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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oMoJesse (★多情吸血鬼★), 信区: Fantasy
标 题: 《踏歌行》第一卷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Fri Nov 26 13:51:46 2004)
第一卷 似花非花 序章
(更新时间:2004-1-15 22:58:00 本章字数:2562)
大宋建隆三年的夏天,五代十国的烽烟依然炽烈,逃避战乱的人群更是随处可
见。
“哇!哇!”婴儿嘹亮的哭声在这大雾下的清晨显得尤为清晰。一个竹篮就放
在山林小路的道边,在这人迹稀少的山野,这个未满周岁的小生命如果乏人问津,很显然
,入暮之后就会惨遭野兽的揉虐。
一张大手伸了出来,抱起竹篮中的婴儿,显得有些兴奋地抚摸着那可爱的小脸
:“谁家的孩子?真可怜!”
旁边又一个人抢过孩子:“瞧你笨手笨脚的,别弄痛了孩子!”是女人的声音
:“是个女娃。好可爱。”
“呵呵!可能是老天看咱们无儿无女,才让她流落在这里让咱们收养吧!”丈
夫开怀的笑道,喜欢孩子的他也暂时忘记了辛苦。有些兴奋的摸摸女孩的脸蛋儿,眉头皱
了起来:“她身上好凉,不是病了吧!”
“呸!呸!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妻子瞪了丈夫一眼,可还是小心的揭开婴儿
身上的小被褥。“我说怎么这么凉,你看这块玉,像冰块一样,小孩怎么受得了?”
“我看看!哎呀,这可是宝物啊!千年寒玉,价值连城啊!这孩子一定不一般
!”丈夫叹道!
“呵呵!不一般就不一般,现在她是咱家的女儿了!”妻子到没想那么多,高
兴的在女孩脸上亲了一口:“乖宝宝,跟爹娘回家吧!”
‘也对,这是老天给咱们的孩子,谁也不能抢走!‘丈夫下定决心收留这个孩子.
.....
公元2004年夏天,中国北方一大城市 某个餐厅
“方拓,你和那个林小姐是怎么回事,学校里的传言可多着呐!”李冰宇对好
友说道。
“我们是朋友!”简单的一个回答,方拓努力的消灭桌子上的食物。
“朋友?现在的传言可难听着呢!”李冰宇嘟囔道。
“我们是谈得来的朋友!她是不是小姐不关我的事”方拓抬起头:“我不是她
保养的小白脸,也没逼着她去卖身,更没花她一分钱,只不过前几天被小流氓欺负的时候
帮了一把而已!”
“原来你都知道?”李冰宇诧异道。
“谣言嘛,不就那么回事?”方拓满不在乎的说。
“大学两年,你一直是谣言风暴的中心,要是我早活不下去了!”李冰宇瞪了
好友一眼:“我真是佩服你,依然我行我素。”看他没有回答又接着说:“就想前阵子那
咖啡店的阿彪,有名的玻璃,你还和他那么近乎,连我都牵扯进来了!”
“那你还敢和我在一起?”方拓笑道:“你不怕我也是......?”
“切~我还不知道你!”李冰宇叹口气:“没办法,谁让我已经上了你这条船。
”
“谣言没几天就过去了!”方拓假惺惺的安慰道。
“认识两年了吧?我一直有话想问你,希望你别见意!”李冰宇放下酒杯,严
肃的说。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
“说吧!我早就知道你有满肚子的疑问”方拓平静的点点头。
“这两年你什么都干,就是没去上课学东西。你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放假打工赚
的,档案里没有亲属的名字和大学之前的纪录,可我知道你有家有亲人,因为你每个月都
例行公事一样打电话回家,虽然言语平淡得像和陌生人讲话一样。你的朋友从城南排到城
北,你对任何人的态度都一样,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可没半点真心,你不用那样看着我,
因为你笑的时候眼神还是那么冷漠,我认识你时间最长,却从没看到你真正开心和伤感的
时候。我知道,你一定有秘密。”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可毕
竟咱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想替你分担你的苦闷,想了解你,因为你是
我唯一的朋友,这点还不足够吗?”
“呵呵!你的观察力真惊人!”方拓笑着摇了摇头,半响才幽幽说道:“对不
起,可能我的态度真的伤害了你,不过这些问题我现在不想说,只能告诉你,我是个没心
的人,这两年看小说听音乐交朋友玩游戏,都是为了找回那种有心,有感情的感觉。也许
,等我真的能感受到心脏跳跃的时候才能给你答案吧!”
“我等你的答案!”李冰宇笑着站起身:“走吧!吃完了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
“同学,算个命吧!”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呵!算命算到餐馆来了?”李冰宇奇怪地看着眼前须发皆白的老人。
“那里算命不都一样,放心,这一卦免费,不要钱。”老人虽然和李冰宇说着
话,眼睛却紧盯着方拓。
方拓被看的不自在,猛然起身大声说:“我们不信这个,冰宇,咱们得回学校
了!”
“这位同学,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诉你,你不属于这里,再过不久,你就
会离开这个世界!”老人微笑着说完这段话就出了餐厅。
两人好容易回过味来。“喂!你胡扯什么?”李冰宇见好友被这么诅咒恨气氛
,就要追上去问个清楚,而且,刚才那老人在说话的时候,他没来由的心里怦怦直跳。
“行了,他恐怕是神经不正常!”方拓干笑:“你不是说我是祸害吗?祸害遗
千年,我怕什么?”在这调笑的话语中气氛又活跃起来,但那老人的话还是暗暗的在他们
心中留下阴影。
李冰宇脱着沉重的身躯走进寝室,一场车祸,夺去了好友方拓的生命,可能正
如那算命老人所说,方拓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不是没有心吗?为什么还会去舍身救人?”他含泪整理着好友的遗物,把
它们小心的收在箱子里。“这是?”愣愣的望着手中的日记本,他有些诧异,因为方拓没
有写日记的习惯。
把东西放在一旁,李冰宇坐到书桌旁,翻开那不应存在的日记本。
“我的家庭并不和睦!
没有快乐开朗的童年,没有慈爱温馨的家庭,没有能谈天说地的朋友.....所以我
来到这个大学,希望能找回失去的一切......
我想得到爱情,拥有友情,做个有血有肉能哭会笑的普通人,但是我的心真的会变
得火热跳动吗?”
李冰宇看完后已经是黑夜了。叹了口气,他完全了解了好友的一切,生活在那
样的家庭,真是不幸,难怪会成为怪人,想了想,提笔写道:“好朋友,你知不知道,能
写出这样的话,能有这样的追求,能舍身帮助一个遇难的小孩子,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
。”
“无论你在哪里,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希望你会快乐下去!”轻声的说完这句
话,他就撕下日记的纸张,打开窗户,用打火机点燃自己的祝福。
亲眼看着那燃烧过的嘱托借着风,飘向夜空....
第一卷 似花非花 第一章
(更新时间:2004-1-15 23:02:00 本章字数:5242)
好痛啊!
从身上各处传来的莫名强烈疼痛使方拓清醒过来。他死了吗?死了怎么会痛呢
?他的记忆只保留了汽车撞来的部分!接下来呢?对,他昏倒了,自己肯定被撞到了,不死
也得重伤啊!难怪会这么疼,不过还好,总算留了一条小命!不过旁边断断续续的哭声实
在恼人.
靠!谁那么没道德?在病人旁边大呼小叫的?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入目的全然是陌生。自己在一张木板床上,床沿坐着一
个中年妇女,正拿着一条手帕错愕得嘴巴大张“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死了,我不活得好好的吗?”方拓怒道,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在电视里才
能看到的油灯在床边的桌子上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这是哪?不像医院啊?停电了?还有你
是谁?”
“呜~~~~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中年妇女闻言哭了出来:“我是你姨妈啊
!这可不成!还得去请个大夫过来,怎么就撞疯了呢?”
“你才疯了呢!”
“姨妈?冰儿姐姐醒了吗?我听到她说话了!”这时一个小孩跑进来,扑到方
拓怀里:“冰儿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这个小孩是你家的?”一样疯的厉害,满嘴鬼话!方拓怜悯的看着这“母子
俩”:“我哪里像他的冰儿姐啊!我是男的,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母子俩”一楞,哭得更是凄惨,那妇女悲道:“真是可怜,撞的连自己是男
是女都分不出来了!”
“我当然是.....”方拓摸着胸膛刚要反驳就察觉不对劲的地方,入手的感觉是
衣料的粗糙和......软绵绵的,很有手感.扯开衣领。“我.....我变成女......”他在作梦
,一定是在作梦!猛然一个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会疼,怎么这么倒霉阿?
“冰儿,你连他也不认识了?”看着惊愕的方拓,妇女揽过小孩,说了一句更要命
的话:“他是你相公啊!”
“......”方拓再受不了刺激,两眼一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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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太平兴国3年
茂盛的杨柳散在小溪旁,湍急的溪水借着山势蜿蜒而下,在即将汇入河流的地
方回旋成一潭清水。偶有阳光透过两岸的树木洒下,留下彩色的光蕴。再放眼望去,远处
嫩绿色的稻穗在风里形成一个个波浪,此起彼伏,轻舞飞扬!
方拓安静的坐在清晨的草地上,思绪已经飘到很远的地方。
他,方拓,一个21世纪的大学生,22岁的大好青年,在车祸中舍身救了一个小
孩,没想到醒来之后会是这样一个景象。他的灵魂付在一个17岁少女的身上。该死的现在
所处的还是相当保守的宋朝,女人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摆脱了过去的阴影,他重新有
了一个家庭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11年前蜀中奇侠顾宁带着家眷来到这个山村定居。他的儿子顾文宇诞生后就和
邻居定了娃娃亲,于是8岁的兰若冰和刚满周岁的顾文宇成了夫妻。兰若冰,17岁,顾家的
媳妇。这就是他现在的身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他想不通,那个奇怪的算命老
人的话尤在耳旁回响,要是能回去问问他就好了。
“算了,不想了,反正也是这样,得过且过吧!”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像
顾家的方向走去,因为又到了练武的时间了。
吴莲搬张凳子坐在院子里,一边缝补着衣物一边监督两个小辈习练武功。
方拓小心地适应着手中的软剑,这种武器非常的不好控制,不过他还是勉强的
让软剑“硬”起来。由于是武林之家,早上练武已经是顾文宇和方拓行之有年的习惯了。
每天早上都有两个时辰的练武时间。方拓醒来以后自然得跟着练。
“不对不对!”吴莲看到方拓那笨拙的样子放下针线过来指点。“腰要挺直,
对,高点。两腿不要那么硬梆梆的,尽量放松。青莲剑法讲究的是轻灵飘逸,像你这样哪
行?”
“不行不行!出剑角度要刁钻,挥剑要快,那个手呐?护住前胸,对,就这样
!”
“顾文宇,你笑什么呢?还有20下,赶快做,想偷懒是不是?你还笑?多做20
下!”
“出拳要狠,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好做到一击毙名......”父亲的容
颜又浮现在眼前和吴莲的话混合在一起,不同的是一个执著温馨,一个严肃冷酷。他还是比
较喜欢吴莲的教导方式,因为从中能感受到浓浓的亲情。
今天的早饭和以前一样,飘着红薯片的稀粥,参和着菜叶的窝头,一小碟腌制
的小菜。其实不只是早饭,而是每顿饭都是这几样东西。
“这样不行。”饭桌上,吴莲又叮嘱道:“你上午不用陪着文宇读书了,多练
习剑法,即便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也要把感觉找回来,要不然过去八年的武艺就白练了,
晚上我再重新教你《长生诀》,你可能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吧?”
“好!”方拓点点头,接着吃饭。醒来3天了,大量消耗的体力逼得他很快的习
惯了这些粗糙的食物。
“你们慢慢吃吧!冰儿记得收拾碗筷!”吴莲拿起一碗粥走进内房里。方拓知
道那里面躺着方拓的公公,顾文宇的父亲,吴莲的姐夫。兰氏夫妇和顾文宇的母亲相继去
世。顾宁痛失爱妻之后大受打击,和刀君一战留下的旧伤又复发了,眼下浑浑噩噩的摊在
床上,一切起居都靠吴莲打理。
方拓洗好了碗筷就拿起软剑练了起来,吴莲就坐在旁边加以指导。与以往父亲
的逼迫大不相同,方拓欣慰的认可了这样的指导方式,并且非常认真的融入其中。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方拓的日子还是一成不变,天没亮就醒来烧洗
澡水,因为他练的内功《长生诀》会改变人的体质,每天一觉醒来浑身上下都会沾上粘粘
的发出恶臭的黑色物质,据说是体内排除的毒素。过去方拓会在下午的时候和吴莲给别人
缝补衣物补贴家用。现在是不可能了,他没有用针线的天分,所以现在实在帮不上忙,除
了练武和帮忙做家务事,他都和顾文宇在一起。两人会一同上山采野菜,捡树枝,下陷阱
捕兔子。
每天傍晚的时候,他和顾文宇会堵上稻田的水渠放水,然后拿着木盆去捡里面的
鱼虾,除了较大的留着到城里卖之外,其余的都会被吴莲做成热乎乎的鲜鱼粥,吃不了的
晒干用盐喂上之后也是不错的小菜。方拓学会了不用肥皂洗衣服,用土灶做饭炒菜,学会
了犁地锄草,能够熟练的梳理自己身上的长发。虽忙碌,虽贫穷,但过的充实快乐。
期间最长做的事情就是笑,不是过去那样学来的笑容,而是发自真心的愉悦,
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童年,有了一个可爱的弟弟和慈母一样的姨妈。他终于解开了心结,
不再为自己的身份尴尬.
晨光照向大地,公鸡啼鸣,又是一天的开始。
顾家后面的山坡上,一道纤细的身影和着细长的薄刃迎风舞动,劈横刺勾每一
招都夹带着凌厉的剑气,人剑合一挥洒俐落,有如行云流水般配合得天衣无缝
。
舒缓一口气。方拓收回剑,细长的薄刃却像丝带般软化下来,原来他持的是把
软剑,单手熟稔一扣,软剑便系在腰上,有如腰带般。
“冰儿姐姐的武功更厉害了!”顾文宇羡慕的说道,他太小,只能每天打坐练
桩做一些基本的动作,所以特别羡慕方拓的武功。
身后的吴莲满意的点头,不错,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没想到小妮子失去记
忆之后武功恢复的这么快甚至更胜从前。
“我都说别叫我冰儿姐姐!要叫师兄!”方拓伸手给顾文宇一记暴栗,这小子
怎么这么没记性,害得他难堪,该打。
“姨妈!冰......师兄打我!”文宇扯着吴莲的袖子,盯着方拓又要举起的拳头
撒娇道。
“呵呵!冰儿,你不要总是欺负文宇啊!将来......”吴莲宠溺的笑道,过去
方拓一直柔柔弱弱的,现在才有点江湖儿女的架势出来。侠女出身的她还是喜欢现在的方
拓。
“嘿嘿!姨妈,我们要饿死了,快吃饭吧!”眼看又要有长篇大论出来,马上递给
顾文宇一个眼色,两人牵着手远离这是非之地,免得被口水淹到。
过去只练习过太极的方拓能这么快捡起方拓的武艺也多亏了这副根基扎实的身
体,这也是他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他能够做到过去一直做不到的动作。踏雪无痕飞檐走
壁变成了很容易的事情,而且每次练武之后浑身舒畅精神百倍。
“冰儿,呆会儿陪我进城!你醒来之后还没到过城里吧!全当散散心!”饭桌
上,吴莲说道。
“哦!又要当什么东西?”方拓应了一声,低下头喝着粥。他醒来之后再不能
像方拓在的时候那样帮着吴莲接缝补衣服的活了,要维持一家的口粮和顾宁的药费根本不
可能,所以这段日子隔三差五就拿几样东西到城里典当。这让她很羞愧,可是没有办法,
实在学不来女人的针线活。
“我这有个镯子,反正也用不着。”吴莲悠悠的看了房里一眼,那里躺着她最
敬佩的姐夫,叹口气,要不是有誓言在先,她早就去劫富济贫了。
早餐的气氛更见沉闷,就连平日最好闹的小文宇也一言不发,幼小的心灵已经
接受贫穷的考验了。
早饭过后,小文宇坐在厨房的门槛上,捧着脸看着洗碗的方拓,他今年八岁了
,还是不能理解大人的世界。冰儿姐姐,不,现在要叫师兄。自从那次睡醒之后就变得不
一样,虽然凶了很多还动不动就打他,不过他更喜欢这样的冰儿姐姐,不像以前那样这不
许那不许唠唠叨叨的。还能陪他上山追兔子,上树掏鸟窝,给他做弹弓,教他布陷阱,一
切都不一样了。尤其那次隔村的王二被姐姐打的屁滚尿流之后,大家对她崇拜得不得了,
什么事情都找她商量,小文宇觉得自豪极了,现在村里的孩子哪个不羡慕他阿!嘿嘿!谁
让他们没有这样的师兄的!小文宇越想越开心,径自笑了起来。
方拓洗好了碗,就看到傻笑的小文宇,双眼一瞪,火大道:“你傻笑什么?还
不快看书去?不想活了!”
“哦!”小文宇摸摸鼻子,跑了出去。哎!要是能温柔一点就更好了!
*************
来到古代已经1个月了,第一次进城的方拓却一直开心不起来,特别是从当铺出
来的时候,一想起那张刻薄的嘴脸她就有气。
“师妹?”正在和米贩讨价还价的吴莲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整个人呆住了。
“师妹?”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走到吴莲和方拓的跟前,不确定的又询问了
一声:“真的是你?”
“大师兄!”吴莲哽咽说道:“是我,是我!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来人兴奋的说:“好!好!你怎么样?有10年不见了吧?中午了,还没吃饭?
走,咱们边吃边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吴莲拽到酒楼里。
方拓叹口气,这两人光顾着自己高兴,怎么把她忘了?没办法,只好乖乖的跟
上去!
太白居二楼,许久不见的师兄妹俩在叙旧的过程中又哭又笑,毫不理会旁人的
侧目。方拓则津津有味的吃着食物,重逢的喜悦气氛让她的心情开朗不少。
“这就是你那个甥媳妇吧!”心情平复之后,那个中年人指着方拓对吴莲说道
。
“是啊!今年17了,功夫不弱,尤其是前几天,长进不少!”吴莲慈母一样抚
着方拓的背:“冰儿,这是我师兄方俊,你得叫师伯!”
“师伯!”方拓抱拳道,这江湖人见面行礼的方式她还是会的。
“好!有点江湖儿女的架势!”方俊满意的点点头:“我说师妹,这几年江湖
再没你的踪迹,原来是调教这娃了吧?”
“怎么?不行啊?我两个徒弟将来肯定比你厉害!”吴莲白了方俊一眼。
“哈哈!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你怎么也该有点女人的样子,没想到......
小师妹就是小师妹,一直未变啊!”方俊看到吴莲的神色仿佛又回到当年纵马江湖的岁月
,哈哈大笑。伏身到方拓耳边:“你不知道吧?你姨妈当年可是出名的假小子!”方拓想起
吴莲的泼辣样,深有体会的点点头,她有些喜欢这个不太正经的师伯了。
“行了!在小辈面前你就给师妹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吴莲嗔道:“我得走了
,家里还有两口人没吃饭呢!”拉起方拓就要下楼。
“你啊~还是那个脾气!”方俊苦笑,没办法,谁让她是自己最疼的小师妹呢:
“有什么难处就进城,你还有师兄在这里嘛!好了,下次到我家聊吧!你嫂子也想见见你
!”
“到时候你别嫌我烦就成!”
*********************************************
“姨妈!方师伯是做什么的?”出了太白楼,方拓好奇地问道。
“他现在在陇西公府当总管,其实就是监视陇西公的朝廷命官。”吴莲叹口气
:“有几人能在江湖中逍遥一生呢?年纪大了还是找个稳定的身份踏实些!就是再穷也好
过朝不保夕的亡命生涯!”
陇西公?挺熟的。那不是唐后主李煜吗?“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
。”早就想看看这“历史名人”了,现在有机会,何不......
“姨妈,你说让师伯介绍我到陇西公府做事好不好?”
第一卷 似花非花 第二章(修改)
(更新时间:2004-1-16 5:58:00 本章字数:11668)
第一卷 似花非花 第二章
计划顺利进行,在方俊家里住了一晚就顺利的进了陇西公府,方俊的妻子刘氏
因为一直无所出,所以特别喜欢这个性情直爽大方的师侄女,照顾的更是无微不至,临到
陇西公府还一直嘱咐这嘱咐那,更让方俊赌咒发誓好好照看方拓不得有任何闪失。方俊夫
纲不振加爱妻心切也不敢不答应。
“你都会些什么?”方俊喝着茶,对坐在他对面的方拓闻道:“女红在行吗?
你姨妈的手很巧,你应该也学到不少吧?”
“不会!”肯定句。
“哦!缝补衣物也不会?”看方拓点头,方俊有些诧异:“那细活就没法干了
!那你能做什么?”
“粗活也无所谓,打杂也可以啊!”方拓急忙说道。好不容易说服吴莲答应在
陇西公府“打工”的计划,她可不想就这么被撵回去。难得到了古代,不见见肖想很久的
名人实在说不过去。
“好吧!你就到厨房帮忙吧!”虽然干这种粗活有些委屈自己的师侄女,但他
这总管也不能过分偏颇。
粗略的告诫一下府里的规矩,方拓就被安排在下人房,这个房间只有她和一个
叫小何的婢女两个人,条件倒也不差。
陇西公府的夜色永远是沉寂的,而花园又是一番迷人的景色,月光静静洒在池
塘的水面上,将水面鳞鳞微波染成银色,轻轻荡漾,映得整个池塘都活跃起来。可惜太过
寂静,那沉闷孤独气氛更添诡异,黑压压的人工竹林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偶尔的蝉鸣和
虫蟊的话语更是让人恐惧。
李煜漫步月下,忧自感叹。这大大的囚牢中,也只有这深夜的花园才能让自己
摆脱监视的目光,名为陇西公,其实就是当了囚徒,他的生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虽然吃喝不愁,但身份毕竟不同了,也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和享乐了,再加上亡国之痛和
对自由的无限向往,让他越发地瘦弱下去。尤其最近一段日子,他总是感觉别人的眼光怪
怪的,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宋朝皇帝不会留自己太久吧!
马上就要进入七月份了,天气越来越炎热,这清凉的夜晚月下独斟本是很好的
选择。可惜,人的心情烦乱,周围的景致也变得不堪。
“咦?这是什么声音。”李煜放下举杯的手,仔细聆听这不和谐的声响。三更
半夜怎么还会有人到这里来?公府的规矩很严格,除了几个有地位的人,入夜之后是不准
随意走动的,就是他这名义上的主人活动范围也是受局限的。他觉得应该去看个究竟。
方拓在这府里过了七天,到也渐渐习惯了,她的工作也就是在厨房洗菜洗碗,打打
下手,还学了不少手艺。不过有一点不习惯,就是每天必须很早就起来干活,不能像往常一
样早上练武了。她十几年来一直保持着晨练的好习惯,尤其在顾家接受正统的武术训练之
后更是欲罢不能,一天不走上一路剑法,舞上一套拳就浑身不自在。没办法之下,只好退
求其次,在晚上的时候练武了。
陇西公府的后花园旁有一块草坪,地处偏僻,空间也很大,到夜晚更是连只鸟
都没有。当然成了她私人的练武场。
经过这段时间,她的青莲剑法耍起来已经流利非常,软剑也用得更加得心应手
。“够帅!”相当满意今晚的表现,欲罢不能之下又空手耍起擒拿拳来,虽然多日不练,
倒也虎虎生风,霸气十足。
“这套拳太过阳刚,女孩子还是不要习练的好!”清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方
拓动作一滞,气息紊乱之下失手跌在地上。
“你!”实在来不及反应,狼狈的爬起来,方拓转身面向害她丢脸的罪魁祸首
。只见一个微笑着的男人一身便装站在眼前,是位气质温文的中年男子。
“这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吓到你”看看那套白色衫福和嫩青色的
裙,李煜知道她是府里的丫环。
“拜托你啊大叔,晚上睡不着觉也不要装鬼吓人啊?人吓人吓死人啊大叔!”
