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tas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吸血鬼黎斯特-第三部(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23日23:02:00 星期天), 站内信件


3

过河之後我很快找到杀害对象。当窥探到他时,一种古怪的深沉感觉油然而生以前是独来

往,此後却不免要连袂行动,杀戮时,她将在一旁注视我的举措,并从中学习,想到那种

有隐私的亲密,我的脸竟泛红起来。

我杷猎杀对象引出酒馆,挑逗他,激怒地再捕杀他。我故意炫耀表演,有一点残忍,却有

多的嬉弄,表演过程太激烈,当杀戮之後,觉得自己耗损了不少精力。

她喜爱之至。她仔细浏览,汲取任何细微未节,有如她也在吸血一般。我们再次携手共行

我感到她的热,她也感到我的热血在我的脑里泛滥奔流。我们相依相偎,就连覆遮我们身

的薄衣,似也突然变成是异类,正探视著黑暗里两尊燃烧的雕像。

之後,夜晚顿失往常的次元与空间,事实上,自从成为不死幽霞以来,这是我所度过最长

一夜。

夜晚绵延不尽,深不可测,眩惑耀眼。偶尔,我想找出某些抗辩,来驳斥一切的玄妙与愉

,但是竟一句也找不出来。

我一次又一次呼唤她的名字,希望能称呼得自然一些,然而对我,她仍然还不是卡布瑞,

只是她,我生活乃至生命当中唯一需要的伴侣,我此生唯一深爱的女伴!

她的死亡阵痛并未特顶太久。

我们找到一间空的地窖,留在那里等到痛苦过去。在那儿,我跟她手牵手,我不断地说话

把这段时日发生的种种,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和盘托出。

我告诉她塔楼的事,告诉她梅格能所说的话;说明那个幽魂的出现,我怎麽跟它熟悉又看

起它,所以也无意追逐寻获它。在谈话当中,我再三试图传送无言意象给她,但是都徒劳

攻。对此,我没作表示,她也相应不理。但是对我的话,她聆听得十分仔细用心。

我跟她谈到尼克的怀疑,这件事尼克对她一个字没提;我说明因为他,我的恐惧比前更甚

如今多了另一扇打开的窗,增加另一个乍空的房间;此外又增加一位目击证人,足以证明

诞的事接二连三。

不过没关系,我会对罗杰说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故事,我将对尼克尽一份该尽的心力;设

化解我们之间的怀疑与猜忌。

我说的话她只感到模糊的兴趣,因为这跟她无大大关联,与她攸关重要的是,她的未来将

何。

一旦死亡阵痛结束,她已力不可挡。她可以攀爬任何高墙,可以穿过任何厚门,再陡峭光

的屋顶也难不倒她了。

她好像不相信能千秋万世的活下去,似乎只认为,在这个生机勃勃的超自然夜晚,她应该

所当知!为所欲为,一旦黎明来临,死神终将攫获了她。她决意度过丰富的“最後一夜”



许多次!我试图动服她回到塔里;时光在流逝,精神上的透支疲累,对我倾覆而来!我念

安静休息,再进一步深思熟虑我睁大眼睛,眼前却只是一片黑暗,然而她兴致勃勃,她要

险犯难!

她建议我们潜入凡人住宅,找寻她所需的衣物,当我告欣她,自己总以正当方式购买方服

,她大笑不止。

“我们先探寻屋子有没有人--”她说著,迅速逡巡街道,眼睛望著黑暗中大楼的窗户,“

人是不是睡了,我们也可以听得到。”

