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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三十七章 日耀照天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Jun 13 12:02:34 2004)
月心蝶颔首道:“这么说来现下正是天赐给音梦他们的好时机了。”
西门琉穗道:“是的,只要拿德萨帝国内的情势真如主子预测,那么无茕社绝对能将舞宗
等人平安送达花雨城。”她对自己一手创建的无茕社具有十足的信心。
月心蝶转向天亦玄刚要开口,他已抢先道:“我心意已决,夜深了,你们早点回去歇息吧
。”说完,背过身子提气掠空离开。
她低低叹口气,天亦玄明明对走海路感到不安,为何他安排他们走更安全的陆路,却自己
要走海路?还要到世外桃源去?如果不是她们硬要跟着,他是否将要一个人去面对他的不
安呢?
望着天空又是一声轻叹,跨步追随天亦玄之后而去。
日心蝉三女互视一眼,与看来一头雾水的西门琉穗相偕并行,事实上她们三人也不太明白
月心蝶为何叹气?而天亦玄坚绝的口气又是针对那件事?心中的疑问只有回到下榻处求月
心蝶解答了。
※ ※ ※
客栈中仅容旋马的卧室里,一张挂蓝帐的单人床和一张六人座的圆木桌占住大半空间,天
亦玄坐在一张圆凳上,身前约二尺的距离有被五花大绑的西门耀躺在地板上。
西门耀睁大一双盈满恐惧的眼,视线从天亦玄喜怒难明的冰石眸移到他薄薄的红唇,像要
将全身骨头抖散般的打颤道:“你……你可不要乱来…伤害我…西门世家不会放过你的…
…”白天被天亦玄打的伤还隐隐作痛,躺在床上两、三个时辰还起不了身,好不容易在疼
痛的折磨下睡去,还没来得及睡熟就给人掳了来。
那捉他来的人一个魁梧的像只大熊,一个不停的笑给人的感觉象是只狐狸,大熊似的人一
路上恶狠狠的盯着他,活像要把他给立地生吞活剥一样,有若狐狸的男子则是始终笑得奸
诈、笑得不怀好意,让他的寒毛一竖起来就没倒下过。
待他被送到这房里看到天亦玄时,白日的记忆占据所有思考,身子不由自主的抖起来,没
有了西门琉穗和她的无茕社保护,任何人都能将他随意宰割,在南星镇上西门世家的人也
都只听西门琉穗的话。
天亦玄端起圆桌上正冒着烟的茶,轻啜一口道:“茶温尚可,雷宗主和魏二皇子的办事能
力真不错,亦玄跟二位说声谢谢,麻烦了。”
房门外传来雷三川闷闷的声音道:“他奶奶的,你跟我们道啥捞子谢?什么麻不麻烦,本
宗主可不是在帮你,只是在为自己的小命着想。”想到天亦玄把他们这些非亲非故的人,
找到一条几乎没有危险性的逃生路线,却让自己去走那条原定且不可预期的海路,虽然他
亲口说是要回到世外桃源去,可是若换个角度想,他应是以自己为饵,将敌人的注意力分
散,好使他们能更安全的逃出险境。
“他奶奶的。”他低咒一声,房外响起他离去的脚步声。
“魏篱深感大恩,日后定会回报。”魏篱的声调里隐含着复杂的情绪,低语后追随雷三川
走了。
天亦玄转着手里的杯子,道:“在我跟前就是神仙来,我也不怕,屈屈西门世家怎能对我
构成威胁?”
手里的杯子改而逆转,道:“倘若我怕,今天你就不会在这里,西门琉穗也不会变成我的
所有物。”
西门耀听到西门琉穗四个字从天亦玄嘴里吐出来,忿然之气压过惧怕,叫道: “别跟小爷
提到那个贱女人!”
“好烫!你干什么?!”
西门耀痛叫,脸上布满原本盛在天亦玄手上茶杯里的碧绿茶水,他双手被捆起,只能闭着
眼拚命甩头。
“给你洗洗嘴巴。”天亦玄神色未变,语气平平的道:“我的人除了我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其它人若是没认清情况的乱吼乱叫……哼,一杯热茶算便宜了你。”重新将茶杯斟满。
一时被怒火冲昏头的西门耀经他一提醒,想起自己正处在手脚不得动弹、任人摆布的窘况
,害怕再度冒出头来,缩起身子不敢开口。
看他窝囊的样子,天亦玄在心里皱起眉头,先前纯粹为逼西门琉穗而打西门耀一掌,没想
到倒让他发现西门耀的筋骨不差,也有不错的根基,如果再稍加训练,成为一流高手的远
景可期。
可是看他这副模样,他忍不住怀疑西门耀是否有足够的毅力渡过严苛训练的折磨,道:“
以往我遇到像你这种人,往往先除之而后快,然而我却特别优待你,你可猜得出原因?”
