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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oMoJesse (★优雅的吸血鬼★),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天变》第一卷1~10章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ue Nov 23 10:45:39 2004)
天变
设定
序章
设定 序章
(更新时间:2003-4-12 15:56:00 本章字数:2237)
光和六年,天下大旱,各处都有人吃人的事,所不同的只是谁吃谁。各地也总
是黄沙满天,行路的旅人都戏称都快忘了天以前什么颜色了。
还好这些与我无关,我住在襄阳。襄阳的一切还比较安定,我每天做的就是在
附近的学堂里读书。那年,我十五岁。每天我都很早回家,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
让她担心我会在外面胡闹,所以我在散学的那个时间,也就是暮鼓一声时便会准时回家。
我的家还算殷实,至少还有一个不错的院子,和几个上了年岁的家人。他们都
是看着我姐和我长大的,父母什么样,我从来没见过。姐姐就像母亲一样,虽然比我大不
了几岁。从我记事开始,我就不知道除了姐以外的任何亲人,还好我不太在乎。张大叔,
张大婶,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一大把年纪的感觉,没有什么变年轻的征兆。我一天天的
变高,我十二岁时就超过了已经有点驼背的张大婶,有一天我对她自豪地说:“大婶,我
看你,已经需要低头了。”大婶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是啊,二少爷长大了。”现在襄
阳城几乎所有人都在我眼皮底下了。这挺好,就是那些街市上过路的结伴的年轻女子,总
是远远的看见我就偷笑着窃窃私语。单身的看见我接近就低头就跑了。我问姐姐:“我长
的很可怕吗?”姐姐知道事情的情况后,笑得都露出她的牙,随即她又一本正经起来:“
不是很可怕,而是很可爱啊,和小白一样。”随即,我和姐姐就扭打在一起,因为,小白
是我们家养的一头猪。
又是一个早上,我被鸡叫弄醒了,我们家养一堆鸡实在是错误,我和姐说过,
她说:“不是你五岁时看子涉家那些小鸡觉得可爱,自己要回来养的吗?”她肯定是骗我
,尽说一些我都记不得的事,还每次都以我为理由。可是有母鸡下蛋就行了,可恶的是那
中间竟有三十多只是公鸡。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在我床前乱叫,让我无法继续我的好梦
。好不容易这只累地不叫了,那只又开始发疯的叫了,然后屋外,就有早起的人,来回走
动,还有撒水清扫的声音,看来想再睡是不可能了。便只得起来,在日上三竿,上学之前
,还有些事可以做。院后有块空地,那里有些垒城墙剩下的的石头,我一直很喜欢去摆弄
它们,开始搬不动就拉,到十四岁时,等我能搬动它们时,我就开始每天都会来这里玩,
试着一块,两块,最多三块,因为有一次搬四块砸了自己脚。然后就扔石头开始总想着扔
远,直到有一次我把邻居的墙砸倒了,姐姐带着我过去给人家赔礼道歉。接着我就练准确
性,我找来一个破筐,就每天把那块石头,从远处扔进这筐里,这次总算没出什么问题,
就是老有人把这破筐当垃圾清走。之后,我还得到处找它。
太阳终于出来了,我吃完早饭,就说去上学堂温书,就穿戴整齐出来了,姐姐
看看我的衣服,看着我的背影,“衣服又有点小了。”为了免得她再拿我开心,我就赶快
走了,我长得很快,已有九尺出头,据说很少有人有这么高。我的饭量也很大,我姐姐说
我,总是以吃饭的桶,穿衣服的架子来形容。
离日上三竿还早,我还有自己的一些事情,但我不能在家附近逗留过久,否则
被姐姐,或者是街坊大婶看见就不好了,尤其是街坊大婶,天知道她们会怎么和姐姐讲。
所以我到襄阳城的城外等兄弟们出来。
这帮家伙是我的同学,大家都喜欢玩,平时也以兄弟相称,之所以碰头的地方
选在城外,理由和我的一样。
“我们今天干吗?去学堂吗?”
“当然去了,昨天没去,今天再不去要惹人怀疑了……”
“那今天早上有什么计划?”
“昨天,我们游泳了,今天还去吗?”
“不行,昨天回去被我爹发现我裤头湿的,……你看我的手心。”
“你下次就说,打你的手心,字就写不好了就行了。子涉上次我教你的主意好
吧。”
“谁说的,他们现在是不打我的手心,……但现在他们打我屁股,让我坐都没
法坐。”
……
“那我们光着身子下河不就行了。”
“此等无礼之事岂能为之……”
……
结果日上三竿,也没有讨论出干什么。
结果,我们就这样出现在没有师者的学堂里,我们的老师人很年轻,却很有才
华,朝廷屡次召他做官,都被他谢绝了。他现在在这襄阳城里开着一个书院,除了武艺,
什么都教。基本上襄阳里的有能力上学的都来这里,只是这段时间他却走了,只在书斋里
留下一段字,“师出云游,数月方归,铭记学业,不进则退。”简洁明了,比我们这里窜
送的那些当今名士的赋,要可亲的多。
老师平时很少外出,连街面都很少出。所以……
我们决定封锁这个消息,每天我们还会装模作样的来这里,但是,我们会做什
么,实际上,我们自己早上去时还不知道,一帮年轻的学生……可怕……
比如说这个早上,我们就是在乱聊,比如说夫子出游什么时候回来,他去干什
么了?当然没有什么结果了,接着每天必然的,又聊到襄阳城的各个官宦家的小姐了。接
着就开始争吵,通常我不参与吵架。
“子睿是个好人,他从来不和别人吵架……因为他是个结巴。”
我并不是个结巴,只是说快了时有点嗑嗑巴巴,但是没办法,我也一直没改掉
这个毛病。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来了。说实话,我有点想我们的韦夫子了。
接着,那年的秋天,我记得襄阳城内的枫树也已经如血一般红时,夫子回来了
。
那天早上,忽然刮起了大风,枫叶随风乱舞,我冲着远处扫着院内落叶张大叔
喊着:“别扫了,等风停吧。”可能是上了岁数了,他似乎没听见我说什么,而是喃喃自
语一般:“天要变了。”
天变
第一卷
第一章 风过襄阳第二章 黄巾事起第三章 襄阳之变第四章 起兵
第五章 出仕第六章 上任第七章 朝堂议政第八章 出行
第九章 被劫第十章 改名第十一章 宛城之围第十二章 皇甫嵩
第十三章 留待第十四章 张角第十五章 彷徨第十六章 张角之死
第十七章 述职第十八章 赴任第十九章 太守的日子第二十章 学艺
第二十一章 奇特的修炼第二十二章 初阵第二十三章 黄天已死第二十四章
殇伤觞裳
第二十五章 为……所困第二十六章 回到襄阳第二十七章 生日第二十八章
封侯
第二十九章 雨后襄阳第三十章 州牧的日子第三十一章 宣战第三十二章 圈
套
第三十三章 老师回来了第三十四章 兵发汉中第三十五章 大战来临第三十六
章 汉中鏖战
第三十七章 龙战于野第三十八章 其血玄黄第三十九章 或跃在渊第四十章
见龙在田
第四十一章 亢龙有悔第四十二章 潜龙勿用第四十三章 再访洛阳第四十四章
随风而逝
第四十五章 悲伤的逃亡第四十六章 以箭传情第四十七章 速战速决第四十八
章 驱虎吞狼
第四十九章 城上之盟第五十章 襄平第五十一章 玄菟第五十二章 乐浪
第五十三章 乐都第五十四章 定计第五十五章 丛林之战第五十六章 无终
第五十七章 河间遇贤第五十八章 出冀州第五十九章 青州第六十章 乐陵
第六十一章 袁氏幕僚第六十二章 徐州第六十三章 江都遇袭第六十四章 扬
州
第六十五章 山中第六十六章 晚宴第六十七章 下山第六十八章 冬月十三
第六十九章 云梦再现第七十章 战锦帆第七十一章 豫章第七十二章 平乱
第七十三章 云梦水平第七十四章 悲歌第七十五章 重逢第七十六章 琐事
第七十七章 幕府山第七十八章 幕府之战第七十九章 踏雪第八十章 残雪
第八十一章 须眉红颜第八十二章 冬雾第八十三章 秭归第八十四章 折旗焚
麾
第八十五章 西陵易色第八十六章 彷徨第八十七章 归第八十八章 追忆
第八十九章 乱第九十章 家宴第九十一章 父亲第九十二章 年前襄阳
第九十三章 过年第九十四章 寻妻第九十五章 上阖第九十六章 冢领山
第九十七章 洛阳之变第九十八章 皇城面圣第九十九章 元宵第一百章 成长
的烦恼
第一卷 第一章 风过襄阳
(更新时间:2003-4-12 15:56:00 本章字数:2656)
我又一次出了门,今天是阴天,所以等到日上三竿,看来是不可能了,我想还
是先去学堂,再作定夺。
还没到门口就觉得气氛不对,按理说,应该要么没声,要么就闹翻天,可今天
虽然有点乱,可声音竟全是老子《道德经》里的话:“欲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
必故兴之……”“大道至简至易……”
我心里犯嘀咕,这班猴子转性了?这么用功,有意思……
“子睿,早啊,没想到大家在我走后都那么用功,日未出而赴学,好好……”
一见此人,我立刻弯腰作长揖,“韦夫子,早!”
心里就暗骂“早知道就不来这么早。”
没想到,我背后的衣服撕开了,我不敢立刻起身,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哦,子睿啊,三月不见,你又见长高啊,哈哈……起身说话。”
我直起腰来,只能傻傻的笑。
“嗯,又壮实了不少,好好!”
