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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三十二章 意舒沦亡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Jun 13 12:00:07 2004)

如果说花雨城是因为地处偏远,先是被意宗作为罪民的流放地,后来则被有心人士全面切
断朝庭的支配,继而成为现在无人约束的掏金地。 

那么意舒国的主城飞凰城,国中最高权力者的所在地,就是在北浪世家的统治下,成为另
一个与花雨城相类似的城市。 

它负有直接保护一国之尊、保卫国家栋梁的责任,当然不会缺少严刑峻法,只是这里的法
律与意舒国其他城镇村落的规法不同,还多了几条王公贵族专用的规条—— ‘笑话!什么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诸如此类不在文件上,只在达官富豪嘴上的法律。 

这些不成文的规条在北浪世家和元阀身上,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元阀阀主左贤王元杀的府第位于飞凰城的风化区,以四楼三院一湖的形式建构而成,一楼
名铁血居中建于湖心中央,其余三楼分占一院成直角三角形,铁血楼正位于三角形的中心
点,是平日元杀与旗下将领议事的地方。 

另有位于锐角处的天下楼、无敌院,主要作为元杀的居处,钝角处的唯我楼、独尊院,则
是内部干部的住处,直角处则是风情楼、无限院,是元杀的妻女居住之地。 

一个拥有重兵且威胁著宗室安危的门阀,竟与意宗住在同一个城市里,实是一件很奇特的
事情。 

原因在意宗或北浪世家虽是满怀不情愿,但身为左贤王的元杀掌握了意舒国一半的兵力,
在硬碰硬也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意宗和北浪一族除了容忍外,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此时元杀集结所有的主要干部聚于铁血楼中,铁血楼虽称之为楼,但它除了从外观看来足
有三层楼高外,楼内其实只有一层而已。 

一进门宽敞的大厅里,正面对著一张猛虎下山图,画中的大虎额上鲜红的‘王’ 字,引人
注目。 

图前摆张气派的大椅,椅的两侧各立著一扇屏风,左边一扇是整个世界的地图,图的正中
以显眼的大红色写著‘独霸’二字,右边一扇是幅万民跪拜图,图上同样写著两个字—‘
独尊’。 

三幅图点出元杀称霸天下的野心。 

楼中元杀半躺在铺著虎皮的宽敞大椅上,伸手可及处摆著一张长几,几上茶水点心俱备外
,还搁著一张信纸,上头写的密密麻麻,却不知内容为何? 

他的左手边约七步远处,坐著儒生打扮的言道儒,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摇著摺扇,接著一
个童颜白发、身穿褐色长袍的男子,有著一双猎鹰般的眼睛,彷佛随时都在寻找猎物,此
人正是‘文武狂痴’的另一人,‘武痴’钱彬,再往后又坐著三、四个老少不一的男女。
 

元杀的右手边头一个坐著一袭藏青色儒服的‘心有千绪’叶道宣,两手藏在宽袖里,神情
严肃,后头是身穿玄色武生袍的‘玉面神君’沙绝,他手肘搁在扶手上,支著下巴,眼里
满是令人惊心的算计。 

接著是长相称得上英俊,却永远不会被认为是好人的‘花蝴蝶’天沐锋,他的脸色有点苍
白,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绕去,似乎正动著无数念头,往后同样坐著数个年龄不同的男女
。 

“很好。” 

元杀伸掌拍按长几上的信笺,欣然笑道:“本阀主安排在穆斐身旁的棋子,已经动手了。
” 

“阀主,您当真要一次亮两颗暗棋?” 

叶道宣站起身,不无忧虑的道:“虽说本阀已经积蓄了极大的力量,但光是近些日子为准
备一举攻占飞凰、芙蓉、阳朔、琉璃四座城池,已耗去四分之三的兵力,现在对拿德萨及
希那恩二国发动叛变,我们根本分不出人力去占领。” 

芙蓉、阳朔、琉璃三座城正扼住通往飞凰城的主要官道,只要攻下其中一城,就会直接对
飞凰城产生威胁,牢守住这三座城治则无人能接近飞凰城,当然如果是飞凰城中有人作乱
,那又另当别论。 

“这一次道宣竟未看出本阀主的心思。” 

元杀既感到意外又难掩些许得意之态,终也有让叶道宣看不透自己的一次,道: “本阀主
虽然想要得到天下想得心急如焚,却还不至于糊涂到自取灭亡。” 

“道宣愚昧,还望阀主明示。” 

叶道宣向来奉劝元杀一定要稳扎稳打,切不可急功好进,而现在好不容易万事皆备,就剩
从北浪一氏手中夺取意舒国政权,此等不可稍有疏失的重要时刻,竟还分别对其他两个国
家行动,他不明白这举动若不是糊涂,也没有在自取灭亡,那么到底是什么用意? 

