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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oMoJesse (★多情吸血鬼★), 信区: Fantasy
标 题: 《踏歌行》第二卷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Fri Nov 26 13:54:59 2004)
第二卷 红尘狂歌 序章
(更新时间:2004-2-10 1:31:00 本章字数:3079)
太平兴国五年初夏 杭州地界的南新镇
一个三面环山的谷地,美丽的小河悠然前行,潺潺流水,啾啾鸟鸣。一座农家小
院临山而立,半掩在河岸的绿树当中,神秘,平和,宁静!
“我回来了!”顾文宇风风火火的闯进菜园子,对穿着一身文士服,却蹲在地
上用镰刀除草的方拓说道。
“今天挺早的嘛!”方拓头也没抬,手中依旧忙碌着,这草长得真快,没几天
就这么高了!
“今天学堂换了夫子,所以提前放学了!”顾文宇蹲在方拓旁边,将手放在草
根处用力的一拽,一堆连着菜苗的东西就从土里出来了,偷看方拓一眼,吐了吐舌头,又
将菜苗连着杂草重新埋了回去,不再帮忙,以免挨骂!
“王老夫子呢?”方拓诧异的问道,那王夫子年纪是大了点,对人也没有好脸
色,不过学问还是不错的。他并没有发现顾文宇捣乱的动作。
“王夫子家里有事,明天就要走了!”顾文宇站起身,有些亢奋。王老夫子在
的时候顽皮的他可没少受到惩罚,这下可解放了!
“那得准备一下,明天咱们就去送他,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不管怎么样,他是
位相当尽责的老师。”就是死板了点,酸气浓了一些。这半句也只能在心里说,顾文宇的
想法他哪能不明白,不过方拓觉得自己有责任将文宇培养成一个能独当一面同时又心地善
良的人,所以言行上言传身教外,在各种小事情方面也不忘利用机会进行引导教育,毕竟
,小时候接收到的东西对一个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哦!”顾文宇点点头:“那我去捉只兔子给他好了!”
“其实是你想去玩吧?”方拓笑了笑:“去吧,不过这之前先将鸡窝里的蛋捡
出来。”
“是,我走了师兄。”
看着眨眼间就跑出很远的顾文宇,方拓摇了摇头,小孩子就是天真活泼精力充
沛,低下头却惊呼出来,原来自己一个不小心用镰刀将菜苗划折了,他心虚地四下看看,
和前五棵一样,使劲儿将那菜苗得根部往土里敦(dui),再将断掉的那节合到缺口处,最
后培上土:“这样大概就能活了吧?”他自我安慰道,虽然压根就不相信,但是这么一做
,心里确实踏实不少。
方拓和顾文宇摆脱柳长风他们的搜寻来到这个小镇居住已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
了,当初还是怜香执意要将这交通不便少有人来往,同时又风景秀丽的地方当作方拓的疗
养之所,现在他们已经过得很习惯了!
凑巧的,他们刚到这里就有一个人家要北上寻亲,于是没花多少钱,这靠山临
河的院子连带着几亩好地就成了方拓的财产,因为出门前师伯给的200两银子本就所剩不多
,有了这些地,至少在方拓疗伤期间,他们会衣食无忧,生活有了保障。
方拓仿佛又回到当初和吴莲在一起的那虽清贫却自在快乐的日子,开春的时候
,他还种了很多菜,养了几只鸡,这样看起来和普通农家根本就没有区别。
多亏了怜香,方拓现在虽然恢复的缓慢但效果相当明显,已经能感受到体内细
微的真气流动了。即便是还不能够运功,这也是让人很兴奋的事情了。当然其中还会有令
人苦恼的事。那种疗伤的过程实在太痛苦了,首先将一种叫“吉莫草”的剧毒山草磨碎,
熬成汤水每日服用,这种药有很大的副作用,会让人像长重病一样,长期胸闷,身体虚弱
甚至出现咳血的现象。而且每隔一天。还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身无寸缕地泡在水了,用金
针插入头顶七处大穴。怜香则现身控制方拓体内的真气运行,这个过程是最关键也是最痛
苦的一步,浑身上下撕裂一样,时冷时热,各种几可乱真的幻觉也会出现,每一次都像经
历鬼门关一样让人心悸。
第二天夜里,顾文宇睡着之后,方拓披上一件衣服,准备到附近小河的僻静地
方去疗伤。
没想到刚出屋子就听得院子的栅栏外传来异常的声响。“谁?”放眼望去,皎洁
的月光下,一个男人正站在那里用惊艳的目光看着他。
方拓叹口气,知道自己为了方便没有束头发,让别人看到了他“真实”的性别
。“你是谁?三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开门绕过去,来到那人眼前。
“我......学生......”那人看着方拓的脸,竟然慌张的说不出话来。
方拓见他这样,索性抽出夜晚用于防身的软剑抵在那人的脖子上,连拖带拽地
将他“领”到院子里来:“你是谁?来干什么?说?”越到后来语气越严厉。
“学生....学生.....”那男人看到颈上闪着寒光的利刃,更见慌乱,但奇怪的
是说话却流利起来:“学生肖子颜,见过姑娘!”谁知刚说完,大腿上就被狠踹一脚。
方拓眯起眼睛,靠近肖子颜的脸,冷冷的说:“我警告你,不要叫我姑娘!”
平白挨了一记,肖子颜痛呼出声:“那叫小姐?”
“啊!”又挨一记更重的,他哀号:“大嫂?”
“噢!”这一下,肖子颜疼的叫都叫不出来,只能不断地抽气,半响才委屈地
说:“那你让学生叫你什么啊?”
“大侠!”方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也知道自己有些不讲理,不过他可不
管这些,他心里不爽着呢:“你叫我大侠,听到没,小子?”
“大,大侠?”肖子颜脸色古怪,撇撇嘴,突然感觉脖子更凉了,连忙唯唯诺
诺的说道:“您是大侠!”
“你到这里做什么?”方拓看他的力气连此时的自己都不如,而且明显毫无武
功,一身宽大的文士服再加上这呆傻的样子更不是做偷儿的料,对他的来历更加感兴趣!
“学生的老师王老夫子要回乡,学生去送他,没想到迷了路,就来到这里!”
肖子颜咽口口水,畏惧地看着他。
“胡说!”方拓两眼一瞪:“王老夫子在东边出镇,你跑镇北干什么?而且他
中午就走了,你半夜来送行?”
“北面?”肖子颜愣了一下,随即干笑道:“学生自幼有个毛病,辨不明前后
左右,分不清南北东西,出门必定迷路!”顿了一顿,神色突然有些兴奋:“这次只走了
几个时辰就找到了离东面不远的北方,已经很不容易了!”
“唉!”方拓无力的叹口气,哪有人白痴到这种程度,刚要再问,旁边就传来
顾文宇的惊呼:“肖夫子?”
“夫子?”方拓好好打量了一番肖子颜,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你还是夫子
?”不是吧?这白痴还能教学生?那学生不是很辛苦?每天上课都得先去找迷路的老师!
肖子颜扫了光脚站在屋门口的顾文宇一下,又瞄了一眼方拓,尴尬地搔搔头:
“学生是今天接替恩师王老夫子的,碰巧来到这里,打扰了,打扰了!”
方拓收回软剑,面对这样的人,他还能怎么样?只能扯动嘴角:“先生受惊了
,真是对不住!”接着反应过来,上前拉住他的手,显得非常热情地说道:“先生‘累’
了一下午了,还没吃饭吧?快,进屋吃点东西,真是怠慢!”
不由分说的扯肖子颜进了屋,热了一些饭菜给又累又饿的肖子颜。
叹口气,坐在狼吞虎咽的肖子颜对面,趁顾文宇不注意,拽了他的一只手,小
声的,恶狠狠地警告道:“今天你看到的一切,希望你能忘掉,我不愿意听到任何关于我
的传言!”
“噢!”肖子颜被他那冷冰冰的眼光看得脊背发亮,连忙听话的点头。
“嗯!”方拓满意的笑了笑,却瞟见顾文宇向这里看来,忙变脸道:“哎呀,
先生怎么不吃了?”
“我!”肖子颜畏惧地眨了眨眼睛,又接收到那警告的目光:“我吃饱了!”
“文宇,送你先生回家,小心一些!”方拓笑着站起来:“先生,那我就不送
了!”
肖子颜可怜的对桌子上那些吃了一半的食物咽了咽口水,虽舍不得,但还是老
实地跟顾文宇出去了。
看着他们走远,方拓的眉头皱了又皱,半天才无奈的叹口气。自己这样子被看
的一清二楚, 但愿不要惹来麻烦才好!
第二卷 红尘狂歌 第一章(修改)
(更新时间:2004-2-10 1:32:00 本章字数:6306)
方拓担心了几天,但镇上一直没有关于他性别的传言出现,这让他放心不少,
看来肖子颜是个守诺的人。
除了学堂中的孩子们多了每天寻找失踪的夫子的工作之外,小镇的一切仍然是
那样平和宁静。方拓也恢复了往日的心态,似乎那晚的泄漏事件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河边,柳下,微风中,方拓弹起那把从流芳阁带来的古琴,一群闲来无事的人
聚在附近,这样的节目,自从方拓搬来之后就经常发生,在江秋水那里学习了操琴的基本
方法,自己已经练了半年,虽然还比不过江秋水那样超绝美妙,但叮叮咚咚的琴音中充满
自然和谐的声音。他之所以在流芳阁放弃了吟霄而改用这不知名的琴,除了吟霄太过显眼
外,这张琴发出的音响低沉雄厚,很适合男性的自己,这也是其中的原因。
在这小镇里,方拓是名人,因为他那独此一家的音乐和不自觉显露出来的文采
。纯朴的村民认为他这样有学问的人是值得尊敬的,所以非常喜欢和他在一起,有什么事
情也爱找他商量。而方拓呢?除了对那些以各种借口接近他的那些少女头疼之外,他还是
很享受这种生活的。
附近山顶白云飘浮,云雾缭绕,山上的树林郁郁葱葱,茂密苍翠。这时候,正是花
开的季节,各种颜色点缀远处的平野,加上潺潺的河水与绚丽的夕阳,让人留恋陶醉。而方
拓的琴声,给这美景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韵致。没人会忍心打破这如画似梦的景致。
似乎过了很久,方拓结束了手指的动作,闭着的眼睛缓缓张开,看看天上那即
将落山的太阳,时候不早了!站直身体,对听琴的那些人略微颔首,抱起琴,在那些惊羡
,崇敬的目光中,走向自己的院子。但,早有人在那里等着他。
“你!”方拓看见自家门口站着的人,微微一愣:“自己来的?”又向四处看
看。
“我是自己来的!”肖子颜自豪的点点头。
“真不容易!”方拓看到他那神情,着实诧异,一个路痴竟能从学堂走到小镇
另一头的这里,什么不容易?简直能用奇迹来形容!
“方拓,方公子!”肖子颜特意加重“公子”那两个字:“不请我进屋坐坐!
”
“这,怕是不方便吧!”方拓觉得有些头疼,眼前这人完全不似前几天那样任
自己摆布,他有些不知所措,只想早些打发了他。
“这男女同处才不方便,咱们两个大男人哪有此说?”略有深意地笑了笑:“
我来可是有事情专门找大侠你的!”
“进来吧!”方拓叹口气,打开了院门。
“说吧!什么事情?”方拓倒了杯茶递给肖子颜,一般情况下,待客的礼节他
还是会照做的。
肖子颜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杯:“是学堂的事情,学生希望您能教孩子们琴艺!
”
“哦?”方拓品了口茶,抿起嘴角,玩味儿地看了看肖子颜:“我这种奇淫技
巧竟能入得夫子法眼,真是荣幸之至。”没想到这穷酸儒生竟能看得起自己这点本领。
“哪里,其实这里的人们都希望由你来担任夫子一职,教导孩子们。”肖子颜
抬头看了方拓一眼:“学生原本也有此打算,无奈仔细想来,学生尚需凑足进京赶考的路
费,实在退让不得,而且.....”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他发现方拓的真实性别,更加不会
让贤了!
方拓了解的点点头,撇嘴嘲讽道:“说到底,你是瞧不起我!”对于这种思想
,长在男女平等时代的他自然不会习惯。
“学堂的孩子们特别喜欢你,所以学生希望能在农闲的时候有人多教他们一些
东西!”肖子颜站起身,对方拓一揖到地。
“夫子如此低姿态的请求,我若是不答应是不是显得太不讲道理呢?”方拓没
有什么动作,反而悠闲地端起茶杯:“好吧!我明天就去学堂!”
“那学生在这里就多谢了!”肖子颜又施礼道,他那种欣喜的表情让方拓很不
自在,有一种落入陷阱的感觉!
接着两人安排了彼此的课程,而且讨论了一些细节。肖子颜直到吃过晚饭才依
依不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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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捧着琴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后跟着肖子颜。这几天的事情果然应证了方拓
之前的不安感觉。这小子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方拓,偏偏能够找到各种理由,让方拓没办
法反驳,就像今天,借口方拓一个人走路不安全,非得要送他回家,天知道,他现在虽然
因为“吉莫草”的副作用表现的虚弱一些,不过和一个每次都找不到家的路痴相比不是安
全多了?不过方拓答应了,因为觉得让他回去的时候迷路走上一宿也不错,算是对这几天
自己吃瘪的一点补偿吧!
“我跟你说,今天我可不让文宇送你,你自己回家!”方拓翻翻白眼,恶狠狠
地说道。先把话说明白,免得到时候赖帐。埃?这个顾文宇下午没有上课,跑到哪里疯了
?回去非得收拾他不可!
“好!”肖子颜点点头,他才不在乎呢!
“你.....”方拓还要说什么,却见他家附近的钱家大小子跑了过来,见到他就
气喘吁吁地喊道:“方,方大哥,你家文宇出事儿了,快回去看看吧!”
“什么事?快说!”方拓心中一急,捉住钱大的手臂就向前跑,边跑边问。
“我们几个在西山上发现了一个山洞就进去探险,没想到里面有一个能冻死人
的水池,文宇不注意掉了进去,我们拽上来的时候怎么叫也不醒。李大夫说恐怕不行了,
让我来找你!”钱大总算嗑嗑巴巴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现在就开了?”怜香的声音传了出来,方拓身体一顿,但时间不等人,虽觉
得问题不简单,但也不打算现在追究,松开手,自己率先往家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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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家的小院子里,此时已经站满了焦急的村民,见方拓赶来,忙让出一条道
让他通过。
方拓心急火燎地奔到屋里,只见包着几层棉被的顾文宇痛苦地躺在床上,脸上
结了一层霜,嘴唇被冻得发白,心中更是惧怕,这可是他弟弟。
“别碰他,会冻着你的!”李大夫见方拓要触摸顾文宇的脸,连忙告诫道。
方拓却顾不得这些,使劲拍打着文宇的脸:“文宇,文宇,你怎么了?快醒醒
!”果然,一接触顾文宇的皮肤,方拓的手也立刻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他怕是不行了,准备后世吧!”李大夫悲切地叹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
方拓听他一说更是焦急万分,坐立不宁之际却听得脑中怜香说道:“你别急,有
办法治好他!不过先把这些人打发走再说!”
方拓总算放下心来,怜香的本事他清楚,说能救顾文宇就一定会有办法。
“你们都回去吧,我有办法让他活过来!”
村民们听到他这用平静的语调说出的话,都很吃惊,还以为他是伤心过度疯了
,这人冻成这样,身上的肉都青了,怎么能救过来?
“出去,让我静一静!”方拓见他们不动只是诧异的看着自己,心中恼火,说
的话也不再客气。
“出去吧!”李大夫觉得这样也好,将村民们打发出去,回头看了方拓一眼,
叹口气,自己也关门出去了。
“怜香,这是怎么回事儿?”方拓见屋里没人,打算向怜香问个清楚。
“事情紧急,你先按照我的话做,咱们边治伤边解释!”怜香说道:“还记得
我给你疗伤时真气的运行方法吗?你试着将自己的真气输入到文宇体内,按照那个路径疏
通他的血脉,将你身上的寒玉挂在他胸口,让它吸收透出来的寒气!”
“好!”方拓急忙照着怜香的话做,刚将寒玉挂上,房门就撞开了。
“文宇怎么样了?”肖子颜狼狈地闯进来喊道。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没看我要救人么?”方拓皱眉道。
“他们说文宇不行了,我来看看!他们还说你疯了.....”肖子颜没有看到方拓
不耐烦的神色,还要上前察看方拓:“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
“你他妈给我滚!”方拓再控制不住,指着肖子颜的鼻子喝道。这人怎么那么
烦?
“我.....”肖子颜从未看过他这么狠厉的神情,一时反应不及说不出话来。
方拓见他还不出去,抽出软剑,对肖子颜身后的几个村民喊道:“你们把这杂
种拖出去,要是谁不长眼再敢来打扰我,我宰了他!”说完不顾身体不能妄动真气的情况
,挥起软剑,身前的桌子瞬间化为粉末。
村民们哪见过这种情景,惊惧地照着他的话将吓呆的肖子颜带了出去,谁也不
敢进来,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落到那桌子一样的下场。
方拓牵动心脉伤口,喷出一口鲜血,见没人来打扰,心情总算平复下去。坐到
顾文宇床边,按照怜香的指示开始进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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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方拓能从村民们望向他的目光中明显地感觉到崇敬,惧怕。毕
竟,他不但在村民的眼前露了一手镇住场面,而且成功地救活了顾文宇,村民们对他的评
价已经不只是有学问,有能耐那么简单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今晚的行动。据怜香所言,当初之
所以选定这里作为疗伤地点,不只因为山上茂密的吉莫草,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一百
年一开启的神秘岩洞中的寒泉。方拓的伤,原本就是要靠地底那种泉眼散发出的寒气才能
治愈,因为这里靠近寒泉,所以即便那神秘岩洞不开启,也能慢慢的治愈伤势。如今那寒
泉出现了,只要能在夜晚泡在寒泉里运功,那他的武功就能立刻恢复了,他怎能不兴奋。
“晚上带我去那个岩洞,你就把守在洞口,不能让任何人进去,知道么?”方
拓对已经生龙活虎的顾文宇嘱咐道。
“噢!”顾文宇点点头:“可是师兄,那水很冷,你真的要靠那个恢复功力?
”一想起当时的感受,他现在还会浑身发凉,恨不得多加几件衣服。
“对!只要过了今晚,我就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不用象现在这么虚弱了!”方
拓在收拾东西,功力恢复后,用不了几天他们就要离开,现在开始准备并不嫌早。
“肖夫子这两天总是站在咱家门外,好像不敢进来!”顾文宇从窗口扫了眼外
面栅栏的方向,哪里有一道让他熟悉的身影,在那里很长时间了!
“不用理他,他差点让你丧命!”方拓狠狠地将一个包袱对紧系严,又发泄似
的拽了拽。这人真烦,他最讨厌这种只知道读书的穷酸,婆婆妈妈的,看了就生气。
“可这样不理他好吗?”那可是夫子阿,不是应该受到尊敬的吗?
“咱们走的时候会和他打招呼的!”方拓不打算再为这种事情伤脑筋,直起身
,伸出右手,对肖子颜所在的地方竖起一根中指......
*****************************
方拓觉得心情好极了,虽然由于长期服用毒药的关系,身体还会虚弱很长一段时
间,而且随时都会咳血。但他已经能够自如的运行武功了,甚至功力比过去高了一倍,相信
现在余文杰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师兄,恭喜你!”顾文宇高兴地说,师兄的功力恢复了,这样是不是意味着
真正闯荡江湖的日子里自己不远了呢!
“同喜同喜!”方拓抱拳笑道,心里估算了剩下的资产:“为了庆贺,咱们到
镇上唯一的酒楼大吃一顿,咱们样?”
“好耶!”顾文宇跳起来抱住方拓的胳膊:“什么好吃的都可以吗?”
“这个嘛!”方拓摸了摸下巴,笑了笑:“只要银子够,没问题!”
来到镇中央既是酒楼也是客栈的太白居,和往常一样,这里人少得可怜,只有
零星的几个喝茶的闲人。
“老板,好酒好肉上上来!”还没进屋,顾文宇就迫不及待的喊道。
方拓苦笑着摇摇头,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在顾文宇点菜的时候,他的
目光望向外面的街道上。谁知这一看,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这里走来,那人来到跟前
,正好与方拓的目光相对,方拓震惊的几乎昏了过去,失声道:“苗蕴仙?”
*********************************************
“这么说来,你是假死,连余文杰都骗过了!我就说嘛!怀孕的你怎么可能自
杀!但也没有人接触过你,怎么会不明不白的死了呢?”方拓给苗蕴仙斟满了酒,再见到这
个让自己差点丧命的人,他倒是没有多少恨意,对女人,他是恨不起来的!