“那今天你就先回去换件衣服吧,衣不能遮体,非礼也。”
“学生告退。”
我微一躬身,一见老师颌首,转身即走。
“哎呦,我的姐姐啊!”我转过弯,长吁一口气,便径直回家。
“小弟,怎么着,就放学了?”
“啊,不是,今天和老师作揖把衣服撑破了?”
“哦,让姐看看,弯下腰,……都差这么多了。”
“快脱下来,家里没有再大一点的衣服了,那得现做,在家等等,姐上街去买
布。”
“那得好几天啊,那这几天学堂那里……”
“袒露上身而出,成何体统,在家呆着自己看书,少几天无所谓的,我叫子圣
代个假。”
“别叫子圣了,叫子涉吧?”
“子圣家离这里很近,可子涉家在城那边。”
“……哦,子圣已经去读书了。”
“好吧!呃,张叔,今天风大,先把窗户钉上吧……”
说实话,我在撒谎,实际上我不知是不是在撒谎,子圣有没有去学堂读书我不
知道,但子圣那张笨嘴,和我姐说话,铁定会出点什么事。还是子涉比较机灵,我喜欢。
忽然想到,这么光明正大不用去学堂听课,再想到学堂已经去“送死”的那些
兄弟们,不尽感到……太开心啦!!
我随便披上一件衣服,面前随便摆上一本书,随便在回廊上找个地方坐,看这
天上满天的枫叶,感到很惬意。风过回廊,我的衣服忽然被卷跑了,我赶忙去捡它,风真
大,竟把衣服连着树叶卷到院内树上,我爬树可是可以出师的,就这样,我光着膀子,须
臾便爬上了院内那棵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的老树。取下衣服抖落叶子,披在身上,好久没
爬这棵树了,院外的景色倒没什么变化,斜对面的客栈因为今天的天气显得有些萧瑟,街
面上也没什么人。
“小心!别摔下来!”
“姐!……我已经摔下来了。”
“没事吧?”
“还好我皮厚,骨头硬。”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买了布,就去找子涉了,没想到在街上就碰见他了,他好像正好要来找你,
告诉他,他说他知道了,就转身上学了。”
八成那小子在学堂门口就发现不对劲,就来告诉我说先生回来了。
“……姐,干吗?”思绪很快被打断。
“总得量一下你这个架子的大小吧!”
“居然大这么多?小弟啊,你怎么这么长时间……嗯,没什么。”
我感到姐姐想说一句让我很不利的话,可她没说,我感到一阵轻松,可早知道
会有后来的事,她当时问我更好,至少我可以和她现编词,我的捷才,自以为襄阳无双。
虽然说话有点嗑吧。
傍晚风更大了,我在榻上等着姐叫我吃饭。忽然听到一阵很熟悉的笑声,那么
爽朗,那么……,让我想想他是谁,对,对,对,很熟。
忽然我脑子一片空白,因为我知道来我家的人是谁了。
先生!
“小弟,小弟,快出来看,是谁来了?”
姐姐一定很高兴,觉得先生这么关心我,而我的脑子里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
想过一遍,觉得……将欲弱之,必故强之……扯乎扯乎……窗户怎么打不开,怎么封死了
!
死就死了,硬着头皮,我就出来,带着极谦恭的神情,微微做个揖。
“先生,衣衫不整,不便行礼,见谅!”
“无妨,无妨!”
“来,来,来,坐下我与你有话说。”
“先生,子睿平时见到你肯定不行礼,是吧?”
“非也,子睿乃尊师重道之人。”这句话我爱听。
“按他的身材,要每天于你行礼,衣服早该坏了。”不好,要坏事。
“我出去云游半载,未想这半年他竟长得如此雄壮。结果初见我时一作揖就出
丑了。”
“哦……原来是这样”姐姐在看着我笑,我知道我死定了,还好姐姐最大的优
点,就是在外人面前不落我的面子。所以我也看着她笑了一下,我想我笑的一定很难看。
姐姐出去说给我们谈正事,走之前还朝我笑了一下。作为回答,我冲她笑了两
下。
“子睿,对当今之天下,有何想法?”先生一向就是这个性格,直来直去。
我也抖擞精神,把晚上的各种可怕的后果抛之脑后。略一思索。立刻就答。
“先生,你什么意思?”
看来我这个玩笑开大了,先生一时竟无话可说。
我赶忙正经起来“我朝自光武帝中兴以来,主多年幼登基,三世帝孝章皇帝,
17岁登大宝,四世帝孝和皇帝,九岁临朝,五世帝殇皇帝方百日即登帝位。至今上11岁即
位已属泛泛。上主年幼,太后听政,外戚把握实权。待帝可亲身处理朝政之时,外戚之权
已不可夺,夺则有杀身之祸。如九世帝孝质皇帝,天资聪颖,有一代圣主之相,仅因口质
外戚梁翼为“跋扈将军”,便遭鸩死当朝,年方八岁。上主无可依靠便将希望放在朝夕相
处的宦官之上,授之以权以制外戚,未想宦官势大,蒙蔽圣听,至今十常侍张让之徒……
”
“好,不必多言,我已知雅意,有些事不便明言。”
“子睿,子睿,言如利剑,如此世事之下,由此等见识和胸襟,真英雄也。”
先生走了,我起身送他,送到离书院很近了,才回家,一路上,我还在想他的
话,先生有点词不达意,我的话中只有见识,并无胸襟可言。在这个时候我这些有点胆大
妄为的针贬有些过分吧,自前朝党锢之乱,范滂,李膺被处死后,人人自危。先生也怕被
连累吧。那他要问我对天下的看法为什么。
不知不觉回到家,一个温柔的声音喊了我一句:“子睿,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几
个月的事,好吗?”
那天晚上,刮了一夜的风,我确信。
第一卷 第二章 黄巾事起
(更新时间:2003-4-12 15:59:00 本章字数:2187)
那年的冬天来得早,很早就赶上了第一场雪。雪下的很大,襄阳城在一顿饭的
功夫就由灰色转成白色。
由于今年赶上旱灾,秋天基本上就没收什么粮食。冬天连我们家日子都不是很
好过,可以想见城外的穷人。
姐姐每次去买米,总会朝我会意的笑笑,我知道她又有点忍不住想打击我了,
我知道我是个饭桶。可是我就是想吃,没办法。
自从那次和先生谈过后,先生就很怪,经常出门,听说他和很多同学都谈过一
些类似的话。这年,下完雪后,老师又不见了。学堂里,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
可是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这年腊月初九,阴,还有20天,就是甲子年了,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先生又回
来了。
有个官员和他一起来的,天上又是飘着雪,街上没什么人。
第二天,先生专门把我叫去,叫我有什么看法就说出来。
我就听着这两个人谈天下局势,偶尔看看那个官员,那个官员不会比先生年岁
大,不过和先生略有些娃娃脸的样子比起来,他要看上去成熟的多,他虽然一身书生打扮
,可那如刀削的面庞,尤其那双眼睛,甚至让我有点不寒而栗。他一定是个身经百战的将
军,随即我就打消我心中的念头,现在哪有仗可打?
……
“韦先生,对张角之太平清道有何看法?”
“皇甫兄,还记得当年的张天师否?”
“你认为还会对我大汉有利。”
先生颌首。
“呃,先生,我认为可能不其然。”
那个姓皇甫的这时才注意到我,毕竟我只是个15岁的毛头小子,虽然作陪,但
在他眼中我只是个陪衬,说不定他把我当成倒茶的小厮也说不准。
“愿闻其详。”皇甫很诚恳的问我,倒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更出乎我的意料的
是先生以一种很奇怪的笑容看着我,让我有点不明就里。
“张角自称大圣先师,在民间盛传乃天师下凡,扁鹊在世,医人无数,口碑极
好,今天下,……”我顿了顿,自度在朝廷官员前抨击朝政,恐怕不太好“请不必讳言,
此间再无四人,听者绝无八耳。”
“……咳,今年天下大灾,饿殍遍野,朝纲……混乱,民怨很大。,近各地张
角实力日盛,人传闻,天下太平清道,有三十六方,大方已有万余人众,若张角无野心则
罢,有野心则半年之内天下必乱。”
我的话一说完,两个人都陷入沉思,我看我什么都说完了,不想久留,就躬身
道:“先生,学生有事在身,先走一步,皇甫先生,失陪。”
“嗯,你先走吧!”
“谢谢老师,学生先走了。”
我走出学院,姐姐正在院外等我,看见我就赶忙跑过来,拿起一件厚厚的披风
给我裹上,“撑得住吗?你现在这么大了,姐姐抱不动你了。”
看着姐脸上的那种关切和歉意,我觉得暖暖的。
“没事,姐,我身体很好,这点病,没事的。”
“韦先生也是的,明知你今天病成这样,还让你过来。”
“韦老师看重我吗。”
我笑着安慰她,她只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我们快回家吧。”
“嗯!”