元杀头一次见到叶道宣露出薄怒的神态,不禁有几分心惊,他自觉此次的行动,对己方有
利无害,现在看到叶道宣不以为然的样子,免不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当真做错? 

一时竟呐呐不能成言。 

“呵呵。” 

言道儒发出一阵轻笑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手摇摺扇吹起长髯飘飞,道:“军师大人且慢动
怒,此事老夫不以为坏,军师不妨听听老夫的分析再下定论。” 

叶道宣的身份地位仅在元杀之下,然而面对江湖上人人敬畏的老前辈言道儒,不管心中作
何感想表面亦要礼让三分,拱手道:“言老既有高见,道宣洗耳恭听。” 

我倒要好好听听,这个老小子能说出什么人话来。 

在元杀对叶道宣绝不怀疑的信任下,其他人的发言不易被采用,即使以言道儒天下人公认
的聪明才智,也很难在元杀之前一展长才,平时都是奉命四处奔波,自然而然的受到旁人
轻视,认为他不过是浪得虚名。 

言道儒只当听不出他隐而不显的轻蔑,道:“本阀表面上兵力约有二十万之众,暗地里潜
伏的兵力却是此数的五倍,也就是高达一百万之数,但是这些兵力却并非绝对,因为各国
卧底的叛将现在领有的兵数,并不代表他化暗为明后依旧保持不变。” 

“再说,就以亚里欧.丁利来打个比方好了,他现在手里拥兵四十万,是与西门世家、宣
贤门阀三分拿德萨帝国兵力的大将军,不再是从前那个事事要靠阀主的穷小子,谁也不能
保证他不会变心,现在令他及早发动叛变,正好可以让三股势力去拚个你死我活,本阀就
等著坐收渔翁之利。” 

元杀听得频频点头,言道儒的话正切中他的心思。 

叶道宣皱了下眉头,心里升起几许警讯,这话听来似乎真有几分道理,但那是不够深谋远
虑之人的愚见。 

元阀的本军来自于意舒国,人员素质比起其他国家要差上一截,与同样积弱的意舒军拚斗
,胜负尚且难料,他原拟借重红盔军之威减少己方的损失,现在却被断了这条对己方大大
有利的路子。 

让亚里欧去夺权篡位也就罢了,为何还策动潜伏在希那恩的棋子呢? 

“听来倒是合情合理,那么希那恩又是怎么回事?辛瑞官已是希那恩最具权势之人,只要
静待良机,便可兵不刀刃的取下希那恩,为何还要令他反叛?” 

言道儒摇摇摺扇,道:“军师大人是怎么了?这点小计谋、小心思,您应该很轻易便能看
出来才是。” 

叶道宣笑了笑道:“言老太看得起道宣,道宣不过是个平凡人,当然也有听不懂,看不出
透的地方,还望言老不吝指点一二。” 

言道儒站起身,巧妙的避开叶道宣探索的目光,道:“其实,希那恩公国是否归属于本阀
都无关紧要,那个国家旁人攻不进去,相同的他们也不愿意走出安全的天地。” 

“希那恩人大部份都自大、对外界没有半点概念,趁早给他们一个当头棒喝,打醒这些夜
郎自大的井底之蛙,不是很好吗?这样往后我们管教起来也容易些,从瑞官口中您也该知
道,希那恩人有多么的轻视非其族类。” 

说完,合起摺扇坐回位子里,对他来说元杀是否真是这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绝对不能
让叶道宣说动元杀,把这两道命令收回来。 

对于言道儒对提早在希那恩动作的解释,叶道宣觉得自己能够接受,只是辛瑞官比亚里欧
更要防,亚里欧是个死心眼的人,要他背叛元阀可能性太低,但辛瑞官却不同。 

这些年掌握左右希那恩公国的权力,早把辛瑞官的野心养大,从他开始对元阀有所保留、
甚至是欺骗时,他就不再足以信任。 

如果仅是策动辛瑞官,情况或许还不算太糟,但现在缺少了亚里欧的红盔军,对元阀来说
实在是大大的不利。 

看来阀主是等得心急了,否则他不会明知我不同意还故意瞒著我去干,现在也不会拉出言
道儒来压我了。 

幽幽一叹,道:“听来阀主的行为确非无可取之处,既然如此请让道宣献上棉薄之力。”
 

始终不敢作声的元杀闻言大喜,道:“好极,道宣是否已有万全的打算?快说来听听。”
 

他身为元阀之主,却事事都要听叶道宣的意思,虽然他心知肚明道宣会为他做出最好的决
定,可是啊…可是…没有人想被别人牵著鼻子走,他身为一阀之主,日后更要统领天下,
怎能一辈子都听一个人的话? 

