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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omotian (小楼一夜听春雨~~),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天罡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Jun 4 13:45:35 2006), 转信
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一章
(起5Q点5Q中5Q文5Q网更新时间:2006-3-14 21:23:00 本章字数:5548)
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十四岁的云飞扬就急急的穿行在薄雾笼罩的密密的山林中,草草地用一根带子束起的头发早被清晨的露水浸湿,越发显得黑亮,几络头发紧紧的贴在额头上。一身粗麻布制作的衣裳虽然打了不少补丁,却恰到好处的衬出他健壮的身材。此时,云飞扬紧抿着嘴,一溜小跑地在林中急速前进,心里却是焦灼万分。不断地痛骂着家里那只养了七八年的大芦花公鸡:他妈的大花,明明每天四更天一定就打鸣的,偏偏今天快五更了还不作声,要是老子因为你丢了这份来之来易的工,老子今天回来一定将你杀来炖了吃罗。心里不住咒骂,腿上却是在不断地加劲。初春的清晨还是很冷的,可是此时我们可怜的云飞扬身上却是冒起了热气。
云飞扬的家住在武夷山中,几间简陋的瓦房就是他家全部的财产,父亲靠上山打柴,卖到十里外的镇上,赚上一点微薄的银子,母亲则养蚕制布,勉强维持着一家的生活。
对于这一贫苦人家来说,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他们有一个鼎鼎大名的邻居,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神剑山庄。而更值的庆贺的是,当年十二岁的小飞扬一次在上山打柴中居然有幸巧遇并认识了神剑山庄的一个小管家,于是乎十二岁的小飞扬就获得了一个在山庄中工作的机会,虽然活很重,可是对这样一户人家来,能挣着银子才是大事。不过山庄的规纪很大,非山庄中人是不能住在其中的,于是乎小小的飞扬就只能早出晚归,每天来回二十余里地,上下两头跑,虽说累,可是银子却是白花花的,而且也将小飞扬的体格练得异常强壮,打眼一看,实在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小子应有的体格。
飞扬的工作就是负责将山庄那庞大的演武场打扫干净,并将一应器具摆放整齐。这活看似简单,其实着实累人,先不说那庞大的演武场,单只是将一应兵器擦拭干净,摆放整齐,就让小小年纪的飞扬够呛。每天四更天就得起来,从山脚直奔上山,差不多要三柱香的功夫才能赶到,再在天亮前完成一应工作。而今天,他是注定完不了工了。千万不要是二庄主今天当班教授。云飞扬在心里暗暗祈祷,二庄主那火爆脾气,非得将自己当场开销了不可。这两年这份工虽然累人,但晌银却也优厚,干一个月顶得上父亲半年的收入,这正盘算着这个月拿了晌银给父母做一身新衣服了,却又出了这档子事。
悄悄溜进演武场,偷眼一看,飞扬只觉得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淋了下来,站在演武场中央,背着双手踱来踱去,一张脸黑的怕人的不是二庄主雷啸天又是谁?而站在演武场中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山庄弟子们正在议论纷纷。
缩手缩脚地来到场中,小飞扬赶紧快手快脚地收拾起来,操起扫帚,飞快地打扫起来,两眼直视地上,身上却如焦灼一般,他知道这是二庄主那杀人的眼光正盯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不由一滴滴的掉了下来。手上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一时间场地上尘土飞扬,男弟子们皱起眉头,一些女弟子更是发出夸张的尖叫声,竟相走避。
飞扬越发紧张起来,一不留神,扫帚正正的扫过一个人的脚背,登时对方那一尘不染的小鹿皮靴子变得和演武场的地一般颜色,一声冷哼如雷般在飞扬的耳边响起。飞扬惊恐地抬起头,雷啸天那梭子般的眼光正正的盯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扫帚掉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二庄主,我是不小心的!”
“你是新来的?”
“不是,我在山庄已干了两年了。”
“那你不懂规纪?”
“懂得,懂得。”
“懂?今天是怎么回事?”
“二庄主,我……我今天起来迟了。实在对不起,我马上就好!”
哼哼,几声冷笑传来,雷啸天冷漠的眼光扫过飞扬惊恐的脸,他很喜欢这种感觉,那种操纵别人命运的权力感让雷啸天很是享受,“你走吧,山庄不需要懒惰的人,从今以后就不要来了!”
如同九雷轰顶,飞扬抬起头,看到的是雷啸天那高昂的下巴,缓缓转过头,飞扬祈求着哪个人能为自己求求情,但转眼望去,却是一双双冷漠的双眼,不,不是冷漠,而是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影子。他们中的很多人在平时可从自己这没少得好处啊!平常自己在山中猎得野味,什么小兔子、穿山甲的,可都是他们拿去的呀,这时怎么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说句话呢?
从期盼到失望,再到绝望,小飞扬的心一下子从九宵云外跌了下来,在地上碰得粉碎。默默的转过身,低着头,飞扬一步一挪地向场外走去。
雷啸天在等着,等着小飞扬向自己哀求,痛哭流涕的向自己求饶,而自己在玩够之后再大度的赫免了他,让他感激自己,让他感觉到到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嗯,这种感觉,实在不错。以前雷啸天经常这样对待犯错的弟子和工人,这种感觉是一种享受。
但好像今天不太一样,这个看似胆小的小家伙好半晌没有作声,反而转头东瞧西望,进而竟然掉头就走,没有向回看一眼。雷啸天不由大怒,好你个小混蛋,竟然如此扫我的兴,不要叫你再落到我手中,否则让您想死不得,想活不能。心里发着恨,不由一下子全洒在场中的弟子身上:全呆在那你干什么?眼瞎了,全体给我打扫演武场!大袖一拂,转身向内走去。
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小飞扬一步步走出神剑山庄,一出山庄门,飞扬拔腿飞奔起来,眼泪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号淘着沿着山路,一头扎进了莽莽的丛林。
日头渐渐西沉,仰躺在密林中的飞扬长吁一口气,要回家了,该怎么给爹娘讲呢?一想到父母那失望的眼神,飞扬的心就沉了下去。这两年,劳累的母亲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经常病倒,全家还指着自己挣钱请大夫呢。操他娘的雷啸天,就这么将自己扫地出门了。飞扬愈想愈怒,一骨碌爬了起来,顺手捡起地上一根树枝,戟指着老天,开口痛骂起来,一时间,从天上到地下,飞扬一个一个挨着骂了个遍,乡俚俗语,喷勃而出,让人不得不佩服汉语言的博大精深。
骂到酣处,飞扬树枝一摆,竟然有模有样的使出一套剑法来,若是神剑山庄有人在此,定是大吃一惊,因为飞扬所使的正是神剑山庄的入门剑法:有凤来仪。神剑山庄剑法与众不同,初入门时剑法繁复无比,变化多端,越往后来,反而化繁为简,剑招越来越少,但威力却越来越大。这套有凤来仪正是神剑山庄中最为复杂、最变化多端的剑法。而十四岁的飞扬尽然使得有模有样,深得其中滋味。一边舞剑,飞扬一边破口大骂。
剑法刚使了十来招,林中一声惊奇的“咦”声若有若无的传了出来,显是林中有人,对飞扬会使这套剑法很是奇怪。
此时的飞扬正骂得痛快,剑舞得淋漓,哪知林中有人窥伺。
“雷啸天,你个混蛋,老子不过就迟到了一回,你就开了我。但愿你明天拉屎掉进茅坑臭死您,喝水卡在喉咙噎死你。。。。。。”
“还有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笨猪,一套剑法学来学去学不会,老子在一旁看都看会了。。。。。。。”
林中这人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一张清癯的脸上露出异色,好小子,还以为是山庄中那个弟子,想不到竟然是自学,看会的。
“等哪一天老子也学会了武功,不把你们打个屁滚尿流,老子。。。老子。。。。”,小飞扬到了舌尖的话滚来滚去终于没有说出来,一想到自己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机会实在太小,这个誓还是不要发得太毒才好,“老子就三天不吃饭!”,想了半天,云飞扬终于想了个说出来,嘿,老子三天不吃饭又饿不死。
剑越舞越急,林中之人看了半晌,摇摇头,暗道:剑法虽然使得好,但半点内力也无,终是绣花枕头一个,终看不中用。
丝毫不知自己行藏尽在人眼中的小飞扬,将这套有凤来仪已使到尽头,陡地大喝一声:“紫电穿燕!”手中的树枝闪电般的射了出去,啪的一声,树枝碰在一棵大树声,啪的一声,断为两截。飞扬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倒在地上,口里喃喃道:“雷啸天这老王八使这招紫电穿燕,一根树枝洞穿了两棵大树,我不知何年何月,也许一辈子也练不成,看来这打得他屁滚尿流是不大可能了。我还是饿三天算了!”
嘿嘿嘿几声冷笑从林中传了出来,云飞扬顿时大吃一惊,一翻身站了起来,一双大眼骨溜溜四下转个不停,蓦地颈头一凉,已被人悬空拎了起来,随即身子被转了过来。
小飞扬挣大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人,一身青衣长袍,一头白黑斑驳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头上,一张脸却被一块青布严严实实的蒙了起来,只剩下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牢牢的盯在小飞扬的脸上,一只手将他拎着,另一只手却上上下下地在小飞扬的身上摸来捏去,口里喃喃不住道:“好,不错,好,不错!”
飞扬大吃一惊,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碰上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了,不由张嘴大叫:“好汉,在下只不过是一个穷小子,身上实在是一文钱也没有!”
青衣人先是一愣,然后不由大笑起来,伸手将小飞扬重重的掷在地上,“臭小子,谁要你的钱了?”
小飞扬一愣,马上想起对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还不住喊好,不由心里发毛,莫不是碰上一个吃人的变态的家伙,一想到这儿,脸都白了,嘴里不由自主地道:“好汉,我是山里人,一身皮肉粗得很,不好吃!”
青衣人大笑起来,半天才缓过气来,心道这小子倒有趣。
“好小子,您刚才还叫嚷着要将神剑山庄的人打得屁滚尿流,怎么就这点胆子?”
云飞扬吃了一惊,莫不是刚才自己的话都让这神秘人给听去了,要是这人是山庄中的人,自己可要有苦头吃了。转念一想,反正自己都这样了,也无所谓,就算对方是神剑山庄的人,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最多痛揍自己一顿,神剑山庄的人虽然不是东西,却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一想通这点,小飞扬不由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地说:“我有什么本事去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只不过嘴上出出气罢了!”
青衣人随意地坐在小飞扬的对面,道:“听你说,你这套剑法就是在一边看着偷学来的?”
飞扬反驳道:“什么偷学来的,我是在他们演武场打杂的,他们教剑的时候,也没有让我避开,我瞧着好看,就跟着记一点,没事就练着玩玩!”顿了一顿,笑着说:“您可别说,山庄有些弟子可真笨得,我在一边看都看会了,他们居然手把手还使不好。有一次,把教剑的二庄主气得,将其中一个当场痛打了一顿!”一说到二庄主雷啸天,不由触到了心中的痛处,心中黯然,脸上也闪过一丝阴影。
青衣人瞧着小飞扬的脸色,不动声色地说:“是啊,相比你而言,有些山庄弟子却是不长进!”
想了一想,又道:“要是还让您回到山庄中去,不过不是去打杂,而是去学武功,您愿意吗?”
小飞扬眼中一亮:“您有办法?您和他们是熟人?”
青衣人含笑不答。
小飞扬转念一想,又道:“还是算了吧!”
青衣人奇道:“你不愿意,要知道,很多人想进而进不了啊?”
小飞扬扬声道:“我进去又有什么用,莫说我得罪了二庄主,他会为难我,就算他不为难我,跟着他们习武,我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打败他?既然没机会,还不如算了,回家跟着我爹去砍柴。”
青衣人眼中露出奇异的光采,显是大出意外。小飞扬又放松地躺回地上,眯着眼看着林中跳来跳去的小鸟,既然对方对自己没有恶意,小飞扬可就没什么担心得了。
青衣人缓缓站起身,眼神复杂,似想举步离去,却又似有什么放不下,半晌,青衣人才缓缓道:“如果我教你武功,您愿意学么?”
“什么?”小飞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翻身站了起来。
“我说我来教你武功,你可愿意学么?”
飞扬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山庄中的人么?”
青衣人思虑半晌,道:“不是,但跟他们有很深的关系。”
“你能教我打败二庄主?”小飞扬扬了扬眉头
“那要看你学得怎么样?”
“吹牛!”飞扬扁扁嘴。在飞扬看来,二庄主的武功是他见过最高的。
“好小子,还跟我耍心眼!好吧,让你开开眼,你说说,二庄主什么武功最高?”
小飞扬想了想,道:“我曾看过他用一根树枝使一招紫电穿燕,洞穿了两根这么粗的大树。”伸手环抱,比了个模样,想想,又竭力将两手之间的间距扩大了一些。
青衣人一言不发,伸手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随手摆了个式子,竟然也是一招紫电穿燕,那还带着几片绿叶的枝枝 发出一声尖锐的啸音,闪电般的射了出去,卟卟卟数声,柔软的树枝竟然连接洞穿了四五棵大树,余势未衰,又狠狠的钉在一棵树上,入木半尺,才软软的垂了下来。
小飞扬嘴一下子张成了O形,半晌出声不得。青衣人含笑盯着他,也是一言不发。
半晌,回过神来的飞扬卟通一声跪倒在青衣人面前,大声道:“师父,请收下我吧!”
青衣人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道:“我可以收下你,但有一个条件。”
“师父请说!”
“如你学有所成,对山庄中人你可打可骂,但就是不能杀一人,而且如果山庄以后有事,你需竭力相助!”
“弟子谨遵师命,弟子最多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绝对不会杀伤一人。至于第二条,山庄高手如云,又那要我去帮什么忙?”
青衣人叹口气,“世事沧桑,那也难说得紧!”伸手将小飞扬扶了起来。
“你要牢记我今日所说的话,如你有违,我必将亲自处罚你!”
“从今往后,每逢五之夜晚,你仍到这里来,我一来考核你所学进展如何,一来也好教你新的东西。今天就先教你一套吐呐之术吧!”
月亮缓缓伸了起来,小飞扬缓缓睁开眼睛,林中已是杳无人影,神秘的青衣人早已不知去向。小飞扬又是兴奋又是疑惑,整个人直如在梦中,这个捡来的师父是什么人呢?怎么如此神秘,连脸都不让自己看到呢?
看着高高挂起的月亮,小飞扬又犯起愁来,自己被山庄开了,家里就少了一笔重要的收入,这回去可怎么给爹妈说呢?一想到爹娘失望的眼神,小飞扬又不住嘴的痛骂起雷啸天起来。
看着小飞扬离去的背影,青衣人缓缓从林中踱出,沉吟道:“我会不会做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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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二章
(起7F点7F中7F文7F网更新时间:2006-3-15 17:02:00 本章字数:4263)
云老汉倚着门框,目光焦灼,小云子每天这个时候早就回来了,但今天不知怎的,都到了这个时候,却是连个人影也看不见,别不是在山中出了什么事吧?屋内,老伴的饭菜热了冷,冷了热,已是倒了几个来回。
随着月儿越升越高,云老汉越发忐忑不安起来,正在老俩口焦灼不安之时,院子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小飞扬的身影出现在俩人的眼中。
“爹、娘,孩儿回来了!”云飞扬显然情绪不高,没精打彩的叫了一声,就径直向内屋走去。
老俩口对视一眼,云老汉使个眼色,老伴紧走几步,伸手挽住小飞扬的胳膊,柔声道:“孩子,今天怎么了?”
转头看了二老一眼,小飞扬眼中一酸,哽咽着说:“爹、娘,他们不要孩儿了!”云老汉看着难受的小飞扬,不由朗声笑道:“孩子,他们不要便不要,我们还不干了呢!虽说这两年却是沾了他们的光,但你小小的年纪,这样奔来跑去,我和你娘都心疼,而且也不安全。以后就跟着爹上山去砍柴,打猎,难不成还饿死了我们不成。”
“是啊是啊!”云大娘附和着。“好孩子,快来吃饭吧!看看,今天你爹在山上打了几只野兔,专门留了一只给你。”硬拉着小飞扬坐到桌前。
夜深了,小飞扬碾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雷啸天那高高扬起的下巴和周围那一双双冷漠的双眼。不,小飞扬心里道:我一定要发奋图强,怒力学好武功,有朝一日,叫你们对我另眼相看。不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我誓一罢休。
心里发着恨的飞扬再也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双腿盘膝,五心向天,专心练起青衣人教的吐呐口诀。
不知不觉间,小飞扬只觉得下腹之处一股热气沿着身体缓缓地向上升了起来,在顶门心盘旋一周后,又沿着原路一直向下,直到脚心,如此往来不休,正正反反的绕了五周,才在四肢百骸中散去,消失无踪。小飞扬慢慢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来,却见外面已是略现光明,天,竟然已是亮了。小飞扬不由大奇,自己不过觉得只过了一会儿,怎地就过了大半夜。下得床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竟比睡了一大觉还显得有精神,不由暗道:“看来师父教的东西还是有些名堂的,以后可以天天这样,既练了功,又可以休息和很好,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懵懵憧憧的小飞扬不知道,他已踏入了内家功夫的大门,青衣人教他的吐呐之术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内功,昨夜,小飞扬修练的哪一点点粗浅的内息经丹田,至中庭、紫宫、璇玑、天突,到风府、脑户、最后至百会,然后沿原路而返,往返五次最后散于四肢百骸之间,而不同于其它内功将其存储于丹田之间。
吃过早饭,精神百倍的小飞扬拿上砍刀,随着父亲向山内行去,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小飞扬每日穿行于山林之间,砍柴打猎,倒也是不亦乐乎。每晚上床之后,自然是打座吐息。再就是瓣着指头计算时日,每逢五之日,便越窗而出,径直奔向那片树林,与师父相会。起初几月还需要蹑手蹑脚,但随着小飞扬的内息越来越强,进出之间,已是毫无声息,别说是云老汉老俩口,就是自家养的那条大黄狗,也是毫无察觉。
又是一个月圆夜,青衣人站在树林中,静静的等待着小飞扬的到来。这一年来,青衣人对这个弟子简直是满意之极,不论是什么,一到这个弟子手中,几天的功夫,立马就纯熟无比,比之一些练了多年的人还要高明,而且这个弟子从不拘泥于招式套路,往往另出新意,有时反而会刺激青衣人想出更多的妙招来。尤其令人惊讶的是小飞扬的内力进境之速,令青衣人更是瞠目结舌,仅仅一年多的功夫,竟是相当于旁人四五年的苦功,青衣人虽然处负才智高绝,但在修练速度上却也是自叹弗如。自己在云飞扬这个年纪上,可是远远达不到他现在这个高度。
心有所感,青衣人抬头望去,不远处,一个人影正飞速奔过来,身形随着脚下树枝的起伏一起一落,如同弹丸般越来越近,转眼之间,已是来到了青衣人眼前,翻身拜倒在地:“师父,累您久候了!”青衣人点点头,随手折下两根树枝,扔给飞扬一枝,“好,我看看你这些天有些什么进步?”
飞扬接过树枝,拱手一揖:“请师父指教!”
树枝一摆,气定神闲,双目之间神光湛然,直盯着青衣人,青衣人双脚不丁不八,随意的站在那里,眼神中露出一丝笑意。
小飞扬只觉得一阵心虚,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大山,高汪可攀,又似是一片大海,深不可测,实是觉得无处下手。一咬牙,树枝一挥,伴着嗡的一声轻啸,径自向青衣人左肩刺去。飞扬知道,自己再不动手,等上一会儿,自己就在气势上完全处于下风,不用打就输了。
“好!”青衣人赞道:“对手没有破绽,就逼对手露出破绽。世上可以有没有破绽的人,但绝不会有没有破绽的武功。两军对垒,气势最重。当然,如你与对方差距过大,哪还是赶紧逃命为上。”
青衣人说话的当口,飞扬已是刺出上百剑,但每一剑都来不及使完就不得不变招,青衣人一直站在原地不动,每当飞扬一招袭来,他都是略转手腕,树枝就刺向飞扬不得不防的地方,一时间,青衣人丝毫未动,却逼得小飞扬绕着他团团乱转。
飞扬有劲无处使,心中越来越火,突地大吼一声,竟然使上了他最为熟悉的有凤来仪。一时之间,青衣人面前尽是树枝的影子,隐隐发出啸声的树枝也昭示着要是真刺到身上,只怕比真剑也不遑多让。
猛地剑光尽敛,飞扬身子略侧,紫电穿燕,有凤来仪中杀伤力最大的招数如雷电般使了出来,带着刺耳的尖啸,树枝向青衣人胸前飞去,偏偏此时青衣人竟然停了下来,眼看着树枝就要射进对方的胸膛,飞扬不由惊叫起来。
青衣人哈哈大笑,那去势凌厉的树枝在青衣人胸前两寸处停了下来,树枝尾不停颤动,但却是丝毫不能前进。僵持片刻,树枝终于力尽,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好,好!”青衣人满意的点点头,“飞扬,你过来。”
师徒二人双双盘膝坐在地上,青衣人仰首向天,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小云儿,所谓武道,大致可分为三类,即驭招、驭力,驭意。每等下又可分为不同的等级。”
飞扬道:“听其意,驭招即是凭借着套路,招数取胜,如同神剑山庄有凤仪这套剑法,招数复杂无比,变化多端,诡异奇怪,令人防不胜防。驭力就是力大者胜。那驭意又是什么?”
青衣人大笑道:“孺子可教也。驭招么,您大致说得不错,不过这其中的高下等级可是截然不同,普通的武林人物,终其一生,也难以达到驭招的最高峰。如能达到驭招的最高峰,那也是世间的绝对高手了,三十年前,有一武林奇人,由于身患奇症,终生不能修练内力,但他将驭招发挥到了极致,名震武林,身列武林十大高手之五。他的名字叫笑傲天。”
“而驭力,可不是你说的力大者胜,如是如此,那一些莽夫岂不是可以名列武林。所谓力者,是一个人所修练而成的内力,外力时有所尽,内力则入汪洋大海,永无止境,一入此道,则永无尽头,直到生命的终了,也不知何处是尽头。”
“而驭意,则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的武道圣境,具我所知,至今为止,武林中人也不过只有三人达到此境,而此三人现在都已不知所终。”
飞扬不由意驰神摇,问道:“师父,那我现在练的功夫又算是什么?”
青衣人笑道:“所有练武之人,只要不是如同笑傲天那样的怪物,都是招数、内力一起练,毕竟要如同笑傲天那样的绝世之才,世所罕见。”
“师父,那您达到了驭意的境界了么?”
青衣人双眼中露出神往之色,叹道:“我连驭力都尚未完全掌握,遑论驭意。如真能达到驭意之境界,唉,不知那是什么境地,也许只有到了那一地步,方能体会其中滋味。”
飞扬本是绝顶聪明之人,师徒二人一时无语。寂静半晌,青衣人方道:“小云儿,我门的入门功夫你都已学完了,以你之才,我门中其他的武功你不学也罢,师父现在教你的是本门的镇门之学,师父我练到现在练了二十余年,也不过只练到第六重,想更进一步,简直是难入登天,你在武学上悟性惊人,也许你在将来能突破师父不能达到的境地。到那时,我门的发扬光大,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看着师父炯炯的眼神,云飞扬翻身拜倒在地:“师父成全弟子的一翻心意,弟子铭记于心,弟子一定不负师父厚望。”
青衣人呵呵笑道:“不负我所望?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起来吧,师父的这套绝学名为混元神功和大罗周天神剑,混元神功吸天地之精华为已用,每练一重,则内力成倍增加。而大罗周天神剑是配合混元神功而成,你每练成一重混元功,则可以练一招大罗周天神剑,它只有八招,每招运用内力的方法不同,每招所耗费的内力更是成倍增加。如你没有练成相应的混元功,而强使与之对应的大罗周天剑的话,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你要切记。”
一听如此之难,云飞扬不由恍然色变。
青衣人缓缓将混元神功和大罗周天神剑的口诀一句一句的教给小飞扬,直到小飞扬完全记住才松了一口气。
“教你此功之后,师父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你最后能练到何种境地,就完全看你的造化了。今夜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好自为之吧!”
云飞扬大吃一惊:“师父,你不教我了?”
青衣人笑道:“师父还有事要做,何况我也没什么可教的了,他日自有相见之日,你记住了,混元神功和大罗周天神剑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传授给任何人。如你以后踏入江湖,则一切加以小心,在混元神功没有练到第四重境界的时候,不许你使用我传给你的任何功夫。”
“师父,那我现在的武功比之神剑山庄的弟子如何?”
青衣人大笑道:“神剑山庄的三代弟子,没有一人是你对手,二代弟子则比你略强。”
云飞扬一听不由气馁,唉声叹气地说:“那比之二庄主则更是远远不如了!”
青衣人大笑道:“如你能将混元神功练成第一重,那雷啸天就不是你的对手了!”云飞扬一听不由大为振奋,脸上不由喜气洋洋,青衣人不由暗笑道:“好你个小子,以为第一重是那么好练得么?想我当年是练了足足三年呀!”
“好了,你去吧!”
云飞扬踌躇道:“师父,你教了我有一年多了,俗话话,师尊如父,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您的名字,连您的长相如何也不得而知,这。。。。。。”
青衣人深深地看了云飞扬一眼,道:“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强求又是何必!”大袖一拂,如同一枝大鸟,转眼之间就没入林中,不知所踪。
“师父!”云飞扬抢上两步,双目含泪,两手向前伸出,似是要将青衣人抓住,但心知二人武功相去甚远,追也是白追。卟通一声跪在地上,向青衣人逝去的地方叩了三个响头,随即一掠而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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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三章
(起9P点9P中9P文9P网更新时间:2006-3-16 20:08:00 本章字数:5442)
云家一家三口的生活如同往日一般平淡而安详,每日飞扬和父亲上山砍柴打猎,母亲纺纱织布,只不过上镇去买卖的活现在已落到了飞扬的头上。看着在前面龙行虎步的儿子,云老汉的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看着儿子那已高过自己一头的个头和身上鼓起的肌肉,老汉不由感到自己确实已经老了。
儿子的力气之大也让老汉啧啧称奇,往往一棵老死的枯树,老汉要砍上百十斧头才能砍倒,飞扬四五斧头就将其斫倒,再三下五除二就劈成了大小相同的柴禾。老汉估摸往日自己要半天才能干完的活,现在飞扬一柱香的功夫就完全搞定了。这也给两人打猎提供了更多的时间,现在两父子上山,每日除了柴禾之外,野味也是收获颇丰。
今日两人决定往山内走深一些,多打一些野味,眼看着就要过节了,多赚点银子也好好好的过个大年。
在山中赚悠了半天,老汉的猎叉上已是挂满了野兔,獐子等动物,现在打猎老汉已根本不需要下套设夹了,飞扬将一根根棍子一头削尖,拿在手中,看到野兔之类的家伙就是一掷,一掷一个准,老汉只需跟在后面将猎物捡起来就好了。今天运气实在不错,竟然干掉了一只狐狸,回去后剥下狐狸皮,去县城卖了,就能过个好年了。
笑吟吟的老汉看着儿子仍然兴致勃勃,不由道:“云儿啊,今天收获实在不错,我们回去吧,莫让你阿妈等着急了。”
飞扬笑道:“好啊,我们再去前边山坳看一下,然后就回去,您不是说今年要好好过个年吗?说不定在前面还能打着什么好东西呢?”
“好吧,其实,有了这张狐狸皮,我们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了,嗯 ,今年过年啊,一定要每人做一套新衣裳,还要给你妈打一只银簪子,唉,这多少年了,你妈自从跟了我,就没添过一件手饰了。”老人跟在飞扬的后面,嘴里絮絮叨叨地说。
二人正行间,忽地不远处草丛中一阵摇晃,定睛看时,不由惊呆了,草从中一条吊睛白额的大虫正对着他们虎视眈眈,云老汉卟的一声,已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飞扬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直盯着老虎,暗吸一口气,将全身劲力提了起来。
坐倒在地上的云老汉看着一动不动的儿子,以为飞扬已吓呆了,霎眼间,护犊之心已是战胜了恐惧,一跃而起,扔掉手中的猎物,一摆猎叉,已是站在飞扬的前面,大声道:“云儿,快跑,我来拦住他!”
飞扬心里一阵热流涌过,一抬胳脯,将父亲挡到身后,伸手接过父亲手中的猎叉,轻声说:“爹,我听说整张没有伤的虎皮可以卖大价钱的,是么?”云老汉不明所以,呆呆地说:“是啊!”飞扬一笑,“那好,我们今就可以弄一张了!”云老汉一言不发,看着儿子,心中以为飞扬是不是吓傻了。
近两米长的老虎看着面前的二个猎物,前腿下蹲,猛地一声咆哮,闪电般的向前扑来,在云老汉的尖叫声中,飞扬一摆手中的猎叉,也是大吼一声,迎了上去,手中的猎叉闪电般的抽了出去,这一下,云飞使出了自己五成的真力,存心要试试自己的武功倒底如何。
说实话,飞扬练武功已快两年了,却从来不知自己到底怎么样,除了与师父动手练习之外,也从来没有与人动手的机会。
一人一虎转眼之间就碰在了一起,只听得一声闷响,两米长的老虎呼的一声就飞了出去,直直的飞了近十丈远,啪的一声落下地来,一动不动,竟然像是死翘翘了。
“不会吧,看你这么大个,竟然这么不经打?”飞扬喃喃自语,迈步向地上的老虎走去。身后只剩下云老汉如醉似痴的神情。
伸手将老虎提将起来,好家伙,刚才一叉竟然将老虎的脊梁打了个对断,那还不死翘翘了么。
仔细再看两眼,飞扬欢叫起来:“爹,你看,这张老虎皮一点外伤都没有,哈哈,这下我们要发财了!”
云老汉睁着一双大大的眼,不置信的看着在自己面前又蹦又跳的十六岁的儿子,天啊,我怎么有这么个怪胎一样的儿子啊。看着飞扬左手提起老虎往肩上一搭,右手将先前散落在地上的猎物用猎叉一个个挑起,云老汉迷迷糊糊的跟在儿子的后面,向山外走去。
这个夜晚,云老汉老俩口忙活了大半夜,剥虎皮,硝虎皮,二人的嘴角眉梢尽是笑意,这张虎皮可顶不少钱啊!
飞扬此时却坐在自己的床上,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的练着自己的功夫。这该死的混元神功,果然不是哪么好练的,与师父分别都快四个月了,这口内力总是在百会穴上盘旋往复,就是不肯沿着原路返回来,一个周天都运行不下来。看来这混元神功真是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混蛋之极。
又勉力试了几次,仍是没有丝毫进展,飞扬叹了口气,按着师父最先教他的吐呐之术,缓缓的运行起来。
一个夜晚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清晨,飞扬一睁开眼,透过窗户,一片雪白的世界映入眼睑,极目远望,起伏绵延的群山全都裹上了一层银白的外衣,窗外的屋檐下,一根根的冰凌倒挂在檐下,晶莹透锡。下雪了,飞扬一声欢叫,从床上一跃而起,直冲出屋,一头扎进外面雪的世界中。十六岁的他终究童心未泯。
似乎感受到了飞扬的激情,家里养了好几年的看家狗大黄也加入到了主人的嬉戏当中,一人一狗在雪中翻滚打闹,搅得一片雪雾腾腾。
看着儿子在外面奔走嬉戏,云老汉老俩口相对微笑,有子如此,夫复何憾!十六岁多尚不满十七岁的飞扬一点也不像身材矮小的父母,七尺的昂藏之躯上,一块块凸起的肌肉显示出主人的强壮,随随便便用一根青布条挽起的黑发下,一张英俊的脸庞更让飞扬显得卓而不群,如不是一身粗陋的麻布衣裳,任谁也想不到他就是这山中一地地道道的猎户。
吃过早饭,飞扬一头挑上昨日所打的野味,一头挂上那张雄伟的虎皮,向十里外的县城走去。今年的过年盘缠可全指望他了。
天上又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飞飞扬扬,几乎看不见前面的景物,眼前尽是一片白茫茫,风也大了起来,卷得雪花四散飞扬,好啊,看来明年又是一个丰收年了。飞扬心里一片喜悦,说句实话,此时的飞扬虽然拥有了一身可以傲啸江湖的本事,但本质上却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猎户,平生除了发下要将神剑山庄打得屁滚尿流的宏愿外,对这世间也就没有了别的什么奢求。
吹着口哨,飞扬快步向前走去,嗯,今天是要早点到,卖完了这些东西,还要去扯上几丈好布,给母亲买上一根银簪,另外,在买上几条大鱼,鸡鸭猪肉什么的就不用了,自己家就都出产呢。心里想着事,飞扬的脚下不由显得越来越快。飞扬自己并没有注意,深深的雪地上,自己走过的路竟然只留下了一行浅浅的脚印,在纷飞的大雪中,很快就被掩埋了起来。
快了,穿过前面这片梅花林,离县城就不过只有两三里路了。飞扬的步伐显得越发快了起来。
突然,飞扬急奔的身影停了下来,如同钉子般钉在地上,侧耳又仔细的听了听,没错,在呼号的风雪中,一个女子的呼救声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飞扬大奇,这么大的风雪,此处怎么会有女人呢?
他细辩别了一下声音的来源,飞扬车转身子,身左侧奔去,此时身在林中,飞扬没了什么顾忌,身法一经展开,当真如同鬼魑一般,一丝淡淡的影子在林中时闪时现,向声音的来源地奔去。
转过一棵大树,眼前的一幕几乎将飞扬惊呆了,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涌上了头部。雪地上,一袭大耄平铺在地上,要命的是大耋上一生死不知的女子上身几乎全裸的躺在那里,呼号的北风中,女子雪白的身躯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那是冻的。飞扬心里很清楚,女子的身躯微微发着抖,头歪向一侧,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脸上,遮住了脸孔。胸前鼓起的一对双峰上两点焉红刺得飞扬晕头晕脑。几米外一棵大树上,反绑着一个丫鬟服饰的女子,正在声嘶力竭的呼救。
背对着飞扬的一个男子正嘿嘿的笑着一边为自己宽衣解带,一边嘲弄的说道:“叫罢,再大声的叫罢,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你叫得越有劲,我就越爽,哈哈哈,等我收拾了她,就轮到你了。嘿嘿,在这小小的地方,就算你叫来几个泥腿子,还不是过来送死?我玉面郎的好事,又有谁敢来坏了我的好事?”
采花贼!飞扬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词语。略一思索,飞扬从肩上取下了猎叉。
玉面郎嘿嘿淫笑着弯下腰来,一双手慢慢的向地上女子哪诱人一对白兔伸了过去。正在这当口,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呼的一声从脑后向他撞了过来。玉面郎尖叫一声,保持着弯腰的姿式,双腿脚尖用力,借着这一点力道,人已是向前跃去,百忙之中,脚尖一勾,将扔在一边的一把长刀挑在自己手中,在空中也是风车般转过身来,一双贼眼恨恨的向前望去。
就在玉面郎向前跃出的当口,飞扬已是一跃而出,双手一振,那张虎皮平展开来,已是掩盖住了地上女子哪几乎赤裸的身躯。
平空降下大救星,那反绑在树上的丫环喜极而泣,大叫道:“好汉救命啊!”
飞扬打量着眼前这个胆大妄为,大白天就敢干这勾当的淫贼,一张白净的脸皮还算长得英俊,不过一双细长的双眼破坏了整体的感觉,使人一看就觉得面前这个人显得有些诡异,眼光闪烁不定。
玉面郎又羞又恼,刚才的惊慌也随着看到眼前这个猎户打扮的人而显得清松起来,一个泥腿子,哼,敢来坏我的好事,待我擒下来后也绑在树上,待会我干哪小妞时,多一个人看岂不更令人兴奋。嘿嘿嘿,想到这里,玉面郎不由大声笑起来。
飞扬心里很紧张,眼前这人很明显是一个武功很不错的人,看到刚才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躲过自己扔过去的野兔,还拿到了丢在地上的钢刀就是一个不错证明。但又很兴奋,第一次与人交手,刚好可以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倒底如何!这对于自己以后去打神剑山庄那帮王八蛋可是一次检验。握紧手里的钢叉,飞扬只觉得手心中汗浸浸的。
“受死吧,小子!”玉面郎一声厉叫,人飞扑而上,钢刀一闪,向飞扬当头砍下。刀至半途,手腕一转,已是刀背向前,他是存心想把飞扬一下击晕,好生擒活捉。那丫环看到刀光闪烁,不由又大声尖叫起来。
飞扬心里奇怪,脚下略侧一步,钢叉上撩,向对方刀背上嗑去。当的一声响,玉面郎一时轻敌,这一下吃足了大亏,只觉得手腕、手指被震得一阵阵发麻,钢刀几乎脱手飞去。心下大骇,脚底一滑,已是后退了丈余。
飞扬心里暗赞,这玉面郎功夫不怎么样,这轻功可是一流的,这一下试出了自己的实力,飞扬不由信心大增。那丫环更是大声叫起好来。
“死丫头,再叫我先将你头砍下来。”玉面郎转头恶狠狠的说。小丫环吓了一跳,低下头再也不敢作声。
“朋友是哪条道上的?没听过我玉面郎岳珂的名号么?”
青衣人从未对飞扬说过江湖上的规纪,与飞扬提起的江湖人更是少之又少,但提起的却个个是声名显赫的人物,任意拿一个出来都可以在江湖上翻江倒海,其余的人在青衣人看来都不过是二流人物,这玉面郎岳珂在江湖上以快刀和轻功闻名,但因其贪花好色,江湖中人多为不齿。这等人物,又岂会让青衣人看得上眼,所以飞扬倒确实不知。
“我就是在这条道上走的,没听过你!”飞扬老老实实的说。
玉面郎气得脸色发紫,在江湖上行走之人,谁不知他岳珂的大名,只道是对方有意羞辱他,一时心中杀意大盛。
飞扬看着对方眼中的神色越来越是凶厉,不由暗自提高了警惕。果然,岳珂一声大吼,刀光闪烁之下,一连九刀向飞扬劈来,这九刀一气呵成,宛如一条白线,这一下玉面郎再也不敢托大,一下使出了全力,果然不负快刀之名。青衣人不许飞扬在混元神功练到第四重前使用自己所教的功夫,飞扬一时之间显得手忙脚乱,钢叉挥舞,将对方九刀一一格开,脚下却也倒了九步。岳珂一朝得势,更是得理不让人,一刀接着一刀,一刀更比一刀快,加上他过人的轻功,小丫环只见得一条白影绕着飞扬飞来飞去,不由大为担心,眼前这人可是自己和小姐唯一的救命稻草,不由闭上双眼,暗自祈祷:无上观世音菩萨,大发慈悲,保佑这个好汉打赢。
飞扬一时之间虽然手忙脚乱,但却将门户守得极严,虽然岳珂刀法越来越狠,却是将他无可奈何。岳珂也是越打心越虚,眼前这个土包子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自己虽然占尽上风,但却无法伤他分毫,而且此人竟然到目前为止,一招也未还。
瞥了一眼地上那生死不知的女子,飞扬心里一阵焦燥,心里一横,使出了神剑山庄的有凤来仪,这是他除师父教的武功外最为熟悉的了。单手横握钢叉,飞扬忽然反攻起来。钢叉的三个尖头一抖,忽地幻出好几条叉影,向岳珂攻去。
二人翻翻滚滚斗在一起,岳珂一见飞扬使出有凤来仪,便已心胆俱寒,他见多识广,自是知道这是天下武林翘楚神剑山庄的剑法,要不是这小子经验不足,自己好几次都要尸横就地了。岳珂双眼血红,知道今天踢上了铁板,拼了命的反攻,只盼找个机会逃跑。神剑山庄,他惹得起么?
激动中,飞扬身子略侧,手上略为一顿,岳珂如释重负,钢刀圈转,脚下猛力一顿,身子如箭般向后射去。竟是要逃之夭夭了。当然,岳珂如果知道飞扬下一招是什么的话,他一定不会逃跑,而是要选择拼命招架。岳珂刚刚飞出不到一丈远,身后钢叉呜的一声追来,紫电穿燕。岳珂刚来及转过身来,哧的一声,钢叉已是刺穿了他的身子,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钢叉带着岳珂的身子倒飞过去,轰的一声,将他钉在一棵合包粗的大树的树干上,无数的积雪被震得簌簌落下。岳珂的鲜血顺着树杆流将下来,转眼间,就将地下染红了一大片。瞪着死鱼一般的眼睛,岳珂盯着前面的飞扬,只是双眼间已失去了原先那一股淫邪的神彩,喉间格格几声,终于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头软软的垂将下来。
看着眼前的惨景,小丫环惊叫一声,也是晕了过去,不过却是吓的。
飞扬也吓得六神无主,这可是他第一次杀人。愿来学了武功,杀人竟然是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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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四章
(起4V点4V中4V文4V网更新时间:2006-3-17 11:13:00 本章字数:4140)
云飞扬背着那女子,在漫天风雪中向县城走来,身后的女子身上裹着飞扬的外袍,样子却是有些不伦不类。略为调整了一下姿式,飞扬不由心里感叹,这小姐与丫环就是不同,受了一点惊吓,竟然腿软得连路都走不得,连累得自己成了免费的骡马,看一边那小丫环,胆子就大多了,不但受了惊吓,还看到了哪个血淋淋的场面,现在不是一样走得活蹦乱跳么,手里还拖着自己那十好几斤重的钢叉。这大户人家的小姐总是娇生惯养的。
“这么大风雪,你们跑到那里去干什么?”飞扬不解地问道。
小丫环道:“今天一早起来,小姐看到这么大雪,想到这城外有一大片梅花林,就要来踏雪赏梅,哪曾想碰到这么一个恶鬼,险些……险些…….”瞄了一眼飞扬背上的女子,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飞扬又是一阵感叹,有钱人家,吃饱了没事干,赏什么梅,今日要不是运气好碰上我,梅没赏着,倒叫别人把你赏了。
眼看着已到了城门口,飞扬将背后的女子放下来:“好了,要进城了,这个样子我背着你,让人看见了只怕对小姐不好,小姐还是自己进城吧!以后出门要小心些,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哪女子在小丫环的扶持下勉强站稳,低着头,颤声说道:“多谢壮士搭救,小女子还不知恩人姓名,还请恩人见告!”
云飞扬笑道:“我哪是什么壮士,只不过是山中的一个猎户罢了,我叫云飞扬。”
那女子低声道:“小女子叫林钰,壮士大恩,林钰来日定将报答。”
飞扬说道:“小事一桩,举手之劳,小姐不必记在心上。”
小丫环插了进来:“对你是小事,对我们小姐可就是生死悠关的大事了。”
林钰伸手一拉:“不要乱说。”
云飞扬一笑,拱手道:“如此就告别了,后会有期!”收拾起猎物,大踏步向城内走去,身后那小丫环大叫道:“喂,我叫铃铛,你可记住了!”云飞扬回过头,微笑着摆摆手,又转头龙行虎步而去,身后,林钰伸手将云飞扬的外衣又紧紧的拉了一下,主仆二人向城内走去。
云飞扬很是高兴,今天东西卖得出奇的顺利,也许是年关将近了吧,这些新鲜的野味竟成了抢手货,价钱也比平时好不少,现在只剩下了这张虎皮,几个看起来很阔气的人正围着他,竟相出着价,眼看着价位已比老爹估计得多出了不少,云飞扬不由笑得眯起了眼。待会儿得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去给父亲买一壶好酒,免得父亲老是喝那几文钱一壶的劣质老烧。再去兵器铺子打一把剑,不然自己以后练功的时候总是捡一根木头,使起来也不顺手。
正自想得得意,一阵吵闹声将他从美梦中惊醒,几个黑衣红帽的官差蛮横的闯了进来。其中一个上上下下打量了云飞扬一会儿,点点头:“穿一件灰色单衣,卖虎皮的,就是这小子了,来人,将他给我拿下,带到府衙去!”几名官差轰然应声,哗啦一声,抖开一条铁链,往云飞扬脖子上一套,拉着便要走。
飞扬一惊,双手将铁链一带,两名拉着链子的官差脚下一个踉跄,竟然没有拉动。
“我是山中的猎户,又没有犯法,你们想干什么?”
呛的一声,为首的官差拔出腰中的钢刀,“怎么,想拒捕么?犯没犯法,哪是你说了算得么?得我们老爷说!”
飞扬一阵怒气上扬,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干什么,去就去,还怕他吃了自己么!用手一裹虎皮,大踏步的跟着官差向府衙走去。
不多时,府衙那雄伟的建筑就出现在眼前,左右两个大石狮子和两名肃立的官差为府邸又凭添了几份威风。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正自搓手顿脚,不住的张望。
“王师爷,你老怎么在这儿受冻啊,老爷吩咐要找的人我已经拿来了,您看是带到大堂呢还是先丢到牢里去?”
那王师爷一看铁链加身的云飞扬,不由吓了一跳,劈脸一个耳括子:“您这瞎了眼的东西,这位壮士是我们老爷请的客人,你竟然敢如此对待,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什么?”几个锁人的官差一下瞪大了眼,脸都绿了,为头一个更是立马脸上就冒出了冷汗,赶紧拿下锁链,一迭声的向云飞扬道着歉。
飞扬心里呐闷,自己并不认识这里的官老爷啊?
王师爷摆手道:“壮士请!”
飞扬横下一条心,既来之,则安之,倒要去看看是何方神圣。跟在师爷身后向后堂走去。
一进后堂,飞扬立马看到铃铛这小丫头正站在一旁,心里马上一片雪亮,原来所救的林钰竟然是这府衙里的人。堂中的太师椅上,一个年约四十许的中年人正襟危坐,正自抚着颏下三缕长须,看着二人进来,中年人站了起来,迎上几步。
王师爷介绍道:“壮士,这是我家林老爷,也是本县的府尊!”
云飞扬倒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以前他最多见过收税的保丁和巡街的差役,当下双手打拱,弯腰道:“草民云飞扬见过府尊大老爷!”
林府尊赶紧双手扶起飞扬,道:“壮士多礼了,请坐,请坐,铃铛,看茶!”一边让着云飞扬上坐,一边对王师爷摆摆手,王师爷会意的退了下去。
“壮士对小女搭救之恩,林家上下全感大德,我在这里多谢了!”林府尊双手一拱,对着云飞扬一揖到地,飞扬不由慌了手脚,别人可是一府之尊啊!赶紧避了开去,双手乱摇道:“那只不是碰巧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人太客气了。”林府尊一笑作罢,坐在太师椅上,问起了当时的情况。
“这玉面郎可是一个大大的凶徒啊,想当年我在刑部任职的时候,就见过对他的通缉令,想不到这样一个大名鼎鼎的凶徒今日竟然死在壮士的手中,可见壮士武功高强啊!”
飞扬红着脸道:“只不过几手庄稼把式,倒教大人见笑了!”
看到飞扬拘谨的样子,林府尊不由大笑起来,“如果玉面郎是死在几手庄稼把式中,只怕要气得死不瞑目了。”
没听出对方口中的调笑之意,飞扬老老实实的说:“他倒确实是死不瞑目!”想到岳珂死时那死鱼般的眼睛,飞扬不由身上一阵发冷。
林府尊一愕,旋即又笑了起来,看来这云飞扬虽然有一身本事同,却是对世事不太通,完全还是一张白纸。心下不由起了招揽之意,自己初到此地任官,手下如果有一个这样的手下,办事则方便多了。
“小兄弟这样一身本事,埋没于乡间岂不可惜了,有没有想过出来谋一翻事业呢?”林府尊开始探起了口风。
云飞扬一呆,这倒是全没想过,以前练功夫只不是为了将雷啸天打得屁滚尿流,别的倒全然没有想。林府尊一问,他倒是不知怎么回答了。
“如果小兄弟有意,可愿到我府就任总捕头一职啊?”
当官?以前飞扬想都没想过,“那这总捕头有多少钱啊?”
“本来是每月五两银子,不过壮士功夫高强,我可以出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飞扬不由怦然心动,自己一家要辛苦半年才能赚到十两银子,还要不吃不喝,这总捕头一职么,还是干得的。
“这个么,我要回去和爹娘商量才行!”
“好,好,这个不急!”林府尊一听有门,不由乐得笑开了花。“来人啦!”
随着喊声,一个下人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云飞扬一下挣大了眼,盘中满是白花花的银子。
林府尊一伸手:“壮士于我家有大恩,这点银子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不不,那不过举手之劳,哪值这多银子,我不能要!”飞扬双手乱摆。
两人推让一翻,林府尊道:“壮士不要,莫非是嫌少么?”云飞扬哪经过这些场面,一听此话,不由一呆,林府尊趁此机会将银子塞入他的手中。飞扬愣了一会儿,才道:“这么多银子我怎么能收,不如这样吧,这张虎皮我送给大人您了!”将虎皮往桌上一搁,拱手道:“大人,先告辞了,在下还要赶回山中,回去晚了爹娘要着急的。”
说完,也不待对方回话,急急向外走去。
林府尊赶上两步:“小兄弟请留步!”飞扬转过身来。
“此事事关小女清誊,还望壮士…..”
飞扬一听,心下明了,大声道:“在下理会得,大人请放心好了!”
“那就任总捕头一事?”
“如我爹娘愿意,明年开春定当前来!”
“好好好,来人啊,替我送云兄弟出去!”
看着云飞扬魁武的背影,林府尊不由习惯性的拈着自己三络长须,笑道:“不想这小子倒是一个趣人,嗯,本事不错,又少经世事,正是老爷我招揽的对象啊!”
沉吟片刻,大声道:“来人啊!”
厅外王师爷应声而入。
“去城外梅花林,将淫贼岳珂的尸身给我取回来,挂在城头示众三天。另外,上报刑部,就说淫贼岳珂,匪号玉面郎,潜入本县,意图不轨,本县捕头奋勇杀敌,将其当场击毙,嗯,就说有三名捕头因此殉职,多名捕头受伤,请上峰加以抚恤。剩下的事,想必你会做了!”林府尊眯着双眼,盯着王师爷。
王师爷谄笑着道:“府尊放心,我一定做好!”
嗯,林府尊满意的点点头,踱着八字步走入了内厅。
当晚飞扬与父母说起此事,却瞒去了梅林激斗岳珂一节,二老都是又惊又喜,惊的是那林钰险遭不测,喜的是儿子竟然因此得到老爷的赏识,居然要当官去了,当下二老没口子的答应,接着便去商量要好好的祭拜一下先祖,拿云老汉的话来说,就是祖坟上冒表烟了。飞扬听着好笑,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该好好的去练一下功了。青衣人不许他随意用自己的功夫,神剑山庄的功夫自己又着实不想用,嘿,那岳珂功夫还算不错,从他身上摸出来的东西应当差不到那去,先学来救救急。
拿出摸来的几册书,“凌云渡”“闪电刀”两个名字赫然出现在飞扬的面前,嘿,大言不惭,云飞扬不由撇撇嘴,管他呢,先学学看。又随手翻看另一本书,封叶上却是没有名字,打开一看,飞扬顿时羞红了脸,里面字数廖廖,倒是一幅幅的春宫图形象生动,姿式五花八门。呸,飞扬啐了一口,随手将书扔了出去,想了一想,又将书捡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塞到床垫下,这东西,要是让爹娘看见了,还不羞死人了么!
揣上凌云渡和闪电刀两本书,飞扬悄悄的从窗户溜了出去,向远处的树林奔去。
直到后半夜,飞扬才略显疲态的回来,那两门功夫让飞扬大出意外,威力竟是惊人,一想到自己施展闪电刀最后一招配合凌云渡的时候,一瞬间斩出的四十九刀竟将周围数十棵大树斩断的时候,飞扬就心惊不已,幸好这玉面郎功夫没有练到家,否则今日鹿死谁手,实在是尚未可知。
这一晚,飞扬失眠了,一闭眼,眼前就出现林钰那羊玉白脂般的身躯和胸前的那两点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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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五章
(起0N点0N中0N文0N网更新时间:2006-3-18 16:39:00 本章字数:5086)
这一个春节飞扬过得着实惬意,家里有了银子,这过年也就过得滋润,上一次有这么丰盛的年夜饭是什么时候,飞扬已经忘了,也许从没有这样好过吧!看着父亲笑眯眯地给母亲插上那根银簪,母亲竟然连脸都红了,飞扬也不觉跟着高兴。等进了城,找个地方后,将父母都接去城里住,二老辛苦了一辈了,怎么着二老也该享享福了。
这个年连大黄也跟着沾了不少光,肉骨头啃得太多,连跑几步都显得困难,更甭想他看家护院了,整日懒懒的赖在屋里,躺在火炉边眯着眼,赶都赶不走。想是平常伙食着实不怎么样,这逮着一回,竟是没有节制了。
想到开春以后就要去城里当官了,飞扬不由更加珍惜这剩下的一点时间,当了官,想是就没有现在这么自由自在了。练武也是诸多不便,还是趁现在有点空,多练练,这总捕头嘛,想必就是维持治安,专门与匪类打交道的,练好武功,自己又多点本钱。师父不许自己现在用他的功夫,那闪电刀和凌云渡还很不错,就先练熟他吧!至于那有凤来仪吗,呸,去他妈的,老子才不用你神剑山庄的武功呢!飞扬恨恨的想。总有一天,老子会打上门去的。
接下来的日子飞扬可就显得忙多了,白天上山去砍柴,再将柴禾劈成整齐的小截,码成垛,晚上还要瞒着二老去练功夫,竟是忙得连轴转,觉都睡得少了,不过青衣人传授的内功倒是神妙之极,虽然飞扬休息的很是不好,但精神健旺,倒也不觉疲惫。看来这混元神功虽然混蛋之极,却也不是一无可取之处。
快乐的日了总是显得短暂,一转眼,春天就来了,看着满山的野桃花顺次开放,飞扬知道自己要走了。十七年了,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的飞扬忽然觉得有些凄惶,有些不舍,太多的事情放不下了。二老倒是兴致勃勃,忙着给飞扬收这收那,什么这是给林老爷的土产啊,那是给同僚的野味哪,满满当当,竟然收了一大挑子,飞扬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爹、娘,我是去做官,您看这,倒象是我进城去卖东西的了。”云老汉却正色道:“小云儿啊,这进城去做官,和同僚搞好关系是最重要的了,你不要小看了这啊!”飞扬无话可说,只得顺着他们去了。这一晚,二老竟然忙到下半夜才算停当。飞扬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门被轻轻的叩了几下,云老汉问道:“小云儿,睡着了吗?”
飞扬一骨碌爬了起来,“还没呢,爹,你进来吧!”
门轻轻的打开了,云老汉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神秘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神色古怪地递给飞扬。飞扬满心疑惑的接过来一看,不由满脸通红,这不是自己从岳珂身上掏来的那本春宫图吗?
“这不是我的,是我…… ”飞扬辩解道。
云老汉不等飞扬说完,就接口道:“这也没什么!”伸手抚摸着飞扬的头,感叹地说:“我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是该飞出小窝,像天空中的雄鹰一样去寻找一片自己的天空了。孩子,我和你妈年纪都大了,都盼着你早日长大,早点让我们抱上孙子啊!”
飞扬只觉得奇冤无比,心里不住咒骂岳珂阴魂不散,变着法子来整自己。
“好孩子,你到城里,瞧着好的女子,就给自己说门亲事吧。我们飞扬如今也是一个体面人了,在城里一定会有人喜欢你的。”云老汉接着说。
“爹,我还小呢!”飞扬不得不开口反抗了。
“小?”云老汉伸手点点飞扬手中的春宫图,又伸手点点飞扬的额头,满脸笑意的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爹!”飞扬还想为自己抗辩一次。
云老汉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儿子,我告诉你,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就要勇往直前,不然就会被别人抢走了,想当年,我对你妈就是先下手为强,要不然你妈当年也是四里八乡有名的妹子,能跟了我这个穷光蛋。”说完,大笑着走了出去。
飞扬重重的倒在床上,看来这个黑锅自己是背定了。一转念,又不由笑了起来,想不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父亲当年还有这么一段逸事。笑着笑着,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林钰那美妙的身姿。咕的一声,我们的小飞扬不由自主的咽下了一口唾沫。
亲人的送别总是令人伤感的,沿着门前弯弯的山路,飞扬三步一回首,院门前,母亲的头无力地靠在父亲肩上,两行浊泪滚滚而下。父亲举着右手,久久不愿放下。家里的大黄狗不依不饶地跟在飞扬的身后,似乎知道飞扬这次是不会很快就回来了,怎么赶也赶不走。飞扬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珠,硬起心肠,大步向前走去。一定要早点将父母接到城里去,飞扬暗自道。
林府尊的热情让飞扬感到有些意外,听说飞扬前来就职总捕头一职,林府尊竟然穿着内衣,吸着一双拖鞋一路小跑的迎到前院,看着林府尊如此看重自己,飞扬不由有些感动。
挽着飞扬的胳膊,林府尊大笑着道:“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小兄弟给盼来了,我还真怕小兄弟不肯来屈就呢?”
飞扬感动地说:“府尊大人如此抬爱,在下怎敢不从!”
二人说说笑笑着走入内庭大堂,看着飞扬一样一样的从挑子里拿出父母为其准备的礼物,林府尊不由连说:“令堂太客气了!”
两人寒喧一会儿,林府尊将王师爷叫了进来。
“王师爷啊,云兄弟从今日起就是我县的总捕头了,你带着云总捕去府衙厢房见见各位捕头,以后就是同僚了,大家在一起先亲热亲热,告诉大家,今晚我在后院请客,为总捕头接风。嗯 ,通知各镇的捕头,今晚也要赶回来。”
飞扬站了起来,“如此卑职先告辞了!”
转过身来,“有劳王师爷带路!”
“不敢,不敢!”王师爷谦让着。
“我们梅县在大同府中算是最大的县了,下辖有八镇,每镇有一名捕头和五名捕快,县城是重地,所以县城里现有总捕头一名,捕头五名,捕快五十名。”王师爷一边走,一边为飞扬介绍着他的下属。“一般平时此时,一半捕快都在城中各处巡逻,另一半则在府中候中,不过云总捕今日来了,在总捕与府尊说话的当口,我已做主将他们都叫回来了,现在所有人都在府衙厢房等候。”
飞扬停下了脚步,“你是说本县原来就有总捕头?”
“是呀!原来的总捕头叫何彪,使得一手好少林罗汉拳,听说是少林的一个俗家弟子!”
飞扬不由迟疑的停下了脚步,“那他现在?”
“哦!”王师爷道:“我忘了告诉总捕了,府尊让何彪任副总捕头,这职嘛是降了一点,不过晌银却是一文没少!”
“原来是这样。”飞扬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宽敞的厢房内,几十名捕快或立或坐,正自议论纷纷。
一名捕头大声说:“何总捕,你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派个人来,硬生生的将你挤下来,听说这新来的总捕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这也太离镨了吧!”
“嘘,你们小声点,我听说这个人是府尊大人的亲戚,小心隔墙有耳!”一名捕头插嘴道。
“哼,我黄格生怕什么?我干了快二十年捕快了,这身上的伤疤数也数不过来,府尊大人还能开了我不成,这总捕头是要有真本事的。要不然,大家跟着他岂不是自寻死路。何总捕干得好好的,说换就换了,这怎么能让人心服!”
厢房的正中,一个中年汉子黑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想必就是原来的总捕何彪了。
站在厢房门边,听着里面的议论,王师爷和云飞扬都甚是尴尬。
轻咳一声,王师爷走进了厢房,“弟兄们久等了,我来给大家介绍,这是新来的总捕头云飞扬云总捕。”房间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幸会、久仰、欢迎之类的声音。
又干咳一声,王师爷拉过站起来的何彪的手,向云飞扬道:“云总捕,这就是何副总捕,二位以后就是同僚了,可要好好的亲近一下。”
何彪目无表情,伸出手来,将飞扬伸出的右手握住,嘴里说:“久仰,久仰!”手里却突加劲,想让这小子一下子就叫出声来,当场出他个大丑。云飞扬只觉得对方的手突然如同铁钳般握将下来,马上明白对方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看来这何彪是对自己怀恨在心了。不由微微一笑,想要给对方一个教训,却又怕伤了和气,当下右手一抖,已是如同游鱼般滑了出来,何彪只觉得如同握在一块滑不溜手的油脂上,心下不由一凛,看来这小子还是有几分功夫的,脸上不由表现得客气了几分。
旁边的一众捕快本来是想看看何彪给几分颜色云飞扬看看的,他们是太熟悉何彪了,从来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儿,今儿莫名其妙的丢了总捕的位子,岂会不报复一下。看到云飞扬若无其事的样子,众人都是觉得奇怪,这何总捕什么时候改了性子了?
先前叫喊的最响的黄格生大步走了出来,“云总捕,我是一个爽快人,我最佩服的是有本事的人,何总捕算一个,但今日你初来乍到,就顶了何头的位子,兄弟我不服,想找你较量一翻,看你是否有几分真本事!”
王师爷大怒:“黄格生,你不要仗着姿格老,就了不得了,要知道,云总捕可是老爷请来的。”
云飞扬一抬手,制止了王师爷的话,笑道:“黄大哥快人快语,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直性子的人,我最喜欢这样的汉子。敢问黄捕头,您最擅长的功夫是什么?”
黄格生一愣,心里对云飞扬的恶感不由减了几分:“我是五虎断门刀的记名弟子,自是刀法最为擅长。”
云飞扬一伸手,“敢请黄捕头借刀一用!”黄格生不明所以,拔出腰间佩刀,递了过去。
飞扬右手持刀,笑道:“我使一招,要是黄捕头能依样作来,我立马卷铺盖走人!”屋内众人顿时大哗。
飞扬不理会众人的嘘声,左手握住身旁一椅的椅背,轻轻一瓣,格的一声,一截椅背已是与椅子分了家,屋内顿时净了下来,众捕快都是见惯习武之人的,这一下云飞扬不动声色,举重若轻的手法,立马让众人都闭上了嘴,心里暗道:看来这小子倒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云飞扬看着众人不断变化的脸,暗自好笑,他心里明白,今天要不露几分真本事,日后这帮人只怕不好带。
左手一抛,手里的木块向上飞去,众人的眼光也立时跟了过去,飞扬轻喝一声,右手刀带起一道白琏,向空中的木块斩去。
刀光一敛,云飞扬已是收刀,将刀递给黄格生,道:“黄捕头请!”一语方完,空中的木块方落下地来,众人低头瞧去,不由大惊失色,刚才那一刀,竟将那木块劈成了整齐的八块,落在地上排成了整齐的一行。
黄格生脸若死灰,反手将刀插入刀鞘,拱手道:“我做不到!我服了你了。”
云飞扬哈哈大笑,对着黄格生翘起大拇指,“拿得起,放得下,不愧是条汉子!”
啪啪啪,一阵掌声轻轻传来,众人抬起头来,看着轻轻鼓掌的何彪,“好功夫,云捕头的刀法我们已见识了,不过我还想请教一下云总捕的拳脚功夫!不知云总捕能否不吝赐教!”
云飞扬心里冷笑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一摆手,道“请!”
何彪当堂一站,气沉丹田,云飞扬不动声色,双手垂在体侧,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二人对峙片刻,何彪大喝一声,抢上一步,一式“换步抡打劈面拳”已是轰然向云飞扬冲来,飞扬也是抢上一步,竟是一招一模一样的招数,但却后发而先至,,轻轻在何彪胸前一按,又收了回来,只是速度太快,满屋的人除了何彪之外,别人竟是无从发觉,只见二人一触即收,都是不明所以,何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突地大吼一声,竟又揉身而上,罗汉撞钟使头碰、天边摘月掌托天、拦手急献金刚拳、罗汉步云凌空踹、坐打七星伏身转、龙虎相交震心拳、跃步搜根急连环如同急风暴雨般向云飞扬攻来,飞扬也不打话,每一招都是有样学样,但招招后发而先至,逼得何彪每一招不使老就不得不换招,一时间狼狈无比,这下众人都看得清楚,不由发出惊叹声。
眼见何彪竟是没完没了,云飞扬不由心中怒气渐生,已给足了你面子,奈何你不要,眼见何彪又是一招翻身抡打五花炮迎面攻来,飞扬不再客气,也是一招翻身抡打五花炮,不过是变拳为掌,迎面抓住何彪,将他抡了起来,心里道此人不识好歹,不给你点厉害瞧瞧,倒真以为我好欺负了。劲力直透何彪全身,将其远远的掷了出去,何彪竭力想在空中翻身落地,奈何飞扬的内力在这一瞬间完全封死了何彪有内劲,砰的一声,已是重重的摔在屋角。众人一阵惊呼,几个与其相好的捕快赶紧过去扶起了他。
云飞扬更不打话,冷冷地说:“王师爷,我的房间在哪里,我累了,想歇歇!”转身走了出去。
屋内何彪大叫一声,竟然气得晕了过去。
就在云飞扬在府衙厢房内大打出手的时候,府衙的内院,一个娇俏的身影一蹦三跳的跑进了了一间房内,大声道:“小姐,小姐,那个云飞扬来府衙当总捕头了!”
坐在窗前的林钰娇躯一震,站了起来,失声道:“真得么,是真得么!”
跑进房来的小丫环铃铛笑嘻嘻的说:“自然是真的!”
林钰猛的意识到自己失态,满脸羞红的坐下来,目光不由投向床头那叠得整整齐齐和一件粗麻布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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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六章
(起7M点7M中7M文7M网更新时间:2006-3-19 13:14:00 本章字数:4888)
换下身上母亲亲手织的粗麻布衣,穿戴上总捕头的服饰,王师爷站在飞扬的身前,连声惊叹:“哎呀呀!俗语人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云捕头,你这身衣裳一穿,可真是与先前大不一样,不仅威武雄壮,而且还真是一表人才,堪称人中龙凤啊!”
飞扬不好意思的整理着自己的服装,道:“王师爷可真会取笑我!”
所谓的总捕头的服装,其实与一般捕头的服饰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般的捕快是黑衣红帽,捕头是黑衣红帽外加在红帽上多了一道金边,而总捕头则是在帽子左侧又多了一根白色的翎毛。
不过飞扬七尺的个头配上这套衣裳,倒真是显得英姿勃发,王师爷倒也没说假话,任谁此时看到飞扬,都不会知道他其实就尖昨天还不过是山中一打猎砍柴为生的猎户。紧身的捕头服装恰好勾勒出飞扬强壮的身体,修长匀称的身材配上飞扬一张英俊的脸庞,使其凭生一股英气。
王师爷摇头晃脑的说:“难怪我们府尊大人对总捕头另眼相看,云总捕不仅功夫高强,就连这人材也没得说,那像那何彪一张死鱼脸,整日像别人欠了他银子似的,今日总捕杀了他的威风,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眼看着王师爷在那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飞扬不得不打断他的话:“王师爷,我今日方才进城,尚无住处,不知…….”
王师爷恍然大悟,拍拍自己脑门,“你看我这记性!”
引着云飞扬向后院走去,边走边说:“怎说我们府尊大人对总捕高看一眼呢?以前的总捕或捕头们要么是自己在外住宿,要么就住府衙厢房,可这次对云总捕却是大大不同,府尊大人特意命人在后院给总捕腾了一套房子,那可是府尊大人和家眷们住得啊。前有花园鱼池,后有一块空地,特意是给总捕平时练功时用和,这可是我们府尊大人亲自为总捕选得啊!”
飞扬感激的说:“林大人对在小实在是太好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沿着假山花园绕了一个圈,飞扬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住处,一间青砖碧瓦的独立建筑矗立在飞扬的面前。“这就是总捕的住处了!”王师爷手一指。飞扬惊鄂的道:“我一个人住这么大一间房?”
王师爷笑而不答,引领着飞扬向屋内走去。
一进一出的房屋并不是很大,但对于飞扬来说,却是不同凡响。外间是一间客厅,几扇大大的窗户让其采光甚好,屋内窗明几亮,一应家俱明显是刚刚置办的。走进里屋,飞扬更是眼前一亮,一张雕花大床上,鲜红的大绸被面几乎映花了他的眼,伸手一按,床上软绵绵的几乎让飞扬疑似在梦中,以前自己那一张硬板床和薄薄的被褥与此一比,真是天上地下,临窗的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一个大大的花瓶中,一束明显是刚刚折下来的花朵鲜艳欲滴,为房内凭添了一股香气。
“这可是我们大小姐今日亲自布置的,云总捕,你可还满意么?”王师爷在一边问道。
“满意,满意。”飞扬傻傻的点点头。
“那就请云总捕休息吧,今儿晚上大人还要为总捕接风呢!”
“多谢师爷,王师爷慢走!”
送走王师爷,飞扬仍然疑似在梦中,难怪爹娘一听说自己要做官了如此兴奋,还要去烧香多谢祖宗,原来一当官,生活与以前相比竟是相差如此之大。缓缓坐在书案前,飞扬想到,好好干,争取早点将他们也接到城里来。
此时,花园对面的一座高高的绣楼上,一个曼妙的倩影倚窗而立,痴痴地望着对面的青砖碧瓦的楼房,一手无意识的拨动着身旁案上的琴弦,丁冬之声不绝于耳。
捕头的生活与飞扬想像的大不相同,整日里大部分的时间只不过是在街上巡逻,很少有什么事发生。由于神剑山庄就在梅县境内的武夷山中,武林帮派为了表示对其的尊重,相约在神剑山庄方圆百里之内不设任何分支。所以其它一些地方官最为头痛的帮派械斗在梅县也是绝无仅有。本来对于飞扬来说,他是不必要上街去做这等苦力的,但在府衙厢房中干坐了几天之后,飞扬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这些天中,他唯一做的事就是知道了手下几个捕头的名子并与他们混得熟了。特别是黄格生,现在对飞扬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至于何彪,在与飞扬比武后的第二天,不顾林府尊的挽留,执意离去了。
现下真正在飞扬手下的五大捕头,除了黄格生外,其余四人分别是马维,众人都叫他小马哥,最是好勇斗狠,没有正经拜过师父,一身功夫均是从小与人打架,干了捕头之后又与罪犯干架打出来的。所以他身上的伤最多,经常是伤疤叠伤疤,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受过多少伤。出招简单而有效。为人沉默寡言。
林一枫,出身不详,擅使飞刀,随身携有十二把飞刀,他是飞扬最为注意之人,以飞扬看来,他的武功绝不会如他表现的那样,为人看起来八面玲珑,人缘极好。
彭刚,使一根齐眉棍,五台山伏魔寺的外支弟子,体格庞大,比飞扬还高了半个头,一脸的络腮胡子,说话粗身大气,最是没心眼的一个人,经常被同僚甚至下属捉弄,他倒反以此为乐。
另一名捕头没什么武功,已年届五十,叫谢达夫,完全是靠熬资格升上来的,在本县已干了三十年,是府衙里资格最老的捕头。他有一个长处就是对县里和四里八乡的人或事最为熟悉,甚么盘根错节的关系到了他那里立马给你剖析和清清楚楚,对本县的一些势力豪强更是了如指掌,一般都是在衙门坐镇,不过因为他有这个长处,所以历来的府尊都对他甚为倚重。
今天,飞扬实在是闲不住了,终于决定晚上要和值夜班的弟兄一起去转转,总不成一直窝在府衙里,每月白拿十两白花花的纹银。
县城的夜晚比较冷清,街上基本没有什么人,唯一灯火通明的只有城东头的飘香院了,那是县里一家最红的青楼。
今天当班的是林一枫,带上四五名捕快,飞扬和他一起在街上巡逻起来。
“云头,咱这梅县什么都好,就是晚上太清冷了一些,您看啊,弟兄们晚上巡逻,连个宵夜的地方都找不到。”
一名捕快笑着说:“林捕头,你可以带我们去飘香院宵夜啊!”
众人轰的一声笑了起来。
林一枫啐了一口:“小王,你别口花花的了,小心被你媳妇听见,不让你上床!”众人又大笑起来。
叹了一口气,林一枫又接着说:“凭咱们这几俩晌银,去得了飘香院?哪里可是认钱不认人的主儿。”
小王道:“其实咱这梅县晚上又什么可以巡逻的,托神剑山庄的福,什么江湖匪类也不敢在这儿乱来,前些天唯一来了个岳珂,也莫名其妙的死在城外梅林中,我看哪多半是神剑山庄下的手,那家伙竟敢来这里,不是想找死吗?”
云飞扬不由暗笑:什么神剑山庄下的手,他是死在我的手里的。想来林老爷为了女儿的清誉,蒙混了过去。
众人齐声附和着,都道那岳珂实在是活腻味了,居然跑到这里来送死。
说笑着又转过一条街道,耳边已是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声,众人已是沿着城转了大半个圈。
飞扬吁了一口气,抬头望去,连飘香院都已关门歇业了,哪高高旗杆上飘着的红灯笼也已落了下来。差不多可以回去了。正自想着的飞扬,忽地眼角一闪,眼尖的他猛地瞧见一个淡淡的黑影在不远处的一间瓦房上一闪,飞扬心里一动,将手一伸,众人立时安静了下来。飞扬暗道:自己不会这么好的运气吧,第一次出来,就碰见了江湖匪类作怪。
伸手指指前边,又指指林一枫,众捕快明白肯定是云头发现了什么,都会意的点点头,悄无声息的散了开来。
飞扬脚尖一点,如同轻烟般的掠上了街旁的房顶,如同一片枯叶落下,毫无声息,盯睛看时,却见一黑衣人正自一个倒挂金钩双脚倒挂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手里执着一个吹管,正自向屋中吹着什么。飞扬一看不由暗骂一声,又是一个和岳珂一路货色的家伙。
身边瓦片格的一声轻响,林一枫也拔地而起,落在飞扬身旁,却是不小心踩破了一片瓦。飞扬暗道一声糟糕,果不其然,那人警觉得抬起头来,已是发现了二人。紧接着双臂一振,已是飘然而起,落在另一户屋顶上,拔脚飞逃。飞扬哼了一声,身体拔地而起,如同一抹轻烟般贴着屋顶,脚不点地的随后追来。
散落在暗处的几名捕快,见已暴露了形迹,纷纷拔出刀来,大声呼喝着顺着街道追来。奈何他们不会这种高来高去的功夫,不大会儿,就失去了二人的踪迹。
飞扬心里奇怪,前边这个武功相当不错,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虽然在一点点接近,但要追上他却也还要一段时间,此时除了林一枫还不远不近的吊在身后外,其它几名捕快早已不见了踪影,眼看已追到了城西,要是让这小了跑出城去,一头扎进密林中,再找他就难了。飞扬心里纳闷:怎的现在采花贼武功都很不错啊,岳珂如此,眼前这人也是如此。
心念一动之下,脚尖在房上一勾,一片瓦片已是向前激飞而出,直射向前面那人。听到风声,黑衣人无奈之下一个转折,在空中划了一个弧,躲过袭击,速度却示免漫了下来。飞扬已是接近到他身后十丈之内,随着一声低喝,飞扬脚尖连踢,十余片瓦片连二接三的飞了出去,黑衣人左躲右闪,一一避过,但就是这一耽搁,飞扬已是追了上来,半空中已是拔刀在手,搂头一刀劈下,黑衣人身形一错,手中已多了一把长剑,当的一声,刀剑相交,溅起一片火花。
飞扬更不打话,闪电刀法展开,匹练般的刀光已是将黑衣人牢牢缠住。蓦地一声痛哼,二人身形分开,黑衣人左臂左腿,已是多了两道伤痕。黑衣人两道凶厉的眼光狠狠的盯着飞扬,如果眼光能杀人,那飞扬此时早已死了无数次了。
“好贼子,吃我一刀!”两把飞刀嗖的一声向黑衣人冲去,却是林一枫此时赶到了。黑衣人大喝一声,长剑一圈,将两柄飞刀一带,呼的一声,两把飞刀反转方向,径直向飞扬飞去,飞扬冷哼一声,长刀振处,已是将两柄飞刀绞碎。
黑衣人将两柄飞刀拔向飞扬的同时,身形已是向后急退,同时长剑脱手,也向飞扬击去,竟是将手中兵器当做暗器来使了,掷出长剑,黑衣人又从怀中一摸,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跟着飞了出来。
伸刀打掉长剑,飞扬正欲追赶,那黑衣人掷出的最后一件东西忽的凌空爆炸,火光一闪之下,漫天的烟雾四散而开,烟雾中哧哧的声音不绝于耳。林一枫猛地想起一种暗器,不由大惊:“云头小心!”
飞扬没有想到这暗器威力如此之大,其中还夹了无数的钢针,危急之下,凌云渡的轻功已是使到了极致,整个身体如同托螺一般向上急旋,钢刀护身,一圈白光将飞所护在其中,勉强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身体落在旁边一家楼房上,飞扬伸手一抹头上的冷汗,心惊不已,刚才反映要是稍慢一步,此时自己只怕已浑身是针眼了。心里暗道:“好家伙,想不到今日却是岳珂的功夫救了自己一命!
烟雾散去,街上早已空空如也,飞扬摇摇头,捡起黑衣人扔下的长剑,同林一枫一道向府衙走去。
几个捕头坐在厢房内,盯着面前的这把长剑,谢达夫翻来覆去看着这支长剑,“这剑质地细密,显是打造的甚是精细,实在是一把好剑,别说是我们县,就是大同府的工匠也打造不出来。而且用得是软钢,看来这贼人来历很不简单呢!”
“是啊,”林一枫接着说:“最后他打出的暗器,叫风火弹,是蜀中唐门的暗器,最是歹毒不过,今是也就是云头,换了我们任何一个人,只怕浑身都会扎满针眼!”
这些江湖经验,飞扬是一概不知,就只有听得份,几人计较了半天,仍是不得要领,不得不闷闷散去。
与此同时,梅县城西的一栋宅院内,黑衣人已是包扎停当,正坐在桌旁,端着一杯酒,细细品尝着。
“关老三,你是不是又犯了老毛病,才被别人盯上的。”一个胖胖的人坐在对面,问道。
嘿嘿!黑衣人干笑几声,“今儿进城的时候发现一个尤物,本想采了她再到你这儿来,没想到碰上了扎手的点子,差点栽进去了。幸好我手中还有一枚唐门的风火弹。”关老三心有余悸。
“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上报主上了,如果误了爷的大事,您吃罪得起吗?”胖子怒斥道。
关老三身子一缩:“别,您这回就饶了我罢了,谁想到这梅县一个小小的捕头功夫如此厉害!”
胖子狠狠的说:“你小心点,这个人相当不简单,据我所得的情报,玉面郎岳珂就是死在此人之手,你要是再不检点,小心落入到他手中。你要是虚火上升,不会去找个婊子么?”
关老三嘿嘿一笑:“哪滋味可不一样!”
“你!”胖子戟指着关老三,一时被气得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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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七章
(起9G点9G中9G文9G网更新时间:2006-3-20 11:24:00 本章字数:3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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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郁闷的度过了一个晚上,飞扬从那软绵绵的被窝中爬了出来,别说这人吃苦惯了还真享不起福,这不才在这安乐窝里睡了几天,飞扬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还不如自己的硬板床呢!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飞扬伸手踢脚地打开门,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吸一口清晨的空气,飞扬这才睁开睡眼惺松的眼睛,抬眼瞧去,心里不由打了个突。那穿越花园正向这边走过来的可不是林家大小姐林钰和小丫环铃铛么,揉揉眼,再定睛一瞧,可不正是他们吗!铃铛左手捧着一束鲜花,右手提着一个盒子,看她们的目标,正是自己的住所。
飞扬心里突突乱跳,一转身,冲进里屋,将随意扔在地上,椅上的乱七八糟的什么衣裳啊之类的统统三脚二脚地踢到床底下,又手忙脚乱的将被窝整理得稍微好看了些。刚刚做完这些,门外已响起了林钰清脆的声音:“云大哥起来了吗?”
“起来了,起来了!”飞扬连忙答道。伸手在脸上摸了两把,又将衣裳整理一下,这才装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早上起来发现院子里又开了好多花,想起云大哥房间的花过了这几天,说不定早就枯了,就采了一束了送过来!”林钰低着头,小声道。一双手不安地扭着自己的衣角。铃铛早已快手快脚地进到里屋,将尚带着露珠的鲜花换了上去。
“还有啦!”铃铛笑着从里屋走了出来,说:“云总捕你可真有口福,我们小姐可是从不轻易下厨的啦,也就是老爷夫人生日时才下厨做几个拿手的点心,这不,今个小姐起个大早,亲手为总捕您做了几样点心!”边说边打开放在桌上的盒盖,将几个小盘一一端了出来。
林钰的脸更红了,“不是啦,今天想给爹娘做几样点心,就顺便给云大哥端了点来。”快移几步,走到桌前,“云大哥,你来尝尝,可还合口味么?”
“好吃,肯定好吃!”
飞扬手足无措,坐在桌前,伸手拿起一样,一口塞进嘴里,三两下就吞了下去,一个不小心,噎在喉中,只呛得大咳起来。
正自狼狈间,一只水葱般的玉手递过一杯清水,飞扬抬头看去,明眸亮齿,杏眼桃腮的林钰正自笑吟吟的看着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接茶杯,却一个不小心,连对方的小手都给握住了,两人如同触电般的一震,同时缩回手去,啪的一声,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要时觉得好吃,我以后经常给你做!”如同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在飞扬的耳边响起,林钰羞红了脸,转身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出去。
铃铛蹲下身子,收拾起地上的碎瓷,嘟啷道:“两个人这么不小心!”
飞扬也不答话,将自己的一双手举到眼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手上突然开了几朵花。
除了那一晚上的风波,梅县依旧是那么的平静,犹如一潭死水,让人闷得发慌,但平静之下是否波涛汹涌,却是外人所不能得知了。
云飞扬现在却是乐得清闲,每日除了例行的应卯点检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闷在后花院中,每当飞扬的身影一在花园中出现,林钰也总是恰巧出现在那里,二人或是闲聊,或是飞扬练功,林钰在一旁欣赏,或是林钰谈筝,飞扬静静的坐在那里侧耳倾听。一天中倒有大半天的时间二人泡在一起。
大半年的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溜走了。这半年中,飞扬的气质却是有了极大的变化,这倒应当归功于府衙的王师爷,识字不多的飞扬在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林钰面前总有自惭形秽之感,一有空闲,飞扬就拉着王师爷,逼着他教自己读书认字,半年下来,飞扬靠着他那无以伦比的领悟力,倒也是读了一肚子的之乎者也,知道了论语,四书,春秋,讨论公务、与林钰闲聊时,也时不时的蹦出几个典故。要是换下武士服,穿上长袍,配上飞扬那副样貌,倒活脱脱像个秀才。
今天飞扬处理完了例行的公务,就又急匆匆的向后院奔来,林钰早已等候在那里。虽然已进入了早秋时节,天气却还是热得可以,花丛中仍有无数的蝴蝶飞来绕去,林钰正在花从中,手拿着团扇,在花从中扑打着蝴蝶。飞扬斜倚在假山上,微笑着看着花从中的林钰,人花交相辉映,真是一幅人间少有的美景。想起临行前父亲的话,飞扬不由微笑起来。
累得气喘嘘嘘的林钰猛的发现了在一旁好整以暇的飞扬,俏脸一沉,嗔道:“云大哥,你快来帮我抓蝴蝶啊!”
“好啊!”飞扬边应声边走到花园中,却不接林钰递过来的团扇,伸出一只手,笑道:“我可不像你那样捉!”
一只五彩的蝴蝶飞近了云飞的手掌,猛地一抖,似是被一股大力拉住,竟缓缓的倒飞回来,在飞扬的掌心上约一尺的地方用力的拍打着翅膀,却是怎么也飞不出去。林钰欢叫道:“云大哥好棒啊!”
飞扬微微一笑,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双手微曲,形成一个尺来见方的空地,但有蝴蝶从一边经过,无不纷纷被吸了进来,不多时,飞扬的掌心中已有了十来只,上下飞舞,蔚为奇观。林钰拍手欢叫,一张俏脸激动的通红,道:“云大哥,你这样捉蝴蝶,倒叫我想起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飞扬奇道。
“守株待兔啊!你看你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等着蝴蝶自投罗网,不是如同守株待兔么?”边说,林钰边格格的笑了起来。
看着林钰如花的笑脸,飞扬心想:我用师父教的混元神功竟用来捉蝴蝶,以博佳人一笑,不师父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吐血呢?
二人沉浸在欢愉之中,却不知不远处的楼房内,两个人正默默的看着他们。
林府尊和林夫人正站在女儿的绣楼上,注视着花园中嬉戏的二人。沉默片刻,林府尊缓缓道:“夫人,你看钰儿是不是对云总捕很是倾心啊?”
夫人点点头:“那还用说,这大半年来,钰儿经常下厨弄点心,嘴里说是孝敬我们二人,其实只怕是为了云总捕,您看以前,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孝心过。”
“哦!”林府尊沉默不语。
林夫人接着说:“我看那云总捕也不错,不仅有一身好的功夫,而且人又老实,对我们女儿也不错。”话里竟是大有嘉许之意。
“胡涂!”林府尊回头斥道。
林夫人不由鄂然:“你不是一直很是欣赏云总捕头吗?”
“真是妇人之见。我们的女儿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样貌也是出类拔萃,要是在京城,前来提亲的王公贵族只怕会打破门槛,怎能嫁给一个猎人出身的武夫!”
停了一下,又道:“我欣赏云飞扬是一回事,那是因为他一身功夫能为我所用。但真要想做我的女婿,哼,却是想也不要想。”
林夫人摇摇头:“你们男人啊!”
林府尊想了想,又道:“你可要给女儿说清楚了,这其中的利害的关系,我想你明白吧!”
林夫人道:“既然你这样想,那云总捕总住在这后院,却也不是办法。”
林府尊哼了一声,“他曾说过想接父母到城里来,这件事我来给他办了,嘿嘿,到时他肯定要搬出去和父母同住,又会感激我对他的一片体恤之心,真是一举两得。”
“马上又要到秋后考核功过了,只不知这次吏部派谁来我们梅县,倒是要打听一下,好好准备准备!你可要将女儿看好了!”边说,林府尊边向楼下走去。
林夫人看了一眼在花园中兴高采烈的女儿,意兴栏珊的叹了口气。
林府尊果然是雷厉风行,不到半月,已是悄悄的租好了房子,派人将云老汉老俩口接到了梅县。当飞扬在王师爷的引领下来到城东一栋独门小院,看到近一年不见的父母时,不由目瞪口呆,心里除了对林府尊一片感激之情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二天,云飞扬就搬出了那居住了快一年的那栋青砖碧瓦的楼房,回到了父母身边。
一个月后,梅县接到公文,史部的考核官员马来就要来,飞扬和他的部下一下子就忙了起来,一边警告所有的地痞混混不得闹事,一边又将各处的乞丐通通赶到了城外的城隍庙,府衙的各个部门忙得连轴转,准备迎接这些掌握考核大权的官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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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八章
(起9G点9G中9G文9G网更新时间:2006-3-21 10:36:00 本章字数:3362)
梅县在忙碌了大半个月后,终于迎来了京城吏部的考核官员。随着林府尊将其一行人迎进府衙大堂,飞扬不由感到甚是奇怪,这吏部是管理天下官员的机构,理应是文官。怎么今日这一行人个个神光充足,精神内敛,显是功夫都已有了相当的火候,特别是站在那为首的年轻公子之后的四个人,显得更为突出。怕是内功有了二三十年的火候,那年轻的公子形象俊雅,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彰显出一股浓重的富贵气息和久居人上的睨指气使,若不是脸色有些苍白,倒也算是一俊朗的人才。
云飞扬特别注意的是这个年轻公子的一双手,这双手怎么看也与这公子的身份不相配,特别大,而且手掌中老茧重重,显是练了一门极为霸道的手上功夫,飞扬心里纳闷,这一行人显得太奇怪。
“哎呀呀,裴大人,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大驾光临,想我这小小的梅县,竟能迎来你这等大人物,真是蓬荜生辉啊!”林府尊显然认识这年轻的裴公子,言语之中大是亲热。
裴公子拱拱手,道:“林大人太客气了,林大人离开京城,来这里已两年有余了罢,这一路行来,梅县治下治安良好,百姓安居乐业,显是林大人治理有方,有林大人这样的能吏,实是我大唐之福啊。”
两人亲热的寒喧起来。
飞扬却无心听二人互相吹捧,他的心思全用在这裴公子身后的四人身上,无独有偶,这四人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云飞扬上下打量。
“这几人来梅县只怕不是考察官员功绩这么简单,怎么看这几人也不像吏部官员!”云飞扬暗自想。
裴公子显是也注意到了立于一旁的云飞扬,双目中精光一闪,“这位是?”
林府尊道:“哦,这位是我县的总捕头云飞扬,年纪虽轻,却是有一身好功夫。来,飞扬,快参见裴大人。裴大人可是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可已是我朝吏部的五品官员了。”
飞扬踏前一步,抱拳道:“梅县总部头云飞扬参见裴大人。”
裴公子笑道:“云捕头多礼了,我虽是文官,却是爱好武艺,也学了一点不入流的功夫,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切磋切磋!”
林府尊笑道:“飞扬,还不快多谢裴公子,要是能得到裴公子的赏识,你以后飞黄腾达,可就不可限量了。”
飞扬淡淡一笑:“山野村夫,能得到府尊的赏识,担当这总捕一职,飞扬已是心满意足!”
“哦!”裴公子显是大出意外,不由多看了飞扬几眼。林府尊笑骂道:“上不得台盘的臭小子!”不过眉宇之间却是显得满意之极。
裴公子接着道:“林大人,这次离京,父亲大人有几句话让我交待大人!”
林府尊精神一振,“令尊大人竟然还记得我?却不知有何事!”
裴公子眼神一闪,却不言语,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林府尊会意,道:“飞扬,王师爷,你们下去看看我为大人准备的接风宴怎么样了?”
二人知是裴公子有甚机密之事不愿二人知晓,双双应诺退了出来。
飞扬巴不得快从这样的场合脱身出来,今日与林钰约好,要去听林钰给自己讲四书呢!一出大厅门,飞扬便如同一只脱出笼中的鸟儿般向后院飞去,也不管王师爷在身后大喊大叫。
大厅内,飞扬等一出去,裴公子正色道:“林大人,我等此行,名义上是考核官员功过,实际却是来你梅县另有公干。”
林府尊吃了一惊,“不知公子可否透露一二?”
裴公子道:“我等此行不过是打个前站,主要是三个月之后,有一个大人物将要到此地,我们来此主要就是筹备此事!”
林府尊心里打个突,“不知是哪位大人要来梅县,这梅县小小的地方,有什么值得大人物们关注此地呢?”
裴公子笑道:“林大人,两年前家父派你来此地任官,就已料到今日之事,是什么人来,是什么事,我们有什么必要知道呢!我此行主要是经办此事,作一些必要的准备的工作。这还需大人多多配合啊!”
林府尊又喜又忧,喜的是有大人物到此,如果一旦得到此人的赏识,以后飞黄腾达,自是不在话下,这位能支使吏部尚书之子为其打前站,肯定是朝中之风云人物,忧的是这梅县不知何事引起朝廷关注,心里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当下笑道:“公子放心,要人有人,要物有物,公子只管吩咐好了!”
搓搓手,裴公子笑道:“好,公事已必,林大人,你两前送给父亲的哪盆七色玫瑰父亲是赞不绝口啊,对林大人培育花草的绝技是佩服不已。今日我既到了此地,理所当然的还是要去欣赏一下,却不知林大人这两年又培育出了什么新品种啊?”
林府尊老脸一红,当年他正是凭借着一盆绝品的七色玫瑰博得酷爱花草的吏部尚书裴远达的赏识,从一个吏部的刀笔吏一跃而成为这梅县的府尊,听这裴公子提起老事,不由有些赫然。
当下站了起来,道:“这两年俗事缠身,七色玫瑰这种极品再也没有了,倒是五色还有几盆,难得公子也喜欢,当然要请公子品评一翻,公子请!”一行人说说笑笑得向后院走来。
裴立新,当朝吏部尚书裴远达之长子,自小拜在天下四大堡天鹰堡欧阳天门下修习武功,不过此人系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虽然家世显赫,但却声名不佳,声色犬马,无所不精,远不及其弟裴立志,这裴立志同样也是在欧阳天门下,但却已是名满天下,是欧阳天门下最为出色的弟子,但因不是大妇所生,在裴门中却是饱受排挤,虽受裴远达所喜,但因大夫人娘家势力极大,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将裴立志派往西域军中任职,却不想这裴立志在西域连立大功,不到二十五岁已升为二品偏将,比其兄当真是有如天上地下。
此时的后院凉厅中,云飞扬和林钰正自相谈甚欢,看着眼前的俏人笑语晏晏,一双水葱般的玉指指在书上正一句句给自己讲解四书,飞扬不由如饮醇酒,熏熏然不知身在何处,浑然不知林钰在说些什么。
林钰讲了一会儿,却没听见飞扬的声音,略感奇怪,抬头一看,却见飞扬一双眼热切地盯着自己,魂灵却不知飞向了何处,不仅又羞又恼,伸手在飞扬左臂一扭,嗔道:“你在想什么呢?”
痛极的飞扬一下子从梦中醒来,看着林钰,期期艾艾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林钰低头道:“你这傻瓜,想说什么呀?”心里却是如吃了蜜般,满心期待着飞扬的话语。
嗫嚅几下,飞扬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母亲说要送给….要送给 ….”,却又说不出来了,林钰恼道:“送给谁啊?”飞扬红了脸,突然加快了语速:“母亲说送给对我最重要的人。我送给你了!”一说完,头几乎垂到胸前。林钰又惊又喜,伸手接过来,却是一件环形玉佩,质地晶莹,在阳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上面雕着一些复杂的花纹,急切之间却是没有看清楚是些什么。
二人相对无言,静静的坐在厅子中。一个是又喜又羞,一个却是惶惶不安,生怕对方拒绝。
一阵脚步声传来,飞扬抬起头:“有人过来了!”二人站起身来,却见林府尊一行人正穿过走廊,向花园走来。
“大人!”“父亲!”二人迎了上去,林府尊神色一变,但转瞬即逝,“你们二人在此啊,云总捕,你去前边看一看,这几天府衙和裴公子们所住的驿站的安全一定要注意,再去查一遍,小心那些捕快偷懒!”飞扬应声是,急急地向外走去。
“钰儿,你不在绣楼,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父亲,我这就回去!”林钰低声道。
裴立新一看到林钰,只觉眼前一亮,这女子秀丽清纯,体态婀娜,艳亮不可方物,与自己从前见过的一些女人一比,裴立新只觉得她们都应当扫进垃圾堆去,一时之间,魂灵险些飞到天上去。一双眼如同钉在林钰身上,不能再移动分毫。
林钰察觉到对面年轻男子的失态,不由心下微怒,轻轻福了一福,转身向绣楼走去。
裴立新的眼光随着林钰的移动而移动,一时连林府尊的叫声都没有听到。“好,绝色,我今天终于知道什么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
“裴公子!”,眼见着美人消失在假山后,裴立新才回过神来,听见了林府尊的声音。
“裴公子这边请,哪几盆花我放在这边!”
裴立新心不在焉,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看花,问道:“林大人,这女子是贵千金么?”
“正是!”
裴立新笑道:“林大人,我看贵千金就是一盆七色绝品玫瑰嘛,你那五色玫瑰与之相比,只怕要黯然逊色罗!”
林府尊到底也是读过圣人书的人,听到如此赤裸裸的言语,不由一呆。实在不知说什么好。裴立新身后四人却是相对而笑,想是见惯了此等事,毫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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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九章
(起5Q点5Q中5Q文5Q网更新时间:2006-3-22 12:55:00 本章字数:4194)
这一夜飞扬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渡过的。与他一样失眠的却还有两个人。府衙后院的绣楼上,躺在床上的林钰手手里紧握着飞扬送给他的那枚玉环,久久不能入眠。看着手中的这枚玉环,林钰的心也如同一只小鹿般蹦上蹦下,将玉环举在灯下,可以看见玉环上雕刻着一些不明意义的符号和图案,有的地方凹下有的地方凸起,但却又没有破坏这块玉的整体美感,玉环的背面,刻着一行诗:但教心似金钿坚。林钰不由甜甜的笑了,这玉很明显是一对,一定是雌雄玉环,飞扬这小傻瓜手中应该还有一枚雄环。
就在飞扬和林钰被爱情折磨得夜不能寐的时候,在梅县的驿馆中,也有一人唉声叹气,烦燥不已,脾气大得吓人,不到一个时辰,已有三个随从被他从房中踢了出去,其它人吓得再也不敢进来,屋中只剩下了裴立新和紧随着他的四人。
“公子可是看上了那林家小姐?”显是四人之首的一人张口问道。
裴立新白了他一眼:“元龙,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如果此时有外人在场,元龙这个名字就能让人吓上一跳,元龙,元虎,元狼,元鹰,二十年之前名震江湖的四大凶徒,当年这四人在江北武林中可谓是大名鼎鼎,因其出身阴山,又叫阴山四凶,动辄就毁家灭族,睚龇必报,当年他们的名字在江北武林中真是能止婴儿夜啼,十年之间忽然从江湖销声匿迹,再也听不到任何风声,着实让江湖中人松了一口气,江湖盛传此四人已被神剑山庄所诛,却不料他们却是投入了官府。
元鹰笑道:“如果公子愿意,今晚我就去将其掳了来,以供公子大快朵颐,公子又何必如此烦恼呢!”
裴立新摆摆手:“不可,不可,先别说这林府尊林德海是朝廷命官,与我家也是有旧,算是我父亲提拔起来的人罢。就是这林小姐,与我先前见过的女人可大不一样,这一次,我是要明媒正娶。嘿,反正老娘不是一直催我么?这林小姐可真是不错,啧啧!”咕的一声,吞了一口诞水。
元狼咭的一声怪笑:“想不到我们公子这回是动了真情了!”
元龙想了想:“公子如想明媒正娶,我看那林德海必是一万个愿意,这等攀龙附凤之事,他必是欢喜之极。但我看那林大小姐吗?”沉吟一下,似乎是想筹措一下措词。
裴立新冷笑道:“难道她看不上我?”
元龙笑道:“白日我看哪云捕头和林大小姐在一起,相处甚欢,只怕他二人?”
元虎接着说:“不错,不错,我看那丫头眉怀春意,显是对那捕头甚有情意!”
裴立新冷笑道:“一个小小的县城捕头,也想和我争女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眼中凶光一闪,“元龙,你们找个机会,去将他做了!”
元龙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公子,我们此行事关重大,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这等事,还是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裴立新怒道:“我怎等得到那时候,要是那家伙听到什么风声,带着我的美人跑了怎么办?”
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元龙,公子我可从没亏待过你,这一次要是办好了,我还有重谢!”
元鹰眼尖,一眼就瞄见竟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一伸手就接了过来,道:“好好,这事我们去办,公子放心,保那小子活不过三天!”
