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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oMoJesse (★情僧★), 信区: Fantasy
标 题: 《星路迷踪》(21~30)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hu Oct 7 20:02:23 2004)
第二十一章 初至都城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Apr 1 22:24:29 2001)
天广皇说了年轻皇族的事情之后,见陈信没有答话,心想是少年人脸嫩,呵呵一
笑说:“卫国使等十余人实在令人羡慕,皇族中人除非愿意后代降为贵族或士族,多
半难以自由选择伴侣,现在多了这么多选择,等我们回到都城,一定会引起轰动。”
天广皇说到一半,忽然低声凑过来说:“当然朕也有私心,若是卫国使对朕的女
儿们有兴趣,那就更好了。”
陈信尴尬不已,天广皇要自己当女婿?陈信只好为委婉的说:“启禀皇上,我们
多数的人应该会想回地球……这样会不会反而造成困扰?”
天广皇面色微微一沉,随即又摇头一笑说:“真是年纪轻不懂事……留在这里拥
有数千万臣民,一辈子锦衣玉食,何必冒千万风险,万里迢迢的回地球……这样吧,
回都城之后朕再想办法让你们年轻人见见面,到时候再决定。”
看来天广皇对自己的女儿似乎颇有信心,陈信偷偷伸了伸舌头,不好再说。
既然两人话不投机,天广皇也只好早早的放陈信回去,陈信怀着心事往内城中的
客舍走,一到自己房中,却见到大家已经齐聚在自己屋中,欢迎起自己来了。原来薛
乾尚等人回来说出天广皇愿意班师回朝,这代表陈信不必离开,众人自然高兴闹了一
阵子,赵可馨见陈信面色不对劲,摇摇陈信说:“陈信你怎么了?还有事情……嗯,
天广皇留你下来做什么?”
果然问到重点,陈信摇摇头说:“天广皇想班师回朝,不只是为了制造武器。”
“不然想做什么?”赵可馨心念一转,张口说:“莫非……”
陈信也不知道赵可馨猜对没有,点点头说:“就像乾尚上次说的,他们缺乏新血
源,急需补充。”
已经有几人听到陈信说的话,就像陈信刚听到的反应一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李丽菁在一旁啧啧连声的说:“好危险唷,还好我已经嫁了。”
“陈信你怎么回答?”舒红好奇的问。
“我说我们可能要回地球,不大可能留下来。”陈信说:“天广皇说都城有五十
几个青年皇族,到时候要让我们认识,还有他较小的女儿们……谁想当驸马的就加把
劲吧。”
“谁想留下来?”黄吉说:“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黄吉大哥,你乾脆留下来找个老婆好了。”那雷可夫与己无关,轻松的说:“
别一直打光棍了。”
“没兴趣!”黄吉摇摇头说;“找个老婆来管自己,我有毛病啊?”
“胡说八道。”李丽菁自然不表赞成,抗议说:“黄吉就是老这样说,陈信才跟
着受影响的。”
说到自己头上来了……陈信连忙说:“别闹了,我们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这些
日子那雷可夫先教会大家武器的制造方法,别到了都城闹笑话。”
“交给我吧。”那雷可夫拍着胸膛说:“我会好好调教你们的。”
李丽菁一瞪眼说:“少臭美了。”众人夫忍不住嬉笑起来,将到都城后会遇到的
问题抛到一边,不去管了。
两天后大队返回,经过了十五天的跋涉,众人随着天广皇的大军回到了都城。
都城占地比南角城大多了,北面外围是大片的平野,展现出一片农村的风光。这
里的人口也更多,在都城内外讨生活的足有七、八十万人,不过以军队主力贵族的人
数来说,倒足与南角城相去不远,就属士族与原民最多。不过据说都城还不是人族的
第一大城,第一大城是在西北方习回河流域中心的习回河城,那里足有近百万的人口
,习回河王在那里驻守,率领数万大军,随时准备支援北疆的北域城、宿月城和刀轮
城。
都城外围一样围有城墙,不过只有十来公尺高,比起南角城的城墙低上许多。南
边不远就是东极河,绵延流向东万的东极城。在都城南端十余公里东极河与支流依黛
河交会之处叫做东黛浦,因为主控南方船业的转运,也发展成了一个都城外最大的工
商集散中心,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歌舞升华、豪奢之气弥漫,自然也是罪恶的渊薮。
众人由东黛浦的东方越过,部分的部队在此四面带开,一部分的军队随着天广皇
等人越过宽阔的东极河,才折往西北方的都城。陈信等人经过东极河之时,不免对一
旁的东黛浦大感兴趣,虽然离开东黛浦中心处有一大段距离,不过远远望见繁华热闹
的景象,众人不禁暗暗咋舌,地球在联邦铁腕政策之下数十年,哪看过这么喧闹的地
方?
与众人同行的玄浪龙将见了众人的神色,笑笑说:“这足全国最繁华的地方,也
是最糜烂的地方。先祖订定法规之时特意要求都城的秩序,但是对东黛浦却格外放松
,后世研究认为是特意要造成一个繁华的商业中心,而事实上此处的税收,足以供应
数十万军马的吃住,所以就算是皇位更替,政策变化,东黛浦除了基本秩序外,几乎
都是任由他们自行发展。”
南角王之子玄浪龙将,这次带了一小队的军官随同天广皇北返,理所当然的与众
人同一个单位。虽然在南角城之时众人与玄浪龙将少有接触,只知道他是南角王之子
,其他一概不知,不过这些天,玄浪龙将倒也沿路详细的解说,加上年纪只将近四十
,与众人算是相处甚得,这时也顺便解释东黛浦的特殊景象。
“刘兄有去逛过吗?”陈信问。
陈信地位较高,所以直呼玄浪龙将为刘兄。
“当然……”玄浪龙将刘泽忽然微笑一下说:“不过当时还小,没有在晚上去逛
过。”
看看玄浪龙将一副别有玄机的笑容,赵可馨一笑说:“怎么了,晚上有什么特殊
的地方?”
玄浪龙将见赵可馨动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过了下午,许多……风花雪月的
事情才刚开始。”
“什么风花雪月?……”那雷可夫皱眉问。
玄浪龙将一愕,没想到众人不懂,只好支支吾吾的说:“就是一些花钱会有人陪
的地方……”
“什么人这么无聊?”李丽菁跟着问:“要人陪还要花钱?”
玄浪龙将再也答不出来,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薛乾尚已经想通,忽然说:“
龙将指的莫非是古称歌妓、艺妓之类的……”薛乾尚其实是在尝试着乱猜,也叫人听
不懂。
“对……”玄浪龙将如逢大赦,连忙点头。
“是唱歌、跳舞、演戏的啊?”李丽菁自作聪明的说:“那地球也有,让他们陪
干么还要花钱,是歌迷吗?”
“这……”玄浪龙将转头望向薛乾尚求救。
薛乾尚见误会越来越大,乾脆挑明了说:“是一种出卖肉体的行业,多以女性为
主,地球上绝迹不到两百年。”
“哎呀……,原来是娼妓……”李丽菁总算明白了,惊呼一声脸上微微红了起来
。其实不只李丽菁,几个女孩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
“这也没什么。”薛乾尚为了化解尴尬,按着说:“千年前,许多以此为业的并
不以此为耻,反而颇为希望化暗为明、光明正大的交易。”
“真的假的?”练长风也起了好奇心。
“那时社会风气开放不久……通常持的理由都是有买才会有卖。”薛乾尚说:“
不过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在更早之前倒是有许多名妓的故事流传下来。”
“这里其实也是这样。”玄浪龙将总算稳下来说:“八百年前,东黛浦叫做东浦
口,而依黛河叫做洼水,后来出了一位名妓依黛,刺杀了当时的暴君永业皇,最后在
被追捕之下投入洼水,消失无踪。但是后世人为了感怀她,从此将洼水叫做依黛河,
东浦口也变成东黛浦了。”
“她一定很美……”舒红听的忘了尴尬,问玄浪龙将说:“她为什么要刺杀永业
皇?”
“永业皇的皇位是篡位而来的,至于依黛的来历倒是人言各殊。有人说她是前一
个皇上与某位贵族的私生女,是为了报父仇而出手,也有人说她只是为了千万百姓造
福……共通的一点是,传言都认为依黛不是贵族就是皇族,再加又是美女,这点就足
以使许多人疯狂了。”玄浪龙将一顿接着说:“正常来说操此行业的只有士族或原民
,绝没有贵族的女性,依黛不仅造成轰动,而且还制定了许多规矩。现在有些号称卖
艺不卖身的楼馆就是由依黛传下来的。那件事之后,都城大乱近十年,直到前一位皇
上的兄弟终于由东极外海归来,才将大乱压制了下来。”
众人怀想名妓依黛所造成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禁都出神了起来。
“你很清楚嘛……”黄吉忽然怀疑的说:“当真没去过?”
“这个当然。”玄浪龙将连忙解释:“依黛的故事人人耳熟能详,还在依黛投河
处建了一个念黛楼,楼前还有碑文记载依黛的事迹。”
“真该去看看……”李丽菁点头说:“龙将,能不能带我们去逛逛?”
玄浪龙将有些尴尬的说:“不大好……那附近几乎都是……”这次众人倒是一点
即明,附近都是风化区。
“没关系。”李丽菁豪放的说:“我们一起去,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
“对。”方青芬以前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这时连声附和,一面转头对宋庭
说:“宋庭,对不对?”
这些日子方青芬最大的转变就是忽然与宋庭好了起来,两人有时甜甜蜜蜜的模样
众人都有些看不下去,而陈信也察觉到方青芬的功夫正不断提升,应该最后还是接受
了宋庭的指点,想来是自己拒绝她之后,她终于对宋庭真正的产生爱意。陈信自然乐
见其成,至于宋庭自然更不曾疑心方青芬,心里认为方青芬前些日子是情绪不好,对
于自己因方青芬来自凤凰星而心生怀疑而深感惭愧。
这时宋庭听到方青芬这样说,连忙回答:“要是你喜欢,我们就走一趟。”
方青芬高兴的搂住宋庭的手臂,柔情的微笑说:“还是你对我最好……”
“我当然对你好……”宋庭也旁若无人的含笑回答。
到这里众人已经听不下去了,于是不再理会两人。舒红对陈信点点头说:“到都
城安顿之后,要是没什么事情,还真的要到处逛逛。”
“就怕没这么有空。”陈信说:“我们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忙。”在玄浪龙将之前
,陈信不好提铸造兵器的事情。
“其实我他不知道父王派我回来做什么。”玄浪龙将忽然说:“父王只说皇上会
替我安排……我满二十五岁被派回南角城之后,也一直没有时间回来都城,要是我没
什么事情,自然不妨带诸位逛逛都城的八景三胜,念黛楼正是其中一胜。”
“二十五岁以前你都在这里?”薛乾尚问。
玄浪龙将点点头说:“所有皇族都是在都城修练,直到二十五岁之后才可以向外
分发。当时我自然被分派到父王所在的南角城。”他回想了一下说:“一开始我也是
由管带做起,直到五年前才升为龙将。”
众人倒是有点意外,薛乾尚说:“身为南角王之子,还必须由管带做起?”
“当然。”玄浪龙将说:“除了皇上之子,所有的皇族进入军籍,基本上都是由
管带做起,要是功夫不足,就算二十五岁也还不能离开。当然也有人不愿意作管带,
就会多呆几年,等功夫够了再走,这样也许三十、四十岁就能升龙将,以前还有人撑
到一出来就是护国使、安国使的。背木龙将就是出来就担任龙将的职务,可是父王要
我在军中磨练,我也没办法。”
这算是蛮严格的训练了,难怪皇族数千年来武学一直没有退步多少。
这时都城的宏伟大门已在眼前,左右一望,都城这一面的城墙足有十余公里长,
沿着地势高低起伏,上面还站着一个个的哨兵。众人正东张西望的时候,城内忽然炮
声一响,吓了众人一跳,原来这里也有火药,看来主要是为了庆贺或是礼节所需,在
战阵上的效果应该不大,现在炮声连响数声,正足欢迎夭广皇归来。
众人随着天广皇的车驾往前直行,进入了敞开的城门,一路往里宫前进,都城除
了几条主要的道路之外,其他的街道并不像南角城这么的笔直,看来是逐年慢慢扩建
成的。这时路旁正有数万人夹道相迎,欢呼声震天动地。
与南角城一比,都城中是一片繁华与热闹的景象,难怪当初赤炎龙将会说南角城
是军事重地。直到数公里外,这才右转到一个更大的长街,前方远远的已经看的到都
城东面皇城的城墙。据说建在皇城中的皇宫,占地比南角城中的宫城大了足有二十余
倍,现在远远的望去,众人可以见到皇城墙壁后露出金碧辉煌的皇宫顶端,可以想见
墙后的皇宫必然气派非凡。
在这里,队伍又逐渐分开,部分军队往皇城外散去,最后只有近万的军队,随着
天广皇等人一起进人皇城。
皇城之内,皇宫之外,中间一样有着许多的建筑物,众人这时终于与玄浪龙将分
手,分别被一些宫中的随侍礼貌的引开。皇城中的陈设虽不算是遍地黄金,不过许多
地方倒真是以宝石镶嵌来建筑的,五光十色的煞是耀眼。
“各位大人,天降卫国使府到了。”前方的几位随侍忽然停下脚步,同过头来说
。
原来这时已经走到一间大门向东,有着高高外墙的独立庭院。众人走到门前,抬
头一看,果然一排烫金大字“天降卫国使府”,下方一行小字“右督国王陈密奉旨恭
录”,这位右督国王倒是还没见过。
这时赵可馨笑笑说:“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吗?”
“是的。”一位随侍恭声的回答。
随侍将门往两旁拉开,众人往内走入,一望之下,不禁同时惊呼了起来:“哇!
这么大?”
只见前方一片足可容纳数千人的空地,南北两旁有着百间大型的房舍,一间间整
齐的排列着,后方是一排排重门叠户的亭台楼阁、庭园厅室,果真不愧是侯门深似海
。
黄吉愕然的说:“我们只十几个人呢……走错地方了吧?”
“禀大人。”一位随侍站出来说:“这是原来的定海卫国使府,奉皇上急令改建
而成。那些房舍是用来安排卫国使门下军士居住用的。”随侍向南北两侧的房舍一指
。
“我们哪要这么多间?”那雷可夫一旁疑惑的说:“何况陈……卫国使一个人住
在那堆屋子里面,岂不是会闷坏了?”
“大人误会了。”这名随侍连忙说:“这些是士兵们居住的地方,有等职的将领
都居住在后方的楼阁中。楼阁中的随侍及仆役均已齐备,都在主宅门内穿堂中等候着
诸位大人。”
“还忘了请教诸位?”陈信本来以为这五名士族人是领路的,没想到这么清楚,
说不定也是这里的人,连忙问了起来。
“禀卫国使。”那人恭敬的说:“小人名叫得安,现在暂时足本府的总管。这几
位分别是得福、得碌、得寿、得喜,暂时都是副总管的职务,分别掌管维修、采购、
饮食、服务,是否正式任用,还要等卫国使的决定。”
陈信往五人的脸上打量过去,幸好都是士族,要是原民,陈信等人还真的分不出
来谁是谁。不过就算是士族,陈信一时间也还看不出来是男是女,这些人的名字虽然
好记,但是却没有什么特徵,也不能就此分辨男女,只好点点头说:“既然安排好了
就这样吧,也不用说什么暂时了。”
五人同时面现喜色,一起躬身说:“多谢公子。”
五人虽然由右督国王找来先行负责,不过这种赠宅的方式,临时总管大都只能做
到主人到达为止,因为新主人通常都会有原来习惯服侍的人选,但是他们没想到陈信
连一个随身的侍从也没有,自然不会有别的选择。既然现在真正成为属于府中的人,
五人同时改称陈信公子。
陈信摇手说:“不用客气……我们是不是该往前走了?”
“是的。公子,诸位大人请。”得安精神百倍的说。
众人到了主宅大门内,分别由各房负责侍奉的随侍引入沐浴更衣,陈信则由几位
总管引入,一面走陈信一面想着,这一屋子的随侍年纪似乎都只十三、四岁的模样,
虽然知道士族平均寿命只有五十年,在四十五岁开始迅速老化之前都是这副唇红齿白
的模样,但是眼见这些人个个都像是十分懂得礼貌的漂亮小孩,实在令陈信很不习惯
。
陈信居住的地方算足内室,也就是最深入的地方,虽然随侍移动的速度都不算慢
,但是也耗了十来分钟。最后在一片假山流水围绕的庭园中,终于见到了那座有如琼
楼玉宇般的楼阁,楼前这时正站了四位士族,看来是负责这里杂务的随侍。
这时远远随在后方的得安等五人,急步走过来对陈信说:“启禀公子,我们五人
就住在前方的房舍中。因为公子现在是单身一人,除了一些杂务之外,就是由春、夏
、秋、冬四位负责侍奉,有任何事情,公子都可以命令她们去处理,若是不够人手可
以吩咐小人,小人将立即再添加随侍。”
陈信望望庭院外围几栋独立的小房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五位正副总管恭谨万分的往后退去,直到走出庭园之后才转身而行,陈信摇摇头
转身,望望眼前的四位随侍,这时四位随侍正一位位的自我介绍:“禀公子,婢子小
春。”“婢子小夏。”“婢子小秋。”“婢子小冬。”
四人一说话,陈信这才傻眼,原来都是女人?陈信知道,随侍是男,婢子是女,
不过还是统称随侍,地位在仆役之上,这些女人虽然都是秃顶,不过面容姣好、体态
娇柔,给她们服侍下去难保不出问题。
四女见陈信皱眉不说话,互相望了望,小春才试探的说:“公子……?”
“没什么。”陈信摇摇头说:“怎么你们这里的士族女孩都不穿裙子的?”
四女同时喜上眉梢的说:“公子准许我们穿裙?……可以打扮吗?”
“为什么不准?”陈信疑惑的说,一面心中暗骂,你们就是一点都不打扮才看不
出来是男是女。
“多谢公子。”四女一起躬身娇滴滴的道谢。
“谢什么?”陈信愕然问。
四女以为陈信只是叫自己等人不必在意,所以也没回答,高兴的面面相顾,一个
个压抑不住的露出笑容,却不知陈信心里正在打鼓,自已莫不是又说错话了?
小春微笑片刻之后,忽然想起陈信愣在那里,连忙娇羞的说:“婢子该死,不知
道公子想先沐浴还是进食?还是要略作休息?”
看见小春一副害羞的样子,陈信不禁狐疑对方干么这副模样?不过自己数日行军
,身上确实也是沾满尘埃,所以陈信虽然心里疑惑未解,还足点头说:“先洗澡好了
。”陈信肚子可不容易饿。
“小婢引路,公子请随小婢来。”小吞抿嘴一笑,风情万种的转身过去,小夏、
小秋、小冬同时躬身说:“公子请慢走。”随即迅速的退入屋中,看来是先去准备了
。
陈信见到四女虽然功力平平,不过身法灵便,想来受过良好的训练,虽然心中满
是疑团,还是跟着小春踏入屋中。进门之后,陈信才让蝠虎留在一楼,便随小春踏上
三楼,先穿过了一条走道,再穿过了一个小厅,才通到后方的寝室。
这时其他三女已经在寝室中相候,室中一张大床锦织罗绣,看来果然十分舒适,
后方一间只有门帘的房间正腾腾冒出热气,想来就是浴室,陈信无须指引,大踏步进
了浴室,心中十分担心这些美丽的婢女会这里做什么?
“服侍公子沐浴。”小春无辜的眨眨眼,而一旁的小冬脸上虽还带着泪痕,见陈
信问的迷糊,却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不用、不用。”陈信头大的说:“你们先出去忙别的事,等我‘一个人’洗完
澡之后,我们再好好研究一下你们该做些什么。”
四女面面相觑,似乎觉得陈信莫名其妙,但是既然下了命令,四女只好同时一个
躬身说:“婢女在门外伺候。”随即退了出去。
陈信这才定下心来,将自己的里衣脱去,泡入浴池中,享受着恰到好处的池水,
陈信一面洗着自已的身体,一面看着这一大片的浴池,心里忽然想着这个浴池做的这
么大,莫不是准备着让那些婢女一起下水?那些婢女身着轻纱,这一下水可是有够瞧
的,她们虽然没有皇族或贵族女性高耸的胸部,而且身体又是特别的娇小,不过其他
部分可是十分动人。
陈信胡思乱想片刻,觉得心念居然渐渐动摇,连忙对自己说,这种事可以想不能
做……不……最好还是别想。
陈信压下心中的奇怪念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正泡在浴池里享受的时候,忽
然门帘又掀了起来,陈信眼角一瞄,知道是小夏正娉婷的走了进来。小夏还是那身轻
纱,手上捧着一套白色的衣服,对陈信一个躬身说:“禀公子,小婢伺候着衣。”
“放着就好。”陈信知道多说无易,点点头说:“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
“小婢告退。”小夏知道这位陈卫国使来自外地,风俗十分特别,忌讳特别多,
于是将陈信脱下的衣袍收起,不敢多说的退了出去。
陈信又泡了片刻,感觉到外面的女孩来来去去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陈信不知道
她们还会有什么花样,不要等一下说要替自己擦乾身体,不敢再多耗时间,立即起身
拭乾了身体,拿起衣服一穿,这才发现除了颜色之外,式样与定盟卫国使完全一样,
想来不同的职务会有不同的衣饰,陈信也不在乎的穿了起来。
没片刻,陈信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不禁心神为之一爽,将小夏放于一旁自己的物
件收起,迈步踏出了浴室。
陈信出室一看,室中四婢自然仍然恭立一旁,不过却全然换了个样子,身上穿着
短袖连身窄裙,虽然比起刚刚包住的部位多了些,不过青春的感觉却跃然而出,脸上
上了淡淡的妆,最夸张的是,头上还顶一头秀发,这不用猜,当然是假发,小春、小
夏带上的是俏丽的短发,小秋、小冬却是长及腰胁,这样一来正像十四、五岁的小女
孩,陈信欣赏片刻,点头笑着说:“这样才像个女孩子,多好看。”
“多谢公子。”四女同时回答,脸上也泛出笑容。
陈信走到寝室外小厅,在堂上一张木制的太师椅坐下,四女跟在陈信身后,往陈
信坐下之后分侍两旁,乖巧的不说话。
陈信整理了一下心里的问题,开口说:“小春。”
“小婢在。”小春连忙回答。
“你告诉我,到底你们整天有些什么工作?”陈信说。
小春微笑一下说:“早上伺候公子起身、净面、着衣、进食,以及行程的提醒,
注意所有替换衣物的充足,环境的要求,若是公子需要沐浴,自然必须先准备浴池、
衣物,伺候宽衣、洗净、擦拭、着衣,若是……”这一下说了一大串,直到最后:“
……还有对其他军官的传递与通报,最后,就是其他公子所需任何问题的处理与解泱
,包括侍寝……”说到最后一句,小春的脸他不禁红了。
陈信耐心的从头听到尾,发现自已简直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能过日子,她们
连自己如厕时地想帮忙,这也不大好,至于侍寝……又是一个不该想的事情,陈信只
好故作镇定的微微皱眉说:“其实……这些事情我都可以自己来。”
四女又是脸色一变,小冬眼眶尤其红的迅速,正有些哽咽的说:“公子……不喜
欢我们?”
“你们别误会。”陈信天不怕、地不怕,天生就怕眼泪,连忙解释说:“我不是
不喜欢你们。”
小春似乎比较成熟,有点迟疑的问:“公子是不是对……对女人没有兴趣?”
什么意思?陈信啼笑皆非的说:“当然不是,你以为我喜欢男人……”
“小春该死……”小春吓了一跳跪下来说:“因为有些大人雅好此道……”
“起来,我没生气。”陈信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摇头说:“别动不动就跪下,
你们服侍过几个人?”
小春站起疑惑的说:“公子当然是唯一一个,所以要是公子不要我们……我们就
无路可走了,除非……公子是对女人没有兴趣……我们才会有人愿意收留,不然以后
最多只能做仆役的工作。”
这里也末免太专制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些士族的女人根本就是皇族或贵
族的玩物,陈信自然不愿被人误认为同性恋,又不能害了她们,只好摇头说:“你们
不曾觉得委屈吗?”
四女同时愣住,不明白陈信的意思,陈信与她们又聊了片刻,这才知道所有的士
族与原民要是能有机会嫁给贵族或皇族,自然是最好,就算没有名份,万一能生个孩
子,日后长大八成也会是贵族,从此母凭子贵,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所以能做皇族
的婢女,还是最好的机会,而除了士族之外,原民还没有这种选择。至于为什么她们
想打扮、穿裙子还要陈信准许,这是因为士族若是单凭外型有时难免男女不分,有些
人不愿让外人知道自已的随侍其实是婢女,而且婢女一打扮起来,等于告诉他人自己
喜爱美色,所以大部分主人是不会让婢女打扮,何况说不定日后的夫人会是醋坛子。
不过爱美毕竟是女人的天性,陈信一说好,四个女孩自然雀跃万分,也自然而然
想到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当时脸上会出现娇羞的表情,也开始表现出女性柔美的一面
。
陈信听得匪夷所思,这与地球又是不同,人种的不同不仅在于掌握的权力,还包
含了天生的优劣。大部分的贵族,修练起功夫就是比士族高明,平均寿命就是比较长
,除非替这些士族、原民创出一种适合他们的武学,不然生生世世,这些阶级差异永
远会存在。
陈信转念又想,但要是真有这种武技,不久之后,人族世界必定会大乱,自己可
有这种胡搞的权力?而且加上自己也未必有这个能力为他们创出功夫,陈信只好将这
个念头先放到一边,现在困扰的是自已让她们打扮,日后会引起的坏名声,不过看她
们这么高兴,陈信又不好收回自己的承诺,只好认了。
陈信摇摇头叹口气,对小春又间:“你们都多大了?”
“我们都刚成年不久。”小春说:“我与小夏都是十二岁,小秋十一岁,小冬刚
成年,只有十岁……我们都很清白的……”士族十岁成年,从此不再生长,同时也已
经具备了生育的能力。
谁在问你清不清白?果然是一群小孩子……陈信再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才开始嘱
咐以后有哪些事情不用做,那些可以做,四婢也慢慢的了解陈信,知道陈信只是不了
解风俗,而且也不大会生气,于是开始没大没小的与陈信讨价还价起来,不过陈信一
直想办法减少,她们却一直想增加,五人越争越是开心,言笑无忌的闹了起来。
还没讨论出个结果,楼下忽然传出了轻轻的铃铛声,陈信耳朵尖,对笑成一团的
四婢说:“怎么有叮当声?”
“哎呀……”小春一声轻呼说:“这是有人来了,小婢下去看看。”
过了片刻,小春满面笑容的回到三楼,对陈信说:“禀公子,薛乾尚神将、李丽
菁神将夫妻、黄吉神将均派遣随侍来,询问是否可以来拜见公子?”
“当然可以。”陈信心想,居然先派人来问?八成是他们随侍出的主意,他们几
个还会客气?
“小婢下去回覆。”小夏忽然神秘一笑的往下走。
陈信觉得古怪,望见小春也在偷笑,有点疑惑的问:“小春,你在笑什么?”
小春一惊,连忙说:“公子恕罪……刚刚几位婢女姊妹……很羡慕我们的打扮。
”
难怪小夏急着往下走,陈信摇摇头不再理会,却看到小秋、小冬两个丫头目光直
往门外瞟,似乎地想出去让人看看,陈信心念一转,对两婢说:“小秋、小冬,你们
两个去帮我通知其他的神将、副神将,洗漱完了到这里来一会,省得他们一个个来。
”
两婢高兴的直想跳了起来,忍不住笑的对陈信躬身说:“小婢遵命。”随即飞也
似的下楼去了。
“公子真好。”小春忽然轻声的自语说:“能遇到公子是我们的福气。”
“你们也很好啊。”陈信望向小春说:“我也没做什么。”
小春猛摇小脑袋说:“不……每个婢女都是这样的,但是很难得遇到这么好的主
人。”随即小春忽然语气一沉,有点失望的说:“除了……除了对我们没兴趣……”
第二十二章 别开风气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Apr 1 22:25:22 2001)
陈信大感头疼,要对你们有兴趣还不简单?但是以后怎么有脸面对其他的伙伴?