面对笑脸,方拓不好发脾气,只能抱怨道。
“这么晚了还不回房睡觉,你不知道府里的规矩么?”李煜看到方拓滑稽的表
情,心情难得的好了不少。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又为什么在这?”按说到府里已经好几天了,
怎么没见过这个人?
“我是巡院的护卫,叫锺隐,本来不该当值,不过睡不着,所以到处走走!没
想到打扰你练武了!”他是真的睡不着,不过不打算把真实身份告诉她。
“真的?”看他双手交叠在身后,虽然笑着,但眉宇间有藏不住的威严气势。
若不是看他一身便服,又和画像上胖胖的样子搭不上钩,她一定会以为他就是那个唐后主
李煜。“我也睡不着,所以到这里运动运动!”
“既然都是睡不着觉,那就一起来喝一杯吧!就当赔罪!”李煜领着方拓来到
花园里的石桌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酒:“喝点酒也许就有睡意了!”
“谢谢!”方拓本来就是爽快的人,径直坐下拿起筷子夹了菜吃起来:“你这
护卫一定地位挺高的,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吃!”算算快这么长时间了,吃到肉的机会都很
少,府里的伙食比顾家好不少,不过和眼前的比就差太多了。一口气喝掉杯里的酒,“真
好!我快半年没喝酒了!这酒真不错!”她习惯喝啤酒,不过白酒的好坏还是分得出来的
。
“是吗?下次我多准备点好东西!”李煜又给她倒了一杯。
“好!”方拓拍着李煜的肩膀说道:“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朋友?不好吧?”李煜苦笑道,朋友?不怕惹祸上身?
“怎么?你瞧不起我?”方拓把酒杯一放就要发火。这简直是绝大的侮辱,尤
其在酒桌上。
“呵呵!你,你很直爽。”李煜干笑,转移话题道:“你不怕我是坏人?这么
放心和我单独在一起?”
“怕?咱们都是......”都是男人?猛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女儿身,连忙掩饰道:‘
难得在这么晚了还能遇到你这么豪爽的人,再说我还会武功,怕你做什么?‘
“豪爽?”李煜苦笑着摇头,接着抬眼赞道:“姑娘的武功很厉害,我虽然武功
不高,但自认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是啊!很厉害!”一提到武功,方拓得意道:“外面那些护卫都不是我的对
手!总管方俊就是我的师伯。他有多厉害你这个护卫不会不知道吧?”前几天切磋过,实
在没什么意思,还得让着他们。
“方俊是你师伯?”李煜奇道:“那他怎么会让你到这里当个下人?”要知道
,奴婢可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
“我自己要求的!”方拓又喝了一杯,他酒量一向惊人,这又不是什么烈酒,
所以只是稍有醉意:“家里缺钱,我也想见见大词人李煜,我很喜欢他的词!”
“喜欢他的词?”李煜扬眉笑道,没想到民间还有欣赏自己这方面的人,而且
是个小姑娘:“你真那么喜欢?”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
自莫凭栏, 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方拓开口吟道,好一会才接着说:“简直是神来之
笔,惊魂动魄。我喜欢他的哀惋,喜欢他的境意。可惜,末代帝王的境遇才造就他诗词上
的成绩,真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话到沧桑语始工!”
“唉!”李煜也低叹一声,方拓的话就像钢针一样揸进他的心房,啼血的感觉
是那样的真实。
“遭!我该回去了!今晚是看不到李煜了!”方拓的惊呼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他该回去补觉了,否则明天起不来了!
“你明晚再到这里来,我带你去看李煜!”知道她要走,李煜突然觉得有些失
落。
“真的?一言为定,不过别忘了准备吃的东西啊!”已经很晚了,方拓急急的
往厢房的方向跑,和小何说好去赶早集的,她可不想迟到。
诺大的花园只剩下一个孤寂的身影:“真是个奇女子!啊~我还没问她的名字呢
!”
一个极度失意的朗朗秀士,一个抑郁不得志的冉冉书生。落寞地站在梧桐树下
,走不出清秋时节,满院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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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李煜?”方拓险些没把口里的酒喷出来。
“怎么?不像?”李煜把酒菜备好,等了很长时间方拓才来。他郑重其事的宣
布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想到会换来这种表情。
“不像!”方拓放下酒杯,围着李煜走了好几圈,指指点点:“画像上的你胖
多了,胡子没这么短,耳唇也没这么薄!没想到你本人满帅,厄,就是挺英俊的。什么画
师嘛,一点没有敬业精神,也不知道画的像一点!你真的有42吗?”
“帅?什么意思?我这样不好吗?”听到她说他英俊,李煜不自觉的挺直了腰
:‘是啊!老啦!都能当你爹了!‘
“呵呵!我只是有点意外,没想到李煜李重光会是我的朋友!还是大叔辈的人
物,而且挺谈得来!”
“做我的朋友?你不怕惹祸上身吗?”察觉到方拓的直爽,李煜有些感动
“怕什么?我方....我交朋友一向不会瞻前顾后想来想去的,合得来就是朋友,
”又吃掉一块鸡肉:“再说你还这么照顾我!你只要不嫌弃我这个小婢女就成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天文地理诗词歌赋无所不谈。
由于李煜的身份,几乎没有人敢和他过多的接触,更别说聊天的朋友了,而方拓来到古
代2个月才找到一个能说的上话又合得来的朋友,所以都十分珍惜这份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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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方俊找来方拓,开口就问:“听说你和陇西公每晚都在花园喝酒?”
“是啊师伯!”知道自己也瞒不住监视李煜的大师伯,所以她回答得很干脆。
“以后离他远一点,他不是君子!一个女孩家不要和一个大男人总在一起!影
响不好!”
“咳!”方拓没想到一向开明的方俊也这么死板,不过最近确实有些风言风语
。可他还是反驳道:“他都40多岁,都能做我爹了,我们只是谈得来的朋友!”
“唉!你的脾气和你姨妈好像!”方俊叹气道,不过他可说错了,真正的方拓
可是古代妇德的代表。顿了一下,冷然说道:“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
“咳!”方拓差点摊到椅子上,有夫之妇?不好意思,他还真忘了!一提到这
件事情就觉得抬不起头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是吗?大师伯?”尴尬啊!即便承认
了自己现在女人的身份,这丈夫也和自己无缘吧!
‘唉!总之,监视陇西公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没办法照顾周全,要是
出了什么差错,让我怎么和你姨妈交待?‘
“什么?”方拓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这么说的话,李煜身上还有什么皇帝
想知道的秘密不成?”那样就更危险了,看到方俊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不禁更替李煜
担心。
“这次回去你好好想一想,我不愿看到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回去?”这是赶自己回家么?
“你姨妈托人稍信息过来,说你公公醒了,要我放你假让你会家一趟。”
“醒!醒了?”没想到像植物人一样的顾宁还有醒来的一天,方拓确实反映不
过来!
“唉!蜀中大侠当年何等的风光,没料到落入这般田地。你就过完七夕再回来
吧!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我找马车送你。”说完就甩头准备去了。
“七夕?那不是李煜的....不行,我得去提醒他!”记得今年的七夕就是宋太宗
用牵机毒死李煜的日子,她怎么放心回去?
这时候李煜一般都在花厅喝茶,所以她穿过一个个园拱门奔向花厅。不顾守卫的
阻挡直接就闯了进去。
李煜确实正在和两个护卫统领聊天,见方拓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眉头一皱:“
什么事?”
“厄!”方拓没想到还有旁人在场,愣了一下才行礼道:“奴婢,奴婢是来和
大人辞行的!”呼!这么说话可真累。
“哦?你要走?”李煜站起身来,感到相当意外:“为什么?”
“是奴婢家中有事。”方拓瞪了一眼那两个用暧昧目光看着她的护卫统领,这
两人他认识,还切磋过。亏得平时称兄道弟,现在看自己有事也不知道闪人,害的她在这
里卑躬屈膝的做戏。
“咳!公爷,属下还有事情待办,先告辞了!”两人识相的出去了!
“好了!阿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李煜见碍眼的俩个人不在了也放松下来
。阿拓是两人私下里对方拓的称呼,权当是缅怀过去男儿身的时光。
“这几天我不在希望你注意一些,尤其七夕那天,不要喝酒和看歌舞,更不要
做诗填词。”
看到方拓异常严肃的表情,李煜有些了然道:“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消
息?”早料到自己时日无多,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厄!你小心一点就是了!你也知道,我师伯是方俊,消息怎么也灵通一点!
”方拓匡道,即便是再要好的朋友,她也不打算把自己那匪夷所思的秘密讲出来。
“知道了,你也要小心!”李煜黯然道,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以后
可能再无相见之日,难免伤感。想了想,手伸进衣服里取出一快小玉扁,交给方拓:“把
这个戴上!”
接过玉扁握在手中,温热的感觉告诉她这不是凡品,方拓有些犹豫,太珍贵了
,弄不好价值连城。
“戴上它!贴身戴好!”李煜的口气有些急促。“你不当我是朋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方拓也不再计较,直接系上红线,从衣领收进去。
李煜满意的点点头,小声说道:“这块玉扁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辗转到了我
的手中。据说里面有一个惊人的秘密,参透了它可转移时空移山填海,长生不老飞升成仙
!”
“哈哈!真的假的?哪有这种事?”方拓被逗笑了:“你别匡我,那你不是把
当神仙的机会让给我了吗?”笑声缓和了花厅的气氛。
“呵呵!真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千方百计想得到它。”李煜笑
笑,看到方拓有些紧张的表情安慰道:“放心,宋朝皇帝只是怀疑东西在我这里,况且世
人只听说过轩辕宝典,却没人见过它的庐山真面目,只知道一个特征,就是上面有只在月
下会舞动的龙。别拿出来,以后有的是时间验证。先祖当年偶然得到,却一直没有参透。
这个秘密保存得很好,却不知宋朝皇帝如何得知的,不过好在每人知道它是什么,这样交
给你安全一些。放心,这里没有窃听的装置,我可是检查了很久!”
“这么宝贝的东西,我不能要!”方拓不是贪财的人,要马上拿出玉扁,却被
李煜阻拦下来:“这是朋友我拜托你的,因为我有事情要你帮忙,而这块玉扁就是其中的
关键!你知道,我是没办法出去的!”
“哦!那先放我这里,等我救你出去在还给你!”
“恐怕没有时间了,你不是也知道么?”李煜苦笑道:“5年之内,你要到峨眉
山中虚观找一个扫地的老头,出示玉扁,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你!你不怕我出卖你吗?方俊可是我师伯,他是监视你的啊?”方拓吃惊的
说道,他知道李煜不准备离开了。
“你不会出卖我,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不是吗?”李煜踱步到椅子旁镇定的坐
下,笑着说道:“更何况方俊是正人君子,不会想到这种手段!要你当探子?也太嫩了点
!”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不行,作为你的朋友,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什么事
情你自己搞定。我可没胆子滩这块混水!”
李煜感受到方拓的关心,非常欣慰,但他不愿意她犯险。半响才幽幽说道:“
你有亲人,朋友,你想连累到方俊吗?据我所知他可非常照顾你!”话音一转:“有什么
比孤独更令人心碎?如果你真正的经历过孤独,你会发现,死亡比孤独愉快得多!虽然有
了你这个朋友,但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厌倦了,亡命天涯的生活我适应不了!我会想办法让
人怀疑不到你,让你安全的完成我交待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固执,你已经连累我了,你一出事,连方师伯都救不了我!”方
拓还想劝他,她实在不想看到朋友惨死。
“方俊办不到,我能,他是君子,而我不是!”李煜傲然道:“我可是恋酒好
色,贪图安逸的昏君啊!拜托你,外面的传言本来就够不好,你别扔给我一个贪生怕死的
头衔啊!让我死的有点尊严毫不?”
“你的声誉不好众所周知,还在乎这个?”方拓反驳道:“被毒死有什么尊严
好讲?”
“毒死?也好,起码留个全尸!”李煜笑道。接着来到方拓身前猛地撕开她的
衣襟,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给了她一巴掌,又反身推倒桌子,砸了花瓶:“来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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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直到一干护卫冲进花厅,方拓都还没反应过来,她被李煜一系列的动作惊呆
了。
“把这个贱人拉出去狠狠的打!打到她答应条件为止!”李煜用方拓从未见过
的表情冷然说道。
“这~”这些护卫已经和方拓很熟了,要他们打她,确实下不去手。再说她还和
方俊有关系。不过还是有几个大胆的上前用绳子绑住了方拓,等方俊来处理。
“你怎么....”方拓还没说完就被李煜上前拉起了头发:‘本来想和你慢慢的多
玩两天,谁知道你不知好歹还想回家?让老子看上是你的福气,以你奴婢的身份要了你也
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你这贱人还想反抗?”说完一甩手,就这样压下方拓的话。抬头又一
次命令到:“怎么?我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了?我的命令你们敢不听?想造反啊?”
“大人请息怒!”方俊的到来让一干人舒了口气。
方俊一来就听到刚才的那翻话,眼见满屋的狼棘和方拓青肿的脸暇以及撕裂衣
领露出的脖颈,他差点没气死。瞪了方拓一眼:“我早就警告过你!”转身向李煜说道:
“大人请息怒,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得罪了您赶她走就是了,犯不着生气,免得被底
下的人笑话!”
“哼!一个小婢女我就整治不了了?到底我是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让她侍寝
是对她的恩赐,谁敢说什么?”李煜冷哼道。
那边方拓终于知道李煜的目的,刚想说什么就被好心人捂住了嘴巴,他们怕她
再说什么激怒李煜,毕竟李煜还是府里的主人,来个火上浇油就不好了。这倒帮了李煜的
忙。
“大人,她可是有夫之妇!”方俊板起面孔,方拓再怎么说也算是小师妹的徒
弟,在他面前被欺负他怎么交待?过去李煜也曾侵犯过奴婢,不过大多数敢怒不敢言,眼
下欺负到他头上了,怎么也不会答应。
“有夫之妇?”李煜也被这个消息吓一跳,他怎么不知道,算了,不管它,先
把她弄出去要紧,最好永远不要回来:“那又怎么样?好!我不要她了!可惩罚还是必要
的!拉出去,打30大板!”虽然平常人不死也得扒层皮,不过她练过武功,应该没什么问
题!
“大人!”方俊听到周围抽气的声音,还想说什么,就被李煜打断了:“就这
么定了!”
“怎么?方总管还有什么话想说?她既然反抗我,又砸坏了这里的东西,处罚
一下不要紧吧?听说这个贱人是你引进来的?你不会徇私吧?”李煜紧紧盯着方俊的眼睛
,浑身散发出傲然的气势,再怎么说他也曾是一国之君。没想到这当皇帝时培养的气质竟
然会用在这种时候,他不禁心下苦笑。
“这!”方俊一阵犹豫,也好,这样也算给这小丫头一个教训:“属下没有异
议!”
李煜亲自照看下,没有护卫敢手软,这30大板打在方拓的身上是什么效果可想
而知,心里明白李煜的绝决,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她反悔,只能照着李煜的计划进行
下去,原想配合一下,大喊几声冤枉,可几板子下去就让她说不出话来,朋友即将惨死的
心悸和身后的剧痛终于让她昏了过去,绕是她有武功护体,也是血肉模糊。李煜虽然不忍
,可戏还是要演下去,演得越真,就越没有人怀疑。
板子打完了,方俊亲自护送她回顾家。他也得给师妹一个交待。等到方拓醒来
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顾家门口。刘氏也在顾家,她和吴莲了解事情始末之后已经怒火中烧
,两个母老虎指着方俊的鼻子就开骂,可怜方俊40多岁的人倍受言语压迫还不敢出声反抗
,想到自己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更是抬不起头来。吴莲更是气极的拿起宝剑就要去结果了
李煜,要不是一干人等的阻拦李煜恐怕等不到七夕就人头落地了。
方拓悲伤之余还得装作饱守委屈,更要深明大义的劝阻鲁莽的吴莲,天知道他
有多难过。吴莲给她上药的时候更是不敢哼一声,深怕火上浇油使得李煜性命不保。
“命苦的娃啊!先是撞破头,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从小失去爹娘.......那
帮杂种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这白嫩的皮肤哪能这么折腾......”吴莲一边上药,一边心疼的
哭诉。
方拓觉得耳边嗡嗡做响,过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能够下地活动了,一边感叹那良药的效果一边换上吴
莲给她准备的新衣服。穿好衣服,随便把头发缠了一个髻。“女孩子的头发真麻烦!”他
实在不习惯古人的长发,若不是怕惊世骇俗早就剪掉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吴莲端了盆水走进来,看她站在桌子旁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谢谢姨妈!那药效果真好!”方拓笑道,她很喜欢母亲一样的吴莲
,即便是唠叨也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呵呵!跟我客气什么!洗把脸就到大厅去!”吴莲笑了笑,看着她洗完脸就
扶着她到大厅去了。
顾家虽然不富裕,但房子还是很大的,大门做南朝北,进了门就是正房,是会
客的地方,两边三座草屋是吴莲和顾宁的住所还有厨房。从正房能直接来到后院的菜园子
,园子旁边就是顾文宇和吴莲的房间,一在东,一在西,再往里就是客房了。
顾宁依旧英俊古铜色的肌肤和挺拔的身段一点也不像40多岁的中年人,那精亮
的眸子依然神韵非常。他坐在主位上笑着对旁边的方俊夫妇说道:“10年了吧?江湖已经
不适合咱们这样的老人啦!”
方俊泯了口茶:“老人?不是吧?我还没觉得自己有多老,到你老弟你啊,昨
天还不能言语,今天就恢复往日风采了,我都吓了一跳!”
“老啦!武功都拉下了,与人对阵用什么招式恐怕都忘记了!到是莲妹勤练不
撮,眼下比我厉害多了!”
“她啊!”方俊摇头叹道:“要是能改得了这急性子,不再闯祸就万幸了!”
“哈哈!”两个男人会心的大笑。
“谁在说我坏话呢?”吴莲扶着方拓走进来,待看到精神的顾宁,脸色才微微
一红,放开扶着方拓的手走到桌子旁到了一杯茶交到方拓的手中:“来!给你公公敬茶!
”说完就到刘氏旁边坐下。
方拓有些尴尬,这是干什么?犹豫了一阵,待看到吴莲鼓励的眼色才下定决心
,慢慢的走到顾宁身前跪了下去,双手举杯到头顶,抿着嘴磕磕巴巴地说道:“公,公公
,请,请喝茶!”
顾宁微笑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你是我顾家的媳妇,不用害羞!”却没有
让她起来,而是叫顾文宇也跟着跪下。又转头对方拓说:“你进我顾家门已经有8年了吧?
期间受了不少的苦,我又一直不能行动,委屈你了!顾家没有好好照顾你啊!”
众人一片茫然,都不知道顾宁的话是什么意思。方拓急忙答道:“没有,姨妈
对我就像新生孩子一样,我没受什么苦!”
“今天叫大家来,我是有事情宣布,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顾宁黯然说道。
“姐夫!”吴莲立刻站起来,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安。
甩手打断吴莲的话,顾宁接着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武功尽废,
眼下能行动也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莲妹,这些年苦了你了,是我耽误了你,对不起你啊
!”
“姐夫!”吴莲哽咽道:“别说了,这是我自愿的!”
“老弟,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好好的吗?”方俊关心的问道。
“这些事情一会儿再说,我先交待完!”顾宁摇头苦笑,低头对方拓说:“冰
儿,你已经进了我顾家的门,就是文宇的人了。把你的丈夫拉扯长大,好好的对待他,你
能做到吗?”
方拓一阵心虚,她能做到吗?她是男人阿,能把小文宇当作自己的丈夫对待吗
?自己能习惯么?可对上那双真挚又略带恳求的眼睛,心下一软,只好愧疚的点点头。她
占据的是兰若冰的身体,是不是要把她的责任延续下去呢?
看她点头,顾宁满意的转头有对小文宇厉声说道:“文宇,我要你发誓,今生
今世不准背弃你的妻子兰若冰,今后无论如何你都要善待她,你知道吗?”
小文宇被顾宁的语气吓到了,可还是发誓到:“是的爹,我一定不会欺负冰儿
姐姐!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是我的妻子。”
听到他庄重的誓言,方拓私下叹口气,今后恐怕甩不开他了!
.......
夜色下,方拓抚摸着手中的两块玉扁,一个是李煜给的,一个却是顾宁交给他的。
两块玉扁一模一样,区别是一块是温玉,一块是寒玉。两块性质不同的玉扁,其边缘竟能
完美的合到一起,形成一个空心的半圆形状,如果没错的话,还应该最少有两块才是(如
果中间补上的话就是4块!),也许具齐了玉扁就能知道轩辕宝典的秘密了。
“兰氏其实并不是你的亲生爹娘,他们是在逃兵难的时候捡到的你,当时这块
玉扁就带在你的身上,一看就知道是个宝物,怕有个闪失,一直妥善的收好,你进门的时
候他们就交给了我,现在我把这还给你,靠着它,也许你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因为这块
玉冷如寒冰,所以你的名字才叫若冰......”顾宁的话尤在耳旁,她到不在乎能不能找到
父母,毕竟真正的兰若冰已经死了,亲生父母是谁对她并不重要。可两块关系轩辕宝典的
玉扁都在自己手中,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是纯粹的因缘巧合还是自己来到古代的使命?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在今
后的岁月中慢慢摸索了。
果如顾宁所言,第二天顾宁又倒在床上,没几天就去世了。
祸不单行,练武之人的强健体魄也敌不住心碎的煎熬,吴莲在顾宁出殡的当天
也病倒了,如何条理都不见效果,一天天的瘦弱下去。忧伤之余,李煜被毒死消息又传了
过来。方拓除了感叹外并无其他想法,毕竟这是李煜自己的选择,孤独落寞比死亡更可怕
,这样的结局,对李煜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在方俊的接济下,他们还没有到三餐不济的时候。照顾重病的吴莲成了方拓唯
一的工作,日子就在这忧伤沉闷的气氛中过了一年。
修炼<<长生诀>>一段时间后,两人的身体基本上被改造好了。她和顾文宇的武功
一日千里,个头都长高了很多,方拓的五官更加细致,皮肤日渐白皙,给人一种出尘的美
感。此时的方拓有着冷艳绝尘的容颜,仿佛集天地之灵气,美妙得聪慧绝伦,冷艳得圣洁
无比,轩昂眉宇间睨视之傲气,却又透出少年的焕发英姿。似男似女,似正似邪。似温柔
也似冷漠。如果穿上男装,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她不是个偏偏美少年!
太平兴国四年的夏天,吴莲忍受不住煎熬也撒手西去了。方拓把她和顾宁夫妇
合葬到一起,吴莲的心事虽然没有对人说过,可她能无怨无悔的照顾摊在床上的顾宁五六
年,这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跪在坟前,一身素衣的方拓想起那慈母般的笑容和无微不至的关怀,来到古代
后第一次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孩子,不要伤心了!”刘氏红着眼睛安慰道:“你还有小文宇要照顾,不要
坏了身体!”