元龙摆摆头,道:“哪 好吧,元狼和元鹰,你们两人去办这事罢,要做的滴水不漏。”
元鹰不满地说:“一个小捕头,还值得我们两人去么?我一人就去搞定了!”
元龙瞪了他一眼:“你忘了罗胖子送来的情报了,岳珂极有可能是死在这人手中,小心驶得万年船。”
元鹰还想说什么,元狼插嘴道:“好了,四弟,到时我给你看风,让你一人动手还不行么!”
元龙转过身,对裴立新说:“公子,明天我们就秘密去罗胖子哪里,他是地头蛇,有些事还是要他才行。”裴立新点点头,道:“正是。”二人又低声的计较了一会儿,几人才散去。
连着几天去后院,飞扬都没有看到林钰,不由有些愁肠百结,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心里烦恼,脸上也就显现了出来,对什么事都有些恼火。
当班的马维明显发现了云头兴致不高,道:“云头,什么事不开心啊?唉,你不说我也知道!”
飞扬心里一跳:“你知道什么?”
马维道:“自从这帮人来了之后,这事就多了不少,他妈的,简直就拿我们是奴才一样,呼来喝去,这几天,我心里也烦得很,但愿这帮官老爷早点走。云头,待会儿,我请客,咱们去醉仙楼喝上几杯,怎么样?”
飞扬心里烦恼,也正想去发泄一下,“好啊,叫上林一枫他们几个。一齐去痛饮一场,我请客!”
“好啊!”马维高兴地道,“那今日一定要好好让云头出点血。”飞奔出去找林一枫、黄格生几个去了。
醉仙楼的二楼临街的位子上,几位捕头正自饮得痛快,“来,我们共敬云头一杯!”黄格生粗大的嗓门叫道,几个捕头一起站了起来,已有几分醉意的云飞扬站了起来,“多谢,多谢,共饮,共饮!”
一杯下肚,众人纷纷落座,黄格生又道:“云头,你的武功呢,我们都是佩服不已,只是不知云头师从何人啊?不知是哪位高人竟能培养出云头这样的少年才俊!”
“是啊是啊!”几人深有同感。虽说同事已有一年了,但飞扬对自己的师承一直讳莫如深,每当问起,都是支支吾吾。倒不是不想说,而是无从说起,难不成说自己不知道师父的名字,连师父的样子都没看过,估计没人相信。自己现在用的武功却是死鬼岳珂的,更是说不得了。
“嘿嘿!”飞扬干笑几声,“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大叫道:“不可说,那就要罚酒,罚酒!”众人都是在道上混得,当然知道有些门派的规纪,当下也不再追问,只是一个劲地要罚酒。
又是几杯下肚,飞扬已是有了八成醉意,一拍桌子,叫道:“今日我喝得最多,你们喝得少,来,马维,你给我打通关,一个个敬过来,谁也不可放过了!”手指头一个个点过去:“然后是你、你、你!”
众人又都是轰然叫好。
到酒席结束的时候,已是二更天了。“来,结帐!”飞扬大叫。
掌柜的笑着走过来,“云总捕难得到我醉仙楼来,难不成还要云总捕破费么?这一顿,我醉仙楼请了!”
已是脚步不稳得飞扬斜睨了掌柜的一眼,“嗯?”
马维等巴不得老板如是说,推着飞扬一边往下走,一边道:“多谢老板,以后有什么事就去找我们云头!有了云头护着,包你在梅县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看着一帮人歪歪扭扭的走下去,老板苦笑道:“我敢收你们的钱么?除非我不想在梅县做生意了。”摇摇头,招呼着伙计收拾残局。
分手之后的飞扬独自一人东倒西歪的向城东走去,街上冷风一吹,酒意不由醒了几分,心下一凛,“别这个样子回去,要是让爹娘看见,只怕不好!还是在街上多转一下,待酒完全醒了再转回去。”
心里计较已定的飞扬就这样在街上转了起来。
三更的梆子敲了起来,飞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四下一望,飞一般的奔进了一条巷子,嘴一张,哇的一声,大吐特吐起来。
吐完了直起腰,飞扬这才觉得轻松了些。心想这酒可真不是好东西,要是林钰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那是铁定不会再理自己了。正自自怨自艾,忽地一阵衣襟带风的声音传入耳中,
眼光闪处,一个黑衣蒙面人拦在了巷子口,“好小子,原来在这里快活,倒教爷爷好找!”
飞扬心里一凛,这人是冲自己来的。“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来,这可是你自找的。”话音未落,两根黑沉沉的东西已是拦腰扫来,
脚下用劲,飞扬向后飘去,堪堪躲过一击,手在腰间一抹,已是将刀拔在手中,黑衣人嘿的一声,双手挥舞,已是又攻了上来。这时飞扬才发现对方使得竟是一对虎头钩。
对方武功之高,出乎飞扬意料之外,比之上次的岳珂和那个神秘的采花贼可强多了,喝多了酒的飞扬此时十成功夫使不出五成,闪电刀倒变成了慢刀,凌云渡也差不多成了凌草渡,只见两道乌光缠绕着飞扬转来转去,钩腹斩腿,砍头抹脖,将飞扬打得手忙脚乱,不多时,身上已添了数道伤痕。
心里大急的飞扬无法可施,只能步步倒退,忽的背上一紧,已是靠上了一堵墙,后面竟是一条死胡同,心里不由一凉。
又一个黑衣人在巷子口转了出来,“老四,快点。”声音有些不耐烦,显是对第一个黑衣人拖了这么久大为不满。
“就好!”第一个黑衣人轻啸一声,一对虎头钩一搭,架成一个十字,呼啸一声,电射过来。飞扬此时已是面临绝境,退无可退,只能大吼一声,一刀猛地劈了出去,虽然心知这一下挡不住对手,却也是聊胜于无。
就在这生死当口,一道热流忽地从飞扬脑门百会穴上如同激流般的飞窜而下,经风府,天池,章门一窜而下,从涌泉返回,飞快的散入四肢百骸,庞大的力量将飞扬的酒意一扫而空,飞扬大喜,这不正是那练无可练的混元神功吗?难道这紧要关头自己竟然突破了第一重。大喜之下,浑浑厚的内力已是潮水般地注入到腰刀中。
刀钩相碰,一声闷响,出乎巷子口观战的那人意外,第一个黑衣人被震得倒飞回来,“你搞什么鬼?”
一语未落,飞扬已是如影随形般跟了上来,刀光霍霍,如同电闪雷鸣般向黑衣人劈去,这下情势忽然逆转,轮到飞扬将黑衣人打得节节倒退,观战的另一名黑衣人大奇,这小子武功怎地忽然高了一个档次,猛地觉得脸上溅了些什么东西,伸手一摸,滑腻腻的,经验丰富的他立马知道这是血。细看之下,不由脸色大变,一伸手,一对短叉出现在手中,旋即加入了战团。原来第一名黑衣人在这短短的瞬间里身上竟已到处都是伤痕,正在苦苦的支撑着飞扬闪电般的进攻。
飞扬此时浑身都是力量,单刀使开,如风车一般将对面二人逼得不住倒退,第二个黑衣人掂量了一下形式,再拖上片刻,只怕同伴先要失血过多而亡。当下猛地连攻数招,将飞扬的攻势稍许遏制了一下,大叫一声,“风紧,扯呼!”二人如飞般逃了出去。
身后的飞扬心里又惊又喜,又是充满疑惑,这二人武功高强,配合密切,但怎地和自己结了仇呢?莫不成是先前那黑衣采花贼的同伴?同伴在自己手中吃了亏,特地来找回场子。不管怎么说,自己今日算是在鬼门关中打了转回来了,心里不由感激起那神秘的师父来:多谢师父了,但愿你那混蛋神功以后不要再在我要完蛋的时候才出来,早点让我练纪不是更好么?
摸摸头上的冷汗,忽地觉得浑身都疼痛了起来,这才发现身上被那该死的神秘人划伤几处,不由又咒骂起来,这个样子,怎能回去,算了,还是去衙门厢房过一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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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十章
(起8H点8H中8H文8H网更新时间:2006-3-23 18:39:00 本章字数:46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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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县在平静中悄悄的又过了一月,让梅县府衙一众人员奇怪地是,往年来考察官员功过的吏部官员们总是在梅县呆不了几天,就大包小裹的打道回府,今年这一批倒是奇怪的很,竟是像要在梅县安心住下来一般,丝毫没有走的意思,林府尊也是不以为忤,每日只是吩咐下边好吃好喝的供着,对这些人的行踪也是不闻不问。
相比其它人不同的是,飞扬对这些官场规纪是一窍不通,倒也不觉得奇怪,他心里好奇的是这些人对他好似有深仇大恨似的,每次看到他都怒目相视,恨不得一口吃了他,不过沉浸在喜悦中的飞扬丝毫也没有在意这个。自从那晚遇袭,他的混元神功莫名其妙的突破了第一重之后,飞扬只觉得内力比以前充沛多了,看来师父所说的每练成一重,内力便激增一倍的话倒是确有其事。自从这以后,混元神功在运行时,也再没有先前的诲涩之感,在身体内流通如意,现在的飞扬如果仔细的打量,就会发现他的脸上如同细细的蒙上了一层白光,显得比以前白净多了。
虽然每日仍然见不到林钰,但沉浸在武学之中的飞扬也稍微的减轻了一些思念之情,每日一有空闲,就悄悄的琢磨着第一招大罗周天剑法,这一门剑法如同混元神功一样,练起来也是稀奇古怪,每每上一个变化是运劲直刺,下一个变化却要求逆运内力,这个变化尚未用完,忽地又要将劲力分散成数十个点,一招中竟然含了数十个变化,内力的运用时顺时逆,时而集中时而分散,将飞扬折磨的苦不堪言。第一次练习时,劲力的变化在顺逆之中不能运转如意,只将飞扬呛得大声咳嗽,憋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熟悉了劲力的变化,正自沾沾自喜,却不料逆运内力时,那只纯钢打制的宝剑竟忽的弯了个孤形,直刺飞扬右胸,大骇之下的飞扬虽然立时变劲换招,但右胸的衣服却仍然被刺了一个大洞,一柄上好的宝剑也承受不住飞扬劲力的忽变,啪的一声折为两断。
苦笑着的飞扬看看手中的断剑,又瞄瞄胸前的破洞,忍不住又一次的破口大骂起这混蛋之极的神功来。
梅县的驿馆内,裴立新这一个月来也是愤怒之极,自从上次偷鸡不着蚀把米之后,他的这股邪火却从未消退过,吃了大亏的元鹰被悄悄地送到了罗胖子那里养伤,再也露不得面。而元龙极力拉住了暴跳如雷的裴立新,制止了他准备拉出大队人马去与飞扬厮杀的念头。元龙与裴立新不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一行人来此的任务,要是因为这等争风吃醋之事误了大事,裴立新或许可以仗着自己的家世侥幸逃脱,但只怕自己几兄弟会死得很难看。一想起上面那人的残酷手段,元龙就不由自主的打心眼里冒出一股寒气,是以虽然自家兄弟吃了大亏,却也只能暂时隐忍不发,有的是时间来收拾之小子。而且通过这一次的直面交锋,元龙也不得不考虑对方的身手,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这样的对手是没有必要招惹的,否则节外生枝,误了大事可就大大不妙。
吃了哑巴亏的裴立新愤怒了一个月,今日终于喜笑颜开,这缘于京城家中赶来的一个人给他带来了喜讯。
“快,快,裴富,我爹娘怎么说?”对方还没喘过气来,裴立新已是一迭声地问道。
这裴富是裴家的大管家,年约四十许,削瘦的身材配上一对看起来深不见底的眼睛,一见之下就可以看出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看着裴立新急不可待的神色,裴富道:“老爷不太高兴,说大公子您不务正业。。。。。”说着说着裴富脸露难色,显是裴远达还有些话他不便出口。
裴立新不满地说:“哼,这老家伙眼中又什么时候有过我了,他眼中只有二弟!我怎么不务正业呢? 我这是在为我裴家传宗接代的大事着想。”嘴中骂骂咧咧,丝毫不顾长幼之序。
裴富脸露尴尬之色,接着说:“但老夫人一听可高兴坏了,说。。。说。。。。!”裴富又说不下去了。
“快说,我娘说什么?”裴立新不客气地喝问。
“老夫人说,”裴富喝口茶,干笑了两声,接着道:“说大公子你终于成人了,要成家立业呢!高兴得不得了。”
“是吗?”裴立新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还是我娘疼我啊!”
“所以呢,老夫人命我带了骋礼来为公子说媒。夫人还说,公子可以在这里先与那林姑娘圆房,回京之后了再为公子操办婚礼也可。夫人可是急着抱上孙子呢!”
裴立新不由大笑起来,“知我者,母亲大人也。”
林钰这些天来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何故,父母亲坚决不许自己再出绣楼的大门,门前几个家人牢牢的守着门口,几次问母亲,母亲总是支吾着不肯说出详情,一肚子疑问的林钰如同被关在笼中的一只金丝雀,满心焦急却又无法可施。
一阵咚咚的上楼梯的声音传来,一听这阵势,就知是铃铛那个疯丫头。
“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铃铛,你老是这么疯疯癫癫的,小心父亲大人看到了,又有你的好看!”林钰皱着眉头。
“小姐,真得不好了。”铃铛一脸惶急。“哪个裴大人差人来向小姐提亲,现在正在大厅和老爷夫人说话哪!”深悉林钰心事的铃铛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霍的一下站起来,林钰声音颤抖地问:“你说什么?”
铃铛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爹娘怎么说?”林钰脸色煞白,问道。
“夫人满脸愁容,但我看老爷像是蛮欢喜的。”
林钰只觉得天旋地转,难怪这多天以来不许自己下楼,身体一阵摇晃,登时软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啊!”绣楼内响起铃铛惊慌的声音。
对此一无所知的云飞扬此时却正和马维,黄格生等人一起在醉仙楼内小饮。随着年关将近,梅县的武林人物却反常的多了起来,这不得不让梅县的一干捕头们紧张起来。马上就要过年了,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醉仙楼中的生意这几天也格外的好了起来,众多外地人的涌来乐得醉仙楼的掌柜笑得合不拢嘴,这些武林人物个个出手大方,几天功夫,竟抵得当上醉仙楼平日一个月的收益。
“云头,在我们西边的那一桌是兰州府鼎鼎大名的铁剑门的人。那个老头手中的剑看来很是沉重,该不会是铁剑门的掌门莫启贵吧!”黄格生声音沉重地说。
“东边靠近楼梯的是黄山派的。这黄山派一向是有家有业,富有的很,怎么也跑到这千里之遥的梅县来了!”马维也是惊奇万分。
云飞扬对这些江湖门派所知不多,听二人如此一说,不由闪眼去打量了一下对方。果不其然,西边那一桌上一个老头手边的剑显得与一般人很不一样,剑声奇宽,却又比寻常的青锋剑短了三分,身边的三个年青人的武器也是一般无二。先前听到老头的剑搁到桌上的那咯的一声,果是沉重无比。
东边一桌的三人却是身着锦袍,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家置办得起的。特别是一个女子披在肩上的那一条狐裘,更是价值不菲。心里估算了一下这狐裘的价值,飞扬不由想道:单是这条狐裘,起嘛就能让以前的他们一家过上一年。
猎人出身的飞扬只顾着评价着对方的穿着的价值,却忽略了自己如此长时间的盯着一个女子是否礼貌,果不其然,不到片刻功夫,东边桌上的女子已是满脸怒意,女子左首的一青年男子更是冷哼一声,站了起来。猛地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飞扬不由一阵惭愧,转过头去,不好意思的泯了一口酒。
女子右手的中年男子一把将怒气冲天的青年人按了下去,低声说:“明儿,不要生事,此处已隔神剑山庄不远,可不要失了礼数。何况对方又是官差,这等人沾惹了最是麻烦。”
声音虽低,但此时的云飞扬又是何等武功,自是听得一清而楚,一听到神剑山庄四个字,耳朵就不由得竖了起来。
只听得那明儿恨恨地说:“要不是此行来是给神剑山庄庄主拜贺六十大寿,凭着这鸟官差对小敏儿如此无礼,我非要挖下他的眼珠不可!”
飞扬听得对方是来给神剑山庄庄主贺寿,已是气得牙痒痒,那庄主虽然没有见过,但那雷啸天如此模样,将此类比,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听得最后几句,更是勃然大怒,我不过看了一会儿那女子,又没有啃掉她一块肉,居然要挖掉我的眼睛,如此强横霸道,太也无理。
当下将酒杯重重一搁,冷声道:“难怪最近我梅县牛鬼蛇神忽然多了起来,原来是那捞什么子的庄主过寿,这些人在我梅县遵规守纪就好,否则一体抓到大牢中,让他们尝尝王法的厉害!”
一语既出,楼内顿时鸦雀无声,马维和黄格生也是哑口无言,这等对神剑山庄无礼的话,对于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的人来说,那是打死他们也说不出来的,眼见自己的云头不知深浅地说出来,都是骇然变色,看着楼内的局面,二人都是暗自将手放在刀柄处,一待事情不对,就要先发制人。
西首铁剑门的几人也是勃然变色,一人霍地站了起来,却被那老人一把又按了回去,坐在桌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那明儿大怒,一张俊脸可怕的扭曲起来,猛地站了起来,大步向飞扬三人所坐的桌子走了过来,这一下连那中年人也没有阻止。
“这位朋友,请你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飞扬端起一杯酒,懒洋洋的说:“首先,请称呼我为云总捕头,其次,我说过的话,从不收回!”
飞扬惫懒的神态彻底地激怒了对方,刷的一声,长剑出鞘,怒喝道:“狗官,你要是不收回刚才的话,休怪我罗明心狠手辣!”
飞扬一扬脖子,道:“本官身为本县总捕头,不知见过多少强凶霸道之人,却不曾见过你这等模样的,怎么,想当街杀官么!”边说,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气昏了头的罗明长剑一振,向飞扬右肩激刺而来,心想,让你这个狗官尝尝厉害。马维和黄格生一见剑的去势,不由同声惊呼,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这个叫罗明的年轻人虽然此时气得头昏脑涨,但这一出手,招式却是异常严谨,颇具大家风范,二人一看便知此人武功远远高过自己。
端着酒杯的飞扬身子在间不容发的时间内身子一侧,让过剑锋,冷冰冰的长剑自飞扬胸前一掠而过,马维二人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呼。连铁剑门的几人和黄山派的两人也是大感惊讶,不约而同的咦了一声。
看着胸前的剑锋,飞扬讥笑道:“差一点。”
罗明大怒,长剑上青光闪烁,当胸横削过来。飞扬冷笑一声,手中酒杯迎前,叮的一声,和长剑一碰,罗明的那柄长剑居然当的一声,被振了回去,这一手一露,不仅是马维二人,酒楼上的众人都是一声惊呼,同时站了起来。要知道这酒杯乃是瓷制,和精钢剑一碰,居然毫发无损,显然飞扬的武功比之这罗明是高得太多了。
黄山派的那中年人沉声道:“明儿回来,你不是此人对手!”罗明这一招一出,眼见对方竟以一个瓷杯接了下来,哪还不知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官差功夫想差甚远,回头瞄了一眼同席的女子,竟是牙一咬,揉身向前,长剑挥处,剑光霍霍,抢攻了起来。
飞扬本想让此人知难而退,没想这罗明不知好歹,招招净向自己要害攻来,冷笑一声,整个身子连同座下的椅子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双指连弹,每一次都正好弹在剑脊上,自己却是越升越高,啪的一声,已是稳稳的落在桌子上,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手里却仍然端着那杯酒,正好此时哪罗明一剑当胸穿来,飞扬左手两指一伸,卟得一声闷响,罗明的长剑已死死的被夹在两指之间,反手一拗,当的一声,已是将这柄百练宝剑从中拗断,跟着左手急进,手中的断剑一下击在罗明的肩井穴上,罗明闷哼一声,手中半截剑脱手坠地,人也紧跟着委顿在地上。酒楼众人一时目瞪口呆。
那敏姑娘惊呼一声,抢上前来,将罗明连拖带拉的抢了回去,飞扬冷哼一声,却也并不阻止。
眼见着那黄山派的中年人面色沉重,一步一步走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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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十一章
(起9P点9P中9P文9P网更新时间:2006-3-25 14:17:00 本章字数:3325)
中年人一步一步向云飞扬走了过去,酒楼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眼睛都注视着飞扬,铁剑门掌门莫心贵此时心中惊讶万分,这黄山派以剑成名,自成一家,在中原合肥府威名赫赫,就是在江湖上声势也丝毫一亚于自己铁剑门,这罗明更是黄山第三代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不想在这小小的梅县一个捕头轻而易举的在举手投足之间就打败了他。这捕头武功如此之高,在江湖上却是籍籍无名,看来江湖之中,真是藏龙卧虎啊!莫心贵感概地想。
“黄山罗勇,请教大侠高招!”中年人横剑当胸,沉声道。
飞扬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却不答话。马维站起身道:“怎么,阁下几人当真要造反不成,我家总捕已是手下留情了,阁下要是再不识进退,我等可就要拿人了!”一抖腰间的铁链,哗哗作响的声音似乎在提示着对方注意自己的身份。
罗勇本自称呼飞扬为大侠,就是想撇清对方和官府的关系,而以江湖人的身份一较高下,这样就算有什么伤亡,也只是江湖人自己的事,而和官府无关,眼见得对方这个年轻的捕头理也不理自己,另一人却摆起了官架子,不由叹了一口气,他不想和官府为敌,黄山派有家有业,要是被这些当差的诬上一个反贼的罪名,可就得不偿失了。当下也不再多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了!”一转身,一掌拍在罗明的肩头,道:“我们走!”本来委顿在地的罗明应声而起,狠狠的转头看了飞扬一眼,在那个敏姑娘的搀扶下,紧跟着罗勇走出了醉仙居的大门。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飞扬眯起了双眼,若有所思。
而此时,在醉仙楼的一个角落里,也有一个人若有所思的盯着飞扬的背影。
随着年关一天天逼近,经过梅县的武林人物一天天多了起来,虽然说已经知道这些人基本都是去神剑山庄拜寿的,但这些江湖人物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哪个不是喜欢红刀进白刀子出的主儿,还是小心些为好。云飞扬将手中所有的人手都撒了出去,力求不要出乱子。
而在梅县城西一栋大宅子中,此刻却是充满了神密气息。本来是主人的罗育新正碘着大肚子,恭恭敬敬的站在大厅里的近门处,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宽敞的大厅里,一袭挂在大厅中的轻纱遮住了内中坐在主位上的人,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大厅两侧,两排几张太师椅上,几个坐着的人也是腰背挺直,显是对帐内之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们的人可安排妥当了?”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缓缓问道。
“回主上,已全然安排妥当,没有泄出一丝儿的风声!”罗育新走上两步,垂着头道。
“嗯,很好,这两年你在这儿干得不错,待此次事毕,你就可以回去了!”
罗育新不由大喜,这回去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不敢在帐内之人面前表现太过,他深深的垂下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些:“多谢主上!”
不再理会罗育新,帐内人转头向一个坐着的老人道:“慕容先生,此次行动,某家筹划了近十年功夫,实是不能有失,还烦请先生回头再将所有事宜仔细核查一便。”
坐在上首的一个紫袍老人躬身道:“请主上放心!”
“欧阳先生,此次以你部为主攻,吸引对方精锐,还望先生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帐内人又转向了左首的第一个老人。
“主上放心,我天鹰堡和对方的恩怨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此次正好有一个了断!”
帐内人满意的点点头。
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帐内人忽然道:“方老先生,那关老三可是你的门下?”
坐在右首第二位的红袍老人点头道:“不错。是我门下第三代弟子中还算不错的一个,一向以来办事倒也未出什么差错。”
帐内人哼了一声,道:“听闻此人在公干途中还不忘去采花问柳,真是闲得紧啊!”
红袍人脸色一变:“真有此事?”
帐内人冷冷道:“罗育新!”
罗育新此时满身都是冷汗,此事只有他和那关老三以及和关老三动手的那个捕快知晓,不知怎的主上怎么知道了,自己瞒下此事,本也是顾着红袍人的面子,这下再也顾不得,当下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红袍人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忽地怒吼一声:“够了,将这小畜生给我叫来!”罗育新转头看了帐内人一眼,见其微点一下头,当下转身,以与其身材极不相称的速度冲了出去。不多时,关老三已是出现在大厅中,看到红袍人铁青的脸和罗育新大汗滚滚的胖脸,关老三顿时明白不好,卟通一声跪倒在红袍人面前:“祖师,徒孙知错了,求祖师饶过这一次,下回再也不敢了!”
红袍人斜睨了帐内人一眼,见对方似乎没有看见,自顾自的饮着茶,脸色不由又是一变,厉声对关老三道:“你还想有下一次!”
手一抬,手掌在一瞬间竟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变得通红,关老三惨叫一声:“祖师爷饶命啊!”红袍人狞笑一声,一掌印了下去。一声闷响,关老三的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烂西瓜,脑浆迸裂,横死当场。在座数人一个个不动声色,只余下红袍人呼呼的喘气声和罗育新脑门上的汗一滴滴掉在地上的声音。
半晌,帐内人才道:“关老先生,各人门下弟子总是有一些不识大体之人,先生又何必动气呢?”
红袍人站起来拱手道:“在下管教不严,有辱门风,实在惭愧!”
帐内人笑道:“关老先生不必如此。不过梅县这个捕头倒是有些意思,想不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竟然也有如此好手!”眼光无意间瞄了一眼罗育新。
罗育新如遭雷轰,卟的一声跪倒在地,道:“不敢期瞒主上,这捕头名叫云飞扬,他不仅击败了关老三,而且在一月之前,将元家兄弟中的老三元狼和老四元鹰打得大败亏输,险些就命丧在他之手!”当下一五一十将经过说了出来。
这一下众人都是有些意外,关老三倒也罢下,这元家兄弟的武功众人都是知道的,两人联手竟然还打不过,倒是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帐内人沉吟片刻,道:“裴立新不过是一跳梁小丑,要不是看在他父亲和兄弟面子上,在此时刻做出此等事,我立时就取了他性命。不过眼下他兄弟手握重兵,正是我极力拉扰的对象,倒是不好下手了。就暂时饶他一命好了。罗育新,你听好了,这云飞扬你好好去查查,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倒是一个可造之才,年纪轻轻,就能击败元家兄弟联手,真是不简单呢!”语气中颇有嘉许之意。厅内众人都是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轻轻拍了拍手,帐内人道:“好了,各位,三天之后,大局已定,那时再与各位把酒联欢,但在这几天之内,还要烦各位多多用心了。”
厅内所有人一齐站了起来,齐声道:“主上放心!”
裴立新这几日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上所负的神秘任务已圆满完成,此时正是一身轻松,而那林府尊林德海更是在裴富去求亲时一口便答应了这门亲事,想来也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县能攀上自己这棵大树,那还有求之不得的,当下便喜滋滋的前去府衙,直奔后院,想去见那美人一面,一想起林钰那吹弹得破的粉脸,裴立新便不由骨头都酥了。
不料事情大出意外,得到林府尊默许的裴立新在林钰的绣房外,得到的竟是一声:“滚!”
大为扫兴的裴立新恨不得一掌便打破了那薄薄的绣房大门,举起手掌踌躇半晌,终于没有打下去,心想要是真惹怒了美人,气坏了她的身子,岂不是大大不美。
怏怏回到住处,不由得又将一肚皮的火发在了下人身上。裴富大为奇怪:这少主人心愿得偿,怎的却如此肝火旺盛?奇怪的眼神转向元家四兄弟,元龙苦笑一声,将这其中的曲折一一分说明白。裴富沉吟片刻,笑道:“公子何须为此事烦心,咱们暗的不行,就来明的!”
裴立新奇道:“明的?”
裴富阴笑着说:“这云飞扬对林府尊可说是非常相信的,咱们不妨如此如此!”当下低声说出一翻话来,裴立新听完双眼放光,拍着裴富的肩说:“好,好,裴富,不枉公子疼你一场,这要是大事成了,公子重重有赏!”裴富谄笑道:“这是小人应尽的本分!”两人大笑起来,元家四兄弟不由一阵恶寒,这四人虽说是凶名远扬,但讲究的是刀子对刀子,拳头碰拳头,这等阴谋暗算,打破他们的脑袋也是想不出来的,几人不由不心里佩服,甘拜下风。
这天深夜,就在飞扬还在街上顶着寒风辛苦巡逻的时候,几条淡淡的黑影掠入了城东飞扬那栋独家小院,看家的大黄刚来及呜咽一声,就被一人闪电般斥来,一掌击在顶上,哼也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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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十二章
(起5G点5G中5G文5G网更新时间:2006-3-26 15:40:00 本章字数:4606)
本来阴沉沉的腊月天突然变了脸,竟然是艳光高照,久违了的太阳施施然的从厚厚的云层中钻了出来,将几抹光线投到了府衙的厢房的窗户上,巡逻了大半夜的飞扬伸个懒腰,睁开双眼,刚来及将脸胡乱洗了几把,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音,飞扬眉头一皱,打开房门,不由大奇,只见林府尊、裴立新等人在一群人的簇捅下,正向着厢房走来,跟在他们身后的马维、黄格生等脸色奇怪之极,裴立新等一众人却是得意洋洋。
“林大人,这么早就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飞扬一边将众人让进屋里,一边问道。
脸色严峻的林府尊坐了下来,凝视着飞扬半晌,才道:“飞扬,自从你来到这梅县,我待你如何?”
飞扬不知何意,拱手道:“大人对我恩重如山,如不是大人,我如今还是武夷山中一猎户呢!”
林府尊一拍桌子,“既然如此,你为何做出这等事来?”
飞扬不明所以,问道:“我做了何事?”
林府尊大怒:“你还不承认吗?”
黄格生插嘴道:“府尊,此事须得详查,不能听风就是雨啊!”
裴立新喝斥道:“住嘴,这里那有你说话的地方!”黄格生脸色一变,看着对方身上的五品官服,喉咙格格几声,终于没有说出来。
林府尊抚抚脸上的长须,温和的说:“飞扬,我待你如同父子,你如此时老实说出库银在什么地方,以及还有哪些人,我可以担保你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飞扬奇道:“什么库银?”
裴立新阴笑着说:“林大人,看来此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只要去他家中一察,是非曲折自然一目了然!”
飞扬转向马维,“马维,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马维低下头,轻声说:“昨夜府衙银库被盗,有人密报说是。。。是云头你和几个蒙面盗贼下的手。”
飞扬一惊,旋即大笑起来:“是谁胡说八道来着?林大人,你看我是此等人么?”
林府尊尚未答话,裴立新抢着说:“嘿嘿,此人不断看见是你下的手,而且亲眼见你将贼赃搬进了你家!”
飞扬不怒反笑:“一派胡言!”
“是否胡言,去你家一搜便知!”裴立新阴笑着。
林府尊一脸的悲悯之色:“飞扬,你此时说出,我还能保你,要是当直在你家查出赃物,可谁都救不得你了。”
飞扬哈哈大笑:“林大人放心,我云飞扬行得正,坐得直,哪怕贼子胡言乱语!”边说目光边瞄向裴立新,裴立新嘿嘿笑着不言声。看着对方沉着的目光,飞扬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面对着一涌而入的官差,看着对方满屋子乱翻乱抄,云老汉老俩口傻了眼,一迭声的问飞扬,飞扬安抚着老人说:“没事,爹,娘,有人诬陷孩儿偷盗官银,待他们一查,自可真相大白!”二老不由大惊失色。
轰的一声惊呼,屋内众人都立时抢了出去,直听到有人大叫道:“找着了,找着了!”不多时,几个衙役已是两人一个,抬了几个箱子进来,打开一看,众人又不由惊呼一声,白花花的银子装满了一个个箱子。
飞扬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官银怎会莫名其妙的跑到自己屋中来了。
林府尊大怒道:“云飞扬,枉我对你如此信任,你却做出此等事来,你还有何话可说!来人,拿下!”
一众捕快面面相嘘,你看我,我看你,却无人动手。
林府尊大怒,“你们聋了吗?黄格生!”
黄格生叹口气,走到飞扬跟前,“云头,得罪了!”两手一抖,将锁链套在飞扬脖子上,跟着喀的一声,双手也被锁了上来。
铁链加身的飞扬似乎清醒了些,大叫道:“林大人,这不是我做的,有人陷害我!”
林府尊怒道:“都到了此时,你还是如此嘴硬,有什么话留到大堂再说吧!”
裴立新阴笑着说:“此人武功甚好,可别让他溜了!”一语未必,身后的元龙身形一闪,已是到了飞扬跟前,单掌一扬,一掌印在飞扬丹田之上。哇的一声,飞扬猝不及防,一口鲜血喷将出来,顿时委顿在地。“只要废了他的武功,他还能作什么怪?”元龙狞笑着说。众捕快目瞪口呆。
林府尊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但却转瞬即逝,令道:“带走,先给我打入大牢之中!”
众人抬着库银,拖着晕死的飞扬,向府衙而去,身后留下了云老汉老俩口撕心裂肺的哭声。
裴立新狡计得逞,不由意气飞扬,满脸春风,心里想着的却是这下断了那林钰的念想,只怕只得死心和跟着自己了。一想到千娇百媚的美人在自己怀中辗转呻吟,不由眉开眼笑。但他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着,飞扬武功别具一格,所练内劲与常人贮存于丹田不同,却是散入四肢百骸,所以丹田虽受了元龙重重一击,受伤极重,却是性命无碍,更惶论废掉他的武功了。
而此时的府衙后院绣楼上,林夫人面对着哭得泪人一般的林钰,劝说道:“钰儿啊,这就是女人的命啊,你父亲心意已决,三天后就要为你和那裴公子举行婚礼!”
林钰哭道:“女儿就是死,也不会嫁与那人!”
林夫人叹道:“女儿啊,胳膊怎么扭得过大腿啊,那裴公子也算一表人才,家世渊源,你嫁过去也不算辱没了你。”
“不错!裴公子自己已是五品官员,父亲是吏部尚书,官居一品,他二弟更是手握重兵,为国镇守西域,你嫁过去,那是安享荣华富贵!你还哭哭不啼,真是枉费了父母的一翻苦心。”随着话声,林府尊已是走了上来。
“打死我也不嫁!”林钰痛哭失声。
“哼,那由得你吗?我看你是心中挂念那云飞扬吧!”林府尊冷冷地说。
林钰一下子跪倒在父亲跟前:“爹,我和云大哥情投意合,请爹成全了我们吧!”
林府尊袍袖一拂,将林钰扫倒在地,转身向下走去,边冷冷地说:“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云飞扬贼胆包天,胆敢偷盗库银,已被为父拿下,废除武功,投入大牢之中,已是没几天活头了。”
如同晴天辟雳,林钰一下子瘫倒在地,喃喃道:“父亲,你好狠的心哪!”一语未必,已是昏倒在地,不省人事。看着女儿煞白的脸孔,林府尊稍微犹豫了一下,一跺脚,狠起心肠走下了楼去。
武夷山的神剑山庄,这些天是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不仅是要过年了,而且大年三十也正是庄主霍震廷的五十大寿,这几日中,前来到贺的各路武林人物络绎不绝,神剑山庄早已腾出大量的房间供这些客人居住,一时之间,往日安静详和的神剑山庄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人来人往。
二庄主雷啸天也是满脸喜气,不住的与相识的旧朋好友打拱问好。大厅中,一身青衣的大庄主霍震廷正安详的坐在居中的太师椅上,与一些客人说着闲话。名震天下的霍震廷此时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居家老翁,那有丝毫天下第一的霸气,一张清瞿的脸上,三络长须梳理的一丝不苟,不时有武林中的后起之秀前来拜见这名震天下的传奇人物,看着一张张兴奋的年轻面孔,霍震廷不时温言鼓励几句,看着一个个兴奋的年轻人满意而去,霍震廷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看到这些年轻人,这才发现我们真是是老了!”
坐在厅中的铁剑门掌门莫心贵笑道:“霍庄主说笑了,你正当壮年,正是干一翻大事的时候,倒是我老头子,倒是老了!”
一时厅中欢声笑语,众人言谈甚欢。
大年三十终于在一阵阵的鞭炮声中来到了,处处欢声笑语,劳累了一年的人们终于可以全身放松的休息几天,辞旧迎新的鞭炮声处处响起,响遍了全城,也震醒了身处大牢中的飞扬,习惯性的伸伸懒腰,一阵铁链的哗哗声提醒着飞扬此时此刻的身份。舒展着身子的飞扬躺倒在地上,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那成箱的库银怎么会飞到自己家中去了,一定是有人陷害,但是谁呢?又是为了什么呢?还有那裴立新身后的汉子不是说要废掉自己的武功吗?怎得却又放过了自己。丹田之中虽然过了这几天,还是有些疼痛,但早已好得七七八八,全身真气流转浑圆如意,除了那混蛋之极的神功练到第二重的紧要关口之后,居然又不灵了,不过这一次居然是在脚底涌泉穴赖着不回来。本来以飞扬此时的武功,震断铁链破牢而出不是什么难事,但飞扬坚信林大人一定会查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所以飞扬倒是心安理得的躺在这牢中,权当放几天假吧,正好趁这段时间想一想那大罗周天神剑。
府衙中张灯结彩,处处透露出喜庆的气氛,今天不仅是大年三十,也是府尊小姐出嫁的好日子,府里忙得不可开交。
绣楼上,林夫人愁肠百结,看着一身素衣的女儿,无可奈何。
“娘,飞扬真得没救了么?”林钰一双眼圈红红的,轻声问道。
“偷盗官银那是死罪!”林夫人答道。
“娘,你相信云大哥是这样的人么?”
“这?”林夫人顿时语塞。
沉默半晌,林钰道:“娘,我想出城去城东的城隍庙一趟!”
林夫人摇头说:“孩子,你父亲说了,决不让你下楼半步,娘也是无可奈何啊!再说,那庙早已荒废了,你去哪里干什么?”
林钰道:“我去哪里为飞扬哥祈祷。”
林夫人道:“那更是不行!”
看着母亲,林钰坚定的说:“你们如想我出嫁,就必定要答应我!”
林夫人又惊又喜,“你愿意出嫁了?”
“除非答应我这一要求!”
“好,好,我这就去告诉你爹!”林夫人欢喜地向楼下走去,看着母亲的背影,林钰露出一丝苦笑。
一个时辰后,林钰在众多下人的簇捅下走进了城隍庙,林府尊虽然答应了女儿的要求,但却分派了大批人手随同前来,生怕任性的女儿逃婚而去。
门口,林钰回身道:“你们都在这儿等我吧!”
负责此行的一名捕快面露难色:“这?”
林钰苦笑道:“我一介弱女子,你们还怕我飞上天去了吗?”
捕快想想也是,道:“那好,小姐,我们就在外守候。”
林钰点点头,缓缓向内走去,铃铛紧随其后。“铃铛,你也不要进去了!”
“小姐?”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铃铛点点头,转身也走了出去。
缓缓走进庙门,林钰一步一步向内走去。
慢慢的跪倒在城隍菩萨面前,林钰的眼泪如同开了闸的小河,流淌下来。
随着林钰的声音,她与飞扬自相识到相知,点点滴滴的说了出来,不住流下的眼泪很快就将地上打湿了一大片。
“云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被人诬陷的!”
“云大哥,虽然我父亲想攀龙附凤,但我的心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自从在梅林你救了我之后,我就知道,我这辈子一定是你的了!”
“我父亲狠心要置你与死地,既然你死了,我又怎能独活。今日钰儿就来陪你了!”
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林钰又不禁痛哭起来。
缓缓站起来,艰难的爬上菩萨的宝坐,林钰解下束腰的衣带,用力一抛,已是搭在梁上,紧跟着又结上一个死结,转身四顾,林钰慢慢地吟道:“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猛的纵身,以头投环,顿时整个人在空中飘飘荡荡。
眼前视线渐渐模糊,林钰仿佛看见一张清秀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声悠悠的叹息在耳边响了起来:“可怜的孩子。”眼前一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门外苦候半晌的捕快终于觉得有什么不对了,不顾铃铛的阻拦,他猛地冲入庙内,不由大惊失色,房内的大梁上,一根白绫晃晃荡荡,林钰却是芳踪渺渺,不知去向。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捕快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
下一刻,府衙内乱成一团,无数的捕快冲出了府衙,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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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十三章
(起8G点8G中8G文8G网更新时间:2006-3-27 18:53:00 本章字数:4991)
大年夜在梅县的县城、乡村以及每一个有人烟的地方的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了终于来到了,大街小巷,无忧无虑的孩子们欢笑着,奔跑着,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脚印,稚嫩的声音在各处回荡,大数的男孩子们一手执着香火,一手攥着各式各样的炮仗,大笑着点燃后扔到雪地上,将地上炸出一个又一个的雪坑,女孩子们捂着耳朵,远远的躲着,却又忍不住偷偷地转过头,又惊又喜地看着炮仗爆炸时那一刹那间的芳华。
女人们在灶间忙活着,准备着各式各样的菜肴,男人们则忙着在门口贴上一个个威武的门神和喜气洋洋的春联,不时歪过头瞄一眼在不远处嬉戏的孩子,家境稍好一些的还在门 上挂上两个大红灯笼,整个县城一片喜气洋洋,忙碌了一年的人们终于有些闲暇来享受这难得的天伦之乐了。
梅县县衙内,却没有一丝儿的喜庆气氛,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很多,却一个个脸色严峻,一张张苦瓜脸上无不昭示着县衙里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县衙大堂内,林德海铁青着脸,不住地看着一拨拨的差役垂头丧气的回来,林钰竟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莫名其妙的消失在那小小的城隍庙中。随着最后一班外出搜寻的捕快回来,林夫人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林一枫瞄了一眼林夫人,小心地说:“大人,我们已外出五十里进行搜寻,但仍然是毫无影踪,小姐一介女流,身子柔弱,何况在那小庙上时,外面有那么多弟兄,小姐是断然不可能逃走的。依我看…..依我看…..”林一枫踌躇半晌,终于没有说出来。
林德海睁着血红的眼睛,一巴掌就抽在林一枫的脸上:“依你看又怎样,难道她能上天入地不成,去,给我搜,上天入地,也要将这个逆子给我找出来,找不到活的,死的也要带回来!”
林一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弯脸应声:“是”,大踏步的走出了大堂。
“是你逼死了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来,还我女儿来!”正在嚎哭的林夫人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竟然如同一只母狮子一般,扑到了林德海的身上,又撕又咬。冷不防的林德海林府尊竟然一下子被扑倒在一,转眼之间脸上就多了几条血痕。
“来人啦!”气急败坏的林德海一把将夫人推倒在地,“将这个泼妇给我拖回去!”
看着几个丫环仆妇将不住挣扎的林夫人向院架去,林德海沮丧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扶额,心里乱成一团。
女儿死或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下子得罪了权大势大的裴家,他们岂肯干休,本想依靠着女儿攀上一棵大树,没想到羊肉没吃到,反惹上一身腥,这可怎么向裴家交待呢?何况裴立新这公子哥现在就在梅县,正一门心思的想当上新郎官呢?
就在林德海焦头乱额的时候,梅县的大街上,一对老人手提着一个食盒,正相互扶持着向梅县的大牢行来。
武夷山中,清泠的雪光反射出一点点微弱的光线,密密的树林中,一行行诡异的穿着各式服色的夜行人正悄悄的向神剑山庄驰去,松软的雪地上,只留下一行行浅浅的脚印。整个林中寂静的让人窒息,一只小松鼠探头探脑地从树洞中惊奇地看着这些行人,悄悄地爬了出来,向不远处的一棵树枝溜去。牢牢抓着树枝的小爪子将一些积雪挠了下去,飘飘悠悠的落将下去。
树下,一个黑衣人猛地抬头,手一扬,一道暗光带着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正地将小松鼠钉在了树杆上,树枝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又一下子惊起了数只飞鸟,但几只飞鸟尚未来得及飞起,又是几道暗光闪过,刚刚起飞的几只鸟儿已是从空中直坠下来,不等他们接触到任何东西,一个黑影如同一阵轻风在空中掠过,当他落下地来的时候,手中捏着的赫然是那几只死去的鸟儿。
整个林中的小动物们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缩在窝里,一动也不动。
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神剑山庄已是遥遥在望。
“孩子,今儿个是大年夜,我和你妈做了一些菜,给你送来。”云老汉道。
抚摸着飞扬带着镣铐的手,云老汉老俩口不由老泪纵横,“早知如此,我们还不如在武夷山中砍柴打猎,日子虽然清苦,却也不会蒙此不白之冤。”云老汉后悔地道。
飞扬笑着说:“孩儿虽然蒙冤,但林大人一定会查出真相,还孩儿一个清白,何况府衙里的捕头们与孩儿一向交好,他们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孩儿就可以回家来侍奉爹娘了!”
“但愿如此吧!来,飞扬,快点吃吧,不然一会儿菜都凉了!”隔着栅栏,云老汉将提盒中的菜一样样递了进去。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飞扬惊讶地抬头一看,竟然是原来手下的捕头马维。
“马维,你不在家中过年,跑到这儿来干什么?”飞扬道。
马维看了飞扬一眼,闷闷地道:“我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在那里不是一样!”一语未完,转头对外道:“来人,给我将牢门打开!”
一名牢头应声而入,为难地道:“马捕头,这不大好吧!”
马维脸色一变,卷了卷袖子,在那个牢头面前晃晃,牢头一个哆嗦,马维的凶狠在梅县是出了名的,看看他那双有力的拳头,牢头一声不响,将牢门打了开来,心道:“就算有什么问题,也有你马捕头在前面顶着,我怕什么?”
马维一步跨了进去,转头又道:“去,给我弄一张桌子来。”
变戏法般从怀中掏出两壶酒,放在牢头刚刚弄进来的桌子上,云老汉忙将带来的菜肴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我进来都好几天了,倒是你马维第一个来看我!”飞扬端起酒杯,笑着说。
“云头不要怪他们,开始几天大家都被搞蒙了,再后来,又出了事,大家实在是抽不出空!”
马维仰头将一杯酒倒进了喉咙。
飞扬看出来马维有什么心事,两人闷闷地喝了几杯酒,飞扬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马维开口了。
“云头,你武功比我高,又是我的上司,但今日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蒙受此不白之冤吗?”
飞扬心头一震,双目直视马维。
马维摇摇头,接着说:“你先告诉我,你是否与林大小姐有情?”
飞扬没想到马维有此一问,脸不由一红,道:“是,但这与此事有何关系?”
“你可知道,此次来梅县的那个年轻的官员裴立新大人向林大小姐提亲一事。”
“你说什么?”飞扬一惊。
“不但提亲了,而且林大人也已经答应了他!就在今天成亲。”
喀的一声,飞扬手中的酒杯被其捏成粉碎,几缕鲜血顺着手心流了下来,云老汉老俩口今日才知道儿子的心上人竟是府衙的大小姐,也都惊呆了。
“这是真的?”飞扬咬牙切齿地问道。
又往口中倒入一杯酒,马维说道:“自然是真的,不过林大小姐宁死也不从,林大人倒也没有什么办法!”
轻轻地说了一口气,飞扬道:“我知道钰儿是决不会答应的!”
“所以你才有了今日之祸!”马维重重地将酒壶拍在桌上。
“你是说是裴立新那狗贼陷害我?”
“这还用说吗!”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向林大人禀明真相?”飞扬双眼蒙上一层怒意。
马维轻叹了一口气,“云头,此事如果没有林大人全力配合的话,能做得如此天意无缝吗?”
“你说什么?”飞扬不敢置信地看着马维,满脸震惊,“林大人一向对我有恩,怎会如此?”
“那裴家家大势大,裴立新父亲是当朝吏部尚书,官居一品,其弟是朝中在西域的重将,也是官居二品,能与裴家结成亲家,就意味着可以平步青云,你说林大人会怎样选择?偏生那林大小姐又钟情于你,你就成了林大人攀上高枝的障碍,你说,林大人会怎样对付你?”马维抓起酒壶,咕咕地将酒倒进嘴中。
“原来如此!”飞扬颓然坐倒在地,“钰儿怎么样了?”
马维眼色奇异,盯着飞扬道:“云头,我说了,你可挺住了!”
飞扬摆摆手,“你说吧!”
“林大小姐今日午间在城外城隍庙自缢而亡!”马维一字一顿地说。
飞扬心头大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伸手,抓住马维的胳脯,厉声道:“你说什么?”
飞扬有力的大手将马维的胳脯捏的格格作响,忍住肩上的剧痛,马维道:“我是说,林大小姐为了你,自缢而亡了!”
砰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飞扬仰天而倒,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马维和云老汉老俩口不由大惊,不约而同地扑了上来。
飞扬只觉得五内俱焚,体内气息不受控制在到处乱窜,裸露在外的皮肤下好像有一条条小虫子在里面钻来钻去,此去彼伏,身体也好像不在是自己的了,全身剧痛无比。
马维一看到如此形状,不由大叫一声,“不好,云头走火如魔了!”马维虽然没有练过内家功夫,但在江湖上混了多年,自是知道飞扬此时的状态正是内家高手走火入魔的症状。看着飞扬的脸越来越红,身体不住地在地上震动,不通内功的马维束手无策,急得团团乱转。云老汉老俩口更是连什么是走火入魔都不懂,徒劳地想按住儿子不住弹动的身体,但双手一接触到飞扬的身体,就被一股无形的气流震开。
正当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牢门砰的一声被打成粉碎,无数的烟尘当中,一张脸扭曲变形的裴立新打头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向与之形影不离的元家兄弟。
看到满脸杀气走进来的裴立新,马维机警地拦在了前面,“裴大人,你想干什么?”
裴立新怒吼一声:“滚开!”一双大手迎头向马维抓来,一向以进攻为防守的马维慑于对方的身份,不敢与对方对攻,只得伸臂格当,不想眼前一花,裴立新的大手在眼前消失,紧接着只觉得胸口一紧,已是腾云驾雾般从牢里摔了出去。
“螳臂挡车!”裴立新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地上的云飞扬。
元龙看着地上的云飞扬,心里大是奇怪,这小子当日就已被自己一掌震散了丹田气息,理应已成为废人,怎的现在状况倒像是练功走火如魔了?
“这小子有些奇怪,公子小心!”元龙提醒道。
可是此刻,裴立新正为煮熟的鸦子飞走,一个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这样香消玉殒,让自己美梦落空而恼火,哪里听得见元龙还在说什么。就是眼前这个人,这个山野村夫夺走了美人芳心,裴立新眼中冒着熊熊怒火,一脚向倒在地上的飞扬踢去。
当裴立新在晚上得到林钰自杀的消息的时候,一腔怒火的他就直奔大牢,准备杀了飞扬泄愤。
重重的一脚踢在了云飞的身上,他的身体被踢得凌空而起,砰的一声撞在墙上,血流满面。飞扬心下悲苦,虽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心里却清楚得很,裴立新等进来他都一清而楚,也知道对方必是为了来杀自己,但此时他万念俱灰,倒盼着对方真杀了自己,也好一了百了,在阴间去与钰儿长相厮守。
一脚将飞扬踢飞,裴立新毫不放松,猱身而上,双拳如同雨点般擂在飞扬身上,不到片刻,飞扬已是头破血流,全身上下倒处是伤,好在此时飞扬体内真气不受控制到处乱窜,裴立新每一拳下去,都受到了真气的阻碍,是以虽将飞扬打得头破血流,但却没有伤筋动骨,否则此时以裴立新全力出手的分量,而飞扬又无心挥功阻挡,早已是筋骨折。
云老汉眼见儿子遭此人毒打,浑身如同血人一般,不由眼角尽裂,大吼一声,合身向裴立新扑了过去。元龙四人笑嘻嘻地看着云老汉扑向裴立新,却并不加阻止,他们心知公子是恨极了对方,索性却让他好好出一口心头怒气,果不其然,裴立新转身一拳,重重地轰向扑过来的云老汉,一阵骨裂的可怕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牢房,云老汉倒飞出去,身子如同一条破麻袋一般软倒在地,七窍流血,眼见是不活了。云大娘哀号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奔过去,元狼大笑着说:“想过去啊,那就爬过去。”一脚踢在大娘的腿上,格格数声,大娘双腿尽折,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已心存死志的飞扬眼见爹爹惨死,母亲重伤,不由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浑身的真气一霎哪间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一时之间,每一个毛孔中都渗出血来,感觉浑身都澎涨起来,似乎全身马上就要爆炸开来,说不出的难受。正当此时,在飞扬脚心涌泉穴中盘踞多日的那股混元真气似乎感受到了危机,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从涌泉穴一涌而出,眨眼之间,这股强大的真力强行将飞扬身体内各处乱窜的真气强行吸了过来,形成一股浩浩荡荡的真气流,经过飞扬身体内的各处大穴,到达飞扬头顶百会,又飞快地倒流回来,散入四肢百骸。
啊的一声大叫,飞扬双手一振,锁住他双手的铁链已是应声而断,双脚一分,脚踝上的铁链也是格的一声,断为两截。
“公子小心!”元龙四人惊呼出声,同时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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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十四章
(起8E点8E中8E文8E网更新时间:2006-3-29 11:47:00 本章字数:3624)
元龙扑向裴立新,一把揪住对方的后衣领,将裴立新生生拉开, 间不容发地避开了飞扬手中铁链的横扫,元虎元狼元鹰三人拔出兵器,齐齐向飞扬攻去。赤红着双眼的飞扬满脸是血,面目狰狞,狂吼一声,对三人刺来的兵器不闪不避,手中的铁链呼的迎头向元狼击下,几乎在同一时间,三人的一对判官笔,一对虎头钩和一双分水峨眉刺击在了飞扬的身上,三对六件兵器一齐中的,三人都是大喜,不想刚刚入肉一寸,就好象遇到了极大的阻力,募地一滑,歪向一边,虽然伤处鲜血奔涌,却只是造成了皮外伤,就在此时,飞扬手中的铁链已是挟着吓人的风声打在了元狼的脑袋上,砰的一声,直将元狼的头打得粉碎,红的、白的脑浆溅得满地都是,几人身上也全都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沾满。
元虎元鹰哀号一声,挥动一对判官笔和分水峨眉刺猛扑上来。从没见过这等凄惨景象的裴立新目瞪口呆,虽然习得了一身武功,但以他的身份而言,却鲜有与人动手的机会,哪里看到过这种场面,不由得一时手酸脚软。
那边的博斗场面在一瞬间却又发生了变化,飞扬如同发了狂一般,根本不闪不避,大呼着招招抢攻,每一招都是与人同归于尽之势,与之相斗的元虎元鹰二人越打越是胆寒,面对着如此疯狂之人,穷凶极恶如同二人也是忙于应付,恐惧之下平时十成功夫倒使不出五成来。一个不小心,元虎又被飞扬以双峰贯耳之势将头颅砸得稀乱,虽然临死之前一对判官笔也插进了飞扬的身体,但却仍是入肉一寸就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元鹰心胆俱丧,再也顾不得兄弟之情,转身就向外逃出。与此同时,元龙也夹着裴立新向外逃去。
“贼子那里走!”飞扬挥舞着铁链,就要追将出去。
“云儿!”一声轻轻的呼喊,却如同响雷一般在飞扬的耳边响起,旋风般的转过身来,飞扬半跪在地,将母亲抱在怀中。
“娘,都是我害了你们!”飞扬大哭起来。
一双粗糙的手温柔的轻轻的抚过飞扬的脸庞,云大娘微笑着说:“孩子,这不关你的事,是命该如此啊!儿啊,爹娘都要去了!以后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飞扬大叫道:“不,我不让你们死!”将母亲靠在墙上,一把又将云老汉扶将起来,以掌抵在他的后背,真力源源不绝的输送了过去。云老汉早已冰冷的身体却毫无反响。
“孩子,你爹早已去了。你过来,娘有重要的话对你讲!”倚着墙,云大娘声音微弱。
放下爹的身体,飞扬淌着泪将母亲抱在怀中,“娘,你不要说了,等你好了,慢慢的说给我听!”
云大娘苦笑着说:“云儿,我活不了多少时间了,此刻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声音越来越小。飞扬掌心中一股真力输了过去,云大娘精神一振。飞扬却是心里酸苦,他明白此时母亲已完全靠自己的真气吊着一条命。
“孩子,你并不是我和你爹的亲生儿子!”
如同石破天惊,飞扬道:“娘,你在说什么呀?”飞扬以为母亲此时神智胡涂了。
“孩子,是真的。十八年前,也是一个大年夜,我和你父亲正在屋里吃着团年饭,听到了你的哭声,我们奔出屋去,就看到了你。那时你还很小,只有这么大!”云大娘努力地想将双手比划一下飞扬当时的个头,举到半途,终又无力的垂将下去。
“娘”,飞扬痛心疾首。
“你哭的声音真大,看到我们出来,你爹将你抱在怀中,你就不再哭了,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我们,竟然笑了起来。当时我和你爹成婚多年,却是膝下无儿无女,当时真是喜从天降,平空就得了这么个健壮的小子,当时我和你爹还跪在地上,感谢菩萨赐了我们一个儿子。”
云大娘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可我们知道,你一定是什么人放在我们这里的,当时你身上的包着你的那件衣服,布料名贵,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我将他放在家里的衣箱底下,你以后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还有,还有那块玉,那不是我家的传家宝,那是你来的时候就挂在你身上的。你送给了那林小姐了吧。可怜啊,真是个好姑娘!”云大娘的声音又逐渐小了下去。
惶急之下的飞扬将自身的真力源源不断地输过去。
“原本我们是不想告诉你的,现在,我和你爹都要去了,我不想再瞒你,我们死后,你去找你的亲生爹娘!”
“不,娘,你们才是我的亲生爹娘!”飞扬大叫起来。
云大娘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孩子,我真高兴,我。。。。。”声音俞来俞小,终于头一歪,抚摸着飞扬脸庞的手无力的垂将下来,已是去了。
“娘!”飞扬撕心裂肺地哭将其来。“这不是真得,这不是真的!”
“云头,你要节哀顺便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满脸泪水的飞扬回过头来,先前被打出去的马维正立在身后,一条右臂软软垂在身侧,显然裴立新的一击已让他的右臂脱臼了。
“云头,大队官兵和差役已马上要赶过来了,你快走吧!”
云飞扬的眼里露出一股杀机,马维不由打个冷战。
“那你呢?”
马维苦笑一声,“这次,我肯定是被当作你的同伙了,只有逃跑了!”
伸过手去,拿住马维的右臂,一拉一送,喀的一声,已是合了上去。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伤你,我们一起逃出去。我不会死的,我还有很多事做!”
看着脸上淌满鲜血的飞扬脸上那浓浓的杀气,马维不禁害怕起来。
捡起地上死去的元虎的双钩,飞扬又深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爹娘,飞扬大步向外走去,门外,人声鼎沸,人喊马嘶,显然大队官兵已是赶到了。
马维咬咬牙,拔出腰间的钢刀,跟在飞扬的身后,向外走去。
无数的火把将大牢外的地方照得灯火通明,大队的官兵和差役将本来并不大的梅县大牢围得水泄不通,明晃晃的刀枪剑戟使本来喜庆的大年夜添上了一片肃杀的气份,这是驻扎在梅县的一营官兵,立功心切的他们在得到裴立新等的命令之后立即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不明内情的他们此刻一个个脸上兴奋之极,难得有这样一个立功和讨好京城来的大员的机会,何况不过是抓捕几个盗窃官银的飞贼。与驻扎在边疆的部队不同,这些在内地的官兵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一生却也难得有升迁的机会,好不容易碰到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又岂容错过!与这些官兵不一样的是府县的差役,他们大都亲眼目睹了云飞扬的功夫,知道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此时一个个缩在官兵的后面,黄格生、林一枫等一个个面色尴尬,虽然一个个将兵器握在手中,但却将身子紧紧的缩在人后,殊无动手的意思。
一名骑在马上的将军纵马上前,手中长枪一指大牢,意气风发地喊道:“里面的小贼听好了,好好出来受降,爷爷冯昆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时后悔可就晚了。”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大牢的门从里面被击得直飞出来,正自得意洋洋,顾盼自赏的冯昆胯下马匹受惊,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险些将他直掀下来,一时狼狈不堪。四飞的烟尘当中,云飞扬一马当先,浑身鲜血的他,如同一尊杀神,大步走将出来,扫了一眼众人,所有的人顿时觉得一股凉意从头上直泻下来,如坠冰窟,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恼羞成怒的冯昆并没有感受到场中气氛的变化,当着部下丢了脸的他此时一张白脸变成了猪肝色,长枪戟指着飞扬,大叫道:“兀那贼子,还不自己了结,难道真要等本将军动手么?”听得此话的飞扬一双眼冷冷的斜睨过来,盯着冯昆,嘴角满是不屑的笑意。紧握着的一对虎头钩上,血正自一滴滴的流在雪地上,形成一片眩目的焉红。
看着飞扬不屑的目光,冯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刚刚生起的一点恐惧被羞怒完全占据,双脚马刺一磕胯下战马,单手持枪,咆哮着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飞扬双足在地上一顿,人已是凌空飞起,向着冯昆掠的过来,径自迎着对方的长枪飞了过去。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飞扬左手钩与冯昆的长枪凌空狠狠的撞在一起,冯昆只觉得虎口剧震,一整条手臂立马全都麻木了,长枪脱手飞出。不等他脑中闪过第二个念头,飞扬的右手钩已是毫不停留地扎进了他的腹腔,将他生生地从马上拖了下来,等到飞扬落地的时候,众人看到飞扬高举的右手上,冯昆双手紧握着钢钩,正自在飞扬的头上痛苦挣扎。所有的官兵轰地一声,下意识的向上扑了过来,想抢救回他们的主官,看着蜂拥而上的官兵,飞扬大吼一声,左手钩也一下子扎进了冯昆的腹中,在对方凄厉的惨叫声中,飞扬双手一分,冯昆一下子就被开膛破肚,雪地上到处飞溅着满是血污的内脏。
轰的一声,正自逼上来的官兵一下子停下了脚步,有的双腿不仅发软,有的立马弯腰呕吐起来,本来还算整齐的队伍也显得凌乱起来。
马维一见机不可失,扑上来一拉飞扬的手臂,大叫一声:“走!”飞快地向梅县差役一方扑来,嘴里大叫道:“弟兄们,想要我马维命的就上来!”众差役本来就已是魂不附体,眼见马维和云飞扬如同风车般的卷来,想起往日二人的情谊,都是不由自主地向两边一让,让出一条通道让二人旋风般的冲了出去。飞扬一边向外冲,一边随手夺下众人手中的火把,一一掷向大牢,一转眼,熊熊的大火就点燃了夜空,将梅县的大牢完全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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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十五章
(起7O点7O中7O文7O网更新时间:2006-3-31 13:14:00 本章字数:6222)
狂欢过后的神剑山庄终于陷入了黑暗和寂静当中,庞大的庄园内只有几盏星星之火尚在顽强地与黑暗作着抗争,几条人影轻风般掠过高高的围墙,转瞬之间又消失在一片黑暗当中。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盏灯笼伴随着几个人影摇摇晃晃的从庄园的一角转了出来。
“他奶奶的,我们八房的就不是人啊!其它房的师兄弟们吃完年夜饭都可以去狂欢,休息,唯独我们这么晚了,还让我们在巡逻!”一个声音愤愤不平地说。
“是啊,是啊!”一个粗豪的声音接口道:“巡逻个鸟啊!凭着我们神剑山庄的威名,那个江湖屑小敢来打我们的注意。走完这趟,咱也去睡觉!”
“是呀,谁叫我们的师傅得罪了二庄主呢?这样的苦活当然就轮到我们干了!”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接口道。
几人七嘴八舌的数落起二庄主的不是来。
“好了”,领头了一人来耐烦地说,“打起精神来,赶来我们这儿打注意的又怎会是什么江湖屑小呢?不来则已,一来肯定就不是善茬。要是在我们班上出了什么事,哪怕是小事,我们神剑山庄的脸可就丢大了,别忘了,庄上还有这么多来贺寿的客人!”
一提起客人,几人更是来了兴趣,竟然议论起客人中的女子来,一个说黄山的那个敏姑娘长得最好,一个说还是南海的那个某某风骚,越说越兴奋。浑然不知在他们身后约一丈远的地方一个影子闪现了出来。
黑影手一扬,一条乌黑的长索出现在空中,丝毫没有带出一点风声,在空中凌空打成了四个活扣,无声无息的向前面四个人脖子上套去。异变突起时四个人毫无反应,长索一落在脖子上,马上无情的绞紧,四人脸色青紫,舌头伸出,三人立即毙命,打头一人喉中格格作声,却还一时未死,黑影手一转,已是将四人都拖到了自己身前,摇摇头,显是对自己的索法不是很满意,手一抖,将四人扔到阴影中,跟着上前一脚,将尚未完全死透的那人脑袋踩得稀乱。
而在此时,神剑山庄外庄所有巡逻的小组几乎都遭受到了同样的命运。
几个伏在暗处的暗桩只觉得脸上微微一麻,不经意的他们以为只是一只什么不开眼的虫子,伸手去揉了几揉,不料这一揉竟赫然发现半边脸几乎都肿了起来,竟然毫无感觉,大惊之下张嘴欲呼,却又发现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来,他们最后的感觉是一张美艳之极的脸孔在向着他们邪邪地笑,惊艳却又怪异。
一个喝得晕晕乎乎的醉鬼正自摇摇晃晃的从茅房中荡了出来,突地就感觉到自己在向上飞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在清冷的雪光下竟然看到自己的身体仍在向前走,他脑中最后的念头是为什么我的头飞得这么高呢?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人抖手收回手中沾满了血迹的一根钢丝。
整个袭击过程是完美无缺的,在无声无息当中,神剑山庄外庄的所有明卡暗哨统统消失了,如果不是一件出乎意料之外的事的话,这次袭击完全是一次精典的战例,可以写进暗杀教科书来培训后人。
一对偷情的男女躲在一个较大的假山山洞内,相拥着正自热情似火,而一个倒霉的暗杀者竟然将自己捕获的猎物的尸体一脚踢到了二人苟合的暗处。
随着一声尖厉的惊叫,二人衣衫不整的从暗处跳了出来,一眼就发现了雪地上一片鲜红和正在收回钢刀的黑影。
神剑山庄弟子较之一般人的不同凡响之处在此时终于显现了出来。
一抖手,一抹烟花掠上夜空,在神剑山庄上发出震天的爆炸声,爆炸过后的烟火在空中形成了两个大大的“敌袭”,经久不散。
黑衣人来不及懊丧,还未回鞘的钢刀一振,已是扑了上来,将这二人杀得连连倒退。
神剑山庄一瞬间亮起了无数的灯火。
庄外的密林中,爆炸声也惊动了无数埋伏在此处的人,一个红袍老人观察了一下空中的烟火,走到一顶封得严严实实的大轿跟前,恭敬地说:“主上,看来对方已发现了我们,只有强攻了!”
轿中人淡淡的说:“好,如果神剑山庄真是如此不堪一击的话,也用不着我们来了,这样也好,让他们见实一下我们的实力,死得心服口服。”
红袍人躬身退开几步,大手一挥,“进攻!”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的灯火在林中燃起,无数的黑衣人冲了出来,向神剑山庄冲去。
内庄一间布置的质朴典雅的房间内,神剑山庄的庄主霍震廷镇定的抹拭着手中那一柄淡红色的长剑,喃喃地道:“智心老和尚说我今年有一劫难过,难不成真让他说中了,就应在今日!嘿嘿,诛仙啊诛血,你有多少年未曾饮过鲜血了,今日就让我们来见识见识是何方神圣!”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心意,淡红色的诛仙剑一阵震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无数临死者的惨叫声一阵阵的传进霍震廷的耳中。
“庄主!”二庄主雷啸天一头闯进了房间,“敌人实力强大,外庄的弟子已完全溃散了!”一向眼高于顶的雷啸天此时也不由露出一丝惶急。
霍震廷略感意外,敌人竟然敢来进犯神剑山庄,而且挑在众多武林高手齐聚山庄的时候,自然是对自己的实力极有信心,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击溃了外庄的防守,却也令他大为吃惊。
“号令外庄所有弟子退入内庄!”
霍震廷命令道,将诛仙剑插入剑鞘,大步向门外走去。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外庄的弟子一一退入了内庄的大厅前,和内庄的众多弟子结面一个半圆的弧形,将一众客人和山庄的首领们围在了当中。刚刚退进来的弟子不足百人,且个个身上带伤,霍震廷的眼不由微微跳了一下,外庄有数百名弟子,其中不乏有数十名武功出色的二代弟子,但转眼之间竟只剩下这多人,对方实力之强悍,不由让镇定的他也为之心惊。
轰的一声,内庄的围墙倒塌了上百米,在倒塌的缺口处,一队队的黑衣人鱼贯而入,很快就在神剑山庄弟子前面结成了一个个方阵。
哈哈哈,一阵肆无忌惮的声音传来,从方阵后,一个红袍老人慢慢的走到了阵前,雷啸天眼角收缩,怒骂道:“方新鹏,你和我神剑山庄何怨何仇,竟然下此毒手!”
红袍的方新鹏大笑道:“任谁号称天下第一,我烈神掌方新鹏都想去伸量伸量!”
“老不死的东西,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性如烈火的雷啸天怒火攻心,长剑刷的一声出鞘,向对方直攻过去。方新鹏冷笑一声,双掌瞬间变得通红,一阵炙热让身边的人不由退后了两步,大喝一声,方新鹏双掌击出,与雷啸天长剑相碰,竟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两人翻翻滚滚的斗在了一起。
霍震廷眼睛直盯着对方的方阵,对雷啸天那边的恶斗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对方的高手必然不只这方新鹏一个。
果不其然,对方的方阵一让,又有两人走了出来,饶是霍震廷如何镇定,此时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长空飞鹰欧阳堡主,神算子慕容杰,原来是你们来找我的麻烦!”霍震廷缓缓地道。
长空飞鹰欧阳天仰天打个哈哈,拱手道:“霍庄主,久违了!”
神算子慕容杰则简单地一拱手,道:“久仰!”
霍震廷心思如电,已知今日凶多吉少,这天鹰堡在江湖之上排名第二,声名仅次于神剑山庄,欧阳天武功高强,与自己胜负只在一线之间,神算子慕容杰在江湖上也是声名显赫,此人精于算计,极少与人动手,往往设计圈套,令对手防不胜防,自取灭亡。虽不知对手武功底细如何,但今日看其与欧阳天一齐站在那里,气沉停渊,竟是丝毫不弱于他,就知此人武功也是极高。
霍震廷一颗心向无底的深渊沉去。
“欧阳兄,你我今日自是不免一战,我神剑山庄弟子也必当与贵属下一决生死,但今日我庄中还有不少客人与此事无涉,还请让他们离去。”
霍震廷极其罕见的说出这翻话,众人不由大吃一惊,这也就意味着霍震廷自认为今日无力保护前来山庄做客的众人。
铁剑门掌门莫心贵、黄山派罗勇排众而出,大声道:“庄主这是说那里话,我等昔日受庄主大恩,今日自当与庄主共荣辱,同生死,岂有未战先逃之理!”
霍震廷苦笑道:“二位厚情我心领了,但今日此事却是我山庄与天鹰堡的恩怨,实是与各位不相干!”
二人还未答话,欧阳天正色道:“若是今日是我欧阳天主事,凭着庄主这几句话,我定然让其安然离去,铁剑门、黄山派,我欧阳天还未放在心上,不过今日嘛!”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霍震廷脸色大变,以欧阳天的武功和声望,今日竟还屈居人下,这主事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何能力能让一向眼高于顶的欧阳天自甘其后。
“难得庄主开口服软,但恐怕今日要让庄主失望了!”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八个大汉抬着一顶大轿从外面走了进来,所过之处,黑衣人无不躬身行礼。
霍震廷眼角收缩,这八个抬轿之人步伐轻健,抬着沉重的大轿,松软的雪地上也不过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任何一个也不会比莫心贵、罗勇的武功差,竟然还被人当作轿夫。
“神剑山庄果然非同凡响,我攻你不备,以养精蓄锐之师对你疲惫之伍,还未接触到山庄的精锐,就已损失了上百人手,今日尔等虽死犹荣!”
轿中人说了这几句话后,就再也了无声息。欧阳天缓缓走了出来,右手一摆,道:“庄主请!”双手转眼之间如同踱上了一层金光,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霍震廷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无话好说了,大敌当前,他很快收起刚才激动的心情,随着他一步一步走出众人所围着的圈子,手中的诛仙剑也发出了嗡的一声轻响,自行从剑鞘中弹了出来,浮在霍震廷的身前。神算子神色不变,向后退了几步。
“好,今日能与庄主一战,不论胜负,都是一大快事!”欧阳天道。
霍震廷脸色肃然,并不答话。双手一振,轻啸一声,浮在身前的诛仙剑一阵晃动,骤然之间一变为六,六把淡红色的长剑整整齐齐的排在霍震廷身前,剑尖向外,不住颤动。
欧阳天神色一变,体内真气潮水般涌出,啪的一声,上衣被震得粉碎,一双手臂也完全变成了淡金色,一身真力也全提了起来,像场中这两人的身手,一个不小心,那就是落败身死的下场。
观战的众人都是惊呼出声,这江湖中的最负盛名的两大高手一出手就竟然是丝毫不留余地,这样的观战机会平常武林中人只怕穷其一生也不会有机会见到,要不是今日面临生死之战,只怕喝采之声会响彻云宵。
对峙片刻,六柄长剑发出一阵轻啸,分成六个方位向欧阳天刺去,与此同时,欧阳天也是一声大喝,双臂飞舞,一片金色的光茫径直迎向六条淡红色的剑影。
与此同时,雷啸天与吴新鹏也战到了关键时刻,随着两人的乍分乍合,互换方位的两人一人身上衣服多了两个剑洞,另一个胸前却是被印上了两个焦黑的掌印。互相瞪视片刻,两人都是怒吼一声,又战到了一起。
这边欧阳天与霍震廷虽只交换了廖廖数招,但明显也是陷入了苦战之中,每一次金色与淡红色的一次撞击,二人都是身躯一震,但场中之人都看得明白,每次相碰,欧阳天都是一晃,而霍震廷却只不过是身上的衣衫如同微风拂过,荡起一层层的波纹,神剑山庄弟子眼见庄主大占上风,不由自主的喝起彩来。
霍震廷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欧阳天武功之高也是大出他意料之外,自己虽然占了上风,但对手却是守得极为严密,内力悠长,虽退而不乱。自己虽然稳可胜他,但只怕也得到千招之后,但欧阳天的身后还有武功丝毫不弱于他的慕容杰以及那轿中的神秘人。
一咬牙,霍震廷决定速战速决,本想留下来对付对方主事之人的绝招也不得不使出来,否则这样与欧阳天拖下去,只怕击败他之后,自己也要精疲力竭了。
深吸一口气,霍震廷眼中精光一闪,身前突地又出现了第七柄淡红色的长剑,欧阳天不由大惊失色,没想到对方竟然能以一化七,同时使出七柄长剑,先前一交手,就知对方武功高过自己,但没想到对方并没有一开始就全力已赴,要是比武较技,他已经可以认输了。眼见对手七剑一出,就知道数招之内自己是必败无疑了,轻则重伤,重则身死。
正值欧阳天心慌之时,轿中人轻道一声:“停!”正向欧阳天急攻的六柄长剑莫名其妙的一滞,欧阳天趁机向后跃出,脱出战圈,拱手道:“佩服,佩服,欧阳甘拜下风,庄主之勇果然非我能敌,今日我是心服口服了!”
霍震廷却是心里大惊,轿中之人这一个停字,随口而出,但却让他心中一震,攻向欧阳天的剑势不能使全,才能使对手逃出,对方武功之高,实在是生平罕见。虽然数招之内就击败了江湖上名声与其相同的欧阳天,但此时却殊无欢喜之意,七柄长剑悬浮在空中,不住伸缩,眼睛转向神秘的大轿。
“霍庄主武功之高,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欧阳堡主不是你的对手,某家来领教一翻!”轿中人口气热烈起来,显然霍震廷武功越高,他越高兴。
“请出招!”轿中人接着说,却丝毫没有出轿的意思,神剑山庄中人眼见此人如此轻视庄主,都不由得怒骂起来,霍震廷却是神色凝重,丝毫不以为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脸上一时显得苍白,空中的七柄长剑闪电般向大轿攻去。比之刚才向欧阳天进攻时快了何止一倍,欧阳天长叹一声,脸上黯然失色,原以为自己武功与对方相差不过半筹,此时一看,却是明白霍震廷的武功实是自己不能匹敌的。
七柄长剑攻至大轿之前,像是遇到了极大的阻力,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好,力凝而不散,将神剑山庄的八剑齐飞练到你如此境界,百年来你是第一人,不过你不能练到八剑齐飞,却是无奈我何!”
见轿中人还有余力品评自己功夫的高低,霍震廷已是知道今日有败无胜,缓缓闭上双目,脑中如同过电般的闪过一生的经历,睁开眼来,扫了一眼对自己满怀信心的弟子,心里一酸,终于下定了决心,又是长吸一口气,人已是飘浮在空中,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脸上突地现出一片焉红,双手慢慢的抬起,场中众人惊呼声中,手里的剑刀等一应武器全都脱手而出,飞向空中,围绕在空中突地变成入柄的诛仙剑阵在空中飞快地组成了一个太极图案,所有武器的刃尖都朝向大轿。
这突然之极的变故让场中所有人都呆住了,连在一旁激斗的雷啸天和吴新鹏两人也是目瞪口呆,吴新鹏竟然忘了趁机攻击失去长剑的雷啸天,也如同对手一样,呆呆地看着空中不住旋转的剑阵。轿中人咦了一声,声音首次凝重起来。
剑阵越来越快,剑尚未发出,激飞的剑气已是将大轿震成粉碎,神秘的轿中人首次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袭白衣,一只白色的斗笠上垂下的轻纱挡住了他的真面目,一双露在外面的手晶莹如玉,两攻硕大的斑指戴在两手的大拇指上。
厉喝一声,满天的剑刃向白衣人疾射而至,白衣人双手环抱,向外一圈,空气中似乎出现了一道道波纹,疾攻而至的兵器一接触到这圈波纹,便纷纷被震成粉碎。空中的霍震廷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隐藏的诛仙剑八剑合一,后发而先至,穿过剑阵,击穿波纹,向白衣人刺来,与此同时,白衣人左手凌空向空中的霍震廷遥遥一击,右手食中两指一挟,将诛仙剑凌空夹住,诛仙剑微微一顿,突地又加速一窜,哧的一声刺入白衣人右胸,入肉两寸,却再也无力前进分毫,剑尾摇晃,如同一条拼命挣扎的赤练蛇。与此同时,白衣人的凌空一掌也正正印在霍震廷的胸前,霍震廷厉叫一声,身形飞退,如同一颗流星消失在黑暗中。
缓缓的将胸前的长剑一寸寸的拔出,白衣人道:“好个霍震廷,竟然不惜以身祭剑,某家这是自习武以来,第一次受伤,不过以一剑换你一命,却也是合算!”
一语不必,口中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欧阳天和慕容杰都是大惊,踏前一步,关切的看着白衣人,白衣人摆摆手,道:“无妨,被他的剑气伤了内腑,休养几月,自然就好了!”
一转脸,神色一变,对着目瞪口呆地神剑山庄中人一挥手,冷冷地道:“全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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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十六章
(起7M点7M中7M文7M网更新时间:2006-4-2 9:46:00 本章字数:4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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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血污的云飞扬坐在自己和父母居住的小院内,伸出手去,又缩回来,几翻反复,终于颤抖着双手打开母亲的衣箱,一件件小心地拿出母亲的衣服,心中一酸,眼泪卟卟撒撒的又落将下来,母亲的音容笑貌又似乎浮现在眼前,那一件件的粗布麻衣,那布满皱纹充满慈爱的脸,那一双经年劳累青筋必露的大手,一一在飞扬的眼前闪过,大叫一声,飞扬将母亲所有的衣服一把全塞进了箱中,砰的一声关上箱盖。双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道:“不,我不相信,你们才是我的亲生父母。”
坐在屋角的马维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扶起身体颤动不已的飞扬,轻声道:“云兄弟,你身上受伤太多,虽然都是皮外伤,但失血过多对你不好,还是先清理一下吧!”坐在桌边,双手紧紧抱着脑袋的飞扬如同没有听见,只是不断耸动的双肩显示着他的心情仍是极端动荡。
“云兄弟,令尊令堂不幸过世,你还要节哀顺便才是,要是因此事弄垮了身体,我想伯父伯母也必定是极不欢喜。”
见飞扬仍是如同没有听见,马维又道:“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吗?这样的你只怕事还一件未做,自己倒先失血过多而死了。要是裴立新这帮狗贼听说你死了,恐怕会弹冠相庆吧!”
飞扬霍地抬起头来,一双眼中喷着熊熊的怒火,两拳握得卡卡直响。
马维再不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包金创药,默默地放在桌上。
敷好金创药,换上干净的衣衫,飞扬冷静了许多。
马维问道:“云兄弟,你下一步准备怎么走?”
飞扬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迸到:“自然是去杀死裴立新,为我父母报仇。”
马维叹道:“此人家大势大,只怕越往后就越难得手了。”
飞扬一拍桌子,“就算他躲到龙潭虎穴中,我也要去闯上一闯!”
“只可惜我武功低微,否则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马维悠悠说道。
飞扬伸手抓住马维的双手,道:“马大哥,报仇之事,我要亲历亲为,不想让旁人插手,这次你受我连累,我心里万分的过意不去,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于你!”
马维哈哈一笑:“你我兄弟一场,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话。唉,经过此事,我也算看透了,早点离开这龌龊的官场,不然,我迟早被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当官的给害死,你看那林德海,平常是多么一个温文尔雅之人,但一碰到攀龙附凤之事,却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做得出来,我早一点离开也说不定是我的福气!”
一听马维提到林德海,飞扬的眼中闪过一阵杀机。
“马大哥,你趁现在一片混乱,趁机混出城去,否则明天就麻烦了。”
“那你呢?”
飞扬没有说话,缓缓地站起来,走到窗前,凝目向府衙方向看去。那边熊熊的火光仍在燃烧,照亮了半边天空。
马维点点头,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走去。
“马大哥却慢!”
飞扬突地转过身来,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递给马维。
“马大哥,这两样东西给你,只要你勤加练习,以后行走江湖,也多几分机会!”
马维接过来一看,飞扬给他的赫然是闪电刀刀谱和凌云渡两本武功秘籍,马维又惊又喜,深知飞扬闪电刀法可怕的他全然没想到飞扬会送这两样东西给他。“我怎能要你这两样东西?”
飞扬摇摇头:“我并不需要他了,这里面的东西我都已练熟了,马大哥,你不必多说了,江湖艰险,尔虞我诈,你多一份本事,就多一份保命的本钱。我现在是真正现会到师父所说的话了!”
马维见飞扬如此说,也就再不客气,抱拳道:“云兄弟,一旦我练有所成,就一定会来找你。你多保重吧!”
两人抱拳而别。目送着马维消失在夜幕中,飞扬留恋地再看了一眼这不大的家,转过身去,不再回头,纵身一跃,飞身出屋,向着府衙方向疾掠过去。
片刻功夫,杀气腾腾的飞扬出现在了梅县驿馆。一脚踢开大门,手提钢刀的飞扬杀人的眼光一一掠过驿馆中惊恐万分的几个差役,瑟缩在门后墙角的几个差役浑身发抖,目光随着飞扬手的钢刀转来转去,生怕那明晃晃的东西会指向自己。
“裴立新那狗贼在什么地方?”飞扬扫视着黑沉沉的驿馆,连眼角也不曾看向那几名瑟瑟发抖的驿官。
眼见飞扬根本就对自己这帮人没有恶意,一名年纪稍大的差役大着胆子,道:“云总捕,裴大人等一行人回到驿馆,根本就没有作停留,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看来是那狗贼眼见风色不对,所以急急开溜了。飞扬冷笑道:“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沦为我的刀下之鬼。”
众差役眼前一花,眼前已是失去了飞扬的踪影,老差役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妈呀,这云捕头平日看来和蔼可亲,就像是领居家的大小子,没想到发起威来如此吓人呀!”回头看向躲在角落中的同仁,却一个个都如同稀泥般瘫倒在地,大冷的天,却个个满头大汗。
从驿馆中出来,飞扬略一思索,裴立新这狗贼定是向其老巢京城上洛逃去了,飞扬冷笑,这里距上洛足有千里之遥,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追上去打发他,回望一眼府衙大牢那边熊熊的火焰,飞扬怒气勃发,栽赃自己,害死自己父母的大仇人还有一个,先去打发了他,再去杀狗贼裴立新。
思虑已定,飞扬转身就向府衙飞掠过去。想必此时府衙定然已是戒备森严,以林德海的老谋深算,定然已是结好大网,等着自己投进去。飞扬想到,不过梅县的武功好手屈指可数,又有谁可以阻拦自己报仇雪恨呢?
老贼,我来了。
片刻功夫,飞扬已是来到府衙大门口,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里不由一呆。府衙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平时守在门口的差役也是不见踪影。老贼又在玩什么鬼花样?飞扬暗自戒备,一身功力提到最高,手中的钢刀竟然吐着寸许来长的刀芒,一步一步向府衙后院走去。
冷冷清清的府衙大堂不见一个人的踪影,看着这熟悉的厅堂,飞扬心里感慨万千,曾几何时,这里是自己呆得最多的地方,多少欢笑,多少喜悦,全都留在了这里,转眼之间,这里已成为自己最为伤心之地。
穿过大堂,飞扬向后院走去,一步踏进后花园,飞扬的脚步凝住了,整个人如同木雕泥塑,呆呆地看着不远住自己曾经居住过的那幢表砖碧瓦的小楼房。此时的小楼房里里外外灯火通明,无数支手臂粗的白蜡烛将小楼照的通亮,一片白色在瞬间布满了飞扬的眼睛,透过大门一架红色的棺木正停在小楼的客厅中,一身素服的林德海呆坐在一边,林夫人扶棺哀哀痛哭。棺木前,披麻带孝的铃铛正自痛哭着往面前的火盆中添着一张张幂币。
如同冷水浇头,飞扬的心一下子碎成了两半,是钰儿么?马维说的都是真的,钰儿真得离我而去了。一时之间,飞扬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已变得有千斤重,拖着沉重的步子,飞扬一步步走向小楼,小楼前,几名家人穿着孝服,肃立两侧。
看到手持着钢刀的飞扬一步步走向这边,林德海心里一抖,惊慌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但转眼之间,双恢复了常态,如同没有看到走进来的飞扬,满脸都是一片哀痛之色。
铃铛看着走进来的飞扬,站了起来,哽咽着道:“云总捕,小姐她….小姐她去了!”
当的一声,飞扬手中的钢刀落地,清脆的声音让故作镇定的林德海心又是猛地一缩。
双手扶着棺木,飞扬忍不住悲从中来,往事一幕幕从脑中闪过。
“云大哥,尝尝我做的点心吧!”
“云大哥,你这样抓蝴蝶倒让我想起一个典故,可不就是守株待兔么?”
“哈哈,云大哥,你这句话又理解错了,巧言令色,鲜仁矣的意思是花言巧语,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的仁心就很少了。”
一身白衣的林钰手持团扇在花从中飞舞的影像久久在飞扬的脑中难以逝去。
缓缓跪倒在棺前,伸手向火盆中添了几张幂币。飞扬沉声道:“开棺,我要见钰儿最后一面!”
一听此言,林德海大吃一惊,向夫人使了一个眼色,林夫人马上扑到在棺木上,呼天抢地地大哭起来,林德海呼地一声站了起来,伸手戟指着飞扬道:“你这贼子,亏我待你一片真心,你不但诡计勾引我的女儿,让他为了你自寻短见,现在你还想让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么?”
听得林德海反咬一口,飞扬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被点燃,轰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你这老贼,为了攀龙附凤,竟拿钰儿做交易。栽赃陷害于我,害我爹娘惨死在大牢中,是你逼死了钰儿,你还不思悔改,反而反咬一口!”
大怒之下的飞扬五指一张,掉落在地上的钢刀呼的一声倒飞回飞扬的手心,向前踏上两步,雪亮的钢刀已是架在林德海的脖子上。
呀的一声怪叫,林德海两脚一软,已是坐倒在地,脸上的血色也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嘴里却兀自强辩道:“你偷盗官银,罪有应得,你爹娘死在大牢中,是裴立新下的手,与我何干?我只有钰儿一个孩子,又怎会逼死她!”
飞扬大怒,“老贼,还要巧言令色!”钢刀霍地一声举了起来。
林夫人大惊,猛地一扑,合身扑到了林德海身上,尖叫道:“云捕头,饶命啊,请你看在钰儿的面子上,不要杀相公!”
飞扬心里一沉,手中的钢刀不由放了下来。
林夫人接着道:“云捕头,请你看在钰儿对你一片真情,为了你不惜投环自尽的份上,饶了相公吧。就是钰儿在天之灵,也必是不愿你杀了她爹的!”
飞扬长叹一声,转身向外走去:“老贼,就算我不杀你,有朝一日,你多行不义必毙。你好自为之吧!”走出门外,一腔怒火无从发泄,大喝一声,手中钢刀向花园中的假山猛地劈去,随着一声巨响,两人高的假山被从中一刀两断,轰地一声倒了下来,激起满天烟尘。
“云总捕请留步!”铃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正向外走的飞扬缓缓转过身来。
“云总捕,这是夫人叫我拿给你的,这是小姐走后再小姐的房中找到的!”铃铛满脸泪水。
接过铃铛递过来的东西,却是一块写满字的纱巾。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洁白的纱巾上,血泪斑斑,显是林钰用血写成,飞扬心里一阵刺痛,慢慢将沾满血迹的贴身收好。
“钰儿去了,你怎么办?”飞扬问铃铛。
“老爷收了我做女儿。”铃铛低声道。
“林德海虎狼心肠,为了荣华富贵,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你今后要小心了!”
“谢谢云捕头!”
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冷冰冰的棺木,飞扬硬起心肠,大步离去。
眼看着飞扬在眼中消失,林德海长吁一口气,一迭声的吩咐道:“明天一早,马上将棺木下葬!”
林夫人大叫道:“你疯了,女儿到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怎么下葬?”
林德海冷笑道:“哼,这个逆子就算不死,也再也不能进这个家门,要是不赶紧下葬,让那云飞扬一旦得知真相,我们就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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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十七章
(起5E点5E中5E文5E网更新时间:2006-4-2 23:10:00 本章字数:5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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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神剑山庄正气凌然堂内,白衣人、幕容杰、欧阳天、吴新鹏等十几人坐在其中,正中的太师椅上,白衣人安坐其中,不时咳嗽几声,紧捂着嘴巴的手帕随那被仍到一过,一片腥红正在其中。但马上随侍身后的人又递过一块崭新的手帕,厅中众人都是默不作声,欧阳天也是神色萎糜,一支手臂被严密的包扎了起来,吊在脖子上。
沉默半晌,白衣人缓缓开口:“可惜呀!霍震廷已达了驭力的最高境界,如果不是屡次与我作对,坏我大事,我还真舍不得杀了他呀!唉,霍震廷啊霍震廷,你这一去,叫我何处再去寻觅对手啊!”
伸手抚摸着霍震廷遗留下来的诛仙剑,宛如抚摸着热恋的情人,眼中一片惋惜之色,厅中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一片茫然,有的脸有惭色,不一而足。
唏嘘片刻,白衣人道:“好了,往事已矣,今日一战,总算去掉了我的心头大患,大伙损失如何,说说吧!”
欧阳天首先站了起来:“天鹰堡旗下共有两名长老战死,一名重伤,正副堂主死伤十二人,弟子死一百六十八人,伤一百二十二人!”
幕容杰接着说:“我部狐组负责阻杀,损失最小,三人受伤,无人死亡。虎组、龙组负责攻艰,损失较大,虎组损失人手五十有五,龙组损失人手二十八。”
当下又有数人站了起来,一一说起本部伤亡。
“我们集合了这么庞大的实力,攻其不备,竟然仍然有如此大的伤亡,神剑山庄享誉江湖数百年,果然是不同凡响啊!”白衣人摇摇头,惋惜地说,“可惜损失了这么多的好手,这可都是我们花费了无数的心力和物力培养出来的啊!”
想起最后与神剑山庄弟子的决战,众人都是凛然变色。被逼到绝路上的神剑山庄的弟子爆发出了极大的能量,在庄主落败,不知所终的情况下,人人都是拼死一搏,往往都是抱着一命换一命的心思投入到战斗中去的。于是就出现了在坐众人和其属下们毕生难忘的惨状,你一剑过去,他不闪不避,任由你的长剑刺入他的胸膛,当你鄂然之时,他的长剑也洞穿了你的胸膛。损失的人手大都是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与敌同归于尽。
欧阳天就是在与雷啸天的较量中受伤的,欧阳天的大天龙手毫无阻碍的洞穿对手的心脏的那一刹那,就已心知不妙,神剑山庄的二庄主没有理由如此不济,当他看到对手讽刺的眼神和激刺向自己面门的宝剑时,一切都已太晚了。正当他闭目等死的时候,及时出现的神算子幕容杰在间不容发之极救了他一命,可是也只来得及震歪了对方的剑尖,饱含着雷啸天毕生功力的一剑仍然是洞穿了他的左肩。
正当众人仍沉浸在刚才激战的回忆中的时候,一阵激骤的脚步声从厅外传了进来。闪眼间,罗育新那圆滚滚的身材就出现在了大厅中。
“主上,梅县出事了!”
“嗯?”
“回禀主上,云飞扬在梅县府衙中当场格杀了元虎、元狼二人,当弟子得到眼线回报的时候,裴立新已是连夜和元龙、元鹰二人逃离了梅城,几个时辰后,云飞扬也随后出城,看他走的方向,是向上洛而去,定是去追杀裴立新等人去了!”
罗育新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打听到的情报说了出来。
当听到林钰殉情而死时,白衣人微微一振道:“好一个奇女子!”
又听到云飞扬竟是在带着脚镣手铐的情况下格杀元虎元鹰时,在座众人者是耸然变色。
白衣人却好像是兴趣大增,笑道:“这云飞扬果是不同凡响,嗯,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如此出色,不错!不错!”
顿了一顿,又道:“看来裴立新这一次又难了!不过,裴远达也知道我也到了梅县的,要是他的儿子死在我的眼皮底下,倒是不好说,何况此人对我们非常重要。这样吧,吴先生,你和苏彤先行一步,暂去为这个少不更事的裴立新当一回保镖吧!”
吴新鹏变色道:“主上,这事我一人去就行了!”
被白衣人点到名的苏彤娇笑道:“吴先生,我又不是什么怪物,和你一起去,难不成怕我吃了你不成?”
吴新鹏哼了一声,却不答话。
白衣人道:“吴先生,此次让你们去保护裴立新,但却不能杀了这云飞扬,以此人的身手,你一人杀他容易,擒他可就难了。我对此人很感兴趣,要是能为我所用,假以时日,那可是我们很大的助力啊!有了毒姬苏彤,你二人生擒他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吴新鹏无奈地应了声,怏怏地与那娇笑不已的苏彤向外走去,但却离此女远远的,生怕沾上了一点边儿。偏生那苏彤却是不识趣,一个劲地娇笑着向他跟前凑,吴新鹏急不得恼不得,尴尬不已。
裴立新一行十数人连夜从梅县逃了出来,趁着夜色狂奔百余里,已是出了梅县境内,众人都是吁了一口气,疲惫不堪的众人从马上跃将下来,也顾不得地上积雪初化,泥泞不堪,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元龙元鹰二人还好,有着深厚的武功底子,那些粗通武功的下人可就倒了大霉,一个个累得脸红脖子粗,气喘如牛。裴立新武功不错,奈何从小就锦衣玉食惯了,何曾受过这种折磨,加上在大牢中受到惊吓,此时目光散乱,毫无神采,哪里还有半点作威作福的样子。
元龙兄弟二人又怒又悲又怕,兄弟四人纵横江湖十数年,杀人无数,被江湖正派高手追杀多年都安然无恙,后来实在走投无路投入裴家,更是倚仗裴家的势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想今日在小小的梅县阴沟里翻船,竟然折损了两个兄弟,现在更是如同一只野狗般被追得落荒而逃,有心返身去找云飞扬拼命,但二人一想到那势如疯虎的云飞扬,不由又从心里泛起一股凉气。数年的奢华生活早已磨光了二人当年的血气,不复当年之勇了。
“公子,稍事休息,我们加紧赶路吧,这里还不安全!”元龙建议道。
裴立新脸色惊慌,只是点头,直到现在,飞扬那扫向他的铁链似乎仍从脸前掠过,一闭眼,就似乎看到浑身是血的飞扬手持着钢刀咆哮着向自己砍来。
“裴林,你马上快马加鞭赶到罗山县驻军营地,持公子的信物讯速调集人马出城迎接公子。”
被点到名字的裴林愁眉苦脸的从地上爬将起来,打着趔趄爬上马,抬手一鞭击在马股上,向前方奔出去。
元鹰从口袋中掏出一份干粮,递给裴立新,“公子,将就吃点吧,不然呆会儿就没精力赶路了!”
木然地吞咽着干粮,这些平时从不下口的东西此时也不觉得如何难吃了,一个家人讨好地递来一个水袋,刚刚饮下几口,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一个黑点在远方出现,并迅速的越来越近。
众人轰地一声站了起来,元龙大叫一声,“公子快走!”又惊又怕的裴立新被水一呛,咳得面红耳赤,元龙也顾不得他的身份,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仍到一匹马上,众人落荒而逃。
来人正是追来的飞扬,他胯下骑着一匹马,手里却还牵着一匹空马,一路之上轮流换马,提气急追,终于在距罗山县城数十里的地方追了上来。
一眼就发现前面亡命奔逃的裴立新等人,飞扬大喜,纵身一跃,跳到另一匹精力正旺的马上,双脚一磕,风驰电挚般地追来。
早已人困马乏的裴立新众人那里还跑得动,首先是几个家人的马匹受不了如此长时间的疾驰,前腿一软,将背上诸人摔将下来,摔得七荤入素,紧接着裴立新、元龙元虎的马儿也是哀鸣几声,口吐白沫地软倒在地。
元龙元虎二人从累倒的马匹身上一跃而起,同时拔出了兵刃,元鹰是一对分水峨嵋刺,元龙却是一对小三角叉,二人凝神以待,都是老江湖了,既然逃不掉,就只能以死相搏了。
爆雷般的马蹄声顷刻之间就已到了眼前,眼见仇人就在眼前的飞扬赤红着双眼,满脸杀气,大喝一声,高举着钢刀,怒吼着冲了上来,元龙元鹰二人同时飞掠起来,一左一右向骑上马上的飞扬冲来。
看也未看他二人一眼,飞扬手中刀左右连劈两刀,挡开二人兵刃,仍是马不停蹄,向着裴立新疾冲过来,钢刀高高举起,意在将其一刀立斩于地。元龙反应奇快,眼前飞扬在身旁掠过,手中一对钢叉已是呜的一声鸣叫,脱手向飞扬胯下马匹扎去,二只钢叉带着尖厉的啸声洞穿了马儿的腹部,双腿一软,马儿悲鸣一声,摔倒在地。飞扬高高跃起,带着啸声的钢刀仍是对准裴立新疾劈下来。就在元龙掷出钢叉的时候,元鹰已是反手抓住身边一名下人,用力向飞扬掷了过去,随着一声惨叫,这个倒霉的家伙被飞扬凌厉的刀势自腰部一斩为二,满天鲜血飞溅,争取到这一点时间的裴立新已是一个懒驴打滚,合身滚到了一边。
落下地来的飞扬双目圆睁,眼见着裴立新躲到了元家兄弟身后,双眼如同冒出火来,狠狠地盯着两人,时机稍纵即逝,飞扬明白,失去了刚才一击必杀的机会,要想再斩杀裴立新,就非得将他面前这两人先行诛杀。这二人武功非同小可,要想报仇,就必得小心从事。
“云飞扬!”躲在二人身后的裴立新突地叫道:“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只要你放过我,要钱给钱,要官给官,只要你想,荣华富贵你唾手可得!”
