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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say (☆冰红茶⊙小七☆),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前传第十章山村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1 00:06:35 2004), 转信

作者：新的风


    小路越来越窄，来到一小山坡，有只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迎面走来，人和鸡在最窄处相遇。 

    龙江湖两人看着公鸡，希望畜生能让路，只是大公鸡不把两个小孩放在眼里，脖子伸长尾巴翘起、瞪着斗鸡眼，喔，喔叫个不停。 

    云天气坏了：“妈的！一路来处处受人欺负，如今连大公鸡也一样。龙江湖，把大公鸡抓起来，烤熟吃个饱饱的，然后写一张借条给人家！” 

    龙江湖正有此意，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把衣袖捞起，齐声大叫：“打！”随即，扑向大公鸡。 

    “呼” 

    大公鸡腾空而起跃到路边的乱草堆中，龙江湖两人扑个空。 

    大公鸡站在草堆的顶部，嚣张地喔喔大叫，斗鸡眼紧盯龙江湖两人，好像存心向两人示威。 

    龙江湖两人围了过去。 

    “呼” 

    大公鸡又腾空而起，从两人的头顶飞过，有一团东西落在云天的头上，云天大叫：“妈的，死鸡在我头上屙屎！龙江湖，拿石头砸它，砸死它！” 

    看见云天头上黄黄绿绿的，龙江湖大喊：“砸死它！”随即，两人捡起石头，狠狠砸向大公鸡。 

    大公鸡不把两人放在眼里，喔喔大笑几声，翅膀拍拍飞到另一草堆；停留片刻又腾空飞起，落到一棵大树下，摇摆尾巴得意洋洋消失在树林草丛深处。 

    只留下气得半死的云天和又生气又好笑的龙江湖。 

    云天说要去追，龙江湖摇头骂：“妈的！那里追得到，这公鸡可能是鸡精变的！” 

    云天气恼极了，坐在泥泞的路上，双脚不停踢跟前一小土堆，喊道：“我踢死你！我踢死你！” 

    龙江湖摘了几片树叶放到云天的面前，指了指他头上的鸡屎。 

    云天用力推开。 

    龙江湖没出声坐了下去。 

    过了一会，云天拿过树叶，两人随即笑起来。 

    两人站起来要走，此时走来一个小女孩。她六七岁的年纪，脸蛋红红的，眼睛大大的，两条小辫子在头上晃来晃去。小女孩看见龙江湖两人瞪着自己，马上把头一侧、嘴一翘、两眼望天空。 

    看见小女孩的样子，刚刚受过气的两人心中有火，不约而同坐下不走了。小路非常窄，龙江湖两人并排坐把整条路都堵住，小女孩要过去只能从两人的身上跨过。 

    小女孩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过了很久，她等不下去小声问：“你们让路给我过去好吗？” 

    声音清脆动听，龙江湖心软碰了碰云天。 

    满腔怒火的云天大喊：“龙江湖，她竟敢瞧不起我俩，无论如何也不给她过。” 

    小女孩亮晶晶的双眼看向它处，小声道：“我要赶去找弟弟，你们让我过去吧！道谢你们了！” 

    看见小女孩可爱，龙江湖心想她的笑容一定很美，笑道：“不用你道谢，只要你对我俩笑一笑就可以了。” 

    小女孩慌忙摇头：“不行！父亲说出门在外不能对不认识的男孩子笑，如果笑了，会有很多不好的事情发生。” 

    “乱说话，笑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龙江湖笑着问。 

    “不知道，父亲没告诉我。”小女孩摇头道。 

    “你今天不对我俩笑，就别想从这里过去！”云天恨声道。 

    小女孩翘起嘴巴：“你们不讲道理的，不睬你们了！” 

    “才不要你睬！嘿！如果你不笑，我俩坐到天黑也不走，看你如何过去？” 

    听了云天这话，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睛有泪珠滚动，轻声道：“你们不让我过去，我叫大人来，看你们怕不怕。” 

    “你如果敢叫，我们就把你抓起来带走。” 

    “我父亲做过县衙的捕头，专门抓坏人的，你们敢抓我，他就抓你们？” 

    龙江湖头一抬：“才不怕！我们抓起你，然后给你父亲写张借条，那就不是偷人而是借人。小女孩，这样等于是借钱，没有罪的，到时只要有钱给你父亲就没有事的。哈哈，小女孩，我俩只借你十年八年，等你长大后就还给你父亲。这十年八年你要帮我们洗衣服做饭，还要做全部最苦最累的事。” 

