口气才道:“不论如何我们先紧盯季行云,待支援到来再作打算。”
蓝元不满地应道:“等就等吧!”
“……希望支援能及时来到才好。”
听到同伴担忧的话语,蓝元豪气十足地应道:“放心,如果他想逃,那正好!等他到了偏
僻的地方,我正好能出手他解决。”
铁士诺看着信心十足的同伴,又是暗中摇头。
也许蓝元比蓝千强上数成,但是也打不过蓝千与仙缘的联手合击,而季行云可是力敌两况
,且以过往的资料来看,这人武功进步神速数年前就能就有那种成就,现在更是实力未明
,若有可能铁士诺可不想往危险里钻。
第04小节
待在一家没有营业许可的黑牌旅馆,季行云的心情并不大好。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并不是这家旅馆的服务差劲,也非提供的食物难吃。因为旅馆没有招牌
所以不用理会法律规定要求顾客留下基本资料,所以来这家旅馆的人大半都是些不想让人
知晓隐私之人,因此价格比一般的旅馆高了点,但是服务也是一级的。
季行云当然没有理由讨厌这样的旅馆,只是待在这里这件是就足以让他感到不高兴。
要一位极富好奇心的人,连续几天足不出户像是坐监般地留在旅馆的房间内,不等于对他
施予酷刑一般。
虽然由金磊口中得知雷震正积极为他筹备一场洗尘宴,可是他宁可自己“走”到朋友家,
一一拜访,而不是留在这小小的房间中等待金磊偶尔带个可靠的朋友来看他,偶尔带来一
点消息。
手边书已经看完了第三遍,已经把可以把内容背起来再拿书本来打发时间只是更添增无聊
的烦躁。把书本抛开,季行云叹了口气,觉得再这样下去人都快发霉了。
“难到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吗?”
距离参加宴会的时刻只差下半天,可是这清晨到中午的几小时却特别难挨。
想着想着,季行云突然想到旣然这么有空就再静休练武好了。尘出道子所传的法门可以在
任何地方修研,静探幽异之境时只要不把心神集中在极小之处,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透
过能量的变化而得知,练此法门到也不怕有人利用练功入定之际偷袭。
不过季行云虽然天资优异,但是出入幽异之境还是得花点时间适应知感的改变,还没办法
像尘出道子那样来去自如,再加上进入幽异之境以后时间感会变得很差,万一入幽之后忘
了时间那也麻烦。
季行云想了想叹了口气,又放弃这个念头。
“啊!对了,那就不要封闭五感,直接用真气探访南城好了。虽然没得亲身逛街,用真气
逛逛也好。”
季行云想到就做,马上坐到椅子上,调整身子以最舒适的方式坐下。
真气由他身体流出。
先布满了房间,让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马上让他查觉,接着才由窗户扩散出去。
真气旅馆后就像脱缰的野马四处奔驰,籍由真气的知感,他再次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活力。
真气不停地扩散,季行云没特别控制真气的走向,只是尽量将真气集中向某个方向流动,
不让真气散逸的太快太广,以免后继无力,也让他能探知地得更远更清楚。
就这样,改用真气散步,让他高兴的不得了。
虽然身体不能自由活动,可是他的精神却还是自由的。
真气流过了许多地方。不知不觉中他花费了体内近三成的内息,不过比起扫除心中郁闷这
点真气的消耗也不算什么。
而且他还发现可以利用法珠当中继站,让真气流入法珠重新归纳入他的掌控再流出,使得
真气能流得更远而不被存在天地间的其他能量给磨耗。
无意之间季行云的真气已飘到南城的东门。
门的西边就是这座就是他最先交到朋友南城,目的东方则是广大的绿海,还有他心所牵系
之人。
突然间,他的心中有股冲动-好想飞到绿海,好想见见眠月。
心动,真气马上反应他的意念,就飞向绿海!
绿海广阔不比南城,距离苍家居所数有百里之遥。
季行云发现自己的真气流向绿海先是一惊,距太遥远了,功力够吗?
犹豫不到半响,季行云就放任自己的真气继续流出,奔向广阔的绿海。
“我来了,我回来了!”他在心中呐喊着。
虽然耗用了大量的内息,可是感觉到越来越接近苍眠月,一切的消耗都显得微不足道。
身体虽然留在南城的旅馆中,季行云的精神确是随着真气流在绿海中飞驰,他像匹狼在草
中跑着、跳着、呼喊着,痛快而自由。籍由真气的知感,由大海吹向草原风似乎真在轻抚
他的脸庞,青草芬芳也跳上他的鼻梁,还有晚秋的太阳也照得他暖暖的。
真气继续耗用,不知不觉中丹田空了,小内丹与真.内丹为空虚的丹田注入力量。
渐渐的畅快的感觉受到了拘束,只因为真气的供应渐渐无力。
“到此为止了吗?”
季行云感到失望,他的力量还是不足。就差没多远了,力量却已经用了到了尽头。
然后是麻烦的到来。
绿海中的生物感应到不寻常力量的侵入,影狼、苍狼站了出来起来,它们不约而同地放出
自己的力量对入侵的真气作出警告性的攻击。
季行云没有恶意,但他的入侵却是事实,为了感到绿海的风光他没把真气极度稀释,而且
要让真气跑这么远还保持直接的感应也得让真气保持在可以直接控制的浓度。而这在其他
人眼中就是一种入侵。
该怎么办呢?是挤出剩下的真气再向前移动,还是就此罢手。
季行云实在不甘愿,就差一点点了。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憾动他的知感!
然后他发又感到另一股柔和而温暖的力量。
“啊!”
远在南城的本体惊叫了一声。同时身体一震,真气也狂卷而回。
意外的接触让他吓了一跳!
真力快速收回,虽然这一乱搞让他耗费了大半的真气,可是他却满足地笑了。
注意力随着真气回到旅馆,季行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是该准备出发
的时候了。
在季行云住所的对面,比他待的地方还高上两层楼的地方。四对眼眸注意着季行云所在的
地方。
年轻的武风士先开口问了。
“那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一位年长的人沉声应道:“不知道。可是他这个奇怪的行为让我们对他的实力有了较具体
的了解。”
另一位佩着细剑的年青人语气轻松带着期待的口吻说道:“把他定位为一级危险人物似乎
太看轻他了。这种能力应该算是特级的危险人物才对。”
铁士诺心中暗惊,同时庆幸没与冲动意怒的蓝元协力手出对付季行云,可是知道季行云的
实力后他不免感到忧心。
“那么百印先生,我们何时对他动手?”
百印先生笑道:“不急。就等他参与宴会后再一举探出所有与他有关人。”
“这……不好吧?光是一个雷震就很麻烦,他可是南郡雷家未来的家主,还有许多有头有
脸的人都会参加这场私宴,正面撕破脸那可不好。”
“哼,所以这一趟带了三十名团部的练武士,还一百二十名暗部的好手化为联邦警士。团
长的意思就是要把他们冠上的个通敌的罪名,然后再施以释罪之恩。以之为把柄让我们能
南郡一举掌把庞大的势力以制衡在此发展的凛家。季行云不过是我们这次行动的药引罢了
。”
蓝元看清季行云的实力后泄气地说:“好手虽多,可是那小子也不好对付,恐怕会有不少
的伤亡。”
百印先生笑了笑。
“那算什么,老夫还不放在眼里。不过这种劳动的工作还是交给跃跃欲试的裴骏好了。”
佩着细剑的年青人笑道:“现在就杀了他实在可惜。算了这种程度应该还能让我好好运动
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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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事全非之欢迎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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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回到南城的季行云就一直待在一家没有营业许可证的黑牌旅馆,一直没有离开旅馆的季行
云的心情并不太好。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并不是这家旅馆的服务差劲,也非是提供的食物难吃。旅馆没有招牌所
以不用理会法天的法律规定要求顾客留下基本资料,所以来这家旅馆的人大半都是些不想
让人知晓隐私之人,因此价格比一般的旅馆高了点,但是服务也是一级的。
季行云当然没有理由讨厌这样的旅馆,只是一直待在这里这件事就足以让他感到不高兴。
要一位极富好奇心的人,连续几天足不出户像是坐监般地留在旅馆的房间内,不等于对他
施予酷一般。
虽然由金磊口中得知雷震正积极为他筹备一场洗尘宴,可是他宁可自己“走”到朋友家,
一一拜访,而不是留在这小小的房间中等待金磊偶尔带个可靠的朋友来看他,偶尔带来一
点消息。
手边书已经看完了第三遍,差不多可以把内容背起来再拿书本来打发时间只是更添增无聊
的烦躁。把书本抛开,季行云叹了口气,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人都快要发霉。
“难到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吗?”
