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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oMoJesse (★情僧★), 信区: Fantasy
标 题: 《星战英雄》(1~10)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hu Oct 7 18:54:34 2004)
第一章 举世惊变
无元七三三年五月六日
「阿信再见。」胖子韩智与潇洒的薛乾尚两人向陈信挥挥手,似笑非笑的道
别。
「再见。」陈信微微皱眉,无精打采的转身。
「阿信。」薛乾尚忽然出声。
陈信回过头来,疑惑的望着两人,薛乾尚继续说:「不是我爱说,这个习惯你
也该改一改了。」
韩智接着说:「对啊,乾尚就说,这样下去对你没好处,所以我才没叫你,不
然我怎会不叫你呢?程老虎打成绩一向不讲人情的,我又不是……」
「好了,好了。」陈信摇摇手止住韩智的话,说:「我知道了,你们去玩吧,
我先回家了。」转身一纵,向回家的方向飘去。
薛乾尚与韩智两人相对一笑,摇摇头转身去了,韩智一面走一面不知道还在咕
哝些什么,陈信也懒得注意,还是先担心明天的问题吧·
陈信今年十九岁,现在正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飘在岛西市南方住宅区的
路面上空二公尺处。
他的心情并不好,刚刚之所以没有与同学兼死党--韩智、薛乾尚一起去游乐
场玩「玩伴卓卡」,那是因为陈信必须回家去准备「惩罚性作业」--四九战争史
观。
今天陈信在中古历史课的时候,打瞌睡又被老师发现,韩智、薛乾尚两个死党
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替他掩护,所以他被处罚了这个需验收的作业,话说回来,陈
信当然不是第一次被抓,不过知道两人是故意不帮忙,心里难免有点不高兴。
不过陈信也知道毕竟是自己的错,既然不好说什么,也只有认了。
中古历史课是三大历史课中的其中一项,是只有读到「领导教育」或「高等社
会学」的学生才会学习到的教材。
陈信是选择就读「领导教育」的学生,这是社会公认最好的出路,不过相对也
是相当难毕业的,政府公告的标准时间是六年,但也有许多人读了七、八年依然无
法毕业,只好转学至技能教育或学术教育以求专精某一种行业。
「阿信!阿信!」陈信正垂头丧气的飘着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熟悉的呼叫,
于是减慢了速度回头一望。
「嗨,阿山。」原来是从八岁时一起念启蒙、生活及通才教育的朋友徐立山。
通才教育毕业后,细瘦的徐立山念的是高等生物;看到徐立山,陈信也是十分
的高兴,只不过在回头飘往徐立山的身旁时,陈信不禁又想到今天的惩罚性作业,
神色间却又转为苦笑。
「阿信,去哪儿?上完中古历史课这么早回家啊?」徐立山好奇的问,大家都
知道爱玩的陈信没有下了课就回家的习惯。
「别提了,昨夜练习御风术玩得太晚,上课打瞌睡又被程老虎抓到了,现在要
回家用功。」陈信摇摇头苦笑的回答,总算没有将罪过怪到薛乾尚和韩智两人的头
上。
徐立山忍不住笑说:「早告诉你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以前同学里御风术只有
你能突破凭虚凌空的阶段,但是你回家不肯飞快点,老是喜欢半夜飘来飘去的,不
会嫌无聊吗?其实以你的能力来说,四、五天不睡觉应该是小事一件,偏偏老是在
自己不喜欢的课程时睡觉,难怪老师生气,谁不知道通才教育课程毕业的人,睡觉
时间都不长。你呀,叫做挑□,早告诉你听说程老虎不好惹,你就不听,活该现在
还要每天来上课!」
徐立山通才教育读了七年毕业,现在正在市政府家庭计划组上班,晚上读夜间
部的高等生物教育,虽然才上班两年,说话口气已经有了一点大人样,不过这番话
还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唉!别提了。除了中古历史课以外,我每一科都能够以自习的方式定期验
收,中古历史……这是我命中的克星。」陈信摇摇头,想到了新鲜事,便欢喜说:
「对了!周末我去找你,前两天大肚(韩智的绰号)教我学会了操控玩伴卓卡,只
要『基本意念控制』学过就可以玩,但是却不容易上手,你有没有玩过?」提到
「玩伴卓卡」陈信精神就来了。
「好啊,听说很好玩。啊,我也该回去上班了,中午休息时间怏过了,既然有
事你就快一点回家吧,周末再见。」徐立山说罢挥了挥手,转身朝市府家计中心一
跃一跃的蹦过去。
当初徐立山在通才教育中学习御风术时,只修习到轻身提气的阶段,但是速度
也算是不慢了;陈信看着徐立山隐没在转角之后,心想徐立山说的也对,现在时间
恐怕是不够了,陈信深吸了一口气,身躯缓缓的浮起二十公尺,直线的往家里飞
去。
现在是无元七三三年,在旧大陆版图旁的一个小岛--南岛上,自从无元四七
四年的大和解之后,经过一百多年的经营,到了无元七世纪未,南岛人口逐渐由近
五百万,再度发展为两千九百多万人。
其实在人类的历史上,南岛曾有两次超过三千万人,第一次是在中古「第三次
世界大战」之前,第二次是在大战后数百年的无元五世纪初。
虽然那时合成人与自然人尚处于对立的状态,而且整个旧大陆都在合成人掌控
之下,但是合成人除了不给予自然人政权之外,倒也未曾施以虐待。
只不过,在「四九战争」中的一百四十九年里,合成人将所有自然人的幸存者
依纬度分别迁移至较北边且较大的北岛,以及较南边的南岛,人口自然会逐渐的增
多。
在无元八十一年光复新世界的时候,无祖在无意间,曾经淡然的说出自己是出
生于旧世界的这个小岛上。
话一传开来,新世界居民便以光复旧世界以及无祖家乡南岛为志。
到了无元四二三新无皇独立,又是近五十年不断的战争,自然人与合成人的人
口都再度锐减,足足过了两百年才第三度超过两千九百万。
无祖就是将人类由合成人的手中解放出来的伟大人物,也将人类由机械文明带
领到现在的新纪元,后来人们为了感念无祖的恩泽,且以无祖的出生年为无元元
年,至今已经七百余年。
没有人知道无祖为何有能力将人类带入一个崭新的纪元,尤其随着无元二八三
年无祖退休无踪,将帝位交给他的儿子无皇二世之后,无祖的能力被世人渲染到彷
佛无所不能、真神下凡一般。
而其中最好的佐证便是无祖是世上唯一一位,在正史上记载,岁数超过两百八
十三岁而仍然健康强壮的自然人,而各种现在教育中心学习的知识也多半是由无祖
所起源的,数百年后的今天,无祖的一言一行逐渐地成为一种宗教信仰。
但是有部分历史学家认为,其实在无元二○一年时与合成人签订互不侵犯合约
的无祖,可能是在南极洲防守战时,被认为无祖死亡两子的其中之一,只是为了避
免合成人再度挑起争端所以才假冒无祖之名。也就是说,在无元二八三年继位的无
皇二世其实该算是三世;不过这个推论,除了以正常自然人之体能寿命上限来猜测
之外,也别无佐证。
当然世上相信正史的人还是居多,毕竟尚有数千个合成人由那个时代留存下
来,使得更多的人相信无祖必定是天神下凡拯救人类,故在这个近八十五亿人的地
球上,有超过五十五亿的人是坚贞的无祖教徒,其他的三十亿人大部分属于半信半
疑,不过在遇到困难时他们仍会默念「无祖保佑」。
当然,南岛也口耳相传的被加上了一些神奇的传说,成为除了圣岛之外的第二
个圣地,其中最令世人担心的传说,便是无祖曾说过:
「当南岛超过三千万人时,世界必将大乱!」
所以在一百五十年前南岛人数超过两千五百万人的时候,联邦当局便开始积极
的做家庭计划以及外星移民的准备动作,这也是自无元五八○年新无皇一世自动退
位成立地球联邦后,联邦政府的第一件艰钜工作。
直到无元六○三年,人类成功移民「白鸟星系」第五号行星,无元六五七年,
成功移民「凤凰星系」的第二号行星,整个地球上的人类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传说中的岛屿┃┃南岛,虽然人口控制十分严谨,但是两千九百多万人减
在这个岛屿上,人口密度仍然十分的高,通商频繁,犯罪率虽不甚高,但生活品质
实在不佳,这也是联邦政府一向以来最头痛的问题。
说来这些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关心,至少陈信就不太关心,虽然出生、居住在
这个传奇的南岛上,陈信并没有感到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觉得这儿并不算
是一个住的挺舒服的地方;人多,作任何事都竞争激烈,而自然景观又荡然无存,
陈信只想等到学业结束之后,迁到南极洲去与父母同住,反正想要迁出南岛的人无
论迁去任何地方一律从优决议,若是想要迁入则将遭到百般的刁难。
陈信的父母早已于一年前迁出,但因为认为南岛的教育水准较高,而且南岛
工作经历在世界上也较受尊重,所以将陈信留了下来,等到学业结束再说。
现在的陈信并没有花心思去考虑世界是否仍会维持和平,他的心神正放在今天
的惩罚性作业上,明天要是不能应付的话,他将得到一百点的负分,虽然无伤大
雅,但是今年九月就将有一次接受分组考核的机会,陈信可不想因为点数不足而必
须累积到明年二月才测试。
如果成功的话,陈信将有可能提早在两年内毕业,也就是政府公告需要六年修
完的「领导教育班」,将可能在四年内修完,这样无论是各大企业或政府机关都会
争着要这样的人才,若是再度修完「特殊教育班」,陈信有极大可能得到进入「联
邦政府」工作的机会,或者进入「圣岛」的「圣殿」从事研究工作。
陈信与徐立山分手后,不到片刻就飞回空无一人的家中,陈信不再耽搁,直接
飘行到家中的视听室,将历史学互动式教育晶片拿出,看着封面上李毕树老师的相
片,陈信不禁摇了摇头叹口气自语:「又要被训了。」
李毕树老师身高近一百九十公分,国字脸,体型高瘦,脸部表情严肃,是不
自威型的老师。
历史学教育晶片是唯一由陈信父亲替他决定的教育晶片,陈信的父亲是职业军
人,虽然一百多年的和平之下从未打过仗,但是军人的习性并没有因时代而改变,
依然习惯于下属一切服从,甚或是伴侣、子女。
不过,自从陈信的父母因工作调动迁往南极洲后,陈信就很少拿出历史学教育
晶片出来使用,这该是陈信的父亲当初花两千多元无币买的时候所始料未及的。
反正在上课途中也没法接收讯息,所以陈信先取下了腕上的收发机,随即将教
育晶片插入家用立体视听器中,转眼间,著名的李毕树老师与一片萤幕出现在陈信
的眼前,李毕树老师看了一眼陈信,嘴角轻轻的牵动一下,平静的说:「陈同学,
好久不见!」
陈信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李老师你好,这个……最近比较忙。」
其实,陈信知道教育中心的历史成绩以及作业部会自动连线进入晶片中的智能
系统,也就因为如此,陈信更不敢拿出来使用。
「你的成绩最近退步很多……今天想学习哪个部分?」李毕树向来不与学生寒
暄太久。
「四九战争。」陈信迅速的回答。
「你准备花多少时间?」李毕树继续询问。
「这个……五个小时够不够?」陈信暗暗打算在太阳下山后,再花几个小时飘
上旧大陆剑古山脉森林保护区,与保护区巡逻队玩捉迷藏,不过现在自然不可以说
出来。
李毕树眉头皱「这个单元完全讲完至少也要三十个小时,你主要想学哪个
部分?」
三十个小时?陈信傻眼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毕树看着陈信不知所措的样子,也知道陈信往往临时抱佛脚,摇摇头继续
说:「你想要先学四九战争与中古其他战役之比较与关连,还是四九战争的远近
因,还是四九战争中由无元五十二年到无元二零一年间的详细经过及重要人、事、
物与大小战役,还是四九战争对未来的影响?」
陈信哪知道有这么多名堂,只好老老实实说出今天惩罚性作业的情形,由李毕
树老师来决定·
陈信说完后,见到眼前李毕树老师的立体虚拟形象脸色更沈的说:「你的能力
加上今天的状态,经过计算可以连上十个小时……我将比较的部分删掉,远近因、
关连与影响的部分只带过重点,详细经过及重要人、事、物与大小战役的内容当作
主要部分,替你快速复习一次……你五个钟头之后有甚么事?」
还要十个小时?陈信瞪大了双眼正在震惊当中,李老师这般猛然一间当然支支
吾吾说不出来,于是倒楣的陈信注定要上十个小时的课,这下直到十一点才能脱
身,谁叫教育晶片的关闭设计都是非主控式的。
过了十个小时,陈信终于由教育晶片中解脱。
陈信大叹一声,真是头昏脑胀,转念心想今晚也别睡了,还是去剑古山走走,
说走就走,陈信往外一穿,由屋顶的门口离开,向着西方旧大陆的剑古山保护区飞
去。
没多久,陈信熟门熟路的到了山脉中心,小心的躲避个个巡哨,终于在自己
常到的十字飞瀑景观旁落了下来。
陈信摇摇头望望月色,四面树影随着微风吹过也跟着微微的晃动,山里面是一
片宁静,只有身旁的水流声终年不断的涌着,陈信静下心来,缓缓的坐下,享受一
片的宁静。
忽然间,一个不寻常的声音由西方的山林间传来,陈信吃了一惊,这里一向没
有巡逻队的踪影,没想到今天夜里居然有人跑来打扰陈信。
陈信连连摇头,看来今天是够倒楣了,白天睡觉被抓到,晚上出来清闲一下又
被打扰,但是自己偷偷跑到这里毕竟是违法,陈信无奈之下,往瀑布后方的树林中
躲去。
陈信才刚刚藏好,果然由西方的山林间冲出了三个人,不过三个人一点都不像
是巡逻队,东张西望的好像也是偷偷跑来的,不知道在躲什么人。
仔细一看,重二人手中各提了一把长剑,亮晃晃的一点也不像合法的防身武
器,加上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狼狈,而且其中一个人脸上还有数道伤疤,陈信皱皱
眉,心想这三个人也不像是来赏玩风景的,说不定是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自
己还是躲远一点,免得被牵累到了·
这时三人彼此交头接耳一番,陈信只隐隐听见其中人说:「奇怪了,不
知道为什么……」
另一人跟着说:「……别管这么多了,没追来最好……」随即话声又低了下
来·
三人一面低声说话,一面往东方眺望,过了片刻似乎是有了决定,打算继续往
东方穿行,陈信心中一喜,这些入走了以后自己便可以出来了,没想到就在这个时
候,陈信眼前一花,场中忽然出现了五个身影,团团围住了崖旁的三个人。
这五个人是怎么来的?陈信大吃一惊,自己在教育中心里御风术已经算是佼佼
者了,没怎到这五人比起自己更是快上许多,连教育中心的老师都没这么快。
这时原来场中的三人一见被园住,马上面向外背靠背的聚拢了起来,同时提起
了手中的长剑,向外一比.
三人中一个高壮汉子对围在外圈的五人说:「难道真的不能放过我们?」
到底谁是好人?:陈信心想还好没被这些人看到,不然,说不定自己还会有危
险,眼见这人发话之后,外围的五个人脸色肃穆,连理都不理,陈信偷偷的打量后
到的五人,他们身上穿的有点像是联邦的军服,不过虽然陈信父亲就是联邦军人,
却从没见过这种制服,正在疑惑的时候,外围的人忽然说话了。
「奉议事团的命令,今天凌晨前若是不能活擒就格杀勿论,你们还有最后一次
投降的机会。」
果然是联邦军人,在这种的大概是南岛军区的,不过这人说起话来冷冷冰冰似
乎没啥感情,陈信听的不大舒服,心里对两边都没什么好感,正决定藏到更隐密的
地方,只见原来说话的那人将剑一举,说:「既然这样就没话好说了,来吧。」
五名联郊章同时一挥手上,立时抖出了五道光华,盘旋的向三人攻去,场中的三
人也一声呼哨,三道剑光同时幻成光球,抵御着外来的光华.
陈信睁大了眼,但是怎么也看不清楚场中八个人的动作,随着叮叮当当兵刃交
击声传出,陈信才隐隐看出五名联邦军手中拿的都是并不很宽的刀子,似乎很薄,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陈信听见乒刃交击声越来越大,心想再这样搞下去巡逻队就会被引来了,自己
是不是该溜?不过这些人的功失奇高,且陈信从没见过这种能力,又有些不舍得
眼见三人的防御圈越来越小,似乎联邦军队逐渐占了上风。
过不多时,终于还是惊动了巡逻队,骚乱声逐渐由四面远远的传来,陈信对该
不该先溜正拿不定主意,只一分神,场中忽然轰隆一声,陈信连忙回头,只见被围
捕的三人似乎昏死的四散摔开,而联邦军不知何时已经将武器收了起来.
只见他们迅速将躺在地上的三人提起,同时往西方的天际冲去,飞行的速度直
让陈信瞠目结舌,自己不知道还要修练几年才有这种速度?陈信一发呆,巡逻队已
经到了这个崖头,眼见四面战斗之后的痕迹,大惊小怪的四处搜了一阵。还好陈信
躲得隐密,没被搜出来,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陈信才找到机会溜出山区,贴着海平
面飞回南岛。
无元七三三年五月七日
第二天。
陈信依然故我的在两公尺上方的空中,沿着路飘向教育中心,嘴中一面喃喃默
背着四九战争的内容:
「圣岛出现……在无元七十八年,无元……八十一年一月二十七号光复新大
陆,八大弟子……」
对于等一下就要接受程老虎的测试,陈信不禁有些紧张,不过心里还是缭绕着
昨晚的刀光剑影,心里惑然不解,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至于陈信总是沿着道路慢慢飞的这种习惯,是由于陈信喜欢沿途看看那些为了
生活而忙碌的人们,他也知道大部分御风术练到凭虚凌空的人,多由较高的空中越
过大楼,直线飞达目的地,但是陈信总是喜欢这样,也没人管他。
今天陈后一路飘过去的时候,嘴中虽然不断复习四九战争中的细节,不过却觉
得路上的气氛似乎有些许不同,极为奇怪.
在印象中,陈信从未见过这个都市有这样的气息,街上的人虽然依旧快步的移
动,但脸上的表情不再如以往充满专注和急迫,反而个个似乎都在忧愁着什么,三
五成群聚在街角谈事情的人也变多了。
最奇怪的是一路飘来竟然连续看到三组白色的警用生化移动兽,现在除了需要
带一堆碍手碍脚的东西或长程移动外,已经少有人使用移动兽了,更何况是警察?
事实上每位警察除了长程飞行之外。速度大都不比移动兽慢多少,如果是急难
救助的话,巡逻兽的表皮该是泛出红色而不是白色,所有人都知道,白色的话该是
巡逻,而且是防备危险的巡逻·
而陈信这辈子加起来也没看过三次泛出白色的警用移动兽,今天十分钟就看到
六艘?想到这里,陈信不再浪费时间,也下复习了,斜冲上空三十公尺,加速往
「教育中心」的方向飞去。
「教育中心」建筑在市中心偏东将近十公顷的土地上,充满着一种极为优雅闲
适的感觉,主要供给「通才教育」、「领导教育」以及「特殊教育」的学员使用。
陈信到达「教育中心」领导教育班区的时候,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情,中心里居
然已经到了一百多人,其中大部分是不需要每节历史课上课的同学,陈信也干分清
楚,今夫并不是定期验收的日子,同学们虽然也如同往常定期验收之前三五成群的
聚集在一起,但是很明显而与平时也有所不同,一个个如同街上的人一般,脸上的
表情混和着沈重与疑惑,不知道在烦忧什么。
陈信暗骂家里的晶片耗了自己半个晚上,从剑古山回来又接近清晨,只能略作
调息便上学了,一晚上完全没看天讯节目,一定是在昨天夜里发生了难以想像的大
事,陈信只好嘟嚷着程老虎和李毕树害人,一面四处找入,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陈信放眼寻看教育中心内的同学。终于在窗旁看到一向与自己交好、肥头大肚
的韩智,正与四个同学说个不停.
陈信掠到了韩智的身旁,一面低声的说:「大肚,过来一下。」
韩智比陈信大两岁,其实多数的同学都比陈信年长,因为陈信在通才教育班较
预定年数快了一年毕业,而且在领导教育班也提早了一年进入中级班,而大多数的
人,不是依着标准时间,就是多读了一年两年。
韩智听到陈信的声音,回头一望马上张开嘴嚷嚷:「阿信,你来的正好,你说
是不是,一定是岛上人数超过三千万了?」
「死大肚,你先过来啦!」没头没脑的问上一句陈信如何回答。
陈信只好拉着韩智的手往屋顶的出口飘,一面飘韩智一面哇哇叫,「死信仔,
我可不会飞,上去干嘛!.我知道了,你还在生我的气,早告诉你是乾尚要我别
你,你以前也说乾尚说的话准没错儿,现在你又怪我听他的话?我可不是……」
陈信毫不理会,直飘到四周人较小的地方才停下.
这时韩智还念个不停,陈信只好伸手捂住韩智的嘴,一面说:「谁怪你了?」
接着问:「大肚,乾尚还没来啊?」
陈信与韩智的好友薛乾尚,专精天机术、财政商学,本来不用上古历史课的,
不过一方面两位好友都要上,一方面对古历史课程老师的知识十分佩服,也是每堂
必到.
「还没、还没,啧,你今天怎么特别早来?,也对,发生了这种事你也应该早
来。乾尚不到上课时间是不会来了;你拉我到这干嘛?昨天多亏了凤凰星系上的白
鸟天讯台右发出一段留言,不然我看联邦政府一定不敢这么快说出来,对不对?我
说一定跟南岛的人数有关,无祖说的话不会错的!联邦那些做官的,今年初才说过
人数在控制之下,才怪!我看是合成人大概又出毛病了,一百五十年没有战争了,
除了上通才系列教育的,你看有多少人愿意学体技系技巧?你小子危险了,御物
术、御风术都是全校最高分,力霸法也排名在前五十名,难逃一劫,难逃一劫啊!
看乾尚……」 韩智嘴一自由,劈哩啪啦的一串话就冒出来:
「等……等一下!」
陈信听的一个头两个天,好不容易大声打断韩智的话,低声地说:「等一下,
你先告诉我昨天发生了甚么事?」
「什么?你不知道?那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你…..呜……」陈信连忙捂住胖
子韩智的嘴说:「别嚷嚷,知到还问你,叫这么大声干嘛?」
韩智一面不可置信的摇头,一面急急忙忙夹七缠八的说出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原来昨夜十点多的时候,白鸟天讯台播出紧急新闻,凤凰星系受到攻击,与白
鸟星系及太阳星系完全失去联络,所有民间通讯公司只有白鸟天讯台凤凰分站传回
来一段短文----
「有敌入侵,势大难敌,请求救援!」
不过在白鸟天讯台发布新闻的同时,各家天讯台也同时接到联邦政府的通知,
要求暂时停止发布与凤凰星系相关事故。
但是那时白鸟天讯台已经发布,既然已经收不回来,白鸟天讯台索性连联邦政
府的要求也一并宣布,证明必定出了大事。
于是当夜白鸟天讯台的收视率自然节节攀升,使得其他各家天讯台终于不甘寂
寞,无视联邦政府的要求,开始制作专访,凤凰星系重要人物特写、最终画面等等
的特别节目,沸腾了一夜,到了凌晨一时,白鸟电视台再度提出新的推论,相信讯
息是由凤凰分站总经理南多思阻挡敌人于办公室外,口述此十二个字,由其机要秘
书费文定发出。
到了今天清晨不再有特殊的消息,不过白鸟天讯台再度提出,据可靠消息指
出,南多思之父于八十年前,携同南多思移民,故世之前对南多思之教育不遗余
力,且此十二个字十分类似南多思总经理平时用词云云....
韩智说话虽然不大有逻辑,不过陈信与他毕竟是死党。勉勉强强听了一个大
概,总算是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韩智说到这里喘了口气。接着说.「这么大的消息你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居然现在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应该跑到哪都在谈这件事啊?我知道了,你一定
又是跑到旧大陆半天吊了, 告诉你少干这种事,白天才被罚惩罚性作业,晚上又
去!话说回来,你四九战争准备了没有,念了也是白念,我告诉你,程老虎今天没
来,这你又不知道了吧?你小子老是说合成人当年其实也是被迫的,我看这次的事
除了他们,别人也做不到这么乾净俐落,当年无元初年的时候……呜……」嘴巴又
被捂住了。
「奇怪了,阿信,你怎么任由大肚一个人哇啦哇啦的。」
原来是外貌俊逸潇洒的薛乾尚顺着楼梯爬上来了,老规矩先把他的嘴巴捂住。
通常韩智说话嘴巴动的比脑子快,常常不可遏制或是不知所云,陈信和薛乾尚往往
会尽好哥儿们的义务捂住韩智的嘴,而韩智倒也并不在意。
「我在想事情,乾尚,听大肚说程老虎没来,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陈信回
答,他刚刚听到整个消息倒真的楞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程老虎是合成人,不知道被逃掉了,还是被抓了,今天不
可能来了。」韩智又抢着说。
「大肚你别乱说话,谁说程老虎是合成人的?」陈信怀疑的问,他还有一点期
望今天的惩罚性作业检查呢,不然昨夜的十个小时不是白耗了。
「这恐怕是真的,程老师是合成人的事情,老师之间早已有人传言,昨晚发生
了这些事,今天消息就走开了;阿信,你昨夜埋首在教育晶片的苦心可能要白费
了。」薛乾尚慢条斯理的替大肚回答。
韩智又抢着间:「你真的在用功?」
陈信只好先点点头,一大清早忽然知道这消息,陈信一时也不想提昨晚自己见
到的事,事实上陈信昨晚离开南岛的时候却是忘了带上收发机。
.
韩智看见陈信点了点头,回头又对薛乾尚说:「你们练天机术的真有些鬼门
道,别人干啥你都知道,那我昨晚知道消息的时候,是在做些什么事?你倒是说一
说。」
薛乾尚不理韩智,向陈信又说:「昨晚我按电信波三次你都没接,我猜你大概
是陷在教育晶片里面了,我想伯父是职业军人,想提醒你联络一下,看看有没有
事。」
「啊!对,我现在就按!」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陈信急忙想按下电信波与南极洲的父母联络。
就在这时,紧急集合的笛音响起。
韩智忙大叫:「晚点再按啦,迟到要受罚的。」
陈信心想急也不急在一时,一面一左一右的扶着韩智与薛乾尚向下飞,面
间:「怎么大家都来了?」
韩智回答:「都是被教育中心叫来的。」
三人急匆匆交换了几句话,连忙进入全班到齐时该坐下的位置。
众人坐定之后,全场三百多个学生闹哄哄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等待着即将发
生的事。
过不多久,一个穿着军服的人缓步走上讲台,整个厅堂除了喀搭喀搭钢靴撞击
地面的声音外,一片的宁静。
这位军人看了全体学员一眼,立正向教室旁其他几个穿军服的人行了一个军
礼,转头向着大家说:「各位同学,我们隶属于地球联邦政府军,南岛军区海陆总
指挥部,我是参谋部的杨武组长;相信各位同学都知道了昨夜发生的消息,虽然还
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样的事件,但是为了防范未然,我们将在事情明了前,先行增
加联邦军的实际战力,所以各位同学的体技系教官,将有一段时间不能为同学上
课。」
这时整个教育中心的同学问漫出一阵嗡嗡声,不知是一知半解或事不关己所发
出的应承声。
杨武组长皱了皱眉咳了一咳,等到重新恢复平静后,才继续说:「在恢复正常
前,暂时停止自修式学习,依照等一下公布在中心门口的课表,每天上课。」
杨武不管又引起一阵叹息,接着说:「另外,基于某些特别的考量,以下念到
名字的同学请留下来,其他的同学可以先行离去,由明天开始正常上课,在我还没
有念之前,各位同学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这时一位同学举手说:「长官,我想请教一下,中古历史课程老……程老师为
什么也不在。」大家不由得偷笑,谁也知道他原来要说程老虎。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一位比陈信大五岁的学生,叫做王冠章,对历史极有兴趣,
陈信与他不熟,但是也蛮想知道军方的答案。
「因为一些特别的理由,程似成先生有我们需要借重的地方,所以我们会为各
位同学安排另一位中古历史课老师。」杨武组长不慌不忙的回答。
「长官,我是这一班的班长雷瓦多,可不可以先请教一下,等一会儿被念到名
字的人,有什么特殊的事吗?」
发问的是中级班名义上的班长雷瓦多,因为大家很少一起上课,所以除了一些
中心交办的事项需处理之外,班长一职可以说名存实亡,不过听说他对政治有兴
趣,而曾有领导教育班班长的经验,对将来会有帮助,所以在无人竞争也无过犯的
情形下,他也连任了两届。
「有一些事需要征求留下来的同学们的意见,因为我们将会对所有留下来的同
学一一说明,所以我就不在这儿重复报告了。」杨武组长的回答,事实上当然不能
解决众人的疑惑,但是眼看杨武组长是不打算在大家面前说了,雷瓦多也只好闷不
作声,摇摇头坐了下来。
眼看众人再无异议,于是杨武组长将需要留下的同学姓名念出,大约有十数名
学生需要留下来,巧的是陈信与薛乾尚两人都在名单之中,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其
余的两百余位学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中心。
韩智在离开前低声对两人说:「我在颖雅那儿等你们。」
两人点点头,韩智做了一个鬼脸,挺着肥肥的肚子摇头晃脑的念:「有人要倒
楣罗!」随即头也不回的扬长走去。
陈信与薛乾尚回过头来相视一笑,摇了摇头,眼看着整个中心只剩下十六位同
学,这时杨武组长面容一整,举起名单念道:「王仕学、古为年、雷毕斯、陈信、
那雷可夫,五位同学请起立。」
陈信与另五位同学应声站起,杨武抬头看看站起的五人,又说:「请跟吴军官
到第三研究室去。」
第三研究室?