“裴大哥得了一种病,受不得刺激,现在浑浑噩噩的,时好时坏,都怪我,他
是听说我出事之后才受了刺激变成这样的!”苗蕴仙叹口气:“听说妙手神尼无难正在四
川,我就是要带他寻医才路过此地,没想到遇到了你!”
“那你不是过得很辛苦?”方拓感叹道。
“不会!”苗蕴仙突然呈现一种幸福知足的神态:“我现在能和爱的人在一起
,而且顺利生下一个儿子,我觉得这样很幸福!”
“你不是被毒药控制了吗?”方拓问道。
“现在药期早过了,除了开始时难受一些外,现在基本上没有感觉了,看来这
种毒药没什么大不了的!早知道我不会做那么多坏事了!”苗蕴仙撇撇嘴。
“哦!”方拓挺同情苗蕴仙的,现在知道她没事,心里也总算踏实些。
“你不是想知道组织的情况吗?我现在告诉你!”苗蕴仙调皮的眨眨眼,摆脱
了那神秘组织的阴影,她也开朗很多:“要加入那组织,必须服一种药,据说那药会控制
人的意识!刚开始我也有那种难受的感觉!好象是被控制,心里面却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
做的事情!好像在身体里还潜伏着一个灵魂,并且自己本身的意志会渐渐的失去!不过..
....”她笑了一下:“看来我只是杞人忧天而已现在得我不是很好么?”
“是挺不错的!”方拓点点头,面前的人给她的感觉与之前大不相同,更活泼
了更有生气了!
“他们......”谁知道刚说两个字,苗蕴仙的眼睛和嘴角就怪异的抽动起来,
她好像正在忍受莫大的痛苦,只见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深吸口气:“你,你,跟我来!
”失神地向外走
方拓感觉事态不妙,将一些银子交给顾文宇:“你吃完结帐就回家,我有事情
出去一下!”说完就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酒楼的后面。
“你怎么样了?”方拓看苗蕴仙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在地,忙上前搀扶,关心地
问道。
“报应啊!”苗蕴仙仰头向天哭道:“愿意为摆脱了一切,没想到一旦触犯禁
忌,仍会得到如此下场!”
“你,怎么了?”方拓有些不知所措,苗蕴仙的情景太怪了。
“我动了不该动的念头,现在惩罚来了!”苗蕴仙留着眼泪:“我留下了一些
东西,在里面记录了我没加入组织前的一些事情,你找到它,能从中发现组织的线索。裴
冷大哥知道那东西的所在,现在他和孩子在客栈的丁字房。”说完用力地拽住方拓:“我
求求你,替我好好照顾他们,将裴大哥的病治好!”
“我会的!”方拓点点头:“你怎么了?是毒发了吗?”他谈谈苗蕴仙的额头
,好烫。
“我,我.....”苗蕴仙还要再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翻翻白眼,身体就
软了下去,方拓急忙抱住她,想看个究竟,却感觉手臂火烧一样的疼痛,忙公开双手,只
见苗蕴仙那颤抖瘦弱的身体不断冒着白烟,而且散发着恶臭,不一会儿就化为一滩尸水,
渐渐的再找不到一丝她在这世界停留的痕迹。
方拓看着这一切,忍不住靠在墙角呕吐起来,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人类如此悲惨
的死法,怎能不惧怕?好不容易平复过来,心头冒起一股凉气,好歹毒的毒药,只要动一
下禁忌的念头,就会遭到惨绝人寰的惩罚,而且连一点迹象都不会留下。心中对那神秘组
织的印象更加深了一层。
“咚!”突听上方传来物品倒地的声音,向上看去,只见太白居一个房间窗户
大开,心头暗叫不妙,纵身从那个窗口跃到房间,只见裴冷怀中抱着一个婴儿。直愣愣的
躺在地上,已经是人事不知。
第二卷 红尘狂歌 第二章
(更新时间:2004-2-12 23:23:00 本章字数:6823)
一身女装的方拓将必要的东西都收到包袱里,转头看了看床上呆坐着的裴冷和
襁褓中婴儿,叹了口气。这已经是苗蕴仙死亡的第三天了,他退了苗蕴仙在太白居的房间
,将裴冷和孩子接到自己家里。
他又想起裴冷恢复神志时那怨毒的眼神和话语,心中泛起苦涩的滋味,裴冷完
全将他当作杀害苗蕴仙的凶手,那种被冤枉却百口莫辨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无奈的是,为
了找到那神秘组织的线索,他必须带着裴冷去求医。
“师兄,车准备好了!”顾文宇走进来说道,眼睛却一直瞪着裴冷,他还记得
这个男人对师兄的态度,心中自然不会高兴。
“你把包袱拿到车里去吧!”方拓勉强笑了笑,抱起了孩子。
“我们来帮忙了!”几个热心村民走进来,看到方拓的打扮却呆住了,惊艳,
迷茫的表情全都挂在脸上;“方,方先生,你怎么,怎么......”
方拓表情尴尬地站在那里,倒是顾文宇走进来,看到那些人的样子,嘟囔道:
“我师兄本来就是这样子,他就是女的。是你们笨而已!”
在那些晕乎乎的村民的帮助下,一辆载着两大两小四个人的马车总算行驶在向
西的官道上。想起临走前那些村民们的表情,坐在车夫旁边的顾文宇禁不住笑了起来,那
些人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尊敬了半年的人是个女子,那些追求过他师兄的那些少女的表情更
是精彩,有号啕大哭的,有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更有要投水上吊自杀的,真是要多热闹有
多热闹!
车里的方拓十分不自在,他总是感觉裴冷那满是恨意的眼神在瞄着他,不管怎
么说,苗蕴仙的死总和自己有关联,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手里抱着他们的孩子,心头涌
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找到一块布,刚打算披在裴冷的头上,车子却挺了下来,害得他
险些跌到,欲开口相问,却见顾文宇拉开车帘,用下巴指了指外面:“师兄,外面有人要
见你!”
方拓抱着孩子下了车,看见一身狼狈的肖子颜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
“你今天没迷路?”方拓扯动嘴角,强自笑道。
“我从早上就等在这里了!”肖子颜说道,又上下仔细打量他一番:“你,换
回女装了?”
“这不明摆着嘛?”方拓皱起眉头,这人还是那么迂。
“我想问,你可以带我走吗?”肖子颜搔搔头,半响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方拓被他吓了一跳,飞快地答道:“不能!”
“为什么?”肖子颜失望地说。
“这,”方拓顿了一顿,突然举起孩子,笑着说:“这是我的孩子,怎么样可
爱吧?”
“可爱,可爱!”肖子颜回答说,有立刻低下头。
方拓看他那瞬间变绿的脸色,心头开朗不少:“那你保重了,我要走了!”
“等等!听车夫说车里还有一个大人,能告诉我他是谁吗?是你什么人?”
方拓的心情一下子又黯淡下去,苦涩地摇摇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说
完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其实他也不知道裴冷算什么人,仇人?不算吧!朋友?更不是!
马车又开始前进了,顾文宇回头看了看孤单单站在身后的身影,心里好笑:“
师兄,你为什么骗他?”
方拓也回头看了一眼,“他让我最近恨不自在。这么对他已经是恨宽容的了!
”自己这段日子处处吃瘪,实在活得窝囊,前面就是余文杰的老家,到哪里不如给他搞一
搞,谁让他们是朋友呢,有难同当嘛!心中拟定了一个计划,在面对未知的道路中,在朋
友那里找些乐子也是应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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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很反感穿女装,在他看来,那种要命的装束就是代表古代那扭曲的道德规
范的绳索,会给他窒息的感觉,很累,很颓废,男装就不同了,他能够完全放开自己,依
稀,变回了真正的自己,虽然他仍然摆脱不了那命运的枷锁。
尽管千万个不愿意,方拓这次从镇子离开之前就换上了女装,因为一帮大男人
带个婴儿太过显眼了。
严陵山下的一个小镇。
“又吃这些啊!”顾文宇看着桌上的东西抱怨道,已经好多天了,天天都吃这
个!
“先对付着吧!”方拓叹口气,就着咸菜咬了一口馒头,他不能当着孩子的面
说出目前的窘境,钱没了!这一路下来车钱不算,光是给裴冷买药的花销就非常大,虽然
已经再三节省,但现在剩下的钱也只够买几个馒头吃,要是再不想办法,那明天就只有露
宿街头了。早知道不管多少钱,把房子卖掉好了!当日离开南新镇,一来时间仓促,卖不
出满意的价钱。二来也想今后在苏杭一带有个落脚的地方,所以只是拜托邻居帮忙照看,
现在想来,有了那些钱的话,起码能支持到去睦州城向余文杰求援。听说那有钱的小子现
在就猫在家里,借个千八百应该不是问题。
“师兄!”顾文宇瞪了眼床上一声不吭的裴冷:“咱们不要管这家伙好不好!
”他虽然不到十岁,但现在的情况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而且就因为这家伙对方拓的态度
,这一路上气氛相当沉闷,谁也开心不起来。
“怎么可以不管?”方拓摇摇头,终究不忍心让裴冷自生自灭,对于他们夫妇
,方拓多少有些愧疚,若不是他一心想知道那神秘组织的情报,也不会害得苗蕴仙惨死。
“答应过苗蕴仙要照顾他们父子,再说他身上还有重要的线索,现在放弃太可惜了!”这是
他给自己找的理由。
“可是......”顾文宇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你一个小孩子该关心的不应该是这种事情!”方拓打断他的
话。裴冷现在浑身动弹不得,一般时候就像痴呆一样躺着,偶尔清醒过来还能说几句话,
方拓觉得他这种情况并不是患病而是中了毒,更不能忍心撒手了。“想这样一个病人,你
能看着不管?做人做事要心存善念!”说着小心地抱起婴儿,用匙羹盛了粥,学着电视里
的样子吹了吹,放在那孩子的嘴边轻轻的微凉的粥送进去。真是可怜的孩子,妈妈一死,
才几个月大就被迫断奶了!
“哇!”也不知道是不是粥太烫,那孩子大哭起来,弄得方拓手忙脚乱,他是
喜欢小孩子没错,但这么小的孩子可从未接触过,那哭闹声摧残着他的神经,却打不得骂
不得,只能满头大汗的做着徒劳的安抚“别哭,别哭,求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天啊,
在这么下去,他要哭了!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方拓舒了一口气,将孩子交给满脸不情愿的顾文宇:“
看好他,我出去一下!”
“师兄!你可要快点回来啊!”顾文宇带着哭腔:“我看不好他!”
“我去卖点不用的东西!”方拓苦涩地说,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腰部。
当铺里。
“你要当什么?先说好,不收衣服不当锅!”当铺掌柜低头打量了下面穿着粗
布衣裳的方拓,语气轻蔑。
方拓看到那张恶心的嘴脸,心下叹口气,这是他第二次进当铺,这掌柜的态度
和第一次如出一辙,难道天下间的当铺掌柜都是亲兄弟不成?要不怎么有一模一样的嘴脸
?
他犹豫一下,终于抽出腰间软剑,倒递过去:“我当这个!”
那掌柜接过软剑,仔细检查一番,又看了看方拓:“姑娘打算当多少钱?活当
死当?”客气了不少,他是识货的人,这软剑可不是凡品。
方拓皱了皱眉头:“这是我的随身武器,当时是活当!至于多少钱,你看着办
!”
“不瞒姑娘说,我们东家也是练武的,再三交待我们这些下人对江湖同道要万
分礼遇,您这软剑虽不是凡品,但按照规矩活当只能当一百五十两银子,不过今儿个小的
做主,加五十两,二百两银子,姑娘你看如何?”
方拓没想到这软剑只能当这么点钱,不过他急着用钱,也不愿再和那恶心的人
谈论下去,咽口口水,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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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州城外的余府,是整个睦州最有名的地方,不单因为它的占地广阔,富丽堂
皇。还因为余家人才辈出。当今家主余德隆白手起家,如今挣得富可敌国的诺大家业。儿
子余泓达一直跟在当今皇上身边,现在已官拜户部尚书,而他唯一的孙子余文杰算然年轻
却已经是江南四公子之了,在江湖和商场上都有一股不小的势力,有睦州小孟尝之称,虽
文采有限,但武功和魄力都不在他祖父之下。一家三代都是名人,这已经成了睦州百姓津
津乐道的事情了!
这天早上,余府饭厅内。
余文杰低头扒饭,不时用眼睛偷偷地向周围扫上几眼。他旁边坐的是他祖父母
和母亲,一家人都聚奇了,余家家教甚严,餐桌上一般是不说话的,余文杰在外面疯惯了
,面对这样的生活颇不自在,要不是祖父明令这几个月必须呆在家中,而且家规中有早饭
必须全家在一起这一条,他早就撒丫子跑外面找兄弟胡混去了,哪还会呆在这里受罪?
“文杰,你心不在焉啊!”余德隆悠闲地享受着早点,孙子的小动作自然瞒不
过他精明的眼睛。
“没!”余文杰低下头,一点头没有在外面那粗爽的样子。对于祖父,他除了
敬畏还是敬畏。
“哼!”余德隆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却见一个家丁走进来“老爷,柳公子和冷公子来了,在前厅等少爷!”
余文杰大喜,刚要起身却猛地想起什么,看了祖父一眼。
“看你那德性!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余德隆眯起眼睛:“坐下把饭吃完!
”
“哦!”余文杰灰溜溜地坐了下去,谁知他刚拿起筷子,又有家丁进来了。
那家丁神色古怪地鞠躬说道:“老爷,门外有一抱着孩子的女子来找少爷,还
说......”瞟了瞟余文杰。
“还说什么?”余德隆瞪了一脸迷惑的孙子一眼,向那家丁问道。
“她说是来要帐的!”
这一句话可把饭厅的气氛调起来了,一般来说,这样的情形......
“余文杰!”余德隆拍桌而起。
“爷爷,我不知道啊!”余文杰也是一头雾水,他自问在外面没有风流帐阿,
要是冷幕白那小子还差不多。
“还说没什么,人家姑娘都找到家里来了......”余德隆还要大骂,却被妻子拽
住衣袖.
余文杰的奶奶潘氏向他使了个眼色,满脸笑意的说:“这不一定是坏事啊!”接
着转头朝向宝贝孙子:“文杰啊,你快去看看!”
余文杰额头上青筋显现,脸都绿了。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他得去看个究竟,
哪个混蛋敢派人来耍他!
等他出去,潘氏才笑呵呵地说道:“那女子若真的是来要那种帐,儿媳妇,你
等着抱孙子吧!老头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个重孙吗?文杰一直性格内向,以至年届二十也
没有心仪的女子,咱们不是也为他着急吗?”
“是啊婆婆!”余文杰的母亲笑道:“给他介绍那么多女子他都不愿,现在有
了这机会自然得好好把握,就是不知那女子长得怎样?”转头看向那报信的家丁。
那家丁连忙上前:“小人敢对天发誓,那门外的可是天仙一般的女子!就是脸
色差了点,身上的衣服粗躁一些,怕是出身寒微。”
余德隆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那到不要紧,身体弱些调补就好,只要身家清
白,一切都不打紧的,只是这小子一下子就弄出这么大个动静,不教训一下不像话!”..
....
**********************************
“你?”余文杰那满脸的愤怒在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的时候瞬间变成惊讶。
“是啊!好久不见,吓你一跳吧!”方拓仔细的欣赏了余文杰那古怪的难以描
述的脸色,笑了笑,郁闷的心情舒展不少。
“你,你怎么.....”
“我怎么了?老朋友来看你,你不高兴啊?”方拓撇了撇嘴。
“阿拓,我没想到你在失踪之后会主动找我们!”余文杰总算在震惊中恢复过
来,欣喜之余又想到现在面临的窘境:“你向我要什么帐?”
“要帐?”方拓装作惊讶道:“噢!我说的是借帐,口误!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
“天,你差点害死我啊!”余文杰拍拍额头:“走,进去跟我去解释清楚,长
风他们也在!”说完就上前拽住方拓的手。
“我不进去了!”方拓摇摇头,拒绝道:“我有急事,先借我点钱!”他虽然
也想见柳长风他们,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钱?”余文杰愣了一下,马上点头道:“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麻烦你先把手放开!”方拓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余府的门里面。
“噢!”余文杰回头,才知道刚才说的起劲,没注意身后已经远远的大门里已
经出现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连忙将拽着方拓的手放开,尴尬地搔搔头:“你现在用?”说
完凤眼打量个方拓一下,心下叹气,看他这样子,这段日子明显过得不好,脸色苍白,发
髻微乱,显得相当憔悴,还带个孩子,孩子?对了:“这孩子是谁的?”
“我现在就要,这孩子你不用管,反正和你没关系!”方拓叹口气,他才不会
告诉余文杰呢,那样可就不好玩了!这次的目的一个是借钱,一个就是找点乐子!
余文杰看到他那瞬间暗淡的神色,聪明的没有问下去,转身走到一个家丁跟前
低声吩咐了一下。那家丁飞快地跑进府里,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就拿个包袱
走出来递给余文杰。
余文杰接过包袱,掂量一下,塞在方拓怀里:“这里面有银票,黄金,现银!
大概两千两,不知道够不够用!”
“谢谢你!”方拓笑了笑,又察觉到余府大门里面的骚动,连忙说道:“我明
天过来找你们,现在先走了!”转身就跑。这次来除了借钱外就是为了让余文杰头疼一把
,现在目的已达,还不闪人就玩出火了,看样子余文杰的家人要出来了,还是先走为妙。
“阿拓!”余文杰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跑那么快,想说什么却听到了后面的声响
,再联想方拓之前的举动,全清楚了:“你害死我啦!”
“谁害死你啦?”余德隆走出大门,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身影
:“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呢?”
“是啊!我的重孙子呢?”潘氏也附和道。
“什么重孙子?什么女人?”余文杰咧咧嘴:“你们瞎说什么?”
“瞎说?”潘氏笑道:“你当着那多人拉扯一个女子,还送了银子给她,说,
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啊!他是我朋友!这次来借钱的!”余文杰苦着一张脸,委屈地说。
他自问没有得罪方拓的地方啊!
“还敢狡辩?”余德隆喝道:“跟我来祠堂!晚一步,家法伺候!”说完就走
进门去。
余文杰脑袋一缩,只有老实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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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怎么还不来,该吃完早饭了吧?”冷幕白喝了今天的第七杯茶,看看
日头,叹气道。
“怕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柳长风一向是那么悠闲:“对了,你有什么事
情非得人聚齐才说,他现在还不来,你先和我讲吧!”
“再等等!”冷幕白神秘地笑了笑,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家顶道:“你去看看你
们家少爷怎么回事情,这么半天还不过来?”
那家丁领命去了,不一会儿怪笑着回来:“两位少爷,我家少爷确实有事了,
被老爷请到祠堂去了!”
“哦?”柳长风和冷幕白的兴致被提起来,连忙问道。
“是这么回事儿,今儿早上,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来我家少爷,我家少爷见了
他别提多激动了,还拿了银子给她........”余府的规矩虽严,但能到这里伺候的人多是
心腹,所以在言行上大胆很多,而且余文杰的事情全府上下都知道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
“哈哈!竟然有这种事情!”柳长风朗声笑道:“我以为只有幕白你才会欠上
这种风流债呢!没想到,没想到!”
“真看不出来,平时好像不进女色的文杰老兄竟然会留一手!真不够意思,他
来了得好好拷问!”冷幕白摇摇头:“既然这样,长风,咱们先说正事儿?”
柳长风笑笑:“早该这么办!”
“那你可镇定点!”冷幕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放在
桌子上。
“这是?”柳长风惊讶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冷幕白的胳膊:“这怎么会在你这
?”
“昨晚参加侯昆侯老爷子的寿宴,听他偶尔提及得到一把上等的软剑,名叫‘
云瑶’,我曾在阿拓的身上见过这把剑,自然特别留心,取来一看,确实是阿拓的佩剑!
所以讨了个人情,要了过来!”冷幕白拿起软剑叹气道:“你看,这剑身柔而不失钢性,
色泽发黑却显得干净,无锋却犀利,吹毛立断。剑柄与剑身一体,上缠百年蛛丝,这可是
伪造不得的!”
“不错,这确实是阿拓的!”柳长风皱眉道:“怎么会到侯老爷子手里?”
“你知道,侯老爷子盈利的生意之一就是当铺!”冷幕白放下剑:“这把剑就
是一个女子以200两的价钱当掉的!那女子要不是阿拓,那阿拓的情况可就不乐观,若是阿
拓,那他......”