何况这些婢女一个个跟小女孩一样,陈信要是真的作了什么,八成还会有罪恶感,现
在不能回答有兴趣也不能回答没兴趣,陈信只好闷哼两声不敢接口。
这时小夏恰好高高兴兴的跑上来,却见到小春与陈信的表情有些不对,连忙收起
笑容,疑惑的望着沉默的两人,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陈信见气氛沉重,过了片刻勉强微笑一下说:“你们也知道各地风俗不同,何况
日后我还会离开,你们不会一直侍奉我的。”
“小婢等人自然是随着公子一起走。”小春听陈信这么说,急急忙忙的说明:“
就算公子出征……我们就在这里守候,除非您不要我们了。”
这下可麻烦了,陈信想到自己日后离开,这些小女孩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禁又头
大起来,何况不只这几个,薛乾尚等人必定也有随侍服侍,到时候大夥一走,就会留
下一堆可怜的女孩,想来皇族与士族相比较起来,人数的差别实在太大,所以训练为
随侍的人数众多,不会有人愿意接收别人使唤过的随侍。
不久后小秋、小冬飞奔而回,薛乾尚与那雷可夫夫妻也恰好同时到达,陈信下到
一楼蝠虎所在的厅堂,四名婢女奉茶之后,远远的站在前后门外伺候着,陈信见状,
开始与薛乾尚等人谈起这件烦恼事。
那雷可夫与李丽菁因为是夫妻,所以也有四名随侍,薛乾尚却只有两名,他们并
没有马上让几位小女孩装扮起来,那雷可夫与李丽菁甚至连她们是男是女都还分不清
楚,不过倒是也经过了沐浴那段尴尬的场面,大家的反应都蛮雷同的,基本上都会把
她们赶出浴室。
薛乾尚听陈信说起,摇摇头说:“我们也没办法考虑这么多了,只好到时候再作
打算,不过说以后没有人要其实也不尽然,还是有些人会愿意接收这些婢女,不过日
后未必快乐就是了。”
“不曾是去卖淫吧?”那雷可夫大惊小怪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乾尚说:“我猜想有些皇族或贵族人家,需要补充有经
验的随侍,就像那几位总管,当然,那雷可夫说的也有可能。”
“我们还不知道那些随侍是男是女呢。”李丽菁说:“我根本没怎么理会她们,
我们住的又没有陈信这么大,我把她们都赶在门外去了。”
“你们在说谁?”黄吉由门外咻的穿堂过室的冲了进来,门口的小春、小夏根本
来不及通报,同时吓了一跳。
“那些随侍。”那雷可夫连忙说:“几乎都是女的耶……”
“我知道啊。”黄古说:“她们还要帮我洗澡呢,活了七十几年,还没享过这种
福。”
“黄吉……”李丽菁面露奇怪的神色说:“你不会为老不尊,把她们……”
“为什么不?”黄吉奇怪的说:“有什么不能的,还怕她们吃了我啊?”
“唷……”那雷可夫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忌妒的说:“你这个老色狼……那些小女
孩你也忍心,真是老牛吃嫩草……”
黄吉这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连忙摇手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让她们洗
罢了,又没做什么。”
“我才不信。”李丽菁撇嘴说:“你们男人啊……”当下转头连那雷可夫一起训
起来。
“先解决你让她们打扮的问题好了。”薛乾尚不理会他们三个,对陈信说:“这
倒简单,只要全府开禁,别人自然会以为这是我们的想法不同,说不定不会往奇怪的
地万去想。”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陈信想想说:“其实也管不了这么许多。”
这时练长风、宋庭、方青芬一起到来,与谢日言夫妻只是前后脚的差别,最后是
赵可馨、许丽芙、舒红,众人谈起这事倒是一致同意让这些随侍打扮,毕竟大家都来
自还算自由的地方,对一些不合理的制度有些看不过眼。
于是陈信让小春请总管得安前来,吩咐一番,得安年纪较长,听了陈信说的话之
后,有点顾忌的说:“禀告公子及诸位大人,通常只有皇族与贵族的女性才会装扮…
…除非是东黛浦的娼妓,士族女性……若是装扮也只是在内室的婢女,要是全府开禁
,外人来访时不及走避、更衣,这样会引人非议的。”
“没关系。”陈信说:“除了服饰依等级略作规定,其他就由她们去,就算出门
也没必要特别换。”
“对。”李丽菁说:“我们这叫开创流行。”
总管得安这才知道连出门都不必换回,连忙说:“小人恐怕会出毛病。”
“总管。”薛乾尚说:“所以服饰上你就稍微费心一点,让人一见就明白,不过
言行上面要略作要求,不要失了体面。”
“这……小人遵命。”得安不敢再说,退了下去。
“这样就好了。”赵可馨笑笑说:“不过会有什么后果就不一定了。”
“可馨,你是说……”陈信不明白的问。
“我们当然认为这样做是对的。”赵可馨望望门外的小春、小夏说:“不过也许
会被认为离经叛道,陈信会受到一定的压力。”
“不过现在天广皇有求于我们,陈信应该挺的过去。”薛乾尚接口说。
“启禀公子……”这时副总管得福忽然奔来报告:“皇上派遣内侍总领前来求见
公子,现在前堂相候。”
陈信眼见不能再和大家叙话,只好随着副总管得福往外走,一面说:“长风、乾
尚,你们大家商量一下有什么该注意的,我去看看。”
“也没什么重要的吧?”练长风笑着说:“大家闲聊一番而已。”
陈信点点头不再多说,与得福向前堂而行。一到前堂,眼见堂下坐着一位不知是
皇族或是贵族,似乎十分精明的中年人,正沉稳的端坐着,一见陈信立即站起拱手说
:“属下宫中内侍总领徐趟,参见天降卫国使。”
“徐总领你好,请坐。”陈信先回了一礼,待两方就座之后,按着说:“不知徐
总领有何贵干?”
“皇上有命,明日将选出约三百名领军级的军官,供卫国使及诸位神将特训,皇
上特别交代,这些军官忠诚度都极高,希望能帮助卫国使早日完成任务。”徐总领缓
缓的说。
天广皇可真急……陈信对徐总领点点头说:“请总领回禀皇上,陈信必定尽力去
作。”
按理对于回禀皇上的说法,陈信应该自称属下或臣下,徐总领听见陈信以名字自
称,微微的一皱眉说:“陈卫国使,恕属下多言,您如此自称……略为不敬。”
陈信自然一点即明,不过陈信从小生长在地球,本来就没什么君臣的思想观念,
要是薛乾尚在场,当会更婉转的解释,不过陈信可没这么勤快,于是笑笑的打个马虎
眼说:“抱歉、抱歉,我还没适应这些规矩,望徐总领见谅。”
“卫国使言重了。”徐总领见陈信似乎不是十分诚恳,只好说:“既然如此,属
下告辞。”
“徐总领请稍候。”陈信连忙加一句话:“皇上曾说要让我一见史前记载,不知
有没有对徐总领提到?”
徐总领不快的说:“皇上一言九鼎,若是真有此言,自然会择日通知卫国使。”
“这样……”陈信点点头说:“那我有机会再问问皇上吧。”
这句话徐总领听来又颇为不敬,只好摇摇头说:“卫国使所言,属下会如实奉禀
,明晨七时即有早朝,卫国使可选择两位神将,连同百官晋见皇上,到时若有机会,
自然可以向皇上禀告。”
陈信点头道谢,一面又追问了一些上朝的细节,徐总领将必须注意的事情向陈信
说明一番,颇不耐烦的告辞而去。
除总领一出门外,陈信伸了伸舌头,知道自己得罪了这位徐总领,但是也无可奈
何,反正自已也不是来求高官厚碌的,不习惯就是不习惯嘛,只好回去对薛乾尚与练
长风说,明日将带同两人一起上朝,顺便提到刚刚与徐总领交谈的过程,黄吉与李丽
菁首先大呼过瘾,薛乾尚虽然有些担心,但现在再多说也于事无补,也只好罢了。
清晨六时,小秋服侍陈信盥洗之后,四婢中年纪最小的小冬走入房中,对盘坐于
床上的陈信说:“禀公子,刚刚传来讯息,两位神将已经到达广场,另外小春姐姐与
小夏姐姐已备妥龙马,在府前广场等候。”
“小春、小夏她们也去?”陈信有点意外的问。
“当然啦……”小冬笑笑说:“不然公子入宫上朝的时候,龙马由谁看管?”
“不用了吧?”陈信说:“我们走路去就好了。”
小冬微微一嘟嘴说:“不行,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我们都不在公子身边,怎
么可以?”
陈信见到小冬就想到心心,不免有些疼惜,虽然小冬比心心还高些,不过毕竟稚
气末脱,加上陈信一向认为与小女孩争论是最笨的事情,于是点点头说:“是、是,
你们说的都对。”
陈信正摇摇头起身,一旁小秋抿嘴笑着说:“公子会宠坏小冬的。”
“才不会。”小冬摇摇头得意的说:“人家是替公子着想。”
两人随着陈信往外走,陈信一面走一面摇头说:“我也没当你们是婢女……你们
就像小妹妹一样。”
“我们知道公子的爱护。”小秋低声说:“多谢公子。”
小冬也乖巧的跟着说:“多谢公子。”
“别这么客气。”陈信没在意的回答。
两婢相对一笑,安静的跟在陈信的身后,不久,陈信步出主宅,见到广埸上除了
薛乾尚与练长风之外,还有四位婢女牵着三匹龙马等待,总管得安也垂首站在一旁,
见到陈信出门,同时一躬身说:“参见公子。”
陈信回答后,薛乾尚与练长风迎了过来,练长风首先说:“陈信,我们要骑龙马
吗?”
众人虽然试乘过龙马,不过毕竟不算熟悉。
薛乾尚却是提出另一个问题:“陈信,要让她们跟去吗?”薛乾尚指指一旁等待
的四名婢女,陈信见除了小春、小夏之外,还有两位不认识的婢女,看来分别是服侍
薛乾尚与练长风的,想必是接到消息了,也与小春、小夏她们打扮的一样,看来十分
的活泼可喜。
陈信摇头说:“龙马就不必了,可是这些小妹妹她们肯不去吗?”
“启禀公子。”得安前进一步惶恐的说:“公子及诸位大人当然应该要有人服侍
,不过她们穿这样出去,这个……那个……”得安还想力挽狂澜。
这样一说,陈信反而想看看外界会有什么反应,对薛乾尚与练长风一笑说:“我
们就去见识见识吧,看看会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
练长风也不是省油的灯,微微一笑说:“好,就看看有谁会来找碴?”
练长风一直十分勤奋的练功,现在又提升到另一个层次,与之前的黄吉已经相去
不远,不过黄吉当然也没有停下来,所以两人现在仍然有一段差距。
事实上陈信对大家练功的状态一直明若观火,要是遇到有人卡在某个关口的时候
,往往会适当的提醒,所以众人等于是一直精进,比起之前离开凤凰星之时又进步了
不少。薛乾尚见两人都赞成,他可也并不怕事,于是笑笑不再说话。
四婢随着三人一路穿过广场前往大门,脸上却都红扑扑的,陈信不禁觉得奇怪,
对薛乾尚低声说:“乾尚,她们四个是怎么了,表情都怪怪的。”
薛乾尚一笑说:“她们虽然觉得这样好看,不过对她们来说,这样出门可是头一
遭,自然会紧张。”随即回头扬声说:“你们过来。”
四婢加快两步,同时恭声说:“神将请吩咐。”
“若是有人问到你们为什么穿这样出门,你们就回答……天降卫国使吩咐全府男
女服饰分开,各依职责穿着。”薛乾尚说。
“是,薛神将。”四女同声回答。
这时众人往外走去,沿路的市街刚刚清醒,部分的商家酒肆也才刚开始营业,加
上这里是皇城中,被允许进来做生意的商家自然不多,所以路上各式人民还少,要是
恰好遇到陈信等人,自然就会恭谨的闪开,不过在见到三人后方,居然相随着四位身
着薄衫短袖、连身窄裙,脸上是清雅淡妆,头顶着美丽秀发的四婢,不禁都看直了眼
,忍不住议论起来。
要知道四姝穿的是婢女的服饰,自然不会被认为是贵族或皇族,但是一般士族女
性若是穿这样出门,往往会被众人调笑、戏弄,不过现在尾随着三位身着皇族将领服
饰的年轻人身后,自然没有人敢乱来。四婢自然感觉到外人的眼光,也有些不自在的
往三人身后靠近,一面指示着三人该往哪里前进。
过了片刻,忽然由右前万的街道中转进一位白发长者,身旁有两位青壮年人,分
别骑乘着三匹龙马,而后方也跟着四位士族随侍,这些人本来一入这条街道就该往右
转,也就是转往皇宫的方向,不过这时见到陈信等人,为首的老者忽然停了下来,等
待着陈信。而老者身旁的众人见到陈信后方随侍的打扮,脸色都是一变,至于老者却
只是面带微笑,远远望着陈信。
这边的陈信却也是微微一惊,这位老者就像当初南角城较试时,台上的五人一样
,属于陈信看不透功力的人,陈信自然知道,只要到达通顶的程度,彼此就不易看出
对方的内息深浅,除非对方运功集气。不过这里因为外发内息消散的关系,比起地球
上又更难观察,所以这些人似乎不习惯观察别人的内息状况。
至于通顶之后的功力高低,除非正式比拼,不然是难以比较,所以当初柳清旋长
老,也是在尝试唤回悟道的陈信之后,才知道陈信居然与自己相去不远。
这时小春一见前方的众人,连忙到陈信身后低声说:“禀公子,那位是右督国王
陈密,与他的手下狂涛龙将与迅雷龙将。”
陈信加快两步对龙马上的老者说:“原来是右督国王陈公,陈信拜见。”
“果然是天降卫国使。”右督国公微微一笑下马回礼说:“听说卫国使言谈之间
,草莽气息极重,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右督国王一下龙马,身后的两位龙将忙不迭的跟着跃下来,四位随侍也上前牵住
龙马。
“失礼了。”陈信笑笑说:“在下来自异邦,有些观念还要慢慢培养,望右督国
王见谅。”
“无妨。”右督国王似乎并不在意,笑笑说:“卫国使若不觉冒昧,我们一起往
宫中前去如何?”
“这是在下的荣幸。”陈信微微躬身说。
两人微一揖让,陈信略慢半步的走在右督国王身后,行没数步,右督国王一面走
一面说:“陈卫国使,我只有两位龙将,相信你已经知道他们的名号,却不知这两位
……”
陈信回答说:“这两位是薛乾尚以及练长风,现在都是神将。”
右督国王点点头说:“尚未取号?”
“是的。”陈信知道右督国王是指那些类似玄浪、霜金、赤炎,又或是拔山、迅
雷之类的称号,要是自己真给他们取这些称号,他们不笑翻了才怪,除了那雷可夫和
黄吉两人说不定会蛮喜欢的。
“这样……”右督国王说:“日后出征,不怕旗号不够鲜明吗?”
“到时候再说吧。”陈信笑笑说:“也不一定会派到我们。”陈信发现自己越来
越会打马虎眼了。
“哦?”右督国王笑笑说:“这可难说……神将虽然是新的职称,不过编制等同
龙将,如此一来,陈卫国使麾下足有三万官兵的编制,可算是全国最多的了。”
由于一位龙将约统帅五千余名士兵,正常的一个王或卫国使有两万官兵的编制,
而都城内的左、右督国王都只有一万官兵的编制,虽然可以视情况扩充,不过单以编
制来说,确实是陈信最多。
“右督国王说笑了。”陈信微笑回答:“无兵之将,与兵无异,现在我不过是带
着十二个大兵而已。”
右督国王呵呵的笑了起来:“好一句无兵之将,与兵无异……天降卫国使真会开
玩笑。”笑没片刻,忽然面色一凝说:“却不知当时皇上钦赐五千兵马,卫国使何故
拒绝?”
这样猛然一问可真不好回答,陈信一愕之下,随即说:“既然暂时无用,何苦多
添烦恼?”
“说的好……”右督国王又是呵呵的笑了起来,随即点头说:“不知卫国使府中
随侍装扮为何如此独特?”
这老头怎么每句话都不好回答……陈信强作镇定,微笑说:“爱美本是天性,如
此一来,她们自己也高兴,我们看了也舒服,岂不是两全其美?”
“妙论、妙论……”右督国王又笑了起来。
陈信大感莫名其妙,自己说的话有每一句都这么好笑吗?但是在情在理,陈信只
好陪着乾笑了两声。
这时已经接近皇宫,慢慢的在路上也见到几位其他的大臣,那些人,不外是一面
与众人打招呼,一面瞪大了眼睛望着后面的随侍,不过既然右督国王在侧,也没有人
敢说什么批评的话。
到了皇宫侧门,众人的随侍都被安排在一旁等候,大臣们进人皇宫内一处偏殿,
等候时间到达,这时之前见过的定盟卫国使刘万与左督国王徐东平,见陈信与右督国
王陈密相伴而入,一起过来向两人打招呼,四人聊上数句之后,陈信左右观望,发现
能上殿面见天广皇的几乎都是皇族与贵族,也就是俗称的上族,有男有女的十分热闹
,转头忽然见到玄浪龙将刘泽在一旁探头探脑的不敢过来,于是向这几位告罪一声,
同玄浪龙将走了过去。
玄浪龙将见陈信往自己走来,连忙见礼说:“参见天降卫国使。”
“别客气。”陈信说:“刘兄怎么不过来一起聊?”
玄浪龙将摇摇头说:“官阶相差太多,又没有要事禀报,怎么能就这样凑过去?
”
“这样……”陈信笑笑说:“这里规矩真不少,大家都蛮小心的。”
“当然,这里可是皇宫。”玄浪龙将觉得陈信颇为不可思议。
“算算也差不多……”一旁的薛乾尚忽然说:“地球上的文化,在有历史之后三
千年的时间也是着重于制度……又过了几百年,法治的观念才逐渐的产生。”
“不要提古历史。”陈信没好气的想,哪壶不开捉哪壶,薛乾尚又不是不知道自
己古历史最差。
“怎么了?”练长风不明白陈信的意思。
“没什么。”陈信可不好意思解释,乱以他语说:“什么时候才会见到皇上……
”
“七时一到就会通知大家进入大殿。”玄浪龙将说:“再来是各大臣报告,卫国
使今日可要禀告事情?”
陈信想想说:“我倒想问问皇上,什么时候放我去看看记载。”
“这件事?”玄浪龙将瞠目结舌的说:“卫国使有先写奏章吗?”
“奏章?没有。”陈信说。
“那可不行。”玄浪龙将忙说:“除非是特殊的急事,禀告之前必须先上奏章,
宫内会批下准奏或不准奏,准奏才能禀告。”
陈信愕然说:“那岂不是多此一举?都看过了还禀告什么?”转头对薛乾尚又说
:“我们这算不算急事?”
“我们是蛮急的……”薛乾尚苦笑说:“不过皇上末必急,所以应该不算急事。
”
“薛神将这话就说对了。”玄浪龙将点头说:“卫国使,这种事情最好是在皇上
召见,或是有其他事上奏之时附上,就只有这件小事不大妥当……”
陈信还想说话,忽然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诸……臣……进……殿……”看来
是时间到了,陈信排在定盟卫国使身后,更前方只有两位督国王,看来自己的官阶果
然不小,至于薛乾尚等人虽然分开进殿,不过据知之后还是会排到自己的身后,至于
玄浪龙将因为老爸南角王没来,只能一个人排的远远的。
进殿之后群臣分为两排,文武分列,文官的体系陈信不甚清楚,不过知道这里是
非常严重的重武轻文,所有经管财税、吏治、水利、农渔等各级官吏,几乎都以支援
军队为第一要务,只有一个官种不用对武将客气,那就是监察阁。所以文官那面除了
最高阶的左相、右相之外,就是以监察阁长居首,这三位对于武将及部队的行为操守
有过问的资格。
而诸王、卫国使、护国使等官阶,算是一同出于文武分类之中,一方面是能直接
统领武将,另外对文官体系亦有干预的权力,不过有时又可能只是闲差,像陈信一般
位高而无权,至于外驻于其他城市的诸王权限自然更是扩张到文武兼管,那又有些不
同。陈信也没有好好研究过历史,对这些制度也认识不深,大半还是薛乾尚之前明白
了之后告诉他的,不过为了让陈信听的下去,薛乾尚说的算是蛮简单的。
众人肃立片刻,那个宏亮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皇……上……驾……到……”这
次陈信听出来了,那是内侍总领徐趟的声音。
众人立刻同时恭声呼喊:“恭迎皇上……皇上圣安。”
天广皇随着呼唤声由大殿前方的侧门迈步而出,坐在殿上的龙椅,内侍总领的声
音继续传出:“各班依序报告。”
“启奏皇上。”右督国王陈密出堂躬身说:“微臣禀告,鳞身族两方交战,鳞身
族族长索伦玛所部,现困居鳞身族首都买雅,前鳞身族长哲索斯大队在外团团围困,
获胜机会极大,不过木族九日前沿悉达山脉东麓往南入侵,海吐族八日前则由苏果河
沿流域而上,席卷苏果河流域。使哲索斯前后受敌,现在鳞身族所有区域已去一半,
只剩下首都所在之苦鄂平野、宽腹河流域一直到东方、南方的海岸。”
“嗯。”天广皇说:“海吐族没有从宽腹河的出海口若兰城入侵吗?”
“回禀皇上,宽腹河流域多为莽莽占林,地形不适合海吐族进攻,海吐族只有派
遣部分军力略作试探,后发现哲索斯部队于河口若兰城严阵以待,还是转向苏果河发
展。”右督国王说。
“熊族和翼云族呢?”
“熊族在十日前曾向我北境略作骚扰,也有大军集结的现象,不过在皇上回程数
日后,就不再蠢动,似乎有往西北移动回调的趋势。至于翼云族本就一直与海吐族在
寂浪河沿岸互相攻击不休,最近更拉大了战场,也许是因为海吐族两面用兵,暂时只
以消极的方式抵御,所以现在的寂浪河流域,两军所占区域犬牙交错,若是鳞身族大
事底定,海吐族与翼云族应该会有一次大结算。”
天广皇闭目思索片刻,点点头说:“朕明白了。”
右督国王一礼之后,退回原位。
这时站在对面的右相往前行出,对天广皇一礼说:“微臣年逢商启奏,北域王刘
石所部,屡遭民怨,监察阁于一年前即开始派员询探,前后派出共十名探员,直到十
日前才接到最后一位探员传信,禀告北域王似有不臣之心,不过……自此之后也如同
前九位探员一样,就此失去联络。”
“诸位卿家……”天广皇眉头一皱说:“对此有何高见?”
“启奏皇上。”左督国王徐东平站出说:“北域王乃我北疆重臣,掌有皇族至宝
乾坤剑,树大招风,虽不可不防,但仍需细查,不可误听流言。”
左相也踏步而出,对天广皇说:“左督国王此言甚是,但监察阁所派探员多为士
族,虽较不引人注意,但遇事也较难自保,若被人有心算计,极难防范。”
“监察阁长。”天广皇顿了顿说:“你自己认为呢?”
一位该是监察阁长的中年女性,迈步而出说:“启奏皇上,因为上族与士族、原
民的纷争依法是由士族彻查,所以之前微臣都是派遣士族探员,不过既然上一位探员
如此报告,微臣将会派遣贵族的高级探员前往。”
“微臣不赞成。”右督国王陈密又走出说:“皇上,若仅以一句似有不臣之心就
派出贵族探员,若事机不密,恐怕反而会迫北域王铤而走险。”
“皇上明鉴。”左相接口说:“监察阁探员忠诚度皆经仔细查考,不提之前的民
告,就算仅此一句也该派员细查。”
天广皇沉吟了一下,忽然望着陈信说:“天降卫国使,你意见如何?”
干么扯到我身上?陈信吓了一跳,走出躬身说:“皇上,陈信初来乍到,应该不
适合发表意见。”
陈信又是以名字自称,大殿上上下下同时都皱起了眉头,暗骂陈信不知死活,看
来这座皇宫建立之后,还没有一个人对皇上这样说话的。
没想到天广皇似乎并不计较,摇摇头说:“不然,卿初来乍到,心无种族之分,
与任何人皆不熟识,正好提出意见。”
真要问我?要问我就说。陈信略一沉吟即说;“监察阁长既然专责监察,此事由
其负责、依法行事便可,既然监察阁长认为应派贵族探员,那便派出无妨,只是对探
查的消息要多方确认,证据齐全才好。”
天广皇望望四周,对监察阁长点头说:“徐阁长,一切谨慎小心、勿枉勿纵,别
忘了需有凭证。”
“微臣遵旨。”监察阁长躬身说。
几位大臣见天广皇已经决定,一个个退回自己的位置。陈信心想,这下算不算得
罪了左、右督国王?看来几位军系将领似乎不大愿意监察阁派出探员调查,而文官体
系却希望彻查,这会不曾又是一种斗争?
陈信一面胡思乱想,一面漫不经心的听着众臣对天广皇报告的内容,大部分的事
情都不再有争议,只是一些任务执行的决定与成果报告,这一场早朝足有两个小时,
陈信这才相信,确实是要先审过一遍报告内容,不然事情真是处理不完,不过话说回
来,陈信不知道一方面也是因为天广皇二十余日不在都城,一堆事情都送了上来,才
拖得特别久。
最后终于结束,天广皇循例问了一次还有没有意见,最后才交代:“天降卫国使
及薛、练两位神将暂时留下,退朝。”
众官员往外退出,陈信虽然有些挂心外面的几位婢女,不过也只好与薛乾尚和练
长风留下。没片刻,一位宫中的随侍由殿前进入,请三人往后殿走,三人随着这位随
侍的指引而行,经过了数道门户,到了一间小型的宫厅中,请三人就座奉茶。
不久天广皇身后随着皇储刘方,一面笑呵呵的进来,一面说:“陈卫国使果然是
明白人,两位神将英姿勃发,正是我族日后的栋梁之才。”
“参见皇上、定盟卫国使。”三人躬身为礼,陈信一面糊涂的想,自己哪是明白
人了?
五人就座之后,天广皇按着说:“昨日内侍总领应该已经向陈卫国使说明,今日
下午会有约三百位领军级的军官到天降卫国使府报到,卫国使要刻意调教。”
“当然。”陈信点头说:“我们会全力以赴,皇上放心。”
“不,主要由那三百位军官制造,天降卫国使所部只需督导即可……记得卫国使
提过,那雷可夫副神将最是在行,就由他们夫妻负责。”天广皇说:“要是人手不足
,让谢神将夫妻帮忙就可以了,他们四位,朕会另外加给。”
这话有些奇怪,天广皇不急吗?陈信与薛乾尚、练长风对望了数眼,无所谓的点
头说:“皇上既然这样说……”
“启禀皇上,那这段时间可有别的任命?”薛乾尚忽然插口问。
“嗯?”天广皇有些意外摇摇头说:“朕会为诸位好好安排,先别担心这些,陈
卫国使,你们不是一直想看史前记载?”
“是的。”陈信等三人一阵兴奋,天广皇莫非是要让自己等人见识了。
“随朕来。”天广皇面带微笑的与定盟卫国使起身,引着陈信三人直往皇宫深处
而去。
走了许久,陈信等人虽然被重门叠户弄得昏头转向,不过还是能察觉越来越往皇
宫的中心而去,而各处的侍卫也渐渐的变成女性的年轻贵族,天广皇一面走一面说:
“这里一向不准任何人出入,除了朕与各宫嫔妃,连男性的皇子、皇孙十岁之后都不
能留居于此,这次算是特例。”
“多谢皇上。”陈信等人可以想像这种规矩,难免十分感激。
“这次多亏了陈卫国使。”定盟卫国使刘方半开玩笑的说:“我自十岁离宫,五
十年来还没踏入过内禁。”
“急什么?”天广皇微笑说:“这些日后不都是你的?”
定盟卫国使发现自己失言,连忙说:“父皇恕罪,儿臣愿父皇福寿永康……”
“别紧张。”天广皇摆手说:“朕知道你是无心的,不过朕说的也是实话,当年
你离宫之时,朕也尚未登基,转眼五十年过去了……”天广皇似乎有些感慨,众人自
然不敢接话。
众人一直前行,陈信等人还没什么感觉,定盟卫国使却有些疑惑的说:“父皇,
这不是寝殿吗?”
“你还记得?”天广皇点头说:“皇族诸般重要事物,都放置在寝殿内的密室中
……”
众人这时已经走入天广皇的寝殿,殿内空无一人,想来所有随侍、侍卫都经天广
皇告诫过,早已远远的避开,天广皇将殿门关闭,还上了闩,这才回过头来对众人严
肃的说:“一般只有帝皇方能入内观看,今次破例,你们要记住,不得将所见所闻擅
自外传。”
众人连忙点头不迭,陈信东张西望,看不出来哪里有密室,却见天广皇走到一处
石质的古朴岩桌旁,将两旁的石凳往旁搬开,众人连忙前去帮忙,却发觉这些石凳还
不是普通的沉重,在场五人功力虽以薛、练两人最低,不过也是难得一见的功夫了,
两人搬起石凳,居然还觉得颇为吃力,不知道是什么质料做的,可惜那雷可夫不在,
不然一定十分有兴趣。
石凳搬开,天广皇要求众人背转身子,众人依言后转,却听到身后天广皇搬弄起
那张大有数倍的石桌,叽叽咯咯的声音不断响起,过了一下子,天广皇才说:“行了
,可以回头了。”
众人不知天广皇在玩什么把戏,但是陈信却能感受到,天广皇是将大石桌顺转三
圈、逆转两圈,再顺转半圈,才停了下来让众人回头,陈信独特观息的功夫颇让人匪
夷所思,天广皇没想到陈信居然能知道自己运劲的方式和时间。
这时天广皇对众人说:“再来就是将石桌搬开……”
薛乾尚与练长风不禁昨舌,刚刚搬石凳就颇为勉强了,现在居然要搬石桌?