我很少生病,我想这也许是我一生中的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病吧,感觉真
的很奇怪,我居然没什么胃口,而且软绵绵的,老想睡,又有点晕,总之不是很好受,我
希望我能快点好。
不过这几天生病的时候,我也还是有事可做的,有时看着卧榻前姐姐傻笑,有
时就瞪着屋顶想事情,韦老师是有点怪,他为什么么觉得张角不会谋反。而我虽然说张角
也可能没有反意,但我觉得天下必将大乱,而我也觉得这样对老百姓应该是好事。
我终于好了,那是一天早上,我居然天都没亮就醒了,还是那些该死的鸡叫的
,我看到了爬在床前熟睡的姐,我不想弄醒她,我知道我一向动起来声音弄得很大。我就
躺在那不动,将我的衣服披在姐的身上。
结果姐还是醒了,就在我的衣服碰到她时,她看我一眼,“你好了!!”“嗯
,身体好多了。”
“那就好,你把姐吓坏了,你从来都没病过。”
“是啊!”我忽然捂住肚子“姐,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
“好好,姐这就给你弄。”
姐一边走一边还喃喃自语“饿了就好,饿了就好,知道饿了病就好了。”
甲子年到了,襄阳城里很热闹,书院也放了假,这一个月看来老师又要远行了
。我们大家都去送他,老师走时叫我们大家小心,他说外面有点乱,没事不要出游。我问
他,那你出游干吗?他说,因为我有事。
先生感到张角要有动作!我的第一感觉,那他当时为何不说,不会是因为我的
话吧,他才这样认为吧?不对,这一个月,我们就一直在城里各家聚会,除了闲聊就是嘻
闹。
子涉说他变得强壮了,我不信,我说你还和以前一样,我带他到屋后。指着其
中一块石头,你去搬吧,他没能搬动,我告诉他,你还和以前一样,两年前你没能搬动它
,现在你还是不能。他说他能搬动家里的红木几案了,而去年他还不行,我告诉他,你们
家肯定闹耗子,耗子会找家什磨牙。因为他们家确实闹耗子,子涉无语。
官府出了邸报,说太平道有个方的渠主在洛阳被抓起来杀了。大家一谈便得出
同样结论,张角要动了。
中平元年二月,太平清道三十六方一齐行动,起事者头裹黄巾,攻打县郡,不
出半月,冀州几已全归其手,官府张榜出告示,称此事为黄巾贼之乱。
那年,我16岁。
第一卷 第三章 襄阳之变
(更新时间:2003-4-12 16:00:00 本章字数:2104)
襄阳城最近有点人心惶惶,虽然我们这没有黄巾军的某一方,但最近的黄巾军
离我们只不过300里光景,最近黄巾军势大,到处都是官军失利的消息,本地士绅也不太坐
得住了,很多都迁到南方蛮夷之地暂避,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也不怎么紧张,听说,黄
巾军打下一处后,还开仓放粮,姐姐说这个对我们家比较有利,然后就看看我。
我知道她又想说我是饭桶,所以我就不看她的笑脸。王顾左右而言他。
因为开春,去年又遭了灾,这时襄阳是最不稳定的,官府又不肯开仓放粮,市
面上的粮食越来越贵,也越来越少,还越来越差。我最近很少看见姐姐她笑了,我想她肯
定很烦,所以我最近胃口也开始不好了。
唯一的好事,是那些公鸡一天比一天叫地少了,而且中午经常看见它们在我们
家的餐桌上。
我想黄巾军打来也不错,虽然会乱一点,但老百姓包括我们家会生活好一点。
忽然我有个念头,去黄巾军那里弄点粮食回来,虽然有点危险,但16岁的我哪
想到这些,因为何进大将军正率着各路大军,进剿黄巾军,虽然听说官军节节失利,冀州
已完全归黄巾之手,幽州也大部失陷,可由于战线太长,黄巾军暂时也无力再向西挺进,
等他们来这里给我们散放粮食,我等不及了,现在外面正乱,到处都有退下来的官兵,城
外不时就有无主乱溜达的马匹,300里很快就可以回还。
可我还是不能不告诉姐姐我要出去,我怕她担心,我平时晚回来一个时辰都要
找人带给姐姐一个话,这次出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定得说一下,可理由怎么编,
说实话肯定出不去,麻烦!
但我不是浪得虚名,我自称襄阳捷才第一,按不仅因为我脸皮厚,我还是有一
手的。一见姐我就面色平静地说:“姐,子涉犯疹子了,不能出门,他父亲又出去弄粮食
了,家中就他一个人,我觉得他很寂寞。我能不能去照顾他几天。”
我真对不起子涉,我老是咒他,以前为了出去,通常都是以他为理由,为此他
为我断过腿,断过胳膊,被火烧伤,差点淹死……我想在我姐心里,子涉肯定是个超级倒
霉蛋。不过子涉真够兄弟,每次后来姐去问候他,他都给我把谎圆的什么事都没有。这次
我告诉他我要出去办点事,子涉就没问我要干吗,而是直接问我:“我又得出什么事了?
”“疹子。”
姐姐平静地看着我:“好吧,……你想干什么?”
“嗯,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子涉是你最好的朋友,好朋友生病,你却一点不急,或哪怕一点忧心。”
“就这个吗?”
“这是其一,其二,我刚刚还在街上看见子涉,第三,你的眼光为什么总是在
我身边飘来飘去。说谎也知道心虚吗?”
“姐……我……可是……”
“说实话!”
“前方与黄巾之战吃紧,襄阳要募兵调上前线了,我怕再见不到姐姐你了,就
想出去躲一躲……”
“为什么不早说!”姐在中厅里走过来走过去,忽然转入内室,不出一刻等姐
出来时,她的手中就多了一个包裹,她百它放在桌上,打开和我说,这是些换身衣服,那
是些首饰细软,……
说实话,看着我可亲的姐,我唯一的亲人,我差点就老实说了。我设下了一个
连环计,姐姐以为戳破我的第一个谎言,我在“手足无措”的情况下,就得和盘托出。实
际上她不戳破反倒不好,我总不能真让子涉在家不出门帮我圆谎吧?子涉会发疯的。
我能作的只是一把将姐姐搂住,伏在她的耳边,说一句:“对不起,姐,我尽
快回来。”
这句话是真正发自肺腑的实话,我的眼睛已经湿了。
可姐姐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第一次哭成这样,在这样我会崩溃的,我心一硬,
放开手转身就走。
“等等……戴上包袱。”姐姐啜泣着,细心的把包袱系在我的身上。我不能正
视姐姐的目光。扭过头,直到泪把胸前几乎全部打湿。
我一直走,没有回头。我明白如果我回头,我就再也跨不出这襄阳城。
可是,我没有意识到我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我一直认为大道至简至易,等我
出了襄阳城后我发现我忘了算计很多事情。看来我所作的一定不是大道。
其中最主要的两点:我忘了带个火把,在城里各家各户的灯火,使我根本没有
料到外面有这么黑,想想自己每天暮鼓一声就回家,晚上也基本就在城里晃荡,哪想到外
出的麻烦。
还有,我不知道黄巾军在哪,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考虑。
结果,我又不知道该去哪,又不知道路在哪。在半个时辰的磕磕碰碰之后我决
定先睡觉,早知道该早上再和姐姐说那些话。我有点怀念我那张床。
早上,我被喧闹所惊醒,我起身一看,走了那么好久,我居然还是在城边晃悠
。城门还没开,喧闹就是城中的所发出的,我打算等城门开了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在作定夺
。
城门上,飘着一面新的旗帜,上面的字让我打吃一惊:韦吃惊的原因,只有一
个,整个襄阳城只有一个姓韦的人,他就是我的先生。
韦姓,《姓纂》上面是这样记载的:“出自颛顼大彭之后,夏封于豕韦,苗裔
以国为姓,家彭城。”
又据汉书西域志记载,西域大国疏勒国也有国人以“韦”为姓。韦姓在京兆郡
发展成望族,世称京兆望。
——作者注。
第一卷 第四章 起兵
(更新时间:2003-4-12 16:00:00 本章字数:1939)
没有人知道先生祖籍那里,先生来到这里时,就是孤身一人。襄阳城里提到韦
氏,城中都会遥指书院方向。不作他人之想,也无第二人再有此姓。
所以城中树此旗,必出大事,而且必与先生有关,怎么昨天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
反正一时半会也去不了黄巾军那里,先回城里看看吧。
打定主意,系好包裹,我就在一种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的感觉中回到了襄阳城。
城里人头攒动,有点乱,我看到了子圣,就问他怎么回事,他有点兴奋:“子
睿啊,你知道吗?城里出大事了,上面下了圣旨,……你怎么背着一个行李……你要出去
吗……你刚回来吗?……”
我的脑袋一下就大了,我想找子圣来问真是个错误,不过姐姐从小就教育我,
对人要有礼,所以我微笑着,心里却正在想象着卡子圣的脖子。而那个家伙却不知这种危
险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
“真是千言万语道不尽,……你是从家出来还是回家……官军有点挡不住了…
…南阳黄巾贼的头叫张曼成,他可能要去攻打洛阳了,……你看见子涉了吗……洛阳西院
不再卖官了……该养马了……”
在我的脑海里,他已经被我拖到了井边扔下去了,还下了几块巨石,想着想着
……
“子睿你笑什么?”
“呃,没什么?你继续”
“波才把朱大人军队围在了宛城。皇甫嵩领兵救还没有新的消息……子睿,你
看子涉来了……”
谢天谢地,救星终于来了,听着子圣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半个时辰,什么重要
的东西都没说,居然还扯到了菠菜和猪肉一起炒,盛在碗里什么的。
“子涉,怎么了?”