距离参加宴会的时刻只差下半天,可是这清晨到中午的几小时却特别难挨。
想着想着,季行云突然想到旣然这么有空就再静修练武好了。尘出道子所传的法门可以在
任何地方修研,静探幽异之境时只要不把心神集中在极小之处,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透
过能量的变化而得知,练此法门到也不怕有人利用练功入定之际偷袭。
不过季行云虽然天资优异,但是出入幽异之境还是得花点时间适应知感的改变,没办法像
尘出道子那样来去自如,再加上进入幽异之境以后时间感会变得很差,万一入幽之后忘了
时间那也麻烦。
季行云想了想叹了口气,又放弃这个念头。
“啊!对了,那就不要封闭五感,直接用真气探访南城好了。虽然没得亲身逛街,用真气
逛逛也好。”
季行云想到就做,马上坐到椅子上,调整身子以最舒适的方式坐下。
真气由他身体流出。
先布满了房间,让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马上让他查觉,接着才由窗户扩散出去。
真气离开旅馆后就像脱缰的野马四处奔驰,籍由真气的知感,他再次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活
力。
真气不停地扩散,季行云没特别控制真气的走向,只是尽量将真气集中向某个方向流动,
不让真气散逸的太快太广,以免后继无力,也让他能探知地得更远更清楚。
就这样,改用真气散步,让他高兴的不得了。
虽然身体不能自由活动,可是他的精神却还是自由的。
真气流过了许多地方。不知不觉中他花费了体内近三成的内息,不过比起扫除心中郁闷这
点真气的消耗也不算什么。
而且他还发现可以利用法珠当中继站,让真气流入法珠重新归纳入他的掌控再流出,使得
真气能流得更远而不被存在天地间的其他能量给磨耗。
无意之间季行云的真气已飘到南城的东门。
门的西边就是这座就是他最先交到朋友南城,门的东方则是广大的绿海,还有他心所牵系
之人。
突然间,他的心中有股冲动-好想飞到绿海,好想见见苍眠月。
心动,真气马上反应他的意念,就飞向绿海!
绿海广阔不比南城,距离苍家居所数有百里之遥。
季行云发现自己的真气流向绿海先是一惊,距太遥远了,功力够吗?
犹豫不到半响,季行云就放任自己的真气继续流出,奔向广阔的绿海。
“我来了,我来了!”他在心中呐喊着。
虽然耗用了大量的内息,可是感觉到越来越接近苍眠月,一切的消耗都显得微不足道。
身体虽然留在南城的旅馆中,季行云的精神确是随着真气流在绿海中飞驰,他像匹狼在草
中跑着、跳着、呼喊着,痛快而自由。籍由真气的知感,由大海吹向草原风似乎真在轻抚
他的脸庞,青草芬芳也跳上他的鼻梁,还有晚秋的太阳也照得他暖暖的。
真气继续耗用,不知不觉中丹田空了,小内丹与真.内丹为空虚的丹田注入力量。
渐渐的畅快的感觉受到了拘束,只因为真气的供应渐渐无力。
“到此为止了吗?”
季行云感到失望,他的力量还是不足。就差没多远了,力量却已经用了到了尽头。
然后是麻烦的到来。
绿海中的生物感应到不寻常力量的侵入,影狼、苍狼站了出来起来,它们不约而同地放出
自己的力量对入侵的真气作出警告性的攻击。
季行云没有恶意,但他的入侵却是事实,为了感到绿海的风光他没把真气极度稀释,而且
要让真气跑这么远还保持直接的感应也得让真气保持在可以直接控制的浓度。而这在其他
人眼中就是一种入侵。
该怎么办呢?是挤出剩下的真气再向前移动,还是就此罢手。
季行云实在不甘愿,就差一点点了。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憾动他的知感!
然后他发又感到另一股柔和而温暖的力量。
“啊!”
远在南城的本体惊叫了一声。同时身体一震,真气也狂卷而回。
意外的接触让他吓了一跳!
真力快速收回,虽然这一乱搞让他耗费了大半的真气,可是他却满足地笑了。
注意力随着真气回到旅馆,季行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是该准备出发
的时候了。
在季行云住所的对面,比他待的地方还高上两层楼的地方。四对眼眸注意着季行云所在的
地方。
年轻的武风士先开口问了。
“那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一位年长的人沉声应道:“不知道。可是他这个奇怪的行为让我们对他的实力有了较具体
的了解。”
另一位佩着细剑的年青人语气轻松带着期待的口吻说道:“把他定位为一级危险人物似乎
太看轻他了。这种能力应该算是特级的危险人物才对。”
铁士诺心中暗惊,同时庆幸没与冲动易怒的蓝元协力手出对付季行云,可是知道季行云的
实力后他不免感到忧心。
“那么百印先生,我们何时对他动手?”
百印先生笑道:“不急。就等他参与宴会后再一举探出所有与他有关人。”
“这……不好吧?光是一个雷震就很麻烦,他可是南郡雷家未来的家主,还有许多有头有
脸的人都会参加这场私宴,正面撕破脸那可不好。”
“哼,所以这一趟带了三十名团部的练武士,还一百二十名暗部的好手化为联邦警士。团
长的意思就是要把他们冠上的个通敌的罪名,然后再施以释罪之恩。以之为把柄让我们能
南郡一举掌把庞大的势力以制衡在此发展的凛家。季行云不过是我们这次行动的药引罢了
。”
蓝元看清季行云的实力后泄气地说:“好手虽多,可是那小子也不好对付,恐怕会有不少
的伤亡。”
百印先生笑了笑。
“那算什么,老夫还不放在眼里。不过这种劳动的工作还是交给跃跃欲试的裴骏好了。”
佩着细剑的年青人笑道:“现在就杀了他实在可惜。算了这种程度应该还能让我好好运动
一下。”
第02小节
季行云的洗尘宴是在南城城郭之外接近南屿港的一间大型招待所举办。这间招待所花费颇
高,会选它的原因是所在的位置不在城内要作一些事情会比较方便,再加上它够大地点也
较偏属郊区。城内虽然也有够大的场所,不过多数是半公家的机构要持待一位“通缉犯”
总不能方便用公家的资源,而且要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可以让季行云马上退至南城与南港
间的法律灰色地带逃避追缉。
季行云金磊带往会场后心中还存有几分不安。
毕尽连白任都会……那又能保证其他人还能存有挚诚的友谊。
金磊把人带到之后,季行云就被殷荃还有前预备士现为武议士的小蜜儿给带往贵宾休息室
。在季行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时,这两位女仕就开始动手整理季行云的仪容。
季行云没有反抗,因为殷荃对他说了一句话。
“这可是雷主簿(雷震)交待的,你人在外面打滚多年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总要变得体面
一点,才不会让人以为你是混不下去才逃回南城的。”
话虽如此,可是这样的工作也不用派殷荃这位前武议士、掌有海运工会大权的女子亲自动
手。
“那还真麻烦你们了……”
“没什么,有这么好的素材真叫人忍不住啊!”
