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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九十七章 缘结玉笛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Jun 13 12:37:01 2004)

结束在厅堂里的讨论,天亦玄便被魔威和练如颖以隔天还要参赛,必须养足精神的理由给
赶回房。他未提灯笼的就着月光在树影婆娑的石板道上缓行,低头仔细的思考来到凤凰王
朝后的许多巧合──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人在监视自己,他有一从行踪完全被人掌握的不祥
感。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仰头望着明月,喃喃道:“干娘曾经说过天宗都有属于
自己的国师,而那个人可以清楚的知道天宗在干什么……至于…属于我的国师似乎叫做典
…沨渰……” 
  天亦玄微微耸动眉梢,道:“她因为无法感应到我而被派出来寻找我的踪迹……该不
会是我被她找到了?” 
  日慈芯曾经是天朝活动式图书馆的智师兼辅翼大臣,又是先天宗的亲信之一,天朝中
许多旁人可能不知道的事情,日慈芯绝对全部了若指掌,对她来说天朝没有任何秘密存在
,就连历任天宗的不传之密──天道心经,她都略知一二便可以证实。 
  而属于天亦玄这一代的智师是谁也只有日慈芯,和尽得她真传的天亦玄可以给个解答
。既然如此典沨渰的事情更别想瞒过日慈芯,当然天亦玄也同样的一清二楚。在他得知有
典沨渰这个人存在时,他在心中立誓,典沨渰若如日慈芯所言忠心于他,就她一条小命;
若否,他会毁了她。 
  天朝人看似超然于俗世之外,但唯有真正接触到它的核的人才会知道──天朝人其实
是很卑劣的人种。历代天宗只会真正的信赖天四女,其他人的信赖大概都需要打个几折。
 
  因此,天宗对每一个可能背叛的人,都有一套专门的对付方法。而且,这个对付方法
会令背叛者轻则功力尽失、重则丧命,只因天朝人特别痛恨背叛,所以对付的方式也十足
的毒辣,很难在这些方法里找出半点昔日天朝人特有的良善。 
  倘若真是典沨渰……那么她已经为自选好下地狱的路了。 
  天亦玄露出一抹寒到冰点的森冷微笑,自语道:“如果这些日子来的杀身之祸都是你
在幕后摆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背叛我!”冷芒在他不带一丝情感的眸里流转,他或许不
会毁掉得不到的东西,却一定会让跟他作对人后悔跟他生在同一个年代。 
  一阵细小到难以耳闻的破风之声响起,若不是天亦玄处在精神紧绷的静止状态,恐怕
也会忽略了它,星眸里的寒芒倏然外放,视线像要将人碎尸万段的投注某棵大树的阴影。
 
  他冰冷僵直着嗓音道:“滚出来。” 
  树荫下传来一把充满不屑的动人声音,她道:“魔叶流,你有多少斤两我甚罗夜胧一
清二楚,少在本阀主面前趁着夜晚虚张声势。”那个缓缓步出树影的窈窕身形,在月光映
照出半边美艳无匹的脸庞,纵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仍可轻易认出她正是甚罗阀主──甚
罗夜胧。 
  “是吗?” 
  天亦玄冷冷的撇撇嘴唇,以魔叶流的温润嗓音道:“甚罗阀主好大的雅致,竟然夜访
我魔家堡,不如咱们到前厅去,让叶流煮茶好生款待阀主?” 
  听到天亦玄不以为然的头两个字,甚罗夜胧脑中登时生出“伪君子”三个字,然而随
后听到天亦玄与前面全然不同的语气,更让她肯定“魔叶流”八成是个擅于作伪的人,否
则他若当真光明磊落,为何自己遗失的翠玉笛会在他身上? 
  甚罗夜胧才不甩天亦玄好言相待,直截了当的道:“把翠玉笛还给我!”她朝天亦玄
伸出纤细修长的右掌。 
  天亦玄装出愕然的表情道:“在下何时跟阀主借过翠玉笛?”心里颇感古怪:不过就
是把看似寻常的翠玉笛,甚罗夜胧为什么会这么重视呢? 
