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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oesmiles (沧海一声笑),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八章 拜师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May 3 00:18:59 2006)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见两人开心,我索性以小卖小,说道:“久慕先生之名,今日一见,相识恨晚。只盼
先生留在此地,小子愿侍于门下,旦夕服侍。”
此语一出,孔明和张机同时色变。虽则医卜星象诸学自古在中国并不受轻视,孔明就
于星象之上有独特研究,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世人皆以读书颂经为上,有几人喜
欢学医,更何况我这父亲是一方霸主的公候之子。
张机摇头道:“小公子,非是机不愿授业,公子之身份,异日当拥兵百万,吞吐风云
,岂是医者所能相及的。”
孔明却以为我是小孩子心性,笑道:“公子,学医大不易!”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样耳熟,想不想,却是当年父亲在许都时,曹操对父亲说过的:
“学圃大不易。”
我执拗道:“我愿学医者心,疗天下疾患。”听我此语,孔明与张机再次变色,相顾
骇然。一个幼童,口出此语,当代虽有让梨之孔融,称象之曹冲,此子亦不惶多让。我不
理会他们的吃惊,向地上一跪,对着张机行了大礼。
张机回避不及,双手相扶,谦让道:“人疾易愈,国病难医。国之疾,须问卧龙先生
。”
我转向孔明,再行大礼:“先生是父亲之先生,小子无状,有此非份之想,愿先生不
弃。”
对于孔明,父亲一直尊称为先生,在最初一段时间里,父亲数次要执弟子礼的。所以
,很早的时候,我就有心想拜孔明为师,却因这层关系,无法说出。此时有张机的一番话
,我正好的蛇随棍上,向孔明提出要求。
孔明含笑看着我,并不回避,似看透了我全部的心思。
此日行程异常顺利,两个师父都拜成了,而且孔明不再把我当成笼中的鸟儿,在加强
护卫力量的情况下,给我了一片相对自由的天空。
而我那句“愿学医者心,疗天下疾患”也被孔明等一些近臣深深印在心中。
随了张机,我开始学习医术,同时让人打探华坨的情形,看能否把他老人家请了来。
在医术水平极端低下的时代,一个能起死扶伤的病人的价值,绝不小于一个绝世的名将。
同时也在想,看能不能通过延长孔明等人的生命,来让这个时代发生变化。
不过,医道实在并不是好学的,随了张机三日,我便深有体会。
虽然顾着我少主的身份,加上张机岁数也大了些,并没有到远处去,只在荆州城里代
人看病,结果就让我见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凄惨无比的世界。
原本的荆州,在刘表时期,蔡氏弄权,早就矛盾重重。曹操南下之后,荆州大乱,死
亡颇多。父亲收复荆州之后,几年治理虽有起色,但他这种统治方式并不能解决一些深层
次的矛盾,这种矛盾就是贫富差距、分配不均。正如前面所说,一个豪强有时可以占据万
倾良田,一个贫户却无立椎之地。我们去的一家,住得是低小的茅草屋,进入后就光线暗
得对面看不到人。风稍一大,整个屋子都似在摇动,草屑灰尘簌簌而落。那老人五十多岁
,腿上生了疮,不能行动,滋长了长长的蛆虫,恶臭不住发出,日里夜里痛得鬼哭狼嚎。
他有五个儿子,三个死在征战里,一个离家外出,再没回来过,只有小儿子靠每天出城打
三两条鱼来养命,一家人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
屋子里的气息让我不能呼吸,而张仲景似乎没有感觉,他一个弟子扶着那老人的腿,
他则用一把摄子将一条条蠕蠕而动的白色虫子挑出,将腐肉割开,洒上药粉。
我看着那些虫子,感到喉间一阵阵的蠕动,似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阵阵几欲作呕
。
张仲景回头一笑:“受不了就出去一下吧。”
我想说不用,却猛得嗅到一股臭气,实在受不得,逃出了屋门。
大口呼吸了几下,暗叹自己无能,一回头,看赵正跟在身边,踢他道:“你快点进去
帮忙。”
赵正笑一笑,从容进去了,气得我在外面踢墙。
其实我是恨自己,怎么会受不了这一点点臭气,白白破坏辛苦在张仲景心中建立起来
的形象。不过,算了,我还小呢,张仲景应该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对我失望吧,再说也,
他象我这个年纪说话备不住还流口水呢,哪能跟我比。再说,也是他让我出来的,现在我
就算在屋子里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只不过是添乱罢了。
给自己找到了借口,我就在院子里乱转起来。其实这院子小得可怜,几步就转到了街
上。
我看看身边几个护卫,又看看平静的街道和零零散散的人群,心想,怎么这么平静,
按一般剧情发展,现在街上应该有个恶少欺男霸女,我上前解围,恶少狗腿们齐上,被我
的护卫打倒,然后救下一对孤零零的姐弟,姐姐有绝世之容,对我一见倾心,共享余生;
弟弟根骨精奇,在我培养下成为扶保江山的栋梁之才……唉,这我都碰不上,白带这么多
人做什么?