西门耀心里冒汗,这样的对待竟是‘特别优待’,那是说其它触及逆鳞的人,比他现在的
模样还要凄惨罗?!他虽想不出是怎生凄惨样,仍打了个寒颤,抖着嗓道: “什么……什
么…原因?我…我…猜不出来。”
天亦玄一口饮尽杯中热茶,道:“动动你快生锈的脑筋想想吧,若答得我满意,绝少不了
你的好处。”
西门耀愣住,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亦玄,迟疑的想:他是不是听错了?刚刚天亦玄的一
番话颇有惜才之意,难道他想让自己步上西门琉穗的后尘吗?道: “你……”他绞尽脑汁
思考该如何说话才适当,道:“你想让我变成你的所有物?”
不久前天亦玄是这样说西门琉穗的。
“果然有点智能。”天亦玄赞赏的笑了笑,道:“不过不是所有物,而是兄弟、朋友,也
是君与臣。”
西门耀眯起眼,嗤笑道:“我虽然胆小,也还有点自知之明,我西门耀的一点小能耐连爹
娘都瞧不起,你这样的人物又看得上我那一点?胆小?还是作威作福?”他的亲人都很疼
爱他,却也同样的看不起他,只因为他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比得过兄姊,唯有长辈眼中的
坏事除外。
天亦玄摇摇头道:“我看中旁人没见到部分,你的潜能跟资质,只要你愿意、肯吃苦,我
能让你变得比你的兄姊,甚至是你父亲都还要来得强。”
不可否认西门耀很心动,但……笃定的道:“那是不可能的。”小时候他换过许多知名的
夫子和武术师父,每一个都因为他的驽钝,当着父母的面摇头离去,后来还有一名老夫子
,直斥他为“朽木”,说他及不上“成龙成凤的兄姊一根寒毛,把西门世家的面子都丢光
了!”……
真是这样吗?他也不清楚,可当时他的自尊心被彻底的打碎,从此他纵情声色、自甘堕落
,既然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成正比的收获,又有一对成器的兄姊在上,家里的事轮不
到他来担心,家族的名誉也用不着他来维护,他何不让自己过得快乐一点?过得轻松?
只是午夜梦回,惊醒自己的空洞,又该作何解释?怎么去排解?
天亦玄彷佛看透他心中所思所想,道:“你觉得我的武功如何?”
“强。”西门耀直觉道:“前所未见的强。”
“那…”天亦玄吸引西门耀的全部注意力,道:“你认为教导我武术的师父,又如何?”
西门耀浑身一震,掌握到天亦玄这几句话的用意,道:“肯定不弱。”续道: “你想让你
的师父来教导我?”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痴傻。
“是啊,我的一对师父都不是寻常的人物。”天亦玄眼中难得的浮现一丝温情,道:“‘
他们’博学多闻,天底下的武功、知识知晓大半,‘他们’见到你会为你挑选最适合你修
练的功夫,不论你学习的成果如何,‘他们’的耐心会比大海还深,全心教导你、包容你
,直到你艺成的那一天为止。”
说得好听,天底下根本没有这样的好人。西门耀这句话闷在心里头没胆量说出口,脸上不
以为然的表情却收敛不住。
“你不信。”天亦玄并不意外,道:“何不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证明曾经鄙视你的人都看
走了眼。现在我提供你咸鱼翻身的机会,要不要把握全在你一念之间。”随手掷出杯子,
杯缘划过捆在西门耀身上粗麻绳,经过之处立时断裂开来。
“这是给你的房间,一边休息一边想想,明天给我答复。”天亦玄双手负在腰后,道:“
答案若是,我会给你两样东西,用来联络我的两位师父;答案是否的话,一路上你就自己
多保重,我对没志气、又没勇气的人不感兴趣。”说完推门走出,看了用尽全力努力爬起
来的西门耀一眼,合上门转身离开。
西门耀象是要射穿合上的门一样用力瞪着,天亦玄所说的一字一句都牵动他的心,可是放
逐自己多年,他还那里生得出毅力来?现在的他连一丁的苦都尝不得,更何况如果天亦玄
的师父要将他训练得跟天亦玄一样强,那他岂不惨哉?!
不知是那个死人骨头说过:“每个成功者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熟知的辛酸。”
而他一点也不想成为背后有一段辛酸的成功者,能够天天吃喝玩乐,不是很好吗?他干嘛
要自讨苦吃?天亦玄既然那么懂他,为何还要白费唇舌?