季行云发现小蜜儿眼中散发出梦幻般的色彩,而开始琢磨她这句话的函意。想来想去,虽
然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却让他无由地感到不安。
再一次看到这两人,殷荃成熟了许多,也许是商场上的磨练让她行事变得干练许多,同时
也蜕去过往小女孩的羞涩与淘气,只是现在的不时流露出像是回到过往那种纯真的神情。
而小蜜儿在季行云的印象中是位爱作梦的女孩,许多关于自己身上的“苦恋”的流言好像
都是经由她的加工而变成脍炙人口的恋曲……再看她,好像没变多少,应该说她的特质加
强了,总觉得小蜜儿把世间的一切都归加在恋上的能力更上一层楼了。
两位女士很用心地设计眼前的材料,季行云由她们眼中读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狂热,看在她
们如此用心的分上就乖乖地任人摆布,不过一颗心却已经溜到会场。宴会虽然还没正式开
始,不过人已经来了许多。在他任内的预备士几乎来了八成,武议士也几乎全来了,可惜
的是再三探查都找不到长青回颜的气息。
季行云寻人不果略感希望时,小蜜儿拿来了染发剂就要往他头上擦,季行云可吓了一大跳
。
“这是什么!”
“染发剂啊。”
小蜜儿一附理所当然的模样并不能解除季行云的不安,让他又紧接问道:“我知道,但是
你拿那东西过来要做什么?”
“这还用说吗?”
“可是我……”
季行云可担心了。虽然他不介意服装仪容任这两位女孩打理,可是有必要染发吗?要是外
表改变太多,那会不会引起苍眠月的反感,好好的人为什么要染发!而且在他的观念中头
发是带有灵性的,是不该用外力加以破坏的!
“不行!这不行!”
季行云抗议无效。
殷荃带着以前没有过的威严正色说道:“季先生,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参加宴会的人
好。毕尽你现在是通缉犯,虽然我原意相信雷主簿、白任所邀来的每个人。可是世上没有
绝对的事情,所以作好必要的措施好保护大家。您不希望有人被你牵累吧?”
“是不希望……可是……”
殷荃脸色一改,淘气地笑道:“小云已经同意,小蜜儿你就放手做呗。”
“耶,我那有答……等等,你说白任?”
“是啊,怎么了?白牙真不愧是当过佣兵的人,要不是他我们还找不到适当的旅馆给你安
身呢。幸好是他机警,派了金磊带你过来,还事先打理一番不然我们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
把你藏在来呢!”
“……啊……”
季行云的心在这一刻似乎开花了。
“别乱动!”
“喔……”
原来白任对他的友谊还在,在这一刻季行云觉得属于他的世界又回来了,感动之余就是被
当成两位女孩“玩弄”的材料也无所谓了。
宴会场上有三成是武术界的人物,因为季行云待在南城的时候并不积极与行政官员还有各
大家族培养关系,所以来的权贵并不多,反到是中下阶层的平民百姓来的不少。
话虽如此,在这还真的聚集了南郡武术界的精英,现在的武议士中有大半都来了,而他们
大多是季行云之前所带领的预备士。而少教前来商界人士则有足以动摇法天经济的海公会
代表殷荃、大药商周礼还有她的爱女、南郡最大的铁器、武器制造商铁实,而政治界的代
长虽然才出现了两人,但是这两人却在南郡非常的影响力-雷震与凛家代表冰泉雅芳。
剩下的平民百姓则是南城繁盛的基石,他们所能汇聚的力量一样是不容忽视。
宴会场上已经热闹烘烘,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有的谈着季行云过往的“丰功伟
业”,有的骂着联邦的无情无义竟然把季行云当成叛贼,痛骂联邦警司无故陷人入罪是非
不明地将好人当坏人处理。
他们谈着季行云,期待他的出现。不过却没发现季行云已经来到会场了。
他们大多数的人只看到一位顶着红发的帅气青年,依装挺拔风姿凛凛地众人问好。
而能够又真气来认人的高手们看到季行云现在的模样眼都直了。
虽然他们事先已经得到季行云会适度的变装,可是没想到当初不大注重外长与造形的季队
长会变成一位帅气十足,他的头发狂野中带着不拘,红色系的劲装把映出他的力量,让他
的魅力大幅提升!
季行云却觉得非常不习惯。虽然他早就对别人的注目习以为常,可是现在别人看他的目光
又与以前大不相同。目光炙热,带着崇敬与敬仰,甚至有些女性发爱慕的火花。
然后他看到了雷震,一句简单的问候胜过千言万语。
“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
第03小节
雷震是位务实的人,同时居高位更让他不得不带上一张扑克脸隐藏自己的情绪,随时随着
展现出自信的风华,让人信任令人敬佩。
他常笑,但不是真心地笑,是为了配合环境与情况发发出适当的笑容。唯有在真正的朋友
面前,那极少数不需担心会有需要与之发生权利斗争的朋友面前他才会发出至诚的笑容。
现在他露出违的笑颜。在他身旁的副手雷茗原本极力劝阻这位家族的准家主不要为了一位
朋友冒险,说了千言万语,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帮助他筛选可靠的与会人员,然后又
劝他不要亲身参加。
可是现在看到这位老是将自己紧紧绷着人解除了所有的武装,冒险与这位通缉犯有所往来
似乎是有这么一点价值。
“虽然觉得对不起其他人,不过还是要再让大伙等会。我想请你去见几位长辈。”
看到季行云被打扮成这种前所未有帅劲模样,雷震掩嘴偷笑。他发现请托殷荃与小蜜儿替
小云化妆果然是请对人了。那位活在半梦幻中小蜜儿好像非将季行云塑造成许多女孩理想
情人的模样才甘心。
心情大好的季行云也想先逃离许多含情的灼热目光,便爽快地跟着雷震先退离大厅,进入
另一间贵宾室。
当南城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与帅气化的季行云离开后,会场好像出现了许多女孩的叹息声。
进入藏着几位雷家高手护卫的贵宾室,雷茗跟在雷震与季行云身后心中感到不自在。这房
间给她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好像有什么非常的事物存在其中。
走过屏风,雷茗差点没行大礼拜会坐在里面的人,然后她听到季行云开朗的声音才明白雷
震为什么敢这么大胆放心地为这位朋友举办这么一个盛大的宴会。
“好久不见了,雷理大人。您还康好吧。”
“季小子,好久不见了。哈呵呵,你可真不得了,武功进展神速是后生可畏啊。”
不论会有什么事,有南郡的督议长撑着一切都不必担心害怕!
在季行云眼中,坐在雷理身旁的红发老者更令他感到好奇。雷理的功力是不弱,但是毕尽
是位年老的法人,真的要打他恐怕早就不是雷震、甚至雷茗的对手。可是那位红发的老先
生在他眼中是一团火,比岩浆更为炙热的一团火。
老先生、季行云四目相对,房间的温度在这一刻好似提升了数十度。甚至出现强大的气压
让雷茗感到呼吸不顺,空气像是着火似的,吸入的每一口气都像把火焰导入肺中般的难受
。
好在这个情形没持继多久,雷理发话中断了这一切。
“你这老家伙,玩够了没。”
“呵,难得看到有两下的年轻人就忍不住想玩玩。小朋友,你很不错。”
“感谢前辈赐教,晚辈受益良多。尚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季行云在小小的真气争斗中发现了这位红发老者的强大,也在这小小的比试中到学到不少
真气间争斗的方法,让季行云再次明白法天果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
雷理老大不尊地代替老朋友答道:“这厮不重要啦。反正是藏在幕后的人物也不是什么出
名的人。只不过他是寻彩唯一还赖活着的义父,也算她在安郡唯一的亲人了。”
这么说季行云就明白了。
他看到这位长辈带着期盼的眼神等着由自己口中说出东方寻彩的消息,却不知该怎么说明
她的情况,而且这又牵扯到苍家的事,也不知道能不能透露。
就在这时候外面发生冲突的声音。
雷震马上向两位长辈点头示意马上回到宴会大厅,季行云原想跟上可是雷理出声制止了。
“你待在这。别乱来。”
“开始了吗?”红发老者也开心地说着。
“嗯,季小子咱们就在这等人闯进来就对后。”
“哈,那我可要先把气息藏好,免得计画失败。”
季行云眨眨实在看不出这两位童心未泯的老前辈在搞什么,不过看这态势情况都在他们的
掌握之中,季行云只有放宽心胸在这陪着两位过百的老人家。
雷震回到大厅就见到殷荃与现任的南郡司警李正言怒目相对,只差没正式动手。
来到这里的人除了李正言外还有那两位暗部的武风士,而一位负手而立的老先生也让雷震
非位注意,他看到这位老者神色自若,眼睛微眯好像心有成竹的像是在算计着什么。除之
外另一个外表潇洒的年青人更不容乎视外,雷震直觉反应就属这人最危险。
来的人除了这五位较麻烦外,雷震也看而掺杂在李正言带来的警士中还有不少是穿着联邦
高阶警士的好手,这些人都有武议士级的实力,然后在会场外面还有近百名好手成数队,
有的固守着出入口,有的则整装待命。那些人的领队也有武议士的实力,而队员的武功也
不弱。
看这样子对方是有备而来。不过雷震表情不变,也没示弱求好的样子出现。
“无礼者!李警司请你说明为什何打扰主簿所举办的私宴!”雷茗发声制人地发话了。
回话的人并不是李正言,而是百印先生,而且回话的对像也不是责问的雷茗。
“你就是南郡的主簿?看起并不笨,可是怎么作起傻事来了?”