天广皇一笑说:“方儿,你来试试。”
定盟卫国使刘方点点头,猛一运劲双手抵住石桌,让力前推,却见石桌动也不动
,天广皇摇头说;“朕是说搬开,不是推开。”
定盟卫国使一楞,这石桌粗有数围,除了正上方颇为平滑之外,腰腹可都是圆圆
滚滚的,向上搬起根本没处施力,定盟卫国使试提了两下,发现根本无法动弹,只好
摇摇头说:“禀父皇,儿臣惭愧……”
“无妨。”天广皇转头对陈信说:“陈卫国使可要试试?”薛乾尚与练长风两人
自然不用试了。
陈信摇摇头说:“我还是藏拙吧。”陈信要是搬得动,皇储的脸上可不好看。
天广皇也不勉强,点头说:“你们先站开些。”
见众人退了数步,天广皇飞身上了石桌,盘坐石面,闭目运起功来,众人只见石
桌不断的向上浮起,居然下方还牵连着近两公尺深、与桌同宽的石柱。随着石柱逐渐
的升高,忽然间轰的一声,一股气劲由石柱底部冲出,石柱一歪,斜斜的往一旁倒去
,又是砰咚的撞下地来,不过这么重的石柱,居然没有撞坏地面,看来这里的地板似
乎也不简单。
第二十三章 史前记载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Apr 1 22:26:13 2001)
陈信等人一向下落,见到旁边有个横向的洞口,天广皇已经穿了进去。众人不再
迟疑,连忙跟了过去,一出洞口,众人四面一望,见到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百室,石
室中满是尘埃,四壁随意、杂乱的刻画着各种图样,还悬挂着一些服饰与衣物,另外
还有些已经腐朽、毁坏的武器。四壁墙角随处堆放着足有半人高的石片,大大小小杂
乱无章的放置着,陈信等人四面张望,看不出所以然来,这里与上面的金碧辉煌实在
相差甚远,众人一时都有无法适应的感觉。
天广皇这时往一角堆满石板的角落,打量片刻后,搬起一叠二、三十块的石板,
往陈信等人走来说:“哪,这就是你们一直想看的史前记载,我们来见识见识。”
难怪不能拿出来,五人席地而坐,轮流传阅了起来。自然是由天广皇首先看起,
再来是定盟卫国使,陈信排在第三位,一片片的石板在众人手中传递,过往的故事也
一字字的流淌了出来。
这不知道是谁记载的,文字古朴极不易阅读,简略一点来说,一开始主要记录了
部分人类受了神的帮助,防卫自己的家乡,不受妖魔的侵扰,但也为了使命必须离开
家乡的大球,穿过三个奇异的洞,到了一个时空变异的地方,与许多的怪物在这个大
球做殊死斗。
怪物是由球面上一个奇异门户出现的,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怪物不断出现,与人
类有同样使命的有七个种族,分别来自不同的洞,合力对付妖魔,后来终于将妖魔拦
在这个星球,不再能抽身侵扰家乡,随着两方不断约有援手到达,战争也越趋激烈,
分别在陆地、空中、海洋展开剧烈的战斗,陆块分裂、火山爆发、移山填海等事也不
断发生。
前十块几乎说的都是这些事情,其中有略略说明八族,除了人族之外,余下七族
就是熊族、翼云族、木族、海吐族、鳞身族、还有刚族和优各族。
陈信等人看了可以想像,所谓人类家乡的大球指的八成就是地球,而所谓的“这
个大球”就是大家戏称的梦幻星,奇异的门不用多解释,应该是分别通往白鸟星、凤
凰星、以及这个梦幻星的空间跳跃窗,至于神、使命等等的东西,陈信等人就完全难
以了解,要不是现在外发内息会莫名其妙的消散,移山填海、陆块分裂等事情,也没
有什么不可能,但是这里现在变成这样,难怪这些后代会认为是神话……不过球面上
的门户又是怎么回事?
继续下去的石块用字遣词有些不同,似乎换了一个人写,提到因为时空的变异,
两边的人每日都有援兵到来,相持了十余日,一直没有大收获,但是忽然有一天,人
族居然同时来了数十位帮手,一下子打破均势,将妖魔鬼怪往球面的奇异门户逼了进
去,但是妖魔据关苦守,两方强大的能量汇聚在一处,一时无法得胜。不过随即各族
又陆续到了许多的援兵,尤其后来来了一位帮手非常厉害,终于合力将对方的能量击
垮,在一阵巨大的爆响之下,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这下陈信等人看的可是兴奋起来,那一群数十位帮手同时抵达,莫不是无祖同时
出发的众弟子?而那位后来到达的厉害帮手,不是无祖是谁?可终于赢了,不过……
记载却并没有结束,后来怎么了?
按着看下去,却又是另一个人的记载,这人提到八族为了斩草除根,使自己的家
乡永远不会受到侵犯,终于决定追击,八族各留下十余位善后,其他有把握回到家乡
的人,终于义无反顾的向球面门户出发。
留下来的人有个使命,必须将妖魔的通道封住,于是大家分头合作数十年,终于
完成了所需的器具,同时也发现时空在当时强烈冲击下又产生了变化,数十年中居然
再也没有人到达这里,这本来没有什么关系,当时留下来的人也能完成,但是这时发
生了一个意外,使得众人功败垂成,于是只好将器具分成八份、分由各族保存,留待
后代子弟完成心愿。
看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为什么会功败垂成?通道封住那些人怎么回来?以前的
人族诸长,大多把这些当成神话来看,现在陈信等人出现,这些故事大有可能会是真
的,连天广皇与定盟卫国使都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忍不住休息了一下,直到练长风
与薛乾尚都看到这里,天广皇才转头望向最后的一块石板。
这些石板又是另一个人写的,为的十分简单,一共七十个字,内容是:“各族后
世需谨记,莫忘精修增武技,八族期待归于一,八宝有日重聚齐,两族难传需远离,
人族分居各寻奇,五宝相合可寻迹,三宝无须多寻觅,耆老静眠待唤起,后世谆嘱莫
迟疑。”
众人很快的看完,同时都安静下来,陈信等三人心里在想,难怪天广皇会说世世
代代的遗命是要求八族合一、八宝齐聚,主要就是最后一块石板留下的讯息,其中离
开这里的该是刚族与优各族,人族分居就满好解释的,“两族难传”不知道是什么意
思,最后两句似乎是说要叫醒静眠的耆老,再听他们的嘱咐,不知道会不会嘱咐如何
完成任务:不过经过了两千多年,谁这么会睡?
天广皇站了起来,对陈信说:“朕说的没错,只有先从八宝合一着手,而且只要
先找到五宝,另外三宝就简单了。”
“启禀皇上……”薛乾尚缓缓的说:“根据前面的部分,八宝合一似乎只是过程
、手段,不是目的。”
“也许是如此。”定盟卫国使刘方插口说:“不过也不能越过这个步骤。”
天广皇跟着正色说:“所以朕相信……陈卫国使,一定会全力帮朕达成祖先的遗
训。”
“这是当然。”陈信还在思索,一面说:“会不会其他种族也是流传下这样的记
载?”
“其实一般人民是不知道详细的记载的,尤其是遗命的部分。”天广皇说:“不
过我们知道,前面大部分六族都是雷同的……我们上去说。”
五人依序穿出洞口,这时整支石棍横躺于地面,反而比较好施力,定盟卫国使将
石柱举起,斜斜的插入洞中,只听一阵轻微的喀喀响,又变成不起眼的石桌。
天广皇见石穴已经封住,对众人微笑说:“这个密室不知祖先是如何制成,连皇
族至宝都伤不了这些桌椅,还有下面整个石室,万一被封在里面,是绝对无法自己逃
出来的……说不定以前是用来关妖魔鬼怪的?”
陈信等三人仍在思索,天广皇见众人不说话,摇头笑说:“陈卫国使,别烦恼于
一时,两千年来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先陪朕吃个饭,朕再放你们回去休
息。”
“多谢皇上。”陈信等人回答后,陈信忽然有点担心的说:“禀皇上,我等三人
进来这么久,不知道留在府中的人会不会担心,还有……那些随侍……”陈信担心那
些小女孩饿肚子了。
“卫国使放心。”天广皇摇头笑说:“诸位神将朕另有派人通知,至于随侍只要
仍待在皇宫侧门,应该会有人照应。”
陈信不好再说,随着天广皇往另一个进食的地方走,众人就座,食物尚未上桌之
前,宫中内侍总领徐趟忽然走了进来,恭声说:“启禀皇上,六公主、七公主与小公
主三位公主适才请属下询问,她们与皇上多日不见,不知皇上何时准许她们拜见请安
?”
天广皇似乎颇为高兴的说:“叫她们一起来吃饭,顺便见见三位人中之龙。”
“属下遵旨。”内侍总领退了下去,旁边服侍的随侍也将三份餐具添了上来。
不久,由门外娉婷的走入了三位容颜清丽、年龄各异的三个女孩,一进门随即行
礼说:“参见父皇、皇兄。”
“好……”天广皇笑了雨声说:“女儿们,来见见天降卫国使陈信,还有薛神将
和练神将。”
三人自然立刻站起,微微躬身说:“见过三位公主。”
她们的皇兄定盟卫国使立即开始介绍,众人地做着顺序望过去,六公主刘韵,芳
龄二五,五官端庄,有股富贵风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亲切的味道,七公主刘洵,
才满二十,活泼俏丽,说话大胆较无顾忌,小公主刘蜜,年方十八,人如其名,甜的
像蜜桃一般,还有点怯生生的,除了甜甜的微笑之外,不大敢说话,是天广皇最宠爱
的小女儿。
陈信等人自然知道不对,原来是相亲来着?这时陈信终于知道为什么进密室之前
,天广皇会说自己是个明白人,原来是说自己没有不识趣的带结过婚的神将。
三位公主当然颇为可人,不过薛乾尚与赵可馨近日过从甚密,而练长风却是心中
念念不忘许丽芙,至于陈信更是暂时不敢想这些事情,所以三人都觉得有些尴尬,一
顿饭辛辛苦苦的吃完,陈信等人终于抓到一个机会,同天广皇告辞。
天广皇见陈信等人要走也不好强留,点点头说:“再过几天,朕会举办一个年度
的皇族大会,有一些年轻人会趁这个机会争取任命,到时所有在都城的皇族都会参加
,诸位当然也要参加,这几天的空档,就由韵儿、洵儿、蜜儿充当导游,带诸位好好
逛逛都城。”
陈信等人面面相觑,天广皇早告诉陈信,会安排众人与皇族适婚年轻人见面,没
想到这么快?至于三位娇滴滴的导游,八成是天广皇有私心,让自己女儿偷跑,陈信
只好委婉的说:“启禀皇上,那二百位军官……”
“卫国使无须担心。”天广皇打断陈信的话说:“朕适才已经说过,这交由那雷
可夫与谢日言夫妻四人足够了,对了,日后若没事,卫国使早朝暂时可以不参加,有
事可以直接求见。”
陈信不好再说,加上心里还在想着那些史前记载,只好点点头说:“多谢皇上。
”
三位公主随即起身,指引着三人往外面走,一路走来,还是以活泼的七公主刘洵
说的话最多,她似乎对薛乾尚颇有兴趣,缠着薛乾尚说个不停,恰好薛乾尚博学多才
,大概都还难不倒他,而大公主刘韵大多是在一旁端雅的微笑着,偶尔向众人问候赞
美个两句,颇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小公主刘蜜就一直不大敢说话,一双大眼睛在三人的面上望来望去,看了看还会
忽然脸红起来,有时将六公主刘韵往一旁扯去,低声的问一些好笑的问题,“什么七
姊姊是不是喜欢薛神将、六姊姊喜欢谁的问题”,偏偏陈信又都听的一清一楚,但是
也只能装作听不见。
好不容易就快走到侧门,再拐一个弯,前面几百公尺就是侧门,众人仍有一句没
一句的聊天,不过这时陈信忽然面色一变说:“对不起,我先走一步。”
众人来不及反应,陈信划起一道闪光,人已经冲出侧门,只听门旁的宫墙上随即
传来碰的一声巨响,宫墙竟似有些微微的晃动。
薛乾尚与练长风不敢怠慢,连说话都来不及,两人同时泛出光焰,迅速的往外抢
出,一出门外,只见陈信面色铁青,瞪着前方的宫墙,两人顺着陈信的目光望去,这
才发现宫墙上面有七、八个侍卫紧贴在墙上,身体前方微微的发亮,全身宛如被无形
的发亮重物所压,面色痛苦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一旁小春、小夏等四位婢女,这时正偷偷的站在一旁抹泪,身上衣衫还有些被
扯动的痕迹。三位公主功夫看来还不弱,这时也赶了出来,不过见到七、八名侍卫不
知道为什么贴在墙上,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原来陈信刚刚听到门外有人调笑四婢、还有四婢惊叫的声音,这才迅速的赶出门
外,一出门外就见到七、八个侍卫正毛手毛脚,陈信火大起来,用起最近才想通的功
夫,眨眼间汇聚了能量,猛然将这些侍卫推撞在数公尺外的墙上。
其实这些侍卫也算倒楣,刚刚才来换班,见到四个平时只有在东黛埔才见得到的
俏妞,忍不住胡言乱语,而四婢自然明讲自己是天降卫国使府中的随侍,这些倒楣鬼
消息又不灵通,不知道现在多了一个卫国使,以为这些小姑娘在开玩笑,围了上去动
手动脚,恰好陈信等人出来,正合了偷鸡不着蚀把米。
薛乾尚一看自然知道陈信是为了什么发脾气,但是眼见那些侍卫似乎已经不大受
得了,连忙叫:“陈信,够了。”
薛乾尚这一叫,加上陈信也看清四婢没有大碍,气劲一散,七、八名侍卫烯哩哗
啦的跌了一地,叫苦连天起来,这时附近其他巡逻的士兵也已经赶了过来,见到众人
连忙施礼。
三位公主这才注意到四名俏婢的打扮,面上同时微微变色,了解八成是侍卫的错
,人公主刘韵沉着脸对赶来的一名管带说:“牛管带,你这些士兵好有出息……把他
们全部废了丢出都城,你自己去向辟荒龙将报到,降回去作领军好了。”
牛管带连忙一面向三位公主打躬作揖的赔罪,一面叫其他的士兵将这些半死不活
的侍卫捉走,七公主刘洵哼了一声说:“这些混帐东西不是得罪我们,你自己向陈卫
国使赔罪。”
“几位公主。”陈信只好说话:“我已经惩戒了他们,不用再处罚了。”
“还不去谢谢陈卫国使。”六公主刘韵对陈信歉意的一笑说:“还好我们刚好出
来……陈卫国使,您这是什么功夫?”也没人理会来致谢的牛管带。
“没什么。”陈信摇摇头说:“在下失态了。”
小公主刘蜜这时走到小春等四人的旁边说:“你们没事吗?”
“多谢公主……”小春说:“……公子刚好赶出来,婢子们没事。”
“没事就好……”小公主刘蜜又接着说:“……你们公子很疼你们吧?”
“你们这么可爱……”七公主刘洵打量打量四婢,微带酸意的插嘴说:“要是我
也疼。”
小春自然知道别人会以什么眼光看陈信,连忙说:“两位公主误会了,我们公子
让全府开禁,男女服饰分开……各依职责穿着。”难得她紧张的时候还记得八成薛乾
尚的话。
陈信叹口气说:“多谢三位公主相送,我们告辞了。”
“卫国使慢走。”三位公主微微一福,七公主一笑顽皮的接着说:“我们会再去
拜候,见识见识卫国使府中的如云佳丽。”
“公主客气了。”陈信不再多说,转身回府,薛、练二人与四位俏婢连忙随在陈
信身后,一路往府中走回。
三位公主见陈信等人离开,三人也跟着往宫内走,六公主刘韵沉思起来,喃喃自
语说:“那是什么功夫,不动手脚就能将十几人压在墙上?……必须禀告父皇……”
“六姊姊……”调皮的七公主刘洵说:“你在想什么?”
六公主刘韵抬起头来,微笑说:“想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哪有。”七公主刘洵妙目一转,歪着头说:“不过……那个薛神将真的长的还
不错。”薛乾尚的潇洒是有名的。
“真不害臊。”六公主刘韵转头问:“小妹呢?”
正在发呆的小公主刘蜜一下慌了手脚:“什么……没有……”
“还没有?”七公主刘洵逗弄着小公主刘蜜说:“小妹猛盯着卫国使瞧,我可是
都看到了……蜜儿,卫国使家里全都是俏婢,说不定蛮色的,你还是多考虑考虑。”
另外两位卫国使她们都称皇兄,所以她们口中的卫国使只有陈信一人。
“七姊姊……你不要乱说。”小公主刘蜜急了,大声说:“我……人家才不稀罕
呢。”
“真的?”七公主刘约说:“那我把卫国使介绍给皇兄的女儿小绣好了?”
“随便你!”小公主刘蜜生气了,往前奔了开去。
六公主和七公主相对一笑,六公主摇摇头说:“七妹,你别老逗蜜儿。”
“我去向她赔罪可以吧?”七公主刘韵加快脚步往前奔:“小妹……蜜儿,姊姊
跟你赔罪啦,不会介绍给别人的,留给你啦……”
刘蜜听到这些哪里肯停,越奔越快,六公主刘韵见两个妹妹转眼奔的不见踪影,
摇摇头转向,找天广皇报告去了。
陈信等人回到府中,众人得到消息自然出来会合,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是诸
多感叹,现在毕竟终于弄清楚要做什么,不过这下子真的要帮天广皇打天下,好像又
不大对劲。
至于李丽菁知道天广皇要自己夫妻俩守着二百军官,不禁十分火大,这样所有的
热闹都不能参加,不禁开始找那雷可夫翻旧帐,怪他把自己的肚子搞大,弄得非结婚
不可,那雷可夫自然马上抱着小毛莉逃命,现在屋子可大了,哪里都可以躲,两人一
追一逃,转眼间不知道跑哪去了。
谈到四婢被调戏的事惰,陈信迟疑的说:“我们是不是该让她们回复以前的打扮
?”
薛乾尚摇头说:“算了吧,你也不会忍心让她们每天打扮的像个小男生,要是出
去才换回来,被人知道了更难听,撑过几天就好了。”
薛乾尚说的当然有道理,见陈信没再说话,一旁的舒红好奇的问:“乾尚,你们
刚刚说的几个公主长得怎么样?”
这话一说,几个女孩的注意力马上集中过来,这当然是第一重要的事惰,方青芬
拉着宋庭凑过来说:“对呀,要是太美了,可不能让宋庭见到。”
“我才不会……”宋庭连忙辩驳。
“知道啦、知道啦。”方青芬笑了笑说:“我是开玩笑的。”
“那几位公主说起来实在是都还不错。”薛乾尚点点头望望众人:“黄吉大哥可
以考虑考虑。”
“关我什么事?”黄吉叫了起来:“我都七老八十的,要是今天陈信带我去,说
不定你们就见不到公主了。”这话说不定有些道理。
“你为什么单说黄吉?”赵可馨面带笑容,缓缓走过来坐到薛乾尚身旁。
“嗯……”薛乾尚望了望赵可馨,笑笑说:“没有别的意思……”
众人听了这两人的对话,不禁都闭上嘴,互相以目示意起来,现在两对夫妻不算
,宋庭与方青芬感情也终于逐渐稳定,剩下的几人本来应该都还可以考虑,不过事实
上,赵可馨与薛乾尚两人似有似无的关系颇让人玩味,许丽芙还喜欢陈信是不争的事
实,而练长风总是偷望许丽芙明眼人都知道,算起来只有黄吉和舒红比较没牵扯,所
以薛乾尚自然只能说黄吉,不过这话由薛乾尚口中说出,赵可馨问上一句,似乎让人
觉得他们俩大有化暗为明的可能。
不过现在众人较为成熟,越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越像是没人注意到,反正大家
装傻都颇有心得。
这时小春、小夏已经回去休息,站在一旁伺候的是小秋、小冬,陈信望望她们,
“我觉得这里的士族女性很可怜。”
“对嗳…”舒红大有同感的说:“功夫又练不高,天生体质又比男性弱,还不让
她们打扮,这有没有公理啊?”
“大概是一些大男人的心态作祟。”赵可馨接口说:“在家里打扮没关系,见人
就要包的密密的……不过这里讲究武技,她们的体质不适合练功,很难争取到权益。
”
“我回去想想。”陈信起身说:“长风,等一下找回那雷可夫,再过一会儿那几
百个领军说不定就要来了。”
“我明白。”练长风点头笑笑说:“不知道丽菁捉到那雷可夫没有?捉到就好找
了。”
“那雷可夫逃不了多远的。”赵可馨微笑说:“这次他抱着小毛莉逃,小毛莉一
哭他就无所遁形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陈信与小秋、小冬往自己的房舍走去。回到房舍,小秋与小冬
捧毛巾、递茶水的奔忙,陈信只好照章全收,过了一阵子,两婢对陈信一福说:“公
子休息,小婢门外伺候。”
“等一下……”陈信说:“你们两个坐下,我们聊聊。”
小秋与小冬两人讶异的相对一望,喜上眉梢的娇滴滴坐下,低下头不敢言语,陈
信知道八成她们又误会了,反正越描越黑,只好不管这些的说:“你们练过功夫吗?
”
两婢头垂得更低,连一向俏皮的小冬脸都红透了,同时声若蚊鸣的说:“练过一
些。”
陈信更是莫名其妙,摇头说:“小冬,你练练……我看看。”
“公子……你看看?”小冬面带疑惑的望了陈信一眼,浑身僵硬,缓缓的起身往
前走。
“公子。”粉面泛红的小秋忽然站起说:“小婢……小婢出去伺候。”随即急急
忙忙往外走。
陈信呆望着不知道为什么走出去的小秋,一回头却看到小冬已经解下了衣物,一
丝不挂的往床上爬,陈信虽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男,不过也向来少见这种事情,一时
说不出话来。
小冬躺在绣锦的薄被上,忽然摆了一个古怪的姿势,让陈信看了也不禁有些心浮
气动,过了片刻,又换了一种姿势,陈信这时终于明白她们练过什么功夫了,不待小
冬再作动作,连忙跃了过去,将紧闭着双目,浑身微微颤抖的小冬用锦被包裹了起来
。
小冬毕竟还小,陈信一触小冬的身体,小冬忍不住呀的轻轻娇唤了一声,随即发
现陈信是将自己裹起,忍不住滴下泪来,喃喃的说:“公子……公子果然……不喜欢
小冬。”
“傻孩子。”陈信隔着锦被搂着小冬轻抚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们……这是两
回事。”
“公子。”小冬面上绯红末退,由被中伸出柔细的手臂,回头搂住陈信的脖子说
:“小冬……小冬是公子的人,小冬练过的公子不喜欢……小冬再去学。”
什么床上功夫?陈信抱着小冬苦笑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们练过什么轻
身、提气、拳脚、防身的武技。”
小冬脸上又红起来,这才知道自己误会陈信的意思,羞得钻进陈信的怀里,撒娇
起来,一面低声的说:“小冬……只有练过几年的内息,不过那些定必学的部分,只
能算是健身术……”
陈信下了决定,双手伸入被单,抚摸着小冬娇柔细致的身子,小冬浑身发软,娇
喘连连的说:“公子……公子……”
“别胡思乱想。”陈信说:“我想替你们创一套适合的功夫,但是你们的内息微
弱,我看不明白,只有用手试。”既然衣服都脱光了,刚好一试。
“公子……”小冬只觉得陈信的手彷佛火炭,自己浑身上下也随着陈信的双手而
滚热了起来,只懂得动情的喃喃自语,根本听不清楚陈信在说什么。
陈信不再多说,专心的闭目施出程度不等的内息,探测小冬身上的所有经脉、穴
点、气血交会处,这才发现虽然士族与人类身体构造几乎大同小异,几个经脉的走向
也颇为相同,不过气血集中之处却颇有异常,似乎找不到一处足以容纳许多内息的地
方,加上内息似乎极容易外散,难怪不能练出什么高强的功夫。不过却另有一个特色
,在颈部似有一个环状的气脉,与外界隐隐有着牵系,有些像蝠虎的先天气劲,而部
分内息就是由此外散的,这与人类可完全不同,陈信循脉而走,发觉这些经脉居然分
由不同的路线连通全身,虽然不甚粗壮,不过也许可以拿来考量……
陈信收了手,闭目沉思起来,而小冬舒服了半天,见陈信终于不动了,而自己却
浑身乏力,加上又不舍得离开,乾脆搂着陈信的腰,闭上眼休息。
过了好一阵子,陈信这才慢慢的想通,低头望望已经睡着的小冬,这时小冬的假
发虽然已经脱落,不过浑身白皙、体态也甚是动人,陈信轻抚小冬裸露于外的背部:
心里想着还好自己还能把持,要是一个控制不住,说不定真的舍不得回地球。
眼见小冬睡得过瘾,还不知道要睡多久,陈信只好轻轻拍着小冬的面颊,柔声的
叫:“小冬、小冬……起来了。”
小冬慵懒的睁开双目,微微起身又搂住陈信的脖子呢喃:“公子……”
“小冬,先穿上衣服。”陈信说:“再坐上床来。”
小冬只好不甘愿的照作,一面微微怨慰的望着陈信,似乎生气陈信不解风情,陈
信面对着小冬说:“小冬,你闭上眼睛,定下心神,仔细的感觉我的内息。”随即将
双手放到小冬玉额上,缓缓的带着内息环流了起来。
小冬只觉颈部一热,只好乖乖的闭目。陈信缓缓的适入内息,将内息在颈部气脉
绕行片刻,缓缓分成千丝万缕的往各处经脉运行,再分别注入奇经八脉中部分足以储
存内息的地方。因为小冬没有一个真正的气海,必须同时将各处足以储存的穴位同时
开拓,不过这也算是另一种方式,陈信继续的运劲,心想说不定这样加起来比起一般
单练丹田的人还好用?
又过一阵子,陈信终于收手,小冬只觉浑身舒畅,轻轻一跃跳下床来,在地面挥
动起手脚,陈信仔细一看,这下奇怪了,小冬的内息不断的由环颈气脉吸入,却又不
断的向四面敬出,虽然留在体内的还是已经增加,不过这样没办法聚集内息于一点发
出,攻击的威力大降,陈信又糊涂了起来。
以人类修练的心法来说,虽然有着各种不同方式,不过只要攻击,无论外发劲力
或是掌指拳脚,都必须将内息聚于攻击的部位才有效用,士族的人虽然天生具有吸收
内息的能力,不过散出去的速度也是奇快,这样内息不断的进出有什么效用?
小冬见陈信不说话,停下手脚望着陈信说:“公子……”
“嗯?”陈信抬起头来。
“小冬觉得比以前有力多了……”小冬高兴的说:“跳的也比较高。”
陈信摇头心想,以内息含量来论,小冬的内息与一般的管带差不甚远,但是话说
回来,小冬能施展的攻击比起低一级的领军都差远了,这样不等于没用?
“公子……你会不会累?”小冬见陈信一直不说话,关心的问。
“不会。”陈信摇头说。因为小冬的内息自能吸收,陈信除了帮她拓展经脉之外
,也没有灌注内息留在小冬的身上,所以并不会觉得内息不足。
“那……公子要小冬去找三位姊姊来吗?”小冬觉得这很好玩,想让小春等人也
来玩。
“……也好,一个个来。”陈信转念一想,不能伤敌,勉能自保,反正耗不掉多
少内息,就一次做完好了,免得说自己偏心。
小冬高高兴兴的出去了,不久之后,小春首先走了起来,见陈信盘坐在床上,同
陈信微一施礼,转过身去开始解衣,这次陈信可注意到了,连忙说:“小春,不用脱
了。”
小春疑惑的转回头来,有些放心又有些失望的望着陈信说:“公子,小冬说……
”
“那时我还不了解你们的状况。”陈信又好气又好笑,难不成要自己每人摸上一
遍?虽然感觉不错,不过小春不像小冬,感觉较为成熟,自己的罪恶感会减少,反而
更容易出事,还是能免则免。
小春点点头有些失望的扣回衣服说:“那……,小婢……”
“坐上来就好。”陈信依样画葫芦的将小春的气脉贯通,之后再将小夏依序完成
,轮到小秋的时候,小秋忽然说:“禀公子,我听小冬说了……这样我会……”
“真的?”陈信大有兴趣的说:“你试试看。”
“小婢小时后有这样玩过,不过因为没什么用,所以很久没玩了。”
小秋站直身子,忽然一吸气,陈信马上察觉一股不多不少的能量往小伙的颈部灌
入,顺势流遍全身,由四面八方往外散出,不过并没有集中到各处穴脉。
“这可有趣了。”陈信彷佛发现新大陆般的说:“小秋你过来。”
陈信指着小秋的身上说:“你让那些内息经过这里,再穿到这里,然后试着在这
边稍作停留……”陈信一连串的说下来,将自己研究的路径说了一遍。
小秋随即依着陈信的指示,将内息引到本来不会引去的地方,虽然较不顺畅,不
过却勉强可以达成一部分,陈信这下子可以肯定,这就像人类一样,人类本就会吐纳
,只是看如何运行,所以这种功夫应该是专属于士族的修练法,不过至于要怎么用,
就还要想一想。
现在眼前的小伙虽然可以做着陈信的指示逐渐加深功力,不过陈信可没这个耐心
,仍然替小伙先将所有穴脉贯通,再让她自己去研究。
陈信这样一弄,通通完成时已经半夜,陈信忽然发觉,连忙叫还在门外等候的二
婢连同小秋都去休息。
小春含笑走入说:“禀公子,小婢等都觉得特别有精神,好像不会累呢。”
看来还是有用,陈信说:“没关系,你们还是回去休息,有空、有精神就多练一
下。”
“那……小冬留下来伺候好了。”小春不等陈信说话,一个躬身说:“小婢等告
退。”率着小夏、小秋退了下去。
陈信见小冬留在房中,一双活灵灵的大眼望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陈信只好一
笑说:“有话就说吧,别憋着。”
“公子……”小冬说:“您怎么不……几位姊姊很失望呢。”
“什么……”陈信说:“你们不都一样吗?”