“是啊!”方俊叹口气,悲哀的说道:“小师妹终于能和她爱的人在一起了,
应该替她高兴才对,生不能同处,死了同穴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和我们住在一起吧!”刘氏上前扶起方拓,关心的问道
。
“我准备带着小文宇出去闯荡两年!顺便会一会刀君冷不凡!”顾宁就是与刀
君的一战才受的伤,临去世前交待要顾文宇10年之后再会刀君。方拓觉得有义务去探查个
究竟。
刘氏劝阻道:“这怎么成?你们还那么小,再说外面正在打仗,这兵荒马乱的
,万一......”一个劲的给丈夫使眼色,让他帮忙劝说。
“咳!咳!”方俊第一次没有迎合妻子,“江湖儿女,是该出去见见世面,我
这里有快令符,遇到麻烦找到当地官府,他们都会帮助你!”
“你!”刘氏生气的瞪着丈夫。
“唉!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办吧!顾老弟去世前夜再三交待让他们
去闯荡闯荡,故人的心愿怎好阻拦?”方俊安慰的拍拍妻子,又转身对方拓和顾文宇说:
“你们放心的去吧,家里有我帮忙照顾,不过要经常回来看看我们,我和你们伯母先回去
了。”递过来一块双龙玉佩:“师伯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留个纪念吧!听说能避邪!”
顿了一顿,悠悠说道:“千万别忘记,在这汴梁,还有你们的家!”说完携着妻子飘然远
去。
“师兄!咱们真的要到外面闯荡么?”顾文宇两眼发光的说道,小孩子伤心归
伤心,可回复的永远最快。
“是啊!过几天就走。”方拓勉强笑道:“给长辈磕个头,咱们也先回家去吧
!”
“哦!”依言磕了三个响头:“师兄我在家里等你!”顾文宇拔腿向家的方向
跑去。
风吹起了方拓的衣角,抚摸着她的长发。望着天边的浮云,不知何去何从,真
的能以现在的身份过完一生么?在夏的景色中,她迷失了!
第一卷 似花非花 第三章
(更新时间:2004-1-16 6:00:00 本章字数:5622)
一直到一干护卫冲进花厅,方拓都还没反应过来,她被李煜一系列的动作惊
呆了。
“把这个贱人拉出去狠狠的打!打到她答应条件为止!”李煜用方拓从未见
过的表情冷然说道。
“这~”这些护卫已经和方拓很熟了,要他们打她,确实下不去手。再说她还
和方俊有关系。不过还是有几个大胆的上前用绳子绑住了方拓,等方俊来处理
。
“你怎么....”方拓还没说完就被李煜上前拉起了头发:‘本来想和你慢慢的
多玩两天,谁知道你不知好歹还想回家?让老子看上是你的福气,以你奴婢的
身
份要了你也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你这贱人还想反抗?”说完一甩手,就这样压
下
方拓的话。抬头又一次命令到:“怎么?我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了?我的命令
你
们敢不听?想造反啊?”
“大人请息怒!”方俊的到来让一干人舒了口气。
方俊一来就听到刚才的那翻话,眼见满屋的狼棘和方拓青肿的脸暇以及撕裂
衣领露出的脖颈,他差点没气死。瞪了方拓一眼:“我早就警告过你!”转身
向
李煜说道:“大人请息怒,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得罪了您赶她走就是了,
犯
不着生气,免得被底下的人笑话!”
“哼!一个小婢女我就整治不了了?到底我是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让她侍
寝是对她的恩赐,谁敢说什么?”李煜冷哼道。
那边方拓终于知道李煜的目的,刚想说什么就被好心人捂住了嘴巴,他们怕
她再说什么激怒李煜,毕竟李煜还是府里的主人,来个火上浇油就不好了。这
倒
帮了李煜的忙。
“大人,她可是有夫之妇!”方俊板起面孔,方拓再怎么说也算是小师妹的
徒弟,在他面前被欺负他怎么交待?过去李煜也曾侵犯过奴婢,不过大多数敢
怒
不敢言,眼下欺负到他头上了,怎么也不会答应。
“有夫之妇?”李煜也被这个消息吓一跳,他怎么不知道,算了,不管它,
先把她弄出去要紧,最好永远不要回来:“那又怎么样?好!我不要她了!可
惩
罚还是必要的!拉出去,打30大板!”虽然平常人不死也得扒层皮,不过她练
过
武功,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人!”方俊听到周围抽气的声音,还想说什么,就被李煜打断了:“就
这么定了!”
“怎么?方总管还有什么话想说?她既然反抗我,又砸坏了这里的东西,处
罚一下不要紧吧?听说这个贱人是你引进来的?你不会徇私吧?”李煜紧紧盯
着
方俊的眼睛,浑身散发出傲然的气势,再怎么说他也曾是一国之君。没想到这
当
皇帝时培养的气质竟然会用在这种时候,他不禁心下苦笑。
“这!”方俊一阵犹豫,也好,这样也算给这小丫头一个教训:“属下没有
异议!”
李煜亲自照看下,没有护卫敢手软,这30大板打在方拓的身上是什么效果可
想而知,心里明白李煜的绝决,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她反悔,只能照着李
煜
的计划进行下去,原想配合一下,大喊几声冤枉,可几板子下去就让她说不出
话
来,朋友即将惨死的心悸和身后的剧痛终于让她昏了过去,绕是她有武功护体
,
也是血肉模糊。李煜虽然不忍,可戏还是要演下去,演得越真,就越没有人怀
疑
。
板子打完了,方俊亲自护送她回顾家。他也得给师妹一个交待。等到方拓醒
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顾家门口。刘氏也在顾家,她和吴莲了解事情始末之后
已
经怒火中烧,两个母老虎指着方俊的鼻子就开骂,可怜方俊40多岁的人倍受言
语
压迫还不敢出声反抗,想到自己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更是抬不起头来。吴莲更
是
气极的拿起宝剑就要去结果了李煜,要不是一干人等的阻拦李煜恐怕等不到七
夕
就人头落地了。
方拓悲伤之余还得装作饱守委屈,更要深明大义的劝阻鲁莽的吴莲,天知道
他有多难过。吴莲给她上药的时候更是不敢哼一声,深怕火上浇油使得李煜性
命
不保。
“命苦的娃啊!先是撞破头,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从小失去爹娘.......
那帮杂种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这白嫩的皮肤哪能这么折腾......”吴莲一边上药
,
一边心疼的哭诉。
方拓觉得耳边嗡嗡做响,过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能够下地活动了,一边感叹那良药的效果一边换上
吴莲给她准备的新衣服。穿好衣服,随便把头发缠了一个髻。“女孩子的头发
真
麻烦!”他实在不习惯古人的长发,若不是怕惊世骇俗早就剪掉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吴莲端了盆水走进来,看她站在桌子旁关心的问道
。
“好多了,谢谢姨妈!那药效果真好!”方拓笑道,她很喜欢母亲一样的吴
莲,即便是唠叨也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呵呵!跟我客气什么!洗把脸就到大厅去!”吴莲笑了笑,看着她洗完脸
就扶着她到大厅去了。
顾家虽然不富裕,但房子还是很大的,大门做南朝北,进了门就是正房,是
会客的地方,两边三座草屋是吴莲和顾宁的住所还有厨房。从正房能直接来到
后
院的菜园子,园子旁边就是顾文宇和吴莲的房间,一在东,一在西,再往里就
是
客房了。
顾宁依旧英俊古铜色的肌肤和挺拔的身段一点也不像40多岁的中年人,那精
亮的眸子依然神韵非常。他坐在主位上笑着对旁边的方俊夫妇说道:“10年了
吧
?江湖已经不适合咱们这样的老人啦!”
方俊泯了口茶:“老人?不是吧?我还没觉得自己有多老,到你老弟你啊,
昨天还不能言语,今天就恢复往日风采了,我都吓了一跳!”
“老啦!武功都拉下了,与人对阵用什么招式恐怕都忘记了!到是莲妹勤练
不撮,眼下比我厉害多了!”
“她啊!”方俊摇头叹道:“要是能改得了这急性子,不再闯祸就万幸了!
”
“哈哈!”两个男人会心的大笑。
“谁在说我坏话呢?”吴莲扶着方拓走进来,待看到精神的顾宁,脸色才微
微一红,放开扶着方拓的手走到桌子旁到了一杯茶交到方拓的手中:“来!给
你
公公敬茶!”说完就到刘氏旁边坐下。
方拓有些尴尬,这是干什么?犹豫了一阵,待看到吴莲鼓励的眼色才下定决
心,慢慢的走到顾宁身前跪了下去,双手举杯到头顶,抿着嘴磕磕巴巴地说道
:
“公,公公,请,请喝茶!”
顾宁微笑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你是我顾家的媳妇,不用害羞!”却没
有让她起来,而是叫顾文宇也跟着跪下。又转头对方拓说:“你进我顾家门已
经
有8年了吧?期间受了不少的苦,我又一直不能行动,委屈你了!顾家没有好好
照
顾你啊!”
众人一片茫然,都不知道顾宁的话是什么意思。方拓急忙答道:“没有,姨
妈对我就像新生孩子一样,我没受什么苦!”
“今天叫大家来,我是有事情宣布,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顾宁黯然说道
。
“姐夫!”吴莲立刻站起来,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安。
甩手打断吴莲的话,顾宁接着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武功尽废
,眼下能行动也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莲妹,这些年苦了你了,是我耽误了你
,
对不起你啊!”
“姐夫!”吴莲哽咽道:“别说了,这是我自愿的!”
“老弟,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好好的吗?”方俊关心的问道。
“这些事情一会儿再说,我先交待完!”顾宁摇头苦笑,低头对方拓说:“
冰儿,你已经进了我顾家的门,就是文宇的人了。把你的丈夫拉扯长大,好好
的
对待他,你能做到吗?”
方拓一阵心虚,她能做到吗?她是男人阿,能把小文宇当作自己的丈夫对待
吗?自己能习惯么?可对上那双真挚又略带恳求的眼睛,心下一软,只好愧疚
的
点点头。她占据的是方拓的身体,是不是要把她的责任延续下去呢?
看她点头,顾宁满意的转头有对小文宇厉声说道:“文宇,我要你发誓,今
生今世不准背弃你的妻子兰若冰,今后无论如何你都要善待她,你知道吗?”
小文宇被顾宁的语气吓到了,可还是发誓到:“是的爹,我一定不会欺负冰
儿姐姐!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是我的妻子。”
听到他庄重的誓言,方拓私下叹口气,今后恐怕甩不开他了!
.......
夜色下,方拓抚摸着手中的两块玉扁,一个是李煜给的,一个却是顾宁交给他的
。两块玉扁一模一样,区别是一块是温玉,一块是寒玉。两块性质不同的玉扁
,
其边缘竟能完美的合到一起,形成一个空心的半圆形状,如果没错的话,还应
该
最少有两块才是(如果中间补上的话就是4块!),也许具齐了玉扁就能知道轩
辕
宝典的秘密了。
“兰氏其实并不是你的亲生爹娘,他们是在逃兵难的时候捡到的你,当时这
块玉扁就带在你的身上,一看就知道是个宝物,怕有个闪失,一直妥善的收好
,
你进门的时候他们就交给了我,现在我把这还给你,靠着它,也许你能找到你
的
亲生父母。因为这块玉冷如寒冰,所以你的名字才叫若冰......”顾宁的话尤
在
耳旁,她到不在乎能不能找到父母,毕竟真正的方拓已经死了,亲生父母是谁
对
她并不重要。可两块关系轩辕宝典的玉扁都在自己手中,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
处
理。
这是纯粹的因缘巧合还是自己来到古代的使命?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在
今后的岁月中慢慢摸索了。
果如顾宁所言,第二天顾宁又倒在床上,没几天就去世了。
祸不单行,练武之人的强健体魄也敌不住心碎的煎熬,吴莲在顾宁出殡的当
天也病倒了,如何条理都不见效果,一天天的瘦弱下去。忧伤之余,李煜被毒
死
消息又传了过来。方拓除了感叹外并无其他想法,毕竟这是李煜自己的选择,
孤
独落寞比死亡更可怕,这样的结局,对李煜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在方俊的接济下,他们还没有到三餐不济的时候。照顾重病的吴莲成了方拓
唯一的工作,日子就在这忧伤沉闷的气氛中过了一年。
修炼<<长生诀>>一段时间后,两人的身体基本上被改造好了。她和顾文宇的武
功一日千里,个头都长高了很多,方拓的五官更加细致,皮肤日渐白皙,给人
一
种出尘的美感。此时的方拓有着冷艳绝尘的容颜,仿佛集天地之灵气,美妙得
聪
慧绝伦,冷艳得圣洁无比,轩昂眉宇间睨视之傲气,却又透出少年的焕发英姿
。
似男似女,似正似邪。似温柔也似冷漠。如果穿上男装,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她
不
是个偏偏美少年!
太平兴国四年的夏天,吴莲忍受不住煎熬也撒手西去了。方拓把她和顾宁夫
妇合葬到一起,吴莲的心事虽然没有对人说过,可她能无怨无悔的照顾摊在床
上
的顾宁五六年,这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跪在坟前,一身素衣的方拓想起那慈母般的笑容和无微不至的关怀,来到古
代后第一次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孩子,不要伤心了!”刘氏红着眼睛安慰道:“你还有小文宇要照顾,不
要坏了身体!”
“是啊!”方俊叹口气,悲哀的说道:“小师妹终于能和她爱的人在一起了
,应该替她高兴才对,生不能同处,死了同穴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和我们住在一起吧!”刘氏上前扶起方拓,关心的问
道。
“我准备带着小文宇出去闯荡两年!顺便会一会刀君冷不凡!”顾宁就是与
刀君的一战才受的伤,临去世前交待要顾文宇10年之后再会刀君。方拓觉得有
义
务去探查个究竟。
刘氏劝阻道:“这怎么成?你们还那么小,再说外面正在打仗,这兵荒马乱
的,万一......”一个劲的给丈夫使眼色,让他帮忙劝说。
“咳!咳!”方俊第一次没有迎合妻子,“江湖儿女,是该出去见见世面,
我这里有快令符,遇到麻烦找到当地官府,他们都会帮助你!”
“你!”刘氏生气的瞪着丈夫。
“唉!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办吧!顾老弟去世前夜再三交待让他
们去闯荡闯荡,故人的心愿怎好阻拦?”方俊安慰的拍拍妻子,又转身对方拓
和
顾文宇说:“你们放心的去吧,家里有我帮忙照顾,不过要经常回来看看我们
,
我和你们伯母先回去了。”递过来一块双龙玉佩:“这个你带上,这是皇上赐
的
宝物,有什么困难出示这个,会有帮助的!”顿了一顿,悠悠说道:“千万别
忘
记,在这汴梁,还有你们的家!”说完携着妻子飘然远去。
“师兄!咱们真的要到外面闯荡么?”顾文宇两眼发光的说道,小孩子伤心
归伤心,可回复的永远最快。
“是啊!过几天就走。”方拓勉强笑道:“给长辈磕个头,咱们也先回家去
吧!”
“哦!”依言磕了三个响头:“师兄我在家里等你!”顾文宇拔腿向家的方
向跑去。
风吹起了方拓的衣角,抚摸着她的长发。望着天边的浮云,不知何去何从,
真的能以现在的身份过完一生么?在夏的景色中,她迷失了!
第一卷 似花非花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04-1-17 5:29:00 本章字数:5510)
宋太平兴国4年8月
方拓和顾文宇两人在东京乘船,延汴河汇入淮水已经到了楚州,准备在这里休
整几日然后直接南下抵达兰若冰向往已久的扬州。
此时的方拓,白缎子扎巾,内穿襦裙,外罩对襟白衫,一身男子打扮。那无意
中透出的勃发英姿和那似正似邪的特殊气质,谁人见了也不会怀疑她的性别。也因为她帅
气的装扮和特殊的气质吸引了男男女女的目光。
“师兄!咱们是不是也买匹马?”顾文宇吃着牛肉面,兴奋望着大街上来来往
往的马匹说道。他还没有骑过马呢?坐在上面一定非常的威风。
方拓头也没抬:“江南多是水路,过些时日再说吧!”他也想骑马试试,可惜
一来不会,二来确实不太方便,在这水乡之地,还是老老实实坐船吧!
“哦!”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小孩子马上就被碗里突然出现的几块牛肉吸引住
了。
方拓细心地为狼吞虎咽的弟弟擦掉嘴上的残渍,这段日子两人相依为命,感情
也深了很多,也不再总是欺负这个弟弟了。
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早就有伙计上前牵马招呼,帐房堆满了笑容道:“客
官,一路辛苦啦。”
“老板,有上房吗?”说话的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看样子是个保镖。
“有啊!要多少有多少!”
“3间清静的上房!”大汉满意的点点头,就回身出去了,不一会就和两个丫鬟
搀着一个戴帏帽、穿粉色襦裙的女子进来,那女子虽然看不清面貌,但从美丽妖娆的体态
和起舞般的步子就知道一定是位绝色的女子。
方拓从未见过女人走路会走得这么好看,一时之间也有些痴了。
深夜,方拓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索性起身打算寻一处僻静的地方练练剑,谁
知刚出房门就看见一道身影掠过。疑惑之下,两脚轻点地面,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见那
道影子落在客栈的一处院子里,他便伏在墙上准备看个究竟。
只见一个男人正用匕首打算挑掉门栓。“盗贼”一词闪过大脑,方拓来不及细
想便抽出软剑,纵身跃过去,同时大喊道:“是谁?”剑气激荡,直指那人脖颈,整套动
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人眼见门栓已经松动,觉得好事已近,突然感觉到身后的危机,连忙向旁边
躲避。
方拓看这全力一剑竟没起到任何作用,心中一凛,“好快的动作,好灵敏的反
应,是个高手!”好胜心起,在空气提气转身,双脚点在门窗上,旋身又是一剑,这是青
莲剑法的旋字决,违背常理,难度相当大,只有配合《长生诀》才能顺利的在空中提气转
向。那人看杀招又来,打算再行躲避,哪料到刚一转身,对方纤细的手掌就已经就已经拍
在胸口,喉咙一甜,吐了大口鲜血,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抛落后方。
“靠!还以为是什么高手,结果只是一个小贼,浪费精力!”这是他昏倒前听
到的最后声音。
方拓还以为找到了能练招的高手,战意高昂,精神抖擞,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击
晕对手,相当不自在,正在考虑如何处理地上的人时,附近已经传来杂乱的声音,想必是
被这里的声响引来的。
“你是什么人?”说话正是下午那帏帽女子的保镖,此时和几个丫鬟正警惕的
盯着方拓:“为什么到我家小姐的客房来?”
“他是丁字房住的客人。”几个客栈伙计也拿着扫把和菜刀斧头赶来了,看清
楚方拓,对那保镖解释道。
“在下途径此地见一人鬼鬼祟祟,于是进来瞧个究竟,结果发现这个小贼。”
方拓指着地上的人说道:“你还是看看你家小姐有没有事情吧!”
保镖仍然是满脸戒备,不过还是依言拍门喊道:“小姐?您没事吧?开门啊小
姐!”
“江平?什么事?”好一会儿,房门才打开,走出一位妙龄女子,那微合的眼
睛说明她正在半睡半醒之间。那稍乱的发式,反显得闲宜优雅,在夏夜微风的吹拂下,衣
诀向后飘扬,紧贴着她如柳柔姿,使她看来如同能在下一刻,飘离尘世,返归天界的仙子
。就连方拓都看痴了,那客栈的几个伙计更是毫无形象地流了满地口水。“你们都在这里
干什么?”那女子见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人,微微皱眉道。
方拓这才回神,把事情的经过大概描述一遍。
“江秋水在此谢过公子相救!”江秋水微微一福,感激地说道,要知道,在古
代,女人的贞节比生命还要重要,也幸好方拓及时赶来,否则就.......
“哪里!哪里!凑巧罢了!”方拓连忙谦虚的说。
“江平,去叫伙计准备一桌酒菜还有结实的绳子。”江秋水吩咐道,又对方拓
说:“外面风大,请公子入屋一叙。”见方拓有些迟疑:“顺便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那贼
子!”
“请公子务必赏脸!”江平也劝道,虽然觉得一个大男人不该进入小姐的闺房
,可他还是顺从了主子的意思。
“好吧!”方拓微微一笑,提起地上的贼人就跟着江秋水走进房间。
丫鬟们把灯烛点上就退了出去,江秋水打量了方拓一圈之后,关上房门,转身
掩口笑道:“妹妹的力气可真大,就是有够粗心。”
方拓正在为她关门的举动奇怪的时候,冷不丁听到这句话,骇然地张大嘴巴,
自己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怎么会被发现了呢?“你,你怎么知道?”
江秋水看到他的狼狈笑得更加开心,上前抚摸他的脸:“试问天下间哪个男人
会这般俊俏,比惜花公子冷幕白还略胜一筹不止,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是......”点了点
方拓的胸脯:“男人有这么大,走起路来还颤巍巍的前胸吗?而且稍加试探你就露出了马脚
!”
“唉!”方拓叹口气,这才想起睡觉之前为了舒服把缠胸的白布解下来,再起
身的时候就忘得一干二净。“失败,太失败了。”
“其实妹妹比我高上一头,虽然比那些男人略矮一些,但你这身打扮出去,只
要小心些,谁会怀疑你的性别?”江秋水收起笑容,叹气道:“姐姐到是很羡慕你,自由
自在,武功又高强。”
“江小姐说哪里话?遇到这种事情还能镇定如此,甚至笑谈不忌,当真是一代
奇女子,在下我佩服得紧啊!再加上您那天仙般出尘的容貌,怕是天下男人都会为您疯狂
吧!”
“小姐这个称呼太生疏了,我跟妹妹一见如故,更何况妹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个女人不爱听别人说她漂亮?江秋水拉着方拓的手开心地说:“你叫我姐姐,或是
秋水都行!”
“我未必比你小啊!姐姐就不用了,交个朋友如何?我叫方....兰若冰。”方
拓也非常喜欢格直爽大方的江秋水,觉得非常投缘:“不过我喜欢你叫我阿拓,我的好友
都这么叫我!”
“阿拓?好怪的称呼,不过.....”指了指方拓身上的装束:‘正适合你现在的
身份!‘
“我还想请秋水答应我一件事情。”方拓上前抱拳说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要
告诉任何人!因为那样会令我很为难!”真的很为难的说?要不然他怎么在江湖上混阿?
“小姐,酒菜已经准备好了。”门外传来江平的声音。
“进来吧!”江秋水亲自开门,等到菜都上齐之后把方拓摁在椅子上:“阿拓
,你坐这里!”
“秋水,不是还要处置那个人吗?”方拓用下巴指了指地上还在昏迷的人。
“当然了!”江秋水白了白眼,又对下人们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江平等人应道,虽然他家小姐性格直爽,广交朋友,可从来没有进展
这么快的,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如此亲密,实在是难以想象,所以临出门前还瞄了方拓
一眼。
方拓见这里再没别人,上前蹲在地上,只见那被擒住的贼人仍未醒来,仔细搜
了一遍,搜到不少瓶子,打开看看,里面都是颜色奇怪的药丸。“长的像个人样,可惜专
门干些下流的勾当。喂,醒醒!喂!”用绳子捆住,紧接着踢了他一脚。一向瞧不起这样
的人,所以脚上没留力气。
那人在剧痛中醒来,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被死死的绑住了,不免
为自己的未来担心,看到方拓,知道这是打晕自己的人,连忙跪下求饶道:“大爷饶命啊
!我这是第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方拓抽出软剑,指着他说道:‘老老实实地回答问
题,要是答案我就割下你的肉!‘
“小的花留心,是个偷....啊!”花留心没说完就痛得大叫,因为方拓的剑真的
割在他身上,虽然没有掉肉,不过也留下一个不小的口子。
江秋水哪见过这么血淋林的景象,当场也惊呼出来。
方拓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接着对花留心冷然说道:“说实话,要不然......