叶道宣脸上仍旧端著微笑,心里却感到几许惆怅感伤,每个成王成霸的人,一开始都能事
事徵询军师、手下人的意见,但是一旦心里有了霸权的存在,有了一个不同的定位,那么
这些曾经是最得力的助手,都该懂得担心自己的脑袋,否则总有一天会死得不明不白。 


希望他别太快被元杀猜忌才好,就算最后他的下场是鸟尽弓藏,他也会全心全意将元杀推
上天下霸主的宝座。 

“阀主既然将对拿德萨及希那恩的眼光放得远,那么这事就先耽下,来谈谈该如何对付北
浪惊珂和天宇镜,这两个万分棘手的人物吧。” 

意舒国是以女子为宗主,朝政为天下四大世家之一的北浪世家所把持,以女子为宗不过是
为了方便为家主操控,有名无实。 

时日一久难免因为权势大如天,而被权利侵蚀,致使朝政腐败,幸好现任意宗— —北浪惊
珂,因有‘佛心慈侠’天玄镜之子天宇镜相助,而不致成为一个受人操控的傀儡宗主,倒
使意舒国有了一时难得的政治清明。 

而她也是历任意宗中,强力打压自己家族的美丽宗主,之所以会如此起因于前任宗主北浪
絮之死。 

北浪絮是侯风大陆上数一数二的美女,而且个性温和,不善与人争,是唯一一个心甘情愿
当一个傀儡宗主的人。 

虽说是个傀儡,但只要不碍著当家家主,在某些方面多少都有点权力,所以北浪絮一直在
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努力给予人民最好的福利,是北浪惊珂最敬爱的姑姑。 

且北浪家重男轻女,北浪惊珂与父亲并没有多少感情,但北浪絮却因为北浪雄英一次酒后
乱伦,北浪雄英为压下这件丑事,毫不犹豫的杀了她,事后谎称她因病猝死,这件事就这
么不明不白的不了了之。 

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北浪絮在一次微服出游时遇见天宇镜,两人志同道合,时时约见。
 

后来一次北浪絮与姊姊北浪语同往,天宇镜和北浪语甚快的陷入爱河,不久两人在双方家
人的同意下成婚。 

之后两人和北浪絮还是常约在外头饮茶聊天,她死的那天恰与两人有约,两人久候北浪絮
不至,心中不禁犯疑,因为北浪絮从未失约、或是迟到过。 

于是他俩偷入意舒宗宫去,却亲眼见著北浪雄英掌毙北浪絮,北浪语当场呆住,完全不明
白兄长为何要杀妹妹。 

但天宇镜却从榻上一片凌乱看出点蛛丝马迹,当下带著妻子离开,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妻
子,北浪语没花多大功夫就肯定了这个猜测。 

因为北浪絮太美、也太让男人心动了,北浪雄英好色成性,虽然对著自己的妹妹不敢轻举
妄动,但藉酒乱性却不是不可能。 

北浪语最疼爱这个从小就接受著傀儡训练,却处处为人著想的妹妹,所以不管是不是发生
了乱伦之事,北浪雄英杀了妹妹却是不争的事实。 

于是北浪语和天宇镜私下找来两人认为最能够有作为的北浪惊珂,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之后天宇镜凭著是北浪语的夫婿算是半个北浪家人的身份,及靠著天府的势力,胁迫北浪
家的三大长老取得他们的支持,登上意舒国的辅翼之位。 

再来二人方法使尽,终让北浪惊珂稳坐宗主宝座,让北浪雄英大难临头,不过北浪惊珂虽
敬爱北浪絮,但北浪雄英毕竟是她的父亲,血浓于水,故只是处处压制他,并没有给他太
大的难堪,或是要了他的狗命。 

这两个人目前一个是最受爱戴的宗主,一个则是最不能得罪的棘手人物,对元阀的叛国之
举是最大的两个阻碍。 

“自从北浪惊珂登上大典以来,仗著有天宇镜的协助,丝毫不把北浪家家主北浪雄英放在
眼里,相信若不是北浪惊珂年纪尚幼,又没有忠心且握有重兵的将领,北浪雄英今天已经
被扯下家主之位。” 

叶道宣道:“所以,这次我们利用北浪雄英对两人的敌视,和想重新掌握大权的心态,鼓
动他叛变,现在他集结了自己的手下,就等我们准备好一起发难,来到里应外合,一举攻
下飞凰城。”说到最后一句彷佛已看见自己斩下北浪雄英带著得意笑容的脑袋,不禁笑了
起来。 

元杀见他露出笑容以为他是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便道:“什么时候下手?” 

