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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六章 望月残缺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Jun 13 11:46:40 2004)

天空还是阴暗的,空气里还飘浮着冷冷的晨露,小道两旁高耸的古松,在明月之下在地面
之上布满黑影,丛杂的芒草带着露水,弯向路中。 

一阵细弱的抽气声传来…… 

小道幽暗的一端出现一个矮小的人影,小小的人儿身后似乎有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随着他的前进,芒草向道路两旁分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小小的人儿渐渐从树阴
下走出暴露在月光里,年约六、七岁,拥有一张长大了肯定会让所有女性为之疯狂的俊美
脸庞,修长的剑眉配上一双宛如含着两颗黑色晶石、冰冷而深遂难明的眼眸,高挺的鼻梁
下是两片微薄红润的嘴唇,轻轻的、略带倔强的抿着,小小年纪却令人感觉他的脸上带有
淡淡的忧郁,夹着孩子特有的纯真气质和若有若无的憎恨,形成一种独特的引人魅力。 


小男孩拖着一个比他高了半个身体的大水桶,水桶上加了盖子,水桶下还有两个小木轮,
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叽叽”的怪声。 

小心翼翼的反身顶住水桶走下坡,耳边传来令人精神一振的流水声,小男孩天刚暗下来便
从霸王寨出发,走了好几个时辰,天都快亮了才走到邀仙江,这是自他会走路时就有的日
课,只因从霸王寨到邀仙江的路上,岐岖难行,走惯了这山道的人,到了行走平地时没有
不健步如飞的,所以天霸王便以此来打他轻功的底子,加上夜凉如水,又可锻练他耐寒的
能力,路途之遥更可培养毅力,可谓一举数得,只是对一个孩子如此未免太苛,也难怪小
男孩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憎恨。 

小男孩额上布满细密的汗水,小小的、急促的轻喘着,停在那条长不见源头,宽不见彼岸
的邀仙江畔,蹲下身拆下桶子底下的两个轮子,将水桶放倒后,自里头取出一个小水桶,
将大水桶重新放正,用小水桶汲起江水,吃力的爬上一旁的大石头,将小水桶里的水倒入
大水桶里,如此反覆动作,到得大水桶半满时,小男孩已是气喘如牛、汗如雨下,两条纤
弱细小的手臂酸痛难当。 

他停下动作,两手撑在膝盖上,闭上眼低头休息。 

突然,他心里升起一丝危险的警告,两眼猛的睁开,只来得及看见水面倒映着一个模糊的
身影,背后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瘦小的身子整个失去重心的向前跌落江中,事情发生的
太快,小男孩甚至连惨叫也梗在喉头发不出来,一下子就被湍急的江水带走了。 

小男孩原本站着的地方上,站着另一个约十二、三岁的男孩,两眼带着阴毒,鹰勾鼻,薄
薄的嘴唇带着得意的微笑,自语道:“残缺啊,残缺,你可别怪沐锋哥哥,怪只怪你吸引
了爹和干爹们的目光,从你出现,他们的眼里就只有你,把什么都教给你,还特地为你请
了个隐世的高人教你武功,哼,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了…不…这本来就该是我的……”怨
毒的目光注视着下游,转身飞起两脚,将大小水桶全踢落江中,施出轻功向来时路飞窜而
去。 

         ※       ※       ※ 

热……好热…… 

好冷…… 

一处临时以茅草铺成的简陋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这小男孩自不是别人,正是被天霸王的
独子天沐锋推下江中的天残缺,此刻他涨红的小脸上不断冒出豆大的汗滴,身上一套粗布
衣裤像刚从水底捞起来一样,嘴里不停的轻喊着“热”,身子却不停的颤抖,一对小手难
过的扯着衣襟,那对小手竟有点发紫。 

此处看来是座荒废已久的庙宇,庙内杂草丛生、断头的佛像跌落在地上,原该是用来供奉
神像的桌子早已腐朽的瘫倒在地上,四周生满了蜘蛛网,抬头还可从几个大小不一的缺口
看见满天的星斗,天残缺就躺在唯一一处屋顶最完整的地方,下雨、日出时可不虞被日晒
雨淋。 

但庙宇中并无他人,难道落入江中的天残缺竟是自己爬上岸来,找至这破庙安身吗? 