飞扬仰天大笑,一步步逼近。
元龙跟着说:“云飞扬,你父母死于我兄弟之手,你也已杀了他们,这其中只是误会一场,我们却已有四条人命葬送了,不如今日我等化敌为友,裴公子的父亲你想必也知道,只要你愿意,你想要任么也能办到!”
飞扬冷笑道:“行啊,只要你让我砍裴立新三刀,他若不死,那就一切好谈!”
元龙二人默然,知道已无话可谈,以飞扬闪电般的刀法对上心胆俱丧的裴立新,只怕第一刀就要了他的性命。
二人不再打话,齐齐冲了上来。与此同时,飞扬也是钢刀一扬,三人混战在一起。裴立新得此机会,一步一步向后退去,退后数丈之后,转身狂奔而去。
激战中的飞扬眼见裴立新溜走,心急如焚,闪电刀法展开,配上混元神功霸道无比的内力,如同雷霆闪电般地攻向元家兄弟二人,奈何元家兄弟此刻也是情急拼命,已了解飞扬武功的二人此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牢牢地守住门户,任凭飞扬急风暴雨般地攻击,二人虽被逼得步步倒退,但却 仍是牢牢地守住了飞扬前进的道路。
飞扬心下焦躁,这元龙不愧是元家兄弟的老大,武功远胜其弟兄三人,加之经验丰富无比,此刻只守不攻,一时倒也奈何他不得。
飞扬不由心中暗恨,师父不许他使用大罗周天神剑,非得要他练到四重之后方才能用,这混元神功和大罗周天剑法如此诲涩难练,天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练到第四重。要是能用上自己已练成的第一招大罗周天剑法“斩风”,早已将此二人击败。
心底猛地一动,师父不许用大罗周天神剑,可没有不许用大罗周天神刀,这中间大有文章可做。暗喜之下,身形猛地原地旋转起来,钢刀伴在体侧,随着飞扬的旋转带起一道道白光,旋转越来越快,白光也是越聚越多,终于一道道白光完全将飞扬包住,随即这一团白光开始呈螺旋状急速上升。
元龙二人大惊失色,在飞扬旋转一开始,二人就觉得压力大增。手中兵器一接触到白光,都是被震得连连倒退,飞鹰更是不济,双手虎口已是被震住血来。眼见飞扬如龙卷风般升了起来,元龙大叫一声:“快跑!”和元鹰二人转身就逃。
一身清啸,空中的白光急散而开,如同天女散花,千万条刀光如同天上的阳光一般光彩夺目地洒将下来,将十丈方园内全都包围了进去,元龙元虎二人来不及惨呼一声,已是不知身上倒底中了多少刀,整个人都被带到空中,被漫天的刀光包围的二人落将下来时,早已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身躯。
第一次使用斩风的飞扬自己也惊呆了,难怪师你当年说只要练成了大罗周天神剑的第一招,就算内力不如雷啸天深厚,也足以打败他。看眼见这种情况,如果真对雷啸天使出这一招,只怕自己打不着他的屁股,倒要却打他的屁股条了。
扫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堆血肉,飞扬轻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来!你二人作恶多端,今日死无全尸,倒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转过头来,看见裴立新已是逃出了一里开外,飞扬冷笑道:“看你今日还往那里跑!”
提气掠出,如同一道流星般向裴立新追赶去。片刻功夫,已是追到了裴立新身后不足一丈,飞扬大喝一声:“狗贼,纳命来!”人已是跃起在空中,一刀搂头向其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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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十八章
(起8X点8X中8X文8X网更新时间:2006-4-3 11:27:00 本章字数:3251)
刀光如同匹练般向裴立新斩下,此刻的裴立新心胆俱丧,眼见着四个武功远超自己的得力保镖一一丧生在飞扬刀下,早已失去斗志的他魂飞魄丧,眼睁睁地看着凌厉的刀光迎头斩下,竟浑然忘记了抵抗,浑身软瘫如泥的他倒在地上,闭目等死。
眼见着钢刀就要劈在这大仇人身上时,异变骤起,当的一声巨响,飞扬的钢刀猛地被一股大力击中,向外一荡,擦着裴立新的身体砍在了地上,裴立新大叫一声,已是晕了过去。飞扬大惊,刚刚击在刀上的不过是一颗小石子,但其中蕴藏的内力浑厚之极,实是飞扬出道以来碰到的最高明的武功好手。
稍稍一愣之间,飞扬只见又是一条丝带飞来,如同灵蛇一般将晕倒在地上的裴立新一卷,如同腾云驾雾般向一侧飞去,脱离了飞扬的控制区。
眼见到煮熟的鸦子又一次在手中溜走,飞扬心中恨得滴血,一双钢牙咬得崩崩直响,两只眼睛恨恨的向一侧看去。
在飞扬的左侧,一男一女正也仔细地打量着他。男的一身红袍,双手背在背后,满脸傲气。女的穿红戴绿,一双姣好的脸蛋上隐隐带着一层黑气,嘴角边一颗美人痣,更是为她增添了几份妖娆。昏迷的裴立新此刻正被她用一根丝带缚住,提在手中。
“云飞扬?”红袍老者问道。
“正是!”
“我们既然来了,你就杀不了他!”老者自负地说。
“那也不见得!”刚刚试过斩风威力的飞扬自信地说。虽然知道对手功夫之高,是自己生平除开师父之外所见到的最高之人,但凭着斩风的威力,飞扬却也自信不会输给他。
“哎哟!”正自怒目相对的二人忽地被一声娇呼声打断,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去,却见站在一旁的那女子抖手将裴立新远远的仍了出去,伸手捂住自己口鼻,满脸恼怒之色,二人都是奇怪。飞扬心想,这女子本是这狗贼的同伙,怎么转眼之间就像是仍一条狗子般将裴立新扔了出去。
正当此时,一阵微风吹来,场中二人忽地闻到一阵熏人的臭气,二人顿时明了,原来是那裴立新刚才一吓之下,竟是大小便都失禁了。
“哈哈哈……”红袍人放声大笑,直笑得将腰都弯了下去,浑然没有将提刀站在他身前的飞扬放在眼中,“苏彤,好,太好了,这下你的束腰衣带可谓是香气逼人了。你刚刚将他提在手中这么久,身上却不知是香是臭?”
苏彤气得柳眉倒竖,手一扬,一个彩色的东西飞了出去,此物竟然还在空中扭曲不已,凝目细看的飞扬不由身上汗毛倒竖,那竟是一条五彩斑澜的小蛇。
“苏彤,你出气归出气,可不要将他弄死了!”红袍老者喝斥道。
“吴老儿,你放心吧,我可不想让这小子弄脏了我的手,只是给他留下个念想,省得日后如此丢人!真是想不到裴远达英雄一世,裴立志英武非凡,这小子却是这种货色,真是给他父兄蒙羞啊!”
那条五彩斑澜的小蛇一口叮在裴立新身上,本来昏迷不醒的裴立新忽地杀猪般惨叫起来,体内如同万只蚂蚁在啃咬,只难受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飞扬心下大奇,这二人对裴立新毫不客气,如对一只野狗般,但却又巴巴地赶来救他,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当下抱拳对二人道:“二位前辈…..”
苏彤娇喝一声:“住口,你叫这吴老儿前辈吗,那是不错的,不过嘛?”
顿了一顿,娇笑道:“小兄弟叫我一声姐姐就可以了!”脸上浮现出一阵暧昧的笑容。
飞扬只觉得浑身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次拱手道:“二位….”嘴里打个突,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两位既然对这裴立新也是殊无好感,何不将他送于在下,在下有生之年,永感大德!”
苏彤娇笑道:“小兄弟哟,这裴立新嘛,虽然让人恶心,但姐姐却不能让你杀了他。姐姐答应了一个人,要暂时当一当这小子的保镖。所以嘛,姐姐就只好勉为其难,将这小子送到上洛了!”
飞扬的脸沉了下来,“这么说是没得商量了?”
红袍老者沉声道:“自然是没商量。”
飞扬钢刀一摆,道一声:“请!”
红袍老者缓缓地将一双手从袖手伸出:“好,让我来见识一下能将元家四兄弟格杀当场的你到底有何真本事。”
飞扬心下一惊,对方伸出来的手掌竟是赤红一片,四周隐隐冒出一片热气。
“小兄弟小心了,这吴老儿在江湖上可是大大有名,叫做赤神掌吴新鹏,你要是挨上一掌,那可不是玩的,搞不好就变成一只烤乳猪了。”吴新鹏大怒,“苏彤!”苏彤娇笑道:“小兄弟,使出你的真本事,打败这老儿,然后嘛,我可知道离这儿不远的罗山县城有一家客栈叫客来居,很有名的哟…..”
气得须发皆张的吴新鹏大喝一声,一掌向飞扬击来,掌力未到,一股热气已是扑面而来,险些叫人窒息。
飞扬不敢怠慢,钢刀一挺,已是迎了上来,二人转瞬间杀成一团。
数十招一过,飞扬不由心里暗暗叫苦,这吴新鹏双掌邪门得紧,不仅不怕钢刀,每一次钢刀与他的的双手接触,都有一股热气沿着钢刀传来,让飞扬如处蒸笼。
又是数十招一过,连钢刀都有些发烫了,与吴新鹏双手接触最多的刀背上竟隐隐透出一丝红色。飞扬心里越来越急,这样下去,只怕钢刀一会就会变成烙铁了。眼见着那苏彤在一旁笑吟吟地观战,更是心焦,听口气此女子地位不再这吴新鹏之下,若是武功也是如此高明,那今日可就糟了。心下一横,再一次使出了斩风。
眼见着飞扬的万千刀光如同天女散花般落将下来,吴新鹏的脸色首次凝重起来,大喝一声:“来得好!”双袖鼓起,如同风帆,两手舞成一片红影,将自己牢牢罩住。
只听得哧哧数声,飞扬一声大叫,倒飞出去,口中一丝鲜血渗了出来,双目圆睁,恨恨地盯着吴新鹏。
站在原地未动的吴新鹏也是双眼冒火,两只衣袖被凌厉的刀光绞成粉碎,白净的手臂一下子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慢慢地,两只手臂也变成了红色,吴新鹏吸了一口气,似乎连脸也变得赤红了。
苏彤目睹刚才一幕,暗自心惊,眼见吴新鹏老羞成怒,就要使出绝招,当下踏前一步,叫道:“吴老儿,且慢!”
吴新鹏怒道:“怎么,你看上了这小白脸吗?又想来扯我后腿!”
苏彤眼角一翻,“吴老儿,你忘了那人说的话吗?你要是杀死了他,却又如何交差。”
吴新鹏心下一凌,再不作声,两只手臂的红色又慢慢地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小兄弟,姐姐可要和你动手了,姐姐人瘦体弱,你可不要这么凶凶巴巴的哦!”
飞扬警惕地看着越走越近的苏彤,全身的劲力都提了起来。
扭着小蛮腰的苏彤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忽地小腰一挺,哧哧之声大作,自她的腰间忽地射出一大蓬牛毛细针。
飞扬大惊,双足一点,向后飞退,同时钢刀疾舞,将周身护得水泄不通,只听得叮叮数声,无数只钢针被击落,但仍有数只穿透刀网,射向飞扬,飞扬避无可避,全身向后倒去,后背贴近地面,向后疾飞,只听得嗡嗡数声,三五只钢针夹着一阵腥风从脸上掠过。
侥幸躲过一劫的飞扬后掠几丈之后,腰背一挺,如同安了弹簧一般站了起来,怒骂道:“好个妖女!”只觉得后背凉叟叟的,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站起来,一根抖得笔直的腰带又是迎面击来,挥刀一迎,当地一声,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飞扬心下一沉,这苏彤内力就算不及先前的吴新鹏,也是与自己不相上下,今日之战,已是有败无胜。眼见着吴新鹏又掠了上来,来不及想什么,已是使出了大罗周天剑法的第二招,他自己都还没有练得很熟的“逐电”。
飞扬手中那把普通的钢刀忽地冒出一股股电光,电光越来越长,所及之处,地上被打得一片焦黑。
苏吴二人都是一惊,脚下不由一滞,好不容易觅得如此良机的飞扬岂肯错过,刀光一带,数丈之内尽是电光闪烁,电光之后,飞扬已是如飞而退,边退边大叫道:“吴老儿,死妖婆,只要我没死,咱们就没完!”
一听到死妖婆三个字,苏彤脸一下子就变得铁青,这下轮到吴新鹏开心大笑起来。
望着如同一条雪龙般滚滚而去的飞扬,苏彤大叫道:“臭小子,要是落到我手里,我要里好看!”望了一眼仍在地上翻来滚去的裴立新,不耐烦地上前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怒骂道:“死软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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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十九章
(起3C点3C中3C文3C网更新时间:2006-4-3 21:12:00 本章字数:4228)
应书友要求,今天多更新一章,其实我手中并没有存稿,本章是今天赶工出来的,哈哈,今天下午没去上班。
不过心情还是较为郁闷,收藏数量始终比投票数要多,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各位大大,对于一部刚刚发布两周的小说而言,票票是多么的珍贵啊!
背着钢刀,牵着马儿,飞扬垂头丧气地走在一片白茫茫的旷野中,今日才算知道了天下之大,到处藏龙卧虎,以自己之能,也不过只是沧海一粟,那红袍老儿吴新鹏倒也罢了,那看起来娇娇怯怯、风摆扬柳般的苏彤武功也是如此厉害,不仅暗器歹毒无比,就连内力也不在自己这下,狗贼裴立新得了这两个帮手,这一路上自己要想再次下手那可真是千难万难。报仇雪恨之事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长叹一口气,抬头看看梅县方向,心里更是一片酸楚,父母没了,家没了,钰儿也没了,师父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所踪,这世上竟是没了一个亲人,站在这茫茫的原野上,心下一片空白,竟不知去向何处。天下之大,不知何处是己家。
去上洛,去大唐的京城上洛。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裴立新必是回到了老巢京城上洛,自己去了那里肯定能找到他。今日看吴新鹏和那苏彤对那裴立新如同对待野狗一般,定然与其没有很深的关系,看来只不过是受人所托,不可能长期待在这狗贼身边,只要此二人不在,就算裴立新身边人再多,裴家在京城势力再大,自己也能觅得机会,只要能杀得了他,自己就算葬生在上洛,也是值得了,何况自己此时家破人亡,心上人也远离自己而去,这世间又有何留恋之处。
一念至此,精神不由一振,不错,就是这样办。此去京城,生死两茫茫,不知是否还有命回到家乡,自己还有一些俗事未了,需得在动身之前一一了结。一想到这里,飞扬不由恨从心头起,若不是那雷啸天将自己赶出山庄,自己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说不定还在武夷山中与父亲一起快乐地砍柴打猎,夜晚听着母亲织布机的吱呀声酣然如睡。不会遇到钰儿,也不会受如今这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哼,师父不许我伤害你们,可没有说不能将你们痛打一顿。
“雷啸天,你等着,我来了!”
飞扬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地向武夷山方向驰去。
回到阔别良久的武夷山,闻到那久违得森林中特有的清凉气息,飞扬不由精神一振,随即又是一阵悲从中来,这密林中,留下了自己和父母亲多少欢乐的笑容以及辛苦的汗水,可如今,这一切全随着一阵雨打风吹去了。
沿着自己无比熟悉的小路,飞扬一路快马加鞭,向神剑山庄飞驰而去,随着离山庄越来越近,心中的怒火却也是越来越炽。穿过眼前这片密林,就是神剑山庄了。飞扬纵声长啸,清越的啸声声震九宵,如同滚滚浪潮,越过了丛林,在天际久久回响。
“雷啸天,你给我滚出来!”伴随着飞扬如雷般的喝声,白色的峻马从丛林闪电般地穿了出来,长嘶一声,停在了神剑山庄的大门前。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飞扬呆住了。
神剑山庄往日那巍峨雄壮的门楼竟已倒塌在地,向内望去,满地的残垣断壁,一缕缕的青烟随着微风四散飞扬,消失在漫无边际的林海中,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身着神剑山庄服饰的人的尸体。
飞扬心中万分震惊,不过才不到一年功夫,往日威无无比的神剑山庄怎么竟似遭受了灭顶之灾。要说几年以前,飞扬对于神剑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还是一片茫然的话,那么通过这一年来在江湖上的磨练,飞扬心里很清楚它的地位和强大,神剑山庄到底怎么啦?
带着满腔的疑惑,飞扬跃下马来,一路向庄内走去,越往内走,飞扬心中的震惊就愈来愈盛,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从服色上来看,神剑山庄中战死的人的身份也是越来越高,竟然有十数名二代弟子也横尸在此。
“是什么人或是什么势力有如此强大的实力,竟悍然前来挑战神剑山庄呢?”飞扬默默地想。
一脚踏进内庄,饶是飞扬如今见惯了死人和流血,也不禁为眼前的惨状惊呆了。数十丈方圆的内庭里,重重叠叠地堆满了尸体,死者表情千奇百怪,愤怒,震惊,害怕,不一而足,更多的人脸容扭曲,双眼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对世间的留恋和如此死去的不甘。
小心地踩着尸体之间的空隙,飞扬一步一步向前挪去,试图从中找出自己认识的人来。果不其然,没走上三步,飞扬就发现了一个老熟人,赫然竟是在梅县太白居中与自己发生过冲突地罗明。一柄长剑从他的胸前贯胸而过,将他牢牢地钉在地上,那一双不甘心的眼睛仍是睁得大大的,头颅像是拼命地扭转到了一边,好似在看着什么,顺着他看向的方向,飞扬恍然大悟,就在不远处,与罗明一起的叫敏的姑娘也是横尸当场,从她嘴角边沾满的血污竟然含有一丝丝碎肉来看,飞扬断定这敏姑娘必是被一精擅掌力或内力极深之人一掌震碎了内腑,碎裂的内腑随着鲜血被吐了出来,敏姑娘一手伸出,竭力地伸向了这罗明毙命之地。
飞扬叹了口气,将罗明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那敏姑娘的身边,双手合十,默默地为他们祝福了几句,道:“罗兄,虽然你不幸而去,但却与心爱的姑娘一起死去,也算是一种福气了,你们好好走吧!”
就在这方园之地内,黄山罗明,铁剑门莫心贵,一一横尸就地,更有无数飞扬不认识的人也倒在当场,看业也是在神剑山庄来给庄主贺寿的客人。
再往里走几步,飞扬眼神一凝,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雷啸天笔直地站在那里,身体倚在一根巨大的立柱上,双眼怒瞪,须发皆张。却早已是没了气息,已是死去多时了。
飞扬心中一片茫然,雷啸天竟然也死了。缓步向前,伸手抚向雷啸天的身体,将其缓缓放平在地上,双手一接触到雷啸天的双臂,心里不由一愕,对方的双臂如同一只软面条,内里的骨头竟然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完全被人生生捏碎了。胸前两只焦黑的手印让飞扬的心里一震,这样歹毒的功力竟好像是不久前刚刚与自己交过手的红袍老人吴新鹏所独有的。而让雷啸天毙命的却是另外印在胸前的一掌,整个前胸都已被打塌了下去。
“雷啸天,你竟然就这么死了,我还没有将你打得屁滚尿流呢?”飞扬眼中不由滴下几滴泪水,虽然平时心中极恨此人,但此时眼见他死在自己面前,飞扬的心中再也提不起一丝恨意,放眼望去,却有不少原来自己见过或认识的人都一一伏尸在此。
“雷啸天,你如不将我赶出庄去,我就不会学得一身武功,不会得遇钰儿,也不会落到今天家破人亡的地步,二庄主,你若不将我赶出庄去,说不定今日我也和你们一样,横死当场,我不知道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不管怎么说,你都算是我的长辈,今日在此,我向你鞠上三躬,黄泉路上有这么多好朋友,你应当不会感到寂寞。二庄主,你一路好走吧!”伸手替雷啸天抚上双眼。默默矗立。
嘿嘿嘿嘿,几声阴笑声传来,飞扬霍地转过身来,从那倒塌一半还多的围墙转角出,一溜走出来四个黑衣人,几人面色苍白,三分像人,倒有七分像是从坟墓中刨出来的死鬼。
“果不出幕容先生所料,还有漏网之鱼啊!”为首一人阴笑道。
“看来这小子是从外地没有来得及赶回来给他们的死鬼庄主贺喜,如今却巴巴的送上门来给我们祭刀,真是不幸啊!”另一人接口道。
这些人就是残害神剑山庄的真凶,飞扬心下一喜,正愁没有一点线索,就送了几个人过来,真是老天有眼。
刷地一声,飞扬钢刀出鞘,冷冷地道:“说出你们的身份来历,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四人一鄂,突地都狂笑起来。
“你小子是神剑山庄的第几袋弟子啊?竟敢口出如此狂言。喏!”伸手一指地上,“你的师兄师弟师傅祖师,那一个现在不是做了孤魂野鬼,还想饶我们。哈哈哈,小子,你乖乖地将脑袋伸过来,让爷爷割下来,你爽爽快快地却阴曹地府陪你的祖师爷去,否则,待会爷爷抓住你,定然一刀一刀零碎地剐了你,不让你疼上个三天三夜,爷爷我就跟你姓!”一个黑衣人大笑着说。
飞扬懒得答理他,钢刀一挺,已是杀了过去:“既然此时不说,我就抓了你们,再慢慢盘问!”
一道白光一瞬间就将这个黑衣人裹在其中,快如闪电般的刀法将这个浑没有将飞扬放在眼中的黑衣人杀得手忙脚乱。
“此人不是神剑山庄弟子!”为首的黑衣人惊叫道,眼见自己兄弟被杀得连连倒退,只怕片刻之间就将性命不保,不由将轻视之心放下,一摆手中两柄短匕首,和另外两人围将上来,四人将飞扬围在当中,走马灯似的恶斗起来。
四人合斗飞扬,立时将劣势扳回来,这四人明显习得了一套分进合击之术,一进一退之间,将披此之间的破绽掩得严严实实,让飞扬无计可施,饶是飞扬的刀法快如闪电,但每当将其中一个逼到死角时,另外三人也逼得飞扬不得不回刀自救。
又斗得一柱香功夫,飞扬体内内力流转越来越快,刀光中隐隐透出几寸刀芒,四个黑衣人越斗心中越是害怕,激动这么长时间,眼前这小子不仅没有丝毫力竭之感,刀上的力道反而越来越重,每一刀砍来,都如同一把开山重锤砸来,将自己震得头昏眼花,几人已是眼珠乱转,打算溜之大极了。
体内内力越来越充沛的飞扬蓦地长啸起来,随着啸声,飞扬旋转而起,斩风已是应声而出。四人在漫天的刀光下不由惊骇的大叫起来,一对短匕首舞得风一般,同时向四个方向退出去,奈何空中的刀光如雨,几声惨叫,四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中刀,倒了下去,其中两人早已不成模样,另外两人武功稍高一些,一人失去左臂,一人丢了一条腿,虽然身上也中了无数刀,但却尚不足以致命。二人倒在地上,高声惨叫。
飞扬冷笑一声,带血的钢刀指向那失去左臂之人,道:“说出身份来历,袭击山庄的主谋,我就铙你一命!”
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浑身乱颤,脸若死灰,闭目不言。飞扬嘴角露出一抹较为残酷的笑容,将手中的钢刀缓缓的一寸一寸的扎进黑衣人的右大腿,问道:“说是不说?”黑衣人的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随着钢刀在肉内的慢慢转动,黑衣人终于杀猪般的壕叫起来,“住手,我说了!”
飞扬松了一口气,拔出了钢刀,就在此时,一阵风声从背后传了过来,飞扬纵身而起,却见那失去左腿的黑衣人正自用处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匕首连接掷向自己。双手在地上一撑,合身扑了过来,整个人都压在了另一个黑衣人身上。飞扬冷哼一声,钢刀一带,已是将两柄匕首磕得无影无踪,飘然落下地来,眼前一幕却让他为之一震。
失去左腿的黑衣人一口咬在另一人的喉咙之上,顿时将此人咽喉咬断,飞扬大惊,飞身扑了上去,他不想失去这唯一的一条线索。
失去左腿的黑衣人满嘴鲜血,转过头,狞笑道:“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哈哈…..”笑音未落,嘴角一丝黑血缓缓流将一来,这个黑衣人也是一头栽倒地上,死翘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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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二十章
(起4H点4H中4H文4H网更新时间:2006-4-4 12:11:00 本章字数:4117)
将众多的尸体一一拖到一起,又从厨房内找到了足够的各类油脂,饶是飞扬体力充沛,也是累得不轻,手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飞扬的目光一一扫过场中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心里暗自哀悼几句,手一扔,火把扔了出去。轰的一声,漫天的火光窜了起来,一转眼就映红了半边天,卷起的火舌很快就将众多的尸体舔燃,火势越来越旺,不多时,神剑山庄所有的建筑也都被包裹起来,雄视江湖数百年的神剑山庄在这漫天的火光中转眼间就化为了乌有。
目睹着神剑山庄在火光中消失,飞扬感慨万千。难道江湖就是这样吗?长江后浪推前浪,各领风骚数十年。自己此去京城上洛,一旦大仇得报,就回到这武夷山中,做一个平凡的樵夫,每日砍柴打猎,胜似在这血雨腥风的江湖名利场中打滚。
策马缓缓向外走去,看着这郁郁葱葱的密林,飞扬忽地心中一动,似乎幂幂之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招呼自己,是那么慈祥,那么亲切,但又透露出焦急、和无穷的希望。
心里一抖,依稀记得师父说过他和神剑山庄关系非常密切,那么这次神剑山庄庄主过寿,师父会不会来呢?如果师父也来了,那…..那他现在怎么样呢?
飞扬的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猛地在马股上狠抽一鞭,飞快地向自己以前习武的那地方飞奔而去。九天之上的诸位菩萨保佑,可不要让自己师父出什么事,这可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飞奔的马儿很快将飞扬带到那一块密林之中,飞扬一跃下马,纵身一掠,已上了树顶,这里外层的树林太密,马儿已是走不过去了。
片刻功夫,飞扬已是来了了林子正中央的那一块空地之上,一眼就望见,自己日常练武的地方一个青衣人正席地而坐。不是自己师父还会是谁,飞扬心中一阵狂喜。
长吁一口气,飞扬一掠而下,几步跑到青衣人跟前,单膝跪下,“师父,你没事就好了!徒儿可担心坏了!”
青衣人依旧青布蒙面,盘膝坐在那里,道:“你担心什么?”
“师父,神剑山庄没了,所有的人完全死光了。我记得师父你说过和山庄关系密切,生怕你出了什么事,这才赶过来!”
青衣人苦笑一声:“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顿了一下,接着说:“云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师父的姓名和相貌吗?今日师父就告诉你。”
“谢谢师父!”飞扬心里暗喜。
缓缓地解下包住头脸的青布,一张青癯的脸孔出现在了飞扬的面前,让飞扬大吃一惊的是,师父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角尚凝结着未干的血迹,“师父,你受伤了?”飞扬失声道。心里一片乱麻,师父武功之高他是很清楚的,在他们这种境界,不受伤则已,一旦受伤,则肯定非同寻常。
“师父,当时你也在那里?”
青衣人微笑一下,却没有回答飞扬的问题,仍是自顾自地说道:“师父姓霍名震廷。”
如同一个焦雷打在飞扬的耳边,震得飞扬身躯一阵摇晃。霍震廷,不就是神剑山庄的庄主吗?他怎么会是自己的师父吗?
“这真是天意啊!”青衣人仰天长叹道:“当年我见你在这里舞剑,天资之高,实乃我生平仅见,心下动了爱才之心,又见你对山庄怨恨颇深,于是蒙面隐藏了身份收你为徒,心中实是想慢慢开导于你,一旦你心中没了这股怨愤,就向你公开身份,带你回庄。嘿嘿,没想到,我还没有等到这一天,神剑山庄就毁于一旦了!”一阵咳嗽,霍震廷又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飞扬泪流满面,手忙脚乱地替师父擦去血迹,又盘腿坐在其身后,手掌前伸,一股真气输了过去。心里不由一沉,只感觉到师父身上经脉混乱,本来应当真气充沛的体内竟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霍震廷道:“云儿,没有用的,我以身祭剑,全身的功力此刻早已散尽,活不了多久了。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飞扬心中悲苦,呜咽着坐到了霍震廷身前。
“师父,究竟是谁伤了你?弟子定要将其碎万段!”
霍震廷摇摇头,道:“云儿,报仇之话再也不要提起,对方武功之高,势力之大,是你万万不能想到的。依你师父我的功夫,正面决战,也落了个战败身死的下场,更何况是你了。”
飞扬大哭道:“师父,我已将混元神功练到了第二重了,只要等你好了,合你我师徒二人之力,不怕不能将仇人打败。”
霍震廷脸上微露讶色,道:“想不到,想不到,我练到第二重足足用了五年功夫,不想你一年不到就已达到了现在这种境界。真是老天有眼,还给我神剑一脉留下了这样一个武学天才,我神剑一脉后继有人,我死也瞑目了。”
“师父,你告诉我伤你的人是谁呀?”飞扬急道。
霍震廷摇头道:“云儿,你知道我与此人决战时混元功达到第几重了?”
飞扬摇摇头。
“当我与这人决战时,我本身的混元功和大罗周天神剑都已练到了第七重,可我和此人一交手,就立即知道不敌,迫不得已,师父舍身祭剑,强行突破第八重,使出了最后一招,可到底,也只不是让他受了一点轻伤,可师父却活不长了!”
飞扬骇然变色。
“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武学的最高境界吗?”霍震廷问道。
“记得,师父,是驭意,师父说过,当今天下能达到此境界的不过三人,而且都不知所踪了!”飞扬答道。
“与我决战的就是第四人!”
“所以,飞扬,就算你将混元神功和大罗周天剑法练到最后一重,如你不能堪破这一层境界,你仍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师父不要你报仇,师父只要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娶妻生子,将我神剑一脉传下去就够了!”
“不,师父!”飞扬大叫道。
“答应我!”霍震廷声色俱厉,双眼紧盯着飞扬,心情激荡之下,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将出来。
飞扬慌了神,一迭声地答应道:“师父,我答应你!”
霍震廷松了一口气,道:“飞扬,混元神功前四重功法霸道,就如同一座活火山,大罗周天剑法也一样,每一招都凌厉之极,伤人不留全尸,但你一旦突破第四重进入第五重之后,内力就会慢慢平和清正,威力也就俞大,大罗周天剑法也是一样,伤人于无形之间。你现在练到了第二重,那么已可以幻化成两剑了。当你以后每练成一重,你就能多幻化一把剑。这种幻化之剑与虚招不同,都是实实在在能伤人的。 但你切切记住,千万不要轻易在人前显露,如果让那些人知道神剑山庄还有幸存之人,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混元神功江湖中人所知不多,对其特性更是一无所知,就算是你师叔雷啸天一生之中也从未接触过混元神功。因为混元神功和大罗周天剑法历来只为掌门人能练。所以你以混元神功为底子,就算配合再差的招数,也足以在江湖立足了。”
飞扬眼见师父此时如同在嘱托后事,不由悲从中来,呜咽道:“弟子知道了!”
“好,好,好!”霍震廷欣慰地道。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飞扬,道:“云儿,我还有一件事托附于你!你拿着这个盒子,以后要是遇到了一个持有和这个盒子中东西一样的女子,你告诉他,二十年来,我无日无夜不将它放在最贴身的地方。告诉她,是我对不起她。请她看在我死了的份上,愿谅我!”脸上反常地出现了一片潮红,霍震廷悠悠地说,双眼看向无尽的远方,目光之中充满了深情、悔恨,和那无尽的惆怅。
伸手接过盒子,飞扬小心地揣进怀中。
“好,云儿,让师父看看你最近武功到底如何了!”
飞扬含泪答道:“是,请师父指点。”站了起来,手腕一翻,钢刀已是在手。
看着飞扬在林中展开身法,刀法如电,刀风所及之处,无不应身而落,霍震廷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双目缓缓闭上,头慢慢地垂下,竟是溘然长逝了。
空地上,飞扬的刀法仍是如同电鸣电闪,猛地大喝一声,斩风已是应声而出,漫天刀光发出哧哧之声,将所及之处的树木绞得粉碎,刀光还未完全收敛,逐电又是紧接而至,爆出的丈余长的电光将地面打得一片焦黑,周围数十棵在斩风之下幸存的大树上,每一棵都在树干的正中央多了一个焦黑的园洞,洞口光滑整齐,如同高明的工匠细心雕刻过一般。刀势一敛,飞扬自空中落下,转过身来,“请师父…..”话语未落,脸色已是大变,钢刀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飞扬飞奔向师父。
月儿慢慢地升上了天空,林中,一座新垒起的坟头前,飞扬正力凝指尖,一笔笔在一块木板上写着:神剑山庄剑神霍震廷之墓,弟子云飞扬谨立。
重重地将木板插在墓前,飞扬双膝跪倒:“师父,弟子骗了你,弟子一定会找到仇人,为你报仇。为神剑山庄报仇。就算弟子武功不如此人,可弟子就算不择手段,也一定会将仇人的人头带到你墓前,师父,你在九泉之下,保佑弟子吧!”
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飞扬站起身来,决然地向林外走去。天上,一冷清月慢慢地隐到了云中,天色骤然暗了下来。
写在第一卷后的话: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小飞扬被逐出神剑山庄,失去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和收入,似乎是祸,但由此却得到庄主青睐,学得一身其他弟子不可能学得的功夫,并由此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似乎是福。
学得武功的飞扬巧救林钰,并得美人青睐,身入仕途,春风得意,可谓是福,但转眼之间却为此家破人亡,身陷囹囫,不得不流亡江湖。
林钰林中遇险,可谓是祸,但由此而遇飞扬,两心相知,两情相悦,又可说是福。但好景不长,正因为她对飞扬的倾心,导致了飞扬一家的惨剧,最终自己以身殉情,生死不知,不可谓不是祸了。
本卷是天罡的开篇部分,取名为祸福两相倚,其意正在于此。其实对于我们现实中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得意莫忘失意时,遭难时又说不定正是一个新机会的起点,人生其实就是一部大小说,淡看生死得失,你将会快乐许多。
飞扬即将踏上茫茫的江湖路,他的前途会怎样呢?是否能寻得仇人,报得大仇;他和身世到底如何,能找到他亲生的爹娘吗?林钰在城隍庙中神秘失踪,生死不知,到底真相如何?灭掉神剑山庄的神秘人到底是谁,江湖之中暗流汹涌,敬请各位读友欣赏《天罡》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昨日看了老子的一段话,得益良多,特摘录于此,与诸君共勉。
“是故无欲则离诸分别,离分别故无烦恼,心无欲则诸事无我,无我则无争,故无咎。心无欲则离诸善恶,离善恶,故不拘因果,心无欲则不著万物,不著万物,故无生,无生,故无死,夫心常无欲者,乃众妙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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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一章
(起3L点3L中3L文3L网更新时间:2006-4-4 20:26:00 本章字数:4056)
今日点推终于接近了20:1,12000点560推,虽然离我的希望还有很大差距,但我想通过我的努力,会有机会实现的,在这里感谢所有朋友的支持。
心里高兴,晚上再发一章。
对于我一个还要按时上下班的同志,要保持一天两更是多么的辛苦啊。朋友们,我渴望你们的票票。
大唐帝国京城上洛,位居天下中心,不仅是大唐的政治中心,更由于它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将全国各地连接起来,而成了天下最大的商贸中心,不仅陆路交通发达,而且横贯几乎整个大唐国境的洛水更是一条黄金水网,而上洛,正是建在这洛水河畔的一个千年古都。经历过无数朝代变化的上洛,到处都显示着它的苍劲和久远。
河畔的码头上,来自各地的商船云集于此,将无数的物品运进运出,岸上的工人正如同工蚁一般将众多的货物运上卸下,一派忙碌繁华的景象。而隔码头不远的地方,酒楼茶楼客栈林立,为无数的客人提供着各式各样的服务,更有众多简陋搭建而成的木棚屋,为那些囊中羞涩的平民也提供了一个进食休息闲聊的地方。
离河岸较远的河中心,一条条装饰的五彩缤纷的花船正自停在那里,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或倚舱而立,或坐于船舷之边,不时向从身边经过的船只挥舞着手帕。有的花船内隐隐传来嘈嘈切切的音乐之声,显是正自招待客人。不时有一批批或乘车,或骑马的人在这里弃车登舟,如同闻到花香的蜜蜂向这些花船蜂涌而去。
一家装饰简单的茶楼内,人声嘈杂,看来生意还很是不错,不少刚刚下工的工人正自聚集在这里,虽然尚是初春季节,天气还着实有些寒气,但这些汉子们一个个坦胸露腹,脑袋上冒着腾腾的热气,丝毫不感觉到寒冷,大声地叫着小二,不多时,面前就多了一碗老酒和一碟简陋的下酒菜。看来都是这里的常客,小二在端茶倒酒的同时,还不时与一些人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茶楼内不时有一阵阵哄笑声传来。
茶楼的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一个满脸虬须的汉子正默默地坐在那里,羡慕地看着这些快乐的人群,一杯清茶放在面前,早已没有了热气。这汉子衣着单薄,身材魁武,虽然坐在那里,也可看出起码身高七尺以上。一双眼睛极其明亮,细看之下却又带着一丝忧伤和一片凛厉的神彩。与这些工人不同的是,他右手边放着一柄带鞘的钢刀,明显就是一个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小二感觉到极为奇怪,因为这种人一般是不会到他们这种简陋的茶楼来的,而且这人在此已足足坐了两个时辰,倒了一杯清茶却又未饮一口。茶楼内虽然爆满,却没有一个坐到这个汉子那张仍空出三个位子的桌上去,而情愿与其它人去挤一挤。这些普通的人本能地对江湖中人抱着一丝戒惧。
这个汉子正是自梅县而来的云飞扬,自小从没出过梅县县境的飞扬骤然来到这天下中心,面对着滚滚的人潮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城市,一时之间心中浑然不知所措,不知去那里寻找裴立新以报仇雪恨。
“张老板,生意好啊!”门外传来一个怪怪的声音,随着声音二个人走了进来,二人脑袋几乎昂到天上,互相之间胯着膀子,并排在众多的脚夫中横冲直撞过来,不时将一些人撞得东倒西歪。众人怒目而视,却又敢怒不敢言。二人扫了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飞扬面前的桌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茶楼的张老板赶紧地走了过来,“哟,这不是李大哥么?可有些日子没有光临了。小二,快,给李大哥上最好的酒,切二斤上好的牛肉来!”
那李大哥笑得脸上横肉直抖,道:“哈哈,难怪张老板生意这么好,果然是会做人罗!以后我一定多来几趟。”
张老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脸色尴尬之极,说是不好说不是更是不得了,一时之间呆住了。
看那张老板的样子,那李大哥狠狠地说:“怎么,张老板有什么为难之处么?”说着话,另一人已是拿出了一把匕首,不住地在手中把玩。
张老板赶紧道:“哪里有什么难处,李大哥肯来,那是小店的福分。”
“哈哈哈,这话不错,我爱听!”
“不过吗?张老板,虽说我们关系不错,但这个月的例银却是少不得的,想必张老板也能体谅我们这些人的难处吧!要是不能按里收上去,老大会剥了我的皮的。”
张老板赶紧从怀中掏出约摸五两银子,赔笑着说:李大哥说那里话,这银子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李大哥来拿呢!”
笑嘻嘻的将银子纳入怀中,这李大哥将目光转到对面的飞扬身前,看着飞扬抱拳道:“这位朋友,面生的很,第一次来这儿吧!小弟钻地鼠李强,在这上洛城猛虎帮当差。”
什么猛虎帮飞扬是一概没有听说过,不过对方既然已问起自己,当下还了一礼,简单地答道:“杨云飞。自乡下来。”心中想到自己的仇人势力庞大,还是不要说出真名的好。
这李强眼看着飞扬竟然在这种场馆中打尖,心里已是瞧不起,只道是那家下九流的武馆教出的弟子,带把刀来这京城讨生活来了,当下大大咧咧的将飞扬的钢刀拿了过来,呛的一声拔了出来。飞扬眼看着李强将刀拿了过去,眼角微微一跳,却是没动声色。
“啧啧啧,这刀?”李强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一看就知道是小地方的烂铁匠打制的,这钢火,差远了!”边说边还刀入鞘,砰的一声将刀仍到地上,飞扬眼中怒意一闪而过,刀虽是不好,但却也将元家四兄弟斩于马下。
“杨兄弟在上洛是要投亲靠友,还是要扬名立万啊?”李强拿过小二送来的酒壶,一仰脖子,就对着壶嘴灌了下去。
“寻人!”
“着啊!”李强放下酒壶,一拍巴掌,道:“杨兄弟,这你可找对人啦,这上洛城,可说是没有什么地方我不熟悉的,只要你说出地方来,我定会帮你找到。”
飞扬微笑不语。
“当然啦,我要是找到了,杨兄弟定然是不会亏侍我的啦!”李强在笑道,又是一口酒灌了下去。
飞扬心中一动,看样子这李强是这方土地上一条地头蛇,自己人生地不熟,正好借助此人之力。自怀中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李强面前,笑道:“自然不会!”看着面前重约五两的白花花的银子,李强又惊又喜,在这猛虎帮收例银,每月只不过有两把银子的进项,每当看着帮中那些人花天酒地,心里就艳羡不已,眼前这杨云飞随随便便就甩出五两银子,可是个难得的冤大头。当下对同事打个眼色,一口将壶中酒饮尽,将银子收了起来,又一把将盘中的牛肉抄了起来,道:“杨兄弟,走吧!”二人打头走了出去。
飞扬伸手捡起地上的钢刀,尾随而去。丝毫没有管茶楼中人那同情的目光。
看着飞扬跟着二人走了出来,李强不由暗笑起来,
“敢问杨兄弟,不知所寻何人啦?”
“裴立新!”
李强二人不过一地头蛇,那裴立新家世显赫,所交往之人无不是上层之人,李强不过一地痞而已,又如何知道,当下没口子的说:“哦,裴立新,知道,知道,杨兄弟随我来!”
二人带着飞扬,在城内穿来绕去,眼见着越走越偏蔽,飞扬心里明白这二人定是不怀好意,想那裴立新何等身份,又岂会住在这等杂乱的地方。当下也不动声色。
不多时,三人以处在一处死胡同中。
飞扬故作讶色,“裴立新住在此处么?”
李强满脸的笑容一下子敛去,瞬间就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狠狠地说:“乡巴佬,乖乖地将身上的银子掏出来,爷爷我铙你一命,否则,哼哼!”配合着李强凶狠的话语,另一个霍地拔出解腕尖刀,凶巴巴地比划着。
“原来你二人不知我要找的人,却是想谋财害命!”
“臭小子,算你明白,快点!”
飞扬冷笑道:“凭你二人?”
李强狞笑道:“乡下小子,第一次进城吧,看来不知道爷爷的厉害,你是不肯拿银子的!”一摆头,身后的同伙呼的一刀向飞扬胸前扎来,刀虎虎生风,倒也中规中纪,飞扬心中好笑,两根手指一夹,已是将锋利的解腕尖刀牢牢地夹在食中两指之间,轻轻一扭,已是将尖刀扭成了两截,一松手,对面那人已是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兀自拿着半边尖刀,呆若木鸡。
李强眼见飞扬轻松地以指断刀,不由傻了眼,只怕自己的顶头上司猛虎帮的堂主通天虎董德海也做不到,心知今日撞正了铁板,不由一步一步向后退去,退得三步,转身撒腿就跑,连同伙也顾不得了。
后衣领一紧,李强大惊之下,已是被凌空提了起来,跟着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疼得疵牙裂嘴的李强还没回过神来,就发现飞扬已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把带鞘的钢刀已是搁在了脖子上。
“大爷铙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爷,请大爷铙了我吧,可怜我家中还有八十老母啊!”
飞扬心中好笑,看这李强不过二十出头,却有了八十老母。当下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问道:“你不知道裴立新?”
“不不不!”李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也不知道当朝吏部尚书裴远达罗?”
李强一愣,这裴远达官高位显,在京中谁人不知,莫非这裴立新是这裴远达什么人?正自愣神间,感觉到脖子上的刀又按得紧了些,不由大叫起来:“知道,知道,他家就住在八大楼胡同里!家对面就是京城有名的醉仙楼,很好找的。”
飞扬一笑,收刀而起。李强松了一口大气,只觉浑身软瘫如泥。眼看着飞扬,赔笑着说:“杨大爷,小的不知您是裴大人的亲戚,冒犯了贵人,还请杨大爷不要见怪!”
飞扬大笑道:“不见怪,不见怪才怪,嗯,你二人对我如此无礼,却要有些惩罚。”
李强大惊,正想开口告饶,已看到如雪般的刀光扑面而来,不等二人回过神来,飞扬已是大笑着消失在胡同口。
李强只觉得浑身一凉,满身的衣服忽地化做满天飞雪,飘然而散,赤条条地就站在了胡同里,大惊失色之下,赶紧蹲了下来,掩住私处,却见同伙也正如自己一样,身上也是一丝不挂。
二人相视无言,忽地放声大笑起来,原以为今日不少只手也要丢只耳朵,没想到仅仅不过是丢了一身衣衫。
哈哈大笑声未绝,李强忽地惨叫一声,又放声大哭起来,“银子,我的银子啊!”却原来是飞扬在削碎他们衣服的同时,已是顺手牵羊拿走了那李强怀中所有收来的例银。
一想到没了银子,回到堂中董老大那捏得卡卡作响的大手,李强就忍不住嚎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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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二章
(起8H点8H中8H文8H网更新时间:2006-4-5 11:54:00 本章字数:3974)
醉仙楼与河岸码头边的那些酒楼茶肆明显来同,显然不是在一个级别上,甚至可以说没法比,高达三层的楼房装修得金碧辉煌,门前迎客的小二穿着比河边那些小老板还要光鲜,门前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客人一个个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也难怪,这八大胡同本是就是一个高官显贵、财大气粗之人聚集之地,这里寻寻常常一碗茶的花费,在别处就可以给你办上一桌不错的酒席,又有多少平头百姓消费得起呢?来这里的人不是不知道这里的东西贵得吓人,但这些人讲得就是这个派头,以用来显示自己身份的与众不同。
门前迎客的小二看到飞扬直走进来,不由一愣,嘴张了张,终于又将到嘴的话收了回去,显示出了良好的职业风范。确实,看飞扬的穿着和打扮,的确一看就不是在这种地方消费得起的人。不过这些小二可都是受过良好的训练的人,又有谁知道 这个人不是珠玉内藏呢?反正是没有人敢在这里吃白食的,就算是吃白食的,里边也有的是人招呼,自己犯不着去管。
进到楼内的飞扬两眼一扫,一楼的大厅内已是人满未患,何况从这里观察对面的裴府,视线也不是很好,当下想也不想,就向二楼走去。
二楼的入口处,也是两个小二把守着,不过他们就没有门口那两人客气,手一伸,已是拦住了飞扬,道:“客人请在一楼用餐!”
飞扬一愣,看见对面二人不住地打量自己,不由低头一看,心下恍然大悟,也不多话,手从怀中一掏,已是多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塞在二人手中,道:“小二哥,我和人约好在二楼相聚,还请小二哥行个方便!”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手一缩,银子已飞快地消失在手中,两人左右一分,已是给飞扬让出一条路来,飞扬心微微一动,此人手好快,明显武功不俗,这醉仙楼是什么来头,竟要如此好手来当把路的小二?
踏上二楼,选了一张靠窗的座位坐下,飞扬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裴府的大门,眼光越过高高的围墙,可以依稀看见府内的厅台楼阁。
点了一碗绿茶,飞扬轻品起来。这二楼果然与一楼大不相同,楼下人山人海,这里却是廖廖数桌客人。显得异常安静。
裴家果然是豪门世族,门前一溜站着数名持刀的兵丁,红彤彤的大门上精心雕刻着两个虎头门环,两个高达数米的石狮子耸立门楼前,显得狰狞可怖,石狮子的底坐上,一行数十个拴马用的铜环显示着这家客人众多。此刻门前,正有几个身着官袍的官员立在那里,神态恭敬,显是来求见吏部尚书裴远达的了。
一辆豪华的马车迤骊而来,缓缓的停在大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厢内钻了出来,飞扬眼角收缩,此人不是自己切齿痛恨的裴立新又是谁人,强行按下冲出去一刀宰了他的念头,飞扬将双手捏得卡卡作响。
正在门前苦候的几个官员一见裴立新下来,立刻围了上去,公子长公子短的叫个不休,裴立新却理也未理,转过身来,从马车上又扶下一人,飞扬不由大吃一惊,这不是那与自己交过手的妖女苏彤又是何人,上次见此女还对裴立新如同对待一只野狗般,怎么转眼之间二人就搞到了一处,转念一想,心下已是明白,上次见这妖女就觉得她淫荡无比,一定是这裴立新使了什么手段,二人苟合了一处。心下不由暗暗叫苦,如果这妖女一直与裴立新呆在一起,要下手可就难了。
门前的裴立新牵着苏彤的手,将其扶下车来,几个官员仍是围住他二人,纷纷递上名贴。裴立新看也不看,径自向内走去。忽地觉得衣袖一紧,转头一看,却是一穿红袍的五品官拉住了自己的袖子,向自己递上一张名贴,谄笑着道:“还烦请公子代为通禀尚书大人!”心下大怒,正待给这个官员好看,却看见合起的名贴之中,隐约露出一张银票,不由心中一喜,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脸上已是布满笑容:“哦,原来是郝大通郝大人啊,我记住了。”当下收了名贴,放到了袖中,一见有法可想,其余众人纷纷仿效,片刻之间,裴立新手中已是多了一迭名贴。
眼见着裴立新走进大门,通红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几个官员都是精神一振,一个个又将衣衫整理一遍,满怀希望的望着大门。
走进门去的裴立新将一张张银票抽出来,然后随手将几张名贴仍在一边,拉着苏彤就向内院走去。
“你不去替他们通报了?”苏彤奇怪地问道。
裴立新撇撇嘴,“父亲日理万机,若是什么人来求见都见的话,那他老人家不累死才怪。这几个官自愿孝敬于我,那就让他们去等吧!”
苏彤笑道:“你可真卑鄙,难怪在梅县略施小计,就将云飞扬整得死去活来!”
一提起云飞扬,裴立新脸色一变,恨恨地道:“这小贼要是落到我手中,定将他整得死去活来。”
苏彤娇笑道:“以你的那点微末功夫,只怕是落不到你手中来!”
裴立新笑道:“这不还有我的小乖乖你吗!苏大小姐只要动动小手,云飞扬这小贼还不是手到擒来。”心中却暗自道:“要不是怕这云飞扬来向我寻仇,我又岂会巴结你这满身是毒的妖女。一想到苏彤身上不时就有小虫小蛇什么的爬将出来,不由一阵心寒,一阵恶心。
二人打情骂俏地向内院走去。
醉仙楼的二楼,满怀心事的飞扬暗自沉吟,忽地感觉到几双电光一般的眼睛扫向自己,心头一凛,回头望去,却见二楼的另一边桌上,几个人正自看向自己。更有一人已是大步向自己走来。
“在下猛虎帮通天虎董德海,敢问这位爷可是姓杨名云飞?”
飞扬一听顿时明了,原来是那话儿来了,一想到那李强二人被自己削光了衣裤,飞扬的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抹笑容。
“正是在下,董大侠可有什么指教?”飞扬嘴角带着揶喻的笑容。
通天虎董德海在上洛城也算是叫得响字号的人物,昨天看见自己堂下的二个小子如此狼狈的回来,向自己哭诉了遭遇,不想今日就在这里遇上了正主。心里一阵阵邪火冒上来。伸手向飞扬左肩抓去,嘴里道:“原来真是杨大爷,真是幸会幸会!”
飞扬左手一翻,已是抓住了董德海的手,连道:“不敢,不敢!”眼见飞扬这一下出手快如闪电,董德海心中一惊,手上力道猛增,直如一把铁钳一般,向飞扬的左手握了下去。
飞扬暗道:怎么这些江湖中人见面都来这一套,也不会有点什么新鲜的么?心中想着,手里却是丝毫未缓,运劲一松一送,董德海顿时觉得手中如同握了一团棉花,自己满手劲力全都落了空,不等他有丝毫的反应时间,飞扬的手又在一瞬间变得生硬,直震得董德海虎口一阵剧痛,董德海大喝一声,气沉丹田,双手再次运足劲力。却听得砰得一声响,却是脚下楼板承受不住这股大力,被董德海生生踩了两个大洞,猝不及防之下,董德海直向下沉去,飞扬一笑,手腕一翻,已是将其拉了起来,手一甩,轻松了脱出了对方的铁手,微笑着望向他。此时楼下却已是传来了惊叫声,楼梯一阵急骤的响声,几名小二飞快地窜了上来。董德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是好,回头望向那边一个老人。
老人轻笑一声,对扑上楼来的小二道:“无妨,我两个朋友一进兴起,较量了一下,却不小心弄坏了贵楼的楼板,惊吓了客人,告诉楼下的客人,今日的花费我向某人请了!”
一个小二躬身道:“原来是向老爷子的朋友,小的们多事了。”转身向楼下走去,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向姓老人大笑道:“杨兄弟,可给老朽一个面子,过来同饮几杯?”
飞扬见那老人豪爽之极,这一句话只怕就要花费数百两银子。见他满面红光,说话也是如同洪钟般响亮,不由心下也是佩服,双手一拱:“老丈如此抬爱,在下怎敢不从。”已是大步走了过来。
向姓老人眼见董德海还是僵立当地,不由笑骂道:“董老三,还嫌丢脸不够,站在那里显摆吗?”
董德海老脸一红,走回到席边,尴尬地坐了下来。
当下主宾互相寒暄几句,已是明了了对方的身份,原来这向姓老人竟是这上洛第一大帮猛虎帮的帮主向成义,在座诸人分别是猛虎帮下各堂堂主,这通天虎董德海却是经管码头一带的堂主。
“小兄弟功夫惊人,我们董老三可有年头没有吃过苦头了,今日可算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向成义笑呵呵地说道。
“承让了!”飞扬谦虚地道。
“不知小兄弟的师傅是哪位前辈高人啊?”向成义试探地问道。
飞扬一听问起师父,不由脸色一变,摇头道:“几手庄稼把式,哪敢提师父的名讳?”
向成义几人对视一眼,没有再追问下去,在座诸人都是老江湖了,知道有些人忌讳提起师门,当下也就作罢,反正这杨云飞肯定不是什么庄稼把式,开玩笑,举手之间,就击败了在江湖上叫得上名号的通天虎的人如果是庄稼把式,那在座诸人又算是什么?
“小兄弟是第一次来上洛吧?是来……”
飞扬答道:“在下前来寻人。”
“那不知可否寻到?”向成义关心地问道。
“没有。”摇摇头,飞扬回答道。
向成义心中一喜,这样正好,自己就有理由邀请这人了,不然这样的高手要是被自己的对头神龙帮弄去了,对自己可是大大不利。现在两帮之间对上洛地盘的争夺已是越来越烈,这样的高手对敌我双方实力的增长可就大大不同了。
“小兄弟豪爽仗议,我向某人一见就喜欢,既然小兄弟寻亲未遇,不如就到舍下盘桓几日,如何?”向成义伸出了橄榄枝。
“这?”飞扬不由沉吟起来,这猛虎帮看来势力不小,从小二对向成义的态度就可知道,也正好成为自己的藏身之所,从向成义的态度来看,只怕是有心招揽自己,可眼下自己还算是见不得光的。
向成义一出口,在座诸人都是年老成精之人,立时明白了帮主的意思,七嘴八舌的邀请起来,就连董德海也不好意思的连连劝说。
“好,既然向老爷子和诸位这么有心,我杨云飞就打扰了!”想来想去,飞扬还是接受了对方的邀请,就算以后要为其做什么事,也大可在暗处去做,尽量少抛头露面就好了。
一听得飞扬答应,向成义不由喜笑颜开,大声道:“来人啦,再给向爷我拿几壶最好的女儿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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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三章
(起8O点8O中8O文8O网更新时间:2006-4-6 11:00:00 本章字数:3305)
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飞扬双手枕着头,心中暗自高兴,没想到这猛虎堂的总堂就设在这八大胡同之内,向成义所住之地与那裴家不过数百米之遥,这对自己以后的行动可真是方便之极。哼哼,裴立新,莫以为你回到了你的老巢,又找了那个妖女作保镖,总有一天我要你丧生在我的刀下。
一骨碌坐起来,在铜镜中他细地打量起自己,短短的几月功夫,自己已如同长大了数岁,满脸的胡须掩去了原本英俊之极的面孔,现在看来倒是显得更粗犷,更有男儿气了。飞扬暗自想到,就算是以前的熟人,不仔细打量一下,也只怕认不得自己就是以前梅县那个略带稚气的总捕头了。
这猛虎堂看来也是财大气粗,这座宅院比当时梅县的县衙还要大多了,却不知他们除了收收保护费,还干些什么勾当,很显然,单凭去盘剥那些小商贩,是绝不可能支撑如此大的开销的。
向成义却也是一个聪明人,一听自己略微表示出不想多见人的暗示,立即就将自己安排到了这后院的竹林旁,一幢完全是由竹子构造的小楼就连飞扬这等不解风雅的人也立时觉得心旷神怡,最有趣的是,安排来听自己使唤的人竟然就是被自己削光了衣裤的李强二人。看着可怜巴巴的李强和李光,飞扬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笑过了,李强李光二人本是又尴尬,又害怕,眼见飞扬如此放松,也不由自主地陪着笑了起来。
“好,好,我们也算是有缘,来,坐。”飞扬一摆手。
“谢谢杨爷!”二人略将屁股挨了挨椅子,道:“帮主说了,我们兄弟二个要是待候不好杨爷,就要将我们赶出帮去。”
“哦?”
“杨爷不知道,我们兄弟俩每天为帮里收保护费,得罪的人多了,更有不少乡里乡亲的,要是真被赶出帮去,只怕我二人立时就会被人打个半死。”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飞扬淡淡地说。
李强红着脸说:“我们还不是不想如此,但要是每日收不齐保护费,只怕回到堂中,也没有好果子吃,我们堂主的脾气又…..”
飞扬一听此话,心想此人倒是未曾天良泯灭,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眼,李强长得膀大腰圆,那李光却是身材矮小,要不是亲口听二人说,倒真想不到二人是亲兄弟。
“既然向爷让你们来跟着我,那就好好听我的话,我总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二人大喜,一迭声地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接下来的几天,飞扬倒真是享尽了福,这李强二人别看武功不行,服侍人倒真是有一套,每日为飞扬端茶倒水,按摩捏脚,直差连走路都背着飞扬了,倒让从小受惯了苦的飞扬很不习惯。
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日子,飞扬也潜心的将自己的武功思索了一遍,大罗周天剑法是不能用得,将之化为刀法,在这京城之中,只怕会有许多藏龙卧虎之人会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猜到自己的来历,闪电刀吗,对付一般的武林高手倒也无妨,但一旦碰上如同吴新鹏之流的人物,却是略显不足。思来想去,找不到什么妙法,不由万分苦恼,盘膝坐在竹林中,恨恨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一阵微风吹来,竹林随风摇摆,随着竹叶娑裟的响声,飞扬心中一动,何不将大罗周天剑法分拆开来使用呢?如斩风一招,就有三十二种变化,如果将每几种变化捏合成一招,虽然没有原来那么凌厉,但在招式是却是比闪电刀强多了。
心下大喜之下,将钢刀一抛,飞身而起,人在半空中已是抽刀在手,大喝一声:“凝风!”刀光圈转,一股无形的力量以钢刀为中心,向外扩展开去,周围的竹林一阵摇晃,一股极大的吸力使得竹林竟统统的向内弯了下来。
“削风!”
刀光外展,周围数丈之内的竹林的梢头几乎在同一时间飞上了半空。
“砍风!”无数条刀光从空中落下,被削去梢头的竹子又同时被从中一剖而开,直至接近地面的底部。
“破风!”
一声大喝,飞扬将手中的刀夹在肘后,身体猛地旋转起来,以飞扬为中心,一股股劲力漫延开去,恰巧此时飞上半空的竹梢落将下来,只听得一阵辟啪乱响,数丈之内的竹梢以及被剖成两半的竹干竟然在同时被震碎了。看着落了一地的大小不一的竹干,飞扬摇摇头,自己的内力还是不足啊,刚才最后一招要是能将所有的竹干震成同样大小,才算真正练成了这破风一招。可那混蛋之极的混元神功却又耍起赖了,每当运行起第三重神功的行功路径,却又在肩井穴不动了,飞扬气恼之极,怎么每当要到自己快挂了时候,你才忙慌慌地突破呢?他却不知在不到两年的功夫里,将这混元神功练到第二重境界的,在神剑山庄数百年的历史上他已算是第一人了。
正自自怨自艾,却见被自己砍光的竹林外,一人如醉如痴的站在那里,眼神迷茫,却不是那李强又是谁?
“你在干什么?”飞扬心情不好,厉声喝问道。
李强吓了一哆嗦,赶紧道:“杨大爷,向帮主来了,正在竹林精舍等着您呢!”
飞扬哼了一声,大步向回走去,身后,李强偷偷摸了一片竹子,看了又看,望向飞扬的眼神已完全是崇拜了。
“向爷久候了!”飞扬一拱手,“在下去练了会儿功夫,却不想向爷这个时候过来了!”此时李光已是麻利的端来了洗脸水和毛巾。
向成义笑着道:“是我冒昧了,打扰了杨兄弟练功,真是罪过啊!”
飞扬察言观色,心知其必是有所为而来,当下说道:“向爷,承蒙看得起,对我杨某如此礼遇,杨某除了这身功夫,却是无以为报,向爷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请讲!”
正自在心中筹措说辞的向成义没想到飞扬如此直接,不由面上一红,也不再客气,道:“不瞒杨兄弟,在上洛能与我猛虎帮为难的帮派也只有神龙帮一个而已,这几天,我们两帮为了争夺土门街的地盘,已是火并了几次,这土门街是上洛青楼云集之所,油水肥厚,本来一直是我猛虎帮占上风,没想到这次神龙帮请来了一个崆峒剑客,连接杀了我帮中好几个好手,现在我们已经快要将土门街丢光了。”
伸手接过李光递过来的手巾,将手擦了擦,飞扬淡淡地说:“向爷放心吧,我想明天的这个时候,这位崆峒剑客就不会出现了”
向成义大喜,道:“那就有劳杨兄弟了!”
飞扬故作诧异,“说不定这崆峒剑客是忽然思乡心切,连夜赶回乡去了,向爷却多谢我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虽然已是临近三更,临阳街一间独门小院内,屋内却仍是灯火通明,几个女子的嬉笑声传了出来,窗纸上,几个身影正自绕来绕去,不时有淫声笑语传来。一身黑衣的飞扬如同一抹轻烟,悄悄地掠进了院子,手指轻轻一弹,窗纸上已是多了一个指头大小的洞,透过小洞,飞扬向内望去,一时之间,却是脸上发热,屋内一个赤条条的男人正自满屋追赶着二个也是一丝不挂的女子,竟是满屋春色。不多时,男子已是一手一个抓住了两个女子,大笑道:“看你们还往那儿跑,哈哈哈,白日里那些猛虎帮的小贼尝到了我剑法的厉害,现在让你们尝尝我枪法的厉害。”大笑声中,已是将两个赤条条的白羊羔扔到了一张床上,随即合身扑了上去。
飞扬屈指一弹,房内灯火应声而灭,随着熄灭的灯光,飞扬已是穿窗而入。那房内崆峒剑客也是反应奇快,灯灭窗碎的一瞬间,他也是一手一个将两个女子扔了出来,随即已是握剑在手。
微弱的星光隔着被打破的窗棂射了进来,两个被扔出去的女子软瘫在一角,来不及穿上衣服的白生生的崆峒剑客隐约看见一个黑影正站在自己不远处。
“在下崆峒弟子何其海,阁下何人?”
飞扬冷冷道:“取你命的人!”一语未必,已是见到对方长剑一闪,向自己猛刺过来。
飞扬手腕一抖,钢刀已是取在手中,凝风已是应手而出,何其海只觉一股强大之极的吸力将自己向对手吸去,手中剑早也失去了方向,不由大惊,还没待他叫出声来,削风已是自他脖子上一掠而过,飞扬更未停留,飞身自窗户而出,顺手弹出两记指风,射向躺在一边的两个女人。
何其海喉中格格作响,呆呆地立于当地,一丝血线自脖子上流了下来。此时,重获自由的两个女子抖索着手点亮了灯,一个伸手轻轻推了一把,叫道:“何爷!”
啪的一声,何其海的人头应声而落,切口整齐平整,随着人头落地,溅起的鲜血将对面白生生的女人喷得一身红色。
一声惨叫,临阳街这栋小屋内传来了两个女人歇斯底里如同杀猪一般的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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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四章
(起8X点8X中8X文8X网更新时间:2006-4-6 22:31:00 本章字数:3604)
wawj10699老兄,枪手是不骗人的,不过今天赶到10点30分,这才完稿,谢谢你的支持了。
不过各位书友,我的心中还是痛啊,点推虽说已接近了20比1 ,但却始终达不到,忍住伤心,再发一章。
一条鬼魅般的黑影自八大胡同中一闪而没,一队巡夜的官兵正自从不远方走过,领头的军官眼一花,再仔细看时,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不由揉了揉眼睛,心底暗骂道:“他奶奶的,那婊子可真有劲,硬是将老子折腾了几个时辰,弄得老子头昏眼花的。回头一定去弄点金枪不倒来,好好去折腾一下那臭婊子,免得她动不动就嘲笑自己是一个银样蜡枪头。”心里色花花地想着,口里却大声吆喝道:“弟兄们,精神点啊,走完这趟,咱就可以回去睡大觉了!”众兵丁轰然答应,一想起暖哄哄的被窝,脚下不由又快了几分。
伏在街道旁一座楼房上的飞扬看着这队官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开外,不由哑然失笑,难不成守卫这京畿重地的就是这种货色吗?缓缓地站起身子,有若一只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落下地来,沿着墙角的阴影向猛虎帮的总堂掠去。
猛地顿住了前掠的势子,飞扬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身旁这幢宅子不是裴家的吗?一想到此时必定在快活的裴立新,飞扬的心就如同被火烧一般焦疼。
“平安无事,小心火烛!”耳边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声,更夫那苍凉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大街小巷,“平安无事,哼哼!”飞扬冷笑一声,“裴立新,你犯下滔天大罪,还想这样轻松快活吗?就算一时杀不了你,我也要让你食不知味,寝不安神!”
沿着墙角,飞扬如同一只壁虎般慢慢地爬将上去,缓缓地伸出头打量一下所处的环境,心中不由一喜,真是天从人愿,这里竟是裴家的后花园,轻轻地翻下墙头,如同一片枯叶般飘落在一丛花的后面,一双发亮的眼睛扫视着周围。
三更过后的裴家已是一片寂静,仅仅有几处灯火仍然闪闪烁烁,飞扬不由一阵犹豫,这裴家如此之大,到那里去寻那裴立新呢?寻思半晌,无法可施,正待去瞎猫抓老鼠,撞撞看时,心中骤然起了警觉,身子一矮,在密密的花从中伏了下来,花园的转角处,三个人已是走了过来,竟是落地无声,显然武功已是有了相当火候。
“不知为什么这次老爷如此紧张,竟然连我们也被要求来巡夜?”一个人道。
“仇虎,你刚从外面办事回来不知道,这一次大少爷撞正了铁板,在梅县办差时显些儿被人杀死。老爷估计这仇人定会追到京城来,所以这一段时间别说是我们啦,就连王明显老爷子晚上都要出来巡夜呢?”另一个声音接着道。
仇虎发出了啧地一声惊叹,道:“冯兄,大少爷能闯得了什么大祸,了不起就是去抢了人家女儿,这仇家怎得如此厉害,连大力鹰爪王王老爷子也要来巡夜?”
另一个叹口气道:“不就是这样吗!这次大少爷去梅县办差,看上了县令的女儿,哪料得这女子却与该县的总捕头有了私情,双方起了冲突,大少爷险些就把命丢了!”
仇虎又是啧的一声:“一个总捕头,有什么能耐,需要如此大的阵仗吗?”
那冯兄冷笑道:“仇兄弟,不是我说你,虽然你出身少林,一身少林童子功威震江湖,但江湖上藏龙卧虎,什么样的人没有,你比元家四兄弟如何?”
仇虎答道:“就算胜不了他们,亦不会输!”
“你明白就好,元家四兄弟以四对一,全部丧命在梅县了,你看看人家有什么能耐?”
这下子仇虎倒吸了一口凉气,嘴里咕咕几声,却是再也没有说出话来了。元家四兄弟任何一人的武功都不会比他差,哪还有什么好说的?
几个人闲聊着渐行渐远。飞扬从花丛中探出身子,暗自叫苦,没想到这裴家对自己如此重视,竟是摆下了大阵仗,这三人武功不比元家兄弟差,还有一个什么大力鹰爪王,听他们的口气,只怕武功比他们高得多。
脚尖一点,却是再不高来高去了,这裴府中高手众多,还是小心些为妙。尽捡些阴暗偏僻的地方,飞扬慢慢的向里摸去。
凑近一处灯光闪烁的房屋,飞扬自窗户向内望去,却是一间厨房,两个下人正在里忙着生火烧水,一个个哈欠连天。
“真是不让人消停,一个晚上让我们烧了几大桶水了,这么晚了,竟然还要热水洗澡,不是折磨人么?”一个年轻的仆人嘴里骂骂咧咧。
“小根子,你轻点,你忘了裴成么?不就是在那人面前说错了一句话,一根舌头活活的就没了!”一个中年人提醒道。
年轻的小根子打了个寒噤,又道:“满叔,我就是搞不清楚,咱大少爷怎么就对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言听计从,在他面前简直就像….就像….”悄悄地瞄了瞄门外,降低了声音,道:“简直就像一条哈巴狗!”
“住嘴,你不要命了,这样的话也敢说?”满叔满脸惊慌。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咱们将水送过去吧,要是去晚了,又少不了一顿打!”小根子白了那满叔一眼,两人将水从锅里舀将出来,装在一个带盖的大桶内,向门外走来。
飞扬闪身隐在暗处,不由又惊又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听这二人说话,不就是要去那裴立新之处吗?
悄没声息地跟在二人身后,向一处仍亮着灯光的地方走去。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两侧的几间厢房大概是住着丫环仆妇一类,飞扬轻掠上房,透过屋顶的亮瓦(大城市里的人恐怕没见过,就是装在房顶以透光线的一种玻璃制品,现在很多农村的住房仍在沿用),向内望去。
裴立新手中拿着一卷书本,眼角却紧盯着一间布幔,灯光下,布幔映出一个曼妙的声影,正自宽衣解带,一边,冒出腾腾热气的澡盆中洒满了鲜花,一股香气弥漫着整个房屋。裴立新看着布幔干瞪眼,飞扬在屋顶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不是那妖女苏彤又是谁?倒不知这妖女到底有多大年纪了,这个身材却还是很诱人,曲线曼妙,胸前一对白兔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抖动,高高地抬起一只腿,试探了一下水的热度,苏彤整个人紧跟着缩进了水桶中。纤手轻杨,一片片花瓣洒落在玉脂般的身上。
裴立新喉头上下移动了几次,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笑着道:“苏姑娘,让我来给你搓背吧!”一语未必,幔内已是传来吃吃的笑声。
裴立新淫笑着就待掀起布幔。
说是迟,那是快,飞扬反手抽出背在背上的钢刀,“破风”已是应声而出,随着屋顶瓦片的粉碎,随着一片寒光和飞扬的一声怒吼,钢刀已是劈头向裴立新斩下。
一声怪叫,色心正旺的裴立新合身扑倒在地,一连几个滚翻逃到了屋角,几乎就在飞扬落下的瞬间,苏彤一声娇喝,手掌在澡盆中一击,一股水流带着数片鲜花已是向飞扬袭来,钢刀旋转,凝风应手而出,强大的吸力将所有我水流和花瓣转变了方向,向屋角的裴立新击去,砰的一声,又将刚刚站起来的裴立新打翻在地,就是这一瞬间的耽搁,苏彤已是自澡盆中一掠而出,风车般一转,已是将布幔卷起,遮住了身体,同时人也站到了裴立新之前。
看一眼飞扬明亮的眼睛,苏彤已是认出了仍旧蒙面的飞扬,不由娇笑道:“好兄弟,干吗偷看姐姐洗澡啊,你要是想看,找个地方,姐姐好好洗给你一个人看!”
飞扬冷哼一声,钢刀一振,削风已是带着凌厉的刀风向苏彤削去,“好厉害!”苏彤娇笑着伸出双手,点打斫拿,和飞扬斗了起来。裴立新已是趁着这个机会,一跃出屋,扯着嗓子大叫道:“来人啊,有刺客!”话音刚落,院外已是传来衣襟带风声。
飞扬长叹一声,今日又要白来一趟了,对方大批高手转眼就会赶来,还是要赶紧脱身为妙,手上一紧,破风随着飞扬旋转的身影已是源源不绝的向苏彤攻去,苦于围着布幔碍手碍脚的苏彤眼见飞扬之势无可抵挡,不知是手忙脚乱顾不得春光外泄,还是有意为之,整个人一跃而起,飘荡的布幔将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外全爆露在了飞扬的面前,随着破风的旋转之姿,飞扬已是冲出了屋外。
嘿的一声吐气开声,一股拳风向飞扬击来,百忙之中一瞥,出拳之人正是飞扬在花园中碰到的那仇虎,飞扬也不打话,也是一拳击出,混元神功第二重的霸道威力在这一瞬间显现了出来,带着撕破空气的哧哧声,向仇虎击去。仇虎眼见对方一拳威力竟大到如此程度,大惊之下,已是连忙向旁跃去,虽然躲得快,但这一拳的余力仍将狼狈躲闪的仇虎带了一个跟头,飞扬毫不停留,已是飞快地向外掠去。
院门处突地又多了一人,白发银须,沉声喝道:“朋友,留下!”人已是如同一只大鸟般飞到了空中,伸出的双手瘦骨凌巡,五根长长的指甲全都伸展开来,迎头向飞扬抓来。
飞扬知道此时若被阻住一刻,立时就会陷入重围,提起全身真力,大喝一声,“削风”带着寒光向对方的双手迎去,一阵怪异的摩擦声传了过来,就在众人掩耳的瞬间,飞扬已是消失在院外,只见其几个起落之间,已是渺无影踪,众人面面相觑,白发银须的王明显心疼地看着自己折断了几根指甲的双手,恨恨地直跺脚,只围着一片此时已破破乱乱的布幔的苏彤则站在门前,丝毫不顾院内众人贪婪的目光,脸上若有所思。
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是越来越多的人已赶了过来。
裴家大院一时之间亮若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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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五章
(起9X点9X中9X文9X网更新时间:2006-4-7 11:27:00 本章字数:3879)
点推终于突破了20:1,达到了18:1,心中大喜,再更新一章,感谢各位朋友的抬爱。我的下一个目标是达到10:1,这可离不开各位兄弟姐妹的支持。枪手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裴立新垂头丧气地坐在已被打得稀乱的屋子里,一个富富态态的中年贵妇眼泪汪汪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不时关切的低声询问几句,正中间的太师椅上,一个蓄着长须,长相威严的中年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另一侧,已是换好衣衫的苏彤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老爷,大院内内外外都已搜查遍了,看来那胆大包天的刺客已逃出去了!”仇虎一行人大步走进了屋子。紧跟着王明显也走了进来,不多时,众多的武师也日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中年贵妇忽地抬起头来,戟指着仇虎一帮人大骂道:“你们这帮饭桶,裴家算是白养了你们了,一个小贼就这样能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打伤了我儿,又大摇大摆地逃走了,你们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住嘴!”裴远达大怒,这帮人都是他花了极大的心思才招揽来的,眼见夫人如此糟蹋众人,不由怒从心起。
仇虎等人都是尴尬之极,特别是大力鹰爪王更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浑身都不自在。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中年贵妇仍不知趣,转向裴远达:“老爷,我说错了么!他们一个个平时不都是自吹自擂有多么了不得吗?怎么今日连一个小贼也毫无办法?我看老爷应当再去找几个真正的高手,不然我们裴府迟早会成为贼人的安乐窝?”
这一席尖刻的话语一时让屋内的众人都恨不得有一条地缝钻进去。
“放屁!”裴远达怒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向王明显一揖,道:“王老爷子,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可别见怪!”
王明显脸色虽极不好看,但裴远达身为吏部尚书,官居一品,对自己如此礼遇,这一口气终于也只能咽下去,还了一礼道:“老爷,我等学艺不精,这事原本是我们的过错,夫人倒也没有说错!”
裴远达心知王明显心中必是极不痛快,要是今天不给足他等面子的话,只怕用不了几天这府中的武师就会走得没人了。仇虎等人还好说,这王明显后台极硬,本身武功也是很高,却是不能轻易放走的,再想找到这样的人那就难了。
当下转过身来,挥手就给了裴立新一个大耳括子,“你这个不争气的畜生,平日不做一点正事,尽惹麻烦,你要是有你二弟一半的本事,我又何须为你担半分心?”
裴立新平白挨了这一巴掌,脸上五个指印由红变紫,却是气儿也不敢吭,中年贵妇却是跳了起来:“裴远达,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竟这样说我的儿子,我们新儿那一点比不上那个贱妇生的小贼?”
裴远达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戟指着中年夫人,大骂道:“贱人住嘴,志儿如今可是朝廷镇守边关的二品副将,皇上已有意起用志儿担任西域的主将,那时志儿就会和我一样,成为朝廷的一品大员,辱骂朝廷命官,这可是重罪!何况志儿今年才不过二十八岁,已有如此成就,新儿要是有他半分能耐,会是如今这份光景吗?”
中年贵妇一时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哭道:“好,裴远达,我知道你早就看我娘儿俩不顺眼,走,新儿,跟我回你外公家,不要让你父亲碍眼!”一把扯了裴立新,抽身就向外走去。
裴远达只气得手脚抽搐,连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无力的向众人摆摆手,“大家累了半夜了,这就都去休息吧!”众人眼见老爷夫人大起冲突,都是尴尬之极,一个个灰溜溜的走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了裴远达和苏彤二人。
沉默半晌,半闭着眼的裴远达忽地道:“苏姑娘,以贵主上的实力,要抓获此人可说是并不费力气,为何却对此人如此纵容呢?”
苏彤一笑:“裴大人,你是知道主人此人的,他的心事又有谁能知道?不过依我的揣摸,主上对此人好像是颇为欣赏!”
裴远达眼中精光一闪,“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新儿不是要一直处在这种危险中吗?我想贵主上一定也不想是这样吧?”
苏彤听出了裴远达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沉吟半晌,道:“裴大人,你只要手中掌握着裴立志将军这道王牌,我想主上肯定是不会拂逆你的意思的,不过据我所知,裴将军好像和你们夫妇二人关系淡漠的紧啊?”
裴远达哈哈一笑:“志儿也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们又怎么会关系淡漠呢?”
苏彤似笑非笑,不冷不热地说:“是吗?”
就在裴府闹得沸反盈天的时候,飞扬已是舒舒服服的躺在了他的竹楼中,李强二人正自巴结地端上来一盘盘的水果点心,放在了床前的桌上。虽然今天没有得手,但飞扬已是摸清了裴府的实力,总有一天能将这裴立新斩于刀下,给刀泉之下的爹娘和钰儿报仇,飞扬恨恨地想,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杀机,一股摄人的气势也随之在整个屋中弥漫开来,李强李光二人忽地觉得房中有些变冷,不由缩缩脖子,看见飞扬吓人的眼神,都是激凌凌一个冷颤。
“扬兄弟回来了么?”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
飞扬不由好笑,从床上一跃而起,心中道:“这向帮主倒真是一个急性子,竟是等不到明天。”
眼看着李强去打开房门,飞扬已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看着对方企盼的目光,飞扬悠闲地道:“果然不出帮主所料,那崆峒剑客思乡心切,已是连夜赶回老家去了。”
向成义心下大喜,脸上却是保持着一片平静,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这崆峒剑客吗,我早已料定今晚必定是要回老家去的了。我来此,却是有另一个极为让人震惊的消息告诉云兄弟!”
飞扬心中一动,必定是裴府一事,这猛此帮倒也真是消息灵通,一个更次之前发后的事,他们就知道了。嘴里却是故作不知,淡淡地问道:“却不知是什么事?”
向成义端起李光刚刚泡来的茶,仔细品了品,才兴奋地说:“就在今日三更,一个胆大包天的刺客闯入当朝吏部尚书裴远达家中,大打出手,显些将裴府的大公子当场斩杀。现在城中正是一片混乱,官兵正在到处搜查。”
说完,又端起茶碗,眼睛却是紧盯着飞扬,飞扬神色平静,道:“这裴家既是当朝显贵,家中必是防卫森严,世关竟有人有如此胆色,实在是令人佩服。”想起自己曾跟李强兄弟二人打听过裴立新此人,心中知道自己已是很难瞒住向成义这样年老成精的老江湖了,但既然对手并不说破,自己也就装装糊涂。
“着啊!”向成义放下茶碗,拍手道:“这裴府中武林高手可着实不少,不仅有仇虎这样的少林名家弟子,更是有十数年前威震江湖的元家兄弟,还有大力鹰爪王王明显这样的前辈高人,可说是藏龙卧虎了!”
“元家兄弟不是已经死了么?”飞扬随口道。话刚出口,心中已是大悔。
果不其然,向成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却是一闪而逝。
“今日城中大搜,想必今后数日之内,城中必是盘查甚严,杨兄弟初来京城,这几日还是少出去为好。听说这王明显今日吃了大亏,发誓定将此人抓获,他后台极硬,自身武功又是极高,倒是这刺客的一个劲敌。”
听出对方话语中对自己的提醒,飞扬故作不知,“这王明显是什么来历啊?”
向成义回答道:“这王明显本身是河洛一带鹰爪门的元老,但更关键的是此人是天下第三大武林势力天鹰堡的儿女亲家,端地的势力雄厚。”
“哦?”飞扬不解地问:“天下第三大武林势力,还有另外几家更强得吗?”
向成义不解地说:“杨兄弟也是江湖中人,怎地不知这路人皆知的事啊?”
飞扬不好意思的说:“我一向住在深山中,很少听人说起这些,家师也从不对我提起。”
向成义恍然大悟,道:“天下武林中,最有影响力的除了少林武当这些源远流长的门派之外,近百年来最有势力的便是江湖中人称之为天下四大堡了。排名第一的是傲天城,如今盘据在西域与朝廷对抗。手下不仅武林高手如云,更是拥兵十万,裴家的二公子裴立志就是在那里与其对抗,其城主龙王,不仅武功排名在世间列位前十,更是谋略出众,实为朝廷之心腹大患。”
“排名第二的是神剑山庄,其弟子在江湖中走动不多,但每出来一人,必是名震江湖的大高手,其庄主霍震廷,武功号称天下之一。”
听到对方提起神剑山庄,飞扬不由心中一酸,往昔名震江湖的神剑山庄如今已变成了一片瓦砾,除了自己孤身一人外,再也没有一个人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
说得起劲的向成义却没有注意飞扬的异样,接着说:“天下第三就是这天鹰堡了,堡主欧阳天一手大天龙手名震江湖,其弟子门人多为官府中人,门人更是许多官宦子弟,潜势力极大。像裴立志,裴立新等人就都是其门下弟子。”
“最为神秘的就是第四大势力明月宫了,江湖中人谁也不知这明月宫究竟在何地,宫主是何人,但江湖中人都知道,明月宫中人一旦现身江湖,必定有震惊天下武林的大事发生。只是这明月宫很少现身江湖,所以声名不显,倒是排名第四了。但谁也拿不准他们的势力倒底有多大!”
说得口干舌燥的向成义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飞扬却是若有所思,有能力灭掉神剑山庄的人多半与上述三大势力有关,但究竟真相如何,却是要自己以后去好好探查了。当下一拱手,道:“多谢帮主,让我明白了江湖中很多的事。”
向成义大笑道:“小事一桩,杨兄弟帮了本帮的大忙,我这算是什么,好了,不打扰兄弟休息了,老夫告辞了!”走到门别,又回过头来,道:“兄弟却安心在这里住下,本帮别的没有,在这京城中,却还是有几份面子的,闲杂人等,却是不敢来这里打扰的。”
心知对方是在暗示自己猛虎帮是不会出卖自己,飞扬不由有些感动,抱拳道:“那就多谢帮主了。”二人对视一眼,相互之间心照不宣,尽在一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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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六章
(起3J点3J中3J文3J网更新时间:2006-4-7 23:18:00 本章字数:3731)
今日接到起点通知,本书将要和起点签约,来起点写作两周了,能得到中国第一文学网站的认可,心中欣喜,更加高兴的是有很多的朋友喜欢这本书,两周时间收藏数达到了一千,在这里特别感谢所有支持我的朋友。特地加发一章。
看着向成义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飞扬不由若有所思,这向成义倒底值不值得自己信任呢?不过至少在目前,他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因为自己目前可算是他手中一把利刃,但以后就说不准了。想着心思,脸上不由有些阴沉。
一回过头来,不由吓了一跳,只见李强、李光二人直挺挺地跪倒在自己面前,叩头如同捣蒜。
“你二人干什么?”飞扬没好气地喝问道。
李光纳纳地不知在说些什么,李强则大声说:“杨大爷,我兄弟二人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想拜在你门下,请杨大爷收下我们弟兄,以后为杨大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飞扬又好气又好笑,双手虚引,已是将二人凌空拖了起来,“你们二人年纪比我还大,我怎能收你们为弟子,此话以后不必再提!”
李强又是卟嗵一声跪下,道:“杨大爷,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以杨大爷的武功,做我们的师父那是绰绰有余,我弟兄二人一片诚心,请杨大爷明鉴!”
飞扬看着李强纠缠不休,不由脸色一变,森然道:“本门收徒,最重品行,你二人平日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我不来惩戒你等已是万幸,你竟还要如此纠缠不休?”
李强一愣,忽地放声大哭道:“杨大爷,我兄弟二人也不是天生的坏人,只是为生活所逼,不得已而为之啊!”见飞扬似乎在注意听,便接着说:“杨大爷,我兄弟二人自小便失去父母,跟随着一个叔父生活,从小便被叔父送去学习什么按摩拿捏,全是服侍人的勾当,开始我等还以为叔父是为我兄弟好,可后来渐渐觉得不对,直到有一天,我凑巧听到了他和另一人说话,才恍然大悟,他,他竟是要将我兄弟二人卖到宫中去做太监。他是我的叔父啊,怎的却是如此丧心病狂,这不是要我李家断子绝孙吗?我兄弟二人便逃了出来,不想叔父并不放过我等,四处捉拿我兄弟二人,没奈何,我兄弟二人便投入了猛虎帮,倚仗猛虎帮的势力,才逃过此人毒手,可从此,我二人又陷入另一个漩窝,一天比一天深深地陷入了进去,难以自拔。”说到伤心处,不油泪水涟涟,那李光也是大嘴一咧,哇哇的哭了出来。
看着两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痛哭失声,飞扬也不由心中测然,想起自己莫名的身世,也是心中感伤,当下将二人扶了起来,心中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自己报仇屡屡受挫,不就是因为自己势单力孤吗?自己武功再高,也是猛虎难敌群狼,何况对方势力强大。”想到这里,不由抬头看了一眼李强二人,“要是自己也有一些帮手,那报仇一事也许就容易许多。这二人虽然年纪较大,但以自己武功内力,完全可以强行为他们打通全身脉络,以后修行就可事半功倍,再授以自己新创的刀法,用不了几年,就是一对很好的帮手。再加上这二人身在猛虎帮中,只要武功高了,自然就可以得到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力,那么以后猛虎帮也许就可以成为自己极大的助力!”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豁然开朗,自己的仇人不仅有裴立新,还有那一股恐怖的力量,既然对手势力大,哪么自己就要建立起与对方至少相当的实力,这样才有可能报得大仇,实现自己在师父墓前的承诺。
当下转过头来,面色凌厉,“你二人今日所说,可是真话?”
李强兄弟二人一见飞扬口气松动,都是大喜,赶忙跪下道:“如有一句虚言,叫我兄弟二人天打雷劈,万箭穿心!”
“好,入我门中,就得一切听从师父,你们可办得到吗?”二人脸色绯红,大声道:“办得到!”
“如你二人以后有违今日之言,我自可叫你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飞扬森然道。
“万万不敢!今后我等一切都唯师父之命,不会有丝毫违逆!”
“好了,你二人起来吧!”飞扬道。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二人又是连叩了三个响头,这才站了起来。
“你二人资质中上,不过年纪太大了,要想又所成就,我就必须为你们打通全身经脉,以我现在的功力,一次却只能打通一人。这样吧,今日我就为李强先行打通,李光,你去门外,不允许有任何人进来打扰我们!”
应了一声,李光大步的走出门外。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在这幢竹楼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飞扬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李光仍是如同一尊门神般虎立在门前,两只眼睛睁得老大,飞扬身后,李强盘膝坐在床上,五心向天,一晚上的功夫,李强竟已是脱胎换骨,脸上现出一片珠玉之色。
吃过了李光端来的早点,飞扬不由精神一振,恰在此时,李强也是一跃而起,从床上跳了下来,一骨碌就跪倒在飞扬面前,大声道:“多谢师父成全!”
飞扬坦然受了他这一拜,对二人道:“你二人随我来吧!”一马当先向楼旁的竹林走去,二人心知飞扬定是要授他们功夫,不由对视一眼,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三人坐在竹林中,飞扬心中暗道:“师父,今日弟子要违备你的话了,混元神功我只练成二重,就有如斯威力,如果当日神剑山庄弟子有一半人能学得这套功夫,就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今日弟子要将混元神功授与门下弟子,这样就算日后弟子有什么不测,这门功夫总算能留传下去。”
“你二人听好了,我现在传你等的功夫,是我门中最为高深的武学,你二人能练成怎样,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只要你们能练成一重,就可以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看着飞扬严肃的神色,二人也是神色凝重,当下飞扬将混元神功的第一重口决授与了二人,“你二人每日勤加练习,须知此功虽然威力极大,要想练成却是极难,你二人虽然起步较晚,但切记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只要功夫深,铁杵亦能磨成针。等你二人此功略有小成,我就传授你二人刀法。”吩咐完后的飞扬将二人丢在了一边,独自一人走向了竹林深处,斩风已成功分折开来,这几日与众多高手过招,已是显出了极大的威力,现在是该将逐电也分拆开来了。
日子就在这样的一片平静中渡过,每日飞扬只是监督李强二人加紧练功,自己也详加琢磨分拆逐电的窍门,这当中飞扬又抽了一个晚上为李光打通了全身脉络,不知不觉中七八天就这样过去了。李强兄弟二人虽说资质算不上上等,但却有一股一般人没有的狠劲,整日除了服侍飞扬外,每一点时间都用在了练功上了,飞扬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欣慰。
这一日三人正在房中说话,李强二人将猛虎帮的一些事情详细地说给飞扬听,可惜二人地位低下,所知却是不多,但飞扬却是明白了这猛虎帮为何如此豪富了,他们最主要的产业竟是贩运私盐。当过年余总捕头的飞扬自知这盐是朝廷严格控制的,虽然法律严峻,动辙砍头发配,但贩运私盐者仍是络驿不绝,可见这当中的确是暴利惊人。猛虎帮操持这行业,也不知需要打通多少关节,方能这些年来平安无事。
“杨兄弟,杨兄弟!”人未至,声先到,随着一声声亲热的呼唤,向成义已是出现在了小路的一头,随行的竟然还有几位堂主。几人都是满面红光,高兴至极。
“向帮主今日怎么得空到我这儿来了呀?”飞扬问道。
向成义一笑:“杨兄弟莫非是嫌老哥哥这几日没来探望兄弟么?兄弟莫怪,这几日老哥哥可是忙坏了,布置人手将神龙帮打回了他们老家,还乘机夺了他们不少地盘,这不,我和他们几个今日特来邀请兄弟去喝几杯,以示庆贺!”眼光一扫随侍在一边的李强二人,不由咦了一声,满脸惊讶之色。
飞扬笑道:“好叫帮主得知,这二人却是已拜了我为师,以后在猛虎帮中,还要帮主多多照拂啊!”
向成义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二人可真 是福缘深厚,杨兄弟,你竟然不惜内力,为他们二人打通了全身经脉,这对他们以后练功可真是有事半功倍之效啊!”
飞扬道:“既然入我门中,功夫若是太差,岂不是为师门丢脸吗?再说,他们身为猛虎帮中人,不是也给帮主你丢脸吗?”
向成义心中大喜,听这杨云飞的口气,虽说是收了这二人做弟子,却是不会带走的了,这对于猛虎帮来说,可说是平白捡了两个未来的高手,再说他们既然是他的弟子,日后要是他二人吃了亏,做师父的又岂会不出来援手,这等于是将他牢牢地拴在了自己的战车上。
几个堂主一听二人已是成了飞扬的弟子,马上也变了脸色,纷纷走上前来给二人道喜,连二人以前的堂主董德海也是上前恭贺,二人眼见平日这些连正眼也不会看自己一眼的帮中老大们一下子就将自己拉到了跟他们平起平座的地步,心中更是感激飞扬,暗自在心中发誓一定为飞扬争这口气。
看着猛虎帮的几位堂主纷纷拉着李强兄弟二人的手,边道贺,边邀请二人支自己负责的堂中做事,一边的董德海不由急眼了,大声说:“你们谁都不要想了,李强兄弟二人本就是我堂中之人,现在自然还是回到我堂中去,谁也不要想在虎口拔牙,否则我可急眼了。”
飞扬和向成义不由相视而笑。
向成义大声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更要好好庆贺一翻了,董老三,你去将醉仙楼二楼全给我包下来,一是庆贺我帮在与神龙帮的战斗中大获全胜,二是庆贺杨兄弟收弟子,我们要好好的乐一乐。”
董德海应声而去,边走边还回头,警惕地看着剩下的几位堂主,生怕这几人趁自己不在,来一个虎口夺食,另外几位堂主却是一脸邪笑,满脸都是贪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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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七章
(起9G点9G中9G文9G网更新时间:2006-4-8 13:28:00 本章字数:3975)
正值午时,醉仙楼的二楼一片茑哥燕舞,数名歌女或手捧琵琶,或持云板,或操琴,正自奏着一首不知名的乐曲,正中央,另有几名女子却是在载歌载舞,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猛虎帮中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齐聚在此,这此汉子却是不懂什么风雅,有的正自划拳斗酒,一片吆五喝六之声,另有一些人却是双眼直盯着场中的歌女舞女,不过可不是在欣赏她们的舞姿,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径自在这些女子的胸部和大腿处扫来扫去,这些女子可一个个都是风月场中的高手,哪有不明白这些汉子在想些什么的?不时有女子故意旋转到这些人面子,随着身体的旋转,裙裾飞扬,隐隐约约的春光就暴露在了汉子们的面前,只看得这些血气旺盛的汉子们血脉贲张,一些人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竟大模大样的就伸出手去,试图抓住这些娇笑不已的美娇娘。
向成义看着部下的丑态,有些无可奈何的对飞扬说:“杨兄弟可别见怪,这些人整日冲冲杀杀,粗鲁惯了!”
飞扬有些心不在焉,眼光不时扫向对面的裴府,听到向成义说话,笑道:“唯男儿本色方是真英雄,这些汉子不愧是真男儿。”
向成义大笑道:“不错,不错,唯男儿本色方是真英雄,我辈武人,今日不知明日事,正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是何年,杨兄弟真是一个解人,来,弟兄们,为杨兄弟的这一句唯男儿本色方是真英雄浮一大白!”
席间所有汉子都端起面前硕大的酒碗,乱糟糟的向飞扬举起,连呼:“干了!”一饮而尽。飞扬也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心中却是感慨万千,这些汉子虽然武功不高,但却一个个豪爽之极,为了一个极其简单的生活目标而浴血冲杀,与他们相比,飞扬自认为这些人过得比自己快活多了。自己虽然武功比他们高明的多,但面临的困难却也大得多,除了报仇,飞扬甚至不知道自己生活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目光再次扫向裴府,飞扬的眼角不由一阵收缩,在这不长的时间内,裴府的大门外却忽然多了一支黑盔黑甲的官兵,这支官兵明显与京城中的官兵不同,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杀气,排成整齐的两行,整个人连同胯下的战马都纹丝不动,脸色肃然。一个也是身着黑甲的将领正自从两列队伍中穿行而出,缓缓向裴府的大门走去。似是感受到了什么,这名将领抬头向醉仙楼的二楼扫视了一眼,又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飞扬不由脸色一变,这将领的武功好生厉害,自己不过看了他几眼,他却马上就感应到了,却不知他是什么人,要是和裴府有什么瓜葛的话,倒真是自己的一个劲敌。
感受了飞扬的变化,向成义也将头转向了窗外,一看下边,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好大的一股杀气,看来是裴家二公子从西域回来了。也只有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部队,才有这样的气势。”向成义赞道。
“裴家二公子?”飞扬不解地问道。
“是呀,这就是裴家的二公子裴立志将军啊!听说朝廷有意起用他为西域的主将,原本是不信,看来朝廷真是想用这个不满三十的年轻将领来统率二十万虎狼之师了。想不到,想不到!”
向成义连连摇头。
飞扬冷笑一声,“他有一个当吏部尚书的爹,想当多大的官还不是随他挑!”