“200两?”柳长风惊呼道:“他缺钱?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也许找不到,也许来不及,也许是根本就不想见咱们!”冷幕白靠在椅子上
,闭上眼睛喃喃道:“200两!”
......
第二卷 红尘狂歌 第三章
(更新时间:2004-2-14 3:48:00 本章字数:5954)
睦州城 云来客栈
方拓吩咐店伙计上一些酒菜到房间里,又借了熬药的工具在客房的门前熬裴冷吃
的汤药.等药好了,酒菜也已经摆到了桌子上。
“你先吃吧!这都是你爱吃的菜!”方拓对顾文宇笑了笑。盘算着什么时候去
赎回软剑。
“师兄最好了!”顾文宇欢呼道,动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方拓将裴冷扶起来靠好,自己坐在床边,拿起药碗准备喂他吃药。
“终于忍不住要毒死我了?”这句话惊得方拓险些将手里的碗掉到地上,他抬
头,正好与那双冷冷注视自己的眸子对上:“你清醒了?”虽然之前他也曾清醒过,说过
话,但远没有今日来的清晰明了,像正常人一样。
“怎么?吓着了?你想害死我,却没想到我会这么醒来吧?”裴冷撇了一下嘴
:“你的计划落空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要杀你还用这么费尽?你早死了!”方拓皱皱眉,他真不
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
“就怕你心虚不敢!”裴冷满脸不屑,扫了扫方拓:“怕报应!”这句话却说
得格外有力。
“我都说八百遍了,苗蕴仙不是我杀的!你到底怎么才会相信?”方拓非常不
喜欢这种被冤枉的感觉。
他抱着手臂,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如果可能!他真想毒死他,可惜,这不合自
己的作风,要不然......
“除非你......死......”裴冷的脸因激动而扭曲,呼吸粗重起来,眼神也开始
涣散。
“你又发作了,把药吃了!”方拓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发病了,好心地将碗
靠近他。算了,还是不要与他计较了!
“你这贱人,给....给我滚......”裴冷却不领情,反而使足了力气,甩起右手
打向方拓。
方拓一个反应不及被打到手臂,失去平衡下整个人倒在地上,而那辛苦熬的药
全洒到了自己的领子里......
******************
再说余文杰费劲口舌才摆脱祖父母的纠缠,与柳长风他们会和后交流了彼此的信
息。立刻派出手下打探方拓的消息,得知他的落脚点后连饭也没吃就赶到了云来客栈。
三个人站在客栈的前堂,却没有再进里面去。
“他带了个孩子?”柳长风向余文杰问道,语气很轻。
“是啊!”余文杰点点头:“你已经问了十多次了!”
“谁的孩子?”柳长风好像没听到其中的不耐烦,接着问。
“我怎么知道?”余文杰翻翻白眼,他有点受不了现在的柳长风,怎么一到关
键时候平常的精明稳重就不见了?
“裴冷的!”冷幕白晃了晃手中客栈登记的文册:“跟她在一起的人除了小文
宇,就是裴冷了!”
“不可能!”余文杰大声说:“裴冷不是喜欢苗蕴仙么?而且他在苗蕴仙死后
就失踪了!”柳长风在边上点点头。
“其实这样才合理!”冷幕白慢慢踱步,缓缓道;“你们好好想一想,当初阿
拓不惜受伤也要阻挡咱们追踪裴冷和苗蕴仙?之后甘愿替苗蕴仙顶罪,最后莫名其妙地出
走!难道还看不出来什么么?”
“你说清楚点好不好!”余文杰皱眉道。
“假设!阿拓喜欢裴冷,而裴冷却喜欢苗蕴仙,她为了成全心爱的人,所以在
长风手下受了伤!而后,更是甘愿顶罪求死!之后的出走更简单,因为她怀孕了,不得不
走!”
“那不见得!”柳长风摇摇头:“后来苗蕴仙伏法,不是他安排的么?”
“咱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冷幕白叹气道:“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
而他们到了客栈里面,正好看到方拓给裴冷喂药的情景。
柳长风他们看方拓被推在地上,连忙抢上去搀扶。
“苗蕴仙当日陷害阿拓在先,在死牢还妄图伤其性命,死了也活该,你怎能如
此不分青红皂白?”余文杰揪住裴冷的衣领,语气严厉。
“算了!”方拓站起来,叹口气:“他发病了,你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他根本
就听不到。”
余文杰闻言看了看裴冷,见他那痴呆样子一阵反感,甩在床上。
冷幕白走到床边,抱起苗蕴仙的孩子:“这孩子真可爱,姓什么?”
“哼!”方拓冷哼一声,将头撇到一旁!他都快被裴冷气死了!
倒是顾文宇插嘴了:“这小孩姓裴!”他还特意加重语气,让那个裴字听起来象
是呸!
柳长风脸色一变,没想到真是裴冷的孩子,转过头,刚好看见冷幕白同样苍白
的脸色!
*******************************************
云来客栈
方拓打发了顾文宇去看小孩,换了一身衣服,又亲自下去端了一碗药过来。
“他这么对你,你还......”柳长风看见他手中的药,其不过地指着床上的裴冷
冷冷说道.在他印象里方拓绝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如今受到裴冷如此过分的对待竟然还会
拿药喂它,是因为方拓的性格改变了还是因为对方是裴冷才会如此?柳长风的心情可说是复
杂至极。
方拓耸耸肩:“这样最好喂药了,他绝对听话!”说完就将一碗汤药全都灌了
进去,并用手捂住裴冷的嘴,不让他将药吐出来。裴冷害他出丑,即便之前方拓对他心存
愧疚,现在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地受下去,更别说好心地喂药了,那还管不管的上什么病
人,他是一定要给自己出口恶气的,反正大夫没说这药忌口,熬药的时候他特意多加了满
满两大勺辣椒,闻着都难受更别说喝了!果然,药一入口,即便是不知人事的裴冷也立即
两眼园睁,浑身大汗,满面通红,方拓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在场的几人更加难受,柳长风当下甩门而去。
“看来我之前的推测都是对的!”冷幕白对着余文杰的耳朵小声说道,言语中
却无半点得意,反而夹带着几分失落:“看来长风有功夫难受了!”
余文杰看到这一切,一把拉住也要出门的方拓:“这药喂了,你也该给我们一
个交待了吧?”
“交待?”方拓不知道柳长风为什么突然出去了,要过去问问却被拽住了,听
余文杰这么一说非常诧异:“什么交待?”
“这个是怎么回事儿?200两?”余文杰将软剑扔在桌子上,又把左脸靠上前去
:“因为你早上的作为,我被祖父好顿训,你不该说个清楚?”
“真惨!”方拓尴尬地咧咧嘴,话里满是同情,只见余文杰那左脸上流着一个
很大的巴掌印,又红又肿......玩过火了!不过他现在可不敢把真想告诉余文杰!
********************
“真好!你又回来了!”方拓抚着手中的软剑,心下却挫败得很,在别人口中
才得知自己的“爱剑”名叫“云瑶”,这让他郁闷了很长时间,说来惭愧,他从未想过这
些。不过那冷幕白确实挺有能耐的,刚刚当掉的东西他都能要过来。
昨天,他就已经向余文杰的长辈们澄清了彼此的关系,忆起那些失望的神情,
方拓摇摇头,天下间的父母亲人都对儿女的情事很热心呢!抵不住热情的邀请,他们住在
了余府,这样也好,比客栈要清静许多,只是无聊了些。顾文宇和裴冷的孩子被喜欢小孩
的潘氏及余母霸占去了,柳长风他们又是一天不见个踪影,害得他只能滩坐在院子里面晒
太阳。
“裴夫人!”一个丫环走了进来,对昏昏欲睡的方拓说道。
“裴,裴夫人?”方拓砖头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仔细瞧了瞧那丫环的表情
,用手指着自己:“你不会再叫我吧?”
“奴婢当然是在叫您了!”丫环奇怪地说:“您不是裴夫人么?老夫人这么说
的呀!”
方拓翻了翻白眼,这哪跟哪阿?不过他也不打算和一个小丫环计较这么多:“
有什么事情?”
“老妇人要带着顾少爷上香,他问您去不去?”
“麻烦你转告老夫人,说我要睡觉,不去了!”一大群女人浩浩荡荡进庙里上
香,想想就头疼,他自然不会去了。
“是,奴婢告退了!”那丫环又一福,走了出去!
方拓叹口气:“裴夫人?”苦笑摇头,难怪柳长风他们见到自己的表情会那么
奇怪,难怪昨天将他和裴冷安排在一个房间,原来是这样,问题可能出在孩子身上,看来
还是早点解释清楚才好,偶尔玩玩还可以,但是他可不想在自己头上安上什么某某夫人的
头衔。
这时候却有一个沙哑的在他身后响起,惊得他站了起来:“看样子,你还挺喜
欢裴夫人这个称呼呢!”
“你能动了?”方拓猛地转身,他对面的不是本应该躺在床上的裴冷又是谁!昨
天能清醒地说话打人已经十分希奇了,没想到现在还能下地,这已经不是奇迹能够形容得
了。
“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好起来!”裴冷温和的笑道,仿佛昨天的敌意只是错觉:“
看来你给我的药枕得很有效!”
“难道是......”方拓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多半是辣椒的功劳,否则裴冷
早就活蹦乱跳了,没想到自己为报复而喂服的三大碗猛药竟然会收到这种效果。
“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说!”深深看了他一眼,说完这句话裴冷九头也不会地
往外面走。
方拓叹口气,只有跟在后面。
“我平安无事的好过来,你很失望么?”裴冷带着方拓出了余府,又走了很长
一段时间才停下来。
“你好不好于我无关!”方拓看了看脚下,这是一处悬崖,下面是河谷,只要
是摔下去保证连渣都不剩:“我再说一次,不是我杀的!”
“我亲眼看见他被你化掉了,这还有假?”裴冷猛地走到方拓跟前咆哮道。
“你根本不清楚事情的全过程!”方拓有些无奈:“苗蕴仙加入一个神秘的组
织,而毒药是那组织下的!”
“你在说笑话!”裴冷真的笑了,那笑容却让人背脊发凉:“她加入什么组织
,我这做丈夫的会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方拓摇摇头,又叹口气:“好!你说,我为什么要
啥她?总得有个作案动机吧?”
“哼!你其不过自己在扬州替人顶罪,所以怀恨在心,见她没死,自然就想报
复了!”
“天!”方拓拍拍额头:“看样子她没告诉你实情,不过我要是凶手,干嘛还
收留你和孩子?受你的气?”
裴冷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愧!”顿了一顿,伸出手想抚摸方
拓的脸瑕,看他扭头让开,语带嘲讽道:“你还想做裴夫人,否则一个清白怎么会如此糟
蹋自己的名节?”
“早知道让你去死!”方拓咬牙道,他也急了,没想到裴冷不但死心眼还这么
自大!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杀了你!”裴冷扬了扬眉,语气却像是在说情话一样
:“我现在心情平静,因为就要报仇了!放心,你死了,我会下去陪你的!”
“你杀不了我的!”方拓看裴冷的样子摇了摇头,他疯了,那眼神,那语言,
那神态,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
“听说你武功全失成了废人!”裴冷的语气又转向轻蔑:“我功力恢复三层,
对付你足够了。现在只有你我二人,谁也救不了你!”
方拓听他这么说刚要笑出来却又马上有了主意:“这你都知道?看来我死定了
!对了苗蕴仙说她之前记下了一些东西留在你那里,看我照顾你这么多天的份上能不能告
诉我那是什么?”
裴冷呆了一呆:“你又在耍我?蕴仙根本不识字,怎么记东西?”说完杀机已起
:“看来你是为了什么东西才杀她的!”
方拓才被吓了一跳,不识字?苗蕴仙不识字?自己又被骗了!正当他大脑一片
混乱的时候,裴冷的手掌已经扑到他的面门!方拓慌忙相迎,提力硬拼一掌,虽然仓促之
间没用多少力气,但他功力今非昔比,裴冷岂是对手?
“你有武功?”裴冷被反震回去,却收式没有再攻。
“看样子你也不象疯了啊!还有自知之明!”方拓撇撇嘴,对他的突然袭击很
气恼。
“我打不过你!”裴冷颓废地跌在地上,喷了口鲜血,双手狠狠地抓住土壤:
“我真没用!”
“你跟我回去吧!我将真实的情况仔细的告诉你!相信你会明白的!”方拓看
他的样子,心下不忍:“人不能总是为了仇恨活着,别忘了你还有孩子!”
“孩子?”裴冷抬起头,看象方拓的眼神已经涣散:“是的,我有孩子!我有
孩子!”
“对,你和苗蕴仙的孩子,是个儿子,你们裴家的香火!”方拓小心地向前走
了一步,继续劝解道:“跟我回去吧!”伸手就要捉住他。
“不要靠近我!”裴冷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你不会放
过我的!对,你一定会杀了我!”
“你在说什么疯话?”方拓皱了皱眉头,眼前的人已经完全陷入疯狂了。
“疯话?不,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裴冷哈哈大笑道:“再没有这么
清醒过了!”说着手舞足蹈起来,他又后退一步,随时都会掉到悬崖下面去。
“你要掉下去了!”方拓轻声地说,他知道面对这样的人一定要小心的安抚,
即便知道裴冷身上灭由自己要的线索他也不忍心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死去:“小心
点,过来,咱们回家!”
“回家?”裴冷指着方拓的身后说:“不,你一定会和那几个人杀了我!”
方拓闻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柳长风等人满脸惊讶的站在那里。不由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
“刚到,刚一回家就听说什么也不知道的活死人不但能行动了,而且还把你带
到这里来,所以来看看!”余文杰叹口气,他们是不放心,依裴冷对方拓的态度,一定不
会是什么好事情,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疯狂的情景。
“你们帮我把他架回去,他疯了!”方拓叹口气。
“你不如让他这么死了干脆!”柳长风冷冷的开口,他确实希望裴冷就这么死
了,同时也猜测,如果自己变成这样,方拓会不会如此上心。
方拓瞪了他一眼,转头对裴冷说道:“他们不会杀你的!”没办法,见死不救
不是他的作风。
“别骗我了!”裴冷突然邪笑道:“你杀了蕴仙,就会杀我,还会杀我的孩子
!”顿了一顿,又睁大眼睛:“对,我还有孩子,还有孩子能报仇!”说着又向后挪动了
一下。
“你!”方拓咬咬牙,见柳长风他们还是站着不动,顿时气恼喝道:“你们还
傻站着干什么?再不帮忙他就死了!”这帮人亏得天天把侠义挂在嘴上,竟然会见死不救
!
“留下他只会让大家更痛苦!再说他这样子,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冷幕白
看了看柳长风,抿起嘴唇说道。
方拓翻翻白眼,还想说什么,却听得裴冷呼道:“死亡!死亡!”那阴冷充满
死亡气息的语调传到耳里,不觉浑身发冷,汗毛都竖起来了!
裴冷吃吃一笑,突然指着方拓大声说道:“你,兰若冰,我诅咒你,诅咒你今
生没有好下场,我死后我的孩子会给我们报仇的!哈哈哈!”说完猛地起身,在一阵狂笑
声中,身体直直向崖底跃去。
方拓听到那阴毒的语言,呆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再冲到崖边已经来不及,只能眼
睁睁的看着那黑色的疯狂扭动的身影,缓缓地向下飘去,直到落到河谷,最终消失不见...
...
第二卷 红尘狂歌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04-2-14 3:48:00 本章字数:7743)
傍晚 余府的某个厢房外
“怎么样?”余文杰从前堂回来,对一直守在房门前的冷幕白和柳长风说道。
“不知道啊!你奶奶出来也只是叹气,还不让人进去!”柳长风满面忧愁,自
从那悬崖边回来,方拓就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一下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偏偏余文杰
的奶奶潘氏不让他们几个男人靠近,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谁进去看看!”冷幕白提议道:“长风,你去,是你先不管裴冷死活的!”
“不行!当时大家可都有分!”柳长风不依,斜斜眼:“现在姓裴的死了,你
们不也是高兴?”
“你们怎么能这样?”余文杰皱眉:“现在阿拓在伤心啊!你们不想办法单单
说这些没用的!”
“是啊!”冷幕白也扇风道:“这么半天没有动静,老夫人也一个时辰没进去
了,他不是想不开......”
“呸!呸!”柳长风锤了他一下:“阿拓性格虽刚烈,但不是钻牛角尖的人,
更何况他还有孩子呢!”
“不管怎么样,也该有人进去看看!下午送去的食物恐怕他也没吃哪!”余文
杰提高了音调。
“我去!”柳长风咬咬牙,他确实很担心方拓。
**********************
在方拓的房间门口,柳长风数次举起手,又几次落下,最后终于深吸口气,推
门而入。
“阿拓!我想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便的好!”柳长风低着头,走
到方拓的床前:“再说那裴冷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他的声音很低,没有一丝的力气
。
“我知道你在怪我们当时见死不救,他那样确实不如死了的好!”柳长风见没
有动静,又说道:“再说他那么对你,我们也都想替你出气!”
床上还没有动静,柳长风再忍不住,抬起头来,只见,那落地的轻纱旁,一个
人正一手扶着床,一手捂着肚子,表情象开心也似痛苦,异常的古怪。
“阿拓?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柳长风见方拓那个样子,忙上前关心地说
道。
“我!我!”方拓辛苦地咽口气,还是禁不住笑出声来:“我笑你傻!进来说
些莫名其妙的傻话,这还是江湖上有名的青叶公子柳长风吗?哈哈!”
“阿拓,你没事儿吧?”柳长风想起今日崖上裴冷的样子,不由更加担心,阿
拓不是也受刺激疯了吧?
“我没事儿!只是一觉起来就听到一段傻话!哈哈!”方拓索性坐到地上狂笑
,他没有想到一向精明的柳长风会说出如此单纯的话,之前的那点郁闷也慢慢舒解开来!
“阿拓,你冷静点!”柳长风看他这样子更是着急害怕,连忙上前捉住方拓的
双肩:“冷静点!”突然见方拓的身体猛地抖动,剧烈地咳唆起来,替他捶捶背,竟看到
地上有一滩鲜血,惊得叫起来:“快来人,阿拓咳血了!”
********************
大夫放开方拓的手,摇摇头:“她身体里有很强的毒素,要想清除干净,只能
靠时间了!不过中了这么剧烈的毒竟然能到现在,真是奇迹!”
众人听他所言,惊骇异常,柳长风等人更是着急:“真的治不好了么?”
那大夫叹口气:“老夫是没什么法子了,只能开几贴清热去毒的药,要想根治
,另请高明吧!”说完就走出了房间,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
“没事情的!”方拓笑了笑,当初为了恢复功力我特意吃的毒草,所以它们不
会要我性命,只是段时间身体虚弱些罢了!”看他们不信,又说道:“真的!要不然我为
什么活到现在?因为我的真气性质与毒素相克,所以我的内力越高,毒素也就越没危险,
直至排除干净!”
“真的?”柳长风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他的脉搏虽若,但很有规律,显
然同方拓讲的一样,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你简直拿生命开玩笑!”
方拓苦笑着摇摇头,他不想失去辛苦得来的武功,再危险也要尝试。
这时候余老夫人潘氏领着顾文宇进来了,看到床上方拓憔悴的样子说道:“怎
么才听说你咳血了?要不要紧?怎么会这样?”
方拓经她这么一问,又想起柳长风在房间里的话来,当下便笑着说起当时的情
景,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柳长风困窘地搔搔头:“当时老夫人到外面只是叹气,我们很担心哩!”
“我只感觉很累,睡了一觉而已!”方拓笑了笑:“不知道老夫人来过了!”
潘氏叹口气:“你死了丈夫,又一下午没了动静,他们自然担心!”
“丈夫?”方拓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的误会,苦笑起来。倒是一边的顾文
宇不依的大声说道:“我师兄才没有死丈夫呢!”我不活得好好的么?他小心地看了眼方
拓,聪明的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裴冷不是你师兄的丈夫么?”余文杰好奇道。
“那个讨厌的家伙才不是我师兄的丈夫!”顾文宇撇撇嘴。
“没成亲?”冷幕白问道,看顾文宇点头,又喃喃说道:“连孩子都有了竟然
没成亲?小孩子不要胡说”
“孩子也不是我师兄的!我才没有胡说!”顾文宇几乎咆哮的说出来。
方拓看他急得脖子都红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连忙解围道:“我是十几天前遇
见的裴冷,怎么会这么快有孩子?”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潘氏松了口气,之前她对方拓的印象非常不好,认为他刚死了丈夫还能按新的
睡觉一定不是好人,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知道方拓竟然无私的照顾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
人,不由心生敬佩,对他的好感立时提高到极点。
“没想到,苗蕴仙没有死,竟然连我都骗过了!”余文杰叹口气,缓缓说道。
“是啊!她骗了我好多次!”方拓觉得心情烦躁,这女人太厉害了,连死了也
耍他一码!