门口处突然出现一道纤细的身影,她一手抱着一堆枯柴,一手拿个破碗,里头盛着清水,
来到天残缺的身边,蹲身放下柴水,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好烫!”轻呼了声,略带担忧
的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呢?” 

在星光的照亮下隐约可见她的容貌,如青黛的眉、似红樱的唇、慧黠里带着稳重的眼,粉
嫩的、白里透红的瓜子脸,给人熟悉的感觉,却是以五年时间学成所有储妃该学的事情,
已经在外头找了少宗主天亦玄二年时间的下一任天四女之首──月心蝶。 

望了望天残缺湿透了的衣物,低声道:“这里前不见村后不着店,想买套童装亦办不到,
若脱下他的衣服来烘干,光着身子可不成……可是若让他一直穿着,这病怎么好得起来?
”一手扶起他,另一端起装了清水的破碗欲喂他喝水,却没想到水顺着他的唇角流下。 


“哎啊!”她傻了眼,正不知何是好时,突然想到可以嘴对嘴的哺喂,脸上微不可见的红
了红,迟疑不安的看了看四周,心想自己从小许了人,虽然尚未成婚但对未来的丈夫必须
绝对的忠诚,不过……只是个小男孩应该没关系吧?呆了呆,少主若活着也该是这个年纪
……抬头盯着屋顶的蛛网半晌,瞪了天残缺一眼,道:“救人要紧……可也顾不了那么多
了……” 

自己先含了一口清水在嘴里,这才以嘴对嘴的方式喂进小男孩的口里,满意的看见没有半
滴水流出来,轻轻的让他躺回茅草上,转身将捡来的枯木堆好,从怀里取出火熠子,又拾
来一些枯草,费了一番功夫把火升了起来。 

看着天残缺稚嫩的小脸充满了痛苦,不由心中一疼,暗一咬牙,道:“救人如救火,我还
在迟疑什么呢?如果我今天让这个孩子有了任何闪失,我的良心何安?”心意一决,马上
快手快脚的脱下天残缺的衣裳,解开自己的腰带和衣裳,将他发紫、不断颤抖的身子贴近
她只剩下肚兜的玉体,那像抱了块冰在怀里的感觉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收敛心神,
两手紧贴在天残缺的背部,两人的胸部紧密的靠合,月心蝶的两手以阳性内力输入他的体
内,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却将阴劲传上,上下冷热交传容汇,把他体内的病毒化去。 

这个功法是天朝女子必学的治病方法,名字叫做‘水火难侵’,是以一冷一热的内力游走
病人全身将病人体内的病毒杀死,可治百病,此功法重阴功,适合女子学习,施在男性身
上,则可配合男性的阳气,而不致于阴盛阳衰,若施在女子身上却会阴气过盛,如此一来
不但治不了病,还会要了命,但一向只允许被用在自己丈夫身上,因为施展此功法,两人
的身体必须紧密的贴合,化病期间一分一秒都不能分开,相信没有男人能心胸宽大的接受
一个女人这样替其它男人治病吧…难道男人不能学吗?当然可以,只是会造成女性化的现
象,严重点甚至可能会变成太监或是人妖…所以只要是心理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想学… 

浑身象是泡在会按摩的温水池中,舒服的感觉让天残缺不由得发出呻吟,伸手紧紧抱住让
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与温暖的来源。 

月心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好在很快的镇定下来,否则怕不走火入魔了,到
时岂不是救人不成,反而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过了半个时辰,天空已经大亮,月心蝶也功成圆满,收功后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以内力将
天残缺的衣裳烘干,一边喃喃道:“我真是个大笨蛋,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什么我不早一点
想到呢?”瞥了眼睡得很安详的天残缺一眼,道:“真是白白便宜了这小子。” 

抱怨着却不忘细心的为他穿上衣服。 

月心蝶坐在脸色尚显苍白,却已没有方才那受冷热交加的痛苦模样的天残缺,细细的审视
他的相貌,心想这孩子究竟是谁呢?长得可真好看,不是我族中之人可以生得这么俊逸不
凡的人可真是少见呢! 