她的话很有道理,不过自己倒从来未做此宵小行径。我跟著她爬上屋後狭窄的楼梯,走到

著地毯的走廊,既惊讶于此行的容易,对凡人所居住日常生活房间的细节,也感到兴味盎

。我发现自己喜欢碰摸私人使用的东西:扇子啦,鼻烟壶啦,屋住阅读的报纸啦,壁炉边

靴子啦,摸起来比在窗外看有趣多了。

她的目的的则截然不同,同圣哲曼区一座房屋里,她在女主人的穿衣间,找到一大堆新款

各式衣服,对她还挺合身。我帮她脱掉旧的波纹绸衫,让她穿上粉红的天鹅绒衣服,将她

头发一卷卷藏戴在鸵鸟毛的帽子里。看到她打扮亮丽,我再次目眩不已;想到自己跟她漫

在家具过多的房子,房内又充满凡人的气味,更不由滋生怪诞玄妙的感觉。她在化妆台上

罗东西,拿了一瓶香水,一支小金剪刀,她又揽镜自照著。

我走过去亲吻她,她没有制止;我们一如情人的拥吻。当我们急急经过佣人楼梯,来到深

的街道时,对旁观者来说,无疑正勾描出一幅恋侣的亲密图画。

我们——我们相偕在剧院与歌剧院进出,经过大厅进入宫庭;凡人注视我们,却未真正认

我们的身份;凡人被我们所吸引,又完全蒙蔽在鼓里的情形,让她雀跃万分。

之後我们再次清晰听到幽魂的声音,但当我们探看教堂时,它又不见了。我们爬上钟楼,

瞰我们的王国。走下钟楼,钻进一家拥挤的咖啡屋,只为了享受与凡人共挤一堂的趣味 

我们彼此会心对望,相视微笑,促膝谈心。

她沉湎在迷离梦境里,凝视咖啡杯的热气腾腾,灯盏上的香烟袅袅。

她喜欢阴暗空荡的街道,外面清新的空气;她想攀上树梢,爬上屋顶;对於我在市区的漫

,竟未一迳采取屋顶的飞奔,或是马车篷上的疾驰,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午夜过後,我们手牵手,遨游在荒寂无人的市场。

我们听到幽魂之声,却不像刚才一样,可以辨别声音的方向,这使我十分困惑。

周围的事物每每引起她惊讶,满地四处的垃圾,猫追逐可疑之物,异乎寻常的阗寂,对她

是新奇;大都会最阴暗的角落,对我们全部具威胁,这是她最津津乐道的一点;我们能够

过贼窝而无人察觉;我们能够轻易击垮任何想找麻烦的歹徒;此外,我们尚具既有形又无

;既明显可见,却又完全不可理解的优势;这一切都令她大为兴奋。

了解她初夜的兴奋心理,我不再催促,也不再对她的意见表示异议,仅仅只是跟她在一起

既已十分满足,甚至还迷失在这种奇异的满足里。

一个俊帅瘦削的年轻人骑马而来,经过黑暗的摊位,我凝视著他,彷佛他是一个鬼魂,从

之大地进入死之幽谷;黑发黑眼的他让我想起尼古拉斯,脸上既显稚嫩之气却又心事重重

他不该深夜单独」个人在市场游荡的;他比尼克年轻,但显然要愚蠢得多!

他到底有多蠢我终於察觉了,因为,她已欺身向前,像一只行动飘忽的粉红色大猫,寂静

声地把他从马上带下来。

我大吃一惊。她的戕害对象有多麽无辜,似乎未对地造成困扰不安;她不像我曾经有过许

人性的挣扎,只不过如今我已习以为常;我为什麽该裁决她的是非呢?然而,她是那麽若

其事地杀害年轻人--优雅地扭断他的脖子,仅仅吮吸少量的血,根本不会致他於死地;这

切看起来虽十分刺激,内心却不无愤慨之感。

她比我冷酷无情。我想,她比我们同类更肆无忌惮。梅格能曾经说:“别存慈悲之心!”

的意思难道是在表示:不必要的滥杀也当杀之吗?

她脱掉身上的粉红天鹅绒衣服与裙子,立即换上男孩的服装;她杀戮的理由很清楚,只不

为了他那身合宜的穿著吧!