”其实他也手心冒汗,他杀过狼,杀过鸡,就是没动过人,更别说拿剑去割人家的肉了。
“我,我说!”花留心冒着冷汗,就把真实的情况原原本本的交待出来。当年
有名的淫贼“花剑客”白文印被刀君冷不凡阉割并废了武功之后仍然不知悔改,又收了两
个徒弟。大徒弟裴冷,二徒弟花留心。几天前,白文印去世,两人为争夺掌门之位打了赌
,一个月后在扬州回合,这期间拿到落红最多的人就是掌门。此前花留心已经迷奸了10个
清白女子。
“迷奸?你想来....”江秋水气得说不出话来,若不是方拓帮忙,她的下场可能
就和那些可怜的女人一样了。她如何还能保持平静。
“这些是什么药?”方拓指着桌上的瓶子厉声问道。
“那是本门密制的...药”花留心小声地说:‘白色瓶子里的叫‘仙人倒’,是
迷药。蓝瓶装的是‘天香合欢散’,吃了它的女子会陷入...疯狂中,即便没有男人也....
..‘
“别说了!”江秋水受不了地喊道,她恨不得吃了花留心。
“为了自己的欲望竟然牺牲无辜的女子,真给男人丢脸!”方拓鄙视道,站起
身出了屋子,对站在门外的江平小声地说:“把里面那个垃圾阉了挂张写着淫贼的牌子送
到官府去。”又马上拉住他:“要悄悄的送去,别让人知道!”
江平了然地点点头,事关小姐声誉,当然马虎不得。
看江平把花留心带了出去,方拓想一想又走进房间,把蓝色的瓶子揣进怀里,
对一脸疑惑的江秋水说:“这个以后有用,我先留着。”
江秋水相信他,所以也不再询问,福了福:“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然可就..
....”
‘好了!咱们不是朋友吗?‘方拓笑道:‘天太晚了,明天还要赶路,我得回去睡觉
了,告辞!‘
江秋水看着方拓的背影,突然涌起奇怪的感觉,随后强自压了下去,有些恐慌
地喃喃说道:“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因为她恍惚中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和眼前的景象
交合在一起:“今天一定是太累了!”
****************
江秋水早年流落扬州青楼成了流芳阁的一名歌伎,卖笑不卖身。一年前应邀前
去东京,因她超凡的琴技和出尘的美貌名噪一时,结识权贵才子无数。此次回来是为了参
加扬州的赛花大会。
“你不会瞧不起我吧?”在马车上,江秋水抱着顾文宇对方拓笑道:“为什么
急着下车”
“怎么会?”方拓留意到她眼中的那丝苦涩,急忙解释道:“男女同车引人非
议!”
“你又不是......”江秋水白了他一眼,差点忘了丫鬟在场:“风流倜傥,英俊
无双的方,方公子害怕我这个‘小’女子不成?”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和方拓在一起,
恨不得永远不分开。
方拓舒了口气,苦笑道:“秋水小姐的追求者不计其数,在下我可不想被醋淹
死。还想留条小命游览这著名的烟花扬州呢!”
“笑什么?”瞪了丫鬟们一眼,江秋水安慰道:“放心,进了流芳阁没人会发
现你。”
方拓微笑点头,他才没傻到在这荒郊野岭下车的程度,步行去杨州?那不得累
死?挑起车帘,山村的景色映入眼中,扬州城到了。叹了口气,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前途
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而且会充满挑战性!
“总之,这次你一定要陪我走一趟!”江秋水剥颗葡萄扔进嘴里,悠闲地说:
“因为战乱,30多年未曾举办的赛花大会,赛前如果不能加深那些官员乡绅的印象,那就
没什么把握了!”
“那今晚你去赴宴不就成了?还用得着我?”方拓笑了笑:“人言可畏!”江
秋水虽然也是住在流芳阁,但幽静许多,小院内雅致清新,使人忘俗,颇符合她的才貌。
由于各酒楼客栈均已爆满,在江秋水的邀请下方拓自然的也留在这里,而且和江秋水的房
间只有一墙之隔。这可是古代,如果自己跟着去赴宴,等于向全天下承认两人有暧昧。自
己倒无所谓,但在这流言已经满天飞的情况下,江秋水的名声会进一步损害彻底。
“那又怎么样?你再避嫌也没法澄清事实,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在人前,只要
你表现得够好,成为一段美谈也说不定!”江秋水瞟他一眼:“其实我也有私心,大会完
结可要你帮忙脱离妓籍呢!”跟在你身边,莫名的会感觉到安心,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
来!
“那没问题,关键是我没见过大场面,实在不敢出去丢人!”方拓努力地把精
力集中在手中的书本上:“去了不是让醋淹死?呵呵!这段真有意思!”
“知府苗大人宴请扬州名士,而且将展出本次大会奖品吟霄,人家必须去哩!
”江秋水从方拓手中抢过书本,直接甩在床上,撒娇道:“你会武功,当然得保护我不被
登徒子欺负!”
“还好没有外人,”方拓苦笑着摇头道:“外界传言的傲骨美人江秋水哪去了
?江大家此等小女儿神态,恐怕能吓死几个吧?愿做护花使者的人很多啊?不缺我一个吧
?”自从住在这里之后,江秋水像得到宝贝的小姑娘一样缠着他,一点也不像外界传言的
那样冷漠孤傲,也许这才是她的真正性格吧?
“废话少说,你去不去?”江秋水眼睛一瞪,凶道。
“好!去还不行!”方拓苦笑道:“我可没做过人家的如意郎君,你可得帮衬
着点!”玉石制成的琴,他想也想见识一下。
“马上换衣服,咱们一起赴宴!”江秋水见目的已达,笑嘻嘻地去准备了!
第一卷 似花非花 第五章
(更新时间:2004-1-22 6:19:00 本章字数:6531)
虽然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宴会,但举办者是扬州的父母官,自然无人敢怠慢。
再加上一代奇琴吟霄即将面世的消息,持有请柬的客人很早就赶到宴会现场,
场
面热闹非常。
经过五代十国的战乱,女子受到的限制大大松懈了,虽然远不及唐朝中期以
前的开放,但比之以后的一千多年,风气也算开放很多了!单在赴宴的途中,
方
拓就看到好几对偎依在一起的男女,不仅感叹:“谁说古代保守来着?”
府內处处张灯结彩,婢仆全体出动招呼来客。一身男装的方拓对任何人都是
不卑不亢,江秋水温婉地跟在他身边,一路上轻笑着施礼,体态盈盈,仿若清
梅
绽放。旁人先看到江秋水已是魂不守舍,在看到身后英俊的方拓更是眼前一亮
,
两人出众的身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走到哪儿都引起小小轰动。托江秋水的福
,
方拓能处处受到警惕目光和浓浓敌意的款待,让他心下苦笑不已。
等两人走进大厅,在场的人全部加入迎接的行列,看那老老少少流着口水又
奋力巴结的恶心模样,旁边的方拓都会忍不住想踹上几脚,江秋水却能妥善地
应
付自如,迎刃有余,直叫他佩服不已。
那苗知府身着便衣,年约五十左右,面容清卓。不是文诌诌的文官,而是威风
凛凛气概不凡的一府之主,见到两人,也只是淡淡的打个招呼,接着与旁边的
一
个黑脸大汉交谈。
江秋水知道苗知府的为人,行了礼就识趣的走开了。
“总算有人不为秋水小姐心动了!”方拓打趣地笑道。
“苗大人绝迹花街,怎会瞧得上我这风尘女子?”江秋水淡淡地说,她很敬
佩苗知府的为人,不被女色迷惑的官员实在是太少了!又对围着她的众人轻轻
施
礼,拉着方拓走向侍者安排的座位。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翩翩入坐的江秋水身上,她的歌喉琴技天下称绝,容貌
更是无人匹敌,大家一眼不眨实是情有可原。
“秋水!”一声亲切的招呼传来,江秋水扭头见一个锦衣公子坐在对面含笑
看着她。
“冷公子也来了!”江秋水高兴的呼道。
“哈哈!京城一别,着实让幕白想念的紧,没想到多日不见,秋水小姐更加
出色,不知又夺走多少男儿的心!”那男人难掩喜悦之色,兴奋地说道。
方拓听他们一说便知道那男人就是江秋水提过的惜花公子冷幕白,确是传言
的那样,说不尽的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偏偏公子,一把纯白
的
折扇,正轻柔的摇晃着,一派悠然自得之状。方拓正好迎上冷幕白探究和稍带
敌
意的目光,含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心下却叹气:“今晚的戏可不好演啊
!
”
那冷幕白也为方拓的出色和气量惊心不已:“这位是?”他问出全场男人都
想知道的问题。
“在下方拓,是秋水小姐的朋友!”方拓浅笑,抢先江秋水答道。右手用力
,带近了身旁美人的娇躯。江秋水倒在方拓怀里,没料到他会有这番动作,俏
脸
微红,怪嗔地瞄了他一眼。
“方公子和秋水小姐在一起,确实是全场最出色的人物!在下羡慕的很啊!
”冷幕白略带酸意的说,一向冷漠孤傲适的江秋水公开跟在一个男人旁边,甚
至
流露出小女儿姿态,确实让他的自尊心受到打击。
“公子说哪里话?”一个身着红衣,容貌不下江秋水的妩媚女子款款而来,
双手缠上冷幕白的脖子,娇声道:“奴家和公子在一起也不逊色啊!”说完还
示
威似的瞟了江秋水一眼。
“那是,那是!”冷幕白有些尴尬,搂住身边美人,柔声说道,两人暧昧的
动作象是热恋的情侣,一切都很自然,但方拓却看到冷幕白那一瞬间皱起又舒
缓
下去的眉头。心里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
“她是满月楼的月湄儿,今年也要参加赛花大会!”江秋水淡淡答道。
“确实是美女!”如果江秋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青莲,那月湄儿就是鲜
美艳丽的牡丹了。他刚说完却感觉腰间一痛,“你拧我干什么?”
“我在你身边呢!你就不会收敛点?”江秋水白了他一眼。
“大姐,我是说实话嘛!”方拓苦笑,又靠在她的耳边细语:“你不是知道
我的身份吗?若是旁人,还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咧!~”
“反正我在身边的时候,你看别人就是不行!”江秋水强词夺理道,心里却
也有些吃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真的把方拓当成男人,而且下
意
识的受到吸引。其实她不知道,方拓的骨子里可是男人,自然会有女人受到那
股
魅力的影响。
晕,真把我当成你包养的小白脸了?方拓刚要反驳,却为走向他们的一个身
影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个很有精神的男人,皮肤略黑,长得甚是雄伟,浑身
透
出慑人霸气,却又不惹人厌,反使人生出愿意臣服于下的感觉。可惜,他有棱
有
角的阳刚面貌上却生着一对仿佛能勾魂夺魄的,异常“美丽”的凤眼。如果加
在
女子身上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可惜啊!可惜!”他有些遗憾的感叹道。
“秋水小姐”那男人走到跟前,就当方拓是空气一样,直接对江秋水献殷勤
:“这,这,是我买的头钗,挺,挺配小姐,所以......”
“谢谢,余公子好意,不过在知府大人的府里,恐怕不好吧!下次再说!”
江秋水冷冷的回答道。同时握着方拓的手紧了紧。
“怎,怎么会?这,再配小姐,不过了!”那余公子竟然伸手要亲自给江秋
水戴上。
方拓看那人结结巴巴说不出个完整句子,脸上还直冒汗,显然是第一次给女
人送东西,非常紧张,做出失常的举动也有情可原。心下有些同情,但收到江
秋
水求救的信号,叹口气,抓住余公子递钗子的手腕:“朋友,这不妥吧?”
“你管什么?”余公子生气道,就要把手腕拽回来,微微用劲,那抓住自己
的手却纹丝不动,轻“咦”一声,另一只手也探出来,直接袭向方拓,电光火
石
间,两人已对了七八招,不仅都为对方的武功修为感叹。
“你就是进出流芳阁的小白脸!”余公子上下打量方拓,又以两人才能听到
的声音说:“没想到是个高手!”
“什么小白脸,余文杰,你说话注意些!”江秋水冷冷地说。
那余文杰被一阵数落,有些尴尬,但还是对着方拓说道:“咳!你就是那个
进出流芳阁的人?”
方拓没有言语,放下余文杰的手腕。微微点头,难道江秋水让他来就是应付
眼前的事吗?
“我要想你挑战!”
“凭什么?”方拓俊眉上挑,他最看不起公开争风吃醋的男人,尤其是这样
一切都付之武力的野蛮人。
“当日我曾许下誓言,胜过我,才能有资格接近秋水小姐!”余文杰却没有
被轻蔑的语气激怒,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方拓一眼。
“好啊,怎么比?”方拓了然的点点头,看来他和自己一样,刚才没有过瘾
。
“余文杰,当日我曾拒绝于你,我想你也应该死心了,怎么仍然是执迷不悟
!”江秋水有些担心,示意方拓不要答应。
“就比武,现在!”余文杰的眼睛闪现异常的光亮,没有搭理江秋水,现在
他一心想着痛痛快快的和方拓比一场。
“在知府大人的府第争斗?不好吧!”方拓假惺惺地说,此话却引来全场的
不屑。
“这你不用担心,我去说项!”
江秋水有些着急:“这余文杰是江南三公子之一,父亲又是当朝尚书,财力
势力雄厚,更是年轻一代的一流高手,你怎么能这么莽撞的答应!”
方拓自信地笑笑:“没关系,我能应付!”师伯方俊曾说他的武功已经能够
列入一流高手的行列,此次机会难得,怎么能错过?青莲剑法讲求轻灵飘逸,
力
斗不成,纠缠个百八十招完全没有问题,大不了就是平手,绝没有失败的道理
。
果然,余文杰很快就转身回来了,而且当场宣布在大厅比武的消息!
******************************************
余文杰见目的已达,笑容浮现在脸上,一扫刚刚那跋扈的样子。
“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冷幕白搂住他的脖子,小声说道。虽然江秋水有魅
力,但也不至于让月文杰失去理智,自掉身价的亲自挑战一个无名小卒。
“你马上会知道的!”余文杰还了一个笑容,抖擞精神,把自己的宝刀驭风
提在手里,深吸一口气,走向大厅正中。
“真有猫腻!”冷幕白看好友一丝不苟的言行,甚至从中觉察到一丝紧张,
心下暗暗吃惊,驭风公子余文杰,还有个外号叫“武痴”,生平只和值得动手
的
人挑战,而且对手越厉害他越是兴奋。虽然他比余文杰的武功差上一截,但也
不
至于看走眼吧?那个叫方拓的怎么瞧怎么是一个文弱书生,值得余文杰这么兴
奋
吗?
“你不是个爱争风吃醋的男人!”方拓叹口气,看他那挺拔的身材,哪有刚
才在女人面前结结巴巴害羞的样子?“在你心中,武功恐怕比女人更重要!”
心
里又补上一句:“你真不会追女人!”
“争风吃醋?有点!”余文杰点头,随即双眼一亮:“不过更想和你光明正
大的比一场!”
方拓浅笑:“你找的理由不好,万一输了,很难看的!”
“你不是也希望这样吗?”余文杰瞥了瞥嘴,他才不信方拓没有这种想法:
“要不然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随着几声脆响,方拓腰间的软剑出鞘:“废话少说,开始吧!”
“等等等等!”这时候苗知府走过来:“这一场算是给宴会助兴,希望两位
点到为止!”又指了指他身后的黑脸大汉:“这位是扬州总兵秦墉秦大人,在
这
里做个公正!”
秦墉向在座的众人抱了抱拳,一句话也没说,只点了点头,算是开始了。
比武的两人却谁也没动,方拓潇洒的侧身占在场中,软剑在内力的摧动下嗡
嗡做响,剑尖斜指地面,另一支手靠在背后,脸上表情平静,而且一番怡然自
得
的样子。要是四周没有这么多人,再加上阵阵微风,偶尔几片飘下的落叶,那
萧
索的景象真的很像电影里高手决斗的唯美场面。方拓想到这里,不由微微一笑
。
余文杰把刀横在胸前,小心的观察着方拓的一举一动,开始只是推测方拓是
个高手,才临时起意来场比斗,没想到会被这么爽快的答应,而且看大厅中方
拓
的站姿和神态就知道他真的是个高手,即便不如自己也是一个难得的练武对象
。
好武成性的他异常兴奋,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更是专注的寻找对手身上
能
让自己突破的缺口。
就是现在,方拓刚刚露出笑容,余文杰就知道机会到了,大喝一声,抡刀就
向方拓劈去。那边正想的出神的人见宝刀来势凶猛,挺起精神险险的避到一旁
,
心里暗暗后悔,以后在打斗的时候一定不要胡思乱想,再像这样失去了先机就
糟
了。就这样狼狈的躲过了四五招,他终于能缓口气,运起青莲剑法,剑光流转
,
聚成一朵朵花环,一环接一环,压向余文杰,真力潮涌般送入他的刀上,每次
都
与前次力道不同,在烛光的反映中,他的剑仿佛生出一朵莲花,美的让人目眩
,
更使人不能摸透其剑路。
余文杰的刀法大开大合气势磅礴,仿若上阵杀敌的猛将铁骑,拦道而立的高
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方拓的剑法轻灵飘逸,时上时下,忽左忽右,虚实
难
测。仿若随风摇摆的落叶,穿梭于波涛中的小舟。却能在阵阵刀风中来去自如
,
攻守兼备。这一勇猛一飘逸,一刚强一柔和的身影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绝妙
道
不尽的精彩,大厅观武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如痴如醉!
两人以快打快,对了数十招,谁也占不到便宜。要说方拓的功力比得过余文
杰,那纯粹是胡扯,正式算来他才练了不到两年的内功,即便《长生诀》再奥
妙
无穷也不能让他一下子达到一流高手的境地。方拓暗暗叫苦,这余文杰武功强
横
至此,让他感到有些失败。再过十数招,感到气息一窒,知道自己消耗甚巨,
看
到宝刀又一次袭来,深吸口气,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拨开他的侧攻,脚尖轻
点
地面,后退数丈,与余文杰拉开距离。一声脆响,软剑插回腰间,方拓负手而
立
,朗朗说道:“这次小弟败了,余兄的武功果然厉害!”他才不傻,自己已经
气
力不济,而对方却连汗也没出过,再打下去必败无疑,硬撑到最后能怎么样?
不
是更难看更狼狈?直接承认失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余文杰有些诧异的收回了宝刀“驭风”,感叹道:“兄弟的气量当真让人心
折!”这是真心话,有几个人能够坦然承认自己失败呢?
方拓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好感,为他的直爽。笑了笑返回自己的座位。他刚
一坐定,江秋水就趋向前来娇媚地笑道:“能在驭风公子的刀下坚持那么长时
间
不败,看来你不出名也难啊!”
方拓原本想笑着回应,待见到江秋水望向自己的目光,心头一跳,这眼神?
这眼神不正常,那是爱慕的眼光,难道??他不敢想下去,只能干咳一声,转
移
话题道:“该看琴了吧?”
江秋水意识到自己的反常,避开方拓的视线,脸暇一阵陀红,暗暗埋怨自己的
不
小心,她知道自己实不应该有这种表情,两个女人在一起,那是世俗所不容的
。
观武的众人此时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扬州总兵秦墉再不是初见时那冷冰冰
的样子,一脸兴奋地说道:“能看到如此精彩的比武,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
”
又转身对方拓说道:“老夫若没看错,方贤侄用的是青莲剑法吧?你也姓方,
不
知和方俊方大人是什么关系?”语气亲切了很多。
在赵匡胤起兵的时候就跟随左右,立下汗马功劳,在李煜被杀后,他也站到
台面来,倍受重用,现在已经是兵部尚书,位高权重。又因为清廉俸公,颇受
地
方官员和百姓的爱戴。方拓知道秦墉如此看重自己的原因,苦笑一声,忙施礼
答
道:“那是在下师伯!”
“哦?”秦墉感叹道:“当年老夫跟随方大人麾下,驰骋疆场,斩敌无数,
今日能再次看到方大人的成名绝技,深感欣慰!”苗知府听他们所言,当下也
对
方拓另眼相待,方俊没有子嗣,那这位方拓自己确实得罪不得。
“来了来了!”不知谁说了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又引了过去,只见一个妙
龄少女捧着个盒子款款走进大厅。
苗知府面脸笑容的站起来,接过少女手中的盒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吟霄!
”当下打开盒子,一张精致的玉琴出现在大家眼前。
“这吟霄出自制唐代雷氏的一位子弟,据说,他的妻子酷爱玉石,后来莫名
其妙的突然去世,他把妻子生前收集的玉石制成了这张琴,每日弹奏以诉哀思
。
琴声低沉浑厚却又不失清脆,在所有名琴中是最特别的一个,而且以后再无人
制
成类似的琴,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江秋水目光缥缈,悠悠的诉说着
吟
霄的故事,众人被她磁性温婉的嗓音吸引,沉醉其中。
方拓却有异样的感觉,颈上的两个玉扁一个透冰寒,一个散发着火热,一冷
一热的感觉充斥胸前,非常难受。他知道,眼前的玉琴吟霄一定和自己怀里的
玉
扁有着莫大的联系。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这张琴弄个明白。
第一卷 似花非花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04-1-27 6:43:00 本章字数:6009)
宴会散场后,方拓和江秋水漫步在星光照耀的大街上。
“连知府的女儿给你敬酒你都不搭理人家,那么美的人,就让你得罪了!真
是让人伤心例~~”江秋水笑道:“那苗小姐的表情当时真的很精彩!”话里有
些
兴奋,让人知道她很乐意看到那个苗小姐吃鳖!
“难道秋水小姐放弃车马陪在下漫步月下就为了说这个?”方拓调笑道,当
时他一直在想着如何得到吟霄,完全没注意那捧琴入厅的小姐在给自己敬酒,
现
在想来,自己真是失礼至极。
“你真的很怪!”江秋水天籁般的嗓音在夜风中变得悠远:“如果不是知道
你的身份,我还真以为你是男人呢!太像了。从神态,举止,气质,哪点都像
,
一点都看不出女人的痕迹。我纵横风尘近10年,自认已经看透的人生百态。但
是
你,对我来说,始终是个谜!你的身上似乎有说不完的秘密。”
“人人都有一张面具,你看到的,也许只是我众多面具中的一个罢了!人心
隔肚皮,谁敢说真正看透某个人呢?”方拓喃喃说道:“我有过两次生命,第
一
次没有心,似乎体会不到人间的喜怒哀乐,第二次,我才发现自己是正常人,
我
能哭,能笑,会生气,现在想来,我其实还是我,也许,我还是没有找到心,
这
些不过是个假象?我还是没有追求,没有欲望!”
江秋水听不懂这些话,也不打算深究:“有的事情,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变得连自己都不熟悉!如果是前几天,我还相信你没有心,因为当时你对任何
事
情好像都提不起兴趣,但是过了今晚,我知道你是一个正常人,那些感情都是
真
的!你真的那么想要吟霄吗?”
“是不是我表现太明显了!我确实想要!”方拓失笑道,自己掩饰的不够好
吗?这么明显?
“我坐在你旁边,当然看到你狂热的眼神了!虽然和旁人比起来几乎没什么
区别!可是别忘了,在场的人中,只有我最了解你!”江秋水不无得意道。
“我想你一定会把那张琴赢来给我对不对?我只想研究研究!”
“当然,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江秋水坚定的语气让四周的空气一滞:
“如果你是男人,我一定会为你疯狂到底的。即便.......即便是现在这样,我
知
道,我已经不能自拔的动了情,我......”她再也说不下去了,这是世俗不容的感
情
,她没有勇气说下去.