想到自己原是要到扬舞国去拜会舞宗,顺道去尝尝食圣的手艺,谁知却在口渴去找水喝时
,救起在邀仙江中浮沉的他。他会是霸王寨的人吗?邀仙江虽然离了霸王寨着实有段距离
,不过邀仙江的上游处,因为被霸王寨盘踞的原故,并没有任何的村落或是零散的猎户,
是不是有隐士,她是不清楚,不过他身上除了在江中撞出来的伤口和淤青外,还有一些类
似受到鞭打的伤痕,有隐士…会打孩子的吗? 

虽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如果救了一个将来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那自己岂不
是罪过?月心蝶心里千回百转,目光透出复杂的情绪,叹口气,为什么这些自己一开始都
没有想到?心里就只有救他的这一个念头呢?我的理智那里去了?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
感情用事? 

仔细的凝视天残缺的脸孔,道:“如果你真是来自霸王寨,那我希望你将来会是里头的一
道清流,倘若不是但愿日后见到你,你会是个让人竖起大姆指称赞的好汉,这才不枉费我
头次不顾后果的救人……”月心蝶当天残缺醒了般的说着,顿了顿看看天色,喃喃道:“
天亮了,也该去找点吃食回来。”心头念起身子平飞而起,飞出门外纤足轻点,向前方掠
去。 

月心蝶方离去不久,天残缺呻吟了声醒了过来,觉得自己浑身酸痛,一身的骨头好像散了
一样,忍不住皱起一张小脸,强忍着不适打量四周,陌生的环境不禁让年幼的他感到些许
不安。 

这是那里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有点茫然的睁着眼,突然一道模糊的人影闪进他昏沉沉的脑袋里…那是…天沐锋……他
两眼射出忿恨的光芒,想起被人推落水的那一刻,江水的冰冷也不能稍减他对天沐锋的仇
恨,打他懂事开始,天沐锋在爹和干爹面前就是一副友爱弟弟的好兄长模样,但只要到了
暗地里,天沐锋便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害他,让他在练功练得疲惫不堪的身子上,又添上几
许新伤,也在他渴望亲情、却已是伤痕累累的心上抹上一把盐。 

天残缺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但打一出生就接受着严苛的训练,琴棋书画、吃喝玩乐、十
八般武艺、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星象书数……等,每天每天都有新的事物要学习,只要
有一项不能符合长辈们的要求,总少不得一顿好打,总是要饿上几餐,几天几夜不得上床
休息,定要赶上了进度才成,他才七岁,却被强逼着要坚强,不能诉苦、也无处诉苦,被
要求不能表露自己的真正情绪,他只要真实的表现自己的情绪,便会招来长辈的毒打、责
骂,他只是想找个安全温暖的怀抱让自己松口气,得到的却是一张张漠不关心、甚至带着
嘲讽的面孔。 

他的痛苦没有人能体会,长辈们都只是一味的要求他,其它人却是对他这个受到三个寨主
十分重视的人感到妒忌,天知道,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和其它人替换角色,即使平凡、
即使不受到重视,至少还有亲人的疼爱……这是他最想要却从来也没有过的…… 

他握紧拳头,嘴角咬出血来,将来我要把我受到的痛苦、我不断堆积的仇恨加倍还给他们
! 

“你怎么起来了?” 

如春风般的声音吹拂过天残缺快被仇恨淹没的心。 

天残缺吃了一惊,转头向发声处望去,恰好与月心蝶盈满关心的眼眸相对,那里头的温暖
,像一道温泉水缓缓流过他伤痕累累的心,给了他幸福的感觉,他就这样紧盯着月心蝶的
眼,深怕眨一下眼,眼前的人儿就会消失。 

月心蝶同样的心底一惊,因为她看见一双不该是一个小男孩该有的眼,那双眼睛冰冰冷冷
的完全看不出半点情绪,这双眼睛完完全全摧毁了一个孩子该有的自然纯真,使得小男孩
看起来比同年纪的孩子要成熟不少,甚至可以说即使是成年人,也不见得拥有他那令人心
里感到惊惧的气质。 

他还是昏迷不醒时好看些…… 

月心蝶在心里暗暗的想。走到他的身旁扶他躺回草上,微笑道:“你病才好,别起来。”
 

从月心蝶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让天残缺想起自己那彷佛一下子置身在火炉里、一下又掉
到冰堆里的时候,就是这股香味给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怔愣的看着刚才月心蝶扶
他躺下时触摸的地方,余温尚存,他心中感到怅然若失。 