陈信讶然,那不就是程老虎的研究室,居然被司令部占用?,看来程老虎还真的
是合成人,平常倒是看不出来。
这时只见原来站在一旁的军人当中,一位面白高瘦,但两臂特别健壮的军人出
列,向杨武组长行了一个军礼,想来就是吴军官了,他向着五位站起的学生,不露
丝毫情绪的说:「请各位跟我来!」
说罢身形浮起向着屋上方的出口飞去,陈信一面正要跟着拔起,一面又想到并
不是每一位同学都能飞,一言多个学生当中能够离地的也不过八、九个而已,正想
发声请这位吴军官稍等一下,却发觉其他四位已较他早一步离地,不禁心中大奇,
连忙将双足一蹬轻轻追了上去。
陈信无意争先,而且也认得路,所以只跟着飞最后的那雷可夫后面,一面看着
四位同学,才发现这四位恰好都是班上能够飞行的同学,而且学期验收时大多表
现良好。
令陈信惭愧的是--每个人的中古历史学成绩都比他好很多。
飞最前面还超过吴军官的是优等生王仕学,他是领导教育中级班内整体技能的
第一名,无论体技系、意念系、元素系或是记忆性知识不但平均发展,而且都十
分拿手。
韩智曾告诉过陈信,王仕学的父亲是南岛行政区农产部王在田部长,母亲是经
济部财税署诺丽雅副署长,不过在天讯的新闻上,诺丽雅副署长比王部长还要出
名,至于王仕学本人,似乎别无缺点,不过听说有些好出风头。
紧跟着吴军官之后的是个头矮小、脸上有着淡淡雀斑的雷毕斯,陈信对他没什
么印象,只不过知道这个人而已,印象中雷毕斯似乎与每一科的老师交情都还不
错,但是与他相熟的同学并不多。
在雷毕斯与那雷可夫之间的是古为年,算是五短身材;依常情来说,五短身材
的人较不灵活,但是古为年体技系中的力霸法成绩特别优异,可称全校之冠,而且
也许是因为勤练外劲,四肢特别粗壮,不过他的个性似乎较为内敛,所以陈信似乎
从来没有看过古为年与任何人说过话,也向来少有人提到他的消息。
至于那雷可夫,在陈信的印象中一向是以元素系能力为佳,不记得他会飞,他
一副黑黑瘦瘦的样子,体技系能力似乎并不十分在行,在同学中当然已经算中上,
不过与其他四人比起来当然就颇有不如了。
陈信仔细一看,一行六人中那雷可夫与古为年并不是使用御风术,而是利用引
力术在飞行,乍看似乎没什么不同,但是内行人就可以发现,利用引力术若不是以
头或脚在前,转弯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小小的不顺,浑不似御风术这般的滑溜自然,
不过陈信想到昨晚的五个联邦军人,他们飞行时陈信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用什么方
式,也许是两种的结合。
因为那雷可夫及陈信两人飞的较慢,所以花了将近十分钟,才到达远在领导教
育学区另一边的第三研究室。
在中心里,这间研究室算是比较小的一间,而这里除了陈信以外,其他的四位
同学都没来过,事实上陈信是因为从前常被中古历史课程老虎叫来这儿特殊指导。
那雷可夫与陈信到达的时候,吴军官与其他三位同学已经在研究室的人口等待
着他们,那雷可夫一落实地面,连忙对大家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飞的太慢
了。」一面回头感激的看着陈信,大家都知道陈信的御风术,是全中心的学生当中
造诣最深的。
「没关系、没关系·」王仕学大方的走过来轻拍那雷可夫的肩说:「会飞已经
不容易了,我还不知道你会飞呢。」
那雷可夫黝黑的脸上看不出脸红,不过头倒是更低了。
六人鱼贯走进研究室,陈信一眼望去,只见眼前一张极大的事务桌,桌后站着
一位军官,此人一身军服,长相倒也平凡,那位军官似是颇为满意的笑了两声,转
头向吴军官说:「小吴,这所领导教育中心真的还不错。」
「是!」被称做小吴的吴军官简洁的回答。
「各位请坐。」那位军官对众人说,首先坐在桌后的椅子上。
「各位同学,我是联邦南岛军区司令部训练大队第三队小队长思瓦那,因为各
位都有足够的能力参加这次的面谈,今天请各位来有件事想徵求各位的同意。」
思瓦邵话声一顿,说:「联邦政府现在正遇到一些意外的事情,在查明之前我
们有理由认为应该事先做准备,也就是预备战力,各位的能力都不错,除记忆性知
识不论,三大类学习技巧都有涉猎,而且至少一到两样技巧可算是特优;我们希望
你们在这一段时间能够进入联邦军,针对个人专长加以发挥,以备不时之需。」
在众人就座后,这位思瓦那小队长说了这一番话,而后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继 、、
、、、、、、
续的说:「当然在训练的过程中,各位将学习到较为专业、实用、适合战场的技
巧;而后,视各处需要做适当的支援。」
「去哪儿训练?」王仕学忍不住问。
「在各位还没答应之前,包含训练的种类、地点、方式等相关事项,都属于联
邦机密,只有自愿加入的学员才有资格知道。」思瓦那回答。
雷毕斯接着询问:「请问长官,加入和不加入的条件呢?」
思瓦那小队长向吴军官打了个眼色,吴军官点点头,转头面对者五位同学回
答:
「加入学员视同联邦军,受训期间,至少拥有二级士兵的薪资及福利,不得与
外界联络;因为各位的状况为军事管制范围,直到需要原因消失,可以自由选择退
出或成为职业军人,但若是选择成为职业军人时,军队将保留最后决定权;各位有
一天的时间考虑,决定后,直接在明天下午八点前到联邦南岛军区司令部训练大队
报到。」
思瓦那小队长继续说:「其实非万不得已,不会用到各位,若事实上用得
到各位,现在不加入,以各位的能力将来一样会被徵召入伍。对你们来说,只不过
换个地方等待和学习而已,不过政府的目的是希望真有需要的时候,各位拥有更适
合的能力,而且更能够增加各位的生存机率。」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思瓦邵小队长
脸色也自然的凝重起来。
不待众人再度发间,思瓦那小队长又说:「请各位务必记住时间、地点。」说
完后立即起身,回头向吴军官一挥手,两人飘出了研究室外,留下五人面面相觎,
哑然无声。
陈信摇了摇头,想起与韩智、薛乾尚的约会,离开座位,正要飘出之时,听到
后头传来声音:「陈信同学,请间你会去吗?」
陈信回头见到其他四人已经聚在一起,这时是黝黑的那雷可夫在询问,陈信转
过了身,耸耸肩回答:「急什么,反正还有一天。」正待离去之时又听到王仕学也
出声间:「陈同学,我也想知道一下大家的意见。」
陈信想起自己一直未与父母联系,只好回答:「我也希望知道大家的想法,但
是我现在实在还有急事待办,明天上课再聊。」
离开了讨论中的四人,陈信微一提气,拔身向着颖雅的冰果店飞去。
第二章 人生无常
陈信向着颖雅的冰果店飞去时,一面打开了手表上的电信机面盖,按下了母亲
电信机的编号,嘟嘟两声后,母亲熟悉的脸孔出现在电信机小小的萤幕上。
「妈,你们还好吧?有没有甚么事?」陈信急着发问,而后不待回答,便将刚
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亲,果然昨晚母亲如同好友薛乾尚一般,无法藉电
信波与陈信联络。
「老爸有没有事?」陈信过了一会儿,才想到联络的主因。
陈信母亲无奈的回答:「你爸爸昨晚就被调去南极军区备战了,现在已经没办
法联络了……对了,有关进入军队的事,怎么办?你去不去?」
「妈,你觉得呢?」陈信也拿不定主意·
『我不希望你去,虽然说将来也说不定要去,但是将来才加入的人,一定比现
在就加入的还晚进入战场,我想一定也安全许多。」陈信母亲委婉的劝说。
「不过我想……也许早一点进入军队,说不定比较容易知道老爸的消息,而且
可以学到一些教育中心永远不会教到的东西。」陈信似乎还蛮想去的。
「你自己决定吧,不过决定之后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陈信的父母对于陈信人生的走向,向来不加限制,当年就读领导教育也是陈信
自己的主意。
「不过,就怕去了以后受不了军队的管教,或是尽学一些无聊的东西。」陈信
思索一件难以决断的事时,往往由正反两面来思考。
陈信的母亲当然明白他的个性,回答:「不管如何,你要是要去的话,也要完
完整整的回来。」
「我知道。好,我决定了再按电信波告诉您。」陈信简短的结束了与母亲的对
话。
眼看着就要到达颖雅的冰果店了,冰果店在市中心偏东南,是一栋独立的建筑
物,当初是韩智在三年前发现的。
随着冰果店的越来越近,陈信心中不禁浮起颖雅的情影,颖雅姓林,与陈信同
年,个性一向活泼,一年前结束了高等食品教育的课程后回家帮助单亲的妈妈;陈
信、韩智与薛乾尚三人自从发现这家店后就常来,理所当然的也逐渐与林颖雅熟络
了。
陈信到达的时候,看到韩智正口沫横飞的对着林颖雅诉说着发生的事情,一见
到陈信飘入,马上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陈信先不理韩智的间话,对林颖雅说:「颖
雅,先来杯毕尔多汁解解渴。」
甜美可爱的林颖雅呢了陈信一眼,轻巧的一笑,拨了一下滑垂到额前的短发,
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向柜台,调制了杯蓝青色的毕尔多汁走回。
陈信仍然不理大肚在旁问了十七、八个问题,先大大的喝了一口微带泡沫、人
口清凉的毕尔多汁,这才慢条斯理的将适才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刚刚说完,薛乾尚也到了,略做说明后,大夥儿才明白薛乾尚的遭遇其实与陈
信大同小异,只不过联邦军是邀请薛乾尚加入参谋部受训,目的是借重薛乾尚在天
机术的造诣。
沈默了半天的林颖雅,面色越来越沈重,一双大眼睛先看了看陈信与薛乾尚,
随即低下了头,嘴裹轻轻的说:「那你们……去不去?」
一时之间,陈信与薛乾尚倒是难以作答,林颖雅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陈信,等
待着他的回答,陈信凝视着林颖雅,一时间竟彷佛疑了,才发现,平时爱笑爱闹的
林颖雅,这一眉宇带愁,竟是如此的惹人牵动心弦。
薛乾尚在一旁默默的瞧着,也不作声,林颖雅与陈信沈浸在一种陌生却又不愿
拔出的情绪之中,一旁的韩智可忍不住了,猛然冒出一句话:「你们在干啥啊?倒
是说话啊!」
陈信忽然间回神,见到林颖雅这时一阵嫣红微微浮上脸庞,不禁有些莫名的羞
惭,连忙对薛乾尚说:「乾尚大哥,你怎么决定?」听得这一句,林颖雅也忙将一
双大眼睛转向薛乾尚。
韩智在一旁哇哇的叫:「对呀,乾尚,你们练天机术的人决定事情比较快,快
说,快说。」
薛乾尚目光缓缓的扫过三人的脸,摇摇头,目光回到陈信的脸上说:「阿信,
我等你决定了之后再说。」
陈信等人都知道薛乾尚不是故意要陈信先说,其实心中早有定见,一定是薛乾
尚判断自己的决定将会影响陈信,所以才会先行隐瞒。
陈信想了想,回答:「我刚刚与母亲联络过了,她也不希望我去,但是我老爸
已经停止与外界联络了,我想如果去的话,也许能有些照应。」
空气一时为之凝结,连韩智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陈信一向不喜欢这种气
氛,打了个哈哈,笑着说:「反正明天下午以前再决定就好了,就算去了也不一定
有事。」
薛乾尚摇摇头:「就怕没这么简单!」言毕站起身来,回头对皱着眉的林颖雅
微笑说:「反正明天晚上我和阿信就算没来,大肚也会来向你报告的。」随即挥了
挥手踏出了冰果店。
薛乾尚离去后,陈信不知为什么,一时之间眼光不敢与林颖雅相对,只是低头
望着自己的裤管,无意识的拍打了两下说:「就这样吧!我也该回去想想了。」
站起身来时,终究忍不住的看了林颖雅一眼,眼光一对上,陈信没来由的心情
跟着就沉了下来,连忙转头望向韩智,若无其事的说:「走喽!明天见。」说完人
已飘在屋外。
韩智眼看俩人离去,回头望向林颖雅,见到她若有所思的望向门外,稍觉没
趣,与林颖雅打了个招呼,也迳自离去。
陈信出了冰果室,旋即冲上三十公尺高,集中全力的向前增加速度,仿佛只要
一个分神,脑海中就浮出林颖雅那婆娑带愁的双眸,陈信一阵头大,在半空中转了
个方向,往东方一片无边无尽的大海飞去。
埋头冲了一个小时,陈信猛然止歇,旋身回头一看,这时目光中的南岛已与旧
大陆的沿岸混在一起,分也分不清。
陈信一咬牙继续直往上空冲了上去,没多久,速度逐渐的减慢,内息的运转不
再只是使用御风术,因为空气的稀薄,压力逐渐降低,不得不将更多的内息运用在
坚体术上,怛坚体术也依然会慢慢的耗掉自己的内息,终于陈信停在两万公尺的高
空,小心地控制着体内旧劲消失,新力重生的互相平衡,不敢再向更远的高空飞
去。
两万公尺的高空,是一直不断的狂风,薄薄的云层不断的自身边迅疾掠过,虽
然有着猛烈的阳光,但是温度却十分的低。
停留在空中的陈信,摸了摸脖子上自出生起便戴上的薄环,想来薄环该一如往
常的,泛着淡淡金属的光芒,陈信心中泛出一股将环一把抓断的冲动,忽然惊觉不
妥,陈信才缓缓放下已然举高,蓄满劲力的右手。
陈信不住的思前想后了许久,忽然又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想到那些联邦军
人高深莫测的功夫,想到要是加入军队,说不定也能有机会学到那些功夫~心中忽
然一热,又思索了半晌,体内内息逐渐耗失,终于摇摇头长叹一声,向着南岛飞
回。
一去一回,南岛已然入夜,陈信决定今晚先将自己整个晚上的时间全部用在锻
练御物术与力霸法,明早再来伤脑筋,不论是否算是逃避,暂时有了方向至少有些
踏实。
当陈信悠悠然飘往自家住宅的时候,远远的发现在屋前的街道上,站着一个娇
小的人影,陈信并未在意,继续飞往自家的上方人口,近了一看,陈信才发现,站
在街灯下的竟然是林颖雅,正睁着一双大眼凝视着正要飞回来的自己。
陈信原来心中的计画不由得大乱,怔怔的停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对视了半
晌,林颖雅嘟起嘴由凝视转为瞪视,陈信心中暗叹一声,终于飘落地面。
陈信一面打开屋门,一面对林颖雅说:「进来坐,不过有点乱。」
林颖雅的双颊略略泛红,低头随着陈信之后踏入屋中,陈信手忙脚乱的清出一
块略可一坐的地方,两人相距三公尺远坐下,林颖雅依然不发一语,过了半晌,陈
信故做轻松的说:「颖雅,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吧?」
林颖雅仍未作答,陈信也不知道该接哪一句话,两人沉默了一阵子,陈信正在
发急的时候,林颖雅抬起头来,眼眸凝视着陈信,缓缓的问:「你……去不去?」
说完看着无言以对的陈信,眼神逐渐变得柔和,接着又说:「我不愿意等到明
天才知道。」
陈信避开林颖雅的目光,心中又想起昨晚见到的战斗,片刻后,陈信点了点头
站起身来,将目光转回,直视着林颖雅说:「我直到现在才真正的决定,我会去。
」
林颖雅抬起头来,脸上不再带有一丝怒意或是疑问,也许有的是一些浅浅的无
奈.两人目光相对片刻,林颖雅轻轻一叹,摇了摇头站起转身,向门外走去,行至
门口,回头欲言又止,良久,忽然浅浅的一笑,举手掠了掠额前的短发,挥了挥
手,慢慢的转身离去。
陈信目送着林颖雅离去,满肚子的话都憋在心里说不出口,疑疑的站立良久,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么一股愁意,彷佛若有若无,却又彷佛浓的化不开,理也理不
清。
时间逐渐的过去,清晨的阳光也悄悄由对街的巷子里冒出头,使站在门口疑立
良久的陈信神思重归于现实,陈信平视着太阳,喃喃自语道:「我不再是学生了。
」
无元七三三年五月八日
早上陈信不再去教育中心,先与母亲联络告知自己的决定,而后收拾一些简单
的衣物,再带上自己练习驭物术时惯用的四磅重尺长小棍数枝。
当行李处理好之后,陈信将自己的家中略为收拾,该丢的便丢掉,该定位的就
定位。
收拾虽然耗了将近一个早上;不过离晚上八点报到时间还早,回想起昨晚与林
颖雅的依依不舍,陈信不想再与任何人话别,于是轻轻飘往二楼,盘膝打坐,但是
一静下来,眼前就浮出林颖雅临去的身影,思绪百般纷呈,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才真
正的入定。
练完内息九回小周天搬运,已是下午六点多,再练两回、三回功效并不大,再
练九回时间又不够,陈信于是起身将行李----一个长方形的背包背上,决定在不自
由的生活前,好好看看自己生长的岛西市。
晚上七时五十分,陈信到达位于市郊的联邦南岛军区司令部大门口,司令部是
一座半球型蓝灰色的建筑物,整个球面笼罩了将近三十余公亩的土地。
陈信到达门口的检查哨,很自动的站上了检查哨的检验机台,一面将自己的来
意说出,一面递交自己的行李。
当陈信的父亲还在南岛之时,陈信也常常去军营找父亲,虽然并未来过司令
部,但联邦政府军方重要机构的检查大多大同小异,所以陈信也算颇为清楚军队的
检查流程。
站上检验机台,除了身上的携带物被扫描,同时也会藉着每个人脖子上的薄
环,得知其人的身分及基本资料,这个薄环其实就是每个人的身分证明文件。
除了这个基本功能外,薄环还会使到达法定年龄前的男女不得相距二点五公尺
内,所以除了公共场所及父母陪同时可将警告距离减为三十公分之外,只有父母或
医护人员才可接触未成年的异性。
行李送交检查站,有另外的管道送到自己将到达的地方,听说其间会经过一连
串的检查,详细的过程陈信当然不得而知了。
检查哨中的两位警卫了解陈信的来意后,一位面色较黑面无表情的警卫,将陈
信的行李送至检查哨后的一扇小门,肤色较白的另一位警卫在眼前的平面萤幕上查
对陈信的资料后,微笑善意的对陈信说:「小夥子,加油啊!」随后将通往训练大
队办公室的路线告知陈信,陈信道了谢,向着联邦南岛军区司令部一路飘进。
穿过门厅后陈信落下地来,看着天空中飞行的军人,每一位都用着不同的姿势
及速度,有的一路翻滚、有的忽高忽低、有的左右盘旋。
陈信倒也不以为怪,因为除了内息的修炼部分,飞行的能力只有藉着不断的飞
行来提升,除此别无他法;陈信看着来来往往的军人们,有些古怪的姿势是自己想
都没想过的,不禁有一些兴奋,足尖轻轻点地,凭空飞起,往东区五楼的训练大队
办公室飘去。
到了办公室大门外,早在门内等待的士兵,将陈信引至走廊未端的大厅,并将
行李交还,陈信眼见大厅大约可以坐下五百余人,现在只有五十多个年轻人稀稀落
落的分散在半弧形的座位上,自然而然的分成男左女右,陈信向左侧人们望去,见
到粗粗壮壮的古为年,与黑瘦的那雷可夫坐在左侧第六排的旁边,正有一搭没一搭
的聊着。
「你们来多久啦?」陈信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在那雷可夫旁坐下,顿了顿又
问:「王仕学和雷必斯没来啊?」
「陈信同学,我们也刚到,雷必斯同学昨天说他应该不会来,王仕学同学说要
回家与父母商量,看样子也是不会来了。」回答的是那雷可夫。
「叫我陈信就好了,或是阿信也可以。」陈信并不习惯被人称为同学。
「好的,陈信。」那雷可夫耸耸肩又好奇的问:「对了,不知道你的御风术到
了几级了?大家都说你是全校飞最快的。」
「还好啦,像你用引力术飞就很不简单啊,我就不会。」陈信不喜欢吹嘘。
「没用的,军队中根本就不会用引力术飞行,大不灵活了。」那雷可夫对自己
的飞行技术似乎很没信心。
「可是用在卓卡上就会有十分好的效果。」陈信回答。
卓卡也就是生化移动兽的简称,据说当两百五十年前研发出第一只生化移动兽
的时候,那时恰逢无皇五世接位,无皇五世便将此人造生物取名为卓卡,而且十分
疼爱云云,后来再度生产出来许多的生化移动兽,久而久之卓卡也就变成生化移动
兽的另一种通称。
陈信想了想又间:「那雷可夫,我记得你元素系的能力比较好是不是?」
那雷可夫点了点头,看到陈信似乎有点疑惑的脸,笑笑说:「你觉得奇怪,我
怎么会来军队,是不是?」
「也不是…….」陈信可不好意思承认。
「我想制造武器。」那雷可夫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说:「自古以来的器械
中,只有武器才能够让人感受到一股真正的灵气,在无元前一千余年之前,枪炮还
未出现,而且那时的武器至今能流传下来的也很少,虽然没有现在武器的坚硬,但
是有的武器依然能泛出一股灵性,到了近七百年,枪炮再度不如刀剑好用,我很想
试试看,自己能够制造出到达什么程度的武器。」
「在哪儿不行制造,为啥非来军队不可呢?」陈信还是不懂。
「好的武器是要拿来用的,而且最高的技术当然是在军队里才学的到,一些特
别的技术也只准使用在军队里的武器上,何况市面上只允许贩售一些防御性的武
器。」这些事陈信倒是知道一些,不过很明显的没有邵雷可夫清楚。
「万一你被调去驾驶卓卡呢?」陈信提出疑问。
「我打听过了,真正的战斗卓卡驾驶员必须兼修引力术及驭物术,战斗卓卡才
会灵活,驭物术我压根儿不会,轮不到我的。对了,你和古为年习惯的武器是什
么,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替你们制造一个最好的武器。」邵雷可夫兴致勃勃的说。
古为年一直没说话,听到这儿,打开自己的行李,取出两件约一公尺长的黑色
布套,打开其中一个,是一个长一公尺、径约三公分粗的棍子,转手交给那雷可
夫,那雷可夫一接之下,两手向下一沉,差点就没接好,原来这貌不惊人的黑棍子
竟然将近三十公斤。
古为年继续打开另一个黑布套,原来是一柄大刀型的武器,只不过尚未开锋;
古为年将邵雷可夫手中的棍子接去,旋转接上刀把,变成一把两公尺的长砍刀,再
将整把刀交给那雷可夫。
那雷可夫眼看这把刀至少七十公斤,连忙运上引力术才轻轻巧巧的接了下来,
细细端详之下,邵雷可夫惊讶的向古为年问道:
「古为年,你的力霸法不愧全校第一,不然这么重的刀使不快的。」
古为年点了点头,接回长砍刀,一拆一扭又收回到两个黑布套中,那雷可夫目
光转向陈信,陈信取出尺长小棍,说道:「其实我没有想过用什么武器,这是我最
近练习驭物术所使用的工具。」
那雷可夫接过,向上抛了抛,笑笑说:「我会想办法做一个可以供驭物术使
用,又可以拿来肉搏战的武器给你。」说着将小棍交还。
陈信将小棍收入行李,听到那雷可夫又说:「不知道你以驭物术打算一次操控
几件武器?」
「这还有讲究啊?不是越多越好吗?」陈信觉得武器的学问怎么这么复杂?
「当然不是啦,操控越多,每一件的力道会越小,速度会越慢,可控制的距离
也会越近;通常驭物术用在战斗的话,很少同时驭使三件以上,而手中使用和不使
用武器又还另有区别。」
提到武器那雷可夫似乎有点滔滔不绝,咽了一口口水,那雷可夫又继续说:
「基本上驭使物件攻击敌人,大多是以自己熟悉的武器,驭使速度极快后才会
增加一份数量再练,不过操控方法技巧往往也必须重新开始,所以大多数的人都是
求速度更快、威力更大,不浪费时间去增加数量。」
「那如果一开始就以质轻的物质练习较多数量呢?」陈信忍不住要问,因为自
己现在其实已经可以慢速操控四枝小棍了。
「划不来,因为实际上以较多数量的武器,要练到对敌人有威胁性的时候,那
要许久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却只能靠力霸法或坚体术保护自己,但事实上为了快
速达到期望,又会将大部分的时间用在练习驭物术,所以这算是一个不实际的选
择。」
那雷可夫摇摇头,又说:「历史上近四百年来,听说只有三百年前在南极洲独
立的新皇一世能够单独操控十把飞剑,那也是在那时近百年的和平中,苦练了数十
年才达到的状况。」
「新皇一世不是唯一达到这种程度的人。」突然众人身后传来声音,陈信回头
一看,竟然是王仕学。
只见王仕学停了停又说:「据我所知,同样在三百年前,无皇五世的首席武士
王崇献,就拥有相同的造诣。」
那雷可夫讷讷的说:「这我真的没听过了。」
「你又怎么知道的?」古为年忽的发出了洪亮的声音,倒是把陈信吓了一跳。
王仕学挺了挺胸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说道:「因为那位王崇献,就是我的曾曾
祖父!」
陈信还来不及讶异的时候,发现整间大厅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转头一望,台前
已然站着五位军官,一前四后的面对着众人,陈信只认识后面两男两女,四位军官
的其中一位,那雷克夫讶然的说:「思瓦那小队长。」
经过了自我介绍,陈信知道站在前面满面笑容、不高不矮的那位军官,是南岛
司令部训练大队大队长林刚,随后所说的内容,只不过如同昨日思瓦那小队长所说
的大同小异。
之后陈信等四人,还有其他十位青年一同随着思瓦那小队长到达第三小队的所
在地,彼此自我介绍后陈信才知道,其中有六位来自旧大陆的河口市及东平市,另
外的四位是来自北岛的扬古暹市。
刚开始两日,陈信被编入南岛军区训练大队第三小队初训小组内,先是填写了
一大堆的单据,不外是志愿加入、祸福自负之类的内容,然后做了整整两天的性向
能力测验,有动态的也有静态的,静态资料无从比较,动态的测试大家倒多是竭尽
己能,全力以赴。
陈信注意到其他十位同时受训的夥伴,素质及能力似乎也都极为优异,尤其是
其中两位更是拥有全面性的体技。
其中一位是来自旧大陆河口市的吴一元,身材高高瘦瘦的,有一双特大的手,
肌肉并不是特别发达,而且陈信注意到当测试力道时,这位吴一元主要是以内劲外
烁的方式发劲,与一般内外兼修或由外而内的方法有所不同,令陈信十分的讶异,
因为一开始只善于修养内劲的人转练外烁时,少能达到可与另两种方式一较长短的
程度,更何况是在二十余岁就达到这种程度,更是不易。
另一位是来自北岛扬古暹市非常高壮的钟离燕,走的却是另一条路子,似乎如
同古为年一般,属于由外而内以力养劲的方式,这种方式较为常见,不过由测速之
时看来,这位钟离燕似乎已然达到力由劲控,两路并进的程度了,不然御风术绝不
能到达这种迅捷的境界。
这两位再加上王仕学,陈信认为是初训小组中的佼佼者,只不过陈信不知道,
其他组员心中也把陈信当成竞争对手之一,因为在第二天的驭物术、御风术测试
时,陈信操控两只小棍的灵活程度,以及空中飞行时的快慢由心,都足以令人心中
留下极深的印象,不过在力霸法的测试上,陈信自知比不过他人,表现的只是平
平。
经过了三天,众人与思瓦那小队长也比较熟悉了,三天中的大多数时间,思瓦
那小队长倒是和他们有说有笑的,据说是因为他们日后将由其他的人接手训练,所
以小队长管的比较不严。
无元七三三年五月十二日
到了第四天清晨,整个大队由四位小队长率领,带到岛西市东方十公里的宇航
站处,准备搭乘大型生化兽前往白鸟星系受训。
那雷可夫排队时站在陈信后面,看看全队居然只有五十多个人,忍不住低声的
问:「陈信,奇怪了,整个南岛军区训练大队才五十多个人啊?」
「这好像是当时与我们一起报到的一批。」陈信看到有几个人似乎有些眼熟。
「在你们之前的小组,在你们来的那一天就先送去白鸟星系了。」回答的是站
在一旁的思瓦那小队长。
思瓦邵一面回答一面在想,以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来说,陈信的能力还不错,
不过距离上战场还有许多要学习的,至于那雷可夫,引力术的造诣尚可,元素系的
能力也不错,这些能力不太适合前线,应会有别的分发。
不久大队就到达了宇航站,陈信看到自己将会乘坐的庞大宇航生化兽,整体是
青绿色的,表面如同一般的卓卡有着生物般的皮肤,但特别的是隐隐然却又泛出金
属的光泽,据说只有字航卓卡才会发出金属的光泽。
这时卓卡停在地上,陈信眼看着一群群的军人搬运着货物,在生化兽后方的货
物出入口进进出出,看来这只生化兽原来该是载货专用的,陈信看着庞大的宇航生
化兽,想起宇宙移民百余年的历史,心中不禁对这只能够航行宇宙的生化兽,产生
了几许的敬意。
宇宙移民虽然已经成功了百余年,宇宙旅行更可以追朔到近千年前西元末叶的
时候,但社会上对移民的方式依然觉得玄妙。
据说无元六世纪以前,生化兽飞行速度已经十分接近现在的生化兽,但是早期
的宇宙探险家终其一生航行星际,却始终无法寻觅到任何一个适合人类生存,或者
有生物的星系;直到无元六世纪才发现在太阳系的某处,竟然存在着一个仅数百平
方公尺大小的「亚空间跳跃窗」,可以直达远在数百万光年之外的白鸟星系。
不只如此,最令人意外的是白鸟星系的第四号行星白鸟星,居然拥有与地球极
为相似的环境,水平面重力值约为一点三五G,也就是重力大约是地球的一点三五
倍;虽然因此行星上的植物光合作用并不旺盛,所以空气中的氧气含量较少,二氧
化碳较多,怛其他的气体含量和地球比起来倒是相差不远。
这种环境对于修炼过的成年人还勉强可以居住,但若是星球移民则必须考虑到
婴儿及小孩的生活问题,于是经过了近二十年的改造时间,使人类更适合居住,虽
然也使此星球上许多的生物绝灭,但由地球带去的生物也愈形适应。
而且联邦逐渐将「亚空间跳跃窗」扩大到足以通过大型字航卓卡,终于在无元
六○三年,近五十艘大型宇航卓卡组合而成的移民团,离开地球往白鸟星系移民。
没想到无元六三三年,在白鸟星系又发现一个通往凤凰星系的亚空间跳跃窗,
最奇怪的是恰好也有一个星球适合住人,于是很快的在无元六五七年,一个规模更
大的移民团由地球飞往白鸟星系,再转向飞往凤凰星系。
从此而后的七十余年,大型的宇航卓卡不断的往来于三个星系之间,使得除了
地球以外的星系,人口数逐渐增多,而也稍稍纡缓了地球人口膨胀的压力。
陈信的历史虽然一向很差,但是这一段历史被重拍了大多次天讯节目,几乎所
有的人都耳熟能详;而当陈信正在缅怀先贤的时候,忽然被身旁的那雷可夫轻推了
一下,一回神才听到思瓦那小队长正在说话:「……所以现在我们要先往宇航中心
的医护室,现在跟着第二小队后面前进。」
陈信回头一望,见那雷可夫一脸又惊又喜的模样,忙问:「去医护室干嘛?」
那雷可夫看看思瓦那没注意到,轻声的回答说:「解除防卫功能。」
「什么?」陈信失声叫了出来。
那雷可夫不再回答陈信的问话,推了推陈信,陈信眼见思瓦那的眼神盯了过
来,而队伍正开始缓慢的移动,也只好按下心中的疑问,顺着队伍往前走去。
难怪陈信惊讶。
所谓的「防卫功能」,也就是薄环上的「异性警觉防卫惩罚功能」的简称,人
人都是在三十岁以后才解除的,解除之前与异性相距在二点五公尺之内时,两性越
靠近,薄环就会使得呼吸会越来越困难,在两公尺内还会逐渐加上电流惩罚,除了
在公共场所或是家长陪同之下,薄环将受到感应而减小警戒范围至三十公分。
所以在冰果店,陈信等人还可以与颖雅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但是当颖雅单独到
陈信家的时候,两人就不得不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离,这是一种十分有效的控制方
式,也算是陈信所知的联邦政府唯一一条不人道的法律。
现在居然在成年之前,就能够合法的解除功能,意思是……陈信心里一阵紧
张,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到了医护室外的空地,先进去的第一、第二小队各十五人,都是女孩子,两个
两个的进入医护室,然后由另一扇门出来归队,之后才是陈信的小队;轮了一阵子
后,陈信与排在前面的王仕学进入医护室。
数千年来医院的颜色似乎从未改变过,放眼望去仍然是一片白,两人走到诊疗
椅前坐下,医师让他们抬起头望着天花板,陈信只听得自己脖子上的薄环先是喀喀
两声,过不多久又是喀喀两声,随即听见医师的声音:「好了,由那扇门出去。」
随手比了比,陈信和王仕学对望了一眼,走出了诊疗室。
等到全部五十八位男女队员都解除完毕,随即听见训练大队大队长林刚的大嗓
门:「各小队队员注意,现在在这个范围内……」用手比了比空地的范围,继续
说:「……以最快的速度,测试一下自己的防卫功能解除没有。」众人面面相觑,
谁知道怎么测试?
「你们很奇怪那!.随便走走就知道了啊。」林刚大队长不耐烦了。
第三、四队男生动了两步,看见第一、二队的女孩也向自己挪动了两步,终于
有人鼓起勇气往前走去,走没两步回头一看,其他的人动都不动,似乎全队在等着
看他的笑话,连忙又退了回来,倒是引起一阵笑声。
林刚大队长眼看如此,决定用命令的:「立正!」「整队!」「第三小队、第四
小队向右转!」「起步走!」
笑归笑,听到命令还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要是不听命令的话,事情可大可
小;陈信在内的第三小队的队员,直走到快撞到第二小队的队员,才听见大队长的
声音:「立正!」
陈信眼看着近在眼前,相距不到十五公分的女孩,鼻子闻到的是独特而陌生的
少女发香,额头不禁冒出了一滴滴的汗珠,不过薄环的防卫功能似乎真的消失了,
平常要是如此,大家早就全部都被电的乱七八糟了;就在这时,陈信耳边又听到林
刚大队长的大嗓门:「第一小队、第二小队向左转!」
陈信心想完了,眼前由女孩的恻面忽而变成正面,陈信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念
头,还好的是,看来她们也不习惯,额上的汗珠并不比自己少。
陈信看着眼前的女孩,毕竟自己看她比她看自己久一点;想了想,礼貌性的将
僵硬的嘴角略为向上牵动一下。不动还好,一动之下,前面的女孩霎时整张脸由脸
庞红透到耳根,眼睛也不自主的向下垂了下来,陈信虽觉不好意思,但是她既然目
光下垂,陈信也比较大胆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孩,白白净净的,眼睫毛长长的,头发
留到肩膀,最奇怪的就是香香的,还没再看下去的时候,女孩的目光又抬了起来,
两人目光一触,自然是立刻各自将目光转去看自己的脚尖,陈信的眼睛倒是不敢再
抬起来了。
这时,陈信忽然想到进入军队前一夜林颖雅临走时的微微一笑。心中不由得」
热,忽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了。
这时,又听到大队长笑着说:「有没有人被薄环电到的?没有!很好,第一
小队、第二小队向右转!第三小队、第四小队向左转!」
大队长看看这些满头汗的小夥子,笑了两声又说:
「以后到了白鸟星,整队时男女就不用再保持三公尺距离了,不过平常没事
还是不要太亲近,知不知道。」
「知道!」众人整齐的回答。
大队长虽然依然带着微笑,不过眼中同时放出了期待的光芒:「希望下次见
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现在,跟着你们的小队长登
机!」
随着第一小队小队长的口号声,陈信回头再看了一眼林刚大队长,不知怎的
陈信虽然没见过几次大队长,却总有一股亲切感,也许是因为大队长有些言行像
极自己的父亲吧,他们都能奇特的将一丝不荀与和蔼可亲揉合在一起,正想间,
大队长的目光恰好扫向了陈信,见到陈信傻傻的往回望,林刚向陈信微一扬首,
彷佛是叫陈信大胆的向前走,陈信回过头来,与众人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前方
庞大的宇航卓卡走去。
第三章 远离家乡
走入宇航卓卡后方的人口,眼前是一条漆黑狭长的甬道。
约三百公尺远的前方,一扇门放出一些微微的亮光,众人随着第一小队小队长
鱼贯的走入卓卡。
三百公尺转眼间就到了,走近才护觉,这扇门说门不像门,也许该说是一个门
型的洞口,门后是一个长宽都大约十公尺的空间,四面都有一个如同进来时一般的
门,除了门以外的部分,沿着青绿色墙壁在四个角落各有一组直角形的沙发。
第一小队小队长并未停止,继续向前方的门口走去。
穿出了这扇门后,一眼望去是一个前后约二十公尺、左右约十公尺较大的青绿
色长方形空间,左右及后方的墙壁如同一般房间一样平整,正前方却是一堵弧形的
墙壁,整间房间空无一物,除了在弧形墙下的一个半圆形小突起在外,就只剩下在
墙上地上到处有着一个个大小不同的方格,有的颇为零散、有些地方却排列的很整
齐。
这间房间并没有别的出口,各小队开始整队,这时陈信才发觉思瓦那小队长并
没有进入宇航卓卡,其实四个小队长中只有第一小队小队长随着他们进来,这时这
位小队长正站在四排小队的前方。
陈信看着她,是一位身高大约一百七十公分,体态窈窕的女性,一头金发简单
的束起盘在头上,岁数是看不出来的,修炼有成的男女,在五十岁以前都如同陈信
或颖雅一般有着十八、九岁的体态,要说硬要分辨的话,只能由言语或行为来观察
对方的成熟度了。
「我是原来第一小队的小队长,其他小队的队员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做
莉丝雅,这次是由我陪同各位一起前往白鸟星系。」小队长的声音打断了陈信的思
考。
莉丝雅小队长继续说:「因为这艘宇航生化兽原来是属于载人用的,速度较
慢,因此这次的旅程大约需要半个月。」
「在这段时间内,我希望大家在这间控制室中,以修炼自己内息的方式来度过
……」有没有搞错,修炼半个月?陈信听了不禁心里暗骂。
「……若是要休息的话,可以到前一间房间,邵里暂时算是休息室,左右的门
分别是男女厕所,其他的部分因为装满了白鸟星系所需要的各种物资,所以空间有
限,暂时就不带各位参观了。」莉思雅小队长目光由左到右扫了一遍,继续说:
「这里是宇航室,除了重要的事之外,请不要在这里聊天、进食、或是活动,
这些事都请到前面的休息室去。各位有没有任何的问题?」其实大家的问题很多,
不过不知从何问起罢了。
莉丝雅小队长等了数秒,见无人答腔,提高了声量说:「好,现在请各位向前
移动五步。
陈信随着每个队员移动着脚步,向着莉丝雅小队长走了五步,小队长蹲下轻轻
的触摸一下地下的半圆球状突物,忽然地板似乎传来微微的震动,陈信等人回头一
望,发现在门口进来两步远的一块较大的方格,突然隆起一张左右有着较大扶手的
椅子。莉丝雅小队长排开众人,优雅的转身坐上这张椅子,椅子右侧竟又缓缓的浮
出一个如同刚刚她触摸的半圆球,圆球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渐的变化,先是渐渐的变
白,而后又略转透明,球中发出隐隐的光芒流转。
这时陈信知道这是什么了,那是卓卡的联络中枢,最主要、执行最快的命令是
由这儿输出,而后直接传入卓卡的智能系统中,陈信在游乐场使用玩伴卓卡的时候
就见过了,不过玩伴卓卡的半球直径大约五公分,不似这个直径大约三十公分。
莉丝雅小队长缓缓将右手放置在圆球上,似在传递讯息,只见小队长前的较小
整齐方格忽地逐渐冒出一个个较小的座椅。不一会儿,众人与莉丝雅小队长之间出
现了六行椅子,一行十个位子,想来这就是每个人的位子了。在莉丝雅指挥下依序
入坐,所以陈信坐在第六排第二个位子上,前后分别是王仕学与那雷可夫。
刚要落座,陈信发现第五排是已然坐定的第二小队最后六个女孩,身旁的女孩
还向陈信笑了笑,陈信点点头,不禁感到一丝别扭,还好陈信的另一侧是同小队的
冯商奇,他与钟离燕同样来自寒冷的北岛,与陈信友善的打了个招呼后坐下,闭目
准备修炼。
陈信抬头四望,大多数人在坐定之后很快便人定了,身外传来一阵震动,宇航
卓卡似乎开始缓缓的移动了,想想发呆也是无聊,半个月?陈信摇摇头双目一闭,
气走重楼,关闭六识,决定来试试自己这辈子最深长的入定----六次九转小周天搬
运;想来应该至少可以耗掉四天时间,之后的事以后再伤脑筋。
内息在每一次的运转下或多或少都会有帮助,但是每一次九转小周天的效果,
比起分开来练效果更大数倍,据说九次九转又比每九转分开来练效果更大,但是连
练九次,一次会比一次慢,而且容易出问题,若是中途终止的话,效果亦将大打折
扣,不如分开来修练。
而且中心的老师不断的叮咛,要是不能进步的话,不可以勉强增多小周天的数
目,虽说次数越多效果越大,但相对的运行的过程中遇到的障碍越多,所以除了遇
到瓶颈,也就是一般俗称的高原时期,向来少有人致力于增多九转的方式。
陈信一方面是闲着没事,一方面是心中也早已想一试五十四转的功效,虽然自
己最多试过二十七转。
若是平常的修炼,六识尚可留下,不过这次最好不要留下,否则难免受到惊扰
而中断。
当下,陈信将小腹一股活泼温和纯实的内息依着背脊而上,期间在尾椎、脊
心、后颈、头顶稍停片刻,再由前额延颜面而下,途经前胸时分为三路,再汇聚于
小腹,如此称为一转小周天。各处停留片刻称为温养,温养的同时,内息也因此逐
渐一丝丝的增厚,每一转结束会觉得一阵清凉由颜面而下,九转结束时更明显,至
于三九、六九、九九则各有不同的境界。
陈信一次次的运转,完全不知道外界的变化,运行到第二十七转结束时,一阵
熟悉的通体舒泰感觉油然而生,这已经是平时修炼中最多的次数了,依平时的经
验,应该已经超过一天了,但既然早已做了决定,陈信想也不想的气息继续向原路
行去。
就在这时,陈信察觉到气息行往尾椎处温养后便停滞不前,以前也往往停在这
儿,而后半途而废,虽然陈信心中明白练气尢忌急躁,不过这次却不想就此收手,
于是平心静气的将气息留置于尾椎,继续温养,随着气息一丝丝的增厚,欲继续注
前进,内息却依然不为所动。
这时陈信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古怪的念头,他谨慎的试着将尾椎的气息略为左
右偏移,片刻后,似乎并无效果,试着后退再前冲也无效,片刻后,再试凝为一点
穿出,终于奏效,气息缓缓穿过尾椎行至脊心。
到了脊心,果然如同适才一般停滞不前,不过这时陈信已然早有准备,温养较
久的时间后,再度凝为一点欲突破脊心,全身猛的一震,这次居然无效,陈信心下
觉得莫名其妙,只好不断的试着各种方法,过了一阵子才发现,原来这时居然要将
气息均匀分散于上背,再由后肩收回于后颈才能通过。
陈信这时兴趣来了,好像在玩游戏,原来超过二十七转有这么好玩,于是不加
思索大胆的一路试过去。
陈信并不知道其实并非每个人超过三次九转都会有这种情形,而且以陈信的天
资、岁数、实力来说,二十七转已是他的极限,正常来说,应是待内息增厚自然的
通过尾椎,也许在数月或数年之后也说不定,这次陈信应用了这么特殊的方法而强
求通过,其实十分凶险。
这次的二十七转耗了原来的三倍时间也不只,而且在相同穴位每次居然需要用
到不同的突破法,陈信倒是在这样的过程中玩了不少的花样,像凝点突破、分支前
进、欲退还行、盘旋而入等等的运用内息方式,都是陈信以往从未试过的方法,终
于安全的过了六九之数。
就在心想是否要继续下去之时,陈信觉得全身内息猛然一涨,似欲破体而出,
速度忽然极快的一路冲关而过,别无阻碍。
照理若是快速通过而未温养时气息将无法增强,但是现在不但越催越快,而且
内息越来越强,开始九转陈信还觉的好玩,但是依然如此的再九转,陈信开始有些
担心,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于是尝试着降低气息的速度,但是一向听话的内息这
次居然无法遏抑,依然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越来越强,陈信这时已经不知等会儿
会如何收场,额上也不禁冒出了少见的冷汗,很快的最后九转就要结束,看样子八
成又要来个九转了,没听说过九十转的,不知道会怎样?