西门耀历经千辛万苦总算爬到床榻上,重重的把略显廋弱的身子抛到床上,两眼瞪着床顶
,了无睡意的思考起未来,直到眼皮抗议的沉重下来,他堕入梦乡前,脑子里留下:难道
我真要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却不断的在妒嫉、羡慕成功者吗?
※ ※ ※
夜色逐渐远离,山峦起伏的东方,在棉花糖似的云层下,是新开始的一天为大地驱走黑暗
的朝阳。橘红色的光线通过云朵,使黑暗节节败退,这白天与黑夜交替的一刻,是英雄来
到恶魔的古堡,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放射出万丈光芒,光芒是恶魔的克星,光芒打败恶
魔破除它施下遮阳蔽日的法术,于是东方吐白,仰头又见一片淡蓝。
站在门外的西门耀已不知是第几次反覆深呼吸,现在他掌中触摸着的门板,打开后就是天
亦玄的房间,为了到达这里,他历经了数次惊魂记。
他不想一辈子都这么没用,所以他要接受天亦玄的提议,一旦下了决定,他迫不及的离开
卧榻往寻天亦玄,从小二的口中他知道,天亦玄一行人住的房间是连号的,但小二并不知
道房里住的是谁,于是他唯有一间一间的敲门。
第一次他敲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房,门开了露脸的是显然一夜未眠、头束金箍的女子,她
喊了句“是你!”一个大脚将他踹飞出去,可怜他还没有开口的机会,就没得选择的撞破
另一间的房门,几个翻滚让他晕头转向,稍微恢复后抬头一看,是两双非人类的眼,四周
毛绒绒地,再往下看是两张露出森白牙齿的大嘴,他大吃一惊,赶忙连滚带爬的冲出房,
走时瞥看依旧在床上熟睡的男子,长相很平凡。
又来到一扇门前,他迟疑的不敢敲门,站在外头隐约听到两人对谈的声音,是昨晚掳他来
的那两个男人。
“……昨晚捉到了好东西,放血后清蒸,味道应该不错吧。”魏篱建议道。
雷三川的声音接着传来,道:“他奶奶的,还是用泥土糊糊,埋到火堆下焖烧,比较好吃
。”说完,有吞咽口水的声音。
“那么大,要起多大的火堆才够用啊!”魏篱不表赞同,道:“我看过这客栈的厨房,有
一个足以容人的大汤锅,清蒸、煮汤都适用。”
“啧,你这么说是没错,可是清蒸、煮汤吃起来根本没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乐趣,也
许可以切成两、三段,一段火烤、一段清蒸、最后一段就用来煮汤。”说到最后雷三川佩
服自己脑筋动得快,语气颇为自豪。
“这倒是不错的提议,没想到你这只老狗的嘴里也能吐出象牙来。”魏篱看不惯雷三川骄
傲的嘴脸,阴损的道。
雷三川嘿然道:“老子是老狗吐不出象牙,总比你的猪脑袋要好的多。”
魏篱哼了声,道:“那么大一只你要怎么分割?先说好我不吃手脚喔!”
门外的西门耀听得冷汗直冒,昨晚他们两人捉回来的不就是他吗?以前是听过这世上有以
食人为生的食人族,可从来没遇过,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两个!我要不要跟天亦玄提醒一声
?免得我的重生计画夭折?他一边想一边不自觉的退往另道门扉,以致于没听到两人接下
来的对话。
“说你猪脑袋还不承认!”雷三川得意极了,道:“鲸鱼哪里里有手脚啊?”
“怎么没有?!”魏篱跳起来道:“鱼的鮨就等于是人的手脚,我国国人都是这么称呼,
你这井底之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房内热闹非凡。
西门耀靠在门上喘气平抚自己急跳的心脏,背后的门突然“吚呀”一声打开,顿失依靠的
他顺势倒下,还没恢复正常心跳的心脏立刻弹到喉头,一只手撑在他的背后,一股安全的
暖意通过这只手的接触点传遍四肢百骸。
“小弟?你怎么会在这里?”背后响起西门琉穗让人不会错听,如砂砾磨擦般的声音。
西门耀转身看见她平凡到不想多看一眼的脸孔,心神感到恍惚,原本她也有一副黄莺出谷
的嗓音,却因为他一时好玩,不小心烧了房,她为救自己冒着大火不顾一切的冲进房,他
的小命因此获救,她的身体和嗓子却都烧坏了,在她衣裳的遮掩下不知还有多少只有她自
己清楚的烫伤。
是什么时候自己遗忘了姊姊对自己的好?是从何时他再也看不见别人对自己的关怀?他直
视西门琉穗探询的眼,唇微启不知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激动与懊悔。
西门琉穗松口气似的露齿一笑,道:“你要找主子是吗?他在天字二号房,跟天四女同间
房。”纤手指向天字二号房,他们的小弟回来了,那个从前总是跟在兄姊背后,扬言日后
要强过他们,充满志气与勇气的小弟回来了……她急急背过身子,怕给西门耀看见她快滴
下的眼泪。
望着姊姊的背影,西门耀心中一阵感触,仔细一想姊姊归顺天亦玄,其实是为他和整个西
门世家着想,往后他不会再忘记姊姊对自己的好,更不会忘记姊姊永远把别人放在第一位
,从没有重视过自己的个性,等他学艺回来,就是他回报姊姊的时候!