“傻瓜!”方拓忘记了此时的身份,温柔的给她拭去了泪水:“你明知道
......”
“是的,我知道.....”江秋水不顾一切的靠进他的怀里:‘我知道不可能,可
是,已经身不由己了,怎么办?怎么办?‘
方拓再无言语,只能抱住怀里的娇躯,紧紧的,紧紧的!
****************************************************
方拓一觉醒来已经是正午了,洗簌完毕,见院子里面静悄悄的,找人一问,才知
道江秋水领着顾文宇出去逛街了,难怪今早顾文宇反常的没有来打扰他睡觉,心
下
叹气,江秋水对待小文宇比自己这师兄还体贴细心,看来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监护
人
。
他刚要出去吃些东西,余文杰就差人送来了一张请柬。“今日午时,仙客来
,敬侯光临。”
等他到了仙客来,才知道为什么要发请柬那么隆重了,仙客来不是酒楼,而
是画舫,此时停靠在岸上,入口处都有带着武器的武士把手,如果没有请柬,
还
真的进不去。
刚刚登上船,就感觉到脚下微微晃动,看来自己是最后一个客人了。
“方兄弟这么晚才来,该罚!”余文杰微笑的迎了出来,像认识多年的好友
一样搂住他的脖子:“到你的地牌还让我吃闭门羹,更该罚!”
“罪过罪过!”方拓喜欢他的直率,当下也亲热道:“那些婢女丫鬟们舍不
得叫我起来,谁让你老兄没我英俊来着!”
“该死,说我难看?我不管,一会儿罚酒三杯!”余文杰双眼闪烁着异样的
光彩,神秘的低声说:“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见到了柳长风,方拓终于知道为什么余文杰提起他的时候会那么恭敬,因为
柳长风确实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柳长风有着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瘦长有
如
刀削的脸庞,配上一弯薄唇,当得上美男子之称,尤其那眉毛,细细的,好像
柳
叶。虽比不得冷幕白那样细腻漂亮,方拓男装时的飘逸出尘,却也是一等一的
帅
哥。且他独具一股优雅高贵的气质,很让人倾心臣服。在四个人中,他是最高
的
一个,却不如余文杰那样魁梧,显得有些瘦弱,穿着普通的青色文士服。手掌
很
大,背脊极雄阔,却半点没有影响他的文雅之气,反让人觉得他该是文武双全
。
这样的人物,到哪里都是最闪亮的,难怪能做江南三公子的老大,而且让冷幕
白
等人心服口服。
当然在场的还有惜花公子冷幕白,这江南三公子全都聚齐了。虽然不解为什
么会邀请自己到这里,但他不是做作的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丝毫没有拘束
的
感觉,大大增加了柳长风等人对他的好感,几杯酒下来,场面已经渐渐热络起
来
。
“阿拓,我们都输给你了!”冷幕白放下酒杯,表情有些古怪的说:“秋水
小姐确实爱你极深,否则感情从不外露的冰雪美人则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啊?”方拓被搞糊涂了,本来谈的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冷幕白会说出这
样的话。江秋水又作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冷幕白知道他不明白,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折扇,放在桌子上:“头午在市集
,秋水小姐交待我们把这个送给你!”
“这是?”方拓只有摇头苦笑,古人送扇子是一种传情的方式,江秋水表面
上送给他扇子,其实是要冷幕白等人打消追求她的念头。他不得不佩服江秋水
的
聪明,既表明了心迹,又杜绝了麻烦,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她对自己有意了。
“秋水小姐不但琴艺高超,嗓音妙绝,更难得的是兰心慧质,虽出身青楼却
出淤泥而不染。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她啊!”冷幕白苦涩的说道。
方拓只能看着他们的表情淡笑不语。“好了好了!”柳长风看气氛渐渐沉闷
,他不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虽然咱门都是为了支援秋水小姐而来,不
过
今天不谈女人,说些别的”
“是啊!阿拓和秋水小姐在一起是再般配不过了!”余文杰立刻附和道。
“对了,阿拓要在扇子上题词啊!不要辜负了美人的一片心意。”冷幕白戏
疟的笑道,其实他对江秋水的琵琶别抱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失落,只是对自己
的
魅力输给方拓有些不甘心罢了!
“这写什么呢?”此时方拓的酒劲已经上来了,他刚才不知怎么的想起过去
和一帮朋友在一起的日子,苦闷下就喝了很多,现在脑袋有些昏沉沉的。见伺
候
的伙计已经拿来了笔墨,还好他受家庭影响,从小练了一手好字,在这古代也
能
拿得出手,于是站起身来,想也没想就提起笔写下他最喜欢的诗句:“滚滚长
江
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
中。”
柳长风等人见他运笔娴熟,等他写完仔细看去,初觉字体势如龙蛇。笔意苍
劲雄厚,余意悠长,禁不住心中赞叹,待看清词的内容,全都心中震撼,许久说
不
出话来。
方拓写完才发现盗用了后人的诗词,一阵羞赧。但反悔已经来不及,正考虑
被询问后的说辞时,一个守卫在船外的武士跑进来,一路上大声喊道:
“各位公子不好了。江秋水江小姐出事了!”
*****************************
“你没什么关系吧!”方拓一回来就直接闯到江秋水的房间里:“到底出了
什么事情?他们说你受了伤!”
“还好!可惜没法参加赛花大会了!”江秋水晃了晃包扎过的手臂,把经过
说了出来,原来下午的时候,江秋水一个人到流芳阁的对面买胭脂,遭到一个
男
子的袭击,还好流芳阁的护院听到呼救及时赶来,捉住了凶徒。江秋水逃过一
劫
,但是两条手臂都受了伤。
“我没办法把那个吟霄亲自交给你了!”江秋水有些伤心。
“胡闹,吟霄可以再想办法,你现在要紧的是抓紧养伤!”方拓叹口气,他
明白江秋水的心意,可惜自己什么也给不了她,心下非常愧疚。
“怎么办?白老板和我有约定,只要赢了这次赛花大会,我就恢复自由身了
,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会想办法的!”方拓安慰道。偷也能把琴偷来,只是现在想让流芳阁赢
出赛花大会就有些难办了,据他所知,除了江秋水没有任何人能与月湄儿抗衡
。
“实在不行让余文杰他们帮忙,怎么也能把你赎出去!”这流芳阁有江秋水这
块
宝当然不会轻易放手,所以他的心里也没底。
“不能那样,我想靠自己,再说白老板和对待我们这些为妓者都是照顾有加
,从未强迫过谁,若是请余文杰他们的势力施压,实在过意不去!”江秋水摇
摇
头,她不想做负情弃义的人,也不想欠人情。
“那我帮你吧!”方拓笑了笑,已经想到了一个注意。“我帮你,没什么话
说了吧?”
“你怎么帮?”江秋水疑惑道。
“我替你去参加赛花大会!”方拓低声说道。
“这怎么行?”江秋水坚决反对:“参加过一次这样的大会,就等于加入妓
籍,我怎么能让你......”
“我会用假名子,再请余文杰担保的。事成之后,得到吟霄女子的方拓就会
在扬州消失,谁知道我是哪个啊?”方拓劝解道:“必要的时候,设计场戏,
来
个假死。我这也是帮我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吟霄嘛!”
“那好吧!该怎么办?”江秋水觉得头疼,她不理解方拓怎么能想出这种主意,
一般的女子对这些事情可是躲都来不及。
“方拓男扮女装,成了江秋水的表妹!这件事情,只能让白老板和柳长风他
们知道,对外呢,就宣称我是你表妹!”方拓之所以打算这样是想还江秋水一
个
人情,想到她对自己百般照顾,不做一点什么终是心里难安。
***************************
“什么?你替秋水参加赛花大会?”白老板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来。
“你,你在开玩笑吧?”柳长风的面部肌肉一阵扭曲,有些不敢相信。
冷幕白站起来绕着方拓仔细打量:“这身板,这脸蛋扮成女人还能有几分姿
色,不过你肯定能赢吗?”
“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方拓早料到他们会有这种反应,神秘的笑了笑,
就转身走进屋子里。
众人正被他弄的一头雾水,没过多久,方拓的房门再次打开,只见一人轻挪
莲步,缓缓的步出房门,柳长风等人只能张大眼睛,看着一出尘飘逸的女子缓
步
走近他们。她,不施脂粉、面白唇红,秀丽的鼻梁,明媚的双眼,面带微笑,
灿
若桃花。一头乌黑的秀发像瀑布一样柔顺,轻挽一个髻,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端
庄迷人。偏偏眉宇间还有一股英气,使得她似男也似女,如浮云,精灵般捉摸
不
定。
“你,你是?”余文杰紧盯着那有些熟悉的眉眼,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女人笑得更加甜美:“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我现在就叫归燕
!” 赫然是方拓的声音。
**************************************
太平兴国4年,停办30多年的赛花大会在即将入秋的扬州举办,官员商贾,文
人雅士蜂拥而来,这著名的烟花之地更见热闹,简直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在大会举办的前一天,江秋水遇刺受伤的事情已经传遍大街小巷,让那些准
备一睹芳容的人伤心了很久。各个赌坊上面的价码也因此而改变。即便是又传
来
江秋水表妹归燕代替“上阵”的消息,但大多数人都不再看好流芳阁的赢面。
“你真的要这么参加?”柳长风仍然不敢相信,男人参加赛花大会,他可是
第一次听说。
“你已经问了好几遍了,我想用不着再重复一次吧?”方拓有些不耐烦,柳
长风精明干练是众所周知的,今儿个怎么这么多废话?
“可是你的声音实在不像女人啊!”很显然,冷幕白也不看好方拓。
“这个啊!”方拓神秘的一笑:“这样呢?”
“咦?怎么变了?”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此时方拓的声音完全改变了,变
得柔细好听,还略带磁性。
“其实,有很多种方法能够改变声音!”方拓笑了笑,其实这才是他现在真
实的声音,往常着男装的时候他是特意改变的,这个绝活他可是练了很久。“
我
还需要你们帮忙才能顺利的赢得大会!”
柳长风等人不再劝解,知道这件事情势在必行,只能点头答应了。
*****************************************
古代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 敷铅粉,抹敷脂,涂鹅黄,点口脂,描面靥
,贴花钿,这一些列繁杂的化妆直让方拓头昏脑胀,还好有江秋水的帮忙才能
顺
利进行下去。
他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背后,系上一条白色的丝带,显得无拘无束,自由活泼
。一身宽大的长袖白袍没有半点修饰,整体看来,有如诗韵般清纯、梦幻般神
秘
,
“阿拓真是神仙般的人物,让我妒忌哩!”江秋水没想到方拓这般美丽,眼
光有些迷离夹带着惊羡。
“是么?我宁愿当个男人!”方拓叹口气,他不敢正视镜中的自己,觉得眼
前的美丽一点都不真实。
把柳长风等人叫过来,没有理会那些痴迷的目光,直接交待了他们要做的事
情。
“接下来,就要看晚上的表现了!”方拓喃喃自语,考虑着晚上要表演的曲
目,他也没有自信一定能赢得比赛,但事在人为,他不得不去争取。
第一卷 似花非花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04-1-30 3:53:00 本章字数:6452)
夜晚的扬州热闹非凡,街道四周都由彩灯装扮,远远看去,就像天上的繁星耀
眼,令人沉迷。尤其是瘦西湖附近,更是人山人海,人们为了目睹各大青楼花魁的表演,
早早的就来抢占位置。
江秋水原本就是被排在最后表演,代替她的归燕自然也是这个顺序,在江南三
公子的大力吹捧下,她的人气一路彪升,使得人们对她的出场万分期待,都想看看这神秘
的人物是否如传言般的美丽。
满月楼的月湄儿微笑着结束了她的表演,她对今晚的表现非常满意,如果没有
江秋水,她相信自己必然赢得头筹。
那个什么归燕看你怎么赢我!月湄儿想到这里,心中却泛起一股酸气,一直以
为,除了江秋水也只有自己能够得到惜花公子的垂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归燕,把他的注
意力从她的身边引开。那冷幕白还对归燕赞赏有嘉,她怎么能够不恨?她到是不担心归燕
会超过自己,毕竟自己出入红尘五六年,有一大批的追求者和很高的人气,这不是刚刚出
道的小丫头能够做到的,即便对方有江南三公子那样分量的人物撑腰,她也完全有自信替
满月楼赢得第一的荣誉压过流芳阁。
月湄儿表演完就轮到流芳阁的归燕上场了,但人们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难道
弃权了?很多人不禁猜想道。
这时候流芳阁的白老板在苗知府的耳边说了几句,苗知府点点头,站起身来,
宣布:“流芳阁归燕小姐表演开始!”
人群大哗,人影都没看见怎么表演阿?仔细看去,那充当表演台的画舫已经被
人挂满白纱,在微风下起伏动荡,上面确实空无人影。难道这苗知府疯了不成?
“你们快看!”一个人指表演台对面的一座小楼惊呼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
只见那二层的小木楼上,站立着一个浑身皆白的身影,她宽大的袖子和裙角随
风飘扬,仿若天外之人,随时会飞离尘世,冲到天上的星河中去。
她就是方拓无疑,亲自设计了这样的出场方式就是为了增强人们的印象,早在
下午,这里的半空中就被扯上了两条绳子,四周按九宫八卦的方位排列着巨大的火炬。
方拓深吸口气,轻喝一声,腾空而起。在人们的惊呼中,踩着那些绳子向表演
台掠去。而在人们眼中,她就像飞天的仙女,脚踩空气,漫步于夜色中。每走过一个象是
火炬的柱子旁,那柱子的顶端就会冒起熊熊火焰,映着她那精致的面孔,让人觉得,出尘
,美丽,圣洁而又神秘!
四周的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了,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无疑的,这杨的出场方
式确实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似乎过了很久,那飘飞的身影终于来到表演台的上面。方拓的脚踏上地面,做
了一个旋身的动作,缓冲了临空而下的劲力。坐在了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微笑着等待人
们在震惊中回神。
那边柳长风等人看他登上画舫,才出了一口气,他们遵照方拓的指示在他出场
的时候以暗器点燃火炬,如今顺利的完成任务,以后就要看方拓自己的了!
瘦西湖的湖畔响起了震天的掌声,人们陶醉在方拓那从未见过的,神秘的出场
方式。那些评审的官员商贾更是排得卖力。
第一步计划非常的成功,方拓找到一点自信,笑得更是甜美,霎时又有无数人
在那梦幻般的笑容中迷失了自己。
两个负责弹奏的女子款款走上画舫,分立方拓两旁,琵琶声起,四周又安静下
来,人们都要看看这倍受江南三公子推崇的归燕小姐能拿出什么绝活代替江秋水赢得大会
。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
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
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方拓朱唇轻启,以人们前所未见的音律唱起了这首歌,唱到这里,旋律更见活
泼。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
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一曲完毕,看着沉醉的人群,暗想自己这把赌对了。记得过去自己五音不全,
如今到得古带来,竟生得如此好嗓子,不知道算不算幸运的事情。
大会规定每个人要表演两个节目,所以他微微调整一下,又接着唱起来:“拈
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夜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
颜老于昨晚。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
算。昨日非今日该忘。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风潇潇人渺
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这两首歌可是他搅尽脑汁想起来的,记忆中适合古代,又是女人唱的实在不多
,还好他记忆力超凡,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才好。第一首轻快活泼,放浪不拘,第
二首优美娴静,暗带忧伤。这两首歌一出,她想不赢也难!
“他要是女子,她要是女子,我一定......”一向处事不惊的柳长风呆呆的望
着台上洁白的身影,有些语无伦次.
“他要是女子,我第一个不放过!”冷幕白的声音带着苦涩,显得嘶哑。握紧
的拳头说明他此刻心情复杂。
余文杰眼睛紧紧盯着画舫:“说不定他真的是女人,哪有男人学女人学得这么
像?”
“我到是希望他是女人!”柳长风喃喃自语:“可惜,他是男人!还记得昨天
他写的那首词吗?一派大家风范。”
“还有那字!”冷幕白叹口气:“势如龙蛇,精练泼辣,意境深远!分明是男人
的手笔,试问天下那个女子有那种胸襟和气魄?”
“可惜,可惜!”几人一片叹气声,到是旁边的顾文宇顾自不解,师兄明明是
女的阿?怎么着几个大人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不过他是不会说透的。反而有点得
意:“嘿嘿!师兄是我自己的,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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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那晚在瘦西湖的人以一首《洛神赋》来形容归燕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一夜之间“临波仙子
”归燕的大名就已经传遍了扬州的每个角落。方拓也因此为流芳阁取得了赛花大会的头名
。
“吟霄,长六尺,安十三弦......”一身男装的方拓望向玉琴的眼中满是狂热,
双手上下抚摸着来之不易的宝物.
“它是你的了!”江秋水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张琴哩
!”据她所知,方拓不懂操琴,要来这个有什么用呢?
“当然!”方拓头也没抬:“要是不喜欢我干嘛出卖色相?”弄得知道内情的
人看他的眼光怪怪的,尤其是柳长风那三个混蛋,一看见他就遗憾的叹气,让他浑身不自
在!
“真伤心呢!”江秋水假装悲伤道:“人家还以为你是为了我才去表演的,没
想到我江秋水竟比不上一张琴。”
方拓有些尴尬:“呵呵!我那是开玩笑的,这也是一部分原因嘛!”
“嘻嘻!江秋水抚嘴娇笑道:“人家是逗你的啊!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先去
休息了!”说完拍了方拓后背一把,转身又合门而去!
江秋水的离去正合方拓心意,他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吟霄上了。
这吟霄通体雪白,首尾刻了一些简单的图案,虽美观但属于稀松平常,检查半
天,既无暗格也没有特别的地方,连普通古琴的题词都欠缺,难道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琴?
不可能,那天玉扁的的反应那么强烈,胸口的异样也不会是幻觉,更何况刚才琴拿到手的
时候自己的胸口又是忽冷忽热,这琴明明就和轩辕宝典有关,想到这里,又仔细的察看起
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方拓让然一无所获,渐渐失去耐心的他索性把琴往旁
边一放,打算明早再想办法,今晚先睡个觉再说!谁知刚熄灯,身后就传来女人的声音:
“你在找我吗?”他全身不自主地起鸡皮疙瘩,抬头看看房间四周阴阴暗暗的,由窗外照
射进来的月光少得可怜,房间看来更阴暗。这声音一响,很容易就会让人与那种东西联想
到一起。
“你是谁?赶快出来!”方拓叹口气,无奈的问道,因为这种声音仿佛是直接
在脑中响起,根本不能确定声音的来源。
“是我啊!”一股白眼自吟霄缓缓升起,慢慢的凝聚成一个女人的身形,在月
光中,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面孔,也可能是根本就没有面孔。
“你!”他咽口口水,有些艰难地说道:“你是人是鬼?”长这么大可是第一
次看见这种东西,每当场晕过去已经十分难得了!
“你不会害我吧!”故事里这样寄生在古琴中的鬼魂多半是要杀人的,他的大
脑里禁不住想起恐怖电影中的情节来。
“谁想害你了?”白烟的声音透漏着不满:“你身上有种让我熟悉的感觉,看
你检查吟霄很久没有收获才好心现身出来的,要不然你找一百年也发现不了吟霄的秘密!
”到最后还很情绪化的哼了一声。
方拓听那声音不像电视里那样凄厉,觉得如对方所言没有什么恶意,稍微松了
口气:“你!和这张琴有什么关系?”
“我生前有个名字叫怜香,做这把琴的人就是我的丈夫!”白烟悠悠地说道,
语气夹带着一丝苍凉,顿了一顿,缓缓地向方拓讲述了一个故事。
怜香的家族秦氏据说是秦始皇的后人,一直隐居蜀中。那是一个美如仙境的人
间净土,群山绿水环绕,民风憨厚纯朴。到了她这一代,虽然只剩她一个传人,但蜀中秦
氏的玉器一直闻明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她嫁给制琴大师雷啸天之后,夫妻感情深厚,
生活美满,可惜她自幼体弱多病,不到三十岁就因为风寒而香消玉殒。死了之后,魂魄就
一直付在由13块稀世寒玉制成的玉手环上,到现在已经几百年了,这是第一次以灵体的形
式出现在人前。
“后面的我知道,你的丈夫为了怀念你,将你生前所用的玉器制成了这张玉琴
吟霄!”方拓接口道,吟霄的传说他可是耳熟能详,却没想到今天能亲自看到故事中的主
人公。
“是啊!可惜当时我没办法现身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伤心失落,一蹶不
振。”怜香语气悲凉,让闻者也不自觉的跟着伤感起来。“这个玉手环是我的家传之宝,
和它流传下来的还有一段关于轩辕宝典的秘密!”
“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个秘密,因为我有这个!”方拓拿出玉扁喃喃说道。
“轩辕宝玉?!”怜香看到方拓手里的东西惊呼道:“没想到真的有轩辕宝典
,我还以为那只不过是个传说呢!”
“传说?”方拓讽刺的笑了笑:“就因为这个传说,不知道引起了多大的腥风
血雨,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你有两块,说明你是有缘人,玉手环和宝玉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怪不得你
身上有我熟悉的感觉!”怜香叹口气:“如果传言不差,这样的宝玉共有五块,合在一起
就能找到轩辕宝典了。而这玉手环就是找到其他宝玉的钥匙!只有它才能感应到宝玉的所
在!”
方拓要了摇头,他今天才知道玉扁真正的名字,若是在人前出现,怕是又要引
来一场腥风血雨了吧!叹口气,把两块玉贴身收好,觉得有必要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及既然是从琴里出来的,玉手环必然是吟霄的一部分,能拆下来么?”走到哪都带个这么
大的琴,怎么也是不方便!
怜香又叹口气:“因为那是我最钟爱的东西,他不忍心破坏掉,所以整个镶在
琴额上”
“噢!”方拓恍然大悟,之前只是按照玉扁的形状去寻找,自然忽略了琴额一大
串的玉石,但是单纯的以为那是装饰!若不是怜香提起,自己恐怕还找不到呢!当下取了
玉手环,因为不习惯在手腕上戴东西,所以就揣到了怀里!
“我就付在手环上,以后只能跟着你了!”怜香笑道!
“对不起!”方拓觉得有些愧疚:“打扰了你的平静!”
“没什么!”怜香满不在乎:“跟着你也见见世面,总好过成天呆在琴盒里,
几百年了,还真闷哩!”
就这样,方拓又多了一个鬼朋友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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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仙客来可谓是高朋满座,完全不是上回冷清的模样,方拓递了请柬,在
伙计的带领下来到最里面的一个雅座。
“就等你了!”柳长风站起身来,向方拓爽朗的笑道:“待会儿要自罚三杯哦
!”
“行啊!”方拓坐下来:“老大今天要我来有什么事情吗?不会只是吃顿酒那
么简单吧?”多天的相处,他已经和柳长风等人打成一片,称兄道弟了!
“难道没事情咱兄弟不能聚聚喝酒聊天吗?”余文杰怪叫一声,给他的杯子满
上酒。
“归燕小姐事忙,可以理解!”冷幕白坏坏地小声说道。
“你找死是不是?”方拓瞪了他一眼,这小子从那天开始就用归燕这个名字称
呼他,还一脸的痞子样。
“你们注意点!这件事怎么可以在这里说?”柳长风老神在在地喝了口酒,警
告道。
“哼!”方拓转投对柳长风笑道:“长风兄,最近几日始终不见你的踪影,不
知道在忙什么事情!”
“唉!”柳长风送到嘴边的酒杯又放下来:“前几日扬州首富的千金遭到淫贼
凌辱,那斯轻功甚高,我最近正帮着官府查办此事!”