“才不呢。”小冬面色微红的说:“刚刚那样……很舒服……”
舒服?陈信这才明白,摇头说:“那是为了弄清楚你们的状态……了。”
“小婢……小婢还想……”小冬微微扭着腰肢说。
你舒服?我憋着可难过。看小冬娇艳欲滴的模样,陈信不禁暗暗心惊,连忙说:
“最好别想这些……对练功夫没有帮助。”
小冬半生气的嘟着嘴说:“知道了。”转头走出门外,在外房歇息。
陈信头大起来,夜长梦多,看来这里不能久待。一个就已经够麻烦的了。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九月十九日
既然现在无须早朝,清晨小秋、小春前来换班,陈信乾脆要小秋试试集中内息,
但总是不能成功,不过看来小秋因为以前尝试过,运行起来比其他三位还顺畅一些,
陈信与小秋正在房前的花园研究,得安总管忽然走过来说:“禀告公子,韵公主、洵
公主和蜜公主送来拜帖,等一下要来拜望。”
还真的要来?陈信颇觉烦恼,小春在一旁微笑说:“几位公主尚未出阁,公子应
该很有机会。”
陈信给了小春一个白眼,不做理会,见得安还站一旁,于是说:“总管,还有事
吗?”
“不……”得安惶恐的说:“小人是等公子决定……公主的随侍还在门前等候回
音。”
“我还可以拒绝吗?”陈信反而有些意外。
“公子……”得安啼笑皆非的说:“若是公子不愿接见,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来…
…像是外出、公办之类的。”
“算了。”陈信说:“让她们来吧……除了那雷可夫、谢日言两对夫妻在忙训练
的事情,你顺便通知一下其他的人,到时候一起来见公主。”
陈信决定拖大家下水。
得安转头离去,小春在一旁眠着嘴笑说:“公子太老实了,应该自己先选一个的
。”
“别开玩笑了。”陈信摇头半开玩笑的说:“我要是真想成家,你们四个就够可
爱了,我不会选一个啊?”
“小婢等怎么能跟公主比……”小春脸上微微泛红的说:“公子开玩笑了。”
“不开玩笑,你们真的很好。”陈信正经的说:“我是不想误了你们。”
“便算……得蒙公子垂青……小婢等也不敢妄想……”小春期期艾艾的说:“何
况……公子根本……”越说却声音越小。
“我来的地方,并没有阶级的界线。”陈信说:“我并没有把你们当婢女,我真
的把你们当小妹妹一样看待。”
“这是公子大量。”小伙也低声说:“不过公子实在不必介怀,小婢等人既然愿
意服侍公子,就没有另外……嫁人的打算,公子无须……”
这等于是说,陈信不想误也误了,何必大家一起难过?一时之间,陈信无话可说
,三人又都沉默下来。
正尴尬的时候,屋中忽然传来微微轰的一声,陈信等人疑惑的回头望,却见小冬
忽然由屋中冲了出来,一面大嚷:“公子……”
来的正好:陈信连忙回头问:“怎么了?”
“小夏姊姊……”小冬扑到陈信怀中,语无伦次的说:“……爆炸了。”
“什么爆炸了?”陈信皱眉说:“小夏怎么可能爆炸?”
“不是……”小冬急急忙忙说:“是房间爆炸了。”
“小夏没事吧?”陈信连忙抱着小冬就往屋内冲。
第二十四章 都玉四景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Apr 1 22:26:59 2001)
陈信放下小冬,摇了摇小夏说:“小夏……怎么了?”
小夏这时似乎才回魂,哭了起来说:“公子……小夏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陈信连忙说:“乖……慢慢说。”
“刚刚婢子在练功……”小夏哭哭啼啼的说:“忽然往外散的内息……好像变多
了,人家觉得好玩,试着挤压了一下,就……就这样了。”
小春、小秋这时也赶来,见房中凌乱的模样,小嘴也张得大大的,陈信这时却彷
佛被提醒了一般说:“挤压……没错,如果加上收束的控制……”
“公子……”四婢见到陈信反而发起呆来,同时出声呼唤。
陈信回过神来,抱起小夏转了一圈说:“好办法,小夏记功一次。”回头看看楞
住的四婢,陈信笑着说:“你们帮我想通一种功夫了。”
“真的?”小冬叫起来,替陈信高兴。
小春比较持重,这时正疑惑说:“恭喜公子,可是小夏怎么能……”
她指小夏如何能在一瞬间将四面破坏成这个样子。
“当然可以,我们下楼。”陈信领着充满疑惑的四婢往楼下走去,到了花园之中
,陈信对她们说:“站远一点……再远一点,你们开始运功。”
陈信让四婢各距离十余公尺,然后让四婢开始由颈部吸入能量,在内息源源向外
而出的时候,陈信接着说:“好……现在心神集中在那些外散的劲力上,别让那些劲
力散掉。”
因为这些能量并未经过修练转化的过程,所以与外界的能量同质,因此消散的速
率较低,四婢也才能控制住部分的量在身周。
陈信继续说:“再来试着以内息感应外界的能量……有没有,好,将那些能量凝
聚在前方,再紧一点……好,往前放开。”
随着陈信的说明,四婢将自己的手往前伸,照着指示控制着能量,直到最后放开
的指示一下,只听一声爆响声传出,气流爆震的气劲往外四散,四婢同时向后翻倒,
场中飞砂走石,烟尘弥漫,陈信连忙过去扶起四婢说:“对不起,是我错了……忘叫
你们护住自己……”
四婢只是被气流往前爆射时一小部份向后的余劲震倒,除了有些灰头土脸,并无
伤损,这时一个个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说:“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黄吉首先赶到,一到就大嚷说:“陈信……你在练功夫啊?”
“我在教她们练功夫。”陈信高兴的说:“不,该说是她们教我练功夫。”
“教你……她们何这么大的能耐,”黄吉不信的一比招式说:“来,跟找过招看
看。”
“公子……”住的最近的总管得安也赶过来说:“怎么了?怎么……?”
“没事……”陈信挥挥手说:“你忙你的吧,我们在练功。”
得安满面疑惑的后退,这时另一面却又星飞丸掷的奔来一群人,却是练长风等人
也陆续奔到,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陈信见只有那雷可夫没到,知道八成是李丽箐逼
他留下来顾那些军官,于是点点头对众人说:“我知道怎么用那些空间中的能量了。
”
陈信随即将刚刚的事情向众人略加解释,因为四婢本身能够散发向外的同质能量
,能力虽然还差陈信极远,不过因为这种能量能操纵许多倍的外在能量,所以小夏在
无意之间,尝试着将部分的能量压缩,在一放之间,自然造成向外迸射的力道。这提
醒了陈信可以利用这种方法攻击,陈信之前除了利用来下点小雨之外,本来只想到聚
集了一团能量使用,可以移动自己,或撞击敌人,根本没想到压缩这一着,现在小夏
算是误打误撞的创了第一招了。
四婢在旁倾听,正是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了破坏力极大的功夫,当然,
若是陈信施用起来,威力更是不可相较,现在唯一可惜的部分,就是除非到了陈信这
种程度,反而只有士族才能修练。
“那她们不是能飞了?”薛乾尚脑袋动得快,紧接着问。
“咦……不知道,小春先试试看。”陈信对小春说:“能量凝聚到一个程度,托
着自己的脚……往上举。”
小春依言而行,只见她忽然往上一弹,小春一紧张,随即失去平衡、手舞足蹈的
往下坠,一面惊叫了起来。
陈信哪里会让她摔着,轻轻一跃将小春接住说:“她们应该可以支持一阵子,不
过要多练习,毕竟能控制的量还不大。”
这时负责众人的其他婢女也随着众人过来,远远的站在外边,似乎是讶异不已,
不知道小春怎么忽然会弹起老高,赵可馨望望自己的婢女摇头叹声说:“她们真不累
耶……我们到哪就跟到哪。”
“小春四个就做她们的师傅好了。”薛乾尚说:“陈信教她们功夫也是为了她们
不要被别人欺负。”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知道陈信教这些婢女功夫的目的,这个问题昨日在大厅就讨
论过了,这时自然没有意见,一个个叫好。
“她们四个轮流教好了,不过只是攻击也不好。”陈信说:“我会创出一些护身
的方式……就在这里学好了,别让外人瞧见了,能不用还是不用,现在先习惯运行最
重要。”
“禀告公子。”这时总管得安急急忙的又冲过来:“三位公主到访,现在大厅相
候。”
“我们回去顾那些官兵了。”科芙娜对公主自然没兴趣,拉着谢日言就走。
“等等我。”李丽菁追了上去。
其他人知道到底还是必须去应付,只好认份的往大厅前去。
三位公主倒未多做纠缠,认识了众人之后,不久即主动告辞,另外还约定了明晨
一同往城北的都玉山出游,见识一下号称都玉四景的“百尺溅泉、彩聚云光、穿山古
洞、探云奇木”。
等送走了公主之后,赵可馨忽然笑笑说:“明天我不去了。”
“我也不想去。”许丽芙忽然低着头说。
“你们怎么……有事吗?”其实陈信也知道她俩为什么不想去。
“说我们在练功好了。”赵可馨无所谓的说:“我们没去……几位公主不会在意
的。”
“那我也不去了。”练长风见许丽芙不去,连忙表明心迹。
“不成。”赵可馨摇摇头说:“长风要是不去,会有人不高兴的。”
“这……”练长风望望陈信,也知道自己可能不适合留下。
“那……我是不是也不该去?”舒红皱眉说:“可是我也蛮想去看看的。”
“舒红姐我们一起去。”方青芬回头对宋庭一笑说:“我去顾好宋庭。”
宋庭听的心中甜滋滋的,连忙说:“你要是不喜欢,大不了我们不去。”
“青芬也不去就只有我一个女孩子了……不行啦。”舒红摇起头来叫。
方青芬拍拍一旁的宋庭笑着说:“我们还是去吧,就当作是出去玩嘛……就让她
们看看,省的有人打你主意。”
“可馨……”陈信沉吟一下说:“你怎么不当作纯粹出去走走呢?”
赵可馨妙目一转,微笑的说:“我可不想看了不舒服……”随即转身望内走了进
去。
陈信心中一跳,赵可馨这话说的该是指薛乾尚吧,怎么自己的心里却也蛮虚的?
一转眼见到许丽芙正面无表情的跟着往内走去,陈信心情又沉重下来。许丽芙一直没
来找过自己,但是却似乎一直没能开解掉这份感情,陈信看在眼里,也不知该如何是
好,这样一直下去对许丽芙也不公平,直到这一刻,陈信终于才在心中真正开始考虑
许丽芙的事情。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九月二十日
次日在陈信府前集合,陈信等一共六人,还带上九位随侍,其中除了总管得安之
外都是清秀可爱的婢女,三位公主带的人更多,随身的六位随侍之外,还跟着一整队
骑队,还好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不然浩浩荡荡七、八十人也不用逛了。
一大群人分成三个大团体,陈信等人与三位公主在最前面,十五位随侍在后面几
步紧紧跟随,最后就是一共五十六名,由一位黄校骑领军的骑队。
三位公主算是盛装打扮,锦衣罗袖,及地长裙,不过最引人注意的却未必是三位
公主,后面八位身着春衫窄裙的随侍,才是沿路众人注意的焦点,至于随三位公主同
往的六位随侍,应该也是士族少女,不过虽然事实上面容妓好,但是服饰与一般士族
随侍无异,自然就不会特别引起注意。
众人由北面离开皇城,二十名骑队赶到前头开道,众人首先要折向往西,等走到
北大街之后再右转,就能由北大街走出北城门,一路走来正是沿路引起惊叹,而陈信
等人也算是顺便见识了都城繁华的景象。到了北大街人马杂沓,一派升平的景象,放
目所见,一般小民几乎都是士族与原民,偶而有几位衣着较华贵的人,则多半是贵族
。
陈信等人虽然在人潮中,不过一方面前有骑队开道,另一方面众人衣饰华贵,气
派不凡,加上皇族在四族中身高本是最高,远远就能望见,所以前方的民众几乎部自
然而然的让开,而随侍们夹在陈信等人与卫兵之间,自然也没人敢来骚扰,不过难免
让人品头论足、议论纷纷。
好不容易出了城门,眼前一片闲雅的田园景像让众人心里一阵畅快,众人当日是
由南边入城,南边因为水运兴盛,加上一旁热闹的东黛埔,是一片商业繁华的景象,
与城北的农家生活完全不同。在现在的地球也几乎见不到这种景象,虽然放眼望去没
什么独特景物,但是一些不知名的水鸟在农地上起起落落,平民百姓一步一锄的奋力
工作,却反而透出一股悠闲的感觉。
六公主刘韵这时指着东北方,有一座在七、八公里外开始向上爬升的千多公尺小
山说:“那就是昨天我们提到的都玉山,这附近数百公里都是一片平原,就只有都玉
山一峰独秀,要是登上峰顶,在天气晴朗的时候,还能看到东北方远远的海岸。”
薛乾尚转过头望向西方,指着西方说:“不知那一片山脉……”西方极远的地面
有着一座高山,在这里看不出距离多远。
七公主刘洵微笑的回答薛乾尚:“那就是西塔兰山脉东麓余脉,翻过是那座大山
脉就是木族的地方了……这里还看不到主峰,主峰距这里将近三千公里的路程。”
“三千公里?”黄吉打量着说:“看起来没这么远嘛……”黄吉没注意到(看不
到三个字)。
七公主刘洵一撇嘴说:“看起来当然没这么远……要是黄神将会飞的话,只有差
不多一千公里远。”
七公主刘洵虽然是半开玩笑的奚落黄吉,不过却没想到这正是重点,众人以前还
真的不习惯计算地面的距离,不过当然一千公里外的山脉,也不是在平地上能看到的
。
众人折往通向都玉山的大道,一路慢慢分成几个聊天的团体,最前面是练长风和
六公主刘韵,黄古、舒红和陈信落后两步,再后面是薛乾尚以及七公主刘洵、小公主
刘蜜,至于宋庭、方青芬两人却落在最后,两人自得其乐的也不管前面的状况。
众人就这样安步当车的走了快一个小时,沿着一个溪谷旁的小道而上,沿路林木
成荫、紫蓝相间,泉石鸟语、水声凉凉,忽然间,前方隐隐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如同
大雨激打池面一般的声响,众人转头一望,前方山石之后,居然冒起一片白花花的闪
光。
六公主刘韵提高声量说:“百尺溅泉,就在前面。”
众人连忙赶上两步,一转过山石,一股清凉的水气扑面而来,只见前方一片不小
的池塘,正中央激起一道高达二十公尺的喷泉,白花花的水柱足有两公尺宽,到了顶
端才向四面分散坠下,如同雨雾般的洒落,凉透人心。
这时众人都到了潭水旁,这时说话必须放大声量,不然会被水声盖过,只听七公
主刘洵嚷着说:“仔细看水柱里面……有鱼喔。”
这么急的水里有鱼,众人好奇心起,运足目力望去,果然发现水柱中有数条青色
细长的鱼,正奋力的逆着水柱下游,只见它们千辛万苦的游到将近水面,忽地一转身
,琳的一下又望上冲,直到水柱顶端往空中一腾,又翻了个身下冲,再使尽浑身解数
的往下方游去,当然也有几条一个拿不准的鱼,一下子被冲出水柱范围,随着四溅的
水流落下。
“这鱼叫做青练鱼,这种鱼生长的很慢。”六公主刘韵在轰隆隆的水声中大声说
:“每年只能增长三公分,至少要超过六、七年才会进入水柱,超过十年就不大会被
甩出来了……最多可以长到将近四十公分。”
“它们都不休息的啊?”练长风大声问,不大声不容易听见。
“当然会。”六公主刘韵说:“它们累了就会到水中的石缝休息,这种鱼肉质非
常鲜美,大约三十到三十五公分左右长的最好吃,另外也因数量不多,所以只准捉这
种大小的……一般人还捉不太到。”
“我们往上赶两步。”七公主刘洵叫了起来:“再呆久衣服都湿了……上面有个
凉亭,刚好可以看的清楚。”
众人闻言再度移步向上跋涉,又攀上十几公尺,本来已经完全见不到那个潭面,
没想到又一转,前方忽然出现一个突出的崖壁,前端不远正是飞泉的顶端,正可以看
到一条条跃出又下落的青练鱼。
这里果然建了一处小小的凉亭,轰然的水声却小了许多,虽然仍有水气,但不像
刚刚一样的重,整个奇景倒是尽收眼底,在日光的映照下,还显现了一道几乎是直线
的彩虹。
众人进入凉亭,随侍、部队都远远的留在亭外伺候,陈信转头对黄吉说:“在这
里我就能坐上一天了,今天想看完四景恐怕不容易。”
陈信以前就喜欢山林流水、自然风光,近来少有机会如此无所事事的赏玩风景,
所以今天格外舒畅。
六公主刘韵听到,转头来微笑说:“卫国使,反正近日无事,我们就慢慢赏游过
去,便是需要数日却又何妨?”
“对嘛。”七公主刘洵凑热闹说:“反正父皇要我们做导游。”
“多谢几位公主。”陈信点头说:“就怕浪费了公主们的时间。”
“我们才高兴呢。”七公主刘洵转头对薛乾尚说:“平时我们都要不断的上课、
练功,难得父皇放我们出来,这次可要多玩几天……薛神将,你肯不肯陪我?”
刘洵说到最后,居然对薛乾尚微微的撒起娇来。
“呃……自当奉陪。”薛乾尚一愣,连忙点头回答。
“你说的喔……”七公主刘洵笑着说:“可别忘了。”
陈信在一旁暗暗偷笑,总有一天轮到你老薛倒楣,这次自己似乎是安全过关,没
有惹到事情。
舒红见陈信一个人不知道在偷笑什么,凑过去低声说:“陈信,你干什么?”
陈信也低声的说:“我看乾尚这次麻烦了。”
“还有长风。”舒红也微笑说:“六公主似乎对他有意思。”
“嗯……”陈信点头说:“还看不大出来,不过似乎是有一点。”
“不过……长风好像喜欢丽芙不是吗?”舒红皱眉说:“但是丽芙却好像没兴趣
。”
这句话陈信颇难回答,因为只有舒红不知道许丽芙与陈信以前的关系,所以才会
这样没有顾忌的问陈信,陈信只好点头说:“这个……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这时六公主刘韵站起说:“要不要再往走?再上去四百多公尺就到‘穿山古洞’
了。”
众人随之站起,正要迈出凉亭的时候,七公主刘洵忽然一笑说:“等一下……我
看卫国使好像还意犹未尽……”
既然知道了地点,以后随时能自己跑来,所以陈信摇摇头说:“我确实市些不舍
得……不过……”
“这样吧。”七公主刘洵不待陈信说完,打断陈信的话插口说:“让蜜儿陪卫国
使多看看,我们先上去。”
啥……还是有麻烦?陈信呆住了,自己现在能说不好吗?
小公主刘蜜也吓了一跳,扯着七公主刘洵发急说:“七姊姊……”
“没关系的。”六公主刘韵也说:“小妹就与卫国使聊聊……,可别怠慢了。”
连六公主也这么说,众人只好不再多说,往上山的小径缓缓而上,黄吉本来还不
识趣的想留下来,被舒红一扯才明白,而舒红临走远投来一个略带嘲笑的眼光,陈信
自然知道,舒红是笑自己刚刚还在偷笑别人,马上报应临头。
没多久,凉亭之中只剩下陈信与小公主刘蜜,亭外也只有小夏、小秋和另外两位
小公主的随侍,总管得安正站在一旁迟疑,不知道该跟上去还是留下来。
“得安,你跟他们上去吧。”陈信见状说:“我这里没什么好照料的。”
“是,公子。”得安接到指示,当然不再迟疑,向上追了上去。
陈信想到小公主就在一旁,自己也不能总是不说话,只好转过头往小公主望,却
见到小公主正急急忙忙的转头它顾,一双大眼转呀转的就是不敢转到自己身上,陈信
也无所谓,将头转向前望着飞泉,但不久却又察觉到,小公主的目光又偷偷的往自己
瞟了过来,陈信一转头回顾,小公主却又立刻急急的转过头去。
这样子两、三次,陈信不禁觉得好笑,这个小公主比起以前的许丽芙还会害臊,
要是在两年前,陈信一定会去逗逗这个害羞的小妹妹,不过当年一逗许丽芙,从此难
以收拾,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陈信乾脆不再理会,专心的望着飞泉想着自己的心事
。
慢慢的,陈信不再管小公主有没有偷看自己,将心神转到六族的事情,现在大陆
南端鳞身族的土地上,鳞身族、木族、海吐族的战争正如火如荼的展开,当二十万刀
枪剑戢完成的时候,人族大军齐发,目的是由其他五族手中抢来另五宝……也许只要
先抢到四宝,合成五宝之后就能找到另外三宝,不过这场战役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
,不知道要死掉多少的人,就像薛乾尚说的,万一另外五族合力对抗,人族岂能抵挡
?
只为了八宝聚集就要这样吗?连八宝聚集有啥用都不知道……陈信一面想一面摇
头,人族的那一宝泰古剑自己也没见过,更不要想八宝有什么用了……
“卫……卫国使。”小公主刘蜜的声音忽然传来。
你终于敢说话啦?陈信回头微笑说:“小公主,怎么了?”
“卫国使……”小公主刘蜜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脚尖,颇为艰难的说:“你……
有……有烦恼吗?”一面说一面又偷偷的望了陈信两眼,目光又赶忙低下去。
自己再不说话就像是欺负她了,陈信摇头说:“小公主,你是不是很少出宫?”
“是……不是,我……人家一年,有出过宫。”小公主语无伦次的说。
什么乱七八糟?陈信强忍住笑说:“我猜猜看,你是说有出宫一年过?但是其他
时间都没出宫?”
“不……”小公主刘蜜急了,抬起头说:“是一年前才开始出宫……好几次了。
”
陈信望着小公主有如深潭的大眼说:“那为什么你都不敢说话?”
小公主脸上一红,头又低了下来,微带羞涩的说:“以前……都是跟六姊姊、七
姊姊出来。”
原来是怕生,陈信摇头说:“别紧张,六公主说你们平时都在上课和练功,很忙
是不是?”
小公主点点头,比较有条理的正经说:“平常要十天才能离宫一次,一个月三次
,所以我出来过……嗯……”一面比着手指开始算了起来。
谁管你出来过几次?陈信摇头笑说:“别算了,练功我明白,上课都上些什么?
”
“语言、地理、历史、农耕、水利、建筑、音乐……”小公主又比着手指像背书
一样的念了起来。
“哇……好厉害。”陈信可是真心话,按着说:“语言是什么意思?地球上现在
只有一种语言,与这里的一样。”
“其他五族的语言!”小公主听到陈信赞美自己,甜蜜密的笑了一下说:“我最
在行的就是语言和地理。”
“对……”陈信想起其他鳞身族确实与人族语言不同,点头说:“语言都会说了
,这就不简单了。”
“没有……”小公主摇摇头谦虚的说:“像海吐族的语言就很难,我只会了几成
……”
“小公主的功夫也不错……”陈信点头说:“地球上十八岁的女孩几乎不会有这
种功夫。”
陈信说的是实话,三位公主的功夫不比方青芬弱多少。
“我们皇室子女都有长辈定期灌输内息,比一般的皇族还多……哇!”小公主刘
蜜面色忽然一变,惊叫起来。
“怎么了?”陈信莫名其妙。
“这是机密……完蛋了,都是你啦。”小公主小脸发愁,快哭出来了。
“原来是机密,”陈信笑笑说:“别担心,我不说出去就是了。”
小公主左右一望,又望望陈信,似乎有点放心,又有点担心,陈信连忙说:“你
不说,我不说,天底下没人知道。”
“真的?”小公主眨眨大眼说:“你不能说喔。”
“保证不说。”陈信拍拍胸膛说:“守口如瓶。”
两人相对笑了起来,这下子距离忽然拉近了许多。
“卫国使。”小公主刘蜜忽然又出了一声。
“怎么了?”陈信间。
小公主刘蜜迟疑半天,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冲口而出说:“我能不能叫你陈大
哥?”
这样好吗?陈信记得以前许丽芙也是自己妹妹……只好说:“你是公主耶……我
怎么当的起。”其实陈信一直也没多在乎公主,现在反而拿来当挡箭牌。
小公主摇摇头说:“公主算什么?我几乎都没有真的朋友,你是好人,所以我才
……还是你不愿意……我……”小公主越说越委屈。
“这样好不好。”陈信折衷说:“小公主叫我陈信就好,薛神将他们私底下都是
叫我陈信的。”反正陈信也不习惯卫国使这个称呼。
“好。”小公主又乐开了,甜甜的笑着说:“陈信,你以后就叫我蜜儿。”
蜜儿?会不会被砍头啊?陈信连连摇手:“这不成。”
“为什么?父皇、皇兄、几个姊姊都叫我蜜儿……有些家伙想叫我还不准他们叫
呢。”小公主正经的说。
“哪些家伙?”陈信颇为好奇。
“不提他们……”小公主刘蜜一瞪眼,嘟嘴说:“你到底叫不叫?”
忽然凶了起来,女人的变化真大……陈信只好认输:“好……蜜儿,可以吧。”
“可以……”小公主刘蜜又笑了起来说:“对了,陈信,你跟我说说地球的事情
好不好?”
“地球?”陈信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说:“那是一个蓝色的行星,植物
多半是绿色的……当然也有别的颜色,不过现在除了人类以外,动植物都变得很少了
。”
“为什么?”小公主刘蜜疑惑的说。
“人类太多了。”陈信摇头说,心里又想到凤凰星的事情。
“比我们多吗?我们这里所有的人族有将近三千万人。”小公主讶异的间。
“多多了。”陈信失笑的说:“那里有将近八十五亿人口。”
“八……八十五亿,你没有骗我?”小公主张大嘴合不拢来:“都是皇族?”
小公主又开始比起手指头了,看来一时还弄不清楚是几位数。
“都是!”陈信说:“所以那里百多年前就开始往外移民,已经有两个移民星了
。”
“喔!什么是移民星啊?”
其实一开始陈信提到的行星,小公主就听不懂,陈信只好略加解释,这些都是小
公主闻所未闻的事情,两人谈谈说说了半天,小公主也不再害羞,陈信也告诉小公主
自己终将离开这里,小公主毕竟还小,似乎没有十分放在心上,所以陈信也较为放心
。
提到这里,小公主刘蜜像是在作梦一般陶醉的说着:“陈信,你们叫这里是梦幻
星……好美的名字。”
陈信点点头,又望望天色说:“快中午了,我们该追上他们了。”
“应该追不上了。”小公主看了看说:“我明天再带你去看‘穿山古洞’,我们
先绕到另一条路,到‘探云奇木’那里等姊姊们。”
陈信也无所谓,随着小公主刘蜜往另一个较陡峭的山径走去,这对两人来说当然
绝没有问题,小夏、小秋功力大进所以也还算灵便,另外两位婢女就比较辛苦,不过
她们基本的修练自然具备,勉强也能应付过来。
六人到了所谓的探云奇木,陈信往上仰望,这里是都玉山内一处的八百公尺的独
峰,上面五十公尺全是岩石、无草无木,只有最顶端一块下面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
满满的都是土,就在这里,有一株不知是什么种类的奇大树木,向上拔高了近百公尺
,粗有数十围,将整块凹地几乎都占满了。
果然是奇景,陈信望着奇木,这株树足足将这座山峰的高度又提高了一百公尺,
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小公主刘蜜在一旁解释说:“这株奇木曾有数次被雷击中的痕迹,不过因为生机
旺盛,所以还再向上生长,后来祖先在上面装了铁棍、铁线,说是可以避免雷击。”
“那是避雷针。”陈信说:“都玉四景果然名不虚传,今天见到两景都十分特殊
。”
“再绕下去一些有个小食馆,那里也能欣赏的到这株神木,陈信,你看我们在这
里等还是去那里坐着等?”小公主刘蜜问。
“烈日当空……”陈信望望身后的四婢说:“她们也累惨了,上食馆吧。”
小公主刘蜜没来由的有点醋意,嘟起小嘴说:“你真的很疼她们……”
陈信摇头说:“小公主……”
“陈信……你又忘了。”小公主见陈信又叫自己公主,生气了。
“是、是,蜜儿……她们功夫没有你我高,当然要替她们想想……何况你也不想
晒黑吧?到时候嫁不出去可别怨我。”陈信半开玩笑的说。
“啐……不跟你说。”小公主刘蜜脸上微红,心里却是微微一甜,往下轻灵的走
去。
陈信见状大感失言,但是话已出口又收不回来,只好摇摇头的跟着往下走去。
两人在食馆中叫了几样小菜,以茶代酒的小酌起来,四婢也坐在一旁的食桌,略
为休息与进食,过了好片刻,其他两位公主与众人才陆续到来,还好这个食馆虽说不
大,七、八十人还生的下,众人一面吃喝,一面轻松的随意聊天。
进食毕,六公主刘韵说:“只剩下‘彩聚云光’了,不过‘彩聚云光’要晚上才
漂亮,卫国使,您看是到那儿等到晚上,还是改日再来?”