在九转的最后一次,内息由前胸汹涌的冲往小腹时,忽的陈信感到由小腹外传
来一股外力,似将自己奔腾的内息阻了一阻,就在这刹那,陈信觉得前半身的经脉
似乎就要爆裂,但是仍强忍着难过,顺势将内息缓缓收入小腹的丹田,停止流转。
收束之后,本觉得增强了不知多少倍的内息缓缓的凝结于下,虽然较之前已经
增长了将近一倍,但是却似乎感觉到丹田中十之七八竟是空的,以前除了内息使用
过度外,丹田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这种丹田里空空的感觉,平时的陈信一定会觉得应该入定以补充内息,不过奇
怪的事已经发生够多了,更何况刚刚的外力明显的是有人帮助,还是停下来问问清
楚安全点。
六识一开,陈信睁开眼,眼前是一双妩媚的大眼睛,仔细一看,竟然是小队长
莉丝雅,脸上正泛出微笑,正在收回原来置于自己小腹的手,陈信连忙站起,但是
身体竟不自主的往上方窜起,陈信连忙在空中一个跟斗消去劲势,缓缓下落,才发
觉全队的人竟然都站开了,而且大家的座椅都收沉入地面,只留下自己和莉丝雅小
队长两张孤零零的座椅。
当然莉丝雅小队长这时并没有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而是站在陈信的眼前,陈信
四顾一看,全队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目光中交杂着钦佩、怀疑、羡慕等等的
情绪,陈信傻在那儿,不由得楞楞的说:「怎么了?」
众人倒是一阵莞尔,尤其是一些聚在一起的女孩偷笑的更是严重,就算陈信脸
皮再厚,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这时莉丝雅打圆场说:「陈信,你跟我来。」一面向进来的休息室走去,陈信
只好随后跟去,来不及担心身后传来的议论声或是轻轻的笑声。
走入休息室,莉丝雅轻抚了一下门旁的掌大突起半球,陈信见到进来的那扇门
周围缓缓向内聚集,不一会儿,在原来门的地方只留下那个不显眼的突起弧面。
莉丝雅随意找了个角落L型沙发坐下,也示意陈信落坐,待陈信在斜前方坐下
之后,莉丝雅小队长开口问:「陈信,你能告诉我发生了甚么事吗?」
「报告小队长,我也不太清楚。」陈信为难的搔了搔头,他是真的自己也不清
楚。
莉丝雅小队长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你并不清楚,不然也不会出现差点走火
入魔的危险,这样吧,你告诉我刚刚修炼到了几转?」
「……五、六十转吧……」陈信很怕会挨骂。
「不只吧?」
「这个……可能……更多一点。」
「八十一?
人家都说出来了,陈信无法抵赖只好吐了吐舌头点点头。
莉丝雅又是一笑,跟着坐直了身体说:「陈信,你平时都练到几转?」
陈信老实的回答:「报告小队长,三九。」
「现在你能告诉我,这次超过三九时身体的反应吗?」
陈信心想本来也是打算问人的,莉丝雅小队长看来虽然年轻,但是实际上几岁
谁也不知道,也许能替陈信解决这个问题,于是陈信一五一十的将适才发生的事慢
慢的说了出来,在略有遗漏的时候,莉丝雅也不忘发问,半小时后莉丝雅小队长才
终于完完全全的了解了。
陈信说完了后,等着眼前的金发美女来解释自己的疑惑,莉丝雅低头沈默了半
晌,陈信倒是趁这个时间好好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人,因为对方至少算是前辈,
陈信逐渐习惯与异性那么近接触的感觉,只听莉丝雅正缓缓的说:
「这次你练气时用特殊的方法达成八十一转的事,记住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
因为这种方法算是你误打误撞碰上的,换一个人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反而十分容
易出事,我会将整个过程向军技研究中心报告,除非他们认为可行……」顿了顿又
说:「不过不太可能,太冒险了,连你也差点出事,你知不知道要是继续转下去会
有么后果?」
「报告小队长,不知道。」陈信回答。
莉丝雅转过身来,看着陈信说:「那时你的内息变得非常的强大,但实际上又
不是真的……
看着陈信莫名其妙的眼神,莉丝雅继续说:「你的内息就像个很大的气柱,但
却是中空的,事实上内息没有可能在一次练功的情形下之间强大了许多倍,尽管你
的基础算得上不错……这么强力的气柱绕行体内,在多几转之后恐怕你会废掉。」
陈信知道,莉丝雅的意思是经脉受伤,从此内息无法运行,不禁出了一身冷
汗。
莉丝雅继续说:「不过现在的情况,因为刚才恰好帮你……阻了一阻,所以以
后你倒不用担心运行八十一转的坏处了,而且还要常常做,积蓄内息,这样方才拓
展的丹田和经脉才不会又萎缩回去,算是你运气好吧!」
莉丝雅心想,这小夥子小小年纪就能八十一转,自己都还办不到呢,莉丝雅其
实也很想试试看,但是实在太危险了。
陈信缓缓提气,果然经脉较以前通顺了许多,不过丹田还是副空空的感
觉。
莉丝雅又说:「其实你的丹田并不是空空的,只是丹田和经脉容量变得太大
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向我试推一掌看看。」
「小队长,这样不好吧?」陈信皱着眉说。
「没关系,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应该还挡的住。」莉丝雅嫣然一笑。
陈信想了想,于是掌心对着莉丝雅试着出掌吐出七成劲力,竟是洪洪发发无可
扼抑。
莉丝雅大惊失色,急切间运劲一抵,只听得轰的一声,莉丝雅向后直飞,砰的
撞上后面的墙壁,陈信一惊,急忙欲上前救助,只觉全身劲力一消,再也站立不
住,软软的跌下青绿色的地板,随即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陈信缓缓的醒来,发现眼前又是那双妩媚的大眼睛,不过这时
妩媚中更带着十分的倦意,陈信这才发觉自己竟是躺卧在莉丝雅的怀中,连忙想站
起身来,却发现全身软洋洋的,劲力全都消失了,只能微弱的吐出:『小……队长
……对……对不……起。」
陈信还记得自己一掌把小队长轰的撞向墙壁。
莉丝雅连忙止住陈信的话,轻声的说:「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现在你别
想那么多,先坐起来运气。」
陈信有口难言,现在的自己岂有能耐运气?只有轻轻的摇摇头。
莉丝雅完全不理会,扶起了陈信,以自己的双腿交缠,由身后将陈信紧紧夹
住,这时陈信的身躯自然软软的倚靠在莉丝雅柔软的身前,莉丝雅再将双手穿过陈
信的腋下,十指交叉捂于陈信的小腹,陈信迷迷糊糊中陡然想起这种姿势的意思,
不知由哪儿生出的力道,一把抓住莉丝雅的双手一面说:「不……不可以。」
莉丝雅加强了力道,贴着陈信后脑的声音微弱但坚定的说:「你……想前功尽
弃吗?」
陈信心中一乱,只觉得莉丝雅的手掌正源源不绝的向丹田传来内息,同时还加
催着往尾椎行去,陈信这时知道再抵抗也只能使两人同归于尽,只好顺着那道内息
开始运行自己的经脉。
这种经验陈信只有一次,邵一次是四岁时,老爸替他筑基的时候,以自己大半
的内息留在他的身体内,并帮陈信熟悉全身经脉的运行,不过这些内息在数日之内
就会减少十之八、九,但是在这之后,修炼内息的基础就已经建立,日后可达事半
功倍的效果。
记得那一次陈信的父亲足足修炼了一个月才回复正常,而这种事据说是当小孩
在四到五岁时父母会做的事,一生本来只需要一次,而这次虽然陈信经脉已通,但
是却恰如幼儿一般不剩丝毫内息,莉丝雅只有用这个方法,才能使陈信好不容易拓
宽的经脉不会在数日后萎缩殆尽。
陈信藉着莉丝雅的内息于自己的体内经脉循行一转小周天,而后察觉到莉丝雅
的双掌离开了自己的小腹,心中一定,将这股内息巡行九转,不但较以往加快许
多,最重要的是快慢由心,这时当然不敢耽搁,九转后连忙收功,只觉气定神闲,
虽然丹田仍充满不足的感觉,但似乎比起适才还好上许多,不禁佩服莉丝雅小队长
看起来娇滴滴的,内息竟如此深厚。
而陈信不知自己恰是因祸得福,陈信当年由父亲所建立的内息,自然主要偏向
阳刚一面,随着时日的过去,陈信的内息亦是偏向阳刚,这时阳刚之劲尽去,以莉
丝雅内息绕流全身,但女子的内息主要偏向阴柔,莉丝雅传入陈信的柔劲,加上陈
信重生的刚劲迅速交会。
幸好陈信此刻内外伤全无,不然龙虎一交,伤势转剧,难免一命呜呼,但这时
恰好帮助陈信阴阳调和、龙虎并济;此后阴中带阳,阳中带阴,随心所欲,同样的
力道,威力至少大了一倍。
陈信回头正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莉丝雅躺倒在地板上人事不知,这时轮到陈
信弄醒她了。
虽然陈信不善于治疗,怛基本了解总有,陈信想起刚才七成劲的可怕,只轻轻
的用了一些些的内息在莉丝雅的身后略做检查,发现莉丝雅的内脏竟有稍稍的移
位,准是自己适才那一掌打的,于是轻轻的隔体将莉丝雅的内脏移回正确的位置,
细微的部分陈信也无能为力,完成后再以更柔和的劲力唤醒莉丝雅。
莉丝雅醒了过来,自身内息微一盘旋已知究竟,轻轻的说:「谢谢,你自己还
好吧?」
陈信连忙点了点头,莉丝雅又说:「麻烦你扶我起来。」
陈信扶起莉丝雅向原来门口的圆球走去,莉丝雅站在圆球前又闭目运气了半
晌,才点点头示意陈信离开,自己孤零零的扶者圆球,强忍着痛楚灌注精神通知宇
航卓卡将门打开。
不旋踵,青绿色的墙壁又打开了那个似洞的门,原来控制室中的五十余人闹哄
哄的说话声霎时静止,眼光射了过来,陈信想起适才发生的事,一时间只觉手足无
措,反倒是莉丝雅恍若无事一般依然慢慢的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坐定之后,向着深
人说: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们现在尚不能离开这个驻守点……」
陈信一听完全糊涂了,自己不是正在前往白鸟星系的途中吗?怎么忽然又变做
什么驻守点了?听得莉丝雅继续说:
「暂时请各位依然多加修炼,应该在数日内问题就可以解决。」
随后莉丝雅操纵着宇航卓卡,将控制室与活动室的间格墙壁去掉,只见洞口越
开越大,直到完全不留痕迹,随后莉丝雅的座椅缓缓的向前移动十余公尺,直到距
前方弧形的墙壁不足三公尺处才停止,一面移动的时候一面又向陈信略为招手示
意,陈信也只好不顾众人疑问的眼光向前行去,直到陈信到达莉丝雅身旁的时候,
莉丝雅站起转过身来,向着眼前面面相觎满腹疑问的众人说:
「暂时我必须将这面墙封闭起来,如果有任何特殊的事……」一顿眼光向众人
」扫,继续说:「麻烦李丽菁队员将手放在门上的圆球,集中精神以通知我。李丽
菁了解吗?」
最后一句话该是对着李丽菁说的,陈信见到一位高姚的女孩向前两步,应了声
是,想来就是李丽菁了。
随后两旁的墙壁又慢慢产生了一堵墙,将陈信、莉丝雅与其他的人隔开,在缓
慢合拢的同时,陈信只来的及向王仕学及那雷可夫等人做了一个苦笑,摇摇头想,
真是不知道以后该如何解释。
莉丝雅转头平静的对陈信说:「右边有个小圆球,将门打开后有较小间的盥洗
室,是驾驶员专用的,左边的圆球是食物取出口,你也该饿了,吃点东西就快点补
足自己的内息吧,不过每八十一转至少必须休息两小时,不然你的经脉会受不
了。」话毕,坐在座椅上将右手放置于椅上的圆球,闭目入定去了。
眼看身旁也浮起了一个类似莉丝雅的座椅,陈信咽下了心中一大串的问号,自
己何止肚子饿了,还是赶快去一趟盥洗室吧。
陈信坐回椅子上,看看莉丝雅依然安静的端坐,只好再度闭目入定,有了刚刚
的经验,自己现在经脉又宽又大,运行又顺,内息快慢由心,只差内息似有不足,
练个九转似乎花不了多少时间,也许该再来个八十一转,反正小队长刚刚说过,不
会再有危险,还要多练,陈信不再多想,任内息在体内自由自在的向前行去。
八十一转结束,似乎内息增长不少,不过还不到半满,陈信张开眼睛,看见莉
丝雅正盯着自己微笑。
陈信连忙站起说:「报告小队长,您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莉丝雅点了点头说:「不用这么拘谨,反正只有我们两个……」顿了顿又说:
「我还要谢谢你作的紧急处理呢,不然我的自我治疗会花更多的时间。」
「应该的。」陈信说:「那个……您用的方法,不知道恢复要多久的时间?」
陈信指的是那个形容起来颇为不雅的方法,不过苦在陈信又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莉丝雅想到自己双脚交缠在陈信腰间的景象,脸也不禁有些儿红了,连忙镇定
的说:「那叫逆元通脉术,你现在就有这样的成就,想来应该是你的长辈有人替你
施行过吧?」
陈信点头说:「报告小队长,是我父亲,不过也休养了将近一个月。不过您的
气脉……」
莉丝雅微微颔首说:「那就对了,不过因为你早有基础,气脉早通,我只是帮
你重新快速的凝聚内息,自己倒是没有到油尽灯枯的程度,另加上疗伤.….大概
只
需要两个星期就可以复元,因为我的气脉大小是经过近三十年的逐渐修炼、逐渐开
拓,恢复容易;你的气脉扩大不到一天,本来至少也要个几十天才会真正的稳定,
现在放着不管的话,以后再怎么修炼,你的内息也只能恢复原状而已。」
陈信尴尬的苦笑:「对不起……这……我也不知道那掌怎会这样大的力道。」
「这其实也是我的错,没想到你全身经脉已经扩大,尚未凝实,以你存留的内
息来说,只要施劲二到三成,大概就会把你所有的内息倾巢而出,不但我白挨了一
掌,差点也害了你……」莉丝雅轻轻槌打着座椅,自责的摇摇头。
陈信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转变话题:「报告小队长,您说我们移开驻守点
.?
莉丝雅想到这事就好笑,打断陈信的话说:「你以为我们还在前往白鸟星系的
途中吗?」
陈信楞楞的点了点头,看见莉丝雅捣着嘴笑个不停,只好搔了搔头,莉丝雅见
陈信的表情,又轻笑了一阵子,才笑着说:
「对……对不起,实在是我忍好久了,刚刚……」转念一想,刚刚是因为在这
些新队员面前才不好意思笑的,怎的现在竟忘了自制?
莉丝雅想到刚才急于救陈信时用的逆元通脉术,脸上不由得又是一红;莉丝雅
偷瞄了陈信一眼,看陈信睁大了眼楞楞的样子,又想,这小夥子怎么总是一副傻劲
的样子……再瞄一眼,发现陈信眼光仍然傻傻的看着自己,连忙咳了一声,继续
说:
「你心里认为应该至少要半个月的工夫?」见陈信点了点头,连忙强忍着笑继
续说:「你是不是忘了相对速度?」
陈信啊了一声,恍然大悟。
原来莉丝雅小队长出发前说的半个月是指地球上的时间,而在相对论的原理
下,速度越快的物体,时间的流泻越慢,也就是说在宇航卓卡高速运动之下,宇航
卓卡中的人并不是觉得经过半个月的时间才到白鸟星系,究竟多久就决定于卓卡的
速度了。
莉丝雅与陈信两人继续的聊着,陈信才知道原来众人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到达白
鸟星系,但是因为卓卡上有一个蠢小子正关着六识入定,于是为了整体行动的考
量,将物资运送到白鸟星系的席考军区后,原船行驶至白鸟与凤凰两星系间的空间
跳跃窗附近,停驻于战斗卓卡布成的三道防线之后,预备当有战事发生的时候作为
后援救伤之用,至于蠢小子其人当然指的是陈信。
本来当陈信醒来后,就该通知军区另派他船接替,但是没想到还没通知就发生
了这事,现在的莉丝雅必须致力于恢复内息,并且将消息送发出去,等军区再派卓
卡来,或是等到自己恢复再离开,叫陈信进来是因为陈信现在修炼需要十分的专
心,留在外面恐怕回答其他队员的问题就回答不完了。
一阵长谈后,陈信才了解,原来自己第一次八十一转竟然耗了十余天的时间,
难怪肚子挺饿的,想来大部分都是耗在三九到六九之间的二十七转,而刚刚的八十
一转却用不到十个小时,现在八十一转结束内息补不到半满,恐怕还要三次才有可
能补满内息,玄了,难道需要一次来个二、三百转吗?以前耗的再厉害,也只要二
十七转就搞定了,以后要是再耗棹大部分内息怎办,分五次补回来?听得莉丝雅继
续说:
「别急,现在还是一次八十一转就好了,回去我再替你去问人,一定有原因
的。」莉丝雅温柔的说:「像你现在一次大循环八十一转竟然和我五十四转的时间
差不多,没多久一定会比我强很多,嗯……该练功了,还有,这次别又把六识关
了,万一有事我可叫不醒你。」说完后,莉丝雅微微一笑,又入定了。
陈信看着莉丝雅姣好的面容,心里知道小队长并不是在开玩笑,内息强度的标
准,除了硬碰硬的比拼外,客观的标准就是能够运行的小周天数,以及运转修炼的
速度,以陈信的情况来说,确实是比以前加强许多,但是邪门的是为啥要这么多次
才能补满?再想也没用,还是专心的修炼吧,陈信闭上双目,再次体会八十一转的
玄妙。
第二次陈信醒来,莉丝雅仍然先收功,放下了一头金发等着他醒来,两人谈谈
说说,莉丝雅就像个大姊姊一般,跟陈信说明种种的状况,无所不谈的聊了足有两
个小时,再进入下一次的大循环,陈信发觉每次的循环所补足的内息竟然越来越
多,速度虽然并未增快,但是也许以后再耗尽内息就不用花那么多时间了。
第三次结束的时候,陈信已然完全补足内息,不过莉丝雅因为将大部分内息与
经脉重练,所需的时间还久,莉丝雅不提陈信是否该离开控制室,陈信自然也乐的
留在这儿,二、三天过去,陈信也逐渐习惯于与异性相距极近的相处,之前与颖雅
相处也是言笑无忌,除了需要保持一点距离罢了,所以慢慢的,莉丝雅也不觉得陈
信像个傻子了,反倒更像个调皮的弟弟。
数日后,陈信再次修炼后醒来,第反应自然是转头看着莉丝雅,却看到莉
丝雅一双妩媚的大眼直盯着前方,陈信跟着转回头去,才看到前方弧形的墙上,竟
出现了一块宽八公尺,高三公尺的萤幕,萤幕上正有一艘中型大小的卓卡飞近,莉
丝雅看着萤幕的画面不发一语,直到画面上的卓卡似乎是往自己这一艘卓卡的底部
穿过了而消失,才转回头来轻声向陈信说:
「席考军区派人来了,我要去接他们,你要记住,不可以告诉其他队友你的修
炼方法,上面的信息下来说,这种方法太危险,还要研究,所以暂时不准流传……
」
莉丝雅轻甩了一下自己的金发又说:「这几天很愉快,谢谢你啦。」一面背过
身去,缓缓的将流泻下的金发再度缠上头顶。
陈信呐呐地说:「莉……报告小队长……」又住了嘴。
莉丝雅回头疑惑的看着陈信,陈信只好继续说:「其实……放下比较好看。」
莉丝雅微微一笑:「傻小子,瞎说什么。」回过头继续束好,向着通往活动室
的墙壁而去。
莉丝雅自己知道,那是来接自己回去休养的卓卡,里面一定有来接替自己领导
权的人,也许这一去,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些年轻人了,尤其是……这个有时傻里傻
气,有时又精明顽皮的小弟弟,这几天……这几天就当作是次有趣的回忆吧。
随着莉丝雅的离去,两位三级军官接管了这艘宇航卓卡,比莉丝雅、思瓦那小
队长的四级军官还要高上一级,这两位连自我介绍也懒的做了,除了偶而出来休息
室看看,多留在前面小小的控制室中。
陈信回到队员中,自然与他较相熟的王仕学、那雷可夫等人会来间间情形,陈
信瞎编了一套自己差点走火入魔,为莉丝雅小队长相救的故事,众人也懒的多问,
反倒是这么几天,其他人天天在一起已然颇为相熟,王仕学拉着陈信到处介绍新认
识的其他队员,其中还神秘兮兮的要陈信特别感谢一位女孩,原来就是当时坐在陈
信旁边一位第二小队的女孩,王仕学说,就是这位名叫赵可馨的女孩发现他练功有
不对劲的地方,这位女孩外貌虽然并不算是十分出色,但是笑起来倒是十分的甜,
聊起陈信练功一练十来天的事,众人自然又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经过了三天,陈信与同队的朋友渐渐的熟络了,也终于到达白鸟星系第四行星
白鸟星。
白鸟星是一个被改造过的星球,空气、温度、雨水都与地球极为相似,只有重
力值较大,但是对这一群由地球八大军区中南岛军区选出来的优秀学生来说,可说
是毫无影响。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四日
众人背着行李,由那两位不知名的三级军官带领之下,走出闷了半个多月的大
型卓卡,放眼望去,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身后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岛屿。
原来这就是席考军区的训练中心,在介绍了各部的训练主任之后,众人住进了
宿舍,休息一夜后,开始了计画中为期半个月的分区训练。
所谓的分区训练是指临行之前,依照在地球上所作的能力分析,将大家分组施
与适合的专业训练。
陈信被分到斥候部,隶属斥候部的还有王仕学与三位一起来的女性队友,巧的
是那位笑起来甜甜的赵可馨也在其中。
那雷可夫是去兵工部,古为年隶属野战部,另外有些人不属于任何部门,据说
是属于后备兵种,虽然大家都分开了,不过在一开始还是将众人集中在一起,先上
三天的基本战斗课程再各归各部训练。
据说军队中初期女性多去救护部,男性多去野战部,至于斥候部、兵工部就往
往一半一半了,只要是因为女性内息多偏向阴柔,男性则偏向阳刚,一个治疗有
余、攻敌不足,另一个刚好相反,才有这样的结果。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五日
」开始上课,大家都知道之后三天想再见面只有靠缘分了,在教室中相处格外
的和乐,没多久,野战部的主任一级军官曹似同拿着一叠资料出现在教室,众人起
立敬礼后,曹似同请众人坐下,开始说明这三天的课程。
陈信看着虎背熊腰的曹似同主任,心想难怪古为年会被分到野战部,分明是一
个样儿嘛?摇摇头,拉回自己的思绪,专心的听曹似同主任的开场白。
「第一天上午由我来告知各位技击的主要原理,下午由斥候部林主任来说明如
何传递讯息以及野外求生,明天是户外教学,首先由我带领大家实际操练一遍今天
所学的事项,而后是救护部的徐主任传授各式伤病的基本治疗术,以及乒工部的黄
主任说明如何选择自己的武器以及操控战斗卓卡的基本要领,后天再由斥候部的林
主任花一天的时间说明白鸟星重要战略地形。」
曹似同目光扫视了一遍众人,看众人鸦雀无声的专心聆听,满意的继续说:
「各位在以前各教育中心学过的技击主要都是为了自卫与强身用的发劲方式,
在这里,我们将会教给你真正攻击杀敌的功夫,以及各种运气用劲的法门,许多方
式是各位从来没想过的,但是……」面色一转凝重:「….!离开军队后,除了自
卫,不准用在非军事用途或是传授他人,以免造成社会的危险。」顿了顿又说:
「基本上我们会在各位离开军队时,在各位的薄环上加上这种限制,所以直到
现在,我们才会还能一直拥有个祥和的社会。」
曹似同看了看众人又说:「今天所学到的内容,晚上好好的体会,明天户外教
学时我将请各位示范,现在请各位拿着讲义先阅读半个小时。」
随后将一叠讲义发给每位队员,陈信看着讲义上一句句的写着:
「基础慎行,精气神虚;提息养劲,勿守勿离;五脉畅通,力可伤敌;三九六
九,九九为极……气劲循环,可正可逆;千经百脉,勿失勿遗;劲发体外,同中求
异;掌吐气壁,可保无虑;拳掌指劲,各有利弊;迅为首要,花巧勿弃;体求轻
巧,丹田凝气;体求迅疾,劲留足底;紫府逆行,可藏行迹……多辟气海,劲发难
寻;铁皮铜筋,筋骨重凝。无坚不摧,驭物合一;周天苦循,不如通顶;域外无
碍,十尺化□。」
第四章 点石成金
陈信整本迅速的看完,完全不知所云,再仔细读了一遍,算了算,四个字一句
总共有两百四十句,似乎是两句为一个小段,也就是一百二十段,有些懂,大部分
不懂,比如说那句「三九六九,九九为极」就很容易了解,自己才刚发生的事嘛。
但是大多数的都是每两句只懂一句,不幸的是,似乎不懂的一句才是重点,比
如说「紫府逆行,可藏行迹」中的「可藏行迹」就不难懂,但是「紫府逆行」又是
什么东西?这是谁写的什么鬼东西,不能写清楚一点吗?
陈信心里骂的正过瘾,忽听到曹似同的声音:「这是在无元九十八年,无祖传
给当时八大弟子的书。」陈信偷偷伸了伸舌头,原来是无祖写的,又听曹似同说:
「那时最后一个弟子也已经教了二十年,已经传授了力霸法、御风术、驭物
术、坚体术、天机术……等等基本的功法,无祖发出之时明言这是前册,待他们悟
通之后再给后册,但是直到无元二八三年无祖不知所踪之前,听说四代弟子中仍是
无人能悟完前册,所以后来也没能留下后册……」
陈信看着曹似同一脸崇敬的表情,听他继续说着:
「你们现在学过的东西,大概占这一百二十段中的三分之一,我今天会粗略的
解释一遍,重要的、未传出的是中间的三分之一,就是今天会跟你们详细说明的要
点,最后三分之一世上没几个人懂,也没有唯一的解释,自己悟,悟出了报上军技
中心,就有可能调入最高中心,专职研究军技。」
曹似同想了想,又说:「不过我不赞成你们满脑子在想这些,自己乱试,试对
了还好,试错了走火入魔可划不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全队不由得撇了一眼陈信,陈信无处可逃,只有认了。
曹似同也看了陈信一眼,继续说:
「首先第一段『基础慎行,精气神虚』,意思是打稳基础非常要紧,练精化
气,练气化神,由神返虚是修炼的基本动作,第二段『提息养劲,勿守勿离』,就
是修炼内息的时候,不要全神贯注在内息上,也不要有片刻移开自己的注意,就是
不松不紧的意思,这些太简单了,我只带过去就好了,中间你们没学过的我再仔细
解释详加解释,下一段『五脉畅通,力可伤敌』……」
曹似同滔滔不绝的又说了两个半小时,陈信仿佛被带到一个闻所未闻的境地,
在篓二个小时有大多大多自己从来没想过的道理,陈信学过天机术,但并不算优
秀,还没办法听过就记了起来,只好在笔记簿上拼命的抄、抄、抄,曹似同说的兴
起,还顺便将最后三分之一中的一部分,自己曾思索过的研究经验一并说出,不过
也不断强调尚未完全正确,不可试行,只是提供一个思考的方向而已,足足过了丰
富的三个小时,最后,曹似同严肃而缓缓的说:
「这部书,和各位的笔记,或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准带出这所训练中心,我
的建议是,在这半个月内,各位可以尽力、详细的背起来。」面色一松,说:「今
天上午的课就上到这,收好自己的东西,去餐厅吧!」
陈信沈浸在一个新的天地里,完全忘了吃饭的事情,这时那雷可夫看陈信没有
要动的意思,走到陈信身边,叫了两声:
「陈信……陈信。」陈信充耳不闻,旁边传来一句:「他……好像常发呆?」
那雷可夫转过头去,见到赵可馨饶有兴味的站在一旁,那雷可夫有点儿下不了
台,大声的叫:「……陈……信!」
一旁倒是传来王仕学的声音:「怎么了?这么大声?」
原来王仕学也在一旁护呆,倒是被那雷可夫的叫声惊醒,当然陈信也已回过神
来,这时同学除了五、六个还在沈思之外,其他的人早已走出教室。
四人尚未走出门外,见到一个五短身材,四肢粗壮的人影站在门外,洪亮的声
音传来:
「你们好慢!」这人正是古为年。倒是把走在前面的那雷可夫吓了一跳,喃喃
的念:「这么大声,刚刚又不来帮我叫他们。」其他的人看着他们两个,不禁莞
尔。
餐厅相距不到二十公尺,一行五人也不打算飞了,赵可馨忽然对着陈信说:
「你们四个原来就是朋友啊?」
陈信点点头说:「我们一起由南岛来的,原本是同学,你呢?」
「珠练六岛,比你们南岛更南边,可是其他几个珠练六岛来的我原来都不认
识,你们这样好好。」赵可馨有些羡慕。
「你可以跟我们做朋友啊。」王仕学说。
「对呀,而且以后你和王仕学、陈信又在同一个单位,也有个照应。」那雷可
夫说。
赵可馨似乎很高兴,露出甜甜的笑容点了点头,举起手指一个个点了过去:
「你是陈信,你是王仕学,你是那雷可夫,但是这位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古为
年。
「我叫古为年!」众人这时已经正要走进餐厅,古为年打雷般的声音不但吓的
赵可馨一缩颈捣住耳朵,更引起了许多人回头,陈信等人还来不及反应,这时由餐
厅的一旁传来另一个更洪亮的声音:
「古为年!好!我记住了,明天出来示范!」说话的竟然是刚刚才上完课的曹
似同主任。
这时在餐厅的多是同时来此受训的队友,见到古为年的窘样,虽然碍着曹似同
主任不好意思大声笑,总免不了有几个人喷饭,几个女孩更是笑的弯下了腰。
陈信与王仕学无可奈何,双手一摊,五人急急往餐厅的另一角躲去。
餐厅回来后不一会,王仕学说有些事要办,先离开了,距离下午的课程还有好
一阵子,四人自然而然坐在一起闲聊,这时赵可馨正提到陈信当时走火入魔的状
况:
「…他那时虽然坐在那里,但是身体一蹦一蹦的很奇怪,我当然赶快告诉小
队长啊。」
「一直还没有多谢你。」陈信想起后来发生的事,觉得自己真是运气。
「要谢也不是说一声就算了啊。」那雷可夫闲着没事在起哄。
「对呀,对呀。」王仕学刚回来就马上配合:「至少要好好做件事来报答人
家。」
啥?落井下石?陈信看看微泛甜笑的赵可馨,正用双手撑着个小脑袋看着他,
连忙转移话题:「对了,王仕学,我记的你曾向我介绍那位叫做张……什么来着?
」
「张婷。」王仕学还没上当,那雷可夫已然中计,那雷可夫继续说:原来是
坐在王仕学身边的,好像也是来自珠练六岛,哼……哼……你问间王兄刚刚干什么
去了。」
陈信一看狡计得售,连忙说:「王仕学这样就不对了……」
王仕学只好讨饶:「她等会儿会过来,可以吧。」一转念又对赵可馨说:「她
是来自西溟岛的,和你好像不一样。」
赵可馨点点头:「我是来自南悬岛,西溟岛在六岛的最西,我们在最南。张婷
好像是到救护部了。」
王仕学点点头说:「她现在和几个加入救护部的女孩子在一起,等会儿会一起
过来。」
陈信笑笑说:「多认识几个救护部的也好,以后出事也有些照应。」转头对赵
可馨说:「其实我们也该和另外两位斥候部的多聊聊。」
陈信对着赵可馨说,因为另两位也是女孩,赵可馨会比较容易熟络。
赵可馨点点头说:「也对,我去找他们。嗯……一位是第一小队的李丽菁,另
一位是我这队的……」
「科芙娜!.」王仕学冲口而出。
陈信啧啧有声:「仕学兄,看样子你那几天没有浪费喔?」
赵可馨微微一笑,不管大家如何的取笑王仕学,扭身离开去找这两位队友了。
没多久,张婷与五个加入救护部的女孩走来,加入了谈话的阵容,赵可馨也和
李丽菁及科芙娜姗姗而来,这两人似乎并不相熟,静坐在一旁并未多言。
过了一会儿,其他的队员逐渐的进来,大家都是年轻人,没多久就聊的非常愉
快,人一多,难免聊起来不大方便,陈信住了嘴看着王仕学在人群中自在的控制话
题,转头一望,右侧恰与一位救护部的女孩两眼相对,陈信啊的一声轻声的说.
「你不是那个……?」
女孩微微点头,也轻声的说:「我叫许丽芙。」
原来就是当时在地球上,刚解除薄环防卫功能,林刚大队长命令男女接近之
时,使得陈信满头汗的那位女孩。
而陈信左侧赵可馨耳朵大,注意到两人交谈,靠过来间:「咦,你们认识啊?」
许丽芙低下头去,陈信心想,满头汗的事说出来又是引人发笑,不说也罢,口
好回答:「不是,不过还在地球的时候曾经有过一点印象。」
赵可馨笑了笑,看了看两人也没说什么,又转回头去继续听王仕学高谈阔论:
当年王仕学的曾曾祖父,也就是无皇五世的首席武士王崇献,如何与那时寻求独立
的新皇一世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
陈信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许丽芙,也正在看着自己,两人相对一笑,彷佛
因为彼此拥有了一个共同的小秘密,感觉对方格外的亲近。
这时听王仕学讲古的同学越来越多,配上那雷可夫适时的答腔发问,正是高潮
迭起,陈信觑了个机会打了个眼色给许丽芙,靠过去悄声的说:
「我还记得你的头发好香。」说完深吸一口,香味果然没变,许丽芙霎时整张
脸又由脸庞红透到耳根,与在地球上一模一样。
当下许丽芙深深的埋下头,不敢抬起,陈信正有点得意又有点惭愧的当儿,忽
看见赵可馨向着两人横了一眼,又面无表情的转回头去,陈信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
做错了什么,但却又不是很明白的知道。
尴尬没多久,斥候部的林美雅主任带着一盆植物走了进来,众人四散到附近的
椅子坐下,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许丽芙恰坐在陈信的右侧,赵可馨坐在左侧,陈信
往右一望,许丽芙还是低着头,脸上的潮红似乎还未退;往左一望,赵可馨气鼓鼓
的望着前面,也不肯转头看他一眼,看来是不幸的成分居多,这节课大概非专心不
可了。
林美雅主任站在台前,娇媚中参合著英气,声音柔美却又坚定的说:「我们先
让各位了解野外求生的必须具备能力,其次再说明联邦军的各种传递讯息的方
式。」
陈信定了下心,注意的听林美雅说明:
「野外求生首先必须具备最基本的元素控制能力,各位大多数人都已具备,不
具备的人只有留在后备的机会,战时万一出事,生还的机会太小,具备元素控制能
力的队员,一般在军队外学到的是如何将物质分子分开,重新组合;或是由不纯的
物质中萃取出所需要的分子,这里要教给大家的是如何将分子分解为原子,再组合
成所需要的分子,以及如何让原子核产生异变,成为自己所需要的原子,并撷取原
子核异变时由质量转变出来的能量……」
陈信听着听着不禁心想,果然到军队中可以学到好多东西,难怪父亲不肯退
伍,八成就是因为除去军籍后就再也不能使用这此能力了,一面又听林美雅继续
说:
「人类生命基本需要,水、食物、氧气,食物中主要能带给我们能量的是
碳水化合物,其他如矿物质、维生素等物质在各位熟悉体内元素控制后,在短时间
内暂时可以自给自足,但是能量的损耗是绝对要补充的,所以我们必须了解,我们
主要是以碳与氧燃烧,产生二氧化碳排出同时产生能量供自己使用。重点就在,如
何将二氧化碳配上水藉着外在能量,比如说恒星的射线,再度循环产生氧及碳水化
合物,也就是代替植物的光合作用……」
陈信已经开始有点头大了。
「……而当外在能量不足的时候,必须依靠的就是己身能量的蕴积,内息的修
炼就是最根本的解决之道,修炼内息可使我们将宇宙能量聚积于体内,产生各种不
同的作用,首先我们由简单的开始……」
林美雅指着带来的植物说:
「这种植物是原来白鸟星最多的植物,名叫细目羊齿蕨,本来光合作用并不旺
盛,但是自从星球改造了后,产生了新的变种,叫做嗜氧细目羊齿蕨,不过我们还
是叫它们羊齿蕨方便,现在这种羊齿蕨在生存竞争中获胜,虽然是叶状的外型,但
是内部又含有类似木质的构造,所以可以高到三、五公尺,只要人在这个星球上都
可以藉着这种植物存活……」
陈信仔细打量这株貌不惊人的羊齿蕨,锯齿状的叶子,恍似无风自动,一上
下的飘扬着,听林美雅的声音继续的传来:
「我们不建议各位进入植物生长非常茂密的原始林中,这个星球的植物许多具
有自我防卫的机能,比如说这种羊齿蕨,能够容纳大量的气体交换,如同人类的深
呼吸一般,而最特殊的是不知道这些植物用的是什么方法,当其中一株遇到危险
时,数十公里范围内的羊齿蕨会同时放出二氧化碳或是氧气,不管哪一种环境都不
是地球生物适合长期生活的地方。
地球上也有类似的植物,但是防卫能力并没有这么大,因些这个星球森林中植
物的范围非常分明,一群群的,中间很少混杂其他的植物,除了我们开辟过的土
地,能在这个环境下存活的地球动物并不多,当然原生的动物除外;我们今天先不
多谈其他的事情,现在请各位看我示范如何萃取出碳水化合物和饮用水…….