转身大步走向天字二号房,一到房门前心里初生的豪气滑到谷底,手举起放下百来次,就
没一次敲在门板上。
终于他打定主意做最后一次深呼吸,带着壮士断腕的心情闭眼推开房门。
“我以为你打算在外头站到天荒地老。”天亦玄淡然而语含嘲讽的道。
西门耀猛得睁眼,不意映入眼帘的是天亦玄赤裸的上半身,一道道鲜红的、褐色的、苍白
的伤口交错纵横,气质高贵的鹅黄衫女子正在替他穿上内衣,另有三个各具特色的女子,
或捧着给他穿着的衣物、或为他以巾拭脸、或替他梳发束发。
天亦玄的伤、天四女的美让他产生短暂的呆愣,“啊!”如梦初醒的短促一叫,两手遮住
眼睛仓惶后退,这一退退到西门琉穗虚掩的房门,毫无预警的一跤跌进房里去。
西门琉穗坐在床前静思小弟出人意料的改变,朝吓了她一跳的发声处往去,西门耀狼狈的
样子令她错愕,道:“小弟?!”
西门耀似乎没听到她的叫唤,慌乱的转身跪趴,两手抱住头用手肘抵着地,嘴里喃喃重覆
念道:“我什么都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西门琉穗顿时一头雾水,疑惑的往天字二号房看去,天亦玄似笑非笑的盯着西门耀可笑的
姿势,天四女则围成一圈,月心蝶看似无奈的摇摇头,另三女背对她,除了云心蜻的双肩
抖得很厉害外,余下两人就观察不出有任何异样。
她满心疑惑的望望天亦玄,再看看西门耀,暗自猜想:我是不是漏掉什么了?她还没厘清
疑点,天亦玄开口道:“你想一直用现在这可笑的样子缩在那里就好,不想改变自己了吗
?”接着嗤笑道:“如果不是我肯定你是男儿身,光凭你刚才的反应,谁都会断定你是个
女人。”
西门耀闻言弹起身,抓着头低声道:“没有经过今天这一眼,我才会以为你是个女孩哩。
”天亦玄的长相俊美而皮肤白晢,又是孩子般的脸庞,一个男人该有的气慨被破坏得所剩
无几,但若是女人,肯定是个比之天四女都不逊色的美女,只可惜刚才那一眼严重击碎他
不切实际的幻想。
更重要的是,谁知道天亦玄会不会因为他那惊鸿一瞥,觉得受到冒犯,然后再次一掌轰过
来……那种象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到,畏畏缩缩的走到天字二
号房房门前,就不肯再往前踏一步。
后头的西门琉穗看了直摇头,是不是西门耀在他们的保护下,觉得自己不会有危险,所以
总是盛气凌人,现在站在天亦玄面前,没有人救得了他,他便显得胆小畏缩,叫看惯了小
弟不可一世模样的她,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赶紧将房门虚掩,眼不见为净。
天亦玄敛起脸上的笑容,道:“你是否做好了永不后悔的决定?”
西门耀吓一跳,苦笑道:“永不后悔太沈重,我只能肯定现在我不会后悔。”
“你倒是挺诚实的。”天亦玄满意的点头,道:“我老实告诉你,你原本对我来说只是用
来让西门琉穗不起异心的工具,可是我改变了主意。”
停顿了下,续道:“与其带个无用的人在身边,不如想个办法将人变得有用,即便这个人
后来与自己为敌,打起仗来也刺激些。”
西门耀努力观察天亦玄的眼神和脸部表情,希望能从中捕捉到他的真意,只可惜是白费工
夫,道:“倘若我真能成大器,我愿将后半生献给你。”按照小说的一贯模式,这么说就
万无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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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工大岁月催。
前程美女谈笑中,不胜酒席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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