    小女孩更是恐惧，颤声道：“你们不要吓我，你们吓我，我可就要哭了。”说完，眼泪一滴滴滑过洁白的脸庞。 

    龙江湖大为不忍，小声道：“小女孩，没事的，你只要对我俩笑一笑就什么事也没有。” 

    哭着想了很久，小女孩才低下头轻轻一笑，她的笑容真好看，如同雨后的梨花如出水的芙蓉。龙江湖两人虽然小，但也不由得看呆了。 

    笑过后，小女孩发现龙江湖两人目不转睛瞪着自己，脸色一红，轻声道：“你们。。。你们。。。说我笑了就放我过去，我母亲说过，说话不算数会变小狗的。” 

    两人让小女孩过去。 

    小女孩走远，云天发觉不见了一个铜钱：“龙江湖，我去小屋一趟，你在这里等我啊。” 

    “云天，你去干什么？要是那两个坏人回来，可就危险的！” 

    “你怎么如此胆小的，两个坏人一定不会回来的，就算回来也不怕，他们又不认识我俩。” 

    龙江湖觉得有道理就由他去，自己则翻过小山坡，来到一条小河前。小河水位很高但并不浑浊，河上有一木做，只能一人过的小桥。 

    他坐在桥边，看着脚下的流水出神，忽然他发现河里有很多鱼在游动心一动，想到烤鱼的味道，马上找到一根长木棍，对着河里的鱼打过去。 

    “啪” 

    河水四溅。 

    鱼没有打到，飞溅的河水反而淋得龙江湖一脸的水。 

    龙江湖觉得好玩，拿着木棍嬉戏地拍打河水，没一会河水打湿他的衣服，也打湿大树做的桥。后来打累了，他就靠在桥边躺下去。 

    片片白云天上飘。 

    一朵如白兔的白云飘远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应是小孩子来的，龙江湖想：“一定是云天！不如躲到桥底和他开个玩笑。” 

    想到这里，他的身子一滚，滚到木桥下躲藏起来。没一会，云天上了小桥，龙江湖就要大喊，就在此时—— 

    “去”的一声。 

    云天滑倒掉进河中。 

    龙江湖吓得灵魂出窍，抓起身旁的木棍伸入河中。 

    云天双手乱抓，恰好抓住木棍大喊：“救命啊！” 

    龙江湖也大声叫救命，又大声喊：“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你们可要保佑云天没事。。。”忽然，他看清落水的人不是云天，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小男孩。 

    这一分神，他的身子往前冲了一步，吓得不敢喊叫，唯有双手紧紧抓住木棍，双脚死死地顶住地面。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龙江湖感觉到全身的力气一点点消失，有几次忍不住要放手；但看到小孩子流泪的脸，又拼命咬住牙齿死抓住木棍。 

    又过了一会，听到有人奔跑过来，抓住长长的木棍。 

    多了一个人的力量，龙江湖觉得轻松很多，看清是刚才那个的小女孩喊道：“你我一起用力把他拉上来。” 

    小女孩神情惊恐地点头。 

    随即，两人一起喊，一二三出力，艰难地把落水的小男孩救起。 

    小女孩哭着扑向小男孩，叫喊：“弟弟，你没事吧？”原来她们是两姐弟来的。 

    看见小女孩又是哭又是叫，龙江湖想：“这女孩说话那么小声，怎么叫和哭，又会如此之大声。” 

    小男孩猛然睁开眼睛，笑道：“姐姐，没事了的！只是吓了一下，一点事也没有。” 

    看见弟弟没事，小女孩笑了起来，握住龙江湖的手道谢。 

    龙江湖慌忙把手抽出，另一只手轻按住那只手。 

    小女孩惊慌地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龙江湖摇头道。 

    “怎么没事？姐姐，他的手和我一样，拉木棍拉起泡了。” 

    “真的吗？”小女孩关切地问。 

    龙江湖笑了笑没出声。 

    小女孩轻捉龙江湖的手，看见上面起了一个个小血泡，就向他的手不停地吹气。 

    龙江湖感动极了：“没事的！只一点痛，你把手拿开它就不痛了。” 

    小女孩脸上晃过红云，慌忙放开双手，小声问：“是不是抓痛你了？” 

    龙江湖摇头小声问：“你弟弟没事吧？” 

