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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十四章 行经意舒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Jun 13 11:50:38 2004)
言道儒从另三女的攻势中发现她们的功力竟远逊于月心蝶,不免感到愕然,如果他没有记
错,因为天四女擅长合击的阵式,为求彼此能合作无间、妥善配合,四人的功力应在相同
的水平上,即使有差也不该相距如此之远。
尽管心里存疑,该做的事他可不会有半点手软,冷声道:“没想到差点让你们给唬弄住了
。”手中软鞭一扬,鞭稍有若灵蛇出洞般闪电扑向他面前的女子。
拦在言道儒正前方的女子,一双美眸像笼罩在一层迷雾中,叫人看不真切,红唇轻笑,颊
边露出浅浅的梨涡,滑至手肘处的云袖露出大半幼滑白晰的皮肤,负在背后一具雕琢精致
,鬼斧神功的映心古琴,更衬出她文静温婉的气质,从她琴不离身可知她是‘天音女’日
心蝉。
日心蝉表面丝毫不动声色,但心里倒是感到佩服,‘文狂’果然不负其名,一般人都会找
功力较弱者下手,唯独他却是冲着仅次于月心蝶的自己来,嫣然一笑,当此危急之际竟然
好整以暇的解起束在胸前缚琴丝带。
言道儒大笑道:“不怕死的小姑娘,好有胆色!”空着的一手拍向左手边的绿衣女子。
那女子有着圆圆的脸蛋象是红艶的苹果般让人想咬上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
唇边带抹淘气的笑容,露在外头的肤色是健康的褐色,与其它个个肤白胜雪的女子一比,
反倒显眼不少,只是看她好动的样子,和胸襟别着的綉花针实是半点也想不到一块,她竟
是‘天织女’云心蜻。
“言老,可真厉害,一心多用呢!”她巧笑倩兮,灵眸里有黠光流转,瞧见言道儒金鸡独
立,两手分击她与日心蝉,擡脚就往风心萤踢去。
‘天艺女’风心萤是一个春山如眉,双眸剪水,脸形极美的女子,只见她轻抿着双唇,神
情庄重,更有一股彷若天生的书卷气息,柔若无骨的双手握着生花笔,身形飘往日心蝉的
方向,右手生花笔点中软鞭尖稍,左手的笔则由下而上点在鞭身,把言道儒一条如臂指使
的软鞭,震回倒打主人。
同一时间,云心蜻手拈绣花针,机灵的钻过言道儒的腋下,半声招呼也不打,飞针刺向他
的后背。
言道儒如鹰般锐利的目光还锁定在日心蝉如花笑靥上,不可否认她脸上那朵丝毫不带敌意
,而且感觉不出半点强悍、威胁的笑容,的确让他稍微松懈了戒心,但还不致于陷他于险
境。
没想到这几个姑娘竟然故意先示弱,让老夫看轻她们,道:“呵呵,原来天四女也是善用
心计之人啊!”握鞭的手臂向侧边一振,鞭身先是硬若钢铁,笔直扫向风心萤。
风心萤沈稳的面容上看不出半点惊慌失措,举笔硬撼鞭稍,“锵”的一声,借力跃起退出
他的攻击范围。
受风心萤硬碰硬的鞭子,突然往回折返,穿过言道儒的腰侧,如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蛇向
云心蜻扑去。
云心蜻惊叫一声,两手向外一摊,将掌中的綉花针打下泥地,身子运力后翻,软鞭恰恰自
她曲起的身下射过,她全身像找不出半根骨般柔软的翻身后,纤足轻盈的点在鞭身,轻笑
道:“言老,送您老两条土龙。”
两手小指一勾,自土里窜出两条泥龙,一只咬住软鞭,一只朝言道儒张口咬去,在泥龙咬
住软鞭的瞬间,云心蜻弹身前跃,与她的三个姊姊幷立一起,气息微乱,苹果般的脸蛋更
娇红了。
“哈哈哈,有意思,小姑娘还会灵心识法啊。”言道儒不惊不惧,持鞭猛力一震,咬着软
鞭的泥龙霎时归为原状,左手闪电般探进另一只泥龙的嘴里,“喝!”使劲一声大喝,泥
龙从中爆开,空中顿时濔漫着一片黄土,摇头叹道:“可惜,可惜,半点也不够看啊!”