“先生当荆州牧了,圣旨上要自行征兵,去消灭黄巾军,主要是南阳的张曼城
部黄巾贼。”
子涉太可爱了,我就喜欢他这一点,简洁明了。
“怎么会这样?”我确实很奇怪。
“不知道。”
“我知道,……”
“老师现在在哪?”太危险了,不能让子圣告诉我,我宁可去找太守去问。
“太守府,和太守在谈事情。”子涉也抢着告诉我。
“我们走。”我一拉子涉,赶忙就走。
“等等我……”子圣在我们后面叫道。
“那你就你快点……”说归说,我们两个像做贼的一样,撒腿就跑,直到跑到
太守府前,确信那个罗嗦的家伙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才歇一口气,才发现,很多同学也
在府外等候,我们当然不能随便进入,只能在外面等,顺便在外面打嘴仗。
“太守府前守备这么多,开来混进去是不可能的了,不知道能不能以先生的学
生的名义进去。”
“你头上有包吗?你说你是先生的学生就放你进去,不是太幼稚了吗?今天的
韦夫子已是堂堂荆州牧,随随便便便让你进去妨他公事。小心廷杖让你屁股开花。”
“夫子不会这样吧?”
“那夫子叫我们来干吗?”
我真是很奇怪了,居然是先生叫他们来的,我以为作为学生他们是来给新州牧
捧场的,却未想先生好像还要给大家讲学似的。
“诶,子睿,你干吗去了?昨晚夫子叫人通知我们来这里集中,我们去找你,
你已经不在家了?”
“呃,我出去有事。”
“你有何事?”
“干你何事?”
……
“吾等在外等待已有两个时辰,可有人有计混入府中乎?”
“我有一计,在府后放火,我等群起聒噪,待府中大乱,我等边拿上灭火之物
一起冲入,断无人阻拦。”
“不好,若火势不大,府中不会乱,若火势大至我等不能控制,伤及先生,官
府不斩你,我等也不能留你苟活。”
……
他们就这样和往常一样,斗了半晌,毫无结果。
“子睿,为何一直未闻你的主意。”
“吾已有一计!不过,若我此计成,何如?”
“不成,何如?”
“我设宴,请诸位兄弟共往。”
“好,若你成,我们一人请你一宴。”
这么容易就把几十顿饭弄到手,我实在佩服我自己。其实我早有主意了,只是
我想看看大家都会出什么可笑的主意。果真,我这半晌就一直在笑。
我离开了大伙,去做准备,首先,我换了一套普通百姓常穿的对襟短褂,幸好
包袱里有,不用到处去找合身的了。到卖猪肉的荣叔那,买了一块肉,还把他杀猪流下来
的血,用猪尿泡装了一袋。荣叔当然奇怪,还没问我,又见我从他的肉铺中拿出一把快刀
,一下就把肩上的衣服拉开一条口子,就走了。我想荣叔肯定不会明白,因为我还没有把
所有细节完全想好。接着,我来到一个僻静巷口,见四下无人,把那块肉垫在肩上,把那
些猪血往脸上肩上乱洒,然后右手按着肩左手从包里拿出姐给我带的手巾,用手指蘸着猪
血写下些话,放入怀中便一脸笑容地说:“此计成矣。”
第一卷 第五章 出仕
(更新时间:2003-4-12 16:00:00 本章字数:3413)
初夏晌午,我在襄阳大街上狂奔,来往的行人都在忙不迭的躲避我,这早在我
的意料之中,我浑身是血,肩上还有一条很大的“伤口”。还不住的往外渗血。样子肯定
阴森可怖。
跑到离太守府还有两条街时,迎面过来一队新兵,因为甲胄还没穿上身,走的
也很乱,但每人还扛了杆戟,心中暗想:还好!
新兵远远一看我就乱了,带头的那个伍长好像是个老兵,很有经验的走上前来
就要拦下我,而我就冲他径直跑过去,大喝一声:“太守府在哪,前方告急文书,快指我
去!”
老兵看来信以为真了,转身就指着太守府方向。
我装模作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实,现在我就可以看到太守府门前的警戒
塔了。
“多谢。”说出来我就后悔了,现在哪有什么信使这么有礼,而且还在受了这
么多伤的情况下。我赶忙一直跑下去。
“这后生不知是那位将军门下,竟如此有礼……”我只听到这么多,我可不想
停下来听他们讨论我。所以我就“顺着他的指示”拐上了太守府门前的路。
作为襄阳的土著,我已经不知多少次走上这条路了,这条路闭着眼跑都没问题
,但这次我不行,我就笔直的跑过去,已经坑坑洼洼的路面哪有翘起我都知道,所以我在
几个地方都踉踉跄跄,甚至在就要到太守府门前时还摔了一交。
卫兵早就开始注意到我,我还没能跨上府前台阶时,十几支铁戟就横在我的胸
前了。
“你是何人!”
“400里加急,我军宛城突围,转往新野,昨夜被南阳张曼成部围于新野,朱大
人令我速来襄阳求发援兵,朱大人至今生死未卜,快讲此书转于太守大人。”这时,我才
开始感谢子圣,若不是那个罗嗦嘴,这谎我还编不出来。
说着便将放于我胸前,已经被我的汗浸湿的血书递上,右手一使劲,猪尿泡一
破,血一下子就从手指之间如泉一般涌出。新野乃是襄阳向北的门户,新野被围,襄阳亦
危矣。事情紧急,那通报的人再无怀疑,再看手中的血书几已无法辨认,就叫人架着已奄
奄一息的我。穿过中厅,去太守那里了。这里我是第一次进来,感觉很新鲜,左看看右看
看,想着出去以后可与同学们大吹特吹,心中的愉快真是无法掩饰。
“将军为何在笑?”
不好!太开心了点。
“想到很快就可带兵回去救朱将军,心中不免释怀。”
“将军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你怎知我是将军?”我对这个倒真是感兴趣。
“新野被围,能在万千黄巾军中,单骑突出送信,一个普通小兵岂能为之。”
“况将军狮虎之躯,相貌堂堂,不是将军,谁人能信?”
这让我虚荣心满足不少,当然这个家伙还是有点浮夸,因为我满脸血污,恐怕
我的同学都不能认出我,相貌堂堂,也不知怎么看出来的。
还有,最让我不舒服的,就是为什么他找了两个这么矮的小兵架着我,我真的
很难受,好像我夹着这两个小家伙。而不是他们架着我。
终于,我看见了先生和何太守以及很多大小官员,那个执事跑到先生和太守面
前,简单说明了一下,太守脸色都变了,而先生看见我脸色也变了。
我的脸色也变了,不过由于满脸猪血应该看不出来。
因为我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太单纯了,虽先生虽然已是州牧,但以先生
性格,我当无事,可当着这么多他的幕僚,我假传军令,擅闯公堂,这罪名可太大了。
“新野到底怎样了?”太守发问。
“呃,这个……”我真的说不出话了。
我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先生。
“子睿,你为何现在才到。我不是叫你尽早来这里议事吗?”先生果然帮我打
圆场了。
“先生,呃,不,韦大人,可我乃一介布衣,这府台无我入内之门啊!”
“所以你就假传军令。”先生笑着明知故问。
“是,大人。”
“众位同僚,这位是我的学生,谢智,字子睿。此人足智多谋,我曾让其与皇
甫嵩大人畅谈国事,皇甫将军大叹其才。不过这次你也太过唐突了。”
“不妨不妨。”
“果真年少有为,假传军令以入府,妙计也!”
“就是就是。我襄阳城竟有此少年英雄。”
“韦先生,门下高徒满天下,让人羡慕不已啊!”
……
很快就变成众人阿谀奉承老师的丑剧了。我真的不愿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可是
我这人还是很有义气的,我还记得兄弟们在烈日下的府外。
“大人,呃,先生,同学们按您的指示都在府外等候,要不要我传一句话?”
“嗯,你先出去和他们说,再待一刻我就出去。”
“是,学生告退。”
我一身轻松的走出衙门口,朝着同学们张开双臂向上展示我的胜利姿态,然后
,我看见同学们中间的我的姐姐,我的脸部就这样僵住了。
“我先回家一趟,老师说马上就出来。”转身就跑。
“你家不是在那边吗?”同学问着。我当然知道,可我总不能和姐一起回去吧
。让她揪着我的耳朵,穿过那几条街,想想我就觉得可怕,一边想我还下意识的摸摸我的
大耳垂,可能就是小时候姐姐揪的。我向这边跑还有一个原因,我的包还放在荣叔那呢!
接着,不用说了,我在家,被姐姐揪着耳朵教训。从昨天骗她那事开始,估计
又是子圣这小王八蛋不知怎地说出来的。到衣服上那个口子,我居然一边被骂,一边看着
她笑,我知道这招最有用,果不其然,最后她也骂着骂着笑了出来,就勒令我去洗澡了。
洗过澡后,身心清爽,惬意的躺上我的床想好好的睡一觉补一补昨天在野草中
将就一宿所带来的困倦,子涉就来了,他也不客气,直接走到我的床边,说:“你只是太
冒失了,你进去后我生怕你有失,就去找你姐了。
“这么说,是你出卖我了。”
“是又怎么样,如果你被拉出去廷杖。我可以让她出来认你,说你疯了,太守
总不好当众拒绝一个弱小女子要回自己苦命弟弟的要求吧。”
说实话,我还真很难把弱小女子与我姐姐的形象重合在一起。不过,姐姐盈盈
地过来给我和子涉送茶时,我又觉得又有那么一种感觉了,姐姐面容清丽,而且还非常的
娇小玲珑。说实话,说他是我妹才更像。
我姐走后,子涉把眼睛从我姐身上移开后,和我说:“你这粗人,居然有这样
一个姐,很难想象。”
“你打我姐主意。”
“不光我打,还有子渊,子任,云书,……好像子圣也在打这主意,如此美丽
的女子,如此温柔,娴淑,细心,连你这大水牛都能照顾好。”
“够了,别再说了,想占我便宜就明说,总之,不要乱打我姐的主意。”
实际上这时我的心里想的就是子圣这家伙当我的姐夫后的可怕场景,每天他对
我说:“子睿啊,你怎么着晚还没起床啊,……老是赖在床上……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男儿当志在四方,不可贪图安逸生活……”
我已经一身是汗了,一定不能让这事发生。
“子睿!子圣来了!”姐的声音响起来了,我听到这个名字就一哆嗦。赶忙出
来。
子圣这家伙正在门口和姐姐客气,太危险了,我赶快冲过去接过话茬。
“文杰兄,你有何事?”