“由六公主决定好了。”陈信说:“我们无所谓。”
“改天好了。”小公主刘蜜冲口而出,小姑娘心里另有主意,她约了陈信明日再
看“穿山古洞”,恰好一起见识“彩聚云光”。
六公主刘韵有点讶异的望了小公主刘蜜一眼,心念一转说:“也好……不过……
”
“六姊姊。”七公主刘洵忽然说:“可是现在下山,刚好会,到……”
“唉……”小公主刘蜜皱起眉头说:“那些讨厌鬼放出来了……”
“蜜儿。”六公主刘韵微微词责说:“怎么可以这么说。”
小公主微微嘟起小嘴,不敢作声。
三姊妹打起哑谜,陈信等人面面相觑,她们在说什么?
“也不一定这么巧……”六公主刘韵似乎决定了,点点头说:“要是真敢来找麻
烦,卫国使会让他们灰头土脸的。”
“六公主,不知……”陈信见提到自己,再不说话就不对了。
“没什么……”六公主刘韵含笑摇头说:“碰到了再说吧!”随即起身向外走。
“陈信,”小公主刘蜜见两位姊姊不注意,偷偷招手说,“你来,我告诉你。”
“怎么了?蜜儿。”陈信有些意外,只好走了过去。
这两个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舒红、练长风等人自然有注意到,不禁暗暗咋舌:
心想陈信对付女孩子确实别有功夫。
一面走,小公主刘蜜悄悄的对陈信说:“我告诉你,有几个皇族追求我六姊姊、
七姊姊追的很勤。”
“皇族……”陈信也低声说:“没有追你?”
小公主刘蜜脸一红,避不作答的说:“我们每次出宫他们都会缠上来,你们要小
心。”
“现在才来?”陈信疑惑的问,要来不是早该来了吗?
“他们每天都要练功的,现在才刚放出来。”小公主解释给陈信听:“七姊姊都
说他们是讨厌鬼,也不是人家先说的……”
“刚刚你说……想叫你蜜儿的也是其中之一吧?”陈信不禁想笑。
小公主刘蜜白了陈信一眼说:“讨厌……不告诉你。”往前跨出数步,见陈信没
追来,又忍不住偷偷的住回看。
众人一路下山,往通往北城门的大道走去,一路说说笑笑,七公主刘洵看来是缠
定薛乾尚了,小公主刘蜜除了一开始与陈信说上数句,后来也不大敢多说,毕竟还有
些脸嫩,而六公主仍然落落大方的招呼众人,不过却明显一直未离练长风左右,想来
对练长风颇为心动。
一路往回走,众人自然聊起今日见到的奇景,黄吉这时正对陈信说:“穿山古洞
你没看到,也很奇怪哺。”
“真的……”陈信好奇的说:“怎么奇怪?”
“陈信!”小公主刘蜜一直偷听陈信说的话,这时连忙跑过来说:“不要先问啦
。”
黄吉望望小公主,摸摸鼻子闪到一边,陈信摇头问:“蜜儿,又怎么了?”
“没有啦……”小公主摇摇头一脸正经的说:“先听就没这么好看了。”
“好……”陈信苦笑说:“我不问就是了。”
眼看前方不远就是平地,可以看到西南方的大城门,除了七公主刘洵与薛乾尚还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众人心里各有念头,也逐渐沉默下来,这时由城门那里忽然一
阵尘烟扬起,远远的似乎近百的骑队一阵混乱的冲出,众人有些意外的停下脚步,练
长风问身旁的六公主刘韵说:“这就是你们说的麻烦吗?”
六公主刘韵似乎也有些愕然,摇摇头说:“不大对劲……咦?”
“大姐。”七公主刘洵叫了起来:“大家都来了。”
陈信远远望去,心里还在吃惊,心想这三姊妹的追求者有这么多吗?却看到小公
主刘蜜已经向六公主跑去,一面还在说:“六姊姊,小绣、甜姐、梦姐她们都来了。
”
六公主刘韵微微皱眉,向陈信走过去说:“卫国使,这些是还留在都城中修练的
皇族,也许是听到了消息,想来见见卫国使的风采。”
“六公主客气了。”陈信笑笑说:“前面几位赶的特别急,该不只想来交朋友的
吧?”
六公主刘韵微微摇头浅笑说:“让卫国使见笑了,是有几位……”六公主顿了两
顿没说下去,似乎是觉得不大好措词。
那端驱骑急冲的人马也发现了陈信等人,正逐渐放慢了速度,往众人骑来,一面
还有人嚷了起来:“六公主……”、“七公主……”
陈信望见前方百先冲到的有五位身着劲装、仪表堂堂的年轻男子,一下龙马对三
位公主略打招呼,随即转头望向陈信等人,其中一人首先对六公主说:“六公主,这
位想必是天降卫国使了?”
六公主微微皱眉点头的时候,后面的人也逐渐赶到,参见三位公主的声音也一阵
阵的响起,六公主刘韵微微扬声说:“这位是天降卫国使陈公子,练神将、薛神将、
黄神将……”随即一串介绍下去,之后才转头对陈信说:“我帮你介绍一下。”
陈信有点头疼,连忙把薛乾尚拉来帮手,不然明天自己说不定会忘掉一半,最先
冲到的五位来头不小,一位足右督国王之孙,也是佰月王之子陈猛,另有一位名叫徐
龙田的年轻人,父亲虽只是在习回阿城的银标龙将,不过母亲却是右督国王之女,所
以与陈猛是表兄弟,而且两位姑姑一位是习回河王王妃,一位却是天广皇的东妃。
还有两兄弟徐房、徐彭正是左臂国王之孙,最后一位陈廉,父亲是迅雷龙将陈杰
,当时站在右督国王身后,母亲却又是左督国王之女,所以与徐房、徐彭也是表兄弟
的关系。
第二十五章 醋海生波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Apr 1 22:27:45 2001)
闹哄哄的好一阵子,才总算将每个人粗略的介绍一次,什么东极王之女徐甜、右
督国王两个不是兄妹的外孙徐益和徐华绮,加上宿月王的女儿陈雅芝、皇储之子刘继
礼,还有一大堆什么龙将之子,什么王的侄儿等等一大堆,基本上陈信这边七个人要
是有人能弄得清楚,那是非薛乾尚莫属,不过陈信可也没什么信心。
陈信暂时只大约感觉到,对方这几十人中,似乎分成了五个集团,一部分是以徐
房、徐彭兄弟为首,一部分是以陈廉为首,而徐龙田、陈猛两人也各自有一批的拥护
者,四个团体中又因为表兄弟的关系,又分为两边相抗衡着,不过似乎部不敢得罪另
一个团体,那是最后慢慢才到的一群人,领头的是两位姓刘的堂兄弟,一位是习回河
王的独子刘国柱,另一位却是三位公主的哥哥,四皇子刘庞。
这时刘国柱正排众而出的说:“陈卫国使,人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终于得见
。”
“阁下客气。”陈信见刘国柱一说话大家都安静下来,也觉得比较轻松,连忙拱
手回答。
“陈卫国使。”四皇子刘庞也走出来说:“不知三位小妹充任的导游可还胜任?
”
“经过三位公主详细的解说,让我等首度体会都玉四景之美,实在十分的幸运。
”陈信一面回答,一面觉得自己有点虚伪。
“陈卫国使可知道,父皇将于五日后举办皇族大会?”刘庞说。
“曾听皇上提起……”陈信摇头说:“不过那时皇上并未提及时间。”
“父皇也是刚刚才决定的。”刘庞说:“在下到时也将下场,听说父皇属意要卫
国使所属作评鉴官,说不定还会有讨教的机会。”
评鉴官又是什么东西?陈信疑惑的说:“四皇子,在下并不明白……”
“没关系的。”刘庞说:“父皇会另外向卫国使说明,在下今日前来,只是想先
与卫国使认识认识,另外还有事必须处理,所以必须先行告退,卫国使多逛逛。”
“多谢,四皇子慢走。”陈信回答后有些愕然,这大群人跑出来就是为了认识自
己?却看刘庞一拱手,与刘国柱跨上龙马,往都城奔回,也有大约三分之一的人随之
而去。
陈信往公主们望去,却见到徐彭正与六公主刘韵有说有笑,不过六公主似乎是礼
貌性的应酬,显得徐彭有些猴急的样子,七公主刘洵却正板着一张脸,而陈康与徐龙
田却在一旁着急的搓手,似乎作了什么事惹怒了刘洵,至于徐房与陈猛却围着小公主
刘蜜讨好,小公主却低头嘟着嘴似乎不想说话。
陈信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五人对三位公主有兴趣,难怪刚刚介绍的时候不是十
分友善,陈信不想淌这浑水,摇摇头扬声说:“三位公主,我们先回去了。”向后一
招手,薛乾尚等人自然随着移动。
“卫国使,等等。”七公主刘洵忽然一个纵身跃到前方说:“所谓有始有终,我
们自然该送你们回去。”
“对。”小公主刘蜜跟着跑到陈信身旁咬耳朵说:“陈信,我们还没约明天的时
间。”
陈信还来不及回答,一旁的陈康、徐龙田、徐房、陈猛不由火大,身材雄伟的陈
猛首先叫了起来:“陈卫国使请稍候,在下有事请教。”另三人也同声附和。
麻烦要来躲也躲不掉,陈信回头说:“几位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追求七公主脸皮白净的徐房,有点揶揄的说:“听说陈卫国使等人是由天上下来
的?”身后众人连忙识趣的一阵哗笑。
陈信身旁的小公主刘蜜见状生气的说:“陈信,他们好没礼貌,别理他们。”一
拉陈信的手就要走。
陈猛醋意大起,自己费了一年的功夫,还没见过小公主比较好的脸色,此人才来
两天,不但与他咬耳朵还拉手?这下哪里看得下去,一跃而出说:“听说阁下不费一
点力气就取得卫国使的职位,在下斗胆想见识看看卫国使的功夫。”双手一扬,气劲
随之运行,全身跃跃欲动。
黄吉只怕不乱,见状无须吩咐,立刻一跃而出说:“我来接你的。”
只见黄吉双掌一扬,一股狂飙般的劲力向陈猛涌去,陈猛顺势一堆,也激起一道
劲流往前,与黄吉的掌力相击之下,轰然一声气劲四散,两人同时退了两步,陈猛双
目一瞪说:“再来一掌。”
“再来十掌又如何?”黄吉弄清陈猛的功力,这下再加催了掌力送出,两掌一对
,又是轰然爆响,这次陈猛向后滑退了足有两公尺,只见黄吉稳稳的站着笑说:“想
见识陈信的功夫?再练个三十年吧。”
陈猛面色一变,猛一运气,只见他双掌忽然泛黑,涨大了将近一半,七公主刘洵
一见惊叫说:“右督国王的黑煞掌……陈猛你拼老命啊?”
陈猛哪里理会,向前一跃就往黄吉扑来,黄吉见对方手掌似有异状,不敢掉以轻
心,先往前试击出一股强劲的掌力,哪知掌力一到陈猛身前,陈猛的黑煞掌上下一划
,竟将黄吉的气劲破开,转眼间已经接近了黄吉,黄吉吃了一惊,天禽身法施展开来
,险险闪过一掌,飘开数公尺。
陈猛得理不饶人,换了个方向追扑过去,但黄吉岂是好相与的,脸色一变,掌上
已经凝聚着两片光华,就等着对方过来。
“黄吉住手!”陈信忽然一叫,黄吉险险收回手中正要飞出的激光斩,往后一飘
一折返到陈信身旁说:“怎么不让我教训他?”
黄吉的激光斩要是出手,陈猛一定接不下来。
陈猛忽然扑了个空,连忙回头找人,徐龙田也叫了起来:“猛弟,等一下。”陈
猛这才止住身形,瞪着陈信与黄吉生气。
“陈猛兄台,彼此又没有深仇大恨。”陈信不高兴的说:“以绝技对攻非死即伤
,有必要吗?”
“不用你管!”陈猛地不再客气,瞪眼说:“我可不在乎你是什么卫国使,有种
你就出来。”
“我们是对你客气。”黄吉忍不住说:“你小子少给脸不要脸!”
“蜜儿。”徐龙田拉住陈猛,开口问小公主:“没见过你对人这样,他哪里好了
?”
“谁让你们叫我蜜儿的?”小公主刘蜜小脸胀得红通通的。
“洵儿……”徐龙田转头对七公主刘洵说:“你看看蜜儿,你作姊姊也不管管。
”
“别叫的这么亲热。”七公主刘洵冷冷的说:“以后麻烦你称呼我七公主,蜜儿
本来就一直就没让你们这样叫。”
徐龙田微微一愣:“你……还真的翻脸不认人?”
“徐龙田。”一旁的陈康幸灾乐祸的说:“你以为洵儿、蜜儿是你叫的吗?”他
们俩人一向为了追求七公主刘洵颇有心病,这下刘洵给徐龙田吃排头,他自然高兴。
“你也一样。”七公主刘洵毫不客气的对陈康说:“你们以后谁都不许叫,我们
只是客气,你们倒叫顺口了?”
陈廉脸色也变了,拉着徐房往后一退说:“你们姊妹是什么意思……真的翻脸啊
?”
这时陈猛与徐龙田两表兄弟站在一处瞪眼,陈康与徐房退到与六公主刘韵聊天的
徐彭身旁,徐彭见状只好对六公主刘韵说:“韵儿,你们……?”
“徐彭大哥。”六公主刘韵礼貌的笑笑说:“我们逐渐的长大,有些距离还是要
保持,礼貌还是要注意,我看……七妹说的也对。”
徐彭见刘韵也这么说,脸色微微一变的说:“你……居然这么说,我们以前……
”
“以前的事作不得准……”六公主刘韵微微一笑又变了称呼说:“徐彭公子,我
们还是朋友。”
“好……”一旁徐龙田冷冷一笑说:“连六公主也变了心,这些人难道是宝?”
他见到徐彭吃鳖虽然开心,不过自己也没占到便宜,忍不住说起闲话来。
“徐龙田!”七公主刘洵可受不了这些话:“你嘴巴不乾不净的说什么?”
“大家心里明白。”徐龙田说:“小公主看上谁我们看的很明白,却不知六公主
与七公主又是喜欢上谁,陈卫国使可不是皇上。”
人族的习俗虽没有限定一夫一妻的制度,不过因为人族血脉不足的关系,除了帝
皇之外,基本上还是一夫一妻较为正常,不然多会受到批评,徐龙田这话是暗指三位
公主同时喜欢陈信。
几位公主自然明白徐龙田的意思,这话一说,连修养最好的六公主也变了脸色,
七公主首先发火,腰中的配剑一拔,点点剑雨就向徐龙田洒了下去。
徐龙田功夫自然不弱,迅速的拔剑在手,叮叮咚咚的抵挡起来,一面不乾不净的
说着:“我是被迫应战,可没犯上不敬,没想到七公主翻脸比翻书还快,有了新人忘
了旧人……”
七公主更是生气,出手更是快速,不过虽然皇室子女有经过加意调教,但两人差
了十余岁,加上男女有别,七公主毕竟还不是对手,还好徐龙田也不敢伤了七公主。
这时最紧张的就是两旁的随侍部队了,两边都不能得罪,也都不能出事,事实上
这些部队跟着皇族也只是巡逻、开路的功能,说到功夫,这些年轻的皇族应该是自保
有余了。
这时小公主已经奔到六公主身边,紧张的望着打起来的两人,薛乾尚见陈信身旁
无人,走过来低声说:“陈信,你看我们要不要插手?”
“你说呢?”陈信问。
“不插手于理不合,插手恐怕就纠缠不清了……”
薛乾尚自然知道七公主刘洵对自己有意思,要是自己出手帮忙,肯定会对两人恋
情大有助益,不过薛乾尚可没打算发展这段恋情。
“七公主应该是不会有事。”陈信望着斗场,略有所悟的说:“没想到……用武
器反而比较安全。”
陈信发觉,也许因为这里以前的武器不易击伤其他种族,所以几乎每个人都有一
两手绝招,可藉肉掌攻出极大的破坏力。不过相对的,若是手中有武器,能够以锐利
的部分破开对方的内息攻击,如此反而容易抵挡对方攻出的绝招,所以除非是陈信等
人现在制造的武器,不然以武器对攻反而比绝招还不易分出胜负。
“所以……”薛乾尚见陈信这么说,不知道陈信打什么主意。
“看来你出手不适合,我阻挡一下好了……”
陈信点点头,攸然化作一道光华冲入场中。
众人只见陈信身影忽然出现在场中,场中似乎微微一亮,七公主与徐龙田两人一
滞之下,同时往后远远的跃开,四面众人同时一惊,没想到陈信进场两人居然自动的
退开。
小公主刘蜜认为七公主见到陈信自然会收手,却没想到徐龙田会的这么听话?而
六公主刘韵却知道七公主火大起来绝对全力以赴,哪有这么容易收手?
而与徐龙田一道的陈猛,见徐龙田乖乖的后撤更是吃惊,这可是陈信自己送上来
的,要是自己绝对顺势斩了下去,大好机会却不把握,怎会这么傻?
薛乾尚等人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想也知道陈信作了手脚,反倒没有太过惊讶
。
事实上当陈信向前一跃穿入两方的剑光中,已经由外界聚集了一股能量,向两方
同时柔和集中,一瞬间将两人的身型束起向内牵引,七公主刘洵与徐龙田只觉眼前一
花,陈信已经忽然出现在两人的剑光中。
七公主一惊之下想收剑却力有未逮,徐龙田却是正合我意的剑上加劲猛往前刺,
就在这一瞬间,只见陈信双掌微扬,两人同时觉得全身忽然不能动弹,还正缓缓的被
一股力道往前扯,两人对陈信的心态虽然各异,但是在这种状况下自然而然的运劲往
后一挣,那知陈信便是如此设计,只见陈信顺势将能量向外一送,两人身不由主的轻
轻飘出数公尺外,稳稳的落下地来。
陈猛一见徐龙田落下,连忙赶了过去说:“表哥,你怎么……”说着自己就要冲
上去。
徐龙田自己明白,知道不是陈信对手,摇摇头扯住陈猛说:“今天算了,我们走
。”两人领着一群人跨上龙马,愤愤的向都城骑回。
这时除了陈信等人与三位公主外,只有徐彭、徐房两兄弟和他们的表兄弟陈广,
其中脸色较为白净的徐房,刚刚才讪笑众人由天外掉下,在见徐龙田与陈猛虎头蛇尾
的退开,不禁有些迟疑起来,他哥哥徐彭还不死心,然在六公主刘韵身前说:“韵…
六公主,我们……”
六公主刘韵收起笑容,面容严肃的打断徐彭的话说:“徐彭公子,今天我们约了
天降卫国使一道出游可是父皇的旨意,各位没事跑来胡闹,徐房公子还胡言乱语,现
在您又纠缠不清,莫非认为我姊妹真的好欺负?”
六公主刘韵这一发威可又不同,刘韵比起小公主刘蜜长了足有七岁,现在已经没
有所谓出入的限制,加上又尚未出嫁,对天广皇的影响力正是最大的时候,而刘韵又
颇擅交际,因此所有的文武官员,对这位韵公主都不敢不卖三分帐,要是刘韵真要翻
脸,只要去找左督国王徐东平一说,三人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七公主刘洵毕竟玩心还重,加上年岁也较小,还没这么有份量,小公主刘蜜更是
不用说了,所以他们对七公主与小公主还比较不怕,有时还敢顶顶嘴、过过招,甚至
死缠滥打,可是却都不敢惹六公主。
三人见刘韵真的翻脸,徐彭只好恨恨的说:“好……你既然这么……我们走着瞧
。”三人比起右督国王的两个内外孙走的更狼狈,更是一肚子气。
这群人一走,人公主刘韵面带微笑的走过来,对阵信微微躬身说:“实在对不起
,没想到让这批人打扰了卫国使,都是因为我们姊妹交友不慎。”
“六公主太客气了。”陈信回礼说:“也没什么……这些皇族也都是人中龙凤,
可惜被情爱冲昏了头。”
“卫国使一定十分把持的住了……”六公主刘韵微笑说:“韵儿十分钦佩。”
“大姊。”七公主刘洵忽然俏皮的说:“小妹都叫人家陈信了,我们还叫卫国使
啊?太生份了。”
“洵儿说的对。”六公主刘韵点头说:“不过蜜儿也太随便了,我就称您陈信公
子,不见怪吗?”
“呃……当然不。”陈信见对方顺理成章的越来越像熟人,却也无从防御。
“六姊姊冤枉人家。”小公主刘蜜儿六公主说自己不对,不依的说:“陈信要人
家这样叫的,人家那有随便……”
这话一说好像是陈信主动的,但确实又是自己要小公主直接叫陈信的,陈信这个
哑巴亏可吃大了。
“好啦……”六公主刘韵微笑的对小公主说:“都是你有理……看以后谁敢娶你
……”
小公主脸上飞红,撒娇起来,六公主刘韵这时却不再理会小公主,对众人说:“
那以后就称诸位练公子、薛公子、黄公子……”
“我也是公子?”黄吉呵呵笑了起来说:“公主太客气了,叫我黄吉得了。”
“对了。”陈信知道让黄吉扯下去会没完,他胡言乱语的功夫虽然输给那雷可夫
,胡闹却肯定是第一名,连忙插进去说:“六公主,您知道皇族大会的事情吗?”
“蜜儿参加过一次。”六公主刘韵说:“公子有兴趣可以听蜜儿说,我参加过七
、八次,却有些没兴趣了……还是边走边说吧。”跟着缓步的往练长风走去,至于七
公主刘洵早就在薛乾尚附近打转了。
“我跟你说……”小公主刘蜜见陈信有兴趣,连忙跑过来说:“那就是所有在都
城附近的皇族都要参加的大会,每年春季会举办一次……嗯,还有的人要当官,也要
比武。”
陈信见小公主刘蜜跟自己说话越来越顺,比起刚开始的小心翼翼有天壤之别,反
而有些安心,看来小公主虽然已有十八,不过并不是很明白男女间事,现在这样八成
当自己是个大哥哥,所以比较安心的接着问:“比什么武?”
“就是会有一批……什么官让人挑战……然后有信心的就去比呀,赢了就封官了
。”小公主刘蜜比手画脚的说。
陈信越听越知不妥,最后尝试着问:“让人挑战的……是不是叫评鉴官?”
“哎呀!”小公主刘蜜跳了起来说:“……你早就知道了,故意笑人家忘了。”
陈信连忙解释说:“不、不,蜜儿,我也是刚刚听四皇子提到才知道的。”
“好嘛……”小公主刘蜜还蛮好哄的,点点头说:“还有喔……皇族大会上还会
有武技表演,尚未离都城的年经人会分年纪比试,二十岁以下是一级,二十到三十又
是一级,三十岁以上是另外一级,其中以三十岁以上的比试最为激烈,几乎每一位都
会参加。”
“为什么?”陈信觉得奇怪,年纪越大不是应该越没火气吗?
小公主刘蜜笑咪咪说:“因为到三十以上还没封官,除非是能力不足,不然就是
打算呆久一些,出来就有好职务,所以自然会好好表现,免的被踢出去了。”
“让人知道他们没有浪费时间就是了?”陈信明白了。
“嗯……父皇还说这有聚集皇族向心力的作用。”刘蜜又加了一句。
陈信不再多说,脑海中整理了一下,心想要是自己是天广皇,封了个年轻人作卫
国使,却从没见过这人施展功夫,自然会想办法试试,看到底有没有封错,所以若是
自己一直没有一点表现,这种问题自然会不断的出现……
陈信转念又想到两只蝠虎,下次出门也该带它们出来逛逛,总是闷在府内说不定
会闷坏了。
这时众人已接近城门,小公主忽然想到什么事,皱眉低声说:“陈信,明天等我
到九点就好了……”
“嗯?”陈信一下不明白。
“我怕出不来……”小公主刘蜜有些委屈的说:“除了固定的时间之外,我现在
出宫必须父皇准许……今天就是特准的……明天要是九点还没去找你,就是出不来了
……”
“我知道了。”陈信点点头说:“要是没办法就算了,随时都可以去嘛。”
小公主刘蜜似乎烦恼起来,一面走一面皱起眉头轻轻踢着地上的石头,不大说话
。
慢慢的回到卫国使府,陈信礼貌的请三位公主入内奉茶,六公主刘韵摇摇头笑说
:“多谢公子,不过我们姊妹回到皇城,必须先回一趟皇宫,心领了。”转头正要走
,忽然又回过头来说:“公子,今日我姊妹得罪了徐房、徐彭、陈康、徐龙田、陈猛
五人,他们说不定会迁怒诸位,还望公子小心门户。”
“多谢公主提醒。”陈信点头,又担上了心事,这么大间的卫国使府,如何照应
得来?不过大家的功夫几乎都能照顾自己,想来只有那二百名军官居住的地方要小心
些,大家恐怕要多花点心思了。
公主们走后,陈信等人回到府内,赵可馨与许丽芙出来迎接,众人还是免不了聊
起今日的所见所闻,陈信当然也大概了解所谓的“穿山古洞”是怎么回事,提到三位
公主的各有对象,众人不免对陈信、薛乾尚、练长风三人奚落了一番,陈信脸皮渐厚
,应付这种事情倒是颇有经验,薛乾尚却是老神在在的不大有反应,只有练长风十分
不习惯被人开玩笑,加上许丽芙又在一旁,练长风不禁有些着急,解释了起来,哪知
起哄的众人最喜欢这种对象,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过了一会儿,那雷可夫、李丽菁、科芙娜将谢日言留在改造兵器之处,三人也来
到大厅,加上那雷可夫夫妻的两张嘴,练长风自然更是难以招架,喧闹了好一会儿,
陈信这才出来收拾残局说:“好了……别再开玩笑了,几个公主的事情大家要小心应
付,这次招惹了一些皇族,乾尚,那些军官的居住地方要注意一下。”
大家见说到正事,加上练长风也已经足够凄惨,众人才安静下来。
“我们轮流照顾好了。”薛乾尚点点头说:“我会做一下安排。”
“好。”陈信说:“有关评鉴官的事情,说不定会有些困扰,大家的功夫不要放
了下来……”
陈信随即略为解释皇族大会的事情,大部分人倒并不担心,反正天掉下来有陈信
去顶。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九月二十一日
次日清晨,陈信仍在房中吐纳,现在陈信慢慢习惯藉着四面能量的感应,来感受
外在的变化,所以虽然现在外间只有小春一人,但陈信却能同时感受着四婢的状态,
她们修炼这种新功夫似乎颇为顺手,睡眠时间也变得较短,这时楼外忽有一位婢女走
来,拉了拉门旁唤人的铃铛,在房中的小冬立刻跑了下去,陈信稍稍凝神,听了个大
概,原来那是薛乾尚的婢女,叫做绿棠,薛乾尚让她来禀告,说七公主跑来找自己出
去,看陈信有没有意见。
小冬让她稍待,正要奔上三楼,陈信已经传声下去说:“绿棠,告诉薛神将,我
没有别的事情,他可以去。”
小冬和绿棠都吓了一跳,她们可没见识过这种功夫,绿棠只好立即望空躬身说:
“小婢明白了。”随即转身退去。
小冬可好奇了,奔上三楼找陈信说:“公子,这是什么功夫?”
“只要功夫练到一个程度,自然而然就会感受的到四面的状况。”陈信说:“你
们努力练下去,也会有机会。”
陈信可不是在敷衍,士族天生能与外部能量牵系,要到达这种状况比起纯人类容
易多了,不用像陈信练到这种境界。
“这是真的吗?”小冬高兴的说:“公子,那小婢去练功了。”
“小冬!”小春由外房走出来皱眉说:“怎么没规没矩的,公子在练功。”小春
不知道陈信刚刚传音下去的事情。
“对不起嘛……”小冬连忙溜出去。
“小春。”陈信笑笑说:“没关系的。”
“公子大量。”小春捧着面巾走到陈信身旁,微笑说:“……小婢等四人都希望
能一辈子服侍公子。”
“小春……”陈信接过面巾,摇头说:“万一我必须离开这个星球呢?”
小春不明白星球的意思,摇摇头说:“公子……小婢不懂,不过公子到哪里我们
都要跟去的。”
“这样说吧,我会去好远好远的地方,光线来走都要好多年,从此可能再也不会
来这里,到那里,你会再也见不到家人、朋友,连这里晚上的美丽夜空都见不到了,
森林、花草、动物,那里更是少得可怜,到处都是人,而且现在好像还发生了战争,
我一回去又很难不牵扯进去,说不定连你们都会连累。”陈信恳切的说:“你们在这
里不是很好吗?”
“那……公子为什么不留下来?”小春疑惑的想,那么差劲的地方干么回去?