“现在他们都死了,在讨论这些也无济于事!”柳长风开心地笑道,他现在觉
得一切都特别美好!
“孩子怎么办?你们都没成婚,照料个孩子确实不妥!”潘氏细心地提醒道。
“这......”方拓沉吟一下:“不如咱们收他为徒,共同培养他,如何!”江南
四公子共同的徒弟,说出去一定很有震撼力!
“也好!”几人不想违背方拓的意思,连忙点头答应道。
“不过现在还是让他留在这里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吧!”潘氏笑道,他十分喜欢
那可爱的孩子。
“也好!反正他还小,就让奶奶先玩几年!”余文杰讨好道。
“该打!小孩子是玩的吗?”潘氏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早点成亲,让我抱重
孙子!”说完又看向方拓,越看越喜欢,这要是自己的孙媳妇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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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要开武林大会?”方拓拿着茶杯的手停下来,看向宣布消息的余文杰那
眼神满是兴奋。
“是啊!这是给江南四公子的请柬!”余文杰扬了扬手中的红贴。
“为什么?最近江湖上发生什么大事了么?”柳长风皱眉道,自己的消息还没
闭塞到那种程度吧?出了大事也不知道?
“那倒没听说!”余文杰摇摇头:“不过听送信的人说泸州的百刀门捉了一个
妖怪,好像是什么除魔大会!具体的情况只有到那里才会清楚!”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完全能够打探清楚!五十多年未曾举办的除魔大会再次
召开,内幕一定不简单!”冷幕白点点头。
“现在就得准备,这几天就离开!路可不近啊!”余文杰笑道,总算不用在家
里困着,他自然高兴!
“等等,咱们怎么去?”方拓举起手。
“当然是骑马去!”柳长风奇怪道,这算什么问题?
“我要求坐车!”方拓摇摇头:“就当是游山玩水吧!坐车舒服一些?”
“噢!”冷幕白点点头,又问:“为什么非得坐车呢?咱们坐马,到了大河乘
船也方便啊!再说那样也能游玩啊!”他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我知道!”吃着糕点的顾文宇也参和进来,学着方拓的样子举起了手:“我
师兄不会骑马!而且怎么学也学不会!”
“真的?”柳长风不敢置信道,江湖中人平衡感很强,不会骑马的实在是,很
,很少见。
“是的!”方拓被他们看的不自在,红着脸低下头!他一坐到马背上就头晕恶
心,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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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余文杰操控着一辆超大型的豪华马车行驶在土道上,一身白色男装的
方拓坐在他旁边,开心的将脚悬在车外,随着车辆的起伏不停的前后摆动。柳长风和冷幕
白起着马紧紧跟在后面,他们那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尤为醒目。
“为什么我苦命要当车夫?”余文杰满头大汗地抱怨道。他可是睦州余府的少
爷,如今竟沦落到这步田地。
“是你说不要车夫跟来的!”方拓扬了扬眉:“你也别抱怨,说好一人一天,
明天就该我了!”有钱人家就是会享受,这马车里被铺上厚厚的几层棉被,后方还放置了
糕点水酒,也难怪顾文宇要赖在车里不出来了!
“我哪有抱怨!我是心疼我的马!”余文杰叹口气,他的爱马流星啊!这西域
有名的千里马,现在被拴在前面拉车呢!
“哈哈!谁让你倒霉呢?抽签的运气不好!”冷幕白在旁边调笑道。
“你不用笑话我!总有轮到你的一天!”余文杰瞪着眼,反驳道。
“那这样好了!到前面的城镇雇个车夫,你就可以骑马了!”方拓拍拍他的肩
,安慰道。
“那我都拉了一天车了!不行,一定要轮完一圈再说!”余文杰才不会让别人
好过呢!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牺牲一点就不行?”柳长风也加入调笑的行列!就这
样,几个人说说笑笑,一路上非常轻松!
绕过一道山梁,突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打斗声,加速上前,远远瞧见一大帮
手持武器的武士正围攻一个高壮的汉子。
“好一个英雄人物!”浓密的宽眉,方正的额头,上面横流着的一片黑发,使额头
显得更加方正,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布在黝黑的满是棱角的脸上是那样的自然悦目。
那比余文杰还要魁梧的身段,傲然挺立在人群当中,显得鹤立鸡群,卓尔不凡。一举一动
都散发着浩然正气。方拓见了,自然会忍不住称赞。那群武士虽然各个彪勇凶悍,状若拼
命,但那汉子手中的黑色长棍势如飓风,快似流星,在他身边飞快的舞动,根本没有人能
靠上前去,只看的人眼花缭乱,只觉得精彩异常。
“这群人支持不了多久的!”柳长风靠过来,对方拓轻声的说道。
方拓点点头,以他现在的修为,自然也能看出目前局势的导向:“这是什么棍
法?耍起来这么犀利好看?”这棍法只能用正,快,狠来形容,正,大开大合,满是浩然
之气。快,迅捷如电,让人反映不及,狠,每每都能打向敌人的关键,而且一击必中,中
者必定会受损伤。
“这是军中的棍法,虽然招式简单,但能体会其中意味的少之又少,在战场上
最为实用!”余文杰也插口说,顿了一顿不由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功夫,每一招每一式
都是和敌人血肉碰撞得来的真髓,最是让人热血沸腾!”
“说得好!”这声音响彻山道,却一点都不刺耳,反而显得清朗。只见那汉子
哈哈大笑间,围攻他的武士已经全部倒在地上:“好一句热血沸腾!没想到兄弟如此年轻
竟有这般见识!”他竟然不再理会地上的人,直接向方拓等人走来。
“哪里!大哥过奖了!”余文杰跳下车来,抱拳行礼道,语气特别恭敬!
“现在的人都认为军中的武学粗鄙难看,能用正眼瞧的,实在是少啊!”那汉
子微微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没有战场上军人的奋力拼杀,哪来和平安定的局面?”方拓也下了车,深有
感悟的说道:“国家要是没有一个能打的军队,终是要受欺负的!”他不禁想起今后中国
那充满血泪无奈,屈辱和悔恨的历史。
那汉子闻言动容道:“兄弟的见识,比那些只会放屁的官员要强上百倍,你这
个朋友我交定了!”说完又深深看了他一眼!
“大哥太厚此薄彼了吧?我们是一起的,怎么也要算我一份!”冷幕白笑道。
“哈哈!对不住,老曹不会说话,你们都是年轻俊杰,是要交个朋友!”那汉
子脸色微红,不好意思道。
“这小白脸只会胡说,大哥不要理他!”柳长风跳下马,揣了冷幕白一脚。
“我只是开玩笑的,大哥不要见怪!”冷幕白尴尬地搔搔头!
“等我处理完了,咱们好好聊聊!”那汉子说完转头对地上的武士喝道:“尔
等若再在此地为非作歹抢劫商旅,老曹必定收拾你们!今天结识几位兄弟,我不愿杀生,
你们快滚吧!”说完不理那些人,径直走到马车上坐下,没有丝毫客气。
方拓等人为他那毫不做作的坦率言行心折,也就放弃了一切客套,痛快的聊了
起来!
那大汉叫曹天道,在北方的军队中当个小统领,这次奉将军之命去泸州执行一
次军务,没想到在这路上遇到山匪,更和方拓等人结识。
虽然几人觉得曹天道绝没有如此简单,但交友贵在交心,他们也不想探究什么
!很快,在经过一个小镇之后,他们已经称兄道弟了!
***************
“曹大哥!”方拓看了看路边的酒肆,突然一个打发时间的主意涌上心头:“
咱们比酒如何?”
“阿拓要比酒?”曹天道眼前一亮,显然也是好酒之人。
“是啊!大哥敢不敢?”方拓点点头,早就对小说中那斗酒的情节神往不已,
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如今遇到曹天道这真正当兵的人,自然不肯放过!
“小瞧你大哥?说!怎么比?”曹天道应承下来,征战沙场的人,有几个不是
酒精考验?
“暂时保密!”方拓神秘地眨眨眼,转头对余文杰他们说道:“你们帮帮忙。
把这里的酒斗买下来装到车上!”
“阿拓!你行不行?”柳长风不放心,方拓现在可谓病毒缠身呐!
“帮帮忙,就算了却我的一桩心愿吧!”方拓说着走进车里,一脚将顾文宇替
出来,将棉被卷起来,好放置酒坛。
他这么一说,众人自然没法反驳,只好照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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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将几张宣纸铺在车顶上,率先坐了上去:“坐在这
里,挪动了算输,喝酒的时候,洒出来沾到纸上算输!这一车的酒,会在沿路上补满,先
醉的算输!不过可以用内功逼出酒气!怎么样,大哥敢不敢?”
“好!”曹天道也坐了下去:“不过,人坐在这里不动地方会出汗的,那纸湿
了该怎么办?”
“那不一样!”方拓抿嘴笑道:“汗渍是洇上去的,酒渍是滴上去的!怎么能
一样?”
“不错!这样的比法倒是新鲜有趣!那我们就当见证!两位!准备好了么?”
冷幕白点点头,觉得这样颇有意思,也来了兴致!
于是,这场奇特的赛酒大会就在马车上开始了
*************
“我说长风!你说他们谁能赢啊?”冷幕白靠近柳长风,小声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柳长风看着曹天道和方拓那丝毫没有酒意的脸色,心中不禁
暗暗佩服。三天了,这两个人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喝酒已经连续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他们
这些递酒坛的人都有些支持不住,准备要轮班替换着来了,这两人却象没事似的,仍然使
出各自的能耐比试着酒量,不,这已经不能算是比酒量了,而是在比内功修为,两人通过
不同的途径释放着身体里的酒精,要不一般人被尿憋也憋死了!方拓的一只手一直背在身
后,手指始终都是湿的,因为他身体里的酒是在这里流出体外的,而曹天道更绝,仔细观
察,会发现他的头上始终环绕着一股雾气,那是头上逼出的酒气形成的。
“没想到阿拓的功力进步这么快,怕是比我高出很多吧!”冷幕白叹气道。
“不知道那半年他有什么奇遇,下次得好好问问他!”柳长风点点头。
“外面怎么这么吵?”半合着眼的余文杰坐起来,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睡你的吧!一会儿就该你了!”冷幕白白了他一眼。外面都是随行观看热
闹的人,方拓和曹天道的车顶比试已经成了难得的风景,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的人观看。无
奈之下他们雇了两个车夫轮班驾车,一路上吃喝睡都在车上,但这样也丝毫没有减少围观
的人数,有些顺路的甚至一直跟着他们的车,就想知道这场比试的输赢。使得他们的马车
周围始终围绕着一群“护卫”。倒是车顶上的两个人,一点都不在乎旁人的品头论足,犹
自丝毫不动。
方拓喝了一口酒,脸色微红,他从未这样疯狂过,不过仗着一身内功,相信自
己还会支持很久。看了看同自己一样的曹天道,笑道:“大哥!这已经三天了吧?你不累
?”
“那里!”曹天道也微微一笑,没想到方拓如此年轻却有这等不凡的修为,心
里佩服,但他也不会轻易认输:“还早着呢!兄弟累了?”
“没有!”方拓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马匹,车辆上指指点点的人,不由豪气
大发:“光喝酒没什么意思,来点节目助兴如何?”
“哦?什么节目?”曹天道的注意被吸引过来。
其实方拓是想休息一下,他在怎么必也不会比曹天道的功力高,眼下自己酒气
已经上脸了,而对方一点改变也没有,他要是不找个理由休息一下,即便能支持很久,最
终的赢家也不会是他:“小弟的绰号是踏歌公子,我来高歌一首,如何?”
“好!”曹天道笑笑:“阿拓有如此雅兴,大哥怎么阻止?愿洗耳恭听!”
方拓沉吟一下,又看了看四周,开怀的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击打节拍。高唱
起来:
“轻裘长剑,烈马狂歌,
忠胆义胆,壮山河;
好一个风云来去江湖客,
敢与帝王平起平坐.
柔情铁骨,千金一诺,
生前身后起烟波;
好一个富贵如云奈我何,
剑光闪处如泣如歌.
一腔血,流不尽英雄本色;
两只脚,踏破了大漠长河;
三声叹,叹,叹,叹,只为家园故国;
四方人,传诵着浩气长歌. ”
虽是轻唱,更没有记忆中古筝序曲的铮然铿锵,但听了之后也是让人豪气顿生
,尤其四周多是掣马独行的江湖人物,更是能引起共鸣。歌声一落,叫好声,感叹声此起
彼伏,一浪接着一浪。此后,踏歌公子方拓与沙场阎罗曹天道车顶比酒的故事带着这首满
是浩然正气的奇歌在武林和民间流传了很久,给后人留下了难得的一段佳话!
“这等气概,此等意境!”曹天道的目光变得悠远,深深叹了口气:“阿拓的
歌声,深得我心啊!”
“可惜!如果我的声音再低沉些会更好!”方拓的神色有些黯淡:“大哥唱起
来,想来更有韵味!”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这时候,气氛变得更为融洽!
************************
这时候。一辆异常豪华的马车缓缓跟在方拓他们后面。
“主子,年轻的人是踏歌公子方拓,另一人属下就不知道底细了!”一个年过
花甲的老人卑微地伏在马上,轻声说道。
一个锦衣的青年也坐在车顶上,他矗立风中远远的凝视着洒脱的二人,俊秀纤
细的脸上满是向往:“中原,南国,果然是卧虎藏龙!”叹口气,心事重重地闭上眼睛,
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说道:“若是能与这等人物把酒言欢,此生无憾矣!”
第二卷 红尘狂歌 第五章
(更新时间:2004-2-16 22:26:00 本章字数:5602)
方拓举起酒坛,将里面的酒小心地倒进嘴里,他的心里其实有很多的疑问。
战场上,谁会用没什么杀伤力的木棍作武器?余文杰又怎么认识军人习练的棍
法
?听说北方正准备和契丹打仗(这得说一下,故事发生的时候,北方的辽国将
名
字改回了契丹,几十年后才改过来称辽!)作为军人的曹天道只身南下,真的
只
是为了执行军务?又怎么有时间陪自己拼酒?不过他不是喜欢打破砂锅的人,
从
他这么长时间仍然不知道自己佩剑的名字就能够看得出来。而且通过斗酒的一
段
时间接触,曹天道已经成功的在众人心中树立了宽厚的大哥形象,而这已经足
够
了!
曹天道同样在打量着方拓,年纪很轻,连胡须都没有,长得相当俊俏漂亮,
举止得体潇洒,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表现出来。当然他最欣赏的还是那种尽显男
儿
本色的豪爽作派。注意到方拓脸狭那抹不自然的红润,他笑了笑,这小兄弟的
修
为虽然十分难得,但比起刀口求生的自己还是差了一截:“兄弟,还继续比下
去
么?”
方拓摇了摇头:“大哥,我知道自己斗不过你了,但事情要有始有终,不如
这样,咱们不要用内功逼出酒气了,怎么痛快怎么来,一醉方休,如何?”他
之
前拖延时间也有找个乐子的成份在里面,如今曹天道已如此说,他自然不会硬
撑
下去,更何况他喜欢享受这种过程,根本不在乎输赢。
“好!”曹天道立刻同意了,之前这么做只能算是拼酒,绝对不是喝酒,能
痛痛快快的喝一顿,他为什么要反对?
方拓拿起酒坛,作了个请的姿势,然后率先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哈了口酒气
,对曹天道颔首致意。于是两人你来我望,真正的对拼起来,不一会儿,半坛
酒
下肚,方拓已经有了晕眩的感觉了,很长时间没喝过这么多白酒,现在只觉得
过
瘾,于是又喝了一口,松了松衣领,想让自己更舒服些。
“兄弟......”曹天道看他那贪酒的样子笑了笑想说什么,目光触及方拓衣领
下那洁白的脖颈时却硬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瞳孔猛地收缩,刷地站了起来,他这
一
突然举动立时吸引了当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方拓抬起头,诧异地看了看曹天道:“大哥,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一醉方休么
?站起来做什么?”他说话的神态已经带着明显的醉意。
曹天道张了张嘴,一副育言又止的样子,眼睛扫了扫围观的人们,低下头对
方拓轻声道:“跟我来!”说完就向道路旁边的一个小树林跃去/
方拓呆了呆,只好站起身,顾不得那酸麻的痛苦感觉,强自提起已经失去知
觉的双腿,也跟了上去,不过他仍然没有忘记拎上一坛酒。
一个姿势利落,快若流星,一个上下起伏如风中舞蝶,洒脱飘逸。一前一后
,几个起落间就消失了身影。只留下众人心中的疑惑以及满路的赞叹。
***************
方拓斜身靠在一株老树上,又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擦嘴,向背对着他的曹
天道说道:“曹大哥,你让我跟过来,到底什么事情啊?”已经很长时间了,
曹
天道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你!”曹天道美育回头,但他那犹豫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方拓的耳朵:“
你不是男人?”
手上的酒坛松脱出去,落到地上变成点点碎片,声音尖锐刺耳如他此刻的心
境。“你不是男人!”这句话引出了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如今酒精已经
侵
袭大脑,让他再撑不起往日那洒脱的伪装。“我曾经是男人,现在也是!”说
了
这句话,方拓两眼无神的蹲了下去,仿佛是了所有的力气,蜷在一起,浑身颤
抖
着。
曹天道转头看到了方拓的表情,心下疑虑顿生,按照之前的设想,现在的方
拓要么惊惶失措,要么故作镇定抵赖到底甚至大方的承认自己是女扮男装,但
方
拓的表情却只能用悲痛欲绝失魂落魄来形容。“曾经是男人”?什么意思?心
中
想起一种可能,连忙上前拉住方拓的双手。手上布满老茧,曹天道一眼就能看
出
这绝对不是练武留下的,而是粗重劳动留下的痕迹,这是一个从小就遭受贫穷
折
磨的孩子啊!
这时候方拓已经渐渐平复过来。他抽回自己的手,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是
男是女都没关系啊!我现在过得很好!”自己的秘密还是藏在心里为好,别人
是
绝对不会相信这种离奇的事情的。看来以后还是少喝一点酒为好,免得又像刚
才
那样失态。
“可怜的孩子!”曹天道看他那种表情心中更是不忍,叹口气,上前扶住他
的肩膀:“虽然你做不成男人,但大哥绝对会照顾你,不让人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方拓的大脑还是昏沉沉的,并不能很快的理解曹天道这句话
的意思!
***************************
“到哪了?”方拓挑起车帘,半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自己乘的马车
行驶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明显是到城镇了。从树林回来后酒气上涌,三
天
没睡的他狠狠的睡了好久,要不是四周越来越嘈杂的喧哗声,他还在跟周公下
棋
呢!
“白沙渡!”旁边的柳长风牵着马小心地避开撞向他的路人,一边笑着回答
。
“我睡多久了?”方拓提起精神,看了看日头。
“一整天了!”冷幕白也凑过来:“怎么样?第一次看你喝醉!饿了吧?”
“切~”方拓撇撇嘴:“这算什么?想当年......”猛地住口,当年和哥们通
宵拼酒,最后在宿舍睡了两天一夜,不过这可是不能说的:“想当年谁见了我不叫
声
酒仙啊!”
“师兄,不对吧!”顾文宇也来凑热闹:“过去姨妈让你喝酒你可死活不肯呢
!”这也差太多了,当初师兄滴酒不沾,姨妈直抱怨说她不是江湖儿女,什么
时
候成酒仙了?
“就你多话!”方拓抬手打了他一巴掌:“我喝酒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
”
顾文宇委屈的缩了缩脖子,做个鬼脸嘟囔道:“就会欺负人!”他那可爱的
表情一下子把众人都逗乐了。
****************
白沙渡 余府别院
“不是要在这里等三天后的船么?有什么节目安排没?”方拓将顾文宇打发
给两个车夫,就跑到另一个房间,打开门就大呼小叫,他可是睡足了!
“什么节目?当然是睡觉!走了那么多天,我们还没沾过床呢!”余文杰摇
摇头,举起茶杯,对曹天道说道:“曹大哥喝茶,不要理他!”
“不行,难得来着热闹的地方,不好好逛一逛怎么行?”方拓坐在椅子上,
拿起旁边的茶杯就喝了起来,他也想散散心,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那你说要干什么?”冷幕白悠闲地打开折扇:“这地方你可不熟悉吧?没
我们引路,你不怕把自己丢了?”