“有没有搞错啊?”云心蜻当场看傻了眼,不敢相信她精心施展出来的法术竟然这么不中
用。
一手扶着月心蝉的风心萤,双目里含着笑意的拍拍云心蜻的肩膀,给予无言的安慰,虽然
这结果早在她们的预料之中,但仍带有傲气的小妹能不能接受却是另一回事。
日心蝉左手抱琴,轻笑着缓步向前,以她那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嗓音道:“我家小妹不才,
让言老人家见笑了,让心蝉为您弹奏一曲,向您赔罪致歉。”她的声音象是丝绒一样,轻
轻柔柔的每字每句中音调高低起伏,都像丝绒抚身擦过。
这个女人不仅声音是种强大的武器,全身上上下下都充满无害的气质,让人对她升不起半
点敌意,只可惜这对其它人或许有效,但对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男头子来说,效果便
要大大折扣,更何况这个老头子又是那么了解,‘天音女’的音乐是听不得的,听多了可
是会要人命。
“呵呵,小姑娘有心即可,这曲子还是免了吧。”言道儒笑道,运鞭抽向日心蝉正欲抚琴
的手。
日心蝉不退反进,举起双手把琴送到言道儒的鞭下,鞭打中琴弦响起一串不成曲调又刺耳
不已的声音,在场之人听到声音俱感到一阵心烦意乱,隐隐生起厌世的念头。
言道儒离琴甚近,丝毫不设防下影响十分的大,他收鞭急退,怒视日心蝉道:“小姑娘不
知好歹,竟然使出邪门功夫。”好险,要不是觉得她的举动有异,留了心,这会怕不早挥
鞭自杀了。
日心蝉柔柔轻笑着道:“言老,小女子不过是用随身兵器去挡架您的兵器,那里有施展什
么邪门功夫?您可不要污蔑小女子啊。”
言道儒怒极反笑道:“小姑娘倒有张利口,老夫和你们纠缠的也够多久了,让手下老呆站
着也不是办法,得罪诸位了。”招手喝道:“上,除了扬音梦全杀了!”早该这么吩咐,
听说舞宗一个人抵得过整个扬舞国的舞师、乐师,那捉她一个就够了,其它废物要来干嘛
?
惹出个擅长以音克敌的人,还是个无法预测的高手,长到这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见识到,不
通过自己双手弹奏,也能发出影响人心的声音,连功力深厚如他都有点吃不消。
月心蝶看言道儒脸色变了就知道事情不妙,果然不出所料,他要不顾一切的出手了,吩咐
道:“蝉妹、蜻妹,别让他们侵犯到舞宗。”
日心蝉和云心蜻同时对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掠向马车,途中日心蝉爱怜的抚着琴身,喃
喃道:“可怜的映心,好不容易能表现一下,却演变成这样。”
“啊呀!”一声惨叫响起,头一个接近马车的敌人被千寿咬着肩头,光看已让人不寒而栗
更别提当事人的脸色有多难看。
大伙的惊讶还没得到平复,另一阵更加吓人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转头往去,只见
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坐在泥地上,踢着小腿,揉眼放声大哭,道:“怕…怕…
呜…呜哇…啊…呜…”
众人猜想这小孩定是给马的残忍吓得掉下马车,可是舞宗怎么会选一个这般胆小的人来驾
马车呢?
“忘尘!”琳.亚罗一边挥手放出一道火刀逼退举刀要砍天残缺的敌人,一边用马鞭把他
卷上马背,虽然说他是宗主殿下的未婚夫,她有必须救他的理由,可是她毕竟是害他如此
的那个人,对他的歉疚更让她不能不去照护他。
琪.亚罗跳上马车拦着扬音梦不让她冲出来,道:“殿下,请您不要担心,忘尘有姊姊在
护着。”
扬音梦听话的坐回马车内,她抚着狂跳的心房,也许她该花点心思来弄明白,为何一听到
忘尘的哭声,就几乎要不顾一切了,难道她真的喜欢他吗?当初坚持要让他成为自己的未
婚夫是为了要保住恩人的一条命,难道这份感激已经变质了吗?