“这……”陈信一下子难以回答,顿了一顿才说:“一方面我的父母、亲朋都在
那里,另一方面我也希望对那里的未来尽些责任,加上……那毕竟是我生长的地方,
我总是会回去的,就像你们,总有一天想回来这里。”
小春低下头说:“公子……小婢不懂这么多……小婢都是从小被卖到仆衙司受训
的,根本不知道父母是谁……我们只懂得服侍,其他什么都不会,能跟着公子是最幸
运的,无论是去哪里……”
陈信见小春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怜意大起,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门外的铃铛又响了起来,小冬又奔了下去,小春连忙将面巾收起,向外退出
,陈信思绪一阵纷乱,也没注意是谁来了,过了一下子小冬奔上来说:“公子……”
“嗯?”陈信回过神来。
“您这次怎么没听啊?”小冬嘟着小嘴说:“害人家被得禄副总管骂。”
“得禄副总管来了?”陈信起身说:“有事吗?”
“小公主来了,在大厅等公子,她说与公子约好了。”小冬神秘一笑说:“看来
小春姐白替公子担心,公子早有计划。”
“胡说什么?”陈信假装生气的说:“小心我抓你来打屁股。”
小冬知道陈信不是真生气,脸一红低声说:“我才不怕……就怕日后公子夫人不
准。”
陈信心一跳,想起小冬那晚娇吟的模样,不敢再说,连忙向外走。
小秋、小夏这时已在一楼等候,见到陈信同时躬身说:“公子早。”
陈信点点头,转头叫:“小刚、小柔,我们出去逛逛。”
小刚、小柔见陈信呼唤,轻轻的欢啸起来,微一腾身就跃出门外,陈信忽然想到
,自己怕惊世骇俗不敢在这里飞行,但是蝠虎可仍能飞行,这样出门岂不省事?何况
这里的人都以龙马为坐骑,自己骑只老虎也不见得怪异,于是对小刚、小柔说:“小
刚、小柔,我们打个商量。”
小刚、小柔见陈信这样说,歪着两个大头望着陈信,陈信接着说:“我骑你们好
不好?”
小刚、小柔一听大头微点,轻吼一声,小柔往陈信的跨下就钻,陈信顺势微微跃
起,只见小柔载着陈信忽然腾起,小刚也跟着腾起,陈信连忙指引说:“往那儿去。
”两虎倏的往前方飞行而去。
小秋、小夏本来是要随着陈信出门的,没想到陈信居然骑上那怪兽就不见了,这
下两人可傻了,连忙往前追出去。
陈信这下无须穿门过户,直接冲到主屋与门之间的广场,门外这时站着小公主的
两位随侍,见到陈信忽然和两只怪兽由天空落下,同时吓的惊叫起来,小公主刘蜜这
时正在屋中,听到叫声,与总管得安一起走了出来,总管得安见过蝠虎,却没有想到
蝠虎会飞,小公主却是没见过这种怪物,被吓的拔出剑来,望望陈信坐在上面,这才
尴尬的问:“陈信……这是什么?”
“蜜儿。”陈信心情正好,笑笑说:“这是我的朋友,小刚、小柔,今天我们骑
它们出门。”
“会不会咬人啊?”小公主刘蜜平时胆子就不大,有点迟疑的说:“骑龙马好不
好?”
小公主今天本就是骑龙马来,所以不是穿着长裙,不然就麻烦了。
“它们很乖的。”陈信笑笑说:“它们会飞喔。”
小公主收了剑,往蝠虎踏出两步,可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惧意,又停下了脚步。
“这是小刚。”陈信说:“你就当作龙马骑就是了。”
小公主见小刚似乎真的没什么野性,这才慢慢的跨上虎背,一面迟疑的说:“没
……没有缰绳?”
“不用。”陈信说:“它们听的懂我们说话,别对他们说些不常用的名词就是了
,嗯……像是感觉、意愿、希望之类的词汇,它们自然会了解。”
“咦?”小公主见小刚一直乖乖的,比较不是那么担心,对陈信说:“它们这么
厉害啊?”
“对!你可以抓着小刚的鬃毛,坐稳罗……”见小公主谨慎的捉住鬃毛,陈信对
两兽说:“小刚、小柔,别飞太快……走了。”
两兽一声欢啸,同时向天空飞腾而去。
这时小夏、小秋才赶出来,见陈信已经往北方飞腾而去,只留下两位公主的随侍
在一旁望着离去的两人瞪眼,这下要去哪里找小公主和陈信。
而与七公主刘洵离开的薛乾尚,是往东方而去。
都城东面有一景两胜,分别是东池彩蛙、梦华亭与念黛楼,其中在东黛浦风化区
域的念黛楼,七公主自然不会带薛乾尚去逛,今天她计划约了薛乾尚去逛东池彩蛀与
梦华亭,七公主知道小公主要约陈信往都玉山去,自然不再把薛乾尚往北带,加上昨
天在城北遇到那群皇族,七公主心想,今天往城东出去该没这么倒楣。
郎才女貌的七公主刘洵与薛乾尚,两人先逛了东池彩蛀,那是在城外三十余公里
,一处长约一公里的圆形大池,就叫做东池,池上紫色的荷叶状植物遍布,而几乎每
片叶子上都有一、两只拇指大小、色彩缤纷的彩蛙,全池不下数十万只,咯咯声此起
彼落,两人绕池而走,观赏着这些听说只有这里才有的彩蛙,一路谈谈说说,颇不寂
寞。
之后两人往东黛浦北区一处著名的酒馆进食,之后两人往回走,要去梦华亭——
建在城外东面不远的梦华亭,是建在一块微微隆起的小高地,那是纪念千年前的一代
女杰刘芳华所建,七公主自然对薛乾尚诉说那一段故事。
据说当时熊族越过洱固河入侵,习回河城也已沦陷,都城危在旦夕,这位刘芳华
是当时的三公主,年仅三十余岁,正值青春年华,但同时也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
奇才,在都城人心惶惶的时候,独自一人侵入敌方阵营,准备偷袭熊族当时的主帅,
但是却被熊族主帅发觉,据说当时两人在熊族大营中一战,战况之激烈百年少见,数
千名围观的熊族完全无法插手,可是在刘芳华新杀熊族主帅之后,终于因内息不足,
冲不出熊族大营,但临死之前,仍斩杀了近百名熊族才不支倒下。
熊族经此大变终于撤军,从此百年内不敢再犯北疆,但三公主刘芳华却也尸骨无
存,当时的皇帝只有将她的衣物葬于此处,册封为永镇王,并在一旁建立了梦华亭,
传到后世,都城几经战乱,衣冠冢已经湮没,只有梦华亭仍被后人修筑起来,纪念这
千年难得一见的女中英豪。
七公主刘洵向薛乾尚叙说这些事迹的时候,目光中隐隐含着泪水,似乎十分的激
动,薛乾尚静静的听着,也不发一言,七公主说完后过了片刻,才拿起手绢迅速的拭
了拭泪说:“对不起,我每次想到那位先祖永镇王的故事,都忍不住会掉泪。”
“七公主是性情中人。”薛乾尚说:“那位公主确实是一代女杰,却不知为什么
一个人孤身犯难?”
“以前的记载没有明确的交代。”七公主刘洵摇摇头说:“其实……皇家的事也
很难说,据说当时她还是由牢狱中冲出来的,不过这是野史,不知道是不是真。”
薛乾尚知道没有多少历史是完全真实的,点点头不再询问,换个话题说:“七公
主也想纵横沙场,效法永镇王?”
“对。”七公主刘洵目光一亮说:“所以我要精修武技,虽不敢与永镇王相比,
不过也要学学她的豪气。”
薛乾尚知道牧固图大陆上只有人族拥有数十万的军队,其他的种族最多也只有数
万名,不过对上人族往往可以以一当十,何况是熊族的主将。想必那也是熊族中一个
出类拔萃的人物,才能领军攻入军事重镇习回河城,所以这位水镇王刘芳华确实有值
得纪念的地方,于是薛乾尚点头说:“这里虽然四面苍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风景,
不过却让人最为感怀,不愧是八景三胜之一。”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七供主刘洵高兴的说:“所以这里不称景,叫胜,就是
在于背后有着动人的故事。”
“嗯……奇怪。”薛乾尚望望四面说:“那个坡后有人家吗?”薛乾尚望着西面
下的林地说。
“没有吧。”七公主刘洵说:“附近几公里都禁建,避免不慎侵扰到永镇王的陵
寝……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些人影。”薛乾尚转头说:“不像是游客……我们回去……
吧。”
“有人鬼鬼祟祟的?”七公主虽不大相信,但也不认为薛乾尚乱说,脸色一变生
气的四面望:“都城近郊哪有人这么大胆……?”
“那刚好是我们回去的路。”薛乾尚说:“等一下小心一点……碧菱,你们别离
得太远。”薛乾尚是对三位随侍说,三位随侍中其中一婢是跟随着薛乾尚的碧菱,另
一位绿棠没有跟来。
恰好经过昨天的事情,七公主认为部队没用,所以今天也没带部队出来,加上七
公主也不愿因为一点徵兆就绕远路,于是五人依然顺着下坡的道路而走,缓步到了林
缘,四面环顾却没有任何人踪,一片静悄悄,前方只约两公里就能走出树林,那里就
可望见守城的兵马。
怎知五人进入林中才不到半公里,前方忽然传出一声冷冷的叫声:“站住了。”
只见四面树后忽然闪出了四、五十名头上带着头罩、只露出双目的人影,每个人
手中都持着弓箭,亮晃晃的箭头正对着五人,这里全民练武,弓与弦都是特制的,一
箭射出足可穿石,四、五十只箭要是同时射了出来,五人肯定是凶多吉少。
“你们这群浑蛋瞎眼了?”七公主刘洵撤剑怒目说:“嫌命长了吗?”
一位蒙面人踏步而出,不理会七公主,却对薛乾尚说:“你这家伙姓薛是不是?
”
“在下薛乾尚。”薛乾尚踏出两步,在七公主身前说:“初来都城不到五日,竟
已有人相识,在下深感荣幸,不知诸位如此剑拔弩张的有何贵干?”
“你得罪了人。”那位大汉说:“这事与公主无关,公主请先行。”
“我才不走。”七公主刘洵一怒说:“你们有胆子就放箭,看会不会全部抄家灭
族!”
“七公主……”那人声音一冷说:“我们奉了命令,要是七公主不听相劝,我们
连七公主也不放过。”大汉将手举起,眼看只要向下一挥,四、五十只箭就要同时发
出。
“阁下。”薛弦尚见状大声说:“这几位随侍毕竟无辜,能放她们走吗?”
“我们可没这么好心……”大汉声音忽然转厉:“七公主,我数十声替你送行!
一……二……”
薛乾尚眼看危急,连忙对七公主传音说:“洵儿听话,你快带她们走,我足以自
保。”
七公主刘洵还是第一次听到薛乾尚叫她洵儿,之前怎么说薛乾尚也是不肯改口,
七公主一愣之下,心情一阵激荡开口说:“我不……”
“洵儿,你一定要听我一次。”薛乾尚继续传音说:“我应该可以脱身,但是我
怎能弃你们而去?所以你不走反而是害了我。”
七公主无话可说,疑疑的望着薛乾尚,这时大汉还在慢慢的数:“……七……八
……”
“且住。七公主愿意离开。”薛乾尚大声说。
“这是明智的抉择。”大汉点点头说:“七公主,请往原路退回,在梦华亭稍待
一小时,再回来就没有危险了。”洵看来这些人早已作了准备,七公主就算要退到另
一端绕路求救,这群人必定也早已远走高飞了。
“乾尚……”七公主也变了称呼,有些哽咽的望着薛乾尚。
“放心。”薛乾尚点点头拍了拍刘洵的肩说:“快带她们一起走。”
七公主这时一面缓缓后退,一面传音说:“我在梦华亭等你……一定要来。”泪
珠已经滴了下来。
薛乾尚微微点头,不再多说,望着四女往林外退去。
第二十六章 波涛汹涌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Apr 1 22:28:28 2001)
就在这一瞬间,薛乾尚浑身冒出光华,先一步拔出了长剑,往北面迅速的一穿,
这一下东、西两面的弓箭射了个空,但是南北两面的弓箭仍然向薛乾尚汇集过来,只
见薛乾尚剑光挥动之下,叮当一阵乱响,斩断的弓箭四面纷飞,四面的人吓了一跳,
他们哪里知道薛乾尚的剑法本是以防守为主,这一挥舞起来几乎是滴水不漏。
更令人讶异的是,薛乾尚手中的长剑居然能泛出闪闪光华,将精钢所铸的弓箭如
砍菜削瓜的一一削断,这般削铁如泥的利器更是宇内少见。
不过这时薛乾尚一落地,居然微微顿了一下,四面的人终于发现薛乾尚仍然被一
只漏网之箭射中右腿,正面色一皱的强忍着疼痛,首脑还来不及下令,只见薛乾尚左
腿用力一跃,仍往北面冲去。
北面众人不及再取弓箭,一个个迅速的将刀剑拔了出来,准备将薛乾尚挡住,另
外三面更是大声喊杀的同时由后方冲了过来。
薛乾尚不再迟疑,右手全力挥动长剑,左手伸至眉心迅速凝聚着丸状光华,向外
连点,光华闪动之际,他已经在一瞬间冲出了这一层包围,身后留下了七具尸体,其
中三人连手中的武器一起被剑削断,另四人死在由陈信所授的功夫之下。
不过薛乾尚移动虽然快速,毕竟右腿疼痛难当,转眼又被数人追击,薛乾尚运劲
于剑,光华一爆之间,剑逢剑折、刀遇刀断,那位为首大汉在招架瞬间,只觉手中长
剑忽然一轻,见薛乾尚剑芒向自己冲来,连忙险险后退闪过薛乾尚的一剑。
他一回神,见薛乾尚正转向夺路而走,焦急的大吼一声说:“别让他走了。”随
即将剑一扔,两掌同时聚力往转而向东的薛乾尚击去。
这股劲力迅速追至薛乾尚的背心,薛乾尚不能不挡,只好半空中回身舞出一道剑
花,将这股气劲击散,但是这一接招,四面又团团的围困起来,薛乾尚一咬牙,将还
在右腿上摇晃的弓箭奋力拔出,猛的往那首脑一扔。
那首脑迅速闪过这枝箭,正要上前攻击,却见薛乾尚忽然将手中长剑一收,双手
会于前胸,在前胸间凝聚了一个约两、三个拳头大的光华,那位首领还算识货,面色
一变大吼说:“掌力四面遥攻。”
四面还有近四十人,同时挥出掌力往薛乾尚攻过去,薛乾尚大喝一声,将那一球
光华往首脑的方向攻去,光华一面向外飞出,一面迅速的涨大,这是薛乾尚经陈信传
授之后,自行体会的运用方式,专门对付较多的敌人。
只见光华与这一面的劲力接触,立即传出轰然爆响,那名首脑首当其冲,气劲相
接之际马上发现自已的劲力反扑回来,还好他经验丰富,立刻运劲回收护住全身,尽
力往后一跃,随即被勃发的劲力轰的往外直飞,连撞断了两株大树才摔下地来,其他
劲力范围内的七、八人却没这么幸运,各个骨折肉散,死无全尸。
但是爆响的同时,薛乾尚也遭到其他三十来人掌劲的联手攻击,三面劲力一遇,
薛乾尚往前翻出近十公尺,喉头一甜的吐出血来,但他这时没空休息,随即强提残余
劲力,又慢慢的站了起来。
薛乾尚这一掌威势之大,三面的人同时愣上一愣,那位被击飞的首脑虽然已经爬
不起来,但是仍嘶哑的叫:“别……别放过他。”三面的人又缓缓的围了上来。
到底是何等深仇,非置自己于死地?薛乾尚见对方居然纠缠不休,心中迅速的盘
算,刚刚那招已经耗去了近半的内息,要是以长剑入内混战,虽然有把握宰杀掉一半
以上的人,不过要全身而退却不大可能,但若是运集剩下的力道,再来一击能不能将
这三十人一举击溃?
要是不行,自己内思尽散,岂非任人宰割?
薛乾尚还拿不定主意,忽然远远空中传来一阵长啸,好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头顶
上方,随即一道闪光迅速的由空中落下,薛乾尚轻吁一口气,只觉浑身一松,闭目坐
下地来,知道再也不用自已操心——陈信已经赶到了。
陈信见薛乾尚这副模样,怒极大吼一声,十指同现光华,腾龙指向外四散,三十
来人还来不及反应,眨眼间一个个头颅爆裂死在腾龙指之下,却是不知何时,陈信已
经将十指都练成了,连小柔想下来帮忙,却见四面一片气劲织成的光网,连忙惊啸一
声的折往上飞,免得殃及池鱼。
要知道陈信凡事好说话,但要是有人得罪了自已朋友就没的商量,所以当初见到
四婢被调戏时才会这么生气,现在见到薛乾尚口角溢血、处处是伤的模样,自然更是
火大,套句南角城赤炎龙将说过的话——“管他是什么皇亲国戚?”
而薛乾尚闭着眼睛没听到打斗声、惨叫声,却只听到扑、扑、扑的声音连番传出
,薛乾尚疑惑的睁目一看,才知道那居然是头颅爆裂的声音,连忙叫:“阿信,留活
口……唉……”却是薛乾尚发现自己说晚了。
“你没事吧?”陈信连忙扶住薛乾尚说:“发生什么事了?”一面手忙脚乱的替
薛乾尚包扎右腿的伤口、调理移位的内脏,小柔也落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薛乾尚摇头苦笑说:“本来还想问问他们,你一来就杀光了。
”
陈信有些不好意思,忽然发现还有个人还有一口气,连忙说:“那里还有一个。
”
薛乾尚往那里一望,正是那个被自已一击打的无法动弹的首脑,点点头说:“那
家伙是老大,问他应该最清楚。”
这时小刚载着小公主刘蜜与小柔双双落下,只见小公主花容失色的闭着眼睛,大
概是小刚飞太快了,一入林中睁开眼来又遍地是死尸,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
“蜜儿……”另一端却传来七公主刘洵的声音:“……还有陈公子,你们怎么来
了?呀……乾尚!”
七公主刚刚退出林外,越想越是窝囊,也越替薛乾尚担心,终于忍不住嘱咐三婢
躲好,自己拔出长剑偷偷的钻入森林,没想到却意外的见到陈信与小公主,还有一地
的死尸,转眼却望见薛乾尚的惨状,连忙扑了过去,放声大哭起来。
陈信一时懒得理会抱着薛乾尚放声大哭的七公主,往那名首脑走去,却见那名大
汉正缓缓的向外爬行,陈信摇摇头说:“这位仁兄,你是走不了的。”
大汉听到陈信的声音,一顿之下翻回身来,微喘着气说:“你……你就是陈卫国
使?”
“在下正是陈信。”陈信说:“我虽不想帮你,不过这样任你爬下去也是非死不
可,若是你肯实话实说,我可能会饶你一命。”
那人所有经脉都已淤塞,若不迅速救治是非死无疑。
大汉忽然勉力裂嘴笑了两下说:“卫国使……果然……不凡。既然走不了,那就
不走了……呢……”两眼一翻,却是断气了。
陈信看的清楚,那人运起残余的功力一冲,将自已的主脉一起震断,这下自然没
救,立刻毙命,陈信虽然明白,却也是无法拦阻,只好叹了一口气,先翻翻这些人的
头罩,发现这些人居然都有毛发,看来都是贵族,难怪功夫这么高。
这边直到七公主刘洵哭到甘愿,四人终于叙话起来,陈信才有机会说出自己为何
会适时赶到。
今晨陈信与小公主刘蜜乘坐蝠虎向外飞行,小公主虽然一开始有些怕,不过陈信
为了小公主,特别要求蝠虎放慢速度。
过了一下子,小公主就慢慢觉得好玩了,还开始与小刚建立交情,两人乘坐蝠虎
无须行走自然快速,很迅速的飞到都玉山,在小公主的指引下,两人先赏玩了“穿山
古洞”,那是一道笔直的圆形通道,足有数公里长,将都玉山由东到西穿出一个大洞
,古怪的是四壁光滑,完全没有人工的斧凿痕迹,不知如何而来,陈信虽然大为赞叹
,心中难免暗暗怀疑是不是数千年前大战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赏玩片刻,见时光尚早,陈信与小公主刘蜜又乘着蝠虎,逛了逛昨天才去过的“
百尺飞泉”、“穿云奇木”,后来乾脆乘着蝠虎在天空逛了起来,想耗到晚上再去见
识“彩聚云光”,没想到陈信忽然间听到由城东传来一声巨响,同时感受到一股异常
熟悉的强大内息,陈信马上明白是薛乾尚遇敌,立刻嘱咐小柔往都城东方冲,要小刚
缓缓过来。
小柔这一全力加速还不是转眼即到,终于即时解决了薛乾尚的危机,不过蝠虎不
听话是有名的,小刚见到陈信与小柔往东赶,虽然陈信嘱咐它慢,它自己却不打算多
慢,还是前脚后脚的赶到,只差没把小公主甩下去,自然把小公主吓的花容失色。
陈信说明的时候,七公主刘洵一直握着薛乾尚的手,含情的望着薛乾尚,这时三
位在外面躲着的随侍也偷偷摸摸的进来,见众人无恙连忙涌了过来问安,陈信站起说
:“既然乾尚受伤,今天就别逛了,我们走回都城吧。”随即将乾尚扶坐在小柔身上
,七公主马上过来扶住,七人缓缓的向都城走回。
一面走,七公主刘洵一面恨恨的说:“这一定是他们干的好事,我回去一定要六
姐彻查。”
小公主刘蜜问:“七姊姊……你是说……?”
“当然是他们,要不是徐房、徐彭、陈康那一群,就是陈猛和许龙田,等下到了
城门,叫官兵将那些人的尸体带回,找人一认就知道是哪些人的家将了。”七公主咬
牙说。
“他们……”小公主刘蜜不大相信:“他们平常……不是都很好?”
“蜜儿。”七公主刘洵皱眉说:“在你面前当然表现的很好,别太天真了,何况
陈信公子才来都城五天,哪会得罪其他人?”
“原来他们这么坏!”小公主刘蜜也觉得大有道理,跟着骂:“我以后再也不理
他们了。”
这时已走出森林,守城门的发现异状,连忙奔过来伺候,七公主又给他们吃了一
顿排头,才往都城内走进去,那些守卫自然是吓的冷汗直流,离自已看守的地方不远
居然有盗匪作乱,这下脑袋等于已经被砍了一半,连忙大队向森林出发,要将那些万
恶匪徒的尸体移送法办。
陈信等人终于回到卫国使府,七公主刘洵与小公主刘蜜也跟了进来,陈信进门就
说:“得安总管,请许副将出来。”
许丽芙治疗的功夫最高,陈信自然马上找她。
“不……”
薛乾尚拦住得安总管摇头说:“卫国使招待两位公主,我自己去找丽芙好了。”
陈信这才想到许丽芙出来见到小公主可大大不妙,还是薛乾尚想的周到,连忙点
头,要得安总管扶薛乾尚进去。
“我跟你去。”七公主刘洵见状连忙说:“我可以帮忙。”
“不用了。”薛乾尚彬彬有礼的说:“烦劳七公主送我回来,在下已经于心不安
,岂敢再烦七公主移玉。”随即起身迳自去了。
七公主刘洵见薛乾尚忽然冷漠起来,忽然愣住,随即想到薛乾尚一定是怪自己临
阵脱逃,不禁一阵委屈,珠泪忽然滴了下来,随即低下头就往门外冲,连打招呼都忘
了,流着泪迅速的奔出门外。
陈信见状连忙说:“蜜儿,跟着你姊姊,不然怕会出事。”还好皇城中处处兵马
巡逻,不然陈信岂不是也要追出去。
“喔……好。”小公主刘蜜连忙起身,一面低声说:“陈信,我明天再来找你…
…七姊姊、七姊姊……”转眼也奔了出去,这可苦了四名随侍,她们哪里追的上两位
公主,只有追一步算一步了。
这时小秋、小夏知道陈信回来,正急急的奔出,一见到陈信,同时躬身说:“参
见公子。”
陈信见两人微微嘟着嘴,神色似有不豫,知道两婢怪自己没带她们出去,还好是
这两个,要是小冬也在内,只怕已经哭了出来,陈信转念一想,这两个说不定偷偷的
哭过了,只好连忙说:“你们别生气,我乘蝠虎出去真的不能带你们。”
小秋、小夏对望一眼,低下头来没作声,陈信只好接着说:“这个飞的,总是比
较快一些,何况今天在外面还遇到敌人,要不是骑蝠虎出去,飞过去救人,说不定薛
神将就糟糕了……”
陈信大为得意,自已马上想出了一个好理由,算是颇有急智。
小秋抬起头来,望望陈信低声说:“公子不是也会飞……”随即将头低了下去。
大事不妙!陈信这才想到当初救她们功夫的时候,曾说过她们练习习惯了之后也
会飞,这个理由不灵。
陈信连忙绞尽脑汁、肠思枯竭的才逼出一句话:“这个……蝠虎飞的比较快、又
不费力。”
事实上陈信自然不会飞的比蝠虎慢,不过现在万万不能自行招认。
两婢似乎接受了陈信这个解释,面色较和的微微抬头望了陈信一眼,小秋才开口
说:“其实公子不用对小婢解释的……小婢不懂事,竟心怀怨怒,请公子责罚。”
陈信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有什么好责罚的……走,我们去看看薛神将。
”
陈信到达许丽芙的居所,婢女连忙向内传讯,并将陈信迎了进去,陈信入内一看
,大家几乎都来了,原来大家都听到了消息,互相一告知,自然往许丽芙的房舍集中
,许丽芙的房舍没有陈信的大,十几人挤在屋中,多数人必须站著。
陈信一进门,就听到黄吉与那雷可夫正一搭一唱的大骂那些人,见到陈信进来,
两人才住了口,问起陈信今天的事情,陈信略为叙述,基本上大家已经知道了大概,
陈信也只是补述一遍。
那雷可夫摇摇头说:“和那些公主出去没好事,下次别去了。”
“这也不对。”黄吉反对的说:“要是陈信不去,岂不是救不到乾尚了?”
“这也有理……”那雷可夫沉吟一下又突发奇想的说:“长风,你怎么没出去?
”
练长风一楞,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在许丽芙面前练长风可不知该怎么回答,只
好尴尬的一笑说:“我本来就没有……”
“陈信,你看是左督国王的孙子还是右督国王的孙子干的?”黄吉又问了起来。
“等看看消息吧。”陈信说:“我们谁都不认识,都城的守卫会将尸体送去指认
,应该不难分辨。”
“这件事透着蹊跷……”赵可馨摇头说:“他们应该不会没想到后果。”
“那些人的功夫都不低。”薛乾尚这时元气已复,沉吟说:“先别认定了是谁干
的,我们说不定卷入了斗争之中。”
“什么意思?”舒红疑惑的问。
薛乾尚摇摇头不答,似乎是还不大确定。
“总之……大家要多小心,暂时别一个人出宫城了。”陈信说:“要是三个、五
个在一起,这种场面应该应付的来。”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副总管之一得喜奔来报告:“启禀公子,六公主到访。”
“大概是来慰问的。”陈信说:“丽芙,乾尚能出去吗?”
陈信不问薛乾尚而问许丽芙,是想听专业的意见。
“还好。”许丽芙点点头说:“除了腿部的伤口没这么快好,内腑都调理的差不
多了,三天内别用劲,一个星期以后右腿结痂就没什么大碍了。”
“长风扶乾尚出去吧。”黄吉起哄的说:“一方两便。”
什么一方两便?练长风苦笑说:“我扶当然可以……可不是……”
“别理黄吉。”陈信站起说:“走吧。”当先向外行出,练长风只好一面摇头,
一面扶着薛乾尚向外走。
到大厅见了六公主刘韵,六公主自然先致了一番问候之意,一面询问起薛乾尚今
天的状况,薛乾尚将情况细说了一遍,每一句对话都一清二楚,六公主反倒有些意外
,钦佩的说:“薛公子在巨变之时依然清明,事事巨细靡遗,真不简单。”
“六公主客气了。”薛乾尚说:“居然烦劳公主动问,在下甚感惶恐。”
“不。”六公主刘韵正色说:“这件事还牵涉到皇家的威信,那些人居然以武力
逼迫七妹退开,眼中已经无君无父了。”
“这还要多劳公主费心。”陈信索性说:“我们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该如何追查
,若有线索,还望六公主告知,我们当出一份力。”
“理当如此。”六公主一沉吟说:“薛公子,有句话略嫌失礼,我又不得不问。
”
“公主请说。”薛乾尚说。
“不知……薛公子是否怪罪七妹……”
六公主刘韵似乎一时不好措词,说一半又停了下来。不过薛乾尚是何等人物,自
然明白六公主话中之意,微微一笑说:“七公主退出一事,正是在下力劝而致,怎么
可能会因此心有不忿……当时生死之间,在下言行难免略有逾矩……不过我等来自异
域,得蒙公主细心照顾自然心中感佩,但万事皆有定数,不便强求,还望六公主对七
公士多做劝勉。”
薛乾尚这些话实在不大容易听懂,陈信在旁就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六公主刘韵冰
雪聪明,一点就透,点点头微笑说:“薛公子言之成理,不过七妹一向不曾轻易……
唉,但若她真的钻入牛角尖,我这作姊姊的也无奈她何,何况……薛公子难道不认为
,生死之间才是自己真正的想法吗?”