    小男孩拍胸膛充英雄道：“没事！只一点儿疼，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痛算什么？我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没事的！小哥哥，要是你放手，我就去龙宫玩了，就见不到父亲母亲姐姐了。我很喜欢父亲母亲姐姐的，小哥哥，你喜不喜欢父亲母亲姐姐？” 

    龙江湖觉得小男孩很像一年前的自己，就笑着点头。 

    此时，云天走来，看了一眼小女孩，拉着龙江湖要走。 

    龙江湖的手钻心地痛，跳了起来。 

    云天吓一大跳。 

    “我的手有点疼。”龙江湖擦一下额头的冷汗 

    云天连忙打开他的巴掌，看见上面有几个血泡，就瞧了小女孩一眼，问：“是不是他俩欺负你？” 

    龙江湖摇手道：“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他俩没有关系。” 

    云天冷笑一声，小女孩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 

    此时，桥那边走来一个妇人。 

    小女孩看见欢天喜地的，挥手大喊：“母亲，你快过来，弟弟出事了！” 

    那妇人听见，慌忙跑过来，把小男孩抱起：“山儿，你出了什么事？” 

    小男孩一直都没哭，如今看到母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女孩母亲轻轻拍着小男孩的背：“不要怕！有母亲在，不要怕啊！”她一边安慰小男孩，一边问小女孩：“梦香，你弟弟有什么事。” 

    小女孩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小女孩的母亲向龙江湖看过去，问：“你们两人多谢了恩公没有。” 

    梦香看了看龙江湖，小声道：“多谢了小恩公！” 

    她母亲笑骂：“恩公就恩公，那里会分大小的。” 

    梦香笑了笑点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看着地下，有时抬头瞧一眼龙江湖。她的母亲则不停地拍着小男孩的背，一声声柔软的话安慰着小男孩。 

    龙江湖想起了母亲，“嗵”的坐在地上，眼泪忍不住滴滴落下。 

    梦香的母亲看见，抱着小男孩过来，一只手放在龙江湖头顶，轻轻抚摸着，小声问：“恩公，你哭什么？” 

    龙江湖抽着鼻涕道：“我想起母亲，是不是吵到阿姨你了？” 

    梦香的母亲轻轻抱着他，柔声道：“没有！没有！恩公，你母亲了？” 

    “母亲去很远的地方了。”龙江湖看着远方哽咽道，此时的他已知道母亲不在了，但就是不肯承认，“母亲说会和父亲在天上看着我的，但我每晚看天空，就是见不到父亲母亲。” 

    梦香的母亲知道他父母不在了，心一酸，把他抱得紧紧的。 

    小男孩收起哭声，装大人样：“喂！小恩公，你父母一定是站在小星星上看你，小星星那么小，肯定看不到啦。你跟你的父母说，喂！父亲母亲，你们快快站到月亮上去啊，我要看你们啦。小恩公！星星就靠在月亮的身边，你的父母亲轻轻一跳就过去了。月亮又大又亮，吃月饼的那天我还看到上面有人砍树。如果你父母亲站在月亮上，那你一定能看到他们，说不定还能看到他们在偷偷砍树。小恩公！如果你的父母亲在月亮上偷人家的树，你喜不喜欢你的父母亲？” 

    “肯定喜欢啦，只不过我父母亲不会偷树的。”龙江湖喊道。 

    小男孩看了一眼母亲，摇头叹气：“小恩公，你的父母亲是好孩子来的，我母亲可不是个好孩子。” 

    母亲笑问：“母亲为什么不是好孩子？” 

    “昨天我说要月亮上的树，母亲说过几天偷偷跑到月亮上，把那棵树砍下来。母亲，偷偷去砍树就是偷东西，偷东西的孩子，就不是好孩子。母亲，只要你以后不去偷东西，那就会变成好孩子的。”小男孩指手画脚，老气横秋道。 

    母亲笑个不停，龙江湖也笑了起来。 

    梦香轻轻刮了一下小男孩的脸：“刚刚还哭到哇哇声，如今一个大人样，还教人如何做，为什么又不哭了？” 

    小男孩一推梦香的手，笑道：“刚刚在河里喝的水全哭出来了，现在眼睛没水了，姐姐！等明天我又掉到河里，喝它一肚子的水再哭过啊，行不行？” 

    母亲听了又生气又好笑，向地下吐了几口口水骂：“铜山！你这臭嘴乱说话，记住这种话不能乱说！”她说了几句小男孩，又对天说了几句吉利的说话，然后转身问：“恩公，你们的家在那里？” 