正想着,却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人,头戴白巾,身着白袍,手持白杆,摇摇摆摆的走来
,引得不少小孩子观望。
我看了奇怪,便也跟上去。一个护卫想要拦阻,被我踢了一脚,只好随在后面。另一
个护卫则跑去找赵正。
当赵正急急忙忙赶来的时候,我已牵着那个白巾人的手,走了回来:“我们回府,通
知先生,让他看出好戏--不,我们直接去他府上好了。”
治完病的张仲景与我们一同来到军师府。孔明放下手头的工作,脸上带着明显不悦:
“少主,你可知道我有多忙。”
我笑一笑,转向那白巾人:“把你在街上表演的再来一次。”
白巾人点下头,忽得飞身而起,向后飘开,从袖中取出一小串剪好的纸片放在地上。
轻轻挥手,一团小小的火焰就在他身前绽放,倏忽之间,火光闪动,光影翩翻,那些纸片
竞然站了起来,原地跳动,一个个光怪陆离的影子在中间打转,化为车马人众,当前隐隐
一人,衮冕朱鞋,坐着黑马金车,众人团团护卫,竞似个王者的样子。转眼间,那些东西
消失无形,只剩白巾人自己站在原地。
张仲景连连赞叹。孔明却没有半丝笑容,对于这幻术他并不再意,他更在意的是那幻
术中的内容。他缓缓站起,紧盯着那人道:“你可是从许都来?”
白巾人摇头。
孔明不再说话,他略叹一声:“曹操果然受了九锡之礼。这一次试探,朝堂上忠贞之
士就要被他清扫干净了,汉室危矣。为了立威,他立要在军势上有大的举动,只不知他的
目标是向南还是向西,是张鲁还是孙权,亦或是我们。”
好家伙,我是知道历史,并把这个幻术看了好几遍才隐隐约约看明白这个白巾人是在
影射许昌受九锡之礼的曹孟德,先生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而且分析出这么一大堆资料来
。看来我和他的差距真不是一点半点。明明我有知道历史的优势,应该已经站在这个时代
所有人头上了,为什么处理起事情来,却还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难道我的智商真的有问
题。可是,就算是真正的刘禅,也曾为被孔明称为“……智量甚大增脩,过於所望。”要
知道,被这个人中龙凤寄与这样的评语,那说明刘禅绝不会是年白痴啊。唉,想太多了,
盼着再过个十几年,能赶他上一星半点吧。
孔明摆摆手让众人等候,然后带我进入侧厅一个小间,对我说:“少主,你是主公唯
一骨血,一身系荆州之安危,怎可轻易与俗人交游,此是奇人,其心难测,不可不防,下
次切切不可。”
这自是题中应有之意,他若不说,他就不是孔明,可我要听了,我还是刘阿斗么?
我笑一笑,躬身道:“谨遵先生吩咐。”
抬起头,正见孔明无奈中透着几分赞许和慈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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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恋路上风景的猎人永远追不到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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