“我!”方拓四下扫了几眼,然后坏坏的笑道:“我想去妓院!”
“不行!”除了曹天道,其余的人都站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过去不知道方
拓的身份才依着他去那种污秽的地方,现在他们死活都不能答应。
“为什么?”方拓扬了扬眉,他其实是想到那次在妓院戏耍几人的事情,故
意拿话来刺激他们的:“那次你们玩的‘很开心’不是么?”
“那次我们不知道你是.....”柳长风看了看曹天道,终是没有将话继续下去:
“反正就是不可以!”
“你只能看不能‘摸’,有什么乐趣可言?不如到酒楼吃些河鲜!”冷幕白摇
晃着扇子,语气轻佻。
“我支持阿拓!就去妓院!”曹天道这时候站起来,狠狠地瞪了冷幕白一眼
。
“曹大哥,你不知道他其实是......”余文杰甚感诧异,要解释什么却被曹天
道打断了!
“我不想看到你们欺负他,瞧不起他!”曹天道语气坚定:“他说去妓院,
就去妓院!”说完揽住方拓的肩就往外走!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干瞪眼,一头雾水阿!自问没得罪曹天道阿,怎么会
弄成这样?
*********************************
方拓抬头看了看头顶那夸张的招牌。“百花楼?”再转过身看看百花楼的对
面:“万花楼?”心里叹口气,怪不得小说里某某妓院都是什么百花楼,万花
楼
的,原来事实就是如此阿!
“阿拓!你摇头做什么?这里可就只有两个大妓院,你还不满意?”曹天道看
他哪家也不进,只是站在街上自顾自的摇头,当下奇怪地问道。
方拓用手中的扇子指了指两家妓院的招牌:“扬州的流芳阁,满月楼,好听
又文雅,你再看这里。”摇了摇头:“俗,简直俗不可耐!”又对站着不吭声
的
柳长风等人说到:“你们说是不是?”
“哎呦~~”一个老鸨带着令人窒息的香风迎了上来,显然没有听到方拓刚才
的话:“公子啊!第一次来是不是?我们百花楼的姑娘可是各顶各的温柔娴熟
!
这方圆百里没有不知道的!”上下打量了方拓,两眼一眯,腻声道:“公子这
般
俊俏人物,妈妈我要是年轻十岁,一定舍不得放手哩!”又趴在他的耳边轻声
说
:“那万花楼的老鸨出了名的黑心肝,您一进去呀,这腰包里的银子可就都飞
到
别人拿里去了!”
方拓强忍住捂鼻子的冲动,学着电视里的情节笑嘻嘻地淫笑道:“给我安排
个好房间,找最好的姑娘上来。”说完掏出一锭金子递过去,那老鸨金子入手
,
更是眉开眼笑,攀住他的胳膊就往里拽,口中还喊道:“这位公子要最好的姑
娘
!快,把翠莲,红香,倚鹭都叫来!”这举动将街上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方
拓
的方向,让他好不尴尬!
这时候,一声讥讽传来:“下流!”这声音虽小,怎能逃过他的耳朵?循声
望去,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立在斜对面的胭脂店门口,是一个穿着粉红色儒裙
的
女子,那比之江秋水也毫不逊色的精致面孔眼下正满带不屑地看向他。
方拓毫不在意那轻蔑的目光,甜甜地笑了笑,轻摇折扇,略微颔首致意一下
,就再不理会旁人,拉着曹天道等人走向百花楼。
却不知道他那带着独特魅力的笑容和洒脱的举止让那女子愣住了,半响才止
住脸上的阵阵烧红。
*************************
来到包厢,刚一坐定,老鸨却推门而入,让方拓一阵恼火:“不是说不让你
们过来打扰的吗?”
“几位公子,外面一个大爷说有事情找方拓方公子!”老鸨看到室内几个人
的表情,愣了一下,不过又马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笑着说,却没有像往常那
样
粘上来。
老鸨的话让柳长风等人着实松了口气!
“是谁?”方拓看了看众人,自己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难道是顾文宇来了
?不是吧?除了什么事情:“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老鸨领进几个人,却没有顾文宇的身影。
“在下隆云,久仰踏歌公子的大名,特来拜见!”一个出众的年轻人站在最
前面,看到方拓眼睛一亮,率先报拳行礼道。
“您是?”方拓还了一礼,想不出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更不知道他为什
么一眼就认出了他。
“公子在车顶拼酒的时候在下就在场,对公子的气魄尤为仰慕,听说您在此
,忍不住过来打扰一番,尚请见量!”那年轻人有着俊俏的面容,高挺的鼻梁
上
,一双黑而大的眸子发着夺目的光亮,比之天上的星辰也毫不逊色。薄的很有
个
性的嘴唇微微上翘,很是性感,浓密的黑发由一根银色的丝带束着,服顺地贴
在
身上。高挑的身材,很瘦却并不显得单薄,反而在那略黑皮肤的衬托下,削减
了
咋一见面带给人的书生印象。不得不承认,这是方拓见过的人当中,最出色的
。
甚至比有江南第一美男子之称的冷幕白还要英俊。(江南第一美男子,方拓出
现
后就落到了他的头上,只是他不承认而已!)
“您已经见到了!”冷幕白这时候开口了,显然,对于这个比自己还要英俊
的人,他有些敌意。
方拓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他现在也确实没有心情结交什么新的朋友
,也就有着冷幕白去了!
那隆云显然修养极好,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阻止身后欲上前的手下,又一抱
拳:“在下明晚将在城东宴请宾客,希望公子能够赏脸!”说完,那张美丽的
纤
细的大手递过来一张红贴子。
方拓接过来,微微一笑:“隆公子,在场几人都比在下的名头要响亮的多,
为什么单单只请我一个人呢?”
隆云微微一笑:“隆云当然知道各位的大名,只是准备仓促,只留了一个贴
子,稍候,其余的自当奉上!”说完,就礼貌的走了出去,顺手还关了房门!
“真是好周到!”冷幕白讥嘲道。
“我闻到一股味道!”曹天道这时候却突然插口。
“味道?”方拓一愣?不知道曹天道为什么会冒出这样让人不解的话来。
“一股蛮子的臊味儿!”曹天道站了起来,似笑菲笑地看了看方拓,略带深意
地说道
第二卷 红尘狂歌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04-2-17 2:17:00 本章字数:4795)
“柳长风,你平日的精明哪去了?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唯唯诺诺的?
你不是遇到事情最冷静的么?你强干的气魄在那里?你打我一掌时那种男儿气概在那里?
为什么遇到我就象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我都看不过眼!你!余文杰!你的豪爽呢?还
是最初见面那喜欢武功,喜欢直来直去的余文杰么?我告诉你,你再怎么装的温柔体贴也
不象!会在马车里准备几层棉被,装上水果糕点,这样细心的活计不是你能想到的,有人
支招吧?你奶奶还是你娘?还有你!冷幕白!你别在那里嬉皮笑脸的,一幅不正经的样子
就能掩盖花花肠子和满肚子坏水?诶?又摆出委屈的样子给谁看?我还能冤枉了你?你那
些背后的小动作瞒不了我!你也就糊弄这两个,”方拓手中的扇子向旁边点了点“糊弄这
两个傻帽的能耐!什么为朋友追老婆!狗屁!你是巴望着他们被我反感后你好分一杯羹吧
?你摇头干什么?不是?那我看错了,你才是天底下最傻的混蛋!”
方拓头向后靠在椅子上,悠悠地说:“人都说青叶公子稳重,泰山崩于顶而不
乱,做生意能把石块变金山。驭风公子豪爽,为朋友两肋插刀义气为先!惜花公子洒脱无
拘,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看看现在,一个学得优柔寡断成了十足的应声虫,一个呢
?武功也不练了,为了什么母命,奶奶命的专想着怎么讨好女人,最后一个更过分,摇身
一变,成了狗头军师,女人不碰了,妓院也不进了,净在背后出坏主意!别狡辩!在余府
,你提议先除掉裴冷对不对?睦州的悬崖上,也是你打手势让柳长风不帮我忙的对不对?
还好他是自己发疯跳崖死的,要不然你会让我更讨厌!我的修为可比你们都高,下次想做
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记着找僻静的地方商量!”(怜香这时候插嘴道:“那都是我的功劳
啊!”)
方拓的嘴角向上翘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怪你们!只是不希望因为我一个人
而给你们带来不便,那样我会良心不安!我是方拓,是你们的兄弟,你们记住这一点就对
了!就像今天这样,四个兄弟在妓院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大家都
是‘男人’不好么?”他站了起来:“我不疯不傻,不痴不呆,你们的心意我何尝不明白
,只是,这世上,有些事情,勉强不得!如果你们再不醒悟,我只有离开!”他说这句话
的时候,内心却做着挣扎,如果他们依然这样,他将来怎么面对这几个人,明知道不可能
还要给他们希望么?难道真的离开永不见面?虽无男女之情,但朋友的友谊还在阿!
“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想你们都应该明白!具体该如何,好好想一想吧
!”方拓打开窗子,外面夜色正弄,凉风吹过,带进几份清爽。
过了很长时间,方拓才吐出一口气:“怜香,你说到时候我这么说好不好?是
不是特别有那种气势!”原来室内根本就只有他一个人,不,还有一个鬼!
“不好!真要是这么说,你怎么相处?难道真要离开?”敞开的窗户外就是皎
洁月光下那妙蔓的夜色江景,室内没有点灯,怜香以轻烟的形象出现在白茫茫的月霜上,
将这个空间带进一种浓重的,异样的美丽氛围之中。
“我也没办法啊!你没发现自从我那次受伤之后,他们一个个变了很多吗?如
果在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我怕,到时候会伤害他们更深。”方拓强自笑了笑,冷汗却从他
苍白的脸上冒了出来,一刻也没有制止过,放在胸口的手更加用力:“不是时间越长我体
内的毒素越少么?可我怎么感觉身体更差了?现在心口疼得厉害!”
“毒素是越来越少!”虽然没有身体,怜香还是作了一个叹气摇头的动作:“
但我没说你的身体会好起来啊!”
“什么?”方拓惊呼道,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耕耘哪来的收获?一切选择皆有代价。你能这么快恢复功力甚至还提升
了一倍不只,如果没有一点牺牲,根本不可能做到!要知道循序渐进才是自然之道,以剧
毒激发潜力打通心脉原本就是旁门左道的事情,只是和其他人比起来他们是自愿选择捷径
,而你只有一条路可走。”怜香幽幽地说:“当初向你隐瞒这点,就是怕你分心而走火入
魔发生危险!”
“天下间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其实早该想到的!”方拓苦笑着说:“那我
今后就是这个样子了?这么虚弱,偶尔还会心口疼,这要在关键时刻,不是死的很冤枉?
”
“是啊!不过你放心,这些其实只是表面症状,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武功和心
智的发挥,下感,每当这时候,你的反应会更快,功力更精纯!”怜香劝慰道。
“竟然有这种事情?”方拓睁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这简直比童话故事还要离
谱。
“你现在的头脑不是很清醒吗?”怜香的话里带着笑意:“这其实与放血的道
理相同!”
“可我还是不甘心呢!”听怜香如此说,方拓有些放心:“我现在功力是高了
,但与高手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用我一生的健康换来这些,太亏了吧?”
“不只,原本你的资质平凡,注定不会有什么成就,但在温玉的帮助下,你现
在可谓是脱胎换骨大有可为,而且还拥有了特殊的能力!”
“特殊能力?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啊?”不会是超能力吧?
“慢慢就会体现出来了,反正前途不可限量,人家还真羡慕你呢!”
“那我就放心了!”方拓坦然笑道,虽然还不清楚那特殊的能力是什么,但怜
香提起来一定不会是普普通通的,只要身体不影响今后的行动,那他还是大有作为的。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情,我还以为你会失落一阵子呢!”怜香可
是准备了好多安慰的话,现在看来没有用武之地了。
“你不是说了吗?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这样我不放宽心接受事实还能怎么
做?大哭一场
?”方拓笑了笑,自己像是那么想不开的人吗?再说能拥有更多更奇妙的能力
,更高的武功,对他今后的生活非常有利,说实话,即便他当初没有失去武功,面对这样
的诱惑,他还是抵制不住的。
“你也要小心啊!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差,到了一定的零界点那可就危险了!”
怜香不无担心的说。
“那没什么,只要凑齐天魔珠,找到轩辕宝典就没事了对吗?”方拓无所谓道
,反正今生找不到那种东西的话自己或者也没什么意思。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将双手支
在窗台上,外面,太阳早已露出了脸,染的天地间一片绯红,早晨的凉爽空气通过毛孔进
入身体,说不出的舒畅,他闭上眼睛,将全身放松在这又如新生的气氛里,深吸口气:“
人生短短几个秋,生死福祸两无常,人生百年,其实不过弹指一挥间,碌碌无为好,逍遥自
在也罢!还不都是个是个活法?不管我是男人还是女人,舍弃情爱,这世间还是有很多美
丽的事物等待我去发掘体会。江湖人送我踏歌公子的绰号,不就是因为我踏歌而行狂放潇
洒么?就算我不能活的洒脱而轻快,我也可以活的认真而坦荡啊!我要精彩的活!快乐的活
,几年寿命都没关系!”又扭转过头:“怜香,你明白这种感受么?”
“不太明白!”怜香的声音带着犹豫。
“算了!”方拓挫败的叹口气:“出去走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就在一
只脚成功跨出客栈门槛的那一刹那,脑中却响起怜香的声音:“真的能忘记一切烦恼?”
方拓身体顿了顿,继续跨出客栈,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大步走在晨光照耀的
街道上,脚步异常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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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心不在焉的咬着油饼,心里盘算着银子的事情。上次向余文杰借的银子还
了回去,自己就留了几十两金子,昨天妓院用了十两,今晚去赴隆云的约会,总不能穿着
这件有些破损的衣服去吧?那还得买件衣服,这样算来,就只有二十两了,这些钱说少不
少,但也不多阿!如果再找不到挣钱的营生,恐怕就真的没法活了,难道要靠余文杰他们
接济下去?望向那冒着热气的各式早点,禁不住又想到,今后开个面店生意也许会不错。
他正想得入神的时候,旁边又坐下一个人。“这生意可真好!”方拓叹口气,
将身体向一边挪一挪,却听的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老板,来碗粥!”有些熟悉,于是
循声望去,正好与一双美丽的眸子相对。
“是你?”那人惊呼一声,随后又轻蔑地说:“下流鬼!”正是昨天在妓院门
口的粉衣女子。
方拓歪歪鼻子,决定不理她。转过身去,看向手中的油饼,这饼做得真好,咬
上去,油都能冒出来,真才实料,而且有种清香味,真好吃。
“坏胚子!”又一声谩骂传进他的耳朵,他放下饼,抬头看了看天,这天真蓝
,一片云彩没有,今天一定是个好天气,不会下雨。
“好色之徒!”那女子还是不肯放过他,方拓咬住嘴唇,使劲扭头向街道另一
头看去,那卖菜的中年汉子的真早,而且吆喝声像乌鸦叫似的,好听极.....忍不住了,他猛
地回头,
恶狠狠地瞪着打扰自己吃饭的人:“我说小姐,你有完没完?我在这吃饭碍着你了?
值得这么整我么!”
那女子看他回头,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对你这种下流鬼有什么好客气的?”
“嘿~”方拓扬眉道:“我怎么下流了?不就是到妓院叫几个姑娘么?”又上下
打量了那个女子,长得挺漂亮,就是脾气刁蛮一些,脸上换了一副笑容,带着异样的腔调
笑道:“有能耐你也去呀!百花楼的姑娘,各个温柔体贴,忍不住的就想去疼惜,哪向你
,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没个女人味儿!”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四面射来的鄙视的目光,更有几个酸秀才低声骂道:
“有辱斯文!”
方拓一阵气结,白了那女子一眼,扔下早点的五个铜板转身就走。今天的好心
情是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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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跟着我好不好?”方拓苦着脸,无奈地回头说道。那女人一直跟在后
面,已经走了两条街了。
“谁跟着你啦!这道又不是你家开的!”那女子撇撇嘴说道,眼睛一直向上瞟
。
方拓又走了几步,猛地回头,正好对上她的脸,没好气道:“小姐,我和你没
仇吧?我认识你?”
“我才不认识你这个下流鬼呢!”女子翻了翻白眼。
“好!”方拓恨恨地点了下头,转身走向一幢小楼,就不信制不了她?
“喂!”果然,那女子看到头上的牌子,终于挺不住说话了。
“呦!”方拓暗笑一下,面向那女子,装作之前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小姐
,有什么事情要在下效劳吗?”
“你!”那女子指了指招牌:“你大清早去妓院?”
“谁规定必须晚上去妓院啊?”方拓拿出扇子扇了几下,得意的说,又向四周
看了看,早上的花街果然冷清:“一半女子根本不涉足这里,难道小姐也住在这里?”说
完还盯着她猛瞧。
“你才住这里呢!下流鬼就是下流鬼!”那女子被他看的不自在,咽了口口水
,口中依然强硬道。
方拓冷笑一声:“小姐既然没什么事情,还是早些回家为好,在下可要敲门了
!”做势就要转身。
“你等等,我有话问你!”那女子犹豫一下,低下头轻声的说。
怎么不嘴硬了?方拓笑道:“什么事情?”
“我......”那女子偷偷抬头看他一眼:“我哪点没有女人味了?”
“......”方拓听了她的话,瞬间呆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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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渡的某间酒楼,方拓等人正坐在那里,为着一桌酒菜,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曹天道走了,虽然临走的时候约定要在泸州会合,但大家就是高兴不起来,虽然相处时
间不长,曹天道却已经在众人的心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咋一分别,当真舍不得!
“呦!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老朋友!”一道声音响起,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楼
下不知何时上来一群人,为首的相当年轻,脸上带着顽皮的笑容,身旁站着一个亭亭玉立
的婢女打扮的女子,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保镖。
“你小子不是在京城混的挺舒服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冷幕白显得相当意
外,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身为监察御史的朱瑜朱怀风。
第二卷 红尘狂歌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04-2-19 23:58:00 本章字数:6934)
“师兄好!”朱瑜笑了笑,又对众人转圈行礼道:“各位大哥好!许久不见,
小弟想念的紧哩!”
“你们看看!”柳长风苦笑着摇摇头:“只怕再过几年,你把我们卖了,哥几
个还替你数钱呢!”
“还不过来坐下?”冷幕白摆出那副师兄的臭架子:“是不是要我们请你啊?
”话里却有掩不住的笑意。
“不用不用!”朱瑜连忙上前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冷幕白旁边,那些保镖被店
伙计招呼到楼下去了,而婢女嫣玉却一言不发地立在主子身后,微笑着看向众人。
“嫣玉越来越漂亮了!”冷幕白全不似先前对朱瑜的态度,满面春风地向嫣玉
笑道:“朱小子没有欺负你吧?有就和师兄说,我帮你治他!”
“我哪敢!”朱瑜抱屈道:“她管得我可严了,好像她才是主子,这不准,那
不许的!”眼睛却弯了起来。
“活该!”余文杰插嘴道:“你这小子就该有人管管,免得做了官也给我们兄
弟丢脸!”又抬头对嫣玉说:“嫣玉以后可得更严厉些,让他多吃些苦头!”
“嫣玉知道了!”嫣玉微微一福:“不过我家少爷虽然年轻,调皮好动了些,
但每遇大事却临危不乱,处理的井井有条,恐怕再过不久就用不到我了!”随即脸色一黯
。
“哪里话?我是不会不要你的!”朱瑜连忙转头,当众捉住她的手软声道:“
你不是说要一辈子服侍我吗?不许反悔哦!”
“咳!”众人一阵猛咳,并一个劲儿地瞟向方拓:“收敛点,不像话!”
“嘿!”朱瑜尴尬地搔搔头,却也突然瞧见方拓,没有认出来:“这位大哥是
?”
“你不认识他?他是阿拓!”柳长风拍拍他的肩,露出一副吃惊的脸色,却假得
很:“怎么样?是不是与上次完全不同?”
“阿,阿拓?”朱瑜音调抬高不少,明显被吓住了。转头看向嫣玉,她也是差
异的面孔,于是将嘴贴在柳长风的耳边,轻轻说道:“上次见她明明是个相当妩媚动人的
女子,没想到穿上男装是这样有,有气质,真让人不敢相信!”有仔细地打量了方拓,再
次压低声音:“如此与众不同的人物,我师兄竟然放过了!更是不可思议!这样......”