    龙江湖心一酸，哭着问：“阿姨，什么是家？” 

    “就是睡觉的地方。” 

    龙江湖踢着脚下的石头：“阿姨，我知道是睡觉的地方，我们、我们的家，就在我们的脚下。我们走到那里，就睡到那里，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看到龙江湖的光脚丫，梦香的母亲心里明白了，眼有点红，小声问：“那你去那里？” 

    “我们去找叔叔姑姑。” 

    “他们去那里了？” 

    “不知道，我们找了很多地方也找不到，不知是不是不理我们了，跑到天上去了。阿姨，你知不知道上天的路在那里啊？” 

    梦香的母亲叹了一口气，摸着龙江湖的头：“小孩上不了天的。” 

    龙江湖看着天空，双脚踮起：“阿姨，我一定要快快地长大。长大了，就可以上天去找父母亲他们。” 

    梦香的母亲连忙按住他的嘴巴：“恩公！不要乱说话，说这话不吉利，不好的。” 

    “阿姨，为什么不好？” 

    梦香的母亲迟疑一下问：“说这话会有东西来抓的，恩公你最怕的是什么？” 

    “鬼，我最怕的是鬼！”龙江湖吃惊地喊，“阿姨，是不是说这样的话有鬼来？” 

    “是啊，说这话，晚上会有鬼来找的。” 

    龙江湖脸色大变，慌忙问：“阿姨，那如何是好？” 

    铜山伸头过来，对着龙江湖大喊：“小恩公！不用怕，我告诉你一个办法，鬼是用眼睛才看得到的，只要小恩公你把眼睛遮住，就什么也看不到了，那就不会有鬼的。” 

    梦香的母亲笑骂：“乱说，看不到就没有吗？恩公，你不用怕，你去阿姨家住，阿姨家那里没有鬼的。” 

    铜山连忙点头：“是啊！小恩公，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看见过鬼。母亲，家里不知为什么会没有鬼来的，一点都不好玩，是不是家里没有鬼亲戚啊？” 

    母亲打了一下他的头，骂道：“又乱说话，你知道什么是鬼吗？” 

    铜山托着下巴思考，只一会儿，就笑道：“母亲，这个问题让你相公回答行不行？他可本事啦。” 

    小女孩的母亲做势要打，忍不住笑了出来，转过头对龙江湖道：“鬼是很凶的，它最喜欢吃小孩子。” 

    龙江湖惊恐地点头。 

    铜山巴掌疼，用拳头轻轻捶打母亲的背，小声问：“母亲，鬼有山上的大灰狼凶吗？” 

    母亲做个吓人的样子：“比大灰狼凶多了。” 

    铜山的心中大灰狼是最可怕的，如今这个“鬼”比大灰狼还要凶，吓得马上不敢出声。 

    龙江湖看着云天，云天没有出声。 

    梦香的母亲摸了摸云天的头：“好孩子！你们两个还小，在外面要吃没吃，要睡觉没地方睡。来阿姨家吧，那里有饭吃！有地方睡！” 

    有饭吃有地方睡，是龙江湖梦寐以求的；他看了看眼前和蔼可亲的阿姨，充满期盼的铜山梦香，又想到这个阿姨的家里没有鬼，就答应了。 

    云天迟疑一会也答应了。 

    过了木桥，穿过一片竹林，一座大山出现在眼前。 

    春天的大山郁郁葱葱，满眼都是春天的颜色。翠绿的山脚有十几间灰白色房屋，刚才走过的小河，如一条银白色的带子，绕过小村庄伸延到大山的深处，没入大山的绿色之中。 

    走过一片绿油油的稻田，淌过小河就是小村庄，村庄四周种满了桃树、李树、梅树。。。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粉红的桃花把小山村点缀得如世外桃源。 

    暮春时节，田插秧了，豆种下去了，正是农家休闲的日子。 

    村里的男人三五成群坐在树下聊天，女人在小河旁一边捶打着衣服一边大声说笑，小孩子四处追逐玩耍，欢声笑语洒满整个村庄。 

    大人小孩们看见龙江湖两人，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问这问那。 

    听到龙江湖两人跟亲人失散，大人们暖声细语地问。两人很久没听到关心和安慰的话，感动到眼泪落了下来。泪水还没干，两人就给几个小孩拉走了。 

    梦香的母亲想叫住，但他们转眼消失在桃花丛中。 

    龙江湖两人从没如此的开心过，这里小孩子的笑声如夏天的蝉声不会停，他们玩耍的方多种多样，很多是他俩听都没听过的。 

    这里的小孩子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幸福和快乐是会传染的。 

    转眼—— 

    龙江湖两人给快乐传染了，欢畅的笑声传了开去。 

    太阳西沉。 

    小女孩母亲把他们几个叫回去。 

    屋子坐着一个威武的汉子，看见龙江湖几人进来，连忙站起大声问：“是那一位小侠救了我的儿子？” 