“我倒有一个线索!”方拓想起和江秋水处遇的那晚发生的事情,当下把那日
的情景说了一遍。
“裴冷?”柳长风皱了皱眉:“敢在咱眼皮子底下作案,天给的胆子!”语气
森寒,显然已经动了杀意。
“别说这是事儿了,太扫兴!今天咱就谈风弄月,烦心的事情还是别想!”余
文杰劝解道。冷幕白也点头称是。
“是啊!甭让那杂碎坏了兴致!”柳长风面色缓和下来,又转头对方拓说:“
阿拓擅歌,来一曲助兴怎么样?”说完还略有深意的笑了笑,显然此事并不简单。
方拓低头沉吟一下,忽然抬头道:“我说柳老大。今天这事儿是早计划好的吧
!请我来就是试探我是哪种嗓子?是男是女?”若是冷幕白那不正经的提议,他回绝就是
。但今天要求的是一向沉稳的柳长风,这明显是几人对他的试探,不得不答应,可自己这
男声是装出来的,要唱歌不是露馅了吗?
“不错!”出乎方拓的意料,柳长风没用任何借口,爽快的直接承认下来:“
你那晚太象了,分布出真假,让我非常疑惑,于是定下今天的计划,就是想让你澄清一下
。也免得让我们胡思乱想啊!反正试探一下没什么损失。”方拓要是拒绝,反而是他们最
希望看到的,因为他们可都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方拓是女人。
“好吧!”方拓故作轻松的喝口酒,想了一下,开口唱了起来:“美人千古一
笑,青山迎风醉倒,看那走石飞沙也为你心跳。
谁在月下吹箫,想你白衣飘飘,温柔乡里佳人俏。既是情字难逃,做个情侠最
好,情为何物今世答案得不到。许是真心痴心,许是俗心凡心,也许你还得不到。让我策
马扬鞭,豪情冲云霄。我的剑为你挥,斩断红尘伤悲,我愿流尽天下泪。我的马为你追,
踏遍千山万水,要把你的梦找回。我的酒为你醉,痛饮千杯万杯,为真情放纵一回。江湖
中人笑我,太痴太傻太累,他们不懂我的爱你的美。
”他没有特意改变声道,反而是完全放开,唱到后面,声音渐渐变得沙哑,让
人听了却觉得其中满含感情流露,很容易就能投入歌声中。
这样一来,柳长风等人更是糊涂,说他是男人吧!声音和那晚瘦西湖畔很像,
用在女人身上也非常适合!但换了旁人遇到这种事情谁不是尽力的掩盖女声的痕迹?哪有
方拓这样的?或许也只是声音尖细一些而已!而且他的声音虽然不若男人般低沉,却也比寻
常女子多了股磁性,更是让人难以分清!
“埃!”柳长风的口气中有掩不掉的失望:“这次怕是不能分辨了!”
“难道要我脱掉衣服你们才罢休?”方拓戏虐地笑了笑,突然心里有了一个主
意,又开口说:“我有一个办法能打消你们的疑虑!”
“什么办法?”冷幕白好奇地问道。
“跟我走就是了!去一个好地方!”方拓神秘地眨了眨眼,站起身来。于是四
个人在刚刚从歌声中缓过劲来人们那热烈的掌声中离开了仙客来!
第一卷 似花非花 第八章(修改)
(更新时间:2004-2-1 5:55:00 本章字数:12580)
“这,这就是你所说的好地方?”冷幕白结结巴巴的指着头上的牌子,他这回
是彻底死心了,方拓一定是男人!
“是啊!”方拓故作正经的点头:“我早就想见识见识,既然今天有你们作陪
,当然要来乐一乐!”
“你!要是让秋水小姐知道我们陪你到这种地方,她非拔了我们的皮不可!你
不是住在流芳阁吗?那里可比这强多了!”余文杰皱眉拍掉直往他身上靠的手。
“怎么?男人逛妓院是很正常的事情,流芳阁有秋水管着,我看不到好玩的东
西!”方拓换上一脸坏笑,见他们还是站着不动,脸色一沉:“你们还是不是男人?畏首
畏尾的,有事情我担着,走!”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一进妓院,老鸨随即涎着笑脸迎了上来。他们很快进到一个小厅,刚坐定,跟
着便见一票青楼女子鱼贯走了进来,穿插在四人之间敬酒谈笑。
“你们不是经常自称是花柳班头吗?怎么这么放不开?”方拓搂着一名女子,
对一脸拘束的柳长风三人坏笑道。他们四周的女子都是方拓亲自的,仔细的挑选过的,简
直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而且一个劲儿的往身上缠,推也推不掉,若不是涵养到家,他们
还真想一走了之,省得在这里活受罪。
“这,怎么能一样?”柳长风低声说。他们这次明显的是被方拓摆了一道,怎
么乐得起来?
“就是,你还是请我们到流芳阁好了!”冷幕白脸上冒汗,看了一眼旁边那给
他敬酒的女子,又马上扭过头,真不知道这老板怎么想的,这么旁的女人也让来接客?有
些羡慕方拓,虽然怀里的人不算什么绝色,但比起其他的人来也胜过许多,起码不让人反
胃。
“切~”方拓撇撇嘴:“你们刚才试探我,这算我还你们的!明天天亮以前都不
许走!”摸了怀中那叫如花的妓女一把:“宝贝,咱们进房休息去!”站起身又把嘴凑到
柳长风的耳边:“不过你们可以自己花银子换一个能看的!”说完哈哈大笑,牵着如花的
手走进隔壁房间。
一走进房间,他就点了如花的穴道,将从花留心那里搜来的“天香合欢散”给
她服下去,将全身变得火热的如花放在床上,自己用棉布堵住耳朵,躺在桌子上,他要休
息,等着明天看好戏。
第二天从房里出来,就看见满眼血丝的柳长风等人站在门外。来到妓院外面以
后,方拓一路哼着小调一幅高兴的样子。与他的神清气爽相比,身后的柳长风等人垂头丧
气。“大家昨天痛快吧?”
“痛快?可不是?光听你那个如花叫床了!”余文杰嘟囔道。
“哈哈!”方拓听到他的话,笑得更加得意,这次自己总算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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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厉害!”方拓刚一进自己的房间,就看到江秋水迎了上来:“现在街头
巷尾都在谈论踏歌公子方拓昨天在仙客来精彩的表演呢!”
“踏歌公子?”方拓有些疑惑?
“是啊!”江秋水端来一盆洗脸水,将毛巾拧干递给他:“你的武功可比余文
杰,又是方大人的侄子,来头不小。当然能够和柳长风他们一起并列,成为江南四大公子
啦!说不定还会成为中原四大公子呢!”看向方拓的眼神渐渐有些痴迷:“他们都在谈论
,说你唱歌的样子好像要踏着仙乐飞去。所以就给了你这个名号!”
看着江秋水那双异常闪亮的眼睛,方拓只有摇头苦笑的份,他现在的身份实在
不能出名,可要不是昨天那一唱,自己还没办法脱身呢!
“你先休息一下吧!昨晚一定很累!”江秋水将盆子端起来,又转身笑道:“
那天你可得表演一场,那两次我都没有看见,难过死了!”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
方拓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躺在床上,拿出玉手环想找怜香聊天,却怎么也得
不到回应,索性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可能是心情大好的缘故吧!很快就进入梦乡。
方拓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置身于大学的宿舍中,李冰宇还在桌子上玩着电脑
,看样子又通宵了!
“李冰宇,你又通宵没睡啊?”方拓站起来穿上衣服,猛地拉开窗帘,外面的
太阳已经爬得很高了!“没上课?”
“你有病!”李冰宇白了他一眼,接着奋战他的A3:“星期天上什么课?”
“星期天?”方拓有些糊涂,自己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捶捶脑袋:“真的?我
怎么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什么?不会是今天上什么课吧!”李冰宇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你
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是不是昨天看那劝酒的mm太漂亮,一不小心喝多了啊?”语气
中有一丝嘲讽。
“我不记得几天有课!”方拓皱眉,眼前的一切都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
记得咱们中午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个算命的.......”
“那算命的我想起来了!”李冰宇关上电脑,揉了揉太阳穴:“上次东子打架
,我去派出所的时候见过那老头,是一骗子!”
“真的?”他有些疑惑。
“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李冰宇拿出两罐可乐,递给他一个。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现在头都疼!”方拓为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些担心
,是不是要去医院看看?
“今天大新生日,他让10点去他家,你快收拾吧!否则又要罚酒了!”李冰宇
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又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可能是感冒了!”他笑着掩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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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拓,你今天很不对劲哦!”走在马路上,李冰宇又上下扫了方拓两眼。
“哪有?”方拓摆弄着手机,奇怪,这上面存的电话号码自己怎么会没什么印
象,仿佛是几年前留下的似的!
“没有?没有你把林小姐的号码都删了,你们最近不是走得很近吗?”
“是吗?”方拓抬起头尴尬的笑笑,却见李冰宇身后的人行道上,一辆失控的
轿车正冲向一个小女孩。
“让开!”他大喝一声,似乎出于本能的绕过好友闪到人行道上,一把将那呆
住的小女孩推开,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李冰宇的一声惊呼,那辆轿车已经撞到自己的身
上.......
“啊!”方拓满身冷汗的坐了起来,最先入目的是一盏油灯,这里是流芳阁他
住的房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自己这一觉竟然至少睡了六个时辰。勉强塞了点东西
进肚,就独自走出院子,郁闷的他打算一个人出去走走。
漫步在寂静的小巷里,方拓叹口气,看了看天上明亮的月亮,远处的梆子声告
诉他,现在已经是三更了,他自己在外面转了很长时间,却一点回去的念头都没有。多久
了?这两年来虽然偶尔会想起过去的时光,却从未象今天这梦中那样的清晰,仿佛是自己
又一次经历那改变他一生的车祸,这种感觉让他彷徨,令他不安。
“救命啊!”这声音沙哑,凄惨,无奈,虽然微弱且很快就消失了,但方拓肯
定这是呼救的声音,当下想也不想,纵身翻越围墙,向声音的来源冲去。
这显然是一个有钱人家的院子,亭台楼阁花园假山一样不少,沿路上倒了满地
的家丁护院,上前察看,还好,只是被迷晕过去,这时又一声呼救声传来,是由宅第边缘
的一个二层小楼传出的,方拓当下抽出软剑,奔向那座小楼。
几盏油灯躺在地上,闪着寒光的长剑穿透一名妖娆的女子,血,喷涌而出。方
拓破门而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种情景。“不要伤人!”一声大喝,他的软剑直刺黑衣人的
肩头,那黑衣人见到方拓,浑身一颤,躲开他的攻击拔出女尸上的长剑,与方拓打起来。
黑衣人使的都是以命博命的狠辣招数,一时真让方拓难以低档,不过渐渐的他
发现对方的修为并不算高,于是镇定心神,小心应付,两人以快打快,拼过数十招。这时
候远方传来嘈杂声,隐隐伴随着火光,那黑衣人不愿恋战,虚晃一招,猛地转身,腾身跃
出楼外,一眨眼就到了墙外。
方拓顾不得招呼前来察看的人们,紧紧跟在黑衣人的后面。那黑衣人身形灵巧
,,翻墙走壁忽左忽右,方拓轻功造诣也不低,依然牢牢地跟着他,虽然追赶不上,不过
隐匿身形不让对方发现还难不住他,所以黑衣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多了条“尾巴”!不
一会儿,黑衣人在一个大宅院停下,方拓心头一惊,这宅院正是苗知府的住所,方拓知道
苗知府是个好官,所以不希望有人对他不利,却见
那黑衣人吹了一声口哨,又一个和他同样装扮且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的人出现
,那两人一照面,相互点了点头,联诀向城外奔去。
破烂的屋瓦,倒地的佛像,堆积许久的尘埃和遍布庭院的荒草,这是一座废弃
的小庙,方拓伏在房上,察看里面的动静,因为那两个黑衣人就在里面落脚。
“裴大哥,我的东西你都拿了吗?”说话的正是那和方拓对过招的黑衣人,听
声音竟然是一个妙龄女子。
“带了,一样不落!”在知府宅院出现的黑衣人提了提包袱:“咱们连夜离开
!”嗓音低沉,是个男人。
“嗯!”女人点点头,语气有些伤感:“我不太放心我爹,不过我既然杀了人
,就不能再见到他了!”说完拉下面罩,方拓在月下看得清楚,那女人赫然是苗知府唯一
的女儿,苗蕴仙。
那男人揽住苗蕴仙的细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都是我没用,要是武功
再好点,就不用你去冒险了,更不用你们父女分离了!”
“不,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苗蕴仙抬起头,坚定地对这男
人说到:“更何况,母仇已报,我还能有什么奢求?”
“仙儿!”男人叹口气:“我裴冷对天发誓,今生今世,都要爱护我的妻子苗
蕴仙,永不分离!”
“裴大哥,”苗蕴仙异常感动,再度投入裴冷的怀抱。
“精彩!知府千金和文明扬州的采花大盗结为连理,真是精彩!”这时候,一
个声音在这黑夜的庙里响起,惊得两人连忙分开,拿起武器戒备来人。
却见一英俊男子站在庙门口,明亮的月光下衣炔飘飘起浮,不是方拓是谁?
“踏歌公子方拓!”苗蕴仙瞳孔猛地收缩:“没想到你还是追来了!”
“仙儿退后!”裴冷大喝,将苗蕴仙护在自己身后:“方公子,你名列江南四
大公子,我们知道打不赢你,只希望你能看在蕴仙身怀六甲的份上放过她,今天的事情我
来承担!”
“不,大哥,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苗蕴仙上前拉住裴冷
的手,深情地说。
方拓见他们感情真挚,很是感动,决定要帮助他们,不过他不能这么轻易的放
人,他还有很多疑虑需要解决,当下神秘地笑笑:“在下只想问几个问题,为什么苗小姐
好好的千金不做却改行当了杀人犯,甚至和一个淫贼在一起!”
“哼!”苗蕴仙冷哼,斜了方拓一眼:“我说了,你能放过我们?”
方拓不为她的敌意所动,收回软剑负手而立:“今晚的事情只有我看到了,我
不说,天下没人会知道!”顿了一顿,又仔细地打量了两人,那苗蕴仙确实可称得上是个
美人,只是那裴冷长相一般,不过却无印象中淫贼的猥亵,反而给人一种堂堂正正的感觉
,心下不觉感叹,这两人在一起,也许会过得很幸福吧!他从不以世俗的眼光看人,个个
矿她的思想与古人的差别何止十万八千里远,于是点头说道:“在我的掩护下,你们才能
顺利离开,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苗蕴仙看方拓面带真诚不似作假,与裴冷对视片刻,才缓缓地说:“大哥与我
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因战乱才被迫分开,直到一个月前才团聚!”
方拓点点头,这段感情再正常不过“那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我爹当年因为不满南唐某地官吏的暴行,准备揭竿起义,没想到消息泄漏,
只能和家眷分两处逃走,只苦了我娘被叛徒出卖.....最后因不甘受辱而自杀身亡,若不是
由我师父极力相助恐怕我也难逃一劫!”
“那你杀的就是那叛徒?”
“不错!”苗蕴仙语音凄厉:“后来我跟着爹投靠大宋,没想到那仇人也在这
个阵营。我爹为顾全大局将仇恨忍了下来,可那厮不但不知感恩图报,反而千方百计的欲
置我父女于死地,你说,该不该杀?”
“该杀!”方拓颔首:“你怎么不将他送交官府呢?你这样一来,一辈子不是
全毁了吗?”为了报仇搭上自己,他替苗蕴仙不值!
这时裴冷苦涩的摇摇头:“我苗伯父为官清廉,做人又老实,不会巴结高官,
所以立了再大的功也只是一个知府,反观那老贼,虽不在朝为官,但酒肉朋友金钱之交遍
布天下,更成为扬州乃至江南的首富,谁感动他?”
方拓深有同感,这样的人到哪个时代都不会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说那
人是扬州首富,那他女儿的事情是你做的?”
“不错!”裴冷直截了当的承认下来:“不过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将她的衣服脱
光捆在院子里。那女人平日骄横跋扈无法无天心狠手辣害人无数我也只是略施薄惩而已!
”
方拓觉得这么做并不过分,虽然对女人的名节有些损害,不过街头巷尾的传闻
他也听过不少,这扬州首富包天德的女儿不但正如裴冷所言的蛇蝎心肠,而且花名在外,
想来也损失不到哪里去!“那你们将包天德全家怎么处置的?”
“我还是没有那么狠心!”苗蕴仙叹口气:“我只是杀了当时直接害人的包天
德夫妇二人,连他们的女儿都下不了杀手,其他人没受什么伤害,不信方公子可以去查问
!”
“我信!”方拓点点头:“单从你只是迷昏那些守卫家丁的举动看,你并不是
一个会滥杀无辜的人!”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苗蕴仙谨慎的问道,手又放在剑柄上。
“当然!”方拓笑了笑“不过要快点了,我在一路留下痕迹,相信城里的人很
快就会追来的!”
“多谢公子!”裴冷拉着苗蕴仙跪下来,惊得方拓不知所措,长这么大还没有
人对他行如此大礼,连忙闪到一边“你们快起来,要不然来不及了!”
“公子大恩只能留待日后报答了!”裴冷不再罗嗦直起身,在方拓的注视下投
入黑夜当中
方拓见他们走远,放下心来,又觉得自己若是现在离开,依余文杰等人的功夫
要追到裴苗两人并不困难,送佛送到天,那他就再帮忙一把!于是从怀里拿出一块布,蒙
住脸坐在佛像前面等待余文杰等人的到来。果然没过多久,就听的外面传来声音“长风,
在这里呢!”此时冷幕白的声音不像平日那样懒散反而充满精神甚至能从中觉察到一丝兴
奋。
“果然是年轻人,遇到这种事情没有不兴奋的!”方拓想到这里嘴角泛起一股
笑意,一种恶作剧式的微笑就藏在他蒙面的布下,而对象,就是站在他身前各自戒备的3个
朋友。
“裴冷?”柳长风眯起眼睛,那眼皮夹缝中透露的精光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动手
的准备。
方拓点点头,顺手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条站了起来,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不能使
用自己的软剑。
“苗小姐被你藏到哪里了?”柳长风的语气变得森寒,他是从苗府追到这里来
的“苗知府是个好官,我不希望他的女儿受到伤害,所以你最好把小姐交出来!”
方拓摇了摇头,苗蕴仙早走了,他上哪找人交出来?
“既然裴兄不肯妥协,那我们只有速战速决,得罪了!”柳长风冷酷地笑了笑
,一闪身,一双青白的手掌已经伸到方拓的胸前。
冷幕白见老大出手,也将自己的折扇舞动起来,攻击方拓的下盘。倒是余文杰
觉得以多攻少胜之不武。站在一旁暗自戒备!饶是如此,方拓面对两个和自己相同水平的
高手也是非常吃力的,没过几招便渐显不支,一个不注意,就让冷幕白的扇风江他蒙面的
布刮了下来。
“阿拓?”柳长风在月光下看清敌人的真面目大吃一惊,伸到了对方咽喉的手
掌也缩了回来。
“你怎么在这里!”冷幕白吃惊的问道。
“怎么?不打了?”方拓见身份这么快就泄漏,微微失望,不过他不会将自己
真实的心情表现出来,反而大方的坐到地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裴冷呢?”柳长风皱眉追问道,这件事明显和方拓有关,
他不得不问个清楚。
“裴冷啊!”方拓叹口气,没想到自己如此不济,这么快就败下阵来,要是柳
长风他们顺着行迹追去,自己在这里一点作用都没有,不行,得再拖一会儿,这是他对裴
冷的承诺,一定要完成,想到这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不就是了?”
“你是裴冷?”在场众人惊呼道。
“是啊!”方拓点点头:“当日我巧妙地接近江秋水并结识了你们,没想到百
密一疏,哎!要不是我垂延苗小姐的美色,你们恐怕还蒙在鼓里!”方拓并不担心柳长风
等人会伤害自己,大不了误会一阵子,等裴苗二人安全了,招徕江秋水将事情澄清就万事
ok了!
“别开玩笑了!”余文杰不相信。
“谁说我开玩笑了?”方拓白了他一眼,伸手从怀里拿出“天香合欢散”扔到
柳长风面前:“你们不是奇怪我昨晚为什么那么勇猛吗?其实我是用这个!”
“这么说一切都是你亲手设计的了?”柳长风冷冷地说道。
“是啊!”方拓感觉事态有些严重,不过此时反悔已经来不及了,骑虎难下,
他必须坚持下去:“我的一切都是骗你们的!”这句倒是真话!
“好!好!”柳长风语气凄厉,浑身散发着阴寒的气势,连冷幕白和余文杰都
被他影响得脸色发白。他连着说了好几个好字,到最后咬得牙齿咯咯直响,显然悲愤至极
“枉我等当你是兄弟,没想到你一直在骗我们!”说到这里,两眼喷火般怒视方拓:“不
管怎么样,朋友一场,只要你交出苗小姐,我就放你离开,从此再无瓜葛!”
“苗小姐是没有,”方拓咽口口水,没想到事情会到这种程度,更没想到柳长
风发怒是这么恐怖,他觉得应该将真相说出来,面的害人害己:“我是骗了你们,不过..
....”还没说完就感觉脖子一凉,柳长风得手掌已经贴在他的颈上。
“你知道吗?只要我一用力,你就活不成了!”柳长风气喘吁吁的轻声问道。
“我知道,”方拓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点的火熄灭下去。
“我不在乎什么苗小姐了,为什么你要欺骗我们,我一生最恨欺骗朋友的人,
最讨厌被人欺骗背叛”冷冷的言语,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
“我.......”方拓苦涩的摇摇头,今天的事情早晚会发生,因为他从始至终都在
欺骗着柳长风他们,甚至是整个世界,他是应该挨上两掌,作为对柳长风等人的一种补偿,反
正迟早要真相大白,虽然他不认为换另一种情况他的处境会和现在一样,可能公布真实身份
后能得到柳长风的理解.但是他骨子里是个男人,逃避责任不是他的所为,也不愿意靠那种女
人的身份来维护自己的安全:‘你打我两掌吧!就算对欺骗你们的惩罚,一种补偿‘等了半天
却不见柳长风动手,他方拓也是倔脾气,既然打定主意就一定要办到:“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
?打两下还不敢?还是你说你最恨骗你的人那是假话?你是......”还没说完,心口就一阵
剧痛,一股温热涌到嘴边,他强咽下去,接着挺直身子“来啊!还有一下!受了这一掌,咱们
的事情一笔勾销,怎么?下不了手?”
面对他的坦然,柳长风真的不知所措,旁边冷幕白和余文杰已经被他们两个吓
呆了,不知道该劝谁,今晚实在太奇怪了!方拓不像方拓,柳长风也不象柳长风!从一开
始到现在,两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怪异!方拓他们还不怎么了解,但柳长风就不同了!他
是绝对不会因为欺骗就如此暴怒的!可是,他们又想不出其中的关键,只能干着急!