缓了缓,搓着双手,用最低的声音道:“你看小自由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大哥引见一下,扇扇风
什么的,小批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刚说完就觉着后背火辣辣地疼,却见嫣玉阴沉着脸盯着
他,且一只手放在他的身后,又一阵疼痛传来,他立刻头一缩,再不说话。
方拓心里叹口气,终于忍下杀了那两人的冲动,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嫣玉,不
知道她和朱瑜的感情到底达到什么程度了。
“对了,小瑜怎么跑这里来了?还带了保镖!”余文杰给自己到了杯酒,朱瑜
这一搅和,原本郁闷的心情舒解不少。
“没办法,我这差事原本就是东奔西走!”朱瑜叹口气,有小心地看了看四周,
将脸凑到桌子中间:“最近可不太平,两个知府全家被杀,一个总兵在马上丢了脑袋!民间
的灭门惨案更是屡有发生,江南各地人心惶惶,万岁镇怒,命我立即探查此事!”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这些我们早就知道阿!”冷幕白撇撇嘴。
“但你们不知道吧?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泸州的武林大会可不简单啊!”朱
瑜神秘地笑了笑。
余文杰来了精神:“现在很多人在查这件事情都没什么进展,你都知道什么,
说一说我们不会泄漏出去的!”
朱瑜难得的严肃下来:“曾捉到一个凶犯,他交待这些事情都是一个组织所为
,这个组织非常神秘。而且利用毒药控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人数,规模。甚至连
名字也不清楚!因为.....”
一直专心聆听的方拓猛地抬起头,接口道:“因为凶犯刚要说什么就被那组织的
毒药化为一滩尸水,连个渣都不剩,对不对?”
朱瑜连忙点头:“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你知道线索?”上前拽着方拓的手
使劲摇晃,直到杯柳长风等人强拉开才稍微平复心情。
“苗蕴仙就是那么死的!”方拓叹口气,又将那天的事情重复一边,末了,众
人的脸上一片凝重,整个二楼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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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做什么?”吃过午饭,方拓信步来到江边。想舒缓一下烦躁的心情
,却见嫣玉早就呆呆的坐在那里。
“我在想家!”嫣玉的眼睛还是直直望向江面,日光照在粼粼的江水上,闪得
眼睛痛,她却丝毫没有觉察,因为她那空洞的目光已经没有了焦距。
“想家!”方拓深叹口气,挨着她坐了下来:“你来这五年了吧?该想家了!
想那些关心你的亲人!”
“你呢?”过了半响,嫣玉收回目光,看了眼方拓,轻声问道:“你不想么?
”
“不想!”方拓回答得很快:“他们对我不好,家?给我的记忆只是痛苦,我
想它做什么?”神色却瞬间黯淡下去。
“他们能养活你那么,能容忍你去想去的大学读喜欢的专业,对你不好么?”
嫣玉的声音还是那么轻:“就算那样!人是很奇怪的动物,相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生出
感情!你说不想!只怕只是嘴上说说吧?”
“那又怎么样?”方拓苦涩的摇摇头,却没有反驳她的话:“我和你不一样,
在那里,我已经死了,而你不同,你是活生生的失踪,终究会回去的!”
“只怕回到家里我已经老了!而且......”
方拓扯了下嘴角:“有学者说时空分布是不对称的,要是这么算来,这里的几
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等于未来的一年。看你的头发,上次见面时就比古代女人要短,
一年了,似乎一点都没长,所以你有的是时间等待机会!只怕你担心的是朱瑜会不会同你
回去吧?”
“别说这些了!”嫣玉摇头道:“我很烦!”
方拓笑道:“你还好,有那么多日子好活,哪象我,活一天少一天!要是整天
这么伤感就早死了!想开点总是好的!”
“活得长可不一定是快乐的事情!”
“起码在你死的时候能体会很多的事情!”方拓扬了扬眉,随即轻声朗诵道:
“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两
手轻击膝盖,身体随着词句前后晃动,颇为惬意的样子。
“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寻一夥相识,他一会咱一会,都一般相知,吹一
回,唱一回。”嫣玉接道。
“不对!是说一回唱一回吧?”
“你什么记性,明明是先吹后唱嘛!”嫣玉提高音量道。
方拓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朗声说道:“后面的那位朋友,听了这么久,也
该出来露露脸了吧?”同时猛地站起身面向身后的树林,右手已经探向腰间。以他的功力
,竟然不能发现附近来了人,显然对方不是庸手,要不是怜香通知的及时,恐怕什么事情
都有可能发生!
“在下不忍打扰二位的雅兴,才不得不隐藏行迹,没想到方兄功力高超至此,
轻易就发现了在下的伎俩,冒昧之处还请见量!”一个长相俊美衣着讲究的年轻人从树后
走了出来,眼中精光四射,那语气明显是对方拓能发现他感到诧异。
“原来是隆兄!下此可小心一点,免得被人误会!”方拓没用任何行动,话里
却带着嘲讽。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天道嘴里的蛮子,那晚白花楼见到的隆云。
隆云点点头:“是的,是的!在下下次一定小心!”竟似对方拓的话完全不在
意。
方拓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人:“隆兄也来这里散步?真是巧啊!
”
“是啊!不如......”隆云看了眼嫣玉:“两位请移架一叙,如何?”说完恭身
作了个请的姿势。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既然如此放低姿态,方拓也不再说什么,倒是嫣玉大方
的拉着他的手,走了过去!
**************************************
隆云带着方拓和嫣玉来到一处宽阔的草地处,两人正奇怪对方为什么带自己来
这里,却见他拍了拍手掌,只见几个大汉突然出现,搬了张华丽的大桌子放到地上,又续
上三张椅子,随后一大队婢女鱼贯而出,将各式糕点水果依次摆放在桌子上,甚至还有几
人将鲜花洒在地上。
隆云点点头,对呆在那里的二人微微一笑:“荒郊野外,没什么好招待的!有
些简陋,还请方兄和姑娘多多包含啊!”
方拓和嫣玉相视苦笑,这也太夸张了吧?
方拓半响才说出话来:“你早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哪有那个能耐!”隆云摇摇头:“我这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好整洁清
静!所以每到一处,都要准备一番,这次临时起意,准备不周!到要您笑话了!”
方拓看了看四周,叹口气,这叫准备不周?那不是要把豪宅搬来才算周到?看
看嫣玉,她也是舞煞煞的表情。
“二位不要站在那里!请坐,请坐!”隆云说完率先做到椅子上,看方拓还站
在那里,连忙招呼道。
方拓苦笑一下,和嫣玉也坐下了!
隆云又拍拍手,一个婢女拎着篮子走到桌前,将篮子里的东西摆了出来。竟是
一个酒壶和三个精美的玉杯。
“在下这里没什么好酒招待,只有这几壶西域的葡萄酒勉强算得珍贵,怠慢之
处,还请方兄见谅啊!”隆云说完拿起酒壶,亲自给方拓斟满了酒,要给嫣玉斟满,嫣玉
却连连摇头拒绝,他劝道:“姑娘不妨尝一些,这酒没什么力道!”
“谢谢公子!小女子从不饮酒!”嫣玉说完就闭上眼睛,在不理会两人。
隆云无奈,自嘲的摇摇头,放下酒壶。
葡萄酒?不知多长时间没有喝过了,真是怀念阿!方拓看了看酒杯,抬头询问
道:“夜光杯?”见隆云点头,浅笑着拿起杯,放在眼前轻轻的摇晃,杯中那浅红的液体
渐渐散发出让人心醉的香气,凑上去嗅了嗅,再忍不住,啜入一小口,满意的闭上眼睛:
“好酒,真是好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时吟起王翰的“凉州词”也
算是对景了。
“方兄还是品葡萄酒的行家啊!”隆云看着他那一番动作,有些意外地说。
方拓神秘的笑了笑,他过去才不会这么喝,这次不过是为了面子,只好按照电
视上的那样去做,口中却道:“哪里,过去和过一些而已,隆兄,还说拿不出手?这酒怕
是最少百两黄金吧?”据他说之,虽然这时候中国已经能够自行酿造葡萄酒,但西域的葡
萄酒仍然是非常昂贵的,一般官员商贾都喝不起,单说这酒杯,也是足够一些人倾家荡产
的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确实是他喝过的最好的酒了。
隆云哈哈笑道:“在下喜欢用冰块镇着喝,可有人说那样会让酒味稍逊一筹,
还是比不过方兄啊!”
方拓眼中精光一闪,更加断定眼前之人来头不简单,刚要再说什么,附近却传
来喧闹声,却是一群小孩子吵闹着跑了过来,那些护卫做状要趋赶,却叫隆云制止下来:
“没关系,放他们进来吧!”同时抓了一把干果,向那孩子们笑道:“你们过来,有好东
西吃啊!”
那全小孩见这里有从未见过的好吃的,争先恐后的跑了过来,伸手要取干果,
隆云的手却缩了回去:“这可不能白吃啊!你们每人表演个节目,觉得好,才给你们!”
说完还扯了扯其中一个孩子娇嫩的脸袋。
那些孩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好看的大哥哥要干什么!
“你们唱首歌?”隆云俯下身,笑着说,见他们摇头:“念首诗?”见那些孩
子还是摇头,有些挫败道:“那你们会什么?什么也不会?那可惜,这些不能给你们了!
”说完还颇似遗憾的叹口气。
“我看你们这些小崽子给我家主子磕个头吧!”一个护卫哈哈笑道,他的提议
引起身后一大片的哄笑。
方拓见他们那双嘴脸,没来有的一阵心烦,刚要说什么手被嫣玉拉住了,诧异
地转头,却见嫣玉眉头紧皱,显然也是极不舒服。
方拓叹口气,站起身,向隆云抱拳道:“在下还有事情,告辞了!”走出几步
,却又回头说:“对了。今晚我们几个兄弟比较忙,所以您的宴会可能没办法赴约了,抱
歉!”说完不理会在场众人突变的脸色,拉着嫣玉大步离去。
回到余府别院,余文杰迎了上来:“我们也收到那隆云的请柬了,什么时候去
?”
方拓看了眼旁边的嫣玉,笑了笑:“不去了,那约会取消了!”
************************************************
第二天
顾文宇在余府别院花园的桂树下挥洒着汗水,一套拳打完,他偷看一眼那书房
窗里执笔的人影,正准备抬脚开溜,就听到师兄的声音:“不要偷懒,接着练!出拳要平
和,你太急了!”顾文宇叹口气,认命地摆个起手式,看来今天上午是没办法到江边玩了
!
方拓见他很听话,满意地点点头,将注意力又放回到案上未完的山水画上。突
然升起作画的念头,大概勾了几笔,手法还未生熟,很是欣慰。
“他就是你那个小丈夫?”嫣玉出现在窗外,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顾文宇,似
笑非笑地说。
方拓苦笑着点头,手却没有停下来,腕部转动几下,挺立的苍松在纸上生了出
来。
“虽然年纪小点,不过长相还可以,关键是够听话!”眼余米起眼睛,双手扶
住窗台,将头探了过来。
“你想说什么?”多画了一笔,方拓皱了下眉头,心里叹口气,只好将错就错
,原本的树苗瞬间变成山道上的大石头。
“我看你认命得了!老老实实的嫁给他,这样也是不错的选择啊!”嫣玉歪了
下脑袋,突然退后几步,躲过了方拓点来的毛笔。
“再胡说我真画只乌龟上去!”方拓威胁道,收回手,在画上打了个大叉,兴致
全没了:“一副好画就坏在你手里,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吗?”
“切~”嫣玉撇撇嘴:“真是好画?那历史上怎么没有你的大名?”
方拓摇摇头,倒了两杯茶,放到窗台上一杯:“别说我了,一年前你是丫环,
现在怎么还是丫环?”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凉了,有些苦!
这回换嫣玉苦笑了:“没办法,我不做丫环,吃什么?”一只手在茶杯的边缘
游动,却没有端起来。
“让他养你啊!反正朱瑜养得起!”方拓扬了扬眉。
“他为什么要养我?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嫣玉脸红的低下头。
“你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心意?”方拓感到意外:“不对啊!昨天你们那样子,
明显是调情,说互相没感觉?我不信?婚期近了吧?”
嫣玉脸色一黯,叹气道:“老夫人不同意!”
方拓了解的点点头,老人家是挺难办,什么时代都是如此:“那你们还明目张
胆的在一起,他娘就没反对?”
“老妇人同意我们在一起,对我也不错,但是我不能做正妻!”嫣玉苦涩地说
:“他家虽然没什么钱,但祖辈几代为官,书香世家,如今他又官拜御史,怎么可能娶我
这个下人?”
方拓的手停了下来:“要你做妾?朱瑜什么意思?”
“他是孝子!”嫣玉别过脸去,只说了四个字!
方拓搔搔头:“那你认命了?不去争取了?你可是未来人!还是大学生,怎么
可以接受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男女平等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尤其到古代之后,更能感
受到这种思想的公平和正确,再说一般女人谁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无论什么时代,都
是如此。
嫣玉仰头望天:“这附近有两个女孩跳江自杀了,一个不想被父母卖掉,一个
受夫家嫌弃,还没进门就被休了。就这么干净的来,干净的去了!有人说她们死的苦,也
有人说不苦,两个女孩就象是约着进林子采蘑菇那样走了,林子太远,迷了路,就不知道
回家了......她们一同跨出人生最后一步,越过了声响,越过了痛苦,越过了幸福,也越过了
最难越的制度和习俗.”转向方拓,神色非常平静:“人世间留给女人的路太窄,太少了,而
且路上尽是坑坑洼洼,坎坎坷坷,全是深渊陷阱。那种艰难感觉你是不会懂的!”
方拓不知道她突然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那种无奈和悲伤却是听得出来的:
“那你还是趁早离开他算了,当丫环,做小妾都不是好的选择!”他完全站在朋友的立场
上看待这件事情,做小妾?那对深受21世纪文明熏陶的人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南门那时候不照样有人心甘情愿做二房吗?”嫣玉看象方拓的眼里有着一丝
嘲讽:“你不了解女人,即便有个女人的身子皮囊,你骨子里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浑
身上下散发着讨厌的味道,所以你根本不会明白女人这时候真正会有的想法!”顿了顿,
直起身子:“不过我不是那种软弱的女人,朱瑜成婚那天,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方拓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不满地咧开嘴,双手放在胸前向后靠在椅背上:“
好像,你的朱瑜也你口中讨厌的男人吧?”
“那不一样!”嫣玉白了他一眼,拿起杯喝口茶,却整个吐了出来。
“凉了!”方拓笑了一下。
“即便不凉,也是糟糕透顶!”嫣玉放下茶杯:“你对人性的认识就象是你泡
茶的功夫一样,仅仅停留在表面,所以做事全凭性情,看上去潇洒狂放,大大方方,其实
啊!一塌糊涂,到最后什么也不会剩下,既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在我看来,你就是小
孩子一个。学会看透事情本质,抓住事物关键才是最重要的。我走了,这些话你好好想一
想!”说完将手放在背后,哼着小调就离开了!
方拓愣了半天,最后用手指向自己的鼻子:“小孩?”苦笑着摇头,想看看顾
文宇练功的情况,却见桂树下空无一人,他早趁自己聊天的时候跑没影了!
第二卷 红尘狂歌 第八章
(更新时间:2004-2-20 5:11:00 本章字数:6859)
“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吧?”方拓张大了嘴巴,一艘商船停泊在岸边,巨大的桅
杆竖直朝天,几十面锦旗迎风招展,在晨光的照耀下更显得高宏伟岸,这小小安江哪能养
得起这样的大船,也难怪四周会满是好奇围观的人群了。
“这是我特意从大江调来的船。”余文杰得意道。
“哦!”方拓点点头,他知道余家的产业也包括一只船队,调这么一艘船过来
也算平常,不过,他又看了看船边那几个管家模样的人,他们正站在一群光着膀子的纤夫
面前,指高气昂的说着什么:“你真的确定它能在这里顺利行驶?不会是靠人拉着走吧?
”
“这个,一般来说,应该能顺着江到上游吧!”余文杰的眼睛渐渐向下移:“
当然,到水浅的地方是得让人拉一会儿!”
“你老实和我说!”方拓心里叹口气,说道:“你要的真是这艘船?”
“不是!我要他们派的是小船,没想到.....”
“他们觉得余家少爷出行坐小船太不体面!”方拓又叹口气:“那咱们为什么
要走水路?坐马车不是挺好的么?非得在这里的三天!”
“因为路途太远,走陆路赶不上泸州的武林大会!而且这里的道路太复杂,更
耽误事儿!”冷幕白这时候憋着笑插嘴说。
“路途太远?当初离开的时候不是说时间充裕的么?”方拓奇怪道。
“咱们走错了!本应该向北,结果向西了!”余文杰咬咬牙,承认道。
“等等,当时是你说这附近是你地盘,信誓旦旦非得带路的吧?”方拓皱着眉
头说,这家伙难道也是个路痴?心里不禁想到了一个人!“你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不是!”余文杰连忙摇摇头:“那条路原本是先往西再转到北的,结果我那
时正赌气走差了!”
“哦!”方拓明白了,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叫的船?”这船应
该离得很远才是,三天不可能到这里吧?
“咱们出发的第二天!”余文杰的声音已经到了细不可闻的地步了。
“什么?”方拓抬高了音量:“出发第二天你就知道走错了?那你还为了面子
继续错下去?”又用手中的扇子指着在一旁偷笑的柳长风和冷幕白:“而你们,当时都知
道吧?谁也不出来纠正?”最关键的是:“你们竟然瞒着我?真把我当傻子耍啊?”
余文杰三人摸摸鼻子,识相的什么也没说,灰溜溜的走了。方拓看他们的样子
撇撇嘴,对身边的嫣玉说道:“小孩?他们才是吧!”
嫣玉掩着嘴,娇笑道:“谁让你地理学的不好,被他们骗也是活该!”相处的
时间越长,她越觉得这几个人特别有意思。
“切~”方拓扬扬眉:“你家那个朱瑜好像也到泸州,怎么也走这条路?不是也
分不清东南西北吧?”
“我们原本就在这里不远!”嫣玉摇头道:“特意来会你们的!”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犯傻了不是?”嫣玉白了他一眼:“你和人车顶拼酒,三公子充当裁判,弄
这么大动静谁不知道啊?”
“搞半天就我蒙在鼓里!”方拓又长叹口气。
“走吧!他们叫人过去呢!快开船了!”嫣玉拉着他,走上了那艘夸张的大船
。
********************
“你怎么在这里?”上了船,方拓和嫣玉看到甲板上还站着一帮人,仔细一看
,认识。
“在下也耽搁了路程,眼下正好有余兄帮忙,才能解除后顾之忧!打扰之处,
还请见量!见量!”隆云依旧是那么彬彬有礼的模样。
“反正船上能住的地方多的是,正帮隆兄这个忙,我也是深感荣幸啊!”余文
杰哈哈道,揽住了隆云的肩膀,态度甚是亲密,显然,就那么一会儿工夫,两个人就相互
认识,而且相处甚欢。
方拓和嫣玉对视一眼,又一个走错路的?
***********************
船上的日子真的很无聊,最初还能靠欣赏两岸的风景打发时间,但几天下来,
再美的景色看在眼里也变得枯燥乏味。聊天,喝茶,切磋武学,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混过
去。方拓这几天更是不舒服,浑身没半点力气,心口时不时传来阵阵难以抑制的痛楚,让
他的脸色更见苍白。众人看他那憔悴的样子,问其原因,他也只用晕船敷衍过去。
这日,众人依旧在舱里下棋的下棋,聊天的聊天,却见一个船夫风风火火的冲
了进来。
余文杰执子的手停在半空,看自己手下那慌乱的样子,皱起眉头,不悦道:“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少爷!外面有人打劫!”那船夫看了看舱里的诸人,然后施礼道。
“打劫?”这两个字一出,众人皆惊。柳长风摸摸下巴:“打劫?谁消息这么
不灵通?连咱们的船也敢动?”好笑的看了看余文杰:“你家在水路不是挺有面子的么?
”
“不是打劫咱们的船!”那船夫急忙解释道,又小心地看了看自家主子快要变
黑的脸色,轻声说:“前面有一条船火光冲天,不时传来喊杀声,所以......”
“下次说清楚点!”余文杰很有架子的呼喝一句,转头对众人抱拳道:“各位
,怎么办?”
“还等什么?救人啊!”朱瑜怪叫一声,率先往外跑,柳长风,隆云等人也不
甘落后的跟了上去。
船舱内瞬间就只剩下嫣玉和方拓两人。
“还是这么急性子!”嫣玉叹口气:“小孩子一样!”