    铜山指着龙江湖：“是他，他就是我的小恩公！” 

    铜山父亲瘸着腿走过来，把龙江湖抱起：“谢谢你了！铜山你要记好，你的命是这位恩公给的，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 

    “父亲我记好了，我和小恩公做了好朋友。” 

    铜山父亲看着龙江湖。 

    龙江湖想要说是自己把桥打湿，才令到铜山掉到河里；但又害怕说出来，这家人不收留他俩，两人又无家可归流浪江湖，就道：“叔叔，我叫做龙江湖，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了，你叫我做恩公，我可走了！” 

    铜山父亲哈哈大笑：“好！叔叔喜欢你这个性格，叔叔不叫你做恩公，叫你龙江湖可以吧？叫你龙江湖，你不会走吧？” 

    龙江湖笑道：“叔叔，我不走了！” 

    铜山父亲指着铜山梦香道：“他两人叫你龙大哥可以吧？千万不要说不可以啊，如今我们是一家人，看样子你比他们两人大，做他们两人的哥哥没话说吧？” 

    龙江湖向两人看去，两姐弟清脆地喊：“龙大哥！” 

    龙江湖点头。 

    两姐弟欢呼起来。 

    “我叫铁山，是烂铁的意思，没有铜山值钱，更没有未来的孙子金山值钱。”铜山父亲说到这里，指着铜山的母亲道：“这美貌的女人是我的夫人，也就是铜山的母亲叫做柳枝；人虽然长得美，但却是树枝一根不值钱的。你可以叫我做叔叔，叫这美女我夫人做阿姨，也可以叫我们二人的名字。” 

    龙江湖马上大喊：“叔叔！阿姨！” 

    铁山夫妻笑哈哈连忙应了。 

    柳枝笑骂：“夫人叫得那么好听，但我是做夫人的命吗？” 

    铁山正色道：“做我夫人差吗？我铁山堂堂正正地做人，光明正大地做事，比那一个贪官都好。他们的老婆都可以叫夫人，我的老婆为什么不能叫夫人？我老婆叫夫人是当之无愧！” 

    柳枝笑个不停，骂道：“吹牛脸不红。” 

    铁山要说什么，柳枝拉他的手：“不说这些了，小孩子会笑话的。喂，几个小猴子肚子饿了吧？如果饿了就过来吃饭，如果没有饿，就出去继续玩吧。” 

    吃过饭几个小孩出去玩。 

    小溪旁桃花下夕阳中，铜山非常认真地教龙江湖两人玩一种游戏。 

    铁山夫妇看见四个小孩天真欢乐认真的样子，心中涌出一个祝福：“愿这几个小孩子永远都幸福，人世间的苦难、悲伤都找不到他们。”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柳枝小声道：“我们不要打扰他们。” 

    铁山点头，两人转身进去。 

    四个小孩玩得兴起时，一阵喔、喔、喔公鸡声传来。 

    梦香姐弟开心到跳起来。 

    龙江湖云天觉得声音似曾相识，心中一阵紧张站了起来。 

    一只大公鸡大摇大摆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引颈喔喔叫，它就是把屎屙在云天头上的公鸡。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云天捡起石头，怒目瞪着大公鸡。 

    大公鸡也发现两人，斗鸡眼瞪过来，温柔的喔喔变成好斗的喔喔，漂亮的翅膀半张开，两只爪子不停踢着泥土，看样随时要扑过来。 

    就在剑拔弩张千钧一发时。 

    铜山跑过去抱住大公鸡的头，责问道：“大将军你跑那里去了？我到处去找你，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掉到龙宫去了，如果那样以后就不能陪你玩了。” 

    大将军好像听得懂，鸡头晃了晃，铁钩嘴触摸铜山的脸，斗鸡眼温柔起来。 

    看见如此，云天把紧握的石头扔掉，看来这仇恨是报不了。 

    铜山的头一晃，拍了拍大公鸡头上的鸡冠，正气道：“去，小孩子样！我才不舍得走了，你知道吗？我还认了个龙大哥，是个很好的大哥。如果没他，我可真的去了龙宫，以后见不到你了。” 