“不不不。”向成义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杨兄弟这可说错了。裴立志这官可是一刀一枪从战场上拼出来的,虽说官升得快与他老子有关系,但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
“哦?”飞扬心里奇怪。
“杨兄弟不知道,这裴立志不是裴大人元配夫人所生,却是一个小妾之子,从小在这裴家大院可说是受尽了期凌,不得已,裴远达在他还不满八岁时就将其送到了天鹰堡学艺,十年后此子艺成之后并没有待在京城里,想必是也知道在京城中没有好果子吃,而是直接去了西域,从一个牙将干起,数年之间,积功升为副将。”
“这裴远达乃当朝尚书,必是精明练达之人,为何却纵容大妇如此欺凌儿子?”
“这裴夫人姓何名金梅,是当朝太师之女,裴远达能有今日之地位,实是与这位夫人有莫大的干系,所以明知夫人胡作非为,却也是毫无办法。听说这裴夫人对待裴立志将军的生母,那可是比对待丫环还要恶劣,只是这几年裴立志官越升越大,才收敛了不少!”向成义详细地向飞扬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飞扬心中若有所思,这裴立志武功如此高强,可说是为自己报仇凭添了无数困难,但他们之间却又有如此纠葛,那就又大有文章可做了,心中又忧又喜,脸色也是阴睛不定,只是不住地端起酒碗,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裴府内,也正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无数名仆人正在为迎接二公子回来而准备着,用不了多久,二公子就也是当朝的一品大员了,一门之中竟在同时出现了两个一品大员,这在本朝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何况这两人都是位高权重,一个手握天下官员的升迁,另一个却是手握雄兵数十万,现在裴家可说是权倾朝野,世人侧目了。
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中,裴立志却是没有直奔大堂去见早已在那里等候自己的父亲,而是啪啪地打着手中的马鞭,不顾身后仆人的一个劲的呼唤,径直向后庭一处厢房走去,身后的仆人还待追赶,却被两只有力的手给生生拦住,回头一看,两个全身武装的将军正自冷冷地看着自己,一人身后背着一柄长长的马刀,另一个却是两柄短枪。看着对方那冷冰冰的似乎能杀人的眼光,这名仆人知趣的停下了脚步。
“娘,我回来了!”裴立志几乎是奔跑着进入了厢房内,不大的房间内,一个中年妇人正自坐在那里,手持着绣花针,一针一线地缝制着什么。骤然听到这多年没有听到过的称呼,手一抖,针线同时掉在地上,抬起头来,嘴唇颤抖,两眼泪花闪动,他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威武的将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卟通一声,裴立志跪倒在地,膝行几步,双手抱住中年妇人的双腿,号淘道:“娘,是我啊,是志儿回来了。”
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中年妇人双手捧起裴立志的脸庞,审视了一会儿,这才哇的一声,抱住裴立志,哭道:“我的儿啊,娘亲已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你了,从你十八岁离家,娘亲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十年了,十年了啊!”中年妇人扑倒在地,用力的拥着裴立志,似乎生怕他在从自己眼前消失。
门外几名随行的亲兵虽说都是在沙场中拼杀出来的铁汉,此时却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别转脸去,不忍再看。
母子二人相拥着痛哭半晌,裴立志这才哽咽着将仍自泣不成身的母亲扶起来,打量了一下屋中的设施,裴立志不由怒从心起。“娘,十年前,我走的时候,这屋子里就是这些东西,想不到十年之后,竟是半件都没有更换。爹怎么如此心恨!”
那中年夫人却是泪中含笑,道:“儿啊,娘听到你一天比一天有出息,这比什么都高兴,这屋里家什什么的,又有什么打紧,娘原本就是穷人家的女儿,什么苦日子没有过过?”
裴立志却是怒气难消,打着转在屋中走了几转,看到母亲身畔的桌子竟已是连漆都已磨掉了几块,更是怒从心起,右手扬起,手中竟是泛出淡淡的金色,一掌击在桌上,卟的一声,本已陈旧的桌子那堪如此重击,顷刻间变成了一堆碎木,裴立志双脚乱踢,将碎木一片片踢到屋外,跟着双手连扬,将房中的家俱统统打得粉碎,咆哮道:“来人啊,去,到街上,去给我母亲重新置办一套家俱,什么贵买什么,什么好买什么!”
屋外的亲兵飞奔而去,不一会,一队士兵快马扬鞭,向街上冲去。
就在裴立志民泄心中不平的时候,得到仆人回报的裴远达也是来到了这间厢房外,看着疯狂的裴立志,裴远达也是脸有惭色,一声不发,站在院内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发泄这十多年来心中的愤恨。
还是中年夫人眼尖,发现了门外的裴远达,推推暴怒的裴立志,轻声道:“儿子,你父亲来了!”
裴立志横着眼睛,向外望去,却是一言不发,父子二人两眼对视,裴远达在对方的眼中却看不见一丝温情,不由一声长叹。
中年妇人又是推了推他,轻声道:“儿子,不要怪你父亲,他也是委为难的,快去见过你父亲啊,你这孩子,怎么这没犟啊!”
没奈何的裴立志走出了房外,躬身一揖,语气生硬地道:“父亲大人!”
裴远达伸出手去,似乎想去抚摸一下儿子,但裴立志立刻向后退了两步,裴远达的双手尴尬地伸在了半空中,半晌方才缩了回去,叹口气道:“儿子啊,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也要体谅父亲啊!”看到裴立志毫无反应,又道:“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知道你是不会愿意到正房那边去安歇的。明天,皇上就要正式册封你为西域统兵大将,后天父亲准备了一个大型宴会,一是为你庆贺,二是趁此机会你也可以接识一些朝中权贵,这对你今后的仕途是大有帮助的。”
说完,又凝视了一眼儿子,转身向外走去,身形竟在一霎那间有些佝偻,丝毫没有了平时那份从容的淡定,看着父亲苍老的背影,裴立志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写到本章,本书的另一个重量级人物裴立志出场了,从书中,读友们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两面性,在本书的设定中,此人是一个大反派,但却不同于一般的穷凶极恶之徒,而是那种心计深沉,凡事谋定而后动的阴谋家。也许有读者认为在本章中,作者将此人描写的太人性化了,但作者认为,所谓的恶人,也有很多种定义,即便是恶人,在对待自己的亲人时,照样有其温性的一面。其实裴立志也算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了。
写完本章后,我不由想起了流传数百年的一首诗,物抄录在此,朋友们,没事的时候,常回家看看吧!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另,有书友埋怨本书中女性太少,其实不用急,就在这几章,本书的另一个女主角即将出现,作者为她设计的性格,相信有很多的朋友会喜欢,当然,她和云飞扬之间的纠葛,也是波澜起伏,。在本书中,作者再也不会让云飞扬的爱情以悲剧收场了,在作者的另一本书《龙舞九天》中,因为将主角的爱情设计的太过于悲惨,因而遭到读者的痛骂,哈哈,枪手可不想再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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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八章
(起6G点6G中6G文6G网更新时间:2006-4-8 19:42:00 本章字数:3911)
今日看了一下新书榜,哈,排名第十一,差一步就前十了,朋友们,多多支持我吧,我想冲榜啊!
今日周末,赶了一章,发了上来。
在前面的章节中,出现了几个硬伤,多谢书友们提出来,比如说云飞扬的师父说他练成了混元神功第一重就可以打败二庄主,现在想想实在是不通。以后有时间的时候一定要改过来。
其次,有朋友说道在这几章中关于收徒弟太急,想想也是,不过想到飞扬是要通过他们为以后控制猛虎帮而着手,也勉强说得通了,何况飞扬已让他们感到了恐惧。
再次多谢朋友们的关心。
“乱花渐欲迷人眼!”随着一声清亮的呼声,一团团闪烁的美丽的电花自竹林中闪现,带着杀气的美丽的花朵随着丝丝的声音从飞扬的刀光中不时闪现,向外飞去,直将人看得眼花缭乱。可这些美丽的花朵一旦触碰到什么物事,立刻就爆发开来,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片片焦黑的印迹。
不远处,李强李光二人的嘴巴变成了O 形,久久不能合拢。
“浅草才能没马蹄!”又是一声暴喝,一道匹练般的电光一闪,飞扬周围数丈之内的碗口粗的竹子全都被齐根斩断,随着刀风凌空飞了起来,漫天飞舞的竹林中间,飞扬长发飘飘,钢刀飞舞,宛如战神。
“忽如一夜春风来!”随着飞扬的声音再度响起,李强兄弟二人忽然感到了一丝恐惧,不由拔足飞退,凌空悬在半空中的飞扬钢刀前伸,好似一动未动,但那漫天飞舞的竹林却在这一时间也同时凝在半空,竹林中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下一个时刻,本是一根根在空中飞舞的竹子同时爆出了劈啪之声,变成了筷子般大小粗细的竹棍。
“千树万树梨花开!”飞扬钢刀上挥,人却盘旋着下落,一股无形的力场向外扩散,本自还在空中飞扬的无数的竹棍微微一顿,片刻之间忽地变成了一股粉末,随着清风消散在了空中。
刷的一声,飞扬还刀入鞘,一脸的欣喜,大罗周天神剑的第二招逐电终于让飞扬改造成功了。不远处,李强兄弟二人一脸的痴迷,呆呆地看着飞扬,在他们的眼中,飞扬简直就是神人下凡,才有如斯威力。
就在飞扬三人拼命练功的时候,不远处的裴府内,也是热闹异常,真正是几人欢喜几人愁。
“圣旨到!”随着一声尖厉的公鸦嗓子的呼叫,早就知道今日有恩旨降临的裴家众人赶紧摆上香案,穿戴整齐,在院子中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大门外,一排排身着杏黄服饰的武士鱼贯而入,在他们的身后,一个头带王冠,身着皇家服色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却是几名太监。
裴远达心中一鄂,怎么今日来宣读圣旨的是六王爷啊!这六王爷是朝中有名的闲散王爷,却是最爱结交江湖中人,一向被皇上斥之为不务正业,很是不喜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蓄着整齐的八字须的六王爷打开圣旨,带着一丝笑意扫了一眼面前的众人,这才念道:“武扬将军裴立志十年戍关,功勋着著,自即日起,加封为一品威武将军,统率西域官兵。其父裴远达教子有方,亦为国之栋梁,加封为太子少保,其母孙氏养子有功,着加封为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一语未必,场下第一排跪着的裴夫人何金梅喉中咯的一声,已是晕了过去。下面立刻一阵忙乱,裴立志热泪盈眶,向前膝行几步,双手高举,接过圣旨,大声道:“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自知这道圣旨的用意,因为从此他的生母就和大夫人一样平起平坐了。而一门两诰命,却是亘古未有之事。
六王爷大笑着将裴立志扶了起来,道:“恭喜裴将军,还请裴将军和裴大人以及夫人准备准备,好进宫谢恩啊!”他嘴中的夫人,自是指刚被加封为诰命的孙氏,却不是那气急攻心而晕过去的元配夫人何金梅了。
裴远达道:“多谢六王爷,还请进内上座!”
六王爷笑道:“不了,不了,我还要进宫复职,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六王爷请留步!”眼看着六王爷转身向外就走,裴远达赶上几步,道:“明晚卑职在家中设宴,还请六王爷大驾光临。”
六王爷惊喜地说:“好啊,好啊,本王一定到,一定到。”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就向外走去,把兀自跪倒在地上发愣的裴家众人抛在了身后。
飞扬又将斩风的四式放慢了节奏,慢慢地为李强兄弟二人演练了几遍,收刀道:“这几招刀法主要是以内力为基础,现在你们使出来,也不过是比一般的刀快而且多一点威力罢了,一旦你们内力进步,这几招的威力才会慢慢显示出来,不要嫌师父教的少,这几招实是师父武功中的精华,集千变万化为数招之间,你们要是能练成,足可横行天下,只要不是那种特别厉害的高手,你们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李强李光二人俯身道:“多谢师父!”
“嗯,我教你们的轻功练得怎么样啊!”说到此处,李强就有些赫然,而李光则笑嘻嘻地说:“请师父指点!”身形一扭,已是纵身上了所剩竹子不多的稀稀拉拉的那一片竹林,身形起处,在竹梢处往来奔走。
飞扬微微点头,转身对有些颓然的李强道:“你身材高大,练这凌云渡的确有些困难,不过你也有你的强处,你的内力进展就比李光强得多,凡事多下苦功,笨鸟先飞嘛!”
李强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道:多谢师父指点!”
看着飞扬向竹屋走去的背影,李强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凌云渡练好,身形一振,已是向一片竹林梢头飞去,哗啦一声,却是一根竹梢沉受不了他的体重,险些儿就折断,李光不由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盘膝坐在床上,飞扬缓缓提气,按照混元神功第三重的运劲法门开始行起功来,这些日子以来,飞扬每日有空之时就在苦练这第三重,奈何却总是不能突破,虽然感到内力仍在与日俱增,但这与飞扬期望的相差甚远,一想起师父第八重的混元神功却仍在对手手中落败,飞扬就觉得急火攻心,恨不得马上达到师父的武功层次,只有这样才能谋求达到更高的高度,方能与对手一搏,但每次满怀希望,却又总是以失望收场。
当月光又一次透过窗棂照射在飞扬身上的时候,已是过去了一天一夜,飞扬颓然起身,仍旧是未能突破气劲在肩井穴上的瓶颈。恨恨的一拳擂在桌上,将桌上的茶碗点心之内的震落了一地。
听到声响的李强李光二人知道师父已行功完毕,忙不迭地走了进来,一个收拾着满地的狼籍,一个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桌上。
“师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飞扬的脸色,李强道:“向帮主和几位堂主来了,就在外面,看见师父正在练功,所以没有打扰。”
放下碗筷,飞扬道:“快请几位进来!”
“杨兄弟,今日我来是有一件你感兴趣的事来告诉你!”向成义道。
“不知何事烦劳帮主啊?”
“裴府今晚正在大摆宴席,庆贺其二公子荣升,从傍晚起,客人都络驿不绝啊,看样子,今个总去了小二百人!”向成义说道。
“哦!”飞扬心中一动,人一多,必然就混乱,一混乱,可就有机会了。看了一眼向成义,知道他必然不会为了一个消息就亲自上这儿来。
“来人呀!”随着向成义的呼声,又有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却是一身裴府的仆从打扮。“知道杨兄弟今日肯定是想去赴这个宴会,所以我将猛虎帮在裴府内的一名帮众招了出来。”
随手递过一件东西,“我想,杨兄弟是用得着的!”
满心不解的飞扬打开一看,却是一张人皮面具,“请杨兄弟带上!李强,给杨兄弟掌上镜子。”
透过铜镜,飞扬看见了一张完全与自己不同的脸,但却又总觉得好像在那儿见过,一回头,不由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这张面具竟跟后来的一人面貌一模一样。
“这人今日在府中负责上菜,我想杨兄弟定是非常满意吧!”向成义笑道。
心里感激之极,飞扬深深的一弯腰,道:“帮主为我一点小事,费心劳神,小弟感激不尽!”
向成义大笑道:“你我好兄弟,何必说这些!不过杨兄弟,你今日能将真实姓名告诉老哥哥了吧!”
飞扬一笑:“小弟云飞扬!”
“云飞扬,杨云飞,哈哈哈,老弟,我早该想到了,原来你就是在梅县将元家兄弟斩于当场,又追杀的裴立新那小贼屁滚尿流的云总捕头!”向成义大笑,几位堂主一听这杨云飞竟就是将元家四兄弟杀死的梅县那位总捕头,都不由得脸上变色。
换上了那人的衣饰,带上面具,飞扬此时活脱脱就是一个裴府的下人,几人端详半晌,都是满意的点点头。
飞扬道:“多谢帮主了,今日此去,无论结果如何,飞扬是不能再回到帮中来了,此时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李强兄弟二人一听大惊,“师父…..”
飞扬摆摆手,“你们二人在猛虎帮中好好干,只要师父不死,我们终会相见。我教你们的武功你们自己要勤加练习!”
看着李强还想说些什么,飞扬接着道:“以你们现在的武功,也帮不了我什么忙,还是安心在此吧!”
李强颓然住嘴。
回过头来,飞扬双手抱拳,对着向成义以及几位堂主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了!”一转身,纵身而起,已是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
向成义看着飞扬远去,转过头来。
“帮主,他去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啊?”后来的那人问向成义,云飞扬顶替了他的身份,他自是不可能再回到裴家去了。
向成义沉思片刻,忽地手起一掌,正正地击在那人的头顶,立时将那人打得矮了一截,整个脖子都陷进了头腔中,淡淡地说:“你自有你的去处!”几位堂主神色坦然,自是认为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转过头,向成义森然道:“今日之事,大家都忘记罢!李强李光兄弟二人,以后就跟在我身边罢!”
李强李光二人不由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虽然平时二人也是强横霸道,但要在一念之间,就这样视人命为草芥之事,二人却是远远不及。心知要不是师父收了自己为徒,今日自己兄弟二人必然也会毙命于此,被杀人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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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九章
(起1O点1O中1O文1O网更新时间:2006-4-9 13:19:00 本章字数:4519)
没想到今天在新书榜上打败了刺绝,进入了前十,大喜过望。感谢大大们的支持,今天手里只剩下这一章稿子了,特地发上来。晚上再加班吧!
裴府内热闹异常,人影幢幢,官场中人最是势利不过,眼见如今裴家圣恩正隆,权势滔天,无不赶来为裴家贺喜,不管是不是受到了邀请,都挟带着大批的礼品,一个个眉开眼笑的凑上门来。以至于裴家虽然准备了数十桌酒席,却仍是不够,不得不在前庭大院中加开了许多酒桌。送来的礼品堆集如山,原先准备放置礼品的厢房已是不够,不是不散放在院内,只有那些地位尊崇,身份超然的特殊人物的礼品才有资格放入大厅。
院内,那些品级不够进入大厅的官员正自满处游走,不时地亲热地拉住某人,说上几句闲话。
大堂内,裴远达正自陪着六王爷,当朝太师何宇,也就是裴远达的岳父大人,以及另一些朝中显贵正自叙着话,何宇虽然心中不快,但此人为官多年,心思深沉,却仍是满面春风,不住地与众人攀谈着。与这些朝中显贵不同的是,大堂中另有一人却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天鹰堡堡主欧阳天,作为裴立志的授业恩师,今日自是少不了他的荣光。但此时堂中尽是当今最具权势的一批人,说的不是天下大事就是官场走向,他却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嘴,不得不坐在一角,闷闷地喝着清茶。
裴远达眼光一扫之间,已是发现了欧阳天的不快,紧走两步,向欧阳天一揖:“欧阳先生,怠慢了,犬子能有今日的荣光,全仗先生的栽培了,今日裴某在这里向先生致谢了。”见裴远达对自己如此看重,欧阳天心中不由乐开了花,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自己门下弟子多在朝中效力,有了这吏部尚书做靠山,前途自是如云似锦。当下站了起来,道:“虎父无犬子,志儿能有今天,全靠他自己的努力和大人您的栽培,小老儿不过是添了一把柴而已!”
二人正自客气,那六王爷却是已看见这边的欧阳天,大笑着走过来,“欧阳先生,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本王最喜欢听你讲些江湖轶事了,今日可不能放过你了,来来来,你我共坐一席!”伸手拉过欧阳天,紧挨着自己坐下。
此刻,后院的正房内,裴立志正端详着一身诰命服饰的孙氏,已是徐娘半老的孙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彩。“好,好!”裴立志道:“这身衣服才配得上我的母亲。走吧,母亲,外面的客人都已来得差不多了!”
孙氏有些紧张,问道:“志儿,你大娘也去了吗?”看来积威已久,虽然显在的孙氏身份已是大不相同,但仍然对于何夫人非常害怕。
裴立志冷笑两声:“她去了又怎样,母亲,你才是今天的主角!”扶着母亲向前院大堂走来。
端着一盘酒糟鸦掌,乔装打扮的飞扬正自从厨房中向大厅走来,厨房隔大前院却还有一段距离,穿堂过巷的飞扬手中不由浸出了一层汗水,今日高官云集,府中必是戒备森严,也不知有多少高手聚集在此,自己如若一击不中,尚不知能否全身而退,不管能不能杀死此贼,但必须要逃出去,自己尚有很多事要做。凭着自己现在的武功,就算不能成功,要想逃出去,想来却也不难。打定注意的飞扬不由心下大定,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站住!”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飞扬不由心中一沉,被人发现了?还没等飞扬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眼中就闪过了一个人影,鹅黄色的衣衫,配上素白的裙裾,梳得整整齐齐的头上两个大辫子随着对方一跳一跳的身影而上下飞舞,一只束发金环将垂下的刘海扎得严严实实,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飞扬不由啼笑皆非,今日这府中也不知来了多少官员家眷,这个不知是谁家的小姐肯定是趁着自己父母不注意,偷偷地溜出来的。
“叫你站住,你没有听见啊?”樱口微张,一连串的话语吐了出来,借着廊道内明亮的灯光,飞扬仔细一看,不由眼前一亮,一张瓜子脸上,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微微翘起的俏丽的小鼻子上有着几滴小小的汗珠,一张樱桃小嘴正自对着自己喋喋不休。
来到飞扬面前,这个穿着高贵,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小姐的女子却做出了一件让飞扬瞠目结舌的事,伸出一双戴着翡翠镯子玉手,毫不客气地将飞扬手中盘子的盖子揭开,伸手捞出一段鸦掌,大嚼起来。
看着飞扬奇异的眼神,女了不由脸上一红,伸出一双小脚,崩地就踢了飞扬一脚,道:“看什么看,找死啊!”又伸手捞出一段,威胁飞扬道:”你听好了,要是别人发现这里面的东西少了,你敢说是我拿的,我就揭了你的皮!“偏着脑袋想了想,又道:“哼,就算你说了,又有谁敢拿我怎样,不过到那时,你就惨了!”说完,又一跳一跳地向外跑去。
正自满腹心事的飞扬看着对方那渐渐远去的倩影,不由哑然失笑,心情也不由一宽,放松了不少,看来这是一个被家中大人宠坏的大小姐。摸摸身上暗藏的钢刀,飞扬大步向外走去。
一走进大厅,心有所属的飞扬一眼就看见了下首的一张桌子上,自己切齿痛恨的裴立新正自和一个武将服饰的人低声说着什么,二人不时爆出一阵只有男人才明白的笑声。
不动声色,飞扬保持着一个仆人应有的谦恭,低着头向裴立新这一桌走去,裴立新依旧和那名武官说得得意忘形,浑然不知死神正在向他悄然逼近。
近了,近了,当飞扬走至裴立新五步远的时候,手中一旋,盘子带着呜呜的风声向裴立新飞去,同时,飞扬双臂一振,外面套着的仆人衣衫哧的一声化为片片蝴蝶,满天飞舞,反手抽出了插在腰间的钢刀,飞扬叱道:“狗贼,拿命来!”事出突然,大厅内突地安静下来,一转眼,又暴发出一片惊呼,厅中大多的官员和眷属吓得目瞪口呆,更有不堪者,已是钻到了桌子下边,有的女眷已是拔腿飞奔,厅中一时一片混乱。
与裴立新同桌的武将的确不愧是在沙场中打滚过来的,在这是电光火石般的当口,他已是判断出刺客的目标是裴立新而不是自己,重重一拳打在裴立新的身上,将这小子打得转了半个身子,却避开了哪呼啸而至夺人魂魄的旋转的圆盘,随着一阵酸涩的入肉声,圆盘深深的嵌进了裴立新的右肩上,还不等裴立新痛得叫出声来,闪电般的刀光又是杀至,那武将也是反应奇快,飞起一脚,又踢在裴立新的胯上,将他踢的凌空飞了起来,本来直奔胸膛的闪电一刀带着匹练般的刀光自裴立新胯下一掠而过,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叫,一砣血淋淋的物事连带着几片碎布从空中落将下来,飞扬一刀得手,更不停留,在空中一个转折,已是如同一支鸟儿一般向林门投去。
那武将低头一看,不由呆住了,那裴立新正自痛得在地上翻滚号叫,旁边那血淋淋的一砣却不是他的那话又是什么?
事情刚起之时,站在六王爷身后的两个面相普通的中年人同时跨前一步,将六王爷护在身后,任下面天翻地覆,却是巍然不动。
正自飞奔向大门的飞扬眼中突地出现了一人,正是当天被自己斩断手指甲的大力鹰爪王王明显,心中一凛,钢刀挥处,破风已是应声而出,王明显当是猝不及防,吃了大亏,今日全身提劲,两手箕张,恨不能将飞扬一爪撕个稀乱。刀光指风一碰,又是一阵怪响,王明显大叫一声,向后几个筋斗飞了回去,这一次可是十根手指甲全都没了,飞扬浑厚的内力却是将他震得全身发麻。
但飞扬也是叫了一声苦也,两人交手一招,自己虽然大占上风,却已是被阻了片刻,就是这一瞬间,又有数名武士围了上来。
嘿的一声,一人吐气开声,一道金光向飞扬当头砍来,百忙当中飞扬一瞥,却是裴家二公子裴立志。凝风,飞扬大喝一声,裴立志那闪着淡淡金光的手被刀劲一引,向一边偏去,自飞扬的身侧擦过,飞扬一跃而起,“砍风”,擞头就是给裴立志一刀,这一刀气势雄浑,自有一股威猛之气,那新封的诰命夫人孙氏眼见儿子与人性命相搏,已是白眼一翻,昏了过去。裴立志也是一声大喝:“来得好!”双手金光大盛,两手呈十字交叠,向着疾劈而下的钢刀迎了上去,一声闷响,飞扬几个筋斗飞上了半空,裴立志却是向后一个滚翻,一骨碌爬了起来,嘴角却是已流出了鲜血,显是刚才一下交手,已是吃了暗亏。本自稳坐钓鱼台的欧阳天咦了一声,霍地一声站了起来,就待出手,身边却伸过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拉住了他,欧阳天一挣,岂知这只手却如同一座大山般,硬生生地将他按得坐了下来,欧阳天大惊,转头一看,却见六王爷正自笑眯眯的望着他,道:“欧阳先生,小辈们打打闹闹,你又何必去凑热闹。”欧阳天心中惊疑不定,一双眼瞪圆了,将六王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六王爷哈哈一笑,转过头去,轻轻将挡在身前的两人推开,道:“如此好戏,真是难得一见,你们挡住我做什么?”竟是一手端起酒杯,一手在桌上敲打着节拍,看起一场免费的武戏来了。
欧阳天越看六王爷,心里越是惊疑,这六王爷自己认识得很久了,却从不知他竟有这么一身高深的武学,只怕比之自己也是有高无低,看着六王爷的中指在桌上轻叩,却突然发现六王爷的每一次重击桌面,就是飞扬奇招突出,将众人逼开之时,看着看着,眼中突地闪过一丝恐惧。
外边已传来了官兵的脚步声,飞扬心下大急,再不脱身,今日可就要死在这了。大叫一声,刀法突地变了。
“乱花渐欲迷人眼!”一团团的电光飞射而出,四面八方的袭了过去,此时留在厅中的已全是身手了得的武林好手以及一些武将了,众人忙不迭的四散躲避,有的抽出兵丸格当,厅中一时电光闪烁,晃得众人眼都花了。奇的是,飞向六王爷这一桌的电花无不在距桌子还有数米之时,就自行拐了一个弯飞向别处去了,别处气劲遍布,偏是这里和平时一样,毫无异常。
“浅草才能没马蹄!”一道电光自地面闪过,刚刚被电花闪得眼神迷离的众人都是大惊失色,已是有数人被斩断了双脚,哀号声响成一片。
身形自地面又疾冲而起,“忽如一夜春风来!”
敲打着桌面的六王爷重重一指敲下,却是将紫檀木的桌面敲了一个小洞,“好招!不错!”六王爷赞道。
果不其然,此招一出,识货之人已是连连后退,裴立志更是脸色大变,双手圈转,一团金光将自己完完全全的遮挡了起来。
几个立功心切的武士一顾一切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了上去,一接近到飞扬身前数米处,忽地呆住,数道血线从身上流了下来,一阵劲风刮过,三个武士身子忽的裂开,变成了九瓣,倒在厅中,厅中一时血流成河。众人都是大惊。
抓住这一空当,飞扬身子一转,在墙面上用力一踏,已是大鸟般冲出了厅外。
一落下地,钢刀一振,外面正自围上来的兵丁已是割稻草般的倒了下去。眼见已要冲出重围,飞扬眼角一扫,一个红影自身侧掠过,左肩上一阵麻痒,耳中已是听到了苏彤那得意的娇笑声。
飞扬心下一寒,想到这女子的暗器上无不用毒,心下更是大惊,厉喝一声:“千树万树梨花开!”苏彤娇笑一声:“好厉害!”已是飞身而退。飞扬四周的士兵武士突地爆出一阵阵血花,身体倒下去时早已没了人样,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肉酱。仍自娇笑不已的苏彤看见此景,不由停止了笑声,腰一弯,竟自呕吐起来,虽然她也是杀人如麻,但如此杀人,她却也是受不了了。飞扬纵身而起,自屋顶掠过,竟是向后院方向奔去,围攻的众人没有想到飞扬不向外逃,反而向内里奔去,都是一惊,大呼声中,蜂涌追去。
就在飞扬如同一支惊鸿般掠起的时候,一名武将将挂在身侧的一把军用强弩摘了下来,正待射去,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弩箭按了下来,回头一看,却见自己的主将裴立志嘴角挂着丝莫名的笑容,正自将自己拉开弩箭的手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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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十章
(起4X点4X中4X文4X网更新时间:2006-4-10 0:04:00 本章字数:3419)
在新书榜前十名上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刺绝又给赶了下来,看来强推还真是厉害。看来要赶紧把合约寄过去,也好弄个强推。
各位大大,又冲榜了,给枪手加油啊!!!
骚乱过后的裴府似乎已是陷入了沉寂,无数的来宾和他们的眷属一个个苍惶而去,硕大的院子内,倒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以及那些实在看不下去而呕吐了一地的秽物,整个院子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和臭气。裴府的下人们此时一个个腿发软,躲在角落里大吐特吐,收拾院子的重任就落了了裴立志带回来的几百名士兵身上。这些从沙场上回来的士兵一个个面不改色,光着双手将或齐整,或凌乱不全的尸身拾掇起来,向后院一坐房子内抬去,竟不时相互之间还开着一些玩笑,浑没将这恐怖的场景放在眼中。的确,比起双方动辙数万军马拼杀的战场,这些的确是些小儿科了。
被打的稀乱的大堂此时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裴远达、六王爷、何太师等一些高官仍在大堂之中,大堂之外,布满了士兵和武士,连屋顶上也站着数人,可谓是固若金汤了。
何太师一脸愤怒,不时将眼望向后堂,想是心悬外孙的安危,相比之下,反而是裴远达镇定的多,只是一双不时冒出怒火的眼睛,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愤怒。六王爷把玩着手中的一柄玉如意,双眼放光,却是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欧阳天坐在角落中,不时将眼观察着六王爷,也是一言不发。
“六王爷,何太师,裴大人,各位大人,卑职来迟了!”一个满头大汗的官员小跑着进来,一头扑在地上,满心惶恐。
何太师一拍桌子,怒道:“方大人,你身为京城卫戍,竟让城里贼匪横行,今日连吏部尚书家中也不能保证安全,惶论平常百姓了,明日上朝听参吧!”
那方大人只是叩头,却是一句分辩的话也不敢说。
裴远达叹了一口气:“岳父大人,算了吧,凭他手中的那些人,又怎能奈何得了那些高来高去的贼子。方大人,你去封锁城门,全城大索,一定要把这个贼子找到!”
那方大人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向外跑,心中却在想明天一定要备一份厚厚的礼送到府上来,嗯,就说是来探望二公子的。
一个太医打扮的人从内堂匆匆走了出来,何太师,裴远达一起站了起来,期盼地看向对方,
“二位大人,公子他性命是无碍了!”
二人松了一口气,裴远达拱手道:“多谢王太医了!”
王太医接着说:“不过,不过公子他以后……以后…..”吞吞吐吐半晌,才为难地说:“以后再也不能人道了!”
何太师脸若死灰,重重地跌回到太师椅上,裴远达也是脸色难看之极,却仍是向王太医抱拳道:“能保得性命,已是上上大吉了,多谢太医的回春妙手!”
王太医老脸一红,连道:“惭愧,惭愧!”忙不迭的溜之大极了。
内堂,何夫人的嚎哭声隐隐传来。
一个娇俏的身影偷偷摸摸的向后院堆满尸体的杂屋走来,四面观望一下,哧的一声溜了进去。
“好臭”,摸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捂住鼻子,却是那在飞扬面前偷吃鸦掌的少女。四面打量一下,轻轻地笑了出来。
“出来!”少女轻笑道。
沉静,屋中仍是一片沉静。
“好啊,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喊了!”少女威胁道。
一阵短暂的安静之后,乱七八糟堆在屋角的一堆尸体忽地动了起来,一个满身血污的大汉从里面站了起来,手中的钢刀紧握,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神密莫测的少女,这个汉子正是飞扬。
中了苏彤毒针的飞扬在裴府中潜伏了一阵,就知道今日是很难逃出去了,此时不断府中到处是人巡逻,连高高的围墙上在很短的时间内也布满的士兵,院内,一批批的武士正在展开地毯似的搜索。已经绝望的飞扬就在此时看到了收拾死尸的一队队士兵正自将尸体抬到一间杂屋中,心中灵机一动,潜伏了进来,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中一躺,果不其实,外面搜得热火朝天,却没有一个人进来查查这里,不多时,又有几具尸体抬了进来,胡乱地仍到了飞扬身上,彻底地将飞扬盖了起来。
暂时避过了一场危机的飞扬暗自远气,想将苏彤毒针上的毒逼将出来,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毒姬苏彤果是名不虚传,以飞扬今日的内力,对这种毒性却是无可奈何,除了暂时将毒性压下之外,竟是没有丝毫办法。
放弃了努力的飞扬正自谋划着如何脱身之机,不想却被一个女子看破了行藏。
放下捂着口鼻的手帕,少女嘻嘻一笑,向着飞扬竖起大拇指:“有你的,你可真聪明,那些笨蛋却都被你给骗过了!”
飞扬心中糊涂,这少女是何身份,为何却不叫人来捉拿自己?
“你一定是在想,我为什么不叫人来捉你是吧?”少女嫣然一笑,看着飞扬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从小就最佩服那些有胆色的好汉啦,我爹爹也喜欢这种人,何况那裴立新又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飞扬听这少女的口气,竟是丝毫没有将裴家放在眼里,不由大奇,这女子是什么来头?
“哇,你在大院中挥刀杀人,那么多人都捉不住你,我看你的刀光,只看了几眼,就觉得头昏眼花,你这是什么功夫啊?”少女又向前几步。
飞扬警惕地向后退了几步,淡淡地说:“自创的几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少女又是拍手赞道:“了不起,了不起,我爹爹肯定是最喜欢你这种人啦。”
此时飞扬只觉得左肩上的麻痒一阵胜过一阵,心里大急,必须马上逃出去疗伤,否则就坏了大事了。
勉强双手抱拳,道:“多谢姑娘放过我一马,如此大恩,我云飞扬来日定当报答!”想起今日这一场大闹,对方必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没有再掩饰的必要了。
“云飞扬,名字真好听,你怎么逃出去啊?”少女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道:“外面现在可是戒备森严,只怕此时,连城门都已封上了,城防军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呢!”
飞扬心中一惊,但马上一股豪气自心中升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怕凭那些城防军,还是抓不住我的!”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却不料脚下一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心中暗惊:这苏彤贼婆娘的毒药好生厉害,竟好似压不住了。心中骇然,却是没发现从怀中一个被划破的地方一个小小的东西掉了出来。稳稳神,飞扬又向大门走去。
少女明显发现了掉下来的东西,赶上两步,裙裾已是将那东西掩住,口中却娇喝一声:“站住!”飞扬回过头来,右手按住刀柄,沉声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道:“你转过这个屋角,就会看见一个池塘,那个池塘是活水,水是从外面引进来的,你潜水下去,就会出现一个进水口,要是你水性够好的话,就可能逃出裴府了!”歪着头又想了会儿,忽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仍了过去:“嘻嘻,礼尚往来,我送你这件东西,要是有人来盘查你,你拿出这个东西,就没有人来烦你了!”伸手接过少女仍过来的东西,飞扬扫了一眼,竟一块令牌模样的牌子,当下放进怀中,拱手道:“如此就多谢姑娘了,告辞!”转身大步向外走去。那少女又赶上去说道:“云飞扬,你要是逃出去了,日后可要将你那会放出火花的刀法教给我哦!”飞扬轻笑道:“一些小玩意,只要你喜欢,以后一定教你!”那少女又接着道:“我帮你这么大忙,你总应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你这张面具可做得不怎么样!”飞扬伸手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今日一过,大家都会知道我是谁了,这面具却是已没用了!”
少女看着飞扬那张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脸,不由一呆,待飞扬消失在门口,才反应过不。没想到这刺客还这么年轻啊,弯腰从裙下捡起飞扬掉下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盒子,赶忙放进怀中,向外走去。
转过屋角,飞扬果然看见一个占地很大的池塘,轻轻的下到水中,飞扬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水面上只留下了一串串水泡和涟漪。
少女站在不远处,眼神怪怪地瞅着飞扬消失的地方。几条黑影自空中掠过,猛地落在了少女面前,将正在出神的少女吓了一大跳,他细一看,不由跳脚大嗔,“你们干什么?吓了我一跳?”
来的几人明显知道此女的身份,躬身道:“郡主,今晚这外面很危险,还是请郡主移驾去大堂那边,小的们正在搜查那胆大妄为的刺客!”
“好啊!”少女把玩着手中小小的锦盒,向大堂方向走去,边走边得意的想:“凭你们这些笨蛋还想抓到住他,换了是我还差不多,想必此时他已是出了裴府了吧!”
少女一双明亮的眼睛望向黑暗的远方,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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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十一章
(起3Y点3Y中3Y文3Y网更新时间:2006-4-10 18:47:00 本章字数:3320)
一间豪华并大得离谱的房间内,仆妇林立,一个个恭敬地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一张雕花绣床上,那与飞扬有过两面之缘的少女正自盘膝坐在上面,手里把玩着自飞扬身上得来的小绵盒,嘴里得意的哼着小调,把玩半晌,终于打开了小盒子,一个精致的玉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少女惊叹一声,将玉环拿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着。
“天上人间能相见!”少女轻轻的念着玉环上的一句话,“这好像是一对的吧,不然怎么只有这么一名呢?嗯,应当还有一枚上面刻着但教心似金钿坚,看来这定是那云飞扬的情人送给他的!”少女暗暗想到,不知怎的,心里却有一股酸溜溜的东西,“哼,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你可是别想我还给你了,你的情人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哈,就是这样,就算你以后知道这东西在我这儿,我也大可以不承认。”少女得意的想。
“飘飘,你今是在干什么?怎得饭也不过去吃了,是不是昨天受了惊吓,有些不舒服呀?”一个温和但却又非常吸引人的女声传了进来,少女吓了一跳,将手中的玉环放进盒子,一把塞进了被子当中,呼的一声就跳下地来,笑着迎了上去。
“姨娘,你来了!”
一个美妇在一群丫环仆妇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云鬓高挽,一身水绿色的衣衫配上一张绝色的脸庞,直如凌波仙子踏水而来,与那少女如同一对姐妹一般。
坐在桌边,一把拉过少女拥进怀中,那美妇笑着说:“飘飘,你终日像个野小子般跳来跳去,一点也没有一个郡主的样子,要是你的母亲还在的话,不知你要挨多少教训呢?”
飘飘听那美妇提起母亲,不由脸色一阵黯然,但转瞬间又恢复了满面的笑容,在美妇的怀中不住地扭动,笑着说:“姨娘骂我可也不少呢!”
美妇伸手括了括飘飘尖挺的小鼻子,笑骂道:“你这个妮子,快,我给你端来了一些吃和,快尝点吧!这里面可有刚刚宫里送来的桂花糕,可不是经常能吃到的。”
转头对着门外说:“都端进来吧!”门外不路水儿地走进来一排仆人,将手中的食盒打开,将一碟碟点心放在桌子上,
飘飘一挺身站了起来,笑着说:“姨娘,你拿来这么多,是想把我撑死啊!”边说,边贪婪地将那些小巧精致的点心送到嘴里,美妇却是笑道:“看你那吃样,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看将来有谁敢娶你!”飘飘一扬头,两根辫子高高的摔起,不屑地说:“谁稀罕呢?”
又送进去几块点心,飘飘含混不清地说:“爹爹呢?”
美妇道:“一大早就出去了,王爷忙着呢!可没有空来陪你这小妮子!”
与此同时,在一处豪华而又神秘的大宅内,慕容杰、苏彤、吴新鹏等一众人士正自坐在厅内,高高在上的正是哪神秘的白衣人。垂下的珠帘挡住了他的面容,使得厅中的众人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
“慕容,你们说说裴立志此吧!”神秘人发话道。
慕容杰清清嗓子,道:“主上,听了苏彤所说,我认为从前我们都对这裴立志不是太了解,看来我们要修正我们的计划了。”
“哦?”
“此人可真正算得上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了,而且心思深沉,又善于伪装,决不仅仅是一名善于带兵的武将。”
神秘人点点头,“不错,此人武功明显已是得了欧阳天的真传,大天龙手至少也有了三四成火候,昨天要是他全力出手,只怕那云飞扬难以逃脱,看来此人对裴立新和其母怨恨甚深,竟然不惜放跑斩杀自己大哥的刺客来以示报复,这裴立新经此一事,再也难有作为,裴家早晚都是裴立志的了。”
苏彤惊讶地看着珠帘后,主上怎么如此清楚昨晚的事,莫非昨晚他也在现场么?一道如电般的目光扫过苏彤,苏彤心神如受雷击,心下大骇,赶紧低下头去。
“那就这样吧!慕容,裴立志一事,就由你全权来负责吧!其余众人还是各安其职吧!吩咐下去,紧盯着这个云飞扬,我对他是愈来愈有兴趣了,武功真是一日千里啊!”
“谨遵主上之命!”众人齐声称是,珠帘闪动,神秘人已是踪迹渺然。
裴家大院内,人人都是神情紧张,下人们都是崩着脸来来去去,夫人如同一只发狂的狮子,每日歇斯底里,每个人都生怕一不小心撞到枪口上,那才是冤枉。
一间房内,裴立志和欧阳天相对而坐,半晌,欧阳天才道:“志儿啊,他毕竟是你的大哥啊!”
裴立志冷笑一声:“他何时曾把我当作弟弟?连我的母亲他都敢开口就骂,这些年我不在家中,师父你可知道她老人家受了多少窝囊气吗?我只恨那个刺客没用,竟没有一刀宰了那王八蛋。”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所以,我放了那个刺客,只要他知道裴立新还没有死,就一定会再来寻仇!”
欧阳天叹了口气,这毕竟是裴家的家事,他实愿掺合进去,虽然裴立新在名义上也是他的徒弟,但要在两弟兄中选择一个,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裴立志。
“志儿,你如今身居高位,又是统领数十万官兵的将军,天鹰堡以后还要你多多照应啊!”
裴立志笑道:“师父,天鹰堡下弟子众多,又多官宦子弟,潜势力极大,你老又不要往官场上发展,弟子能帮得了什么忙?”
欧阳天叹了口气,道:“志儿,今日有件事,师父也不再瞒你了,说了你记在心中,也好有个打算。”
裴立志诧异之极,看着师父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问道:“师父,什么事啊?”
欧阳天道:“其实在去年年关之际,我们天鹰堡和另外一股势力已经剿灭了神剑山庄!”
裴立志霍地站了起来,失声道:“师父,原来江湖上最近盛传的神剑山庄覆灭一事竟是您做的。想不到我们天鹰堡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欧阳天苦笑道:“灭神剑一役我们确实参加了,不过却是给人打下手。那霍震廷,嘿嘿,师父自愧不如啊!”
裴立志心中打了个突,惊道:“打下手?”
欧阳天点头道:“不错,那霍震廷武功比师父高了一筹,却仍是被那一股势力的头脑一举击败,落败身死。”
裴立志震惊不已。欧阳天接着说:“最好师父不解地是,这股人马竟能随意调动官府力量,而且他们的属下中竟还有神算子慕容杰、烈神掌吴新鹏等人,你可知道,就单是那慕容杰,也可与我比肩了!”
“师父不知道那领头之人是谁吗?”
摇摇头,欧阳天道:“没见过真面目,只怕他说话的声音,也是经过伪装的。此人为了剿灭神剑山庄,竟苦心准备了十年之久,可见此人心志极强。志儿,你以后多留心一点,我怕我们天鹰堡在以后也会被他盯上。”
裴立志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师徒二人都是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京城上洛城外的山道上,飞扬正自艰难的向前走着,左肩上的麻木越来越盛,眼见得再不停下来疗伤,只怕马上就会发作了,回望了京城一眼,飞扬暗自道:“上洛,我一定会再会来的!”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飞扬终于爬上了山顶,暗自松了口气,看了一眼郁郁葱葱的大山,不由生出一种亲切感,对于生在大山,长在大山中的飞扬来说,这山就如同自己的家一般亲热。
选取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飞扬盘膝坐了下来,必须想法将毒驱逐出去,否则自己全身的功力几乎一半都要用来压制毒力,一旦遇上高手,就糟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混元神功开始远转起来,一丝丝混元真力径直向正在体内肆虐的毒药扑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狼狗的吠叫惊醒了飞扬,缓缓的睁开眼睛,飞扬发现竟已是月上树梢了。默默运劲一探,惊喜的出现体内的所中之毒竟已是不知去向,不由大喜过望。看来这混元神功还真是厉害。双手一拍,道:“好,现在就是你们追来了,在这大山中,我也有的是时间玩死你们。”
眼光忽的一呆,举起双手,仔细一看,竟自发现自己的左手上五彩斑澜,心中一沉,原来这毒自己并没有完全驱除出去,只是被自己雄浑的内力全都逼到了手上,不知何时又会爆发。反手拔出背上钢刀,在自己左手掌上轻划一刀,一股黑血带着浓重的腥气流了出来,飞扬皱着眉头,暗自心惊,手上的色彩并没有随着毒血的流出而减轻。右手在左手穴道上轻点了几下,止住了流血。心中暗道,要是再这样流下去,别毒没有排出去,我自己却先失血过多而挂了。撕下一条衣衫裹住左手,飞扬纵身一掠,飞上了一座树冠,抬眼向山下瞧去,却见半山腰中,几条火龙正自蜿蜒而来,一阵阵狼狗的吠叫声就是从那里传来。飞扬冷笑一声,纵身下树,向树林深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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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十二章
(起1G点1G中1G文1G网更新时间:2006-4-11 12:04:00 本章字数:3623)
王明显简直气昏了头,一看到自己光秃秃的十根手指甲,心里的火就腾腾的往上冒,这可是自己蓄了数十年的宝贝啊,这几天撞了霉运,被那该死的云飞扬给斩得干干净净,一想到飞扬那势如雷霆的刀法,心里又是发寒,原以为难得报仇了,但没想到天从人愿,这小子中了毒,真是大好时机,自动请缨的王明显带着仇虎一帮人在狼犬的帮助下,一路追了下来。
上得山来,狼犬明显得兴奋起来,不住地挣扎。
王明显兴奋的双眼发光,大叫道:“弟兄们,裴大人说了,抓住这小贼,要官的连升三级,要钱的赏黄金万两!”
所有的人轰的一声,情绪明显的被调动了起来。
“哪小子中了毒姬的七星追魂针,活不多久了,就算找着尸体,裴大人的话也算数!”再加上一把柴,王明显得意的笑起来。
众人的脚步明显加快了,本来畏惧飞扬武功的人此时也疯狂的向上爬了过来,生怕落在了众人的后面。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众人已是赶到了先前飞扬落脚的地方,狼犬在地上嗅了嗅,狂吠起来,一马当先向林中奔去。众人一窝蜂的跟着向前涌去,此时王明显却反常地慢了下来,顺便一拉身旁的仇虎,使个眼色,仇虎会意的也慢了下来,王明显奸笑道:“咱们何必去与他们争功呢?就让他们先上吧!”仇虎嘿嘿笑道:“自然,有好处当然要让朋友们先享。”
“在这里了!”众人一阵欢叫,领头的军官看着前方密密的草从中几根碎布条挡住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也是大喜过望,不过他却还没有丧失理智,大叫道:“弟兄们,先放箭,可别让这小子临死反扑,伤了咱弟兄。”众兵丁轰然答应,纷纷张弓搭箭,箭支如雨般射向那黑影。
黑影应声而落,毫无反映,众人又是一阵欢叫,“那小子死了!”纷纷扑上去。
就在此时,王明显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嗡嗡声扑天盖地而来,想起一事,不由大惊,叫道:“弟兄们小心!”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刚才被射倒的黑影上一片黑压压的东西飞了起来,漫天遍野的向这边飞来。走在前边急于争功的几个兵丁忽地发出几声惨叫,大叫道:“野蜂,野蜂!”
众人大惊失色,这种长在深山中的野蜂长约寸余,毒性极强,给盯上一两针尚自无妨,肿上两天也就自然好了,可要是被盯多了,哪可是死路一条。
蜂涌而上的众人轰的一声炸了窝,一转身就向后跑,有心思动的快的就地合衣向地上一躺,只听见头上嗡嗡声大作,不由吓得闭上眼睛,暗念阿弥托佛,祈求菩萨保佑,身后已是惨叫声一片。
众人一边奔逃,一过不住地挥舞着手中的物件,扑打着野蜂,手持火把的则挥舞着火把,将野蜂一片片烧得掉下来,不过这野蜂韧性极强,竟是愈挫愈勇,往往一人稍不留神,身上立刻就落满了野蜂,立刻被盯着满地打滚,惨叫连天。
听到身后同伙的惨叫,众人不由更是心寒,跑得越发的快了。原本不算齐整的队伍一下子被野蜂盯了个稀乱,众士兵和武士们一个个满地儿乱钻。
一个士兵长吁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黑压压的蜂群仍在疯狂地追赶着同伙,不由得意起来,哈哈,这帮蠢才,不知道只要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蜂群就不会发现你么,就算运气不好被盯上两针,也要不了命啊!正自得意,忽地心口一凉,低头一看,胸口竟多出了一把雪亮的刀尖,呃了一声,他仰天便倒,睁大了双目,躲过了野蜂,却忘了他们追的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这蜂窝就是这小子设的陷井。
轻轻的从兵士身上拔出钢刀,飞扬一闪身,又消失在密林中。
身影鬼魅般在林中不断闪现,不时有落单的士兵莫名其妙地倒下,忙于应付野蜂的众人竟是丝毫没有发觉。
一个侥幸躲过野蜂袭击的武士摸了一把头上的泠汗,靠在树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不远处仍在奔逃的同伙,不由连呼运气不错,虽然身上被盯了几个大包,不过还不要紧,回去后再去上点药,自然很快就好了。不过他注定是回不去了,就在他靠的那株大树上,飞扬如同蛇一般从树顶向下滑来,手中的钢刀悄无声息的向他的头顶刺来。
武士的眼睛猛 地向外突出,双手一阵扒拉,随着飞扬噌的一声抽回钢刀,血箭也似的标了出来,身体向后一靠,瞪着死鱼一般的眼珠向阎王爷报到去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野蜂袭击的众人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躺着的同仁的尸体,都是心有余悸。
脸上被盯了几个大包的王明显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尸体,突地跳了起来:“不对!”
仇虎有气无力的问道:“王前辈,怎么啦?”
“被野蜂盯了,怎么有那么多血?那小子就在附近!”
王明显大步向前面走去,仇虎一愣,也爬了起来,紧跟着王明显向前走去。身后,众人陆陆续续的跟了上来。
看着一路上不住有血流遍地的尸体,王明显脸色铁青,一辈子打鹰,不想今日却被鹰啄了眼,阴沟里翻了船。双手指节捏得啪啪作响,他一马当先,向树林中走去。
黑暗中,飞扬喘了一口粗气,连接干掉了数十人,自己也是力不能支了,苏彤那贼婆娘的毒药又在蠢蠢欲动,稍微运气压制了一下,飞扬又向远处摸去,一路上不时停下来在树从中摸索几下。
听着远处仅剩下来的一只狼犬的狂吠声,飞扬叹口气,此时的自己已是又累又饿,内力已不到平时的一半,还要分出一部分来压制毒性,眼见敌人越来越近,却是无力摆脱,但愿自己在树林中设下的一些圈套能暂时拖住对手一些时间。
王明显将剩余的人分成了数十个小队,相互之间保持着一定的间距,却又能及时呼应,而以他为首的十数个武功好手则分为一组,左右策应,一旦哪一队有所发现,凭着他们的轻功,可在几个呼吸之间就赶到现场。
呈扇形推进的搜捕队伍小心的向上推进,那只狼犬更是咆哮不已,几乎要挣脱皮索向前奔去,王明显等人都是全身戒备起来,距离他们的目标已是不远了。
“啊”,一声长长的惨叫声打破了黑暗的寂静,王明显几人一跃而起,向惨叫发出的地方奔去,几个起落之间,已是到了出事地点,却见哪一队人都呆若木鸡,看着空中发呆。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士兵倒悬在空中,兀自晃晃悠悠,飘来荡去,胸前血流如注,几枚粗制的尖头木杆正正地插在胸口。
王明显呆了半晌,怒吼道:“看什么,继续前进,大家提高警惕,这小子原先是个猎手,最拿手的就是布置陷阱,大伙可不要再坠进去了。”
虽然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但还是有人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而且就在王明显的眼皮底下。这个士兵猫着腰,一只脚轻轻地踩进草从中,只感到脚下一紧,呼的一声自己已是被拉倒,紧接着便腾云驾雾般升了起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密林中一根本自几乎横卧在地上的树杆猛地弹了起来,砰的一声打在这个士兵的身上,一下子将他打得高高的飞上半空,待倒挂着他的野藤又落将下来的时候,这个士兵的脑袋早已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头腔中的血如瀑布一般流将下来,将地面上的树吓瞬间染成了红色。众人心胆俱丧,一个个犹豫不前。
王明显也是心中颤粟不已,但自己是此行的主将,如若此时不站出来,必定军心尽散,那可就难办了。
“弟兄们,这个小贼已经不行了,不敢和我们正面决斗,只会在暗处搞些阴谋诡计,说明他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大家勇往直前,抓住小贼,我在这里替裴大人先应下,每个人在原来的赏格下,再加上一万两白银。”说完,一拉仇虎几个有头有脸的武士,率先向前走去。
众人虽然心中害怕,但如此高的赏格却还是让不少人动心,再说主将已领头而行,如若自己此时退缩,只怕当场就会被以临阵脱逃的罪名斩杀,当下又是期盼又是畏惧,心情复杂的跟着王明显等数人向前走去。
飞扬抬起手腕看看,一条黑线沿着自己的脉络又在向上沿升,心知刚才的一阵狂奔又牵动了毒伤,心中又怒又恨,看着身后阴魂不散的追兵,心中焦灼不已。只有杀掉了那只狼犬,自己才有逃脱的可能,看着对方相互之间的距离,却又无可奈何,如果自己没受毒伤,在一瞬间击杀一小队人后然后在另一队人赶来之间逃走自然不是问题,但此时内力不足平时一半,要想如此却是千难万难了。
转过身来,又向前奔去,此时身后的追兵已是不足百丈了。对方的叫喊声已是声声可闻。
狂奔中的飞扬猛地停了下来,却是叫得一声苦也,自己竟然已处在一处向前突起的悬崖上,除了身后一条退路外,竟是三面都是绝地。猛地想起在猛虎帮时李强曾对自己提起的上洛城外的一处胜景―――虎头岩,难道自己慌不择路之下竟然陷到了此地。
心中苦笑一声,看来真是天要绝我啊。走到虎头岩边,探出头向下望去,洛水奔腾浩瀚的江水正自滚滚东去,黑沉沉的江面上,却仍然可以看见一个个巨大的漩涡的江上,不时有江水撞在巨大的礁石上,激起漫天水花。回头望去,追兵已是越来越近了。
“大家快追啊,堵住小贼的退路,真是老天有眼,这小贼竟然慌不择路,跑到这虎头岩了!”王明显兴奋地大叫起来。
飞扬仰天叹了一口气,在虎头岩上盘膝坐了下来,既然老天不给自己一条生路,那自己死之前,好歹也拉上几个垫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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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十三章
(起4C点4C中4C文4C网更新时间:2006-4-12 11:53:00 本章字数:4098)
汇集而出的追兵如同钉子般的一样扎在原地,看着好整以暇坐在高高的虎头岩上的飞扬,一个个不由从心里冒起一股凉气,飞扬在裴家大院内杀人不留全尸的恐怖形象又一次浮现在众人眼前,所有的兵丁都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将王明显等几个武师孤零零的留在了前面。
看着众人呈半圆形将自己围在中间,飞扬怀抱钢刀,缓缓的站了起来。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有的胆小者甚至于一失手下,将手中的刀掉到地上。
王明显阴沉着脸,踏前几步,忽地又哈哈大笑起来:“小贼,可还能挥得动刀?杀得了人?”看着对方得意忘形的脸庞,飞扬冷冷一笑,“杀别人不行,杀你足够了!”
“嘿嘿嘿!”王明显阴险地笑起来,忽地一举手:“给我放箭!”听到号令,数十个弓箭手同时举起手中长弓,瞄准飞扬。
飞扬就在听到王明显的给字之时,人已是如同炮弹一般从高高的虎头上向下射了过来,在王明显说到箭字之时,飞扬人已经到了几十名弓箭手之中,刚刚拉开长弓的士兵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已有数人的人头飞上了半空。手中的箭支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崩的一声离弦而出,毫无目标的乱射出去,只听得几声惨叫,已有数人在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被自己人误伤了。
王明显又惊又怒,一跃而起,从空中直扑向飞扬,两手前伸,手中握着两只手掌模样的奇门兵刃,如同一只老鹰般向人丛中的飞扬抓来。飞扬游鱼般在人丛中溜走,所过之处,激起了一溜血浪,虽然此时内力不足,不敢使出斩风逐电,但凭借着势如闪电般的快刀,这些武功普通的小兵却还不是他一合之将。
反手一刀劈下,一个士兵已是连人带弓被飞扬斩为两截,身形一矮之下,手中刀向后倒刺而出,又将身后一人穿了一个透心凉,旋风般一个转身,激起一阵刀光,周围数人只觉得肚腹一凉,低头看时,发出一声惨叫,倒载在地,已是肚破肠流。向前冲出两步,逼近另一个士兵,士兵眼见血人一般的飞扬只向自己冲来,尖叫之下,手中的第弓劈脸向飞扬砸去,飞扬一伸手,喀嚓一声,已是扭断了对手的手腕,脚下不停,仍是向前冲去,手反带之下,长弓倒转,弓弦一下子勒上这个士兵的脖子,哧的一声掠过,已是平平地将脖子削掉了。士兵哼也没哼一声,向前栽倒,身子和头一下子分了家。
虎吼着挥动钢刀,飞扬所向披縻,众人大骇之下,转身就跑。此行带队的军官此时已没有了分毫升官发财的念头,只想如能逃出生天,一定要去庙里好好的煤烧上几柱香,发足狂奔之际,猛地觉得脖子一紧,已是被人悬空拎了起来,跟着就腾云驾雾身般地飞了起来,飞扬一手将这个军官扔上半空,自己也紧跟着腾空而起,半空中一刀劈出,凌空将这名军官斩为两截,血水,内脏,如同雨点般从空中落了下来。此时的飞扬已是杀红了眼,身形展处,两脚连连踏出,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踩在一个个的头上,将那人踏得脑浆迸裂。
看着飞扬在人群中如鱼得水,肆意屠杀自己的部下,自己却是碍手碍脚,本来人多势众的优势此时反而成了劣势,王明显大怒之下,双手连抓,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士兵们一个连一个的抛了出去,众人眼见他敌友不分,都是大惊,一时之间不由四下奔逃。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砰的一声,飞扬的钢刀与王明显的铁掌相交,两人都是身形大震,同时向后跃开。飞扬是心中叫苦,王明显却是大喜若狂。 云飞扬果然是内力大减,较之先前在裴家大院时,可谓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此时追兵中的弓箭手已是所剩无几,剩下的人已是魂飞魄散,只剩下了王明显和十数名武功好手在虎头岩上与飞扬对峙。
左手的麻木愈来愈盛,挥动了下左手,却几乎没了知觉,低头看了一眼左臂,飞扬苦笑一声,一条黑线此时已是延伸到了胳膊处,显然是七星追魂的毒性又发作了,但此时强敌环伺,又有什么时间来疗伤驱毒呢。
王明显大叫一声,“小贼,拿命来!”两手舞动铁掌,飞扑而上。调动全身仅余的功力,飞扬也是飞身迎了上来,二人翻翻滚滚地斗了十数招,钢刀和铁掌又是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二人都是倒退几步。飞扬头一阵昏眩,双眼发黑,身形摇摇欲坠。
一旁的仇虎一见有机可乘,悄没声地一拳向飞扬背后击来。飞扬嘿的一声,左手反手一掌向后击出,此举实是无奈之极,左手此时中毒已深,平时的威力十成中已是不到二三成了。砰的一声,左掌和仇虎的右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一起,仇虎被震得向后连退几步,仍是拿不住桩,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向后翻了几个筋斗方才狼狈地站了起来。飞扬身躯又是一阵摇晃,双眼一阵阵发黑,眼前只觉得五彩缤纷。
一骨碌爬起来的仇虎不惊反而大笑起来,“这小子的武功不行了,哈哈哈,大伙并肩子上啊,废了这小子!”一想起上次也是这个仇虎,连自己一拳的余波也挡不住,今日正面与自己对撼,反而安然无事,飞扬心中一阵恼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拔毛的凤凰不如鸡啊,这种人也敢于公然在自己面前叫嚣了。
看到仇虎安然无事的接下飞扬一拳,余下的几名武师都是高声欢叫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了上来。
飞扬双眼又是一阵刺痛,眼前不由模糊起来,眼看着对方武师挥舞着钢刀,长剑,铁鞭一拥而上,不由心惊,这些人的武功竟无一人在那仇虎之下,暗叹一口气,看来今日是要毕命于此了。努力的睁大眼睛,飞扬钢刀霍霍,向最先扑过来的一名手持长剑的对手劈去。呛的一声,刀剑相交,激起一阵火花,对手内力悠长绵劲,竟是正宗的内家功夫。不待对手变招,飞扬手腕一翻,长刀已是紧贴着对手的长剑向下划去,手上劲力展开,在凝风的运功法门之下,让对手欲脱身而不能,使剑的武师大骇,眼见对手的长刀带着一溜火星,沿着自己的长剑向自己的手腕削来,连连运功想要摆脱对手,但对手的长刀似乎带着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牢牢的吸住,无论怎样有劲,都是摆脱不得,眼见着已是手腕不保。
身后响起一股强劲的风声,飞扬暗叫可惜,不得已放脱已到手的猎物,长刀反转,与身后向自己砸来的一根铁鞭相交,一声巨响,对手倒飞而出,飞扬长刀再自身前刺出,将另一名使刀武师逼开。蓦地心生警兆,飞扬向前急扑,后心处传来一阵剧痛,怒极的飞扬转过身来,却见王明显正自在刚刚自己站立的地方得意狞笑,高举的铁掌上,挂着几片破皮和几缕血肉。
双眼又是一阵刺痛,眼前竟然慢慢模糊起来,飞扬不由大惊,难不成毒性竟已侵袭到了自己的双眼了么?用力甩甩头,飞扬揉搓了几下双眼,抬眼再瞧时,却仍是看不清楚,而且正一点点加重。
此时的飞扬不知道,由于他所练的混元神功的关系,体内的毒性虽然不能及时驱除出去,但在混元神功强大的内力面前,仍是将毒性强行凝成了一股细流,虽然在体内漫延,但却一时不至于致命,只要有时间运功驱毒,仍是可以将其驱除出去,但双眼乃人体最为薄弱之地,百混无神功再厉害,也是练不到眼睛上去的,是以毒性侵至,双眼却是毫无抵抗力。
眼前慢慢的黑暗下来,终于飞扬的双眼在一阵刺痛中,完完全全失去了视觉,飞扬不由一呆,一时之间,心丧若死。
王明显和众人眼见飞扬右手握刀,左手五指箕张,如同洛水中的一方礁石,巍然屹立,双眼睁得老大,恨恨的盯着前面众人,都是心中凛然,几人缓缓散开,重新将飞扬围在中间,几人目光炯炯,寻找着飞扬的破绽。却不知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刚才的飞扬完完全全处于失神状态,如果刚才众人中有一人不会飞扬的神态所惑,而发出一击的话,飞扬此时已是一具尸体了。
仰天长叹了一口气,飞扬回过神来,抬首向天,心中惨然:“师父,我不能完成对你的承诺了。”
手中刀缓缓展开,全身的劲力全都提了起来,眼睛既然瞎了,再留着功力压制毒性又有何用。既然天意如此,那就放手与敌一搏,一决生死吧!侧耳仔细地听着众人的动静,手中的刀上,缓缓地流动着一丝异样的光华。
王明显众人大呼声中,从四面抢攻上来,与此同时,飞扬也是一声怒吼,斩风应声而出,旋转而起的飞扬带着一道道白光盘旋而上,将众人的兵器一一嗑开,一飞冲天的飞扬刀势展开,漫天的刀光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将众人全都包了起来,王明显及众人大惊,狂舞着手中的兵器,拼命格当着自空中而落的刀气,只听得哧哧数声,众人身上的衣衫被割得支离破乱,一条条血痕也同时出现在了众人身上,一声惨叫,已是有两名武功稍低的武师横尸当场。
不等众人有丝毫的喘息之机,逐电又是紧接而至,飞扬的刀上忽地冒出丈余长的电光,四下横扫,在众人的惨叫声中,飞扬已是冲天而起,落到了虎头岩上。一个踉跄,飞扬脚下一软,无力的坐到了巨石上,只觉得身上麻痒无比,头一阵阵的昏眩。
虎头岩下,王明显呆呆而立,随他而来的武师此时已是全都伏尸当场,而他自己也是全身衣衫破碎,脸上被电光打得焦黑,双手的铁掌也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慢慢的向后退去,王明显双眼紧盯着虎头岩上的飞扬,猛地脚下一勾,一柄遗留在地上的长弓跳到了手中,左手一抄,从一个死去的弓箭手箭壶中拔出一支长箭,张弓搭箭,向岩石上的飞扬射去。
听到弓箭声,飞扬竭力向旁让去,哧的一声,左肩已是中箭,但却是毫无感觉。王明显没想到一箭中的,原本是想让箭支掩护自己逃走,但却不想一箭凑功,一呆之下,忽的明白,这云飞扬也是强弩之末了。
心中狂喜,弓弦连响,一连三箭向飞扬射去,飞扬侧身伸手,避过一支,抓住一只,另一只却是射进了左腿之中。一阵剧痛传遍了飞扬的全身。
王明显哈哈大笑起来,一步步向飞扬逼近,狂笑道:“小崽子,叫你横,叫你能,现在看爷爷怎么收拾你?”轻轻的勾动弓弦,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飞扬忍住左腿上的剧痛,慢慢地站了起来,右手的钢刀上泛起淡淡的血光,王明显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一步,飞扬怒骂道:“死不要脸的老贼,没人性的狗杂种,没骨头的狗腿子,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我呸!”一口浓痰重重地向王明显唾去。
大怒欲狂的王明显手中长弓再次拉开,狞笑着说:“小崽子,你说我下一箭射你那你好呢?是右手,右腿,还是左胸?我可以让你选一个!”
飞扬冷笑不已,听着脚下滔滔的洛河江水,暗道:“我就算死,也不会死在你这杂种手中!”转过身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钢刀向王明显掷去,跟着纵身一跃,向脚下洛水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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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十四章
(起8F点8F中8F文8F网更新时间:2006-4-13 11:46:00 本章字数:3322)
风呼呼地从飞扬的眼耳口鼻中灌了进来,直逼得他透不过气,直欲晕去,拼命地张大了嘴,以便不让自己因为窒息而死去。向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飞扬心中不由好笑起来,自己为自己设计了无数种死法,却从来未曾会想到自己竟是从高处跌下去摔得支离破碎而死的。嗯,下面是洛水,也许不会摔得这么惨,假如运气好不撞到礁石上的话。不过就算是跌在水里,这种高度也足以让自己死个十回八回了。
心中正自自怨自艾,身体内一震,一丝内力忽地从大脑百会穴中飞快地游走出来,一瞬间在飞扬体内转了一圈,好像一根丝线,将散聚在飞扬体内残存的内力串了起来,如同滚雪球一般,这股丝线越来越粗,不仅聚集着飞扬体内的内力,竟然还在此时飞扬下落的狂风中将一丝丝冷气吸将进去,生生不息地运转起来,飞扬又惊又喜,只觉得体内的内力竟有复活的迹象,下坠的速度也比先前慢了很多。
一时之间,心思电转,求生的本能使飞扬竭力地将这股内力在体内运转起来,如同一汪汪小溪,慢慢地汇聚成了小河,一条条小河又聚成了大河,奔腾汹涌,势如破竹般在飞扬体内旋转起来,慢慢地,飞扬体外多了一层淡淡的白光,将他紧紧地包了起来,下降的速度又慢了很多。飞扬又惊又喜,试着运起混元神功的心法,一股股内力开始在体内运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终于,飞扬身体又是一震,原本不能突破的第三重肩井穴被一冲而过,一时之间,体内的内力如同海啸一般汹涌澎湃,猛烈地冲击着飞扬的身体。“操你妈妈的!”飞扬口虽不能言,心中却是破口大骂:“你要是早点让我练成第三重,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到得此时,飞扬求死之心顿去,生的欲望越发的强烈起来了,猛地在空中倒翻了一个筋头,由头下脚上变成了头上脚下,向下坠去,心中却在祈求千万不要落在礁石上。
耳边,洛水那轰隆隆的水声已是震耳欲聋,一股股水的腥气传到了飞扬的耳中,带着冲天的水花,飞扬扎进了狂奔向前的洛河。
“还好,还好!”这是飞扬脑中闪现的最后的一个念头,从这么高的地方落将下来,纵使飞扬此时已是突破了混元神功的第三重,那强大的力量仍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洛河下游的仙女镇,紧靠着洛水而立,奔腾汹涌的洛水到了这里,由于江面变宽,水流也显得缓慢起来,乍眼看去,却象是一个极大的湖面,他是一个人口不足千人的小镇,其实与其说他是一个镇,还不如说他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庄,除非到了赶集的日子,平时是没有多少人的。这里主要是周围四乡的鱼市集散地,除了平常大宗的鱼买卖之外,如果哪家渔民打得了平时很少见的珍贵的鱼儿,也会及时拿到这里来,很多有名的饭庄、以及一些有钱人家都在这里专门安排了人手收购。
今天的天气很好,真正应了一句风和日丽,温暖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众人的身上,使人昏昏欲睡,一条不宽的街道上,坐满了晒太阳闲聊的人群,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众人都是清闲的很。
不过此时的码头上,却又是另一翻光景,一条不大的渔船旁,竟然熙熙攘攘地围满了人群,不时有争吵声发了出来。
“陈老大,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你忘了你平时的死鱼乱虾都是谁买走的,怎的今日有了好货,却认不得我们广福源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愤愤不平的说。
“切!”一个破锣嗓子不屑地说:“你们广福源算那块田里的虫,这种贵重的金枪鱼你们吃得下么,就你们那档次, 岂不是浪费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二位不要争了!”一个斯斯文文的声音说道:“既然我们醉仙楼也来了,不管是你们广福源也好,还是你们同福楼也好,我想都不会与我们争得吧!”说话的口气却与他的声音不对称,却是霸道之极。
广福源的那个沙哑的嗓子低声说道:“这上了一斤以上的吧,自然是归你们了,但这还有不少小的,你们醉仙楼是看不上眼吧,我们总可以分一点吧!”
斯斯文的声音笑着说:“今天可不一样,不管大小,我们醉仙楼统吃了!二位以及各位老大们,你们还是趁早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哦!”随着他的声音,几个横眉竖眼的小二打扮的人已是从人群外挤了进来,恶狠狠地看着众人,双臂抱在胸前,活脱脱就是一个个打手的模样。
本来还在发出不满声音的人群立刻就没了声音,众人纷纷转身,向外走去,醉仙楼那位斯文的年轻人满意的笑了。
“真是的,不就是和我们一样么,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嘛,这么强凶霸道,简直就如同街上的地痞氓一般!”同福楼的破锣嗓子边走边低声地发出抱怨声。一边的同伴赶紧拉拉他的手臂,制止他说了下去。
那年轻人耳朵是极耿,已是听见了破锣嗓子的抱怨,眼中厉光一闪,食中两指屈指一弹,哧的一缕指风破空而去,正正射在那人膝弯上,卟通一声,破锣嗓子已是就地摔了个嘴啃泥,同伴大惊,慌乱地将他扶了起来,回过头畏惧地看了身后一眼,狼狈地向远处跑去,身后一阵轰笑声。
“陈老汉,这鱼我全都要了!”年轻人笑着回过头来,随手扔了几锭银子过去,咚地掉进的船舱中。“以后打着这种鱼,直接送到我们醉仙楼在这里的伙计,价钱嘛绝对亏不了你。”
“好的,好的!”陈老汉点头哈腰地对年轻人说,眼中露出一丝喜色,这年轻人的价钱给的实在,比自己想得要多得多,初始看他如此强横,还生怕他不给钱呢!
小小的鱼船缓缓的驶离了码头,向洛河的小游开去,渐行渐远。
“爹!”船舱中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帘子一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从舱中走了出来。伸手接过陈老汉手中的船桨,用力的划了起来,陈老汉在湿漉漉的船板上坐了下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平的酒壶炉,仰着脖子大大地灌了一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笑道:“翠儿,这两天我们真是运气好,连着打了不少平时很少见的好鱼,前天打着了上十斤桂鱼,今儿个更是老天保佑,竟然捕获了不少的金枪鱼,看来龙王爷也知道我们翠儿大了,要为她准备嫁妆哪,所以特别的眷顾我们那。”
“爹啊!”翠儿红着脸,一跺脚,嗔怪道:“你在说什么啊!”陈老汉呵呵的笑起来。船儿顺水而下,拐过两座山峰之后,水面益发的宽了起来,远远的已是看见江边的小村庄,正自冒着袅袅青烟,这里是一个极大的回水湾,河水到了这里,由于地势的原因,形成了一股极大的回水流,使这里变成了一个天然的鱼场。
“爹,你快来看啊,哪里是什么?”翠儿指着不远处的水面上,惊呼道。正在埋头整理鱼网的陈老汉抬起头来,手遮在眼上,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已是一迭声的摧着翠儿,“快、快,翠儿,划过去,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呢!”
翠儿打了个寒颤,道:“爹,别又是一个死人吧,我真怕看见那些被水泡得都变了形的死人!”
“翠儿!”陈老汉正色道:“我们可是生在水上,长在水上的人,对于那些不幸溺水的,我们都是要打捞起来,找个地方埋下去,让他入土为安,这是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纪,你可别忘了,这也是积德行善啊!”
父女二人说着话,已是将船划到了近前,陈老汉手一张,鱼网扫了出去,一下子将那在水中时浮时沉的人罩住,用力一拉,已是扯了跟前,翠儿上前帮着父亲将这个不知生死的人拉到了船上。解开鱼网,一个年轻的衣衫破碎的汉子呈现在了二人眼前,更可怕的是,此人身上伤痕累累,特别是后背几道伤口更是又宽又长,反卷到一旁的肌肉被水泡得惨白,极是吓人。翠儿惊呼一声,双手蒙着眼睛,脸色发白。
陈老汉叹息一声,“可怜的人,定是遇到了盗匪,才落得如此下场!”伸手将汉子向一边搬去,并好心的替他整理着衣衫。
“哎呀,翠儿,快点,这人还没有死,还有心跳呢!”陈老汉大叫道。
“真得吗?”翠儿也是又惊又喜,赶紧奔了过来,伸手在那人胸前一探,果然还有微微的心跳。
“快,熬姜汤。”陈老汉吃力将汉子拖过来,平放在舱板上,双手用力在其的肚子上按压,一口口的河水从汉子的嘴里冒了出来。
“姜汤好了!”随着一声欢叫,翠儿端着一碗姜汤,高兴地从后舱走了过来。陈老汉单膝蹲下,将飞扬的上半身抱起,斜倚在自己怀中,翠儿则用一根汤匙,一勺勺将热乎乎的姜汤喂到了汉子的嘴中。
半晌,汉子的腹中传来了一阵咕咕的声音,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一条细缝,却已是悠悠醒转了。
这个满身是伤的汉子自然就是从虎头岩上纵身而下的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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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十五章
(起1K点1K中1K文1K网更新时间:2006-4-14 0:43:00 本章字数:3185)
翠儿拉着剪刀,小心的将飞扬身上的破破乱乱的衣衫剪开,一副强健的身体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高高鼓起的健子肉让翠儿一阵脸红心跳,不过此时,更让人睹目惊心的却是这人身上的一道道伤痕。伤口处皮肉反卷,早已被江水泡得发白,翠儿的手不由一阵颤抖,暗道:“这人好长的命,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在江水中泡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死,真是命大啊!”
此时的飞扬虽然已是悠悠醒转,却仍是浑身无力,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将下来,虽然是落在水中,也几乎要了他的命,要不是在最危急的关口一口气冲破了混元神功的第三重的话,只怕此时早已经见了阎王爷。
喝下了一碗热呼呼的姜汤,肚子里有了一丝暖意,飞扬不由精神一振,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小手正在替自己清理着伤口,飞扬沉住了气,装着仍是不清醒的样子,任由对方将自己翻来覆去。自己眼睛看不见了,却不知这救自己的是什么人,还是小心些为上。
所处的地方有些摇来晃去,上下起伏不平,飞扬略一思索,便已明白此时自己身处船上。
“翠儿!我回来了。”一个声音在飞扬的耳边想起,“我去弄了一点治伤的草药,你去把他捣乱,好敷在他的身上,不然,时间一长,这伤口可就麻烦大了。呀,是什么样的匪徒,下手如此之恨,我看要不是这人命长,以这们的伤口,只怕早就死了。”
“好的,爹!”翠儿接过陈老大手中的草药,向外面走去,“爹,这人身上滚烫,只怕是在发烧,您看怎么办才好呀?”
飞扬感到一粗糙的满是大茧的手摸上自己额头,不由吓了一跳,“哎呀,真得这么烫人,我这就去请医生来看看。幸好,今天手头上还宽欲,不然还真是不好办~!”陈老汉笑着走了出去:“翠儿,你先给他弄好伤口,穿上衣服。我一会儿就回来啊!”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听着对方的脚步声,飞扬听出了此人根本不会武功,懂武功的好手就算刻意要将自己的脚步放重,也不可能做到这样。这二人像是父女,大概是这洛水上的渔民吧。心中不由一宽。听到那叫翠儿的女子的脚步声走进,跟着伤口处感到一阵清凉,先前的灼烧感不由大为减轻。
忽地听到一声惊呼,飞扬的左手被翠儿拉了起来,“这是什么呀,怎么手上这么五颜六色的?”跟着飞扬便感到手上被轻轻的擦了几下,飞扬心中不由苦笑几声,“这苏彤的毒药可真他妈的霸道,自己第三重混元功的功力都不能将其驱逐出去,只是将它又逼到了受伤的左手上,想起自己的眼睛就是被这种毒药给弄得看不见了,就不由得怒从心起。要是这妖婆落到自己手上,定然要她好看。
翠儿却是无知者无畏,浑然不知这是什么,擦得几下几不见效果,也就罢了,起身拿起一件衣裳,披在飞扬的身上,跟着飞扬觉得额头上一凉,却是一条热毛巾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自从父母死后,飞扬还从没有给人这样照顾过,心里不由一阵酸楚。
“多谢姑娘相救”,飞扬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啊!你清醒过来了!”翠儿惊喜地说。“不要怕,你现在没事了,我爹给你去找医生了,一会儿便会回来了!”
飞扬苦笑着说:“只怕我这病医生是没法子的!”
翠儿摇摇头说:“不要紧的,你不过是发烧而已,医生一定有办法的,你身上这些伤口我爹已给你敷上了草药,用不多少天就会好的!”
飞扬不语。顿了一下,翠儿又道:“你手上好奇怪哟,是刺青么?花花绿绿的真好看!”
飞扬却是哭笑不得,这真好看的东西可是会要人命的。
二人闲聊起来,翠儿知道了飞扬的姓名,飞扬也是了解了对方是这洛水上的一个普通的渔家。
一顿饭的功夫,陈老大已是带了一个医生回来。拉出飞扬的左手,正准备将几根手指头搭上去,那医生已是发觉了飞扬手上的异样,不由吓了一跳,凑近仔细地看了半晌,脸色凝重,沉声道:“这位公子,你可是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药啊?”陈老汉父女二人都是一惊,飞扬原本没指望这乡间会有什么高明的医生能诊治,此时见此人竟然一眼就发现自己是中了毒,心中不由多了几份指望。“是的,大夫,不知可有办法医治?”飞扬满怀希翼。
这医生沉思半晌,道:“公子不瞒你说,你中的毒应该是致命的,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公子的左手上有征兆。”
飞扬苦笑道:“不止是左手,还有我的眼睛,也是看不见了!”说完,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陈老汉父女二人这才发现飞扬两眼根本就没有正常人那应有的神采。翠儿更是啊了一声,刚才二人说了半天话,正自奇怪他为什么一直闭着眼呢,却原来是这样?
“公子体质不知有什么怪异之处,竟能让这毒没有扩展到全身,这小老儿就不明白了。”停了一下,又道:“公子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这毒性过于厉害,至于身上其它的伤口,却是无妨。”
“医生!”翠儿插嘴道:“那云大哥能治好么?”
“翠姑娘,小老儿医术浅溥,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那是不成问题,可这毒,我是无能为力的!实在是惭愧啊。”
飞扬叹了口气,原本也没有指望有这么好的运气,翠儿脸上也是一片失望之色。
医生看了二人一眼,又道:“不过小老儿知道有一人,说不定能治公子这病!”
一语既出,舱内三人都是精神一振,“不知大夫所说的这人却在何处?”陈老汉忙不迭地问道。
“哦,此人却远在二百里开外的江口县城,姓傅名山,这人医术高明之极,小老儿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那医生脸露神往之色。
飞扬一听能有人诊治,心里不由大喜,挣扎着就要爬起来,陈老汉一把将他按住:“公子,既然我们知道了那人所在的地方,还怕找不着吗,公子却不要心急,待养好了伤再去不迟啊!”那医生也是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公子现在身上的伤如果不好好调理,也是不好的,何况你现在更是在发烧啊!此去江口有数百里之遥,你双眼不便,去那里却也是不易呢?”
飞扬心里如同火烧一般,只想一步就跨到那人跟前,却那里坐得住,睡得下。
看着飞扬的脸色,陈老汉忽道:“云公子不必急,此去江口,虽有数百里,但我们顺水而下,却也只要两三天,这几天公子却安心养伤,我送你下去如何?”
飞扬道:“如此麻烦老丈,如何使得?”
陈老汉爽朗地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们一边走,一边捕鱼,说不定又能捞上几条珍贵的金枪鱼呢!公子只管养伤好也。”
当下那医生开了几副固本培元,提气养血的方子,径自下船而去,而按着方子抓了药回来的陈老汉却和翠儿忙着收拾网具,准备顺水而下,直赴江口。
坐在船头,双脚赤足浸在水中,飞扬不由感到一阵凉意顺着脚底在一瞬间流遍了全身,不由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头顶上春天的太阳正自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略微带着些水腥气的微风扑面而来。翠儿正在舱中准备中饭菜,陈老汉却独自一人在船尾掌舵摇桨,渔船沿着江边向下流驶去。
摸索着走到后梢,飞扬道:“陈老丈,我来帮你划船,你只掌舵就好了!”不由分说地从陈老汉手中接过双桨,用力划了起来。飞扬这一动手,却是将陈老汉惊得目瞪口呆,飞扬每一划之下,渔船就向前十余丈,直比他自己要快上数倍。
“公子的力气真大!”陈老汉由衷地赞叹道。
“吃饭了!”翠儿在舱中高声叫了起来。
路再长也有尽头,两三天的路程好像在转眼之间就走完了。船儿慢慢地靠上了江口县城的码头,飞扬穿着一件陈老汉的旧衣,柱着一根木棍,在陈老汉的扶持下走下了跳板,双足踏上了实地。
回过头来,飞扬向陈老汉深深一揖:“大恩不敢言谢,飞扬日后必有所报!”陈老汉呵呵大笑:“公子太客气了了,此去祝公子一路顺风,早日重见光明!”飞扬又是深深一揖,转过身来,木棍探地,向前走去。
陈老汉回过头来,走上船去,却见翠儿倚着船舱,双眼含泪,恋恋不舍的看着不断走远的飞扬。
摸了女儿的额头,陈老汉道:“翠儿,这云公子不是一般人,他和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我们是留不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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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十六章
(起2L点2L中2L文2L网更新时间:2006-4-14 17:28:00 本章字数:4333)
哈哈哈,缘分永恒老兄,这一章里又出现了一个女子,你却猜猜这女子和那打渔的女子翠儿谁会成为我下面的重点描写对象?哈哈哈,反正你一定会输,因为你说这个我便写那个,说那个我便写这个,哈哈哈。不过说真得,老兄你还真行,我是挺佩服你的,有空多来赏光,多提意见,你的意见会刺激我的灵感的哟!
双眼之上包着一块白布,飞扬柱着一根木棍在街上摸索着向前走去,其实飞扬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感觉却仍然一样敏锐,就是不用棍子,飞扬也一样能和常人一般在大街上行走,而不会撞到其它的行人,不过人们要是看见一个眼上包着白布的家伙在街上居然行走如常,只怕也会惹来不必要的烦恼,所以手里还是拿个东西充个样子吧!
这个县城看来还是很繁华的,耳中传来的颐颐攘攘的人声,听起来至少比自己的家乡梅县要热闹的多,各种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啊!”,耳边传来一个小贩特别响亮的叫喊声,飞扬微笑一下,就如同看得见一样,走过去,坐到了这个小贩摊子空着的坐位上,叫道:“老板,来一笼包子,再加一碗稀饭!”小贩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飞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子真是个瞎子还是故意蒙着眼睛玩人啊?居然轻轻松松地穿过了几张桌凳走到了空位上,路上居然还抬腿跨过了一条正蜷缩在地上打嗑睡的狗。
咚的一声,一个盘子放在飞扬的面前,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道:“包子来了!”飞扬心里略带惊讶,怎么不是先前叫卖的小二,难不成这么一个路边小摊也还请了帮工么?忽地觉得周围气氛有些奇怪,侧耳仔细听了听,却又没什么异常,只是有几人似乎在低声偷笑,当下也不在意,伸手向盘子中的包子抓去。
卟的一声,手里却抓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沾沾腻腻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包子,耳边传来几人的狂笑声,先前那个粗声音狂笑道:“瞎子,这是你的包子啊!怎的不吃啊!”缓缓的举起右手,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飞扬心中大怒欲狂,这分明是一砣狗屎,这人欺负自己看不见,竟当作包子放在自己眼前,耳边又是咚的一声,一个大碗重重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另一个声音笑道:“瞎子,稀饭来了!”一股酸臭气扑鼻而来。
“王大哥,屠二哥,我每月的例银可是从没少过各位的,二位可不要坏了我的生意啊!”小二哥低声下气地求道。
“小林子,王大哥在你这儿找点开心,那是瞧得起你,你再多嘴多舌,信不信我砸了你摊子?”那屠二哥吼道。小二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敢怒不敢言。
一手端起桌上的那碗所谓的稀饭,那王大哥伸出一只长满黑毛的胳膊,就来揪飞扬的头,边狂笑道:“瞎子,不肯自己喝,就让王大哥来喂你!”
飞扬压抑了许久在心情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右手一伸,抓住了这无赖的手碗,反手一拧扭,那王大哥长声惨呼,手腕喀的一声已是断了,手一拖,将他拉到面前的桌上,飞扬裹着白布的左手端起那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右手闪电般一拍,已是将此人的下骸骨拍脱了臼,手一翻,一整碗东西全都倒进了他的嘴里。那王大哥翻着白眼,咕嘟咕嘟地已是喝下了大半碗。跟着拿起桌上的那碟狗屎,一股脑儿地全抹在他的脸上。事发突然,旁观众人都是没有想到这瞎子竟是本领不凡,那屠二哥更是傻了眼,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顺手操起身旁的一条板凳,呼喝着向飞扬砸来,听到风声的飞扬冷笑一声,单脚踢出,正正地踢在板凳头上,砰的一声,半截板凳已是飞上了半空,周围一阵惊呼声,人们竟相走避。那屠二哥也被这一脚踢在在空中重重地原地翻了几个筋斗,面朝下摔在地上,待他抬起头来,已是满脸血污,几颗门牙却已是不翼而飞。不巧的是,他的双脚落下时,却是正好砸在那一只一直闷头大睡的大狗身上,大狗嗷的一声怪叫,跳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张开大嘴,几颗锋利的獠牙已是深深的扎直了那屠二哥的小腿。屠二哥凄厉的号叫起来,反手一拳击出时,那狗却已是落荒而去了。
飞扬纵声长笑,右手一抖,将那王大哥一下子抛到了街上。跟着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桌椅板凳,一步步逼了上去。
浑身臭气的王大哥疼得嘶声惨叫,右手已是不能动弹,眼见这上瞎子脸露凶光,恶狠狠地逼了上来,不由大急,左手在腰间一摸,已是多了一柄匕首,恶狠狠地便向飞扬扎来,与此同时,身后的屠二哥也是爬了起来,掏出一把匕首,向飞扬后心刺去,旁观众人眼见已是动了刀子,都是大惊,远远的散开,更有胆小的已是落荒而去。
听到前后的风声,飞扬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原地侧旋,身子扭转了九十度,刷的一声,两柄匕首交错擦着飞扬的身子掠过,右手闪电般在两人小臂上一敲,喀喀两声,两人的胳膊又同时骨折了。踏前一步,拎住了那王大哥的衣领,向上一振,已是将他掷上了半空,跟着左脚踢出,重重地向落下来的身体狠狠踢去,也是活该这二个地痞倒霉,在飞扬心情最为郁闷的情况下惹上了他,飞扬在连受重创,连眼睛都失明的情况下,一股怒火在心中压抑许久,这一下找到了发泄的途径,竟是不受控制的爆发了出来。这一脚已是用上了飞扬二成的功力,以飞扬现在三重混无神功的真力,要是踢实了,只怕要当场将那王大哥踢为两截。
砰的一声闷响,飞扬心中一鄂,这一腿却是踢在一人的胳膊上,那王大哥已是痛哼一声,重重的跌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
“这位朋友,这人虽然无赖,却也罪不致死,你已教训了他们,这就算了吧!”一个较为苍老的声音说道。
飞扬此时怒气上涌,那里听和进去,上前一步,听准了那王大哥所处的方位,又是重重的一脚踏了下去。
那苍老的声音哼了一声,腿一勾,已是将他勾到了一边,飞扬这重重的一脚便踩了个空,踏在青石铺成的地面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地面一下子被踩出了一个清晰的脚印,那屠王二人眼见此景,已是吓呆了,二人本自不过是这条街上的二个无赖,靠着耍凶斗狠,找些小商小贩勒索些钱财,又哪曾见过这等武功,原本想戏耍戏耍这个瞎子,却不想运气不好,正正地撞到了铁板上。
那屠二哥眼见暴怒的飞扬被一白发老头拦住,已是飞快地爬了起来,拖着两臂都已断了的王姓汉子,一溜烟的走了。
听见这二人逃走,飞扬一腔怒火一下子全都倾泄到了眼前这人身上,右手握拳,已是带着风声向眼前这人击去,这一击却是已用上了自己五成的功力
白发老头似乎也有些火了,双指一弹,一股白色的几乎看不见的粉末向飞扬的拳头飞去,若是飞扬眼睛看得见,自是可轻易发现古怪,但眼在的飞扬却是无法避开,几丝粉末一沾上飞扬的拳头,飞扬只觉得拳头一阵炙热,跟着便是一阵剧痛。旁观众人又是轰的一声惊呼起来,原来这粉末一沾到飞扬的拳头,竟自灼烧了起来。
“有毒!”飞扬心中大惊,左拳已是跟着击了出去,同时身体略侧,右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几道幻影,无声地踢了出去,这一下却是用上了全力,空气也似乎被飞扬这一击撕破,重重的一拳一脚却是没有带出丝毫风声。
“好家伙!”白发老头飘然而起,顺着飞扬踢起的幻影,身形连闪,已是全都避过,左手撮指为刀,向飞扬的左手划去。听到风声,飞扬左手翻转,在空中绕了一个小圈,避过对方的指刀,仍是方向不变向白发老头的胸口猛击。
“好功夫!”白发老头赞道:“阁下如此武功,何必与两个混混斗气,没的折了身份!”骤遇强敌的飞扬此时已完全冷静了下来,听到对手如此一手,不由脸上一热,手上便缓了下来。这一缓不要紧,白发老头的指刀已划了上来。飞扬心中一惊,收拳沉腰,左手向下一落,只听得哧的一声响,却是包在手上的白布已是被对手锋利的指刀划成了两半,飘然落了下去,周围又是一阵惊呼,其中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最响:“怎么是七心海裳?”
飞扬只觉得左手一凉,已是知道自己的左手此时已完全露了出来,想是那五彩斑澜的颜色吓着了众人,心下又是恼怒,又是奇怪,“什么七心海棠?”
心中怒意上涌,我已收手,你竟然趁机偷袭,反手就又要一掌击出去。
“却慢!”白发老头神色凝重,“你是何人,怎么中了这七心海裳的剧毒?是什么人下的毒,可是一个叫苏彤的妖女么?”
飞扬一鄂,击出去的拳头不由收了回来。“什么七心海棠?我中的毒是七心海棠么?你怎么知道是苏彤那妖女下的手?”
白发老头却不答话,自顾自地道:“奇怪,奇怪,中了七心海棠之毒,你居然未死?真是奇怪!”
飞扬大怒,冷冷地道:“你很想我死么?”要不是这人称呼那苏彤为妖女,飞扬已又是一拳击了出去。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这位爷不要恼怒,这七心海棠剧毒无比,我师傅只是奇怪为什么你会安然无事?并不是有意冒犯。”声音如同出谷黄茑,悦耳无比,听得对方如此说辞,飞扬倒也是发作不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定是你内功极强,竟然强行将这毒压了下来,嗯,你这眼睛定是因此瞎了的,你内功再厉害,却也是练不到眼睛上去的。定然如此,定然如此!”老头思虑半晌,方才说道。
飞扬心中一惊,这老儿所说,句句中肯。当下说道:“老丈所说不错,的确如此,我此来就是听得有人推荐,说是这江口有一名医叫诸葛方大夫,极善疗毒,因此前来求医!”
“诸葛方,哈哈,诸葛方!”老头仰天打个哈哈,“他能解七心海棠?好好,你去找他吧!”语气中竟是充满了不屑之意。
飞扬不由一阵鄂然,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师傅!”一个嗔怪的声音道:“这人中了这毒,你还冷言冷语!”
老头冷笑道:“你让他去找诸葛方啊!说不定这诸葛方妙手回春,定能治好这小子!”
飞扬心头有气,就算这诸葛大夫治不好,你这老头又行么?当下打了的拱,淡淡地说:“不管行不行,我总要去试一试!”回头就走。
“小子,不是我咒你啊,你中毒已好几天了吧,再耽搁上一两天,那你的眼睛就永远完了!”
觉得袖子一紧,那个女子轻拉着飞扬的衣袖,道:“这位爷,那位诸葛大夫是解不了你这毒的,我师傅说的没错,这天下,除了那苏彤自己,也不只有我师傅能解开这毒了,再耽搁上两天,你的眼睛就真的治不了了。”
回过头去,女子道:“师傅,此人是被 那人所伤,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出手的!”
飞扬心中一惊,难不成这老头能治。
白发老头一言不发,脸色一时变得难看之极,脸上抽搐半晌,方才恨恨地道:“死妖女,老子恨不得扒了你的皮,都怪老子瞎了眼!”
转过身来,道:“小子,算你运气好,碰上了我!”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那女子拉拉飞扬的衣袖,高兴地说:“这位爷,我师傅答应给你治了,快点跟我们走吧!”飞扬心中难为情之极,刚刚和这人大打出手,一转眼却又要求到别人那里,不由踌躇半晌,终于瞎眼的痛苦占了上风,大步跟着这女子紧随着白发老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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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十七章
(起8I点8I中8I文8I网更新时间:2006-4-15 10:16:00 本章字数:5166)
坐在一艘小船上的飞扬心里奇怪,“怎么?你们不住在这里吗?”
白发老头哼了一声,“哪些俗人待得地方,我怎么可能住在哪里?”
飞扬讨了个没趣,心里也是不快,再也不做声,任凭小船将自己颠来跛去,只是牢牢地坐在船中。
看见飞扬的脸色,那女子笑道:“我们住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岛上,只是在采购一些必须品的时候才过来,平时是很少来的,没想到这么巧,今天就碰到了你!”
老头又是冷哼一声,“算他运气好!”
“不知大哥姓什么?”听到女子哪清脆可人的声音,飞扬也是一阵心旷神怡,答道:“我姓云,叫云飞扬!”心中却是一阵惘然,想起母亲生前的话,又是一阵伤心,只怕自己到底姓什么,会永远成为一个谜。
“哈,云大哥,你的名字真好听,给你取名的人一定很有学问。”女子拍拍手道。
飞扬不由大笑起来,“什么学问好,我父母不过是普通的山中人家,大字都不识得几个的。”这下子那一只绷着脸的老头也不由得大笑起来,“好啊,丫头,这下出了丑吧!”那女子脸色一红,道:“我叫董宛儿。云大哥,我师父都叫我宛儿,你也可以这么叫我的!”
飞扬微微一笑,宛儿,听她的声音,倒是真得和这名字挺班配。
向着老汉一拱手:“不知老爷子贵姓?”
宛儿抢着道:“我师父复姓端木,叫端木正!”
端木正,飞扬在心中将这名字默念了几遍,却是一点映象也没有,当下向老汉道:“端木先生,这次要麻烦你了!”