柳长风又想到眼前的人欺骗了自己,心中的怒火又激荡起来,抬手又照方拓的
胸口一掌,这一下用了全力,等他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咯吱”一声脆响,那
是骨头碎裂的声音,连带的方拓的衣襟也迸裂开来。只见月光下,方拓口鼻喷血的栽倒在
地,胸前衣衫敞开,那束胸的布条也禁不住雄厚的掌力断开了。
“咳!咳!”方拓觉得两眼发黑,脑袋晕沉无力,勉强的站起身,遮住前胸,
轻声说道:“这就是欺骗你们的代价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们的了!还有,苗小姐和
裴冷青梅竹马两厢情愿,希望你们成全他们。”说完不理会呆愣在场的三人,径直走出庙
门,刚跨出门槛,就忍不住将一口鲜血喷出来,冷风一吹,他的头脑立刻清醒了过来!回
忆刚才做的事情,不由得后脊发凉!刚刚那是自己么?依自己的性情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能
理解的事情!可是......这破庙里的情景却记得一清二楚,怎么回事儿?她抬头看了看天上
的月亮,虽然皎洁,却怎么看怎么有种阴森的感觉!难道是中邪了?怎么万没有替人背黑锅的
道理阿!她想清理一下思绪,将事情弄明白,却在这时候血气上涌,她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
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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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仍然软弱无力,心口撕裂般的疼痛,昏昏沉沉中
,觉得旁边一女子在哭泣,依稀是江秋水的声音,可惜再怎么努力也睁不开那双紧闭的眼
睛,心头一急,又昏了过去。再一次醒来,他已经能够轻微的活动四肢,修养大概四五天
勉强能够下地走路,用大夫的话说他这样的恢复速度已经是奇迹了!遗憾的是他没有找到
付着怜香魂魄的玉手环,四化在那天晚上掉到哪里了,动员了很多人也没有找到,方拓打
定主意,等伤好以后靠着两块玉扁一定要将玉手环找回来。他之所以能还原那么快,就是
胸前玉扁的功劳,当初柳长风的一掌正好拍在玉扁上,那块李煜给的温玉现在被镶在它的
胸前,怎么也弄不下来了,可惜找不到怜香,要不然就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疗伤期间柳长风他们来了几次,不过也只是问了问他的情况,没有见面。对于伤害到方拓
,柳长风似乎存在一种罪恶感,连带的冷幕白和余文杰也不敢面对方拓,几个人现在产生
了心结,恐怕也只能靠时间来治愈了!
“谁送我回来的?”被换上素色女装的方拓斜躺在床上吃着江秋水递过来的桔
子,不时无聊的打个哈欠。
“还不是那三个混蛋!”江秋水恨恨的说:“就算每天都送来昂贵的补品也不
能弥补重伤你的错误,好在你恢复得快,要不然我非抽了他们的筋不可!”
“恐怕就是因为你太凶,所以他们不敢来了!”方拓笑了笑,他不怨柳长风,
毕竟这也算是他自己的过失。自己将他们耍的团团转,受次伤算是补偿也不错!
“他们伤了你,又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以为还敢来啊!”江秋水撇撇嘴:“不
来才好呢!”方拓刚要说什么,却见一个丫环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江秋水皱眉道。
“小姐!”丫环看了方拓一眼:“衙门的刘捕头带了好多人过来,说是有要紧
事情见归燕小姐!”
方拓和江秋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那里看到了疑惑。“我去看看吧!”方拓刚
要起身,就听的外面一阵女声的尖叫,接着房门被撞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带着四五
个人闯进来。
那中年人看到床上的方拓,立刻大声喝道:“绑了!”不由分说,一干人等将
方拓拉下来,七手八脚捆绑了个结实。
江秋水脸色铁青:“刘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捕头没理会江秋水,只是对着方拓冷冷的说道:“奉知府大人手谕,捉拿杀
人凶犯归燕归案!来人,走!”说完拉着方拓就走出了流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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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跪何人?”一个面容清濯的中年人端坐中央,对着被捕快们押在地上的方
拓喝道。
方拓被莫名其妙绑到这里,心头万分不爽:“你不好我是谁还派人捉我?”待
看清那人的相貌,又疑问道:“怎么是你审理?苗大人呢?”
“本官戴肃,庙知府卧病期间全权打理扬州的事物!”
“苗大人病了?”方拓叹口气,看来因为女儿的出走而大受打击,心下不禁有
些凄哀,却又听戴肃说道:“归燕,原名兰若冰,东京人氏,对不对?”
方拓翻了翻白眼,打定主意今后轻易不再使用路引了。像今天这样,要是自己
穿着男装上来不就全露馅了:“知道还问?全是废话!”
扫了方拓一眼,戴肃拍案道:“大胆狂徒,本官问话竟敢胡乱回答!若再贫嘴
,休怪本官掌你的嘴!”
方拓没好气的问道:“敢问大人,在下犯了什么罪?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不要狡辩!”戴肃道:“本官问你,五天前的戌时到亥时,你在哪里?在做
什么?”
“我!”方拓一惊,那不是自己受伤的那晚么?
“怎么?答不上来是不是?”戴肃看到方拓惊讶的表情,冷冷一笑:“让我
替你说吧!那晚你迷晕了包府家丁,下手杀了包天德夫妇,是不是?”
“不是!”方拓大声说,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大人如何
断定这件事情是我所为?”又昂首问道:“我并不认识包天德,甚至见都没见过,怎么会
沙他呢?没有动机啊!”
“哼!”冷哼一声,戴肃挥了挥手,一个捕块将一木盘放在方拓面前:“这个
你可认得?”正是付着怜香魂魄的玉手怀:“据查,这是玉琴吟霄上的物件!”
“这是我的!”方拓点点头,原来在这里,难怪怎么找也找不到。
“承认就好!”戴肃又是一阵冷笑:“带人证!”
不一会儿,一名妖艳的女子走到堂前盈盈跪倒,正是满月楼的花魁月湄儿“民
女见过大人!”
“月湄儿,请将当日你所见之事讲来!”戴肃道。
“八月初三晚,民女正和满月楼的老板也就是包天德包老爷商量我到京城演出
的事情,谁想到半夜闯进一个蒙面人,见到包老爷提剑就杀,民女害怕得躲在桌子底下,
听得那贼人喝道‘包老贼拿命来,‘我才知道那蒙面人是个女子!”说着看了方拓一眼:
“后来我听得外面半天没有动静,才爬出来,一看包老爷夫妻俩已经双双毙命,而在他们
尸体附近发现了这个玉手环!”
“很好!”戴肃看月湄儿说完,一拍惊堂木,对方拓说:“兰若冰,你既然说
不认得包天德,那你的玉手环怎么会在包府出现?”
方拓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大人,就算玉手环出现在尸体附近,也不一定是
凶手掉的啊?”摇摇头:“我当时确实出现在包府,不过是听到求救声前去帮忙,与歹徒
搏斗时不慎掉落了这个物件,人确实不是我杀的!”
“还敢狡辩?”戴肃道:“你既然在当时出现,就有杀人的嫌疑!”
“大人!”方拓一抱拳:“我没有动机杀人啊!再说这玉手环价值不菲,一个
歹徒行凶的时候会在身上带这种东西给人留下线索吗?”
“哼!没有动机?”戴肃冷笑:“你可知道,当日你表姐江秋水之所以受伤都
是包天的一手安排,你为了报复,自然起了杀心!”
“胡说!”方拓怒火中烧,这家伙明显是想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我今日才
知道此事,再说我已经得到赛花大会头名,哪犯得着冒身败名裂的风险杀人啊?”
只听堂上戴肃道:“你真有张好嘴,还能强自狡辩,不用刑看你是不会招,来
呀,刑杖侍候。”
方拓重伤未愈,怎能经受杖刑?口中还想再说,却被身上的疼痛搅得说不出话
来。看来戴肃是有心陷害,一般女子是不会用杖刑的,事情尚有很多可疑之处,他非但不
想,而且立即用刑。他是盘算着屈打成招,速战速决呀!
“停”戴肃说道:“你可认罪?”
方拓冷笑一声,猛地抬头,把心一横,咬牙道“不认!”竹签、挟棍、烙铁一
干刑具扔在他面前,方拓倒吸口凉气,这些他在电视上看过,不用问,用字自己身上肯定
痛苦非常,当下更是气愤:“屈打成招,严刑逼供,这就是大人你办案的手段〉我不服!
”他曾想过出示师伯给的双龙玉佩,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是非自有公论,拿权利压
人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出示了玉佩,他和方俊的关系就摆在明面上了,兰若冰同方拓是
一个人的事情也会报露出来,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戴肃微微一笑:“屈打成招?眼下人证物证具在,那融得你抵赖?用刑!”
方拓从未有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除了疼痛外,心中的怒火也是痛苦的来源
之一。在一次又一次酷刑的冲击中,他感觉自己身体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流失下去,眼前
的景物渐渐分解,模糊,失去了过去的轮廓。冰凉的水泼到他的脸上,方拓醒过来,耳边
听到柳长风和江秋水等人正在大骂戴肃,具体说什么,他却听不清楚,浑身上下涌来的痛
楚冲击着他的神智,四周传到她耳朵眼睛的信息都是断断续续的,只能听到屈打成招什么
的话,接着就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首先入眼的就是黑漆漆冷冰冰的天花板,这是知府大牢,而自己正
躺在一堆稻草上。而他的身边,柳长风等人正商量着什么,丝毫没有察觉他的醒来。
“怎么办?戴肃这么做,明显是想把事情就这么定下来,要是不早打算,阿拓
就真完了!”冷幕白愤愤地说。
“有我们在这里,阿拓不会死的,实在不行,用强的也得让他离开!”余文杰
冷哼一声:“我正派人连夜到京城传送消息,让我爹把这件事情押下来,说不得只有动用
家族的权利了!”
“我最担心的是阿拓,面对武功全失的现实他会怎么反应!”柳长风叹口气:
“都怪我当时下手太重!我也不知怎么的!当时就是什么也顾不得了!非常生气!简直不能控
制自己了!”
“你说什么?”方拓直起身,柳长风的话不赦是个晴天霹雳,一直以来,自己
面对这种离奇的情况,唯一让他能支撑下去的就是本身的武功还有轩辕宝典的传说了,如
今失去武功,自己如何能在这古代立足?所以他的心里乱成一团。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你好好的活下去的!”冷幕白上前说道。
“是啊!”江秋水红着眼睛劝解道;“我不会武功,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你们先出去吧!让我自己静一静!”方拓叹口气,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出平静
的样子,殊不知自己越这样越让他们觉得担心“都给我滚出去!”看他们站着不动,他大
喝道。
等牢中就余他一人,茫然不知所措的他将自己身子蜷起,头紧紧的靠在膝盖上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
恍惚中,锁链哗哗作响,方拓又被拖了出去,外面的透进来的阳光照得他难受
,他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了,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按照一种轨迹来验证自己的命运。
“你认罪么?不认的话,可要受很多的苦,听说你大病未愈,恐怕挺不住啊”
虽然是劝解的话,但戴肃说的不带一丝感情,其实他说得再生动好听,方拓也分辨不出来
了。
方拓没有说话,两眼无神,下意识的摇头是他唯一的反映。接下来自认又是一
翻酷刑,戴肃在毫无收获的情况下只有将方拓收押待审。
这一夜,方拓倒在稻草上,恍恍惚惚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来到他的面前,
仔细一看,竟然是方拓异常熟悉的脸,那是兰若冰的脸:“你这个强盗,把我的身体还给
我,还给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啊!”他努力的想争辩,可自己却发不出任何
的声音,只能任由兰若冰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喊。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没有了那让人难受的
哭喊声,方拓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阿拓,你过的怎么样?”话里满是
亲切,一如记忆中的那种温情的感觉,是李冰宇。
“冰宇,你怎么来了?”方拓想上前拉住他,却被一把推开!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了!”李冰宇的话突然充斥了嘲讽:“你竟然不要脸的占
据了别人的身体,而且好像很糟糕,把人家的武功都弄没了!你干脆回来吧!”
“我也想回去!”方拓笑了笑,苦苦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只有死亡,只有死亡!只有死亡!”霎时间,整个天地仿佛都变成了混沌的
一片,只有这个声音在四周飘荡回响,一直回响,回想在方拓的心里,久久不曾散去!
第一卷 似花非花 第九章(修改)
(更新时间:2004-2-2 3:01:00 本章字数:7199)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方拓恍惚中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上一下的起伏,总算清
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一个人的背上,四周到处是喊杀声和铿锵的刀剑声。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一个人的捕快在自己身前被砸晕过去,方拓拍打着身
下的人吃惊的问道。
“救你出去啊!”那是余文杰的声音。
“你糊涂啦!”方拓骂道,这不是越狱吗?还好,看这情景没有看守的捕快受
伤,只是被点穴或是昏了过去,要不然单是杀官的罪名就够受的了。
“要是今天不带你离开,你明天认不认罪都是死路一条了!”余文杰的宝刀上
下翻飞,杀出一条路,很快的,又有几道身影汇合过来,顺着一个方向,几个人冲出知府
大牢。
夜晚的长街,空寂无人。唯有身后的大牢人声鼎沸,搅得附近的民居鸡飞狗跳
。一伙人朝不同的方向奔去,明显是为了分散追兵的注意,余文杰左拐右拐,熟悉地形,
不一会儿就在一个小阁楼停下,按特定规律扣打门环,里面人应声开门,显然早有约定。
方拓惊魂未定,对于这些突变还来不及反映。被扶到一张床上躺下,可能是做
了一宿噩梦的缘故,又怕又困,一接触枕头,魂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方拓的大脑一直不能清醒的思考,只是觉得忽冷忽热的
,有人一直在用沾着冷水的手巾敷在他的头上。
“怎么办?这样子根本没发出城!”这焦急的声音是江秋水的。
“只能先在这里呆上一阵子了!你们先出去免得被人怀疑,我会找可靠的人照
顾他!”这是柳长风那晴朗的声音,只是现在显得有些沙哑。
方拓感觉浑身似火烧,异常的难受,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清醒过来:“我怎
么了?”
此话一出,他的四周就站满了人,原来柳长风和江秋水等人全聚在这里。
“你怎么样?好点了么?”江秋水红着眼睛说道。
“还好!”方拓勉强的点点头:“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会把你们都牵扯进来的
!”
“没办法!”柳长风轻声的说:“如果我们不救你,你即便是没有被屈打认罪
,也会死在苦行的折磨之下,现在的你根本经不起戴肃那么折腾!”又叹了口气:“要不
是我当时伤你在先,你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你不用这么说!”方拓叹口气:“这谁也怪不得!”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
磨下,显得格外憔悴。
室内再没人说话,大家的心思都放在那未知的将来,时间就在这沉闷的气氛中
过去了。
******************************************
虽然戴肃怀疑柳长风等人就是劫狱的主谋,但在没有找到方拓的情况下,碍于
他们的身份还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加几个尾巴,可惜依柳长风他们的身手,实在没有什
么作用。所以他只能将流芳阁当作突破口。
“流芳阁被官兵看住了!”柳长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带嘲讽。
“噢!看来戴肃确实没有办法了!”方拓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难怪今天没有看
到江秋水,原来是出不来,不过他并不担心,只要不见面,江秋水不会有什么危险!
“等你伤好的差不多,我就派人送你出去!”柳长风小心的看了看床上的人,
他并不想提及方拓的伤势,这样会让他想起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方拓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虽然还是上午,但是他仍然昏昏欲睡,一到夜里,就
会被怪梦搅得身心疲惫,那“只有死亡”这四个字一直在困扰着他,像个魔咒挥之不去。
“你.....”柳长风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余文杰却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苗蕴仙回来了!”这个消息让方拓猛睁开眼睛。
“今天下午就会回到扬州来,不知道为什么,本来都跑出很远了,却折了回来
!”余文杰有些搞不懂,和一个男人私奔可不是什么小事情,还能光明正大的返回来就更
需要勇气了“这苗蕴仙还真是一个奇女子!”说到这个词,他瞄了一眼方拓,这不也是一
个?
“她回来了!裴冷呢?”方拓皱着眉头问。
“好像没在一起,我估计那淫贼是自己跑掉了!”余文杰有些愤恨的说,要是
有一个女人为他私奔,他一定会珍惜的,绝不会让她独自面对家乡刁难的人!
“怎么会这样?”方拓摇摇头,苗蕴仙为什么会回来?估计是知道了这里的消
息,以她的心性来说是不会让别人替她顶罪的。
柳长风笑了笑:“看来你是白忙活一场!要不要去骂她一顿?”他想活跃一下
气氛。
方拓没有理他,只是向余文杰确认一下:“下午会到?”
“是啊!”余文杰奇怪的点点头,不知道方拓关心这个做什么!
“那就好!”方拓说了一句别人听不懂的话,她的眼睛在一瞬间竟然发出一道
青色的光芒来!一闪而逝.
中午的知府衙门,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气氛变得异常怪异,一干官兵的表情只
能用震惊,意想不到来形容。
方拓站在微风里,原本因伤病而苍白的脸色因为走很长一段路的关系变得红润
,怀着一颗超脱生死的心,带着一个能解救他人的决定,他洒脱的走到这里,很超凡的,
穿越朱红的大门,擦着那些捕快的肩头走过,面带微笑的欣赏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嘴脸。
“你!”戴肃惊得说不出话来,神经一阵乱颤,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现在的心
情。
方拓笑了,表情很自然:“这几天来还得大人劳师动众,真过意不去!”顿了
一顿,又嘲讽的说:“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认罪么?我来了!”
戴肃叹口气,狐疑地问:“你认罪?”
方拓笑得更加灿烂,他正在猜想柳长风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后会出现的各种表情
。他的笑容让衙门的人产生了不小的骚乱!
“认罪!”他看了看四周围着的人,坚定的点了点头,又伸出了双手:“绑我
吧!”
*********************************************************
这次一如前几天的情景,戴肃稳坐公案后面,手中的惊堂木却许久没有拍下去
。一反常态的俯身问:“你真的认罪?”
跪在地上的方拓闻言笑道:“你还真是奇怪,之前恨不得我早点认罪,现在目
的达到了,怎么还犹豫起来了?还怕良心不安吗?”
“啪!”惊堂木终于拍了下去,却远没有过去那么有气势,有尊严。“下跪何
人?”
“兰若冰!”方拓翻了翻白眼,怎么一上来就是这句话,一点花样没有!
“本官问你,八月初三,包天德夫妇惨死家中,可是你做的?”
方拓又一次看看四周,平静的说:“是我!”
“你能把当时的详情道来!”
方拓点点头,这样一件简单的杀人案根本不需要什么想象力,很容易的,他就
编排了一个既合情又合理的故事,从他因为包天德伤害江秋水而起了杀心,一直说到怎样
作案逃匿,差点没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天怒人怨的杀人惯犯。
戴肃皱眉道:“这么说,你确实是杀害包天德夫妇的凶手喽?”话里却是半信
半疑,竟然忘了这一番话最开始出自他的口中。
“我都认罪了,你还问个什么?不是人证物证俱全吗?难道还有假的?”方拓
可记得之前所受的待遇,自然话里不会客气。
“来人,画押!”戴肃难得的好脾气。挥了挥手,示意师爷将供状递到方拓面
前。
“这很简单!”方拓说完直起身,走到师爷跟前,拿起笔,想学阿Q画个圈,不
过想来也没人识得,只好草草的写下兰若冰这三个字。
“呼!”轻出口气,潇洒的将笔一扔,他扭头对戴肃说:“大人,看在我这么
帮忙的份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戴肃点点头。
“我最喜欢那个玉手环,能不能先还给我?”方拓想见怜香一面,非常的想。
“这是物证!”戴肃没想到她会有这种要求,有些犹豫。
“我都认罪了,你还在乎什么啊?”
“好吧!”戴肃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达到预先的目的,不过这一切都
太怪异了。就好像一切都是方拓安排好的一样。
方拓接过玉手环,在捕快的押送下步出大堂.
*****************************
“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方拓笑了笑。他囚室的栏杆外正
站着铁青着脸的柳长风等人。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时候还这么高兴!”余文杰嘟囔道,听到方拓自己
回到知府大牢的消息,他们几个人险些没被吓死,来到这里一看,当事人却若无其事的谈
笑风生,精神状态是这几天来最好的。与之前死气沉沉伤病交加的情形比起来,简直是两
个人!
“难道我武功全失,就要一直闷闷不乐吗?”方拓撇撇嘴:“那样你们才高兴
?”
“他不是那个意思!”冷幕白气恼的摇头:“你怎么能犯险回来,而且认了罪
!”最后几乎是大吼着说:“你不想活了!”这句话却让在场的人都看向方拓。
方拓在脸上挂出副笑容:“不要乱说,我还没活够呢!”转过身去,扯了扯镣
铐叹气道:“要是没有这副东西会更好吧!对了,文宇安置好了么?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
情!”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江秋水扶在木质的栏杆上,戚哀的问道:“你是不
是故意要来寻死?是不是?”
“怎么会?”方拓摇摇头:“我还没活够呢!”叹口气,又接着说:“我有你
们帮忙,再劫一次监狱就好了,难道你们能看着我去死?”
“我们当然会救你”余文杰皱眉道:“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冷幕白扫了柳长风一眼,又略有深意的看着方拓:“再劫狱
?谈何容易!有了上次的那件事情,戴肃还不加紧防范?要是请来秦墉看管,那咱们更是
没有胜算。而且你们没注意他没追究上次劫狱的事情吗?恐怕正等着将咱们一网打尽呐!
”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一切随意吧!”方拓勉强笑了笑,瞥见那正在接近的
身影:“牢头下来赶人了,你们该走了!”
“我们不会让你死的!”柳长风深深看了他一眼,扔下这句话,就领着众人离
开了。
“我也不想死!”看着那几道离去的背影,方拓喃喃说道,这象是说给自己听
的。
“那可未必哦!”怜香这时现出身形说道:“你这么做难道没有一点寻死的意
思?”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方拓叹口气,坐在稻草上:“好像有什么东
西在支配我,让我控制不住想死的念头!”而且冷幕白好像也发现了他这种想法,那眼神
像能穿透他的身体一样,令他不自在。
“那是心魔!”怜香也跟着叹口气:“但愿你能安然度过这关!”
“心魔?”方拓疑惑道:“听来好象是修行人经历的玩意儿!怎么会找上我?
”
“你的胸前镶着块宝玉对不对?那就是你烦恼的根源了!表面上你的武功似乎
废了,但我能感觉道一股力量正在改造着你的身体,虽然微弱,不过那确实是你胸口的那
块宝玉发出来的!”
“这么说我武功还有恢复的可能?”方拓有些兴奋,这可能算是几天来唯一的
好消息。
“不错,时间也许很长,不过恢复后你的武功一定会更高!”怜香以肯定的语
气说道:“不过伴随而来的就是心魔的困扰,能过这一关,也许还会有一想不到的收获!
”
“这心魔就是我做梦的主使者喽?我想死的念头也是它引起的?”
“你是不会被困难折服的人,所以心魔能影响你的不多,这次因为你受伤才有
机可乘,明白这一点,我想你能战胜它!”
“你好像知道很多的事情!你的来历一定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方拓露出几
天来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觉得心头豁然开朗,一些疑问也被解开了。没有扼拌,更见
洒脱。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怜香转移话题道:“现在这种情况,你真的甘心去死
吗?”
“顺其自然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反悔也没用了!”看怜香不准备告
知答案,方拓也不想深究,将头靠在墙上,望着天花板:“我有朋友在帮忙不是吗?”
“是啊!那个柳长风不是说不会让你死吗?”怜香调笑道:“他挺关心你的样
子!弄不好是喜欢上你了呢!”
“那我还是死了算了!”方拓转过头去,嘟囔道。想来柳长风这几天确实不太
正常,眼神也怪怪的,看来以后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
“罪妇兰若冰因一己之私,连害两命,罪大恶极,现判三天后押赴刑场,斩首示
众以平民愤!”戴肃在天黑的时候带着判决结果来到牢房。
“知道了!”方拓点点头,这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那本官就告辞了!刘捕头会带你去死牢!”
“大人,”方拓叫住转身要走的人:“不是应该在认罪画押之后当场宣判么?
这次怎么这么晚?”