    说完，他把龙江湖拉过来，抱着大公鸡的头道：“看清楚啊，他就是我的龙大哥我的恩公。你我是兄弟，我的恩公大哥也就是你的恩公大哥。记住啊，以后有好吃的可要给龙大哥吃啊。” 

    “大将军吃虫子，你叫龙大哥也吃虫子啊？”梦香笑骂。 

    “龙大哥和大将军一样的好，他们一起吃虫有什么不对？姐姐，你没吃过，又怎知道虫子不好吃？”铜山不服气道。 

    大将军头一侧，翅膀拍打龙江湖的头发，喔喔叫了几声，铁钩嘴巴咬住龙江湖的鼻子。 

    龙江湖吓一大跳就要反击，此时听见铜山开心地喊：“龙大哥，好了，大将军要和你做最好朋友了。” 

    大将军的铁嘴没用力，龙江湖知道它没恶意，听见铜山如此说，反击的手连忙放下。 

    只一会，大将军松开龙江湖的鼻子，喔喔轻笑。 

    看见大将军如此可爱，龙江湖把一切不好忘记了，双手摸了摸它的头。 

    大将军漂亮的翅膀张开，一只搭在龙江湖的肩膀上，另一只搭在铜山的肩膀上，随即用力推着两人往大门走去。 

    梦香拍打它那五彩的尾巴，笑道：“龙大哥，它虽然叫大将军，其实比我小一岁多，比弟弟小一个月，在家里它还要听我和弟弟的，你是大哥那以后它也要听你的话，要是它不听话你就说出来，大家好好地教训它。” 

    大将军回头大叫，长长的尾巴扫过梦香的嘴唇。 

    梦香连忙吐口水伸手要打。 

    大将军开心大叫起来，随即把翅膀收起，步履轻快跑了进去。 

    梦香在后面追着。 

    龙江湖铜山笑个不停，也跟着进去。 

    桃树下—— 

    只剩下云天一人。 

    他气恼地拿起石头投向河对面，打在对岸的桃树上，把树上嬉戏的麻雀惊起。 

    咶、咶声四起，打碎了小山村的宁静。 

    铜山家房子少，龙江湖云天睡在一间房子里。 

    房子虽然简陋，被子也不厚实柔软；但在龙江湖云天的眼中，就如同从地狱到了天堂。两个小孩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了一年来最好的觉，发了一年来最甜的梦。 

    太阳晒到两人甜甜笑着的脸上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敲门声响了很久，但两人睡着的脸上的笑容更甜。 

    敲着、敲着 

    铜山清脆的声音响起：“姐姐！都说的你不行又不信，等大将军来报晓吧。” 

    敲门声顿然而止，一阵跺脚声走开。 

    随即，传来一阵响亮的公鸡报晓声“喔呜、喔喔。。。” 

    报晓声中—— 

    两人好像发到一个甜梦，嘴角流出两串口水嘴巴动了起来，如在梦中吃到什么好味的东西。 

    大将军叫没多久，就后继无力蔫了下去。 

    铜山天真的声音又响起：“走开吧！大将军，你的歌都唱到跑调了还唱什么？我说你叫不醒，又偏偏不信；等一会你输了，可要帮我捶背啊！” 

    一阵低沉的喔喔声过后。 

    铜山惊喊：“看啊看有两条大灰狼跑来了，龙大哥快跑啊，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快跑啊！哇！狼嘴巴就要咬到你的屁股了，龙大哥！龙大哥！” 

    听到大灰狼，甜梦中的两人弹起，什么也不顾滚下床，快速把房门打，就要往外冲。 

    房门前—— 

    铜山正笑嘻嘻看过来，身后大将军忿忿不平停低着头，梦香则在桌子那边按住嘴偷偷笑、亮晶晶的双眼在不停地转动。 

    两人想起如今是睡在房间里，又那里会有狼来，马上知道是铜山在开玩笑。 

    龙江湖擦了擦眼睛，脸上露出恐惧，指着铜山的身后，颤抖道：“狼！大灰狼真的来了！铜山是你叫来的吗？它。。。它。。。就在你身后，它的嘴巴就要碰到你的屁股了，哇！它就要咬你的屁股了。” 