端木正哼了一声,却是没有答话。
若是有几个老江湖在此,听到端木正的名字,定然会大吃一惊,这名字在二十年前可是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此人不但最善于用毒,将其用得千病万化,而且也善于治病,凡行事都依自己本心,在江湖上是介乎于正邪之间的人物,他可以在一夜之间让得罪他的人满门横死,却也可以千里奔波,只是为了给受到瘟疫祸害的普通人去治病救命。不过由于其用毒的名声太大,往往给人下毒之后,中毒之人毫无察觉,只到身死时,方知是中毒而亡,所以江湖之上都给了他一个名号毒神,他那一身医病的本领却是无人提及了。不在十数年前,他却突然消失无踪,江湖中人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却不想在此隐居。
飞扬却是无知者无畏,浑然不知今日若不是机缘凑巧,让对方发现了自己身中七心海棠之毒,只怕他武功再强,在这等人面前也是无用武之地。
船儿轻轻一震,宛儿欢叫道:“到了,云大哥!”伸手牵过飞扬的手,向船下走去,握着对方滑腻如脂的玉手,飞扬不由心中一荡,但转眼之间却是想起了林钰,心中不由一阵测然。
鼻中嗅到了一阵桃花的香气,飞扬道:“这岛上种了很多的桃花吗?怎得如此香啊?”
宛儿笑道:“是啊,这岛上除了我们种的一些药材外,就全都是桃花树了。因此我们这岛就叫做桃花岛(汗,借用一下金大大的发明,希望读友不要骂我!)”
端木正冷冷地道:“不过要是外人随意进来,这桃花就可要了他们的命!”
“什么?”飞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桃花怎会要人的命?它可没有毒?”
宛儿瞟了一眼师父,轻声解释道:“我师父在岛上用了一种特殊的药材,激发这些桃花和历年来落下的桃花花瓣产生了桃花瘴气,如果贸然撞进来,的确是危险的紧!”飞扬不由耸然变色。
在这漫天的香气中走了半柱香时间,已是到了端木正所住的地方,却是一幢青砖碧瓦的小院,一圈木栅栏将这幢小院和外面层层叠障的桃花隔了开来,院子的里面,全是种上了各种平时极少见的珍贵药材,只留下了一条窄窄的小路铺上了各色的鹅卵石以供人穿行。沿着这条窄径,进入到了屋里,欧阳天道:“这屋子只有三间房,两间是我们师徒住的,一间是我的药房,所以云小子,你就只有在这大堂中打地铺了!”
飞扬笑道:“没有关系,端木先生只管忙自己的去吧!”
端木正转过身,对宛儿道:“丫头,你去准备一下,今个先行驱除了这小子身上的七心海棠余毒,他的眼睛嘛,可就要费一翻功夫了!”
宛儿答道:“好的,师父!”一阵脚步踢蹋声,端木正竟径自走进了里屋,将正准备道谢的飞扬凉在了当地。
宛儿笑着对飞扬道:“我师父是这个脾气,云大哥可不要见怪,其实他人蛮好的!”
飞扬笑道:“我自然知道,端木先生答应给我治病,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他呢?”
宛儿嫣然一笑:“云大哥,那你一人在这里坐一下,我去为师父准备东西!”
“姑娘请便。”飞扬摸索着自行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银针一根根地插到了飞扬的身上,此时的端木正表现出了一个医生所特有的职业精神,极为专注,熟练的手法让飞扬赞叹不已,闪电般的功夫,飞扬左臂上的所有穴道上已是插满了银针,对方虽然是隔着衣裳,认穴却是奇准无比。紧跟着,端木正双手握住飞扬的左臂,一股热力直传下来,瞬间飞扬感到左手奇胀无比,就在此时,宛儿手执一把小小的银刀,在飞扬左手中指一划,食指上一滴滴的黑血流了出来,掉在地上一个银盆中,发出叮叮的声音。放下银刀,宛儿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小心地将一些碧绿色的药粉倒在伤口处,转眼之间,就以肉眼呆分辩的速度渗透到了飞扬整个五彩斑澜的手上,中指上流出的黑血突然加快了,最后竟然成了一股血线。
随着最后一滴黑血流到盆中发出叮的一声,飞扬的左手终于恢复了正常,宛儿手法熟练地将飞扬的整个左手上再洒上了一层淡红色的药粉,然后一层层地包裹了起来。
此时的端木正吁了一口气,双手上劲力猛地一加,飞扬整个左臂上的银针已是突地跳了起来,右手在空中一阵挥洒,所有的银针全都落入了端木正右手的针囊中。
“好了,你体内的余毒已肃清了,你先休息一晚,明日开始为你治眼!” 端木正脸上仍无笑容,不过语气已是和善多了。
站起身来,飞扬深深一揖,道:“多谢先生施展妙手,飞扬感激不尽!”
眼睛的治疗是极为复杂的一个过程。从第二天开始,飞扬的眼睛就被端木正敷上了一层药物,这些糊状的中药一挨到皮肤,飞扬就感到双眼一阵剧痛,有一种拿着小刀在肉上刮着的感觉,即使是以飞扬的坚强,也是忍不住痛得冷汗直流,双拳握得卡卡直响。
宛儿拿着一条毛巾,不时替飞扬擦着额上的冷汗,端木正冷笑道:“小子,你要是忍不住,尽可大声号叫,这里没有人笑话你的!”
飞扬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端木正眼见飞扬如此强项,心下倒也佩服,道:“小子,你还真行,不过这药可要一个时辰劲才会完全散去,你可撑住了!”
飞扬强自笑道:“先生这药为何如此霸道,直如拿刀割一般!”
端木正不住冷笑:“你以为七心海棠是什么?那是天下最为剧毒之物,你的眼睛受到了毒性的侵挠,功能完全丧失了,我用这药就是为了刺激你的眼部部分功能恢复感知,然后才能下药治眼。你能感到痛,那就说明还有救,否则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这药还要连敷三天,小子你就给我挺吧!”说完,转身走进他的药房,自顾自地鼓捣起他的药材来。
一想到这药还要连敷三天,飞扬脸上的冷汗就不由自主地又密密的布满了一层。不过转念一想瞎眼的痛苦,这暂时的痛又算得了什么呢?一想起这几天的失明生活,飞扬就觉得真是生不如死。
三天的时间里,除了每天一个时辰的疼痛煎熬外,端木正还为飞扬针炙治疗一次,每日三次的眼部按摩却全都由宛儿负责包干了。
“云大哥,今天的天气真好,我们去河边玩玩吧!”宛儿兴致勃勃地对飞扬说。
飞扬苦笑道:“我什么也看不见,还不如呆在房里练练功,干点别的什么的。”
拉着飞扬的手,宛儿嗔怪地说:“云大哥,你整日闷在房中,日了久了,只怕要闷出病来,放心吧,只要我师傅说能治,那他就肯定能给你治好!”
拗不过宛儿的好意,飞扬只得跟着她往外走去。
坐在河弯柔软的沙滩上,呼吸着清新的河风,飞扬不由精神一振,岛上桃花的香气淡淡地传入到了飞扬的鼻中,更是泌人心脾。伸手抓起一把细沙,让他们从指缝间缓缓的漏下,却又似乎回到了欢快的童年。想起了儿时的木刀木剑,想起了母亲为他缝制的小人,想起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大黄,想起了和父亲在寒冬腊月时在茫茫的雪地里游戏。一时之间不由痴了。
宛儿轻轻地推了推飞扬,问道:“云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飞扬猛地从回忆中惊醒,但凡往日种种,都已成了昨日黄花,如今的自己,除了满腔的仇恨,却是再也没有什么了!
掩饰地一笑,飞扬道:“我在想,你们好像和那老妖女办彤很熟啊!”
宛儿媸地笑出了声:“什么老妖女啊?那苏彤还没有三十呢!”
飞扬心中一动,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宛儿沉默片刻,方才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这是师父心中的一块伤疤,一直不愿对别人提起!”
“其实说起来,苏彤应该是我的师姐吧!”一石击起千层浪,飞扬心中一惊。
“那还是十几年前吧,有一次,师父从关外采药回来,刚一进关,就看见了几个歹人正在挥刀屠杀一个商队,师父当时看到时,就只剩下了一个小女孩了。就在那些人正要挥刀斩杀她时,师父及时的救下了她,几个歹徒除了一人逃走,其余的都被师父杀光了。”
飞扬插嘴道:“这个女孩子就是苏彤吧!”
“是的!”宛儿接着讲道:“那时师姐不过才十岁左右,坐在地上抚着父母的尸体痛哭,师父看她实在可怜,问她又得知她已没了别的亲人,于是就把他带回了家,那时师父还没有到这桃花岛。”
“师父无儿无女,在收了师姐后,就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师姐也很聪明,又能吃苦。不出十年,已是学得一身本领,在江湖上博得了一个毒姬的名号。也就在这几年间,师傅又收下了我,其实我和师姐下样,都是孤儿。”
说到这里,宛儿已是满眼泪水,停顿片刻,又接着说:“可是就在这当口,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师姐她竟然偷了师父的心血《毒纲》跑掉了,还拿走了师父费尽心血培制出来的几株七心海棠!”
飞扬也是大出意外,“她为什么要偷自己师父的东西啊,就算她要看,你师父也不至于不给她吧!“
宛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师父大为震怒,当即就去追她,可就在追上她的同时,却又发生了一件让师父极为震惊的事。”
“什么事能让你师父大为震惊?”飞扬也是大感兴趣。
“十年前杀死师姐父母的凶手就站在师姐身旁,虽然时过了十年,但师傅却将当时逃走的这人记得很清楚。当时师傅就告诉了师姐,让师姐杀了她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哪知师姐和那伙人都大笑起来,那个凶手得意洋洋的告诉师傅,当初的一切都是刻意的安排,为的只是能学到师傅名震天下的毒技。”
飞扬大为震惊,这是些什么人,抑或是一个什么组织,为了学到别人的看家本领,
竟不惜花费如此大的血本,费如此大的功夫。
“师父狂怒之下,当即与这些人动起手来,想不到这群人中实在是有高明之极的人物在,师父武功不是对方对手,用毒却又有一个深通师傅本领的师姐在旁,无法可施,险些就不能回来。”
飞扬大怒,痛骂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苏彤真是禽兽不如!”
“当日师傅连夜逃了回来,带了我就走了,我们连赶了数十天的路,最后来到了这个小岛上,从此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飞扬心情激荡,这端木正虽然脾气古怪,却还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却不想有如此惨的遭遇,想到十数年的努力竟是教了一个对头出来,任谁也是要性情大变。
双手合抱,混元神功第三重的内力如海潮一般翻腾而来,飞扬清啸一声,两手伸出,平静的河面上突然如同遇到了海啸一般,数十根水柱冲天而起。飞扬双手回圈,这些水柱突地从河面上奔涌而至,将两人围住,水波不断上下翻涌,如同一间用水打造的小屋,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七彩光芒。跟着又是两手向前一送,这些水波又呼啸着冲回到了河中,轰然一声巨响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待我伤好回,一定将这个妖女生擒到欧阳先生面前!”飞扬决然地说。
“好啊好啊,那师傅一定会很开心,云大哥,你武功真好!”宛儿开心的说。
飞扬皱着眉头,淡淡地说:“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做成大事,你看我这一回,就是被一群武功远远不如自己的人弄得如此狼狈。”
“是啊,好像师姐他们那边就有很多人,很大势力,云大哥,这事还很难办呢!”宛儿骞起了眉头。
飞扬冷笑了几声,没有说话,却是大步向回走去。
宛儿一愣,边追边喊道:“云大哥,你慢点走,等等我,小心,前面有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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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十八章
(起4G点4G中4G文4G网更新时间:2006-4-16 8:57:00 本章字数:3438)
一层层揭开了蒙着眼睛的纱布,飞扬双拳紧握,紧张的心都要跳了出来,崩崩直跳的声音甚至于连宛儿和端木正都可以听见,坐下的椅子也被飞扬压得吱溜作响,宛儿知晓飞扬的心意,柔夷轻拍飞扬的双肩,柔声说:“云大哥,你放心啦,我师父的医术高明的很,很快你就能重见光明了!”
端木正重重的哼了一声,似乎是对于飞扬对他的不信任而感到极度的不满。手上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
最后的一层纱布终于从飞扬的眼睛上揭开,飞扬心里紧张万分,双眼久久地闭着,生怕一旦睁开,带给他的却是无尽的失望。
“云大哥,你慢慢的睁开眼睛,重新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吧!你看,温柔的阳光,美丽的桃花,还有那桃树下星星点点的色彩艳丽的小花,多么的漂亮啊!”宛儿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飞扬慢慢地睁开双眼,眼前一团模糊的光亮,慢慢地,这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眼前的东西也在眼中逐一闪现了出来。
一个女子的面孔在飞扬的眼中从模糊到清晰,一张瓜子脸如同桃李含露,细长的黛眉下一双秋水微带笑意,尖尖如同春笋般的十指正在飞扬的眼前晃动,卷起的袖子下的双臂如同白雪团成,整个人当真如同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飞扬呆住了,自己的眼睛看得见了。
宛儿眼见飞扬呆若木鸡,以为飞扬仍然看不见,不由有些急了,双手在飞扬面前摇来摇去,道:“云大哥,看得见么,看得见么?”
飞扬忽地一跃而起,身形一振之下,已是掠出了房门,整个人如同一片纸尧般飘上了屋外那满山遍野的桃林,在桃林上密密的花瓣上连翻了数个筋斗,大叫道:“我看得见了,我看得见了!”
宛儿一听大喜,也是冲出了屋外,拍手欢叫道:“真得么,看得见了么?”
端木正眼见飞扬和宛儿的小儿女之态,脸上却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飞扬斜身一滑,已是从桃树上一溜烟的掠了过来,走到端木正面前,恭敬地一揖到地,“先生让飞扬重见光明,就如同飞扬的再生父母般,晚辈不敢说谢,但凡先生有何吩咐,飞扬无有不从!”
端木正扶起飞扬,正色道:“你不要以为现在看得见就没事了,七心海棠最为歹毒不过,你还需要渡过七天的观察期,如果这七天中你没有出现任何反复,则证明七心海棠之毒已完全解去,而你也没有后顾之忧,否则麻烦还在后头。哼哼,你要为我做事,那也要你的眼睛好好的才行!”
飞扬笑道:“有先生在此,飞扬还怕什么!”
转过身来,向宛儿也是一揖,道:“这些天真是麻烦姑娘了,飞扬无以为报,真是惭愧之至!”
宛儿脸一红,斜身避开,娇笑道:“谢我什么,这都是师父的功劳,还有你的运气好!”
京城上洛,气派之极的六王府内,小郡主飘飘正自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个玉环,不时微微一笑,一张俏脸上尽现娇媚之色,几个丫环站在一边,相互都是大眼瞪小眼,不解地互相看着,这小郡主从早上坐在这里,快一个时辰未挪窝了,这对于平常一个如同男孩子的小郡主来说可真是不同寻常。
门口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一个衣着高贵的女子,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制止了几个丫头准备行礼,脸上含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蹑手蹑脚地走到飘飘的身后,忽地伸手一抢,已是将飘飘手中的玉环抢了过来,飘飘大惊,霍地转过身来,一双俏目睁得大大的,两只粉拳已是高高地举了起来。
“哎呀,蓉姐,你干嘛吗?”待看清来者是谁后,一双粉拳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嘟起一张小嘴,嗔怪地说。
“让我看看我们的假小子这么出神在看些什么呢?”刚进来的女子一脸坏笑。
“啊,天上人间能相见!哈哈哈,原来我们的假小子飘飘郡主春心萌动了呀,居然已有了定情物了!”女子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持着王环,一手指着飘飘,大笑着说。
“哎呀,蓉姐,你说什么呀?”飘飘一张脸羞得通红,扑上去就去抢那女子手中的玉环,一边大叫道:“你身为一国的公主,竟然抢妹妹的东西,羞也不羞?”
李蓉轻盈的一个转身,已是避开了飘飘,仍是大笑着说:“好呀,居然不好意思了,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靠诉你小姨娘去!”
飘飘大惊,尖声叫道:“不要,你先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李蓉倒在飘飘的大床上,笑得花枝乱颤,“果然是有心上人了,快来告诉姐姐,是那一家的王孙公子呀,这么有福气,能得到我们飘飘的垂青啊?”
飘飘扑到床上,一把将那玉环抢了过来,羞红了脸,道:“你可别乱说,我只不过见了那人一面而已!”
李蓉瞪大了眼,奇怪地说:“见了一面,就送你东西?”
“那是他送我的呀,这是我在他哪偷来的!”飘飘不好意思地说。
李蓉一双眼越发瞪得大了,“天呀,飘飘,你可真是。。。真是。。。”真是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两人对视半晌,都是卟哧一声,吃吃地笑了起来。
两个少女在床上打闹半晌,方才停息了下来,仰躺在床上,飘飘道:“蓉姐,我听说你要嫁人哪?”
李蓉一下子没了笑容,半晌才说:“有什么办法,女人总是要嫁人的。何况那裴立志也算是少年英雄。”
飘飘小声说:“蓉姐,那你喜欢他吗?”
李蓉苦涩地一笑,“我只见过他几面,连面相都没看清楚,你说我喜欢他吗?”
“那你还答应嫁给他?”
“飘儿,你和我都是皇室女子,婚姻就是一种政治交易,等你还大一些,你就会明白了,我们的命远并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别看我们高高在上,其实有时我真得情愿去做一个升斗小民!也许那样会更多一些自由。”
飘飘大声说:“哼,要是我不喜欢的话,谁也别想逼我嫁!”
李蓉凝神看了飘飘半晌,忽然一笑道:“看来我们飘飘对那个人可真是一见钟情啊,快告诉我,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两女又在床上打闹起来,半晌,飘飘才气喘嘘嘘地道:“好了,好了,蓉姐,你别喀吱我了,我都快笑死了,我全都告诉你还不行吗?”
静静地听完飘飘的讲述,李蓉摇摇头:“好妹妹,这人不过是一江湖中人,与你的身份哪是天差地别,何况这等人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怕你以后再见他一面也难了。”
飘飘一笑:“这有什么,如果我们真是有缘的话,那自会再次相见,如果没缘,只怕见了面他也认不得我了。姐姐,你没看当天他一人对撼那么多高手的时候,可真是厉害之极啊。还有,他也很聪明,居然能想出来躲到那地方去。”
李蓉看着飘飘不断地说着那云飞扬的好话,不由摇摇头,看来这妹子真是一见钟情了,居然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家伙有如此好感,心下也不由好奇起来,这人倒底有何能力,能将一向眼高于顶的小郡主在一面之下就征服了呢?
桃花岛上,飞扬正自啄磨着大罗周天剑法的第三招“残月”,想把大罗周天的每一招都化解成几招,可一点也不比练成这一招简单,一把随手拾来的木棍权当作了原来的那把钢刀,缓缓的在桃林中转着圈子,手里的钢刀不断比划着,嘴里也是念念有词。不远处,宛儿倚着门柱,目不转睛地盯着飞扬。
“月下飞天镜”,飞扬低喝一声,手中树枝一抖,人斜斜飞出,树枝抖起一片幻影,竟将飞扬整个的人全都挡得严严实实,他的面前尽是树枝的影子。
“云生结海楼”,飞扬在空中向前扑击,树枝上却在霎那间分成了三团,自前,左、右三个方向向前击去,竟是以气御虚,三团树影在空中炸开,又分成了无数树枝,向前乱刺。
“一弹流水一弹月”,飞扬向前猛扑的势子却在转眼间变成了向后倒退,却在转换之间显得极其自然,好像本来飞扬就是在后退一样,手中的树枝此时不住抖动,每一次抖动,都有无数的半月状的气劲分出来,向身前飞去,只听得哧哧连响,面前的桃树已是连二接三的从中被劈开。
“会挽雕弓如满月”,正自倒退中的飞扬在半空中凝住,树枝前指,一声清啸,一团白光自上射了出来,这团白光在空中越变越大,不一会儿,竟然变成了方园一丈左右的圆盘,这圆盘无声无息地向前飞去,所过之处,遍地的桃树忽地悄然地粉碎,消失。
宛儿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飞扬施展武功。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这云飞扬的武功好生厉害!”回头看时,却是师傅正自站在身后。
自空中落下地来的云飞扬,忽地发现这园中的桃花竟然已被自己在这一瞬间摧毁了大半,不由满脸尴尬,转头看向门边的二人,心里道:“坏了,这下子坏了先生这多桃树,只怕他要大发脾气。”却见端木正竟然反常地什么也没有说,大步转身向自己的药房走去,宛儿向着飞扬伸伸舌头,紧跟着师傅的身后,向内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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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十九章
(起5U点5U中5U文5U网更新时间:2006-4-17 本章字数:4077)
京城,六王爷府,奢侈豪华的大厅内,六王妃笑吟吟地看着坐在一边案几上狼吞虎咽的飘飘,一边品着香茗,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飘飘啊,今儿个又去哪里野啦,你看你弄得满头大汗,浑身都脏兮兮的,要是你父王看见了,你定然少不了要挨一顿臭骂!”
飘飘头也不抬,继续埋头祭着自己的五脏庙,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小姨娘,你不知道啊,三王叔和四王叔的两个小子,哦,应当称呼他们为我的八哥和九哥,今日想在太子哥哥面前出我的丑,居然提议要赛马,哼,我还怕了他们吗,当然应战!”
轻轻的放下茶碗,六王妃问道:“然后又怎么样呢?”
飘飘抬起头,得意地说:“还能怎么样,在途中我略施小计,这二位哥哥呀,现在只怕还躺在床上呻吟呢!”
六王妃吃了一惊,“你这个野丫头,真是胆大,二位哥哥伤得怎么样?”
“没什么呀,好歹他们也跟着那些护卫学了些功夫,不过就是一个人摔断了腿,一个摔断了手罢了。过个十天半月,他们自然就又可以爬起来了!”
六王妃无可奈合,手指着飘飘:“你呀你,叫我怎么说你好,要是你爹知道了,只怕要给你上家法了!”
飘飘吓了一跳,一纵身跳到六王妃面前,双手圈住六王妃的脖子,整个人吊在上面,笑道:“小姨娘,没这么严重吧!”
“有不有那么严重,等你父王回来就知道了!”
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飘飘突地转换了话题:“哎呀,小姨娘,您今儿个好飘亮啊,这支龙凤簪子是父王刚送给你的吧,正好配你哦!”
“啊呀,小姨娘,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啊,就算是刚生下来的婴儿的皮肤也不过如此啊!”
六王妃哈哈大笑起来,两手拧着飘飘的耳朵:“现在知道怕了,告诉你,这次呀,我可不为你求请了!”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盯着六王妃,“小姨娘,你对我最好了,你不会看到我挨棍子吧!”
笑嘻嘻地看着装可怜地飘飘:“我对你真得很好吗?”
一听有门,飘飘马上兴奋起来,“是啊是啊,这世上你对我最好了,就像我亲娘一样,就算我亲娘在世,只怕也比不好你对我好!”嘴上拍着马屁,眼里却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想是想起了自己的生母,心中有些不好受。
六王妃将飘飘这一瞬间的变化尽收眼底,不由对飘飘心疼起来,伸手将飘飘揽入怀中,柔声道:“好,飘飘,那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据实回答,不得蒙骗姨娘!”
“我什么时候骗过姨娘了?”一脸的不服气。
六王妃笑而不答,只将一双手伸到飘飘眼前,说道:“拿来!”飘飘睁大眼睛,奇怪地问道:“拿什么呀?”
伸手在飘飘头上敲了一下,“还说不蒙骗姨娘,蓉公主可都和我说了!你还想瞒到几时!”
一下子挣脱了六王妃的怀抱,飘飘小脸胀得通红,脱口骂了出来:“好你个李蓉,说好了不出卖我,转眼之间就将我卖了,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飘飘 ,可不要这么说,蓉公主可是为你好,这些江湖汉子,又有几个是可靠的?乖,将东西拿来给我!”
飘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双玉脂般的小手不安地揉搓着衣角,身体在原地扭来扭去,眼色闪烁不定。
“好飘飘,你亲娘去得早,姨娘就是你的亲娘,别的什么姨娘可以纵容你,可这件事姨娘却不得不慎重啊!”六王妃脸色凝重,语气虽轻却如同一击重锤每一字都重重地敲在飘飘 的心上。
飘飘放声大哭起来,将身体投入六王妃的怀中,哭道:“姨娘!”
叹口气,六王妃替飘飘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好了,姨娘就是看看,又不会抢了你的!”
飘飘抽噎着点点头,伸手从颈边拉出一条细细的金线,金线的尽头,一块碧绿的玉环正闪着绿悠悠的光芒。
看到飘飘竟然将此玉放在如此贴身的地方,六王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伸手接过王环,仔细一看,本自脸上尚带着笑容的六王妃忽地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一阵摇晃,险些摔倒在地。
“这,这是哪人送给你的吗?他,他多大年纪了?”六王妃声音有些发抖。
飘飘奇怪之极,她可知道这小姨娘一向是非常镇定的,今天怎么有些反常,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吓了一跳,小姨娘脸色怎么如此之差?
“这是我从他哪偷来的呀,他还不知道这玉落到了我手中了,这人不过二十上下,姨娘,你怎么啦?”飘飘吞吞吐吐地说完,伸出一只手,向六王妃额头摸去,只觉得触手处一片冰凉,不由又是一惊。
摆摆手,六王妃站了起来,道:“飘飘,这玉让姨娘好好看看,好吗?”
飘飘不由大急,“小姨娘,你不是说过不要的吗?”
勉强一笑,六王妃道:“姨娘就是看看,看完后就还给你。”
转过头来,对着身边的几个仆人丫环厉声道:“你们几个听好了,今儿个的事,谁要是泄露了出去,我就拔了他的舌头!”几个下人都是一惊,同时跪下道:“不敢,请王妃放心。”
飘飘心中大喜,小姨娘对自己真好,还怕这些仆人进给父王听,竟是给他们下了封口令了,小姨娘一发话,谁还敢多嘴,府中哪个不知父王对小姨娘是言听计从啊。
得意之余,也对着几个下人吼道:“还有啊,谁要是说出了一个字,我。。。。我。。。。”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好的招数,当下道:“我就罚你们三天不吃饭!”想起自己曾被父王罚一天不吃饭,那个滋味可真是难受。
几个仆人丫环跪在地上,相对偷笑,“这小郡主可真是有趣,舌头都拔了,三天不吃饭又算得了什么?”
抬起头来,飘飘看见六王妃已是向后堂走去,步履竟然有些蹒跚,身体也不住晃动,不由大是奇怪。
上洛的一处秘密的处所里,珠帘中的神秘人正处高高在坐,冷哼着说:“真是好招数,为了拢络裴立志,我们的皇上竟然将自己最为心爱的三公主下嫁给裴立志,嘿嘿嘿,你们有什么看法?”
苏彤和慕容杰对望一眼,苏彤轻松地道:“主上何必如此烦恼,只要苏彤潜进宫去,一贴药剂,包管他什么公主也没了!”
神秘人没有答话,慕容杰却是哧的一声冷笑,“苏姑娘,你大概不知道皇宫中的规纪吧,这些重要人物吃的东西都是先有人尝的,你想下毒,却是不容易啊!”
苏彤冷笑道:“本姑娘要给人下毒,难不成还要下在食物中吗?”
神秘人摆摆手,道:“这条计策是不容易行得通的,进宫倒不是难事,问题在于现在这三公主已成了皇上手中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现在,她的身边有二名秘宫成员保护,想要接近她下手,可是难了!”
慕容杰一惊,“秘宫?这皇上竟如此重视此事?”
苏彤却是第一次听到秘宫这两个字,奇怪地道:“什么密宫,有那么厉害么?”
神秘人道:“这秘宫中人全都是女子和太监,其实他们原本就是宫女和太监,一共有十八名,他们是本朝建立之初就设立的一个机构,专似保护皇帝和重要的宫中成员,别看他们只有十八名,毒姬,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像捏蚂蚁一样轻松的捏死你。这多年下来,虽然人员因为生老病死,在不断更换,但强大的武功却是一代比一代强,这些人平日不像我等这样忙碌,所有的时间都用到修练武功之上了,这世上,除了我和死了的霍震廷可以稳胜他们以外,其余的人,嘿嘿,欧阳天可以一战,虽然不至于输,却也赢不了,那傲啸城的龙王不知底细,但料想也不会比欧阳天强多少,其它的人嘛。。。。”神秘人淡淡地接着道:“肯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苏彤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慕容,这件事你要好好的策划一翻,找个好的机会破坏了这件事,最好不要让我们自己人动手。”
“主人放心,公主下嫁可是一件大事,断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属下有充分的时间来做这件事!”
“好,这我就放心了!”
天鹰堡的天鹰堂上,欧阳天以及堡中的长老及另外一些重量级人物一一在座,眼看着众人都已到齐,欧阳天清清嗓子,咳嗽了一声,道:“好了,各位,今天把大家招来,是有一件关乎本堡未来的大事要与各位商量!”
一个满脸红光的老者站了起来:“这几年我天鹰堡在堡主的带领下,蒸蒸日上,门下弟子中更是出了裴立志这样的杰出人物,连神剑山庄都栽在了我们手中,所以堡主不论有什么决定,我欧阳强第一个支持!”
欧阳天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拱拱手道:“多谢大长老的信任。我天鹰堡一向偏居北方,现在有一个大好机会,可以向南方扩展势力,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都是一阵惊喜,南方富庶豪华,比之他们所处的北方那是不可同日而语,油水也是丰富的多。
一个黑脸汉子站了起来:“只下堡主一声令下,我武堂定然为堡主先锋,万死不辞!”
欧阳天笑道:“武堂在你欧阳恺堂主的带领下,这几年可是功勋累累,这事如果能行,前锋自然非你武堂莫属!”黑脸汉子大喜,一张黑脸兴奋得冒着油光,高兴地坐了下来。
“不知我们如向南发展,那股势力会怎么想?”一个书生打扮的老者有些忧心忡忡,堂内一时安静下来,众人都是天鹰堡的高层人物,自然知道这股势力说的是谁。
“商隐先生说得对啊!我们不得不考虑此事啊!”欧阳天神色慎重。“所以要慎重一点,不要到时偷鸡不着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书生打扮的商隐问道:“却不知堡主所说的机会是什么?”
欧阳天道:“上洛城的神龙帮与猛虎帮一直在相争,近一段时间以来,神龙帮被猛虎帮打压和抬不起头来,在上洛的地盘已是丢了大半,现在不过是在苟沿残喘,在各地的分堂也纷纷遭到了对手的攻击,竟是抽不出人手来援助总堂,这神龙帮主杜锋通过裴家找上我们,希望能得到我们的支持!”
“好!”商隐一拍手,“这的确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派人过去,以支持江湖同道为名,慢慢地将神龙帮吞并,我们自己并不出面,待得到时木已成舟,任谁也没得话说,何况我们还有裴大将军这一张王牌啊,只要裴大人放一句话出来,任他什么势力只怕也要卖几份面子吧!”
众人都是齐声喊妙。
“那好!”欧阳天笑道:“既然大家都支持,我们就派几个得力的人手过去,欧阳恺,就先将你武堂的四战将抽过去吧,带上一些弟子,去支持神龙帮!”
欧阳恺大笑着答应,脸上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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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二十章
(起3M点3M中3M文3M网更新时间:2006-4-17 15:17:00 本章字数:3500)
桃花岛,中夜。
密密的桃花林中,一堆篝火熊熊燃烧,明灭不定的火光照在边上三个人的脸上,幻化着不同的色彩。一壶老酒,几个酒杯,散乱地放在一边。每当一阵夜风吹来,就有无数瓣桃花翩然落下,洒在三人身上。宛儿双颊晕红,显然是已喝了不少的酒,双眼之中秋波流转,却是为这肃杀的夜晚平添了几份妩媚,真有人面桃花相映红之趣。
端木正手持一根木棍,无意识地在火堆中拨来拨去,眼中神色迷茫,显是正在为什么事情而迷惑。飞扬不时将一边的木柴加到火中,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你的武功路数使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不过他使的是剑!”端木正突兀的说了一句,飞扬心中不由一抖。笑道:“天下武功殊途同归,先生有这种见多识广,有这种感觉也实属正常!”
“不!”端木正摇头到,“你说的那是形似,而我所说的乃是神似。”直视着飞扬的眼睛,端木的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飞扬心虚的低下头去,又拿去几根木头,扔到火堆中。
“这个姓霍,名震廷,是当今神剑山庄之主!”石破天惊,飞扬猛地抬起头来,直瞪着端木,两手下意识的握紧,但马上又意识到对面这人实是自己的恩人,不由重重地喘了口气,紧握的双拳又松开了。
似乎没有注意到飞扬的异样,端木正自顾自地说:“说来也是机缘凑巧,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听说在有人华山之颠发现了火龙草,于是就赶了过去,想去碰个运气,看能否采到这味珍贵的药材,却不想到药没有采到,却看到了一场情变。”
“一个大约二十上下的女子和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本来我没算去理这事,但那男的无意中露了手功夫,却让我震惊不已,当时他显得很是激动,一掌拍在身旁的一块巨石上,那块巨石竟然在瞬间就瓦解成了一堆碎石,而那女子却一直在不住地啼哭。看到这人的武功,我反而不敢动了,要知道,虽然是无意,但看到了别人的密秘,总是犯忌的。”
“二人说着说着,那女子竟突然动起手来,一掌就击打在了那男的身上,跟着上去拳打脚踢,看她下手,武功竟也是江湖一流,而不知为了什么,那男的如此武功,却是任由那女子动手,却是一直不肯还手。”
“那女的武功极好,只三两下,就将那男的打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而那女子此时也呆了,当下大哭起来,骂道:你为什么不还手,你怎么不运功抵挡,霍震廷,我恨你一辈子!将身子一跃,竟自狂奔而去了。当时我真得有些呆了,霍震廷是什么人呀,他是当时神剑山庄的掌门弟子,在江湖上当真是如日中天,那女子是谁, 我想了半日,方才想起她好像是江湖中人称逍遥仙子的莫逍遥,倒想不到他二人是一对情侣,却不知为了什么而反目。”端木正捏着嗓子学着那女子的语气,本是有些好笑,但此时的飞扬和宛儿却都是笑不出,心里反而有一种凄惨的感受。
“我走了出去,就这样,我结识了霍震廷,在那华山之颠,我替他疗了三日的伤,也见过他施展一套极为厉害的功夫,就象你今天的一样,不过他用的是剑,你用的是刀,而且在招数上也是大不相同,好像他的剑法比你这刀法要狠辣的多,不过这内在的神韵,却是极为相似的!”
飞扬心中豁然,师父临终时要自己看到一个手中有同样东西的女子的就代他道谦的话,又浮现在心中,那女子莫不就是端木正口中的逍遥仙子莫逍遥么?突地心中一震,伸手向怀中摸去,不由全身一凉,那里还有什么锦盒,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打打杀杀,衣服早已破乱,这身上的衣衫还是那渔民陈老汉的,那锦盒早已是不见了。
心下不由懊恼之极,自己竟然连师父唯一的遗物也弄丢了,这可怎么好呢?
端木正微笑道:“不知你和那霍震廷如何称呼?”宛儿也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飞扬。
飞扬看了二人一眼,坦然道:“我也不瞒二位,他是我的师父!”
拍拍手,端木正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师父近来可好?”
飞扬闭上双眼,痛苦地说:“师父死了,神剑山庄没了,所有的人除了我,都死光了!”
“什么?”端木和宛儿都是大惊,“神剑山庄怎会没了,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唉,我淡出江湖已久,却连这样轰动天下的消息却也是不知!”
“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对方不论是武功,还是势力,都是远超山庄。”
“你改变了剑招为刀招,就是怕被别人认出来你是神剑山庄的弟子,是么?”宛儿问道。
点点头,飞扬道:“对手太过厉害,我不得不留几个心眼,要是让他们知道神剑山庄还有弟子的话,只怕会对我赶尽杀绝!”
端木正默然半晌,道:“苏彤与此事有关系吗?”
“不知道,不过神剑山庄被毁之时,她的确就在附近,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什么叫做烈神掌的老头吴新鹏。我很怀疑此二人也参与了这一事。”
“你伤好之后,是否要去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飞扬眼中冒出熊熊怒火,“这个自然,我在师傅墓前发过誓,要提着仇人的头却祭奠师父的英魂。”
端木正道:“那我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飞扬拱手道:“先生于我有大恩,但有吩咐,无不相从!”
“好,不管那苏彤是否参于了此事,她若落在你手中,请你不要杀她,只将她交给我就好了!”端木正眼中似乎有泪花闪动。
飞扬一鄂,但马上又明白,想是这苏彤与端木正相处日久,虽然这彻头彻尾是一个阴谋,但日久生情,端木正必是已将这苏彤看做自己的女儿一般,虽然做错了事,但却狠不心来杀她。当下道:“先生放心,在下一定按先生说和办!”
“苏彤已是得了我毒技真传,极不容易对付,你明日就要走了,我将宛儿交给你,也好助你一臂之力!”端木正对飞扬道。
“什么?”飞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柔弱如风摆柳的宛儿,不由头皮一阵发麻,自己所到之处,一片腥风血雨,带着这样一个女子,却怎生是好,正等婉言拒绝,却又听到端木正道:“你别看宛儿柔弱,她的毒技不在苏彤之下,而且她的医术更是苏彤望尘莫及的,总之,她在你身边,决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只会成为你有力的帮手!”似乎看穿了飞扬的心事,端木正一口就封死了飞扬推辞的语言,飞扬不由无话可说。
一边的宛儿双脸晕红,一双秋波四溢的大眼盯着火堆,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一只小船载着飞扬和宛儿二人,驶离了桃花岛,顺水而下,江湖上又一场血雨腥风拉开了幕布。
六王府内,六王妃拿着自飘飘手中得来的玉环,端坐在房中,俏脸红肿,显是刚刚哭过,神色也是阴睛不定。
“这玉怎会落到飘飘手上,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非要如此安排,来惩罚我吗?”伸手取过整整齐齐叠放在床上的一束红绸,苦笑不已。双手一抖,一丈来长的红绸已是在空中伸得笔直,跟着红绸的顶端在空中灵巧的一绕一卷,已是轻盈地将桌上的一杯香茶卷了起来,红绸回收,茶碗却已是落到了六王妃的手中。任谁也想不到,一向深居简出的六王妃竟是一个武学上的大行家,单看这手功夫,就知如没有几十年功夫,断然难以将柔软之极的红绸忽尔使得如铁棍般坚硬,忽尔又成了绕指柔。
“夫人,夫人!”一个粗旷但不失温柔的声音自房外传来,六王妃脸色一变,手上一缩,那块玉竟在手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走进房来的正是她的丈夫六王爷。
“哦,夫人竟然兴致很高啊!”似乎没有看到夫人脸上的红肿,六王爷坐在桌边,伸手接过六王妃递过来的茶,笑吟吟地说。
六王妃脸上一红,道:“哪有什么,只不过今日收拾一些旧物,看见了它,这么多年没用,见到它,不由想起昔日的一些往事,有些伤感罢了!”
伸手揽过六王妃仍然如同少女的小蛮腰,六王爷呵呵笑道:“我的小逍遥又想起昔日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时光啦!”
六王妃脸色绯红,伸手一推,嗔道:“都几十年的老夫妻了,还这样啊,也不怕人笑话!”六王爷大笑:“你还是我在十几前遇到的那个小逍遥呀,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我却是已经老了。”
心中想起这十几年来王爷对自己的呵护,六王妃不由心中感动,将头埋在六王爷宽阔的怀中,眼泪不由像断了线的珠子样流了出来。二人一时之间,相拥无言。
飘飘一头窜进了小姨娘的房中,眼前的一幕让她嘴张得老大,眼都瞪圆了,忽地一个转身,风车般地转了过去,狼狈向外跑去,边跑边喊:“我可什么也没看见呀!”
六王妃大羞,一把从丈夫怀中挣脱出来,气道:“你看,都是你,呆会儿那小丫头不笑死我呀?”
六五爷摸摸嘴唇上的小胡子,有些得意地笑了,突然降低了声音,用只有六王妃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今晚上我早点回来,你可要等着我哦!”
六王妃脸一下子变得绯红,伸手就一巴掌拍了出去,六王爷人影一闪,已是出了门外,大笑声却仍是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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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一章
(起8X点8X中8X文8X网更新时间:2006-4-18 12:24:00 本章字数:3609)
清脆的马蹄声敲碎了清晨的宁静,薄薄的蔼雾中两匹骏马冲了出来,马背上,男的体形雄伟,背上一柄钢刀红樱飘扬,刮光了胡须的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浮现着一股自信的淡淡的笑容。一身藏青色的武士服恰到好处的将他健壮的体魄展露无遗,回头望望紧跟在身后的女子,不由自心底发出了一阵赞叹。素白的衣裳在风中飘逸,两侧的飘带随着清晨的风高高飘起,玲珑凹凸的身材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为之想入非非,虽然脸庞被一层朦胧的白纱罩住,但露在外面的一双灵动的眼睛就足以让所有人对她的容貌生出无限暇想。
宽阔的官道上此时还几乎没有人,女子格格的笑声犹如出谷黄茑,让那男子也不由心旷神怡。
“云大哥,我们准备去哪啊?”那女子娇声问道。
随手勒住马缰,飞扬回答道:“暂时上洛是回不去了,这样吧,宛儿,我们先去杨州府,你第一次出来,我也还从没去过,听说那里风景宜人,我们正好去领略一翻!”
宛儿不由欢呼雀跃起来,笑得几声,忽地问道:“云大哥,你不是要去查你师门的那件事吗?可不要因为我就耽误了!”
飞扬苦笑着道:“这件事如今云山雾罩,其中的关巧我是一无所知,除了你师姐和那吴新鹏二人大概能算上点线索外,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何况对方势力如此强大,此事倒也不急在一时,只能慢慢地去碰运气了!”
宛儿默然不语,双脚轻嗑马腹,和飞扬并肩缓缓向前走去。
清晨的雾并没有散去,反而有一丝丝清凉的雨点随风而落,无声地洒落在二人身上,似一曲无声的生命之歌。抬起头,飞扬只觉得那清凉的雨丝似乎一直流淌到了心中,融合进了自己的血液,闭上双眼,飞扬静静地体会着这难得的沉静。
整个天地间,似乎只余了那清脆的马蹄声在天地间回响。
“云大哥,快看!”宛儿的声音打破了飞扬的宁静,睁开双眼,不远处,一个小镇出现在了飞扬的眼前,雨,似乎下得大了些,衣裳已是有些湿了,紧贴在身上,湿漉漉的有些难受。看着宛儿,更是有些狼狈了。此时虽然没了风,但衣服反而比先前更紧地贴在身上,女子特有的曲线一时显现无遗。
看着飞扬上下打量着自己,宛儿不由有些害羞,挥起马鞭,重重地击在马股上,当前向小镇跑去。飞扬忽地省起如此打量一个女孩子实在是有些不妥,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心中无声的一笑。“驾!一鞭抽了下去,紧随在宛儿的身后,向前冲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镇子,看规模,也不过仅有几千人口,从镇子的这头,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唯一可以算是好一点的房子,就是矗立在正中间的那家飘着一个酒壶芦的酒楼。
踏上二楼,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转到了宛儿声上,几个胆大的甚至从嘴中发出啧啧地声音。
双手环抱在胸前,宛儿又羞又恼,赶紧找了个坐位坐下来,飞扬哼了一声,将背上的钢刀重重的放到桌上,砰的一声似乎敲醒了某些人的邪念,众人都转过头去,只是不时偷偷地瞄上一眼。
“小二!”飞扬喊道。
“客官想要些什么?”肩上搭着一个毛巾的小二跑了过不,讨好地替二人擦着桌子,问道。
“先去烫一壶好酒,再随便置办些吃的东西!”看着那小二不时将眼瞄向宛儿,飞扬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小二一个激凌,脸上堆着笑道:“客官,本店最拿手的是精制的点心桂花糕,不知可否要尝尝?”
虽然自己从不爱吃这一类甜甜腻腻的东西,但看了一眼宛儿,飞扬还是点头道:“好,来一盘,要是好,就赏你,要是吹牛,小心我老大耳括子抽你!”
“哎”,小二高兴地屁颠屁颠地向后跑去,开玩笑,本店的桂花糕在这百里方园之内可是有名的,不知有多少人赶来就是为了这一口桂花糕呢,看来今天又有外快了。
宛儿小心地用两根手指捏起一块桂花糕,喂进嘴里,飞扬不由哑然失笑,女孩子可真是的,吃个东西,也这般斯文,伸出大手,抓了一块塞进嘴里,三两中就咽了下去,嗯,还别说真是不错,看着宛儿也露出满意的眼光,旁边的小二眼巴巴地看着飞扬,问:“客官还满意吗?”
飞扬不由大笑起来,随手扔了一块碎银子过去,“算你运气也,还不错!”
小二大喜,将银子纳入怀中,正待还说点什么,楼下又是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的话。小二毛巾一扬,赶忙地站到楼梯口,迎接着客人。
飞扬眉头一皱,听那几人上楼的脚步声,显然都是一些武林好手,想不到在这种小地方,江湖中人也是随处可见。
楼梯口冒出了两个人的脑袋,第一个人短小精悍,满脸阴鹫之色,另一个身形粗豪,手中竟然倒拖着一柄方便铲,飞扬心中不由大奇,这方便铲出家人使用的居多,却不想这汉子竟使用这种兵器,看那汉子将方便铲放在身侧的阵候,显是份量不轻。
“快点,好酒好肉的端上来,老子们还要赶路!”手提方便铲的汉子粗声粗气的对小二说。小二忙不迭地向后跑去,这类江湖人是他们最害怕的了,好起来,大把的银子摔将过来,但一言不合,就可能拆了你的铺子,砍了你的脑袋当球踢,当下什么桂花糕的也不敢推荐了。
飞扬微笑一下,不再理会这两个汉子,自顾自地品尝起小二刚送上来的美酒,却不想,那汉子的下一句话就又将飞扬的吸引了过去。
“奶奶的,这帮猛虎帮的小猫们还跑得真是快,老子们在身后追了几天了,愣是没赶上,待老子追上他们,非得将他们一双腿一个个跺将下来喂狗。”
“猛虎帮?”不就是自己那两个徒弟李强李光二人栖身的地方吗?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听对方的口气,竟然好似在追杀他们。
“老四,你总是这样莽撞,这猛虎帮怎么也算是一个大帮派,其中好手不少,你我可要小心了,不要在阴沟里翻了船,我看啊,还是等等老大他们来了再说!”
“切,一群小猫,有必要这么小心么,你我兄弟二人足够收拾他们了!”
阴鹫汉子越发的不满起来:“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臂上的那刀伤算怎么回事?”
粗豪汉子大怒,重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追上他们,这两个小贼可要交给我,我要将他们身上的肉一片片割将下来,腌来下酒!”
听得如此凶狠之言,楼上众人都是骇然变色,一个个结了帐,蹑手蹑脚地溜了下去,一时之间,原本热闹异常的二楼竟然清静了下来。
“小二,我们的酒菜呢!”那汉子一时找不着出气口,又拍着桌子大骂起来。眼光一转之间,看见了一边正在吃着桂花糕的宛儿,不由眼前一亮,嘴里道:“好个漂亮的小娘子!”竟自站了起来,就待往飞扬这边走来。
阴鹫汉子瞟了一眼飞扬桌上的钢刀,一把拉住那汉子,道:“老四,现在在办正事,你不要节外生枝!”
那粗豪汉子看来对他有些畏惧,无可奈何地坐下来,一双色眼却还是不住地色迷迷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宛儿。
听到那汉子无理的话,飞扬不由大怒,宛儿也是脸上变了颜色,卟的一声,一块桂花糕在飞扬的手中变成了粉碎,飞扬的手摸上了一边的刀柄。
宛儿看了一眼怒容满面的飞扬,脸上忽地露出一丝笑容,伸手轻轻地按住飞扬拿住钢刀的手,微微摇摇头,又伸手点点自己,示意自己来解决。
“小二哥!”伸手拉住身旁正准备给二人端上酒菜的小二,宛儿笑着问道:“这个镇子叫什么名字啊?”小二见这天仙般的女子牵着自己的袖子向自己发问,不由如闻仙音,赶紧答道:“这位小姐,我们这镇子叫梁平镇,小地方啦!”
“哦,叫梁平镇啊!”宛儿微笑着坐下,飞扬只看见宛儿的左手轻轻地从一个酒碗上拂过,不由微笑起来,想起端木正的话,不由同情地看了一眼那色迷迷的汉子。
果不其然,那汉子顺手就将靠近自己的一个酒碗端了起来,看也不看,将酒斟满,咕的一声吞了下去。宛儿眼光瞄过去,微微一笑,那汉子顿时色授魂与,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方,嘴角竟流出了几丝涎水。那阴鹫汉子叹口气,想是见惯了他的丑态,早已不以为意了。
“老四,快点吃,我们还要赶路,要是误了事,小心老大揭了你的皮!”阴鹫汉子喝道。
似乎老大让这汉子很是害怕,转过头,大口嚼了起来。
“哎哟!”粗豪汉子忽地捂住肚子,眉头皱了起来。
“又怎么啦?”阴鹫汉子不耐烦地问道。
“肚子疼,要方便!”一说完,就站了起来,大声问小二道:“茅厕在哪里?”已是飞奔而去。
宛儿低下头,得意的一笑。
过了一会儿,那粗豪汉子满脸轻松写意的走了回来,嘴里嘟囊道:“这下轻松多了!”话还没说完,又是一皱眉,转头狂奔而去。阴鹫汉子满脸惊异。
如此反复几次,阴鹫汉子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揪住小二,“你这小王八,让我们吃了什么东西?”
小二魂飞魄散,被汉子拎在半空中,嘶声叫道:“大爷冤枉啊,您和那位大爷吃的一样的东西,可是没事啊,一定是那位大爷有什么病啊!”一想也是,阴鹫汉子将小二扔到一边,皱着眉头又坐了下来。
一骨碌爬起来的小二,远远地躲到一边,再也不靠近这二人。
这边,宛儿努力的憋着笑,小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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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二章
(起7J点7J中7J文7J网更新时间:2006-4-19 12:21:00 本章字数:3552)
满脸阴鹫的汉子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丝凶光,自从出那酒楼之后,那艳光照人的女子和其同伴就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自己身后,不知是什么用意。那粗豪汉子却没想那么多,反而心里暗自高兴,盘算着到了没人的地方伙同老三干了那男的,办了那小娘们。心里想着美事,脸上便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
阴鹫汉子看了一眼老四,心知肚明他在打什么注意,不由心中贫然,这两个人公然地敢于跟在自己的后面,只怕不是什么好缠的角色,何况老四在酒楼中连接拉了好半天,这个时候还是脸色腊黄,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抽出鞭子,冷不防地就一鞭子抽在老四的座骑上,跟着紧催座骑,二人狂奔而去。
跑了半个时辰,二人才缓下来,正想松一口气,身后马蹄声得得,阴鹫汉子脸色一变,回头看时,那一男一女二人又跟了上来。心中不由大怒,我不欲生事,你等反而步步相逼。心中杀意顿起。那粗豪汉子此时也看出了不对,恶狠狠地对同伴说:“他妈的,这两人不识好歹,找个地方做了他们。”
阴鹫汉子打量一上周围的地形,嘴向一边一努,二人向路旁一片松林走去。
飞扬和宛儿对望一眼,心中正中下怀,也是紧紧的跟了下去。
林子深处,二匹马儿正在那里安静地吃着草,马上的人却不见踪影。飞扬缓缓策马向前走去,一双眼睛警惕地四下打量着。
一阵风声突地从头上传来:“兔儿爷,给我躺下!”却是那阴鹫汉子手执一把缅铁刀,从树上飞扑而下,凌空下击的势头极是凶猛。
飞扬双腿一夹,马儿向前猛地一窜,已是避过了这当头一刀,那汉子在空中一个翻滚,刀刷地一声横切过来。
冷笑一声,飞扬斜身,伸臂,双指屈指一弹,叮的一声,正正地弹在刀脊上,阴鹫汉子手上一麻,钢刀几乎脱手飞出,心中大震,人已是落下地来。
就在飞扬遇袭的同时,宛儿也是遭到了偷袭,粗豪汉子从树上飞扑而下,两手箕张,口中不干不净地大叫道:“美人,到哥哥这儿来!”
宛儿眉头一皱,侧身一让,长长的袖子甩出,裹住汉子的左手,用力向旁摔去。
用的力量并不大,但落下地来的那汉子忽然杀猪般的惨叫起来,右手捧着自己的左手,在地上蹦来跳去。包括飞扬在内,二人都惊讶地回头望去,却见那汉子的左手在这转眼之间,已是红肿发亮,快有他的大腿粗了。
“毒!”阴鹫汉子倒抽一口凉气,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就下了毒,委实让人心惊。身形闪处,已是站到了同伴身边,情知今日已是讨不了好去了,刚才和对手一交手,已是知道对方武功极高,只是不知为何要跟上自己。眼珠乱转,开始想着安全离去的方法。
宛儿笑吟吟地看着那粗豪汉子,道:“胖子,那碗酒好喝不?”
二个汉子恍然大悟,感情是那粗豪汉子在酒楼中污言秽语冲撞了这二人,才不依不饶地赶了上来。粗豪汉子恨恨地看了宛儿一眼,只不过嘴上讨了点便宜,今日便连接两次中毒,正要开口大骂,身旁的同伴已是狠狠地跺了他一脚,将快到嘴边的话又赶了回去。
阴鹫汉子踏前一步,抱拳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在下天鹰堡欧阳无禄和兄弟欧阳无寿给二们赔礼了,我这兄弟人粗鲁,说话冲撞了这位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听到这二人的名字,宛儿不仅失笑,别家起名字总是要讨个口彩,他这二人倒好,一个无禄,一个无寿。
娇笑一声,“那定还有一个欧阳无福罗?”
欧阳无禄听出了对方的调侃之意,忍住了气,道:“那是我二哥!”
宛儿不由格格娇笑起来,“那你还有大哥,可不知叫什么?”
“大哥叫欧阳三无!”
哈哈哈,这下连飞扬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欧阳无禄心中大怒,正待发作,就看见四弟的手此时竟是越肿越粗,红中发亮,口气又不由软了下来:“今日我四弟得罪了姑娘,我在这里给姑娘赔不是了,还请姑娘相赐解药。日后江湖上相见,我天鹰堡定对姑娘礼遇三分!”
宛儿笑道:“你得罪了我倒不打紧,但你得罪了他,可就难办了!”纤纤十指一指飞扬。
欧阳无禄转身道:“朋友,今日我兄弟无礼,得罪了贵眷,还请原谅则个。我天鹰堡在江湖上略有薄面,以后碰见了,阁下就是我天鹰堡的好朋友了!”口中一迭声地说着赔礼的话,心里却在盘算着以后邀上大哥和二哥,再来找回这个场子。一听对方竟然将宛儿当成了自己的内眷,飞扬不由一阵好笑,回看宛儿一眼,却是见她晕生双颊,连露在衣领外的脖子都红了,却是微微垂着头,并不出声反驳。看见飞扬回头看向自己,宛儿更是一阵羞涩,但心里却反而隐隐生出一比甜意。
回过头来,飞扬怪笑道:“天鹰堡,岂直是略有薄面,简直是大大有名啊!”
欧阳无寿大叫:“既然知道,你还不快送上解药,不然我天鹰堡跟你没完!”
飞扬眼中精光一闪,横了对方一眼。冷冷地对欧阳无禄说:“我有一事问你,老实说了,自然解药奉上,你二人也可以安然离去,否则。。。。”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已是表露无遗。
欧阳无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不知朋友想要知道什么?”
“你们为何要追赶猛虎帮之人?猛虎帮在上洛出了什么事吗?”
欧阳无禄脸色大变:“阁下是猛虎帮的朋友?”
飞扬冷笑道:“正是,还是交情不错的朋友!”
欧阳无寿大叫道:“猛虎帮已叫我兄弟几人给挑了,识相的,快交出解药,否则将你这对狗男女一块做了!”
飞扬脸色已是大变。手已是抚上了刀柄。
欧阳无禄后退一步,双眼紧盯着飞扬:“我兄弟不过是受神龙帮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猛虎帮的人全死了?”飞扬的眼中已是杀气毕露。
受飞扬眼神之慑,欧阳无禄又是后退一步,道:“不,其帮主和一些重要的人物逃脱了,我们现在正在追赶他们。”
“可有两个使刀的?”飞扬又问道。
欧阳无寿又叫道:“那两个臭小子,老子正是被他们伤的,你怎么知道有两个使刀的厉害?”
飞扬傲然一笑:“因为他们是我的徒弟!”
唰的一声,飞扬话刚一落,欧阳无禄已是拔出了缅刀,欧阳无寿大吃一惊后,也是单手拎起了那柄沉重的方便铲。
“所以,二位,今天你们是走不了了!”飞扬缓缓地拔出钢刀,刀柄处的红樱高高飘起,刀上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气。
欧阳无禄兄弟二人都是脸色大变,李强李光二人的刀法他们已是见识过了,端地厉害无比,欧阳无寿一个不小心就被砍了一刀,不想今日在这里竟然遇上了他二人的师父,两人对望一眼,都是脸有惧色。只是不知眼前这人和那李强李光二人年龄相差不大,却怎的成了那二人的师父。
大吼一声,二人不约而同地扑了上来,缅刀砍向马蹄,方便铲则是擞头砸来,二人都知今日是生死关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最猛烈的攻势,一攻飞扬胯下座骑,一攻飞扬本身,倒也不指望能将飞扬怎样,只求能占得一点先机,好多一份逃跑的机会。
飞扬哈哈一笑,有心要试试刚刚练成的大罗周天第三剑的功夫,看看威力如何。清啸声中,人已是自马上飞起。
“月下飞天镜。”空中已是没了飞扬的身影,只剩下了漫天的刀光,欧阳无禄见势不妙,身形暴退,险险避过,欧阳无寿却是奋勇向前,只听到一阵咯吱怪响,手中的方便铲已是只剩下一个把子。见对手能避过自己第一招,飞扬心中也是暗赞。
“云生结海楼!”三团气劲飞出,在空中已是变成了无数把尖刀,向二人胡乱攒刺,欧阳无寿惨叫一声,肥大的身躯转眼之间已是被刺了无数个小洞,血喷泉般的喷洒出来,倒在地上,双脚一阵乱弹,已是横死当场。
欧阳无禄此时已顾不得为自己的兄弟伤心了,飞扬第二招一出,他手中的刀已是不知了去向,身上到处血迹斑斑。身形已是摇摇欲坠。
“一弹流水一弹月”,飞扬刀上飞出无数的半月形刀影,快如闪电般自欧阳无禄身上穿过,欧阳无禄双眼转眼就失去了神彩,倒在地上,尾随着他的兄弟,一同鹤驾西归了。
还刀入鞘,飞扬飘然落地。宛儿看着满地的鲜血,不由弯腰欲吐。飞扬笑道:“走江湖上就是这个样子,你以后见多了,就习惯了!”
宛儿道:“云大哥,你的武功好霸道啊,这些人死得如此难看!”
飞扬大笑道:“一刀也是死,千刀万刀也是死,又有何分别了!”
在地上转了转,“嗯,这两个尸体怎样处置呢,放在这里可有些不妥?”
宛儿咯咯一笑,道:“你怎么忘了还有我啊,杀人我不再行,干这个却是得心应手。”跃下马来,走到两具尸体面前,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轻轻地点了一些粉末出来,沾到那些伤口上,不一会儿,伤口便冒出了轻烟,尸体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讯速萎缩,减少,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两具庞大的尸体已是化为了乌有,连地上的血水也被灼烧的干干净净。
飞扬眼见这毒如此厉害,不由暗自咋舌不已,心道这毒神二字可真不是虚的,端地厉害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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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三章
(起2F点2F中2F文2F网更新时间:2006-4-20 11:45:00 本章字数:3596)
杨州府猛虎帮分堂内,一片人心惶惶,不时有人奔进奔出,这座位于城郊的名为绿柳山庄的农庄此刻已是警哨密布,数百名帮众无一不是严阵以待,通往城内和各处要道上早已是布置了无数的明卡暗哨,稍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能通过焰火或是哨鸽将消息传回分堂内去。
绿柳山庄内,猛虎帮在此次大劫中侥幸脱逃的一些高层人物此刻全汇集于此,看着众人的惨状,这里分堂的堂主田富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身于青城剑派的田富是猛虎帮中资格极老,也是武功极高之人,否则也不会让他驻守在这富庶甲天下的杨州府来任堂主,虽说只是一个分堂的堂主,但他手中所掌握的人力和财力丝毫不亚于帮主向成义,这杨州是猛虎帮贩卖私盐的集散地,绝大部分的钱财都要由这田富经手,然后才会到达上洛的总部,这田富是早年和向成义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二人又是结义兄弟,这才得以让向成义放心的将这最重要的一环交给他。
这一次上洛的总部惨败,连夜奔逃的向成义第一个就想到到扬州府来,第一这里是帮中最重要的地方,其次他也无限的信任田富。田富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虽然极度震惊,但反应迅速的他仍然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一切都布置的妥妥贴贴。
脸色灰败的向成义颓然坐在上首,左侧第一位坐着吊着半边膀子的堂主董德海,右侧则是田富。新近在帮中崛起的李强李光二人则是坐在董德海的下首。二人也是满身伤痕,疲惫之极,这一路上全靠他二人断后众人方才得以安然地逃到了这里,此时二人虽然名义上仍然只是向成义的贴身护卫,但在从上洛撤到这里的帮众之间,已是无形之中建立了极高的威信。
“帮主”,欠了欠身子,田富问道:“神龙帮一向比我帮势弱,不久之前,还被我帮打得落花流水,怎的不到半年,这情势就逆转如斯,以至于到了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长长地叹了口气,向成义道:“如果单是那神龙帮,他们怎敢惹我们,能苟颜残喘就不错了,但这一次他们竟然搭上了天鹰堡,嘿,天鹰堡派出了虎堂的四战将来帮他们,你知道,这天鹰堡又和裴家关系密切,我们以前搭上的那些朝中官员此次也是慑于裴家的势力而不敢出头,此消披长之上,我们在上洛的基业也全都没了。”
田富吃了一惊,变色道:“天鹰堡一向在北方发展,这一次竟然插手到了我们南方,其志不小啊!”
向成义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江湖上以前是南有神剑,北有天鹰,西有傲啸,还有那神秘的明月宫不知在何方,此次神剑莫名其妙的覆灭,南方武林中出现了权力真空,那傲啸城此刻忙于与廷大军对抗,无力东进,明月宫一向极少插足武林恩怨,那天鹰堡得此良机,如果不着力南进,那反而不正常了,这一次神龙帮引狼入室,我看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天鹰堡取而代之。嘿嘿,说不定还在我们之前覆灭!”
田富沉吟道:“如有天鹰堡插手,那这一次就麻烦了,以我帮的实力,断然难于与天鹰堡对抗,何况现在又折损了这许多人手,看来我们要以天鹰堡南进,威胁我南方武林为借口,去广邀帮手。我这就去修书一封,恳请我师门能派出一些好手来助阵。”
向成义大喜,“如能得青城大力相助,自是如虎添翼,田兄弟,这事你要尽快着手!”
李强站了起来,道:“帮主,不论是请谁相助,只怕都得我们自己挺过这第一关,天鹰堡的四战将已是尾随我们追来,如我们过不这一关,只怕不等到援兵到来,我们就已全军覆灭了。”
田富转头看过去,奇道:“这位小哥是帮中的新进么?我怎的不识啊!”
李强李光二人站了起来,同时向田富行礼道:“参见田堂主,我们很早就是猛虎帮中人了,认得田堂主,只不过以前我二人身份低微,堂主不记得我们罢了!”
向成义呵呵大笑道:“田兄弟,这二人以前不过是在我帮收些保护费,你自然不识,不过最近这二人有些奇遇,倒让二人成了我帮中的一流的好手了,这一次能安然逃到你这里来,还多亏了这二人呢!”
田富不由心中大奇,这二人有什么奇遇,能从帮中最底层的一个混混一跃而成为帮中的重要人物,看帮主的表情,却是对二人极为满意。
疑惑的目光看向向成义。
向成义接着说:“田兄弟可知道有一个叫云飞扬的么?”
田富一惊:“这个自然知道,最近江湖中最火的就是这个人嘛,斩杀元家兄弟,千里追杀裴立新。孤身一个深入裴家龙潭虎穴,当着众多高手的面将裴立新斩成了太监,后又安然逃出。在虎头岩上又将追来的高手几乎斩杀殆尽。现在江湖上给了他一个魔刀的名头,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啊。可惜此人年纪轻轻,却是英年早逝啊。虎头岩一役,终于是雄虎难敌群狼,听说自虎头岩上坠下,死了!”
李强霍地又站了起来,“田堂主此言差了,凭那王明显等人,如何能奈何得了我师傅,此定是那王明显用以遮羞的谣言!”
田富啊的一声站了起来,“原来你们是他的弟子。这可失敬了!”双手对着二人打了一个拱,不由对他们另眼相看了。
李强二人却是又喜又悲,喜的是如今自己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了,悲的是造就自己的师父如今却是生死不知,虽说二人都强迫自己不去相信江湖上盛传的云飞扬已命丧虎头岩的说法,但数月过去了,却仍是毫无消息,让二人也不由得怀疑起来。
就在江湖中人都在嗟叹云飞扬英年早逝,江湖中又失去了一个年轻精英的时候,这个还不知自己已在江湖上被人称做魔刀的人正在扬州府最为扬名的风景瘦西湖处陪着美女董宛儿观赏风景。
二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风景胜地,尤其是宛儿,更是欢喜无比,几天以来,飞扬陪着宛儿游遍了瘦西湖的存卷石洞天,西园曲水,长堤春柳,徐园,小金山,莲花桥,白塔,二十四桥,静香书屋等,宛儿却仍是不满足,今日又拉着飞扬来到了另一处风景名胜之地笔架山。手里捧着一大堆小吃的飞扬看着在前面欢呼奔跑的宛儿,不由哑然失笑。
今日的宛儿,身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绸缎长裙,一根粉红色的飘带扎在头上,随风飞扬,衬托着她那如花的笑脸,路人无不侧目回头,身着藏青武士服的飞扬龙行虎步,也是让不少青春少女,怀春少妇啧啧不已,看着自己二人快成了这里众人观注的重心,飞扬不由加快了脚步,只希望快点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好避过哪些火辣辣的目光。
就在飞扬陪着宛儿游玩的时候,李强李光二人也正在这笔架山闲逛,虽说现在情况危急,但久于江湖的田富却也知道弦崩得太紧反而容易断的道理,特别是这些自上洛一路杀来的弟兄,所以二人仍得以出来好好放松一翻,若依着李强的性子,不如到那久负胜名的秦淮河去逍遥一翻,奈何李光却拖着他来到这笔架山,看着这些既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山水胜景,李强大为不满,嘴里道:“光子,你说咱们要是去那秦淮河上,躺在娘儿们的怀里,喝上几杯美酒,那有多舒坦,你却非要到这儿来,这里除了这些鸟样的山山水水,又有什么花头?”
矮小的李光正待反辱相讥,眼角忽地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一呆,大叫起来,“大哥,快来!”正自将一双眼在一个美妇高高的胸脯上扫来扫去的李强不满地说:“叫什么叫,又有什么好看的了。”
李光急道:“我看见有一个好像师父啊!”
“什么?”李强身体一震,一个虎跳,来到李光的身边,放眼望去,除了一片攒动的人头之外,却是什么也没有见着。“光子,我看你是想师父想花了眼吧!那里有了。何况吃师父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又有什么心思来这里看什么风景了!”
李光却不答话,一溜烟地向那边跑去,李强拿他无法可施,也只得随后跟来。
往内又走了不到一柱香功夫,果不其然,李光的眼中又出现了那人的背影,这一次却连李强也看见了,“真得很像师父呢,只是师父什么时候给咱们找了个师娘呢?是不是我们看错了!”二人越看越象,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追了上来。
此时这里的人已是越来越少了。
飞扬显然已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紧走几步,赶上宛儿,道:“小心点儿,有人缀上我们了!”宛儿惊讶地向回一望,“难首那天鹰堡这么快就找到我们头上来了?”
飞扬摇摇头,道:“不知,你不要回头看,等转过这个山角,咱来看看是何方神圣?”
李强二人紧追慢赶,一转过山角,突地发现一直在前面的人已是没了影子,不由大吃一惊,正伸长了脖子向前张望时,身后突地伟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朋友,一直跟着我们不知有何指教啊?”李强二人一下子呆住了,这熟悉的声音让二人眼中一时迷离起来,只觉得脖子酸涩无比,全身似乎也僵直了。机械般地转过身子,二人已是泪流满面,卟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我们可找着你了!”
飞扬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跪倒在身前的二人,不由颤声道:“李强,李光?”二人抬起头来,都是泪眼模糊,虽说分手不过数月,但三人都已经历了无数次恶战,无数次在生死关头徘徊,三人拥到一起,泪流满面。
宛儿站在一旁,左手拿着糖葫芦正自塞在嘴里,右手持着几个小面人,也如同傻子般站在那里,心中暗自为他们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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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四章
(起2P点2P中2P文2P网更新时间:2006-4-21 11:46:00 本章字数:3728)
“杨兄弟!”向成义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呼的一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含笑站在大门口的云飞扬,跟着一声欢呼,一步跳到飞扬的面前,结结实实的一个熊抱,心里不由乐开了花。心道这云飞扬可真是一个福星,每当自己在有难的时候,他总是能及时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想当初自己被那崆峒剑客杀得步步倒退之际,这云飞扬不声不响的就在一夜之间为自己解决了麻烦,眼下自己正面临生死存亡之时,他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看来上天还是挺眷顾自己的,有了这江湖上声名雀起的魔刀,自己的腰杆又硬了不少。
“来来来,各位弟兄,我来给你们介绍,杨云飞杨兄弟,可是我猛虎帮的好朋友!”向成义大声地向各人介绍道。
“杨云飞?”田富心里一阵疑惑,没听说过这号人啊,转眼看到李强李光二人毕恭毕敬地跟在此人身后,不由恍然大悟,杨云飞,云飞扬,原来此人就是闻名江湖的魔刀,却不知为何帮主要叫此人为杨云飞,目光转向向成义,却见向成义向自己使个眼色,心里不由有些明白了。
“这位是?”眼光转向飞扬身后的宛儿,不由眼睛一亮。
“董宛儿!”
飞扬简单地介绍道,心想还是不要将宛儿的师父抖将出来为好。
向成义不由在心里赞叹一声,好美丽的女子,杨兄弟竟然在逃亡之时,还能泡着如此漂亮的小妞,可也真是有本事了。
自从宛儿跟在飞扬的身后踏进大厅之后,就有无数双眼睛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地打量着她,宛儿不由有些害羞,这些人要是敌人那好对付,一点点粉末就可以让他们从此再也不用看美女了,偏生这些人又都是云大哥的朋友,就有些难办了。李强李光这下可恼了,怎么说这女子也是我师父的人,你们这些小子一个个淫虫般如此无礼,怎么能行,两双能杀人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这些汉子,偏生厅中大多都是杨州分堂的人,对他二人可是毫不在乎的。
一陈乱哄哄地久仰,久仰之后,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向成义看了飞扬一眼,道:“想必杨兄弟却是已知晓我猛虎帮的处境了?”
轻轻地啜了一口香茶,飞扬回答道:“大体上是知道了!”
点点头,向成义接着说:“如今我帮虽然不能说是山穷水尽,却也是实力大损,加上现在天鹰堡武堂的四战将已是衔尾追来,还有神龙帮的那群兔崽子,实在是有些麻烦!”
“四战将?”飞扬放下茶碗,心里不由想起已是魂归极乐的那欧阳无禄,欧阳无寿。
“不错,这四战将是天鹰堡中声名最响之人,倒不是他们的武功有多高,他们武堂之中武功比这四人高的多的是,但此四人穷凶极恶,却是名声在外。每每杀人灭户,从不留人余地。特别是这四战将之首欧阳三无,更是在武林臭名昭著,只不过此些人有天鹰堡作后盾,众人也是对之无可奈何!”
“欧阳三无?”一直沉默不语的宛儿忽然道:“是不是另外三个叫无福、无禄、无寿啊?”
向成义一拍巴掌:“对啊,想不到姑娘对这江湖中人甚是熟悉!”
宛儿抿嘴一笑,垂下头自顾喝茶,却是不再做声了。
飞扬微笑着道:“这无禄和无寿二人在梁平镇对宛儿无礼,此时却已是向阎王爷报到去了!却不知见到了阎王殿,阎王爷还认不认得他们!”
向成义大喜,不想飞扬还未曾与众人谋面,却是已替他们灭了两个仇人,当下抚掌大笑道:“这二人瞎了眼睛,竟敢来招惹杨兄弟,不是嫌命长了么,杨兄弟将他们碎尸成段,可当真便宜了他们!”
飞扬摇摇头,心想这二人虽然是死在我手上,但阎王爷不认得他们了,却不是我下的手,当下道:“这却是宛儿的手段,不能算在我手上!”
堂内忽然安静下来,飞扬的这话却让他们认为此二人是死在宛儿手上,不由都是大为惊讶,这欧阳无禄和欧阳无寿在江湖上都是声名赫赫之人,特别是从上洛逃来的帮众更是见识过二人杀人的手段,却不想最后竟让这个看起来娇怯怯的女子灭了,当下不由对宛儿肃然起敬,先前无礼扫视宛儿的人此时更是心里胆寒,脊背上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向成义先是一惊,紧接着又是一阵大喜,现下对自己来说,高手是越多越好,杨兄弟不但自己来了,竟然还给自己又带来一个大高手,这可真是太好不过了。
众人正自说着眼前的处境,挖空心思地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名帮众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信鸽,叫道:“帮主,田堂主,潜伏在外的弟兄们来信了。”
接过信鸽,取下密信,向成义打开一看,随手又递给了一旁的田富,皱着眉头对飞扬道:“杨兄弟,四战将中的老大欧阳三无和老二欧阳无福已带人追来,最多在明早就可以赶到杨州,看来我们在上洛的所有基业都已落入到他们手中了!”
田富默默地看完,又将信传到了飞扬手中,飞扬浏览了一遍,嘿嘿冷笑道:“这欧阳三无倒还真是托大,居然带了不足百人就想来挑了我们,未明也太小觑了我们!”
向成义道:“他倒不是托大,他带来的人想必不是神龙帮的那群废物,定是出自天鹰堡武堂中人,以我们猛虎帮在上洛表现出的实力,倒也是足够了,何况这欧阳三无的武功可不是其他几位战将能比的,说起来这四战将之名多半功劳倒是由这人打出来的!”
“最迟明早?”飞扬沉吟道:“也就是说他们多半是会连夜赶路?却不知这一路上那里有合适的地方?”
向成义眼睛一亮,“杨兄弟是说去打他们一个伏击?”
飞扬微笑点头。
“既然这欧阳三无如此瞧不起咱们,定然在途中不会太过于小心,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田富皱眉道:“可是他们来的必然都是好手,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加上二位,只怕也难以对他们造成致命的打击!”
飞扬神秘一笑,道:“我们倒也不用太多好手,只要帮主将帮里精于暗青子的好手给我找一批出来,加上帮主你,田堂主,李强李光二人,我看也就差不多了。”
看着飞扬说得如此肯定,向成义和田富二人疑惑地对望一眼,却是不得要领。田富道:“我杨州分堂中精于暗器的好手倒也能勉强能凑个二三十个,加上从上洛过来的兄弟,五十人那是没问题的,只是这能凑效吗?”
飞扬眼角扫了一眼宛儿,笑道:“还烦请堂主将所有兄弟的家伙收上来!”
向成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道:“可以,看来兄弟是胸有成竹了!”
“却不知这一路上哪里有合适的地方?”飞扬却仍是不明说,只有宛儿心中明了。
田富接着道:“有倒是有一处!”
飞扬拍手到:“那就行了,天黑前,我们赶到那里!”
说完站起来,道:“还请帮主给我们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
向成义看了宛儿一眼,大笑道:“没问题!马上就好!”
宛儿被向成义看得脸飞红,横了飞扬一眼,又低下头去。这一眼看过去,厅中之人都不由呆了,羞涩之中的宛儿不禁艳丽照人,而且此时竟是媚态横生。
飞扬倒觉得没什么,只是看到众人的反应,才觉得这话说得有毛病,连忙改口道:“我是说要一间房来改造一下大伙的家伙!”
哄的一声,厅里一时笑声四起,宛儿羞不可抑,起身就向后堂走去。飞扬也是大窘,赶忙追了上去,边走边说:“宛儿,我不是那意思啊!”
后面的笑声去是越来越响,众人都是心道:“这两人武功如此之高,却还是小儿女一般!”
李强李光二人瞪大眼睛,看着宛儿在一个大桶里洒下一些粉末,然后将收上来的暗器一一扔进去,泡上了一会之后,又小心以取出来,放在一边。
“是在浸毒么?”李强伸手就去取。宛儿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你最好小心一点,要是擦破一点皮,你就要上西天了!”
一伸舌头,李强缩回了手,心道:“这么厉害啊,不知这小师娘是干什么的,怎么对毒这么在行啊?”看一眼飞扬,又看一眼宛儿,眼神怪怪的。
天刚一擦黑的时候,飞扬一行六七十人已是到了这个叫做杀龙坡的地方,看到这里的地形,飞扬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大家伙躲在树上,到时就向下发射暗器!”
田富大为不解:“杨兄弟,以他们的身手,这样发射暗器只怕对他们威胁不大!”
飞扬邪笑道:“这里树木、巨石甚多,当你遇到突然袭击时,不知会怎样?”
田富笑道:“这还不简单,在不明情况下,我自然要先寻一个隐蔽的地方,看清楚情况,这里树木巨石这么多,正好提供了绝好的地方!”
飞扬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笑了下,道:“要是这些地方都放了剧毒,任何裸露在外的皮肤一接触,将立即中毒又怎样呢?”
田富一愣,仔细一想,不由冒出一身冷汗,要是自己碰到这种情况,那必是中毒无疑。
“原来,你让弟兄们发暗器,不过是诱饵而已!”
“那倒也不全是,当这些人中毒后,必然心神大乱,从藏身的地方逃将出来,这时兄弟们再来一轮齐射,就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了!”
“剩下不多的人如果我们还不能解决,那就不如自己抹脖算了!”
原来是一个连环计,将敌人遇袭的反应全都计算在内了。田富不由看了一眼飞扬,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惧意。
“只是,我们到那去寻找这样的毒药呢?一般的毒药毒性可达不到这种效果啊?”向成义问道。
飞扬笑而不答,眼光却是看向一边的宛儿,众人顺着飞扬眼光看过去,心里却是一惊,难不成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就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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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五章
(起5Q点5Q中5Q文5Q网更新时间:2006-4-22 10:24:00 本章字数:3764)
欧阳三无很郁闷,很恼火,一张脸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气,黑得怕人。该死的老三和老四在前边出发了几天了,到现在居然连一个信儿都没有,完全没了音信。猛虎帮到底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还有多少人手,现在他是一点儿也不清楚。他不喜欢这种状况,他最喜欢的就是摸清对手的真实实力,然后自己聚集起优势兵力,一鼓而歼之。
看着欧阳三无的脸色,随行的几十名武堂好手都是惴惴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让他抓住痛脚,成为他的泄气筒。虽然说是性命无忧,但一顿苦头必是跑不了。重重地将手中的红樱枪往地上一戳,哧的一声倒有一小半给没入了土中,欧阳三无恨声道:“定是老四又老毛病发作,扎进了女人堆里,不知道天地日月了,这次待我找到他,就让他变成太监,看他这臭发病以后还怎么发作!”众人拼命忍住笑,却不知欧阳无寿这块头变成了太监会是一付什么模样。
欧阳无福踏前步,小声地说:“大哥,我看不至于吧!这次老三跟着他啊,以老三的谨慎和小心,断不至于让老四去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啊!”欧阳无福有些担心。
“能出什么意外,以猛虎堂那帮废物,能奈何得了他们,就算是向成义亲自出手,又能如何?如果人太多,他们连跑也不会么?”欧阳三无不屑一顾。
“是不是他们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高手存在啊?”
欧阳三无大笑起来:“如果他们有高手能奈何得了老三和老四,那么我们干掉他们总坛的时候怎么不见?老三你太多心了。”
欧阳无福摇摇头:“大哥,扬州是猛虎帮最重要的据点,其重要性只怕比他们的总坛还要高,如果这里云集了众多高手,我是一点都不出意外的。再说我们袭击猛虎帮占了一个快字,加上对手又丝毫没有想到我们会南下,在我们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下,各地的分堂就是想救援也来不及,你看向成义那老小子事败之后径直逃向扬州就可见了!”
欧阳三无愣了一会儿,发恨地道:“要是老三和老四真得出了事,待我抓住了他们,不杀他三天三夜,就是让他早死一点时间,我就从此不姓欧阳。”
众人都是不由打了个寒噤,欧阳三无可不是信口胡说,几年前他抓住了一个得罪了他的武当弟子,就足足杀了三天三夜,那武当弟子的惨叫简直就让武堂的众人都快发疯了,欧阳三无竟还大笑着边饮酒吃肉,边下刀子,兴起之时,将割下来的人肉沾上点作料当着那人的面大嚼。倒得最后,众人去看得时候,那人身上的肉已是所剩无几,偏 生是人还活着。地上那一堆碎肉,让武堂中人足足有数月之久看到肉类就反胃。就算是武堂堂主,以凶狠而闻名的欧阳恺,也是恶心了好一阵子。
一行人在沉默中前进,还要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赶到扬州了,过了前面的杀龙坡,就可以远远地看见扬州的灯火了。
看着众人死气沉沉,欧阳无福有心调节一下气氛,大声道:“弟兄们,脚下麻利点,到了扬州,铲平了猛虎帮,我欧阳无福请大家去吃肉喝酒嫖娘们。哈哈,南方的娘们就是水灵啊,可不像咱北方,有劲是有劲了,却没有南方娘们那个水灵和骚劲啊!”
一席话说得众人的心都是活泛起来,不由想起在上洛的那一天花花的日子,那水灵的眼睛,嫩得可以滴水的皮肤,那哆劲,的确是比北方那些女人强多了。众人都是一阵骚动,脚下的步伐明显的加快了。
欧阳三无不满地看了一眼欧阳无福,和他们不一样,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提高自己的武功和倾听敌人的惨叫,觉得那简直就是仙籁之音,就算是找女人,也不过是纯粹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往往是三下两下,干脆透顶,挺枪直入,毫无情趣可言。
在一汪冷冷的清月的注视下,这一帮杀神进入到了杀龙坡那密密的树林中,月光透过树间的缝隙,将一片黑暗的厚厚的树叶堆集的地面划割得横七竖八,显阳阴森而诡密。
欧阳三无心头一阵强烈的不安,不由心生警觉,这纯粹是一种长年在刀头舔生活的一种本能。抬头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冷哼一声:“就算猛虎帮有什么阴谋,可凭他们实力,又能奈自己若何?回头招呼道:“大家快点!”一马当先向前走去,众人的步伐也是越来越快。不时有林中的宿鸟被他们惊起,带着一丝惊慌的鸣叫,冲向夜空。
靠在一根树杈上的飞扬冷冷地注视着已渐渐走进自己伏击圈中的对手,手里扣着一柄飞刀,盯着走在最前边的欧阳三无。
“放!”一声暴喝,飞扬手中飞刀带起一抹寒光,向打头的欧阳三无迎头飞去,随着飞扬的出手,周围的数十棵树上,暗器如雨般向身下的众人射去。
欧阳三无心中一沉,果然有埋伏,看着疾飞向自己的飞刀,冷笑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红樱枪一振,枪头爆起一片红影,枪头径自击向飞刀。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的武堂高手显示出了他们反应的迅速,大多数人或斜飞,或倒退,或拔出兵器格当,转眼之间,已是都找到了暗器发身的死角,将自己隐藏了起来。留在场中的,除了欧阳三无和欧阳无福等几个武功较高之人,以及有些倒霉没有反应过来的可怜虫。
砰的一声,红樱枪尖与飞刀正正地撞在了一起,欧阳三无身形一震,不由心中大讶,看来这猛虎堂在扬州果然还有高手,而且是不在自己之下的高手。这一刀之力,立即将欧阳三无的轻敌之心全部扫去,他虽然骄傲,但却不狂妄。
“大伙小心,有强敌在此!”欧阳三无轻喝一声,眼角一扫,又惊又怒,中了暗器的几个同伴虽然没有被打中要害,但此刻竟然已是躺在地上,无声无息了。脸上透出一股青气,虽然光线不好,但仍然可以看见众人的脸色诡异不已。
欧阳无福此时也看见了这一异状,不由失声惊呼:“大伙小心,暗器上有剧毒!”众人虽然都是见多识广,但如此剧毒之物,却也是生平仅见,竟然中者立毙,毫无缓冲余地。
众人都是心中一惊,躲在树后石后的众人眼见同伴已是倒毙在当地,都是不由心中一惊。猛地一人觉得抚在石上的双手奇痒无比,心中奇怪,抬起双手一看,不由大惊失色,一双手竟然隐隐变成了黑色,当的一声,手中武器已是落在地上,紧接着全身也痒了起来,不由嚎叫着从石后跳了出来,“我中毒了,我中毒了!”
如同传染病,藏身于各个隐秘地方的武堂高手一个接一个的跳将出来,嘶声惨叫,有的不小心脸接触到了剧毒的人此时整个脸都快变成了黑色。有的人此时已完全失去了控制,在林间发狂地奔跑,在地上翻滚。
毫无例外,这些人立刻成了埋伏者的攻击目标,又一轮的暗器齐齐射向那些已基本丧失了抵抗力的发狂的武堂好手,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接一个地躺倒在地,毫无例外,这些人一旦中了射下来的暗器,立时在转瞬间就毒发毙命,即便只是擦破一点点油皮。
欧阳三无又惊又怒,厉叱一声,红樱枪幻成一片枪林,向最近的一棵树扑去,枪尖带起的尖厉的啸声如同地府的摧魂魔音,一声惨叫,一名正在发身暗器的猛虎帮众被当胸穿过,血淋淋地挂在欧阳三无的枪尖上,和欧阳三无一齐落下地来。众人又惊又怒,大都的暗器一齐转向,向欧阳三无齐齐攒射。
欧阳三无一声大喝,全身的衣衫都高高鼓起,红樱枪使得如同风车一般,雨点般的暗器纷纷被砸落,偶尔有极个别的冲破了枪影,一碰上他那高高鼓起的衣衫,立时便发出如中败革的声音,卟地落下地来,竟是不能伤他分毫,这边欧阳无福也是瞄准了一个空子,猛扑上去,落下来的时候,手持的长马刀上已是鲜血淋漓,紧跟着他的身影,一名猛虎帮众已是身首异处,从树上栽了下来。
此时,近百名的武堂好手已是折损了大半,除了几名武功特别好的人之外,其余的无一不是躺在地上哀号,死亡已是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一声清啸,飞扬从树上冉冉落下,背上钢刀的红樱随风飘扬,他的身后,依然是一身白衣的宛儿如同仙子下凡一般,飘然落地。
紧接着,向成义,田富,李强李光兄弟,以及猛虎帮中算得上的好手一一落下地来,呈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将残余的十余人包了起来。
双眼发红,欧阳三无紧盯着面前的云飞扬,此人他从未见过,但凭着直觉,这个人一定是他最大的敌手,扫了一眼满脸得意的向成义,欧阳三无心中一阵发痛,想几日前,这个人还如同丧家犬一般被自己赶得落荒而逃,但一转眼之间,情势就已逆转。如今痛打落水狗的,变成了这得意洋洋的老小子了!今晚能不能反败为胜,就要看自己能不能击败眼前这个神秘的年青人了。
红樱枪一顿,欧阳三无道:“报上名来,本人手下不死无名之人!”
飞扬不由一晒,笑着说:“对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来说,知道我的名字和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看着欧阳三无的眼神简直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欧阳三无大怒,全身真气流转,手中的红樱枪上的红樱如同被一股无形的手托起一般,慢慢地竖了起来。
飞扬的眼色开始凝重起来,这欧阳三无的功夫果然不是那欧阳无禄和欧阳无寿所能比拟的,这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一声清响,飞扬背后的钢刀突地自动地从背后的刀鞘中跳了起不,在空中横着打了一个旋,轻巧地落在了飞扬的手中。
“欧阳无寿和欧阳无禄已成了我的刀下之鬼,今天我不领教一下天鹰武堂四战将之首的欧阳三无究竟有何真本领!”飞扬冷冷地说,眼中闪过一丝厉光,忆是牢牢地锁定了欧阳三无。
欧阳三无心中一痛,三弟四弟果然已死在此人之手,心中大痛之下,双手不由微微颤抖,原本不露丝毫破绽的招式立时出现了一丝缝隙。
期待着这种效果的飞扬那会放过如此良机,刀光闪处,已是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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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六章
(起1T点1T中1T文1T网更新时间:2006-4-23 12:29:00 本章字数:3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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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刀光刺破了声音的壁障,当钢刀斩到欧阳三无的面前时,才听到刷的哪一声钢刀出鞘的声音。心神一乱之下顿时先机的欧阳三无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刀是如此之快,刚刚心生警觉,对方的刀光已是到了自己的面前。侧身,挥枪,后退,竭尽了平生之力,只听得如撕布帛的声音,左肩上一凉,冰凉的钢刀擦着左肩削过,一片衣裳随着掠过的刀光飘然而起,那冰凉的寒意顿时让欧阳三无浑身的每个毛孔都竖了起来,他已好久没有与死亡如此接近了。
飞扬出其不意之下的一招削风竟然失手,心中倒也暗赞这欧阳三无的武功的确了得,身形前仆,“乱花渐欲迷人眼”已是在空中爆出点点电花,如同节日之中燃烧的焰火,煞是好看,完全将飞扬的身形罩住。电花星星点点的向欧阳三无扑去,回过神来的欧阳三无深知只要被这其中的一点电花沾上,恐怕就会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小洞,全身真气鼓动,手中的丈八红樱枪更是如同车轮一般挡在自己身前。随着一阵劈劈拍拍的声音,将一众小电花一一打落在地,心中忽地一动,不由大叫起来:“你是魔刀云飞扬!”心中不由一阵寒意,听到过堡主对此人的评价,也看过大力鹰爪王以前引为傲,现在光秃秃的一双手,不由心惊不已。当堡主对其大加赞赏之时,自己不以为意,看到王明显的惨状之时,自己还曾嘲笑过他的无能,但今日真让自己碰上了,才知晓其中的厉害。眼见对手的招式越来越凌厉,深知若是再不能扳回一点劣势,那等待自己的就只会是比王明显更悲惨的下场。
狂吼一声,欧阳三无已是凶性大发,不顾飞扬凌空斩来的钢刀,手中红樱枪抖起碗大的枪花,向飞扬当胸扎来,竟是同归于尽之势。
飞扬哈哈一笑,前扑的身形竟然在空中说停下就停了下来,完全没有一丝预兆地突地由前仆凝在空中,完全违备了欧阳三无所知的武学常识,飞扬这一停不要紧,欧阳三无这一枪可就刺在了空处,听得胳膊喀的一声,已是用力过猛而脱臼了。
飞扬钢刀前指,大喝道:“忽如一夜春风来!”随着飞扬的喝声,欧阳三无的身前好似变成了一片强大的力场,所有的声音在这一瞬间突地断绝,欧阳三无心中大恐,合身仆倒在地,就地向后滚去,只听得哧哧之声大作,在欧阳三无刚刚站立的地方和他向后翻滚的路上,一条条无形的刀气将地上斩成了一条条深深的小沟。
亡魂皆冒的欧阳三无借着滚地逃遁的空当,双肩用力,喀嚓两声,已是将脱臼的双臂接好,头上一阵阵的冷汗冒出,顾不得双肩上的剧痛,两手在腰间一抹,手中又多了两柄小小的红樱枪,双手一合,两柄枪合在一处,又变成了一柄长枪。趁着飞扬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机,红着双眼,狂吼着扑了上去。
看到对手接二连三地在自己的必杀招数面前脱逃,飞扬不由对对方刮目相看,眼见着对方又不要命地扑上来,飞扬冷笑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来,看我的会挽雕弓如满月。”
一团白光自钢刀上飞出,在空中越变越大,和欧阳三无前仆的身形撞在一起时,已是有丈余方园了。两厢无声无息的碰到了一起,白光猛地声势大涨,转眼之间,就已将欧阳三无整个人全都包了进去。
当的一声,一柄红樱枪落到了地上,忽悠悠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死木头般躺在了那里,至于刚才那凶狠之极的欧阳三无,尽是没了踪影了。
手指轻轻地抚过刀锋,飞扬的眼神也如同闪着寒光的刀锋一般,向另外几团杀作一堆的人看去。此时,向成义和田富二人正自大占上风,杀得对手连连倒退,李强李光二人却是两人合斗欧阳无福一人,三人堪堪打成平手。剩余的几名武堂高手此时却也是陷入到了猛虎帮众人的包围之中,左右支绌,败亡亦只是时间问题了。
向成义挥舞着手中的一根铁棍,棍法使开,居然是佛门武功疯魔杖法,飞扬不由有些吃惊,倒想不到这向成义竟是佛门五台山的弟子,这套疯魔杖法最是注重气势,此时向成义义气丰发,连日来的一口闷气全洒在了对面这个使剑的汉子身上,铁棍大开大阖,每一次与对方的长剑相碰,都是发出震天的吼声,此时武堂的这个汉子一柄长剑已是到处都是缺口,眼见再撑的几下,必是断折无疑。
田富却是展开一柄长剑,身法飘逸灵动,充分地显示了青城剑法的精髓,与敌一沾即走,穿花蝴蝶般绕着对手狂攻,对手身上早已血迹斑斑,不过是在强自支撑而已。
欧阳三无的死无全尸让剩余几人更是心惊胆战,眼见自己这方武功最强的好手竟落得这般下场,都是心中绝望,心知今日必然要毕命于此了,绝望之下,反而爆出了更强的能量,几人不顾性命的狂攻之下,反而扳回了一点点劣势,向成义和田富等人却是不愿在自己这一面大占上风的情况下与对手拼命的。
欧阳无福转动着眼睛,一边应付着李强兄弟二人的进攻,一边四下打量着最佳的逃跑路线,他却还是行有余力,眼睛一亮,欧阳无福发现了一边的宛儿正自斜靠在一株大树的树杆上,笑吟吟地看着场中的厮杀,她的身后,就是黑沉沉的树林,只要逃进里面,那生还的希望自然大增。眼见着飞扬一步步地走进了另一边的战场,离宛儿已是越来越远,不由心中一阵狂喜。
剑光爆长之下,欧阳无福突然大发神威,招招不离李强兄弟二人的要害,刚才一直隐藏的实力此时百分之两百的发挥了出来,将猝不及防的兄弟二人杀得连连倒退,刚才的大占上风让兄弟二人放松了警惕,在对手突然发威的情况下,二人竟是有些手忙脚乱,幸亏二人从小在一起长大,心意相通,这才勉强稳住了阵脚。
欧阳无福怪笑声中,突然如飞般向后退去,在半空中一个轻巧的转身,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向一边的宛儿抓去,竟是意图将宛儿抓作人质,以此为凭而逃出今日的大难。李强兄弟二人都是大惊,他二人只是知道这貌似小师娘的美丽女子极精毒技,只是武功如何却是不得而知,要是今日对手从她二人手下溜走去伤了她,只怕再也无颜面对父了。二人不约而同的一声大喝,一挺手中钢刀,飞也似的赶了上来,奈何此时欧阳无福已是倒了宛儿的身边,眼见着已是来不及了。
宛儿在欧阳无福扑上来的时候,已是站直了身子,眼见着对手到了眼前,宛儿忽地展颜一笑,如花的笑容顿时让欧阳无福一呆,就在这一转眼的功夫,宛儿已是张口一吹,欧阳无福鼻中忽地闻到一股醉人的甜香,脑中立马有些昏眩,不由大惊,原来今日自己这帮人全是栽在此女手中,猛地一咬舌头,剧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大吼声中,手中长剑向着宛儿分心直刺,心知今日生还的可能性已是极小,但盼能拖着此女一起下地狱。
宛儿身子侧旋,已是绕过了一棵大树,长袖抖处,碰的一声击在长剑之上,就在这瞬间的功夫,李强二人已是杀了上来,红着眼睛,李强大骂着一刀又一刀径直向对方砍去,幸好小师娘机灵,不然今就丢了大脸了。
欧阳无福叹了口气,被这二人缠上,已是没有机会逃走了。强打起精神,与二人斗了起来。斗得不到几合,忽地觉得使剑的右手越来越不听自己使唤,竟然渐渐有僵硬之感,不由大惊失色,定睛看去时,却惊恐地发现此时的右手已慢慢的红肿起来,心头一凉,知道刚才那女子袖子击上自己长剑之时,已是趁机在上面下了毒。
脑子中也渐渐糊涂起来,昏眩感一阵强似一阵,眼前的景色也渐渐模糊,手中长剑狂挥,乱劈乱砍,已是不成章法。当的一声,手中长剑再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跟着胸口一凉,一柄长刀已是透胸而入,双退剧痛,突地感到自己又矮了一截,怒力的回过头去,看向边上的那个女子,却见她一手捂胸,一手捂口,满脸都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他突然有一阵狂笑的冲动。意识渐渐的模糊了起来,终于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李强狠狠地踢了倒在血泊之中的欧阳无福一脚,“狗杂种!”刚才他兄弟二人同时猛攻对手,他身材高大,长刀是透胸而入,身材矮小的李光却是一刀削断了对手的长腿。眼见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鹰堡武堂四战将之一的老二也死在自己的手中,不由又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正自狂笑,忽然手一阵麻木,长刀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大惊之下的二人惶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为什么却无缘无故地红肿了起来。
一只玉脂般的手伸到二人眼前,掌上托着两颗药丸,抬眼望去,却见宛儿正风姿绰约地站在二人面前,一张脸上满是笑意,回头望向倒在地上的欧阳无福,此时却是全身都肿得发亮了,心中这才明白原来这老小子刚才已是中了小师娘的毒,就算他二人不出手,他也是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这毒如此厉害,竟然通过欧阳无福又传到了二人手上,忙不迭地接过药丸,一仰脖子马上吞了下去,看着宛儿的眼神中此时又多了几分恐惧。
长笑声中,飞扬一步步走进了另外的搏斗场中,更不打话,长刀扬起,匹练般的刀光斩头,断臂,剜心,斫腿,数招之间,场中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武堂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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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七章
(起1H点1H中1H文1H网更新时间:2006-4-23 23:56:00 本章字数:3660)
深褐色的、千疮百孔的山石和一望无涯的滩涂无边无际的漫延到远方,大风扬起的石头更是将山石撞击得千疮百孔,少的可怜的几棵树木上也找不到几丝绿意,大风吹过,阵阵的黄沙便随风起舞,将天地间搅得一片浑黄。这里,实在不是一个人能生活的乐园。
但就在此时,就在这狂风带着着黄沙席卷天地的时刻,在这万里少人烟的茫茫戈壁上,数万人马排着整齐的队形,互相对峙着。一方衣甲鲜明,旗帜蔽天,刀枪如林。就连胯下的战马也都身披轻甲,正中间,一万黑衣黑甲的部队护卫着一面中军旗帜,高高飘扬的裴字将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他们对面一两千米远的地方,一群群衣裳破旧的人群亦排列着整齐的队列,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很多的人甚至于只是在一根棍子上绑上一截铁枪头,骑兵非常少,只是在队伍的中间,有着数百匹杂色马,如果非要同这两支队伍中间找到一些共同点的话,那就是那就是两方人马的眼中都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那是一种渴望战争,渴望流血的战意。
裴立志摇摇头,笑道:“松阳兄,没想到我们这次千里迂回,竟然逮到了一条大鱼,将傲啸城龙王座前第一大将石先勇堵在了这里,这可真是天道酬勤啊!”