雷震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问道:“先生如何称呼?在下虽是不才,却也被诿以重任,到想
请教先生在下如何傻,傻在何处?”
百印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线了。
“老夫武议团本部神武士,号百印。今天特来擒拿联邦要犯季行云,望请雷主簿不要作傻
事包庇罪犯。与老夫及诸位联邦警士配合。”
雷震态度轻松地说道:“在下可不明白了。这里那来的联邦要犯?百印先生恐怕是误会了
。”
蓝元看雷震这种态度可不满了,骂道:“有没有等我们搜过就知道,就算是一郡主簿也不
能一手遮天。”
蓝元叫嚣过后一道冷冷的声音由后方响出。
“好吵的狗。想来无与取闹也请拿出相当的实力。”
“什么!”
蓝元何时被被人这么轻视过,也不管说话的人是谁,反身、踏步,人弹出即将出拳教训那
位出言不逊的家伙。
强大的气劲由蓝元身上涌出,真气聚于拳上,他在怒火之下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位开口
损人的家伙,一出手就又了六成的劲力。
碰!
他的拳头被握住了。对方好像还没尽全力,随手一拗蓝元就被他强大的力量给压得跪下了
。
裴骏眼睛一亮,身子一晃手刀一挥才让人放手。
这时雷震才笑道:“白任别生气。对方再怎么说是联邦的警士还有武议团的人,再也野蛮
也不会乱来才对。”
雷震的话一出,许多武议士都站了出来,阵容庞大远远超过百印带来的顶尖好手。
“雷主簿不会想血染此地吧?”
“那的话,这里可是交谊的场所。不过要是有人而敢来找砸相信南郡人也不会任人欺侮。
”
“这么说雷主簿是不愿意配合了?”
百印语气提高,作出是打算决裂的样子,雷震却依然轻松自若的样子。
“百印先生……”铁士诺担心地传音给百印先生,而他却坚定地瞪着雷震,态度强硬。
他打量这个情况。就人数而言他带来的人能打的比这里的人还多,可是南郡方面都是武议
士以上的高手,而他们只有四名顶尖好手。除去原本要对付季行云的裴骏只剩三位,而他
本身也没把握能打败突然冒出的白任。虽然有还有两位武风士,可是光雷震一人就能拖住
他们。这情况实在不利,现在就只能希望雷震不会被手上的力量所迷惑而愚蠢到大胆地正
面得罪联邦官员。
雷震笑了笑,道:“我们都是法天的子民,联邦要捉拿要犯我们当然乐意配合。只不过我
们这真的没什么要犯,要你不相信可以清点在起的人员。绝对没有季行云那号人物。”
李正言大刺刺地说道:“这里当然没有,不过那里面呢?”
“喔……”
雷震望向李正言所指的贵宾室犹豫地说:“你们的意思是要搜索那个房间了。这不大好吧
?”
百印与裴骏都能够确定季行云的气息就在里面,对李正言点了点,他才强硬地说:“不大
好,是怕藏匿的罪犯被揪出来吗?”
“这……”
雷震故作迟疑的样子,为难地说:“这的不大方便,里面有几位长辈在。这样吧,你们要
是真的要进去就派几位代表随我入内,尽量别打扰到老人家的休息如何?”
李正言随口应道:“可以!”
雷震再望向百印,见他点头后才道:“请随我来。”
“七哥这……”
雷茗担忧地喊了一声,他却依然无展现所谓的态度,笑着宣布:“各位稍安勿躁,我马上
回来,而这几联邦的官员在知道是误会一场后也会马上离开。”
雷震的态度安抚不满的人心,同时也让百印更加地疑惑,难到里面真的没有季行云?
不可能!虽然里面的人极力消除气息,但是人真的在里面。
百印冷笑一声,做了个暗号就与裴骏、李正言一同跟随雷震入内。
第04小节
百印先生在踏入贵宾室之前就已经先透过真气感应探察了里面的状况,在那里除了季行云
外还有几位高手,不过光靠那四、五个人想在裴骏手下救人还差了点。就算他们有什么诡
计进去里面之后先把季行云制住,甚至杀死那雷震就没什么话好说了。一个可以好好利用
的把柄就拿到上手等着暗部活用。
走过屏风,看到感觉到季行云就站在那,也没看清楚室内的情况,百印生先马上动手!
他虽然觉得里面的老头好像很有身分的样子,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先动手再说;发现季行云
的外表与之前的情报所示大不相同可是在旅馆中他早就把季行云的气息给记住,变装掩人
耳目也是必然的行为,把这人先拿下再说!
“等等……”
百印听到裴骏的警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人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百印先生……”
李正言也惊叫一声,而百印先生已经快击中季行云了!
原本在一旁不显眼的老头子横了一步,挡在季行云前面,突然红光大炙!
百印先生只觉得自己好像要撞上了一团火,足以将他烧成灰烬的烈火!
百印先生虽然号称拥有百种法印,可是在他手上却没有一种法印能对抗前方的烈焰!他急
着要变招,可是不论什么招在这火焰之前都如同儿戏一般。
他后悔极了,没多留几分余力让他没办法避开!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再看清阻挠他的人,百印先生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红发的老人伸手一推,宏大的气劲就强迫百印停下动作,紧接着马上被向后弹去。
房间内好像刮了一场焚风,百印惊觉自己没死,被逼退数步后想站好却发现全身无力,体
内被带着破坏性的炎热真气给侵入,体内的真气几乎被这股力量给侵蚀殆尽,丹田受创一
身的功夫差点被废。
“这……你、离大人……”
百印又惊又惧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这时雷震又铁着脸,冷冷说道:“百印先生请你解释一下,敢偷袭南郡督议长希望你能有
个好理由。”
雷震的话等于又给了百印一个重击。
这下百印才明中计了。
百印一大把年纪也不是白活的,情急之下他迅速恢复镇定思考该怎处理眼前的问题。
“这是误会!在下决无冒犯督议长的意图,只正要抓拿联邦要犯。也希望两位大人能高抬
贵手好让我们能拿人交差。”
雷理看都不看百印半眼,只向雷震问道:“我们这里有联邦要犯?我说雷震咱们雷家的人
那时候包庇过罪犯,还是那个人犯了法逃回家中而你这位要接任主家的人竟然不知道!”
“决无此事!晚辈虽是不才,但于家族的声誉向来注意。这种事决不可能发生!”
雷理点点头,然后瞄了百印一眼,好像在说听到了吗?我们这里没联邦要犯。接着又转向
离我炎问道:“老同学你带来的人不会有联邦要犯吧?”
离我炎声如宏钟不满地应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想我离家可是法天联邦中执法的专责家
族之一,我身为家族的领导人怎么可能会把这样的人带在身边!”