原本以为应该要一面倒的局势,因为舞宗随行的侍从、舞、乐师等人,出乎意料的会武功
,虽然不是很强,却让敌人大费手脚,现场立时围着马车混战起来,日、云两人不敢迟疑
缠住言道儒,使他不能接近马车半步,而吓坏人的千寿,则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怪物,人
人打着打着接近牠的攻击范围,还会有意无意往外远的地方打去。
天残缺即使失忆,那不喜与人亲近的个性,还是深埋在骨子里,被护在怀里的他不安份的
扭动,让琳.亚罗无法专心施法,一个不慎让敌人刺中,吃痛的惨哼一声两人一起摔下马
来。
“姊!”看到一伙人拿刀拿剑的往姊姊砍去,分不开身的琪.亚罗,嘶哑着声音惊叫。
虽然风心萤因见日、云两女和言道儒的战况不妙赶去帮手,可是敌人害怕月心蝶手中的晨
曙剑和她一身能和言道儒互拚只受点伤功夫,根本没人敢去招惹她,没事可做的月心蝶只
好到处看看谁遇到危险,便过去帮忙,往往长剑随手一挥敌人就落慌而逃,被救的人则是
千谢万谢,着实让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变得像怪物一样的心蝶,一时哭笑不得。
“贼子休想得逞!”银光闪过带起一阵金属落地声,一干平时凶神恶煞般的男子,瞪着自
己手中只剩半截的兵刃,再看看优雅大方宛若女皇般美丽女子,决定……
“妈啊!”一群大男子惨白着脸,丢倒半截兵刃连滚带爬的逃走。
“你们没事吧?”月心蝶浅笑着弯身扶起琳.亚罗,突然她的目光停伫在天残缺稚气且涕
泪纵横的小脸,一个纠缠了她整整八年的人和名字出现在她脑海里,惊呼道:“残缺!”
“残缺?!”这两个字象是俱备了什么魔力,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仍在啜泣的少年
身上,在霸王寨事件后,‘修罗’天残缺可谓是名响天下,人人对他褒贬不一,但共通点
是人人都害怕他,因为不知道他是谁,也许他就在身旁,这样的恐惧总是紧随在贪生怕死
的人心上。
一群人中最感到愕然的,当属琪.亚罗,因为她曾与未失忆前的天残缺对阵过,可是她完
全无法把眼前的天残缺和想象中那个杀人魔天残缺合在一起,传说和‘修罗’交过手的人
都死了,可是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这样的疑惑同样存在扬音梦和琳.亚罗身上,二人甚至想过此残缺非彼残缺,但却知这是
个妄想,因为‘残缺’这样一个名,天底没有第二对父母会替自己的子女取个这么不吉利
的名了。
只是这个‘残缺’真是那个‘残缺’吗?与言中的‘他’未免相差太多。
然而言道儒是何等人物,应该不可能对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反应,但是当听到‘残缺’二
字时,竟是众人中反应最大的,整个人脸色倏然刷白,在日心蝉三人的合围中,尚分心望
向天残缺的位置,但因为方位的关系只看到他瘦弱的背影,暗忖道:“他不应该会出现在
这里。”可是为什么那背影这么熟悉?
日心蝉三人不料对手突然像要与人同归于尽一样只攻不守,这样的打法使言道儒全心于攻
击,让她们除了自保外,根本难以寻求反击的机会,迫使她们不得不放松包围网向外退开
。
言道儒觅得良机脱出三人的包围,往天残缺的方向掠去。
三女见状忙不迭的也追了上去。
琳.亚罗听到月心蝶的惊呼,连自己受伤也忘记了,转头盯着天残缺稚气未脱的样子,忆
起与他在忘消愁楼初见时的冰冷模样,心里半信半疑;琪.亚罗曾和他对阵过,此时升起
“原来就是他啊,难怪……”的感觉,一时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让再也按捺不住的扬音
梦掀帘探出头来。
她显得有点不安,去记忆的忘尘让人觉得很安心,他若恢复记忆,可能会是那个令人害怕
的‘天残缺’吗?她无法想象,或者是她不愿意想象吧。
眼前的天残缺与八年前相比,除了长高的身子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发育外,似乎没有什么
太大的改变,连长相都比八年前多了几分稚气,他的改变实在少得可怜,少到月心蝶半点
也不认为自己有认错人的可能。
“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月心蝶,心蝶姊姊啊!”月心蝶不明白天残缺为何只是睁大一双
无辜的眼看着她,但她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八年前她恨自己无法救一个孩子脱出泥淖,
八年后她更恨自己依旧无能为力,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残缺,这一次她不会让他从
自己的眼前走掉,她要弥补八年前一时害怕所犯下的错误。
月心蝶那让人感到暖洋洋的嗓音,结合她此刻丰沛的感情,以及比下在场所有女子,美丽
而且高贵的脸庞,使人不能克制直勾勾的凝视她,先前一片混乱谁也没去留意,此时不禁
暗赞:“凤凰仍百鸟之首,天凤女却是百花之冠啊!”