    铜山脸色霎时变白，慌忙从龙江湖云天的中间钻过，躲在两人的屁股后面。 

    听到笑声，铜山才敢把头探出来，眼前那里有大灰狼啊，只有大将军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取笑自己。 

    铜山知道自己中了龙大哥的计，双手抓向龙大哥的腋窝。 

    龙江湖连忙躲闪，两个人打打闹闹起来；没一会，大将军梦香也加了进去。 

    云天也想加入去，就在此时大将军从他眼前走过，瞧了他一眼。 

    云天不知为什么感觉到大将军的眼中含着轻蔑，连忙把脚缩回来，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柳枝做好早饭捧出来，笑骂道：“你们别疯了，过来吃早饭吧，谁还玩我就骂谁。铜山，你看你，差一点把稀饭撞倒，再不听话就打你的屁股。” 

    铜山双手按住屁股，笑嘻嘻道：“我的屁股给盖住了，谁也打不到！”说着，他的屁股不停地摆，双脚不停地跳。 

    恰好此时，铁山进来把他抓起来问：“喂，小兔崽子，是不是打不到啊？” 

    铜山回头嘻皮笑脸道：“我是开玩笑的，母亲说过我的屁股天生是给父亲你打的，父亲打不到还有谁打得到啊。”说完，他的双手离开屁股，并把屁股高高翘起，正对着父亲的嘴巴，等着父亲来打。 

    铁山柳枝笑个不停，又那里下得了手去打这小小的屁股。 

    铜山回头看了一眼，顽皮地晃了晃屁股，嘴巴仿如放屁“卟”的响了一下。 

    铁山把头直摇，轻轻拍了几下他的屁股，然后笑着把他放下。 

    铜山又晃了晃屁股，抬起头看着父亲，得意洋洋问：“父亲，是不是我太可爱了，你不舍得打啊？”说完，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又叉着腰。 

    柳枝气得一拍他的头，骂：“小兔崽子，你这样叫可爱，那说不定有一天你会把父母亲可爱死了。你父亲的巴掌大，你的小屁股装不下才没打你。母亲的巴掌小，打你的小屁股就刚刚好，看母亲如何打到你屁股开花。”说着，做样就要打铜山的屁股。 

    铜山知道母亲和父亲不同，最喜欢打自己的屁股，慌忙把屁股收起来，抬头笑嘻嘻地问：“母亲，你今天有多大年纪啊？” 

    看见儿子一本正经，柳枝忍俊不禁笑出来，举起巴掌喊：“不要扯开话题，我现在要打你的屁股。” 

    铜山笑嘻嘻道：“母亲，前几天听父亲说你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孩子，说你跟结婚前一样，一点也不会老。母亲，结婚前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很久很久的以前？” 

    柳枝笑了起来，根本打不下手。 

    吃早饭时，铁山问两人的家乡在那里，两人不敢说实话，只说和父母走散。。。 

    吃过早饭，铁山带几个小孩去村尾老夫子家。 

    老夫子家在村西荷塘边，是一栋两进的房子，里面老夫子自己住，外面则改成一间学堂。 

    学堂外，几人就听见朗朗的读书声。 

    一个脸庞清贫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夫子，双手按在书桌上双眼闭成一线，摇头晃脑读着：“人之初，性本善。。。” 

    而他的下面，坐了八九个小孩，跟着他摇头晃脑地读书。 

    铁山拐脚走过去，在老夫子的耳边说了几句。 

    老夫子睁开眼微笑道：“想读书是好事，你叫他们找个位置坐好吧。” 

    铁山才出门，一个高瘦的小男孩打了龙江湖一下，问：“喂，你是新来的？” 

    “喂，你是老来的？”龙江湖不服气问道。 

    小男孩脸色一铁，抓住龙江湖的手，威风凛凛问：“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年来，骂人的话龙江湖学得最多，看见此人不知天高地厚，马上学以致用对骂起来，只几下小男孩被骂得落花流水。 

    小男孩恼羞成怒动起拳头来。 

    “妈的！花拳绣腿也敢班门弄斧，找死啊！”龙江湖暗骂，随即避过攻击，拳头从另一角度打中小男孩的肚子，然后把他按在桌子上。 

    小男孩想要挣开，只是动不了分毫。 

    铜山心中大为痛快：“哈，哈，朱富贵你也有今天啊？这人经常欺负我，龙大哥打他！” 

    老夫子眼睛不好，听见铜山大喊大叫责问：“铜山，你吵什么？听了那么多圣人言，怎么就改不了这个毛病？今天罚你留堂到天黑，等你父亲来接。” 