更正确的描述是,当她穿上他的服饰,她摇身一变而为男孩子了。

她穿上他奶油色丝质厚长袜,大红的及膝马裤,曹丝衬衫,黄色的短外衣,加上大红的披

!此外,还取下男孩头发上的大红蝴蝶结。

穿著新服饰的地,满头金发,大胆佻达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更像带鬃的猛狮,而尽失先前

种髦发飘拂的女性妩媚。她的崭新魅力令我极起反感,恨不得摧毁她的新面貌才好然而,

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当我再张开眼睛,脑海里盘旋著刚才我们】起所见与所为的记忆,我几乎无法忍受那个死

的男孩,离我们这麽近的事实。

她用红色蝴蝶结绑著一头长发,发尾垂在背後,把刚才穿的粉红衣服遮掩在男孩身上,也

下他的剑,抽出锋刃随即又入鞘,然後又取下他奶油色的及膝外套。

“我们走吧,亲爱的。”说著并亲吻我。

我动弹不得,只希望赶快回到塔楼!好好靠近著她。她看我一眼,揉揉我的手推我快走,

子已如箭般跑向前去。

她需要感觉肢体的随心所欲与自由自在,我情不自禁气喘吁吁迫在她的背後,努力要追上



过去,没有任何凡人让我气喘,她的身子轻灵有如在飞一般,看著她飞越一排排的摊位,

堆堆的垃圾,几乎使我失去平衡。我又停下脚步。

她退回来吻我:"我没理由再穿著像个窈窕淑女了,对吧?"她问道,好像在跟孩子谈话似



"当然不需要。"我说。她不能洞识我的思想恐伯还真值得庆幸呢!我紧著她的腿,奶油色

袜子,强调了她腿部完美的线条;我紧盯著她的腰身,外衣的收紧之处强调出她腰的纤细

的睑灿烂如彩霞满天。

突然想起,身为绅士,万万不可以这样穷瞪著女人的腿,更别诂丝质束腰下的小腹和大腿



然而,她已不是真正的女人了,不是吗?正如我已不是真正的男人!那瞬间!这个恐怖的

念,令我悲痛欲绝。

“来吧,我想再到屋顶上去,”她说,“我想去杜登波大道,我要去看看那个剧场,那个

购买又关闭的剧场,你肯带我去瞧瞧吗?”她问话时,眼睛定定打量我。

“好呀,为什么不去?”我说。


当我们终於回到圣路易岛,站在月色朦胧的河堤,漫漫长夜只余下两个钟头了。从铺石小

走下去!我看到自己的马,还拴在原来的地方。在先前的错乱之下,也许没人注意到她并

随著我离开。

我们小心翼翼,窥视著尼克和罗杰是不是还在。然而屋子只见一片黝暗与岑寂。

“不过,他们仍在附近。”她低语著,“我想在稍远那里--”

“在尼克住的房子,”我说,“从那里,也许有佣人看住马,以防万一我们会回来。”

“那就别管那匹马,另外再偷一匹吧!”她说。

“不,马是我的。”我说著,却感到她用力抓紧我的手。

只是我们的老友,那个纠缠不去的幽魂,这次反沿著塞纳河的另一端,走向河畔左边。

“它去了。”她说,“我们走吧,我扪再另外去偷马。”

“等一下,我试著让马来找我,不过得先扯断挂绳才行。”

“你行吗?”