“心.蝶.姊.姊?”天残缺歪着头一字一字的念道,不甚清晰的咬字,让闻者都忍不住
皱了下眉头。
月心蝶蹲下身子与天残缺平视,她并不因他的反应而感到沮丧,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再次覆
诵道:“是啊,是心.蝶.姊.姊。”
旁观到这里,一旁元阀的人突然出声讥讽道:“原来是个傻子!”
此语一出,立时引起同伴们的嘲笑,先前对‘残缺’二字感到的恐惧,霎时消失的无影无
踪。
笑声孟地停顿,一时之间众人眼前充斥血肉横飞的血腥画面,适才发话之人,被一个出乎
意料的人一掌击碎了脑袋。
“大人,您怎么……”对付自己人…底下的话没胆再说,乖乖咽回去。
言道儒两眼凶光毕现,冷道:“住口,老夫行事还轮不到你们来过问。”他仔细打量天残
缺,要确认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他’。
他恶狠狠的模模,连月心蝶也要感到心寒,其它人更是吓得噤若寒蝉。
孩子心性的天残缺才不理言道儒恐怖不恐怖,再次受到惊吓的他不管三八二十一,只管放
声大哭。
云心蜻瞪着哭声惊人的孩子,咕哝道:“他到底有那点吸引人?让姊姊和文狂都对他这么
关注。”
小孩子尖锐的哭声让元阀的人心情浮躁起来,但碍于言道儒谁也不敢转举妄动,就怕自己
会变成另一个前车之监。
琳.亚罗和月心蝶互视一眼,彼此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安慰他,一个是不想让宗主殿下误
会,另一个则不敢与他有太深的牵扯,毕竟她是有婚约的人。
两人都不知如何是好时,曼妙的歌声在人们耳边响起,巧妙嵌入天残缺的哭声中,把他尖
锐的哭声变成了天籁之音,让人一时彷佛从地狱飞上仙境。
如同其它人般天残缺也被歌声吸引,止住哭泣专注望着盈盈浅笑着唱歌的扬音梦。
言道儒倏然拔身而起,趁着所有人都沉溺在歌声之中,大鹰般扑向扬音梦,道:“老夫正
寻不到机会拿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
“不好!”女性们不约而同的惊叫道。
“休想得逞!”琪.亚罗一振长枪舞出一片枪影罩向言道儒。
言道儒夷然不惧,傲然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使出来。”挥鞭抽出笔直的穿
过层层枪影,不偏不倚的抽在她胸口。
“啊!”琪.亚罗惨叫一声跌下马车。
“琪!”扬音梦大惊扑出马车外就要跳下去扶她,言道儒一手毫不怜香惜玉的捉住她的衣
领,把她高高提起,轻蔑的对琪.亚罗道:“小姑娘想跟老夫打,回家练个百八十年再来
吧!”
月心蝶等人还来不及出手就被元阀的人挡下来,眼睁睁看着舞宗落入敌人手里,心都十分
焦急。
言道儒得意的笑道:“舞宗,老夫带走了!”