然后雷理点点头,这回就把目光停在百印身上等他的回答。
“那个人……季行云……”
百印指着季行云,心急加上内伤加上让他话说得不甚顺畅,话还没说完离我炎就不悦地骂
人了。
“百印你是老糊涂了吗?季行云?季行云!这里那来的季行云,你看清楚了这个小家伙那
里像季行云了。你好好跟我说清楚,上次在我家的产业中大打出手复被我制止后心怀不满
吗?今天还给我找个烂理由来破坏雷家为了欢迎我而举办宴会。”
“不,我没这个意思……”
离我炎眼神严厉又说:“百印你是看不起我吗?虽然我基于年龄考量依然把实权留给小蓝
,可是再么样我还是挂名的掌权者。你、主动对我出手,以下犯上。在部里的律法中这种
行为该怎么罚啊?”
“这……我……”
百印被离我炎这么一说心更乱了。偷袭上空离我炎可以当场将他处决,就是交由暗部纪律
组处理也是死罪一条。
这时换雷理说话了。
“李正言?老夫没记错的话你是现任的司警是吧?”
“是、是的……”
现在的李正言就是被大猫抓住的耗子,不但没了主意而且心中后悔的不得了。现在他恨死
百印这个不长眼的死老头,竟然害他带队来找南郡督议长的麻烦,打扰这位南郡权位最高
的长者。
“你很好啊。过两天我会为了你特别到司警去一趟,好好督查一番。希望司警能好好招待
我这位老头子还有廉司的官员。另外我以督议长之责立即将你停职,理由是联合谋反。你
自己知道该怎么作吧?”
“啊、这……”
李正言只觉得一片天昏地暗,他的政治前途,以已努力打拚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都瓦解了。
而这一切都起因于联邦议会派来的人。李家的势力因为凛家日渐强大已经无法并列南郡的
第二强盛的大家族,现在又出了这种问题,事情一传出去李家的声誉恐怕又会下幅下跌,
这一切都是百印还有暗部造成!李正言已经开始准备回去后要怎么向家主报告才能把过错
全推给暗部,还有这个无能百印死老头。
这时雷震又加上一句:“以法天律法,除非叛国通敌罪之外,督议长是不受逮捕侵扰。而
无故与兵惊扰南郡的部队应该可于视为反逆。我是不是该马上通报南城驻军前来拿人?”
离我炎也道:“百印是以下犯上企图谋杀上官的现行犯。那他带来的人就是共犯了,人数
还真不少。”
雷理故意叹道:“真是扫兴,难到为老同学办场欢宴怎么惹了这么多火气。这样吧,我们
等会去找凛三爷一起喝茶降降火气。”
离我炎摇头说道:“那你自己去。找他喝茶?那可不止是降火,把你冻结都没问题。”
“既然老同学不感兴趣,那就作罢。不过这些人该怎么处置?要是全处以谋反之罪对法天
也是一大损失。我看百印好像也只是一时混涂。”
“嗯、难得咱老同学聚会却要办人实在扫兴啊。”
雷震便开始“好心”建言:“不如这样吧……”
他们几人一搭一唱,反而利用季行云将了蓝世游一军。现在不论有什么条件,百印为了自
己还有带来的百余名暗部精英的性命也只能权且承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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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事全非之退避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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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小节
为季行云所举办的宴会场上弥漫着不安与紧张的气息。百印等人随着雷震入全无消息传出
,担心有所变故的人不只是季行云的朋友们,铁诺士这一批联邦议会派来的人心中也不好
过。白任、殷荃他们担心季行云行迹暴露,要是他们真的抓了季行云,殷荃与大多数的武
议士们都已经作好决定要“杀人灭口”,不能让这两位武风士还有联邦警士们活着回去。
他们知道今天的虽然只是个人行为,但是硬要追究个人所属的家族也会受到调查,虽然最
后的罪责可能还是只追究到个人,光是家族受到警司的“依法”调查就足以让家族蒙羞,
造成重大的损失。
要真的要打……
情况并不乐观,所谓的不乐观并不是指打过,而是指无法将所有人灭口。毕尽来的人也都
是好手,再加上有大半的人是在外封锁,这些联邦警士真的发现打过只要四散逃逸要尽数
歼灭恐怕机会渺茫。而且来的人还有许多是社会中下阶层的人士,力气是有几分,不过对
上精锐的联邦警士也只有被蹂躏的分。
铁诺士还有百印先生所带来的人心中也不好过。他们没有掌握到与会所有人的名单,事实
上他们只察到三分之一的与会成员名单,也就是雷震所联系的那一部分,透过铁家与离我
炎的名义发出的要请函才是请来分布南郡各地武议士的主要信函。
看到这些南郡的高手各个杀气腾腾的样子铁诺士心中就急。他无法理解这个季行云那来这
么大的人气,也无法体会为什么这些人会如此维护一名因叛国罪而被通缉的罪犯。事实上
让这南郡君反应如此激烈除了要维护季行外,也因为他们一来就没会转圜的余地,把气氛
弄拧了。他们处理事情的方式根本就是官逼民反,事实上百印错估了南郡的民风,这里的
人因为长期处于狼祸与外敌的威胁下,民风强悍背膀一个一个一硬。
原本把南郡人民心中的英雄季行云变为通缉犯就已经让南郡各界感到很不满,现在还来这
套根本就等于是在沸油中倒水。
铁诺士虽然是武风士,但也是人。他可不想被一群眼中燃起怒火好手们分尸。尤其是白任
,这种功力属于武神士裴骏那种皆层的人竟然没在暗部的掌控中,这实在是一件很糟糕的
事情。
就在双方人马情绪紧绷虽时可能会打起来的时刻,雷震终于带着百印等三人走出来了。
最先出来的是雷震,他还是带着那张充满信心人皮面具。然后跟在后面的是百印先生,他
一出来结果就很明显了,他像是战败的公鸡,垂头丧气。李正言更是一脸怨毒的样子,像
是要把他前面的百印先生给生吞活剥的样子。而最后走出来的人并像前面两位有那么大的
情绪波动,不过一脸无奈的样子也是很明显。
李正言一出来,也没再跟百印先生说什么话。
“收队!”只喊了一声,就将南郡的警士全部撤走。
虽然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不过铁诺士还是得询问搜人的结果。
“百印先生可有找到要犯?”
“哼!”
被问话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看也不看铁诺士就往门口走。
“这……”
裴骏耸耸肩代替百印先生说道:“我们的情报错误,很抱歉打扰各位的兴致。”
“可是!季行云明明就!”蓝元不满地叫嚣着。
裴骏也不理他,就道:“把人撤回。”
“怎么回事!我们费了……”蓝元在这里出手却栽在白任手下,感到大大丢脸,结果却是
这样他当然不满。
“别叫了。快指挥收队,别再丢脸了!”铁士诺用着吼叫的声音传音给搭档。
不甘愿归不甘愿,可是纪律重于一切的暗部让蓝元压下心中的怒焰。口中暗骂着,咒着白
任还有南郡才带着愤恨离开。
联邦议会的人一撤走,会场马上发出胜利的欢呼,场面热闹无比。
就在这时候季行云也走出来了,然后在白任与雷震在左右拥护之下像大家宣布季行云的归
来。虽然大多数的高手都已经知道这位被打扮的英俊帅气的人就是他们的前队长,不过大
伙还是跟着平民百姓们一起呼喊着季行云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的道喜,还有一个接着个跑
过来向他问好的人。
要说季行云对南郡有多大恩泽,其实也很难说。在武术交流的春游中为民除坏吗?还是为
平民百姓义诊?或者指导预备士、武议士?这些算起来也不是多大的功勋,可是却再一次
大幅提升武人的形象。诊疗治病对季行云虽然只是件小事,可是对于付不起高昴医疗费用
的贩夫走卒们却等于是救了一家的大恩大德。再说季行云的武术指导,在他还待在南郡时
效果还不明显,几年后那些预备士、武议士才渐渐发现自己的能力因为依循季行云的教导
而大幅提升,更是暗中将这位队长当成再造恩人。还有他在位时兴建的测验兼训练场更是
将南郡的武术水准整体地向上提升。当初被认为是偷懒的作为也成了现在南郡武议士绝不
涉及武术以外的中立行政典范。
就连中队长长青回颜也为了表示抗议而自动请辞。看在南郡人眼里,季行云根本就是在联
邦议会的政治迫害下成为通缉犯的。
现在成功地把那些联邦议会所属的家伙赶跑,大伙自然更加高兴。
会场的气氛也因而加倍地热烈。
然而在欢愉之际也有不少人心中暗藏忧虑,当然这绝不包括季行云。毕尽这回给联邦议会
难堪难保他们不会找理由找机会报复。只是会场里的人也没知道雷震是用什么方法把百印
先生给弄走,也就无从得知因应之道。
就在宴会由中午一直闹到晚上,再玩到明月高起,雷震才偷偷地传音给白任、殷荃、冰泉
雅芳还有几位身分较为敏感的人,要他们在宴会结束后再到贵宾室里再聚一会。
收到通知的人当然知道雷震要告知他们该知道的事。当然可能会有些暗盘的交易出现,毕
尽在种种程度上他们都算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主持大局的人竟然是久
未出面的督议长大人!