“这......”戴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
方拓看他的样子,禁不住嘲讽道:“不是被我之前的举动吓着了,所以忘了宣
判吧?”
“哼!”戴肃尴尬的冷哼一声,在方拓嚣张的大笑声中,甩了甩手就走没了身
影!
***************************
“不用这么夸张吧?”方拓哀号着说,除去先前手脚上的镣铐不论,他现在连
脖子和腰上也被铁链锁住了,而另一头被牢牢地钉在墙上,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在一定范
围内活动,使足力气才能用指尖勉强触到牢门。
“这是戴大人特别交待的!可不能让你再被劫走了!”刘捕头一边锁门一边叹
气道:“这可是专门关押江洋大盗的房间,铁链全是精钢所铸!”
“那我太荣幸了!”方拓咧咧嘴,苦笑着摇摇头!
“小姐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找牢头商量!”刘捕头抱拳道:“在下告辞了
!”因为白天方拓惊人的表现,衙门里的人对他的态度别的有些特别。
“三天后!”方拓抿抿嘴,也许自己真的只有三天好活了!
“你后悔了?”怜香没有献身出来,而是直接在他的耳边吹气道。
“虽然不喜欢这些‘装备’和这里的伙食。”他拖动四肢,弄得铁链啷呛直响
:“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正我怎么做,都会是这种结果!”说着望向外面墙上那
跳动的火光,瞳孔时明时暗:“后悔药可不是好吃的!”
“其实你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帮她的!”怜香叹口气。
“那不同的,这样最直接不是么?”他表情未变。“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值得?
”怜香再次叹气道:“你根本不必这么做!”
“万一呢?我始终不明白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只会让江秋水他们伤心,苗蕴
仙为你内疚儿以!”怜香第三次叹气,如果她还有身体,非砸开方拓的脑袋看看里面有什
么不可。
“那比拆散一对鸳鸯,夺走一个孩子的母亲要强吧?”方拓转过头,却没有
看到怜香的影子,苦笑一下:“就算死了,也只能怨我自己,孤家寡人换得别
人一生的幸福,值了!”
“你仍然被心魔困扰着呐!”怜香语气哀婉:“怪不得一心求死!”
“没有!”方拓大声反驳:“这是我本身的问题,也不会去送死的,哪来的什
么心魔?”
“真的?”怜香用质问的语气说道:“你的话为什么前后矛盾呢?恐怕你也把
我不住自己寻死的念头吧?从一开始的甘愿受柳长风一掌的鲁莽,到现在自动定罪的疯狂
,你哪一样不是莫名其妙?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又哪点表现的正常?不是心魔的影响又
是什么?连你的本心也被自己假造出来的表面给欺骗了啊!”
过了半响,方拓才比上眼睛,表情有些痛苦:“现在讲什么都晚了!”叹口气
低下头,再也没说什么......
*****************************************
“没想到我到死牢,第一个看我的人是你!”方拓盘坐在地,看着牢门外站着
的人,话里有着掩不住的惊讶。满月楼的月湄儿屈身蹲了下去,仔细的看了看方拓的样子
,那跳跃不停的火光照在她的脸庞上,格外诡异:“冷公子他们被阻拦在门外,据说因为
身份特殊的关系晚上不让探监,他拜托我进来瞧瞧你!”
方拓愣了一下,接着摇摇头:“不可能他们不会给你好脸色看!更不会将这种
事情交给你!”
“你说得不错!”月湄儿神色一黯:“他们却是恨不得杀了我。”顿了顿又说
道:“你就不恨我吗?”
“恨你?”方拓说话的语调猛地抬高:“我为什么要恨你?”
月湄儿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悠悠说道:“当时我听到凶手和包天德说话了,也知
道她就是苗蕴仙,更清楚方拓身上掉下玉手环的全过程,但是,因为你在赛花大会上超过
了我,所以,少说几句话,你就成了凶手!”
方拓苦涩的笑了笑:“我是自动认罪的,与你何干?但是.......”猛地抬起头
:“如果是来炫耀,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希望你能永远的忘记这件事情!”
“我会的!”月湄儿扶着栏杆站起来,望向方拓的目光满是怜悯:“我可能永
远都不会了解你,为了一个贪婪的人失去性命,值得么?”
“贪婪?”方拓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别装蒜!”月湄儿冷笑一声:“我可听得清清楚楚,苗蕴仙向包天德索要
吟霄上的天魔珠,得不到的情况下恼羞成怒的杀了人,这不是贪婪是什么?你这么袒护她
,想来那个天魔珠真的很重要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贪婪?”方拓咽了口口水,一阵孤寂的感觉涌上心头,牢房里少了一个人,
确实显得空旷:“对了怜香,你付身的那个总是玉手环玉手环的叫,它既然是你的传家宝
,总该有个名字吧?”
“我真不愿意提起它!”怜香喃喃说道:“十八天魔珠,持者鬼神惊,轩辕宝
典现,天地任我行!它叫天魔珠,连带五块轩辕宝玉,正好是十八个,所以外面也叫十八
天魔珠!......
第一卷 似花非花 第十章(修改)
(更新时间:2004-2-9 4:22:00 本章字数:7766)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早睡觉了!”方拓面带微笑对跟在牢头身后的人说道。
“那真不好意思了!我可是非常想看你呐!”苗蕴仙等待牢头打开门,低头进
到里面,有示意牢头离开。
“你可真好,知道带吃的来给我!”方拓看见她手中的食盒眼睛一亮。
“当然啦,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呢!”苗蕴仙浅笑,一边蹲下将碗筷递到方
拓手里:“可惜没有带酒,不知道你想不想喝!”
“没关系!”方拓夹了块鸡肉放在嘴里:“这牢饭有够难吃,你能带这些来我
就感激不尽了!”算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苗蕴仙双眼一红道:“因为我才让你受这些苦!我
一赶回来,你已经被判刑了!我去找戴大人解释也没什么用!”
方拓扒饭的动作顿了一顿,却没有抬头:“什么你不好的?这完全是我自愿的!
”
“我明天再同我爹和戴肃说明真相还你清白!”苗蕴仙站起来:“我不能让你
代替我送命!”
方拓放下筷子,看了看她,叹口气:“你真的以为我的品格高尚到能替一个人
死的地步?你会武功,应该知道失去武功队咱们这样的人意味着什么!换句话说,即便不
帮你顶罪,我也会想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知道你这样说只是为了让我宽心,但我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苗蕴仙摇了摇头,捉住方拓的手哭道。
“你杀人都敢,还在乎这些做什么?”方拓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随即平静下
来,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我已经签字画押,你在解释也于事无补,不如为了裴冷想想,
为你的孩子想想,为你爹想想......”接着又笑了起来:“就算为了可怜可怜我,你也要想
开点阿!我临死前向你要个舍身救人的好名声,你都不给吗?”
“你!”苗蕴仙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你真要为我好,就让我平静得过完这三天吧!”方拓收拾好碗筷,将食盒递
给她:“我现在想睡觉!”
苗蕴仙点点头,向外走去,没看见身后方拓脸上那一瞬间出现又立刻小时的古
怪笑容。
待她走远了,方拓仰起头看向天花板:“怜香!我该怎么做?被人利用的滋味
可不好啊!”
“我有办法!”怜香现身出来:“如今要救你,还不能担上逃犯的身份,就只
有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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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们帮忙做几件事情!”第二天一大早,看到柳长风江秋水等人,方
拓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来探监的几个人不由疑惑的相互对视,猜不出他在打什么注意。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什么?太快?我还嫌慢呢!)这天早上,方拓的面前被
摆上了酒菜,再过两个时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就会被带到外面斩首示众了!
牢头老李暗自松了口气,眼前这个麻烦一死,一切也就太平了,自己再不用提
心吊胆的过活。
“兰小姐,吃一些吧!吃点喝点才好上路呐!”
方拓闻言不禁一笑:“上路?上什么路?”
“小姐!您别说笑了!”牢头摇摇头,给方拓斟满了酒:“午时三刻一过,您
就不在这尘世了!跑天上去享福了!”
“噢!”方拓装作恍然大悟,又浅笑着说:“如果我说我绝对死不了你信不信
?”
“您不要和小的说笑了!”牢头的腿一阵哆嗦,又立刻在脸上堆满笑容:“那
白纸黑字的都写着呢,哪是这么容易更改的事情!您就别吓小的了!这几天,小的的胆都
快被吓破了!”三天来,官府大牢总是有蒙面的武林高手光临,这样算来,每天三四次之
多,虽然没有囚犯逃脱,也无人伤亡,但明眼人却知道这些人与死牢中那唯一的囚犯有关
,他是深怕一个不小心,让人成功劫了人去,自己的命也搭上了!
“听说最近不太平!”方拓若有所指。
“是啊!这几天,大批的武林中人聚集在扬州,听说是江南四公子联名邀请的
各地朋友!”牢头小心地瞄了方拓一眼,又接着说:“监察御史朱瑜朱大人在杭州被劫持
,凶徒一路正向扬州赶来,现在总兵衙门,各处捕快是整装待发,整个扬州地面草木皆兵
。”
方拓点点头,还想问什么,却见一个看守在牢头耳边嘀咕什么,牢头听完皱眉
道:“她这时候来做什么?”
“是苗小姐吧?”方拓扬起嘴角问道。
“是!”牢头吃惊的看他一眼。
“让她进来吧!她不会放我走的!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好吧!”牢头不想得罪他们,暗想没有自己的钥匙别人也打不开锁住方拓的
锁链,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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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一直在等你呢!”方拓浅浅笑道。
“你等我?”苗蕴仙有些反应不及。
“是啊!等你来问天魔珠的事情啊!”方拓扬了扬眉毛。
“你还知道什么?”苗蕴仙猛地站起身靠向方拓,两人的鼻子差一点就贴在一
起了。
“我知道你杀包天德的真正原因了!”方拓其始终保持着平静,目光直视苗蕴
仙那满是杀意的眼睛:“你一开始就骗了我!”
“不错!”苗蕴仙冷哼一声:“我就是要吟霄上的天魔珠,包天德交不出来,
我自然要杀了他!不过,他确实和我有杀母之仇,也不算骗你了!”
“这样我还能接受一些!”方拓笑了笑:“不过按理说吟霄在我手里,你找我
要才对啊!怎么会找上包天德?”
“向你要?别忘了之前吟霄可一直在我手里,我都没有发现,你怎么会知道?
”
“我想问你个问题,你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方拓闭上眼睛,说出他
的疑惑:“真的是为了回来认罪的么?你和裴冷到底什么关系?”
“我有了裴大哥的孩子!”苗蕴仙的声音有些痛苦:“但我是组织的人,我不
能让孩子生活在组织的阴影当中,知道任务失败,我想逃得远远的,没想到,最终还是没
有逃脱组织的制裁!”
“裴冷呢?”方拓睁开眼:“你要怎么做?”
“裴大哥受了重伤,被我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这次回来的目的其实是继续
潜伏下去,直到得到天魔珠的下落!”苗蕴仙叹口气:“毕竟,知府千金的身份,还是很
有利用价值的,组织舍不得放弃!”
“到底是什么组织如此神通广大,连你这样地位的人也会被控制?”
“我不能说!”苗蕴仙摇摇头:“我只能告诉你!一旦加入这个组织,就永远
没有脱离的可能!”
“你已经说很多了啊!也不差这个!”方拓失笑道。
“你马上要死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说出组织的秘密!”
“你到是挺忠心!”方拓禁不住嘲讽道,弄了半天,自己还是没有得到什么有
价值的信息。
“忠心?谢谢夸奖!”苗蕴仙撇撇嘴:“不过那种被毒药控制的忠心我宁愿不
要!组织简直无孔不入,我不能拿自己的性命我孩子的安危冒险!”说完温柔的抚摸着自
己的肚子,完全没有刚刚狠厉的模样。
“你回来认罪的那出戏是怎么回事?”方拓实在不想提这样杀风景的事情,但
是在所剩无几,他必须问个明白。
“其实不用你,也自然会有人替我开脱罪行的!”苗蕴仙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方拓
:“我的任务是回来铲除知情的方拓方公子,不过你这么一搅和,我省事不少,只要保证
你午时顺利被斩首,我就算完成一项任务了!真没想到,一个人因为服饰的不同,竟然会
有两种完全不一样效果,男装时有男人潇洒的气质,女装时又尽显女人的娇媚。若不是你
告诉我,我还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倒霉的替罪羊呢!”
“外面有柳长风他们,你应该清楚,让我死,即便是我愿意,恐怕没那么容易
吧?”方拓苦笑道。
“现在外面如此紧张的局势,多半是你一手策划的吧?”苗蕴仙笑得很灿烂,
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吃了这个,即便是你被劫走也不活过午时三刻!你现在没有武
功,更是没有办法反抗我的计划了!”
“哎!”方拓看着她拿药的手接近自己,叹口气:“你的这些话足够我无罪释
放了!”眨了眨眼睛,又低声说道:“如果有下次,劝你在作案的时候小心察看四周的情
况,杀包天德的时候你让月湄儿了解了底细,现在,你又用自己的行动挽回了我一时的愚
蠢,我真该庆幸你的这种粗心!”
“你?”苗蕴仙听他这么说,非常疑惑,刚要问个清楚,身边突然就出现了两
个人,明白了一切已经晚了,她瞬间被制住了穴道。
“怎么样?让你们藏在这里收获不小吧?”方拓笑了笑,他的对面,冷幕白站
在那里,他的一支手正揪着一个穿着官服的年轻人的衣领。
“还可以,就是等的时间太长,我的腿都麻了!”冷幕白笑了笑:“没想到事
情这么顺利!”
这时候外面传来喧哗声,不一会,柳长风和余文杰绑着戴肃来到这里,他们的
身后,一群拿着武器的蒙面人正和官兵对峙着。
“参见御史大人!”柳长风等人见到那年轻人微微一笑,行礼道。
“免,各位免礼!”监察御史朱瑜看了看拎着自己衣领的冷幕白的脸色,缩了
缩脖子,干笑道。
“大人,这是为何?”戴肃使劲挣扎,想挣脱捆住自己的绳子:“这些人无故
捉来本官,难道是大人你的命令?”
“本官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苗蕴仙作案在先,还妄图杀人灭口,罪大当诛
。戴肃办案不利并严刑逼供,以至屈打成招,卸去其官职。兰若冰纯属无辜,揭发真凶有
功,现无罪释放,朝廷另行褒奖!”一个浑身狼狈的监察御史当场说道,不过他的话实在
太流利好像事先背好的一样。讲完这些,还献媚似的对冷幕白笑道:“可以放开我了吧?
”
冷幕白笑了一下,放开手,并且帮着他理平衣服。
“大人,下官没有错!”戴肃不服道。
“没错?”年轻人冷笑一声:“犯人刚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而且满月楼的
月湄儿已经改了口供,证实苗蕴仙就是杀害包天德的凶手!你对兰若冰使用酷刑也是事实
,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他总算在戴肃的身上找回监察御史的官威。
“大人.....”戴肃还想说什么,却被柳长风点了穴道.
“这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你们已经看到的,柳长风等人虽然劫持身为朝廷命
官的戴肃甚是不妥,姑且念其初犯,又是在救人心切的情况下,所以不予追究。现场官兵
捉贼有功,待我禀报圣上再做封赏,现在都退下吧!”朱瑜当场宣布完,挥了挥手,就将
仍然是云里雾里的众官兵打发了!
当然也没忘了让人将苗蕴仙和戴肃也带了下去!
“师兄,你下次能不能出手轻一点?”朱瑜见没有外人,便毫无架子的向冷幕
白抱怨道。
“谁让你动作那么慢?武功也不好好练,要不然能用我这么累?”冷幕白撇撇
嘴,一连不屑的样子。
“哈哈!”柳长风几天来阴沉的面目总算舒展开来:“小瑜不及二十便官拜御
史,你师兄自然眼红,见面难免火爆些!”
“我也没想到好赌成性,懒散惯了的朱小弟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作为,比你那整
天装模作样的师兄可强多了!”余文杰也不甘落后的挑拨道。
“各位大哥,留点口德吧!你们是诚心想让我被师兄弄死啊!”朱瑜苦笑着转
圈作揖道。
“喂!”方拓半眯着眼睛,很是火大道:“你们聊得倒挺开心的,把我凉在这
里是什么意思?”说完摆动一下四肢,他还被铁链锁着呢!
***********************
使劲的吸了几口外面清新的空气,方拓揉了揉手腕,笑道:“还是自由好啊!
关在牢里太阳都看不见!”
“你还有脸说?看你下次还敢这么胡闹?”前来迎接的江秋水看见他的样子,
劈头训道:“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害我哭得好惨,尤其是听说他们劫狱屡次失败之后,人
家真的以为你要死了哩!”
“对不起!”方拓愧疚的说道,随即神色变得黯淡:“我也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你,”江秋水看清他的表情,心脏抖的厉害,着实后怕:“你那时真的是要
......”
“好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冷幕白叉开话题,并不想这样的气氛继
续下去:“也算是给我的师弟洗尘压惊!”
“好!只要你们请客,小弟随时奉陪,什么监察御史?玩几天再说!”朱瑜聪
明的迎合道,走到方拓的面前,深施一礼:“生命诚是可贵,轻易放弃不是聪明之举!”
顿了一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方拓:“姑娘真的好漂亮,而且给人的感觉也很特别!不知
......”还没说完,腰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记。
方拓被他说得烦躁,索性就一脚揣来眼前这讨厌的人。倒是旁边的柳长风等人
见状大笑道:“朱小子惨了,阿拓最恨别人叫他姑娘,若在往日,不死也得残废!哈哈哈
!”
“跟你们在一起,人家的阿拓也变得粗鲁呢!”江秋水掩口轻笑,也加入了调
笑的行列。几人不理会行人惊艳羡慕的目光,就站在大路中间肆意说笑,直说得方拓脸色
发青才聪明的住嘴。
“你们误会了!”朱瑜抚着腰,解释道:“我的一个丫环和兰.....阿拓给人的
感觉非常相像,我是想问,她们是不是同时来自一个叫21世纪的地方!我没别的意思啊!”
“什么?”方拓猛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使劲的摇晃道:“你那个丫环人呢?
在哪?”
“今天下午就能赶到扬州!”朱瑜扒开前胸的手,心疼的理平衣服,这可是刚
做的官服啊!这帮人怎么都爱揪衣领呢?
方拓强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转过身吸口气。21世纪,多遥远又亲切的名词啊!
没想到今天还能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众人都感受到他激动的心情,虽然不解,但他们也不打算深究什么,只要眼前
方拓能平安活着,就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
**************************
“怜香,该告诉我心魔的真相了吧?”方拓一回到流芳阁,就将自己关在房间
里。抚摸着手上的天魔珠开始召唤怜香。
“什,什么真相?”怜香语气有些慌张,而且没有现身。
“不用骗我了!你口中的能影响我心智的心魔,就是你自己对不对?”方拓晒
道:“你说的话才是前后矛盾,最先说心魔是因为被打在胸口的温玉产生的,后来又说我
从甘愿受柳长风一掌那里就开始不正常,这就是很大一个破绽啊!”
“这是十八天魔珠的考验,也是轩辕宝典持有者资格的测验!”怜香叹口气:
“你以后还会经受很多!”
“那些也会像这次一样影响一个人的行为心智?”方拓皱眉,那也太危险了,
光这次就差点让自己丧命。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那晚,我同柳长风都很反常,是不
是也是那个什么心魔在作怪!”
“可能吧!按照你描述的情景来看!那股力量想要你的性命!”怜香说完这句
话,又安慰道:“不过,你现在过关了!以后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形了!”
“那就好!看来你的来历真的不简单。那这次测验的是什么?勇气?心胸?智
慧还是品格?”
“这个嘛!”怜香顿了一顿:“暂时保密,你以后会知道的!”
“你怎么能这样?”方拓无奈的叹口气:“好了,我不想深究,毕竟我安全过
关了!不过,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话?”怜香疑惑道。
“我的武功能恢复么?”方拓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在古代,尤其是
自己这样的情况,没功夫还混什么呀!
“当然能!要我帮忙的化会更快!”怜香的语气相当肯定,让方拓放下心来。
“那就好,以后拜托你了!”方拓喃喃的说,目光望向窗外很远的地方,自己
也在心中做下一个决定!
***************************
“方拓”方拓抿着嘴,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女子自我介绍道:“也是兰若冰,你
可以叫我阿拓!”
“于芊芊!”女子笑了笑:“不过我喜欢你叫我嫣玉。”
“嫣玉?看样子你很喜欢现在的身份!”方拓给自己倒了杯茶。
“习惯了!”嫣玉的目光一瞬间变得迷茫又深邃......
********************************
“什么?苗蕴仙死了?”方拓赤脚站在房门外,朱瑜和嫣玉今早就离开了,聊
了一整天的他刚要睡下补眠却听到这样的消息,睡意一下子就没了。
“不错,是服毒自尽!”余文杰叹口气:“我到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柳长风也走了过来,看到方拓的样子,呆了半响
:“你,你能不能去穿上鞋,这样很不雅观!”
方拓白了他一眼,柳长风最近的表现实在有够神经质。决定不理会他:“苗蕴
仙有身孕,绝对不会自杀!现场没有别的线索?”
余文杰摇摇头:“看来,要彻查哪神秘组织的事情,这条线是断了!”
“算了!我有感觉,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方拓抬头看看天,他能清楚地感受
到,这个天下,正涌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并且与他们有关!
流芳阁江秋水的住所,因为方拓的回归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但是,三天
之后.......
余文杰有事情到杭州了,极度无聊的柳长风和冷幕白一早就来到这里,因为太
早,不方便进入内院,所以只能坐在前厅蹭茶。
正说得开心的时候,披头散发的江秋水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你,你怎么了?”冷幕白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阿拓呢?”柳长风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江秋水的身后。
“你们自己看!”江秋水叹口气,将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后会有期?”柳长风和冷幕白凑过去,看到纸上的落款是方拓,不由倒吸口
凉气。
“他,他就这么走了?”冷幕白有些不敢置信。
“这怎么成?”柳长风急得跳了起来:“她现在武功全失,不是很危险吗?”
“是啊!”江秋水叹口气,倒在椅子上:“就这么走了!带着小文宇,伤还没
养好!关键是她们带的钱根本就不多,到外面不是吃苦去吗?”说完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要走怎么不带上我啊,我都说死也要跟着你了!”
“把余文杰找回来,能派的人都派出去,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回来!”柳长
风头上青筋涌动:“一个人受着伤,还带个小孩子,没有多少钱,能到哪去?简直是胡闹
!”最后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
这时,扬州南下的一条小路上,
“师兄,以后就咱们两个闯荡江湖啦!”顾文宇有些兴奋,这段日子方拓陪在
他身边的日子少只又少,前几天甚至连面都见不到,好不容易回到流芳阁了,师兄还天天
被几个缠人精磨着,这是他的师兄耶,怎么总有人抢呢?所以方拓一带他出来,他就高兴
的不得了,终于能摆脱那些人了。
“是啊!咱们先找个地方,我养好伤!”方拓宠溺的摸了摸小文宇的头:“去
峨眉山,再拜访一下刀君,顺便游览整个江南!”
“好啊!”顾文宇一下揽住他的脖子:“我还以为师兄不要我了呢!”
“怎么会?你是我这世界唯一的亲人了,怎么回不要你!”想到这几天确实忽
略了顾文宇,方拓有些愧疚的说:“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师兄最好了!”顾文宇完全的沉浸在那温暖的怀抱中,眼睛有些湿润了。
“可怜的孩子!”方拓叹口气,紧紧的抱住了他。阳光下,山道上,两人的影
子洒在路中,被拉的老长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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