    铜山不服气：“喂，老师，我按照圣人的话去做怎么要罚我啊？” 

    “你按照圣人的话去做？”老夫子气得尺子打在桌上，喝道：“你按圣人那一句话做事？” 

    “老师，圣人是不是说过三人在一起，就有一个是我的老师？”铜山吓得小声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对啊。” 

    “老师承认就好了。刚才我没有吵，只是向身边的几个老师请教。” 

    “狡辩！”老夫子气得脸色发白喝道。 

    “老师，我一个男的扎辫子干什么？”铜山摸着头发问。 

    老夫子气得举起尺子，喊：“铜山，你上前来。” 

    铜山知道尺子的意思，慌忙问：“老师，你为什么打我啊？” 

    “你目无尊长，该不该打？” 

    “老师，我一直都尊重你啊。”说到这里，铜山双眼睁大，指着老夫子大喊：“哦！我知道了，老师你打我，不是因为我不尊重你，而是因为你在争风吃醋？” 

    哄堂大笑。 

    “老师怎么争风吃醋？”老夫子喝道。 

    “因为我花心要认多几个老师，所以老师你就争风吃醋，就要罚我对不对？老师！最多我以后不花心了，对你一心一意啊？” 

    老夫子气得胡须直起，他很晚才给铜山回去。 

    铜山出来，看见四周漆黑父亲又不见，哭着喊：“父亲怎么不接铜山的？铜山怕黑，怕有大灰狼。” 

    忽然跳出一个人，吓得铜山大叫起来，当看清是龙江湖，他又开心到叫喊着问：“龙大哥，你怎么没走的？” 

    “等你不行啊？”龙江湖笑道。 

    铜山喊：“当然行啦！”随即拉了拉龙江湖的头发。 

    “喂，你拉我的头发干什么？”龙江湖笑着问。 

    “母亲说好人是菩萨变的，龙大哥！你那么好人一定是菩萨变的，只是你怎么有头发的？菩萨是光头的，菩萨是一根头发也没有的！”铜山一本正经道。 

    “我不是菩萨，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因为我打了那人，你才大声说话，才给老师留堂，是我害了你，我当然要等你啊。” 

    “龙大哥，你当然是好人啦，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我太感动，要以身相许对不对？你放心吧，不会的！母亲说男的对男的感动不会以身相许的，男的对女的才会。龙大哥你记住啊，以后千万不要帮姐姐，要不然她感动到要跟着你，要你养她，那就麻烦了。” 

    。。。。 

    “父亲你怎么不接我？如果大灰狼把我给叼了，你就没有儿子了，你会哭的。”铜山一进门就喊。 

    “你做那么多错事，给大灰狼叼了就叼了吧！” 

    “父亲你这不是真心话！” 

    “你怎么知道不是真心话？”柳枝笑着问。 

    “前几天我在村口的桃树下听见你们哭了。” 

    柳枝笑骂：“哦！原来你这小鬼没有出村，而是躲在大桃树下。怎么找你那么辛苦，你就是不出声？你不知道家里人心慌吗？” 

    铜山点头：“知道啊！” 

    “知道怎么不出来？” 

    “因为父亲哭了！” 

    “这干什么事？” 

    “父亲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怕我出来看见父亲流泪，父亲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父亲就会脸红，就会没面子。。。” 

    铁山又好气又好笑喝道：“不要说了！” 

    “不说就不说！反正现在有龙大哥这个大好人大恩公，我以后就不怕大灰狼了。”说到这里，铜山又问：“龙大哥！你打得赢朱富贵就一定有武功，可不可以教我？” 

    “我这武功云天教的，铜山你要学，我叫云天教你。”龙江湖推了云天一把道。 

    “云天哥不说笑的，我不喜欢他教。龙大哥，我喜欢你教。”铜山摇头道。 

    云天脸色变了一下。 

    第二天，龙江湖笑着叫云天教大家抱元归源功，云天推说不会，又私底下责骂龙江湖几句。 

    龙江湖知道这不是云天不肯而是他爷爷不准，他心里一点也不责怪云天，反而感激云天冒着给爷爷骂，教自己抱元归源功。 

    虽然云天不肯教，但是铜山在龙江湖的帮助下，还是把村子的小孩子收服。看见几个平时欺负自己的小孩喊自己为“铜山哥”，铜山开心到无法形容，心中把龙江湖当成了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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