第02小节
明月高挂,宴会已经结束甚久,却还有不少人留在会场,而边留下来的人都是在南郡颇有
影响力的人,他们聚在一起商谈却不见季行云。宴会的主角只与白任两人单独在宴会的大
厅闲谈。
季行云与白任的确有很多话要谈,但是让白任能独享季行云却是雷震故意的安排。这场宴
会名意上是为了为季行云的归来洗尘,实质上却还有别的目的不然以一位工作繁中的主簿
也不能花费一整天的时间待在这边。
雷震把季行云当成真正的朋友,不过他也是雷家的准家主因此这场宴会不只是为了季行云
而开,同时也成为雷家与其他家族缔结盟友拓展雷震个人影响力的宴会。透过季行云与百
印先生让在场的人很自然地要与他建立良好关系。当然也因为离我炎的出现,同时也开拓
南郡与安郡实质上的交流,其中抱括路运的商路的实质合作,这让南郡的海港能发挥各大
的功能也给其他家族一条新的商路。并且借这个机会建立雷家与其他的家族的合作关系。
这些有许多都是地下的暗盘交易,雷震故意把季行云支开了。他不希望这位朋友扯上政治
上纠缠交错难解的关系,也不希望他知道太多暗盘的交易。有时候友谊很容易在利易与密
秘之下变质,虽然已经利用了他,可是雷震还是私心地希望尽量别把他卷入政治的暗潮斗
争之中。
若大的大厅只剩季行云与白任两人显得空空荡荡,谈话声与笑声却不绝于耳。五年多没见
面两位好朋友自然有说不完的说可谈,季行云游了半个大陆自然看了不少奇丽景物,而白
任这几年来事业有成,妻子贤慧孩子天真可爱话题也是不少。
说着说着、聊着聊着到是变成白任说得多季行云听得用心的状况。一个好爸爸讲到自己心
爱的小孩,那可就有说不完的生活趣事,从小孩牙牙学语,那时候说出了惊人的儿话,那
时候学会了站、开始会活泼乱地摇晃乱跑,吃饭时怎样、洗澡时会有作出什么动作,孩儿
的一举一动在初为人父的白任眼中都是惊人之举,也都会生活动力的来源,似乎累时只要
想到家中的妻儿,力量就会无尽地涌出,遇到烦恼只要脑中出现可爱的孩子就能得到慰藉
。
白任说得眉风色舞,季行云听得又是羡慕又为好友得到幸福而十分欣慰。而然不知为何,
季行云心中除了为朋友感到高兴外,却还有着一分寂寞与遗憾。这份情感在白任与铁柔琴
新婚之时就已经产生,现在却像看不见的小虫在他的血管中爬着爬著有着很难说明的难受
,却又不知如何排解。
一直兴高彩烈的白任看到季行云眼中偶尔散发出的寂寞突然停下来了,然后突然冒出的是
一个道谦。
“……很抱歉。”
季行云先是楞了一下,才道:“不会啦!我见过小云云了,他很可爱。听你讲他的事真的
很有有趣。”
季行云认为白任是因为变成他一个人在说话而觉得失礼,才说明他也很喜欢听听幼儿天真
无邪所说的所作的趣事。不过白任却不是这个思意。
“那时候真的是很抱歉,把你由家中赶出来了。”
季行云摇摇头说道:“那只是作戏不是吗?你的用心我明白的。要不是你的安排,也不可
能会有今天的这场宴会呢。”
白任又摇头沉沉地说道:“不是这样的。我认真想过了。要是有一天法天联邦真的容不下
你,甚至以琴儿与小云云的安危要胁我,为了他们母女……就算是你、小云,我会想尽办
法把他逮捕到案。”
季行云听到这话低下头了。
“……很抱歉,现在我有非保护不可的人……我想雷震也是,如果为了家族的继存,他也
可能不计任何手段利用你的……”
白任语气沉重地又补充了一句。
季行云抬头,眼中没有灰暗与感伤的色彩。
“我明白的。不过那只是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我想这种事也不见得会发生,如果真的发生
了,那我们就好好地打一场!不过我只不可能放水的喔!到时就要看看是你想保护妻儿的
决心有力,还是我求生的意志坚强了。”
白任意外地看着季行云,然后坦然地笑了。心中想着,几年下来小云还小云,思考的逻辑
果然还是季行云式的方式。
“是啊,也只能这样了。也许未来会出现那种情况,不过会怎样又有谁道。到是我想太多
了。”
季行云苦笑一下,又道:“也不对,我也要检讨一下。不然将来有一天真的会连累你们。
”
“哈哈,是吗?原来你还有这种自觉。放心,大伙早就习惯了。”
“什么嘛!说得好像我常常给别人添麻烦的样子。”
“哈、哈哈……”
大厅又恢复了原有的欢笑,这时候贵宾室里的密谈也结束了几个人由中走出。
“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你们也要回去啦。”
“是的,今天没能跟小云好好聊到,下回你可要多拨点时间给我喔。”殷荃道。
已经是技研组成员的占天道也说:“夜也深了,我们该走了。队长有空可要来队上指导一
下。”
其他人也分别向季行云道别,又花了将近半小时人才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
最后宴会场上只乘下雷震、季行云还有白任三人。
“接下呢?小云你有什么打算?”
“看这样子南城暂时还不能久待的样子。这次虽然在离前辈的帮助之下没起冲突,可是下
回不见得能有相同的幸运。我想先到绿海走一趟,再避一下风头过点时日再回来看看。”
白任点点称道:“这也好。我们也可以利用时间帮打点一下。下次回来就可以省下不少麻
烦。”
“绿海、是为了再帮离大人还有太爷探探东方寻彩的消息吗?”
“呃……”
季行云脸突然飞来一抹红韵,有点结巴的说:“没、没错。是要探探她的消息。”
雷震眯起了眼睛,又假音说道:“喔…真的只有这样?”
白任也道:“很可疑的样子喔!”
季行云急道:“那有什么好可疑!我在绿海就不能有朋友吗!”
“原来是有朋友啊?绿海耶!”
“嗯,让小云这么牵挂会是怎样的朋友啊?”
“……只是普通朋友啦!”