身被一把长长的斩马刀的副将葛松阳在马上欠欠身,微笑道:“这也不全是运气,大帅在这中间的运筹帷幄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啊!想当初,我就不甚理解大帅为何在得知敌踪后不前去迎击,反而率领我等迂回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裴立志笑道:“松阳,虽然我们兵精粮足,但若与这些人比起对这大漠的熟悉程度,那是远远不如啊!如果我们仅仅是闻讯而动,对其到处围追堵截,就只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永远也不能摸到他们身边,进行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现在正值春荒,傲啸城中人口众多,却都是些穷得家徒四壁的穷汉,到了春上,必然要出来找粮。嘿嘿,这一次,我让他们找到粮食,但却永远也带不回傲啸城去。”
葛松阳不由心悦诚服,“大帅神机妙算!”
摇摇头,裴立志神色反而凝重起来:“此次来的是石先勇,如果来的是龙王座前的智将邓朋,我在各地安排的疑兵必然瞒不过他,必竟,这些二线部队士兵的战力和主力部队差距甚大啊!”
叹了口气,裴立志道:“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些精英人物一个个都投入到了龙王这反贼手下,而不为朝廷效力。”
葛松阳也是默然不语,他和裴立志不同,是一个普通农民家出身,自然知道现今朝廷腐败,各地土地兼并极其严重,而税赋却是极重,很多地方已是民不聊生,就算在他的家乡,情况也是同样如此。
而在这西域边陲,本就自然条件恶劣,生活艰苦,再加上朝廷的各种盘剥,如果不造反,那可就真得活不下去了。本想向裴立志明说,但一想他的背景,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着对面那衣衫褴褛的队伍,葛松阳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松阳,你看他们虽然退路被截,已是上天无路,但却战意高昂,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呢!你有把握一战将其击溃么?”
葛松阳道:“以现在这种情况而言,如果我们还不能一举败敌,那我们也太没用了吧。大帅放心,今日他们已是翁中之鳖!”
收拾起心中的悲怜,葛松阳又变成了一个冷血的统兵大将。
石先勇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已冷静了下来,自己上了大当已是不挣的事实,一看对手那高高飘扬的裴字将旗,他就明白这是朝廷西域大营的主力了,先前自己抢粮所碰到的不过是一些疑兵。裴立志已不是第一次和他交手了,对手用兵之狡诈和灵活他已领教了许多,这些年来,傲啸城所吃的败仗几乎都是在此人手中,这次落入对手圈套,以裴立志用兵之能,只怕今日要全军覆灭在此了。抬头看向傲啸城的方向,石先勇长叹一口气,“城主,先勇不能将急需的粮食带回来了!”看了一眼五千手下,欣慰的想道:“不愧是我傲啸城的儿郎!裴立志,就算今日我等全都毕命于此,也要让你伤筋动骨!”
高高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石先勇暴雷般地喊道:“弟兄们,今天我们落入敌人包围,敌人数倍于我,你们怕不怕?”
“不怕!”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将咆哮的狂风声完全压了下去。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此起彼伏,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望着全副武装的对手,他们全无惧意。
“好兄弟!”石先勇大声道:“今日就叫这帮狗腿子看看我傲啸城儿郎的铮铮铁骨。弟兄们,将我们的粮车统统都推到阵前来!”
随着石先勇的一声令下,上千辆粮车在阵前一字排开,身后,傲啸城的士兵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一个个眼含热泪,这都是救命的粮食啊,可惜都运不回去了。
裴立志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当机立断,这石先勇果然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转头示意葛松阳:“可以开始了!”
葛松阳匹马跃出,斩马刀向前一指,大叫一声,“冲啊!”西域大营军队的左翼和右翼共一万名骑兵呼啸着冲了出去,向一两千米之外的敌人扑去,喊杀声震天动地。裴立志本部的一万黑甲兵却是原地未动。
石先勇高叫一声:“点火!”上千辆粮车风助火势,一下子腾腾地燃烧起来。
“出击!”方天画戟前指,粮车前的千多汉子突然做出了让西域大营数万将士目瞪口呆之事,他们一弯腰,扶起了熊熊燃烧的粮车,号叫着冲向快要冲到阵前的敌兵。瞬间,他们已是全身着火,成了一个火人。但此时的他们好像完全失去了感觉,火光中发红的双眼紧盯着对方的骑兵。
裴立志双眼收缩,抓住马缰的手不由微微一颤,这是一群怎样的敌人啊!
转眼之间,移动的火阵就和冲锋的骑兵搅到了一起,西域大营的骑兵冲锋一下子就被打散了,动物天性怕火的特性在此时充分的显示了出来,就算它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仍然是慌了手脚,长嘶声中,东奔西窜地躲藏着火焰,不时有骑士被受惊的马儿掀下地来,被惊马踩为肉泥。出其不意地冲入到敌军阵中,这些死士带着满身的火焰一跃而起,死死地抱着一名骑兵跌下来,瞬间就将其引燃,两人一同在地上翻滚,不同的是一个在狂笑,一个却在哀号。
葛松阳眼看着自己的部队被冲得稀乱,不由勃然大怒,刚才对对手的一点同情转眼间就抛到了爪哇哥,斩马刀扬处,两个向他扑来的死士被凌空腰斩,跟着长刀一挑,一架燃烧的粮车砰的一声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在另一架粮车上,一声巨响,两架粮车同时散了架,还没有完全烧完的粮食片地飞舞。
挥舞着长刀,葛松阳向对方阵地杀去,身后,摆脱了火焰的数千名骑士紧跟着冲了上来。
“出击!”石先勇两脚一夹马腹,身后的四千兵士嚎叫着冲了上来。
火星四溅,斩马刀和方天画戟在空中交击,马上两人都是身形一晃,双马交错而过,寒光闪处,挡住两人去路的数人各自被二人击下马来。圈马回转,两人又斗在了一处。
这边,双方的兵士刀斗在了一起,虽然西域大营都是骑兵,但傲天城的士兵在长期的与其斗争中,以鲜血和生命换来了宝贵的步兵对骑兵的经验,他们二三人一组,一人砍马蹄,一人跃在半空袭击骑兵,另一人却是持刀在一旁掩护加偷袭。一时之间双方都是斗得旗鼓相当。
渐渐地,骑兵的数量越来越多,而傲天城的步兵确是越来越少了,激动中的石先勇压力越来越大,每一次双方的交错,他都会发现自己亲爱的弟兄一个个倒在血泊中,被燃烧的粮车打乱的对方骑兵此时已是慢慢地收拢了起来,越来越多的投入到战场,装备上的差距终于在战场上开始显现了出来。失去了人数优势的傲天城士兵在对方的强力冲击下,再也抵挡不住,开始被挤压的一步步后退。
石先勇痛苦地看到,自己的部下已开始使用自杀性攻击了。
任由对方的长枪将自己当胸戳穿,凌空挑起来,却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眨眼间,将手中的兵器重重掷出,洞穿对手的胸膛,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重重的负疚感充满了石先勇的胸膛,都是自己的无能和大意,才让这些勇士陷身在此,白白地将鲜血洒在这片荒芜的大漠上。
心神大乱之下的石先勇手中的方天画戟露出了破绽,苦斗半晌的葛松阳大喜,长刀疾斩,带着风声砍向对手,如是这一刀砍实,石先勇就是个铁脑袋也要被斩飞,被凌厉的刀风惊醒的石先勇大惊之下猛地侧身,将半个身子悬挂到了马儿的一侧,头上一凉,头盔已是飞到了半空。
占得先机的葛松阳刀风霍霍,步步紧逼,将石先勇逼得步步倒退。身后,号角长鸣,裴立志的一万骑兵开始缓缓移动,向战场逼来。石先勇心中万念俱灰。
一万骑兵将战场缓缓的围了起来,手中的长枪前指,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枪林,闪着寒光的枪尖随时准备着收割人命。
又是一声一长一短的号角,葛松阳不由一惊,正自大占上风,眼看着就要将对手全歼在此了,主帅为何要命令自己撤退呢?
不过军人的习惯让他选择了立即后撤,运足全身功力,狠狠一刀将石先勇迫退,葛松阳圈转马头,向后驰去,同一时刻,所有正在激战的西域大营骑兵都摆脱了对手,向后退去。
虽然大惑不解,但石先勇却没有一点轻松感,抬眼四顾,尚还活着的弟兄已是十不剩一了。数百名血迹斑斑的战士互相支撑着围到了石先勇的身边,以他为园心,一层层地挺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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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八章
(起7A点7A中7A文7A网更新时间:2006-4-24 8:04:00 本章字数:3588)
一匹通体透黑的马儿从对方军中驰了出来,奔到离石先勇百来步时停下,马上一人含着笑容望向石先勇,双手一拱向石先勇施了一礼,赫然竟是对方的主将裴立志。
“石将军,都到了这个时刻,你还不认输么?”裴立志笑道。
“呸!”石先勇重重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厉声叱骂道:“裴小儿,大爷今日不小心坠入了你的圈套,要杀便杀,何来这些废话?”
“石将军此言差矣!”裴立志厉声道:“兵者,诡道也!本来就是尔虞我诈,胜者为王,你我交锋也有数年了,时至今日你仍然如此认为,那我倒要小瞧你了。你实在不是一个带兵的好将领。仗着自己的武力,不可一世,将这些勇敢的士兵带入绝地,今日之败,实是早已注定!”
石先勇不由有些泄气,这裴立志说得不错,这些年来自己与他交锋数次,每次都是大败而回,这一次甚至连性命都要送上了,还搭上了这些兄弟的性命。
拍马上前,大声道:“不错,论到用兵,石某人自愧不如,正是石某人无能,才将这些兄弟的性命送在此处,还辜服了城主的重托。”
裴立志翘起大拇指,“好,果然是有担当的好汉子!”
石先勇怒道:“我的为人如何,用不着你来评价,裴立志,你可敢与我单打独斗?如我胜了,你让我这些兄弟自行离去,我自将脑袋奉上,如我败了,那当然是什么也不用说了!“
裴立志大笑:“石将军,你终究是摆脱不了江湖习气,两军对垒,你我都是统兵大将,匹夫之勇又有何用?”
顿了一顿,又傲然说道:“就算是呈匹夫之勇,难道你又是我的对手吗?”
右手伸出,凌空一抓,一杆掉落在地上的长枪嗖的一声飞到了裴立志的手上,两手金光一闪,裴立志双手一阵揉搓,一柄精钢打就的长枪在他手中慢慢变形,被扭成了麻花状,跟着双手合拢,这柄长枪竟然变成了一个圆圆的铁砣,伸手一仍,哧的一声,便没入了地中,无影无踪,再也看来到踪影了。
眼见着对手在自己面前表演,石先勇脸如死灰,不论对手的武功如何,单是这份内力自己就无论如何也赶不上。
长叹一声,道:“原来是天鹰堡的大天龙手,我认输了。”
伸手将手中方天画戟重重地扔到地上,厉声道:“姓裴的,你若还是条汉子的话,就给我来个痛快的!”竟是准备引颈就戮了。
“不过今日我石先勇死在此处,以后你的面前自会站着比我更厉害的人来替我复仇!”
裴立志又是一阵大笑:“所以啊,今天我不杀你!”
石先勇大怒:“你想羞辱我么?”
裴立志脸色一端,正色道:“石将军的勇武和你的弟兄的勇敢我已是见识了,今日我以决对兵力以逸待劳,却仍是损失如此惨重,所以说我对石将军是敬佩有加的。”
“今日放石将军离去,却是想请石将军替我给龙王带句话!”
石先勇奇怪之极,对手这一翻话说得极是诚恳,却不知是什么意思?但自知必死的他却又看到了一条生路,自是不愿放弃,特别是身后那血迹斑斑的众弟兄,有的是家中独字,有的还不到二十,实在是死了可惜。
“却不知是带什么话?”
“本将军想请龙王来见一面!”裴立志一句话石破天惊。
石先勇大笑道:“裴立志,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竟想借我之手将我家城主诱来,也未免太儿戏了吧!”
裴立志也是一阵大笑:“石将军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然石将军不放心,那么我就将这句话改成我想去见龙王先生一面,不知可否?”
石先勇不由愣住,也不知对方这句话是真是假,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
“我以一月为期,如果一月之间,我没有等到回信,就当是龙王先生拒绝了!我的西域大营的驻地你们是很清楚的吧!裴某人时刻恭候大驾光临。”裴立志大笑着打马往回走去。
鼓声隆隆,数万精兵缓缓向后退去,竟然真得放弃了到了嘴边的肥肉,杨长而去了。原地留下了数百匹战马,倒像是有意留给他们的。
石先勇如此梦中,使劲摇摇头,方才确定眼前一切不是幻景。
隆隆而去的铁骑中,葛松阳一脸不解,“大帅,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趁机将这石先勇拿下,他可是龙王的一条臂膀啊!这纵虎容易擒虎难,以后想找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裴立志淡淡一笑,忽地回头问自己的副将:“松阳,你说我们真得将傲啸城剿灭了又怎样?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葛松阳说道:“这西域反贼闹了这多年,几任大将军都没有将其剿灭,反而越剿越多,越剿越壮,倘若真得在大帅手中将其灭了,那可是当今朝中第一大功,圣上必然欢喜,封赏一定很重!”
裴立志笑道:“然后呢?”
葛松阳迷惑地看了一眼裴立志:“然后?”
裴立志勒住马匹,缓缓道:“你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然后就会有人觉得你手握重兵而因此睡不安神,食不知味,担心你一旦造反那就怎样?再然后必定会想法设法将你调离,剥夺你的兵权,好的去当个闲职,重的只怕就要罗织罪名,将你下狱,秋后问斩了!”
葛松阳背脊上突地冒出一股冷汗,从来只知服从上级的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那,那我们该怎样办?”
“所以说,傲啸城我们要对其剿而不灭,总要让朝廷觉得再给我们一点点力量我们就会将其打垮,而不断地为我们西域大营输血,到得我们有力量自保时。。。。。。”顿住话语,裴立志古怪地望着葛松阳一笑,扬手一鞭,绝尘而去。
葛松阳呆在当地,半天作声不得,这,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语啊。他,他为何会跟我说,难道不怕我向上禀报吗?作为西域大营的副将,他也是有奏折之权而不必向主将通报的。想起裴立志那古怪的一笑,突地觉得浑身发冷。愣了半晌,终于一咬牙,一鞭击在马股上,向裴立志追去。他心中明白,自己必须要绑在裴立志的战车上了,否则自己只怕活不过今日。
他身后的卫队中,几名卫士偷偷将手中的暗器又缩了回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几百匹马卷起阵阵狂沙,向大漠中的一座雄伟的城堡驰去,城头上一阵喧绕,这种身披轻甲的战马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些看来,不知多少次和他们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一阵阵警钟响起,顷刻间,本来大开着的城门已紧紧闭上,城头上,人头攒动,一张张利弓拉开,闪着寒光的利箭对准了城下。
一个将军打扮的汉子探首向前,仔细打量片刻,忽地开心大笑起来:“他妈的,原来是石先勇这小子回来了,却不知这次发了什么财,居然弄了这么多好马回来!”
城下一下子轻松起来,一个看起来像个老兵的汉子道:“卢将军,什么时候轮到你带我们出去,也让弟兄们好好地痛快一翻?”
原来那汉子却是傲啸城龙王座下的另一员大将卢军谊。卢军谊看着越来越近的马队,笑道:“秦五啊,我看你。。。。咦,不对,怎么会这样?”
他已是看清,马上的众人几乎个个带伤,而且在他们的身后,再也没有了任何人的踪影,他们出去的时候可是足足五千人啊?卢军谊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快开城门!”几乎是吼着下令,卢军谊一个虎跳,从城门跺上跳下去,三步并做两步向城门跑去。
傲啸城聚义厅内,一个年约五十的老人在厅中踱来踱去,不住地伸手抚着额下了几缕白须,虽然年纪尚不是很大,却已是一头白发。他,就是这傲啸城的城主----龙王。
“你说裴立志要来见我?”龙王虽然久经风雨,但对方的主将竟然提出要到傲啸城中来见自己,这多年来却还是第一次发生,这不能不让他深思,裴立志倒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个裴立志可不能小觑,年纪虽轻,但傲啸城却在近年来吃了他不少苦头。
“有什么好想的,就让他来,然后将他就地抓住,喀嚓一声,为死难的兄弟复仇!”卢军谊恶狠狠地说,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将桌几拍的木屑纷飞。
邓鹏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道:“老卢,事情那有这么简单,就算你杀了他,朝廷还会派另一个裴立志来,哪又有什么作用?”
龙王看着邓鹏,问道:“邓鹏,你一向足智多谋,却说说这裴立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邓鹏沉思半晌,道:“两个可能,一个是招安!”
话语刚落,厅中已是一片叱骂之声。龙王双手一按,厅中顿是静了下来,显示了这个白发老者在这里的绝对权威。
“哪另一个可能呢?”
“另一个可能就是这裴立志对朝廷不是一心一意,而是心有异志,想拉拢我们!”厅中又是一片嗡嗡声。
“至于倒底如何,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知城主作何想?”邓鹏轻轻地又将皮球踢回给了龙王。
坐回椅上,龙王闭目沉思片刻道:“对方既然有胆量敢到我们这龙潭虎穴来,我们如若不见,也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这样吧。石先勇,你去西域大营,告诉他,我随时欢迎他来。至于他究竟是何心思,一来便知。”
“另外,邓鹏,你须派人东进中原,去好好打听一下朝廷的动向以及对这裴立志的看法,这对我们的下一步选 择是很有帮助的。”
“好,属下一定马上派人去办这件事!”邓鹏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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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九章
(起4A点4A中4A文4A网更新时间:2006-4-24 12:18:00 本章字数:3496)
杨州府城郊,绿柳山庄。
庞大的山庄内,一坐占地数十亩的人工湖泊上,一座不大的小岛耸立其间,岛上星落棋布着十数间房屋,岸边水中遍置着树杈横布的大树,船儿在这里根本无法靠岸,唯有的一条通道就是连接着山庄陆地的一条木质走廊,雕花刻字的古典走廊显得十分幽雅,每隔上一段距离就有一条和走廊连为一体的长凳,以供人休息。这里,本来是猛虎帮杨州分堂的总部,不过由于宛儿一看到这个地方,就表现出了极端的热情和兴趣,不吝赞美之词的大大地称赞一翻,末了加上一句这里与当初自己和师父所住的地方是多么的相像啊。所以向成义也就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拍板将这个地方腾出来作为宛儿和飞扬的住所,飞扬是不置可否,宛儿既然喜欢,也就随她去。跟着沾光的却还有李强李光二人,作为飞扬的弟子,二人当然也是要搬到这里就近服待师父啦。
此时,飞扬带着李强和李光二人去了前院的大厅,与向成义及田富等商议猛虎帮以后倒底应怎么走的问题,宛儿却懒得到那种男人云集的地方去,被无数个龙精虎壮的汉子盯着上下打量可不是一件什么愉快的事,看到那些人的眼光,似乎能将自己的衣衫剥光,宛儿就有些恼火,恨不得当场就将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一一毒倒。偏是自己最希望他能欣赏自己的人却又对自己视若无睹,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清澈、纯净,不含有一丝一毫的杂念。这就更让宛儿不高兴了,索性就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一个人躲在这安静的地方好好地休息一下。
斜斜的靠坐在栏杆上,慢慢地将手中的鱼食撒将下去,饶有兴趣地看着一群群的鱼儿游将过来,争相啄食。
微风轻拂湖面,一片片波纹荡漾开去,远处,几对鸳鸯正自成双成对地在湖中戏水,互相梳理着羽毛,宛儿不由看得痴了。自从见着飞扬以后,自己的一片心就不知不觉地放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他那豪放不羁的性格,略带着一丝丝忧郁的眼神一下子就吸引了自己,粗犷而不失柔情,鲁莽中却又夹杂着精细。宛儿闭上双眼,飞扬那英俊的面容就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知道,在飞扬的心中,有着一个永远的痛,一个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抹去的倩影。
不远处,脚步声响了起来,不用看,她就知道一定是飞扬和他的两个徒弟回来了。
“宛儿,怎么啦,有什么不舒服吗?”看着宛儿微闭双眼,竟似是脸有泪痕,飞扬走到她的对面,关切地问道。
睁眼笑笑,宛儿道:“没什么,云大哥,刚才一不小心有一粒沙子吹进了眼中!”说着话,脸却不自然地扭向别处。
飞扬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宛儿在说谎,这里别说是沙子,就连灰尘也是少得可怜,所有的地方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心中不由暗道:“女儿家真是多愁善感!”放下手中的钢刀,坐到了宛儿的对面,诚恳地说:“宛儿,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对云大哥说啊,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云大哥也要想办法为你办到!”
宛儿展颜一笑:“真得没什么,云大哥!我能有什么心事啦!”
突然手向着湖心一指,欢叫道:“云大哥,你看,那里怎么长着一枝那么漂亮的花儿?”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不其然,在微波荡漾的湖心,几片浮萍上一朵白里透红的花儿正在随着轻风起舞,飞扬笑道:“你喜欢,我就去为你采来!”
手在围栏上轻轻一按,人已是飘然而起,直向湖面落去,脚尖在湖面上轻轻一点,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人已似利箭一般向前射出了十几丈。
“好轻功!”李强李光二人拍掌大叫,一脸的艳羡之色。回过头来,宛儿瞪了二人一眼,见二人仍自在那里又蹦又跳,不禁恼火,别过头去,双袖后甩,手指拢在袖中轻轻向兄弟二人一弹。
正自兴高采烈的兄弟二人忽地感到双脚一阵火辣辣地疼痛,跟着疼痛就变成了麻痒。二人不由一惊,低头看时,却见一枚小小的银针正自插在脚背上。李光大叫起来:“咦,怎么会。。。。。。?”
一语未毕,李强已是捂住了他的口,拽着他如飞般沿着走廊向小岛跑去,边跑边说:“董姑娘,我们去准备午饭了!”看着二人狼狈而去的背影,宛儿不由卟哧一笑,这李强别看人高马大,看似像个莽夫,心思却是转得极快。
却不知飞奔的李强此时正在自怨自艾,真是不识趣啊,这师父和小师娘二人要说些私房话,偏是自己兄弟二人就像根木桩子般戳在那里,难怪小师娘恼火,要惩罚自己了,一想起小师娘的手段,心里不由发寒,但愿这一次可别太重了。以后一定要注意这一点,李强暗自在心中发誓。李光兀自不明白,“大哥,我们干吗跑这么快啊?我脚上的针是那里来的啊?这里没别人啊?”眼见兄弟如此顽幂不化,李强气急败坏,一个爆栗恨恨地敲在他的头上,李光不由惨叫不已,转眼之间,二人已是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飞扬踩水踏波,身形很快就飞到了这朵小花的边上,微微一弯腰,手向下一捞,已是将这朵小花摘在手中,旋风般转过身来,向宛儿这边飞来。当飞扬踏上走廊的时候,只不过在脚尖上有点点地方被水打湿了。
伸手将小花递向宛儿,“宛儿,我给你摘来了,来,你戴在头上,一定很好看!”宛儿微垂着头,却是不接,声音也如同蚊子般细小,“云大哥,你能替我戴上吗?”
飞扬先是一愣,接着爽朗地笑起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来,宛儿,你坐下,我来替你戴上!”
涨红着脸蛋,宛儿顺从地坐在长凳上。两手紧紧扣着长凳的边缘,心里头一阵战粟。
将花儿插在宛儿的发鬓,仔细地端详一阵子,飞扬赞叹道:“真是太好看了,宛儿,却不知是你让这花儿更好看了呢,还是这花儿让你更好看了?”
“云大哥,你怎么也取笑起我来了?”宛儿红着脸道。
哈哈的大笑声中,飞扬紧挨着宛儿坐了下来。
“云大哥,我们准备在这猛虎帮长期住下去吗?”宛儿小心地问道。
“不错,现在,我们确实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飞扬回答道。
“可是,这种长期寄人篱下。。。。。?”宛儿没有说完,侧转头,宛儿歪着脑袋,看着飞扬。
飞扬淡淡一笑,“今日我已正式加盟了猛虎帮,成为猛虎帮中新成立的神刀堂堂主!”
宛儿心中一跳,顿时明白飞扬已是决定要将这猛虎帮收归己用了。
“哪向成义怎么办啊?”宛儿问道。
飞扬眼中突地射出刀锋一般的光芒,“哪要看他识不识相了,我要报仇,需要力量,只能不择手段了!”
宛儿默然不语,半晌才道:“云大哥,我总是支持你的!”
飞扬感动地握住宛儿的小手,道:“我知道,宛儿,从现在开始,你可就是我神刀堂的副堂主了,以后可不能偷懒啊!”
感受到飞扬大手的温暖,宛儿不由一阵昏眩。
当两人回到岛上的房中之时,李强兄弟二人已是弄好了满满一桌子菜,正在门边翘首以盼。“哟,这今儿个怎的搞得如此丰盛啊?”飞扬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著菜放在口里,品得一品,不由大声称赞起来:“不错,真是不错,我说李强啊,你日后要是去开一个饭庄,定是赚个盆满钵满!来,宛儿,尝尝他们兄弟俩的手艺!”
李强笑嘻嘻地说:“我这也就是给师父做才如此用心,只要师父和董姑娘吃得好,吃得高兴,就好了!”嘴里说着话,眼神却是瞅着宛儿。脚上的麻痒如同附骨之殂,一直痒到心里头,这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宛儿心中好笑,伸手拿过酒杯,替二人一人倒了一杯酒,亲手递到兄弟二人面前,笑道:“辛苦二位了,一杯薄酒,给二位犒劳犒劳!”
李强心中大喜,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得一阵苦意顺着喉咙直下肠腹,不觉得张口就要叫出来,但就在这一瞬间,脚上的麻痒却是不翼而飞了。李光却是没有李强这般强项,酒刚一下肚,就一迭声的叫了起来:“大哥,你在哪拿的酒,怎地如此苦啊?”
飞扬奇怪,伸手就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品上一品,道:“那里苦了?是上好的美酒嘛!”
李光还待再说,李强已是狠狠地拧了他一把,笑道:“这小子刚才再厨房中嚼了几片苦茶,这味还没散吧!”
飞扬不由一笑,眼神看向宛儿,心知必是宛儿再捣鬼,却不知这俩小子什么时候得罪了她,当下道:“好了,好了,一齐坐下吃饭吧!吃完饭,我还有重要的事要给你们交待。”
二人应和首坐了下来,李强一边扒着饭,一边偷眼看着一边细嚼慢咽的宛儿,心里不由一阵害怕,这姑奶奶可比师父难侍候多了,一个不开心,就弄点什么小针小粉地往你身上招呼,偏生是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叫人无从防范,看来以后对这位小师娘可要恭敬恭敬再恭敬了。
宛儿似乎察觉到了李强在看他,一双好看丹凤眼带着笑意,向着这边看来,李强吓了一跳,只觉得心中砰砰直跳,赶紧低下头,大口大口地扒着饭,再也不敢向宛儿看上一眼。
“这样的女子,大概也只有师父这种级别人才有本领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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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十章
(起2X点2X中2X文2X网更新时间:2006-4-24 19:44:00 本章字数:3319)
陪着宛儿在扬州府最为繁华的大街上转了一圈,飞扬已是苦不堪言,两手大包小包的提满了东西,什么什么翠月居的丝绸,香满楼的胭脂水粉等等不一而足,最为奇怪的是宛儿居然还去同仁堂买了一大包中草药,看着宛儿仍然兴致不减,飞扬终于忍不住问道:“宛儿,你买这么多草药干什么?”
宛儿神秘一笑,小声道:“云大哥,你说七心海棠的毒性厉害吗?”
飞扬眉头一扬,这七心海棠可是让他吃足了苦头,直到如今,还是心有余悸,点点头:“端木先生不是说过七心海棠是最为剧毒的吗?”
宛儿笑着说,“应当是最剧烈的单类毒,是以虽然毒性厉害,只要碰上行家,仍然可以解得开。真正厉害的其实是混毒。”
“混毒?”飞扬奇怪地说:“听这意思就是将几种毒性混合在一起罗?”
抿嘴一笑,宛儿摇头道:“才不呢!这是师父近年来才发现的。混毒是很复杂的,而组成混毒的并不一定要是有毒的东西,就像你手上拿着的这些药材,分开来看,每一味都是很普通的中草药,可是我按一定的比例配好后,他们就成了天下至毒之物,就算是我师父碰上了,他只要不知道配毒的比例,就不敢解毒,因为一点点的错误就会让中毒的人马上毙命!”
飞扬不由吓了一跳,抬起手,看了看手中几味药材,实在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不由摇摇头,想了半晌,又摇摇头,这用毒一事,看来还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得会的。
宛儿道:“云大哥,我们逛了这半天了,你也饿了吧,听说这里的有上洛最有名的酒楼醉仙居的分店,我们去见识一下?”
飞扬笑道:“上洛的醉仙居我曾去过,除了排场大,做的菜倒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不过你想去,咱就去吃上一顿,在哪里,随便一餐饭,就够一户普通人家吃上一月的!”
宛儿伸伸舌头,“这么贵,那我们还是不去了!”
飞扬大笑道:“现在我们又不缺银子,偶尔去一次,还是吃得起的!”
二人说笑着沿着大街向前走去。
前方突然乱了起来,无数的人疯狂的向这边涌来,二人被挤了一个趔趄,飞扬胳膊一抬将宛儿圈了进来,身上内力运转,在二人身周形成了一个保护圈,大街上于是出现了一幕奇景,汹勇的人潮一拥到这个地方,就像是碰到什么阻碍一样,自动地分成了两股,从二人身侧涌过。
一阵慌乱之后,大街上终于又恢复了平静,飞扬正自奇怪,忽地看见一个猛虎帮的帮众如飞般跑了过来,身上竟还有血迹。这人飞扬曾在绿柳山庄见过,有点映象,当下心里一沉,莫非是天鹰堡有人潜了进来?
一个箭步跨上去,单手一拎,已是将他提了过来。那人挣得两挣,飞扬的手却是如同铁钳一般,将他牢牢地掌在手中,那人慌乱之中,这才看清抓住他的竟是本帮神刀堂的堂主,不由大喜。反手向后一指,说道:“杨堂主,快快,前面,弟兄们顶不住了,已有好几个受伤躺下了!”
随手将手中的东西向那人怀里一扔,飞扬一拉宛儿,两人飞快地向前掠去。身后那人不由看着怀中的东西发呆,想了一会儿,咬咬牙,又一溜烟地跟在后边赶了过来。
转过一条街,激斗的场面展现在了飞扬的面前。
一群猛虎帮的帮众正在围斗一个汉子,虽是人多势众,却竟是落了下风,那汉子一柄刀,使得快如闪电,每一次出刀,总会有一名帮众大叫着跌出来,要不是里面还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帮众,只怕早就人人挂彩了。
飞扬只看得一眼,就知那汉子没有存心伤人,每一个中刀的人伤口被浅浅划过,是以伤口虽大,却是性命无碍。
再看得一眼,飞扬的心不由砰砰的跳了起来,那汉子使得竟是闪电刀,身法起落之间,也竟然是自己最为熟悉的凌云渡。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飞扬紧向前赶了两步,正巧那汉子一个旋身高高跃起,长刀回圈,头也转了过来,飞扬不由大叫起来:“马维!”
当当当一连窜的响声,那汉子连接格开众人的武器,在空中连接几个筋斗,已是出了包围圈,向飞扬这边奔来。
飞扬飞身向前,二人紧紧的拥到了一起。
猛虎帮众先是一愣,正待赶上前来,重新围住那汉子厮杀,却发现一边静静地站着的宛儿,顿时都吃了一惊,再仔细一看,与那汉子紧紧相拥到一起的不是本帮神刀堂的堂主吗?杨云飞的董宛儿这两个名字现在在帮中可是如震贯耳啊!
一个头目模样的人走到宛儿跟前,施了一礼,道:“见过董姑娘,我是杨州分堂座下的香主文浩,这是?”探寻的目光看向一边仍自紧拥着的二人。
宛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猜也猜得到此人肯定是杨堂主的旧识,而且还是关系相当好的老朋友!”
二人正说着,飞扬已是一把拉了马维,走到宛儿跟前。
“宛儿,给你介绍,这是我在梅县时的老伙伴马维,他可是跟有共过患难的,当年一起从重围中杀了出来。”
“马兄,这位姑娘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她姓董名宛儿!”
马维抱拳行礼道:“见过董姑娘!”
宛儿笑着福了一福,回了一礼。
宛儿奇怪地问道:“马爷,你怎么跟他们起了冲突啊?”下巴冲着在一边尴尬不已的众帮众指了指。
马维笑道:“我在街上好好的走着,他们突然上来对我大加盘问,云头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三言两语之下,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却不想他们也是云头的相识,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得一家人了!”
飞扬低声道:“马兄,我现在叫杨云飞,是猛虎帮中神刀堂的堂主,他们都是我猛虎帮的帮众!”
马维啊了一声,一愣之下 ,心中已是了然。回过头冲着呆呆立在一边文浩,行了一礼,抱歉地说:“对不起了这位兄弟,想不到咱竟是一家人,伤了你们这许多人,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文浩苦笑一下,也是抱拳回礼:“马大侠太客气了!”
飞扬对着宛儿道:“回头有劳宛儿给弟兄们瞧瞧,看看打不打紧?”宛儿笑着答应了。
“走,兄弟,跟着我回去!咱哥俩好好唠唠!”一拉马维的手,大踏步向前走去。身后,受伤的帮众在旁人的搀扶下,哎哟哎哟地也向着绿柳山庄走去。
回到了飞扬的居处,二人这才坐下来,细说着分手之后的情景。
听到飞扬的惊险经历,马维不时发出惊叹声。
“马兄,你现在怎样,怎么到了扬州了?”飞扬问道。
马维爽朗的一笑:“还能怎样?在江湖上漂呗!这次来扬州,纯粹是准备来欣赏一下这里的山水的,却不想碰上了兄弟你,这可真是上天有眼,有意让我二人相逢啊!”
二人都是大笑起来。
“这一次这还回到了梅县一趟!”马维忽地说道。
飞扬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本想去看看旧时的伙伴,却不想一个个都不在了!”马维感叹地说。
“他们怎么啦?”飞扬关心地问,毕竟当初在一起还是相处和很不错,在自己落难的时候也没有落井下石。
“黄头退休回家抱孙子了,林一枫那小子却是不知了去向!”马维说着,小心地看了一眼飞扬一眼,接着说:“说来也奇怪,这林德海老小子按说让裴立新这次吃了大亏,裴远达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却不想他竟然升官了,去大同府任知府了!”
一听到林德海三字,飞扬的眼中就冒出了怒火。
“我还看到了铃铛那丫头!”
一想到铃铛那调皮的样子,飞扬就想起了林钰,不由问道:“她还怎么样?”
马维笑道:“她现在可不比从前了,是大小姐了,出入都有几个人跟着,我差点认不出他来了!她还跟我问起你的情况!”
飞扬露出一丝笑意。
马维忽又道:“她跟我说了一件事,让我有机会告诉你!”
“什么事?”
马维又看了飞扬一眼,才一字一顿地说:“她让我告诉你,林大小姐极有可能没有死!”
砰的一声,飞扬手中的茶碗被捏成了碎片,一边的宛儿也是失声惊呼,满脸惊讶之色。
“怎么有可能?当初我是亲眼看见她的灵柩的!”飞扬沉声道,一脸的激动之色。
“铃铛说,那是林德海的诡计,当初去城隍庙时,她也在场,庙中并没有林大小姐的尸体,大小姐她人竟然就这样不见了!”
飞扬站起身来,激动地在厅中走来走去,一迭声地说:“太好了,太好了,只要她还没有死,我就一定能找到她,一定能找到她!”
看着飞扬的神色,宛儿不由心中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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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十一章
(起1O点1O中1O文1O网更新时间:2006-4-25 12:27:00 本章字数:3648)
“弟兄们!”飞扬意气风发,站在龙精虎壮的二百条汉子面前,大声地发表着演讲。这两百人全是李强李光二人在帮中精心挑选和在外征召而来,虽然他们的武功还不高,但却都有了一定的基础,更为重要的是,这是一群对未来充满着幻想,希望用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生活的人。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想通过我们手中的刀来改变我们的生活,通过我们的刀来确立我们在江湖上的地位。你们想吗?”
“想!”二百人张开大嗓子,齐声吼道。
“好,弟兄们,你们现在武功不行,但怕什么,只要你肯努力,你将会很快变成一位武功好手,几年前,我还只不过是一个砍柴的小子,但现在,我是你们的堂主,是江湖上人称魔刀的云飞扬!”飞扬终于决定在属下面前公布自己的身份。
轰的一声,场子中顿时炸了锅,云飞扬这个名字在江湖中现在是一个传奇,是一个丑小鸦变天鹅的神话。前面的人向飞扬面前拥来,想将他们的堂主看得更清晰些,后面的人拼命地向前挤,力图挤到前边来。
飞扬和身后的宛儿不由愕然,没想到云飞扬这个名字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转头看向李强兄弟二人,却见二人摊摊手,也是一脸的苦笑。
运足中气,飞扬大声喊道:“弟兄们,安静下来!”声音如炸雷般地在场中响起,将众人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场中这才恢复了平静,不过此时下面众人看着飞扬的眼神中则完全透露出一种狂热地崇拜。
指了指身后的李强和李光以及马维,飞扬又大声说:“弟兄们,他们在一年前都和你们一样,武功低微,在江湖中根本不值一提,但现在,通过他们的努力,他们已变成了江湖中的一等一的好手,所以,只要你们肯和他们一样,能吃苦,不怕死,用不了多久,江湖中将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李强一下子从飞扬的身后蹦了出来,声嘶力竭地喊道:“弟兄们,一年前,我还是街上一个小混混,没得人瞧得起我,有幸蒙师父收留,一年后,就算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欧阳无福照样死在我的刀下。弟兄们,只要你们对我师父也就是堂主忠心耿耿,堂主一定会将自己的绝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大家,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和我一样了,甚至超过我了!”
场中再一次热烈了起来。众人的眼中都透露出一种狂热地光芒。
飞扬满意地笑了,一回头,将宛儿拉到自己身旁,又大声对场下的汉子们说道:“弟兄们,这们董姑娘,大家想必是都认识的。”
场下立时安静了下来,凡是原本就是猛虎帮中人的无不胆战心惊,一想起宛儿那中人立毙的毒药,神出鬼没的下毒手段,无不变色。围歼天鹰堡武堂四战将一役中,宛儿的神奇表演已是在帮中到处盛传,她在帮中的威名竟是丝毫不亚于飞扬。众人不由都暗自庆幸:幸亏她不是我的敌人。
飞扬笑道:“董姑娘以后就是我神刀堂的副堂主了,她不仅精通毒性,更是一个可双华佗扁企业鹊的医林圣手,这么说吧,在以后的战斗中,只要你还能活着被抬到董副堂主的面前,我就可以担保你就是想死也死不成!”
场下又热闹了起来,一个救死扶伤,医术了得的人才是江湖帮派中最为缺少的,谁要是拥有了这种人,帮中的死伤必然会大幅度的降低,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宛儿不仅毒技恐怖,竟还有这样一手。
飞扬清啸一声,拔刀在手,场中所有的人立时都安静了下来。飞扬朗声说道:“弟兄们,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就要准备吃苦了,只有吃得了苦中苦,方会成为人上人,让我们一起来打造我们的。。。。。。。”
说到这里,飞扬停了下来,长刀挥出,人已是纵身而起,刀光一下子在场中闪耀,飞扬如同神龙一般,在场中一个环绕,已是飞回到了前边,光滑如镜的地面上赫然多出了四个大字:神刀江山!
场中两百多汉子疯狂了起来,一起抽刀在手,狂嗥道:“神刀江山!神刀江山!”山呼海啸般的吼声远远的传了出去。
天鹰堡。
武堂堂主欧阳恺阴沉着脸转来转去,大堂中,天鹰堡的大佬们也都是一脸正色,武堂四战将在上洛战功赫赫,一举击跨了在上洛盘踞多年的猛虎帮,为天鹰堡在南方建立起了第一个进攻的桥头堡,但谁都没有想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四战将在进攻猛虎帮的第二个重要据点时竟然全军覆灭,在四人出发至今已有数月,但他们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丝毫的音讯,这让天鹰堡所有的高层都认为,四战将和他们手下的一百多名武堂好手都已葬身在扬州了。
欧阳恺内愤怒地咆哮着:“堡主,请你让我亲自带人去铲平猛虎帮,让敢于和我们做对的人都知道我天鹰堡的手段!”
欧阳天温和地笑了笑,道:“欧阳堂主,你不要激动,猛虎帮能在不声不响之间一举就歼灭了四战将,说明他们在扬州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力量,能将欧阳三无一行百余人打得连一个报信的都没有跑回来,说明这一股力量还十分强大,我们不得不小心!”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是立即统合在上洛的势力,将上洛好好的经营起来,站住这一个立足点,然后在力图发展。”
“至于猛虎帮吗?待我们在上洛一切就绪后,就一举扑灭了他们!”欧阳天的话一下子将欧阳恺的打算封死。
“欧阳堂主,你率武堂之人,立赴上洛,迅速整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欧阳天狠狠地说。
“欧阳长老,麻烦你与欧阳凯一起去!”欧阳强欠身答应。
“商隐先生,你派出隐堂所有的探子,密切关注江南武林的反映,一有异动要立即回报!”
“遵命,堡主!”商隐站了起来。
一切安排妥当,欧阳天眯起双眼,重重地靠在太师椅上,要是一切顺利,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是江湖武林中的第一人了。
得意之余,脑中又不由浮现出剿灭神剑山庄一役,那股神秘势力的强大实力,心中又是一阵惶恐,自从那以后,这些人就再也没有找过他,竟好像完全忘记了天鹰堡一样,除了苏彤还偶尔能见到之外,其它如幕容杰、吴新鹏等竟完全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踪影了。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呢?这是欧阳天平日想得最多的一个问题。
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这是欧阳天最为胆寒的一个问题。为今之计,只有不断地加强自己的实力,让对手心有顾及,方能以策万全。自己堡中官宦子弟甚多,甚至还有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想必这些人还是要三思的。拿下上洛,能得到更多的与朝中权贵交好的机会,干掉猛虎帮,则可以将贩卖私盐这一本万利的生意掌握在手中,有了更多的金钱,也就有了更多的发言机会,天鹰堡的实力可不是猛虎帮能比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天下私盐的流通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到了那时,自己就有能力招揽更多的江湖好手加入天鹰堡,更快地扩充自己的实力。
只要给自己几年的时间,我天鹰堡就可以与这股势力一拼了,欧阳天想到,最不济,自己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就在天鹰堡加快对上洛的整合步伐的时候,扬州神刀堂内,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气势。飞扬将手下两百人分成了四个队,即神字队,刀字队,江字队和山字队,神子队由飞扬亲自率领,这五十人却是从二百中人精心挑选出来具有一定资质的。刀字队由马维统管,江字队归了李强,山字队就由李光率领。按照飞扬的要求,三人都必须将自己的武功毫无保留地传授给队中弟子,至于他们能学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悟性了。混元神功太难,不能大面积地传授,那就将凌云渡的内力心法教给他们。由大罗周天剑法转换而来的刀法须要辅之以强大的内力才具备更大的威力,但现在的飞扬却是顾不得这么多,内力可以慢慢练,先将刀法学会,凭着这刀法的奇诡,也完全可以与人一拼。
李强、李光和马维三人现在也是拼了老命,不住地督促着队中弟子苦练,现在三人有了比较,都是一样的底子,到时就看谁的队伍更厉害了。至于由飞扬率领的神字队吗,那就不由去比了,肯定也是比不了的。是以场中不时传来三人的怒吼声和叱责声,不时有弟子惨叫几声,不用看,那定是被三人一脚踹在屁股上飞跌了出去。
与这三队不一样的是,飞扬的神字队却被他带回了绿柳山庄的驻地,原本寂静的小岛一下子多了五十人,而显得热闹了起来。
带回来第一天,飞扬就召集了大伙,宣布了一个决定:“大伙听好了,今天我教你们四招刀法和一套内功心法,一个月后,你们相互之间进行比试,能进入前三名者,将成为队长,我将收他们入门成为我的弟子。以后每一个月都进行一次挑战赛,有人在这三人手下撑过一百招者,我也将将他收为弟子!”
众人一下子愣了,听堂主的口气,只要能成为堂主的弟子,武功必将突飞猛进,因为从第二个月起,只要能在第一个月胜出的人手中撑过一百招就能成为堂主的弟子,现在的大家都差不多啊!众人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看着李强李光二人不过只跟了堂主一年有余,现在都已算得上帮中的顶尖好手了。
在飞扬的强力刺激下,这小小的岛上一下子没了白天黑夜之分,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都可以看见狂舞着钢刀,拼命练习的人。
宛儿不由向着飞扬抱怨起来,自从这一帮人上了岛之后,她可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不是被一阵阵的呼喝声从梦中惊醒,就是有人因为练功脱了力或是误伤了自己而被抬来求她医治,没几天,她的一双眼圈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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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十二章
(起8P点8P中8P文8P网更新时间:2006-4-25 18:59:00 本章字数:3195)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绿柳山庄的小岛上,显出了一派紧张的气氛,一块临时开拓出来的空地作为了本次比武的场地,一排木桌后,坐着飞扬,宛儿,向成义、田富,董德海,连在神刀堂操练弟子的李强李光以及马维都赶了过来。进了前三名,就可以成为飞扬的弟子,这可是梦寐难求得机会啊,看看李强李光二人就知道了。
其实通过这一个月的练习和平时私下的较量,众人都是心中明了到底有那几个人最有希望,其它的人只不过是陪衬罢了,众人的眼光都集中了前排的几个人身上。上官行、莫问、李浩然、张峰、林城五人也是在互相打量着,他们就是这一次比武中最大的热门,虽然说平时都是不错的朋友,但此时,眼光都是如同猎豹一般,闪烁着猎食前的光茫。
“现在宣布比试规则!”李强踏前一步,鹰隼般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第一,比试中为了不造成损失,所用的刀将改成木制。”
“第二,比试中连胜两场者,可休息一场!”
“第三,可以用暗器。”
“第四,必须将对手打倒为止!”
李强笑了笑,又道:“顺便知会大家一声,只要你脑袋没有被砍掉,我们的董副堂主就负责将受伤者医好!”
下面轰的一声笑了起来,这一个月来,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已是见识了这位娇怯怯的副堂主的医术,那简直是药到病除,头天人事不省的抬去,第二天却又看见其活蹦乱跳地在蹦哒,这也让众人的信心大增。
“第一场莫问对王虎!”李强大声地宣布着。
二人同时站了出来,二人都是大约二十上下,莫问平时沉默寡言,除了简单的休息和吃喝拉撒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习武上,平时也很少与众人打交道,是神字队中最不合群的一个。这王二虎却是生得牛高马大,人也显得大大咧咧,一听到叫到自己的名字,大步地走出来,从地上操起一柄木刀,笑道:“莫兄弟,虽然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也不要小看我哦!”
莫问木刀一横,沉声道:“请!”后退一步,木刀斜斜伸向后上方,竟是等着王二虎来攻。
王二虎嘿的一声,一个踏步上前,木刀呜的一声,带着风声疾劈下来,竟是飞扬刀法中的砍风一招,不过这一招本是人在空中,凌空下劈,此时却变了样子,不过威猛之气倒是十足,虽是木刀,带起的劲气却已是将地上的灰尘激得四处飞扬。飞扬点点头,想是这王二虎体形过大,体重也太重了,导致凌云渡的轻功练得不到家,与其如此,倒不如藏拙,脚踏实地,以刚猛取胜了。
莫问斜斜指向后方的长刀猛地一收,身形旋转,木刀上发出一股强烈的吸力,将王二虎的长刀引向一边,跟着身子前冲,刀藏后肘,风一般地掠过王二虎,正是“削风”,二人一合即分,刚好换了一个方向,莫问转过身来,将刀一举,道:“承让!”竟是已是胜了。
王二虎一脸苦笑地转过身来,众人这才看清,在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红红的痕迹,众人心中明白,莫问已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就算是木刀,也可以让王二虎鲜血四溅。
“妈拉个巴子的,还以为自己能和你拼上几招,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输了,莫兄,我心服口服。”王二虎拱拱手,大声地承认着自己技不入人。莫问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冲王二虎拱拱手,退入到人群中。众人都是鄂然,没想到第一场比试这么快就收场了。
飞扬轻轻地鼓着掌,心中甚是喜欢,这莫问悟性极强,反应也快,在动手之前就已料到王二虎会用这四招刀法中最为刚猛地“砍风”,心中早已算好了后手,否则以王二虎的功力,怎么也可拼个数十招。
上官行、李浩然、张峰、林城四人相对望了一眼,都是心中骇然,莫问一招克敌,让他们心中的警觉之心大为提高。
“第二场,上官行对。。。”李强又大声地宣布着。
就在扬州猛虎帮神刀堂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比试的时候,京城上洛又一场屠杀展开了。
天鹰堡武堂堂主欧阳恺和大长老欧阳强大驾光临了神龙帮的总部,神龙帮主贺有道满脸欢喜地迎了出来。
“真是想不到二位的大驾会光临敝帮,快快有请!”一脸堆笑的贺有道将二人迎了进去。
“天鹰堡真是名不虚传啊,四大战将一晚之间,就将猛虎帮打得溃不成军,现在这上洛已全是我神龙帮的地盘了,这都是托了您们的福了。”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欧阳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欧阳强笑道:“却不知我堡四战将现在到那去了?”
贺有道一鄂,这四战将自从出发去扬州追猛虎帮的人后,的确是再也没有消息了,不过此时上洛已全落入了神龙帮中,他也就不怎么在乎对方了。
“不是去扬州了吗?这么久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他们已回到了天鹰堡了呢?”
“放屁!”欧阳恺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贺有道的脸一下子变成了朱肝色,当着自己这么多下属的面,对方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他的脸也就沉了下来。
欧阳强笑眯眯地说:“贺帮主还不知道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请赐教!”贺有道沉着脸说。
欧阳强丝毫不以为忤,仍然面带着笑容说道:“我天鹰堡四大战将以及武堂百余精英在扬州全军覆灭,一个也没能回来!”
当的一声,贺有道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颤声道:“这不可能,如果猛虎帮有这样的实力,在上洛早就把我们灭了。”
欧阳恺怒道:“这有什么不可能,这只能说明对方根本就没有将你们放在眼中,所有的主力全都放在了扬州,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才丢了上洛。一旦反应过来,马上全力反扑。”
欧阳强笑道:“有鉴于此,我们堡主特派我们来上洛,准备抵抗猛虎帮的反噬!”
贺有道大惊之下又是大喜:“如果是这样,那就真得太感谢贵堡和欧阳堡主了!”
欧阳强眼中闪过一丝厉光,接着说:“是吗?不过我们堡主又说了,这一次合作的方式可要变了!”
贺有道一愣,疑惑地说:“上一次我已送了一百万两白银去了天鹰堡了,莫非这次?”顿了一顿,咬咬牙说:“好,我们再送一百万两白银去感谢堡主的援手。”心中实在是肉疼,一百万两啊!可一想到猛虎帮即将到来的报复,又感到还是花得值,只要将上洛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一百万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赚回来了。
欧阳恺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欧阳强摇摇头道:“贺帮主会错意了,我们堡主这次可不要钱!”
“那要什么?”贺有道有些不解,莫非来免费帮忙吗,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我们堡主想要上洛!”欧阳强笑嘻嘻地随口说了出来。
“什么?”贺有道这一次比听到猛虎帮灭了四战将更加惊恐,“欧阳堡主怎 能如此,要知道,我是付了钱请你们过来的!”
欧阳恺狞笑道:“你那点破银子,还不够我们发抚恤费的!”
欧阳强大笑道:“贺帮主,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你可想到有今日么?”
眼见着已是撒破了脸皮,贺有道也是心中一横,端起茶碗道:“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二位打得好如意算盘,只怕也未必能如二位的意!送客。”
欧阳恺大笑首站起来,手在桌上的茶碗上轻轻一拍,金光一闪之下,整个茶碗齐齐没入硬木桌中,碗口与桌面平齐,里面的茶水却是丝毫没有溢出来。
“贺有道,现在有两条路供你选,要么加入我堡,成为我堡中一员,要么就去死!”欧阳恺恶狠狠地说。
贺有道心中此时已是十二万分的后悔,当初要是不请这群瘟神来,至少还可以维持着上洛的半壁江山,而现在,对方竟然要整个将自己吞下去,抬眼扫了一眼厅外,对方并没有带多少人来,胆气又不由得壮了起来,这里是自己的总部,帮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好手都集中在此,悄悄地杀了这二人,又有何妨?心念电转,脸上不由露出凶狠之色。
一跃而出,窜出了大厅,大吼道:“来人啊,给我杀了这二人!”众人一拥而上。
欧阳恺放声大笑,双手一挥,已是杀进人群中,双手金光闪烁,赫然就是天鹰堡的绝学大天龙手。
欧阳强纵声长啸,啸声远远的传了出去,显然,他是在招呼着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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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十三章
(起5S点5S中5S文5S网更新时间:2006-4-26 9:29:00 本章字数:2372)
神字队的武功比试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天,也进入了高潮,不出所料,众人心中早已料定的五人上官行、莫问、李浩然、张峰、林城等五人进入到了最后的淘汰赛,但出乎所有人竟外的是,一个从来不显山露水的人,在平时的练习中屡战屡败的人竟然也进入到了最后的六强之中,这让众人大跌眼镜,看着这个叫周俊华的瘦瘦小小的人,众人都是不明白何以此人竟然突然武功大进。
“决赛第一场:林城对周俊华!”李强大声宣布道。跟着又补上了一句:“这是淘汰赛,输一场就没有机会了,你们自己小心了!”
林城紧握着手中的木刀,盯着对面的周俊华,说实话,对上这个人他实在心里没底,其它的几个人他早已偷偷地研究过了,只要不碰上莫问,他自问是有实力进入前三的,但突地打横里跑出来这样一个人,作了自己的对手,实在让人有些紧张。在他注意上周俊华此人后,周俊华已是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对手,他实在是看来出对手有什么出彩之处,但总是那么险而又险地击败对手。
既然不能了解对手,那就先来防御,看看对手倒底有什么能力再说!林城打定注意,手中长刀横握,目不转睛地盯着周俊华。周俊华轻喝一声,一招削风应声而出,身形如电,手中木刀闪电般向林城的脖子划去。林城迎上一步,凝风应手而出。
看到林城主防,周俊华主攻,看台上的田富突然说道:“林城这场比武必输无疑了!”向成义和飞扬都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旁的李强不解地问:“这周俊华虽然闯入了决赛,但一路之上跌跌撞撞,胜得颇不轻松,相比较而言,林城却是轻松太多,怎么大家会认为周俊华必胜呢?”
飞扬笑道:“李强,你没有看过这周俊华以前的比试吗?一旦让此人抢得先手,以他机变百出的聪明劲,和举一反三的悟性,极少有人能在他手中翻过盘来,这林城按说功夫要比周俊华高,但他太沉稳了,反而显得灵变不足,招式之间显得太过僵硬,不知变通,这就是他失败的原因。”
随着他二人的谈话,场中的打斗果然如同飞扬预测的一样,同样的招数,在二人手中使来竟是截然不同,林城是中规中纪,但周俊华则是花招百出,已是将林逼得步步倒退。
林城心中大急,一直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心中一横,拼着挨上一刀,也要将这劣势返回来,大吼声中,飞身而起,破风带着一片刀影向周俊华迎头劈下,周俊华也是一招破风击出,不过一人自空中而下,一个却是自上而下,双刀一碰,砰的一声脆响,周俊华的木刀竟已是从中折断,异变也就在此时发生,周俊华身形后倒,折断的刀头不是向下断去,而是迎头向林城飞去,手中另外半截断刀也是脱手飞出,斩向林城下腹。原来两刀相撞,周俊华自行震断木刀,断刀一半击头,刀柄部分击腹。林城心中一凉,手中长刀圈转,勉力将刀头击飞,刀柄却已是重重地击在腹部,砰的一声,林城自空中重重地摔下来,已是闭过气去。众人都是一阵惊呼,马上有人跑了进来将林城抬到了宛儿跟前。
第一个前三名产生了,但这个人却是让众人大出意外。
“第二场:莫问对张峰!”
神刀堂内对战正自激烈,上洛城中也正陷入了一片血海之中,每一处的神龙帮分部里,都有天鹰堡的人马杀了进去,问话极其简单:“是加入天鹰堡,还是死?”回答稍微慢一点,雪亮的钢刀就迎头砍了过去,双方实力的差距已是决定了这是一面倒的屠杀,在付出了轻微的代价之后,除了神龙的总部,上洛城中其它的神龙帮众不是投降就是死翘翘了。
眼见着天鹰堡的人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总部中,贺有道已是陷入了绝望当中。退入了内堂的他和部分帮中好手依靠着堂内的机关暗道苦苦支撑着对手的进攻,外面的喊杀声已是越来越小,显然,外面的弟兄已是被他们扫净了。
痛苦,自责一一涌上贺有道的心头,自己真可算是引狼入室啊,自己盼望着剿灭猛虎帮,独占上洛城和私盐贩卖,想不到猛虎帮还没有完,自己却是先完蛋了。
“怎么办啊?”几个满脸鲜血的帮中好手惶恐地看着贺有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贺有道喃喃地道。
“帮主,不如我们投降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一人劝道。
“嘿嘿嘿,你们投降说不定还能留得命在,我就算是投降,他们也是不会放过我的,这一节我是早已想明白了!”贺有道狂笑着说:“所以,我是决不会投降的。你们谁要走,我不留他!”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半晌,一人站了出来,对着贺有道说:“帮主,对不住了,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只能去投降了!”深深地施了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后心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转过头来,却见贺有道正从他的后心里缓缓拔出长剑,满脸都是狞笑。
“想要背叛我的,就是这个下场!”这人满脸愤怒,仰天倒了下去。贺有道看着对方死不瞑目的双眼,不由得狂笑起来。
笑声猛地中断,他的背后,同样有一柄长剑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后心,一个人冷笑着正一寸一寸地将长剑拔出来。长剑甫一离体,贺有道大叫一声:“郝猛,枉我待你如同自己的兄弟,你竟然暗算我!”
被称做郝猛的中年人冷笑着说:“老大,你既然非死不可,又何必拖上我们,今日借你的头为我们买一条命,日后我自会为你立长生牌位,使你不致于做孤魂野鬼。”
贺有道眼眶迸裂,鲜血狂流,十指箕张,向郝猛扑来。其它人眼见此景,都是惊呼一声,向后退去。郝猛却是一声长笑,一脚飞出,已是将贺有道踢飞,跟着纵身上前,长剑寒光一闪,贺有道斗大的头颅已是和身体分了家。
欧阳恺和欧阳强站在秘道的入口,正待下令强攻,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不要打了,我们投降了,跟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出来,欧阳恺一把抓住,却是贺有道的头颅,不由仰天大笑道:“你们倒是聪明,都给老子滚出来!”
秘道的门慢慢地打开了,几张惊恐的面容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欧阳恺和欧阳强不由相对长笑,上洛现在是天鹰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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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十四章
(起7E点7E中7E文7E网更新时间:2006-4-26 18:37:00 本章字数:3038)
虽然还只是初夏,但白天的天气已经很热了,秦淮河边那成片的柳林里,已有知了在声声鸣叫,向人昭示着夏天的来临。河堤上,树阴里,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人群。怀春的少女们更是早早地穿上了薄薄的纱裙,向人们展示着其靓丽的身材,不时有手摇折扇的少年公子上前搭讪,引来一阵阵笑声。
飞扬陪着宛儿在河堤上漫步,这几个月来,二人都是累得够呛,神刀堂刚刚成立,一切都是千头万绪,特别是为了更快地提高他们的武功,飞扬更是劳心费力。强行为莫问、周俊华、上官行三人打破了全身脉穴,传授了混元神功,又将逐电四式传给了李强李光二人,现在的李强李光也感到了强烈的危机,特别是在飞扬告诉他们此次新入门的三个弟子在资质和悟性上都是远超兄弟二人时,二人更是发奋了,可不要被后来的师弟比下去了,既然自己在先天方面比不上别人,那就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吧!看着兄弟二人如此努力,飞扬也是感到欣慰,他们兄弟二人,马维,莫问、上官行、周俊华等人就是自己以后的核心班底了,再加上身边的宛儿,假以时日,神刀堂必定能震惊江湖。
又看了身边的宛儿一眼,穿着一身湖水绿纱裙的宛儿嘴里正含着一片柳叶,吹着一首不知名的悦耳小调,满脸欢喜之色。披散在肩上的满头黑发配上仙女般的面容,恰似一副绝伦的美女出游图,不时引来路人的观望,本想上前来搭搭讪的公子书生看着美女身边的飞扬和他们身后的几个大汉,都是明智地选择了远观。
短短的几个月,扬州的帮派格局却是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猛虎帮虽然如今岌岌可危,但他拥有的实力却仍是其它本地帮派所不能抗衡的,在飞扬的倡议下,猛虎帮实行了大兼并,其它的小帮小派要么是投降,要么是灰飞烟灭,相比之下,猛虎帮和天鹰堡所采取的手段倒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是鲜血淋漓,另一个手段显得温和一些罢了。
在这场大规模的行动中,刚成立不久的神刀堂开始显山露水,帮众的整体实力已是凌驾于其它分堂之上,堂中四队每一次的出击,都会带回来赫赫战果,特别是飞扬旗下的神字队,更是声名大震,他们不但在扬州四处出击,触角更是向周围几府延伸了过去。
看着门下弟子们一个个成长飞快,飞扬打心眼里高兴,实力啊实力,这是飞扬目前最为盼望的,现在别说是为师父报仇,就算是为了抵抗天鹰堡即将到来的反扑,飞扬也还是觉得力有未逮。
“云大哥,你不觉得近一段时间以来,我们神刀堂太过锋芒毕露了吗?我看现在猛虎帮的老人们已对我们有所警觉了,开始抑制我们的势头了,近几次行动都将我们排除在外了!”挥舞着手中的柳条,宛儿对飞扬道。
飞扬点点头:“我感觉到了,不过现在还顾得了这些吗?抑制也罢 ,打压也罢 ,现在我们已成为猛虎帮中最为强大的一支势力,已是不争的事实,接下来的一步,我就要开始从他们内部开始分化,让更多的人加入我的阵营!”
“云大哥想必已想好了对象了吧!”宛儿抿嘴笑道。
“董德海,你觉得怎样?”飞扬问道。
“英雄所见略同!”宛儿娇笑着,“要不要我去助一臂之力?”
“用毒?”飞扬摇摇头,“董德海此人较为重情义,对自己以前的兄弟惨死一直耿耿于怀,心中一直梦想着能打回上洛,这就是我要利用的。”
“何况现在他手中的实力几乎损失殆尽,在扬州实在是过得不如意,正是拉拢他的好机会!”飞扬淡淡地说,显然胸中已是胸有成竹。
二人正自计较着,一名神刀堂的弟子如飞般从后面赶了过来,来到一直紧跟着飞扬的莫问身边,偷偷地耳语一阵。
莫问双眼一亮,大步向前边的飞扬走来。
“师父,有生意了!”莫问双眼之中透露出一股森森的杀气,偏是脸上却是毫无表情。
“天鹰堡终于伸手过来了,他们将有十船私盐今晚三更起远,赴京城上洛!”
“哦,查出他们是与谁交易得到的盐吗?”
莫问道:“都查到了,是与城里最大的私盐商王远易合的伙,现在由于上洛被天鹰堡控制,而扬州又在我们手中,私盐运不进上洛,导至了上洛的盐价飞涨,这王远易不顾我们的警告,擅自与对方交易,我看是活腻了!”莫问冷冷地道。
飞扬眉头一扬,道:“那么此次接货的天鹰堡来的是谁?”
莫问摇摇头,“对方防范的比较严密,我们的兄弟始终不能上到他们那条船上去,不过据我想的话,这是天鹰堡第一次来交易,而且还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一旦成功,必然大涨他们的士气,而对我们而言则是一次致命的打击,所以这次来的一定不是庸手,肯定有重量级的人物。”
看着莫问分析得有条有理,飞扬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欣赏的神色,这莫问,绝对是一个人材,遇事相当冷静,前后考虑得也很周全。
“这事目前帮中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最先探得这个消息的是本堂伏在码头的暗桩!”
“好,召集本堂所有弟兄,准备行动。你再找个机会去通知董德海,告诉他,城里有一快肥肉,想不想去吃?”
莫问先是一愣,接着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堂主是准备让这董德海去收拾王远易了?”
“嘿嘿嘿!”飞扬笑着说:“不错,不错,董堂主在扬州日子过得很不好,我们怎么也要帮他一把,尽尽同仁之谊吧!”
扬州城里暗波汹涌,众人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虽然都是噼啪作响,却不知谁人能敲到最后。
天已是慢慢地黑了下来。本来天气甚好的今天,突然之间乌云盖顶,狂风大作,天地仿佛连接到了一处,眼看着就有一场大雨要下了。
扬州一处码头上,十多艘商船如同死鱼一般停在码头上,整个船都被布幔厚厚地盖着,显得神秘而诡异。船上没有一丝灯火,黑沉沉的船上不时有人来回走动着。
其中一艘船的船舱内,几人人正团团围坐在一张方桌旁,最上首坐着的赫然是天鹰堡的首席长老欧阳强,对面一人白白胖胖,两抹小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相比较欧阳强的轻松而言,此时他却显得异常紧张,他就是扬州城内最大的私盐商贩子王远易。
“欧阳长老,你可知道,这一次我王远易可是提着脑袋在和你们做交易,这事要是走漏了一点风声,我的身家性命可就完了!”王远易愁眉苦脸地道。
哈哈一笑,欧阳强道:“王老板,您这叫有远见卓识,用不了多久,我天鹰堡就会挥师南来,你应当知道区区猛虎帮的实力怎么能和我们天鹰堡相比,到时我们控制了扬州之后,这一行当肯定会以你王老板为大啊!”
王远易脸上露出一点笑容,“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我才冒着风险来和贵堡做交易,富贵险中求嘛!可是只要扬州还在猛虎帮的手中,我就不能不担心啊!”
看着王远易有些患得患失,欧阳强不由冷笑道:“王老板,你不用太担心了,这一次我们做得如此隐密,量那猛虎帮也得不到消息,你还坚持一段时间,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与我们做生意了,我们给你的价钱可是猛虎帮给你的价多出了三他之一哦!”
一提到钱,王远易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了笑容,的确,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唯独这白花花的银子是真得啊!
“既然如此,王某人就告辞了,欧阳长老一路顺风!”双手抱拳告辞而去。
欧阳强站了起来,扫了一眼舱中散座在各处的汉子,大声道:“各位都给我听好了,这是我们打通盐道的第一次努力,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各位打起精神,每条船上都给我去两人,再配给二十名弟子,睁大眼睛了瞧着,只要出了秦淮河,就万事大吉了,回到上洛,每人一千两银子去快活。
众人轰然应声,各自向周围的船只走去。
“起锚罗!”在船老大的吼声中,十余艘船拔锚而起,缓缓地离开了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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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十五章
(起6Y点6Y中6Y文6Y网更新时间:2006-4-27 12:58:00 本章字数:4318)
天地之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偶尔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在江面上照出一瞬间耀眼的白色,轰隆隆的雷声不时在头顶炸响,让人心惊胆战。十余艘商船借着船上一点微弱的灯光,在江面上挣扎前进。风俞来俞大,溅起的浪花不时打在船头,发出砰砰的巨响。几个水手勉力站在船弦上,努力地控制着船平稳前进。
“他娘的,这样的天气夜晚行船,真是不要命了!”一个水手不满地嘟嚷道,回头望了一眼船舱,又道:“老子们在这提着脑袋干活,他们倒好,一个个躲在舱内闷头睡大觉,好不安逸!”
另一个水手平静地说:“阿三,不要多说了,那些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你还是安静地干活吧!虽然这趟活儿危险,但别人可付了几倍的银子,何况这样的活咱又不是第一次干,又有什么了,干完了这趟,咱就可以休息上个来月,在家好好地搂着老婆孩子消闲!”
狠狠地一篙子插进水中,阿三抬起头来,有些担心地说:“阿哥,只怕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的右眼老是不停地跳,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嘿,能出什么事,老子们可是这江上的老船工了。”压低了声音,接着说:“就算出了什么事,凭咱哥俩的水性,要逃出去又是什么难事了!”
“不过,还是不要出什么事的好,要不然,这一趟咱们就白跑了!”抬头看看天气,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担忧。
轰隆隆一声炸雷,豆大的雨点倾刻间就砸了下来,直将人打得睁不开眼,努力地地辨认了一眼方向,那大哥扯直了喉咙,对阿三道:“阿三,你坚持一会儿,我去拿斗笠,顺便给老大说一声,这天气,再强行开船,非出事不可!”隐约听到对方的回应,他扶着船帮,向后面挪去。
叮的一声,一根尖厉的铁爪抓住了船帮,一个脑袋慢慢地从水中探了出来,小心地四面张望了一下,手上一使劲,整个人翻上了商船。将整个身子伏在船沿上,如同壁虎一般沿着船板向船头的阿三爬去。与此同时,船的两沿,又有十数名汉子如法炮制,一一爬了上来。
来到阿三的身后,来人腰一用劲,整个人已是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手一伸,一柄雪亮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伸手一把揪住阿三的脖子,右手一抹,匕首自阿三的脖子上掠过,血箭也似的从阿三的脖子上标了出来,哼也没哼一声,阿三已是当场毙命。来人一松手,阿三的身体如同石块一般,从船头上直坠下水,卟通一声溅起了无数水花。但却被这漫天的风雨遮掩了所有的声音,雨水如注,很快就将甲板上的血水冲洗和干干净净。
看着伙伴大多已上了船,来人无声地笑了,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映出了那人的面容,赫然竟是神刀堂云飞扬新收的弟子莫问。一挥手,众人鬼魅般地向后面摸去。
差不多在同一时刻,李强李光二兄弟,上官行,周俊华,马维等人都在进行着同样的事情。
“阿三,阿三!”那大哥手拿着斗笠,又从后舱摸了出来,“咦,这小子,摸到那里去了?”还没有等他想明白,身后突然就多了一人,哧的一声,钢刀没入了他的后心,一只冰凉的大手在同时捂住了他的嘴,将他的惨呼声生生地按回到腹中。
十数人悄无声息地向后舱靠近,分别把住了所有的门窗。风雨之声仍然极大,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莫问打了几个手势,看着众人点头示意明白,这才双手轻轻地按上舱门,陡地大喝一声,双手发力,薄薄的门板砰的一声四分五裂,与此同时,莫问身后闪出两人,手里的暗器如同暴风雨般向舱内射去。
猝不及防之下,船舱内已是响起数声惨呼。身体跌倒声、东西坠地声,身形闪动而带起的风声,舱内乱成一团。
窗户砰的一声被震开,一团灰影自窗口向外掠来,可是他的身体刚刚出来一半,三柄钢刀已是一左一右一下同时洞穿了他的身体,那人眼睛一下子瞪圆,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头软软地垂了下来,三柄刀向外一带,那人庞大的身躯已是呼地一声飞了出去。
另外两人立时补了上来,手扬处,又是无数的暗器自窗口飞了进去,几声短促的惨呼声后,舱内再也没有了一丝声响。
大步自洞开的舱门走了进去,屋内几人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地,身上布满了暗器,暗器上的剧毒已开始发作,尸体上已开始变青变紫。莫问冷笑几声,在这种狭小的空间内,这些人如能支撑得过这样密集的暗器攒射,那他打都不用打,要立马开逃了。
走出舱外,向相邻不远的几艘船看去,几个熟悉的身影也正在看向自己这边。手臂高高扬起,兴奋地挥动着手臂。
雨渐渐地小了,慢慢地变成了毛毛细雨,风也是越去越远,颠簸的船只开始越来越平稳,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掌舵的同伴,莫问高高地翘起了大拇指。
欧阳强走出了他所坐的船的船舱,看了一眼天气,高兴地说:“这该死的鬼天气总算转好了,哈哈哈,天从人愿啊!”身后的十数名天鹰堡高手齐声附和着:“有了大长老坐阵,就算是老天爷也得给几份面子啊!”
欧阳强摸摸胡子,满意地笑笑:“好好,我们顺流而下,用不了两天,就可以抵达上洛了,到时这此盐就可变成白花花的银子了!”众人都是放声大笑起来,似乎看到一锭锭的白花银正在他们眼前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哈哈哈,震耳欲聋的狂笑声在江上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发麻,欧阳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就在众人色变的同时,他们对面的江上,忽地亮起一片灯光,无数的火把将江面照得一片通明。数只大船牢牢地将江面锁了起来,船头上,无数手持钢刀的大汉正斜着眼眼,冷冷地看着他们。
正中间的那条大船的船楼上,二人衣襟翻飞,男人英气勃发,背上插着一柄红樱飘飘的钢刀,女的轻纱覆面,顾盼生姿。
欧阳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本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却不料对方早已布下了陷阱在此恭候着自己了。回头望向身后的商船,本已在滴血的心又一下子被捅上了几刀,那十余艘商船正自慢慢转舵,每条船上,高高矮矮地站着十数人,正向着自己大声狂笑。
飞扬手一振,一面猛虎帮的旗帜凌空飞了起来,飘向高高的桅杆,即将到达杆顶的时候,飞扬又是一杨手,一柄飞刀脱手飞出,叮的一声将这面旗帜钉在了桅杆上,一只张牙舞爪地老虎在风中迎风飘扬,耀武扬威。
“猛虎帮!”欧阳强嘴里丝丝地吸着气,气急败坏地看着对面气势高涨地对手,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鬼门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商船,心知肚明刚才风雨交加之时对方已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上船去,杀掉了自己的下属,完全将船只接管了,现在整个船队中恐怕只剩下自己这条船上的十数人了,不由一阵苦笑,对方将自己的兵力部署都摸得一清而楚,连自己在那条船上也搞得清清楚楚,而自己却仍然蒙在鼓中,岂有不败之理。
回过头来,对身后几人道:“今日我们已陷入了绝境,待会战事一起,你们立即分散突围出去,能跑得一个是一个。我来给你们断后。”
身后几人一惊,“大长老,那你呢?你一个人面对如此众多的对手太危险了?”
欧阳强仰天一声长笑,“狼再多也只是狼,安能阻挡猛虎!我要走,只怕他们这里还没有人能挡得住我!”一时之间,白发飘扬,豪气毕露。众人都是心中折服,齐齐恭身:“大长老雄威依然,谅这些跳梁小丑又怎能抵挡大长老的虎威?”
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这边飞扬已是长笑一声,如同大鹏般展翅凌空而来,人在半空,刀已是叮的一声轻响,出鞘落在飞扬手中,大笑声中,“砍风”带着无以伦比的气势向欧阳强斫来。紧随在飞扬身后,宛儿衣袂飘飘,如同飞天仙女般迎空而来,向其余人扑去,跟在他们的身后的是无数条挥舞着钢刀,口中荷荷呼叫的大汉。
砰的一声,两船相撞,船身巨震,早有防备的船舷旁的猛虎帮众一根根标枪扎出去,深深地刺进了对面船上的船舷,随即数条巨索挥出,将两条船绑得牢牢实实。
更多的帮众涌了过去,将剩余的天鹰堡中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看着飞扬凌空斫来的钢刀,欧阳强冷哼一声,两手金光乍现,一拳向飞扬的钢刀轰去。轰的一声巨响,正自凌空下落的飞扬又是几个筋头飞上半空,手腕发麻,钢刀几欲脱手飞去。欧阳强白发飘扬,身上衣裳高高鼓起,双脚竟然陷入了船板之中。刚才全身功力一击,眼见对手竟然毫发无损的接了下来,心中不由一惊,这小子年纪轻轻,怎地武功如此厉害,假以时日,必是天鹰堡的一个大敌,心中计较未定,半空中的飞扬又是一声狂喝,:“破风”应手而出,下击的刀反而没有了一丝风声,仿佛附近的空气都被这一刀抽干。
“来得好!”欧阳强大呼声中双拳一前一后击出,空中一片金光闪烁。两相一碰,飞扬又是高高飞起。欧阳强双脚又下陷了几分。
飞扬心中暗暗叫苦,这老小子武功如此厉害,内力之高,不再自己先前碰到的烈神掌吴新鹏之下,双手如铁似钢,根本不怕刀刃。两次硬碰硬的交手之后,飞扬心中已是明白自己不是此人对手,天鹰堡中果然是高手如云。身在空中,环眼四顾,又是心中大安,此时对手的属下已被神刀堂众人团团围住,高呼酣斗,李强马维等数人正自踏波而来,自己这方高手越聚越多,对手却是前无去路,后无援兵,只要拖住这老小子,等其余人收拾完了他的属下,就来个蚁多咬死象,活活累死他。
宛儿白衣飘飘,正与一名天鹰堡中人斗得难解难分,很少看到宛儿与人动手肉搏的帮众这才发现原来这名以毒技闻名全帮的副堂主武功也甚是不弱,竟堪堪与这名天鹰堡的高手斗个旗鼓相当。
啪的一声脆响,宛儿白如脂玉般的玉掌与对手的手掌击在了一起,宛儿娇呼一声,身形猛地后退,气血翻腾不已,硬碰硬地较量,她毕竟不是对手,不过在后退中的宛儿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一掌占得上风得此人心中正自得意,武器一挥,正待追击,猛地右手麻痒不已,已是握不住手中的刀,大骇之下抬手看时,不由叫出声来,右手已是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青紫色,正在高高肿起。大叫道:“好你个妖女,竟然暗中下毒。”神刀堂众人轰的一声笑了起来,这小子竟然敢与董副堂主手掌相碰,这不是找死吗?
那人却也是甚为强悍,左手一翻,已是拔出一柄匕首,一咬牙,哧的一声就将自己的右手齐腕切了下来,断口处血如泉涌,左手挥舞着匕首,大呼着向宛儿迫来,宛儿一声惊呼,人已是转到了众人身后,几名帮众护花心切,钢刀起处,已是迎了上去。
叮叮叮数声,这几名帮众却是武功比之此人相差甚远,武器一相交,立时被震得抛了出去,却让那人已是数步抢到了船舷边,一个转身,手中匕首脱手向身后飞出,人已是一个鱼跃,跳进了水中,立时有数名帮众抢到船舷边,伸头张望。
一股血水自江中一涌而出,刚刚跳下水去的这人突然又冒了出来,后背上一截刀尖透了出来,原来水中竟也埋伏着有人。哧的一声,钢刀刀尖缩了回去,一名神刀堂弟子从水中露出头来,向船上众人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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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十六章
(起0H点0H中0H文0H网更新时间:2006-4-28 9:36:00 本章字数:3245)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让欧阳强分外恼火,也格外心疼,这可都是他的子弟兵啊,他们在江湖上也都算得上是高手了,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被一群二流人物围攻,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真正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了。
口中低沉的发出一声啸声,双臂之上金光大盛,衣衫也隐隐变成了金色,身上似乎压了千斤重担一般,沉重地向前踏上一步,看着凌空而下的飞扬,眼中金光一闪,双臂合拢,横扫而出,没有任何的花招,就是一招实实在在的横扫千军,重重地扫向凌空下扑的飞扬。没有任何的声响,也没有众人预料之中的巨烈场面,两相交击之下,欧阳强嘿的一声,后退一步,身上衣衫烈烈作响,全都向后飘了起来,飞扬却如同一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翻翻滚滚地向后飘去,竟似失去控制一般要向河中坠去,所有的人都是惊呼起来,几个反应快的更是一跃下水,向飞扬下落的地点拼命游去,想在飞扬落水之前将他托起来。
就在众人眼巴巴地看着下落的飞扬的时候,即将落下水的飞扬手中钢刀翻转,重重地拍在水面上,人借着这一拍之力,又凌空而起,在空中几个转折,已是落在身旁的一条船上,单腿勾住桅杆,飞扬的嘴角已是泌出了一丝鲜血,看着手里扭曲得如同麻花一般的钢刀,飞扬不由脸上变色。
摆脱了飞扬纠缠的欧阳强大喝声中,已是抢入了正自围攻他属下的神刀堂众人之间,双臂直上直下,当真是挡者披糜,凡是被其双臂碰上的人,不是断腿折臂,就是远远的飞了出去,转眼之间,严密的包围圈已是被他生生地打出了一个缺口,与其残余的几个下属会合在一起。
斗得头昏眼花的天鹰堡众人眼见着大长老大了神威,无不大喜过望,一时之间,倒似增添了无数精力,将身周敌人迫退了几步。
欧阳强更不打话,伸手将一个下属拎了起来,大喝一声“走”抡圆了臂膀,将他远远的向岸边掷去,左手扔出一个,右手又拎起了一个,如法炮制,将几个下属如同炮弹一般掷了出去,众人都不由一呆。
刚刚从身后船上赶过来的周俊华大叫一声:“投刀!”手中钢刀已是脱手飞出,鸣叫着向第一个飞出去的人追去,得到他提醒的船上众人一时之间钢刀,标枪都如雨一般向空中的人飞去。
第一个飞出去的天鹰堡中人尚还没有飞出去十丈,周俊华身后的钢刀已是怪叫着追来,径自扎向他的后心,无奈之下,手中长剑回敲,将钢刀击飞,但他的身体受此一阻,已是向水中落去,想起先前落水同伴的死状,心中不由胆寒,在空中一个大翻身,头上脚下,单手持剑向水中扎去,果不其然,在他下落的地方已是潜伏了一个对手,对方倒想不到他竟然抢先攻击,一个不防,身上已是被扎了一个窟窿,死鱼般飘了起来,手上稍一借力,那人又飞了起来,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刚刚掠起身子的他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其它的反应,紧跟在周俊华身后掷出的钢刀一下子全都扎在了他的身上,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嚎,那人铅块般地向河中坠去。
不过他倒不用嫌黄泉路上太寂寞,紧随着他的身后,被欧阳强掷出去的几个下属一个接着一个地在不是在空中被扎成了刺猥,就是落到水中被扎成了筛子,河水中一时一片鲜红。
欧阳强悲鸣一声,本想让部下有逃生的机会,但料想不到自己的行为却让他们更早地去了鬼门关,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他们就在这里厮杀,也还能找着几个垫背的。
赤红着双眼,欧阳强狠狠地看向周俊华,大骂道:“鼠辈,拿命来!”飞身而起,握拳向周俊华冲去,周俊华大惊失色,眼见着自己的堂主兼师父都被这老家伙一拳击飞,自己要是挨上一拳,那里还有命在,当下大叫一声,转身就逃。
一边的宛儿眼见周俊华形势危殆,娇喝两声,中指两弹,两枚银针自指间飞出,向欧阳强后心扎去。
听到风声的欧阳强双手反到背后,也是屈起中指,争争两声,将两枚银针弹飞,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身形丝毫没有停顿,仍向周俊华追去。空中又是一阵风声,却是换了一把钢刀的飞扬又是自空中一刀向欧阳强斫来,这一下欧阳强却是不敢怠慢,单臂上驾,砰的一声,飞扬斜斜向一边落下,向前追击的欧阳强却也是被拦了下来。缓了一口气的周俊华得此空当,已是一个鱼跃,跳下了水去,这老小子恨自己出主意灭了他的部属,盯上了自己,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飞扬手持钢刀,双眼冒着怒火,直钉着欧阳强,自从出道以来,与人硬碰硬地交手,这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满心愤怒的欧阳强也是圆睁双眼,恨不得一口吞吃了飞扬。
双方恶狠狠对视片刻,忽然都是大吼一声,扑了上去。一团白光和一团金光交着在一起,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忽地两团光芒分开,两人已是交错了方位,欧阳强两只衣袖上的衣服已是化成片片蝴蝶,满天飞舞,而飞扬显然吃亏更大,嘴角中不断蠕出鲜血,手上的钢刀又已是扭曲的不成样子。虎口之上鲜血流淌,显是被对手震破的。
欧阳强看着飞扬,嘿嘿冷笑道:“魔刀云飞扬,不过如此!”双臂舞动,又一次扑了上来。来不及更换武器的飞扬举起手中的铁麻花,凝神以待。
刚刚向前迈出一步,欧阳强忽地停了下来,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将双手举到眼前,仔细一看,不由大惊,两只手的中指已是乌黑一片,一条黑线自中指正自蜿蜒而上,整个手背上,此时已是一片五彩斑澜。
“七星追魂针!”欧阳强倒抽一口凉气,“你是毒姬苏彤的什么人?”欧阳强的脸色扭曲变形,一想到毒姬之毒,就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
宛儿格格一阵娇笑,“米粒之珠,能放光华否?”却是不回答欧阳强的问话。
欧阳强大怒欲狂,再也不管对手是什么人,猛扑而上,大叫道:“拿解药来!”宛儿看着对手扭曲的脸孔,不由有些心惊,身形如飞后退,伸手一弹,一枚园园的珠子飞向欧阳强,身后,飞扬已是持刀凌空扑来。
欧阳强再也不敢用手去接触对面这个神秘女子发出来的东西,单拳前击,一阵拳风击向那枚珠子,卟的一声,整个珠子忽地爆开,一阵粉红色的烟雾将身形前冲,来不及刹车的欧阳强一下子全都罩住。欧阳强心中一阵气苦,自己还是着了这臭娘们的道。赶紧闭住呼吸。身形倒退。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的麻痒,好不难受。身后狂风大作,却是飞扬一刀狠狠劈来,大转身,斜插柳,欧阳强一拳击向飞扬,飞扬身躯一晃,又是揉身而上,欧阳强心中一惊,看来自己中毒之后,内力大减,对方已能应付自如了。
此时宛儿这边却已是乱成一团,粉红色的烟雾随风飘散,早已知道厉害的神刀堂弟子一个个忙不迭的纵身下水,只听得卟嗵之声不绝,转眼之间,这条船上已是没有了一个人。
欧阳强长啸一声,知道此时不走,今日就再也走不了了。当下已是飞身而起,纵身向河中跃去,一掠之下,竟是向前飞去了十余丈。身形下落,恰好此时一个不知好歹,立功心切的神刀堂潜伏在水中的弟子一刀对准了扎出,欧阳强看也不看,左脚一踢,已是将钢刀踢飞,右脚重重地踢在此人的脑袋上,将对方踩得脑浆迸裂,借着这一踩之力,欧阳强已是飞身上岸,身形几个起落之间,已是没入了黑暗之中。
至此夜袭之战,神刀堂算是大获全胜,不但全歼了天鹰堡除开欧阳强之外的所有人,还连带着俘获了十数条满载着私盐的商船,真算得上是赚得盆满钵满。
看着在船上欢呼跳跃庆贺胜利的部属,飞扬却是满脸凝重,出神地看着欧阳强消失的地方,呆呆地出着神。
宛儿轻轻地伸手拉了拉飞扬的衣袖,小声道:“云大哥,你怎么了?今日大获全胜,你倒似显得不怎么高兴啊?”
飞扬苦笑着转过身来,低声说:“你说我高兴得起来吗?一直认为自己的武功算是不错了,今日才知天下英雄,这欧阳强不过是天鹰堡中的一名长老,可是他的武功就在我之上,可不用惶论他们的堡主欧阳天了,以前,我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啊!”
对着帮众努努嘴,飞扬接着说:“他们的武功比起天鹰堡中人来说,更是远远不如,今日我们之胜,完全是胜在出其不意,偷袭暗杀。当真面对面的硬碰,我们还是实力太弱啊!”
宛儿深有同感,点点头道:“是啊,飞扬哥,毕竟天鹰堡沉积了数百年的实力不是我们能比的,以后还真要步步为营,小心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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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十七章
(起5E点5E中5E文5E网更新时间:2006-4-28 17:59:00 本章字数:3609)
疲惫不堪地回到神刀堂,已是天色即将放亮了。大多的帮众已是回到驻地,倒头就睡,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真正参与这种规模的实战,兴奋之余却又是有些胆战心惊,这跟以前在街上打架斗殴可是真正的两种感觉啊。刀砍进肉中那酸涩的声音,血喷得一头一脸是心中的惶恐和兴奋,都足以让很多人虽然劳累却是不能入睡,还有今日蒙乱的弟兄,看来以后想要保命,就必须武功再高一点啊,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床板一片吱吱呀呀声。
飞扬此时却还在客厅中与一位客人谈着话,双方不时爆发出狂笑声,显得相谈甚欢。
“哈哈哈,多谢云兄弟还记得我啊,来到扬州后,他妈的,我就成了闲人一个,跟着我的几个弟兄都是甚有怨言,说跟着我连去喝花酒都没钱了,要不是他们讲义气,现在的我可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董德海一张黑脸此时却笑得如同花儿一般,连连向飞扬拱手致谢。
飞扬微笑道:“董大哥,咱们可是老相识了,有什么好事,自然是第一个想到你了,这一趟想必收获颇丰吧!”
董德海得意的一笑,大声喊道:“抬进来!”
随差点喊声,十数个帮众两人一个,抬着五六口箱子走了进来。董德海一挥手,将这些人赶了出去,随即站了起来,对着飞扬道:“不瞒兄弟说,这一趟老哥我是发财了,他妈的这些盐商可真是富得流油啊。”一伸手将第一口箱子打开,一瞬间屋中金光耀眼,竟是满满一箱金条。
飞扬不动声色道:“董老哥,这事只怕是瞒不过向帮主的!”
董德海笑道:“我自然想到了,所以在这王远易家中得来的财宝我将其分成了四份,给帮主送去了一份,我得了一份,剩余的两份,可都是在兄弟这里了。”一一将箱盖打开,一时间,屋里珠光宝气,连灯火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飞扬放下手中的茶碗,笑道:“董老哥太客气了,我一分力也未出,怎得却得了两份?只怕帮主会心中不快。”
董德海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倒,满腹怨气地说:“我管他怎么想!自从咱们从上洛逃难出来,向帮主就对咱们大不如前了,什么事都去与那田富商量,我们这帮上洛的老兄弟都在这里过得甚不如意,连田富的手下也敢给我们脸色看,你说憋气不憋气!”
“这一次难得云兄弟看得起我们,平白将这笔大浮财让给了我们,你不得双份还有谁能得?要是让那田富知晓了,只怕我们连一要鸟毛也捞不着。几位老兄弟都说了,云兄弟这般够意气,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咱要说一句推托的话,就不是娘养的!”
看着董德海一脸激奋的样子,飞扬不由心中暗自得意。向成义太看重实力而忽略了这些老弟兄,可真是一大失策啊!只所这些人如今已是对他离心离德他却仍是浑然不知。伸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飞扬抱歉地对董德海说:“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忙了一夜,却是真有些困了!”
董德海连忙站了起来,抱拳道:“那就不打扰兄弟休息了,老哥告辞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好好好,以后飞扬要倚仗各位老哥子的时候多着呢!”飞扬笑嘻嘻地说。
走了两步,董德海忽地又转过身来,神神秘秘地说:“老弟,那盐商的几个侍女可真是极品啊,要不要我给你送两个来?”
飞扬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两手乱摇,头摇得跟货郎鼓一般:“不要不要,还是老哥自己享受罢!”
董德海嘿嘿笑了几声:“云兄弟身边有了一个天仙般的宛儿姑娘,自是对这些庸指俗粉看不上眼,哪就只有我来受受苦了!”嘿嘿笑着大步向外走去。
看着董德海的背影,飞扬苦笑着摇摇头,转头看着几个箱子的珠宝,心中不由一动,伸手在箱子中一阵乱翻,从中捡出了一支凤钗,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好,就是她了,明天送给宛儿,想必她一定是欢喜的!”
时近中午的时候,猛虎帮的帮主向成义带着田富和几个陌生人匆匆来到了神刀堂的堂口,向成义脸有不豫之色,而田富简直就是一脸激奋了,脸上的肉一抽一抽的,活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飞扬却是不在,宛儿以副堂主的身份将几个迎了进来。
“飞扬怎么不在啊?”在居中的太师椅上坐下,向成义开门见山地问道。
宛儿心中好笑,飞扬知道今日必然有人兴师问罪,所以躲了起来,何况这一次飞扬见识了欧阳强的身手之后,也深深地知道了自己的武功距离真正的高手还是有很大差距的,索性闭关修练几日,好好悟一下自己近段时间以来一直不能突破的混元神功第四层。
“向帮主,昨日晚间我们神刀堂偶然得知天鹰堡勾结盐商王远易,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抢我猛虎帮的饭碗,飞扬大哥激奋之下,当即率弟堂中弟子前去拦截,在江上一场激战,虽然全歼了除对方首领欧阳强之外的所有敌人,但飞扬大哥却也是受了伤,被那该死的欧阳强打伤了,现在正在闭关养伤,实在是不能出来迎接帮主!”宛儿细声细语地说。
“是么?”向成义半信半疑。
田富站了起来:“敢问董堂主,像这样的大事,为何却不马上通知我们就擅自行动了呢?这不是明显不把帮主放在眼里么?”
宛儿一笑道:“田堂主,你说这话可差了,当时情况那样紧急,我们只想快点赶去拦截,如果还返回来与你们商议,那欧阳强众人早就跑得没影了!”
“那你们为何却有时间去通知了董德海堂主呢?”田富身后一人质问道。
宛儿斜睨了对方一眼,道:“却不知这位大哥是。。。。?”
田富赶忙说:“哦,忘了给董堂主介绍,这几位是我的师兄弟。”
田富身后的三人站了出来,一一抱拳自我介绍道:“黄浩”
“杨超!”
“阮成!”
宛儿也是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客气地说:“原来是青城三杰,久仰了!”
先前发话的黄浩却是不客气地反问道:“董堂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言辞之间,甚是无礼,宛儿心中不由一阵不快,这话要是向成义问我倒也罢了,你不过一客卿身份,却这样无礼,心中不悦,脸上也就不由表现了出来,将端起的茶碗又放了下来,叮的一声盖上了盖子。
田富心中一惊,这董宛儿下毒之术,神出鬼没,真是要得罪了她,可是后患无穷。向成义眼看着气氛僵了,马上笑着打起圆场:“董堂主,其实我正要问你这个呢!今个一早,董堂主派人去送给我几箱金银珠宝,说道是飞扬关照他去扫了那王远易的窝得来的,我才知晓原来昨日神刀堂竟有偌大的行动,而我这个帮主还蒙在鼓里哦!”
宛不这才笑着说:“帮主有些误会了,昨天我们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恰好董堂主在我们这儿做客,因此吗他就知道了!当时我们人手不够,所以就请董堂主前去扫了这个奸商,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对他不必有丝毫客气,您说是吗?”
听着对方说得天衣无缝,向成义不由无话可说。
田富又道:“却不知神刀堂截获得十余船私盐准备如可处理啊?我看这个要上交到帮里才好吧!”
宛儿不冷不热地道:“田堂主说得也是,不过昨夜我们截获这批东西以后,莫问和上官行已是连夜将这批货运走处理了,只怕总要有个十天半月才有消息吧,等他们回来,我们再通知帮主如何?”
田富不由一阵噎气,对方将所有的可能都安排的滴水不露,明知对方慌话连篇,却偏生找不出话来反驳对方,不由将脸转向向成义,殊不知向成义此时却也是无法可施,何况自己在这次行动中,总归还是得了好处的。田富在云飞扬手中吃了这个亏,也好,自从自己逃难来此,田富对自己也明显没有了以前的那么尊敬,有些事也不同自己商量就办了,现在有了个云飞扬与他竟争,正好自己从中渔利,更有利于自己牢牢地掌握住猛虎帮。只要自己掌握好驾驭这两人的火候,就可以稳坐钓鱼台。
当下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办吧!董堂主过几天再给我们一个回话就好了!”
转过身,道:“飞扬受了伤,我们去看看吧!”
田富没想到向成义竟然如同没有看到自己的眼色一般,不由心中一阵恼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一次明显云飞扬是摆明了冲着自己来的,却不知向成义为何袒护他们。
宛儿笑道:“帮主有心了,飞扬大哥受得是内伤,我已替他开了药方,剩下得却需要他自己运功疗伤了,现在却是不能见客的。”
向成义笑道:“飞扬没事就好,再说有你在他身边,又会有什么大事了?我倒是多担心了。好,那我们就走了。飞扬好了之后,让他到总坛一行,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同他商议呢!”
已是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青城三杰之一的杨超却问道:“不知这欧阳强怎样了?可将云堂主伤得重吗?”