薛乾尚似乎不愿多说,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陈信只好插嘴说:“既然发生了这种
事,出游之事就先暂缓吧……陈信多谢皇上与三位公主。”
六公主眼睛一转望向陈信,微微抿嘴一笑说:“陈信公子武艺高强,大可不必担
心,蜜儿好不容易被父皇放了五天假,要是陈公子忽然想休息,蜜儿可是会不依的。
”
五天假……这岂不是要一直玩到皇族大会?陈信连忙说:“就算在下不惧,也要
考量到蜜儿的安危,何况留大家在府中我也不放心……”
六公主刘韵笑着打断陈信的话说:“陈公子这些话向蜜儿解释吧,我可管不着…
…先告辞了。”
“公主慢走,不……”陈信一句“不送”还没出口,六公主忽然目光转向练长风
说:“练公子,不知可否送我一程?”
“当然可以……”练长风望望陈信,陈信只好回望一眼同情的眼光,自已可是爱
莫能助,练长风见六公主已经走出门外,只好加快两步,跟了上去。
在广场上两人一路往正门走,六公主刘韵忽然回头望向心神不定的练长风,微笑
说:“练公子似乎有心事?”
“公主见笑了。”练长风连忙扯谎:“我在想薛神将的伤势。”
“是吗……”六公主刘韵目光垂下,轻声的说:“练公子是不是有心上人?”
“啊……”练长风挤出一句话:“公主何出此言?”
“没什么……”六公主刘韵望向练长风说:“我希望,我能有真正认识你的机会
。”
练长风这句话可听不懂了,疑惑的望着六公主,六公主微微一笑说:“皇族需要
新血,所以找希望我的对象是你们其中之一……论起年纪,你我最为合适,我相信我
也不输给任何女孩,除非你已心有所属。”
“这……”练长风见六公主这么理智的说出这一番话,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能说
的这么自在,一下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不过两人之间没有爱情也会索然无味。”六公主刘韵继续说:“所以我希望我
们能多花一点时间多认识认识,你觉得呢?”
练长风现在才真正的好好打量六公主,见六公主也算是国色天香、雍容华贵,更
难得的是处事精明,练长风想起许丽芙一直对自己不假辞色,除了那次在凤凰星上的
出游,之后根本不和自己单独相处,相对的,这位公主又美丽、又大方,与她相处起
来说不定比和许丽芙在一起还要愉快,练长风不禁有些迟疑了。
这时两人已经走近大门,照理练长风送到这里本已足够,不过这时六公主没说话
,练长风他没说话,两人走出大门继续向皇宫走去,又过了片刻,练长风才下定决心
说:“好……我们就试着……做好一点的朋友。”
“谢谢你……”六公主刘韵向练长风微微羞笑一下说:“……没让我难堪。”
“不……”练长风连忙说:“我才该说谢谢……”
六公主刘韵美目中蕴含着期望,望着练长风说:“父皇虽然最疼小妹,不过却最
听我的话,要是你有心……日后自有机会一方为王……我当然会尽力辅佐。”
“这……”练长风心里一交战,摇摇头说:“先不提这些……你身为公主,可以
自由选择吗?”
“当然……”六公主经轻握住练长风的手说:“我们能与你们相识也是父皇所授
意的,不然哪有这么巧?”
练长风只觉掌中忽然多了个温软滑腻的玉手,心里微微动情的回握过去,转头望
着六公主说:“六公主……”
“叫我韵儿……”六公主刘韵低头说:“以前对那些人客气,才让他们这样叫,
现在可不同了,只有你,我才……”
“韵儿。”练长风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两情相悦的感觉,不禁大为感激。
“别说了……”六公主刘韵温柔的说:“跟我到皇宫去……我们多聊聊。”
“那……紫心。”练长风回头叫随在自己身后的随侍紫心说:“你先回去告诉卫
国使一声,我会晚些回去。”
紫心也是个俏婢,闻言躬身说:“是。”
“这样不好……”六公主刘韵说:“你们的随侍一个比一个俏,让她一个人回去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卫国使就会怪我了,还是让小欣去报告一声好了……小欣,你
向卫国使报告一声,说我要请练神将晚膳,顺便聊聊天。”
小欣是六公主自己的一位随侍。
“也好。”练长风望望自已随侍娇俏的模样,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六公主话中
之意,连忙解释说:“她们我可没有……”
“我又没说什么……”六公主刘韵娇美的白了练长风一眼说:“别急着解释,就
算……就算真有什么,也不稀奇,我可不是醋坛子。”
事实上除非女主人坚不允许,这里的皇族真能把持住的其实不多,所以也没什么
人跑来骂陈信伤风败俗,多数皇族、贵族大官富豪内院深处的士族婢女都是穿着女装
,更暴露的也所在多有,只是一般风俗是不让外人见到而已,而这些随侍也才会知道
这样穿比较好看。
练长风只觉心头一股暖洋洋的,正是心怀大畅,于是一路意气风发的随着六公主
住皇宫中去,而六公主身后那位叫小欣的随侍,自然立刻转身往天降卫国使府行去,
要对陈信报告练长风与六公主的决定。
在天降卫国使府中的陈信,接到随侍小欣传来的消息,不由得一楞,练长风这一
送客居然被拐到皇宫中去了?这时黄吉、宋庭、方青芬、舒红也正在一旁,听到了同
感愕然。
待陈信打发了随侍小欣离去,方青芬首先啧啧有声的说:“喔……长风大哥把持
不住了。”
“青芬……别乱说。”宋庭一向对练长风十分尊敬,自然听不下去。
“这可奇了……”黄吉也有些吃惊,怎么玩笑开多变真的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舒红却赞同的说:“六公主精明能干又大方,心虽然不
错,有时候就是急躁了一些,两人正好相配。跟练长风,还不如这样解决。”
“这……”陈信有些迟疑的说:“本来是没什么不好……不过,长风不打算回地
球了吗?”
五人面面相觑,宋庭更是面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觉得不妥。
陈信一面思索一面说:“其实留在这也不是不好,这里的纯人类算是天之骄子,
又有人服侍,只是……以后对练武士长会比较难交代。”
“什么难交代?”赵可馨由一旁走出来问,她前面一大段没听到,望望众人又说
:“长风还没回来?”
“就是在说长风那小子。”黄吉以老卖老的说:“他去皇宫和六公主谈心去了。
”
“喔……”赵可馨明白的说:“陈信是担心长风不回去了?”
“当然还不一定。”陈信不想立下断语,略为保守的说:“不过若不是这样打算
,为了防微杜渐,还是能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唉……不过我自己也做不好……”
陈信感觉自己与小公主刘蜜斯混,似乎不大有立场说别人。
“哦?”赵可馨望望陈信,神秘的笑了笑。
陈信心中发虚,连忙解释说:“我是觉得六公主比较不主动,该不曾缠着长风,
没想到会这样。”
他万万没想到,事实上六公主刘韵正是来个正面突破,一下就使练长风无法招架
,比起刘洵、刘蜜两位公主的方式还迅速有效,当然也是用对了人,可见六公主眼光
之正确。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赵可馨说:“别替长风担心了,今晚要小心门户,说不
定又会有变。”
陈信点点头,经赵可馨一提,陈信心中不由有些担心,不会真的出事吧……
“别一直担心了。”舒红说:“他们该没有这么大胆,闹事闹到皇城里来。”
“这可不一定。”方青芬不表同意的说:“还是要小心一点。”
陈信又点点头,同意方青芬说的话,转念又说:“这几天都没去看看那些军官做
的怎么样了,你们有去看过吗?”
“都来了三天你才想到?”赵可馨微笑着奚落了陈信一下说:“想一起去就走吧
。”
陈信尴尬一笑,与众人往广场旁那三百名军官居住的地方前去,昨天众人出游,
赵可馨曾去帮那雷可夫的忙,所以熟门熟路的带着陈信往其中一间房舍走,众人一走
进去,这才发现里面数十间打成一间,三百多个军官正浑身冒汗的改造着手中的兵器
。
那雷可夫、李丽菁、谢日言与科芙娜这时都在,见陈信到来,立刻迎了上来,陈
信见了四人,微笑说:“你们辛苦了。”
“还真是累。”那雷可夫大叹一口气说:“想教会他们真不简单,不过总算慢慢
苦尽甘来,只要再过几天,就可以没事来逛逛就够了。”
“别傻了。”抱着小毛莉的李丽菁说:“我们得顺便负责这些人的安全,所以还
是至少要有一、两个人在这里。”
陈信见屋中满满的都是兵器,不过看来也没有几万件,怎么说二十万?于是向那
雷可夫问了起来。
“这里只有一部分。”那雷可夫说:“会陆陆续续的运来,顺便运走,不然我们
还要替他们保管,岂不是麻烦?”
“大概再一阵子就会开始更换武器了吧。”科芙娜说:“想来人族总共最多也只
有七、八十万士兵,应该不会有这么多库存的武器。”
“这样啊……”陈信抓抓头,心里有些担心。
“你是不是担心这些武器会往边境的城市送?”赵可馨说:“这大概是难免的,
若是二十万刀枪剑战制造完成,那时还没有一个适当的机会出击,我看会一直忙到所
有的武器完成为止。”
“我不只担心这个。”陈信叹口气说:“要是不需要你们监工,这些人自己就能
制造,我怕会把你们调出去打天下。”
众人互相望了一眼,心里都有些担心起来,战阵之中千军万马,任你有三头六臂
也未必能自保,说要没有伤亡是不可能的事情,众人一起来,当然想要一起回去,可
是命运捉弄着众人,必须以战争的方式完成先人遗命,这又该如何是好?
到了晚间,练长风醉醺醺的被抬了回来,满身酒味,陈信接到总管得安报告,心
里不禁有气,这也未免太过放纵了,不过转念又想,练长风也没喝过几次酒,说不定
只喝了两杯就不胜酒力,自已也不能太怪罪他,只好决定明日遇见练长风再劝劝他,
不管要不要留下来,以后酒还是少喝为妙。
梦幻纪元二八一二年九月二十二日
清晨,陈信与四婢早早就出房练功,因为四婢自被陈信将经脉打通之后,精神健
旺,睡眠时间较少,加上各个练出兴趣来,所以反而主动拉着陈信出来练功。
陈信现在练功主要是花时间思索,与四婢不断的增长修为完全不同,于是索性连
基本的元素控制也教她们,而四婢也各有巧慧,举一反三的创出了不少功夫,除了原
来的挤压之外,又钻研出旋流、风刀、聚冰等威力较大的招式,也提供了陈信运行的
灵感与巧思。
五人彼此边教边学,还带着三分的打情骂俏,正其乐融融的练功,忽然间由前方
的房舍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声音异常惊怖,听了令人毛骨悚然。
陈信一时听不出来是谁的叫声,只则道大约是副将的居住区域,那里只有宋庭、
许丽芙、舒红、方青芬四人居住,莫不是哪个女孩出事了?陈信不再迟疑,凝聚了能
量,化成一片惊天长虹,越过数十户房舍往那里飞去。
陈信首先往许丽芙的房前落下,一望四处无人,另一边正隐隐传来喧闹、饮泣声
,陈信迅速的移动身形,穿房过舍到了附近人声聚集的地方,抬头一望,这不就是宋
庭的房间?
第二十七章 祸起萧墙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Apr 1 22:29:15 2001)
地上血泊已乾,宋庭已经死了一段时间,随着房舍距离的远近,众人一个个的赶
到,也一个个的愣住了。
宋庭虽然与大家不是顶熟,不过活生生的一个朋友忽然间完全静止的躺在地上,
睁大了双眼,脸上还显现出颇为奇怪的表情,似乎是见到了什么难解的事情,似笑非
笑、似怒非怒,就在那一刹那结束了生命。
方青芬痛哭流涕,忽然间一口气喘不过来,气息一逆,浑身一阵颤抖,面色血红
、浑身僵硬的往后一例。
陈信正好站在后面,连忙一把扶住,马上发现方青芬气血逆行直往头部冲,许丽
芙这时也回过神来急着看视方青芬。
陈信摇头说:“这是内息状况有异,必须我来。”随即身形发光的盘坐于地,将
强劲的内息往方青芬的体内输入,要压制她体内狂奔乱走的内息。
薛乾尚得到消息一拐一拐赶到,见众人都已到齐,独缺练长风,连忙问:“长风
呢?”
总管得安在一旁忧心的回答说:“练神将昨晚酒醉,恐怕还没醒来……”
薛乾尚强忍震惊,一连串的说:“得安,你立刻准备龙马,我要去通知六公主。
可馨,你将服侍宋庭的婢女找来问话。丽芙、那雷可夫,你们还是先去顾着那些军官
,看有没有不见的。日言、科芙娜、丽芙到房顶上去,四面望望有没有向外走的人影
,不准任何人外出。黄吉大哥,你先想办法把长风弄醒,然后帮他们守住屋子。舒红
顾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收拾房间,所有的随侍,马上离开这个房间。四位副总
管,立刻清查全部的人员!”
薛乾尚一连串的发令,除了盘坐在房中的陈信与方青芬之外都下了指示,众人现
在一团乱,听到薛乾尚稳定的话声,自然而然一个个动作起来,黄吉首先跃出房外,
谢日言更是迅速的由窗外窜往房顶,几个女孩子虽然眼泪已经滴了下来,仍然强忍着
悲痛,各自执行薛乾尚的交代,薛乾尚更是毫不停留,一拐一拐的往外而去。
这时跌坐于房中的陈信,正与方青芬体内的内息冲突,陈信大为吃惊,方青芬的
内息居然已经隐隐赶上李丽菁,还有超越的趋势,想来是将陈信的功夫与圣岛的功夫
适当结合的结果,不过这时不是替方青芬高兴的时候,陈信现在内息一出体外便会四
面散溢,虽然本身内息较方青芬丰厚许多,不过想要顺利的压制住却会颇费工夫,只
见陈信身上光华越来越盛,整个房间都充斥在一片光雾之中。
片刻后,练长风两眼通红的赶来,也不理守在一旁的舒红,一到就直往内抢,舒
红一见叫了起来:“长风,乾尚说……”
舒红不想说薛乾尚交代谁也别进房间,不过见到练长风那股势子,加上宋庭本是
练长风最好的朋友,舒红心想也拦不住他,只好闭嘴。
哪知练长风往房中一冲,一下子撞上陈信由体内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光雾,光雾
涛然一收一张,练长风转眼向后被弹出数公尺,咚的落在地上。
练长风不顾内肺巨震,挣扎站起,又要往室内冲,舒红见不说话不行了,连忙说
:“长风,青芬气血逆转,陈信正在救治她……乾尚也说先不要进去……”
练长风目中直欲滴出血来,忽然“趴搭”一声跪了下来,嘴中喃喃的念:“我混
蛋……我居然醉到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错……”
“长风……”舒红看不下去,呜咽的说:“不……关你事,我们也是一点声音都
没听到,我还住在附近……”舒红眼泪又滴了下来。
“我不该喝的……我不该喝的……”练长风整个人跪在屋前,彷佛失魂落魄一般
,只知道喃喃的念着这句话。
又过了许久,薛乾尚与六公主刘韵赶到,一到房门,舒红连忙说:“别进去,陈
信的内息会挡住进去的人,危险……”
六公主刘韵面色微变,陈信居然功力深厚到这种地步?要知道在这个星球上,内
息往外发散时不但会不断的消失,而且补充速度也极慢,陈信经过了这么久,部分外
溢的内息居然还有这么大强度,不但没见识过,简直是骇人听闻。
六公主望向跪在一旁颤抖的练长风,连忙走过去安抚他说:“长风,别太难过了
……身体要紧。”一面伸出手去扶练长风。
那知练长风忽然将六公主的手甩开,嘶哑着叫:“都是你让我喝酒……要不然我
不会醉成这样,他也不会死……我……”
“长风!”薛乾尚大吼说:“住口!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公主的错。”
练长风被薛乾尚一吼,当场愣住,随即又缓缓的趴了下来,低声的说:“韵儿…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明白……”六公主刘韵见练长风如此模样,怜心大起,蹲下将练长风肩头抱
住说:“如果难过……哭出来会好些……”
“韵儿……”练长风眼泪终于掉了出来:“宋庭……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时定盟卫国使刘方已经赶来,身后随着裂岩龙将徐怀、拔山龙将陈富从,其中
拔山龙将曾在南角城的较试中输给黄吉,大家都见过面。
定盟卫国使一进来就说:“薛神将,外面我们已经布满了兵马,在屋上防御的神
将可以下来了。”
“多谢定盟卫国使……”薛乾尚说:“不过……我们还是先等屋内人数清查完毕
再休息。”
“这样也好……”定盟卫国使刘方也不坚持,点点头望向一片光影的房间说:“
死去的宋副将……在这里面吗?”
“是的。”薛乾尚说:“不过我们卫国使正在救治一位气血逆转的副将,现在进
不去屋内。”
“哪有这种事?”拔山龙将不信邪,往前踏步说:“范围有这么大?”直冲冲的
往内就走。
薛乾尚与舒红对望一眼,不再拦阻,只见拔山龙将一踏入光雾,猛的被一股力道
直逼出来,飞撞到对面的墙壁上才滑落,这下可比练长风凄惨多了,要知道过了这么
一阵子,陈信内息运转正值高峰,而且拔山龙将比起练长风又差了数筹,自然倒楣。
薛乾尚连忙说:“拔山龙将,没事吧?”
“没……没事。”拔山龙将终于坐起,忙征的望着屋内,不敢再说大话。
定盟卫国使刘方目光望向六公主刘韵,两人的神色都是不大对劲,这一下算是第
一次粗略知道陈信的造诣,不过没想到会是这种程度。
这时总管得安跑来报告说:“启禀诸位大人,屋中所有随侍仆役都已清点,没有
少人。”
随后李丽菁一位名叫细云的婢女也跟着跑来说:“禀薛神将,李丽菁神将查点三
百官兵,并没有异常。”
“好。”薛乾尚说:“得安,将所有人集合在大厅,暂时不准移动。细云,你告
诉李神将,那部分就先麻烦他们照管。”两人应命退了下去。
这时陈信终于好不容易压制住方青芬体内的逆劲,正顺着方青芬的内息导流,一
面将自己的内息尽量收回,光雾也渐渐淡了下来,终于安然的救回方青芬的一条性命
。要不是陈信在场,没有人有足够的内息帮助,方青芬支持不到十分钟,必定七孔溅
血而亡。
陈信缓缓收手,慢慢站起身来,门外众人无须招呼一拥而进,薛乾尚也是直到此
刻才有时间好好观察宋庭的尸体,却见宋庭脑部似乎被利剑所穿,由左至右通了一个
洞,部分的血液与脑浆就是由这两个洞往外喷泄,仟细一查,使用的凶器居然是宋庭
自己的长剑,这时正掉落在一旁的血泊中。
众人还在观察,赵可馨走了进来,薛乾尚转头望向她,却见赵可馨摇了摇头,示
意一无所获。
“这……”定盟卫国使刘方看了片刻,有些疑惑的说:“这像是熟人所为……”
“什么?”练长风听到大声说:“你说什么?”
“不得无礼!”裂岩龙将大声说。
“长风……”六公主刘韵连忙安抚练长风说:“你先别急……”
练长风哪能不急,要真是熟人,除了一起来的同伴,还有什么熟人?连忙转头望
向薛乾尚,只见薛乾尚看了半天,终于直起身子说:“恐怕……,定盟卫国使说的有
些道理。宋庭不但全无反抗,而且完全没有人听到声音,加上屋中家俱完整,决不是
经过打斗之后的结果。”
“谁……”练长风叫了起来:“会是谁这么狠心?宋庭根本没有得罪任何人。”
练长风将近崩溃。
“会不会有人故布疑阵?”六公主刘韵说:“也是上次那批人做的?”
“这也太困难了……”赵可馨说:“除非……除非先迷昏了宋庭,再趁他没知觉
的时候下手……不过这种麻药药性一定很强,这里有这种东西吗?”
要知道众人到了这种功力,一般的麻药不容易生效。
“也不是不可能……”六公主刘韵说:“这还要问问医官……”
“这里的技术恐怕没办法查出生前是不是被麻醉过。”薛乾尚沉思说:“要在地
球……唉……”要是在地球自然可以以仪器来检验判断,不过这里恐怕不行。
“裂岩龙将,你去请医官来这里检验,吩咐几位管带,好好的守住天降卫国使府
。”定盟卫国使说。
“是,属下这就去办。”裂岩龙将转身出外。
“舒红……”薛乾尚说:“麻烦你请大家休息……”
一方面现在四面都有军队防守,另方面所有的仆从、随侍、军官都没有异状,薛
乾尚决定让大家回来。
陈信这时已经将方青芬扶到一旁坐下,正回过头来说:“乾尚……真是熟人吗?
”
这次他又耗掉近一半的功力,陈信一面问,一面缓缓的运气补充。
薛乾尚知道这话不能乱讲,沉吟一下说:“只能说有很大的可能,要是真的不是
,我们还要细查蛛丝马迹。”
“首先发现的人、和最后一位见到宋副将的是哪几位?”定盟卫国使刘方问。
“是婢女小端发现的……她立刻通知我……”方青芬微弱的回答:“最后一个见
到他的也是我。”
“你……”定盟卫国使刘方一皱眉。
“他们是情侣。”六公主刘韵低声说,当时方青芬与宋庭曾和二位公主一起出游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俩是情侣。
“那……小端呢?”定盟卫国使刘方问。
“应该在大厅,我要总管将他们集合了。”薛乾尚说:“青芬,昨晚有什么异状
吗?”
方青芬面带悲痛的便咽说:“昨晚……我像平时一样,与宋庭相聚到深夜,然后
宋庭开始修练,我也回到房中修练……我还替他关上房门……说晚安……没想到…没
想到就这样……他就这样……”
方青芬说不下去,眼泪又流了下来。
“总管,麻烦你找小端来。”陈信向刚跑来报到的总管得安说,得安只好马不停
蹄的又奔向大厅,这时舒红与被通知的大家也聚到门外的庭院,这时候谁能放心去休
息?
小端来的时候,面上犹带泪痕,正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一见众人,立即对众
人躬声说:“婢子小端,见过诸位大人。”
“小端。”薛乾尚说:“说一说昨晚和今晨的事情。”
“是。”小端难过的说:“昨晚,就像平时一样,方副将与宋副将两人在一起直
到深夜,方副将离开之后,宋副将也没有再出门,因为宋副将都是在晚上练功,所以
小婢直到清晨才会送上面盆、手巾供宋副将清洗,没想到房门一打开,就看见这……
这里变成这样,方副将正好要来找宋副将,我立刻告诉了她,方副将……她与宋副将
相爱,一见之下没办法承受,惊叫了起来……”
“我们就是听到尖叫声赶来的。”门外的舒红接口说:“陈信……咳……陈卫国
使立刻就到了。”
“大家都是听到青芬的叫声才知道的。”赵可馨说:“一整个晚上完全没有听到
一点动静,就算是熟人,也未免做的太干净了。”
“熟人?”门外的众人没听到刚刚的推论,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不过……就像可馨说的。”薛乾尚说:“就算是熟人,要进去也该会吵醒睡在
外间的小端,就算只聊上两句,丽芙、舒红她们也该会听的到……除非……”
“除非什么?”练长风紧张的问,他昨夜醉倒,现在头还在痛,几乎无法思考。
薛乾尚微微一顿,迟疑了一下按着说:“除非……嗯……比如说刚刚提到的麻药
就是一种可能……”
“那就是外人干的了。”练长风目光中宛如要喷出火来:“他们在城外偷袭了乾
尚一次不成,居然打进家里来了,韵儿,告诉我他们住哪里?”
“哪个他们?”六公主刘韵眉头一皱。
“还有谁?”练长风大吼说:“那些想追求你们的家伙,除了他们还有谁?”
“长风……”六公主刘韵焦急的说:“你别冲动,没有证据。”
“对了。”薛乾尚忽然说:“不知道认出昨日那批人是谁派来的吗?”
“这也是件怪事。”定盟卫国使刘方摇头叹息说:“那些人功夫高强,而且又都
是贵族,但是居然在都城完全没见过这些人……而且据天降卫国使说,他们的首脑竟
然自尽,这等于是死士了,要真是徐房、徐彭、陈康三人,或徐龙田、陈猛两人,应
该没办法找到这样的人帮忙……”
“难道有人莫名其妙的找上我们?”练长风拔出长剑叫:“没有证据,就是证据
!除了他们家大业大,谁能做的这么乾净?你们去不去替宋庭报仇?”
方青芬这时全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听到了练长风这么说正想起身,但是微微一
挣却又倒入椅中,其他人这时正悲愤难平,见练长风说的有理,也愤怒的拔出刀剑,
只等陈信一声令下,全部的人就要去讨个公道。
“千万不可。”六公主刘韵与定盟卫国使刘方同时叫了出来,六公主接着说:“
天降卫国使,要是你们真的冲去找他们,变成造反作乱,这就糟了……长风,我拜托
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陈信转头望向薛乾尚,要是薛乾尚也点头,陈信就豁出去了,却见薛乾尚缓缓的
摇了摇头说:“不妥……,莫令亲痛仇快。”薛乾尚话中之意,明指凶手说不定另有
其人。
陈信按捺下自已的冲动,对众人摇了摇头,陈信不动,自然没人敢动,练长风一
见勃然大怒,全身腾起光焰,长剑上泛出数尺寒芒,大吼说:“我一个人去!所有后
果,我来承担。”转身就往外冲。
门外众人没人敢拦,要知道练长风只逊于黄吉,这一发起火来,就算是黄吉也拦
不住他,只见练长风一个腾身,迅如电闪的就要跃上墙壁,忽然一道更快速的光芒追
袭而上,当的一声巨响,击中了练长风的长剑,将练长风整个人震的失去平衡,落下
地来。
练长风一楞之下,见自己长剑居然已经扭曲变形,这还有谁?自然是陈信施出腾
龙指阻挡,其他人的腾龙指还没这种威力。练长风将手中长剑一扔,睁大双目望着陈
信,左手光华突涨,现出长达两公尺余的剑气,却是施出了裂阳剑,看来两言不合,
练长风也不在乎陈信了。
这时陈信大声说:“长风,再精密的计划也一定会有破绽,我们一定会揪出凶手
,到时候……”
陈信一挥手,躺在血泊中原来属于宋庭的长剑忽然离地向练长风飞去,练长风一
愣接在手中,陈信接着说:“到时候就用这把剑刺穿凶手的心脏,要是真找不到,我
们陪你一起去。”
练长风何尝不知道自己一人去报仇等于是寻死,见陈信这样说,再转头望着手中
还沾着宋庭血迹的长剑,悲从中来,大哭一声叫:“宋庭……我誓抱此仇!”向下跪
了下来。
六公主刘韵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跑过去安慰练长风,但是定盟卫国使刘方脸色
却是阴晴不定。
陈信刚才运劲救治方青芬,必已耗费大量内劲,现在居然还能发出这么强烈的指
力?这群人的武器众所周知是神兵利器,没想到遇到陈信的指力也只有报废一途,难
怪他们会说陈信是众人的师傅,真是可畏可怖,要是这群人真的找不到凶手,一起去
找两位督国王的麻烦,都城必定大乱。
宇盟卫国使刘方心中念头急转,两位龙将更是看的傻眼,陈信功力奇高还勉强能
接受,连练长风也能忽然变出支气剑出来,气聚为实、现于体外,这需要多少功力?
这群人果真是天降神兵……看来之前南角城较试,这些人并没有拿出实力,拔山龙将
更是心中喘喘,心想那天能全身而退自是对方手下留情,不禁偷瞄了黄吉两眼,心中
暗暗感激。
陈信见练长风已经不再冲动,对定盟卫国使刘方说:“这件事还要麻烦定盟卫国
使大力相助,陈信府中亦会详加细查,若有任何讯息,还望彼此交流。”
定盟卫国使刘方连忙说:“陈卫国使放心,我必定全力以付。”
定盟卫国使为了防范于未然,自然会尽力找出凶手,要不然只怕要调大军过来镇
压了。
这时副总管得寿领着小公主刘蜜和宫内的医官进来,这位医官看来年龄甚大,姓
苏,见了众人也不多言,就去翻弄着宋庭的尸体,小公主虽然早已听说发生之事,心
中已有准备,但是望见地上的死尸,还是皱起眉头不敢多看,先见过了皇兄、皇姐,
连忙跑到陈信身边低声说:“陈信……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陈信一头雾水。
“我帮不上忙……我什么都不会……”小公主刘蜜越说越委屈。
陈信头大起来,对小公主说:“蜜儿,我这些天不能陪你,你回去读书、练功就
算是帮我了。”
“不嘛……”小公主不依的说:“我帮不上忙……我不说话陪你嘛……说不定你
需要人解闷。”
“蜜儿。”定盟卫国使刘方看不下去了,拿出长兄的架子说:“现在陈卫国使有
很多事情要做,你在一旁会造成卫国使的困扰,懂事一点。”
“皇兄说的对……”六公主刘韵站起说:“蜜儿,跟姊姊回去,偶而来看看就好
了。”
“好嘛……”小公主刘蜜只好认命,转头对陈信依依不舍的说:“那……陈信你
要是没事,要派人来找我喔……我马上过来。”
陈信只好点点头,只要能打发小公主随兄姐回去,什么都好。
“诸位大人。”苏医官站起说:“从这具尸体两边溅血程度来说,这一剑穿入的
时候,受害人并没有运功防护,所以未经过打斗是可以肯定的,不过会不会是别的地
方先有了致命伤,然后再故布疑阵的由头部刺入,这还需要将整具尸体运回,仔细的
查验。”
“苏医官。”陈信问:“会不会有强烈的麻药,能使宋副将完全失去知觉?”