“都一样!”方拓笑了笑:“这几天都憋坏了!还好文宇因为偷喝酒现在躺在
床上,要不然第一个也轮不到朱瑜,他才是小孩子呐!”
“你怎么样?不要出去了吧!”嫣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的说。
“没关系!”方拓哭笑道:“要是不活动活动,只怕更加难受!”
***************************************
方拓走到外面,却见前方一艘客船火光冲天,一大群黑衣人正屠杀着船上的旅
客,喊杀声依稀传了过来,却因为距离尚远,众人只能干巴巴的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能不能快点?”朱瑜拧着眉头,他身为朝廷命官,对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袖手
旁观。
“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在这么浅的水里,能这样已经不错!”余文杰叹口
气,解释道。
这时候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走了过来,站到隆云的身后,操着一种独特的腔调
说道:“那船上有会武功的人,而且不弱。看样子能支持到咱们赶过去!”
方拓闻言也放目观去,果然,在那客船的侧面一道翠绿的身影上下翻飞,明显
是个女子,她一去一回间都有黑衣人惨叫着掉到水里。但这毕竟只是一小部分,他仍能看
到手中毫无村寸铁的百姓被凶残屠杀的场面,老人,孩子,妇女就在那些刽子手的武器下
变成个异乡的亡魂,连跳到水里的人都不放过,被他们一一射杀,这是何等的凶残?火更
大了,那船的一半都已经燃烧起来,若是再不想办法,剩下的人就算不成为刀下之鬼,也
会葬身在火海之中。
他目测了一下距离,心中有了想法,虽然冒险,但目前能以最快速度到达的恐
怕就只有自己了,因为除了《长生诀》他没听说过那种武功还能够凌空换气。更何况他的
水性也不错,游也游过去了。
想到此处,他拿起原本供人休息用的椅子,快步走到船前,使劲的将椅子甩了
出去,在众人的惊呼中,轻喝一声,纵身一跃跳出船外。身体呈美丽的弧线飞了出去,待
到半空中,气势已滞,就在即将下落的刹那运转本身气息,猛地旋身,就这样硬声声的将
身子拔高丈许,平伸双臂,像鸟儿一样,又越过了一大段的距离,顺势落下去,脚尖轻点
水上浮着的椅子,又一纵身,直接跳到燃烧着的客船上。这一连串动作只在瞬息之间,却
让他身后的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违背常理的凌空换气,确实能让人
吃惊一阵子了!
“我来帮你!”方拓顾不得想什么,双脚刚一接触船板就向记忆中那道翠绿的
身影靠近,因为两人联手才能更快的清除敌人。腰中软剑出鞘,刺中一名强盗的胸口,再
一回身,将另一个敌人踢了出去,顺利的和那女子会合。
“多谢壮士相助!”那女子的声音悦耳好听。
“不用谢!”方拓怎么听都觉得那声音耳熟,疑惑间连原本路见不平,拔刀相
助的词汇都忘的一干二净。转过头去,却看到熟悉的面孔,吃惊道:“是你?”
“下流鬼?”那女子也是满脸的不敢相信,他不是别人,正是方拓那天在妓院
门口看到的女子。
那些强盗真的很垃圾,有了方拓的加入,船上就再没有那些讨厌的人了。
“谁让你多事来着?”清理完强盗,那女子终于有了时间数落方拓。
方拓撇撇嘴:“我帮你?要不是某人太没用,连几个蟊贼都对付不了,我若是
不过来,只怕船上无辜的人都得给你陪葬!”直说得那女子脸色发红,青筋毕露才满意的
收口。
“你们先过来再吵架好不好?”这时候余家的大船已经赶了过来,客船上劫后
余生的人们正顺着梯子逃离燃烧着的地方,语文饥饿看见方拓竟然还和人吵架,大觉头疼
:“那条船快沉了!”
“哼!下次要你好看!”那女子扶住绳梯,回头冲方拓说道。
“随便!”方拓回了一个白眼,转身向里走。
“喂!”那女子见他竟然走入燃烧着的地方,不禁惊呼出声:“你不要命了?
里面烧着呢!”
“知道!”方拓有些不耐烦:“我看看里面还有人没!”怜香告诉他里面还有
一个活人,他不得不去看个清楚。
固然没走几步,他就发现一个颤抖着的人蜷缩在船舱的角落,四周的火烧的越
来越旺,他随时会被大火吞没。方拓二话不说,上前拽住那人就往外拖,谁知走到舱门口
了,那人却斯拉住门框怎么也不松手。
“你快放手啊!要不然就死在这里了!”方拓恼火道。
“不,我不出去!”那人的嗓音尖细刺耳,而且有些语无伦次了。
“喂!大叔!我可得罪了!”方拓开始还以为是个女的呢,借着火光一看,却
是个满头白发,没长胡子的老人。心里叹口气,一掌击向他后颈,谁知道手刚一接触那人
的皮肤,就觉得一阵大力传来,自己竟硬生生的被震退数步:“你!”刚才虽然没用什么
力气,但能被反弹回来,这份功力得高到什么程度?
“我不走,我不走!”那人看也不看方拓,嘴里兀自念叨着。
“不出去,你就死了!”方拓小心地上前,轻轻搀扶起他,劝解道。
“死?”那人终于抬起头,看见方拓的样子却更见慌乱,挣开方拓的手,指着
方拓连连后退:“你,你不是?”
“我?”方拓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我没什么啊?大叔,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那人呆愣了半天,喃喃自语,突然上前揪住方拓的
衣领:“你不是死了么?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我!”方拓不知所措,这人怕是真的疯了,胡言乱语的!却猛地看见一个拳
头就在眼前,慌忙中,身子向后仰,想也不想,抬腿就踢向那攻来的拳头,“咔嚓”一声
脆响,方拓惨呼的飞了出去,拳脚相碰,折的竟然是自己的大腿。
这时候柳长风他们听到声音赶来,看到这情景连忙上前拦在那人和方拓之间。
柳长风蹲下来,检视了一下方拓的伤口,叹口气:“还好,只是骨头错位了!”
“你是谁?为什么无故伤人?”余文杰抽出宝刀,厉声喝道。
“我是谁?我是谁?”那老人看了愤恨的众人一眼,突然又恢复到之前的疯态
,一个纵身,竟脚踏着江水疾驰而去,口中还不停的叫着:“皇上,皇上.....”一声比一
声尖细,一声比一声哀婉凄厉,在这夜幕即将降临的傍晚,让人禁不住从心底泛起一股凉气,
麻嗖嗖的.
“这人的武功竟然高到这种程度,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没想到竟是个疯
子!”余文杰缓缓说道,语气里夹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
“我想到一个人!”嫣玉听了余文杰的话,微微一笑,趴在方拓的耳朵旁边说
道。
“谁?”方拓疑惑道,也顾不得疼痛了。
“西毒欧阳峰!”嫣玉调皮的眨眨眼睛。
“西毒......”方拓失笑,却马上咳了起来,被那老人如此折腾,他伤的不轻阿!
“不是我,不是我!”嫣玉瞧见柳长风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连忙远离开方拓
,摇着手否认。
****************************************
大船停在江心,中午,人们都去休息了,此时的甲板上非常安静。
“今天天气真好,就在这里晒太阳吧!”嫣玉把篮子放在说桌子上。又将方拓
扶到椅子上坐好:“你看你,几天不出房间,脸色更难看了!”
“我原本就是这样啊!”方拓摇摇头,任由她摆弄:“谁让我倒霉来着1”
“你又想发什么感慨?”嫣玉将一条薄被盖在他的身上,还仔细地掖紧被角:
“我发现你这几天特别多愁善感!”
方拓嗔怪地看她一眼:“我现在可是伤患,什么也做不了的情况下,自然会想
得多一些。”轻叹一声:“你不觉得我很倒霉吗?”
“你多好!武功高,连柳长风他们也不如你,长得好看,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嫣玉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坐下:“还有人伺候你,哪像我啊!”
“除去隆云那一伙,这船上就你一个丫环”方拓将“丫环”两字加重了语气:
“你不伺候我,难道要朱瑜阿,余文杰他们来?他们敢吗?”
嫣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边拨着桔子一边说道:“所以我说你好命嘛!不
用做下人。”恨恨地咬了一口。
方拓摇头叹气道:“我刚来的时候,三餐不济还要努力适应这种身份,再说..
....”从嫣玉的手中抢过剩下的桔子,也不管是不是别人咬过的,直接塞进嘴里,又吐出里面
的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在陇西公府当过差呐!真甜,就是核多了些,下次挑没核的
吃!”头向后仰,避开嫣玉挥来的拳头:“刚出来闯荡,就被冤枉杀人,押到大堂受刑,
还在死牢住了几天,受重伤,武功没了,小村子用剧毒疗养将近一年,那个痛苦啊!现在
呢?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还被那疯子打伤了腿,你说我冤不冤?”
嫣玉又拿了一个桔子,这回先拨了皮放在方拓手里,自己才又取了一个:“过
去看小说以为现代人在古代生存挺容易的,没想到......”
方拓越想越觉得郁闷,索性东西也不吃了,闭上眼睛养神.
“对了!”嫣玉不想让气氛沉闷下去:“你那个小相......”看见方拓拧紧的
眉毛,连忙改口道:“你那个小师弟呢?这几天怎么没见他缠着你?”
“他啊!”方拓睁开眼睛:“他整天跟着余文杰他们不知道瞒着我在做什么,
几个人都神神秘秘的。”不过顾文宇确实像大人了。
“这很正常,男人之间的事情嘛!自然不会让女人知道的,为你别用那种眼神
看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是!”方拓伸伸舌头:“那又怎么样?顾文宇才10岁,他还不是男人吧?”
“一个道理,古代的人早熟不是吗?你认命吧!像今天他们几个人躲在船舱里
商量事情,却将咱们打发出来吹风,这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吗?”嫣玉靠近方拓:“他们
在排斥咱们,因为他们瞧不起女人,即便你再洒脱,武功再厉害,他们眼里,你也只是一
个特别点的女人而已,想开些吧!”说完还拍拍他的肩膀。
“怎么听你的话里都有幸灾乐祸的成分!”方拓的目光在四下游动,他强压下
心头那不舒服的感觉:“他们不会这样的,我了解他们!”
“真的了解?”嫣玉眯起眼睛盯着他:“你从来没有站在女性的角度看待问题
,有些事情你真的全知道么?别忘了,我带古代时间比你长,接触的古人比你多,也比你
敏感啊!”看他不说话,叹口气:“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了!”
方拓看了看远处朦胧的群山,幽幽说道:“恐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嫣玉愣了半天,皱眉道:“你又在胡说什么啊?”
“胡说?”方拓又闭上眼睛,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沧凉语气缓缓说道:“我昨天
猛到家了,这是第一次,三年了,第一次体会到想家的感觉。”看到嫣玉的眼神,他苦笑
一下:“反正那种感觉你也明白,现在想来,不是他们对我不好,而是我不孝啊!”
“这是每个人成长必须面对的!”嫣玉悠悠一叹,帮他掖紧滑落的被子。
“嫣玉!”方拓突然捉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
“你做什么?”嫣玉惊叫道。
“有两个人在那里看了半天,明明什么也听不到却仍然不想走开,咱们要是不
来点精彩的,怎么对得起观众啊?”方拓靠近她的耳朵,向里面吹着气。
嫣玉缩缩脖子,偷偷像船舱附近瞟了两眼,果然发现可疑的身影,又抬头看了
看方拓,神采奕奕的,哪有半点失落伤感的样子!“你的心情好了?”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
“好了!”方拓神色一黯,却又立刻振作起来:“谁没有一两个面具啊?”
嫣玉了解的点点头,不暴露真实的情绪,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手段,蒙蒂察觉
到异样,回过伸来,却见方拓的嘴已经靠近自己的脸了,心中一急,挣脱开来:“这种玩
笑开不得,即便你现在是女人也不能这样!”说完就红着脸跑开了。
“失败!”方拓失落的叹口气,不知是因为不能戏弄别人才发的感慨,还是为
了那夭折的一吻。
第二卷 红尘狂歌 第九章
(更新时间:2004-2-20 6:53:00 本章字数:7174)
“哈哈!今天天气很好啊!”隆云来到方拓的面前就坐到刚才嫣玉的椅子上。
“是啊!天气要不好,您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不早就病了?”方拓歪着头笑了笑。
“哈!”隆于对他话中的讽刺毫不在意,反而另有所指的说道:“我听说嫣玉
姑娘可是朱瑜的爱婢,夺人所爱可不合方兄一贯的作风啊!”
“是吗?”方拓表情未变:“非礼勿视,您的作为也不妥当吧?”
“呵!”隆云苦笑着摇头:“我是不会同别人说起这件事情的,我只想以后和
你交个朋友!”
“咱们现在不算朋友?”方拓故作惊讶状:“原来是我自以为是了!”
“算我错!”隆云大感吃不消,搔着头干笑。半响,又提起精神:“怕是方兄
太闷了才会招惹一个丫环吧!这要出了事情可不好处理。上次我的手下介绍来几位青楼的
姑娘,可惜我怕影响不好,打发掉了,嘿嘿!她们可不是良家妇女!如果方兄有意思,尽
管同我说,我保证没别人知道,”说完露出一个男人都了解的表情。
这下轮到方拓苦笑了,没想到自己同嫣玉的事情会让人想得如此龌龊,看了看
隆云那英挺的鼻子,真想一拳砸上去了事儿。
隆云见他不说话,以为是不好意思,当下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候甲板上的人多了起来,方拓看看四周,有了主意,马上摆出一副最无害
的笑容:“隆兄,小弟想再品尝你的葡萄酒,可又行动不便,麻烦你帮我连同几样小菜送
来可好?”
“好!”隆云立刻站起身点头说道:“咱们好好喝几杯!”说完就往船舱里走
。
方拓见他走开,坏笑一声,用最高的音量喊道:“隆兄,下次召妓可得多想想
这帮兄弟啊!别像上次那样光顾着自己享受!”这些话一说完,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
中在隆云的身上。
隆云脸上困窘,没注意脚下一个啷呛跌到了甲板上,慌忙站起来,运起轻功,
用最快的速度闪入船舱,再也没敢出来。
*********************
今天很忙啊!方拓看了看眼前的椅子,这么一会儿工夫它就换了三个主人。
来人坐下来,掏出手帕在眼前晃来晃去:“真热啊,你说是不是?”
“你又凑什么热闹?”方拓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见一次
吵一次的那个
.....“女人!”
“别女人女人的。人家可有名字!”那女人噘着嘴:“我叫沈如芸!记住,可别
忘了!”
“噢!”方拓挖了挖耳朵算是应付过去了!
“没想到你这下流鬼竟然是踏歌公子方拓!”沈如芸拧起眉毛,上下打量着他
。
“我不叫你女人,你也别说我下流!”
“还说不下流?刚和女人亲热完,就又谈起妓女的事情!”沈如芸撇撇嘴。
“我怎么闻到好大一股酸味儿?”
“那有?”她连忙反驳,声音也大了好多。
“没有最好!”方拓抬高下巴,不屑的说了一句,又转头对刚来在身边的人笑
道:“你主子怎么没过来?”那人正是隆云的护卫之一。
那护卫将一个托盘放在方拓身前的桌子上,欠身行了一礼:“我家主人身体不
舒服,特别嘱咐小人向公子赔个不是!”
“没什么!”方拓了解的点点头,看那护卫下去了,才笑了起来。丢那么大的
脸,要是身体“舒服”才怪拉!
“你们有钱人的命真好!”沈如芸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咽了口口水说道。
方拓懒得和她多说,看她的样子笑了笑,将酒壶递了过去:“尝尝这个,这一
壶可值千两黄金!”
“真的?那可不能给你们留了,我都要了!”沈如芸犹豫一下,立刻接过酒壶
,对着壶嘴就仰头倒了起来。
“喂!那有这么喝酒的?”方拓惊呼道,这也太没规矩了,让别人怎么喝阿?
“呸!这什么东西啊?”沈如芸却将口中的酒都吐了出“辣死了!”
“大惊小怪!你是不是没喝过酒?”方拓呵斥道。心下却奇怪,葡萄酒不辣阿
!拿过酒壶,打开盖子看了看,红色的,颜色对啊!凑上去闻了一下,好家伙,这哪是葡萄
酒阿!分明是辣椒炸的油嘛!这不注意还真的分辨不出来!隆云是存心想报复!又看了看
正哭着脸蹲在地上不停吐口水的沈如芸,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人替他遭罪了,这就是嘴馋
的代价,一下子喝那么多,不辣才怪!
**********************************************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是风平浪静,除了沈如芸偶尔回来吵一架外,隆云也来得很
勤,自从有一天他喝多了说出自己是契丹人的身份后,大家对他的态度算还是和过去一样
,但真正能放下心中包袱对待他的人恐怕就只有方拓了。
经过长时间接触,他发现隆云除了奢侈一些,自大一点外,在他俊美的容貌下
还掩藏着游牧民族特有的豪情,不拘小节,大方豁达。就是......
“喂!我说你这人棋品怎么这么差啊?”方拓火大道。
“缓一步吧!就一次,最后一次!”隆云用身子挡住方拓要收棋子的手,口中
苦苦哀求道。
“好了!好了!”方拓不耐烦的摆摆手,心里叹口气,这隆云口中“最后一次
”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他心软来着。“最后一次啊!你说话
可得算数!”同时看向窗外,他们已经到了长江岸的芜湖,休息几天后将继续逆流而上,
今天朱瑜他们连同顾文宇都跑出去了,将自己仍在这里,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好了,你来吧!”隆云说道。
“你真的决定这么走了?可不能后悔了!”方拓看了看棋盘,用眼睛扫了隆云
两眼,看他点头,拿起“车”就吃掉了对方的炮:“将车!”同时心里加上一句“白痴!
”
“不要啊!”隆云还要反悔的时候,一个人却闯了进来:“不好了,朱瑜少爷
出事啦!”
***********************************
方拓和隆云走出房间,正好看见柳长风等人扶着朱瑜回来,顾文宇则与嫣玉远
远的跟在后面。
“怎么了?”方拓看了看虽是鼻青脸肿,神色却异常兴奋的朱瑜:“他们说你
出事儿了?”
“别理他们!就会大惊小怪,这点事情算什么?”朱瑜撇撇嘴,也不用人搀扶
了,自己利索的坐到椅子上。
冷幕白沉这一张脸也跟着坐下来,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堂堂监察御史在赌场
赌博也就算了,还与人争风吃醋在街上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好看啊?”
“你没看到那厮的德行!”朱瑜不服气道:“我家嫣玉是他能调戏的?”
“你还好意思说?疯剑客的徒弟被一市井无赖打得鼻青脸肿!”冷幕白双目一
瞪:“咱们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你以为这还是在你家任你胡闹?你多大了?”
“打架嘛!动用功夫那是欺负人,男人之间的决斗,拳头对拳头,拳拳到肉,
那才叫过瘾!”朱瑜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你再说?”冷幕白举起手威胁道:“你用不用和我过过瘾?”
“本来嘛!”朱瑜缩了缩脑袋,口中却依然嘟囔着。
方拓已经了解了大概,不由失笑道:“懒赌鬼又去赌了?”朱瑜的赌性奇大,
这是众所周知的,却又有些疑惑:“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是一起出去的!到市集不是又分开了嘛!”柳长风笑了笑,对待方拓他永远
是这种满面春风的表情:“谁想到转一圈回来,正好看见这家伙在赌场门口和人拳拳到肉
呢!”
方拓摇摇头,又看向嫣玉,见她一直低头不语,便凑上去轻声问道:“你和他
在一起,就任由这小子胡闹?”
嫣玉的头更低了:“我不是看他在船上太闷了嘛!他要开开心,我也就答应了
!”
冷幕白这时候拍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对嫣玉厉声喝道:“你更胡闹,你主子因
为你跟人打架,你不劝开也就算了,竟然站在那里拍手叫好,和你主子一样,太没规矩!
”
“我们没什么不对!你不要对她这么凶好不好?”朱瑜这时候不干了,走到嫣
玉身前,看她那泛红的眼圈不由大为心疼:“你们能在大白天去喝花酒,我嫌闷去赌几手
,打打架有什么不行?”
冷幕白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说话,大觉自己这做师兄的没面子,刚要再喝斥
什么,衣服却被人拽住了。
“喝花酒?”方拓拧紧眉毛,气愤地指着一直躲在余文杰身后的顾文宇,大声
喝道:“你们领着这么小一个孩子去那种地方,还喝花酒?”