直到林美雅主任下课离去,又是三个小时过去,头昏脑胀的陈信,不禁开始怀
疑到军队来到底是对是错;想着转过头去忐忑的看了赵可馨一眼,她正睨着陈信,
陈信只好尴尬的笑了一笑,正想着该不该解释,赵可馨突然笑了出来,转身站起向
外走去,一面留下一句:
「原谅你了。」
陈信怔忡的看着赵可馨离去,转头一看,许丽芙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座
位,陈信咀嚼着赵可馨说的那一句话,忽然想起远在地球的林颖雅,这些天来倒是
少有念着她的时候,不知道母亲一个人在南极洲是否还习惯?大肚、徐立山过的如
何?乾尚有没有加入军队?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静的回到地球?
回头想想才结识的朋友,从小男女分校,这辈子认识的女孩加起来还没有这几
天多,提到那句让自己哑口无言的----「原谅你了」,最让陈信难过的是自己明明
没得罪她,为什么自己又好像做错了甚么事呢?怪了!」
陈信回到宿舍,寝室空无一人,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陈信坐上床沿,闭目思
索今天所吸收的课程,尤其是上午曹似同主任所提的内容,更是让陈信兴奋不已。
陈信先拿出了所谓的「前册」,一字一句的努力背熟,如此艰深的文字要在短
短半个月了解是不可能的,只能失囫圃吞枣的硬记下来。
直到三个小时后,陈信才将这本前册与自己抄的笔记记熟,算来已经晚上七点
多了。这时陈信听到门外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那雷可夫、古为年与王仕学回到了
寝室,看到陈信一个人坐在床上,王仕学说:
「陈信,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一下午……唔,我算算看,一共有……三个
女孩间我你跑到哪去了?」
陈信心里盘算该是哪三个,又不大好意思间,只听那雷可夫接着说:「我们约
在宇航站旁的海岸试验一下今天学到的东西,一起去吧?」
陈信忽然之间对一大群人混在一起有些厌烦,微笑一下说:「你们先去,我晚
点再去。」看着三人拿出自己的武器,陈信想了想又说:「说不定我不去了,有什
么有趣的回来再告诉我。」
那雷可夫等人不知陈信哪里不对劲,也不深究,迳自去了。
陈信再练了两轮吐纳的功夫,已经蛮晚了,见他们依然未回,大概大家昨晚都
休息够了,看来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想了想,陈信拿出两只短棍插在腰间,向着室
外飘去。
一路行去,眼看着海岸就要到了,远远听得喧闹的声音,便停住向那儿看了两
眼。
只见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闹着,陈信自己知道,现在自己的内息恐怕比王仕雷
等人都还要强,这几天又都没什么时间练发劲,想起上次不慎打伤莉丝雅的事,想
想自己还是别去,免得万一忽然有人说要切磋,到时又推托不来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陈信回身向着相反方向,向岛上的原始山脉飘去。
到了一处森林旁的平野,陈信开始专心的演练今天所吸收的东西,原来不论是
发掌、出拳、飞行、闪避,当内息凝住在不同的地方时,自然会有不同的作用,比
如飞行时,将内息凝住在全身的重心位置,将可使飞行中的转折更加如意,这是陈
信从来没想过的方式。
因为在军队外,从没有人教过陈信如何找出自己的重心,以及如何凝住于丹田
外的某一点,现在等于是替陈信开了一扇门,走入以往完全未曾接触的境界,逐渐
的融会贯通。
陈信因为内息阳中带阴,所以在演练时多以阴劲或阴阳劲揉和发出,为的是比
较能避免发出太大的风雷之声,因为现在的陈信举手投足都蕴含着相当大的劲力,
陈信用半成的劲力略为演练一下拳掌指的发劲方式一阵子后,心想还是多练习一下
劲力的收发,可不能够再发生像上一次击伤莉丝雅的事情。
陈信向着眼前一株数公尺高的羊齿蕨,双掌轻轻推出约四成力的阴劲,并运用
了才刚学的气凝体外技巧,将气劲笼罩了整株羊齿蕨,片刻后心意一动,双手一
合,忽见眼前这株羊齿蕨忽的软了下去。陈信心想这是不可能的,白鸟星的羊齿蕨
含有木质,怎会像一堆烂泥散了下去、走近一看,原来整株羊齿蕨,现在竟然如同
细木屑与潮湿棉絮均匀混合一般的完全分解。
陈信不禁十分讶异自己内息的进步,想了想决定再试试阳劲,依然只用四成
力,因为至少要四成功力才能够将眼前另一株足高四公尺的羊齿蕨完全笼罩。陈信
双掌一推一扬,只听得声音轰隆隆的好似隐隐沉雷,怛却如同电光石火一般迅捷,
转眼间羊齿蕨如受疾风所侵向天空滚去,被扯裂一般的,碎成一丝丝不规则的细
条,翻滚荡漾随着风飘散入整片森林。
这时陈信忽然感到稍有不对,呼吸时似乎有点不顺,陈信看眼前一片黑压压的
羊齿蕨丛林,本是各有规律的轻轻摆动,不知由何时开始,眼前所见所有的羊齿蕨
竟依着同一个频率摆动,羊齿蕨无风自动,必定是因为在作深长的呼吸作用,不用
说这时一定是在放出二氧化碳退敌了,大概刚刚干掉两株羊齿蕨使这片森林产生了
警觉。
当然陈信也可以在这种环境下存活,毕竟只不过是氧气含量降低而已,以陈信
体内能量来说尚可行动自如好一阵子,这又不是在压力差异非常大的地方,需要另
建立一层气罩保护自己。
但是陈信心想不要等会儿又出什么怪事,还是离开森林好了,于是陈信拔空而
起,向上空斜斜飞去。
飞不到百公尺,忽然听到身侧隐隐传来破空声,那是有人以高速接近的声音,
陈信心想这人大概也是哪一队的学员,自己现在的速度比起以前怏了许多,遇上了
又难以解释,乾脆装没听到,内息一提加到五成劲,心想这算是自己从前的三倍速
度了,一定能甩掉。
没想到对方居然不但跟的上,而且还逐渐靠近,两人的距离由二公里远,拉近
了五百公尺,陈信心中大奇,再加一成劲斜往三十度角上冲后再向东平飞,居然直
到陈信用了近七成劲力,对方才无法再靠近。
这般斜飞了足有半小时,陈信算算也有好几百公里了,心中不禁泛出一种英雄
惜英雄的感觉,毕竟要不是自己误打误撞的功力大进,根本不能与身后的人相比,
果真是人外有人。
这时两人相距停留在五百公尺远,陈信不愿使身后的人难堪,略降低了速度,
回头一望,不禁大惊失色,竟然是以后的顶头上司----斥候部林美雅主任。
眼看着林美雅似乎满脸铁青,陈信自然立刻凝定于空中,晃眼间林美雅也已停
身在陈信之前,她怒意逐渐转为疑惑的看着陈信,陈信连忙敬礼:「主任好!」
林美雅点了点头仍皱着眉头,迟疑的说:「你是昨天到的新生?」
「报告主任,是!」
「你就是……陈信?」林美雅眉头舒了开来,开始有了一点微笑。
「报告主任,是!」陈信不知道为何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只看林美雅点了点头
状似满意的说:
「训练中心周围二十公里是禁止出入的,必需事先申请。好了,我明白你不知
道,回去吧。」
林美雅转头飞了回去,陈信自然礼貌的跟在她身后。
飞了没多久陈信觉得不对,现在的速度实在太慢,每小时才近百公里,训练中
心还远在千里外呢,正待提醒林美雅的时候,林美雅却回头看着陈信,陈信右耳忽
然听见小而清晰的声音:
「陈信,你会不会传音?」
陈信摇摇头,正奇怪声音从何而来,照理时速达八十公里以上时,声音便不易
传入对方的耳中,除非用力喊,不过那就变大而模糊了,林美雅的声音继续说:
「你应该做的到,试着将内息由嘴中吐出,经过声带震动,出口后凝成一线,
控制绕过障碍,向对方耳朵传去……」
陈信一面试着回答:「是。报告主任,这样可以吗?」一面看着林美雅眉头一
皱回答:「别太出力,先往自己耳朵试。」
陈信往自己的耳朵传一句话,自己也皱了眉,太大声了:于是陈信多试了几次
才再传往林美雅:「报告主任,这样可以吗?」
林美雅赞许的点点头,回答:「可以了,这是军队交谈技巧,内息要到达一定
程度才能用,另外,你知道自己以后属斥候部吧?
「报告主任,知道。」
「陈信,军队中规定,因传音颇耗内息,在传音时可以不用每句都加报告,虽
然你的内息似乎实在不错,也无须这样用,而且我不很重视这些·」
「是。」
「你的能力远远超过在地球上的记录,这样也好,不然野战部的曹主任又要跟
我抢人了。」
陈信尴尬的笑了笑,听林美雅又说:
「这几天好好的学,要是有问题来军官宿舍找我,我除了每参一、四晚上必须
出来值班,其他时间都在。」林美雅微笑说。
「是。」陈信当然高兴,自己误打误撞的瞎碰出够多事了。
「对了,你刚是不是去找羊齿蕨的麻烦了?」林美雅忽然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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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fer interrupted!
:「是……那个我想练练今天的……」
「这倒没关系,不过下次最好用石头练,不然看不出成效来。」
陈信心想也对,今天的羊齿蕨只用四成劲就一塌糊涂了。
林美雅看了看陈信腰间的两只棍子又说:「那是你的武器?」
陈信点点头,林美雅又说:「远的太大,近的大小。」
陈信心想这是在学无祖吗?打哑谜?还好林美雅继续说:
「远距用小,近距用大,斥候部远攻以偷袭为主,若是攻击的物品越大,敌人
越好防范;近距离以速战速决为主,加上防范他人偷袭,较大较长的武器比较好
用。」
陈信正觉颇有道理,林美雅又说:「以后时间还长,先回去吧。」
随着加快了速度,林美雅心想再试试陈信,催出了最高速度,眨眼间已是越过
了数百公尺,耳听得陈信传来一句:
「谢谢主任,我会再选个适当的武器。」回头一望陈信依然随在身后,不禁大
吃一惊,速度也缓了下来,看着陈信跟着减速,怔怔的看着自己,林美雅叹了一口
气,再度加速回训练中心的小岛。
原来事实上,当林美雅以全力飞行的时候已无余力再传音,没想到陈信不但跟
上没问题,居然仍能传音,明显的游刀有余,林美雅不禁又忧又喜,喜的是自己的
斥候部队战力将大增,忧的是觉得自己这个长官似乎有点难做。
到了小岛,林美雅再度嘱咐陈信,别再超出三十公里,即迳自往管制室而去,
陈信想了想,乾脆去看看王仕学他们好了,于是往宇航站旁的海岸飞去。
到了海岸远远一看,四十多人三三两两零零落落的围成个径约十公尺的圈圈,
中间两人叮叮当当打的正热闹,原来是钟离燕和古为年两人。
陈信看见王仕学和那雷可夫笑嘻嘻的站在一旁,心想大概是印证,钟离燕和古
为年两人都是力霸法的佼佼者,这一战正是棋逢敌手,陈信见两人刀来棍往正紧
张,也不过去与王仕学等人打招呼,先落在南侧一旁再缓缓过去,走近一看,两人
翻翻滚滚练的正热闹。
陈信细看钟离燕用的武器,是一根足有腕粗,两端收尖的棍子,这时恰好是钟
离燕一棍挥空,只见古为年右闪后一刀由左侧向上甩出,气劲涵盖了近三尺方圆,
陈信心下不禁叫了一声好,看这一刀就知道古为年今天上课没有白学,不过钟离燕
也非弱者,棍尖向下一挫,划开了古为年的气劲,顺势一翻棍子的另一端直往古为
年捅去。
这时刀把正向上直立,古为年随即向左一扫震开棍子.,紧跟着右掌一松刀把,
一拳向前击出,岂知钟离燕棍被震开的同时,也是左手一松,握拳击出,两拳相对
轰的一声,两人各弹退了五步,而同时气劲也向外直涌了出来。
陈信正想,难怪大夥儿站的这么远,忽听身旁传来个娇怯怯的声音:「你好,
……陈信。」
陈信回头一望,原来身后是邵位容易脸红的许丽芙,陈信点了点头说:「是你
啊,你好,中午我是开玩笑的,不好意思。」
许丽芙先是点了点头,听到陈信说不好意思的时候,又连忙轻轻的摇了摇头,
陈信觉得好笑,怎的那么怕生?忍不住说:「不过你真的很容易脸红。」
不说还好,一说许丽芙脸上又起了淡淡的红晕,不过倒是忍住了没将头低下
去,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可人,陈信看着许丽芙白里透红的脸不禁还想开开玩笑,
不过许丽芙忽然直视着陈信的身后,面露紧张的表情,陈信回头一看,钟离燕和古
为年的一刀一棍正势若千钧像着自己飞射而来·
第五章 夜中论剑
原来适才两人互击一拳向后弹开之际,古为年尚未站定,钟离燕单足已经向后
一撑,跃了起来,空中一个翻滚借势向前劈出一棍,虽不甚快,但是在气劲所笼罩
之下,眼看这棍古为年是避无可避。
古为年不慌不忙,转过九十度,深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向着钟离燕的棍端挥
去,又是铛的一声巨响,由侧面传来的巨力使得钟离燕的棍子直往侧方飞去。
钟离燕眼看若紧抓棍子势必被棍子带飞,若再被追袭则势难挽回,于是放开了
棍子随着原来的势道身体向下一旋,随后双足一屈,双膝双掌一探,直往古为年头
顶前胸撞去。
古为年也没想到钟离燕竟会弃棍,自己的长砍刀又来不及收回,只好也松手任
刀向外飞去,身体向后一翻,双手上扬准备顶住钟离燕的双膝,一起两足踢向半空
中钟离燕的胸腹。
钟离燕眼看难以伤敌,先求自保,双手一收挡住了古为年双脚,又是轰的两
声,两人各自上下翻滚开来,同时转头看着自己的武器去向,说时迟那时快,这时
一棍一刀挟带着两人的余劲,眼见正要撞向陈信,场中同时传来数声惊呼,就在这
一刹那,陈信似乎觉得两件武器之前,先存着两股气劲向着自己而来。
陈信这时脑海中彷佛抓到了什么,又不太确定,只见刀棍就要及体,陈信若要
闪避自是容易,但是这时许丽芙正在身后,也不知她是否避的开,陈信暗叹一声,
只好两手翻起,运出柔劲,将两股袭来的气劲轻轻一阻一引,当下将两般重乒器轻
轻巧巧接到手中。
「哈哈……真是扣人心弦,这场该算打平。」王仕学由东首走了出来,回头转
向陈信,竖起大拇指说:「陈信,这一手漂亮!」
陈信笑了笑,转身将一刀一棍交还前来取回的两人,只见钟离燕和古为年两人
眼中泛出疑惑的光芒,陈信心想越描越黑,不如闭嘴,只好善意的点点头,正准备
退出场外,这时由另一边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陈信,请等一下,我想向你请教一下。」
陈信一怔停步,随即眼见由西首走出一位高挑女子,陈信认得这是与自己和王
仕学同属斥候部的李丽菁,当时莉丝雅受伤,就是托她负责注意全队的状况。
陈信还没答话,那雷可夫已经走到身旁,低声的向他说出一段话。
原来刚开始数小时大家只是在各自演练,练一练忍不住就与朋友试试招,最后
才演变成各小队较劲,提到比拼御风术,李丽菁放话要跟造诣最高的比,当时在地
球上每一小队分别做过测验,每小队自然有所谓的御风术最强者,想来李丽菁当是
第一小队中的御风术高手。
那时第二、第四小队还没说话,王仕学忍不住说话,虽然第三小队的御风术最
高分陈信没来,但是他怎么说也是第二,可以代替陈信出战,输了再叫陈信来。李
丽菁却似乎懒的理他,也不管王仕学僵在那里,听到陈信没来就退了下去,所以御
风术到现在都没比,刚刚是实战,与御风术不同,这可没有所谓的第一名,以实用
为主,已经比了好几场。
这时王仕学也走了过来,愤愤的说:「陈信,你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个看不起人
的小妞。」
那雷可夫也在一旁点头,这时陈信还没决定该如何拒绝,眼前倒是出现了甜甜
的赵可馨,只听他笑着说:
「你们看。」说着手指向场中,众人转过头去看到另有一位黄色头发冷冷的女
孩飘了出来,这位女孩缓缓的说:『我科芙娜也该有资格比。」
一旁的赵可馨跟着低声的说:「科芙娜是第二小队中御风术分数最高的,本小
姐就是第二名;你们看,第一小队的第一名,第二小队的第一、第二名,第三小队
的第一、第二名五个人刚好都是斤候部的,第四小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赵可馨
高兴的一面说一面指指点点。
这时场中科芙娜对着李丽菁说:「不知道你想怎么比?」
李丽菁望望陈信,回头朝着科芙娜说:「很简单,我们任选一个方向……比如说
东方,约定在百公尺高度,飞到地平面上出现任何一块陆地就往回飞,看谁先回
来,不就比出来了。」
科芙娜点点头,回头望向陈信。
陈信心想,东方?自己飞了将近一千公里也没看到半块陆地。不过还好,有理
由拒绝了,走出来说:「不行!」
李丽菁一杨双眉,问:「为什么不行?」
「因为这里的规定,训练中心周围三十公里禁止出入。」陈信轻松的说。
「你怎么知道?」李丽菁追问。
世上就是有些人,认为自己不知道的别人也该不知道,陈信又叹了一口气,回
答:「因为我被林主任抓回来了。」
李丽菁倒是吃了一惊,忙问:「斥候部的林美雅主任?」
陈信装作愁眉苦脸的点点头,反正被顶头上司抓回来也不丢脸。
科芙娜接着说:「看样子是比不成了,那就算了。」正要回身的时候,李丽菁
又说:「等一下!距离虽短些也可以比。」
陈信一面退出一面摇摇头说:「其实御风术没什么好比的,有的人擅短程冲
刺,有的人气脉悠长,有的精于腾挪变化,御风术不但不好比,而且不适合比。」
李丽菁听的哑口无言,又见到陈信与科芙娜两人已然退下,只好跺跺脚作罢。
陈信正庆幸不用为此伤脑筋,耳旁又传来一句:「陈信,请等一下!.」
陈信已经开始害怕这种叫法了,果不其然,北首又走出一位手拿长剑的俊秀男
子,向着陈信点点头继续说:「在下是来自珠练六岛的谢日言,想向陈兄讨教一
番。」
陈信打量这位自称来自珠练六岛的谢日言,回头看看赵可馨,只见到赵可馨猛
打眼色,似乎是叫他千万不可应战,陈信回过头来说:
「谢兄抬举,在下不过在御风术方面略有所得罢了,如何敢与群雄争锋?」看
对方文诌诌的,陈信半开玩笑的也来上两句。
「陈兄过谦了,单凭适才阁下举重若轻的接下两件武器,在下即知尊驾必非泛
泛之辈。」似乎难得遇到说话相似的对手,谢日言有越说越过瘾的趋势。
「这个……不敢,不敢……」陈信一时想不起来,要拒绝该如何掉文。
「务请赐教、务请赐教……」两人相对做揖,倒是没完没了。
「我来好了!」王仕学手痒已久,这时忍不住提着剑站了出来。
「谢兄,这位是王君,乃原第三小队中之佼佼者,更在小弟之上。」陈信急着
脱身。
谢日言看了看王仕学,点点头说:「亦可,然若在下侥幸获胜,祈陈兄务必赐
教是幸。」后面那句是对着陈信说的。
陈信只好点了点头退开说:「刀剑无情,两兄请小心。」
王仕学虽因插不上话而觉得别扭,但只是说不习惯,当然听的懂,知道该是自
己表现的时候,倏然将剑拔出,只见一道银光一旋一收,王仕学将剑半横置胸前,
半斜指对方,默然不语。
谢日言面色一凝,正色说:「这是无皇一脉的皇室定邦剑法,没想到今日得以
一见。王兄注意,在下亦用皇室剑法,不过是属新皇一脉的破魂剑法。」
说着将剑拔出,也是一道银光划出,只见谢日言将剑顺势一甩一举,竖立在自
己眼前,两人默然相对,凝」且不动。
定邦剑法是由四百余年前无皇三世传下来的招式,在当时与合成人的征战中占
了不小的功劳,也成为当时皇家武士所修炼的一门功夫,取其安邦定国之意。
而破魂剑法是由近三百年前新皇一世所创,在两百余年前,这两套剑法曾数度
争锋,各有增益,没想到两百多年后的今天,众人会有机会见到这两门剑法的龙争
虎斗。
陈信在一旁不解的想着,明明听曹主任说除了军队外不可使用特殊的技巧,这
两位是由什么地方学来这般特殊的功夫?回头望向那雷可夫,只见那雷可夫正凑过
来说.
「觉得奇怪吧?王仕学说这是家传的功夫,不是在军队中学的,所以一直流传
下来,只不过平常还是不敢使用,据说会被军队干涉。」
陈信心想,这样说来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功夫流落在外,无祖那本前册说不定也
早已有人读通,不过自己倒是没什么家传的功夫,还好刚刚没上场,正想到这忽见
眼前银光一闪,场中的两人已不约而同的向前跃进出招。
只见王仕学剑走龙蛇、大开大阖,谢日言剑似流云、飘忽不定,乍看之下颇似
谢日言不敢对敌。
陈信不明了剑招的变化,眼见银光乱闪,只好专注于两人气劲的走向,眼看王
仕学横劈直刺身随剑走,气劲迅速的一道道闪向谢日言,但在气还未至之前,谢日
言早已轻飘飘的闪开,于是王仕学气劲又转,随着谢日言的身形而攻,在谢日言轻
飘飘的转来转去的同时,手中的剑也蜿蜒曲折的划出一道道的气劲,由各种角度向
着王仕学攻去。
虽然乍看之下,王仕学占了七成的攻势,但陈信发现,王仕学明显的在攻与破
之间都耗费的不少了内息,而谢日言除攻之外,守的时候多半滑溜的闪开,因此颇
为王仕学担心。
其实在众人旁观之下,能看清银光闪动下的出招递招已经不易,更不用说看出
内劲的走向了,这是因为陈信的内息已达九九归元的境界,对气的感觉特别敏锐,
加上完全看不懂招式,所以将心神完全集中于对方气劲的走向,却是越看越清楚。
适才在古为年与钟离燕的较枝中,陈信对气劲的收发其实已经略有模糊的掌
握,但是古为年与钟离燕两人是以力为主,以劲为辅,所以陈信并不清楚自己想到
了什么。
但是眼前两人却全然是以劲为主,以力为辅,使得陈信看的更是清楚,不禁随
着场中气劲的变化,而不断的揣想若是自己该如何应付。
原来只要看出对方气劲的走向,也就是掌握了对方攻击的方向,可以闪,可以
挡,但是如何反攻陈信倒是尚未解透。
陈信不知道自己开出了一条武学上新的道路。一般人往往在各种招式穷其变化
后,才会返璞归真走到见劲不见招的境界,如陈信一般的一开始完全弃招式不顾,
自古以来从未有过。
这是因为无元五六四年的全球统一,加上无元五八○年的联邦政府成立,领导
团心想不该再有战争,于是制定了除了军队外,不得以武争斗的命令,使得今天的
陈信练成一身少有的内息,却看都没看过任何人用招式对战,除了之前在剑古山见
到的一次。不过当时陈信功力未到,根本看都看不清楚,就算适才古为年与钟离燕
的打斗,两人也不过是见攻还攻,运用机警与反应而战,而不是运用了什么独特的
招式。
而陈信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就是层次如此精深的招式;在完全看不懂的情形
下,陈信只好藉着深湛的内息另辟蹊径,找出一个在这些招式下活下去的方法。
所以陈信倒是越看越有劲,心想自己不会攻击也没关系,大不了防御中间抽空
给他一下,打到算赚到,打不到再打,看看谁先累倒,对自己内息悠长程度,陈信
现在倒是颇有信心。
眼看场中两人来来去去的过了两三百回合,谢日言忽然出声:「王兄,小心
了。」只见到谢日言招式未变,但是迅捷处却增加了两、三倍,王仕学内息耗用虽
多,但本来尚且有攻有守,如今谢日言速度忽然加快,王仕学七遮八拦越来越是递
不出招式。
陈信虽也为王仕学担心,怛见谢日言气劲虽出却往往留有余地,心想谢日言该
不会下重手,倒还不会着急,不过这时身旁的那雷可夫可急了,跳脚喃喃的念说:
「怎么办?……不会出事吧?……怎么办?……不会出事吧?」
赵可馨不理会那雷可夫,一拉陈信说:「还好你没上去,我就是听说过,这位
谢日言有祖传的奇特剑法,你有没有祖传的功夫啊?」
陈信摇了摇头,赵可馨一手拉着陈信不放,一手拍了拍胸脯吁气说:「好险,
好险。」
陈信目光随着赵可馨的动作转到了她发育完成饱满的酥胸,心里微微一动,再
望向赵可馨甜甜的脸,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手竟是抓住自己不放,陈信微一紧
张,连忙将目光转回场中。恰好这时场中正是刺激,这时任谁都看得出来王仕学落
败只是时间的问题,陈信正想要是有个偏差,还不知如何帮助王仕学。
猛可叮当两声,谢日言一剑七转八绕往王仕学的后腰而去,眼看这剑王仕学再
也防不住,倏然只见谢日言抽剑跃空向后个翻滚,直落到四公尺开外,呵呵的笑
说:
「王兄的定邦剑法果然不凡,佩服,佩服。」
王仕学怔仲了半晌,才收起长剑,摇摇头说:「是我输了,你技高一筹,我心
服口服。」转了身黯然的回到陈信等人之中。
陈信顾不得安慰王仕学,正担心谢日言会不会再挑上自己,虽然似乎已经找出
了方法对付,但是毕竟还没试过,不是挺有把握,现在若是对方若是出口求战,这
次可避不掉了。
眼看着谢日言转身回到北首的人群中,十来个人竟似准备离去/目送着谢日言
的离去,陈信正吁了一大口气,气还没吐完,忽听得谢日言声音远远的传来:
「今宵兴尽,来宵一决,明日亥时,此地践约。」
陈信等人中,听不懂的自是不知所云,听的懂的自然心里担心,当下只见众人
面面相观,最后还是那雷可夫鼓起勇气说:「那书呆子到底在说什么呀?,」
陈信与王仕学对望一眼,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向着宿舍走去,邵雷可夫与古
为年连忙跟上,余下众人见无戏可唱,随后也逐渐的散去。
走回宿舍的过程中,王仕学对邵雷可夫等人说明了谢日言的话,众人再间清楚
陈信真的从未学过招式,不禁黯然长叹,心想这一下南岛可给人比了下去,众人回
到宿舍,辗转难眠,一夜无话。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六日
这一天是户外教学,早上由野战部曹似同主任带领大家到岛西侧一块平野中,
众人列队后盘膝坐下,曹似同走到队伍前,目光扫向众人,原本就声如洪钟的他,
这时声音更大:
「你们昨晚干了些什么?」顿了顿又说:「哼、哼,连定邦和落魂剑法都出笼
了,你们真有出息呀?」
说着目光扫向王仕学、谢日言两人,两人不禁低了下头。
看着众人低着头,一副诚恳忏悔的模样,曹似同不再如此大声:「昨晚那几个
有下场的,站起来·」随着曹似同的目光,战起了十位队员,其中当然包含了王仕
学、谢日言、钟离燕、古为年。
看着曹似同森严的目光扫过站起的数人,陈信低下头,心里有着一丝丝的庆
幸,但又更为他们担心,但是好景不常,陈信耳边忽然听到曹似同的声音:
「二级士兵陈信,听说你昨晚表现的也不错,你也给我站起来!.」
陈信一面心想,不知是飞出警戒线的事犯了,还是指昨晚接下两样武器时的表
现,一面站起来看看身旁的王仕学,两人相对摇了摇头,不知会遭到怎样的处置。
「李丽菁、科芙娜你们两位也站起来。」
众人面面相具,难道昨晚说过话的都要站出来?
众人提心吊胆了许久,曹似同才沈着脸继续说:「你们这十三位队员,从地球
上直到昨晚,军队都不断的在做考察,所以……」直到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轻松的
说:「……所以训练中心决定将各位各晋升一级,从现在开始,各位就是一级士
兵,恭喜各位。」
众人一阵哗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这时曹似同的脸色又沈了下来,严肃的说:「不过……」众人的心又提了起
来,曹似同继续说:「军中虽不禁切磋,但是绝对要在长官陪同下进行,而且绝对
不可互相伤害,所以像昨晚那种情形绝对不可再发生!还有……」瞄了陈信一眼又
说:「……本岛半径三十里内受到管制,未经许可不准出入!.」
陈信虽然挨骂,不过心想既然如此,自己这个晚上当然不用赴约,不禁偷偷的
松了一口气,果然听到曹似同又说:「我听说今晚还有人相约私斗,没有长官在,
这种事当然不可以。」
陈信暗暗大点其头,看谢日言正在低头叹气,心里得意的想,不好意思啦,没
想到曹似同接着说:「所以为了能够顺利而安全的练习,今晚我会在场,各位可以
玩个尽兴。」
陈信一听,这还得了?这时的谢日言,仿佛打了强心针一般,抬起头来,两眼
精光一闪望向陈信;陈信苦着脸,暗念自己的霉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曹似同不再理会众人的反应,开始傅授军队入门的一套拳法,一套掌法。
两种基本招式的名称都十分简单,拳法叫做伤拳,总共一十八拳,每一拳都一
往无回,目的都志在伤敌;而掌法就叫做擒掌,一共六十四式,防守与攻击的花招
较多,目的主要在生擒敌手;虽然辛苦,还好在场的众人,天机术多多少少有些程
度,终在两个小时中勉力记熟。
不过陈信可就困扰了,其实曹似同一面在教,陈信却在心底思考每一招的气劲
走向,发觉伤拳发劲太猛,易放难收,敌人轻轻一闪只怕就会落空;而擒掌虽花招
众多,怛真正的攻击目标,陈信一眼望去还是明明白白的。
不过陈信心想,既然大家都学,那就学一学吧,免的待会儿忽然又说要验收,
那时可交不了差,陈信已经怕了曹似同的说话方式。
只不过陈信在练的过程中,一面思考如果将伤拳的气劲稍作修改,是否能够更
迅速的将敌方的退路减少?而如果将擒掌的部分花巧招式也含入内劲,是否能够抵
挡敌人更多的攻势?