季行云笨拙地解释着。当然只挂来两位好友更多的揶揄。
不谈是非,三位好友难得地再聚一堂共言欢笑直至天明日晓。
第03小节
艳阳当空,广阔的草原自然壮丽的景色总能让人心胸跟着变得开阔起来。可惜在大草原上
奔跑的季行云却无法完全放开心胸融入这天地壮丽的美景中。
后方紧追不舍的人让他感到厌烦。
虽然在南城中已经用尽办法,也多次甩掉跟尖的人,可惜一踏出南城进入绿海之中,没有
人群与繁华城市的掩护又被人给跟上了。
一直紧追在后的暗部人员让季行云感到非常讨厌。原以为进入绿海他们就会放弃,毕尽出
了南城的东面,这片草就不再属于法天所管辖的地域,那知那些人知道季行云踏入绿海之
后却变得更加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地追上来了。
这一跑一追已经进行超过百里的距离。
现在季行云已经厌烦这种永无止尽的纠缠。
他索兴停下脚步,决定当面将事情解决。因为他不希望把麻烦带入绿海,带往心上人的身
边。
追逐季行云的那伙人在他停止移动后并没有马上出现在他现前,反而也跟着停下动作,似
乎是在怀疑季行云的行为。
不过最后百印先生还是决定出面将季行云处决,让这位使他蒙受奇耻大辱的人永远消失。
虽然有暗部的密探向他建言不要深入绿海,这片草原可以说是南郡部军的绞肉机,这块土
地上盛密青草是吸取了无数法天士兵的血肉才得以青翠茂盛。
而百印先生反而斥责了建言的密探。狼、不过是低下的畜牲,怕这种动物还能当暗部的精
锐部队!既然季行云主动离开离我炎的保护伞进入绿海这个无人管辖的地带,不利用这个
机会将他除去,更待何时。
百印先生急着将季行云抹杀,除了自己因为他而失态外而存有私怨外更因为他认为季行云
的存在会给法天带来危机。这个人已经让离倾向南郡的雷家,若让雷家、离家、凛家联合
,南郡的军事力量很可能主与中联邦直接掌握的力量对抗,这将使地方的力量超越中央让
力量的分配出现倒金字塔的情况,情况再严重很可能使南郡脱离联邦而独立。造成这种不
当联盟力量的人无疑就是季行云这个人,现在他又往绿海移动,百印甚至怀疑南郡的某大
家族在这里暗藏强大的军事基地,而六年前的绿海盟约则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法。
与狼人约定友好合约?这实在是人类之耻。
年长的百印先生就以自己在阴谋中打转的经验看待季行云的一切,也用法天人的骄傲看待
绿海。然后还带着伤的他与裴骏在绿海与季行云再次碰面。
这时候的季行云并没有再次变装,然旧是昨日那红发帅劲的模样。
百印盯着他,过了数秒终于打破沉默:“你、季行云,何时与离家搭上关系成为离火云了
?”
这时候的季行云一颗心早飞到绿海的更深处,对于百印的问话也不在意,随口答道:“就
在昨天,你责问离前辈的那一刻吧。”
“很好,你真是个危险的人物。离大人、督议长雷大人,甚至那位冰冷无情的凛三爷都对
你另眼相看。不过你的传说将到此为止。”
“是吗?”季行云淡淡地应着。
他觉得这位老头似乎过分自信了。如果他打离我炎一掌而遭反击严重受创,然后又在雷震
的要求下当场解下半数的法印缴交雷理,那么这位老先生也许还有资格说这种话。
但是现在,他掌握的实力与信心似乎不成正比。
季行云叹了口气道:“实在不想跟你们纠缠。不过再拖下去就有一堆人赶过来那就麻烦了
。”
百印先生讥道:“你也会怕吗?”
季行云没回答,只是暗叹道:“是啊,我怕出手太重,让你带来的人没办去走着回去。”
百印施了个眼色,裴骏就动手了!
人飞纵数影,平行飞驰、平稳而快速,就凭一口真气在瞬间来到季行云身前。
手刀一挥,沉稳而有力。避过,裴骏顺势再踢出一脚。
季行云不愿退,以臂挡之。
啪!
一声脆响。
裴骏落地,潇洒地笑着。
季行云退了半步,手臂发麻。
“好功夫!”季行云由衷地赞了一句。
“你也不差。”
裴骏也回应道:“……只可惜没机再能再好好与你切磋。你就尽力挣扎吧。”
好自信。而说话的人就有这种实力。
季行云这时即兴奋又后悔。未能看清裴骏的实力是他的错误,能跟这种程度的交手兴奋是
难免的,可是在这种地方打输了可不好逃跑,茫茫的大草原实在没地方可以躲。
“胜负还不一定呢!”
“很好,我欣赏你。”
两人谨慎对峙。
风吹动,人随风动!
动作一闪即逝,闪现的攻击,是集中于一的强力攻击。
季行云的闪烈指点点指向对手,在一瞬间连出百指。这时季行云闪烈指已非当初的闪现指
,在幽幻之境的修练后对使他对真气的掌握更上一层,真气旋出,力求突破对手护身之力
,一但突破对方的护身真气将狂注真力,由内部破坏。如果无法穿破护身真气攻击则马上
结束,不浪费一丝丝的力量,成为更集中更节省真力的闪烈指。
然而裴骏亦捏指成剑,以指代剑,剑指对上枪指亦出百指,指指相对。出手精准快速更胜
季行云。
正式交会,季行云再次确认裴骏的强,输给他的似乎不单是功力一项。
不过季行云并不担心,因为他手上还有一张王牌──身外的法珠,现在就只差找到机会作
出最有效的一击。
闪烈指无功,招式即变,改以稳建的掌法。每一掌都发挥全身的力量,同时带着数道回气
,一拍到对方回气就出,如能命中回气则连诀打出。
在这当下,漫天掌影,季行云的掌气掌劲与实掌将对手完全罩住了。
而裴骏在左、右以及正面全是掌影的情况下依然微笑冷静。虽然季行云掌劲很有力,但他
还挡得住,也没打算取出腰间的细剑。
百印先生的命令是要将季行云格杀,但是在这之前享受一下打斗的乐趣也是他的权利,更
何况一开始就出重手很可能导至季行云不敢恋战转逃逸。虽然有把握不让他逃走,可这种
追逐却很无聊。不如多拖延时间让支援的人员来到完成包围网之前就好好享受一下与季行
云的战斗。
裴骏要拖,季行云可不要,他要快点把战斗结束。
他也知道裴骏未尽全力,那是他的错误,明白裴骏想要拖延的心理,掌力又加三分。
虽然裴骏还是防守的水泄不通,不过也不再轻松。
看到裴骏已经习惯他的掌法,季行云认定时机已到。
法珠已经悄悄地出现在他们上方,然后闪光突现!激光射向裴骏背后!
季行云只觉得前方的人影突然消失,然后迎上的是一道强烈的光柱!
“糟了!”
不习惯用诡计的人,第一次用这种袭击的方式就失败了,而且还被反将一军!
情急之下真气急涌而出,烈光闪耀!同源但经过不同作用后的力量强烈冲突!
还好季行云无杀人之心,不然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挡下自己的激光闪。可是他还是中剑了
。
一把细剑刺穿了他的脚。
这个时候裴骏应该能有更好的攻击目标,不过那要冒着季行云不顾眼前危机全力反扑的风
险,让他的脚受到重伤就足已。
现在季行云引起为傲的机动力已经随着脚伤而消失。
接下来就只差将他杀掉工作就完成了。
第04小节
原本是致胜的攻击可是却变成失败的一击,季行云懊悔万分,同时还暗咒自己不应该想用
这种偷袭式的攻击方式,一定是做出这种不光明正大的攻击才会脚受重伤以为报应。
不过季行云也为相当佩服裴骏能预知法珠的攻击,只是对方想要杀他对手越叫人佩服他的
生命也就越危险。
“唉,我这几年都在干什么?自以为变强了,回到法天却只吃了一连串的败仗。先是在黑
暗山脉差点成为异兽的点心,与法天的高手交手却又马上吃了大亏。这就是我这几年来的
成就吗?”