月心蝶拿起适才放到地上的生鲜水果,递了一颗青翠的果子给天残缺道:“你饿了吧?暂
时用水果果腹好了,这附近什么也没有,只有这青梓果和一些野生的山莓,等你吃饱了,
身子好点,我带你到忘去尝尝食圣的手艺。” 

入手微带冰凉的青梓果,到了天残缺的手上彷佛会烫人一样,让他直热到心…… 

瞪着手中的水果,天残缺有点舍不得吃掉它。 

月心蝶看他面无表情的直瞪着手中的果子看,轻笑道:“你放心吃,这果子我摘下来的时
候已经洗得很干净了,虽然吃起来有点涩涩的,不过久了就会觉得很又香又甜喔!”向来
认为孩子不会有太多心思的她,那里知道小大人般的天残缺心里的千回百转呢? 

天残缺瞥了月心蝶一眼,不由呆了…… 

此时一轮初升的太阳在她的身后,恍如一道光轮,她脸上的浅笑、柔和温馨,微风轻拂她
的锦缎衣裳,飘飘然似欲乘风而去的仙子。这一幕深深震憾着天残缺的心,小手一松,那
青梓果便掉落地上,滚了几圈滚到月心蝶的脚下。 

月心蝶凑到他眼前,略带紧张的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舒服?”伸手去探天残缺额
头的温度,喃喃道:“没有发烧啊?”她以为天残缺是因为身子还没有好,所以才会一时
拿不住青梓果,让果子落到了地上。 

“这是那里?你是谁?” 

一把声调没有高低起伏,且显得生硬不自然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月心蝶呆了半晌,才意
识到那是眼前这个小男孩发出的问话,这声音似乎只有长时间没有说过话,或是刚学说话
的人才会有,她怔然的看着天残缺,丝毫想象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成长背景造就了这样
一个孩子来? 

“这是那里?你是谁?” 

天残缺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起呆来,只是一味的执意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月心蝶眨了眨眼,回神正视天残缺的问题道:“这里是霸王寨和扬舞国的交界处,嗯…你
知道霸王寨跟扬舞国吧?”她问,一个小孩子记得住自己家的住址就很了不起了,怎么可
能知道两国的交界是那里? 

只是从天残缺清一色表情上,月心蝶实在无法从外表看出天残缺究竟是明白了,还是一头
雾水…在心底悄悄叹口气,笑道:“在问别人是谁之前,你是不是该先告诉我,你是谁呢
?”心里并不觉得自己会得到答案,只是眼前这个特殊的小男孩,引起了她想要了解的欲
望,让她自然而然的把话说了出口。 

“残缺,我叫天残缺。” 

天残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道,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说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名字一样。 

“姊姊姓月,名心蝶。” 

月心蝶完全无法形容自己听到他的名字时的感受,只能反射性的告诉他自己的姓名。天底
下竟然会有父母将自己的孩子取名为残缺……多么奇怪啊! 

天残缺看着月心蝶,眼里闪过一丝迷惑,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早已认定天底下的人都和霸
王寨里的人是一样,可是眼前的女人却打破了他的认知,让他几乎根深柢固的观念受到动
摇…… 

他心里明白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从他落水到现在也有一二个时辰了,天霸王想必已经
发现自己落水失踪,领人出来找自己了,这里距离霸王寨快行不过把个时辰,他们应该快
找到这里来了吧,如果让他看到自己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大概会把月心蝶擒下凌辱后,再
杀人灭口吧!虽然月心蝶看起来身手不错,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功夫再好的人,一旦遇
上群斗,总是要吃上大亏,所以他向月心蝶问明了自己所处的地点,和她的名字,以便自
己可以回去,也可以在日后回报这个让自己明白人间尚有温情的女子。 

他深深凝望着月心蝶,彷佛要把眼前这张丽颜烙印在心底。 

月心蝶不是没有被人这样凝视过,也以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天残缺的目光竟使她的
心乱了节拍,狂跳了好几下,两颊也不由自主的起了红晕,她不自在的别过脸,心里不禁
胡思乱想,老天,这个孩子长大后,肯定是女性的天敌。 

“去那边找找看!” 

“是!” 