只不过这样一改,伤拳就不太像伤拳,而擒掌也不太像擒掌,彷佛有点似是而
非,陈信越改越开心,却没注意到一旁的王仕学和古为年,两人看到陈信出手章法
全失,不禁在一旁摇头,王仕学更相信陈信果然从未练过招式。
而陈信舞的正高兴,忽然看到曹似同的目光扫了过来,连忙中规中矩的练习,
还好内劲依然可以做小部分的修改,到后来王仕学更是好意的想帮陈信,陈信也不
好拒绝,只好唯唯诺诺的学习。
之后曹似同找了几位同学出来试招,第一位就是古为年,看来曹似同的记性挺
好,不过曹似同倒也未曾出手太重,练了数十回合后略为纠正便罢了,之后又叫了
几位,主要都是将来属于野战部的,看来算是指导自己将来的子弟兵,不久之后就
到了休息时间,曹似同不再多说,挥手而去。
中午过后,救护部徐主任传授各式伤病基本治疗术,兵工部黄主任说明选择武
器重要性的时候,陈信都并未十分注意,满脑子想的都是以气劲攻防的方法,昨夜
还懵懵懂懂的陈信,今天的基本武技一学,串连上昨日学的无祖前册用劲技巧,再
加上昨夜观看王谢一战时,自己获得的观念,陈信终于在基本上的攻击防御有了概
念,至于讲台上黄主任说的话,陈信倒是有在听,不过没听到耳朵里去。
直到陈信忽听耳中传来:
「以上是野战部的武器选择条件,再来我们说明一下斥候部选择武器要点;斥
候部攻击是以远攻偷袭为主,远攻击的物品越大,则敌人越好防范,也就是武器应
该越小越好;而近距离以速战速决为主,加上防范他人偷袭,较大较长的武器比较
好用。」
好熟的话,陈信抬头望向兵工部矮矮胖胖浑身圆圆的黄明火主任,想起地球上
的大肚,不禁心里一笑,只听他继续说:「因此斥候部多用分离式的枪、矛之类的
长兵器。」
陈信这时想起前面那段话,原来昨夜曾听林美雅主任说过,转头一望,那雷可
夫正聚精会神的猛抄笔记。
听得黄主任笑笑继续说:「普通分离式的武器多半在中间接合,要使用则必定
先将之接合,而斥候部的武器必须能分开使用,故接合处则必需移至较前端;分离
时若以御气术使用,则重心在前将较好控制.不过斥候部队员又会遇到个问题
……」黄主任看了看再座的五位斥候部队员,一双肥手一摊说:
「……当斥候部队员需要侦查或混入敌方阵地之时,很明显的不能携带武器,
那时又该如何是好?」看了看名单,抬头说:「我们来请教一下……王仕学队员。
」
王仕学连忙站了起来答:「是!」
「王队员,你觉得呢?」
「报告主任,这样的话,我想斥候部的队员应该更着重于空手应敌的功夫。」
王仕学回答。
「你说的也没错,但是这样我们兵工部不是没生意了吗?」倒是引起一阵笑
声。
王仕学时也接不出话来,黄主任挥挥手让他坐下,又看了看名单叫:「科芙
娜!」
「是!」
「你说呢?」
看着黄主任,科芙娜依然不改本性,冷冷的摇头说:「报告主任,不知道!」
黄主任倒是不以为忤,摇摇头依然挥手请她坐下,目光一转说:「有意见的可
以说。
「报告主任。』那雷可夫畏畏缩缩的举手。
「你是……?」黄主任不认识他。
「报告主任,我叫那雷可夫。」那雷可夫有点失望。
黄主任翻了翻资料回答:「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是兵工部的嘛,来……来,表
现一下!」
「我想可以用十年前研发出的生化材料,做成可软可硬的武器,外型做成腰
带、背带或是什么东西。」那是啥?陈信听都没听过,还十年前就有了。
「嗯嗯……继续。」黄主任大点其头。
那雷可夫受到鼓励继续说:「不过用生化材料的话,锐利处的问题比较难做
到,但部分可以用另行安装上去的方法解决,不过为了要隐藏,在形状上的控制设
计就要比较费心,应该……应该还是做的到。」
「如果给你所需要元素,你需要多久可以制成一把斥候部用的长枪?」黄主任
似乎对那雷可夫有兴趣了。
「唔,如果不需要元素转化的话,大概需要工作五十个小时吧。」
「如果没有元素呢?」
「需要元素转化的话,我大概至少要两百个小时。」
「不错,不错,你叫那雷可夫是吧?你请坐。」黄主任咧开嘴笑了笑,继续
说:「这位同学说的非常好,这种武器因为较耗内劲,现在是斥候部军官级以上的
基本装备,当然野战部队员如果有兴趣也可以使用,不过因为制造速度上的问题,
野战部的就要排队等了,而我本人并不赞成,因为造价较贵,而使用上的功效其实
差不多。」
「下面我们来说明一下战斗卓卡的操纵方式……」陈信打点精神专心的听了下
去。
「……我主要想说明的是中型卓卡的武器系统,自从人类以及卓卡的速度逐渐
加快、防御能力逐渐增加以后,早期藉着火药攻击的武器已经落伍了,不但不易造
成伤害,甚至追不上;所以在战斗卓卡上都是体积极大的雷射武器,通常有两种发
射方法,一种是直线射击,一种是芒散射击。
直线射击很容易了解,不过是单纯的直线攻击,但是芒散射击时必须注意范围
内是否有友军的卓卡在内,免得大家一起完蛋,而卓卡的能量就像你们的内息一
样,也是会用完的,所以不要没事就用芒散射击,或是高倍数的直线射击,高倍数
的直线射击又叫柱状射击,耗费的能量也极大,除了应付蠢笨的大型卓卡,用的机
会很少。」
黄主任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阵子,看了一眼那雷可夫又说:「兵工部操纵战斗卓
卡的机会虽然较小,但是一样有机会派到母船上,不然战斗卓卡受了伤谁来修?」
随后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肥肉说:「还有没有问题?」等了片刻,见无人应答才一
面走一面说:「今天没课了,各自练习吧。」
陈信随着众人起身,走出教室,古为年反常的在一旁说:「陈信,你晚上要不
要去赴约?」
陈信虽然实在不想去,但是临阵畏缩实在不合自己的个性,于是向着古为年点
点头。
赵可馨本来十分担心,但是自从曹似同说了不准有人受伤之后就较为放心、
点,说:「晚上有曹主任在,应该不会有事,不过陈信你还是要小心一点,遇到危
险就认输嘛,你又没有经验。」
「对啊!」邵雷可夫答腔了。「不然乾脆到场,然后直接认输,也是方法。」
什么屁方法?王仕学瞪了那雷可夫一眼,说:「少出馊主意了,这样陈信以后
日子就难过了,曹主任指明要看这一场比赛的;不然这样,陈信,趁着到亥时还有
几个小时,我把定邦剑法教你。」
陈信讶然:「那是你的家傅剑法,我怎么可以学。」
「没关系,连你都输了,这次第三小队的面子就丢尽了,而且昨晚……我又没
能嬴他。」王仕学对自己输了那场比赛,颇为耿耿于怀。
古为年的大嗓门出现了:「陈信,不然我先上场。」
陈信很感激大家的好意,向着两人摇摇头说:「你们别担心,我有分寸。」
那雷可夫有点不好意思的间:「亥时是什么时候呀?」
怎么不多念点书,王仕学没好气的回答:「晚上九点。」转头对陈信说:
「走,我们另找一块空地,教你定邦剑法,也许你用剑用的比我还好。」
陈信摇摇头,说:「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要骗自己了。」
这时赵可馨手又扯住陈信,陈信还来不及皱眉,听到她在一旁轻轻的说:「陈
信,你用什么兵器?我陪你练。」
听她这般轻言软语,陈信也不好皱眉了,回答:「我想,我大概不用兵器吧。」
王仕学与赵可馨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那雷可夫倒是知道:「对了,你那两根短棒算不上兵器,没错,用驭物术跟他
周旋。」众人倒是觉得似乎有了希望。
「短棒我也不想用。」希望马上破灭,王仕学忍不住叫:「那你还不学?」
陈信笑了笑推推王仕学:「老王,你别操心了,去找你的张小姐吧。」
我什么时候变老王了,王仕学听陈信提到张婷,气又发不出来,转念一想自己
是比他老,看着赵可馨拉着陈信,对着陈信一瞪说:
「是了,免的看到别人亲热难过,小陈!」
以牙还牙啊?陈信还来不及反应,赵可馨一撇嘴说:「这算什么亲热,女孩子
和人走在一起都是这样的。」抓的更紧了。
那雷可夫觉得奇怪,间道:「那你怎么不抓别人?」
「关你甚么事!」赵可馨一掌劈了过来,那雷可夫挨了一下,不过赵可馨这时
倒是放开了陈信。
陈信趁机一跃,飘上半空说:「你们别担心,反正死不了人的,我自己找地方
练习,晚上见。」说着倏忽而去。
「这臭小子!」王仕学忍不住骂开了。
那雷可夫在一旁疑惑的说:「你看他是不是比以前快多了,老王?」
王仕学本来还没注意,那雷可夫一提醒才心想,是比以前快多了……什么,你
小子也叫我老王,我那里比你老了?瞪着那雷可夫说:「你才叫老雷呢,什么老
王?」
那雷可夫倒是不已为意嘻嘻一笑,看着古为年接着说:「那你就叫老古了。」
古为年依然面无表情,倒是不以为意。
赵可馨看着那雷可夫的眼神转了过来,连忙先护制人的说:「可别叫我老什
么、小什么的,家里都叫我可馨。」转念一想,又说:「不跟你们耗了,我要找陈
信。」也飘上了半空,一面飞,耳边还传来那雷可夫的声音:「要叫他小陈……」
赵可馨飞上半空,寻觅了半晌,飞遍了整座岛屿,往下望去,空地虽然不少,
但是还是看不到陈信的身影,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怅怅然的回到宿舍闭目用功。
陈信现在的内息大进,耳力也奇特的好,当空中传来破空声时,都能早一步警
觉,躲起来略作观察,因此赵可馨才找不到陈信,不过也是赵可馨速度大快,若是
如那雷可夫一般慢吞吞的飞,陈信要听到也不容易。
陈信心想还是别与旁人一起练习,再瞒个两、三个月以后,才能让他们认为自
己功力逐渐进步,不然一个追问之下,不说出方法像是藏私,说出来又怕害了他
们,自己当时走火的情形可是记忆犹新,而莉丝雅又千万叮嘱就是不能说出来,日
子难过啊。
想起今天晚上,陈信也想替南岛争回面子,其实陈信自己知道只要全力乱七八
糟一掌击出,谢日言的剑法再高,八成也挡不住,但要是这样获胜,自己内息的实
际状况将再也瞒不住这些朋友。
更何况要是真这样做的话,只怕谢日言也凶多吉少;不过如果未出全力而导致
落败,陈信不只觉得对不起自己,还觉得对不起谢日言;陈信有一种感觉,谢日言
对他的挑战,并不是为了争名,而似乎是出于对武学的一种执念。
唯一可能两全的方法是,陈信以两到三成的功力击败谢日言,陈信自己也觉得
不可能,不过现在陈信也不愿想大多,还是趁着剩下的几个小时,好好的将自己所
体会到的东西融会贯通,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六章 初露锋芒
到了晚上八点多,四散在各地练习的人也逐渐聚集到宇航站旁的海岸,原
来就在此地练习的队员,皆不约而同的让出一块空地,王仕学与赵可馨等人站
在东首,焦急的等待着陈信。
到了八点四十多分,眼看着谢日言一群人到了北首站定,王仕学忍不住的
骂:「这臭小子还不来,他以为大家在等谁啊?至少也要先来和我们试试招。」
那雷可夫在一旁无奈的说:「老王你别急,陈信做事往往自有主张,虽然
迟了点,我相信他一定会到。」
一旁传来一句:「陈信还没到吗?」
原来高□的李丽菁也走了过来,想不到她也会过来间上这一句,王仕学对
她的气还没全消,懒的作答,那雷可夫怕弄僵了,对李丽菁点了点头说:「对
呀,不晓得陈信跑哪儿去了。」
李丽菁点点头站在一旁,似乎不打算离开了,众人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
么,气氛倒是一紧。
赵可馨在一旁妙目一转,向着李丽菁说.「李姊姊,你来军队之前有没有
学过什么招式啊?」
李丽菁迟疑了一下,回答:「家中曾经教过一些功天,不过从来没用过。」
「那你怎么不帮我们打那个姓谢的?」赵可馨笑着问。
李丽菁微微一晒说:「别说笑话了,我家传的功夫,怎么比的上人家鼎鼎
有名的破魂剑法。」一顿又说:「这位王队友……」
那雷可夫在一旁接着说:「老王!」王仕学听的直皱眉头。
李丽菁倒不管,微一抿嘴接着说:「……这位老王的定邦剑法我也决不是
对手。」
听得别人称赞自己倒是不好不做理会,王仕学终于向着李丽菁点点头,李
丽菁微微一笑,王仕学只好回以一笑,心下觉得这小妞似乎没那么气人了。
「主任都来了。」古为年忽然说话倒把大夥儿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不只
是曹主任,连斥候部的林主任、救护部的徐主任、兵工部的黄主任都来了,四
人向着大夥儿走来,走到近前,众人同声敬礼:「主任好!」
「陈信呢?」曹似同的声音还是一样大,夜空中傅的老远,看着众人尴尬
的摇头,接着说:「难不成溜了?」
王仕学等人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忽听空中传来一句:「来了,来了,谁在
大呼小……唔……这个,各位主任好。」陈信终于到了。
曹似同正要发火,林美雅连忙向前一步发话:「陈信,准备好了吗?」
这一句话陈信可难以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只好说:「报告主任,这个……很
难回答那。」
曹似同耐不住了:「上场啦小子。」陈信望了望手腕上电信波收发机的时
间,愁眉苦脸的说:「报告主任,才八点五十呢。」
曹似同一掌挥了过去,陈信只好一飘闪向场中,对着北首直叫:「谢兄,
提早吧,有人赶着看戏。」
北首的谢日言,自陈信到场后,注意力就集中在陈信身上,这时间声也是
一纵飘出说:「陈兄果然不凡,今日似乎更胜昨日。」
场边的曹似同这时正也低声自语:「咦……这小子不简单。」
原来曹似同适才轻轻一掌中蕴涵了三、四种变化,虽然不带内劲,但是也
并没打算让陈信避过,原来是想把陈信一把推进场内,以陈信御风术的造诣,
想也摔他不到,没想到陈信轻轻松松的就由自己气劲缝隙中穿了出去,倒把自
己吓了一跳。
这时场中的谢日言,正疑惑的看着空着双手的陈信问:「不知陈兄今晚欲
用何种兵刃。」
陈信轻轻摆摆手说:「反正我也没学过兵刃,只好用双手,请谢兄见谅。」
谢日言表情更为凝重:「敢问陈兄修习的是何等密技?」
陈信心想,要是说出只会伤拳和擒掌,只怕会引起哄堂大笑,只好故做神
秘的说:「等会儿谢兄自然知道。」
谢日言面色一整,向着陈信微一躬身,说道:「是在下错了,请陈兄发
招。」随着长剑划空一甩一举,摆起了破魂剑法的剑势。
原来陈信不知,在联邦尚未禁绝武学之前,无端询问他人武学来源,被视
为大忌,而谢日言又不知由那学了一身古礼,一言一行都古味十足,但是适才
刚巧犯了这个忌讳,又被陈信无意中抓个正着,使的谢日言不禁一身冷汗、大
惊失色,连忙赔罪。
这时陈信为难的站在那里,心想自己绝不能先行出手,自己只会那几招出
手的招式,一定要依照自己的计画进行,于是陈信摆出了一个自己适才研究了
数小时的姿势。
只看陈信身形略侧,双腿微分,两足似丁非丁,双手微弯,一掌护胸,一
掌护腹,十指分张但又向外抓,正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奇怪姿势。
曹似同要不是刚刚被陈信莫名其妙的闪过,现在可要骂开了,这种姿势下
盘无力,不易出手攻击;说要防守,以手对剑又不该将防御圈压的这么小,真
是搞不懂这小子。
陈信这时说话了:「请谢兄先行发招。」
这小子是在找死吗?场边有八成以上的人心中一起暗骂。
谢日言神色更为凝重,心想这种招式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人果然
深藏不露,谢日言也不再客气,缓缓的发话说:「那么,陈兄请小心。」
但是眼看着陈信的架式好似破绽处处,又如同暗藏机锋,谢日言功架虽已
摆足,但依然不敢贸然出招。
陈信心中其实也在发急,看谢日言迟迟未动,心中一紧张,气劲缓缓的自
指端发出布于胸前。
终于谢日言决定,先以一招六成攻势四成防御的「剑碎幽冥」出手,身形
一动,缥缈的剑光直往陈信中盘扫去,但是陈信一眼望向谢日言的气劲走向,
发觉这招其实攻的是下三路,连忙看准谢日言气劲变化的当口,左掌出,挡
向谢日言的手腕去向,谢日言猛的发觉连忙变招,这招不再使全,方向一换直
往陈信另一无防守的右腹穿去。
陈信发现对方气劲曲曲折折的转向,右掌一翻又是朝着谢日言的手腕击
去,谢日言眼见陈信上三路空门大开,不及细思,半空中一翻一旋,不但躲过
了陈信的攻击,而右脚由身后陡然冒了出来,向着陈信前胸踢去。
一般人很容易伤于这招逆旋踢之下,但是陈信发现在对方向下一旋之时,
前半身的劲力全收,后半身的劲力一扬,于是双手微提向外一送,劲力含而不
放的击向谢日言后腰,正好将谢日言轻轻送往三公尺开外。
众人在旁惊臆的一声,这招正是擒掌中的一招「愈迎还拒」,只不过劲力没
放出去而已。
谢日言人在空中无所施力,被送出数尺外,自然随势一个翻滚安然着地,
一运内息,全身毫发无伤,谢日言当然不甘心就此认输,想了想也许自己大过
小心,往前一冲,破魂剑法翻翻滚滚的全力使了出来。
这下陈信可没有这么轻松,眼看对方速度大快,虽看清招式去向,但却不
及寻瑕捣隙的破招,只好依着对方攻击的去向略作闪躲,偶尔腿掌击来,也以
腿掌回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需要用出三成力道才能挡的住对方攻势。
陈信知道,自己之前的内息不到现在的两成,对方的真实内劲,恐怕较古
为年亦有过之而无不及,配上精湛的招式,昨夜王仕学败的不冤。
王仕学等人看陈信被包裹在剑光中,不禁又忧又急,王仕学见到谢日言拿
出真功夫,也不得不心服口服,见陈信在剑光中闪动,两人的劲力绝对不小,
但偶尔传来掌臂相交的声响,却又并不大大声,实在难以理解。
谢日言却是越攻越惊,对方往往在最后一刻才闪出自己的剑势,但自己就
算竭尽全力也是沾不上边,有时肢体相接触,只觉得对方的劲力轻轻的将自己
力道化去,虽然自己完全未受攻击,但是这种仿佛自己一个人在练剑的感觉实
在十分怪异。
虽然怪异,谢日言也不敢稍停,对方的指掌似乎总是在自己的周身来去,
彷佛一个不慎就会被对方击中。
几位主任面面相觎,谢日言的功夫到这般程度已经难能可贵,陈信的功夫
却似毫无脉络可寻,似擒掌而非擒掌、如伤拳而非伤拳,以不是十分熟练的方
式在剑光中闪避,明明是在玩命,但是又丝毫无伤。
而对于陈信的内劲表现,他们更是十分意外,明明由四级军官莉丝雅传来
的讯息指出,陈信功力大进,咋夜斥候部林美雅又确定过了,怎么今天完全
不是这个样子?更意外的是陈信的劲力居然全是柔劲,这完全超出了武学的常
哉。
场内场外众人心思电转之下,两人交手己过百招,陈信慢慢的找出要从』
个角度闪到另一个角度最顺的方法,气劲如何运行,脚步如何变幻,才不至于
避的这么狼狈,心中一喜,乾脆连对方攻来的腿掌也避了起来。
这下子陈信自找麻烦,还是一般狼狈;谢日言也不好过,现在是货真价实
像是自己一个人练功了,但是就这样撤剑着实又心有不甘,反正自己气脉还算
悠长,练就练吧。
又过了数百招,两人翻翻滚滚的斗了半个钟头,陈信终于勉强能够在对方
的攻势中自在的移动,现在陈信若是觎准对方招式用老的缝隙,一掌挥出,因
谢日言现在已然竭尽全力,必然无法变招自救。
不过陈信不愿意这样获胜,谢日言的功夫实在令他十分敬佩,而且又帮自
己练熟了近距离中挪移的身法,一时想不出解决之道,只好先耗着。
现在陈信虽全然不懂招式,但闪避已经不大需要用心观察、全凭本能,于
是多用心于寻找对方的破绽,轻轻的用掌指略作遥击,掌力轻轻的在谢日言的
破绽中击出,期望谢日言知难而退。
在外人眼中看来,陈信依然是在谢日言剑下手舞足蹈的闪避,但是谢日言
却感觉到压力传来,于是剑光也开始日收防守。
片刻后,谢日言终于完全转为守势,这时谢日言欲脱身亦不可得,对方的
劲力,一丝丝的穿透自己水泼不入的防御圈,虽然似乎对方并无恶意,但是在
从小严格的训练之下,谢日言现在绝对不敢撤招。
场外的人当然看不出玄妙,只觉得剑光由包裹住两人,燮作包裹住陈信一
人,之后又逐渐包住两人,最后谢日言自己裹在自己的剑光中,剩下陈信一人
在剑光外飘来飘去。
这时陈信才猛然察觉两人的处境,也不敢再做练习,伸手与谢日言再势均
力敌的对了一掌。
这时他完全清楚谢日言的功力,掌中略带两成刚劲,只听砰然一声,两人
同时向外震开,谢日言提着剑正不知该不该再上,陈信连忙做了个揖说:「谢
兄功夫精妙万分,在下勉力周旋方可得免不败,愚意以为,今夜到此为止可
好?」
谢日言听得此言,瞬问在脑里思索了遍,已知陈信有意相让,不由得仰
天长叹一声,向着陈信深深一揖说:「陈兄功夫深湛,在下万万不及,咋日愚
鲁贸然挑战,万请陈兄恕罪。」
陈信连忙上前将谢日言扶起,说:「谢兄千万不可太谦,今日之战你我明
明平分秋色。」
谢日言还想说话,忽听得左耳深处传入陈信的声音,.「谢兄若要帮我,千
万不可认输,切记!.切记!」
抬头一望陈信仅是口唇微动,而自己右耳毫无声响,已经知道这必定是传
音的功夫,终于明白陈信的内息较自己高强岂只一倍,但又这般嘱咐,只好默
不作声。
这时两人的友人都已涌入场中,陈信转头望,王仕学等人正又惊又喜的
走来,那雷可夫笑嘻嘻的说:「陈信你是不是嬴了?」
陈信连连摇头;「谢兄招式如此精湛,我只是侥幸未输而已。」
王仕学疑惑的看着陈信,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旁赵可馨喜孜孜的拉着陈信说:「陈信你好厉害,居然能和谢日言打成
平手。」
陈信看着众人吃惊的表情,一面应答一面心想,看来就怏瞒不住了,这时
林美雅在一旁传来一句话:「陈信你过来一下。」倒是帮陈信解了围。
陈信一面答应一面快步走去,站到林美雅身前,林美雅还未说话,曹似同
在旁忍不住的嚷嚷:「陈信你在搞什么鬼?」
林美雅连忙一挥手阻住了曹似同,一面与救护部的徐主任打了个眼色,向
着众人发话:「各位队员,我们另外有事,现在由徐主任负责监场,好好的观
摩练习。」
随后向陈信以目示意,三位主任与陈信向着中心快步的行去,留下徐主任
看着满头雾水的众人,众人只好摇摇头,谈谈说说各练各的,直到深夜才逐渐
散去。
陈信随着三位主任到达训练中心西侧的办公室,办公室并不大,不过在角
落还腾出了空间放着一组沙发,三位主任坐下,陈信不知道刚刚做错了什么,
不过近来发生了大多出乎陈信意料之外的事,陈信也慢慢的不再担心了,反正
船到桥头自然直,立在一旁等着三位主任给自己答案。
这时曹似同爆雷般的声音冒了出来:「陈信,你那算是什么招式?」
陈信还没回答,林美雅在旁一瞪曹似同说:「你别吓壤了孩子。」转头对
陈信柔声的说;.「别紧张,你先坐下来再说。」
曹似同被林美雅一堵,睁大了双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孩子?我真有这么小吗?陈信坐下还不知道该不该说,又听林美雅轻轻的
说·
「陈信,据我们知道,你内息已经达到九九回行的境界,而且咋晚不论是
御风术或是传音的表现,你的内息绝不该是今晚所表现出来的模样,你能不能
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不是内息走岔了吧?」
陈信这才知道原来各位主任早就知道自己的程度,难怪咋夜被林美雅追到
的时候,对方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不禁松了一口气说:
「报告主任,是因为莉丝雅小队长交代,绝对不可以把自己误打误撞的练
功方法传出,我是担心让其他的人知道了以后,不好解释。」
林美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信还是用心良苦。
不过曹似同似乎不是这么想,一吼:「管他们,说军队不准他们问就好
了。」声音虽大,不过听的出来似乎已经没在生气了。黄主任在一旁连忙打圆
场:
「曹主任,小夥子想的远,这样也算是难能可贵,本来重视朋友就不是坏
事,小夥子能两者兼顾也不容易了。」
转头一看林美雅还在瞪曹似同,又说:「林主任,小夥子比试了半天,也
该渴了,是不是能让我们沾光一起尝尝你的饮料?」
小夥子?陈信心想总比被叫孩子好。
林美雅的声音传来:「陈信你在地球上喝不喝毕尔多汁?」陈信连忙点点
头。
眼看着林美雅娉婷的身形走开,似乎走向自己的办公桌,黄主任转头对陈
信说:「陈信,你没学过兵刃吗?」
陈信摇摇头,黄主任搔了搔头说:「完全不用也不行啊……」
这时曹似同看了一眼走开的林美雅,回头靠向陈信低声的说:「陈信,你
对野战部有没有兴趣?」虽努力压低了嗓子,但还是蛮大声的。
陈信尴尬的笑了笑,正不知如何做答,林美雅的声音传来:「老曹!你又
想跟我抢人?」
陈信看着连忙正襟危坐的曹似同,不禁觉得好笑,心想不知他两人是什么
关系,像个大怪兽的曹似同竟彷佛很怕娇滴滴的林美雅。
这时黄主任接着说:
「陈信你驭物术熟不熟?」
「还可以。」
「那你都用什么东西练习?」
「几根短棒……」陈信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林美雅端了四杯蓝青色的毕尔多汁走来,每人面前放了一杯,陈信看
着眼前这杯毕尔多汁,不禁想起以前与韩大肚、薛乾尚一起去冰果店的住事。
虽然不过才几天,竟仿佛是许久以前,当时林颖雅也是这般拿着略带泡沫
的毕尔多汁走来,想起离别的那一晚,陈信心情不由的为之一沉,摇摇头举起
杯子大大的喝了一口,才发现三位主任还没动杯,连忙把杯子放下,想道歉又
难以措词。
黄主任圆圆的脸在眼前哈哈一笑:「小夥子,想到什么了?以前的小女
友?」
黄主任只是开句玩笑,但是陈信脸微微一红,心想林颖雅算不算是自己的
女友?若没有那一晚,陈信一定认为不是,但是现在……唉……现在两人分隔
两地,想也没用。
陈信抬头看着正在讨论的林美雅与曹似同,这时曹似同正在说:「不然就
把他送走。」
「这样不好。」林美雅摇了摇臻首说。
送走?我吗?去哪儿?陈信有些紧张。
「不然怎么办,他跟这堆人混在一起,又顾忌东顾忌西的,这样学不了什
么东西的。」曹似同继续说。
「我不放心,他又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林美雅还是摇头。
一旁的黄主任看陈信在一旁无聊,向着陈信问:「陈信,你一次驭使几只
棍子?」
「二到三支……,主任是不是觉得不要大多比较好?」陈信想起那雷可夫
说的话。
「咦,你竟然有这种见识,不简单噢。」黄主任有些讶异。
「不,报告主任,是那雷可夫告诉我的,他对制造武器很有兴趣。」陈信
连忙解释。
「那雷可夫?」
「报告主任,今天上课他也有发言,有点黑黑瘦瘦的……」这位黄主任似
乎记忆力不大好。
「我记得,我记得,也是兵工部的嘛。嗯,你们挺熟的?」
「是,我们由一起南岛来的。」
「南岛……喂喂……」黄主任转头打断讨论中的两人,对着林美雅说:
「林主任,陈信也是由南岛来的那。」
两人停下了讨论,转过头来,林美雅向陈信笑了笑对黄主任说:「我知
道,而且和我一样来自岛西市。」
陈信不敢相信,林美雅竟然也来自岛西市,心理不禁泛出一股亲近的感
觉。连那雷可夫等人也不过是因为读书而于近年才于岛西市租屋而居,王仕学
更是由南岛的首府岛南市飞来上课。
「这也没么好奇怪的,白鸟星席考军区的人,多半来自南岛军区。」林美
雅顿了顿又说:「只不过来自同一个都市算是比较少见。」
两人相对的笑了一下,陈信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间:「报告主任,我想
请教一下,我的父亲原来该算是南极军区,不知道现在应该在哪?」
「南极军区?」林美雅与曹似同对望一眼,林美雅回问:「你父亲是在哪
种部队?」
「好像是野战部,我只知道父亲属于南极军区第一大队。」
「那该也在白鸟星系……」曹似同接着说:「现在地球上每个军区只留下
第四大队和训练大队而已。也就是说,要不就在防守空间跳跃窗,要不就开拔
到凤凰星系了。」
去打仗啦?陈信眉头一皱。
林美雅又是一瞪曹似同,转回头来望向陈信说:
「陈信你也别担心,凤凰星的战事我们虽不清楚,但是应该还没有吃紧,
你父亲不是一定会被派往凤凰星,现在派两小时后将另行指定。」
黄主任想了想又说:
「明天要出发的,到了卓卡上,自然有其他的前辈带领大家,一样要好好
的学习,别忘了回去收拾行李,好,现在部队注意!…解散!」
陈信等人面面相觎,没想到由南岛来的四个人,竟然因为这种原因而还能
在一起,赵可馨也走了过来,微笑说:「以后要多照顾人家哟。」转头,手向
旁一比,对着王仕学说:「张小姐在等着你哪,还不快去诀别。」
原来这时张婷正一个人站在一旁,不好意思过来,王仕学见状连忙走了过
去。
陈信转头一望,那雷可夫这时正在惊讶当中还未恢复,陈信一掌拍了过
去,笑说:
「别这么烦恼,大家还能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那雷可夫回过神来,长叹一声说: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又不会打仗,找我去干嘛?」
「别那么担心,也许有武器要修啊,也许也有武器要制造啊。」陈信笑
说。
「希望只是这样就好了。」那雷可夫黯然的说。
「没问题的,你不是说要帮我们制造武器吗?不一起去怎么给我们。」陈
信想到了一个好理由。
「这……也是有道理,好吧,反正就算不愿意去也得去。」那雷可夫终于
认命了。
「开心一点嘛。」陈信还在努力。
「对了,陈信你刚是去哪里了?这里那么大声响你都没出现?」那雷可夫
想起另一件事来。
糟糕,间到这档事,陈信回答:「刚刚被抓去训了一顿,说我的招式学的
不够标准,出手全无章法,被骂的一头灰,我就钻进海裹泡泡澡,痛快一下。」
一头灰是真的,不过不是被骂的,谎话中有三分真,也算交代的过去了。
「我看主任他们真的很奇怪,你全无章法反而没输,照着章法来我看说不
定就输了;嗯……陈信,你看会不会是主任教的拳掌有问题啊?」那雷可夫在
打抱不平了。
陈信还没回话,赵可馨先说话了:「陈信……你看张婷会不会自愿参加?」
「不会吧……」陈信倒没想过,那雷可夫在一旁插嘴说:「谁会那么傻
啊?」
赵可馨瞥了陈信一眼,对着那雷可夫说:「那可不一定,爱情的力量是很
伟大的。」
转过头去甜甜的对陈信说:「陈信,你说对不对?」
看着他娇俏可喜的模样,陈信不禁有点怦然心动,点了点头说:「也许
吧。」
赵可馨轻轻勾住陈信的手臂,倚着陈信,喜孜孜的转头对那雷可夫说:
「你看,陈信也这么说。」
那雷可夫见状摇摇头说:「你们当然一鼻孔出气。」转头对着古为年说:
「老古,我们不用儿女情长的人,先回宿舍收拾吧。」
古为年无可无不可,随着那雷可夫而去,场中的人这时早已逐渐的散去,
赵可馨彷佛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陈信说:「陈信,我给你看个东西。」
陈信看着一脸期待的赵可馨,只好点点头,见她绽出一脸笑容,拉着陈信
向上一提气,陈信才知道原来要用飞的,两人双双离地,破空飞去。
第七章 他乡故知
陈信随着赵可馨在半空中飞行,赵可馨似乎特别愉快,不但飞的慢,而且
还不时回头向着陈信微笑,不一会儿似乎到了,赵可馨拉着陈信向下飞去,陈
信四面一望,也不过是一块类似自己几次修练的空地而已,正疑惑的看着赵可
馨,赵可馨微微一笑,拉着陈信到一块大石坐下。
陈信见赵可馨一时之间似乎还不想说清楚,心想,反正不急,既来之则安
之,陈信仰头望向天际,在没有月光的白鸟星夜晚,若是不运内息,四面仿佛
一遍浓黑,只有无数五彩晶钻似的星星,散落在头上整片黑缎似的天空,明明
灭灭闪烁不定的星光,一颗颗清楚的仿佛伸手就可以摘到一般。
远远的海浪声阵阵的传来,仰望着天际的陈信,忽然觉得全身充满着一种
放松的感觉,这些天过的也太充实了,难得有这般闲适的感觉,自到白鸟星
后,这还是陈信第一次好好的享受这里的异域风光。
靠着陈信身旁的赵可馨,似乎也陶醉在这样的气氛中,微微的将头侧靠在
陈信的右肩上,良久不语。
许久,陈信终于想起原来是为何而来,微微的转头,看见的是靠在自己肩
旁赵可馨的一头秀发,海风抚来,一丝丝的发丝飘打上陈信的脸上,痒痒的感
觉似乎撩动着陈信的心,这时赵可馨彷佛也察觉到陈信的变化,抬起一双映着
星光的眼,迷醉的望着陈信,轻轻的说:「陈信……你讨厌我吗?」
「不会啊。」陈信回答。
「那……你喜欢我吗?」这句可没有这么好回答,陈信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赵可馨见陈信一阵迟疑,映着星光的眼眸霎那间湿润了起来,头缓缓的低
了下去,陈信的右手背一湿,竟是赵可馨的泪珠滴了下来。
陈信心头一热,冲口而出:「我当然喜欢你。」
赵可馨闻言抬头,一双犹带泪痕的眼睛怔怔的望着陈信,陈信再无退路,
向着赵可馨点点头,赵可馨一阵羞涩,埋头钻入陈信的胸怀,陈信缓缓的轻抚
着赵可馨的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信才想起两人来这的原因,轻轻的说:「可馨,你不是要
拿东西给我看吗?」
赵可馨这才起身,在衣袋中取出了一个带着练子的薄薄金属片,递给陈
信。
陈信接在手中,眼看金属片以古体篆书镌刻着两个字,写着:「心」
「相」,一面听赵可馨柔声的说:「这是我由家中带来的护身符……明天就要上
战场了,这……给你带着。」
陈信连忙摇头说:「你也要去啊,这怎么……」
赵可馨伸出食指比住了陈信正在说话的嘴唇,说:「我还有一个。」说着
又取出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金属片,不过上面写的是:「心」「印」两字。
「这两个护身符……本是一对,你一个,我一个。」说着将两个护身符一
合,陈信才明白,四个字合起正是:「心心相印」四字。
赵可馨将金属片挂在陈信的脖子上,说:「在完全没有食物的时候,撕开
护身符的一角,里面有十粒浓缩营养液,取出一粒服下,可以维持好一阵子的
体力,可是我希望……这只是备而不用……」
陈信一阵感动,将赵可馨的身躯榄人怀中,原来女孩的身体是这么的柔
软,赵可馨抬起头望着陈信,轻轻的说:「你喜欢我,我好高兴……」
陈信看着眼前颤动的樱唇,再也忍耐不住,低下头掩住了赵可馨的声音。
良久,赵可馨忽地把陈信推开,陈信不禁有点后悔自己的唐突,看着赵可
馨低着头望着地上,陈信轻轻的说:「可馨……」
赵可馨抬头看陈信一眼,轻轻一笑说:「我……该回去整理行李了」转
身飞跃而起,向着宿舍而去。
陈信一人独坐,想起适才唇舌间的接触,不禁为之低回不已,眼望星空,
一股又喜又愁的情绪涌上,陈信再也坐不住,向上一冲,直直飞回宿舍。
眼看着将到宿舍,陈信倒不急着进去,在宿舍前数百公尺处的小径下落,
缓缓的走回宿舍,不久走到前方的十字路口,一条是陈信来的方向,男生宿舍
应当向右转,直往前走的话就是女生宿舍了,陈信站在路口,看着百十步外的
女生宿舍,忽然觉得左侧似有脚步声,转头一看,一个女子脚步似乎有些迟疑
的向着路口走来,因为路口灯光强,而陈信也无心运功,对方直到近前,陈信
才看清原来也是熟人。
「许丽芙你好。」陈信打了个招呼,原来是害羞的许丽芙。
「你好。」许丽芙慌慌张张的点了点头,停下脚步。
对方停下脚步,陈信倒有点意外,沉默也不是办法,陈信笑着说:「明天
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许丽芙脸又是一红,摇摇头又是点点头,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陈信面带为微笑,假作叹气的说:「你这么容易害羞,要是我受伤了你敢
不敢救啊?」
许丽芙似乎被陈信激的有点气了,抬起头来看着陈信说:「当……当然
敢。」
陈信一笑说:「那就好,不过我恐怕没这个福气了。」
「是……不……不是……」许丽芙不知在说些什么,似乎急的一跺脚又
说:「我……先回去了,明天见。」连忙飞奔而去。
陈信摇摇头看着飞奔而去的许丽芙,明明说明天就见不到了,又说什么明
天见?.咦,不对,他刚是由办公室来的,难道……?陈信不敢再想下去了,连
忙向着自己宿舍快步迈进,转念一想,许丽芙娇羞的模样,也颇让人心动的,
连忙伸手压住胸前的护身符,冷冰冰的金属触感提醒着陈信别胡思乱想,忽然
陈信猛然想起留在地球上的林颖雅,当场立定冒出一身冷汗,自己到底在做什
么?居然完全忘了她?一时之间,几个女孩的情影在脑海中盘旋来去。
半晌过后,无奈的陈信终于决定不再多想,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七日
清晨六点多,陈信与王仕学等人缴交了无祖前册,陈信心想,还好自己已
经背熟了,与众人收拾了行李一起到了宇航站,宇航站前还没有人到,想来自
己四人算是第一批到的,四人站定了等候,出征前凝重的气氛似乎笼罩着大
家,大家默不作声远远望着中心。
陈信心想,没想到才来白乌星三天不到就要离开,对白鸟星的印象也只有
这个小岛,这就是所谓的军旅生活吗?
随着其他的人一个个到来,气氛比较不是这么紧张,赵可馨与柯芙娜等人
一起到来,含笑地看看陈信,反常的没有过来,这还罢了,陈信发现许丽芙竟
然随着她们一起出现,昨晚的预感成真,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转头一看,张
婷也来了,看来救护部就是这两位了,张婷恐怕是自愿来的,至于许丽芙陈信
就不敢再猜了。
破风声又传来,俊秀的谢日言到了,谢日言看到陈信,连忙走近向陈信长
揖问好,陈信只好长揖回礼,心中也不禁好笑,谢日言的言行虽然古板了些,
但是人倒不错,是可以交的朋友。
眼看人也差不多到齐,两位主任由宇航站走出,点点人数,不再多作说
明,领着大家进入宇航中心。
站在空荡荡的宇航中心停机坪上,只有几艘年纪大的卓卡停在一旁,陈信
正心想不会是这几艘吧?忽然空中一黑,抬头一望,一个长度近百公尺,宽、
高约二十余公尺的突击型卓卡正降了下来,与一般民间用或运输用的橄榄型卓
卡都有不同,外型彷佛古时的飞弹,没什么特色。
不过据说大型堡垒型卓卡外型颇似早已灭绝的古蓝鲸,而小型战斗卓卡外
型则类似大型鲨鱼,不过因为雷射装不下,所以主要是靠冲撞搏斗的攻击。
卓卡安然着陆,在卓卡的右侧前方距地十余公尺处,忽地开了一扇门,门
口出现了两位军官,神情愉快的随着逐渐延伸的阶梯走向列队欢迎的众人,侍
对方走到眼前,曹似同一声口号:「敬礼!」随后是众人异口同声的一声:
「长官好!」
曹似同接着说:「礼毕!」「报告!野战部一级军官曹似同、斥候部一级军
官林美雅,率同各部士兵共十九名报到,报告完毕!」
对方年纪看来略大一些,应该是六十出头,体能正迈人颠峰的黄金时期,
这时向曹似同点点头说:「很好,我们现在正缺乏优秀的野战部、斥候部干
部,欢迎你们两位。」
随即对众人说:「各位,我是这艘中型突击卓卡上的副船长劳里夫斯,我
们先上卓卡,等一会由我身旁的参谋部组长魏其虑再向各位作一番简报。」
这位魏其虑组长瘦瘦长长,貌不惊人,面带微笑,看来一脸精明,陈信不
及多想,随着队伍踏进这艘中型的突击卓卡中。
进去后陈信发觉与上次的运输用卓卡全然不同,外观虽然还是青绿色,一
进入卓卡内部,裹头就转变成淡绿,而且到处的灯光都非常明亮,充满了一种
舒适的感觉。
前进了没两步就是一转,向着卓卡的中腹而去,转眼问,到了一个长宽约
五公尺的小厅,再过去就是一个宽敞的长方形大厅,长约四十公尺,宽近二十
公尺,大厅中有着数十个大小方桌,有十来位官兵间适的在其间休息聊天,有
的在玩牌,有的在下棋,也有一些带上虚拟盔,大概正在享受着天讯节目。
陈信等人探头探脑的偷看了几眼,连忙回过头来,这时副船长不知到哪去
了,魏其虑组长站在前方,向着停下脚步的众人说:
「因为考虑到大部分的士兵都是第一次搭乘本卓卡,我在这里说明一下,
在我的左手边和右手边各有一个白色和黑色的上下连通柱,在这艘卓卡中,像
这样的连通柱还有四组大的、六组小的,请各位注意,白色的向上,黑色的向
下,方向绝对不可弄错。
现在各位身后的大厅,是全卓卡的第四层中心,平时作为育乐中心,有需
要时就是集合用的大厅,除这一层外,上下各有三层,向下主要是攻击卓卡停
泊仓、综合仓库、武器库,向上主要是控制室、各级官兵寝室、医护室、各部
办公室、当然还有餐厅,其他还有一些单位和房间,以后你们慢慢的就会知
道。
现在,我们要到上半部的一间小型会议室,略为说明一下今后的任务及执
行要点,也就是说,我们该往白色的连通柱前进,自己注意一下,会飞的先进
入、不会飞的在后,飞行或攀爬时请靠内侧,速度每秒不要超过二公尺,进入
连通柱前应先观察是否有人在内,在连通柱内移动时,发现前方有人将进入,
则应减速礼让,前后至少相距一点五公尺……」
魏其虑组长一口气说了下来,连气都不用喘一下,陈信大为佩服。
随后跟着魏组长走入白色连通管,这是一个大圆筒状的直立中空管,直径
约四公尺,连通管将上下层连接着,在每一层都有个开口处。
陈信进入管内,见到沿着白色管壁的四周,有着一排排类似梯子的黑色横
条,想来是供攀爬用的,众人向上没多久就到了第二层。
走出连通管的第二层开口,眼前又是一个一样的小厅,不过二面都各有一
个出口的走道,直行了一会,到了一间小型的会议室,眼前数位官兵正忙碌的
排放着资料,陈信等人鱼贯的走入,依着官兵的指引就坐。
陈信将自己的行李放置在脚边,正低头略作整理,放入椅下的凹槽的时
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阿信!」
这不是王仕学、谢日言、曹似同等人的声音,但又是这么的熟悉,阿信?