“今夜子时。” 

叶道宣道:“属下已布下天罗地网,包保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城。”转向文武狂痴二人道:
“到时还要多加倚仗二位的协助了。” 

言道儒含笑颔首,钱彬则冷著一张脸不见动作。 

元杀等知钱彬除了武功和与言道儒相关的事情外,再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反应,所以也不
以为意,元杀点头道:“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都下去办事吧!” 

“是。属下等告退。”众人齐声道,鱼贯退出楼。 

元杀大剌剌的坐在大椅,脸上是充满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样儿,他早在候风大陆的各国
里埋下许多暗棋,现在正是让他们发挥的时候,等这块土地杀成一团的时候,他就可以坐
收渔翁之利了。 

哈哈哈…… 

狂妄傲然的大笑声在楼内不停的回汤、回汤。 

*** 

“北浪雄英……你…” 

天宇镜捂住腹部被一剑刺穿的大洞,指著面露狞笑的北浪雄英,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
茶喝得好好的,北浪雄英竟然会偷袭他,难道他不怕天朝报复吗? 

“去死吧!天宇镜,从今天起意舒国又回到了我的手上。”北浪雄英让过天宇镜无力的一
剑。 

天宇镜撑著逐渐站不稳的身子,和沉重的眼皮,盯著北浪雄英看,不解他为何突然有胆量
杀他,直到外头闯进一群陌生的面孔,他看见他们一身的打扮,了解到他们是什么人后,
恍然大悟,瞪著北浪雄英道:“呵呵,你竟然引狼入室,北浪雄英你这蠢人,咳,我在黄
泉路上等你,哈哈!”他知自己必死无疑,说话更显豪气。 

北浪雄英没想到刺了那么重的一剑,天宇镜竟然还能流利的说话,不见死相,心中感到一
阵战栗,挥剑砍下他大笑不止的脑袋后,转身面对左贤王府的众人,笑道: “大家合作愉
快,你们办得怎样了?” 

领头的人是叶道宣,他露齿一笑道:“干得好极了,就剩下一颗脑袋而已。” 

北浪雄英愕然道:“还有?是谁?” 

叶道宣笑得开心极了,指著北浪雄英道:“不就是你罗!” 

北浪雄英措手不及下竟然连反击也没有,便被断成无数块,大睁的双眼里仍是一片迷惘。
 

叶道宣得意的大笑著,却然感到胁下一阵俱痛,一把剑贯体而出,他挣扎著看去,看到两
眼流出血泪的北浪语,耳边听到她说道:“常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太大意了。”
 

“哈,没想到我心有千绪也有失算的一天。” 

叶道宣盯著她盈满恨意的双眼,自嘲的笑道,北浪语长剑一横,将他剖成二半,体内的肚
肠鲜血洒了一地。 

瞪了叶道宣死不瞑目的眼一眼,她对著向她杀来的元阀众人发出一声悲痛的怒吼,仰天呐
喊道:“宇镜,你等我!” 

冲进一众敌人群中,只见一阵刀光耀目,惨叫声不绝于耳。 

当一切归于平静,在场能站立的只有一人而已。 

北浪语自与天宇镜成婚后,接受著天宇镜的教导,一身武功突飞猛进,只是她总是躲在丈
夫的背后,像个小女人一样,所以大家都疏忽了她。 

当她发觉宗城有变急忙从家中出来,却遭遇到元阀阀众的拦阻,仍是因为元杀看上她的美
貌,想在天宇镜死后接收她,但始料未及的是,这个被人视为柔弱的女子,非但一点也不
柔弱,而且非常的强,她一路杀进宫中。 

在天宇镜平时办事的书房外,看到了书房内的一切,她觉得一颗心都碎了,她好恨自己为
什么不能早来一刻,那样天宇镜就不会死了,事情也许就会不一样了。 

北浪语杀尽在场的元阀阀众后,望著被乌云遮蔽而显得更黑更深沉的夜空,血泪淌淌流下
,她细语道:“妹妹、惊珂,没想到意舒竟然会就这样完蛋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无
力挽救…”缓缓的走到天宇镜的脑袋旁,弯身拾起,珍爱的拥在怀中,来到他的尸身旁,
将他头和他的尸身合在一起,取出针线一针一线一滴血泪的为他缝上。 

当她缝完最后一针,她的血也已流尽,倒在天宇镜的怀中,不再醒来。 

元杀等不到叶道宣回来覆命,心想莫不是事情出现了变化?立即带人来到宫内,一处一处
的查看,只要看见有活口就赏他一刀,觉得假死的再补一剑,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来到一
众人惨死的地方。 

“道宣!” 