杂沓的足音在庙的四周围响起。 

月心蝶脸上浮起戒备的神情,在这里敢大声吆喝的,除了霸王寨的人外再没有别人。 

“他们是来找我的。” 

天残缺一点也不意外的道,此时他的神情似乎阴沉了,眼睛也变得幽黯许多。 

“等我出去引开他们,月姊姊也趁早到扬舞国去吧。”也不待月心蝶回话,小小的人儿便
头也不回的走出庙去。 

月心蝶心里升起几分挫折感,如果今天不是只有自己一人,自己并没有背负找回少主的责
任,那自己即使拼着一死,也要带天残缺逃开霸王寨,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现在已经是这个
模样,彷佛对整个世间都充满着仇恨,日后绝不可能是个好人吧? 

望着天残缺纤弱的背影,沉重的叹口气,只恨自己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一旦暴露了自己的
行踪,霸王寨是绝不可能放过落单了的自己。当天残缺的身影在眼前消失,月心蝶只能为
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沉重更无力的深深叹气。 

         ※       ※       ※ 

天残缺一走出庙外,远远的望见天霸王小山似的健壮身形,他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纯真的
笑容,眼睛变得清彻自然,整个人的气质竟然在一瞬之间完全改变,就象是一个人以最快
的速度易容成另一个人一样,若有人见着了肯定会叹为观止。 

他迈开一对小短腿,满脸欣喜的向前奔去,口中直喊着:“爹!爹!” 

“残缺!” 

众人见着天残缺赶紧围上来,天沐锋更是头一个冲到他的身边,环抱住他道: “总算找到
你了,听到下人回报说你掉进了江里,生死不明可真是急死人了!”说完,拉开两人的距
离,仔细的将天残缺上下打量一番,嘴里直道:“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沐锋哥。” 

虽然天沐锋的虚伪的让人想吐,不过天残缺还是大力配合。 

天霸王冷瞪他一眼道:“连打桶水也会掉进江水里,真是没用的东西。” 

天残缺低下头,嗫嚅的辨解道:“我不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是有人推我落水……” 


天霸王两眼冷芒一闪,怒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敢做敢当,如果真是有人推你落水,现
在为什么你好好的站在这里?若不是是你自己为了逃避工作,才布下的局,你现在该是不
知在那个地方,奄奄一息的等人寻找到你吧,更何况在霸王寨的势力范围里谁敢动手害你
?” 

面对天霸王的责问,天残缺自不会笨得去辨解,因为不管他说什么天霸王永远也不会有认
同的一天,他之所以要说,是因为他不想天沐锋起疑心,天沐锋肯定知道自己看到水中的
倒影,只是他也很肯定自己绝对不可能看清楚那是谁,所以他看到自己活着才会一点也不
心慌,自己若隐起被人推落水的一段,难保天沐锋不会疑神疑鬼,到时自己的日子可要更
难过了。 

天残缺低着头,不吭一声。 

天霸王看到他的模样,不禁心中有气,心想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在这小子身上,这小子却
越来越没用,再这样下去岂不有负沙恩公之请托?“没用的东西!”扬起蒲扇般的大手,
狠狠的打了天残缺一巴掌。 

天残缺那么小的个儿,怎禁得起这一巴掌,整个人横飞出去,在草地上滚了几滚。 

“爹!” 

天沐锋故意迟了一步的捉住天霸王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天残缺被打飞了出去,忍着心中的
狂喜,佯作一脸焦急的冲上前去,扶起面向天霸王道:“爹,残缺还只是个孩子,难免贪
玩,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天霸王道:“住口!老子是恨铁不成钢,放开他,到一边去,不要待在这里多事!” 

天沐锋料不到父亲会这么跟他讲话,不禁一脸错愕的呆住。 

天霸王不耐烦的上前推开他,拎起天残缺的衣领,把天残缺提到与自己面对面的高度道:
“今天回去所有的课程加倍,再加罚你三天不能吃饭!” 

天残缺一脸无辜的道:“我……”下文却被天霸王一个狠狠的瞪视给逼回肚里去,垂下头
什么也不敢再说。 

天霸王冷哼一声,喝道:“回去了!” 

“哦!” 

众人整齐的答道,随在天霸王的背后。 

天沐锋堕在最后,两眼杀气四溢的瞪着天霸王的宽背,死老头总会有一天,我要叫你后悔
今天对我做的事!
--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工大岁月催。
前程美女谈笑中,不胜酒席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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