斐骏不知道季行云在叹些什么,不过他的表情却很复杂。
“真不容易。这么年轻就炼出了外印。可惜战斗的经验不足啊……”
“还跟他啰唆些什么!还不快将他解决掉。”
“好啦,好啦……”
裴骏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接着转向受伤的季行云无奈地说道:“季行云很抱歉啦,百印头
子在催了,你要是还能挣扎就请努力挣扎吧。”
季行云当然还能战斗,那一剑虽然刺穿了他的大脚,不过细剑造成伤口并不大,而且刺那
一剑时裴骏并未在剑上灌注真气,腿部的筋脉并未因而受到多少伤害。只要不过分用力,
以真气护着腿伤并不会影响到动作,就算会为了自身宝贵的性命那一点伤也算不了什么。
真正让季行云在意的却是裴骏的那句话“战斗的经验不足”没道理,从南郡到太宇再回到
法天,季行云自信与人交手的次数没上千回也有数百回,怎么会是战斗经验不足的人呢!
没时间让季行云思考了。裴骏提起细剑,动作飘逸随手舞动刺出了致命的银光!
银色的细剑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不是反射太阳的光辉是出自细剑本身的光。季行云明白这
剑不再是试探性的攻击,凝聚在剑上的真气让这把剑有了生气,只要被刺中绝不只是在身
体上留下一道伤口,随之而来的强大真气才是致命的关键。
只是一把武器就让季行云陷入完全挨打的局面。锐利的细剑能直接刺穿他的肌肤与护身真
气,使他不得不避。
裴骏潇洒,一把剑在他手上幻化出一点又一点的银光,连出七剑,季行云已经连退七步。
而剑尖却还一直指着他的胸口。
在这期间,季行云也想拿出怀中的黑晶古剑,可是没这机会。斐骏的攻击锐利无比,只要
有一点点多余的动作就会招来失败。更糟的是对手似乎未尽全力,只是用快而精准的剑法
不停逼迫着季行云。
细剑再次刺出。
这一次季行云也急了。他不再只是躲避,飘在头顶上的法珠同时有了动作。
也许季行云本身没有余力,可是他只需要放出一点点真气对法珠作出指示就能使出激光闪
。
一道烈光由空中射下,可是在烈光射出之前裴骏却已经移位了。
激光落空,只在地上留下一片焦黑。而致命的银剑再却又刺出!
致命的银光、闪耀的激光让绿海变得热闹无比。剑剑逼命,激光追命。
很难想像,激光闪会被裴骏轻易地闪开。他也许很快,绝不可能比光还快。
挫折感由季行云的心中升起,连续的攻击却是让只让对手潇洒的剑舞变得更华丽,好像那
一道又一道由空中打下的激光是用来点缀他那致命而美妙的剑法。也让季行云怀疑这个人
是否拥有预知的能力,否则怎能在法珠攻击之前就早一步偏闪移挪。
这样下去不行!
腿部的伤势已经开始恶化了。虽然还能用真气压制,可是动作已经渐渐受到影响,两腿无
法协调平均出力造成动作的不灵话让动况越来越凶险。
剑再次刺来。
这一次,季行云不再挪移闪避,一个侧身把手迎向细剑!
剑刺入!血流出。
手臂一合,用血肉将细剑夹住。
脚向前一踏,重掌击出。
断骨切肉,欲以一击换一击。可是、那一击却落空了。
因为裴骏弃剑。
当他发现季行云不退反进,剑被夹住时就马上弃剑。
他非但不没有受陷于细剑,而反在轻易地逼过攻击后打出了一拳,正中胸膛,然后手再握
住剑柄,季行云被打退了数步,剑也锁不住。
舍身攻击的结果却败得一踏糊涂。
“真可惜,你在太宇待太久了。这把剑对我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我并不是太宇的武士。
”
又是一个失策。可是季行云双眼依然明亮并没有因些而绝望。
他小心地调整呼吸、快速地整理体内受创的筋脉,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将入侵的真气消解。
这一拳虽然重,可是没伤到腑脏,肋骨也没折断,比较麻烦的反而是手臂的伤。可是这还
不算什么,季行云处理危机的经验相当丰富,比这还严重的伤也不是没受过。只是那时的
敌人却没有这种压倒性的实力。
裴骏原本打算举剑再刺,可是他却把剑收起来了。
“真危险。受伤的狮子果然比平常的狮子更加危险。”
收剑后的裴骏收起脸上轻松的表情,动作也变得更加小心,似乎把季行云当然更加危险的
人物看待。
他的态度让季行云感到头皮发麻。虽然季行云败不馁裴骏却也做到了胜不骄。原以为裴骏
在占尽优势后会放松紧戒,那么就有机会,可是裴骏却更加认真了。
就在这个关头上裴骏脸色却没大变,而且还退了几步转身背对季行云完全不再理会这位受
伤的对手。季行云虽然觉得奇怪,可是他没有趁机偷袭,因为他知道这时候的裴骏已经运
足的了十成的功力,虽然以背迎人,可是这不代表由背后偷袭就能奏效。
他轻举妄动之下只会自取其辱,而且也好奇是什么让这位高手抛下他如临大敌地紧戒着。
“喂!你干什么还不快把季行云解决!”
百印先生不明事理地吼着。
可是裴骏看都不看他一眼,因为他知道有更危险的东西来了,现在不是对付季行云时候。
突然银光由草中闪出直扑裴骏,
回避、出拳!
两道身影交错而过。
“啊!白银!”季行云兴奋地呼喊。
“这……喂!裴骏你在干什么不过是个白毛畜牲有什么好怕的!”
“你说谁是畜牲?”
另一道银铃般的声音由百印先生的后方传出。声音虽然好听,可是百印先生却流出了冷汗
。
白身的身影与银白色的巨狼会,美女与野兽构成了一幅美不可视的画面。
白银色的巨狼将口中叼的细剑交给了主人,苍眠月把剑抽出看了看就将剑射出送向它的主
人。
裴骏惊讶之余却也回身接剑,动作巧妙地握住了剑柄,同时用回身的力量化解飞剑的力道
。
当他落地之后,苍眠月美丽的双唇轻启说出冰冷的语辞:“回去。这里不是他们斗争的地
方。”
裴骏接剑后才看清楚那一人一兽。
那头银白色的巨狼,银色的毛发随风舞动,威武的躯体,浑身上下充满力道似乎是大自然
倾尽全力才创造出来的壮美生物。
而那苍眠月裴骏就不知该怎么形容了。他见的的美女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位像她那样。她
的美似乎已经超越了人世,就算有仙女在她前面也颜色全失。她的语气虽然冷淡无情,可
是音色比世上任何的乐器的音色还动人。
裴骏几乎忘了他的任务,痴心着迷在苍眠月的绝色之下。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百印先生。他虽然也差点被苍眠月的美给镇住,可是他终竟是位老头,
所经的历练也不是裴骏所能比拟的。
“小姐,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事。”
苍眠月朱唇再启只道:“是吗?”
话一出,裴骏手上的细剑正好碎裂,化为千片铁星洒落。
“好、好厉害……”
裴骏知道来人非是易与之辈,但是这实力真的超过他的估计。
“如果只有我们两人,那小姐的指示我们当然尊从。不过……”
说着说着,一堆暗部的好手在这时终于赶到,他们的出现马上将季行云与苍眠月团团围住
。
苍眠月露出了淡淡的厌恶之色,语气一样冷淡地说:“要比帮手的数量吗?真是愚蠢。”
话说完,比暗部的人更多的影狼还有苍人像是由土中突然长出的样子,就这么又在暗部人
员外又围了一圈。
裴骏吹了一声口哨,耸耸肩问道:“百印先生情况好像又是对我们不利。要拚拚看吗?”
这些影狼每一头都带着比暗部人员还高深的功力,这些苍狼更是个个强健凶悍。
百印的脸色发青。不是他沉不住气还是害怕,而是过度生气而引发了内伤。
这回他又杀不了季行云了,而且只要动手他们的性命就将成为风中残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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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梵铃于幻海,系青丝与飞鸿。
风散雨收,云残天边鹤影;雾轻烟薄,山掀浪里松声。
燕子楼空,佳人何在?杜鹃花落,流水无情。
羡山寺老僧,叹人间万相,诸事劳形。
何日方能展尽眉头飞双鬓,梦里双袖舞长空?
-----恨不与时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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