“吼!”一阵响彻云霄的吼叫声,自四面八方压迫过来,这声音和前一刻舞宗的歌声有若
天壤之别,几乎要撕裂每个人的耳膜,强大的音波还震得人人头昏目眩。
言道儒面上突然布满汗珠,这令所有人痛苦的声音,似乎让他受到重创一般,脸色由白转
青,甚至把扬音梦都给松脱掉回马车上,他举目四望,像要找出声音的来源,最后他的视
线投注在天残缺身上。
每个人只能痛苦的摀着耳朵,勉强等待唯一还能动作的言道儒的下一步。
“是风啊。”言道儒眯起眼睛轻声道,仰天发出一声悠长的啸声,转身头也不回的飞掠而
去,让众人大感出乎意料。
随着言道儒的离去,那令人痛不欲生的吼声亦逐渐趋于无,这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想得
明白,然而月心蝶知道答案就在言道儒离去前留下的话上,只是知道也没用,因为她无法
从堪破那句话的意思。
“啊!”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把惊魂未定的人们再次吓得险些魂飞魄散,看向发声处,却看
见天残缺充满挣扎与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孔,他捧着头不停的呻吟。
“残缺!”月心蝶见状什么也顾不得了,轻轻握住天残缺的两肩,道:“你怎么了?是头
痛吗?”
她那关切的样子看在旁人眼中,直觉的认为她与他关系肯定不太寻常,日心蝉三人面面相
觑,心里升起一分忧虑,她们从小就学会管好自己的心,她们可以不爱宗主殿下,只全心
全意为他尽忠,倘若她们爱上其它人,那会很痛苦的,因为彼此的恋情绝对不会有结果。
虽然天四女的地位在天朝是十分的崇高,但那却是她们用青春和自由换来的,从她们被选
为天四女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自由,连爱人的权利都被限制,撇开宗妃的光环不谈,天四女
不过是四大族巩固势力的工具罢了。
“好痛…痛…”天残缺捉住月心蝶的手臂,仰起可怜兮兮的小脸,鸣咽的哭诉道。
月心蝶用衣袖轻轻拭去他的眼泪,放柔音调道:“乖乖,心蝶姊姊帮你揉揉。”两手轻按
他的太阳穴柔柔按摩。
这一下日心蝉三人突然觉得自己被天残缺给传染了,头似乎也开始发疼。
“啊!”
今天似乎是个大叫的好日子,没过一时半刻又有人惊叫起来。
原来是元阀的人再次趁着众人转移注意力时,向扬音梦伸出魔爪,以言道儒的身份就算他
没有达成任务,阀主也不能对他怎样,但他们却会成为出气用的牺牲品,既然左右都没有
活路,倒不如舍命一搏,说不定还能小兵立大功。
只可惜他们的功夫不过平平,连替言道儒提鞋都不够资格,还没机会跳上马便被人打了下
来。
“你们以为自己是文狂吗?找死!”琪.亚罗气个半死,刚刚受到一个死老头轻视,看在
人家确实有资格狂的份上也就算了,没想到一群喽罗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翻上马车长
枪挺出,一枪出去总要带红回来。
日心蝉压住也想上前杀敌的琳.亚罗,冲着她摇头道:“姑娘,你受伤了,你若信得过天
四女,这些人就交给我的两个妹妹吧。”
琳.亚罗的视綫从放在自己肩头的纤白玉手移到日心蝉脸上,她头一次体会到人不可貌相
的真意,瞧她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可是强硬得很,心里暗暗苦笑,放
弃冲上马车的念头,乖乖坐下,她说得也没错,人家天四女实在比她们强得太多,有她这
个伤患加入,只会碍手碍脚而已。
她没意见云心蜻倒是苦着一张脸,嘀咕道:“当小妹就是这么可怜,好事没我份,坏事我
得冲第一。”
风心萤宛如神只般庄严肃穆的脸上,绽放出一朵芙蓉花开般的笑容,看似不着力的‘轻’
推云心蜻一把,道:“多做事,少说话。”
云心蜻没料到她有此一举向前扑跌,正好迎向一敌人劈下的大刀,她反应迅速的两掌向上
一合,使出一记空手夺白刃,游刃有余之际附增一记回旋踢,把人踢得飞出九、十尺远。
“人不怎样,连刀法也逊得很。”云心蜻反手握住刀柄,在刀身弹了几下,发出轻脆的声
响,道:“让本姑娘教教你们怎么用刀,免得一天到晚丢你们元阀的脸。”她以握刀的手