  甚罗夜胧只当天亦玄是在装疯卖傻,道:“你快把翠玉笛还给我,本阀主就不为难你
魔字世家,否则……哼。”她眸里飞快闪过一道杀意。 
  天亦玄会拾起翠玉笛全因幼时的一段几乎淡忘的记忆,如今翠玉笛的主人找上门来讨
,他虽然没有不还的念头,但还是想跟甚罗夜胧玩玩,毕竟能跟最强噬垩术术师对上可不
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于是,苦笑道:“在下确实不知道甚罗阀主的翠玉笛为何,阀主纵使是拿在下全家人
的性命相要胁,在下也无法凭空变出一管翠玉笛还给阀主啊。” 
  甚罗夜胧眯起多疑的眼眸,她对上天亦玄此时清澈无思的眼睛,仿佛想要从他的眼透
视进他的人一样的专注……突然间,她不确定魔叶流是否真是个作伪的小人,因为他现在
给人的感觉是那么地自然,简直是前后判若两人。 
  前一刻看到他时明明像是个冷漠到不会理会任何人死活的人,现在那身疏离已在不知
不觉中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众人所熟悉的男子。可是,她却对站在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的
感觉,反而是先前那漠然的样子激起她心中深埋的记忆。 
  甚罗夜胧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道:“你今天用的翠玉笛就是我的,快把它还
给我。” 
  天亦玄看看天上的明月,无辜一笑道:“今天才刚开始,在下可没有用到什么翠玉笛
。”他两手一摊以示清白。 
  甚罗夜胧的美眸里流泄出惊人的冷芒,道:“少跟我耍嘴皮子,快快将翠玉笛还来。
”她藏在宽袖之下的左手摆在身后,紧扣她的术器龙鳞。 
  天亦玄直觉感到一股不祥的冰寒从背脊处窜起,他半举起两手伸掌阻在胸前道:“甚
罗阀主千万别生气,在下只不过是跟阀主开个小玩笑而已,如有冒犯或得罪阀主的地方,
还你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在下计较。” 
  他从怀中掏出翠玉笛,道:“原来这把翠玉笛是甚罗阀主的吗?叶流只觉得无从想像
,所以忍不住想试试阀主,不过在下看阀主如此急切,想必所言肯定不虚,这就将翠玉笛
奉还。” 
  说着,他将翠玉笛两手捧着送上前。虽然他挺想跟名闻天下的甚罗夜胧过过招,探探
她的噬垩术究竟高到什么样的程度,可是突如其来的强烈不祥预感,让他不得不打消这个
吸引人的主意。 
  甚罗夜胧不以为“魔叶流”是个会受人威胁的人,他突然改变态度应该另有原因,当
然她的目的只在让她重视的翠玉笛身上,其他的她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伸手想拿过天亦
玄手里的翠玉笛,赶快转身离开这个令她感到愈来愈不安的地方。 
  她的指尖刚碰到翠玉笛饱食天亦玄体温的温热器身,翠玉笛倏从天亦玄手中跌落,甚
罗夜胧的以为天亦玄根本不打算将翠玉笛完碧归赵,正要怒斥他是个小人,一抬头却看见
天亦玄脸色惨白的捉住心口的前襟。 
  一阵椎心刺痛突如其来的刺穿天亦玄的心房处,“啊……”他忍不住让一声呻吟溢出
紧咬的牙关,全身都因心房那剧烈的痛楚而发抖着,站不住脚的跪倒在地,冷汗像是雨滴
一样,一颗接着一颗从他额上滴到地面。 
  甚罗夜胧看得顿时呆滞在原地,怎么…怎么会突然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发生了什
么事情? 