宛儿答道:“不妨事,飞扬大哥将养几日就好了,至于那欧阳强吗?哼,这次他不死也得褪层皮!”一想到欧阳强这老小子将心中的情郎伤得不轻,宛儿的语气就不由重了起来,柳眉倒竖,一脸怒色。
青城三杰对望一眼,都是狐疑无比,三人久走江湖,对欧阳强的大名都是有所耳闻,当下不由心中生疑,莫非这欧阳强只是徒有虚名?却浑然不知宛儿所说的要欧阳强不死也得褪层皮指的是对方中了自己下得毒,三人却都当是和飞扬两败俱伤,都是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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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十八章
(起7E点7E中7E文7E网更新时间:2006-4-29 11:51:00 本章字数:3198)
宛儿,李强,李光,马维,上官行,莫问,周俊华等一帮神刀堂的重要人物慢慢地走向一幢木质房屋,满脸都是担忧之色,飞扬闭关已有十余天了,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每天帮众送去的饭菜都是原样又端了回来,今天,宛儿实在忍不住了,率领大伙来瞧个究竟,远远得已是看见放在门边的饭菜依然是原封未动。
“师父究竟是怎么啦?莫非真得伤得很重?”周俊华忍不住开口道。话还未说完,头上已是狠狠地挨了一记。
“臭小子,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周俊华回头望去,却是李强鼓着一双大眼,正自恨恨地看着他,宛儿也是一脸的嗔怪之色,周俊华不由吐吐舌头,道:“瞧我这张乌鸦嘴,就当我没说过!”一脸调皮的神色,逗得宛儿不由笑了起来。
“你们师父并没有受什么伤,哪天我说的话不过是骗他们的,他闭关主要是为了寻求武功上的突破!”宛儿笑着解释道。
李强大嘴一张:“小师娘。。。。”宛儿一下子涨红了脸,猛地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李强,李强一个激凌,这才发觉自己说溜了嘴,平常都只是在心中叫叫,今天心不在焉之下,一下子就冲口而出了。看着宛儿涨红的脸膛,李强赶紧一下子伸手捂住了嘴。众人看着宛儿羞恼的样子,又看看李强惶恐的模样,不由都是轰的一声大笑起来。
宛儿大嗔,怒道:“你们谁再笑一声,我就叫他三天说不了话!”众人一下子全都伸手将自己的嘴捂住,这位小师娘可不是说着玩玩的,真要恼了得话,让自己三天说不了话,可就惨了。虽然捂住了嘴巴,但露在外边的眼睛却仍是笑得眯了起来。看着众人的怪样,最先捂着嘴巴的李强不由哈的一声笑了出来,猛地又醒悟过来,这一回是双手都将嘴捂了起来,看也不敢看宛儿了。
宛儿连脖子都羞得红了,低垂着双敛,看向地面,眼光闪烁,一双手却不住地绞着自己的衣角,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人都是心中大乐,虽然心中都已将这个女子视作了飞扬的最佳伴侣,但眼见宛儿如此娇羞,却仍是乐不可支,心中又不由得替飞扬高兴,宛儿不仅美丽动人,更兼温柔可人,虽说只是对飞扬很温柔,但是神通广大,众人可以说是沾了她不少的光,可以说是飞扬最合适的妻子了。
一群人中说起来辈份最大的马维突地叫了起来:“大家快看,那是怎么了?”
一语将众人都惊醒过来,抬头看时,都不由的失声叫了起来,“这是怎么啦?”
马维一伸手,将众人拦住,“大家都站住了,不要过去!”
飞扬闭关的小屋之中,从门缝里,窗棂中,到处都有白光隐隐闪烁,白光愈来愈强,众人不由得都眯起了双眼。一阵清越的吟声传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响,到得最后,已是声震云宵。
“是师父!”周俊华大叫起来。
莫问白了他一眼,完全是废话,不是师父,又是谁了?
马维大喜道:“云兄弟已是有所得了!”
话音未了,小木屋轰的一声,在惊天的爆炸中变成了一片碎木,飞扬从废墟中冉冉升起,两手一合一分,双手之间突地多出了一团刺目的白光,如同太阳一般光辉耀眼,手一挥,这一团白光激冲向地面,轰隆隆一声巨响,地面上已是多出了一个圆洞,黑黝黝的却不知有多深。半空中的飞扬双手徐抬,地面上已是碎成木片的废料的木块凌空飞了起来,不断地向飞扬的手中汇聚,奇怪地是飞起来的东西虽然越来越多,但飞扬手中形成的那个木料圆砣却不见得增大了多少,竟是不断地被压缩了进去。一声清啸,飞扬双手一振,圆砣如同利箭一般向高空飞去,在空中轰的一声炸得粉碎。
徐徐落地,飞扬哈哈大笑道:“欧阳强,再让我碰上你,就叫你这王八蛋死无葬身之地!”
眼光一扫众人,“哦,你们都来了?”
众人轰的一下全都涌了过去。只剩下宛儿一人仍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飞扬。
猛虎帮的总堂内,帮内的重量级人物全都在座,众人都是神色严峻,显然有什么重大的事正在商议,向成义满脸愁容,看着大伙。
“大伙都议议罢 ,据探子发回来的消息,天鹰堡正在源源不绝地向上洛增派人手,我们估计,多半是冲着我们来的!”
田富冷冷地看了一眼飞扬,冷笑道:“神刀堂上次就以一堂之力,将天鹰堡大长老打得狼狈而去,这一次我看是一客不烦二主,还是劳请云堂主大驾,前去迎敌罢!”
飞扬看了一眼向成义,笑道:“本来是没有问题,不过不知帮主想过没有,上次天鹰堡在我们手中吃了大亏,这一次再来动手,只怕是志在必得,如果我们还分散实力,只怕会被对手一个个分别歼灭掉!到时候,那可是谁都跑不掉!”
向成义身躯一震,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一次我们一定集中手中全部的实力,拒敌于国门之外,不能让他们有机可趁。”
田富冷哼一声,却是不作声了,他其实不是不明白,只是上次吃了一个暗亏,心中怀恨罢了。
飞扬接着道:“大家都知道,天鹰堡如真得来犯,那么梁平镇是对方必经的道路,而这个镇子人很少,只有不到两千人,我们将这些人赶出去躲起来,就在这里迎击对手!”
田富大笑道:“笑话,你将镇子里的人全赶走了,那不是警告对手这里有古怪吗?”
飞扬平静地道:“镇子里的人全走了,并不代表没人,我们猛虎帮里所有的男女老少不就是现成的梁平镇的居民吗?”
田富身体一震,不由失声道:“好,妙!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上洛城,欧阳天看着狼狈不堪的欧阳强,心中震怒,欧阳强两手上全都包着白纱,面容憔悴。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
“你中了毒?”欧阳天看着欧阳强道,欧阳强的眉心中隐隐有一条黑印,能让欧阳强中了毒而又不能凭内力将之逼出来,那这毒肯定不一般。
欧阳强道:“是毒姬的七星追魂!”
欧阳天霍地站了起来,心中大惊,莫非那股神秘势力对自己下手了吗?已经准备插手自己和猛虎帮的事!
“是苏彤?”
“不是,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欧阳强道。
“不会是苏彤!”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欧阳天转头看时,却是武堂的堂主欧阳恺,“就在昨天,我来碰见了她,大家一趣聊了几句!”
“聊了几句?”欧阳天冷笑一声,“是在床上聊得吧?”
欧阳恺低下头,默不作声,显是认可了堡主的这句话。
“我劝你少碰这个女子,她可不是好惹的!”欧阳天冷冷地对欧阳恺道。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去将苏彤找来,摸摸底,如果和她没有关系,也好让她为大长老解毒!”
欧阳恺兴奋地答应一声,如飞般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欧阳天叹一口气,看来自己这个最得力的打手已是被这个妖女迷住了。
“七星追魂?这不是苏彤的独门毒药吗?一个年轻的女子怎么会有呢?莫不是大长老搞错了?”欧阳天狐疑地想。
“你说什么?七星追魂?不可能!”苏彤猛地从绣床上爬了起来,也不顾身上光溜溜地一丝不挂,神色之中透出一丝惊恐。
趁机大饱眼福的欧阳恺色迷迷地将一双大手在苏彤光滑的后背上抚来摸去,慢慢地摸到前面,一把握住了苏彤面前一对丰满的玉兔,用力的揉搓起来,直感觉到下身又火烫起来,伸 出另一只手就去揽苏彤的细腰。
苏彤此时心中有些惶恐,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拖着鼻涕的小女孩,追在自己身后,大声叫着:“姐姐,姐姐!”脑子中像过电影一般,又闪过一张伤心,愤怒,震惊的面孔。
欧阳恺见苏彤毫无反映,只道对方已是默许,当下淫笑一声,翻身就爬到了苏彤的身上。苏彤猛地惊醒,看着欧阳恺一张大脸正向自己凑来,心中烦恼的她此时那里还有心情寻欢作乐,双手一发力,将欧阳恺冷不防地就掀下地来,自己也是翻身下床,急匆匆地穿戴整齐,对兀自在地上发愣的欧阳恺道:“快点,我们去看看欧阳强,倒底是中了什么毒?”
欧阳恺无奈,一边慢吞吞地穿着衣服,一边不耐烦地说:“忙什么呀?一时半会又死不了!”
苏彤白了他一眼,率先走出门去。
“喂,你等等我呀!”一边系着衣服的带子,欧阳恺紧跟在苏彤的身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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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十九章
(起5N点5N中5N文5N网更新时间:2006-4-29 20:37:00 本章字数:4097)
急匆匆地来到天鹰堡在上洛的总部,苏彤顾不上和欧阳强打招呼,径直向欧阳强走去,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只是扫了一眼对方,苏彤的俏脸就显得苍白起来。
“苏姑娘,欧阳长老倒底是中了什么毒?”看着苏彤急匆匆的样子,欧阳天仅有的一点疑心也是飞走了,心里已是平静下来。看来这大长老中毒和苏彤的确没有什么关系,走到苏彤跟前,问道。
苏彤没有答话,伸手将欧阳强手上的纱布一层层打开,那双显得五彩斑澜的手一下子完全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七心海棠!”苏彤自心底里发出一声呻吟,不会错了,一定是她,那个当年拖着鼻涕,在自己身后追赶嬉闹的小姑娘,也只有她,才可能有七心海棠。
“能解了这毒吗?”欧阳强满怀希望地问道。
苏彤缓缓地跌坐在椅子上,脑子中乱得厉害,没想到当年的小姑娘竟然也出山了,还与魔刀云飞扬搅到了一起,看来师父这些年又有了一些厉害的法门,自己的七星追魂尚要刺破见血方能奏效,这小师妹只不过让人接触到了就会中毒,定是在七心海棠之中又加入了一些新的什么!微闭上双眼,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师父当年那张绝望,愤怒的脸。
“解,还是不解?”苏彤心中摇摆不定,解了,就卖了欧阳天一个面子,以后定然是有好处。不解,同样也是卖了小师妹一个面子,日后也好见面。
众人看着苏彤的脸色阴睛不定,心中也是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犹豫半晌,苏彤终于下定了决心,先顾了眼前再说吧。师父只怕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小师妹见着自己,只怕立马就会下手对付自己。
“欧阳长老的确是中了七星追魂之毒!”苏彤缓缓地说。
欧阳天一惊:“这七星追魂不是你的独门毒药吗?怎么会出现在猛虎帮手中?”
苏彤苦笑一声:“下手之人我虽然没有见着,但我猜肯定是我十多年没见面的小师妹!”
“什么?你的小师妹?”众人都是失色,这毒姬虽然扬名江湖久矣,但江湖中人鲜有人知道他出自何门。
苏彤摇摇头,不愿意再多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打开,一排排银针顿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伸手掏出数枚银针,快如闪电般地插向欧阳强手臂上的穴道,然后抬起头来,向欧阳天说:“麻烦堡主以内力助大长老一臂之力!”
欧阳天点点头,伸手握住欧阳强的双臂,一股内力直透下去,苏彤手腕一翻,一柄小巧的银刀出现在手中,在欧阳强两手的中指上一划,立时就有一股黑血慢慢地一滴滴的掉到地上,在地上结面一个个小小的黑珠子,凝而不散,滴溜溜地打着转,众人眼见这毒如此霸道,都是不由色变。
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伸出长长的小指甲,从中挑出些许碧绿色的药粉,洒在伤口上,一时之间,欧阳强只觉得一阵难言的清爽沿着伤口爬了上去,不由舒服的呻吟了起来。手上的异样的色彩也在迅速地消褪,眼见这毒是解了,众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小心地将地上的黑珠子收到另一个小瓶中,苏彤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抛给欧阳强一个药瓶,道:“每天一粒,连服十天,余毒可清!”欧阳强赶紧收了起来,小心地放到怀中,连声称谢。
欧阳天若有所思,看着苏彤,缓缓道:“苏姑娘,不久以后,我们将对猛虎帮发起最后一役,对方既然有你小师妹这样的用毒行家,我想请姑娘与加入我们,助我一臂之力如何?”两眼炯炯地看着苏彤。
苏彤摇摇头,“我是不会参与进来的,欧阳堡主要是胜了,请放我师妹一马,也算我还当年的一份香火这情吧!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们,我这小师妹的用毒之术只怕已在我之上,你们自己可要当心了。”
说完,意兴澜珊地起身向外走去,走得几步,又回过身来,抛过来一个玉瓶,对欧阳天道:“这是一瓶百解丹,只要不是太霸道的毒药,还是很有效的!”说完,也懒得听欧阳天的道谢,已是快步地走了。欧阳恺连忙快步地跟了过去。
漫步在梁平镇上,飞扬和宛儿仔细地检查着一切可能出现的漏洞,路边的小摊点,三五成群的路人,树荫下歇着阴凉,摆着龙门阵的闲人,屋里大声责骂着孩子的妇人,拄着拐棍一步三摇的老人,全都一一落在飞扬的视线中。
满意的点点头,飞扬对宛儿说:“还很不错,要不是我事先知道这都是我帮中人,说什么我也想不到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满怀杀机,伺机收取人命的人啊!”
宛儿笑笑,道:“看来咱这猛虎帮扮猪吃老虎还是真有一套啊!”两人都是大笑起来。
走上梁平镇唯一的一座酒楼太白居上,向成义,田富,青城三杰,以及董德海等人都是已经在座,却是明显地分成了三群,看着飞扬走了上来,董德海马上站了起来,热情地说:“飞扬兄弟,快来歇歇吧!”
飞扬向他微笑一下,以示感谢,人却走到了向成义跟前,抱拳道:“帮主,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了,就只等对手来了!”
向成义点点头,“但愿能一举建功,让对手打消将我们从江湖中抹掉的念头!”
田富却是脸有忧色,喃喃地道:“但愿欧阳天不会来!”青城三杰也是脸有惧色,楼上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飞扬也是脸色严峻,如果欧阳天真得亲自己前来,只怕猛虎帮就要完了,自己又要亡命天涯了。从欧阳强的武功就知道,这欧阳天该有多么地恐怖。
自己已经织好了网来捕鱼,但来得鱼有多大,却是心中没底,倒底是网抓住鱼,还是鱼撕破网,现在谁也不知道,只有等待下去,让时间来证明了。
四季如春的长春谷内,鲜花怒放,一座座五花八门的假山四处矗立,站在假山的顶端,可以远远地看见在谷内的深处,几间造型各异的石屋座落在群花从中,一群花季少女正自嘻笑玩闹,人花相映,别有一翻情趣。
与内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中年美妇盘坐在一坐假山的顶端,正自含笑看着一个在假山从中如同没头苍蝇般转来转去的老头。老头一身衣服破破乱乱,颏下的山羊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那中年美妇,然后又气啉啉地在里面转来转去。
“你又输了,笑兄,我看你还是趁早认输得好,免得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哪里刚好有一坛刚刚从地里掘出来的十年阵百花酿,你我共饮几杯,岂不更好!”中年美妇满脸笑容,不过这笑容这中怎么看怎么具有一丝调侃的味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老头子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忽地抬起头来,大声道:“方仙子,你原来改了这阵法?难怪我破解不开,你这不是耍赖吗?”胡子被气得高高得飘了起来,一脸的愤怒。
中年美妇哈哈大笑:“笑兄,上次你输了得时候,约定十年后再来破解,可并没有说不许我改变阵法啊?”
老头嘿了一声,手指指着中年美妇,怒道:“方未水,你,你。。。。?”话还没说完,已是气馁地低下了头,自己又被她耍了,都怪当初自己一时疏忽,被她钻了空子,不过输得倒也服气,自己原本以为原来的阵法就已是她的极限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更进一步。
“好了,我认输了!”老头喃喃地说:“不过这一次你可不要为我出什么难题了!”
老头话一说完,面前的假山突地统统向一边移去,在他的面前现出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径直通向前面石屋前的一座四角玲珑的小亭子。
长叹一口气,老头大步走向亭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放在石桌上,道:“我笑傲天真是倒了血霉了,上一次输给了你,我就为你去寻了十年的铁精金,说吧,这一次要我去干什么?我真是笨啊,来破你什么阵法啊,这不是为自己脖子上套链子么?”原来这貌不惊人的老头子竟是名震天下的笑傲天。
方未水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将桌上的一小包铁精金收了起来,道:“你送来的正是时候啊,我正要为我新收的徒儿打一把好剑,你就来了!”
一招手,几个待女模样的人立时送来了一壶美酒,数盘新鲜的水果。笑傲天毫不客气地一把抓起酒壶,将壶嘴对着嘴巴,仰头大灌了起来。
连接几大口下肚,深深地吸了口气,眯起眼睛品味半晌,方才奇怪地说:“新收的徒弟?你什么时候又收了弟子了?”
方未水叹了一口气,“机缘凑巧而已!”
头转向一边,道:“就是她了!”
笑傲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一边的树林中,一个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一支亭亭盛开的百合,鲜艳照人,偏生一张脸却是冷冰冰的毫无颜色,整个人如同一块寒冰,与周围的景色甚是不相协调。
“好冷!”笑傲天耸耸肩,“你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徒弟?”
方未水微笑道:“缘分而已!”
犹如长鲸吸水,笑傲天一口气喝完了壶中的酒,胡乱抓了些果子塞进嘴里,三下两下吞进肚里,然后紧盯着对方,说:“好吧,我既然输了,按照老规纪,为你去做一件事!”声音却显得有些紧张,显然是怕对方又给自己出什么难题。
方未水展颜一笑,道:“笑兄,你紧张什么,你看我这谷里的水果,外人可是吃不到的,你倒好,简直如同饿虎一般,这样哪里品得出它的与众不同之处。”
笑傲天摆头道:“没听你说出条件,吃不下啊!”
方未水笑道:“这一次却是简单极了,我只是想让你去帮一个人!”听说对方说简单,笑傲天反而紧张起来了,双眼紧盯对方,生怕漏掉了一个字,对方越说简单,只怕做起来就越难。
方未水的眼光转向树林中的女子,缓缓地对着笑傲天说出一翻话来。
笑傲天的眼睛越瞪越大,蓦地大叫起来:“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我已避世多年,再也不想踏入江湖这是非地了!”
方未水道:“我这徒儿练的寂灭心经已到了紧要关头,你说我走得开么?等她练成了,我自然会带她出谷,那时你是走是留,完全随你的意可好?而且,以后我这谷你要来便来,酒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笑傲天一听,不由大喜,张开大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过说真的,你对你这个徒弟还真是不错啊!”
方未水道:“她是我的第十个徒弟了,我希望也会是最后一个,不要像她的师姐们那样,你说我能不对她好吗?”有些伤感地说完,方未水的眼光向花从中那些嬉戏的女子看去。
笑傲天不等她说完,已是将自己腰间的一个酒壶芦向方未水递了过去,口中怪笑道:“那好,先替我将这个壶装满了,我好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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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二十章
(起8P点8P中8P文8P网更新时间:2006-4-30 12:53:00 本章字数:3280)
今年夏天的天气显得很反常,还未到三伏天,却已是比往年的盛复显得还要热,空气似乎都已停止了流动,蝉儿停在被火辣的太阳晒得打蔫的树上,声嘶力竭地鸣叫着。万里无云的空中,看不到一只飞翔的鸟儿,抬眼望去,只是一望无际的蓝天。
伸着舌头喘着粗气的狗躺在树荫下,将整个肚皮紧趴在稍显冰凉的地上,尽力的吸呐着那一丝丝清凉。狗的主人睡在一张竹躺椅上,眼睛似闭未闭,手中一张莆扇有一打无一打的扇着。
街道两边的小铺里,伙计和老板都无精打彩地站在柜台内,偶尔有一两位客人上来打听着什么,才会让他们的精神稍微振作一点,脸上浮现出一点职业的微笑。更多的人是在铺里里躲着那火热的太阳。
这个时候的梁平镇,稍微热闹一点的就是这里唯一的一家酒楼太白居了,楼下楼上,坐了不少人,有的人面前放着一杯茶,已是冲了又冲,早已没有了茶味,有的却是几盘小菜,配上一壶美酒,正自咂巴着嘴,有滋有味地品味着。
楼上,却是人不多,几张桌子上,三三两两地坐着十数人,各自盘踞一桌,正自饮酒谈笑。略显奇怪的是,这几桌客人所坐的位置,恰好有意无意的封住了二楼的楼梯,窗户,占据了二楼上的最佳位置。
飞扬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手中端着酒杯,一双眼却是闪着炯炯的神光,注视着镇外的大道。应该要来了,飞扬张望了一眼空中火热的太阳,略微估算了一下时间,心中不由跳了一跳。
宛儿坐在他的对面,正在拨弄着窗台上的一盆鲜花,泌人心脾的花香若有若无的在二楼上飘荡。
青城三杰阮城,黄浩,杨超三人盘踞在靠近楼梯的一桌上,三人不时低语几句,搁在桌上的长剑以最方便自己拔出来的方式放在一边。
一阵轰隆隆的铁蹄声从镇外传了进来,所有的人一下子将耳朵竖了起来,他们来了。一阵灰尘扬起,一大群人已是摆开一条长龙依次踏上了梁平镇的大街,当头一人骑上马上,顾盼之间,威仪十足,在他的身后,足有数米之远,竟没有一个敢涉足其间。他身后的不远处,欧阳强和欧阳恺并辔而行,数百名精壮的汉子紧随在他们的身后。
镇子中的狗儿们是最早反应过来的,从各个角落里,树荫下跳将起来,冲了过去,咧开森森大口,冲着这一群生人狂吠起来。欧阳天眼角一跳,两眼精光一闪,一股杀气顿时心以他为圆心,四面散发开去。正在狂吠的狗儿身体一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哑了下来,呜咽两声,竟将尾巴两在两腿之间,狼狈逃窜而回,躲回到了主人的身边,瑟瑟发抖。路边的闲人似乎也感受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一个个缩回到了路边的店中,睁大眼睛看着这一群人大摇大摆地向镇中心走来。
飞扬心中狂跳一下,欧阳天毕竟还是来了,眼睛紧盯着这个名震天下的大人物,手心里不由泌出了汗滴。正在赶路的欧阳天突地抬起头,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直射向太白居的二楼,与飞扬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个正着,空气中似乎闪出了火花,飞扬手边的钢刀争的一声轻鸣,竟在桌上轻微地跳动了起来。伸手按住钢刀,飞扬的眼睛却毫不示弱的与欧阳天对望着,该来的总是要来,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与其逃避,还不台勇敢地面对,也许会闯出一条更宽阔的大道。
欧阳天冷哼一声,飞扬听在耳中,却如同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面色不由一变。再看欧阳天时,对方已是策马向这边走来。转过头,飞扬轻声道:“欧阳天来了!”楼上众人顿时赫然变色,呛的一声,都已是将手中的兵哭紧紧的拿在手中。
楼梯在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中响了起来,每一响,都似乎重重的敲在众人的心坎上。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名震天下的欧阳天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眼光扫了一眼楼上的众人,欧阳天理也未理其余众人,龙行虎步地走到飞扬桌前,脸上竟罕见地露出了一抹笑容,“我可以坐下吗?”
飞扬站了起来,右手一摆,“欧阳堡主太客气了,请坐!”
楼梯又是一阵响动,欧阳强,欧阳恺和另外几个已是依次走了上来,一看到云飞扬和宛儿,欧阳强的眼中就冒出了熊熊的怒火,双拳捏得卡卡作响,“原来你们这两个王八蛋竟在这里!”直欲扑将过来。飞扬瞧也没瞧他一眼,微笑着对欧阳天说:“没想到竟然劳动堡主大驾,飞扬真是甚感荣幸。”伸手替对方斟上一杯酒,“请!”
欧阳天扫了自己的大长老一眼,凌厉的眼光一下子将对方的火气浇灭,垂对丧气地和欧阳恺几个坐到了一边。
欧阳天端起酒杯,双眼却盯在飞扬脸上:“魔刀云飞扬,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扬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飞扬佩服地点点头:“堡主明知我身边有人精于毒技,却仍然毫不畏惧地饮下此杯,可见乃是真英雄。”
欧阳天哑然失笑,“今日你我将有真正一战,你若下毒,我倒要小瞧你了。魔刀若是只能依靠这些手段取胜,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了!“
停顿一下,又道:“其实你就算下毒,又能奈我何呢!”一双眼转头看向一边的宛儿。
宛儿焉然一笑,伸手从窗台上摘下一躲鲜艳欲滴的花朵,玉手前伸,将这朵花儿平摊在手掌心上,娇声道:“堡主是真英雄,虽然你我是敌人,我却仍是佩服不已,今日借花献佛,还望堡主不要拒绝。”
欧阳天看着宛儿凝若玉脂的手掌,赞道:“手比花要漂亮,真是想不到这一双纤纤玉手,却可以在转眼之间取人性命如反掌之间!”
两根手指伸出,轻轻的自宛儿手中拈起了这朵鲜花,放在鼻嗅了嗅。“好香!”
眼见对方竟真得行若无事的接过鲜花,一直面不解色的宛儿终于变了脸色。
欧阳天平静地看着两条黑线自两根手指上蜿唌而上,点点道:“果然厉害!”手上金光一闪,一道金色的光环自手腕向下压来,所过之处,黑气纷纷后退,终于,两点黑色的液体自手指上啪的一声落了下来,叮的两声掉在了桌子上。
回头四顾,眼光一一扫向楼上的向成义,董德海,田富以及青城三杰,淡淡地说:“猛虎精英,皆齐集于此,想必已是布置好了一切,也好,正好在这里作个了断,也省得我再跑一趟扬州了!”
众人受他威气所压,竟是无人接口。
半晌,向成义究竟是一帮之主,不甘如此受辱,站了起来。大声道:“堡主虽然神勇,但你无故插手南方武林,夺我猛虎帮产业,向某人虽然不敌,却也不甘束手就缚,今日决一死战,有死而已!”
欧阳天点点头,“武林中人,本就没什么道理好讲,谁的拳头硬 ,谁就有话语权。不过,你还不配作为我的对手!”
“你!”向成义大怒,霍地一声拿起了身边的铁杖。楼上众人会都站了起来,形式一触即发。
欧阳天看也没看众人一眼,眼光转向飞扬,二人目光紧紧的绞在了一起,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宛儿已是向后退了一步,这种层次的较量,以她的武功已是不能插手了。首先是桌上飞扬的钢刀感应到了强烈的杀气,争的一声跳了起来,自动从刀鞘中跳了出来,飞扬伸手握住,刀身上一道白光,不住地往来游动。紧接着两人之间的木桌再也承受不了这沉重的压力,无声无息地粉碎,坠落。窗台上的鲜花忽然之间化为片片碎叶,飘飘扬扬向楼下走去。
飞扬的背心、脸上不住有汗泌出,一滴滴掉下来,还没有落地,已是被二人之间无形的气场蒸干。欧阳天却是形若无事,仍然是脸含微笑,望着飞扬。
飞扬心中一阵绝望,这欧阳天之勇,果然不是自己所能力敌的,若是比武较量,自己已可以开口认输了,但今日乃是性命相搏,飞扬却是不甘如此失败,仍想搏上一搏。刀上的轻啸声越来越响,白光旋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耀眼,这聚集了飞扬毕生功力的一击已是箭在弦上了。
欧阳天的脸色开始严峻起来,这魔刀云飞扬的武功大出他的意外,看来自己的得力手下连二接三地栽在他手中倒也不是什么奇事。一双手上也开始闪烁着金光。
正当二人已是蓄势待发这际,楼梯上突地又响起了笃笃的上楼上,每一次响起,二人之间的力场就不由自主的减弱一分,等得三五声响过之后,欧阳天、云飞扬二人都已是赫然变色,同时转头向楼梯口望去。
一个苍老的脑袋自楼梯口冒了出来,看着楼上箭拔弩张的气势,那老头子咦了一声,从腰间拔出一个酒壶芦,仰头灌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向飞扬和欧阳天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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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二十一章
(起3Y点3Y中3Y文3Y网更新时间:2006-4-30 23:58:00 本章字数:3466)
老头手执着酒壶,一摇三摆地向欧阳天和云飞扬走来,踏在楼板上的脚步声虽轻,却有如重锤一下一下敲击在二人的心间,飞扬只感到心跳越来越快,几愈蹦出心房,心里不由骇然。看这老头脚步沉重,下盘飘浮,显然就如一个普通人一般无二,但每一次的脚步落下,就恰好就在二次心跳之间,让人只觉得难受无比。
欧阳天眼瞳收缩,嘴角不由牵动得连连跳动,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欧阳恺却是不知厉害,大叫一声:“那里来的野老头来捣乱!”飞身扑了上来,两手箕张,五指成爪,手中隐隐响起如同雷鸣一般的声音,径自向老头肩部抓来,想一把抓出这老头,扔到楼下去。
眼前突然一花,虎口,曲池二穴同时一麻,全身的劲道顿时,不等他反应过来,屁股上已是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的腾空而起,翻翻滚滚地破窗而出,直栽了下去,总算武功还算厉害,在半空中竭力翻身,砰的一声,已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硬硬的花岗岩上,几乎没把屁股摔成四瓣,直疼得滋牙咧嘴。
“笑傲天?”欧阳天两条卧蚕眉高高竖起,微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刚才对方一招之内击败欧阳恺的攻击,举手投足之间,看不出丝毫内力,偏偏招式却是妙到毫颠,闪电般的出招,每一次的出手都在欧阳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当口,这份洞察力,他是自愧不如,脑海中闪电般地浮出一个人来,这世间,也恐怕只有这样一个人有这份能耐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但却凭着千变万化的招式傲然立足武林,几十年来威名不倒。
飞扬也是悚然而惊,忽然想起师父曾给自己提起过这样一位老前辈,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老头么?
连连咳涑几声,笑傲天答道:“欧阳堡主好眼力,好记性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起来还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我却是已经老罗,老得你都快认不得我罗!”
边向前走,边连连捶腿捶背,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看到对方在欧阳天面前装模作样,宛儿忍俊不禁,卟哧一声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笑傲天转过脸来,眼前不由一亮:“好一个漂亮的小丫头!”
宛儿一下子脸红过耳,“老前辈一见面就取笑人家,人家不来了!”竟是一副小儿女模样,红仆仆的脸蛋上一双小小的酒窝让人一见就喜爱不已。
张大嘴巴看看宛儿,又看看飞扬,笑傲天连连点头,“好一对金童玉女,好好!”脸色一变,蓦地想起一事,又连连摇头:“不好,不好,简直糟透了!”
飞扬不由一阵迷糊,什么好啊不好的。
欧阳天重重咳涑几声,扬声道:“笑兄,今日是偶然路过呢,还是专门来看老哥我的笑话的啊?”虽然知道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但委实不愿意结下这样一个强敌。
“按说呢!”笑傲天拖长了声音,不紧不慢地说:“你老哥我是不想得罪的,但是没办法啊!我输了给人东道,被人指派来做这小子的保镖,可怜啊,苦命啊,一来就碰到老哥你啊!”
飞扬,向成义等猛虎帮中人都是大喜,平白来了这样一个大高手撑场,顿时一个个都底气大涨。
飞扬心中大为奇怪,自己在这世间早已是无亲无故,怎么会有人请得动这样的前辈高人来相助自己,心里一片狐疑,看向笑傲天的眼光就显得有些奇怪。
欧阳天眼角跳了两跳,眼中精光毕露:“笑兄说笑了,这天下还有谁能指派你么?”
笑傲天苦笑着摇摇头,“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我算是被她吃定了。没办法,天生的劳碌命啊!”一想起自己刚刚竭尽全力为方未水找来了金精铁,但转眼之间就又成了对方的苦力,不由得只是摇头。
欧阳天心中震惊不已:“笑傲天功夫不在自己之下,竟然被人吃得死死的,穷竟是谁有这样的能耐?脑中一瞬间转过无数人,却都是不够分量的。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几个名字,不由一惊,但转念一想,却又摇头自我否定了,那几个已有数十年未曾出过江湖,究竟还在不在人世也都难说,又怎可能和云飞扬拉上关系?看来这笑傲天是有意前来驾梁子,却借故找一个托辞而已。一念至此,已是心中大定。
笑傲天察颜观色,已是知道对方不信,却也是无可奈何,看来今日这一战是不可避免得了。
踏前一步,右手持着酒壶,递向对手,口中道:“先敬欧阳堡主酒!”说是敬酒,持酒壶的右手无名指和尾指却是微微翘起,轻微地动了两动。
欧阳天哼了一声,侧跨一步,左手抬起,随着划了一个园圈,手掌从圆圈中直穿出来,拿向酒壶芦,口中连道:“笑兄太客气了!”
笑傲天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跟着侧跨一步,中指屈指一弹,指尖所指的方向却是对方的掌心。尾指轻轻颤动两下,准了对方的肘关节。
欧阳天脸色一变,伸出的手掌金光大盛,屈肘回缩,右手抬起,遥击向笑傲天。
笑傲天嘿嘿一笑,左手微抬,动作极小,以右脚为轴,旋了半个圈子,左掌成戟,竟然又是恰恰对准了对方的肘关节。
双方在电光火石般中连连交手了数招,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仍是有一步之遥,双方竟然没有真正的接触过一次。
酒楼之上都是江湖中拔尖的好手,此时已看得极为明白,若是笑傲天手中的酒壶芦让欧阳天接了过去,那笑傲天就输了,但若是他一直拿不到,则摆明是他力有未及。
欧阳天心中也是了然,对方在招式上的变化妙到毫颠,自己从第二招开始就不得不已强大的内力输助,而对方却是天生不能修练内力的,心中对对方更是佩服不已,能以平常人之身,将武功修练到如此地步,古往今来,恐怕也只有此人一人而已,当真是前无故人,只怕也是后无来者了。
飞扬只看得心惊神摇,原来绝顶高手之间的较量竟是在数招之内就可看出胜负输赢,这二人一进一退,一呼一吸之间,每一次的出手无不让人佩服,比较起来,自己真是差得太远了,看得数招,背上已是泌出了一层冷汗。一直以来,对自己从大罗周天剑法改变而来的刀法自信满满,今日一见笑傲天的招数变化,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真是不知天有多大了。
欧阳天和笑傲天数招已过,欧阳天也是心中明白,这笑傲天却是天下一大奇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数千招内,绝不可能分出胜负,而对方的云飞扬自己这一方却是无人能敌,看来大长老欧阳强和对手的一战,对方要么是隐藏了实力,要么就是在数十天之内,突然功夫大进,不然不可能与欧阳强所描述的有如此大的差距。
眼角看见站在一边的宛儿,心中更是有些担心,自己虽然不惧她,但自己的部属却没有这个本事,一旦真得动起手来,云飞扬辅以这女子无孔不入的毒技,只怕就糟了。何况对手竟然早就在此等候自己,必然有着极其毒辣的安排,心中不由有些后悔,要是自己更谨慎一些,将堡中几位元老一起带出来,那么就算今日笑傲天来架梁子,自己也是稳占上风。今日如此状况,却是胜负未定,既然不能稳操胜卷,那么也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心中计较一定,立即后退一步,哈哈大笑道:“笑兄,佩服,佩服,今日算是领教了!”笑傲天一见对手后退撒手,也是见好就收,后退一步,笑道:“堡主的大天龙手,比之十数前可是大有进步了!”
欧阳天拱手道:“彼此彼此!”听这二人口气,竟是十数前有过交手。
头转向云飞扬,欧阳天微笑道:“你既然选定此处作为战场,想必一定是有着周详的安排,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到了这一地步,云飞扬也是知道对手要知难而退了,当下拱手道:“不错,此时这梁平镇里已全是我猛虎帮中人,可以说这里现在处处是陷阱,处处有埋伏。如果堡主不是亲自前来,哪么飞扬有把握将今日前来的天鹰堡中人一网成擒!”
走到窗边,伸手击掌。本来缩在店中的,显得神色骇然的老板,小二,客人忽地都一改脸上的神情,拿着不知从那里摸出来的各式各样的武器,跳了出来。本来在树荫下瑟瑟发抖的闲汉,婆娘们都是眼中杀气必露,双手伸出,一把把闪着篮光的暗器在手中浮现。
欧阳天脸上不由变色。本自在街道上休息的天鹰堡中人都是大吃一惊,呛啷一声,也是拔出了随身的武器,双方一时之间立即剑拔弩张起来。
飞扬回过头来,对欧阳天说:“堡主现在看到的是明的。”
欧阳天嘿的一声,“原来还有暗的,这一次你猛虎帮可是摆下了大阵仗啊!”
飞扬正色道:“不错,战事一起,这镇中不仅是十面埋伏,可是到处是中者立毙的毒药,堡主本领高强,我们的确无可奈何,但你的属下却是没这个本事吧!”
欧阳天又是嘿的一声,却是没有言语。
恰在此时,被笑傲天摔下楼去的欧阳恺又扎手扎脚地爬了起来,刚好听到飞扬后半句话,不由大吼道:“放屁,连神剑。。。。啊!”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惨叫,竟然又重新跌了下去,不过这一回却是欧阳天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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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二十二章
(起1K点1K中1K文1K网更新时间:2006-5-2 15:58:00 本章字数:3759)
绿柳山庄内一片喜气洋洋,大坛大坛的美酒的大块大块的烧肉源源不绝的送往庄子里的正中心,这里,现在几乎集结了猛虎帮所有的帮众,庆贺着猛虎帮终于击退了天鹰堡的侵犯,暂时地摆脱了生存危机.整个庄子中,一片鸡飞狗跳,乱成一片,凡是经历了梁平镇一役的所有帮众,无不体会到生存的可贵,在欧阳天那种逼人的气势之下,所有的布置的埋伏都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飞扬并没有出现在这盛大的庆功宴上,从梁平镇上一回来,他就显得很是奇怪,面无表情,径直走回了他居住的小岛,就再也没有出来,不放心他的宛儿也跟着再也没有露面.
神刀堂的弟子在各位队长的带领下,静静地坐在场中一角,默默地吃酒喝肉,浑然没有其他帮众那种狂喜,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
笑傲天却是不同,手持着他的酒壶芦,穿行在狂欢的众人之间,不时与人吆五喝六的猜拳斗酒,忙得不亦乐乎.
飞扬的缺席让向成义非常的不快,在这场戏中,毕竟飞扬唱的是主角,而现在主角的缺席,无疑让这场盛大的宴会总是像缺少了一点什么,脸色显得有些阴沉.酒喝在嘴中,却也显得没么滋味.
察颜观色之下的田富,走上前来,低声道:‘;帮主,这种日子,云堂主却没有到,实在是有些不妥啊!看来云堂主是另有打算啊!‘;
瞄了一眼在场中兴高采烈的笑傲天,田富接着道:‘;现在他有了如此的高手撑腰,也难怪有恃无恐了.‘;
向成义恼火地看了一眼田富,道:‘;你不用说了,这次我猛虎帮能渡过这一难关,那是托了云兄弟福,他与欧阳天正面对抗,想必现在心力交碎,不想出席这种闹哄哄的场面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完,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向场子中的笑傲天走去.
田富在身后,嘿嘿地笑了起来,他已在向成义的心中种下了一颗毒苗,是否能够生根了芽,就要看以后了,仰起脖子向嘴里倒下一杯酒,他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得意地与几位师兄弟对饮起来.自从这云飞扬来后,势力日见增长,已逐渐地威胁到他现在在帮中的地位,何况这云飞扬的武功如此高强,实在不是自己所能比似,再加上一个董宛儿,就更是如虎添翼,如不能趁早地抑制对方势力的增长,只怕不久以后猛虎帮就要唯云飞扬之命所从了.
‘;笑老前辈,在下敬您一杯!多谢老前辈这次仗义出手,我猛虎帮才有幸躲过一次大劫啊!‘;向成义满脸堆笑,将一大杯酒送到了笑傲天面前.
笑傲天眯起了眼睛,迷惑地看着向成义,两眼努力地转动着,看得出来,他在用心的想此人倒底是谁.伸手接过酒杯,脸上的神情却仍是没有改变.向成义不由一脸的尴尬.
跟着向成义走上前来的董德海走前一步,笑着对笑傲天道:‘;老前辈,这是我们猛虎帮的帮主向成义向帮主啊!是飞扬兄弟的顶头上司哦!‘;
‘;啊!‘;,笑傲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使疯魔杖法的那个人啊!你看我这脑子,一时就是想不起来了.呵呵大笑声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环眼四顾,奇怪地道:‘;咦,云飞扬这小子怎的没来?我去看看!‘;说完,竟然转身就走,连一声招呼也没有打.向成义看着笑傲天的背影,脸色越来越难看.
‘;帮主!‘;董德海看着向成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这些前辈高手,脾气有些古怪也是毫不稀奇的!您可别往心里去啊!‘;
向成义没有答话,他倒不在乎笑傲主对待自己的态度,这些前辈高人那个没有一点臭脾气,他在乎的是对方眼中根本就只有云飞扬,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扫了一眼在一边纪律分明的神刀堂弟子,又看了看另一边鸡飞狗跳的场面,心中就象坠了铅块,沉甸甸的,分外沉重.要是以前他看到神刀堂如此纪律严明,必然是欢喜无比,可现在,他就觉得那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自己的心中,神刀堂现在是云飞扬的,别人根本指挥不动,就算是他,也不行.
坐在小岛的岸边,飞扬默默地看着平静如同一块镜面的湖水,偶尔的一阵微风吹来,荡起一圈圈子的涟漪,片刻之后就又恢复了平静.闪着寒光的钢也一半插在土中,飞扬的手扶在刀把之上,在这里静坐了已很长一段时间了.身后的一棵大树后,宛儿一脸的不安,紧盯着沉默的飞扬.
经过和欧阳天的短暂对抗,飞扬终于意识到自己和绝顶高手之间的差距,看了笑傲天和欧阳天电光火石般的几抬对抗后,更是彻底地摧毁了他的自信.原本自己引以为傲的混元神功的改变自大罗周天剑法的刀法,在他们的眼前,就如同儿戏一般.
笑傲天出现在了宛儿的身后,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飞扬,眼角中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破不立,这个小子自出道以来,很少受有什么挫折,此次受到了点打击,对他以后的成长可是大有帮助的.
飞扬缓缓地站了起来,募地清啸一声,双足自地上一点,人已是腾空而起,寒光闪处,钢刀带起一溜光茫,随着飞扬的身形飞舞起来.平静的湖面上倒映出飞扬娇健的身影,每一次脚尖轻点湖面,随着飞扬的再次借力腾起,水面上就有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去.
斩风,逐电,残月,射日,大罗周天剑法的前四招在飞扬的手中一气呵成,刀上的劲力越来越强,原本平静的湖面逐渐沸腾了起来,一股股的水柱冲天而起,声势惊人.
笑傲天张大了嘴巴,喃喃地道:‘;原来他是剑神霍震廷的传人,他竟将这大罗周天剑法练到了第四层,了不起啊了不起,只怕霍震廷在他这个年纪时也没有这份功力.‘;
身心完全沉浸在其中的飞扬脑中蓦地闪过酒楼之上笑傲天和欧阳天之间那足以惊世骇俗的几招,心中一震,脑子里忽然一阵迷糊,内劲一泄,突然扎手扎脚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卟嗵一声,已是掉进了水中.
宛儿大吃一惊,飞奔而去,口中大叫道:‘;飞扬哥,你怎么了?‘;
不等他跑到水边,落汤鸡般的飞扬已是从水中一跃而起,湿淋淋的落在了宛儿的身边,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道:‘;宛儿,还是不行的,我和欧阳天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跟他相斗的资本!‘;
还不等宛儿安慰飞扬几句,一阵冷笑声已是从宛儿身后传来,‘;可笑啊可笑,受了一点点挫折,居然就一撅不振,真不知道当初霍震廷是如何选你作为他的弟子的!我看他真是瞎了眼!‘;
听到有人侮辱自己最为敬爱的师父,飞扬不由大怒,圆睁双眼抬起头来,却见笑傲天正满面怒容,一步一步自对面走了过来.叹了一口气,飞扬低下头,道:‘;不错,我的确是辜负了师父对我的期望!‘;在笑傲天这种驭招的高手面前,再隐瞒自己的出身已是毫无意义,何况对方还与自己有恩呢!‘;
笑傲天没有再说话,自顾自地走到湖边,盘膝坐了下来,道:‘;想当初,我刚刚出道时,也不知打过多少败仗,我天生便不能练习内力,与人动手过招时,还没开打就先输了三分,不知受过多少人的欺辱和漫骂.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终于,我练成了任何人都不敢轻视我的武功,就连你的师父,碰到我也不敢说轻易胜我.‘;
飞扬点头道:‘;师父曾对我说过前辈你的英雄事迹.他说你是驭招的天才!‘;
‘;嘿嘿嘿!‘;笑傲天冷笑起来:‘;天才,世人都说我笑傲天是天才,他们哪里知道我这个天才受过多少累,吃过多少苦?‘;
一脸激奋的笑傲天拿起酒壶,大大地饮了一口,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顿了一顿,又接着说:‘;要说天才,我眼前倒有一个,可惜啊,他却已被自己打垮了!‘;
飞扬心中明白对方说的是自己,赧然道:‘;我算什么天才,看到你和欧阳天的武功,我才知道自己与你们的距离是不能比的.‘;
笑傲天又是几声冷笑,‘;你才练了几年功夫,我和欧阳天练了多少年功夫,要是你现在就能和我们比肩,那未免这江湖上的高手也太多了!真要说起来,在你这个年纪上,我和欧阳天就只配给你提鞋了.‘;
飞扬眼中一亮,旋即又黯淡下来,‘;可是我不能等,我也没有时间等!‘;
笑傲天悠悠地说:‘;武功是没有捷径可走的,你能有现在这种功力,已是江湖上极其少见得了,你有韧性,有恨劲,也有天质,假以时日,毕定又是天下一大高手,但你太过于心急,反而会欲速则不达!‘;
‘;你能将大罗周天剑法换成刀招,可见你天资惊人,但毕竟年纪太轻,刀法厉害是厉害了,但却失之霸道,既能伤敌,又能伤己啊!‘;
飞扬一揖到地,语气恳切地道:‘;还请前辈指点!‘;
笑傲天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倒会顺杆爬,也罢,我既然受人之托,总是要帮人到底的.‘;
飞扬眼中一亮,问道:‘;前辈已是第二次提到是受人之托了,可我在这世上已是无亲无故,实是不知是谁对飞扬如此看重,还请前辈明示!‘;
笑傲天斜眼看了一边的宛儿一眼,大笑道:‘;不可说,不可说.麻烦啊麻烦!‘;
飞扬莫明其妙,不解地看着笑傲天.
看一眼宛儿,又看一眼一脸不解的飞扬,笑傲天不由从心底里笑了出来,那个极其护短的方未水要是知道飞扬眼前有一个如此千娇百媚的女子随在身边,不知会作何想,她虽然武功滔天,但这种儿女情事,只怕也是有心无力罢.已是摆明了要看方未水的笑话的笑傲天一脸神秘象,让飞扬郁闷不已.
唰的一声笑,笑傲天手中变主人主人魔术一般多出了一把几乎透明的弯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刀身几乎看不见.一丝淡淡的寒意在空气中散了开来,虽然说天气极热,但一边的宛儿仍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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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二十三章
(起5P点5P中5P文5P网更新时间:2006-5-3 19:03:00 本章字数:3391)
“此刀名为弑神,在当今之世,可与神剑霍震廷之诛仙剑比美!”
笑傲天轻松地挽了两个刀花,向着飞扬道:“驭招之秘,不在于招数的千变万化,千变万化的招数只是驭招的第一步,真正的驭招高手,在于先发制人,在动手之前,就洞悉对手的下一个变化,趁其渡河未济,击之中流。在敌手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间,出手制敌。”
弑神一摆,笑傲天对着飞扬道:“来吧!”
飞扬一愣,这才反映过来笑傲天是要指点自己了,不由大喜,钢刀刷的一声,高举过头顶,对方是这世间少数有限的几名高手,虽说是指点自己,但飞扬却是一点也不敢大意,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对手,力图发现对手的一点点破绽。
笑傲天刀尖低垂,随意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含着笑意看着飞扬,浑身上下似乎无处不是破绽,但又处处不是破绽。
稍微僵持了片刻,飞扬的鼻尖上已是微微冒出了汗水,只觉得高举过头顶的钢刀似乎越来越沉重,而来自对方的压力却是越来越大。
飞扬不得不出手了,他知道,只要再过得片刻,自己就会在对方无形的压力之下倒下,只有冒险一搏,尚还有一条出路。
刀光一闪,破风已是击出,一跃而起自空下击的飞扬尽情地使出了自己的全身功力,半空中刀光如同下雨般向笑傲天迫来。
笑傲天呵呵一笑:“好家伙,一出手就拼命啊!”
手一扬,一丝白光自手中飞出,径自迎向飞扬的钢刀,在下落的万千刀光中,笑傲天的这一击准确地命中了飞扬手中的本体钢刀,叮的一声,弑神的刀尖轻轻点在飞扬手中钢刀的刀脊上,飞扬手上一震,只觉得自己刚发出去的内力如潮水般倒卷了回来,只觉得难受无比,一连几个筋斗向后翻出,消解自身的压力,刚刚缓过一口气,眼前寒气逼人,却是弑神紧逼而来。
大喝一声,凝风应手而出,力图将对手的攻势引向一边,一股强劲的拉扯力横向拉动着弑神,笑傲天嘿嘿一笑,弑神微微一顿,竟不可思议的停了下来,飞扬的凝风顿时击在空处,毫无着力之处,尚没有来得及变招,刚刚停下来的弑神又闪电般地原路击出,叮得一声,又无巧不巧地击在飞扬的刀脊上。
大骇之下的飞扬此时早忘了对方不过是在指点自己的笑傲天,狂喝声中,已是放弃了自己改变的刀招,使出了大罗周天剑法。随着身体的不断旋转上升,斩风已是当头而落。
笑傲天大笑道:“这才有点意思!”丝毫不顾飞扬凌厉的刀光,大呼抢上。
飞扬如同雪花般漂落的刀光一下子将笑傲天全包了进来,宛儿不由掩嘴轻轻地低呼了一声。只见一条灰色的人影在漫天的刀光中晃来荡去,如同狂风中的一点烛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
而此时的飞扬却是有苦说不出,看起来自己的攻势如潮,如同狂风暴雨,但笑傲天每一次随手一击,都是击在自己的刀脊上,随着叮叮之声不绝于耳,飞扬手腕已是越来越麻,自己内力越强,竟是反震之力越大,心中这才明白为何笑傲天以丝毫不通内力之身,竟能笑傲武林数十年。
又是叮的一声响,飞扬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钢刀,当的一声,钢刀已是跌落在尘埃,漫天的刀光随之散尽。飞扬目瞪口呆地站在当地,喉头之上正顶着笑傲天的那把弑神,丝丝寒意顺着喉头一瞬间流遍了全身,飞扬不由全身汗毛倒竖,自己从来也没有离死亡如此之近。
宛儿尖叫一声,已是踏前一步,虽然明知对方对飞扬没有恶意,但下意识之中,仍然是皓手轻翻,手中已多了一排银针。
笑傲天双眼一翻,回望了宛儿一眼,哈哈大笑声中,弑神已是缩了回来,转眼之间,手中空空,弑神已就没了踪影。
顺手拉过腰间的酒壶芦,仰起脖子大灌了一口,一摇三摆地向来路走去。他的身后,飞扬如同泥雕木塑,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两只眼睛偶尔转上两转,几乎就形同一个死人。
宛儿心急不已,一路小跑向飞扬奔去,走过笑傲天身边时,狠狠地向他瞪了一眼,正待说句什么,手腕上却是一紧,正在前奔的身形不由原地打了个半转,旋了回来,却是笑傲天拉住了她。
“丫头,你这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他,让他自己好好琢磨琢磨!”笑傲天懒洋洋地说。
“他。。。他没事吧!”宛儿语气有些颤抖。
笑傲天双眼一翻,两眼之中尽是眼白,没好气地说:“能有什么事,要是他想得明白,有他的好处。奶奶的,老子好久没这么劳心费力了,就算是面对欧阳天,也不用这么劳心费力。只要想法子打败他就是了!”
“真得么,真得么?”宛儿喜不自甚,双手已是牵上了笑傲天的衣袖,“原来前辈是在指点他啊,还真吓了我一跳!”
笑傲天狠狠地说:“不是指点他,难不成还同他比武较量不成!只守不攻,大违我武道本意,偏生这小子内力霸道得紧!”揉揉有些酸麻的手腕,笑傲天心中极其不爽。
为了指点这小子,自己只守不攻,每一次都在他内力刚发未发之际,将其逼回去,却是比单纯击败他难多了,笑傲天本身的武学却讲求的是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的道理,要不是双方武功相差较大,还真是不好办。
“原来是这样啊!”宛儿笑逐颜开,一双手紧紧拉住笑傲天,“笑伯伯,谢谢你啦!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给您做几样小菜下酒!”
笑傲天眼中一亮,心中不由痒痒,这大鱼大肉谁都能做个差不离,这要把小菜做好,可就不容易了,看了一眼宛儿,道:“小丫头,我自指点于他,你来谢什么?”
宛儿一时之间不由面红过耳,低下头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转过身,一溜小跑地飞奔而去。
看着宛儿娇俏的身影,笑傲天摇摇头,这可真是一笑糊涂帐,可就不知云飞扬这小子以后怎么办,会不会被方未水打成一个猪头呢?笑傲天竭力想像着飞扬挨揍过后的形状,和方未水那气得脸色发白的模样,就不由得大笑起来。
长春谷内,不论春夏秋冬,总是一年四季如春,百花开放,谷内香气逼人,一棵棵果树上挂着一枚枚色泽金黄的果子,正自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平日谷内总是响起的欢笑声今日却是一声也不闻,所有的人正神情严肃地站在一幢小小的石屋前,关切地目光看着这个小屋。
方未水站在门前,满眼都是企望和紧张,屋的正中间,一块闪闪发亮的玉石上,一个白衣素装的女子正自盘膝坐在上面,双眼微闭,十根葱葱玉指向天,指尖上,竟然冒出丝丝白气,白气凝而不散,缓缓地围着白衣女子飞绕,白气越来越多,慢慢地,白衣女子的身形已是渐渐地模糊不清,随着白衣女子身边的白气愈来愈浓,方未水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紧张。
后退了一步,方未水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默默地向上苍祈祷着。“苍天啊,我已有九个徒弟失败了,终身再也不能修练武功,钰儿是最适合修练寂灭心经的人选了,如果连她也失败了,那我也就死心了,全当是我前半生杀性太重而落得报应罢,就让寂灭心经自我而亡。”
小屋中慢慢地响起了一阵阵清吟声,吟声越来越响,直冲云宵,方未水一跃而起,身形鬼魅般闪处,已是来到了白衣女子的身边,却见围绕着白衣女子的白气正自一丝丝,一缕缕地自她的鼻中向内钻去,樱口微张,清吟声正是白衣女子发出。方未水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色彩。
啸声越不越响,屋外的众多女子已是纷纷向后退去,无不双手捂住了耳朵,原本寂静无风地山谷内好像突然起了一阵阵的波澜,所有的树枝花木全都摇摆起来。
方未水一双俏眼紧盯着白衣女子。
缓缓地,白衣女子慢慢地自地上升空而起,浮在了半空之中,脸上显出一片玉白色,一双手几乎变成了透明,里面的脉络轻易可见。缓缓旋转一周,身周的白气已是一吸而空。蓦地双眼睁开,两手一抖,原本挽起的衣袖飞舞而出,砰砰两声,击在两边的石墙上,一声巨响,整块巨石向外飞了出去,不等头上的屋顶落下来,飞扬的衣袖绕身一周,这幢小小的石屋的所有东西都迎空飞起,白衣女子也是现身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方未水哈哈大笑,脸上露出得是狂喜无比的神情,看着满天飞扬的的石块,方未水轻抬皓腕,手指微微收拢,那满天飞舞的石块突然就像遇到了极大的吸力,纷纷向她手的上方飞来,不断地融合,不大的功夫,已是变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巨大方石,在方未水的手心上方滴溜溜地旋转着。方未水微微一笑,手指握拢,那方巨石在空中突然就无声无息地消散了,连一点尘埃也没有留下。
转过身来,面对着白衣女子。看着她盈盈拜倒在自己的面前。
“多谢师父成全!弟子感激不尽!”白衣女子柔声说完,抬起一张晶莹如玉的俏脸,却不是在城隍庙中失踪的林钰又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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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血舞 第二十四章
(起7D点7D中7D文7D网更新时间:2006-5-4 12:02:00 本章字数:4024)
一阵阵清风带着一丝丝水腥味飘到了房中,使闷热的天气略微显得清凉了些。笑傲天正自据案大嚼,桌上十来个盘子已是空了大半,不时拿起一边的酒壶芦,撮上两口,看来壶中的美酒已是不多,每喝上一口,就皱一下眉头,将酒壶芦摇上几摇,不满意的摆摆头。面对着这样的美味佳肴,若是没有了美酒佐餐,岂不是一大憾事?
宛儿却没有心思却看笑傲天的馋样儿,一双秀目紧盯着湖边的飞扬,自从笑傲天将她拉回来后,飞扬已是呆若木鸡般在湖边站了约两个时辰了。
转过头看向笑傲天,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又将头转了回去,
“小丫头,你不用担心他了,这是他的一个坎,过了,则武功大进,不过,嘿嘿,那他的信心就将受到极大的打击,穷其一生,也休想武功再进分毫了!”笑傲天将满满一箸小白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宛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心道:“要是飞扬哥真被你害了,说不得,不管你是什么老前辈,也请你尝尝我的混毒手艺!”
回过头来的宛儿突然惊喜地发现,飞扬动了起来,忽而前踏一步,忽尔后退一步,忽尔左旋,忽尔右转,手中的钢也随意划出,每一次的钢刀出击,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霸道,只是刀上一抹清鸿却是不停流转。过了一会儿,宛儿忽然发现,不管飞扬如何移动,留在沙滩上的脚印却总是一个个的圆圈。整整齐齐,就算是拿着尺子来划只怕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哈哈。。。。。”飞扬突然纵声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大笑声中,以一脚为轴,就地一个旋转,右手的钢刀轻弱如风地顺着他的身形飘过,这无声无息的一刀比之往日飞扬出刀时总是电闪电鸣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晒,但接下来的情景却让宛儿目瞪口呆,这看似毫无力道的一刀,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靠近飞扬身边不远的数棵大树忽地晃了一直,已是被一刀两断,晃晃悠悠的倒了下来,一边的湖水像是突然沸腾了起来,一片水帘平地而起,拔起约十数丈高,随首飞扬信手一划,竟然已是被一刀两断。下半截轰的一声落回到了湖中,上半截却是被飞扬吸了过来,在飞扬的大笑声中,将他全身浇了个透。随着飞扬的笑声,他手中的钢刀已是啪的一声,断为了两截,却是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大力而折断了。
“鬼叫什么?”屋中的笑傲天听到飞扬的大笑,虽然心中喜欢,明白这小子一定是想明白了什么,但脸上却仍是一脸的不耐烦,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向飞扬看去。
“啊!”笑傲天的嘴巴一下子张成了O形,看着地上整整齐齐的数个圆圈,不由得有些呆了,“这小子,这小子,天才啊,真是天才啊!老霍真是捡到了宝啊!他居然能悟到这个,老子也不过是到了四十岁后才想明白这无极循环,生生不息的道理,他居然。。。居然年纪轻轻就弄明白了!真是造物不公啊!”
就在笑傲天仰天嚎淘之时,飞扬已是转头看向了这边,微笑一下,伸手丢掉了手中的半截断刃,昂首阔步向这边走来。宛儿已是笑逐颜开地迎了上去。体贴地掏出了手绢,温柔地替飞扬擦去脸上的水珠。飞扬感激地向宛儿微笑一下,大步向在门边的笑傲天走去。
一揖到地,飞扬道:“多谢老前辈的指点,飞扬能斟破迷津,有所突破,全靠前辈的指点!”
“嘿嘿嘿!”笑傲天苦笑几声:“这个嘛,却是不也妄自尊功了,师父引进门,修练在个人!你能到这一步,委实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宛儿笑嘻嘻地道:“老前辈,明天我再给你多做几个小菜,让你饱饱口福。”
一语未必,又贼兮兮地笑道:“老前辈,你那把刀真好看,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眼啊?”
笑傲天眼睛一翻,道:“不怀好意!”
嘴里虽然说着,手却是一翻,那一把明若秋水般的弑神又出现在了手中,轻轻地放在桌上,“让你看个够!”
宛儿眼睛一亮,双手轻轻捧起这柄神兵,郝然发现这把刀竟然是透明的,不由大为惊讶。单手握住刀尖,轻轻一扳,整个刀身都弯了过来,一松手,嗡的一声,刀身反弹了回去。
将弑神递给飞扬,宛和赞道:“真是一柄神兵利器,老前辈,你现在用他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了吧!”狡糅地笑了起来。
笑傲天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哪有不明白这个小丫头心意的,虽说这柄刀跟着他已有数十栽光阴,要送人确实有些舍不得,但心里也着实喜欢云飞扬这小子,举一反三,实在是一个武学奇才,这柄刀落在他的手中,倒也不会委屈了他。
大笑道:“好好,还没嫁给他,就知道为他着想了,好好,就满足你这个心愿!这刀我送给这小子了!”
宛儿满心欢喜,听到笑傲天当着飞扬的面这么说,又不由得娇羞无比,嗔道:“老前辈又胡说了!”
飞扬也是大窘,不知说什么好,红着脸将刀递向笑傲天,道:“这是前辈的防身利器,我怎能收?”
笑傲天傲然答道:“这天下,需要我出刀的人已是少之又少了,多他少他于我并没有什么区别,倒是你,多了这柄刀,可就大不相同了。”
大笑声中,已是扬长而去,边走边说:“小丫头,别忘了,明天为我做几个小菜!”
屋中一下子就只剩下了飞扬和宛儿两人,两人都是尴尬不已,不知说什么好。宛儿被笑傲天当着飞扬的面挑破了心事,心里如同揣着一个兔子,蹦蹦直跳,连头不赶抬起来。而飞扬却是出其不意,虽然宛儿跟着他已很久了,但在他的心中,由于林钰的存在,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方面去,何况现在林钰有很大的可能并没有死,他就更只当宛儿是一个妹妹了,今日笑傲天当面说起,不由心中一阵惶恐,二个一时相对无言。
长春谷内,一片空地上,一座高高的高炉拔地而起,炉中烈火熊熊,正在煅烧着什么,炉前,一个老头目光炯炯,目不转睛地盯着炉火,一边,几个赤膊大汉正在用力的拉着风箱,身上汗流如雨,地上已是打湿了一大片。
“公孙先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方未水站在高炉边,却是丝毫不惧那高炉的热气,身旁的林钰周身却是笼在一层淡淡的白雾中,静静地站在方未水身旁。
“方仙子却请放心,我公孙治虽然退隐了多年,但这手艺却是没有放下,不过这次仙子竟然全部用铁精金来煅造一把剑,公孙冶却是没有做过,看来这铁精金果是名不虚传,煅烧了这么长的时间,仍然是纹丝不动,只怕要是时间就长了些!”
方未水点点,道:“若不是这样,就不必烦请先生出来了,还请先生多多费心!”
公孙冶拱手道:“仙子放心,定然不负所托!”
回到居住的房中,林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您为什么一定要打造这样一把剑啊?”
方未水微笑道:“这把剑是为你准备的,你日后行走江湖,虽说一般人很难是你对手,但还是有很多高手是你不能匹敌的,这把完全以铁精金打造的宝剑,一旦出炉,必然又是一把神兵利器,丝毫不会亚于神剑的诛仙和笑老儿的弑神,你就多了一份实力啊!”
林钰低垂下头,轻声道:“师傅,弟子不愿再踏足尘世,愿终和在谷中陪伴师父。”
方未水笑道:“这尘世中难道就没有你留恋的东西了吗?比如说你的双亲?”
林钰眼中异光一闪,又低下头去,“他们早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了!林钰已经死在梅县的城隍庙了!”
方未水又是神秘地一笑:“那么云飞扬呢?”
林钰整个人一震,似乎触到了心灵中隐藏最深的秘密,双眼之中泪花闪动,哽咽道:“他已经没有了,依我父亲的手段,他不可能活下来了。”
方未水在房中缓缓转了两圈,道:“现在江湖之上,有一个以刀而闻名江湖的人,叫做魔刀云飞扬。”
林钰浑身又是大震,一双含泪的大眼抬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师父。
“此人的成名之作,是在梅县手刃阴山四鬼元家兄弟,千里追杀裴立志,孤身一人独闯裴府,将裴立志击成重伤,又安然逃去。”
不等方未水说完,林钰已是泪落如雨,“是他,一定是他,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方未水扶着徒儿抽动的肩膀,抚着林钰的满头秀发,“可怜的孩子,是的,他没有死。”
林钰终于刃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但那却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屋外传来了公孙冶的大喝声,方未水一掠而出,来到了高炉边,却见公孙冶单手前伸,凌空着遥控着高炉内一柄快要成形的宝剑不住翻动。
“加火,加火!”公孙冶大叫着,几个赤膊大汉一声呼喝,猛地拉动风箱,高炉中一时冒出十数丈高的青绿火焰,热气逼人。
砰砰几声,却是几个大汉再也耐不住这种高温,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火焰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公孙冶大惊,这时要时后力不继,可就前功尽弃了。
方未水一掠上前,左手袍袖挥处,已是将几名大汉扫了出来,右手自袖中伸出,轻轻一按,炉中的火苗又腾地一声冒了出来,竟是比先前还要大一些,公孙冶佩服地看了方未水一眼,转过脸去,专心地摆弄起炉中的宝剑。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炉中的大火却仍然将谷中照得一片通亮。
“成了!”公孙冶一声大喝,双手向回一拖,一道白光闪过,空中突然多了一柄全身晶莹透剔的宝剑,整把宝剑从头至尾,全是素白色,一道淡淡的白光在剑身闪动。
方未水伸手一招,刚出炉的宝剑已是落在他的手中,伸指一弹,一阵清越的吟声响起,经久不绝。“好剑!”方未水赞道。
天空中突然淅淅漓漓下起了小雨,一阵阵轻风吹过,将谷中的热气一扫而空。方未水抬起头,悠悠道:“神兵出世,连老天爷也害怕了么?好,这把剑就叫夜雨吧!钰儿,你过来,从今以后,这把剑就是你的了!”
卷后语:写到这里,本卷也就终结了,飞扬站稳了脚跟,有了立足之地,师门之恨又重新现出了蛛丝马迹(不知道朋友们看出来没有),下一卷开始,书友们一直企盼的林钰将要强势出场,与此同时,与飞扬有着瓜葛的三个女子将会在第四卷中齐聚,茑哥燕舞,春兰秋菊,各有擅长,却不知飞扬能否招架的住。敬请各位书友接着欣赏天罡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枪手盼望着各位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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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一章
(起6L点6L中6L文6L网更新时间:2006-5-5 12:52:00 本章字数:2703)
几年的功夫,林德海好似老了若干岁,头上已是多了若干的白发,容颜也似乎憔悴了许多,看来虽然官运亨通,却并不能让他从昔日的痛苦中走出来。
“王师爷!”林德海叫道,从梅县出来,他也就只带了这么一个办事的人,其它的人稍微能干的人都是已走光了。
“老爷!”王师爷应声走了进来,说来也是奇怪,这王师爷倒是长胖了,原来干瘦的他,现在居然也有了个小肚楠了。
“夫人去哪里了?”喝了一口茶,林德海轻声问道。
“夫人去了后院的佛堂,在哪里念经!”王师爷小心翼翼地答道,不时抬头描一下老爷的脸色。
“小姐呢?”
“小姐带着几个下人上街去了!”
哼,林德海重重地将茶碗叩在桌子上,脸色铁青,向内堂走去。
当当当,一声声的木鱼声传到林德海的耳中,他更是显得烦燥起来,大步走进佛堂,对着夫人没好气地说:“敲,敲,一天就知道敲这乱木鱼,你看我们这还像一个家吗?”
林夫人抬着看了一眼林德海,淡淡地说:“老爷,我在为钰儿祈福!”
“祈福?她要是死了,你祈福又有何用,她要是没死,这几年来,又何时曾回家看过我们一回,她为了一个臭小子,连爹娘也来要了,你又何苦这样念着她?”
林夫人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转过身去,再不理会林德海,自顾自地念着自己的经。
看到夫人的神态,林德海长叹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立在院中,看着院子里一座绣楼,眼角也不由得湿润了起来,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又哪有不心疼的。
铃铛早已回来了,听到义父义母在佛堂里争吵,已是蹑手蹑脚地跑回了房中,她住在后院夫人的隔壁,那座绣楼却不是为她准备的。
听到义父的脚步声远去,铃铛这才走了出来,上了哪座绣楼,拿起拂尘,轻轻的将本来就很干净的家俱掸上几掸,悠悠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小姐啊,你要是没死,这么几年了,你怎么就不回来看上我们一眼呢?”想起往日姐妹般的情份,铃铛就不由得流下了泪水。
夜已是深了,白天被义父义母的争吵勾起心事的铃铛却总也睡不着,披衣下床,走到窗边,隔着窗棂,向那座空荡荡的绣楼望去。蓦地全身一个激凌,绣楼中亮起了一点星火,虽然一闪即逝,但却被铃铛看了个正着。
“有贼!”铃铛第一反应是走出门去,轻轻敲响了夫人的房间,虽说那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小贼居然也进入府内,钻到小姐的绣房偷东西,未免也太猖狂了。
睡眼惺忪的林德海为官多年,早已是见惯了大场面,不动声色的转眼间就布置了下去,一时之间,数十名家人已是悄悄地围了上去,将绣楼团团围住。
随着林德海一声令下,火把、灯笼腾地声全亮了起来,将绣楼照得一片透亮。林德海怒喝道:“那里来的小贼,竟敢偷入知府府,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绣楼上一片寂静,毫无反应。
林德海大怒,手一挥,众人已是蜂涌而上。
哧哧数声响起,众人手中的火把,灯笼转眼之间就被打灭,整个院子里又重新陷入了黑暗,只余几点微弱的星光。
铃铛眼尖,猛地发现一个淡淡的白影自楼中飘出,如同一片枯叶一般向远处漂了过去。“有鬼啊!”铃铛大叫一声,一下子躲到了林德海的身后,身子不由瑟瑟发抖。众人听她叫得惨厉,都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竖,冷汗一层层地浸了出来。
林夫人突然冲了出来,双手前伸,大叫道:“是我的钰儿回来了,钰儿,是你显灵了么,我是你母亲啊,你现身出来,让母亲看看你啊!”哭声远远的传了出去,众人越发感到害怕起来了,这些人都不是梅县的老人,只知道老爷有个亲生女儿,却是早已亡故了,眼见夫人如此这般,都是面色难看起来,要不是老爷仍然一动不动,只怕众人就要一哄而散了。
“夫人病了,将夫人扶回去!”林德海冷冷地道。
铃铛双手扶着林夫人,向回走去,不时回过头看着绣楼,真得是小姐显灵吗?那飘过的白影,的确有些像小姐的身形,一想到这里,铃铛就不由得浑身抖了起来。
林德海虽然不动声色,其实心中也是怀疑不已,那淡淡的白影他却她是看见了。难不成真是钰儿那丫头阴魂不散,来这里显灵吗?
摇摇头,熟读孔孟之书的林德海自来就对鬼神是敬而远之,信奉子不语怪,哪肯信什么鬼神。心中暗自打定了注意。
又一个黑夜很快来临了,在院子里的厢房中,几双眼睛牢牢地盯着绣楼,正是林德海,林夫人和铃铛,当初在梅县的事,林德海不想让什么人知道。
“来了!”铃铛颤拌佯着声音道。
林德海夫妇二人打眼瞧去,果然,一条淡淡的白影自远处冉冉飘来,在绣楼在风檐上略微停留片刻,身形一闪,已是进入到了绣房内。
林德海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冷,那人行动若风,飘忽如魅,难不成真是钰儿死后显灵么?林夫人双眼泪水长流,喃喃道:“是我的钰儿,是她,我要去见她!蓦地站了起来,大力摔脱了铃铛拉着她衣衫的手,以与她年龄不相当的速度向外跑去。
“钰儿,我是娘啊!你不要跑了,见见娘一面吧!不管你是不是鬼,娘都永远是你的娘啊!”林夫人大哭着站在绣楼下,双手箕张,眼巴巴地看着黑沉沉的绣楼。哭声远远的传了出去,惊动了府中的众人,不多时,已是有下人手持着灯笼赶了过来,一想起昨日晚上的诡异,众人都不由得脚皮发麻,远远的站在林夫人身后,却是不敢向前一步了。
林夫人一步一步轻轻地向前走着,生怕自己的脚步重了,又将女儿的魂魄惊走,双眼泪水长流,泣不成声,口中不住嘴的诉说着林钰儿时的往事,林德海伸手夺过一个下人手中的火把,几步赶到夫人的身边。
绣楼中传出了轻微的啜泣声,林夫人心中大恸,一把推开绣楼的大门,向楼上急奔而来,听到绣楼中哭泣声的铃铛也是大叫一声:“小姐!”飞奔而来。
楼中的啜泣声忽然停了下来,林德海手中的灯笼忽然又莫名其妙地熄灭了。林夫人大急,紧爬两步,上得绣楼,大叫道:“女儿,娘来了!”绣楼之中毫无声息。
已是有家丁赶了过来,几盏灯笼将小小的绣楼照得一片透亮,绣楼之中香踪渺然,那里有林钰的影子。
铃铛忽地指着床前的桌子,叫道:“义父义母,你们快来看呀,这桌上有字!”
林德海夫妇急扑过来,明亮的灯光下,桌上深深地刻着几个字:“保重,我走了!”字的旁边,一边水渍,显然是刚流下的泪水。
“我狠心的女儿啊!”林夫人一声大叫,已是晕倒在绣楼上。众人不由一阵忙乱。
林德海心中不由一阵惶然,难道真是女儿么,不可能,弱不禁风的女儿又怎能再这厚实的红木桌上刻下字迹,看这印痕,只怕是手指写出来的,难道真是女儿的鬼魂么?
一阵凉风吹来,林德海不由觉得背脊之上凉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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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二章
(起2S点2S中2S文2S网更新时间:2006-5-6 11:35:00 本章字数:3464)
安富集这个地方虽然很小,但却比之一般的小县城还要繁华,倒也不为别的,只是他的地理位置太特殊了,这里是三府通睢之道,自京城而出后,来到这里,宽阔的官道一分为三,一通大同,一往扬州,另一条则是去往泰安府。三府来往的人在这里会集,便形成了一股浩浩荡荡的洪流,南来北往的行人也大都会选择这里落一下脚,盘算一下后面的打算,以致于使这一个小镇日渐繁华起来。
不过太多的商人也使得这里的街道有些脏乱,到处是堆集如山的货物,不宽的街道上,驮马,驴子,骡子等牲畜或拉着重重的车,或背驮着一挂挂的货物,在街上穿行,不是遗留些黄白之物,让人掩鼻而行。
大多的行脚商人都选择了在路边地摊上稍策小息一下,喝上几口白开水,啃上几个膜膜,就又吆喝着上路了,只有那些有些身份的商人或其它的客人方才会选择一些整洁的酒楼,茶楼来洗一洗浑身的风尘,让自己显得更为精神一些,再往前走不到三天的功夫就是京师上洛了。
李蓉皱着眉头坐在一家茶楼内,作为一名尊贵的公主,这里乱糟糟的环境却是让她极端地不快,这算什么地方,自己家里的马栏,也比这鬼地方干净一些。李蓉的左侧却是坐着一个看起来极不安份的女子,不时转头四顾,饶有兴趣地看着南来北往的人群,以及吆五喝六大行酒令的商人。竟是跃跃欲试,大有自己也亲自上场去猜上两拳的劲头,却是六王爷最为宠爱的女儿飘飘。右侧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婆婆正襟危坐,看着一脸不快的李蓉,老婆婆满脸歉意,用低的只能身边几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公主,郡主,真是对不起,这是我能在这家镇上找到的最为干净的一家客店了。二楼的客房我已出了十倍的价钱全包了下来,但这一楼,无论我出多少钱,店家都是不干,说甚么自己以后还要做生意,要是将老客们都拒之门外,哪以后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李蓉点点头:“邬婆婆费心了,反正也是只在这里歇息一晚,没什么打紧的,”
在她们三人的身前,二张桌子上坐着七八名满脸精悍之色的强壮男子,要么腰间鼓鼓,要么手边放着一个长长的包袱,明眼人一看就知那里面包着兵器。这些人对着眼前的美食看起来没什么兴趣,一双双鹰隼般的眼睛不时地扫射着店内的众人,倒像是在全力戒备着什么。
“蓉姐,我们好不容易能出来玩一趟,你呀,就将就一些吧!等到了扬州那里就好了,小柱子已经先去安排了。这一次咱们出来散心,一定要玩得痛快一些,下一次能出来,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呢?”飘飘端着酒杯,看着眉头皱起的李蓉,笑嘻嘻地说。
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满脸调皮相的飘飘 ,李蓉笑笑说:“你呀,我看这次去扬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一听说某人的消息,就巴巴得要赶过来,我真是想不通,怎么六王妃居然还为你说情?”
打趣着飘飘的蓉儿,自己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惆怅,飘飘这小丫头还可以为了真爱而去追寻,自己却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毫无反抗的余地。察颜观色的飘飘自是知道蓉姐的苦楚,但过一双小手,紧紧握住对方,想安慰两句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正自二人伤感不已之时,店门口突然多出了一人,一个一袭白衣,身材婀娜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抬眼看了一眼店内,女子抬脚向里面走来。本来糟杂的店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随着这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移动着。
“好漂亮啊!”飘飘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珊珊而来,清丽出尘的面容,高高耸起的胸部,细可盈握的柳腰,都不由得让还显得很青涩的飘飘艳羡不已。
和飘飘不一样的是,邬婆婆自这个女子一出现,全身的神经就绷紧,出身秘宫的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子太不一般了。两眼紧盯着对方,邬婆婆全身都戒备了起来,自己身背着保护一个公主,一个郡主的重责,可不是说着完的,那几个待卫对付一般的人那 绰绰有余,但碰上了高手可真是不堪一击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邬婆婆防备的眼神,那女子的眼神向这边飘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邬婆婆忽然感到一阵凉意瞬间游遍全身,那女子身躯微微一顿,又足不停步地向前走去,径自走到茶楼一角,款款坐了下来,银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二!”
这个女子正是满怀伤感自大同府而来的林钰,出了长春谷后,林钰本欲直奔扬州,但左思右想之下,仍是先回去了大同府,飞扬大难不死,她对父母的怨恨已是消除了大半,思念之情油然而生。等到回到大同府,找到父母的居所之后,她却猛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与他们重新相处的准备,何况,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林钰吗?
连着几个夜晚,潜起府中,看到那与梅县一般无二的绣楼,林钰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下楼去与父母相拥而哭,但当她一看到父亲的面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梅县的种种,终于还是恨起心肠,飘然而去,也许等到自己找到了飞扬,才会双双回去吧!
“小姐,真是对不起,我们这里的客房都已被人包了,实在是没有房间了!”小二低声对林钰道,说心里话,真是不愿意对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仙子模样的女子说不,转头看了一眼飘飘几桌客人,小二有些不满地道:“就是他们了,人没有几个,却非要将整座楼包下来!”
林钰微微皱起眉头,整个街上,就只有这一家还算是整洁了,从小就锦衣玉食惯了,到了长春谷中方未水更是将她招呼的如同公主一般的林钰如何受得那种肮脏,看着已渐渐西沉的日头,林钰不由有些头痛:难不成今晚竟要连夜赶路么?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由让小二看得有些呆了。
飘飘不由侠义心肠大发,不等邬婆婆反应过来,她已是站了起来,大声对林钰道:“这位姐姐,这楼是被我们包了,你若是不嫌弃,今晚我们给你腾出一间房好不?”邬婆婆脸色大变,李蓉则是摇头苦笑,这飘飘的性格倒也不知是如何形成的,明明生在帝王家,却是一副江湖儿女的性格心肠。
那小二大喜,连忙对林钰道:“小姐,这就好了,那几位客人愿意让给你一间房了!”
林钰微笑着站了起来,樱唇轻启:“谢谢!”声音很低,但却清晰地传入了这边桌子上的几人耳中。
飘飘一摆手,大大咧咧地道:“有什么好谢的,反正我们也住不了这么多。这位姐姐,不若过来我们同饮几杯如何?”飘飘又发出了邀请。
林钰不由有些踌躇,对方刚让了房间给自己,如果拒绝对方也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当下笑了笑,轻易莲步,已是走了过来。
这边小二已是殷勤地添上了碗筷。
“多谢各位仗义,小女子林钰在这里先谢过了!”林钰站在桌边向李蓉几个福了一福,李蓉不由一愣,这女子手持宝剑,看似一个在江湖之上打滚的人,怎么行的却是正宗的官家礼仪,这种礼仪在江湖上几乎没有人用。不由对她的身份也好奇了起来。
“我叫飘飘 ,这是我的堂姐李蓉,这是邬婆婆!”飘飘一一向林钰介绍首,当下二人也是站了起来,向林钰福了一福。
“哈!”飘飘笑了起来,“大家就别这么来来去去了,出门在外,还是顺意一些的好,林姐姐,你坐啊!”
林钰笑着坐了下来,这个飘飘姑娘倒真是有侠意之心,豪爽之风,轻轻将宝剑放到桌上,坐了下来,心着其实也有些凛然,这李蓉和飘飘倒也罢了,这个不动声色的老婆婆,却是一个武学上的大行家,看李蓉和飘飘的神态,对这邬婆婆却无半分尊敬之心,倒像是主子对仆人一般,另外两桌上的汉子,更像是这几人的保镖,这二人的身份,倒值得推敲一翻。
顺手拿起桌上林钰的宝剑,飘飘道:“哇,这柄剑好漂亮啊!”看到飘飘拿起夜雨,林钰脸上不由有些变色,夜雨的剑鞘是由白虎皮硝制而成,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猫眼大的宝石,散发了悠悠的绿光,单是这颗宝石的价值,只怕就已是价值万金了。
“林姐姐,我可以看看这柄剑么?”看着飘飘的神态,林钰不由哑然失笑,这飘飘,完全还是一副小儿女之态,当下点点头,“妹子请便!”
刷的一声,飘飘将夜雨拔了出来,店中突然一亮,一股寒气瞬间弥漫出来,店内众人都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在座的几人首当其冲,呀,飘飘一声惊叫,没想到这柄剑如此厉害,散发出的丝丝寒意几乎将自己冻住。邬婆婆也是大惊,看到李蓉脸色苍白,赶紧一手伸了过去,一股雄浑的内力涌过去,转眼之间李蓉脸上又是显出了红晕。林钰笑着自飘飘手中接过夜雨,另一只手在飘飘的背脊上抚摸了几下,小声道:“小妹妹,不好意思,我忘了这柄剑有些古怪!”
飘飘只觉得林钰抚在自己背上的手也是冰凉透骨,但却与这柄宝剑的森森寒意截然不同,竟然让自己感到无比舒服,转眼之间,先前侵入自己体内的寒意已是被驱逐的干干净净,不由佩服的对林钰道:“林姐姐,你真厉害!”
看着那柄通体雪白的宝剑,却是再也不也去摸上一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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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三章
(起7O点7O中7O文7O网更新时间:2006-5-7 11:11:00 本章字数:3562)
房中粗如儿臂的七八根红烛将房内照得一片透亮,此时的安富集虽然已是进入了夜晚,但暄闹的集市却仍是红红火火,除了他们几人歇息的这家客店之外,到处还是热热闹闹的。
“公主,这个林钰可不一般啊!”邬婆婆面露沉思之色,“此女一声武功,很有可能不在老身之下,加上她手持的那一把宝剑,只怕连我也不是对手。”
李蓉点头道:“是啊,这个女子身份是透着奇怪,你看她明明是江湖中人,为何行事举止却偏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今天下午在饭桌上,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非常明显,这女子是深懂得礼仪得,却不知为何流落到了江湖之上。”飘飘 一咧嘴,道:“我看你们哪,老是疑神疑鬼,那林姐姐一看就是一个好人嘛!偏生你们在这里猜来猜去,要让人家知道了,没的笑我们小心眼!”一脸的不以为然。
李蓉正色道:“飘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性子,以后必定是要吃亏的!”飘飘将嘴一扁,满脸的不服气,看着堂姐和邬婆婆还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由心中有气,一脚踹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屋中二人不由相对鄂然,不知这小姑奶奶又哪里不对,发起了脾气。
独坐灯下的林钰此时正自反复把玩着一块玉,看着玉上的雕字,不由伤感不已,轻声吟哦起来。眼看着离扬州是越来越近了,林钰的心中反而惶恐起来,心中如同揣上了一只小兔子,砰砰的跳个不停,却不知他现在如何了?过得还好吗?脑海中浮现出飞扬那略显稚气,却又凌角分明的脸,已过去了几年了,他现在不知是否已变了样子?林钰心中有无数的疑问,既兴奋,又羞涩,心中无数遍地设计着自己和飞扬再次见面时的情景。
合衣躺在床上,林钰不由想起隔壁的几个女子,心中不由哑然失笑,那飘飘倒真是惹人喜爱,不过另两人对自己看来是不大放心,特别是那老婆婆,武功可真是厉害。不过,管他呢,到得天亮,自己就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看她们这一行人的气派,只怕是京城中的名门望族。又想起自己的身世,心中伤感不已,命运可真是捉弄人,要不是自己碰上飞扬,只怕自己现在还是在绣楼花园之中绣花扑蝶吧。
迷迷糊糊闭上双眼,林钰似乎又回到了在梅县与飞扬相处的那段短暂的,却能铬记终生的快乐日子。
格的一声轻响,将林钰从梦中惊醒,身子一挺,已是跃下床来,伸手握住夜雨,人已是到了窗边,轻轻一掠,已是如同一条游鱼般从半开的窗户中滑了出去,轻轻一闪,已是隐在了阴影中,几乎与此同时,邬婆婆也是自房中一闪而出,两人眼光一碰,都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赞赏之意。
邬婆婆有些不安,此时客店的屋顶,楼下很明显已是被人控制了起来,看对方的身手,个个都是百中挑一,却不知是为何而来,难不成是针对自己这一群人吗?如果是寻常的盗贼倒也罢了,要是是有所预谋,那就糟糕了,对方必定已是摸清了自己的底牌,这才大模大样的打上门来。
一念至此,眼光不由瞄向林钰,但愿此人不是对方的人,否则今日可就完了。看一眼对方的神态,又觉得自己过虑了,只怕今日飘飘误打误撞之下,还为自己找了一个得力的帮手。那可真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啊!
闪身从隐身的地方站出来,沉声道:“那些江湖上的朋友来找老身的麻烦,还请站出来说话!”
一语未毕,四周已是传来了呵呵的大笑声,一个略显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了屋顶,“邬老婆子,不愧是秘宫中人,我们已是很小心了,仍然被你发觉,了不起啊了不起!”随着语声,此人已是闪身到了邬婆婆的面前。
“南海谢一秋,江湖小卒,却不知你听说过没有?”来人老气横秋地说道。
邬婆婆的心一沉,南海谢一秋,鼎鼎大名的南海剑客,她又岂会不知,秘宫中人虽然从来不在江湖中走动,但对于江湖中的高手却是一清而楚,此人的武功据传尚在如今南海剑派掌门人之上,只是不问世事已久,江湖中早已没了此人的身影,却不想竟然出现在了此地。
“南海剑客,你不在南海纳福,跑到这里来,却是所为何事,专为伸量老身而来吗?”邬婆婆怕道。
谢一秋晒然一笑,“我只要和你随行的两个女子中的一个,姓李名蓉,不知可否有这个面子!”
邬婆婆大怒,“谢一秋,你可知你此等行为就如同造反无异么?”
谢一秋大笑道:“造反什么的,谢某人不知,我只知道今日这个女子我是要定了!”
伸手两拍,“来,给邬老婆子送上礼物!”乎乎两声,两具尸体重重地摔在邬婆婆的面前,不用看,也知道这两人是在楼下警戒的两名护卫。十数个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此时,楼上诸人已被吵醒,剩下的几名护卫匆匆地赶到李蓉的房前,将房门堵了起来,飘飘早已进到房内,姐妹二人面面相觑,却不知是谁人这么大胆。
林钰听得二人对话,知道对方的目标竟然是那稍大一些的女子李蓉,沉思片刻,已是身形一飘,闪身向李蓉的房间而去。
守在李蓉门前的两名护卫骤然看见两名同伴的尸体,都是悲鸣一声,手持长剑,向着谢一秋扑了过去。
“小心!”邬婆婆一语未必,谢一秋的身后突然飞出两根细细的钢索,在空中一绕,已是套上了二个的脖子,猛地一拉,两颗斗大的头颅已是飞了起来,两名护卫前冲的身形却还没有停下来,又向前冲了几步,这才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轰然扑倒在谢一秋的面前。鲜血将谢一秋溅得满身都是。
谢一秋邪笑着伸出手指,蘸了几点鲜血放在口中,咂巴了几下,冷笑道:“邬老婆子,凭你一人之力,可有办法阻挡谢某人?”
邬婆婆却不答话,闪眼看向林钰藏身的地方,却见她正向李蓉的房间潜去,不由放下了心,冷笑一声,手中已是多了两柄短剑,“久闻南海剑法阴狠歹毒,今日一见,正要讨教一翻!”
谢一秋冷笑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手一挥,手中已是多了一柄细长的剑,却是比平常所见的剑要窄上一半,剑光闪烁,已是向邬婆婆攻了过去。他身后随行的数人却是猛地向李蓉所居住的房子冲去。
南海剑法的阴狠歹毒倒真是名不虚传,刺乳撩阴,无所不用其极。“无耻!”邬婆婆叱喝一声,两柄短剑幻成两团白光,扑了上去。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险,邬婆婆这两柄短剑比之一般的匕首还要短上一分,如果让她近了身,那可是凶险无比,谢一秋深知自己只要拖住此人就行了,没必要和这个老婆子拼命,当下已是连连后退,手中长剑挥舞,笑道:“邬老婆子,要拼命啊!”
心知对方只是要拖住自己,邬婆婆却是无可奈何,对方武功虽然不如自己,但相差也有几,要想缠住自己一时三刻,那是轻而易举之事,眼见对方以守为攻,只要自己想退,他便猛扑上来,自己若进,他却又步步后退,不由得急怒攻心,看了一眼李蓉的居所,只有将希望寄托在这个今天刚见面的女子手中了。
两名手持钢索的汉子一马当先,手中钢索的抖得笔直,乎的一声,已是缠上了房门,手腕回拉,房门已是飞了出来。守在门口的两名护卫大喝着抢攻上来,与另外几个混战起来。
就在房门外飞的同时,房内一道亮光闪起,两名手持钢索的汉子只觉得手中一轻,精钢打就的钢索已是只剩下了半截,还没等二人反映过来,一只如玉的皓手身房中伸出,砰砰二声击在二人的胸膛上,二人只觉得一阵透骨的寒意自对方的手掌中传了出来,身子已是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脸上,身上竟然瞬间结上了一层冰。
林钰猝然一击,冷不防之下竟然一举成功,不由惊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寂灭心经竟然有这样大的威力么?
两名使钢索的汉子也是倒霉,根据他们所得的资料,这一行人中除了邬婆婆外再也没有了一个高手,本来以他们的功力,还不至于被林钰一击毙命,但心存大意的他们却偏偏碰上了一个本来武功就比他们高的高手袭击,就是想不死也难了。
就在两个使钢索的汉子倒飞也出去的当口,几中护卫也是惨呼着自楼上坠下,却是不知道死活。
几名冲过来的汉子突然看到二名同伴被人一击而亡,不由都是一呆,顿住了脚步。林钰白衣飘飘,左手持着已还剑入鞘的夜雨,冷冷的站在门口,看着诸人。一股寒气以她为中心,四散弥漫开来。
异变突起,本来还面带笑容的林一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猛攻几招,将邬婆婆逼退一步,恰好此时邬婆婆也是心悬李蓉等人,也正想抽身后退,二人一拍即合,各自分开。
林一秋看着地上死状奇特的两名同伴,再看看脸如晶玉,周身寒气逼人的林钰,脸色慢慢的变了。
“寂灭心经,是寂灭心经!”林一秋喃喃地道,忽地一纵身,已是逃了出去。当听到寂灭心经四个字时,在场中人除了李蓉姐妹二人外,全都变了脸色,几名大汉大叫一声,亡命地转身飞逃而去,竟是连同伴的尸体也顾不得了。
邬婆婆看着被冻得冰碴一般的两名敌人,脸色发白,嘴唇颤抖,颤声道:“寂灭心经,你是方未水的什么人?”
林钰诧异之极,这些人怎地对寂灭心经如此恐怖,一听这四个字就如同见了鬼一般,心中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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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四章
(起1A点1A中1A文1A网更新时间:2006-5-15 11:43:00 本章字数:2976)
一夜无话,第二天出发之际,在飘飘的极力要求下,林钰不得不与她们一齐同行,反正都是去扬州,一起走也没什么妨碍,何况这飘飘确实招人喜爱。最让林钰郁闷的是,从那天夜里开始,邬婆婆简直是对林钰敬鬼神而远之,话也不对她说一句了。
其实邬婆婆心里也是不安之极,劝说两位大小姐返京,结果被飘飘一句话就挡了回来:要是现在回去,那伙人又来了怎么办,现在去扬州,还可以与林姐姐一同,要是返京,那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心里想想也是,这林钰来头极大,有她同路,自是多了一份保障,要是只剩下自己一人,还真不敢保险。但一想到林钰背后那人,就不由得冷汗直流。
没奈何之下,打发一个残余的护卫返京,去向秘宫统领再要一个人来,现在摆明是有人要暗算李蓉了,她一个人可承受不了这责任。
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向扬州赶去,李蓉纯碎是去为了散心,解一解郁闷的心情,而飘飘则是心系在一人身上,恨不得马上就找到他,林钰更是一颗芳心砰砰直跳,离扬州越近,就越是不安,欢喜中夹杂着羞涩,当真是百味俱全。
但她们万万想不到的时,此时她们心中想念的人儿已经离开了扬州,前往上洛了。
“小子,你真得要打回上洛去吗?你想好了没有?”笑傲天满腹狐疑地问着飞扬,“以你现在的实力,可远远不是天鹰堡的对手啊?”
飞扬点头道:“不错,论实力我们是远远不如,但我并没有想过要将他们驱除出去,我只是想要在上洛取得一个立足点。在慢慢扩张,再说现在我们士气正旺,而欧阳天必然想不到我们会趁此机会攻击他们,从内心里,他还是根本瞧不起我们的。”
几员神刀堂的大将无不点头称是。
笑傲天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已拿定了注意,就去做吧!小子,地盘就真得那么重要吗?”
飞扬晒然一笑:“地盘算得了什么?第一,我手下的兄弟想要扬名立万,渴望有一个战场。第二,笑前辈,我发现在鹰堡跟我师门覆灭之事有牵连,这也是我要找他们麻烦的原因。我必须将他们的实力逼出来,看看倒底他们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打出来?”
笑傲天惊奇道:“天鹰堡与神剑山庄之事有牵连?”
飞扬双眼看向前方:“笑前辈,你还记得在梁平镇欧阳恺说过的一句话么?”
笑傲天不屑一顾地道:“这种小角色,我怎么记得他说过什么话?”
“他说就神剑山庄他也怎么样,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天给扔下楼去了,您想想,有什么话让欧阳天如此忌讳,竟将他手下大将活活地给打下楼去,一点情面也不留,这里边一定有什么事情。”飞扬恨恨地说,双拳不由自主地攥紧。
笑傲天想想道:“说得也有道理,那就去试试,不过我看把握不大,欧阳天此人,一生谨慎,只怕不会小视于你!”
“我率领神字队自东城而入,莫问,周俊华随行!麻烦笑老前辈带领着江子队和马维自西门而入,宛儿与李强李光兄弟二人率刀字队和山字队从北门而入,我会去要求帮主率领其余的弟兄从南门而入,就算欧阳天料定我们要进攻,也不会想到我们竟然敢于分兵突击,只要有一路成功,就大功告成。”飞扬自信地说。
猛虎帮的总部里,田富拍案大骂:“什么东西,制定这样一个庞大的计划,我们竟然一点风声也知道,竟然一切都计划好了,才来通知我们,要我们参加,他眼里还有帮主吗?”
向成义脸色阴沉,心里也是极为恼怒,云飞扬现在是越来越过份了,自己对他的节制已是日渐力不从心,随着飞扬在帮中的声望越来越高,向成义真是有点后悔当初引狼入室了。又拿起计划看了一遍,实在是挑不出一点刺来,望着田富,向成义开口道:“好了,不好说了,不管怎么说,云飞扬还是在为我们猛虎帮作打算,这份计划可行性极大,传令下去,所有的帮众作好准备攻打上洛的准备。”
田富还想开口争辩两名句,看了一眼向成义的脸色,又将话咽了回去,气愤愤地下去布置一切。
向成义明白,现在帮中士气甚是高昂,特别是从上洛过来的老兄弟,老早就盼望着能打回上洛去,特别是笑傲天来了之后,众人的心气更高了。如果现在自己驳回了这份计划,保不定云飞扬就不理会自己,单独行动了,而如果他一旦成功,自己帮主的宝座只怕再也坐不稳,再三权衡之下,还是决定支持飞扬去搏这一把。
四路人马悄悄地出了扬州,向上洛隐蔽而去。
上洛,天鹰堡的总部里,欧阳天看着手中的一份情报,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云飞扬确实有几份胆色,这样的计划也制定的出来,要不是我早有准备,还真说不定会让他得手。不过现在,哈哈哈,看我怎样将你打得落花流水!”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堡主高瞻远瞩,又岂是云飞扬这黄毛小儿所能比拟的。这一次定能将他打得永没有返本的机会!”欧阳恺谄媚地说道。
“嗯!”欧阳天点点头,问道:“铁骑,银瓶,金戈三大供奉到了没有?”
欧阳强站起来答道:“堡主,三位老供奉已到了,现在正在后房歇息,随时可以出击。”
好!欧阳天站了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就等着云飞扬来捣我们的老巢巴!”
厅内众人一齐狂笑起来。
上洛一批批江湖人潜出了城,向外面奔去。而此时,猛虎帮的四路人马正快马加鞭地向上洛赶来。
上洛已是遥遥在望了,飞扬长出了一口气,一挥马鞭,道:“众位兄弟,休息一下,填饱了肚子,磨快你们的钢刀,我们就要打回去了!”