“呃,子睿,你很少叫我的名,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我真多事
,叫子圣不就行了吗?我干吗叫他名字呢?
“子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趁他还没把话题扯远赶快打断。
“你又叫我子圣了,你今天好有意思,……”在我的脑海里,我已经扯下门板
满大街的砸他了。
姐姐看出了子圣的危险境地,刚想打断他。子涉就出来了。
“子圣,是韦先生叫你来的吧?”我当时真想楼住子涉大哭一场,子涉真是太
好了,他总能让我脱困。
“是啊,……你今天据说在太守府里可威风了,大家都再传你的事呢……你今
天在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我的一只手已经摸在门上了,姐姐赶忙抓住我的手。
“韦老师要你来叫子睿去那里见他?”子涉真是没说的,如及时雨般的插上一
句。
“是的……”一句就够了赶忙拖着子圣就走,子涉一定奇怪,我不是找死吗?
他哪知道我心里怕什么。
“老师在哪?”我问他。
“他在草堂,你跑这么快干吗?还拖着我,我跑不了那么快。……你就让我在
你家歇一下不行吗?”
“不行!”
“不行就不行,这么大声干吗?”
过了两个街道,我就丢下他,朝书院就径直去了。心里想的,可能要挨骂了。
第一卷 第六章 上任
(更新时间:2003-4-12 16:01:00 本章字数:2774)
中平元年初夏,那年天很早就开始热了,我在没有什么遮蔽的街道上往学堂走
去,开始一阵跑让我满身是汗,虽然这时街道上人很少,我还是不敢脱下厚重的长袍走,
应该说不好意思这样,有辱斯文人形象。
到草堂时,我的衣服已经湿透,在柴门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就叩响了老师的
家门。
老师就住在学堂后的院子里,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说不出名的野花,那种淡
淡的香味,我在学堂里读书时就能闻见,我就经常这样幸福地睡着,然后被同学叫醒,或
被老师用戒尺打头而醒。老师是孤身一人在襄阳,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打搅他,这次叫我不
知是不是因为我中午有点太过分了。
那被老师骂死,也算是个好事吧?我正想着,老师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子睿吗?进来吧。”
“是,先生。”说实话,叫韦大人还真不顺口。
“子睿,你上午的举动也太荒唐了。”
“是,先生。”我不打算争辩什么。
“不过,你来得正好,我快被那帮官员烦死了。”
“先生您怎么会被推为荆州牧……呃,为什么您还在这里……对啊……草堂外
连个卫兵都没有。”
“你看为师可是那种贪图富贵,讲究排场之人。”先生笑着对我说。
我摇头。
“你可记得上次来过的一个皇甫先生,你还与他谈过天下局势,就是他推荐为
师的。今天下大乱,而整个襄阳大小官吏乃至荆州的大部官吏几乎全由朝中西园买官而来
朝中知道这帮酒囊饭袋无法挡住黄巾南下,逼不得已,便解‘党锢’,招揽天下名士,设
八尉以解洛阳之危,为师就是这样成了荆州牧。”
“可有那帮废物掣肘,先生如何行大计。”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老师莫非……”
“明天你就上任,你出任我襄阳守备校尉,到守备营那里去,晚上我会让跟把
官服给你送去。明天你给我准时来,别迟到,有没有问题。”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命不尊,谓之不孝,学生不敢,学生遵命。”
“嗯……那我那些同窗学友呢?”
“他们将是你的同僚。”
老师快人快语,做事果决,加上嘘寒问暖到我离开他家,不过一柱香时间,虽
然我对黄巾军没什么恶感,但我这时想的只能是与黄巾军一战了。黄巾贼,你们真的有难
了。
韦老师真是说到做到,真是有效率。晚上我就受到了有几个官差送来的给“谢
大人”的官服,以及官绶印章。姐姐一定要我穿给她看。那就穿吧,这么热的天,我真不
想再穿这种看起来很厚重的衣服。不过姐姐想看,那就算了。穿上了,情况就不同了,我
忽然蹦出一句:“这群混蛋真会享受。”
姐姐真的不明就里,愣在了那里。
“哦,姐,没想到看上去衣服很大很厚,却非常轻便,穿着也很舒服。”
“那你骂人干吗?”
“想到那些家伙平时什么都不干,还作威作福,却穿的这么好,就让人生气。
姐你朝我笑干吗?”
“没什么?觉得你有意思。”
我耸耸肩。
第二天早上,鸡还没叫我就起床了,因为从今天早上起,我就不在是一个书生
,而是这襄阳城的守备大人。我不想惊动我姐,我就蹑手蹑脚自己到厨房去弄点吃的。
不过到厨房时,我发现有个人在里面,不知做着什么。
“贼?我们家虽然还过的过去,但实在没什么值钱货色。”因为天还没亮,只
有一点亮光,我一时怎么也看不清。忽然看到这个小个子拿着个东西,就这样走出来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了出来,大喝一声:“谁!”
当的一声,有个什么东西碎的声音,紧接着,那个人就迅速逼近并举起手,并
对我喝道:“蹲下。”
我一听立刻蹲下,接着一个拳头就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好你可以起来了!”
我立刻起来了,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姐,我以为是贼呢?”
“贼?”
“是啊,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所以我就……”
“你头好硬啊,居然到现在我手还疼。”
我知道姐姐气消了,因为姐开始转移话题了。我就赶忙到打碎东西的地方,我
猜那是我的早饭。
“别吃了,都脏了,姐给你再做。”
“没事。”
“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有点兴奋,很早就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今天我得赴任吗,你呢?”
“弟弟当官了,第一天就迟到不好,我就早点给你做,等到时辰了,叫上你立
刻吃就可以走了。你贪睡吗?”
“我得走了!”
“等等。”姐姐过来正了一下我的帽子。“你已经是我们襄阳城的守备,要注
意形象。”
然后又端详了我一下,我也低头看看自己有没有疏漏些什么。
“嗯,很好,姐姐以你为傲。”
“嗯,我去了。”
“是谢大人吧?”当我打开门时,门外已有几个兵士在外等候,其中一个老兵
,对我行礼道。
“是,是,是,老人家不要行此大礼,折杀谢某了。”
“谢大人,请上马?”
我还真没想到有这种事,我赴任还有人接送,我的两条腿干吗的?肯定有是那
帮酒囊饭袋留下来的破规矩。我还是上了马,不过走过了一条街后,我就下来了,对后面
的士兵说:“你们,明天就不要来了。”
看见他们还要说话,我就再补充了两句“马就留在我那里,你们要做的,是每
15天给我家送一次草料。”
“这好像不合规矩。”
“我说的就是现在的规矩。”我的口气是不是有点像韦先生了,我自己在想。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是。”
我满意的点点头上了马。我骑马还不是很好,否则我一定策马扬鞭,快点到任
所。现在就还是慢慢骑,要不然被马颠下去就不好了。而守备营我很熟,我16年都在这个
城里打转转,哪个地方我不知道。去那只要再过两条街,所以我也不急。
后面的兵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们好像谈了一些什么。过了一会还是那个老兵
走上前来。对我说:“我们几个多谢大人的美意,免我等这差事。”
“无妨。”我笑着,原来就为这个。
又过了一条街,我开始有点火大了。
扭转马头,大喝一声:“我不是叫你们回去了吗?为何还是跟着我。我的话难
道没有用吗?”
“大人,我们是从守备营出来接您的,我们也得回守备营,如果您觉得我们碍
眼,我们可以绕道走。”
“不必了。”我冲他们歉意的笑笑,再次拨转马头。感到自己又当了一回傻瓜
。
总算到任所了,下了马,由他们指引来到我的办公地,这是个很大的房子,房
的中间有一张黑色的几案,看来以后我就得在这里做我的功课了。
这时门外,有令兵跑入,见我就单腿跪下。
“守备大人,韦大人有要事急召大人去牧府商议。”
第一卷 第七章 朝堂议政
(更新时间:2003-4-12 16:01:00 本章字数:2981)
“这么快就又上课了?”
“大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
我没有说错,我还是到我的先生那听教,和我一起的就是我的同学,所不同的
只是换了地方换了身份而已。说真的,我还不知道那帮兔崽子是什么官呢?