“等著瞧。”我的全部意志力集中在母马身上,叫她轻声站好,叫她松掉拴绳走过来。

没一会儿,马开始腾跃,用力拉绳然後她後腿站立,拴绳松绑了。

她跑过石头蹄答而来,卡布瑞先纵身上马,我随即跟进,拉起缰绳,我保马向前疾奔。

过桥时,我觉得身後似嘈杂顿起,是一阵骚动,凡人的心烦虑乱。

但是我们已消逝在西提岛了。


当我们抵达楼塔,我点起火把,带著她一起进入地洞,现在已没时间让她看看上面的小室



她眼神困倦迟钝,当我走下曲折的楼梯,她看上去也疲惫无神,她红艳的衣服映照著黝黑

石头,四周的阴湿使她有些畏缩。

最底下地窖传来的臭味令她不安,我温柔地告诉她臭味并不相干,一旦我们进入巨大的墓

,臭味将被关在厚重的铁门之外。

火把的光闪照著上面的拱顶,与二」具大型人面雕像石棺。

她并未显出惧色,我告诉她要先试试看,能不能自己举起石植的盖子。否则,也许我得亲

动手才行。

她研究了三具石棺及人面雕像,思索了一下,没选那具女像石棺,反而挑选穿著盔甲武士

那一副,慢慢的,她推开相盖,往棺内探视。

力气没那麽大,但够用了。

“别害怕。”我说道。

“我不怕,你绝不必担心。”她温柔的回答。声音中含有一种可爱的沙哑,一种微弱的苍

音贸。她的手在石棺上轻轻抚著,神情如梦似幻。

“这时你的母亲-------”她若有所思,口气好像不是说自己,而是说另一个人,“她很可
能已经埋葬了;她的房间将充溢著邪恶的意味,成百支蜡烛在点燃冒烟。想想看,死亡是

麽丢脸没有尊严的事!陌生人任意脱掉她的衣服,替她沐身,化妆;陌生人亲眼看见她消

枯竭,毫无反抗能力地长眠;在走廊的人低语著他们自己的健康,炫耀他们家人的强健无

;不,不,他们的家族绝对没有肺痨。可怜的侯爵夫人!他们会这麽窃窃私语地说,她拥

自己的钱吗?她的钱给了儿子吗?当老妪来收床单时,搞不好还会从死者手上,顺手偷走

个戒指哩!”

我点点头,心里想说,相反的,如今我们站在地下墓穴,准备睡在石头的床上,只有老鼠

伴。但是这总比死亡好吧,是不是?黑暗里自有辉煌玄妙,魔界中得以永远逍遥!

她看起来疲弱不堪,全身冷凛,睡眼惺忪中,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

那时从圣哲曼的住屋桌上取来的金剪刀。在火把的照耀下,剪刀闪闪发光,好像绚丽的玩



“不,母亲!”我叫道。声音在拱顶回响,那麽尖锐,使我也吃了一惊;石棺上的人面雕

一如无情的见证人,呆呆凝望;心里的刺痛令我惊慌失措。

多麽恶毒的声音呀!卡卡!嚓嚓!她的头发一大绺一大绺掉在地板上。

“哦!母亲!”

她望望头发,无言地用靴尖将发丝拨散;她抬头看我,她现在活脱脱是年轻男孩了,短短

发梢贴在面颊;她的眼睛闭紧,伸出手拉我,剪刀从她手里掉落。

“现在休息吧!”她低语道。

“只为了逃避升起的太阳而已。”我要她安心。她的精力消失得比我快,她离开我走向石

,我抱起双目已闭的她,把棺盖推远,轻轻将她放在棺内,让她的四肢舒服自在地调适卷

著。

她已平静地滑进睡眠之中,年轻的男生短发,似把她的脸框成一幅图画。

她看起来似已死去,魔法解了。

我定定地注视著她。

我紧紧咬著舌头,一直到感觉痛,并尝到血的温热。弯著腰,我让血小滴小滴落在她的唇

:她的眼睛睁开,紫蓝而发光,她的眸眼瞪著我,血滴掉进地张开的嘴里;她慢慢抬起头

接我的吻,我的舌头长长伸进去;她的唇冰冷,我的唇也冰冷;但是血是滚烫的,血在我

之间交流著。

“晚安!我最最亲爱的!”我说道,“我的黑夜天使,卡布瑞。”

她再次沉入寂静里,合上棺盖,我让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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