肘抵住刀背,硬架敌人一刀,“锵”的一声,半截刀身插入地面,紧跟着洒下一蓬热血。
她改而以正手握刀,摇头道:“哎哎,这怎么行呢,我都还没使上力哪里!”扑入敌阵之
中,虽出手必见血但却不至于伤到人命,只是她那干净俐落的刀法,使到后来敌人见着她
便要喊着救命转身逃跑。
风心萤则跃上马车,先看了依旧无人敢侵犯的千寿一眼,对扬音梦道:“舞宗殿下,这点
人我们尚不看在眼里。”从扬音梦的眼里,她看得出她对天残缺存有绝对不单纯的感情,
虽然她还不清楚心蝶姊姊对那个男孩的感情是如何,可是先展现实力给个下马威,应该不
为过吧。
“妈啊,她们是不是女人哪里?竟然比男人都强!”使刀的姑娘如虎入羊群杀得自己人无
力招架,马车上那一个则肃容不语,看起来更加不好惹,另一头两个虽然一副笑容满面的
样子,但谁也没胆接近她们。
“逃啊!”几个人‘眉目传情’后,终下了这个正确的决定,一个个飞也似的往来时路窜
逃。
跑了十来步,眼前一片沙幕如海浪般迎面扑至。
“哇,怎么回事!”
“我看不到了!”
人人慌乱又手足无措的叫喊,黄沙弥漫处不时有人碰撞在一块。
尽管有人想制止这混乱的场面,可是一开口便灌进满嘴黄沙,想想还是做罢吧。
蓦然,现场的温度莫名下降,功力较弱者不能不环抱住自己,试图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寒冷
。
当飞沙渐散,各人都慢慢能够睁眼,只见敌人的前方拦着一个白衣人,便是他扬起沙浪阻
止敌人逃离。
他身穿一件短袖白色滚金边的表面上衣,下裳是同色的长裤,脚蹬黑色布靴,系一条银灰
色结玉扣长腰带,长发披散肩头,背对众人负手站立。
他不高,身子也显得有点瘦小,他分明是……
“残缺!”
“忘尘!”
扬音梦和日心蝉异口同声的失声叫道。
日心蝉望向仍蹲在地上的月心蝶,发现向来沉稳的她有点呆滞,眼里不在是慈爱的光辉,
而是难以置信。早已练就一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功夫的心蝶姊姊怎会失态了?
月心蝶对上日心蝉询问的眼,浅笑着站起身,指向背对着的身影道:“仔细看看,他将给
你们答案。”刚刚每个人都专注在场上的杀斗,唯有她始终注意着天残缺,她看见他的痛
苦不堪,忍不住为他拭去豆大的汗珠;看见他闭眼再睁眼时,眸里不可思议的冰冷疏离,
然后是令她不由自主松开手,让天残缺从她手中离开的画面,那让她完完全全失去反应的
能力。
“今天你们谁也休想活着离开。”眼前的人是那样瘦小,元阀的人根本不可能把他放在眼
底,可偏偏每个人的脚上象是缠上铅块寸步难行,他短短一句话竟让每个人都背脊发寒。
瞪着逐渐转向他们的身子,耳边似乎响起丧钟的幻听,止不住打颤的身子,简直快把骨头
都给抖散。
“他……”云心蜻用力揉揉自己的眼睛,张大眼睛再看一次,她的眼眶发红,有泪在里头
打转,喃喃道:“这该说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还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面对众人的天残缺,仍是一脸的孩子气,唇边挂抹无邪的笑容,可是他一双冰石般的眼眸
,衬着额上散发紫色光晕的莲花印记,使他多了神秘和凛然不可侵的气质。
奇特的是当人将视线放在他额上的莲花印记,心里会感到安稳,对上他的双眼却宛如置身
冰窖。
“他是忘尘吗?”扬音梦跌进琪.亚罗的怀抱中,不久前的臆测,如今却演变成事实,天
真无邪的忘尘,消失了,眼前的人是天残缺,一个身上沾染无数血腥的少年,她的心似乎
在痛着,觉得浑身无力,难道忘尘就这样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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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工大岁月催。
前程美女谈笑中,不胜酒席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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