我依然在襄阳大街上徜徉,只是这次多了匹马,那些小姐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远远的瞅着我笑,还窃窃私语。我真不知怎么才能知道这些人说我什么。
一路无事,除了马踏了一个中年乞丐的乞食的碗,我本来想说,你还不老,为
啥不找个活干。可我看见他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一脸惊恐时,我就自认倒霉了,拿出身
上所有的碎银,给了他,我第一天上任,还没有俸禄,那些是姐给我零花的。看他的样子
必是前方的伤兵无力还乡了。多给他点钱,让他早点回家与家人团聚吧。
到了议厅,一看满眼都是同学,大家坐的时候好像都有了习惯,和学堂里的一
模一样。韦先生在上面看着我们样子,就笑起来了。
“记住,这里是朝堂议事厅,非草堂讲坛。大家何故还是这个坐法。”
说实话,大家在一起也有四年了,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坐,如果换个位置坐,
我们总会东张西望,浑身不自在。
先生和我们谈笑了几句,也就默认了我们这个坐法,接着就转入了正题。
“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开始上课吧。”
“是,先生。”大家整齐划一的回答。
立刻整个大厅沉默,因为大家都意识到什么地方错了。接着,笑声就无法抑制
地从我们和先生那里迸发出来。
“好了别笑了。”看来韦老师也不是很能控制住自己,因为他还是忍不住再次
笑了出来。
总算,大家都笑的没劲了,朝会才能继续。
“各位,从今日起,大家便是为我荆州之事共同出力之臣。我想先听听大家的
意见,再作定夺。”
我心里觉得老师的这些话有些问题,可在哪里我感觉不出来。但我肯定我觉出
一丝不安和疑虑。
“先生,不,韦大人,嗯,……主公”是子圣,在我在想事时,这个家伙就冒
出来了,完了,看来这几个时辰,他是没得停了。
“黄巾贼之乱已殃及天下各州,朝廷迫不得已解党锢,令各州郡自行募兵以平
各地黄巾之乱。但黄巾军势大,不可斫其锋,今我们的权宜之计,当整饬军务,陈兵新野
,待秋后方可对黄巾用兵。”说完这就坐下了。
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子涉的眼神说怎么回事,我回个眼神,我怎么知道。
子渊转头,瞪着眼用眼珠表示,他中邪了,我点头示意。就这样下面我们大眼瞪小眼,互
相看着。四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我们可以用眼神互相传信了。
倒是韦老师在上面,没有注意我们,而是一直在沉思,片刻,接着又问子圣:
“愿闻其详。”
子圣又站起来,对老师做个揖,就开始说了,这次我倒是真正认真的开始听了
。
“问题就出在去年的大旱上!”他顿了一下“去年九州大旱,民不聊生,今年
张角黄巾之乱,为让百姓归心,黄巾贼,每到一处,便开仓放粮,众民归心,黄巾之势,
盛极一时,青徐兖冀四州已尽数陷于黄巾之手,几十万官军尚节节败退此时我们贸然出兵
,无疑飞蛾扑火,于事无补还搭上荆州一州送于黄巾之手。”
“那我们为何要待之秋后,待之秋后,黄巾又得充足的粮草,到时再剿,恐不
如与他州一起募兵一起进剿,机会更大。”云书疑惑道,顿时有多人附和。
“谬也,韦老师命我为粮草主簿,我翻阅各年账册,我料定秋后黄巾不能得到
足够粮食,则秋后其军心必乱。”
“为何?”
“我荆州乃富庶之地,去年大旱所收之粮,除去荆州各地百姓维生加上前几年
的余粮便只够维持一只万余军队的给养,要募兵,根本无此可能,而青徐兖冀四州本非富
庶之地,自各地放粮后,余粮我猜只够维持到夏末,那时黄巾就不得不停止进军各地,以
守势待秋收,如秋后无粮,黄巾军军心自乱,我们到时再出兵,黄巾一举可破。”
“为何四州会无粮。”
“今年此四州一直战事不停,青壮男子大部被官军黄巾募走作战,那四州很多
地方今秋都会颗粒无收。今年秋天恐怕张角也得去收粮食吧?”
大家都笑了。
“所以,我们要做的,对内,整饬政务,军备,改革以前留下的弊政,让各郡
都抽调兵士至新野,扼守荆州北部门户,对外,……可能要略嫌麻烦些。”
“如果我是何进,我必命各军对南阳张曼城部取守势。”接过话头的是子涉,
他似乎是自言自语,低着头在面前的席子上用手作着比划。“张曼城部虽势大但陷于荆司
隶益雍四州之间我们不动,谅张曼城也不便对我们有所动作。而让在幽州的皇甫将军放弃
幽州,直奔荆州北部以解朱将军的宛城之围,然后合兵击破波才部,这样黄巾贼对帝都洛
阳的犄角合围之势即破。撑到秋后易如反掌。”
“难道幽州就丢给黄巾吗?”
“丢就丢吧,”子涉这回抬着头,似乎还在自言自语,“幽州乃极北之地,若
黄巾贼真的想要就拿去,这样,到九月之时,他们便不只要忧心不够的军粮,还要忧心如
何如何御寒过这一冬吧?”
“总之,”这回子涉站了起来,环顾大家,最后看着韦老师,做了一个揖,“
总之,我们一定要撑到秋收,这内外之计都要实行,我自觉上书何进提出此计,以何进…
…不会采纳,如果我们以一能言善辩之士,说服两位将军,则秋后百万黄巾大军,就已半
数入土。”说着挥了一下手。
我们立刻同声附和,大呼妙计。
“子涉,子圣,你们真乃当世奇才也。由即日起,你们二人即为我的军师。”
“不过,子涉你说的能言善辩之士,可有人选?”
“我已有一人可当此任!”子圣和子涉几乎同时说出,倒把我们吓了一跳。
“哦!”韦老师沉吟一刻提笔在几案上写下几个字,旋即用竹简遮住,“我亦
思到一人。我已写于案上,你们分别上来写下你们心中此人之名。”
“是!”
子圣离先生比较近,他上去写了三个字,我知道他写的不是我。无论是谢智还
是子睿,都是两个字。先生又把子圣写的字遮了起来。
子涉上去了,我知道我可以知道他写的谁,他写字的方式我非常熟悉,他写了
好像一个子,第二个字是……渊,这我倒真没想到,子渊虽然也算能说会道,可他那么胖
,我觉得他能跑到新野没累死就不错了,让他去幽州,他死定了!子渊一直就坐在我前面
,我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和其他同学正探着头想看看到底是谁,他回过头,我告诉他
,子涉写的是你,子涉回来时,还朝我和子渊眨了一下眼睛。好像证实我的判断没错。
老师看完子涉的,笑着说:“你们想看,好,一个个来,看完就走,上面写的
那个人,回去吃完午饭来这里找我。记住,看完切无多言,一个个来吧。”说着先生就到
后厅去了。
原来大家写的是一个人!
大家一个个都上去,看完后,都带着笑,我已经知道结果了,所以我也带着笑
,看着有人看过后,摇头笑的样子,我就更加忍不住了。最后只剩子渊和我,子渊也有种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上去了,看来他是认命了,垂头丧气的走了。好了该我了,真没
意思,我就懒散的上去眇了一眼,转身就走,紧接着,我立刻转身,手撑台面,我不能相
信,上面是写着三个确实都是一个人,但那人是我。
先生写的是“子睿”
子圣写的“谢子睿”
子涉写的更绝“子渊身后之人”
第一卷 第八章 出行
(更新时间:2003-4-12 16:02:00 本章字数:2022)
我心里很乱的出了州牧府,迎面就是我那些同学,站在最前面就是子渊,子涉
和子圣。
子渊这个家伙脸都笑成了个烂桔子样,看着我就想给他一脚。
“当时把我吓死了,我看完了,才发现是你。怎么样看过我的样子后,你也被
骗了。”
“看来你去当说客众望所归。”
“生我的气吗?先回去和你姐说一下吧。”子涉也知道自己做了坏人,满脸堆
着笑。
我什么都没说,一下上了马,便不顾同学的呼唤,拍马即向家去了。
我的脑子有点乱,我不知道我把这事说给姐姐会有什么反应,上次只是借口要
逃兵役,这次可是要千里单骑,要在个战场之间奔走,姐姐会哭吧。我长舒了一口气,仰
面看着天,夏日午后的阳光,让整个天都是非常刺眼,我闭着眼,任由马儿随意在城中游
走。忽然马停下了,我低下头,姐正牵着马的缰绳,一手遮阳冲着我笑。
“在臭美什么?第一天当官的滋味如何?”
“还好。”
屋里一片沉寂,我猜就是这样,姐姐心里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我说完
这事后会有这个结果。
“你不会又骗我吧?”她忽然笑出来。
“这次不是,此事你可以问我的任何一个同学。”
“哦。”
又是沉默。
未时三刻,我已到早上议政的朝堂,静静坐回我的位置,我和姐姐沉默了整个
中午,我想可能是我保持沉默的最长时间了。
“子睿,早就来了吗?”
“不,先生,才到不久。”
“对此事,你有何看法?”
“我开始没有料到,我根本没想到是我。子圣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第一人
选。”
“以前现在,有什么分别吗?”
我知道我说漏了嘴,我想的是以前的子圣可以让那两个将军烦死,为求耳根清
净,只得发兵,而现在,自早上听他一席话之后,我就觉得子圣说服朱皇甫二位将军毫无
问题。
“我的意思就是子圣一直都比我更适合担当此任。”
“不是的,我不这样认为。”
“要说运筹帷幄,子涉子圣绝对在你之上。”我点点头,不得不承认,一个以
前总是说话罗嗦,一个在我面前总是不正经的样子,我一直没看出他们竟有如此之才。
“但整个朝堂之下,没有人在有一项上能胜你。你可知道,在见机应变能力上
,恐怕天下人能出你其左者不会超过十人。”
我刚想说一些什么时,韦老师却继续说了下去。
“我知道你不是畏缩艰险的人,你有所顾忌,为师也很清楚。”
我走到位老师身前五尺之处,撩衣下跪。
“先生,若子睿不能回来,请照应我姊周全。”
“不,你一定要回来,若路上黄巾拦阻不能通行,就回来。”
“先生,此事关及我荆州大计,子睿万死亦当面见说服两位大人。”
“不要勉强,……,我一直视你们为我子侄,你姊便为我女,我自当照应周全
,无论将来如何,我也一定将你姊风风光光嫁出。”
“多谢老师成全。”我再次叩拜下去。
“学生心安了,学生这就走。”
“这么快就走?”