元杀失声惊呼,冲上去抱住叶道宣的上半身,哭喊道:“是谁?是谁杀了你,道宣,没有
了你我要这天下何用啊!道宣!” 

元杀在元阀的所有人里,谁也不信任就只相信叶道宣一个人,除了叶道宣确是足知多谋外
,两人更是从小一块儿长大,元杀与亲人师父都不亲,却独对叶道宣一个人好,后来两人
各有专精,便起了雄心壮志,一同打天下,这一路走来两人不知经过多少风风雨雨,但如
今…… 

元杀看著里头一堆死人,冲上前提剑乱砍道:“竟然保护不了他,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他的疯狂,他的失态,让随同他一起来的文武狂痴,和其他人看得一阵毛骨栗然,一直冷
眼旁观的沙绝,突然伸脚把叶道宣的头颅踩碎,旁边的手下莫不吃惊的大喊道:“堂主!
” 

元杀红著眼往沙绝扑杀过来,疯狂的大喊道:“你找死!” 

沙绝冷冷一笑,道:“找死的是你,没有用的东西!”他避开元杀的剑,侧里伸手推他,
元杀这一剑便刺进了一旁的手下肚里。 

元杀猛得抽剑将尸首推开,任由濆洒而出的血溅了他一身,这火热的血不但没有让他更加
的疯狂,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长剑遥指沙绝道:“你想造反吗?” 

“哈哈哈。” 

沙绝仰天大笑,凝视著元杀道:“什么造反?元杀你能有今天都是我在暗中帮助你啊。”
 

“你胡说什么!”元杀压根不相信他的话,怒喝道,自己一辈自的打拚岂会有假。 

“胡说?” 

沙绝冷哼道:“你可知道亚里欧.丁利是谁送你的礼物?辛瑞安又是谁的手下? 

告诉你你身旁除了叶道宣全是我的人!” 

元杀挥著剑道:“你胡说,我不会信你的!” 

沙绝冷笑道:“信不信随你,反正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接下来是我绝煞堂的天下!
” 

“放你妈的狗臭屁!”元杀大骂,一剑向他砍去。 

沙绝抽出佩剑轻松一架,左掌快速击出,正中元杀的心口,看著飞撞在支柱上的元杀,道
:“使不出力气吧?有没有觉得功力正在快速消息啊?” 

“咳!”元杀重重的咳出一口鲜血,指著沙绝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
这辈子只有受过一次重伤,就是伤在邪神修罗的手下,但是他是堂堂正正的和自己对决,
现在这样…这算什么…… 

沙绝笑得暧昧道:“你不觉得最近狐媚女对你特别殷勤?” 

“你是说……”元杀只觉得胸口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剑,痛得让他难受,原来最大的敌人就
在枕边。 

沙绝道:“呵,打一开始你就是我手中的棋子,狐媚女是我安排的女人,这些年她不知喂
了你多少散功药,和软骨散了。”。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的基业毁于一旦?元杀瞪著沙绝。 

“我?”沙绝再度仰天大笑起来,道:“我是天下的真主!”他说完一剑将元杀不甘心的
脸划为二半,冷道:“一颗棋子也敢跟我多话。” 

森冷的目光扫向吓得魂不附体的活人,道:“去,去召集所有人,要他们屠城,把金银财
宝和女人全部搜括起来。去!”他威风凛凛的一喊,那些原本吓脚软的元阀众人,马上脚
底抹油般冲了出去。 

文狂武痴跪地恭贺,赞道:“主上英明神武,垂手取得意舒国!” 

“哼,这些人都没半点脑子!” 

沙绝冷眼直视两人,道:“北浪惊珂并没有赴帝都参加新年会,你们两个就算把全世界都
掀过来,也要把她给本座找出来!” 

“是!”二人齐声应道,转身退出。 

这一夜原本繁华的城市,变为一座人间地狱,尸体堆积如山,满地鲜血。
--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工大岁月催。
前程美女谈笑中,不胜酒席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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