到底是谁的声音?陈信疑惑的抬起头来一望,天啊!陈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眼前一个潇洒的身影,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是薛乾尚!
「乾……」陈信差点叫了起来,薛乾尚摇摇头,陈信后面的话只好又吞了
回去,薛乾尚低声的说:「你归属斥候部的吧?」
陈信点点头。
「我一会儿去找你,等一下再聊。」
薛乾尚继续做着分发的工作,回头又向陈信笑了笑,两人心中同时泛起一
股他乡遇故知的欣喜,陈信觉得自己有满腹的话想说,但是情况又不允许,只
好强忍下来,转头看着眼前的魏其虑组长,陈信定了下心静静的听着。
原来这艘突击卓卡编号是B33025原本就是属于白鸟星系的卓卡,有个匿
称叫做「安妮」。
整艘卓卡连他们在内,共有五位将官,二十五位军官,五百0八名的士
兵;将官分别是船长、副船长、参谋总长、控管总长以及一位负责对外攻防的
战务总长。卓卡上的控制除了这五位将官外,只需要三位军官和五十余名的士
兵。其他四百余人部分负责驾驶小型的战斗卓卡,部分负责地面任务。
在「安妮」飞往凤凰星的途中,将会告诉陈信等人凤凰星的状况,以及必
备的知识,因为随着地面战役战果的扩大,派往凤凰星的地面部队将更多,派
出时将由一位军官率领约二十名的各部士兵,组成一个可以独立作战的战斗小
组,接受由卓卡上傅来的命令而攻击敌方。
说到这的时候,陈信忽然听见由室顶传来一长一短鸣呜的声响,魏组长忙
说:「安妮要起飞了,各位拿好资料,坐稳了。」
一面迅速的坐下,椅子也已自动转成与陈信人等同一方向,陈信心里才
想,又不是没坐过宇航卓卡,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过了数分钟,忽地卓卡向上
一浮,随即直往斜前方冲去,陈信等人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众人向后挤在椅
子上,动弹不得,陈信自然的一提内息,才觉得好过些。
但是这时前方几位没有拿好资料的队友,手中的资料哗的一声直往后方甩
去,还好坐在后方的多是野战部的队友,坚体术的修为都还算不差,没有因此
受伤,经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才逐渐的恢复普通的重力大小。
这时魏其虑组长站起来,看着一团混乱的室内,摇摇头说:
「军队用的卓卡在加速的时候,动力值大约是五百到一千G,虽然邕内的
引力控制也同时作用,但是几g的误差总是有的,所以若不是引力术练到收发
由心,念动即发的境界,还是乖乖的待在椅子上,只要大概一、二十分钟,内
外引力的调整就能同步,也就无妨了。」
看室中逐渐的安定下来,魏组长又说:
「智能中心和增幅器是卓卡上最重要的东西,有的卓卡身上配备的是新型
的引力增幅器,要是由能力够的将领来操控,还有可能达到将近两千G的加速
度,所以在卓卡上,有空的时候就多练一练引力术,日子会比较好过……」
随着魏组长的说明,陈信才知道原来凤凰星与白鸟星完全不同,因为大环
境与地球近似,所以没有经过大幅的改造,也因此尚留下了很多独特的生物,
经过了数十年,对凤凰星上生物的研究还在进行中,因为人口数还不多,虽有
较大幅度的了解,但是相信一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生物。
令陈信惊讶的不是这些,最令陈信意外的是凤凰星竟然是一颗放逐星。
联邦政府在这数十年来,将大部分的地球与白鸟星的重刑罪犯留放至凤凰
星,当然也有一些无罪的人也在凤凰星上居住,不过联邦政府对罪犯的一些行
为有略加约束,以求成功的建设凤凰星。
没想到这次居然有人将罪犯将以组织,结合了部分军队中的叛徒,将联邦
在凤凰星的分驻政府瓦解,还推出了原来的联邦分驻政府副首长毕其多成立傀
儡政权,声称独立·
凤凰星上至少还有数万名等待救援、无罪的联邦公民,加上联邦政府研
判,待傀儡政权将迫降在凤凰星上的各型卓卡修复后,必定开始攻击白鸟星,
甚至地球,虽然叛军未必拥有这种技术,但凤凰星的收复仍是势在必行。
经过了五个小时,魏组长才报告完毕,与众人对了对字航时间,将电波收
发机与卓卡上的智能中心连线,这样可以藉着卓卡与任何有收护机的人连线,
再交代一下每天的九点必须与自己的专属组长联系,看下面二十四个小时的工
作内容,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可以自由活动。
但是综合仓库、武器库、停泊仓等单位所在的下三层,加上顶层的控制
室,未获允许不得人内,以免干扰其他官兵的运作。
陈信一看时间,现在才中午,因为野战部人数较多,自己斥候部五人和兵
工部、救护部的四人,现在都暂归林美雅主任率领-- 不,离开了训练中心,
现在该称林美雅组长了。
九人向着林美雅集中,林美雅向着众人说:「我这里有你们的寝室号码,
等一会儿男孩子跟着曹组长,女孩子跟着我,到寝室放置行李,之后的时间就
到处逛逛,虽然各部都有办公室和娱乐室,但并不是只有本部的人才能去,不
过到了明天九点,你们可要到斥候部的办公室找我。」
顿了顿,又说:「如果要练长时间坐功,记得先向我报告,免的让我在整
艘卓卡找你们。好了,女孩跟我来。」
赵可馨看林组长没注意,向陈信低声的说:「等会儿,在这等我。」陈
信点点头,转身见张婷也正在跟王仕学咬耳朵,四面一望,薛乾尚已经不见踪
影,只好拿着行李随着野战部的曹似同组长向着寝室行去。
到了寝室,居然一个人一间,不过就是小了点,一二公里局的楼层分成上
下两间,坐卧都还宽敞,当然是绝对没法站着,陈信东西一放,这时腕上的收
发机忽然发出震动,陈信举起手打开接收,听到薛乾尚的声音由收发机传出:
「陈信,到寝室了吧?」
「到了。乾尚,你怎么也在这?」陈信满肚子问题。
「别急,等我交了班,我们再好好聊聊。」薛乾尚老是老神在在的。
陈信也习惯了,不再追问,换个问题问:「什么时候?我在哪等?」
「二十点的时候,嗯……就是晚上八点,你也知道,宇宙是不分日夜的。
我们在第四层的大厅见,就这样了。」薛乾尚随即收了线。
随着收发机的寂然无声,陈信不禁心情为之一振,真没想到,乾尚也来军
队了,更没想到有机会在同一艘宇航卓卡上航行。陈信急着要将这几天来的变
化告诉薛乾尚,高兴了片刻,忽然想到可馨要自己等她,连忙收了收东西,向
着刚刚那间参谋部的会议室而去。
到了会议室,有几个不认识的士兵在里面坐着闲聊,陈信不好意思进去,
站在门外等候,不久赵可馨出现在走道的一侧,向着这儿呼唤:「陈信……」
陈信向赵可馨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向赵可馨走去,两人会合之后,毕竟
在陌生的环境里,赵可馨没有马上拉着陈信。
陈信自然的走近笑笑说:「我们去大厅好了。」忽然发现赵可馨反常的低
着头没有作声,才发觉自己竟不自觉的牵着赵可馨的手,陈信尴尬的一笑,轻
轻的松开对方的手,没想到在自己掌中的小手却反而紧了紧,赵可馨缓缓抬
头,摇摇头柔声的说:「别在这儿……」说着又放开了手,快步的向连通管而
去。
陈信作声不得,心里一阵欣喜,快步追着可馨而去。
两人到了大厅,陈信开心的告诉赵可馨遇到薛乾尚的事,聊了半小时,陈
信提议到处逛逛,两人由第四层的大厅、餐厅,逛到三楼的寝室、再逛到二楼
的各部室,果然在斥候部的休息室发现王仕学、李丽菁和柯芙娜三人,而且连
兵工部的那雷可夫、杜如妍和救护部的张婷、许丽芙四人部在,看来这一小组
就只自己两个人脱队了。
陈信与众人打了招呼后,那雷可夫首先发难,叫着:「陈信,你约会也不
是这样约的,我们还年轻,不适合单独约会,容易出事。」
陈信还来不及说话,那雷可夫又说:「你看老王多讲义气……」这一说,
赵可馨还没什么,张婷的脸倒有些红了。
「那雷可夫,你说归说,扯我干什么?」王仕学听不下去了。
「陈信,你看老王多难伺候,说他讲义气也不可以,做人真难啊。」那雷
可夫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
陈信看见低头不作声的许丽芙,心里忽有一丝的不安,两人落坐后陈信连
忙解释:「我们刚刚四处逛了逛,你们没有到处走走吗?」
「我们逛的……比较快一点。」李丽菁微笑,语带捉狭的说。
这时那雷可夫倒替陈信解围了,对陈信和赵可馨说:「算了、算了。陈
信,这两位你们该认识吧?」那雷可夫指着许丽芙和杜如妍嚷着。
陈信回答:「当然认识,不过没好好聊过罢了。」陈信当然不好意思说,
自己对许丽芙印象较为深刻。
那雷可夫接着开始替这两位介绍,许」丽芙自然是熟人了,杜如妍是个拥有
褐色头发的女孩,近看还有一些雀斑,隶属于兵工部,算是那雷可夫的同行。
聊了聊,王仕学提到咋晚的事,疑惑的对陈信说:「陈信,你昨晚到底是
怎么对付谢日言的破魂剑法的?」
陈信心中已有腹案,不慌不忙的对大家说:「你们也知道我不懂招式,不
过富谢日言施招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大概知道他剑势的去向,大概是前天仕学
与他对战的时候,看熟了吧。」
众人一阵默然,觉得好像有道理又好像有问题。
陈信看着众人的反应又说:「最近修练,我的内息似乎提升了不少,不过
一开始我也不敢和他对攻,只是尽量由侧面击偏剑势的去向,所以直到最后几
乎没有出招……」
王仕学乍听之下,彷佛若合符节,虽然还有」丝难解,不过想来陈信也未
必清楚,心想这样说来咋夜一战陈信可真是侥幸,而自己的剑术一定还要加
强,下次一定要拼过谢日言。
李丽菁在一旁忽然说:「讲起来,我们也该在这些天多练练功夫,免的糊
里糊涂死在敌人手里。」
柯芙娜一点头说:「隔壁就是我们参谋部的演武厅,要不要去练练?」
众人同声应好,起身欲住隔房行去,这时陈信察觉到时间已经不早,心中
牵挂着与薛乾尚的约会,只好向众人告了罪,离开参谋部会议室中的众人,向
着大厅而去。
众目睽睽之下,赵可馨也不好追着去,与陈信相望微微点头,目送陈信而
去。
陈信走到四层的大厅,望去依然是二、三十名官兵散坐在内,陈信与众人
皆不识,找了个没人的桌椅坐下,片刻后薛乾尚施施然的走来,走到陈信面前
坐下。
陈信一开始的兴奋已过,不过心中还是充满着欣喜,看着眼前的薛乾尚
陈信似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却一时又不知由何说起。
还是薛乾尚先开口:「阿信,近来好吗?一个月不见了。」
陈信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想起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真不是一句好
或是不好可以回答的。
足足有一个月了,当时与薛乾尚在林颖雅的冰果店分开,两人就未曾再
见,虽然一个月其实不久,但是现在的自己,其实与一个月前已经有相当大的
不同,陈信还没说话,薛乾尚又接着说:
「这个月我们两个应该都有相当大的进步,我看得出来你举手投足似乎都
有不同,相信你在战斗上的技巧,一定有大幅度的成长。」
陈信自己倒没注意到,自从体会到劲发于外的走向后,相应着周遭的情
形,自己无时无刻都在不自觉的调整着浑身气劲的运转,相应于整个空间,如
今薛乾尚一提醒,陈信才注意到,确实自己连移动迈步的方法都与以前有所不
同,而王仕学等人,与陈信相熟也只在这个月,自然无法察觉。
陈信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真是不知从何说起,说说你怎么来的吧?」
薛乾尚才慢慢说出这一个月的故事,他并没像陈信一路曲折这么多,因为
他被徵求主要是因为天机术过人的造诣,所以直接就由地球飞往白鸟星,而后
上了这艘中型突击卓卡----安妮。
一个月中只花了半个小时背熟了无祖前册,其他的时间,除了有空稍稍练
练自保的功夫,就是取出过去各种大小战役纪录,玩猜谜的游戏,看看能不能
判断出可能结果,最后就是将凤凰星上的现在战场情报组合汇编,并提出意
见,供上级作为是否有独立作业能力的参考。
安妮上的人除了部分原来的官兵是来自白鸟星上,其他补充的兵员大多是
来自地球的南岛军区,薛乾尚也有想过也许会在这遇见陈信,不过机会大约是
五十分之一弱,所以也并不期待,没想到今天真的遇见了。
陈信也将这一个月的大小事情,大略的向薛乾尚叙述,连自己差点走火而
功力大进的情形也没瞒他,不过自己如何突破的方法倒是遵照莉丝雅的嘱咐没
说出来。
薛乾尚自也明白莉丝雅为何不准陈信说,陈信大大小小的事不断的叙述,
不过也许是不好意思吧,陈信在叙述中,将赵可馨和许丽芙这两个女孩的事情
提的的较少,而且很自然的,陈信略掉了和赵可馨接吻定情的事。
两人谈谈说说了许久,十分的愉快,片刻后一直聊到在安妮上相遇,过了
片刻陈信想想又问:「对了,你有没有地球上的消息?」
薛乾尚也面带笑容说:「现在速度太快,是不方便和地球联络的,不过我
出发前,大肚还在骂你。」
「怎么?」陈信饶有兴味的等着下文。
「他说你怎么连最后一节课也不去上,就算要去军队也该来讲一声,还叫
我遇到你时,告诉你说:『回去别找他。」薛乾尚笑笑的说。
陈信知道大肚是替自己担心,忽然问好怀念大肚的胡言乱语,两人间一阵
静默。
过了一会儿,薛乾尚起身,向陈信说:「我也该回去了,我估计接下来的
十来天你会十分间,多加强一下自己的战斗能力,地球还有人在等你呢。」这
话有玄机,陈信一阵心虚。
看陈信不作声,薛乾尚继续说:「对了,只要按下电信收发机上的联络
钮,就可以联系到安妮的智能中心,你有什么事就请安妮转到我的收发机上,
我们就可以通话了。」
话毕,薛乾尚转身而去。
之后的十天,陈信真的没什么事,有时和薛乾尚聊天、有时与赵可馨独
处,两人偶而身体接触的温柔滋味,让初尝甜蜜的陈信觉得晕陶陶的。
当然更多的时间是与斥候部的众人一起修练功夫,这段潜修的日子陈信依
然不好用全力,只好不断的寻找更好的发劲方法,和练习怎样飞行中的转折才
会更灵活,倒是颇有所获。
不过后来的几天都没见到那雷可夫来斥候部,之前才听他说在兵工部的休
息室发现个有趣的玩意,随后都只是在九点报告的时候见到一面,然后又匆匆
而去。
古为年也多在野战部练习,据说曹组长亲自对他特训,也许两人的味道相
近吧,总之这些天,众人似乎越接近凤凰星,越是沉默的苦练。
第八章 初为人父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十八日
到了第十一天早上,那雷可夫走到斥候部的演武厅,神秘兮兮的拉着陈信
和王仕学到一旁,低声的说:「记不记得我说过要替你们做武器?」
两人闻言点点头对视一眼,心想难不成作出来了?但是那雷可夫又是两手
空空的,这是什么意思?那雷可夫不再说话,引着两人离开演武厅,钻到自己
的寝室中,三人盘膝坐下。
王仕学心急,连忙问:「你做了什么?」
「别急,听我说,你们知不知道卓卡是怎么来的?」
陈信倒是不知道,王仕学回答:「不是在两百余年前无皇五世命名的吗?」
他也只知道这么多。
那雷可夫皱眉:「我是问材料,你们知不知道怎么来的。」两人摇摇头。
那雷可夫得意的说:「我本来也不知道,不过在兵工部的休息室,一堆供
试作的材料中,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王仕学打岔说:「那跟武器有什么关系。」
那雷可夫摇摇手:「当然有关系。我发现那东西是一种生化材料,想起上
课时提过斥候部的标准武器就是用生化材料,作起来比较耗费时间,所以好像
放了很久没人动,拿起来一看……」那雷可夫两手张开比了比,「……大约是
这般大小,将近二十公斤,正准备动手切割的时候,忽然觉得怪怪的,原来……」
那雷可夫声音压的更低,慢慢说:「原来是智能型的生化材料。」
「你是说,卓卡就是用这种东西作的?」陈信问。
「绝对没错,那时我发觉那东西对切割、穿剌等等刺激会有无意义的反
应,我用元素搜查法,找寻他的智能中心,发觉竟然没有智能中心。」
「那就应该不是卓卡啊?」王仕学有点不耐烦了。
「这你就不懂了!」说到元素性质,那雷可夫可是权威,王仕学只好乖乖
闭嘴。
那雷可夫继续说:「因为卓卡的大小不同,智能中心的功能也不同,所以
我判断卓卡的主要材料一定是这种东西,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各部分的反
应神经牵系起来。」
「牵系不起来不就跟普通的生化材料一样吗?」陈信问。
「开玩笑,我那雷可夫岂会这样认输,我马上运用元素搜查法查看卓卡的
构造。」
「这艘卓卡?安妮?」王仕学讶然失声。
「嘘----小声点。我发现原来卓卡的联系系统其实和人类差不多,不过在
查探到智能中心的时候,被安妮的防御系统发现了,还好我逃的快。」
那雷可夫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所以我那时没查出卓卡的智能中心是
如何设计,不过既然知道是以生物形式设计,就难不倒我,所以……」
玩起武器,那雷可夫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陈信越听越奇,连忙问:「那后
来呢?」
「后来我取了一小块,试了半天,才发现只要将做好的神经丛结合,再加
以有机化,因为本来就有电路联系,它就会自动组织成智能中心,而且还有回
应。」
「回应?你说回应是什么意思?」王仕学奇怪的问,卓卡一向只接受指令
的。
那雷可夫得意的笑了两声:「就是说会拒绝你的指令。」
「那不是麻烦了吗?」王仕学问。
「不,该说更像人类了。」那雷可夫回答。随后四下看了看,谨慎的伸出
右手的手掌。
两人仔细的望向那雷可夫的手掌,看来看去还是空无一物,忽然由那雷可
夫的衣袖中探出了一根拇指粗的乳黄色半透明物体,伸出来的部分大约十公
分,后半还隐藏在那雷可夫的袖中,不知道有多长。
陈信与王仕学盯着这根无以名之的东西,只见那东西在那雷可夫的掌心直
立了起来,摇了两下,彷佛向两人打招呼,这时那雷可夫说:「你们看这个。」
只见那雷可夫左手的手掌取了一块金属出来,接着说:「这是一小块铁,
要是想把他转换成镍,因为原子序只差两个,以我的能力大约需要二十分钟,
可是你们看。」那雷可夫将两手靠近,那个乳黄色的小东西忽然向着铁块一扑
整个包了起来,过了数分钟,小东西忽地又张开变回原来一根拇指粗的小棍。
两人再看那块铁块,不!现在已经变成镍块,再望向那雷可夫,只见他对
两人得意洋洋的微笑说:「怎么样?」
两人疑惑的对看数眼,王仕学怀疑的问:「你做了一个元素转换器?」
那雷可夫得意的笑容当场消失,急急的说:「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是一
个超越智能卓卡、能够自由变形,还能够能力增幅的划时代兵器!」
』顿又接着说:「你们看,原来以我的能力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完成的事
情,加上它的帮助,只需要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时间,也就是它将我的能力
提高了三到四倍。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它的能力结合在一起,心意相通,更
能增加客观的判断……」
「等一下,你和一根面条心意相通?」王仕学还是不信。
「不然你们试试。」那雷可夫好像真的火了,手一伸,意思是叫两人碰碰
看,接着说:「只要接触到就可以。」
两人手一伸,碰触到小东西上;两人毫无所觉,片刻,王仕学手先缩了回
来,开口就说:「那雷可夫,你开的玩笑不好笑!」这时陈信也缩回手,向着
那雷可夫摇摇头。
那雷可夫一脸讶异,连忙说:「等一下,陈信你催动内息试试看。」他心
想似乎陈信还有一点相信他的话。
陈信再伸出手,依言略为催动内息,忽然两人一震,陈信与那雷可夫两手
向后弹开,王仕学还来不及奚落,那雷可夫已经在叫:「怎么会这样,不该是
这样的,它不愿意与你们通讯。」
随着往头上的柜子一拉,跌落了两根比手臂略为粗长的乳黄色棍子,那雷
可夫哀哀的说:「我都做好了,还没试而已,怎么会没用?明明催了内劲就有
反应的……」
王仕学摇摇头说:「算了,陈信我先回演武厅了。」低头出了房门。
陈信心中不忍,举起了两根棍子抛了抛接在手中,大概一根差不多将近十
公斤,心里也是不解,陈信是相信那雷可夫不会无端开这种玩笑,不过他说的
效果为什么看不出来呢?明明不过是两根棒子嘛。
这时那雷克夫还在那念:「明明那时一催内劲就有效的啊……」
陈信心中一动,两手将内劲催了下去,忽然觉得一股奇怪的感觉由手心传
来,陈信忽然有唤醒两个心灵的感觉,就在同时手上的两根棒子忽地一软,滑
过手心,顺着手臂钻入衣袖,溜到了陈信的胸腹前后包围了起来。
陈信大惊失色,正想运劲震开这两个怪物,忽然感到这两个心灵传来一种
孺慕的感觉,仿佛两只出生不久的小狗正依偎着自己,不愿分开,陈信的内息
不由得一缓,这时那雷可夫的声音传来:「咦!就是这样,陈信,你做了什么
它们怎么忽然听话了?」
陈信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如何回答?只好摇摇头说:「我没做什么
啊。噢,我运了内劲送进去……跟这有关吗?」
那雷可夫连连点头,说:「对、对,我那时也是这样,然后它也是钻进我
的胸前,足足二个小时后才敢探出头来。」那雷可夫一面将手探往陈信的胸
前,一面说;「陈信,我摸摸看……」
陈信知道那雷可夫的意思,点点头,那雷可夫将手伸进陈信的衣内,这时
陈信忽然觉得被那雷可夫接触到的左半块,清清楚楚的传来拒绝的感觉;右半
块似乎也察觉到,同时传来恐惧的感觉,似乎那雷可夫的手是一种可怕的东
西。
陈信心中不忍,正要叫那雷可夫将手抽回,忽然觉出那雷可夫送了一丝的
劲力进来,马上发现胸口一震,左半块将那雷可夫的手弹了出去,而这时左半
部传来更为厌恶、难过的讯息,右半部似乎又惊又怒,两边同时惊跳不安。
陈信越来越觉得像是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依偎着自己,正害怕的哭泣,不
由得将双手至于胸腹间缓缓的抚动,一面心中呼唤着:「别怕,别怕。」才慢
慢觉得,两个心灵惊恐的情绪似乎慢慢平定,又日复原来一片温馨的感觉。
回头看那雷可夫,见他一脸疑惑的看着陈信说:「奇怪,你成功了吗?」
陈信苦笑的回答:「它们好像很怕你。」
那雷可夫间言大怒:「怕我?这两个小子难道不知道是我把它们做出来的
吗?你们两个臭小子给我滚出来。」
那雷可夫对着陈信胸口大骂,要是有人在旁,八成会以为是在骂陈信。
陈信胸口又起了反应,连忙对那雷可夫说:「别大声吓坏了……」一时陈
信自己也愣住了,难道要说「孩子」吗?
那雷可夫冷静了下来,思索片刻才恍然大悟的说:「我明白了!.」接着
说:「这种智能系统,是一种认主的系统。」看陈信似乎不了解,那雷可夫比
手画脚了起来:
「有些鸟类在破壳而出的时候,看到的第一种生物就会当作是自己的母
亲,连真正的父母也不认得,它们就是这样,破壳的关键就在于送入的内劲,
从此它们结合了你的能力,不愿再接受其他人内息的试探。」
「那为什么它们那么怕你呢?」陈信、心想,刚刚自己和王仕学都有碰选田
可夫的小东西,也是让他们两人碰啊。
「它们现在就像婴儿,陌生的事物会十分的恐惧,应该几个小时后就会好
一点。」
「那么快?」陈信有点不相信,婴儿长的哪有这么快。
「不要忘记,你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你所有的思考,都会进入它们的智
能中对它们教育,所以心智的成长会很快。放心吧,当初我三个小时就教的它
敢面对这个世界了。」
「那么说,王仕学的……」陈信心想是不是该分一个给王仕学,转眼间两
个心灵又传来无奈和害怕的感觉,陈信只好将这个念头压下。
同时听那雷可夫说:「来不及了,它们一定不愿的。算了,谁叫老王不
信?别管他」想想又说「对了陈信,你该替孩子们取个名字了,我这个叫
……小黄?不好、不好,听起来像小狗……小蛇?小条?……」
陈信不管那雷可夫取什么名字,心中正在混乱,莫名其妙多了两个认自己
做爹的孩子,以后还要拿来当武器,这么匪夷所思的事那雷可夫也搞的出来,
以后是不是该跟他保持距离?陈信叹了一口长气,向正在想名字的那雷可夫打
了招呼,离开这间房间,回到自己的寝室,想着自己该要怎样才能让孩子快快
长大?
到了寝室内,陈信枯坐在床上,心中想着,这么软绵绵的东西要怎么拿来
当武器?当鞭子吗?转念又想,自己如果算是他们父亲的话,这算是个单亲家
庭了,不过说来奇怪,那雷可夫的能力是很不错,但是如果像他说的这种划时
代的兵器,怎么可能没人做过,又不是什么大特殊的东西,不过是卓卡的材料
嘛?咦,记得刚来安妮上的时候,魏其虑组长说过一样叫做「引力增幅器」的
东西,难道这块是整个卓卡最重要的一部分吗?不可能啊,重要的东西怎么会
让那雷可夫找到,他不会是哪儿偷来的吧?
不过自己也操纵过卓卡,卓卡的智能中心明明没有这种能力的啊,通常一
般的智能中心最多不过能把所接触、所观察的事物通知操纵者,由操纵者下指
令执行而已,听说军中的卓卡还加上「指令输入」的功能,虽然不大明白是什
么意思,但是跟现在这两个是绝对的不同,想了想陈信按下电信收发机,安妮
上的智能中心传来等待输入的讯息,陈信向着收发机说:「请接参谋部薛乾
尚。」
「您好,我是薛乾尚。」
「乾尚,是我阿信,我有个问题想间你。」
「这么急,什么事?」本来在数小时后陈信与薛乾尚就有约了,难怪薛乾
尚觉得奇怪。
「你知不知道卓卡上所谓的指令输入至什么意思?」陈信心想可能薛乾尚
会知道。
「那是指卓卡的智能中心在制造的时候,所加入的情况指令,简单的就像
启动和停止时的紧告鸣声或是食物系统等等的运作,特殊的比如说驾驶员昏迷
或是不能操作数小时,卓卡会在发射回归讯息的基地中自动选择最近的地方求
救,当然驾驶员也可以输入一些指示,比如说驾驶员休息时该往哪个方向,或
是多久之后叫醒驾驶员等等……」薛乾尚慢条斯理的回答。
「等一下,回归讯息是干嘛的?」陈信不懂的事蛮多的。
「回归讯息是指不怕暴露出位置的基地,不断散发出来的电讯波,这种电
讯波是专门用来让卓卡认路回家的。」薛乾尚尝试用简昱点的说法。
「噢……」
「阿信你问这干嘛?又没有让你去驾驶战斗卓卡。」
陈信心想正是一言难尽,等一会儿两个小家伙敢出来的时候,用看的比较
快,于是回答:「嗯,晚上见面再向你细说好了。」两人随即结束了通讯。
陈信心里越想越不对,再度走出房间,来到那雷可夫的寝室。走到门前,
那雷可夫正推开室门,抬头一见陈信,高兴的说:「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
你。」说着又退回房去。
陈信钻人房中,见那雷可夫伸出手掌喜孜孜的说:「陈信,我叫他小雷,
你觉得怎么样?」这时那根小东西钻了出来,左摇右摆似乎也很高兴。
陈信迟疑的说:「小雷?」这时小东西猛的一探,直伸到陈信眼前,前端
两公分向下点了点,似乎在向陈信点头。
小雷身体拉长,但是也跟着变细,陈信想笑又笑不出来,对着那雷可夫
说:「那雷可夫,你先把……小雷收回去好不好?」
那雷可夫还没说话,小雷已经缩了回去,那雷可夫接着说:「小雷说你讨
厌它。」
陈信愣住了。那雷可夫接着说:「我告诉他不会,可是小雷不信。」
陈信头越发大了,不信?还有这种事?只好说:「不然,让它……让小雷
出来吧。」
小雷马上又钻了出来,盘旋到陈信的手掌,随后在室内四处游移。不过一
端始终连在那雷可夫的手腕。
陈信看了有趣,对那雷可夫说:「你怎么不让它自由自在的移动,抓着他
干嘛?」
「不是。」那雷可夫回答:「小雷是依靠着我的能量而思考、移动,离开
它就动不了了。所以它也不会愿意离开我,总有一部分留在我身上。」
啥?那不是说自己身上的也是这样?
那雷可夫继续说:「不过平常小雷耗的能量很少,比起我们移动同质量的
物体还轻松,因为它的能量消耗不是用燃烧来产生,所以也不会有废物排出的
困扰。对了,你怎么忽然来了?替两个宝贝取好名字了?」
陈信这才想到自己来的原因,连忙说:「那雷可夫,你想这种东西怎么会
放在那没人管?」
「我哪知道?放在那里的都可以用啊。」那雷可夫耸耸肩。
「我的意思是,这种东西要是不珍贵的话,一定到处都见得到像小雷的东
西,虽然你的能力很强,但是应该也不是只有你做的出来啊。」
那雷可夫想一想说:「也对,不过管理的人说,放在那就可以用的。该不
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呀。小雷,不行!」
最后一句是对小雷说的,原来这时小雷正移到那雷可夫头上的柜子中,陈
信只见那雷可夫一叱,小雷就咻的一声缩回那雷可夫身上,然后又缓缓的钻出
来,陈信还没问,那雷可夫就先行解释:
「小雷想穿破柜子看看,也没间我一声,但是我自然会知道;我看似乎来
不及阻止,只好内息一收,这时它就会收回原来的样子。附在我的胸前,只能
思考,我告诉它不能乱来,再放它出来。」
陈信一听忙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收束内息,身上的这两个也会掉出来
变成两根棍子?」
「不是,是变成现在的样子,附在你的胸前。」那雷可夫回答。
陈信发觉只要心里一想把这两片东西去掉,它们就传来无助、害怕、恳求
等等的感觉,实在令人不忍,陈信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雷可夫接着说:「我们刚说到哪了?噢,对了,你说我不该找的到这么
好的东西?那也有道理,咦,会不会有缺点啊?」
陈信双目一瞪那雷可夫,什么意思?叫我用了才说会不会有缺点?
陈信还没骂出口,这时寝室外的扩音器传来呜鸣叫声,两人一分辨,却是
集合的声音,两人一边行动,一边想,大概是快要到达凤凰星了。
过不多时,陈信与那雷可夫赶到大厅,因为陈信等人不是二等士兵就是一
等士兵,位子都在最后头,向后走去,王仕学已经先到了,两人自然而然在王
仕学身旁落座。
王仕学看到两人,忍不住的说:「你们还在研究啊?」
陈信心想这么说也对,于是向王仕学点点头,王仕学两眼一翻,做出一个
受不了的表情,不再作声。
陈信正想向王仕学解释,但是这时整个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陈信向前一
望,心想今天大概要见到本艘卓卡的船长了。
在一些大会前例行的事项后,果然船长站上了台前。
船长年纪大约过了八十吧?已经有了中年人的福态,小腹有点突了出来;
通常军人都是做到一百岁以上退休,再享受四、五十年的退休岁月,船长大概
再过个二十年也该退休了。
船长先不能免俗的说了些鼓励的话,这才迈入正题,只听得船长说:「再
过两天,我们就将进入凤凰星的卫星轨道,接受上级的指令行动,各位都知
道,我们已经算是第三批支援的部队,会不会投入战场还不一定,不过现在我
先向大家说明一下凤凰星的战况。」
陈信心想,第三批了?那父亲该算是第一批了。
船长目光扫视了全场一眼,继续说:「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军队在十来天
前,一次牺牲惨烈的攻坚战,已经将一座超大型对空雷射攻下,而敌人也将大
部分的军力集中应战,虽然在凤凰星上我军与敌军比较起来,我军算少数;还
好我们尚可运送人员和物资,以逐渐的扩大战果。」
「刚刚最新的消息传来,在两天前,我军在敌人重重围困之下,以地面攻
击,浴血苦战,已将原有的收愎范围拓大了六倍!」台下众人一时忍不住胸口
热血上涌,凤凰星上的我军是多么神勇。
船长接着说:「也因此,凤凰星上将需要更多的人手,我们也非常有可能
被派遣下去支援,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各位!.这就是我们替战死的袍泽复仇
的机会了!凤凰星上还有数百万的军民等着我们去解救。」数百万?凤凰星不
是一个流放星吗?这数十年来已经流放出了上百万的罪犯了吗?大概是加上军
队的数字吧,那么凤凰星的叛军人数一定不少。
陈信转念又想,父亲不知道有没有事,问薛乾尚也没有答案,万一……陈
信真不敢想下去。
这时台上的船长依然在说一些激励军心的话,陈信无心再听,心想,直到
自己快失去父亲的时候,才忽然明白,原来老爸对自己是那么的重要。
就在这时,陈信忽然感受到身上的两片心灵在呼唤自己,它们声音交杂的
叫:「父……亲……,老爸……,别难过,父亲……爸爸…」
陈信只差没吓的跳起来,之前它们只能简单的传递情绪的反应,怎么忽然
问能说话了?心里又想,大概是感到自己在想老爸,而又把自己当成它们老
爸,于是出言安慰。
这时左胸的心灵又放出的讯息:「爸爸,对了! …猜对了。」右边的心
灵这时却傅来疑问:「老爸,左边的那个家伙比我重半公斤!」虽然语焉不
详,陈信知道它指的是左边的半块。
左边的接着说:「对了,右边那个家伙也说对了。我重半公斤,我重半公
斤,我这个家伙比那个家伙重半公斤。两个家伙不一样重。」话倒是越讲越
顺,不过讲话的文法很奇怪。
陈信忍不住真的拿出作父亲的架子责备它们:「什么家伙不家伙的?」
右边的心灵又抢着说:「老爸自己都叫我们家伙。」
陈信一时间倒是哑口无言,它说话还真直,自己倒真的都是说这两个家
伙,这时左边的有点害怕的问陈信:「爸爸,是不是我们错了?」
陈信心中告诉他们:「是我错了,我该帮你们取名字。」
两边的心灵同时静默了下来,只传来期待的感觉,陈信心想,右边那个似
乎比较性急……急……?叫他吉吉好了,左边的似乎蛮快乐的,叫他乐乐好
了,还没叫他们,两个已经吵开了。
一个在叫:「我是吉吉,我是吉吉……」
另一个在比大声:「我叫乐乐,我叫乐乐……」
陈信马上头大,心中大叫:「停!」
两边忽然安静下来,乐乐悄悄地说:「爸爸生气了。」
吉吉跟着说:「乐乐太大声了。」
乐乐马上不依:「吉吉也有吵。」
陈信又好气又好笑,心说:「你们轮流说话就很好。还有,我在听别人说
话的时候,你们别说话。」
吉吉和乐乐倒是乖巧的应:「是,老爸。」
不过吉吉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不过老爸现在没在听船长说话。」
陈信正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句话似乎有教训老爸的嫌疑,这时王仕学在旁
碰了陈信一下,皱着眉头悄声的说:「陈信,你没事吧?」
原来适才陈信虽然和吉吉、乐乐对话,但是因为是以心灵相通,所以只是
在数秒问的事,而这数秒中陈信的神色百变,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是高兴,
又是生气,还加上几分好笑,难怪王仕学在一旁觉得不对劲。
陈信向王仕学尴尬的笑了笑示意没事,定下心神听船长说话。只听船长慷
慨激昂的演说正要终结,陈信听到后面几句:
「……所以我们就算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将凤凰星上的众多同胞解救脱
离叛军的魔掌。」
这些话挺熟的,陈信转念又想,吉吉、乐乐这两个小家伙,告诉它们富自
己听人说话的时候要安静,倒真的蛮听话的。
这时船长又说了:「另外我们这艘卓卡本来还担负着一样重要的任务,因
为这是一件极机密的任务,所以只有我和副船长、参谋总长、控管总长、以及
战务总长五个人知道。但是却出了一件意外……」
船长面色凝重的说:
「无论如何,现在我们要找一样大约五十公分长、四十公分宽、十五公分
厚的物质,它的颜色略呈淡黄,这件事非常严重!如果有人见过谁持有这样东
西,请在会议后立刻提出,现在为了防范未然,请各位在此稍后,可以自由活
动,但是不要离开这间大厅,我和参谋总长选了几个人必须搜查整艘卓卡。」
陈信、王仕学、那雷可夫对望了.眼,心中大惊,船长说的不就是那东西
了吗?这下麻烦大了。
随着船长一行人走出大厅,厅中的人也四散开来闹哄哄的讨论起来,王仕
学一拉陈信和面色苍白的那雷可夫向着没人的角落走去,一面走,吉吉和乐乐
还不甘寂寞。
「船长在说我们。」这是吉吉。
乐乐跟着说:「糟糕了、糟糕了。爸爸怎么办?」
陈信哪知道怎么办,脑中正一团混乱,想着种种后果。
吉吉又说:「老爸你不要我们了?」
乐乐也乐不起来了,哀求的说:「爸爸不要丢掉我们。」
陈信只好对它们说:「吉吉、乐乐,我会尽力保住你们的。」
乐乐哇的一声:「爸爸自己也没把握。」
吉吉倒挺镇定的对乐乐说:「乐乐,我们要帮老爸的忙,不要难过了。」
吉吉、乐乐安静了下来。
陈信心中不禁感慨,自己想什么小家伙都知道,也不能用哄骗的,还好都
蛮懂事的。这时陈信等人已经走到角落,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这时陈信眼尖,
看到赵可馨、张婷伴着古为年走来,陈信当机立断,对王仕学说:「王仕学,
这事先别让人知道,你先绊着他们一下,我和那雷可夫处理就好。」
王仕学望向走来的三人,点点头说:「还是早点交出去,少了一小块该看
不出来。」,起身迎向三人而去,他那知两人有苦难言,这时也顾不得解释,陈
信说:「那雷可夫,这事我想是瞒不住的,外面找不到就该来搜身了,自首!」
那雷可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首?」
「对,反正你是从试验用材料中拿的,又不是偷的。」陈信回答。
这话提醒了那雷可天,比较有勇气的说:「对,我又没错。」又低声的向
陈信说:「他们会不会不信啊?」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慢一点,人家来搜就不算是自首了。」陈信一
想没有第二条路了,拉着担忧的那雷克夫,向着林美雅组长走去。
林组长一听东西是那雷可夫拿的,还没细听,立刻带着两人向留在场中的
控管总长及战务总长走去,当然控管总长马上按收发机通知船长,而不一会
儿,陈信和那雷可夫首次登上卓卡中的第一层船长室,而这时室中除了两人之
外,只有船上的五位将领。
五位将领听着那雷可夫结结巴巴的报告经过,加上陈信在一旁不断的补
充,对整件事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当两人一面叙述之际,参谋总长一面不断与卓卡连线。
两人报告完毕的时候,船长望向参谋总长;这时参谋总长向着船长点头
说:「报告船长,确实是物料员在不知情的情形下,送去了斥候部,它们说的
应该可信。」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魁梧的战务总长见两人松一口气的样子,吼了起来:「你们两个知不
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以为没事了?」又是一个霹雳火。
还是副船长打圆场,对战务总长说:「他们说的要是都是真的,严格的
说,真的不是他们的错。陈总长,我看你还是先发紧急通报回总部。船长你看
怎么样?」最后一句话是向着船长说的。
船长闻言点了点头,战务总长只好悻悻然起身,船长又加了句:「先说东
西毁损了就好,别提怎么坏的。」
随着陈总长离开,两人看着眼前的四位高级将领,想离开却又不敢,这时
船长再向着控管总长说:「高总长,麻烦你跟他们解释下智能元素的用途。」
控管组长站起躬身应是之后,船长、参谋总长和副船长向着更里面的内间
行去。
控管总长负责船上的控制以及兵工部、救护部的事务,名叫高惜春,是个
五十出头的女人,也是船上五位将领中唯一的女性,虽然正值浑身上下散发着
成熟魅力的岁月,但是脸上总是冷冰冰的似乎没什么人情味。
高惜春总长让两人坐下,才慢慢的说:
「你们拿的那个智能元素,是每一艘卓卡的灵魂;卓卡在制造的时候,是
由这种物质与各式物质合成,利用其神经联系的特性,将合成的物质,与中心
的智能结合,成为可操控的生化物质,还拥有某些增幅的功能。
」般,都是以体积比约百万比一来制造,而军队中的卓卡功率较高,大约
是八十万比一;也就是说,你们用去的二十公斤智能元素,就足以制造五艘像
安妮这样的卓卡。」
陈信与那雷可夫面面相觎作声不得,这才知道有多严重,高总长继续说:
「智能化之后,末梢部分的神经难免会逐渐死去,而因为体积比大大的关
系,智能部分自体补充的进度来不及供应,所以每艘卓卡都必须定期补充智能
元素,或是受损伤时的修复。通常卓卡只需要约两百公克就足以供应近半年的
补充,所以一般卓卡上是不会携带智能元素的。」
那一定是有特殊用途了,陈信心想不知道会不会被拿回去,看来保住吉吉
乐乐的机会不大,吉吉乐乐这时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让陈信感受到害怕的讯
息。
「这次携带这么多的智能元素,主要是为了修复有些损伤非常严重的卓
卡,另一方面为了有可能长期对抗,又多带了一些,准备供应隶属席考军区的
卓卡使用。」
高总长沉默了下来。
那雷可夫虽然担心,但是也难抑好奇的间:「报告总长,请间这智能元素
是怎么来的?」
高总长看了那雷可夫一眼,点点头冷冷的说:「你的能力也算不错了,你
觉得是怎么来的?」
那雷可夫沉默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该是将某种特殊金属,凝结
成细胞的模式,使得有反应的能力,但是……但是……怎样使得其间的讯息藉
着电能传输?……报告总长,我实在想不出来。」
「这是联邦的机密,所以就算民间用的卓卡,其中的智能元素也是由军中
供给的。智能元素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根据用途转换完成了以后,就没办法改
变设定了……」
陈信与那雷可夫心中不禁大喜,这样说来该不会将元素收了回去吧?