“事情紧迫,我得在秋收之前与两位将军达成协议,否则就迟了。而皇甫将军
在幽州何处,我尚不知,而他肯不肯见我我亦不知。”
“他一定会见你,你可知道,那个皇甫将军就是上次与你议政之皇甫也。”老
师带着笑。
“我还是快点动身吧。”我现在想的就已只剩早去早回让姊姊安心了。
“好,你去吧。”顿了一下“你去库房支些银子,路上小心,切勿逞强,如果
不行尽早回来。”
“是!”
回到家,我没看到姐,张婶告诉我,姐姐她给我整好了包袱后就在屋里没有出
来,张婶嘱咐我快点回来,我说我知道了。晚饭时,姐也没出来。我在她的门前晃了半天
。
最后还是没敲她的门,也许敲了我就再也没有勇气去了。
最后,我还是上路了,背着包袱,骑着马,径直朝北门而去。
未料想,北门这早有人等我,子涉领着一帮同学,身穿我们还是学生时的衣服
,在这似已等我多时了。
“我们不好在你家送你,你还要和你姐道别,我们就在这等你了。”子涉还是
带着他那种不正经的笑容。
我一把揪住他的袖子,俯身与他耳语。
“我不在期间,照顾我姐,切勿让他人尤其是子圣接近我姐,你也不要乱打主
意。”
他们这个给我说两句平安,那个道个郑重。还有人给我些银两和干粮。
“子睿,暂且留步。”是先生的声音,回头就看见先生骑着马疾驰而来。
“子睿,有些事我还有点不放心,所以我过来一下。”
“先生请讲,学生受教。”
“子睿,你好冲动,且常口无遮拦,一人在外,非比学堂,谨慎小心。多思少
说,当为上策。”
“是,学生记住了。”
就这样,我离开了襄阳,朝我从没去过的地方进发。
那年,我16岁。
第一卷 第九章 被劫
(更新时间:2003-4-12 16:02:00 本章字数:2865)
我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才出城时的各种忧虑,各种担心已经烟消云散,我已经
在很开心的欣赏路旁的景色了,似乎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在想等黄巾军消灭后,和姐姐一
起到这里来玩玩,干脆就盖间草屋,每天徜徉在天地山水之间,驰马奔驰,那该多好。
问过一个路人之后,知道顺着这条路,在傍晚前,就可以到新野了,想想跑了
一个上午,我又累又饿,就停下休息,马可能也快跑不动了吧?我牵着马,循着水声,来
到一个山泉前,我解下缰绳,让马自己去解决午饭,自己解下包袱,也把整个脑袋探入水
中,好好的凉快一下,然后,我就坐在树荫下,吃着干粮,两眼随便看着,蝉在乱叫。
忽然,有个硬东西,结结实实的拍在我的后脑上,我吃不住痛,就是往前倒下
,我觉得出了什么事,应该使有人偷袭我,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个稚嫩声音就响起来
,我一听,略一盘算,就没有起来。
“哥,逮住一个大个的,他穿着官靴,应该不是个好东西。”
穿着官靴,就不是好东西?幸亏我没穿官服,否则按说我一定不是好东西了,
说不定,他就用更硬的的东西招呼我了。
“他还有一把剑哪,哥,快来啊,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把剑吗?哥你在干吗?”
“快来帮我一下”远处传来一个很粗的声音,但总觉得稚气未脱“这匹马我一
个人拉不住。”
这两个小家伙居然想劫我,那你也得用大点劲砸我脑袋,我现在连一点疼的感
觉都没有了。
“等一下啊,就来”说这就俯下身来,我忙闭上眼睛,他的手在我的腰间,想
去卸我的剑。你找死,我才想到,手已经先动了,左手顺势后揽,一把便把那个家伙,掀
翻在地。
那个家伙,一惊,立刻就朝身旁的大树上就爬上去了,还一边大喊:“那个大
个又活了。”
我又没死,为什么说我又活了,心里想着,手也没闲着,就去拽他,那小子身
手倒真不错,我只拽下他脚上的一只草鞋,再去拽时,他就像只猴子一样没入茂密的树叶
中了。
我刚想爬上去,那边他那个哥就跑过来了,看见我就吓了一跳,这个小子,浓
眉大眼,虽感觉比我还小,可个也比我矮不了多少,他可能也没想到,见到个比他还高的
人。
“哥,小心,他有剑。”
不说我倒忘了我还带着剑,不过戴不戴都一样,我不会用,要问我会什么,扔
石头。
不过,那个人倒有所忌讳,从地上检了一段树枝。
我把剑扔下,我猜他一定没想到,我不会舞剑,我还怕用的时候伤倒自己呢,
不过嘴上我没这样说,“来吧,我不占你便宜。”
他有点不知所措,看看我看看手中的棍子,肯定被我的话震住了,或者说,他
真的不清楚不用棍子他打不打得赢我,不过,他最后还是扔下了棍子。
打斗开始了,可是很快就结束了,他的力气比我差很多,他被我拦腰夹在臂下
,事实证明,这种抓人方式是错的,我的左臂上出现了一个大牙印,我捂着胳膊,看着第
二只猴子蹿上了树。
我看着这树,有时还能看见他们的头不时从树叶中露出。看我是不是会爬上来
,我没那么蠢,爬上去,我可不想被人用棍子猛揍脑袋。
我围着这树转两圈,这树不是很粗,我的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我就撸起袖子,
褪下上衣,两臂环绕着树,开始拔树。跟着我和树都颤动起来。
没拔动。树的颤动也许是上面两个孩子的发抖造成的吧。
我想看来我的力气还不够大,看来得另想办法。不过在我想出办法之前,他们
两个就掉下来了,幸亏地上没有什么石头,多少年的枯叶已经把这里垫的比我的窗褥都软
,即使这样,两个人还是摔得不轻,在地上咦咦啊啊的不停。
这大出我意料,看着这两个小俘虏,我一时还没想到该怎么办,不过,我还是
用马缰绳先把这两个的手拴了起来。免得一等恢复过来,就又蹿上树了。
“你们怎么会掉下来的?”对此我很感兴趣。
没有人回答,这时一只大青虫掉了下来,正好掉到了那个弟弟的身上,小孩子
就是小孩子,尖叫了一声,就把头埋到了哥哥怀里,而他的哥哥,正用嘴想把他兄弟身上
的虫子吹掉。我这时基本上知道他们掉下来的原因了。
我笑着摇摇头,走过去,用手把虫子拿开,第一次,我看见了那个哥哥眼中不
是敌意的眼光,也许有一丝感谢。
我想这是我们比较容易沟通的时候了,我猜他们也不会再偷袭我了,我解开了
缰绳,那个弟弟还在身上找有没有虫。不过他没有逃,他哥也没逃。我想的是时间不早了
我得走了,又不能把马缰绳留在这里,再说这两个孩子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饿死吧。虽然
我比他们大不出多少,可我是襄阳守备,怎么说也是个大人吧。
我没和他们说什么,转身就走。
“这位大叔”我差点晕倒,我还没那么老吧?
“你叫我什么?”我很不满的这样说。
“见谅,这位爷爷!”我正到泉边捡我的包袱,闻得此言,脚下发软,就是一
个跟头。
“你没事吧,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以为您是个死官差。”
官差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老百姓很讨厌,估计都是以前那些家伙干的好
事。我摇摇头。捡起包袱,这时我知道,为什么被人家叫大叔了,我的脸上沾满了泥,虽
然一看就是泥,但总觉得我长了满脸的胡子。我赶忙清洗一下,在转身时,两个小家伙的
眼中都是一亮。
“大哥,不好意思,我们偷袭了你。”
“你们好像是兄弟?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的接过话头“是啊,我哥叫周剑,我叫周银。”
“不好。”
“为什么不好?”
“一个叫银(淫),一个叫剑(贱)。和起来就是淫贱,不好不好,带我去你
父母那里,这名字不好,我去和他们讲,得改名。”
“不用了,我们父母,都……”
“原来和我一样。”我第一发现我居然这么喜欢这两个小兄弟,也许是同病相
怜,也许他们也是两个人相依为命。我开始想我的姐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哭。
“大哥原来你……我们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你就帮我们改一个吧?”
“待我想一想。”我倒一时还想不出好的来。
“那大哥先去我们住的村子吧。”他们倒是很热情,想想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那就陪他们一会,我给马上了缰绳,看着他们在那找什么。
“银,你的鞋在这,不过好像坏了。”我知道是我撕坏的。
“没事,我回去再编一双。”说着就扯下他那只脚的草鞋,光着脚就跑过来了
。
“周银,上我的马吧,你没穿鞋。”
“真的吗?”他肯定没骑过马,非常的兴奋,说着就蹿上了马,接着就顺着马
鞍从那边滑摔下去了,他站起来拍拍衣服,很善意的接受了我的帮助,终于上了马。
刚走了几步,周银又叫起来了。
“大哥,你头巾呢?”