  “啊……”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天亦玄口里传出,只见他像只虫似的蜷缩在地上,浑身
不停的打颤,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若有人此时告诉甚罗夜胧,他不过是在作伪而已,甚罗夜胧觉得自己可能会先砍掉那
个人,因为若有人能伪装到此等地步,那个人要不是心机过人就是个笨蛋白痴加三级。 

  而且“魔叶流”丝毫没有理由作这场戏来骗她,那根本没有半点意义。甚罗夜胧看着
天亦玄痛苦万分的样子,心里相当的挣扎,理智告诉她决对不要跟眼前的再扯上关系,可
是情感上她却不能忘怀──这是她好友的丈夫,东方恋月下半辈子的幸福都维系在他身上
。 
  她上前想要扶起天亦玄,他却不领情地向外滚开。 
  天亦玄无从得知这股几乎让他想自我了断的疼痛从何而来,但是这股剧痛让他自制的
能力薄弱地岌岌可危,他没有办法再隐藏自己的真实力量,也不敢挑战他的自卫能力,说
不定他会一个煞不住动作失手伤害甚罗夜胧。 
  他强抑着痛楚,道:“翠玉笛已经还给阀主了,阀主赶快走吧。”每说一个字都让那
疼痛加剧,使得天亦玄忍不住抽气连连。 
  甚罗夜胧拢起她的眉头,却更添几分美艳,道:“本阀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
不是个会坐视好友的夫婿病发,却置之不理的冷血动物。你的睡房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 
  既然人家不想要她救,那她也不想把自己的热脸贴在人家的冷屁股上太久,别让他死
在户外就算尽到朋友的责任啦。 
  “我……” 
  天亦玄好不容易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一个字,更加强烈的痛感自心房处扩散开来,一
种仿佛拉扯他的每寸肌肤,想要把皮肤从他身上剥离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疼痛而
已。 
  两手交叉抱在肩膀上,他觉得眼前发黑,痛楚混合著疲惫侵蚀着他坚强的意志,天亦
玄模糊的挣扎不在甚罗夜胧面前昏倒,谁知道她会不会趁火打劫捅自己一刀?!就他往日
所见每个太过拥护东方恋月的人,全都视他为眼中针非除之而后快不可。 
  甚罗夜胧眼见天亦玄似乎比先前更加的痛苦,苍白脸蛋上唯一的嫣红是他咬破嘴唇流
下的鲜血,而他捉住自己肩膀的手更使力得像要把手指给插进肉里去,直觉情形不对劲,
她一指点向天亦玄的麻穴。 
  天亦玄已经对不着焦距的眼里,幻映数不清的甚罗夜胧伸指朝他点来,他心中警铃大
作却提不起半分力气来阻止,仅能徒劳无功、虚弱无力的喊道:“不…不要……” 
  比蚊蚋还细小的声音实在不能怪甚罗夜胧没听见。而且,纵然她听见了,凭天亦玄那
要死不活的声音也起不了阻止的作用,所以甚罗夜胧还是一指点在他的麻穴上。 
  一股强大而挟带阴冷气息的内劲,从天亦玄身上顺着甚罗夜胧的食指侵袭她的体内,
她始料未及被这股阴劲震得朝后飞出,“碰”的一声巨响,一株受她波及的大树倒下,在
她将身上的阴劲都转给大树后,倒下的大树转眼风化在空气里。 
  甚罗夜胧的眼睛不由得睁大到极限,抹去咬破舌头从嘴角溢出的血,从大树看到痛苦
不堪的天亦玄。幸好她应变得速度够快,否则她的下场并不会比那棵大树好多少。 
  这个出人意料之外的结果,只让甚罗夜胧明白到一个可能性,她盯着天亦玄,一个字
一个字肯定的道:“你不是魔叶流。” 
  天亦玄一感应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反震力,就知道他瞒不过甚罗夜胧了,毕竟以魔字世
家的历史和魔叶流的年龄,他再怎么练都不该会有超过一甲子的深厚内力……只是,挑个
对他这么不利的时候被拆穿,老天爷也未免太过“厚爱”他了。 
  无力做任何事情的天亦玄,只能发出一声声不知是疼痛,还是挫败的呻吟。 
  甚罗夜胧一边搓着仍有些发麻的手,一边接近天亦玄,嘴里喃喃重覆的说着:“你不
是魔叶流……” 
  她的接近让天亦玄的精神紧绷,浑身上下都僵硬着,偏生动也不能动,他暗想:要是
这一次能够不死,那个害他遭受到这种痛苦与折磨的人,他就算上天下海也要“回报”那
个人的“大恩大德”,而且是加个千百倍的奉还! 
  恶狠狠在心里立完誓,他再也支撑不住的昏倒在地,甚罗夜胧在他的脑袋险些亲到石
板的前一秒拯救了他。 
  甚罗夜胧让天亦玄枕着自己的大腿,以一种无法置信的目光仔细看着天亦玄的容貌,
纤指轻柔而缓慢的从他的额头滑过鼻头直到下巴,她眼里浮现泪光,低语道:“残缺,真
的是你吗?” 
  一滴泪滑过她的脸庞滴在天亦玄脸上,然后甚罗夜胧把视线停伫在在月光下,散发着
翠绿光芒的翠玉笛身上──以为两人间只会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会因为翠玉笛而再次结缘
。 
  她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天亦玄的,尽情释放的泪水不要命似地流淌着,仿佛会这
样一直流、一直流……不停的流…直到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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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工大岁月催。
前程美女谈笑中,不胜酒席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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