高总长继续说着:「其实连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制造的,只有联邦的最高中
心和圣岛上的圣殿有办法制造出来。这次虽说是因为被物料员在不知情的情形
下送去了斥候部,又被你们误打误撞的糟蹋掉,你们还是难免……」高总长一
时间似乎难以措词。
「可是这种用途真的很不错啊。」那雷可夫急忙的辩解。
「这是浪费,何况你制造出有回应的智能体,还触犯了联邦法,你们没忘
了自从无元十四年合成人作乱后,虽然几次的改朝换代,制造自发式智能体的
人还是都必须终生监禁,而智能体也必须销毁的事吧?」
高总长看了看脸色大变的两人,接着说:「不过因为这……三个智能体,
只能与你们沟通,可能还有转机。」随后起身说:「你们坐一下,我去向船长
报告!」
两人看着高总长离去,陈信还没说话,那雷可夫已经在那儿喃喃的说:
「我想本来就有智能了嘛……只是改一下排列而已。」
陈信虽然也担心,但还是疑惑的间那雷可夫:「为什么作成卓卡就不会有
回应了?」
那雷可夫才回过神,哀声叹气的回答:「因为八十万到百万分之一的比例
大大,智能系统可能只留下百分之一不到来作为我们一般所说的智能中心,用
来执行命令,或是连上设计好的晶片或电脑,其他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用来联系
整个结构用的;唉……我猜百万分之一可能也是极限了,像我这样把百分之百
的智能元素拿来思考,难怪成长的这么快。」陈信这才了解。
两人一静默下来,吉吉说话了:「老爸,我们很聪明噢?」
乐乐接着说:「我们该不会被拆散了吧?可是那雷可夫会不会被抓?」
其实陈信心中要是有答案,吉吉和乐乐会和陈信同时知道,不过乐乐的意
吉吉接着回答:「总长不是说,还有转机吗?」
乐乐也说:「对呀,爸爸你不要担心。」
这时陈信想安慰低着头的那雷可夫,于是对他说:「对了,还没告诉你,
他们两个我取名吉吉和乐乐。」
「极极和乐乐?」那雷可夫抬起头愁眉苦脸的说:「极乐?不要乐极生悲
就好了。」
「不是那个极,是吉祥的吉,他们说你不要担心,该没事的。」
「唉,陈信,它们说的还不是由你所听到的事情来判断的。我的小雷也说
应该没大事,能信吗?」那雷可夫十分悲观。
陈信灵机一动说:「别忘了它们很聪明,说不定不输有修练天机术的人,
说话会有几分准的。」
这话倒也有理,那雷可夫心情好了点,才想起另一件事来:「你的吉吉乐
乐还好意思跟我说话,不是忘了我吗?」
陈信心中知道那雷可夫指的是当时被乐乐震开的事,一瞬问吉吉乐乐也明
白了,心中同时传来吉吉乐乐的道歉声,陈信笑笑的说:「它们说那时不认识
你,对不起,还要我谢谢你呢。」心中一动念,要吉吉和乐乐出来。
乐乐传出问题:「爸爸,会不会有问题?」吉吉这时已经应了声好,探出
了手掌大的一片。
陈信心想乐乐似乎比较害羞,回答:「反正没别人,该没关系。」
乐乐这才向外探了出去。但是两个都还是把大部分的身躯附在陈信身上。
这时吉吉已经和那雷可夫玩了起来,与那雷可夫的手掌拍来拍去,乐乐钻
了出去后,小雷也探出头来,与乐乐相碰。那雷可夫笑着对陈信说:「小雷在
怪我把它做的太小了。」
这时吉吉和乐乐忽然倏的弹回陈信胸前,小雷也弹了回去,陈信正不知发
生了什么事,吉吉和乐乐已经争先恐后的说:「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陈信一看那雷可夫,似乎小雷也作了相同的告知,这时才由内间傅来脚步
声,显然是长官们正要出来。
那雷可夫低声的对陈信说:「你看,它们的增幅能力好用吧。」
说话间船长等人走出了内间,陈信两人连忙站起,」立在一旁。
这时战务总长也走了进来,向船长敬礼后才说:「席考军区司令叫我们想
办法戴罪立功。」然后脸色非常难看的瞪着两人,看来刚刚向总部通报的时候
被刮了一顿。
船长听了脸色倒是不变,与参谋总长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向着众人说:
「我了解了,控管总长,你与那雷可夫再了解一下他设计它们的原理;战务总
长,我们离开大久了,你先去控制室看看;陈信!」
两位总长应了声是之后,陈信连忙跟着答:「是!」
「你随我们进来。」转身又与副船长、参谋总长等人向内走去,陈信忐忑
不安的只好跟着进入内间。
第九章 祸福难料
内间不大,陈信放眼望去只见到一组沙发,还有张床,看来船长的房间
并不豪华。
陈信来不及多作打量,船长的声音传来:「陈信,坐下没关系。」
陈信依言就坐,船长笑笑的说:「陈信,我知道你的父亲陈天豪也是一位
军官,你想不想知道你父亲的消息?」
陈信连忙点点头。
船长继续说:「我刚刚帮你查了一下,你的父亲在攻坚战中表现优异,已
经晋升为四级将官。但是……」
陈信心中不由得一紧。这时船长面色一沉:
「但是在我们前些天的一场防卫战役中,你父亲未能回到临时总部,不知
道是受伤未回、还是被俘,因为战事是在我们所掌握的范围内发生的,所以可
以肯定你的父亲只是失踪……」言下之意是指没看到尸体。
船长又说:「根据你的资料来说,你的能力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的一级军
官,所以也应该可以派去战场,本来像你们新来报到的是不会立刻派去,但是
----」
这时陈信听到父亲的消息,忍不住抢着说:「报告船长,我愿意去地面。」
船长笑了笑说:「很好,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转头望向参谋总长。
参谋总长接着说:「我们回到原来的问题,智能元素的事虽不算是你们的
错,但是照理来说这种有反应的智能体是应该立即销毁的,除非……除非有留
下来的必要。」
陈信想了想还真想不出必要性,心中大急,听得参谋总长说:「现在有一
种可能性,不过要你自愿才行。」
陈信瞪大双眼,等待下文。
船长这时又接口说:「前几天,总部传来消息,现在只要是向他们投降的
军官都被集中看管,无法渗透,总部希望我们派人以士兵的身分混人,但是派
出的人能力又必须足够,才会受到肯定,这样才能由外而内逐渐进入敌方阵营
的决策中心;不过似乎因为敌方中有叛变的高级将领,所以我们军队人员的资
料都在他们手中,让高阶军官来假扮士兵十分容易被识破,反而危险;所以到
现在我们一直还找不到适当的人。」
看了看逐渐了解的陈信,船长继续说:「你刚刚也听到战务总长说的了,
总部要我们戴罪立功,所以因为一方面你的能力已经不低,另一方面又有容易
隐藏的武器在身,听你们说它还可以将能力增幅,这样更加大了你的机会,这
也就是参谋总长所说的必要性的意思。但是因为你是由于临时徵召而来,这件
事必须有你的自愿。」
陈信还没答覆,参谋总长在一旁又说:「虽然有一定的危险度。但是这样
你可以保留这两件被浪费的智能元素,而且又有机会到地面见你的父亲,再加
上若是成功的完成任务,你就将是整个战役中的英雄。」
陈信倒是不想做什么英雄,只是真的很想见见父亲,而且也不忍心将吉吉
和乐乐销毁。
虽然是短短的几个小时,陈信其实已经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要是
自己不去,这两个小心灵就只好夭折,陈信不再多想,点了点头说:「报告船
长,我愿意去。」
船长一拍大腿,点了点头,向着陈信说:「勇敢的好孩子,你一定能为联
邦争光的。」
这时参谋总长拿出准备好的笔和自愿书说:「只要签个名就可以了。」
陈信拿起笔正要签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报告船长,请问那雷可夫的
小雷……嗯,他的智能元素是不是也可以保存下来?」
船长脸色作难的说:「他并没有必要性……」
「报告船长,他的只有半公斤不到,而且该是很好的研究材料。」陈信还
在努力。
船长想了想后回答:「这样吧,我们先将他的智能体取下来,然后我再向
总部争取看看,若能获得允许再还他。」
参谋总长接腔说:「反正据你们所说,离开后再还他应该也没关系。」
陈信心想,只怕小雷不愿意,但也无话可说,无奈之下只好低头签下了自
愿书交回给参谋总长。
船长这时哈哈一笑说:「好,我们先出去,陈信你等会儿先别说话,这事
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众人鱼贯走出外间,控管总长和那雷可夫站了起来,船长说:「二级士兵
那雷可夫,刚刚一级士兵陈信已经将两件智能体交给了我,现在你也先将你的
智能体交给控管组长,我们向总部徵询后,若是可以还你们,再交给你们。」
一顿又说:「我保证替你们争取继续保有它们的机会。」
陈信知道,那雷可夫一定正在心中苦劝小雷,心中不禁十分的难过,过了
片刻,由那雷可夫的手掌掉出了一团淡黄色掌大的小块,那就是小雷了。
控管总长将看似石头毫无生气的小雷拿起,小雷在控管总长的手中硬邦邦
的,动也不动,看着眼眶已经泛红的那雷可夫,陈信低下头来,觉得自己再也
不忍心看下去。
这时船长又说:「那雷可夫、陈信,这次虽然不是你们的错,但是毕竟联
邦法规定不可以制造这种东西,所以现在你们两人,绝对不可将这件事告诉任
何人,或是再私下讨论此事,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这件事。对了,除了王仕学
和林美雅组长以外还有没有人知道?」
两人摇摇头,船长向着副船长说:「这事就麻烦你了。」副船长应了声
是,转身走出。
船长继续说:「现在最好学着把这件事忘掉。那雷可夫!你先回去向小组
长报到。陈信,你先留下来。」
那雷可夫应了声是,无精打采的向外走去,船长摇摇头又向参谋总长说:
「也难为他了,让他的小组长这两天多用点心。」转头向着陈信一招手,说:
「来这儿坐下,和控管总长研究一下这种武器的实用性。」随后向控管总长说:
「他答应了,你试试看这种武器的优缺点,看能不能再改善。」
想来刚刚主管们就己商量过了,船长不必多耗唇舌,控管总长就已经了
解,控管总长起身说:「报告船长,我先去拿点东西,也许有用。」
船长点了点头,对着控管总长加了句:「这样吧,我先去控制室,你和陈
信研究完再向我报告。」待高总长走出室外的时候,又向陈信说:「你记得,
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等一下和高总长研究好了以后,你就先回去休息
一下,我会再找你。」
说完后与参谋总长也向着卓卡前方的控制室走去。
这时陈信一个人留在船长室内,吉吉猛的说:「老爸,船长老狐狸。说话
不可以信!」
乐乐跟着说:「有矛盾、有矛盾,小雷好可怜。」
陈信现在知道,吉吉乐乐都很聪明,虽然和陈信知道的一样多,说不定会
有更正确的判断。转念又想,自己刚刚也有发现不大对劲,但是不为别的,就
算是为了这两个小家伙,自己也会签了。
陈信心中想什么,吉吉和乐乐自然知道,乐乐难过的说:「爸爸好好,都
是我们的错。」
吉吉也说:「老琶,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陈信脑海飞快的转动,心想现在才数个小时,吉吉和乐乐就像小大人一
样,如果自己想的事情再多方面一点的话,相信它们成长更快,于是脑侮中东
转西转,一面随着吉吉和乐乐的问题将思绪带到更远的地方。
忽然间思想转到了不该转的地方,吉吉已经抢着说:「赵可馨,老爸的女
朋友。」
思绪这东西,陈信想拦也拦不住的,乐乐接着说:「还有林颖雅、许丽芙
两个女孩。」
吉吉又说:「它们还不算女朋友。」
乐乐不认输:「可是爸爸都喜欢。」
天呀,自己从来不敢承认的事,居然被他们揪着讲,最麻烦的是还没法否
认,陈信觉得头大,连忙向它们说:「好了,让我的脑子休息一下!」
这倒不是谎话,从吉吉乐乐会说话了以后,陈信的大脑还没能休息,最麻
烦的是连它们争吵还都必须透过陈信才能吵,陈信想到这儿,吉吉和乐乐就不
敢再说话了,只有传来歉意的思绪,陈信也不想怪罪它们,向它们说:「你们
不知道的事还很多,暂时少讲、多听,以后再不时的给我建议就好了。」
吉吉乐乐安静了下来,只仍然保留着喜怒哀乐的情绪沟通。
陈信真正的休息了一下,不久后,高总长拿着一袋东西进来,对着陈信
说:「那两个东西,该是能够任意变形却又不够坚硬吧?」
陈信点点头,却又忍不住说:「报告总长,我叫它们吉吉和乐乐……」
话才出口陈信就后悔了,眼前冷冰冰的高总长睨眼望着陈信,陈信心中七
上八下的好一阵子,高总长才说:「好,吉吉和乐乐。」
陈信才松了一口气,高总长似乎也不是表面上那么不近人情,高总长继续
说:「吉吉和乐乐因为全组织都是以智能元素所制造的,所以应该还拥有同化
物质的能力,如果你也能分解元素,加上它们的增幅能力相信很快就会有变
化。你元素控制还可以吧?」
陈信尴尬的笑了笑,回答:「报告总长,基本的物质分离还可以,转质就
不会了。」
「够了。你先问问……吉吉和乐乐会不会吸收。」
陈信念头一动,吉吉和乐乐抢着说:「怎么吸收?不懂、不懂。」
陈信老实的讲:「报告总长,它们两个说不懂。」难怪不懂,陈信自己都
莫名其妙的事它们怎么懂。
高总长也不生气,接着说:「只要将物质分解为原子状态,然后将之均匀
的分布上表面,如果要精密一点的控制,大概每百个原子,就要配上自己的一
个原子,不过当然不是这样硬配,而是在依立体薄片结合的同时,在每一小片
上依此比例附一小丝的神至丛,六面都要开口,以透出神经丛;作的越厚就会
越坚固,但是为了你的行动方便,不适合太多。只要一边大约五公斤的硬金属
就好了。你听的懂吗?」
陈信有点头昏脑胀,虽然每一个字和名词都听的懂,但是还需要稍微思索
一下,不过吉吉和乐乐已经叫开了:「老爸。」「爸爸。」「懂了、懂了。」
一个叫老爸、一个叫爸爸,陈信实在有点惭愧,老实的说:「报告总长,
我还不大懂,吉吉和乐乐倒是懂了。」
高总长也不在乎,回答:「你不懂没关系,它们懂就好了。下一步……我
们一边开始一边说,它们的能力该可以一心数用。」
有这么厉害?陈信更惭愧了。
「你先让它们尽量伸出来。」
陈信一动念,吉吉和乐乐各由左右手臂探了出来,这次与前次不同,它们
只留下一部分裹住陈信的小臂和手掌,其他的部分沿着陈信的手掌圆圆的张
开,好像陈信的手忽然大了数倍,变成两大片淡黄色的圆扇子。
高总长在身旁的一包东西中,取出两块泛出银光,亮晶晶的金属块,放在
陈信变大的手掌中,这时吉吉和乐乐各把一部分的身体,包住金属,陈信讶然
发现它们正在分解金属。
这时高总长的声音传来:「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帮它们?」
陈信连忙运上元素控制术,穿过手掌延伸到吉吉和乐乐的身上,这还是陈
信第一次运用特殊的能力到它们身上,陈信忽然发觉,吉吉和乐乐还有自己,
在这一瞬间仿佛心神连在了一起,它们在作什么陈信一清二楚,不再像适才一
般,被动的接受讯息,而也当场了解它们是怎么作的。
这时速度更是加快了数倍,陈信可以明显地看到金属块慢慢小了下去,而
银色也均匀的往表面散去,这时陈信忽然灵机一动,问高总长:「报告总长,
能不能多给右边吉吉半公斤?」
高总长眉头一皱,还是又从袋中取出一块一样的金属,运功捏下了十分之
一,交到陈信的右手上,吉吉欢欣的包住这半公斤,两边心灵同时传来高兴的
感觉,叫着:「我们一样重了。」
高总长不管这么多,向着陈信说:「再来就是建构任何需要坚硬的形状
时,结构上要依照力学的原理排列……」
陈信因为吉吉乐乐的帮助,无须多费心神,就好比可以一面拿着石头一面
对别人说话一样,听着高总长的话到这里,不等它们起反应,陈信就说了:
「报告总长,力学不懂。」
高总长解释说:「因为硬质部分都是排列在外,内部的较软,所以中间必
需有柱状的支撑,将任一边的受力,均匀的分散到全体,也就较不易被破坏,
甚至比实心还坚固;还有,边缘的地方,必须作成锐利的形状,因为受力的机
会较多,而且受力面积小压力相对增大,所以在这种部分必须留下多一点的硬
质部分……」这时乐乐已经完成随即施行,陈信的左半片马上变成一方片银光
闪闪的锋利圆片。
不一会儿,吉吉也完成了,这时高总长将手中的金属块往前伸说:「砍砍
看。」
吉吉抢着说:「老爸,我来!」
陈信举起右手,心想这不是硬金属吗?叫我砍?生怕伤了吉吉,只用了六
成劲迅速一挥,只见银光瞬问泛出,高总长一看不妙,扔开金属,向后一闪,
陈信连忙收劲,银光一收,只听锵铛一声,金属块分成两半跌在地上,而空中
还缓缓飘下高总长的发丝,原来高总长虽然向后退,但是人退的快,头发自然
向前一扬,当下被陈信刷下了一小部分。
陈信看的清楚,自己劲力一催,透过吉吉忽然增加数倍,锐利的气劲化成
银光,透过锋刀向外延伸了将近半公尺,金属块还没碰到吉吉就被锋刀化作两
半,陈信收劲不及,连高总长的头发也惨遭池鱼之殃,陈信还不知道该如何是
好。
高总长踱步走了回来冷冷的说:「你忘了有增幅的能力了吗?干么那么大
劲?」陈信连忙道歉,低头看着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双手。
还好高总长似乎也并不十分在意,继续说:「不用的时候硬金属部分就必
须内藏,不然就大明显了。」
吉吉和乐乐闻声,不待陈信示意,微小的表层翻翻滚滚的银光逐渐消失,
又是淡黄色露在外面。
「藏在第二层就好,临时有意外还可以抵挡一下。另外这实在不像原来的
肤色……」
高总长又从袋中取出两个约一立方公分的褐色小块,抛到吉吉和乐乐身
上,说:「这个也吸收进去,依着你现在的肤色作调整,就看不出来了。」
过不多时,吉吉和乐乐果然一点也不像外来物,好像陈信天生畸形,有双
特大的扇子手掌。高总长继续说:「这样差不多了,吉吉乐乐你们收回去,陈
信你把上衣脱掉。」啥?脱衣服?这样不好吧?
吉吉乐乐缩回陈信胸腹,陈信倒是还在迟疑,高处长不耐烦的说:「快
点,我要看看有没有破绽!」
陈信心里一横,将上衣脱下,脱便脱吧,谁怕谁?
高处长端详了一番,摇头说:「吉吉乐乐,最外层质感要像皮肤、肩膀的
边缘处要薄一点,但是要用软质的结构,你们的交界处也要薄,原来皮肤上毛
细孔的需要也要注意到,造假不来的地方,只要在人前又没穿衣服时,就让他
露出来……」
高总长似乎直接在对吉吉乐乐说话,陈信一句句听下去也懒的细思,听到
这才暗骂,你当我是谁?我在人前不穿衣服?什么造假不来的地方?
这时高总长绕到了陈信身后,继续的品头论足,陈信心想,还好没说小腹
也有,不然不是要脱裤子了吗?高总长的话声正好傅来:「至于腰部以下……」
陈信大惊失色,这还得了,裤子是万万脱不得的,高总长顿了一下,才说:
「……照着上半身的要诀去作就行了。」陈信松了一口气,天啊!逃过一劫。
最后高总长终于让陈信穿上衣服,间陈信:「你习惯用什么武器?」
「报告总长,我以前主要练驭物术,没练过武器。」陈信回答
「那你赶快让战务总长教你,他擅长用刀,你右手先变把刀看看。」
吉吉连忙向外一窜,变成一把包住陈信右手的大刀,倒是银光闪闪,气派
非凡。
高总长说:「我正要提醒你,不要包住手腕,还是变成棍状的刀把供抓
握,一方面比较没有破绽,另一方面武器在指、掌、腕间还有许多的变化。」
一顿又说:「今天就到这里好了,记住,如果想让吉吉和乐乐出来,一定要在
没有人的地方。你先去找小组长报到,等一下船长还会找你,能休息就休息一
下。」
终于结束了,陈信敬了个礼,转身向外行去。
陈信见到了林美雅组长,似乎是因为已经被交代了什么,林组长劝慰了陈
信一番就让他回去休息,陈信临走林组长还加了句:「陈信你好像比较看的
开,去劝劝那雷可夫,他应该也在房里。」
陈信点了点头,一面心想,自己不知道如何该面对那雷可夫,不是自己比
较看的开,是自己的吉吉乐乐并没有真的被夺走,虽然没被夺走,但陈信可以
体会那雷可夫的心情,一面走一面思索的时候,乐乐说话了:
「爸爸,我们可以问船长,也让那雷可夫加入计划,这样小雷就有存在的
必要性了。」
「我又不能直接告诉他,不然等一下先问间船长?」陈信在心里回答。
「可是这个工作很危险,又是高度机密,要是那雷可夫知道了却不去,船
长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是吉吉的声音。这话也对,陈信一时真的难以决定。
「我看那雷可夫一定答应的。」乐乐说:「他一定舍不得小雷。」
「但是他的功夫不高,万一出了事,他和小雷会一起遭殃。」吉吉不赞
成。
难得吉吉和乐乐的意见不一样,陈信心想,自己要是告诉船长,真的不知
道是帮他还是害他?
转眼间陈信已经走到了那雷可夫寝室外了,正要敲门,门里先传来那雷可
夫的一声长叹。陈信摇摇头举手敲了敲门,那雷可夫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门没锁……」
陈信推开了门,那雷可夫正躺在那里,转头一看是陈信,苦笑了一下说:
「我们可是同病相怜了。」他一直以为陈信的吉吉乐乐也不在身边了,那雷可夫
继续说:「你还好一点,只和它们相处了几个小时,我和小雷相处了一天一夜
呢。」
陈信在一旁坐下,那雷可夫继续喃喃的说:「小雷只一直说我不会有事,
他就不敢讲自己会不会有事。」
陈信呐呐的说:「那雷可夫……船长不是说会帮你……会帮我们争取吗?
别大担心了。」其实陈信自己也不大相信。
「对!对!我要等小雷回来。」那雷可夫精神来了。
陈信有点惭愧,乱以他语:「那雷可夫,你真的作不出来那种智能元素
吗?」
那雷可夫一听,皱着眉头回答:「就是电能如何自动流窜的问题难以解决
……」抬头对陈信说:「我再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替小雷作个弟弟妹妹的。」
「别太伤神了,要记得休息一下。」陈信看那雷可夫又有了精神,笑了笑
转身钻出了那雷可夫的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信想到等一下船长又会找自己,那时要是有人恰好与自己在一起,还真
难以解释,今天先待在房里好了,按下电信波收发机,通知几个可能会找自己
的朋友,像王仕学、薛乾尚、赵可馨等人,告诉它们自己今天想练练内息,不
出去了。
当然与赵可馨联系的时候,陈信多费了一点唇舌,不过大致上也算是同意
了。
陈信又枯坐了一会儿,心想乾等也不是办法,既然说要修练,乾脆就再好
好的练一下吧,不再多想,陈信双目一闭,转眼间已然入定。
到了晚上,船长果然把陈信找了过去,看了看吉吉和乐乐的硬质化倒是颇
为满意,随后交给陈信一些装配在身上的小玩意,并把陈信交给战务总长,让
他紧急传授陈信功夫,战务总长身为三级将官,功夫果然不凡,不过陈信学归
学,还是以自己观察内劲去向的独特方法在学,反正战务总长也没时间验收,
就这样一教一学的转眼就又过了两天。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二十一日
第三天,战务总长也没时间教了,安妮必须高速穿进凤凰星的大气层,降
落在安全的区域。
但是在开始靠近凤凰星的时候,因为距离尚远,在星球同一面的对空雷射
已经开始向安妮射击,也因为距离尚远,安妮在控管总长和战务总长合力操控
下,左闪右避的一路向下行去。
陈信等人当然帮不上忙,只有收好行李与数百人聚集在大厅,对着眼前的
萤幕,将自己全身固定在座位上,任中型突击卓卡安妮忽上忽下的剧烈震动,
有时一个上下抖动就是数百公尺,而眼前的大萤幕正即时播放出外面的景象。
只看到一束束的超大光柱向着自己而来,而随着卓卡的扭动也不断的避
开,据说船长是为了训练实战中的操纵技巧,才让大家一起瞻战心惊。
陈信百忙中转头望向一旁,看到王仕学倒是聚精会神盯着眼前的萤幕,古
为年也瞪大了眼睛,但却是呆滞的动也不动;赵可馨咪着眼睛,又要看又不大
敢看,而那雷可夫却乾脆闭上眼睛看也不看,口中念念有词的说:「无祖保
佑,无祖保佑……」
不过随着地表的越来越近,雷射光束也越来越少,终于闪掉最后一道光
束,众人正想欢呼,突的安妮一减速,全部的人都不由自主往前直甩,才发觉
怎么眼前萤幕上的地面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撞上地表,又是一阵大震动,安
妮稳稳的停在地表上方约五十公尺处,众人这时喘着气也没力欢呼了。
不久后安妮缓缓的下落,眼前的萤幕也忽然暗了下来,安妮终于安然的降
落在凤凰星的地表上。
如同上次到白鸟星一般,离开之前必须先对时间,白鸟星与地球差不多,
一天也是将近二十四小时,但是凤凰星可不同,一天三十个小时,也就是说,
凤凰星的八天大概是地球的十天,而据说凤凰星上的一年大约是地球的两年,
所以一年共有五百八十多天,其中不分月,以八天为一周分七十三周。
到了凤凰星,在飞行中的相对速度影响之下又失去了五天,所以现在该是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二十」(日,也就是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四周的周一,现在该
是正好刚刚赶上凤凰星秋季的尾巴。
在安妮的控制下,陈信等人收发机上的时间也跟著作调整,下得卓卡,眼
前的基地与地球上和白鸟星上的军事基地完全不同,四面断壁残垣,虽然四处
别无杂物,不过遍地都是一块块早已凝固的褐色血迹,可以想见当时攻下这座
大型雷射基地的时候,战况是多么激烈。
在剌目的白色太阳照耀下,众人迅速的在安妮前的一块空地上列队集结。
随后又是一连串的问候和勉励,其中让陈信最为注意的自然是自己父亲的
消息,不过在临时总部的总司令口中,倒是没听到任何相关的讯息,集会结束
后,四散休息,在一小时后重新集合,有任务分配。
陈信和趟可馨两人在初定情之后的第二天就被编上安妮号,卓卡上的十来
天,两人独处的机会其实也不多,而最后两天陈信又必须专心的与战务总长学
刀法,更是有些冷落赵可馨。
在略作收束后,这时两人手拉着手向着空地东首一栋破旧的三层楼建筑物
走去。
两人也是少年男女,初尝相爱的甜蜜,直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只想寻个
没人的地方说两句贴心的话儿。
眼前的楼房是一栋旧式的四方建筑物,一楼的墙壁几乎都已破碎,散落一
地,直接可以看到楼房后基地的围墙。穿过楼房,两人走到楼房后一块尚未倒
塌的残垣和围墙之间站定,眼看四下无人,两人双目相对微笑了片刻,一时间
竟不知该说什么。
吉吉和乐乐这时乖巧的不出声,陈信眼望着面带甜笑的赵可馨,两人的距
离是越来越近,直到陈信的眼中只看到她的双眼,耳中传来的是她细致的呼
吸,鼻中间到的是她若有若无的香味。
陈信心中还在想,怎么女孩总是有那么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香味?闻了又挺
舒服的,陈信目光低了下去,这时满眼都是她红艳艳微颤的樱唇,陈信快要醉
了,她灵动的双眼是为了谁缓缓的闭上?她姣好的面容是为了谁缓缓的扬起?
陈信轻轻的触着、含着她的唇,这时轻轻搂着是她纤细的腰,颈上环绕的
是她柔若无骨的手,终于两人容不下任何空隙的紧紧相拥,刹那间软玉温香抱
满怀,除了两人逐渐急促的喘息声,世间再没有别种乐章。
是谁说过女孩是水作的?可馨的身体似比水还要柔。
是谁说过女孩的吻如樱桃?可馨的唇似比樱桃还要甜。
陈信全身似乎充满了欣喜,陈信的唇,缓缓的移动着,移上她的脸,移上
她的眼,移上她的耳,可馨浑身一软,陈信连忙紧了紧双手,两人脸颊相贴,
耳鬓斯磨,为什么再美好的亲吻也终将结束,再甜蜜的相拥也终将松手?舍不得
啊……舍不得啊,我舍不得轻轻的放开你,我只想用力的拥着你。
良久,赵可馨缓缓抬起头,陈信才不舍的微微放松双臂,两人深深的相
视,彷佛要将对方的面孔镌刻到自己的心底,赵可馨伸手轻轻的捧着陈信的
脸,含笑的说:
「这是我认识的陈信吗?这是我喜欢的陈信吗?」小妮子又有花样了。
「不像吗?」
「不像,不像……」赵可馨微侧着头说。
「怎样才像?」
「还要再确认一下……」赵可馨双手一紧,两人的唇再一次的接合。
丁香暗吐之间,管它满天秋风飒飒,欢欣和喜悦好似狂潮,将两人紧紧的
淹没。
忽然隐隐传来人声,两人再不舍也只好依依的分开,这时从前方楼房的转
角走进工二个壮实的身影,陈信一看阶级,虽然同是一级士兵,但是想来该是
前辈,于是向着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三人倒是爱理不理,目光向两人打量片
刻,中间一位身材较矮,脸型瘦长的士兵懒懒的说:「你们两个是新来的?」
陈信点点头没出声。
「噢,原来是席考军区的?」那人接着问。
「我们是从地球上来的。」陈信回答。
对方三人互视一眼,笑了起来,右边的一个胖子指着陈信说:「原来是那
些嫩鸽子。」
原来由正规部队完成教育,进入军队时也差不多将近三十岁了,像陈信和
赵可馨年方十九的向来少见,所以三人笑他们是嫩鸽子。
赵可馨见对方出言无礼,拉了拉陈信示意要走,陈信会意转身向另一个方
向走去,这时中间的矮个儿又懒懒的说:「别急着走……我们是战友吧?应该
认识认识。」
陈信只好转回身来,对方接着说:「我叫严书。」一指左边的高个儿说:
「这位是钱独关。」
胖子在一旁接口说:「我是方慕思。」看他粗手粗脚的,倒取了个文雅的
名字。
陈信也不失礼,回答:「我是陈信,这位是赵可馨。」
「才二十岁吧?」严书说
陈信点点头,对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间东问西,陈信也不
想解释自己只有十九岁。
「方胖子,你看人家陈小兄弟才二十就是一级士兵了呢……」严书啧啧有
声的说。
胖子方慕思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应和说:「惭愧啊惭愧,我混了一年多才混
上一级,陈小兄弟只花了不到一个月,实在是大厉害了。」
听到这里陈信心中有了一点底,回答说:「实在不敢富,这是误打误撞来
的,那比的上各位……」
「咦,大客气就是虚伪了。」严书打断了陈信的话。陈信也只好看着对方
还要变什么花样。严书继续说:「这样吧,我们讨教一下,就知道到底多厉害
了是不是?」
方胖子连忙点了点头说:「嗯,有道理。」
赵可馨在己旁忍不住说:「部队规定交手必须有长官在一旁的。」
严书哈哈一笑说:「原来还是两个乖宝宝。小姑娘,这里是战场,不是训
练中心!」
陈信接口说:「无论如何,我们的集合时间就要到了,三位对不起,失陪
了。」一拉赵可馨,两人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直没讲话的高个儿钱独关忽然往前一跃,右掌由陈信上方直
劈了下来,一面说:「试试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陈信察觉到这一掌较之谢日言竟毫不逊色,当下将赵可馨一推,轻轻向前
送出四公尺,转回身来运出三成内劲,左手抬起,一掌迎去,眼看两掌正要相
击,钱浊关半空中一扭腰,让开这一掌,右腿一旋直往陈信的头部右侧踢去。
陈信心中不禁大奇,对方这一掌到此时刻竟能半途扭转,足见对方尚未全
力攻击,这时无暇多思,左手也移劲向旁一拦,拨开对方来袭的右腿。
钱独关藉力一翻,翻到了陈信身后,拦住陈信的去向,陈信见似乎难以善
罢,对数公尺外关心的望着这儿的赵可馨说:「可馨,你先回去。」
赵可馨点点头,向后一飘一面说:「陈信你小心点,我去找组长。」三人
围住陈信,对离去的赵可馨倒也不加拦阻。
这时方胖子一声大喝,向前一冲,两掌向着陈信的腰脊击去,同时间严书
和钱浊关两人也同时向着陈信攻来,陈信见三人如此无理,心中难免有气,但
是自己第一次同时受到三方面的攻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靠着迅捷的身
法向前一冲,这样一来三人就无法同时进袭,何况陈信也想先击退眼前的钱独
关,这样就方便与赵可馨会合了。
陈信在脱离严书和方慕思的攻势下,向着钱独关的气劲空隙击去,但是陈
信还是不愿击伤对方,所以仍然不敢选择对方的要害,只由侧方向着钱浊关的
左臂挥去,期望能推开对方。
这时钱独关神色一变,双掌一圈,气劲泛而未发,蕴含的劲力,竟然比之
前强了一倍有多,陈信猝不及防之下临时只加了一成劲,掌臂一触,虽然劲力
略略不及对方,但毕竟这一点是对方劲力的较弱处,一声气爆声,两人同时向
后滑退。
钱独关向后退还没什么,陈信向后一滑就落人了严书和方慕思的掌下,这
时只觉得背后两股劲力直袭而来,吉吉乐乐也觉出凶险,蠢蠢欲动,陈信心中
一面制止它们,一面不待向后滑动的身躯停止,以陈信自迈入九九之境后从未
用过的八成劲力,向上猛提身躯。
严书和方慕思两人只觉眼前一花,陈信突然不见踪影,连忙回头,只见陈
信双掌正带着风雷之声,向着两人袭去,这时陈信已经想给对方一点教训,向
前挥出的掌上足足带了四成劲。
没想到两人眼看就要挨揍,身形竟然也突然加快,回掌一抵,顺着陈信的
掌劲向后轻轻一飘,与钱独关站在一起。
陈信心中大奇,这三人招招凶险,但是劲力却又似乎留有余地,以实力来
说,恐怕不输给曹似同、林美雅等一级军官,怎么会只是一级士兵而已?