周剑用手摸摸头,然后就到处找起来了,我刚想告诉他,算了,我给你一块算
了。
还是周银眼尖,指着草丛中就说在那。周剑就跑过去了,回来时,还在自言自
语,“肯定是拉马时掉的。”
他戴上头巾时,我当即怔住了,因为,他戴着一方黄色的头巾。
第一卷 第十章 改名
(更新时间:2003-4-12 16:07:00 本章字数:3479)
天下皆知,黄巾军为何为黄巾军,没想到这个半大小孩也是,我脑子中有点乱
,他不会带我去黄巾军一部的大营吧?如果我包中的通关文符被他们发现,我就得去见我
的父母了,我还不认识他们,真麻烦。我决定装傻,有时看了看他的黄头巾但作毫无反应
状。
可我居然一点都没想遛,我反倒想通过周剑的关系,混入黄巾军,借机进入宛
城,我还正好愁着怎么进黄巾军包围的宛城呢。也许是老师说的对,我用计确实过险,可
如果事情不够紧迫,我反倒毫无主意。所以我当不了军师,这也好,反正我懒。
和他们走着走着,慢慢前面就开阔起来了,一个静逸的山村就展现在我眼前了
,我看不出这个村子和黄巾军有和关系,没有一面旗,没有一个栅栏,没有一缕炊烟,嗯
,炊烟是不会有,才过晌午,按理这时该午休了吧?不过确实没有一点征兆这里有支军队
。
忽然,周银跳了下去,嘴里还叫着:“大哥,到我们家了。”
我没想到这个叫家,小白住的都比他们好,因为这根本没有一个房子的样子,
你可以认为这是个茅草垛,可以认为是个镂空了的朽木,可说是个家,我只能说我的见识
太少了,还没有进门,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钻进了鼻子,让我不住的咳嗽。
“你们就住这里?”一进屋我就四处张望,我还有点怀疑。但我还是作很乐意
的样子坐了下来。
“大哥你别坐那……”已经来不及了,我一下子陷了下去。掉到了屋下的地上
。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接着两张戴着歉意的脸就出现在那个洞里。
“对不起,大哥,这块地板早就被虫蛀了,我们又拿它没办法,平时我们都不
坐那里。”
我这下是相信这是他们家了。
“大哥我们还不知您姓啥,叫啥。”周剑倒是一脸憨厚,而他弟弟则是顽皮的
紧,随手拿起一些草就开始编草鞋,还不时拿这拿那砸他的哥哥。
“我叫谢智,”我没打算骗他们“叫我谢大哥就行了,还有你们怎么认识字的
?”这点倒是很奇怪,按理说他们家的情况,不可能有钱上学堂。
“这里有个先生。”周银抢在他的哥哥前告诉我“好像大家都叫他水镜先生,
有时见到我们就教我们几个字,不过他一年到头都在外面云游四海,难得在家。”
虽然这里的味道很糟,不过这两个家伙还是很可爱,我都不打算问他们为什么
劫我,这么穷,换我说不定早就落草为寇了。而且他们显然初次打劫,没有经验,居然连
我这个任何被劫经验的人都没劫成。但在这里再呆下去我也会霉掉吧。我不想表示出我不
想在这里再待。所以我表示我还有很多事要作,以后我回来时再过来看他们。
“谢大哥,我们的名字,怎么改?”
“哦,那让我想想。”
不过我的思绪很快就被急促的马蹄声所打断,周氏兄弟的眼中充满了紧张,几
十个青壮男子簇拥着个胖子来到这里,这个胖子显然是个头,不过样子实在不能恭维,个
子渊还矮,但比子渊还胖两圈。我心里还在默念,子渊不要骂我,我只是做个比较。脸和
一个馒头很像。我真想告诉他,你长这样子还出来吓人,放在襄阳,我肯定会把你当作有
伤风化者抓起来。
他们来的目的,显然是冲着这两个孩子,那个馒头冲着这两兄弟就说:“小混
蛋,昨天晚上居然爬到我的粮仓里偷米。”
“天那么黑,你怎么知道是我们。”他们俩真是傻的可爱,真是不打自招,我
虽然为这两兄弟担心,可我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个村子,除了你们兄弟俩,哪家的崽子的身手有那么好。除了你哥,谁有
那么高。”忽然,馒头注意了我一下,显然,他发现了一个更高的。
“这位先生,不知……?”他的话忽然文绉了起来,他大概看我像个书生。
“云游之人,见此山清幽,故而……”我也客气一下。
“行了行了,”见我只是个云游之人,他也不和我客气了,转过脸去“我早就
知道你们这俩兔崽子,不是好东西,来啊,给我抓起来打断他们的狗腿。”
不好要动手,看来只有拿我的身份出来压一下了。
但看来我迟了,他们已经扭打在一起了,两个孩子怎么挡住几十个成人的围攻
,三两下便被捆了起来。馒头一摆手,几个打手,就抄着木棍过来了。
“住手!”我大喝一声,随手抱住后面的一个东西就砸了过去。
半天,我们都没有说话,因为我把身后的一匹马扔了出去,马飞了出去,把打
手压在了下面,马挣扎着起来,还在那几个打手身上跺了几脚,才跑了开去。
其他人围住我,但都不敢动,我也没想到我干了这事,也有点呆,不过,我很
快就回过神来,从包袱里拿出我的通关牒文,高举过头,大喝“我是襄阳守备谢智,我看
谁敢动我。”
馒头凑过来,眯着眼看了我的牒文一眼,那个大印很起作用,馒头的脸笑开了
凑过来,我一把推开了他的脸,因为太难看,我想今夜我肯定要做噩梦了。
“没想到时将军驾到,有失远迎,将军神力,我就料定将军必非凡人……”他
的嘴真能说,但我是越来越听不下去。
“行了行了”我也打断了他的话,用他打断我的话的口气,他更加紧张,忙邀
请我去他家,设宴给我赔罪。
“免了,这二人乃我故友之子,请别再追究即可。”
“那是自然,还不该快给两位松绑。”
“本将军这次身负要任,本为秘密出访,未想被你等知道,尔等切不可声张,
若本将军遭遇不测,我必会告知他人为你等泄漏,到时,襄阳城头必会悬挂尔等的狗头。
”
“是是,小人不敢。”
看着他们狼狈地远走。我心里感觉出了口恶气。我回身看见了两副非常奇怪的
表情。
“怎么了?”
“谢大哥,你真是将军。”
“是。”
“那……你为什么不抓我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大哥不是黄巾军?”我不知道,
可我没说,他们真是太老实了,什么都会泄漏出来。
“你怎么会去假扮黄巾贼?”
“那个混蛋家里粮食那么多……去年大旱,冬天家家都没有粮食,要和他借,
他就放高利贷,今年开春,他就来要债,赵大婶他们一家就这样给逼……死……我气不过
,就去偷他们家,看见那么多的米面,我就扒开衣服使劲的装啊装啊直到拿不动,走之前
我想一把火烧掉它,可我看见那么多的米粮,我下不了手啊!……”他说说就哭了出来,
我第一次感到被震撼了。在襄阳城,虽然有些贪官大家也骂,可总觉得离自己有点远,而
且从小到大,我衣食无忧,从来没有什么让我们家活不下去的事。我从来就没有感到什么
叫饥饿,什么叫痛苦。这次下来,才第一次感到老百姓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我们知道被发现了,这个地方是不能待了,我们打算在这官道上抢个有钱人
,好得到些盘缠,知道有钱人都怕黄巾军,我就从母亲留下的一件旧衣服上割下一块,包
在头上,装扮黄巾军。没想到就碰上大哥你了。”
“带上你们东西和我走。”我有了主意,反正他们这里是不能久留了。
“大哥你不会杀了我们吧?”周银胆怯的问。
“杀你们,为什么?”我倒糊涂了。
“你刚才说你是秘密出行……”
“哦,那时我吓唬他们的,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去干什么?而且这时就算泄漏
,我也一样要去。”襄阳的命运就在我的手上,不去不行啊。
“而且这样会给你们出口气。”我笑着说。
“为什么?”
“我当着几十个人说,他们回去必然人心惶惶,每个人都怕其他人说漏嘴泄漏
我的消,而自己却要背上杀头的罪名,所以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还要不时打听我有
没有回来,对他们来说,将永无宁日了,等我回来时一定要惩办他们,这段时间就让他们
担惊受怕吧?”我很得意的说,回头看见了两张愣在那里的脸。
“大哥,你好厉害。”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这两个人还真是兄弟,虽然脾气
性格迥异,心肠还都是一样直。
而这时我已经把他们给安顿好了,我取出笔,拿来他的黄巾头帕,写了一封短
信。
“你们即刻朝南走,天黑前可到襄阳,就问谢子睿府在何处。自会有人指路,
问你们是谁,就说我的远方亲戚,家道中落,来投靠我家,到我家后将此书交与我姐即可
,在我回来之前,先住在我家。”襄阳不知道我的人恐怕不会超过十个,这点我很自信。
两个人忽然跪下了,还拜了我一拜,这让我手足无措,赶紧扶他们起来,叫他
们快走。
我也得上路了,我越上了马,忽然后面传来了周剑的声音:“谢大哥,你忘了
给我起个好名字吧?”
我是忘了,我沉吟片刻,对他说:“哥哥将来不出息也罢,若能出人头地,一
定给你个粮仓,大粮仓,让你一生衣食无忧,不再忍饥挨饿,你就叫周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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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残荷,听血如暴雨……Sig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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