“是啊!是啊!”朱瑜来了精神,也不顾其他几人那能杀人的目光了,适时的
添了把火,浇了点油:“他们说让小文宇去见识见识,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别
整天缠着你这个......”看看方拓,小心地说:“男人婆!”又连忙摇手解释:“这是他们
说的,可不是我的意思!真的!”
方拓咬咬牙,张了张嘴,到最后却只能叹口长气:“算了!”脸色瞬间黯淡下
来,落魄的走了出去。
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隆云看了看四周众人的脸色,向旁边横移几步,来到余文
杰身旁,神色古怪地问道:“男人婆?”瞟了眼门口,叹口气:“真没想到!”
************************************
“喂!下流鬼,你在做什么?”沈如芸看见方拓,脸上露出笑容:“听说这里
挺热闹,我来看看,你怎么一个人啊?”却见他始终一言不发地盯着江面,不像过去那样
反击自己,觉得奇怪,走到跟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不说话?”皱起眉头
,又使劲在他后背捶了两下:“说话啊?傻了?”却听的方拓叹口气,终于吐出三个字:
“男人婆!”
沈如芸气的七窍生烟,刚要上去踹几脚,隆云却走来打断她的动作。
“他们要处罚嫣玉姑娘!”隆云站在方拓身旁,没理会撅着嘴的沈如芸,只是
抬头盯着远处的云彩:“你不去看看,你们不是关系不错吗?里面吵起来了,她可不妙啊
!”
方拓这才收回目光,对着江水轻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
“男人婆?”一直没人搭理的沈如芸挫败地嘟囔道:“我哪点像男人婆?之前
也说我没女人味,真是......”抬头瞧见隆云争看着自己,冷哼一声,将脸贴了过去,凶道:
“看什么看?长的俊有什么用?娘娘腔!”当下也转身追方拓去了。
只剩下隆云呆愣愣地站在那里苦笑:“娘娘腔?我招谁惹谁了我?”
“跪下!”
方拓刚进房间,就听的冷幕白这声大喝,于是接口道:“人生在世,上跪天、
下跪地、中
间跪父母,凭什么让她给你下跪?”眯起眼睛在众人尴尬的脸上扫了一圈,最
后定位在嫣玉身上:“你跟我来!”说完就上前拉住她的手。
“我!”嫣玉犹豫的看了看其他在场的人。
“理这帮混蛋干什么?”方拓可还在生气呢,而花不说,拉着人就走了出去。
“等等我!”朱瑜见状要追,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柳长风扬了扬眉毛:“阿拓我们管不起,还治不了你小子?坏我们好事儿,想
跑吗?”
余文杰在一旁揉捏着双手,嘿嘿笑道:“拳拳到肉是吗?我也想过过瘾哩!”
朱瑜大骇,转头用眼神像冷幕白求助,却见他始终抬头看着天花板,偶尔摸着
下巴露出品头论足的神色,可就是不向这里瞧一眼。
**********************************
“这样不好吧?我这么出来,他......”嫣玉还有些犹豫.
“怎么?你想进去罚跪啊?”方拓白了她一眼。
“罚跪?”嫣玉愣了一下:“他们没有罚我啊,冷大哥说的是朱瑜!”
“朱瑜?”方拓提高音量,随即甩甩头:“不管他,他也不是什么好鸟,活该
!”
“可是.....”嫣玉回头,却正好听见朱瑜的求救声:“他在喊救命!”
“是挺凄惨的!”方拓皱眉,又笑了起来:“他死不了!”将嫣玉的脑袋扳了
过来:“你去换男装,咱们出去!”
“干什么?”
方拓微微一笑,打开折扇在身前扇了扇:“喝花酒!”
不过最后还是没去称,因为沈如芸追来了!
**********************
第二天
“吃你炮!”方拓太炎看了看四周站得满满的护卫仆人:“你下棋带这么多人
做什么?”
“我跑还不行?”隆云头也没抬,只专注在棋盘上:“人言可畏,只有咱们在
一起毕竟不好!”他知道中原人最在乎这个!
方拓叹口气:“将车!”
“好,下一盘!”隆云自己动手捡棋子来,出乎意料的没有要求悔棋,这让方
拓极不习惯:“你怎么不悔棋了?”
隆云尴尬地搔搔额头:“此一时彼一时!”端正坐姿:“我的棋品棋是一向很
好地!”
“切~”方拓嘴唇动了动,也懒得理他,刚拿起棋子,却又有人闯了进来:“不
好了,朱瑜少爷出事儿了!”正是上次那个仆人。
两人盟翻白眼,决定继续下棋。
那仆人看他们这样子,愣了一下:“这会真出大事儿了,朱瑜少爷在西山被围
攻,派人求援,我家主子赶去了,临走还让我通知二位公子!”
“你怎么不早说?”方拓扔下棋子就奔出去。
“下次说清楚点,耽误事儿!”隆云也呵斥一句,领着手下追上去了。
“我....我......”独留下那仆人站在房间,委屈地说不出话来!
******************************
“那里很远啊!咱们骑马去吧?”隆云拉住方拓提议道。
“骑马?”方拓扯了下嘴角,勉强点点头。
两人刚一走进位于船舱最底层的马厩,哪里就乱作一团,马儿像遇到客星一样
,惊恐地在围栏里横冲直撞,不时发出哀鸣声,有几匹甚至当场口吐白沫的倒了下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方拓瞪大眼睛,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老虎来了?
“那是因为你来了!”怜香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因为我?”方拓在心中想到:“你说我骑马头晕我承认,可不至于到这种程
度吧?”他看了看混乱的场面:“前几天还坐马车来着!”
“你的功力不是比前几天高了吗?”
“武功的原因?”方拓更加不信,自己练的可是正宗道家宝典,没道理会这样
。
“你忘了?疗伤的时候我教给你那运功方法?”
“那个?”方拓点点头,心中却满是不安,那到底是什么功夫?让动物闷如此
排斥,难道是魔功?算了,正事要紧,不过看这样子没有马愿意让自己骑了。
正当他犯愁的时候,一道黑影走近了他,是匹丑陋的小马,因为太脏已经看不
清原本的毛色。
“就它了!”方拓伸手抚摸马的前额,见他不但不排斥,反而一副享受的样子
,叹口气,看来只能骑这个了,不知道它能不能驮动自己。
“你要这个?”隆云诧异道:“这是匹劣马!要不要清洗一下!”
“还清洗什么?”方拓让仆人给马上了鞍子,拉着就走:“人命关天,咱们先
赶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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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拓真有眼光啊!”隆云感叹道。
“我也没想到!”方拓苦笑一下,这马虽小,但脚力不错,速度奇怪,而且相
当平稳,自己坐在上面丝毫没有以往头晕的柑桔也,当下轻抚它的鬃毛:“你还没名字吧
?叫踏雪怎么样?”
那踏雪似乎挺动了它的话,兴奋的长嘶一声,后腿用力。竟甩开隆云的千里宝
马,扬长而去。
隆云失落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长叹口气,好马阿!没想到长在马背上的自己
也有眼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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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来晚了!”方拓颓废地跪坐在地,两手紧紧抓住那渗血的泥土,这血是
朱瑜的还是嫣玉的?他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碎开了,冷列的风穿透他的身体,因为那里面
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隆云牵着马跟来,看见眼前的情景皱起眉头:“朱瑜呢?”
冷幕白闻言偏过头,拳头随着身躯的抖动越握越紧,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死了!”柳长风直接跌坐在那里,抬头看着天,哽咽道:“一个伤重不治,
一个抱着人跳崖殉葬了!”说到最后,已经语不成声,沈如芸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他们没死,还活着!都活着!”方拓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阿拓,你没事儿吧?”余文杰担心地问道。
方拓笑着摇了摇头,怜香告诉他两人还活着,就一定活着。
踏着一笑,让众人更加担心,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旋转不休的银色光柱从天而
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在巨大光柱的间隙,有许多细小的光线做着各种姿态,尽情买弄风
骚,而且越聚越大,越来越亮,天籁般声音响起,象天宫的音乐,也象无数人的吟唱。
“这是......”众人哪见过这样的景象,都惊愕的呆立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我感到时空运转,两个生命体即将进入时空的大门,看来,嫣玉是要带着朱
瑜回家了!”怜香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方拓的脑中:“你也进去吧!能否回家,就看这一回
了!”
方拓收回目光,想站起来,却半点力气没有,刚才那种感觉,让他虚脱了!
“快啊!你不想见到你的父母了?”怜香催促道,语气却异常古怪:“你只要
回去,一切痛苦都没有了!”
“回家!回家!”方拓此时只有着一个念头,试了几次,却仍然站不起来。心
中大为焦急,转头看见了身旁正沉浸在奇景中的沈如芸,升起一个主意,一把抓向她的胸
脯。
沈如芸突然感觉有些异样,回神望去,却见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胸部,当
下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拳,正好打到那登徒子的脸上。
而方拓忍住鼻梁的酸痛,借着这一拳的力道,纵身投入那光柱中,在那瞬间,
他正好看见柳长风等人那悲痛莫名,骇然失色的脸......
第二卷 红尘狂歌 第十章
(更新时间:2004-2-22 2:50:00 本章字数:4643)
四周白茫茫一片,方拓漂浮在半空,如坠雾里云端,被一股风,吹过来吹过去
,而他前面面就是朱瑜和嫣玉两人,突然前方一亮,一个圆形的空洞出现,朱瑜两人被送
了进去,方拓记者考上钱,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回来,不甘心,又靠上前,又被反弹
,如此反复几次,那圆洞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了,而在它消失前,方拓清楚地看到里
面的情景,那正是他魂牵梦绕的21世纪......
“啊!”方拓坐了起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不要想这么多了!一切都过去了!”怜香叹口气,劝慰道。
“为什么他们能回去,而我却只能待在古代呢?”方拓双手抱头,呻吟着,那
种失望的感觉让他相当痛苦!
“这就是你的命运!谁也不能更改了!”
“我真傻!现在柳长风他们一定以为我死了!我怎么去面对他们阿?”方拓叹
口气,现在想来自己真的能毫不犹豫的割舍宋朝的一切吗?真的能忘掉相依为命的顾文宇
,忘记那些朋友?当时怎么会有那么疯狂又执著的念头?“嫣玉说的对,我只会率性而为
,到头来也只能伤害自己又伤害别人!”
“你不用再懊恼了!”怜香说道:“现在该想想办法找到出路才是!”
方拓被传送到这也不知是地底还是山洞的地方,转了三天,仍找不到出路,在
这样下去,只怕这世界又多了一个饿死的人。
方拓无奈的叹口气,勉强得站了起来,没有光亮,只能依靠怜香的灵识指引,
摸索着前进。
“说实话!来到古代还真长见识!”方拓自嘲的小道:“受过伤,挨过饿,缺
过钱,坐过牢,连过去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古代酷刑都尝试了一遍,这样真是命运的安排。
等我见到那主宰我命运的人,我非杀了他不可!”
[很远很远的地方,某个正面向电脑屏幕的人看到这句话,不禁发出得意的笑声
:“你来啊?”]
“我真不甘心啊!”方拓觉得后脊一阵发凉,天变冷了?“我之前对李冰宇火
锅,我要是变性之前先把他阉了,现在看来是办不到了!”
[插播:李冰宇这几天睡得都不踏实,一比上眼睛,就会梦见一个极其漂亮的女
人对他微笑。
“小姐咱们见过面吗?”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双眼睛很熟悉!
“你忘记我了吗?”那女子露出一个春风般让人陶醉的笑容:“我是方拓!”
“方,方拓?”李冰宇瞪大眼睛,吃惊道:“你真的变成女人了?”
“是啊!”那女人幽幽叹口气,紧接着又笑了起来:“我是来履行诺言的!”
“什么诺言?”李冰宇愣住了!
那女人神秘一小,从身后拿出一个与胳膊一般长短的剪刀来:“我说过变成女
人之前要阉了你,现在虽然晚了点,但也是我履行诺言的时候了,所以我来了!”嘿嘿一
笑,那剪刀发出幽暗的光芒,咔嚓,咔嚓,传出毛骨悚然的声响。
“啊!!!”]
“前面有光亮!”不知走了多久,在方拓即将体力不支倒地前,怜香说道:“
加把劲儿,出口快到了!”
“大姐!”方拓咽口口水:“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差不多五六十遍了,哪个才是
真的啊?”
“呵!”怜香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又马上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次绝对是真的,
我以人格担保!”
“得了吧!”方拓翻白眼道:“你是人吗?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一手了?”
“真的!”怜香卖力的解释。
“我知道!”方拓回神,前方确实有不一样的光亮:“我看到了!”
“这是?”方拓原本欣喜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去,失望的情绪表漏无遗。他此
时置身的是一个四方形的石室,来时的路正是石室四个通道之一,在他的正前面,耸立着
一个全部由玉石构建,四周装饰有精美图案的祭坛,之前看到的光也根本就不是什么阳光
,而是由祭坛上的那个一人多高的五彩石块发出的,那石块似乎蕴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形成磁场一样的空间,波浪一样四散开来,使得整个空间满是流动的光晕,一层又一层,
难以描述的神秘,更让方拓头疼的是,在那发光体旁边,正站立着一个纯白色的“大猫”
,身上美丽的茸毛在那层层波浪中缓缓浮动,而此时,“大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不
是还展漏一下闪着寒光的尖利牙齿......
方拓长叹口气,抽出腰间软剑,微微屈身,他可没同这种东西打过,所以没什么把
握,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你的运气来了!”怜香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而且异常的兴奋。
“是啊!”方拓牵动一下嘴角:“这么大一只老虎,够我吃几顿的了!那白色
的毛皮真漂亮,相信能卖个好价钱!”当然,前提是一举击杀它,饿了这么久他可没什么
体力了,而体力不支的后果就是自己进了对方的肚子。
“还管什么老虎?”怜香没好气道:“你看那石头,感受到了吗?那股强大的
力量?没想到你会来到妖魔的秘境,而你面前的就是天地至宝五彩神石,它能快速的提升
你的功力,增长你的灵力!”
“如果能打败那只老虎的话!”方拓提醒道,那老虎的眼神更凶了,牙齿已经
全部露了出来,看样子是要有所行动了。
“你把剑收起来!”
“收,收起来?”方拓惊道:“在这关键时候?”不过出于对怜香的信任,他
还是照做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供奉着五彩神石的地方在人间只有一个,而且是相当复
杂,机关重重的迷宫。要想重见天日,必须有熟悉这里的妖怪带你出去,更何况,你擅闯
人家的地盘已是不对,还是不要起冲突的好。”
“它要吃我怎么办?”方拓咽口口水,妖怪,这老虎?听起来挺可怕的。
“它不会吃你的!”怜香笑了笑:“因为有我在这里!更何况它还是小孩子,
根本就不懂得伤害人。”
“有你?”方拓皱了皱眉:“你到底什么来历?”他对怜香真正的身份更感兴
趣了。
“这你以后会知道的!”怜香打哈哈道,接着方拓手腕的天魔珠冒出一股烟雾
,包裹住他的身体:“你不用管那老虎,讲手贴在神石上,按照我教你的方法运气!”
方拓犹豫了一下,慢慢地,小心地走上祭坛,果然,那老虎不再呲牙咧嘴,反
而乖巧地站到了一旁去,他收回警惕的目光,双手贴到石头上,暖暖的很舒服,之前的饥
饿,疲劳一下子消失了。他享受的闭上眼睛,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异样的感觉中,忘记了时
间的流逝,忘记了过去种种痛苦烦恼。
不知过了多久,他常熟口气,缓缓睁开眼睛,这世界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四
周亮了很多,连石壁上的纹理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浑身上下格外舒畅,抬起手臂,那里
面似乎满是力量!
“很好!”怜香说道,语气中却有股淡淡的失落:“没想到你能吸收这么多的
力量,看来过去的努力没有白费,而这对你今后的帮助会很大的。”
“是啊!”方拓点点头,没有察觉到怜香的异样,运气真力往空中挥了一拳,
内力激荡下,四周墙壁嗡嗡作响:“我的功力有提高不少,只是......”他皱起眉头,有些
担心道:“功力约稿,身体越差对吗?”
“这算是你最大的收获了,有了神石的帮助,你的身体虽然好不起来,但也只
是保持着样子了,绝对不会更差劲了!”
“那就好!”方拓虽然豁达,但对这种事情还是会在一的,知道以后不会再出
现什么状况,还真挺高兴,至少不用为武功越来越高而烦恼了!
“咱们该走了!”怜香笑了笑,你坐到老虎背上,他会带你出去的
****************************************
“好!”方拓现在对怜香的话充满信心,二话不说,就骑到老虎的身上。
“走吧!”怜香一声令下,那老虎依言放开四肢,向一条通道奔去。
方拓在马背杀购回头晕,更何况坐在既无鞍也无缰的老虎身上了,这老虎巴不
得快送他出去自己好得到解脱,所以速度飞快,而且通道七湾八拐,不一会儿,方拓就感
觉支持不住了,为了不让自己被摔下去,下意识的想找个能抓住的地方,毛不行,太短,
他会手滑,这时候又到了一个拐弯,他惊叫一声,两手一探,就揪在那老虎的耳朵了。“
这还可以!”他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不怎么舒服,但起码不用担心掉下去了。
很快的,就见到眼前大亮,他已经冲到了外面,看见久违的阳光,方拓还没来
得及感叹,就觉得天旋地转,接着背后一阵疼痛,自己被老虎用奇大的力气甩到地上,回
头刚要开骂,却见他老虎夹着尾巴早跑没影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全是毛,向来是在老
虎耳朵上揪的,方拓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自己这样虐待人家,也难怪人家会这样了,
不吃了自己都算是格外的开恩了。
此时,某一山沟处,一只纯白色的老虎垂着脑袋跑到这里,回头张望一下,没
人跟过来,长出口气,接着两只前爪捂住了耳朵,痛呼起来:“呜呜!大傻,二傻,你们
死哪里去了?看见少爷被欺负也不帮忙?”竟然是一个人类孩童的声音。
“少爷,不是我们不帮您!”在老虎的身旁突然出现两个直立起来的“狼”:
“连您都没办法,我们更别说了!”
“哎!”那老虎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人类小孩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就是身后
那不停摆动的长尾巴:“那家伙好厉害,我连反抗的念头都起不来!真疼,好像肿了!你
们快过来给我吹吹啊!”他疼得直咧嘴。
“那么强的魔气,只有一个家伙拥有!”大傻给主子吹着耳朵:“而且他是王
的狐朋......厄,好朋友,您根本得罪不起啊!”
“是啊!”二傻也插口道:“先不说他天魔的身份,就算您向王告状,以王那
脾气,也讨不得什么好处!”
那孩童白了他们一眼,突然又委屈地大哭起来,而且边哭边坐在地上蹬腿:“
你们也不理我,那人好可怕,揪着人家的耳朵不放,呜呜!我想回家!”
方拓不知道,自己的无奈之举会给这个孩童正在成长的心理投下多大的阴影,
让这年轻的妖魔很长时间都无法摆脱出来。
*************************************
月亮升起来了,像一个圆盘形的灯,挂在天顶,一片明亮柔和的月光洒向山间
林莽。
“喂!我没眼花吧?”方拓惊呼起来,他刚才好像看到,看到一个长着三只尾
巴的狐狸晃了过去,这也太......
“人有人道,妖有妖道,在这远离尘世的深山里,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很寻常
啊!”怜香笑了起来。
“我过去怎么没见过?”方拓摇头叹气道,虽然之前已经在怜香那里得知这世
界确实有神魔妖怪,但亲眼瞧见,还是让自己吓了一跳。
“你现在可以说是脱胎换骨,能看到很多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有什么奇怪的
?”怜香早就习惯这一切,自然无法了解方拓此时的震撼的心情。
“脱胎换骨?”方拓又叹口气:“就这么简单容易?”
“简单?”怜香加重的语气:“我跟在你身边,可无时无刻不再改造着你的身
体,原本有宝玉的帮助还要几年时间,现在你运气好,自然觉得容易了!”
“那得谢谢你啊!”方拓扬起眉毛,笑了笑。能见识更多的事物,他还是挺高
兴的:“这世界妖魔鬼怪是不是很多?”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以后会知道的!”怜香还是那句打法的话。
方拓见她不肯多说,也就不过问了,继续前行,希望早点找到道路。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方拓擦了擦汗,再次叹口气,他在林间穿来穿去,刺
藤和树杈把他的衣服都拉破了,那些枝草象是刀片一样,他的手臂,大腿被划了一道又一
道口子,汗水一浸,针扎一般地疼。
“走吧!终究会找到路的!”怜香依然在那里不咸不淡的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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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个地方是签名档…… 那俺签个名吧-----MoMoJe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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