众人轰然应声,一齐翻身下马,席地坐了下来。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是差不多二更了,等自己一行人赶到上洛,也差不多正是三更快四更的时候,这个时候,正是人一天中最为疲乏的时候,但却是偷袭的好时机。
看着部下整理好了行装,飞扬大手一挥,叫道:“出发!”百余匹骏马夹着轰轰的踩地声,向上洛席卷而去。
逐渐西斜的月光洒下一片片清泠的光茫,冷冷地注视着在自己的身下或狂奔,或隐藏的人们,清风刮过,树林中响起了一阵阵的响声,几中老鸦鸣叫着从树上掠过,让人不由自主地寒毛倒竖,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飞扬放缓座骑,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总觉得像少了一点什么。莫非对方早有准备?摇摇头,飞扬将这个念头竭力从脑中摔出去,如果有埋伏,那么这一片郁郁的森林就是伏击自己的最佳场所,但自己已快到森林的边缘,却仍是平安无事,看来是自己多心了,飞扬不禁暗笑自己武功越练越高,胆子倒是越来越小了。
扬鞭打马,飞扬旋风般的一马当先,驶出了森林,百多名部下也是紧随而出。
但眼前的一幕却是让飞扬一颗心向无底的深渊沉下去。就在眼前不到千米的地方,一排排的人整齐地骑在马上,手中的鹰旗正在风中猎猎作响。对方不在森林中伏击自己,很显然是对自己的实力充满着信心,他们不但想将自己打垮,更想摧毁自己和部下的信心。回望了一眼自己的身后的部属,虽然震惊不已,但却毫不害怕。飞扬心中略感安慰。
就在此时,西,南,北三个方面同时三股烟花冲天而起,这是事先约定的警报,看来对方早已掌握了自己这方的行踪,布下罗网,等着自己来了。
飞扬叹了口气,看来比起欧阳天这老狐狸来说,自己还是差得太远了。
“一会儿第一小队的弟兄跟着我冲锋,其余的弟兄马上逃命!”飞扬悄悄地对身边的莫问和周俊华道。
二人同时点点头,互看一眼,周俊华缓缓策马向后倒退了几步,退入到了后面几个小队中,命令随即一个接一个地传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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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五章
(起6D点6D中6D文6D网更新时间:2006-5-20 16:35:00 本章字数:3347)
双方稍微僵持了片刻,随着飞扬胯下的峻马一声长嘶,飞扬反手拔刀,长啸声中,两腿一夹马腹,向前冲来,在他的身后,约摸五十余人齐刷刷地拔出钢刀,狂吼着紧随着飞扬向前冲来。
铁骑冷笑一声,手一挥,身后的天鹰堡众一拥而出,迎了上去。
“铁供奉,他们还有一部分人逃了,要不要分出一部分兄弟去追击?”一名天鹰堡弟子问道。
伸手捻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铁骑冷笑道:“没了云飞扬,他们还能成什么气候,由他们去吧!只要拿下了云飞扬,就万事大吉了!”
飞扬手中的弑神兴奋地发出了鸣叫,跟着笑傲天,实在是没有什么饮血的机会,似乎是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它不停地跳动起来。
高举着弑神,飞扬紧盯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人,两人交错的一刹那,弑神一阵轻风般掠过,毫无阻碍地穿越了对方的身体,随着两人的分开,只听得叮当一声,那人手中的长刀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从中断为了两截,跟着马儿前奔,却只带走了那人的下半身,自腰部以上,腾地一声落下地来,鲜血狂喷而出,直到此时,那人却还是未死,张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刚叫到一半,已是再也发不出声音,飞扬身后的众人纵马越过,无数的马蹄将他踩成了一堆肉泥。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碰触,双方不断有人落下马来。飞扬此时的双眼中只有对方阵后那尚还未有动的老者,很明显,那人是这一行天鹰堡众的首领,只要拿下了他,就可以极大的打击对方的士气,从而确保自己的人能安全退走,到得此时,飞扬对打进上洛已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弑神舞动,连接使出“忽如一夜春风来!”随着一阵阵无形的刀劲击出,飞扬走过的路上,已是遍布残肢断臂,鲜血将飞扬已是染成了一个血人。但是他的身后,却是没有一名神字队的队员能跟上来,蜂涌而上的天鹰堡众已是将他们团团围住。
铁骑眯起眼睛,看着飞扬手中那柄没有沾上一点鲜血的刀,不由自主地叹道:“好一把利刃,竟然杀人不留血,削铁如泥!”伸手自马后一摘,手中已是多了一门奇门兵刃,竟是一个独脚铜人。一摧胯下峻马,向飞扬迎来。
就在飞扬这边陷入困境的时候,宛儿这边也是陷入重重围困,看着将自己这方围得严严实实的天鹰堡众,宛儿担心地向东门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尽是担扰之色。
负责在这个方向堵杀猛虎帮的天鹰堡供奉金戈眼前一亮,没想到这边的头竟然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好色如命的他一下子被宛儿的美色惊得魂飘天外,嘴角的涎水就差一点儿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转着手中的两枚钢环,只是色迷迷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宛儿。
深悉师父心意的欧阳刚阴笑着道:“师父,待徒儿将这个女子拿下,献给师父享用如何?”金戈神不守舍的点点头:“啊,好,好!”
欧阳刚大踏步地走上前来,两手一抖,手臂上的数个钢环发出哗哗的声响,大声道:“猛虎帮的王八崽子们,今日你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识相地,放下武器,投入我天鹰堡,尚还有一条活路,如若不然,明年今日,可就是你们的祭日了。”
回笑他的是一片死寂,半晌,呵呵哈哈的怪笑声响了起来,伴随着他们笑声的是呛啷啷的抽刀出鞘声。一转眼,在天鹰堡的包围中,树起了一片刀林。
欧阳刚干笑几声,将头转向宛儿:“这位姑娘,看你年纪轻轻,花容月貌的,总不想现在就香消玉勋罢,只要你吭一声,从今往后,你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如何?”
宛儿还没来得及答话,李强已是大怒:“放你妈的狗臭屁!”钢刀带起一阵风声,搂头向欧阳刚斫来。
宛儿轻笑一声,伸手拉住李强的臂膀,将他生生拉了回来,向着欧阳刚笑道:“是么?是跟着你么?”
看着宛儿笑焉如花,欧阳刚不由心中一动,正想说句什么,身后突然想起了一声重重的咳声,不由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道:“不是我,是那位老爷子。”伸手向后一指,金戈得意洋洋地摆了一个造型,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宛儿扑哧一笑,纤手伸出,“好呀。”
欧阳刚大喜过望,这一下为老爷子找了一个花样的女子,功劳可立得大了,想必好处少不了。当下伸出大手,向宛儿拉去,想将宛儿自对方拉过来。
李光早已是气得牙根痒痒的,一见对方伸手来拉宛儿,已是暴跳如雷,咆哮着跳将出来,就待一刀向对方砍去,李强眼急手快,将他一把摁了回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欧阳刚得意洋洋的拉住宛儿的手,向李光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多学着点!”
宛儿笑吟吟地道:“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现在这话可得由我来说罢!”手腕一滑,已是从欧阳刚的手中脱了出来,袖子轻甩,一道金线闪电般地缠上了欧阳刚的手腕。
欧阳刚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大惊失色,猛地倒掠一丈,仔细看时,不由得毛骨悚然,自己的手腕上,竟然缠着一条金色的小蛇,正自张开大嘴,咬着自己的手腕狂天鲜血。
欧阳刚一咬牙关,左手拉住蛇身,猛地发力,想将这小蛇拉下来,不成想,这一拉之下,竟然纹丝不动,心里更是大惊,自己这一扯,至少也有数百斤力道,这小蛇却不知是什么鬼门道,竟然拉之不动。眼见着两条细细的黑线已是沿着自己的脉穴上升,不由大急叫道:“师父!”
金戈一跃上前,抓起徒弟的手一看,顿时两条眉毛攒到了一起:“金线蛇。你这女娃子好毒的心肠!”
宛儿笑道:“既然知道是金线蛇,那还不为这位大哥去准备后事,还在这里罗嗦什么?”
金戈脸色一沉:“那倒也不见得!”手中钢环一抖,在欧阳刚的惨呼声中,一条胳膊已是掉落在地上。
眼见金戈如此绝决,宛儿倒也是佩服,不过她仍是摇摇头,道:“这时已经晚了,最多也只不过让他多活上两天而已!”伸手一招,缠在欧阳刚断臂上的金线蛇如同一条金色的闪电,又窜回到了宛儿的袖中。
“两天,那足够了!只要抓住了你,还没有办法么?到时只怕由不得你了!”金戈阴沉沉地道。回过头去,大声斥责欧阳刚道:“叫什么叫,没用的东西,等抓住了这臭娘们,让老子爽够后,就随你怎么处置她!”
宛儿大怒,手扬处,银光闪烁,数十枚银针迎面向金戈扑去,随着宛儿的动手,李强李光二人也是一声大喝,率领着众人猛地扑了上来。
金戈冷笑一声,手中的钢环脱手而出,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转起来,中空的环内似乎产生了极大的吸力,将数十枚银针一股脑地给吸了过去。
看到对方如此武功,宛儿不由色变,身形飞退,袖子一拂,一股红雾自袖中飞了出来。
而此时的笑傲天,也碰上了他有生之年中最为凶险的一战。迎战他的不是别人, 正是欧阳天,在这一路上,天鹰堡人并不多,只有廖廖十余人,但当笑傲天一看到对方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变了。
“笑兄,别来无恙啊,老哥子可在这里候你多时了!”欧阳天大笑道。
笑傲天挥挥手,大步走上前来:“欧阳兄可真是看得起我啊,竟然还带了一位老朋友一齐来见我!”
欧阳天身旁一人大笑着站了起来:“笑兄啊笑兄,想不到你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啊,当年银瓶拜你所赐,幸而未死,就是等着今日啊!”
笑傲天苦笑道:“早知今日,当初就应当宰了你,永绝后患啊!”
回过头,向马维挥挥手,“你们回去吧,我这有几位老朋友要聊聊,你们在这碍手碍脚地,快滚回家去。”
马维踏前一步,“前辈,你这不是要我们临阵逃脱吗?”
笑傲天道:“是啊,不错,就是临阵脱逃,在这几人面前你跑绝对没有人笑你,我也想跑啊,但看来今天是跑不掉了!”呵呵一笑,又转过身来,对欧阳天道:“我说得没错吧!”
欧阳天大笑道:“不错不错,今日我摆下这阵仗,就是为了等你笑兄,这些小卒子吗,走了也就走了,我欧阳天还没有将他们看在眼里。”
笑傲天一伸手,从马维的手中抢过钢刀,笑着说:“听到没有,赶紧回老窝去吧!这一次我们是栽到家了!回去告诉云飞扬这臭小子,以后可别小看这些老前辈了,人家吃得盐比他吃得饭还多了。”
马维眼眶一热,差点流出泪来:“老前辈?”他知道这是笑傲天在拿自己的命换他们的命。
“别罗嗦了,快点滚,老子最看不惯大男人罗里罗嗦得了!”一脚踢在马维的胯上,将他远远的踢了出去。
一骨碌爬起来,马维已是满脸泪水,大声下令道:“撤,全部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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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六章
(起2T点2T中2T文2T网更新时间:2006-5-22 0:04:00 本章字数:3485)
弑神和庞大的独脚铜人狠狠地对撞在一起,没有想像中的轰烈,甚至连稍大一点的响声也没有,飞扬胯下的座骑一声长,四条腿已是吃不住这庞大的劲力,腿一软,倒卧在地,口中狂吐白沫,已是硬生生被这强悍的力道给震毙了。飞扬手腕巨震,弑神险些脱手飞出,低头看时,虎口已是泌出鲜血。
铁骑连同胯下战马连连倒退几步,独脚铜人收回,不由心疼不已,铜人的一支胳膊已是不翼而飞。
“好小子,坏了我兵刃,看爷爷今天怎么收拾你?”铁骑满头的白发根根倒竖起来,两腿一夹马腹,向着飞扬冲了上来。
稍微活动了一下用腕,飞扬眼角扫了一眼被包了饺子的莫问,此时的他们已是只余下了十余人,正自苦苦支撑,恐怕几个回合下来,就不会有人幸存了。
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飞扬自一片半人深的青草上斜斜滑过,弑神轻挥,“浅草才能没马蹄”已是挥向铁骑胯下的战马。
看来铁骑甚是珍惜这匹坐架,铜人猛地下挥,一片金黄色的影子在马身的一侧布下了一片屏障,飞扬哈哈一笑,人猛地旋转而起,不断拔高,“斩风”带着万千万光将铁骑连同他胯下的战马全都笼罩了进去。
“好小子!”铁骑赞了一声,马儿向前一窜,铜人带着呼啸的风声迎向刀光,又是重重的撞撞在一起,飞扬几个筋头飞了出去,落入到了人群之中,身体一旋,已是将几名天鹰堡众削成两片,与莫问会合到了一起。
“马上突出去!”飞扬低声对莫问说。紧靠着飞扬的背脊,莫问摇头道:“师父,今日除了你之外,恐怕我们都是跑不出去了,师父不要管我们了,只管冲出去,来日再为我们报仇!”
飞扬环目四顾,仅余下的几个都是眼色坚定地看着飞扬,眼中除了熊熊的杀意之外,看不到有丝毫的怯懦。“我们 一齐冲出去!”飞扬大喝一声,弑神带起匹练般的白光,斩向前方的人群,几声惨呼,又是几人连人带刀被斩为两截。
铁骑大怒,天鹰堡人数太多此时反而成了他的阻碍,层层的包围反而将他阻隔在了圈外,看着飞扬每一次挥刀,都会带起一蓬血雨,数声惨叫,铁骑不由大叫道:“都给我滚开,让老子来收拾他们!”
正自对飞扬心怀恐惧的天鹰堡众巴不得铁骑这一命令,呼啦啦一声向两边散开,给铁骑让出了一条通道。
“就是现在,走!”飞扬一声暴喝,刀上忽地射出千万朵刀花,四散而出,正在向四周散开的天鹰堡众一时不防,立时吃了大亏,身上沾染上一点电花,立时身上就燃烧起来,离飞扬较近的几人更是成了一个火人,一边嚎叫着一边在地上打着滚,企图将火扑灭。场中一时混乱起来。莫问等仅剩的几个残兵抓出这一点点生机,刀光暴长,趁机杀了出去,亡命向身后的树林奔去。
与他们相反的是,飞扬弑神前指, 身形如同高速旋转的砣螺,向策马飞奔而来的铁骑迎面撞去。
心痛爱徒断臂的金戈可是真的红了眼睛,眼看着宛儿一股红雾喷来,竟是不闪不避,全身真气鼓荡,一股强劲的真力将红雾四散吹开,早有准备的神刀堂弟子倒是没什么,紧跟着金戈冲上来的天鹰堡下属可就吃了大亏,红雾所到之处,一片惨叫,数十人捂着眼睛在地上乱滚哀号,早被趁乱冲上来的神刀堂弟子一刀一个,斩为两截。
眼见着金戈已是冲到眼前,宛儿不由心中惊慌,素手轻挥,又是数枚银针分出,针来未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已是扑鼻而来。
金戈哼了一声,脚步不得不放缓下来,这样的银针专破内家真气,兼之面前这个女子又擅使毒,就算是被擦破一点点皮,只怕也会让人难受半天。
这么一缓,李强李光二人已是自一旁杀到,狂喝声中,两柄钢刀一上一下,向金戈劈来。金戈两手的钢环上下分击,当当两声,两柄钢刀已是被远远打开,跟着钢环一个旋转,刚好将几枚飞到跟前的银针磕飞。
宛儿身形不停,已是远远的退到了众人的身后。十指闪处,又是数枚银针出现在了手指间。李强李光二人见对手身手如此高明,远远不是二人所能比似,两人对望一眼,都是暴喝一声,将生死已是置之度外,第一刀都是只攻不守,就算以一条命换对方的道小小的伤口,也是值得的,他们的刀上可是被宛儿下了剧毒的。
看着对方闪着悠悠蓝光的刀刃,久历江湖的金戈那有不明白对方心意的,心里冷笑道:凭你二人的身手,想伤我只怕还难得很!心里烦恼的是躲在众人身后的宛儿,不时就有几枚银针飞过来,虽然对自己威胁不大,但也着实让人窝心。
此时的场中,神刀堂虽然人数略少于天鹰堡,但依靠着宛儿寸出不穷的毒物支援,倒也与对手斗了个旗鼓相当。
看着李强李光二人已是左右支拙,宛儿眉头一皱,手挥出,那条金线蛇又闪电般窜了出来 ,向金戈飞去,眼见一条红线飞来,金戈早已看清正是伤了自己徒弟的那条金线蛇,不由恶向胆边生,双环猛地一合,就要将这条该死的小蛇夹个粉身碎骨。那曾想那金线蛇在空中一个扭身,已是从中空的环中穿过,又是闪电般地缠上了金戈的手腕,大嘴一张,已是一口咬了下去。金戈不由大惊,一声闷哼,左手已是在转眼间鼓了起来,金线蛇一口咬下,却是纹丝不动,李强李光二人见金线蛇得手,都是狂喜不已,钢刀挥处,狠狠地扑了上来。金戈倒不在乎李强二人,倒是这腕上的金线蛇,如同附骨之俎,虽说咬自己不动,却也是不肯松口,无奈之下,身形向后退去,先去处理了这该死的金线蛇,再来收拾他们。
宛儿好不容易寻得此机,娇喝一声:“大家快退,退回去!”随着她的喝声,神刀堂弟子已是潮水般倒卷了回来,宛儿手连连挥动,数枚园球忽地在空中爆开,一团团白雾笼罩住了这方园数丈之地,刚刚吃过亏的众人立时停住了追赶对方的脚步。
金戈退到一旁,双环套上臂膀,右手已是抓住了金线蛇身,嘿的一声闷哼,用力外扯,他的内力可不是欧阳刚可比的,只见金线蛇的身子渐渐被拉长,终于,崩的一声,断成了两截,失去了支撑的蛇头却兀自咬着不肯松口,金戈气不打一处来,一伸手,将蛇头拽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用力踩了个稀乱,自己一辈子打鹰,想不到今日在这小阴沟里差点翻了船,钢环一抖,大喝道:“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当头冲了上去。
已是掠出数十丈远的宛儿回头看了一眼,手指弹处,又是数枚园球射了出来,爆出一阵白雾,不过大出众人意外的是,这一回白雾中竟还夹杂着哧哧的异声,一愣神之时,已有数人惨叫惨叫起来,显然是猝不及防之下,冲了暗算,冲在最前面的金戈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数枚银针擦着自己的头皮飞过,这个小丫头歹计百出,防不胜防,倒是要千万小心,别将自己一世英明毁在她手里了。
待得白雾散尽,神刀堂众人已是逃得无影无踪,众人四顾发呆,却见先前中了暗算的同伴此时竟已是全身发黑,早已倒毙多时了,看到如此歹毒的暗器,众人都不由暗自心惊。
笑傲天单刀前指,遥望着欧阳天,欧阳天双手前伸,两手之间金光灿然,与两人呈品字形站立的银瓶手中双剑来断交击,啪啪的声间在夜里显得分外响亮,三人已是相持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了,他们是不动则已,一动则必然分出胜负。
笑傲天心里明了,如果只有欧阳天,自己可以与其平分秋色甚至可以稍占上风,只有银瓶,那他就只有望风而逃的份,但这两人加在一起,自己可就大大不妙,可以说必败无疑,看着欧阳天双手越来越亮,听到银瓶双剑交击的声音越来越密,笑傲天哈哈一笑,忽地将手中单刀扔到地上,道:“好,我认输了,欧阳老弟,你划出道来吧!”
这一下大出二人意料之外,欧阳天一愣之际,已是反应过来,不愧是一堡之主,欧阳天拍手笑道:“好,笑兄果然是快人快语。我只是要请笑兄去我那盘恒上一段日子,另外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了!咱们是老朋友了,难不成真要打打杀杀不成?”
笑傲天一晒:“去你那里自然可以,不过我可是无美酒不欢的,欧阳老弟可能满足老哥哥?”
欧阳天抚掌大笑:“我天鹰堡别的没有,酒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就算笑兄要十年阵的女儿红,状无朗,我也是供得起的!”
笑傲天大笑:“好,好,我猜欧阳兄的问题必定是要问我是谁让我来助云飞扬的是不是?”
欧阳天脸色一正:“不错!”
笑傲天摇摇头:“欧阳兄,这个我就不能说了,我劝你也不要打听了,反正你们是要见面的。”
欧阳天一笑:“笑兄这是在和我打哑谜呢?能支得动老兄你的人,没几个吧?”
笑傲天道:“欧阳老弟,这个人是惹不得的,我可是吃足了她的苦头,我劝你对云飞扬也别赶尽杀绝,否则到时乐子就大罗!”
欧阳天眯起了眼睛:“是么?虽然不知道笑兄是不是在吓噱我,但我还是相信的,不过去飞扬吗?就算我想饶他,也要看他活不活得过今晚?”
一双眼睛向东边望去,那里,正是铁骑迎呀云飞扬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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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七章
(起8E点8E中8E文8E网更新时间:2006-5-23 12:45:00 本章字数:3843)
身形连续几个盘旋,飞扬高高地飞了起来,不知道这已是第几次被铁骑震开了,飞扬持刀的右手早已是鲜血淋漓,内里真气翻腾,只觉得难受无比。看来天鹰堡中真是藏身卧虎,不知从那里钻出来的这个老头子,武功如此厉害,比欧阳恺,欧阳强是要厉害多了。
百忙之中抬眼看去,却见莫问已是钻入了树林之中,消失无影无踪,但跟他一起冲出去的几个弟兄却没有命逃进树林,在距离树林几米远的地方倒了下去。飞扬不由双眼发红,身形下落,身体一扭,脚尖轻点,正正地踏在底下一个人的头上,立时就将对方的头踩得稀乱,哼也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借着这一踩之力,飞扬向前一掠,又依样葫芦地踩在另一人的头上,弑神高举,伴随着一声狂喝,刀光如同六月的日光,绚丽而又夺目,众人不由闭上眼睛,以躲避这炽热的光芒。
铁骑眼中射出狂热的光芒,从马上冲天而起,一道金色的流光迎面和炽热的太阳撞里,当地一声巨响,铁骑奇怪地发现,飞扬的这一刀竟是徒有其表,丝毫没有先前表现出来的强势,不由大是奇怪。猛地身上一麻,几枚银针正正地插在他的前胸,虽然因为他全身真力遍布,仅仅入肉一分,但这一分却是足够了。因为这些针是宛儿交给飞扬的。刚刚的飞扬虚有其表的一刀,虽然外表华丽无比,只不过飞扬的一部分内力却暗自分到了左手,右手的实力其实已不到平时的七成。这一招虽然立时建功,但饱含了铁骑全部功力的一击又岂是飞扬七成功力所能挡的。
两相交集之下,飞扬全身大震,口中已是狂喷鲜血,身子如同纸鹞一般远远地飘了出去,砰地一声重重地跌在地上。铁骑竟外被飞扬暗算,心中大怒欲狂,举步向前,眼中凶光毕露,刚行得一步,胸口突然一麻,不由一惊,针上有毒,一口真气运转,行至受伤所在时,突地消失无踪,铁骑哗地一声撕开胸前的衣服,不由脸色大变,所受的伤虽然只不过是几个小小的针孔,但在这几个针孔的周围,已是黑漆漆的一片,而且这黑漆漆的一片还在不断扩散。胸前的麻木感却是越来越盛。心中倒抽一口冷气,猛地跌坐在地上,一口真气护住心头,大吼道:“给我抓住他!”
天鹰堡众人一捅而上,向飞扬跑去。飞扬刀身柱地,口中不断涌出鲜血,努力地站了起来,眼光四扫,众人不由倒退一步,哈哈一声狂笑,飞扬刀光飞舞,已是冲开了一条血路,奔进了树林。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狂吼着追将上来。
一进到树林,飞扬就又跌倒在地,口中鲜血不断涌出,这铁骑的武功好生厉害,刚才鼓足最后一点内力杀将出来,飞扬已是接近油近灯枯。慢慢地爬将起来,手抚着树林,摸着这熟悉的厚实的感觉,听着身后不断迫近的追兵,飞扬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自从踏进了扬州的地面,飘飘就又逐渐变得神彩飞扬起来,虽说那天晚上的事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受了一点惊吓,但天性使然的她不到两天就又恢复了常态,整日价乐乐呵呵的。
邬婆婆虽说心里警惕万分地紧张了好几天,但随着京城秘堂中又一名高手的赶来,她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也放了下来,眼下他们这一群人中虽说没了几名护卫,但那些护卫在面临着高手的时候,只不过是一群摆设,眼下人虽然少了,但在这几个人中间,却齐聚了数名高手,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了。但对方既然摆明了要的是李蓉,那说明来头一定不小,虽说是有恃无恐,但小心起见的邬婆婆依旧通知了扬州官府。
走在扬州天下无双的园林景艺中,尽情地呼吸着上洛城中所没有的新鲜的空气,众人只觉得心旷神怡,天地也似乎显得更广阔了些,众人无不神清气爽,多日的郁闷之气都是一扫而空。飘飘一人跑在最前面, 显得特别的兴奋,虽说自家的园子也够大了,但人工雕啄的痕迹过于明显,那像这里自然天成,处处都透露出天地的鬼斧神工。
穿行于垂柳遍地的小径上,飘飘指着不过处湖面上的一个八角亭子欢叫道:“林家快看啊,那个亭子好飘亮!”
看着飘飘的神态,众人都不由得哑然失笑,随着她的目光,众人看去,都是眼前一亮,那个八角亭子建在湖面的正中心,时值盛夏,满湖的碧波上,一片片的荷叶飘浮其上,无数枝红的、白的莲花竟相开放,配上这八角亭子白玉石般的颜色,恰如一副山水美景图,让人一见就心生留恋。
“我们去亭子中去玩玩,好吗?”飘飘问大家,虽说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但她的脚步却已开始向那里走去了。众人也是被那宜人的美景所吸引,纷纷向亭子走去。
比飘飘脚步更快的是扬州知府派出来的作为这一行人向导和陪护的两名官员。此时,两名身着便服的小官一溜小跑地向亭子中跑去,公主,郡主要看来这亭子小歇,那不相干的人还是请他们回避为好。
亮出随身带着的一个小铁牌,两人之中的一个小胡子客气地对大家说:“各位,不好意思了,还请各位暂时回避一下。这个亭子我们扬州府暂时征用了。”
看着对方手中的印信,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的亭子一下子就走得差不多了,这年头,民不与官斗,莫说对方说话还算客气,就算是恶狠狠地,也只能吞了这口气。
小胡子打量了一下两个背对着他的身影,走上前去,满亭子的人都走了,偏生这两人如同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在那里兴高采烈的指指点点,如同没有两人的存在一般。
轻轻一拍一人的肩部,小胡子声音稍微大了些:“朋友!”一个清衫儒雅的长须老者,一个浓眉大眼,处处透露出逼人英气相貌不凡的年轻人同时回过头来。
长须老者温文地问道:“这位小哥不知何事啊?”那个年轻人已是又回过头去,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美景。
看到对方穿着打扮,身势气度都是不凡,小胡子语气不由客气了几分:“这位老哥,这个亭子我们扬州官府暂时征用一下,请二位回避!”
“哦?”长须老者略显惊讶,“不知所为何来?”
年轻人哈哈一笑,转过身来:“邓管家,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肯定是这些奴才的主子们要来这里,才将我们这些小百姓驱逐走嘛!”
小胡子听到对方语气不善,不由变了脸色,脸一沉道:“你知道就好!还不快走?”
年轻人冷笑道:“走?我凭什么要走?大唐律令不知有那一条规定,你凭这么一块破牌子就能让我们走?”
小胡子看着离这里越来越近的李蓉一行人,不由发了急,一伸手,就抓住了年轻人的胳膊,狠狠地道:“你要再不走,就别怪爷不客气了,扬州的大牢可就等着你了!”
年轻人哈的一声怪笑,反手一拧,已是将小胡子凌空给提了起来,抡圆了一个圈子,呼的一声就将他向湖正中心扔了过去。
这一下事起突然,正向这里走过来的李蓉一行人都是吃了一惊,邬婆婆抢上一步,挡在了飘飘的前面,另一个秘宫高手王公公已是大步向厅中走来。
“朋友请了!”一腔公鸦嗓子的王公公走进厅子,抱拳一揖,向着厅内二人一礼道:“这两个下人不懂礼仪,得罪了两位朋友,我在这里给他们陪罪了!”
长须老者抢前一步,挡在那年轻公子身前,双手打拱,“不必客气,我家公子小孩心性,一时性起,还请朋友不要见怪才是!”
两人身形都是微微一晃,王公公脸上一白,转眼之间就又恢复了常态,而那长须老者脸上却是青气一闪,两人暗中交手,竟是势均力敌。
“不知朋友尊姓大名?”王公公心中佩服,问道。
“不敢,在下姓邓名五鸣!这是我家公子姓覃狂!”年轻人听得老者介绍到自己,也是拱手为礼。
就在此时,李蓉,飘飘,林钰一行人等已是走进了厅子。飘飘一个闪身已是到了那覃狂的身边,笑嘻嘻地说:“你刚才那一招叫什么,真不错,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活生生地给扔这么远?真好玩!能再试一遍给我看看吗?”手向另一个站在一边的扬州小官招招手,“你过来,让这位公子再扔一次!”
啊!那人不禁傻了眼,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才好。覃狂也不由的瞪直了眼,又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哪有这样的主子,让别人将自己的手下扔着当好玩!他却不知这飘飘在六王府中一向是我行我素,被宠惯了的,这些人在他的眼中,就如同自己府中的下人一般。
“别胡闹了!飘飘妹子!”李蓉轻易莲步,盈盈走上前来,对覃狂说:“舍妹说话不知高低,公子不要见笑了。我那几个下人得罪了公子,这里先给公子陪个不是,这个厅子甚是宽敞,多几个人又有什么打紧?倒是他们多事了!”
覃狂还了一礼,笑道:“这可真是大神好请,小鬼难缠了,覃狂出手不知轻重,还请小姐多多原谅!”二人相视一笑,李蓉是笑那公子说话风趣,什么大神小鬼的,将自己比作什么了。覃狂却是惊艳于李蓉的花容月貌以及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与自己以前见过的女人可真是有天壤之别,以前自己那一块的女人大多都是一群拿刀使棍,整天打打杀杀的江湖女子,却又何曾见过这种温柔如水,行走之间有如弱柳扶风的女子,一时之间,不由有些发呆。
一边的飘飘却是气鼓鼓的嘟起了嘴,“什么胡闹了。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他的那手功夫嘛!”
走到亭子边,却见那小胡子正自扎手扎脚地向亭子上爬来,不由怒从心头起,一脚就踹了过去,将那小胡子又踢下水去:“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到一边去!”
那一心想要讨好她们的小胡子无端端地又挨了这一脚,咕咕地喝了几口水,无奈何地向另一边游去。看着飘飘大发脾气,李蓉无奈地摇摇头,覃狂却是吐吐舌头,这小丫头脾气端地大得不得了,这将来谁要是取了她可就有罪受了。心里想着心事,脸上的表情就不由得有些奇怪。
本自全神戒备地林钰看着已没了什么事,放下紧握在手中的宝剑,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一波春水,悠悠地叹了口气,自己是到了扬州,但云飞扬却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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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八章
(起0O点0O中0O文0O网更新时间:2006-5-25 12:02:00 本章字数:3522)
整整一天的功夫,李蓉一行人和这偶遇的邓五鸣、覃狂二人相处甚欢,李蓉惊讶地发现这个貌似粗豪的覃狂竟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此子竟然诸子百家多曾涉猎,谈锋甚健,以至于生于皇家,见多识广,有宫廷才女之称的李蓉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博学多才,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才子。
而那王公公似乎和那邓五鸣对上了眼,两人相互之间,言谈竟是甚为投机。
“原来覃世兄竟然是北地世家,我倒是走眼了啊,哈哈哈!“王公公亮着公鸦嗓子,干笑道。
邓五鸣大笑道:“王公公说笑了,我们公子从未出过北地,每日之间在家中闭门读书习武,这一次难得老爷肯让公子出门,这扬州天下胜地,不来欣赏一翻岂不妄自出来了一趟?想不到却在这里碰上了各位,这可真是缘分啊!“看着一边交谈着的李蓉和覃狂二人,邓五鸣笑道。
“不错,不错,确实是缘分!”王公公大笑道,“王某人还从未去过北地,邓兄可能为我讲述一下北地风光,有朝一日王某人若能有幸去北地,也不至于像一支无头苍蝇般瞎撞啊,哈哈!”
邓笑鸣笑道:“王兄若去北地,自有我邓某人招待,何出此言啦!不过说起北地的风光,那可与这江南水乡,温柔福地大有不同啊!”
“覃兄,你如此才华,却为何不曾出仕,为朝廷效力啊?”李蓉款款问道。
覃狂微微一笑:“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层出不穷,覃某人何德何能,敢居庙堂之上,那岂不是要误国误民吗?似我现在,寄情于山水之间,埋头研究古书乐谱,岂不快哉,又何必去自寻烦恼呢!”
“覃公子太谦了,依我看来,公子才华,实是非常人可比,如此埋没山水之间,岂不可惜?若是公子有意,小女子倒是能为公子推荐一翻,也不妄了公子这一身才学?”李蓉笑着说。
覃狂拱手道:“多谢小姐好意,小姐想必出身豪门,要让覃某人谋个一官半职,想必是容易之极,不过覃狂志不在此,倒让小姐费心了!”
李蓉不由一阵默然,眼光看向远处,心里倒是有些可惜。二人一时无话,相对默然半晌,覃狂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箫,抱拳道:“今日偶遇小姐,倒也是一段缘分,覃狂贸然为小姐吹上一曲,还望小姐指教!”
李蓉听到这覃狂说二人相遇是一段缘分,脸上不由一阵发烧,轻轻点头道:“公子真是多才多艺,小女子洗耳恭听了!”
试了两个音符,覃狂轻轻颔首:“献丑了!”举萧至唇边,张嘴吹了起来,一阵苍凉的萧声在空气中回荡起来。
听到覃狂吹萧,正在交谈的几人都是停了下来,转过身子专注地听了起来。
一边正自百无聊赖的飘飘也一下子来了兴致,双手托腮,听了起来。
倚着栏杆而座的林钰却仍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每当回忆起与飞扬当初的点点滴滴,心里面便不由得一阵甜蜜,分别已是数年有余,却不知他已长成了什么样,自己也从当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家小姐变成了一个和他一样的江湖人,却不知他知晓后又会作何想,想到高兴处,不由抿嘴而笑。
萧声从一开始的苍凉逐渐变得渐渐激昂起来,如同一个满腹冤事的人正在向苍天诉说着什么,覃狂双眼微闭,完全沉浸在了吹奏之中。李蓉的眉头逐渐锁紧,这覃狂不是出自北地世家吗,为什么吹出来的曲子竟然如此充满了苍桑之意,竟似是看了太多的悲伤之事。
曲调越来越高,音律之间,已隐隐带起了杀伐之意,金戈铁马,万骑奔涌的气势喷勃而出,听到此时,李蓉已是惊讶之极,不由挺直了脊梁,这个覃狂来历可能不似他自己说的那样简单,这种气势可不是一个世家公子所能表现出来的,乐由心事,若不是他真得经历过什么,是绝对吹奏不出这种曲调的。
林钰似乎也被这肃杀之气从自己的心事中惊醒过来,她和李蓉与飘飘的性格是绝然不同,她二人都是精神音律的行家,听到这种曲子,都是面露讶色。邓五鸣也是皱起了眉头,不住地看向覃狂。
一声颤栗的长音过后,亭子中竟是鸦雀无声,覃狂缓缓地将长萧移开,脸色仍然是一片悲怆之色。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了起来,飘飘跳了起来,“你的萧吹得真好,只不过太悲凉了些,后面又好像有很多人打架一般,好像与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合呢!再吹一首欢快的吧!”
覃狂还没有答话,邓五鸣已是站了起来,抱拳道:“各位,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今日实是打扰各位了,就此告辞!”抱拳团团一转,向覃狂使个眼色,当头向外走去。
覃狂抱歉地向飘飘笑道:“小妹妹,我要走了,他日有缘,我再为你吹一首欢快的吧!”转过身来,向李蓉道:“覃某人技艺生疏,有辱小姐清听了,今日就此告辞,各位珍重了!”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李蓉深深地看着对方愈行愈远的身影,脸上若有所思。
回到驿馆,林钰早早地回到自己房中,再也没有出来,李蓉心事重重,坐在房间一言不发,任飘飘古怪精灵,总是不理。
“王公公,你不觉得这二人的身份有些奇怪吗?”李蓉看向王公公。
王公公点点头:“原来公主也看出来了,这二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北地之人,虽然那邓五鸣将北地风光大致说得不差,但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却是差之千里。他万万想不到公公我本来就是在北地长大的,后来才入宫。”
一旁的邬婆婆不由大为紧张,插嘴道:“莫非这二人与前日袭击我们的歹人有什么牵连,那邓五鸣武功如此了得,我们倒要好好防范一翻。”
摇摇头,李蓉道:“此二人绝不是那些人一伙,乐由心生,此二人绝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徒。听了他的萧声,我倒是想知道,他究竟曾看到过些什么,经历过一些什么,萧声倒是如此悲凉?后来的杀伐之间如此强烈,如果不是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是断以吹出来这种心情的,莫非他们来自。。。。?”
王公公霍地站了起来,“来自西域?”
李蓉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如此猜想,看他二人肤色,都是甚为粗糙,倒像是经常经历风霜似的,这种肤色,我在另一个脸上也看到过。”
“裴驸马!”王公公又接着道。
李蓉眼光一暗,“王公公,现在他还不是驸马!”看着李蓉有些不高兴,王公公不禁暗笑,看来这个有才女之称的公主还很是害羞。
“公主看是否要通知官府啊?”邬婆婆问道。
“不用了,那邓王鸣甚是机敏,今日已是看出些端倪了,只怕他们会连夜而去。再说那覃狂确实是一个人才,由得他们去吧!”李蓉缓缓道。
正自说着,跑出去的飘飘地又跑了回来:“奇怪的很,林姐姐却不在房中,我找不一个驿官一问,却说林姐姐向他问了猛虎帮的所在,已是出去了!”
“猛虎帮?”屋内三人都是惊讶不已,这神神秘秘的林钰和猛虎帮有什么牵连?
扬州一家简陋的客店里,邓五鸣一边收拾着行礼,一边埋怨着一边的覃狂:“我说公子啊,你平时都机警的很,今日却怎么这么失态,我看不仅那李蓉,就连一边的那白衣女子也是听出来了点什么。这几人身份大是不凡,那和我一直攀谈的姓王的明显是个太监,公夫却又如此了得,一边的那老婆子武功不在哪姓王的之下,还有那白衣女子,也是一个高手,这要是你出点什么事,我还有什么脸回去见老爷啊!”
覃狂笑道:“邓叔,这也没什么,千军万马都奈何不得我,在这小小的扬州,还能将我怎样!”说话之间,脸上豪气毕露,竟似手握千军万马的将军。
“我的公子啊,这中原内地也是藏龙卧虎,你可千万不要轻敌啊,我们还是连夜离开这里,以策安全。”
覃狂似乎没有听到邓五鸣的话,喃喃地道:“这李蓉倒是一个知音,可惜了,只怕今日一别,再难有相见之日了!”想起李蓉的款款细语,一颦一笑,不由有些发呆。
林钰如同一股轻烟般飘进了猛虎帮的总舵,这一段时间的猛虎帮,可以说是老巢空虚之极,所有的精兵强将全部都被调走攻打上洛,留在帮中看家的只余一些老弱病残了,这几天,帮中一片忙乱,已有消息传了回来,进攻上洛的行动已遭到了惨败,帮中更是一片愁去惨雾。
轻轻地掠过一片屋脊,林钰伏身在猛虎帮的大堂之上,侧耳倾听着下面几人的对话。
“王香主,不好了!”一个帮众慌张地奔了进来。
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正焦急地坐在椅子上,想必就是那王香主了,一见那人手拿着信柬,一跃而起,劈手夺了过来,匆匆地浏览一遍,不由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
“完了,全完了!”
“香主,到底怎么了?”几名帮众围了上来。
举起手中的信纸,王香主道:“前去上洛的兄弟传回了消息,此次行动,全部失败了,如今残部已在梁平镇会合,笑傲天前辈,云飞扬堂主至今还无消息,据兄弟们讲,只怕是凶多吉少。”
啊,几名帮众都一下子惊呆了。
屋顶的林钰身向躯一震,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伏身在屋顶上,静静地思索了片刻,一跃而起,向扬州城门奔去,看她远去的方向,正是上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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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九章
(起9F点9F中9F文9F网更新时间:2006-5-26 20:55:00 本章字数:3500)
“不行,我不能等下去了!”宛儿霍地站了起来,“我必须去找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转着圈地看了一眼周围的猛虎帮众,宛儿决然地说道。
“我跟小师娘去!”李强猛地站了起来。
“我也去!”马维站了起来。
“我也去!”莫问站了起来。
上官行,周俊华,李光一个个站了起来。
向成义,董德海,田富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他们心疼啊,猛虎帮在这一役中,可以说是将手中的老本蚀了一半,要不是见机跑得快,只怕就连老命都送到那里了。
微微摇摇头,宛儿道:“你们谁都不用去了,这一次对手太强,你们去了也没有用,说不定还会搭上你们自己。”
微笑着看了众人一眼:“你们放心罢,我只是前去寻找罢了,马维,我和飞扬都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带好这帮兄弟!”
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要是我们回不来了,你们就各自散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平静地过日子吧!”
一转身,悄悄擦去眼角的泪痕,宛儿风一样的飘了出去。
将自己的身体深深地埋在一处沼泽地里的飞扬仅凭着一根细细的苇杆通气,全身的器官除了耳朵还在运转之外,其余的基本处于龟息状态。追在自己身后的人还真是厉害,好几天了,一直阴魂不散,无论飞扬如何狡计百出,但总是不能摆脱对手。此时的飞扬,全身的功力由于受到铁骑的重创,十成中已剩不下三成了,想要拼命,也是无从拼起。
脚步声又近了起来,几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小子还真是命长,受了铁老供奉如此的重击,居然还是神出鬼没的。”
“是呀,铁骑供奉还中了那小子的毒,要不是内功深厚,只怕要鹤驾西归了!”
“大家可要小心了,这几天我们的弟兄受那小子的暗算,已是死了好几个了!”一个声音小心地道。
“是啊,不过鬼影堂主来了,这小子总是跑不了的,哈哈,这天下,还没有谁能摆脱鬼影堂主的追踪的!”另一个声音得意洋洋地道。
“好了,鬼影堂主来了,大家仔细点!”
屏息静气,飞扬隐约听见一阵飘忽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个阴柔的声音说道:“这小子肯定在这附近,大家四散分开去找一找,我就不信这小子还能飞上天去!”
众人轰然应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众人四散而去。
大约过了一柱香时刻,飞扬缓缓地从沼泽中浮了起来,睁开了湖满乱泥的双眼,飞扬看见了两个背影正对着自己,缓缓地从沼泽中滑过来,飞扬一跃而起,弑神无声无息地滑入一人的脊梁之内。
另一个猛地转过身来,一眼就看见一个黑糊糊的人影正立在自己身后,骇极之下,不由失声大呼,可是尚没有发出声音,冰凉的刀声已是从口中穿入,自脑后穿出,那人自喉咙中发出一声含糊的怪音,软软地倒在地上。飞扬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一口森森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人影一闪,已是消失在林中。
一柱香过后,鬼影面色阴沉地站在两具死尸的身后,双手愤怒地颤动,一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一双细长的眼睛看向了扬州所在的方向。
伸脚将两具尸体踢进沼泽,鬼影冷冷地道:“我们走吧!”
林钰坐在路边的一个小茶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一杯清茶,这茶摊上气氛极其不对,所有的人都没有心思喝茶,一双双目光都盯着一个方向,就连那茶博士都是心不在焉,在给客人倒茶时常常将水酒在桌子上。林钰嘴角浮出一丝笑容,看来自己是找对了地方,对方一定是在等什么人,在等谁呢?林钰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鬼影斜靠在一张桌子上,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山路拐角,到处搜寻不如守株待兔,他相信云飞扬一旦认为摆脱了自己的追踪,一定会返回扬州,在这里已是等了两天了,虽然还不见云飞扬的影子,但鬼影并不着急,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出现。
斜眼看了一眼茶摊上的白衣女子,鬼影有些心跳加速,这女子真漂亮,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也是最为冷漠的女子,看着对方冷若冰霜的俏脸,鬼影又觉得这个女子有点不同寻常,特别是手边拿一柄白色的剑,更是让他有种透心通凉的感觉。
用力摆摆头,鬼影不由笑了,这几天看来自己太紧张了,都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了。若是今天运气好,马上逮着了云飞扬,倒可以去找这女子放松放松。
色迷迷地又看了一眼林钰,鬼影转过头来,瞳孔猛地收缩,山角的转弯处一个雄伟的身影转了过来,虽然衣衫破破烂烂,但却掩不住那一股逼人的英气,脸色虽然憔悴,但双眼中的目光却仍然是炯炯有神。
林钰的心一阵猛跳,是他,不错,就是他,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手不由得抖了起来,双眼微闭,两行清泪无声地流了出来。看着那一步步向这边走进的飞扬,林钰不由从心里呻吟了一声:飞扬,钰儿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了,今生今世,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手缓缓地扶上了夜雨。
飞扬的脚步慢了下来,虽然眼前的一切显得很正常,路边的茶摊,喝茶的路人,行脚的商贩,但他的直觉却仍然告诉他,这里不一般,这里所有看起来很正常的人都显得太不正常了。但是冥冥之中,却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强烈地招唤着他,走过去,走过去,那里有你一直想见的人。
飞扬瞪大了眼睛,一步一步向茶摊走过去,他的眼睛直盯着对面的白衣女子,浑然没有发现自己此时已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鬼影有些奇怪,这小子怎么一下子像傻了一般地盯着这白衣女子,莫非临死之前倒犯了花痴了么!
鬼影手一挥,众人一声呐喊,冲了上来。
呛的一声龙吟,一道白光在众人眼前闪起,林钰如同闪电一般拔出了夜雨,冰冷的寒意瞬间弥漫了整个场地,白光掠过之处,几个冲在前面的天鹰帮众一声怪叫,一头栽倒在地上,没有流血,因为伤口在夜雨冰冷的剑锋离开他们身体的时候,所发出的寒气已是将伤口冻住,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瞬间竟然布满了冰碴。
众人轰的一声惊叫,倒退了几步,看着这白衣女子的眼神中已是脸有惧色。
飞扬目不斜视,直勾勾地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白衣丽人那清丽脱俗的面孔,那一张在自己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面孔。
“钰儿!”一声颤抖的呼唤,飞扬张开双臂,将眼前的丽人一把搂进自己的怀里。林钰柔顺地将头伏在飞扬宽阔的胸膛上,一阵男人特有的体味顺着她的鼻孔深深地钻入她的肺腑,林钰满足地呻吟一声,反手紧紧地抱住眼前的男人,飞扬火热的身躯一下子将她融化在其间。天地之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所有的苦难,所有的仇恨在这一瞬间全都化为了乌有,紧搂着怀中的林钰,飞扬的眼前又仿佛出现了先前种种,欢乐,痛苦,仇恨。!啊。。。。。!飞扬仰天长嚎。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就在二人流下欢乐幸福的泪水,感谢着上苍让他们重逢的时候,在天鹰堡众包围的外面,一个女子也是流着眼泪,脸上抽搐的表情显示着她此刻心情的复杂,她正是自梁平镇一路寻来的宛儿。
鬼影有些呆了,看着圈内旁若无人激情相拥的两人,他突然显得异常恼火,大手一挥,大叫道:“上,给我杀了他们!”
天鹰堡众人的脑筋在短时间的短路之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轨道之上,大声嚎叫着冲了上来。一声娇喝,宛儿腾空而起,双手挥处,数十枚银针夹着哧哧的啸声暴雨一般喷洒了出来,天鹰堡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就不需要去瞄准。
就在宛儿出手的时候,林钰手中的夜雨又一次地响了起来,反手将飞扬拖到自己身后,夜雨带起一溜白光,杀进了人群中。此时的主角飞扬,倒显得无所事事,所有的来自对方的攻击都被眼前的两个女人接了下来。飞扬有些发呆,更多的是迷惑,林钰几年之前还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数年来见,从哪里学来了这一身高明的功夫,感受到林钰手中那柄怪剑发出的森森寒意,此时内力不到平日三成的飞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鬼影有些害怕了,自己带来的人虽多,但眼前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地狱里来的魔星,看着手下被二人如同收割稻草一般收割着生命,鬼影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此时的林钰是心疼自己心爱的男人被这些人打得如此模样,一口怒气全发泄到了他们的头上,寂灭心经使开,夜雨带出来的寒气越来越重,内力稍差的人此时稍微碰上一点就立刻冻得哆哆嗦嗦,别说战斗了,别被冻僵就很不错了。
林钰则是心中气苦,看到二人的情形,聪明的她已是知道这女子是什么人了,双手起落之间,无数的歹毒暗器,毒药层出不穷,似乎只有这无穷的杀戮才能平息自己此时心中的痛苦和烦恼。
终于,天鹰堡众人恐惧了,不知是谁狂喊一声,转头就跑,有了第一个,立时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天鹰堡众人一瞬间崩溃了。
场中立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三人,林钰和宛儿互相打量着,两双俏眼泛起了一股旁人不明白的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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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十章
(起6M点6M中6M文6M网更新时间:2006-5-28 16:01:00 本章字数:3993)
躺在软榻上的飞扬心满意足地酣睡了过去,虽然这一次的主动出击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但找到了林钰却又让飞扬感到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此次与铁骑的交手让飞扬受到了重创,这是飞扬自出道以来第一次与人在硬碰硬的交手中落败,要不是宛儿给他的几枚银针,只怕他已是不能躺在这里悠哉游哉了。
一想到天鹰堡的实力如此惊人,飞扬就不禁有些烦恼,到目前为止,天鹰堡已露面的高手除了欧阳天之外,又多了铁骑、银瓶、金戈三大长老,还有欧阳强、欧阳恺等一众稍次一些的人,即便是这些人,在猛虎帮中除了自己和宛儿外,恐怕还很难找到与这些人对抗的角色, 向成义、田富以及青城三杰或许可以和欧阳强、欧阳恺一战,但一旦碰上铁骑等人,则必败无疑。
回到了扬州,收集起了部属,看到神刀堂的几个重要头领都安然无恙,心里已是放下了大半的心,至于笑傲天,以他的本领,断然是不至于出什么事的。此时的飞扬,紧握着林钰的手,沉沉睡去。
坐在软榻前,林钰一双妙目看着沉睡中的飞扬,眼中透出一股温情,这个当初的大男孩,如今的脸上已是充满了男人的成熟和自信,紧握着自己的大手虽说老茧重重,但却温暖无比,那种厚实的感觉让林钰觉得非常心安。看着睡梦中的飞扬脸上不时出浮现出微笑,林钰不禁快乐地想到,也许此时在梦中的飞扬也正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吧!
立于一旁的宛儿心中酸楚,看着眼前两个充满的幸福感的人,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曾几何时,照顾这个男人是自己每天都在做的事,但林钰来了,一切都变了,飞扬已经不在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面前的这个女人。
从侧面看过去,林钰整个脸庞都散发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以至于脸上甚至蒙上了一幸福的光晕.
宛儿仔细地打亮着这个飞扬一直以来梦魂牵绕,但自己却从没见过的女人,随意挽起的黑发光可鉴人,晶莹如脂的脸上,透出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忽闪的大眼睛似乎能滴出水来,不用涂脂抹粉却也显得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口正默默地祈祷着什么。虽然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但却无形中透出一种典雅,这种内在的气质让宛儿觉得很压抑,从内心深处泛起了一种自卑,这种气质不是后天能学来的,这是自小就受到家庭和所处的环境的日积月累的影响方才形成的一种自内里透露出来的从容。而这,恰恰是从小生在江湖,长于草莽之间的宛儿所不能弥补的。
看着林钰,纵是自负美貌的宛儿也不由得自惭形秽,心中酸楚更甚,只觉得眼中似乎有一股热流通过,掩饰地转过身去,宛儿收拾起屋子里凌乱的杂物,将飞扬换下的衣衫收成一摞,向外走去。
林钰站了起来,伸手牵住宛儿,笑道:“宛儿姑娘,这些小事,就不用麻烦姑娘你了,交给我就行了!”
宛儿一阵鄂然,看着林钰道:“这也没什么,这两年一直是我在打点着云大哥的衣食起居,都习惯了!”
林钰微笑道:“所以我要感谢宛儿姑娘,这两年我和飞扬天各一方,无从相聚,要是没有宛儿姑娘的照应,还不知飞扬要变成什么样子呢?”
伸手握住宛儿的手,林钰道:“现在我回来了,若是还要宛儿姑娘操劳,那成什么样子啊!飞扬的这些事以后就交给我行了。”
宛儿直盯着林钰的眼睛,似乎要直看到对方的心里去,林钰的眼中清澈见底,脸上无邪的笑容显得是那么地纯真,凝视林钰片刻,宛儿从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息,悠悠地说道:“林姑娘,你是大家闺秀出身,这些杂活只怕你从未做过,还是让我来好了!”
林钰一笑:“那个大家闺秀的林钰两气前就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只有一个流浪江湖的林钰,这些事纵是不会做,也要学着做的,总不能一辈子麻烦宛儿姑娘吧!”
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如同焦雷一般轰在宛儿的头顶,直击得她头晕眼花。是啊,她是飞扬明正言顺的情人,飞扬曾为了她家破人亡,而她更是为了飞扬不惜殉情,而自己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思罢了。
宛儿脸色煞白,身体不由一阵摇晃,林钰一把扶住宛儿,惊道:“宛儿姑娘,你怎么了?”
宛儿苦笑一下,勉强答道:“没什么,劳林姑娘费心了,可能是这几天太劳累了吧,休息一下也就好了!”转过身摇摇晃晃向外走去,两行清泪已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身后,林钰的一双大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去宛儿,似乎在想着什么。
满腹酸楚地宛儿急奔回自己的房间,一头扑倒在床上,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似乎要将这满腹的心事随着这泪水流干流尽,林钰的话语言犹在耳,每一句都显得温文尔雅,但听在宛儿的心中,那却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在肢解着她的心。难道就这样放弃吗?难道就这样让自己的一腔柔情付之东流吗?宛儿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反复地问着自己,一时之间不由肝肠寸断。
笃笃地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宛儿霍地站了起来,难道是飞扬过来了,胡乱地擦了一把脸,稍稍地镇定了一下情绪,宛儿走过去,打开门,也乎她意料的是,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李强。
“李强,你有什么事吗?还是堂中出了什么事?”宛儿转过身,她不想让李看到自己红肿的双眼。
“小师娘,我。。。。!”李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宛儿已是霍地转过了身,一对柳眉倒竖,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刚刚平息的心事一下子又被李强勾了出来,不由怒从心头起。
李强吓得倒退了几步,这两年里,他可没少吃宛儿的苦头。
看着李强吓得变了色的样子,宛儿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李强,以后你不能再这么叫我,你的真正的小师娘已经来了!”
李强期期艾艾了半天,终于大声道:“小师娘,我李强不过是一混混,但这两年来,却也看到您为师傅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遭了多少罪。林姑娘虽说与师父情缘深厚,但小师娘,你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放弃吗?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以前我在上洛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东西,如果你不去争,不去抢,那它定然不会是你的,只要你去挣去抢,只要有一线机会,那就有希望会归你所有。”
宛儿的心霍地一跳,这李强一直以来就对自己的心事很明白,看来这几天他是看出了自己的心事,才来说这翻话。
“李强,只怕你师傅的心中只会把我当成妹子?”
李强笑道:“小师娘,这两年来,师傅和你朝夕相处,要说师傅完全对你没意思,那也是不可能的,以师傅的聪明,他又怎会不知你的心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要你不放弃,那就一定会有希望,反正我、李光、莫问他们都是希望你真正成为我们的小师娘的!”
一口气说完,李强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我们永远都支持你!”
宛儿缓缓跌坐在床上,李强的话让她那本已一潭死水的心又重新活泛起来,是啊,就这么放弃,又怎能甘心。
稍稍收拾打扮了一下自己,宛儿打房门,走了出去。
回到驿馆的林钰正匆匆地收拾着自己的行装,飘飘一头撞了进来,“林姐姐!”看到林钰已背上了自己简单的行礼,飘飘惊讶地问道:“怎么啦,你要走了么?”
林钰微笑着拍拍飘飘的肩,“是呀,姐姐找着了要找的人,自然就要走了!”
飘飘睁着一双大眼,笑着问道:“不知姐姐要找的是谁啊?能不能告诉我啊?”
林钰的脸上荡起幸福快乐的笑容:“飘飘,他是对姐姐最重要的人啦,姐姐来到扬州,就是为了找他,现在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他。他叫云飞扬!”
“云飞扬,魔刀云飞扬?”飘飘一下子睁大了双眼,脑子中一下子浮现出那个满身血迹,桀傲不训的男人,自己拼死拼活地闹着跟堂姐来到扬州,不也正是想见他一面么!
“云飞扬,林钰,林钰,云飞扬?我知道了!”飘飘突然大叫起来,倒是将林钰吓了一跳:“你就是梅县那个县令的大小姐,天哪,你不是死了么?”向后倒退一步,倒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林钰不是人而是鬼一般。
林钰笑着说:“是啊,姐姐本来是要死了,但又没死成,所以就又来找他了呀!”
飘飘伸手进怀,悄悄地捏住那块玉,心里暗暗叫苦,“原来她就是飞扬哥哥的老情人,这可糟了,她这么漂亮,武功又这么高,可比我强多了!”偷偷瞄一眼林钰高耸的丰满的胸部,不由下意识地将身体缩了缩。
“林姐姐,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也认识云飞扬哦!”飘飘狡黠地笑着说。
“是吗?”林钰大为吃惊,这飘飘一看就是那种王公贵族的家庭出身,而且身边竟然还有王公公这样的太监,怎会认识在草莽中厮混的云飞扬呢?
飘飘兴奋地拉着林钰坐了下来,声情并茂地跟林钰讲起自己和飞扬相识的经过,只听得林钰不住咋舌,紧紧拉住飘飘的手,道:“真是多谢飘飘妹子了,原来你还是飞扬的救命恩人啊,姐姐先在这里谢过你了!”
飘飘一甩头发,俏皮地说:“姐姐,云飞扬还欠着我一件事没办呢!你可要带我去找他!”
“你又要去找谁的麻烦啊?”随着一声问话,李蓉出现在了门口。一双秀目一扫,已是看见了收拾停当的林钰。
“哟,林姑娘要走了吗?”李蓉惊奇地问道。
林钰还没有答话,飘飘已是替她回答起来:“是啊,姐姐,林姐姐找着他要找的人啦!你去猜猜那人是谁?我谅你也猜不出来!”
不等李蓉答话,飘飘已是得意洋洋的说:“原来林姐姐要找的人是魔刀云飞扬,姐姐你是知道的哦!”
李蓉不由心中大讶,转念之间,心中已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难怪林钰这个名字自己这么熟悉,原来竟是这样,说起来自己那个未来的大伯就是因为这个女子而变得如今不男不女。又看了一眼林钰,不由打心眼里赞叹起来,难怪这些个男人一个一个为了这个女子拼死拼活,果真是一个一笑倾城的大美人。
笑着看了飘飘这个小丫头一眼,心底里暗笑道:看这林钰的风貌,只怕自己这个妹子的心思要付诸东流了。心里也是奇怪这云飞扬倒底又何等魅力,竟让这一个个的女子为她牵肠挂肚。当下微笑起来:“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大名的魔刀云飞扬啊!我倒也想去见见这个人,不知林姑娘可方便么?”
一语既出,林钰和飘飘二人都不由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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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十一章
(起4G点4G中4G文4G网更新时间:2006-5-30 20:14:00 本章字数:7043)
飞扬睁大眼睛,看着一行人自门外迤逦而入,打头一个两条大辫子飘飘荡荡的女子竟然是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那个身份莫测的飘飘姑娘,飞扬只觉得头一下子就大了。
没有想到竟然有客人前来,而且客人中竟然大都是女子,尚赤着胳膊,身上缠满绷带的飞扬不好意思地从床上爬起来,在宛儿的服侍下穿好衣衫,刚刚进门的林钰也赶紧上来搭手,两个女子七手八脚地很快就将飞扬装扮的整整齐齐。
李蓉饶有兴趣地看着林钰和宛儿在哪里忙活,心里暗叹道:“这云飞扬倒真是艳福不浅,走到哪里身边都有美艳绝伦的女子跟在身边,不过看这二人的样子,只怕这小子以后倒是有的受了!”
飘飘不等飞扬答话,已是一下子跳到他的面前,食指向着自己鼻子一指,笑道:“云飞扬,你还认得我么?”
飞扬拱手道:“姑娘的救命之恩,飞扬是一直铭记在心,怎会有片刻忘记?却不知姑娘怎么到扬州来了?”
飘飘道:“哈,你只要记得就好了,不过你还欠着我一件事没做,这一次正好,让我逮着你了,你可别想耍赖。”
飞扬不由瞠目结舌,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当初答应教给飘飘刀法,是因为自己朝不保夕,不知还有没有命在,倒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还有相遇的机会,这刀法需要有强横的内力作保障,这飘飘却如何学得会?
看着飞扬的样子,飘飘一下子急了起来,跳着脚道:“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看着飞扬张口结舌的样子,李蓉笑着走了上来:“久闻魔刀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凡,小女子李蓉!”
飞扬如释重负,拱手还礼,笑着迎了上去。
京城上洛,已从前一段时间的血雨腥风中恢复了平静,老百姓们不在乎是那个帮派组织控制着上洛,因为不管是谁来,他们要交的保护费是一文也不会少的。对他们而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了。
但在这平静的外表下,京城上洛却是波涛汹涌,各色人等纷纷粉墨登场,都在争取着上位的机会。
“主上,这一次的行动出了意外,那公主李蓉已是安然到达了扬州。”幕容杰有些不安,这么多年来,无数次的行动在他的策划下都是顺风顺水,从没出过什么乱子,但这一次却是无功而返。
“哦?”珠帘后的神秘人有些意外。
“我们派出了南海剑客谢一秋为首的龙组出击,本来按李蓉的护卫的实力,这是十拿九稳的,对方除了邬老婆子之外,都是不堪一击,但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坏了我们的大事!”幕容杰缓缓言道。
神秘人沉思片刻,道:“先生也不必过于在意这事,这些年来,我们战无不胜,已经有些人滋生出了自大的情绪,须知江湖之中藏龙卧虎之辈,那是层出不穷,让他们受些挫折,也是必需的。至于这李蓉吗,你再去安排,并不急在一时!”
幕容杰点头道:“主上说得是,不过我最在意的并不是这次行动的失败,而是这次参与到对方而导致我们行动失利的女子!”
神秘人笑道:“是什么人让先生都有些动容啊?”
慕容杰看着帘内,一字一顿地道:“是寂灭心经!”
珠帘无风自动,显得内里之人内心也是受到了极大的震荡,“是她本人么?”
“不是,据回来的谢一秋讲,这一个女子最多二十岁,看来是她的传人了!”
“哈哈哈!”帐内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好,本来以为这世间已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却想不到居然她方未水还在人世,竟然还有传人在行走江湖,看来当初江湖上的三大高手方未水,胡安然,了空和尚定然都还没死,这才够热闹,这样才会让我更有成就感,好,好!”
静静地看着珠帘内逐渐安静了下来,慕容杰这才开口道:“虽然这一次我们的行动失败了,但探子们却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我看比这李蓉会更有价值。”
“是吗?”神秘人看来今日知道了太多让他惊讶的消息,此时反而心情显得异常平静。
“我们的探子一直跟踪着李蓉,在扬州竟然意外地发现了西域中人和她们在接触。”
神秘人一下子来了兴趣,微风轻扬,他已是出现在了慕容杰的面前。
“西域,傲啸城?来的是谁?”
“据探子们传回来的画像,与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作了对比,来的多半是龙王手下第一智将邓鹏和他的儿子龙狂!”
“嘿嘿嘿!”神秘人突然大笑起来,“看来一定是裴立志与他们有所接触,让他们举棋不定,这才派人来探听虚实,慕容,你不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吗?”
慕容杰面色一整道:“主上,裴立志此人目前已可以看出其野心不小,恐怕其志并不仅仅满足当一个统兵大将,据我们的内线传出来的消息,此人目前正在大力整编军队,现在西域大营基本上已可以说姓裴了。主上,你看看我们是不是要。。。。。。”
一摆头,神秘人笑道:“慕容,现在对于我们来讲,出点乱子对我们更有利,清水不养鱼啊,裴立志么,就让他去闹吧,仅凭他手上的那支军队,自保尚还可以,如真想图谋不轨,那是远远不够的!”
“对了,邓鹏和龙狂到京后,是和谁人接触的?”
“右丞相路连斌路大人,看来他们是一直有所联系,二人一到,就去了他们府中!想不到路大人竟和他们有牵连,我们一直以来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神秘人摆摆头道:“路大人一直以来致力于对傲啸城采取招安方略,和他们有所接触也是在所难免,这个老头子虽然和皇上的剿灭方针政见不同,但却是忠心不二的!”
慕容杰道:“我已派人盯住了这二人,路丞相府外我也布置了人手,您看我们需不需要和对方接触一下?”
神秘人笑道:“当然,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要利用一下,最好是不要让他们和裴立志合龙,我们也应当给裴立志找点麻烦嘛!”
停了一下,又惋惜地说:“可惜裴立志了,行军打仗可真是一个人才啊,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也只能放弃了。”
“裴立志其人野心勃勃,不愿久居人下,这种人就算暂时为我所有,只怕也是遇到机缘,就会起异心,这样也好,我们早作防范也免得到时措手不及。”慕容杰冷静地分析道。
点点头,神秘人继续问道:“那人方未水的传人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杰突地一笑:“说起来真是无巧不成书,此人到扬州后竟然去了主上你一直关注着的云飞扬哪里,探子细查之下,方才发现此女竟然是当初梅县的林县令的女儿林钰,也就是云飞扬的小情人!”
神秘人先是一愣,转眼之间又大笑起来,“这倒真是出乎意料之外,这云飞扬是越来越有趣了!嗯,过一段时间后,将他引到上洛来,我们也该正式与他接触一下了!”
“只怕不用我们引,这小子就会自己寻来,这一次进攻上洛他损兵折将,连笑傲天这等高手也被欧阳天捉了去,你说他会不来吗?”慕容杰笑着说。
“年轻人心火旺,看来一定是会来走这一遭的了。也好,让他折折锐气,也方便我们与他接触,也可以让他看看我们的实力,我想他是一定会有兴趣的!”神秘人呵呵大笑起来。
“主上对这个云飞扬可算是费尽了苦心了,但愿他会识抬举!”慕容杰幽幽说道。
神秘人笑道:“要想成大事,就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像云飞扬这种人,正是我所需要的,何况现在看情况,他的身后不久就会出现一个大高手了,像方未水这种人,求是求不来的,这云飞扬正是一个大好的诱饵啊!”
二人不由相对大笑起来。
邓五鸣和覃狂,不,也许该叫他们为邓鹏和龙狂了,正自坐在醉仙楼上吃酒,二人都是面色不郁,大大地喝了一口酒,龙狂开口了:“邓叔,这路丞相所言不详,着实让人猜不透啊?”
邓鹏苦笑一下:“这官场上的勾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就今天来说,朝廷对裴立志还是比较放心的,竟然用下嫁公主来拉拢他,也就是说,朝廷虽然对他有戒心,但还不清楚他已有异心!”
“那也就是说,目前而言,我们和他合作,还是用利可图的!”龙狂兴奋地道。
摇摇头,邓鹏道:“这是一块烫手山芋啊,你要知道,朝廷或许可以容忍我们的存在,因为我们不会对他们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就像一个人身上有一条小伤口,虽然偶尔触摸会感到很疼,但却不会危及性命。但他们决不会容许裴立志的反叛,一旦他们觉察到,必定会举全国之力将之仆灭,若真到了哪个时候,只怕与他们合作,会将我们牵连进去啊!”
龙狂不服气地道:“邓叔,你太小看我们了吧,这多年来,朝廷又何曾能奈我何?”
邓鹏笑道:“阿狂,这一路行来,你可感受到这中原的博大和富饶啊?”
点点头,龙狂羡慕地道:“的确如此啊,要是我西域有此一半,我们也就没必要起来拉旗造反了!”
“所以说,如果朝廷真得起心要将我们剿灭,哪是可以办到的,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将我们太放在心上,毕竟,打仗首先打得是钱啊!”邓鹏喟然长叹。
龙狂默然,他们与西域大营打了数十年,哪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每当春夏之交缺粮,他们就必须用鲜血去换,抢回来的粮食上哪一颗没有沾着弟兄们的鲜血呢?
“邓叔,你是不赞成和裴立志合伙罗?”龙狂问道。
“也不是,阿狂,与裴立志合伙可短时间内缓解我们的难处,也可以让他放松对我们的打压,如果一旦明确拒绝,心存反意的裴立志绝不会允许在他的后方有我们的存在,哪我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但如果我们不想清楚这一点,他日就会有灭顶之灾。你爹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让我们来上洛,就是要找一条后路。”
龙狂默默地点着头,从内心来讲,他很反感这种与人口是心非的合作,听邓叔的意思,真有哪么一天,傲啸城说不定还会在裴立志的身后捅上一刀子,但一想到西域的几十万嗷嗷待哺的饥民,他又不得不接受这种结果。小仁乃大仁之贼,古人说得不错啊。
外面的天色已渐渐的黑了下来,他们却是完全没有注意。
各自想着心事的二人一路无语,回到下榻的客栈,刚刚打开门,二人全身的神经就不由得一下子绷紧了,黑乎乎的房内,一个人影正端坐在桌旁。
嚓的一声,那人点燃油灯,微笑着看着二人道:“邓将军,龙公子,今天一天收获可丰?”
血乎地一下涌上二人的头顶,邓鹏不由感到一阵晕眩,自己的行踪毕竟还是暴露了,看到龙狂已是提上全身劲力,就待出击的时候,邓鹏一把拉住了他。
二人缓缓踏进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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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十二章
(起6N点6N中6N文6N网更新时间:2006-6-2 12:07:00 本章字数:7402)
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内心实是震骇无比的邓鹏缓缓走进屋内,在那人对面坐下,借着灯光,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位不速之客。龙狂双拳紧握,身体紧绷着在邓鹏的左侧坐下来,身处虎穴之中,却被人轻而易举找上门来,实是让人心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淡定从容,在这一点上,年轻的龙狂还是比不上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的邓鹏。
“龙小友不必如此紧张,你们应当知道我是没有丝毫恶意的,如若不然,此时等在这里的,就不是我,而是京城的禁卫军了。”对面的人微笑着对龙狂说道。
龙狂不由脸一红,稍微放松了一下身体,侧耳倾听了一下,冷笑道:“没有恶意,不见得吧!此时这家店里其码有近百人吧!”抬手指指窗外,“现在窗外只怕也有数十人正虎视眈眈,怎见得你说得并无恶意呢?”
那人抚掌大笑:“龙小哥家传的狂沙真气果是有独得之秘,竟然能准确的判断出外面的人手,佩服啊佩服!”
伸手击掌两下,房间的窗户同时被打开,窗外,数十名黑衣人肃然而立,而最让邓鹏龙狂惊心的是他们手中所持的强弩,在西域,他们可没有少吃西域大营这种强弩的亏,今日一见,不由得他们不心惊。这种强弩,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发射,纵是你武功再高,也难逃被射成刺猬的下场。
邓鹏心思闪电般的运转开来,在京城中,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连专门供应军队的强弩就拥有,这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正自暗思之中,眼前出现的一幕又让他大吃一惊,窗户打开的时候夜风呼的一声就吹了进来,自己心惊于对手的实力却没有发现自己和龙狂的衣衫在夜风的袭击之下全都被吹得猎猎作响,而此时坐在他对面的那人却是浑身上下静如止水,一丝波动也没有,更奇的是在他的身前,那一苗灯火也好像没有受到夜风的影响,笔直的火焰仍然照亮着房间。邓鹏不由有些颓然,情知对方是有意示威,但却也是无可奈何,单凭这一手,只怕自己和龙狂二人就难以办到。
挥挥手,窗外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打开的窗户有一扇扇地被关了起来,整个店中寂静无声,邓鹏低头沉思,龙狂双眼冒火,而那不速之客面带微笑,也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两人,一副胸有沉竹的样子。
油灯的灯蕊啪的一声炸开,似乎被惊醒的邓鹏一下子抬起头来:“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你代表的是那一股势力?”想清楚了其中关节的邓鹏一下子恢复了西域第一智将的风采,开门见山的询问起对方,既然对方摆出了这副阵仗,而又对自己并无恶意,或许是暂时的并无恶意,那无外乎是看中了西域傲啸城的实力,想要谋求合作而已。
那人赞赏地一笑,双手一拱,答道:“不才慕容杰!”
邓鹏和龙狂二人同时大吃一惊:“神算子慕容杰?”
慕容杰笑道:“ 正是在下!”
邓鹏凝视对方片刻,摇头叹息道:“江湖上盛传神算子对敌全靠阴谋诡计获胜,今日一睹庐山真面目,可见江湖所传大谬。阁下武功更是惊人,邓某人今日见识了!”
慕容杰晒然一笑:“个人武功再高,又怎能改变这天下大势,像傲啸城诸位英豪手握雄兵,英才辈出,那才是真英雄啊!”
邓鹏豪气顿生,一扫刚才的颓然之气,两眼炯炯有神,直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地道:“慕容兄今日前来造访,有何事相商,但请直言!”
云飞扬这几天可谓是头都大了三分,那飘飘简直就如同一个小魔女,整日价地缠在飞扬身边,一直磨咕着要飞扬教他那会冒出火花的刀法,不论飞扬如何解释,她的小脑袋总是摇个不停,一副不得手誓不罢休的模样。
“云大哥,你可不能放我鸽子,当初你可是亲口答应我的,现在要反悔可不成!”飘飘撅着嘴巴,眩然欲滴,让人看了不得不心疼几分。
林钰笑着走上前去,牵着飘飘的小手,说道:“飘飘妹子,这种凶巴巴的刀法有什么学头,姐姐教你一套剑法,又好看,又合你用,你说好吗?”
飘飘头摇得象一个拨浪鼓,“林姐姐,当初是他答应我的,就算这套刀法教不了我,我也要他另外再教我一套别的,哼,总之是不能便宜他了,谁叫他当初答应我来着!”
飞扬哭笑不得,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能有什么适合的教给飘飘,以了了这段债务。猛地眼睛一亮,笑傲天前辈不是教过自己一套缠丝擒拿手吗,正好教给这小妮子,也免得他整日价地缠住自己。
“缠丝擒拿手?”飘飘睁大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有用吗?”
“当然有用,这可是天一第一驭招高手笑傲天前辈教给我的近身搏斗术,对你可是实用无比!”飞扬笑道。
“有什么好?”飘飘不依不饶。
飞扬有心开飘飘一个玩笑,道:“比如说,你以后嫁了一个发意郎君,假如他惹恼了你,你用这缠丝擒拿手,包管手到擒来,毫不费功夫。哈哈哈!”以为飘飘定会上来追打自己,一说完,立刻跳开两步,但不想飘飘却是面红过耳,低下头去,幽幽说道:“就算如我心愿,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只怕我也是打不过他!”抬头看了一眼飞扬,又低下头去。飘飘身后的众人都是哈的一声笑了起来,林钰是开心地笑,李蓉是大有深意地在笑,其它众人都是觉得这飘飘实在是可爱而笑,只有飘飘对面的宛儿惊异地看了飘飘一眼,又看看飞扬,若有所思。
吃过了午饭,飞扬开始为自己许下的诺言还债,而宛儿,李蓉,林钰则是坐在房中,聊着一些闲话,女人们到了一起,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们坐在了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湖边,飞扬对飘飘道:“飘飘,你练过内力吗?”伸手握住飘飘的右手,探出一丝内力,在飘飘体内探索起来。
飘飘只觉得一股热流自手心中如同游鱼般钻了进来,闪电般地在体内绕身一匝,又缩了回去。看到自己的小手完全被飞扬的大手握住,又不禁有些害羞,轻声道:“跟父亲学过!不过好难的,我练了这么多年,父亲还说我根本没有进门,恼得我懒得学了,不过父亲倒也没有难为我!”
飞扬低头沉思了一会,刚刚的试探,他已是发现飘飘所学的内力虽然偏阴柔一些,但却后劲绵长,显得博大精深,显然是一门极其厉害的功夫。
“你学的内功叫什么名字啊?”飞扬试探地问道。
“好像父亲告诉给我,可我给忘了!不过我曾看见过父亲有一次发怒,一掌就将花园里的石桌击成了粉碎,是不是很厉害啊!”
飞扬点点头:“不错,是很厉害,不过,你可没有学到家。”
飘飘有点急了,“那我是不是不能学这缠丝擒拿手啊?”
飞扬笑道:“别急啊,小丫头,这缠丝擒拿手倒好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这门功夫,不需要有高深的内力,只要有一点点的基础就行了,来,我教你!”
“缠丝擒拿手是近身搏斗的功夫,重在身体的各个部位柔弱无骨,一旦接触到对手的任何部位,都会像一条灵蛇一般缠绕上去,让对手避无可避,而擒拿的关键,又是脱掉对手的关节,练好了,实在是厉害无比。”
飞扬说着,一支手攀上身旁的一棵小树,整条手臂突然如同没有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绕上了小树,胳膊突然发力,咯咯数声,整棵小树突然裂成了数节。
“飘飘,我刚才用上了内力,而你,再拿上对手之后,只需要脱掉对手的关节就可以了。你试试。”
飞扬伸出自己的胳膊,飘飘兴致昂然地走了上来。
邓鹏猛地一惊,看着慕容杰道:“原来你们对裴立志已早有防范,连他与我们接触过也是一清二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朝廷中人么?”
慕容杰晒然一笑,“如果我们是朝廷中人,此刻邓将军早已是阶下之囚,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吗?”
邓鹏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原来你们也是存心谋反,还请慕容兄据实相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想合作,总得有个互相想信的基础!”
慕容杰哈哈大笑道:“邓兄,没有主上的允许,我是断然不敢说的,不过邓兄只要相信如果我们成功,你们西域就不会再有战争,不会再缺衣少粮,我们甚至可以让你们继续拥兵,听调不听宣!”
龙狂冷笑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慕容杰道:“就凭我神算子慕容杰,龙小友,邓将军,你们可曾听过我慕容杰有食言而肥之事么?”
邓鹏笑道:“若是别的事,凭你神算子的名声,我是深信不疑的,但此事可关系到我西域数十万人的性命,慕容兄若不透露一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慕容杰凝思片刻,沉声道:“邓将军,我只能告诉你,我家主上在朝中的地位和威望可不是裴立志所能望其项背的,就算以实力而言,也不是他所能比拟的。”
邓鹏心中闪电般的掠过数个人名,但仍是不能抓住要领,心知慕容杰不可能再透露什么,心中细细盘算一翻,裴立志的心思看来已落入有心人的眼中,特别这人是朝中的重要人物的话,那他成事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慕容杰这股势力虽然目前仍是云山雾海,但此人能使神算子屈膝,必有其过人之处。
想到此节,邓鹏决定冒上一个险,咬咬牙,邓鹏道:“好,我们答应了!”
慕容杰大喜:“邓兄果是果断明决之人。你们在西域,尽可以与那裴家小儿虚以委蛇,我想他定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粮食武器,你们定然是需要的。”
二人不由大笑起来,拿了裴立志的东西,到得头来,回过头来再用这些东西来打裴立志,倒是甚合邓鹏心意。
“不过眼前就有一事,倒要麻烦傲啸城帮忙办上一办!”慕容杰道。
邓鹏心中一笑,刚达成协议,就有事来了:“不知是什么事?竟能让你们为难?”
“倒不是为难,是我们不方便去办,我们想请二位回去的时候,带走一个人!”慕容杰诡笑起来。
“什么人?”
“说起来这人你们也认识,还曾在杨州相处过一天!”
龙狂心中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是叫李蓉的那个姑娘,她是什么身份,值得你们如此重视?”
慕容杰笑道:“此女身份可不同寻常,她是当朝皇上的爱女,大将军裴立志的未婚妻!”
龙狂一下子张大了嘴,眼前不由浮现出李蓉那清秀的脸庞,温和的笑容,雍容的气度。自己早该想到了,她的身边跟有一名武功高强的太监,身份岂同寻常。
邓鹏也是惊讶万分,不过更令他骇异的是对方无孔不入的情报网,原来早在扬州,自己二人的行踪就已落入到对方的掌握之中。
夜已是深了,推开窗户,看着满天繁星,龙狂回头看向邓鹏,“邓叔,我们真得要下手绑架好吗?”
邓鹏回答道:“不错,此女是当朝皇帝的爱女,也是他们拉拢裴立志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我们如果能将他带回傲啸城,则到时候手中就多了一枚重重的筹码,难得她竟然离开了皇城,这样的机会可是少有啊!”
龙狂叹了一口气,没有作声。
邓鹏惊讶地看了龙狂一眼:“狂儿,你莫是对此人女有好感么?若是如此,我们就更要将她带回去了。”最后一句则是在戏谑龙狂了。
龙狂老脸一红:“邓叔,你又在乱说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招集在上洛的暗线,将散处在中原各地的好手迅速集中起来,此事不做则已,做就要做到万无一失。”
邓鹏欣慰地点点头,“对,以迅雷不及掩耳这势将她擒到手中,她身边的那个老太监和老婆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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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外篇 美人如玉剑如虹
(起5C点5C中5C文5C网更新时间:2006-5-9 16:48:00 本章字数:3141)
一条淡红色的剑光掠过密密的桃林,淡红色的后面一条青色的人影如同天神一般驾驭着剑光,在他的身后,无数的桃花形成一条长龙,紧随着他飞来。
一声长啸,剑光撩绕,无数的桃花满天飞舞,几乎将天空遮蔽,随着剑光的舞动,满天的桃花纷纷落下,在林间的空地上形成了两个大大的心形,相互缠绕,不离不分。
一男一女正站在这两个心形之间,刷的一声,男子长剑入鞘,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双剑眉下,两眼之中满是脉脉温情。
“遥儿,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满意吗?”男子朗声说道。
遥儿面生红霞,双眼放光,两手微微一抖,一条粉红色的长绸出现在手中,迎风抖得笔直,随着遥儿身形晃动,红绸在空中几个折叠,形成一枚长箭形状,恰好穿在两颗心形之间,松手放下红绸,遥儿纵身投入男子怀中,将头深深地埋进男子宽厚的胸膛,两手牢牢地箍住男子的腰身,倾听着男子哪激烈而又宏亮的心跳。
“大哥,今生今世,我们永不分离,永不离弃,就算海枯石乱,天毁地灭,我们也要在一起!遥儿的声音细如蚊呐,喃喃地自一张樱桃小口中吐出。
男子只觉得意眩神迷,一刹那间,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巨大的幸福感将他完全淹没在其中,伸手搂住女子的小蛮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扳起女子的俏脸,将自己火热的脸庞贴在遥儿滑如凝脂的俏脸上,柔声说道:“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遥儿只觉得心狂跳如雷,双眼微闭,脸上红霞纷飞,男子身上特有的体味若有若无地传入她的鼻孔,一时之间,不由意乱情迷。
看着怀中遥儿娇羞的面容,男子的心又是一阵狂跳,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似闭非闭的丹凤眼不时偷偷地看上他一眼,小巧的鼻子微微张合,吐气如兰的樱桃小口似乎正在诉说着什么,俏脸之上,一颗颗小巧晶莹的汗珠闪闪发亮,再也不能把持自己,男子一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遥儿的身躯微微一僵,转眼之间又如同面条一般软瘫下来,一条丁香小舌热烈地应和起来。
起风了,漫天的桃花随风飞舞,将二人的身影完全淹没在了其中,桃花的香气随风而散,伴随着漫山遍野飞舞的花瓣,远远的飘去。
一阵银玲般的笑声在山野间回荡,男子看着在山野间翩然起舞的遥儿,不由心中感动:“我霍震廷何德何能,竟能让遥儿这样一个侯门千金倾心想恋,今生今世,我必不负她。”
遥儿笑着,舞着,伴随着那漫山遍野的桃花,五彩缤纷的蝴蝶穿梭舞动,如花的笑脸在花中,蝶中忽隐忽现,宛如飞天仙女驾临凡间。
“遥儿,你饿了吧,我去打猎!”霍震廷笑着举步前进,山野之间诸多野味,倒是不愁饮食。
“大哥,等等我!”遥儿翩然而至,伸手挽住霍震廷的大手。两人自半人高的野草上飘然滑过,霍震廷手中长剑一声轻啸,脱鞘而出,呛的一声,长剑脱手飞出,将正在奔逃的一只野兔牢牢地钉在地上。
遥儿哈的一声笑,纵身向前,将野兔提了起来,娇笑着道:“大哥,要是你师傅知道你用诛仙来打猎,他定会气个半死!”
霍震廷微笑着说:“只要你愿意,我和诛仙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遥儿红着脸低下头去,心里却泛起一股甜意。“好了,大哥,我们回去吧!这只野兔这么大,足够我们晚上吃了!”低着头,急急地窜了出去。
弯弯的月亮升上了半空,温柔的月光洒将下来,天地之间一片银白,微风拂过,一阵阵若有若无的香气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林间,一幢小小的木屋内,几根粗如儿臂的红烛将不大的屋子照得一片透亮,遥儿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一身素白长袍虽然宽宽大大,却仍然掩饰不住她那诱人的魔鬼般的身材,很显然,她刚刚沐浴出来。伸手仰头,遥儿将披散的长发有一根红色的手绢挽住,柳波流转,当真是风情万种。
霍震廷喉头上下动了几下,出浴出来的遥儿风情万种,比之白天又何止妩媚百倍,心中一阵热潮涌过,几乎按纳不住内心的激情,垂下眼帘,再也不敢看她一眼。
肩头一紧,却是遥儿一双玉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揉捏着,跟着后颈上一热,却是她轻轻地将自己的头放在他的肩上,嘴里哈出的热气让他一阵阵的颤栗。脸上一阵温热,遥儿将自己光滑的脸庞贴在心爱的男人粗糙的脸上,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声可闻。
霍震廷的呼吸已是越来越急促,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急剧地向头上涌去,隔着一层薄薄的布衣,遥儿那丰满的身材不住地在他后背上磨擦,软玉温香让他已是几乎难以把持自己。两只手已是深深地按入到了桌子之中。
“大哥,我们会永不分离,是么?”遥儿吐气如兰,在霍震廷的耳边几乎是呻吟着说出来,脑子中轰的一声,霍震廷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两手自脑后伸过去,轻轻一扳,随着一声轻呼,遥儿的整个身子已是自后面被翻了过来,一下子跌在他怀中,双手一紧,已是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遥儿滚烫的身体轰地一声点燃了他内心压抑已久的情意。
圆睁着一双虎眼,霍震廷紧盯着羞涩难当的遥儿,大嘴一张,深深地吻下去,几乎将她的一张小嘴完全含在了空中,。唔的一声呻吟,遥儿一声呻吟,整 个人一下子融化在了对方的怀中。
一双手颤动着伸进了薄薄的衣衫内,急促而又笨拙地抚上那凝滑如玉地身体,一阵狂野的抚摸,让遥儿的身体不住地扭动起来。一双小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了几下,又猛地挽住了对方的脖颈。
猛地伸手握住那丰满地几乎撑破衣衫的玉兔,霍震廷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双脚用力,紧拥着对方平平地飞到了一边的榻上。
身上陡地一凉,遥儿曲线玲珑的身躯完全暴露在了霍震廷的面前。羞不可挡地蜷缩起身体,遥儿勉强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双眼通红的男人,一股热流瞬间流遍全身。唔的一声,又赶紧闭上了双目,手却愈发的将对方抱得更紧了。
忙乱中的霍震廷单手后挥,哧哧数声,屋内的红烛全都熄灭,屋中一时春色无边。
天上的月儿悄悄地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天色一下暗了下来。
春宵苦短日高起,太阳毫不知趣地从山顶上一跃而出,金色的光茫透过窗棂透了进来,遥儿披散着满头秀发,斜倚在霍震廷的身上,眉目之中,尽是一片幸福的光彩,手指轻轻滑过对方强健的胸膛,遥儿的脸又一次地变得通红。
时光在二人的幸福之中悄悄地溜走。
“大哥,我要走了!”遥儿凝目看着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悠悠道。
霍震廷默不作声,牵着遥儿的双手,一丝伤感浮上心头。
“大哥,我在家中等着你来娶我!”
又一次地将她拥入怀中,“好遥儿,你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来娶你!”
轻轻地推开他,遥儿笑着说:“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我昨天想了一首词,今天写来送给你,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吧!”
走到桌前,玉腕轻挥,一行行正楷小撰跃然纸上。
含羞依醉不成歌,
纤手掩香罗
偎花映竹,偷传情意,
酒思入横波
看朱成碧心迷乱,
翻脉脉,敛双蛾
相见时稀隔别多
又春尽,奈愁何。
一片相思难离之情,跃然纸上。霍震廷一遍又一遍地读着这首词,看着遥儿泫然欲泣的面容,从怀中掏出两片玉环,诛仙剑呛然出鞘,凝神片刻,剑光如雨,片片玉屑纷然落下。一道红光闪过,诛仙剑回到鞘中,放在桌上的两片玉环上赫然多了两行字:但教心比金钿坚,天上人间能相见。
伸手遥儿拥入怀中,霍震廷将一片玉塞进她的怀中,微闭双眼,二人轻轻以吟了起来:“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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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外篇 情意终被雨打风吹去
(起1R点1R中1R文1R网更新时间:2006-5-11 11:41:00 本章字数:3691)
春天在不知不觉中从霍震廷的回忆中滑过,每当忆起遥儿那如花的笑脸和滑如凝脂的玉肌,总能让他兴奋不已,自己的混元神功和大罗周天神剑已突破了第五层,该是回到神剑山庄的时候了,到时候,请求师父代自己去向神力候莫候爷提亲,凭着二位老人以前在沙场上曾经共同浴血的交情上,料想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一想到与遥儿相见的日子已是来远,他就觉得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满山的桃树已是挂上了沉甸甸的果实,白中透红,已是快要成熟的,要是遥儿现在在这里那该有多好啊。霍震廷陷入了无限的暇思之中。
缓缓地拔出诛仙剑,霍震廷大喝一声,大罗周天剑法已是运转开来。斩风,逐电,残月,射日,落星五式一气呵成,毫无阻隔,漫天的剑气四散开来,天地也似乎为之失色,当一道道剑光慢慢消逝的时候,霍震廷的周围已是空荡荡的再无一物,数十丈内的树木已是荡然无存,连一丝渣渍也没有剩下,满意地用手指轻轻地滑过诛仙的剑锋,霍震廷傲然迎风而立。天地这间,舍我其谁!
“啪啪啪!”一阵掌声自不远处传来,霍震廷鄂然望去,远处的桃林中,一个须发皆白但却修理的整整齐齐的老人身着锦袍,正自拍着手掌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莫候爷?霍震廷一时之间不由傻了,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不错,那含着微笑,正一步步向自己行来的不是遥儿的父亲莫候爷又是谁人?
遥儿出什么事了?霍震廷脑海中马上冒出一个念头,脚下却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霍世侄,你的武功俞发厉害了,我看快要赶上你师父了吧!”莫候爷大笑着道。
林间又是奔出一溜人来,手里林林总总的提着一大堆的东西,片刻功夫,林间的空地上,已是搭起了一个小小的帐蓬,帐蓬内一一摆上了一张紫檀小桌,两把紫檀坐椅,另一边上,大大小小的盒子中却不知装着些什么?
“见过莫候爷!”霍震廷心中惊疑不定,遥儿没有来,来的反而是她的父亲,倒底是什么事呢?看来自己和遥儿的事已是瞒不过这位老人了,一想到这里,霍震廷反而镇定下来,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何况这事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得了。
透过帐蓬的卷起的门帘,莫候爷笑着问道:“遥儿就在这里和你呆了一月有余?”
霍震廷脸一红,恭敬地回答道:“是的!”
莫候爷摇摇头,道:“真是难为她了,竟然肯为你在这荒山野岭过上这么长时间?”
霍震廷站了起来,大声道:“候爷,我知道我们私自相处是不对的,但我们是真正地倾心相爱,我正打算回到神剑山庄后求师傅来向您提亲。今日您既然来了,我就在这里,向您请求,将遥儿嫁给我罢!”
双膝触地,霍震廷已是跪倒在老候爷的面前。
“求亲?”老候爷脸上似笑非笑,一把拉起霍震廷,道:“世侄却莫慌张,先坐下我们聊一会不是更好么?”
霍震廷心中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时之间不由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
老候爷向边上一个随从点点头,那人跨前一步,将边上的盒子一个个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霍震廷不由心中大奇,这些东西都不过是一些制作精巧的点心,难不成候爷亲自前来就是请他来吃点心么?
老候爷笑道:“世侄,尝尝这些点心,这些可都是遥儿平时最爱吃得东西!”
霍震廷心中惊疑不定,伸手拈起一块,放进嘴里,入口即化,果然是些好东西。
老候爷附掌大笑:“如何,这可是宫中精心制作而成,在市面上可是买不到的,制作这些东西的人只有在皇宫之中才能找到。遥儿是最爱吃他们的了,每隔上个三五天,都要求老夫进宫去要一些!”
霍震廷心中一沉,只怕这老候爷今日是来者不善了。
“别小看这些小东西啊,光是这几样点心,就值上百两银子啊!”老候爷感叹地道。
霍震廷心中已是明白对方的来意。站了起来,大声对老候爷道:“候爷,我们是真心相爱,还要请你成全!”
候爷似乎没有听到对方的话语,自顾自地说道:“遥儿最喜欢的首饰是京城万宝楼打造的了,唉,每一样光工钱都要好几十两银子,不过式样的确是打的精巧无比。穿衣呢,也只有穿着苏州的贡绣才觉得舒服,我养了这个女儿,可差点将我给闹穷了哦!”
霍震廷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此时是再也明白不过了,对方是来拒绝自己的。正要开口,莫老候爷已是举起手,将他的话语拦在了口中,候爷缓缓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遥儿快要做王妃了,来提亲的是京中的六王爷!”
犹如一桶凉水当头泼将下来,霍震廷只觉得从头凉到脚,那冰冷的气息一直渗透到了心中,他一步步向后退去,摇着头说:“不会的,不会的,遥儿决不会答应得,她一定不会答应!”
莫候爷轻轻地自盘中拈起一快糕点,放在嘴里轻轻咀嚼几下,微笑着说:“是呀,她不但不答应,居然还在我的面前寻死觅活,没办法,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霍震廷脸色煞白,咬着牙道:“我也是来会答应的!”
轻轻地拍了拍手,莫候爷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这一回到武夷山来,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和我一同来的还有两万铁甲军!”
身躯晃了晃,霍震廷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想将我捉起来?”
莫候爷大笑起来:“捉你,用两万铁甲军?不,不,我知道你的武功厉害得很,也许还不等军队围上来,你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那您准备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你猜不到吗?还是知道了却不愿说出来?这两万铁甲军是用来踏平武夷山,灭掉神剑山庄所准备的!”
“不!”霍震廷大叫起来:“您不会这么做的,你和家师是至交好友,你们一起在战场中拼过命,流过血,你是不会这么做的!”
“是,我是不会这么做的!”莫候爷轻轻晃了晃头,道:“但六王爷一定会这么做,假如她知道了真情的话,他是一定会这么做的!”
“你跑得掉,神剑山庄跑得掉么?”
“你就忍心看着神剑山庄数百年的基业在转眼之间化为废墟?”
“你就愿意看到你师父一生的心血化为泡影?”
莫候爷一句紧跟着一句,犹如连珠炮般向霍震廷逼问着。
霍震廷双手掩面,慢慢软倒在地,泪水自指缝中涔涔流出,喉咙中发出绝望的呜咽。
莫候爷回头示了一个眼色,一个随从随即捧上了文房四宝,一一摆放在了桌上。
“世侄,只要你写一封信,让遥儿对你完全死心,那我刚才所说的一切就全部不会发生,所有的这一切,无数人的生死,可就在你一念之间了!”拈起笔,莫候爷轻轻地将其递到了霍震廷手中。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小木屋依旧挺立在林间,满山遍野的桃子已几乎熟透了,满山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霍震廷木然呆立在林间,不过一月有余,他已是变得形消骨立,满脸的乱糟糟的胡须掩去了他英俊的脸庞,整个人完全变了样。
缓缓地转过头,霍震廷整个身子一阵颤抖,小木屋的另一头,遥儿站在那里,脸色青白,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颜色。
“我不相信我爹所说的,所以,我赶了过来,我要你亲口对我说,这不是真的!”
霍震廷心头一热,几乎冲口而出:“是的,这不是真的,我是被逼无奈的!”但一闭上眼,他仿佛看到无数的铁骑冲入了神剑山庄,庄中的弟子们一个个倒在强弓硬弩之下,旋即被奔马踏成肉泥。
硬起心肠,说道:“这是真得!”
遥儿飞奔上前,自后背一把将霍震廷紧紧搂住,失声痛哭:“不,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是爹爹逼得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闭上眼睛,强忍住要奔涌而出的泪水,霍震廷轻轻地挣脱遥儿的怀抱,迈着沉重无比的步伐向屋内走去。
遥儿一下跌倒在地,掩面痛哭,转过身,看着无助地趴在地上痛哭的女子,霍震廷心如刀绞,多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自己是多么地爱她,多么地舍不得她。但能行吗?只要自己跨出这一步,只怕就会给神剑山庄带来飞天横祸。僵硬地别转头,他向前走去。
一声尖叫,遥儿自地上爬了起来,“霍震廷,我恨你!”呼的一声,一股风声自身后袭来,霍震廷知道,那是遥儿在兵器十丈红绸,心里反而轻松起来:来吧,遥儿,打死我罢,死在你的手中,是我心甘情愿。
砰的一声,红绸重重地击在他的后心,霍震廷身形前仆,一口鲜血喷将出来,遥儿身形一晃,已是逼了近来,拳脚交加,重重地击在身前男人的身上。
霍震廷任由遥儿的拳脚如同狂风暴雨般击打在自己的身上,身上虽然痛极,却远远赶不上心中的痛楚。但愿遥儿将自己打死,也省得自己受这无穷无尽的苦楚,霍震廷反而心中感到一阵欣慰。
遥儿突然住了手,看着被自己打得奄奄一息的霍震廷,遥儿大哭起来:“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
抬起一张血糊糊的脸,霍震廷努力地微笑道:“遥儿,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不能还手,现在我心里舒服多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霍震廷,遥儿转身狂奔而去,风中隐隐传来她悲怆的呼声:“霍震廷,我恨你一辈子!恨你一辈子”
霍震廷努力地抬起上半身,向前伸出一只手,徒劳地在空中抓了几下,似乎想要抓出什么东西,眼前一阵模糊,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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