这时三人也站成一排,怔怔的看的陈信,似乎心中也都是疑问,陈信忍不
住出口骂:「你们三个到底想干什么?有力气不会去打敌人吗?」
三人面面相觎,似乎觉得被陈信骂是一件好笑的事,互相点点头,还是较
矮的严书发话:「小夥子,接了这一招再说吧!」
三人同时向前一冲,六只手掌毫不取巧的向前轰来,这时不像适才三人围
住陈信出手,陈信可以先选一方攻击以闪避另两方,这时三人由同一面攻来,
而且掌未达劲先至,六只手掌夹带着空气被挤压的爆破声,劲力笼罩着两公尺
方圆,迅如电闪的撞上来。
陈信这时真心要避其实也还来的及,但是一方面心中发火,一方面也想试
试自己的功力,想着你们用刚劲,我也来用刚劲,看谁倒楣!当下运起八成的
刚劲向前推出,空气仿佛被撕裂般的传出尖锐的摩擦声,三人脸色一变,想后
撤也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咬牙继续出手。
两边劲力交击,气劲轰然向旁一迸,一旁的一楼墙壁原来还仅存些少部
分,这时如同风卷残云,全被刮至一楼的内侧,只留下原来的房柱。
陈信望向灰头土脸的三人,眼前三人面色惨白似乎受了内伤,不禁有些无
奈的说:「你们还好吧?」
三人闻言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向着陈信挥挥手,示意陈信离去。
陈信心里不禁好笑,打输了还是一样没礼貌,转头望见林美雅组长与赵可
馨正快速的向这儿来,陈信这时觉得对方虽然只是一级士兵,但是练到这种地
步也不容易,不愿让他们受罚,连忙说:「我的组长来了,你们还不快走。」
三人转头一望,再互望了一眼,点点头同时向着另一个方向飞纵而去。
转眼间林组长和赵可馨也到了这儿,赵可馨看见四人交战过后的痕迹,连
忙抓着陈信的手说:「陈信,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陈信将赵可馨的手紧了紧,笑着说:「没事。」
「陈信,那三个人呢?」林组长在问。
「报告组长,跑了。」林组长闻言四面看了看,也见不到形迹。
这时赵可馨说:「报告组长,他们三个叫做严书、钱独关,还有个大胖子
叫方慕思。都是一级士兵。」
林组长一听之下面色一变,听到最后一句才释然的点点头说:「都是一级
士兵?」两人点点头,林组长说:「好,我知道了,我会去查查看。」
陈信闻言连忙说:「报告组长,他们是跟我开玩笑的,没什么关系啦。」
赵可馨一听,睁大了双眼想说话,陈信连忙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赵可馨
微一皱眉才不作声了。
陈信心想,自己已经将对方打的微带内伤,别让人大下不了台;这时林美
雅组长微微一笑:「照着可馨说的来看,他们的态度也大差了,开玩笑也不能
这样。我有分寸的。」
看来赵可馨刚刚可能稍微添油加醋,陈信也没法再说什么,只好住嘴,林
组长又说:「时间也快到了,没什么事就去集合吧。」
两人应了声是,随着林组长往中间的一大片空地飞掠而去。
第十章 身负重任
陈信等三百余人再度集结在宽阔的空地,目送着飞弹形的安妮号缓缓的升
空,安妮号之内只留下了一百余人,又要向着布满雷射的天空冲了出去。
这时陈信忽然觉得右耳中传来安妮号船长的声音:
「陈信,结束后到司令部去找卢总司令,今后将由他直接指挥你,你也直
接向他负责。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凤凰星上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他一位,以后
哪些人会参与这项机密,也将由卢总司令决定。」
这是船长的声音,船长给陈信的小玩意中就有这一样,一个放在中耳中的
微型收发机,连接上神经,陈信可以随意控制的收发讯号,这时当然不便回
答,陈信只回发了已确认的讯号。
不一会儿,安妮缓缓的向上直立,咻的一声直往天空逝去。
这时队伍的前方,传来整队的声音,原来是卢总司令到了,听人说他也将
近九十了,但是却一点也不显老态,只不过两鬓略为泛白而已,样子比安妮上
的船长还要年轻,随着开场白之后,卢总司令脸色一沉说:
「各位之中大部分都没有真正见识过战争,天讯节目中悲欢离合的战争节
目,与真实的战场是截然不同,所以各位中,如果有与异性论及感情的,最好
早点分手,以免因情绪的关系而损害了全体。」
陈信心中不禁为之一惊,自己这些天,真的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可是,
难道只能分手吗?自己又将混人敌阵,能不能再相见也不知道,遑论其他,说
不定阴错阳差之下,两人还必须在战场为敌,想到这,陈信心中不由得一沉。
卢总司令继续说:「各位知道,叛军主要是由流放至凤凰星的违法者,与
原来部分的军队相结合而成,其实所谓凤凰星的违法者,最主要的是在地球或
白鸟星上,滥用武力的人,也就是不遵守联邦的规定,于军队外使用特殊的禁
用武技。这种违法者,功夫都比一般平民优秀,至少是一级士兵以上的程度,
所以,除了救护部与兵工部的部分人员,其他的二级士兵,我们会展开严格的
训练,直到作战能力被认可为止,而一级士兵以上的官兵将会比较快派上战
场。」
陈信这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看不到任何一位运用战斗武技的人,不过这
样是不是专制了点?为什么由地球到凤凰星,每次说的都有点不一样?
这时总司令话锋一转:
「在这个星球上,我们最主要的战略目标就是八座超大型的对空雷射,如
今我们拥有的是狂雷基地。其他的七座中,神雷、迅电两座基地在海岛上,爆
雷、猛雷、惊电、银电、魔电五座基地在陆地上。
我们首先要攻下的就是与我们狂雷基地同在北半球的神雷、爆雷、猛雷三
座基地。救出基地中的军民,至于行动的细节,在我们分组后,各组的组长会
收到通知。等一下分组名单会公布在司令部前的公布栏,并指定集合的时间地
点,不过参谋部长还是会在这里念一遍,请各位安静的注意听。」
陈信心想原来北半球的基地都叫什么「雷」的,南半球的就叫什么「电」,
眼看台上总司令将讲台让给了参谋部长,参谋部长也不多作废话,很怏的开始
说明:
「每一小组基本上十五名到二十名,其中有两位到五位军官率领士兵作
战,因为每一小组都是一个完整的作战单位,所以每个小组都将包含各军种的
官兵,当任务完成返回基地报到时,人数若是少于十五名,则将补至十五名以
上,若是人数少于十名将被优先考虑拆人其他的小组。」
参谋部长一顿又说:「若是未被编人小组的官兵,除了二级士兵须再受训
以外,将会另有任用。以下就是各组的名单……」
随后一连串的人名和官阶报了出来,陈信也没细听,心想反正自己八成会
编入另有任用的名单,而赵可馨是二级士兵,该不会太快被派上战场,心神越
飘越远,想到今天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场,想到对方内劲虽不及自己,但招式施
出时内劲的缝隙实在不多,又担心的想,若总司令指的一级士兵能力都像刚刚
三人一般,王仕学等人就危险了。
这时乐乐忽然说:「爸爸,要听,名单中该有你。」
「只有总司令知道你的事,老爸。」这是吉吉。
陈信一想也对,编名单可能不是总司令编的,忙回过神来,继续听着台上
的名单。
这时忽然听到参谋部长念着:「第五组,组长野战军官曹似同、副组长斥
候军官林美雅,组员:天机兵:薛乾尚、野战兵谢日』一旨、野战兵古为年、野战
兵吴一一兀、野战兵锺离燕、野战兵……斥候兵王仕学、斥候兵李丽菁、斥候兵
柯芙娜、斥候兵陈信、救护兵张婷、救护兵许丽芙、兵工乒那雷可夫,以上二
十名于日栋大楼二楼六室集合。第六组,组长……」
陈信一听心想奇怪了,其他的人原来就一起来的,同组还有道理,乾尚怎
的这么凑巧与自己一组?虽然很值得高兴,但是陈信还是不相信会有这么凑巧
的事。
胡思乱想了片刻,陈信心想,以后要见到赵可馨可能不大容易了,一起来
的众人中,只有赵可馨和另一位工兵部的女孩没被编进这一组……她叫什么来
著?噢,对了,叫杜如妍,这些天也没和他谈过多少话,不大了解她,而赵可
馨会不会难过呢?不过赵可馨外表虽然娇柔,但是应该很坚强的,否则恐怕两
人没这么容易在一起。
没想到张婷还能与王仕学在同一组,想来除了那雷可夫外,就是救护部的
两个女孩最需要保护了,这些天陈信与赵可馨打的火热,都有点不大敢看许M
芙,其实在刚到白鸟星时,许丽芙还比较让陈信心动,不过一直没什么机会接
触罢了。
陈信想到这儿,不禁自责,现在还在这想东想西,实在对不起赵可馨,回
过神来台上的名单也将念完,没多久部队就解散了。
陈信连忙与赵可馨会合在一起,两人这时心中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两人
沉默了片刻,还是赵可馨先说话:「陈信……你……遇到什么事情,不要太逞
强了·」
「我知道。也许明天就要出发,你也别大挂念了。」陈信说。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陈信这时觉得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说那一
句。想到当时一时冲动,自己接下的任务,现在想想,这种工作的危险性实在
大大,也许再也回不来了,不过陈信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虽是难
关,但这才是挑战;这时心里又牵挂着必须去总司令部报到,只好对赵可馨
说:「就算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赵可馨眼眶一下子红了,紧搂着陈信,摇头喃喃的说:「别说……你别这
样说。不会有事的。」
陈信轻轻的挣脱,扶着赵可馨说:「我还有一件事,非走不可。」
「什么事……?」
陈信摇摇头,只好扮了个理由说:「你知道,我是来找父亲的,要去问消
息。」
赵可馨闻言,站直身子拭了拭泪点点头说:「好,你也别大担心我。我会
加油的。」缓缓的转身,回过头又看了陈信几眼,终于直向二级士兵的集合处
奔去。
陈信看看时间,掠一提气,加速往广场正前方的总司令部而去。
一路经过数个盘查,陈信只要一报名就通行无阻,心里不禁庆幸,不然还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看来卢总司令早已交代了。
一路行来,虽然依然到处都是残破的痕迹,不过总还算乾净,很快的陈信
到达位于大楼的最高一层第五层,总司令的房外,这时适才的参谋部长站在门
外说:「总司令正在等你,进去吧。」替陈信打开了房门。
陈信向内走去,发现这扇门竟是厚达二十公分,难不成这栋建筑物内的房
门都是这样?不大可能吧。陈信向前看去,卢总司令坐在桌前,正盯着桌前的
凤凰世界地图在发呆,陈信静候了片刻,总司令才抬起头来望向陈信,陈信连
忙立正站好。
卢总司令微笑了一下说:「你就是陈信?」
「报告总司令,我就是。」
「来这坐下。」总司令一指桌前的椅子,陈信也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你才十九岁?」
「是。」
总司令摇摇头说:「根本还是个孩子,你来战场干嘛?」
会这样间陈信倒是没有想到,只好回答:「报告总司令,我是被徵召的。」
陈信言下之意,还不是你们叫我来的。
总司令无话可说,嘴巴动了动不知道在骂谁,片刻才继续说:「没有别的
原因了?」
「报告总司令,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知道我父亲的消息。」
陈信想起正事。
「你父亲……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我们各组的机动性都极大,上次防卫
战之后,也许是追击到敌人的边境了。不然……」看了看陈信,才说:「……
不然就是被抓了。」
陈信低下头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总司令接着说:「不过你放心,据我们
所知道,被敌方所俘虏的官兵几乎都没有事。」
陈信一听,抬起头看着总司令,总司令点点头继续说:「所以我们需要你
的帮助。」陈信连忙挺起了胸膛。
「不过原来我是不看好这项计划的,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夥子,能干什
么。」总司令脸色一沉。陈信的胸膛又消了下去,其实陈信自己也没啥自信。
「不过……」总司令微微一笑说:「我倒是低估了你。」啥意思?总司令
不管陈信脸上的疑惑又说:「现在我相信你的能力,也希望你能够竭尽全力帮
助我军获胜!」陈信没敢发问只好应了声是。
卢总司令于是继续说:「我现在将凤凰星的情形尽量清楚的告诉你,有任
何问题你可以随时发间。了解吗?」
陈信点了点头,心想这次该是最真实的说法了吧。
卢总司令才慢慢的说;「你也知道地球上的人口膨胀已经到了一个限度,
所以自从将近八十年前发现凤凰星的时候,联邦就通过一条秘密的决议,除了
军人以外,所有离开地球移民的人,无论自愿或非自愿,都不准迁回地球。不
过这件事久而久之慢慢的大家也都知道了,所以近七十年来,已经没有多少人
愿意移民到白鸟星或凤凰星。」
陈信心想这是倒也听说过,不过真的没想到,一向标榜自由法治的联邦政
府,私下也搞这一套。
卢总司令接着说:「不过地球人口爆炸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因为凤凰星
本来的人口就较少,所以六十年前才决定,将部分社会适应不良的人遣送至凤
凰星,算是一种自由的监禁,也就是放逐!」
「就再也回不去了?」陈信忍不住问。
总司令点点头说:「也就因此,凤凰星和白鸟星不断有人企图返回地球,
叛乱的事情在这五、六十年内不断的发生,白鸟星还好,毕竟比较繁荣,叛乱
较少;但是凤凰星几乎是整片的原始地带,所以始终无法将叛乱的人清除,而
许多流放的人能力又极为优秀,所以其实这是一个很乱的世界。」
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陈信心中在想,以后打死他也不相信天讯的新
闻了。
总司令接着说:「近十年来,叛乱的事情较少发生,各地的村庄也逐渐的
发展,本来是认为大概凤凰星上的人逐渐的安于现状了,没想到原来是改弦易
辙,逐渐的往凤凰星的驻守军队渗透。」
听到这,陈信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叛军的聪明。
「叛军终于在五个凤凰周之前一股作气,将全部的分驻点拿下。使的原来
的凤凰星上的卓卡军团不敢升空,终于束手就缚。」
「现在叛军虽然名为独立,但是其实各地叛军,也以七个基地为中心分出
了七个大势力,虽然内部各有矛盾,但还勉强相安无事,不过如果能除去他们
名义上的首领毕其多,一定能使各地叛军自相残杀,要知道,毕竟这些人大部
分原来都是罪犯。」
陈信连忙发问:「报告总司令,毕其多不是原来联邦分驻政府副首长吗?
在白鸟星的时候听说叛军是利用他成立傀儡政权,我们不是该救他出来吗?」
卢总司令叹了一口气:「那是说给还没来的人听的,我们不想让人知道,
原来联邦分驻政府副首长也随叛军叛乱,而且还是领导者。」
陈信忍不住说:「其实他们想回地球也不算过分的要求……」
总司令皱眉轻叱:「你胡说什么?在十年前的军队中单是这句话,轻则送
去思想改造三个月,重则丢到凤凰星任你自生自灭,一辈子回不了地球。」陈
信当然马上识相的闭嘴。
总司令面色转为缓和,说:「其实谁对谁错不是我们该担心的,我们是军
人,执行上级的指示是我们的天职,不要为了这种事使你的思想动摇,一个不
小心还会连累到你的父亲。」
总司令看低着头不敢说话的陈信,和声的说:「其实每一个时代,都有每
个时代的游戏规则,照着规则玩的人就没事。仔细记住,我们不过是执行规则
的人,别想大多。」
陈信低声的说:「是。」
总司令话锋一转:「之后你就跟着你们那一组,出动后别拖大久,富有适
合的机会时,或假装被擒、或脱队投降,总之想办法进入敌人的阵营,最重要
的是随机应变;有任何事随时与我联络,报告状况,有没有问题?」
「报告总司令,没有问题。」
「好,你的事情,我只有告知我的三位近身侍从军官,你们见过了。」随
着压下了桌面上了黄色按钮心陈信还在想什么时候见过他的侍从军官了?只见
由侧门走进三人,竟然是之前无端向陈信挑□的高个儿钱独关、矮个儿严书和
胖子方慕思三人。
只见三人面带微笑的走出来,胖子方慕思笑着向着大惑不解的陈信说:
「小夥子不错,能把我们三个打的屁滚尿流,一定没有问题的。」
钱独关和严书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说;.「刚才失礼了。」
总司令接着说:「我说你们已经见过了,他们的姓名都是真实的,除了阶
级以外。」
陈信望向三人肩上的官阶,原来都是一级军官,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刚
总司令会说曾低估了自己,原来派了三位一级军官来找自己麻烦,也难怪刚开
始的时候他们也留了几手,大概是怕打伤自己,陈信这时才知道刚刚自己打败
三位联手的一级军官,心里也不禁有一丝的得意。
总司令接着说:「以后我万一有事,通讯部分一定是由这三位中的一位负
责,不过命令一定由我来下。」转头向三人说:「你们先下去。」三人同声应
是,再向陈信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转身退了下去。
再来卢总司令与陈信说明了一下通话的细节,以及防范的方法;之后陈信
才快速的离开司令部,赶到B栋大楼二楼,向自己的第五小组报到。
陈信一进入六室,众人大都已到齐看到陈信进来,王仕学首先叫了起
来「陈信,太离谱了吧,诀别这么久?
「你少五十步笑百步了,你还不是倒数第二个到的?」李丽菁在一旁出王
仕学的糗。
「我……早的多了。」王仕学讷讷的回答。
陈信这才来的及说话:「我是去问我父亲的消息。」陈信一面东张西望,
心想薛乾尚不知为何不在室内,一面向那雷可夫走去,他还是有点担心他。
「怎么样?」那雷可夫问,看来有好多了。
「没消息,可能失陷了。」陈信叹口气回答。
王仕学一旁听到,拍拍胸膛说:「陈信你别担心,只要我们帮的上忙你就
说。」
陈信摇摇头,这事旁人如何帮忙?向王仕学说:「我会记着的,谢谢。」
转头望望室内,与谢日言等人点头打个招呼,向王仕学问:「曹组长和林副组
长呢?」房中见不到两人,自己该找谁报到?
「司令部临时把他们两位找去了,还带走了一个有点脸熟的参谋兵,放我
们在这自由自在。」王仕学说。
那该是薛乾尚了/陈信也不在意,反正有什么特别的事也八成与自己没关
系,很快的自己就要奉令脱队。
「陈信。」陈信转头一看是李丽菁,她走到陈信身旁微带狡烩的笑说:
「我问你个问题,你有多喜欢赵可馨?」什么鬼问题?陈信还没接口,李丽菁又
说:「我听说你比较被动是不是?」
那雷可夫在一旁看陈信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一旁回了一句:「关你什么
事,你也想主动一下是吧?」
李丽菁脸上微红,啐了一口说:「我才不凑这个热闹呢,我替人问的,不
说算了。」转身就要走。
王仕学一旁听到兴致来了:「别走,别走,什么热闹说清楚。」
李丽菁转回身来,学着那雷可夫的口气:「关你什么事,你也想热闹一下
是吧?」
王仕学望向身旁笑笑的看着自己的张婷,马上住嘴,不敢多言。
李丽菁是为了谁而来问的?陈信不自觉的眼光望向许丽芙,看到对方正柔
柔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震,自从与赵可馨越形接近后,陈信就不敢再与许
丽芙谈笑,难道……不可能的……
这时,曹似同组长与林美雅副组长两人缓步的走进室内,众人安静下来,
曹似同面色凝重的走到众人面前,大声的说:「今天夜里就有行动。」
室内气氛突然一紧,曹组长继续说:「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由地面赶到最
东方外围的据点,距离约五千公里,大约一千公里之后就有可能遇到零星的敌
军,由于我们没有时间处理俘虏,所以能杀就杀,以迅速为主,两小时后就出
发,快去C栋一楼领武器,原来没开锋的武器留给他们就可以了。记住了,别
再玩什么儿女情长的游戏了,领完武器就」且刻回来这里报到。」
众人正要向外走,这时薛乾尚走了进来,向着曹、林两位组长说:「报告
组长,第三天之后路线上可能会下雨。」
两位组长眉头一皱,大家的脚步也放慢了下来,只听薛乾尚继续说:「最
近路线上时有叛军踪影出没,最主要的有猛雷所属的……。
这时曹似同忽然发现大家还留在这,一声整栋大楼都听的到的大吼:「你
们欠揍啊?还不快走。」想听个究竟的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向外急急走去。
走没两步薛乾尚忽然走出室外叫:「陈信。」陈信.回头,薛乾尚接着
说:「帮我拿一把小型的匕首,大约半公尺长的就好。」
陈信点点头,加快脚步追上众人,一面奔驰,那雷可夫回过头来说:「陈
信,你认得他啊?」
陈信说:「我们的同学啊。你不认识?薛乾尚啊。」
那雷可夫张大了嘴:「全中心天机术最好的薛乾尚?这么巧?」
「是啊,这么巧。」陈信点点头回答。
转眼到了C栋一楼,陈信眼看三两个兵工兵懒洋洋的坐着,各种武器零零
落落的散着,心想大概自己这一组是最后来拿的一组了,陈信看着古为年拿了
把长砍刀,王仕学、谢日言等人选了把剑,楞在那儿心想自己该拿什么武器,
想了想先替薛乾尚取了柄半公尺长的匕首,但是自己还是不知道该选哪一种。
这时一旁的兵工兵看陈信提着一把匕首发呆,对着陈信说:「选了武器就
出去。」
陈信连忙解释:「这是替别人拿的,我的还没拿。」
士兵一翻白眼:「他自己怎么不来?」
「他是参谋兵,好像还有事。」陈信据实回答。那人啐了一口,不再搭理
陈信,嘴中嘟嚷的说:「参谋兵……参谋乒……哼!」
另一位兵工兵走过来一拍那人的肩膀说:「干嘛?参谋兵得罪你啦?」
「不是。」那人回答:「参谋兵老是让别人替他做事,我看不顺眼。」陈
信听在耳里也不在意。
不过这时王仕学等人,倒是注意到陈信还没选自己的武器,古为年走过来
手一伸:「陈信,长砍刀很好用。」
王仕学连忙说:「斥候兵不适合用这么重的武器,陈信你用长剑吧。」
陈信正难以决断,心想还是用最多人用的武器好了,四面一望,发现在一
边的墙角有着一堆的薄长刀,算是室内最多的武器了,陈信将薛乾尚的匕首插
在腰间,走过去提起一把长刀,抽出一抖竟是铛的一阵乱响,这种刀竟然是软
的。
这时刚刚那个兵工兵闻声又走了回来,翘起大拇指说:「小子不简单。」
陈信知道正规部队大概都是三十岁以上了,叫自己小子不奇怪,说自己不
简单是什么意思?
那人继续说:「这种武器内息不足的人无法使用,本来作的最少,到最后
变成剩下最多,一天里就没几个人敢拿这种武器,很好很好。」
这时其他几位兵工兵也走了过来啧啧有声,嘴里大同小异的都是在说一些
了不起之类的话。
陈信连忙解释:「我不是……」
原先那位士兵打断陈信的话:「你这么年轻就敢使用这种武器,小子,我
欣赏你。来!」那人从一旁的抽屉取出一把薄长刀,抽出说:「我特别喜欢这
种刀子,这把是我私人特制的,送你!」
一把抢走陈信手中的刀,将自己的刀抽出递给陈信。
一把刀亮幌幌直伸过来,陈信也不得不接,眼看这把刀除了银光中带着绿
丝,而且似乎特别软之外,与普通的长薄刀并无不同,那人已经在一旁叫着:
「运劲啊!运劲啊!」陈信微运内息,长薄刀陡然挺直,几个兵工兵在一旁起哄
般的同声鼓掌叫好。
陈信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那人又伸出手将这把刀取回,收进刀鞘,陈信
心想拿回去也好,还是拿个普通的武器,长剑也好、大刀也好,正转身要另外
寻找的时候,那人由后方一绕,恰好将那把刀围在陈信的腰上扣了起来,陈信
愕回头,那人拍了拍陈信的肩说:
「这把刀我取名叫绿柳刀,好好待它。」说完转身就走。
这时王仕学、那雷可夫、古为年三人围了上来,也是同时摇头赞叹陈信识
货。
陈信本来想,万一要用到吉吉乐乐的时候,把武器一丢就是了,但这是人
家心爱之物,丢了不好意思,正想还给对方,王仕学一拉陈信说:「怏一点,
大家都走了,等会儿又要挨骂~.」陈信只好罢了,烦恼的随众人向日栋走去。
到了原来的二楼六室,两位组长看众人都已回来,林美雅副组长说:「等
一下会有人送食物过来,进食完毕后就在这各自休息,然后我们将一路奔驰约
五百公里才休息,珍惜你们的休息时间。
说完两人又离开了这间房室。
不一会儿食物送了过来,众人进食完毕后,那雷可夫走到陈信身旁说:
「陈信,你那把绿柳刀借我看看好不好?」
陈信点点头,往腰上看,他还不知道如何解开腰上的刀子,仔细一看发觉
原来这把刀设计的颇为巧妙,刀鞘头与刀鞘尾端刚好连结在一起,而刀把也与
刀鞘连接,只要将刀把与刀鞘间的环扣解开,就能自然而然的抽出刀子。
陈信缓缓的将刀抽出,反而不大好拉,那雷可夫连忙说:「不是这样,注
入内劲就好了。」
陈信一听,疑惑的如适才一般注入内劲,这时绿柳刀突的轻响一声向外冲
出刀鞘,推着陈信的手咻的向外挥去,身前的那雷可夫差点被扫中,陈信连忙
运劲止住刀,对那雷可夫歉然一笑,将刀递了过去。
那雷可夫接过刀,这才解释说:「那位兵工兵既然把这把绿柳刀制造的这
么软,用拔的应当不大方便,而且会铛铛乱响,你只要一用劲力~刀子自然要
伸直,也就挤了出来,用劲越大,出鞘的速度越快,而且声音越小。」陈信这
才明白。
这时王仕学、谢日言等人也走了过来,刚刚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忍不住
围着绿柳刀品头论足,那雷可夫继续发表意见说:「这些绿丝,不只是好看而
已,它的角度似乎经过特殊的设计……」
「这种刀会不会被人一砍就断啊?」李丽菁好奇的问。
「这种刀的设计并不是用来互相对砍的。」那雷可夫回答:「不过硬是要
砍的话,只要内息足以支撑刀面直立,反而因为薄而利的关系,更容易削断敌
人的乒刃。」
「那这种刀就没有缺点吗?」古为年有点不服气,他不大相信自己的厚重
的刀会输给这种薄刀。
「有!」那雷可夫挥动了一下,说:「这种刀大薄,若是要持续直」且,必
须不断的灌注内劲,以我来说,大概只能支持个三小时,还不包括与真正对敌
所需要消耗的内息,真打起来我只能支持一个小时。」那雷可夫顿了顿又说:
「老古,要是你来用,大概可以战斗个三小时。」转回头对陈信说:「这把刀可
能不大适合我们用。」他当然不知道陈信早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不然。」谢日言接口:「依我所见,陈兄足以应用此刀。」
他虽然也不清楚陈信的造诣,但是在这组士兵中,除了陈信曾私下向薛乾
尚说明之外,就属与陈信交过手的谢日言最明白陈信的能力。
那雷可夫也不管谢日言说什么,皱着眉喃喃的说:「这些绿纹一定有作
用,这么恰巧的由刀把向外均匀延伸……」抬起头对陈信说:「我不敢分解这
把刀,来看看这种物质的性质,他的绿纹设计的很精巧,我怕做不回去。」
摇摇头将刀交还陈信,陈信拿着刀不敢畋,心想是不是收刀也有什么机
关?
那雷可夫见状说:「一面收刀一面泄去劲力就好了,没什么技巧的。」陈
信这才将刀收了回去。
这时身旁忽然传来懒懒的声音:「那雷可夫,这样你就更必须了解这把刀
了,要是有伤损的时候我们组中只有你才有办法修复。」原来是潇洒的薛乾
尚。
陈信这才连忙向大家介绍薛乾尚,也替薛乾尚略为吹嘘了一番,其中古为
年和王仕学自然与那雷可夫一般,是早间其名了,其他的人虽然有的在安妮号
上见过,但也没什么印象。
科芙娜在一旁看着薛乾尚,平静的说:「那这位就是我们组内的军师罗。」
李丽菁皱皱鼻子说:「陈信,你这位好朋友长的蛮不错噢。」
陈信笑着日答:「别客气,喜欢就拿去。」这十来天在斥候部一起修练,
发现李丽菁其实挺好相处的,有时开开玩笑也不大在乎,就是性子稍微急了
点。
李丽菁笑骂陈信一声:「去你的。」转头对薛乾尚说:「有没有女朋友?
要不要我替你介绍?」
「我替他答应了! 介绍谁?」陈信兴致也来了,准备替老友找个麻烦。
李丽菁望向陈信,眼光一转说:「许丽芙怎么样?」陈信心里忽然涌起一
种奇怪的感觉,一时说不出话来。
薛乾尚适时搭腔:「李丽菁,还是先忙完自己的事,再替别人忙吧。」李
丽菁转过头看了看薛乾尚,一会儿才一扬首说:「哼!不领情就算了。」
这时王仕学凑趣,跟着说:「李丽菁,你和薛兄配在一起不就一次就忙完
了?」
李丽菁回头一瞪王仕学:「你管我!顾好你的张婷就好了。」回头望向薛
乾尚,忽地噗嗤一笑说:「不过……也可以考虑考虑。」一甩头转身走开。
王仕学摇摇头喃喃的说:「真是母老虎。」向着薛乾尚说:「我看,还是
你多考虑考虑比较正确。」
远远的李丽菁声音传来:「王仕学,你再胡说八道,我叫张婷三天不理
你。」王仕学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
那雷可夫的声音由一旁传来:「薛乾尚,我们要去哪里啊?」
薛乾尚慢慢的说:「这个大陆呈长条状,横卧于凤凰星的北半球,其间南
北最宽处大约一万五千公里,我们是在大陆的靠西方,再往西五千余公里就是
海洋;往东呢,大约还有两万多公里,东西两岸在星球的另一边遥遥相望,万
余公里的海洋中间就是神雷基地。」
这时薛乾尚已经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听着他继续说:这次的任务,我
们将向东急赶五千公里,虽说东西方五千公里内是属于我们的范围,但是事实
上真正比较安全的地方大概只有方圆一千公里内,也就是说到了一千公里外就
要处于备战状态了。」
「我们到边境作什么?先锋吗?」那雷可夫紧张的间。
「也不是这样说,在东方五千公里处,我军队精锐约五万人与爆雷基地的
敌方大军相对,我们这些初入军队的,不了解大型部队的攻防方式,起不了什
么用途,所以可能是以游击为主。」
「这里不用人看守吗?我看这里的军队好像不多。」陈信心里也有疑惑。
「我们约有四万部队分驻在五百公里内,随时可以赶回基地,事实上敌军
绝对不敢大部队入侵,这样正好让我们的中型卓卡练雷射的准头。所以敌方边
界上的大军主要是据险而守,防范我们攻入。」
「这样说来,我们攻过去也有这个问题罗。」李丽菁不知道时么时候又走
了回来。
「那又不然。」薛乾尚慢条斯理的说:「在凤凰星沦陷的战役中,据我们
知道,几乎所有的卓卡的智能系统,都被破坏的无法升空,在凤凰星上据说无
法修复,所以部成了废物。」
「没有错,智能系统的主要结构是由地球而来的,损坏了是无法修复的。」
黯然接话的是那雷可夫。
陈信知道他想起了小雷,连忙乱以他语:「所以我们的基地算是固若金
汤,不用担心的。对了,乾尚,我们出去以后的食物饮水从哪来啊?」
薛乾尚回答:「那就是元素控制能力最强的兵工兵和救护兵了,虽然他们
的战力较弱,但是如果我们想无后顾之忧的话,就要好好的保护他们。」
众人同时转过头来看着那雷可夫、张婷、许丽芙三人,许丽芙的脸又红了
起来。
柯芙娜说:「张婷已经有人专门保护了。」王仕学与张婷温馨的互视一
眼,将手牵了起来,柯芙娜又继续说:「那许丽芙怎么办?」
李丽菁接口说:「对呀,我们许丽芙又害羞又内向,有话都不敢说,自己
一定找不到保护者的……」眼光一转对薛乾尚说:「军师你说怎么办?」
薛乾尚笑说:「女孩还是女孩保护好一点,异性有时难免不大方便……」
李丽菁一咬下唇,微笑低声说:「好个军师,算你厉害。」
「那我怎么办?」那雷可夫见没人理他,无辜的说。
「其实我也属于需要被照料的兵种。」薛乾尚接口说:「不过我想这是同
一小组中每个人的责任,不用强分谁照顾谁。」
李丽菁摇摇头说:「还是交个男朋友比较好,像张婷就多了个保障。」
那雷可夫有点不高兴了,说:「你这么凶还要谁照顾,不然你来保护我好
了……」
李丽菁杏眼一瞪:「那雷可夫,你想死了。」一跃之下冲了过来,那雷可
夫连忙逃命,自然逃不掉,脑袋上挨了几下粉拳。
薛乾尚见李丽菁似乎气还没消,微笑的说:「至于这次任务中最危险的部
分是----」当场将李丽菁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薛乾尚继续说:「----再东方一
千五百公里到四千公里之间,有着爆雷基地派出的数百组游击队,每队大约近
有二十名功圭局强的队员,专门擒捉我们落单的部队。」
「那不是很危险吗?」那雷可夫忘了脑袋被打,急着问·
「相信司令部这样决定一定有深意的,我也只知道这些·」薛乾尚回答·
「没错,别为这种事担心·」曹似同组长粗豪的声音传来,曹组长与林副
组长两人拿着武器走了进来·
林美雅副组长接着说:「参谋兵薛乾尚你们都认识了,各位记住,若是我
与曹组长无法发令的时候,就是由他接手这一组的指挥权·」陈信才知道,原
来参谋兵这么重要·
曹组长说:「暂时我们还是隶属总司令部管辖,所以你们的行李不用带,
放在这里就好了·」声音一提:「现在带好刚刚发的紧急状况用品,拿起你的武
器,我们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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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梵铃于幻海,系青丝与飞鸿。
风散雨收,云残天边鹤影;雾轻烟薄,山掀浪里松声。
燕子楼空,佳人何在?杜鹃花落,流水无情。
羡山寺老僧,叹人间万相,诸事劳形。
何日方能展尽眉头飞双鬓,梦里双袖舞长空?
-----恨不与时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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