苏医官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的说:“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既然随侍进门不觉有
异,若真有麻药……应该不是气体状的,要不就是食物……或是有人偷袭。”
“不该会是食物……”方青芬摇摇头戚然的说:“每一餐……我都和他一起吃…
…除了……对了,昨天晚上乾尚受伤回来,那餐饭我们两个都没吃……会不会宋庭另
外……”
“小端。”陈信问:“宋副将有另外再进食吗?”
“没有啊……”小端微微摇头说:“若是宋副将忽然想进食,自然会吩咐小婢准
备……可是昨晚也像平常一样,宋副将整晚都侍在房内。”
“事件发生已经超过六、七个小时了……”苏医官还在东敲敲、西摸摸,接着说
:“如果跟进食无关,应该会有其他细小的伤口,将麻醉药剂穿入。”
“苏医官……”定盟卫国使刘方低声说:“会不会……是熟人所为?”
陈信等人听到大皱眉头,宋庭的熟人数来数去就是这些人,而且真有人去找宋庭
,小端也该会知道,除非小端被收买了,不过谁与宋庭有仇?这怎么可能。
“应该不会。”苏医官摇摇头说:“事实上,就算是熟人,挥剑时宋副将就算来
不及闪避,应该也会提起功力……”
苏医官比比挥剑的动作说:“何况是由侧面刺入,又不是由后方,一剑这样刺出
,再怎么迅速也有一些时间察觉,所以宋副将若是微有运劲,就算是仍然难免被杀,
不过血液应该会喷的更远,当然,这还牵扯到宋副将的功力状态……”
“宋庭早已练到念动功随……”陈信自然极为清楚宋庭的功力,点点头说:“也
就是说,一直到刺中头部,宋庭也没有想要运功……”
事实上,就算是陈信偷袭,宋庭虽无力闪躲、必死无疑,但至少还来的及运少许
劲力防护,只要微微运劲,血液应该曾向外喷出更远。
“那就可以肯定是有麻药了。”苏医官说:“属下会尽力找出是何种药物。”
“陈卫国使。”现在整件事算是清晰了许多,定盟卫国使刘方说:“既然知道必
定是外力所致,这件事牵涉到整个皇城的安危,我们必定会尽力去做……要是找出是
何种药物,想来对案情的发展一定大有助益,这样吧,先将尸体运去由苏医官仔细查
验,找他会派出官兵护卫。”
陈信现在就是手上没人,点点头说:“多谢定盟卫国使……我们也能帮忙。”
“也好……”但定盟卫国使刘方转念一想,让这些人带着刀剑在外面乱闯,难保
不会一个不小心闯到哪个督国王的家去……随即摇摇头说:“可是诸位现在心神激荡
……我会另请宇宙洪荒四大龙将支援,陈卫国使诸位先休息一下好了。”
随后定盟卫国使刘方、六公主刘韵、小公主刘蜜与苏医官告辞而去,还派了官兵
将宋庭尸体带走,并对陈信等人说明会将宋庭尸体带到何处,众人随时可以去看,看
来是为避免众人怀疑他搞鬼,这才交代的这么清楚。
人去楼空,房中只留一滩血,众人聚集在外,眼睛都注视着陈信,看陈信怎么决
定。
陈信沉默片刻,点头说:“这样吧……我们先都搬到外面为官兵准备的房舍,大
家躲在一起,我也比较照应的来……”
这里就是距离太远,陈信的功力现在没法同时感应这么大范围的声息,除了像上
次薛乾尚几乎是以近半的内息爆射而出,不然陈信也没法感觉到。
“既已确定为外来因素。”谢日言说:“我等是否要有所举动?”
“先把住的地方准备好。”陈信微微叹息说:“我心里有个腹案……等一下大家
商量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众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见陈信这样说,只好数人
一组分头去收拾,再在愁云惨雾中商讨该如何应对。
梦幻纪元二八一二年九月二十五日
事情发生后,天广皇、左督国王、右督国王以及许多的官员都派人来致慰问之意
,还加上小公主有时也会突然跑来,陈信单是这些事就忙了两天。
昨天下午,苏医官的消息传来,找遍宋庭身躯没有任何外伤,查验身体中有无外
来药物的事情居然也陷入瓶颈,众人等不下去了,加上陈信与方青芬都已恢复功力,
薛乾尚也已经没有大碍,终于决定执行两天前就商量好的计策,今天就开始分别行动
。
首先,薛乾尚、许丽芙、舒红、方青芬、那雷可夫、科芙娜与小毛莉等人留守在
卫国使府,看着三百余位军官继续制造武器,黄吉、练长风、谢日言、李丽菁、赵可
馨五人骑着龙马连袂出游,往城东行去。
众人当然没有心情游玩,不过这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攻击,所以特别决定往城东走
,城东每七、八公里就会有一块小林地,对方易于埋伏、攻击,比较容易上勾,当然
对方上次全军覆没,这次若还敢来,自然会准备的更是周详,所以身为诱饵的五人,
除了薛乾尚因伤不便出来之外,就是另外五位神将。
至于陈信,这次却是远远飘在黄吉等人头顶的数千公尺上方,包准没人知道,两
只蝠虎则被陈信要求守在薛乾尚等人附近,以免有意外的时候陈信来不及回府。要知
道两虎内息不曾散失,还真没有谁能当它们的对手,要不然陈信也不敢放心的离开。
没想到五人到处乱逛,四面行走,耗掉了整整一天也是一无所获,陈信在天上藉
能量飞行虽无需用劲,但是也十分心焦,到了天色渐暗,夕阳逐渐落下的时候,陈信
终于放弃这次的行动,远远的传音要众人回城。
众人听到陈信的传音,互相望了望,赵可馨摇摇头说:“陈信既然这样说,今天
就先算了吧。”
过了两天,练长风比较没这么激动了,但是仍有些不甘,咬着所不说话,李丽菁
看不过去,抽抽练长风说:“说不定对方也怀疑我们,大不了明天再来试试。”
“对。”谢日言说:“若对方今日心中存疑,四面查探之下得知我等并无伏兵,
终究会用计。”
唯一的伏兵就是陈信,相信没有人看的出来。
“长风你放心。”黄吉也拍胸脯说:“宋庭的事就是大家的事,陈信也说过了,
要是真没有下落,我们打上他们家要凶手。”
“我想……”赵可馨忽然说:“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怎么说?”李丽菁对赵可馨的反感这些日子已经慢慢消失,见赵可馨这么说,
忍不住追问。
“如果真是那些纨绔子弟……我们这两天都没有与三位公主一起出门,他们岂非
正中下怀?”赵可馨说。
“对呀。”黄吉说:“应该先和三个公主打的火热,然后才出来诱敌。”
陈信与薛乾尚又不在当场,这话说的正是练长风,练长风微微一忙,苦笑摇摇头
说:“陈信和乾尚都没有真的投入下去……宋庭还是我害的……”
这些天练长风心里不断自责,对方说不定就是因为见到自己与六公主一起回皇宫
,这才下毒手。
“别这么说……”赵可馨说:“说不定对方是为了死了四、五十人来复仇的,那
天攻击乾尚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去,这可不关你的事。”
“可馨……”谢日言皱眉说:“乾尚不是说……末必是那两方的人马,若不是,
与三位公主再如何亲密也没用。”
“我明白。”赵可馨说:“所以要试试看,不然永远搞不清楚。”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练长风忍不住问:“我和韵儿在一起还没有关系,你真
要乾尚和七公主在一起?”
练长风忍不住狐疑,这女人的心是铁做的?
众人一听都安静下来,这还是有人第一次正面提到薛乾尚与赵可馨的关系,而居
然是问赵可馨,不知她会怎么回答,连黄吉和李丽菁都大感兴趣的闭上了嘴巴。
只见赵可馨面色不变,望着前方的都城缓缓的说:“我只是站在大家的立场,思
索解决的办法,至于愿不愿意,你应该要问乾尚……和陈信。”
这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碰了回来,练长风也不好再说,黄吉与李丽吉两人望望赵可
馨,实在不知道她心里是打什么主意?
众人回到卫国使府,陈信蓦的由天空落了下来,他当然没听到五人聊天的内容,
对众人点点头说:“别失望,不然明天再出去试试。”
“别试了……”黄吉嘴快的说:“可馨有别的意见。”
“哦?”陈信高兴的说:“可馨的想法一定也不错,快说来听听。”
陈信对赵可馨的能力也颇有信心。
李丽菁忍不住偷笑起来,摇摇头对陈信说:“先别说的这么快……可馨要用美男
计。”
陈信的笑容马上僵住,虽然自己算不得美男,不过还是八成会与自己有关,陈信
不禁有些迟疑的望着赵可馨。
“进去一起说吧。”赵可馨微笑说。
陈信忐忑不安的随着五人与留守的众人会合,赵可馨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薛乾尚
听了之后,摇摇头说:“这……末尝不是一个办法,不过我和七公主已经没有关系,
要看陈信和长风的了。”
自从七公主哭着奔出府中之后,这几天都没见到她来,六公主刘韵、小公士刘蜜
倒是一天来个两、三次,反正现在大家都住在广场旁,见面又快又方便。
“是你把人家气跑的耶?”陈信可不甘愿:“才过了两、三天,人家当然脸嫩不
敢来,什么叫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陈信可是当场见到七公主刘约奔出的模样,要说七公主对薛乾尚没有情意,陈信
才不相信。
“这样吧。”舒红悠悠的说:“等一下就是皇族大会的时间了,当然会见到面,
到时候就知道了。”
“对了……”陈信这才想起,“今晚有大会……”这些天一忙,陈信完全忘了。
“刚刚内侍总领传来消息……”薛乾尚这才说:“十七点正式开始,时间也快到
了,我们留下必要的人手,其他的人都要到皇宫去。”
也只有这些人才会把天广皇的命令留在后面才说。
可是留下谁陈信都不会安心,陈信望望众人说:“要留就要多留一些,只留几个
出事怎么办?”
“我和日言留下没关系。”科芙娜说:“我们小心一点等到你们回来,应该不会
有什么事。”
“不然我们也留下好了。”李丽菁噘着嘴说,她其实一心想去看看热闹,不过只
留谢日言夫妻也不大好意思。
“不用了。”科芙娜自然知道李丽菁的想法,笑笑说:“丽菁你去没关系,要是
有事,日言就先来一招腾龙掌,陈信不就知道了?”
威力强大的内息瞬间涌出,陈信近在数公里内,自然会察觉。
“让小刚、小柔在天空四面戒备好了。”陈信说:“这样我比较安心。”
谢日言夫妻加上两只蝠虎,还有三百位手持精良武器的官兵,在全神戒备之下,
真有人来犯也讨不了好。
“好啦。”科芙娜说:“你们安心的去玩。”
“玩?”陈信摇摇头说:“还有什么评监官的麻烦事呢,到时候不知道天广皇会
怎么说。”
陈信等人依时到达皇宫,这次众人的随侍特例开放入宫,负责各自主人的茶水饮
食。
陈信等人被宫中随侍引到一处练武庭,这练武庭在皇宫庭园中一处拢起的十公尺
的一大片高丘上,丘上都是短而齐平的草地,沿着路向上,就会走入丘顶的连绵长亭
状建筑物。
进去一看,丘顶被建筑物四面围起,里面是长宽各近百公尺的练武场,四面的建
筑物内是一格格长方形的高台,每个格子长约五公尺,深约三公尺,四面透空,往内
看就是练武场,往外看却是皇宫中的一片庭园,花草繁茂、树荫遮顶,一些庭台楼榭
在各处林间露出屋顶,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
东、南、西三面都是一个接一个的亭台,北面虽也相同,不过却有两层高,上面
一排都是特别长的方楼,下方与其他三面相同,都有二十个长格,但楼上就只有九大
格,正中央的方格不但最大还足有两倍长,而且又特意建高半公尺,想来那是天广皇
和他众儿女、嫔妃所坐的区域。
陈信等人被领入中间右侧第三格,也就是由右边算过来的第二格,这里每一格的
楼梯居然还是各自独立的,也算稀奇。
陈信等人坐定下望,见下方场中人影穿梭,约有数百人正交错来去,陈信不禁疑
惑的说:“皇族不是只有一百多人在都城吗?就算随侍除外,下面何止四、五百人?
”
“公子。”身旁的小春说:“皇族大会还会邀请一部分有名望的贵族参加,而且
也能藉这个机会升职,不过贵族最多只能挑战龙将级的评监官。”
“小春你怎么这么清楚?”陈信吓了一跳。
小春微微一笑说:“婢子们小时就被分发到服侍皇族的小组训练,皇族的重要事
项当然要学。”
“那评监官是怎么回事?”陈倍连忙问。
“评监官分为好几种,从管带级、副将级、龙将级一直到王侯级,通常王侯级的
评监官只有两、三人,龙将级的就有四、五人,等级越低的评监官人数就越多,管带
级通常都有二十多位,以避免评监官体力不支,因为等级越低挑战的人数会越多。”
终于了解了,陈信大大的点了个头说:“原来如此……多谢、多谢。”
“公子爱说笑……”小春含羞一笑说:“有什么好谢的……小婢去张罗筵席了。
”随即领着十位俏婢,由后方的楼梯下去。
一旁的黄吉见那些小婢都下去了,凑过来对陈信低声说:“陈信,你老实告诉我
,有没有和这些婢女这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陈信没好气的说:“黄吉,你别乱说。”
“我才不信。”黄吉轻轻一哼说:“你跟她们特别好,以为我看不出来?”
事实上一起来的众人中,许丽芙、赵可馨等女孩自然与婢女只保持淡淡的情谊,
男性中黄吉是个不解风情的大老粗,那雷可夫、谢日言旁边有老婆盯着自然玩不出花
样,至于薛乾尚个性本就较不容易与人迅速熟络,而练长风却是以前侍卫长当习惯了
,呼呼喝喝的也不大客气,所以确实只有春夏秋冬四婢与陈信关系特别好,何况五人
间还有师徒、朋友的关系。
第二十八章 变生肘腋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Apr 1 22:33:44 2001)
这时这一层楼除了中间那处之外,也渐渐的有人上来,陈信有的认识,有的不认
识,当然以不认识为多,以中间的皇室家族座位来看,左侧第一间是左督国王的区域
,右侧第一间自然是右督国王的区域,此外左侧第二间来了一群年纪都不小,应该都
有百岁以上的老前辈,陈信从未见过,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而右侧第二间也就是陈信
右边这间,却是定盟卫国使刘方的座位,这时他正好升阶到达,立即向陈信打了个招
呼。
陈信连忙回礼,却见到小公主刘蜜在刘方后面跳了出来,先对陈信甜甜的一笑,
随即轻灵的越过低矮的栏仟,跑到陈信身旁说:“陈信,我来了。”
陈信身旁的黄吉立即识趣的闪开,小公主刘蜜还有些不好意思,对黄吉微微伸了
伸舌头,笑着轻声道谢,就在陈信身旁坐了下来。
“蜜儿……”陈信不禁觉得尴尬,尤其是刚才有人说要用美人计……但这个计策
未免也太顺利了,陈信只好说:“你不是应该坐中间的吗?”
“父皇来了再说嘛。”小公主刘蜜说:“我说要和皇兄一起先来,父皇说好的。
”
“陈卫国使。”另一边的定盟卫国使刘方忽然发言说:“若不介意,将此栏杆撤
去如何?”
“嗯……不介意?”陈信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见到定盟卫国使刘方的手下将两
区域间的低栏拔起,往两旁一收,等于将两边的界线除去,这才清楚在干什么。
“这是我的一子一女。”定盟卫国使刘方说:“还不见过陈卫国使。”
两位年经人起立向陈信躬身说:“见过天降卫国使。”
陈信回礼之后说:“我们见过…这位是定盟卫国使的长子继礼兄,这位……”
“长女刘绣。”定盟卫国使呵呵笑着说:“都还小,陈卫国使以后多多照料…”
“岂敢、岂敢……”陈信望过去,刘绣可不小了,应该也将近二十,亭亭玉立,
正望着刘蜜古怪的笑了笑,却见刘蜜脸色微微泛红,回瞪了刘绣一眼。
刘蜜拉着陈信坐下,一面低声说:“陈信,那个刘绣等一下一定会过来,要是说
我坏话,你不能听喔。”
“你们有仇啊!”陈信莫名其妙:“她干么说你坏话。”
小公主撒娇的说:“你别管啦……好不好啦……”
“好啦、好啦。”陈信头的又开始变大,只好先答应了再说。
事实上,刘绣虽然要叫小公主刘蜜姑姑,不过比起刘蜜还大了一岁,从小和七公
主、小公主玩在一起,这次虽然天广皇有私心,让陈信先与刘蜜认识,但是还不知道
会鹿死谁手,小公主刘蜜自然要先做做防险。
过了一会儿,皇室的座位也逐渐上来了一些皇子皇孙,看来除了定盟卫国使有自
己的席位之外,其他的皇子、皇女就是坐在那儿了,小公主刘蜜见状,连忙溜下楼,
跑去自己该去的位置,不久后,内侍总领的大嗓门又张开了,一样在众人的问候声中
,天广皇率领着五位年纪不等的贵妇,在台上就坐。过不多时,天广皇派了一个随侍
过来,对陈信施礼说:“启禀天降卫国使,皇上有请。”
陈信于是随着这名随侍移步,先下楼,再换过另一道楼梯上楼,在陈信对天广皇
施礼之后,天广皇面带微笑的点头说:“好、好,卫国使请坐。”
陈信躬身回答:“谢皇上。”
陈信坐下之后,天广皇说:“卫国使,朕本想麻烦卫国使及贵部部分神将担任评
监官,但因贵部数日前才有不幸事件发生,我已另寻他人,不知陈卫国使意下如何?
”
这样当然最好,陈信连忙点头说:“多谢皇上体恤,陈信万分感激。”
天广皇神色一变接着说:“先是薛神将前些日子受伤,之后宋副将居然在贵府中
被人暗算,这件事待皇族大会之后,朕会派人严加追缉,务必找出凶嫌,陈卫国使请
先放宽心,今日先多与其他皇族亲近亲近。”
陈信只好应是,这时偷眼望到坐在一旁角落的七公主刘约,才数日不见,只见她
整整瘦了一圈,面色憔悴、神采全失,之前活泼俏皮的模样完全消失了。
天广皇注意到陈信的目光,叹了一口气说:“陈卫国使……你也看到了,你觉得
该如何是好?”
我怎么知道该如何是好?陈信面色为难的说:“这……皇上……”
“朕现在只是一个父亲。”天广皇说:“这孩子一向活泼,这些天忽然变成这样
,朕实在担心。”
“父皇……”六公主刘韵听见,在一旁低声说:“我等一下把七妹带过去就可以
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天广皇点点头说:“还望陈卫国使先行舒缓,则让约儿太过难堪。”
“我会尽力的……”陈信叹了口气,告退回去。
一回去,陈信走到薛乾尚身旁,望望薛乾尚叹了一口气,不知该由何处说起,那
知薛乾尚反倒先开口说:“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陈信倒不会很意外,反正薛乾尚料事如神,只好说:“她确实也颇受折磨,你看
看该怎么办好了。”
薛乾尚忽然微微苦笑低声说:“我要是知道早就教你了,还会留着?”
这话一说,陈信的心神被牵到许丽芙身上,确实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陈信再叹
一口气,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这时下方的挑战已经依序开始,皇族也开始移动,四面拜访,定盟卫国使的一子
一女首先过来这一席,皇孙刘继礼施礼说:“陈卫国使,我们兄妹想与诸位请教一下
,诸位来自遥远的地球,想必一定有许多的奇物奇事。”
“来、来、来。”黄吉嚷嚷说:“我来告诉你们……”
而事实上黄吉他没在地球呆多久,扯没两下就讲到雾灵谷中的怪物,不过刘继礼
也是瞪大眼睛,专心的听这些闻所未闻的事情。
刘绣就没有这么专心,转过头对陈信一笑说:“陈卫国使跟蜜儿姑姑很好喔?”
“什么……?”
陈信完全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装做听不清楚。
刘绣经轻摇摇头说:“蜜儿姑姑比我小上一岁,确实是人见人爱,不过一向以来
很少交朋友,陈卫国使魅力好大,一下子就和蜜儿姑姑这么熟了。”
“嗯……蜜儿确实是个可爱的小妹妹。”陈信只好找话说:“与她相处是没什么
距离……刘绣小姐,这个……你也是待人和蔼可亲,很好相处。”
刘绣轻轻一碎,微笑说:“陈卫国使真会说话,怪不得蜜儿姑姑这么死心塌地…
…嗯……大家都称我小绣,公子如不嫌弃,这样叫我就可以了。”
“这个……咳咳……”陈信有些心惊胆战,这一个再叫下去又会得罪谁?
“陈信!”却是小公主刘蜜来了,她一上楼见到刘绣与陈信谈的正高兴,忍不住
紧张的叫了起来。
陈信还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刘绣却忽然起身说:“陈公子,小绣先告退了。”随
即向小公主微微笑了笑,下楼去了。
小公主自然纠缠着陈信问刘绣说过什么,陈信无言以对,两人才说了两、三句话
,哪有内容?
不过还好这时六公主刘韵带着七公主刘约上来,先向陈信问安,陈信回礼之后,
薛乾尚摇摇头站了起来,望向七公主,七公主刘约微微抬头望见薛乾尚,头又低了下
去,六公主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半拉半推的将七公主拉到薛乾尚身旁的座位按了下
去,这才安心的往练长风走去。
陈信好奇心大起,不理会一旁聒噪的小公主,将注意力集中到薛乾尚那边,想偷
听两人的对话,以后可列为参考。
只听薛乾尚先唤了一口气,低声说:“七公主,你消瘦了。”
七公主心头一阵委屈,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滴了下来。
“你还认为是自己的错吗?”薛乾尚柔声问:“还是觉得我太过分了?”
七公主听薛乾尚这样说,缓缓抬起头来,脸上一片迷惘,似乎也不知道是哪一种
。
“或是两者都有?”薛乾尚微微一笑说:“你喜欢我吗?”
七公主万万没想到薛乾尚会这样问,眼泪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脸上却飞起两片
红霞,轻轻咬住下唇凝视着薛乾尚。
这时陈信大为紧张,要是自已遇到这种状况一向只有认输,不知薛乾尚会如何解
决?
“我猜猜看。”薛乾尚说:“你本来只是觉得我还蛮好相处的,后来在生死交关
之间,忽然觉得我可以信任,然后见到我受伤,又心生感激……对不对?”
七公主刘约还能说什么,只有睁着红红的大眼缓缓点头,陈信在一旁也大点其头
,这段话大有学问,眼看下一步就该是撇清了,却不知该怎么转回来,小公主看陈信
脸上表情古怪,也不说话了,疑惑的望着陈信。
却听薛乾尚接着说:“所以……其实你还不是真的了解我,不是真的喜欢我,只
是又感激、又自责,所以才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七公主刘约似乎想说什么:“我……”
“我只能说……”薛乾尚紧接着说:“当时就算只有随侍,我也会这么做,所以
…这是我们身为朋友的证据,却不是让你用来感激的……你懂吗,约儿。”
这还是薛乾尚第二次叫七公主约儿,七公主刘约的眼眶一霎时又红了,低声的说
:“我懂……可是……”
“我喜欢跟活泼的约儿作朋友,不想跟满怀感激的七公主作朋友……可以吗?”
薛乾尚继续说:“何况……现在陈信八成在偷听,你如果再不笑一个……我就丢脸了
。”
七公主刘约意外的望向陈信,却发现陈信果然表情忽然一变,似乎作贼被当场捉
住,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回头轻轻瞪了薛乾尚一下,雨过天青。
陈信这下可糗大了,薛乾尚居然拿自己过门,这招可不知该怎么学,回神却见到
小公主刘蜜正睁大眼睛望着自已,连忙结结巴巴的说:“怎…怎么了。”
“你才怎么了?”小公主刘蜜摸摸陈信额头,担心的说:“生病啦?”
“没有……”陈信正是又好气又好笑,薛乾尚虽然幽自己一默,不过这一下确实
是高明,不用承诺、也不用决裂,却能恢复和平,陈信不再为他担心,与小公主瞎扯
了起来。
片刻后,下方的交战气劲爆破声逐渐的大声起来,想来是阶级逐渐的升高,陈信
望了望,现在进行到副将级的挑战了,皇族和贵族确实是高手如云。
进行到龙将级的比试时,陈信看到正有一位贵族顺利的击败龙将级的评监官,被
天广皇认命为龙将,陈信不禁疑惑的说:“奇了,这人应该可以更高一级的啊。”
“你是说国使级。”小公主刘蜜点点头说:“国使分为三级,卫国使、护国使、
安国使,这人的功夫也许可以到达安国使的境界,不过……贵族好像最多只能做龙将
。”
“这样……”陈信疑惑的说:“为什么?”
“不为什么……”小公主对陈信这样问有些意外,歪着头想了想说规例吧。
又是阶级的问题,陈信皱起眉头,心想总有一天会闹革命。到了龙将级之后挑战
的人就逐渐减少,不过打斗的时间也随之增长,奇功异招也不断的出笼,不过因为被
挑战的评监官功力大家都清楚,所以要是挑战者真的比较强,也会适当的控制力道,
不大会有意外发生。
而令众人看的牙痒痒的徐房、徐彭、陈猛表兄弟,以及陈猛、徐龙田表兄弟都顺
利的成为龙将,他们望向陈信这一面的目光,也都有些怨恨之意。
小公主刘蜜见状摇摇头说:“他们都要出来接受派任,分级比试就不好看了。”
这五人本来在三十岁以上级会有一场龙争虎斗,不过既然接受任职,自然不能再
参加争斗,所以小公主才这样说。事实上分级比试果然没什么看头,四面的人心不在
焉的继续做着问候与交际的动作,也有好些官员带着自已的子女来见陈信,也常会留
下子女在这里聊天,连玄浪龙将也带着还留在都城的弟弟、妹妹来见陈信,慢慢的陈
信这区越来越热闹。
过了好一会儿,四面忽然渐渐安静下来,反而显的有些诡异,陈信四面望望,看
不出有什么异状,下方的练武场也空无一人,只好转头望向小公主说:“蜜儿,发生
什么事了?”
“嘘……”小公主刘蜜低声说:“注意看中间,表演要开始了。”
陈信目光往中间看去,只见场中依然空无一人,这要如何表演?正要追问的时候
,忽然由天广皇左边第二格,那群老人中间非常迅速的穿出两人,一瞬间就降到下方
的场中。原来那些老人都是高手……陈信这才知道为什么表演开始前全场都先安静了
。
这时小公主刘蜜在陈信耳边低声说:“那些是皇族退休的长者,分成两组教导皇
室子女和皇族子女,也就是我们的师傅。”
有点像圣岛长老团的味道,陈信点点头问:“他们要表演什么?”
陈信望望下方的老者,只见一穿蓝、一穿灰,相居约五公尺,都是一副仙风道骨
模样。
“不知道……”小公主摇摇头说:“看他们高兴。”
这时场中忽然一声爆响,两位长者身形不动,两人之间忽然一阵气流向叫外卷动
,飞沙走石的直往外刮,四面坐不住人,纷纷往后退到亭外,站在较远处观赏。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看不明白,自然想问陈信,于是纷纷涌到陈信身旁,李
丽菁更是一拍掌说:“科芙娜没来一定会后悔。”
“那是由体内发出的气劲。”陈信看的明白,缓缓说:“现在正在逐渐的增强中
……”
这时只见两位老者中间的一处地表慢慢下陷,四面奔腾的不只是气流,还有许多
的能量往外散,大部分的人远在数十公尺外自然还可自保,不过部分的贵族却是越退
越远,连旁观的机会也没有了。
随着时间过去,两位老者间的竞争似乎越是激烈,慢慢的,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一
步,片刻后,又退了一步,陈信点头说:“中间积蓄的能量太多了,俩位都挡不住了
……要是有一个少退一步,胜负就分出来了。”
陈信现在已经明白,这两位长者在等于是表演内劲。这还好是在这个星球,要是
在别的地方,这些楼宇说不定会被掀去一层。
慢慢的,竞争逐渐白热化,在两位老者的中央缓缓的传出了矶矶咯咯的摩擦声,
同时也闪现了一片青蒙蒙的光华,彷佛是两人的外放内息已经是以在体外凝成实物,
正互相冲突不已,过了片刻,这两片光华逐渐消失,也不再有声音,两位老者缓缓的
将内息往内收,同时转身向天广皇一礼,跃回自己的席位。
四面的掌声马上响起,惊喜赞叹声由四面八方传了出来,掌声还未止歇,又由上
方飘落一灰、一蓝两名老者,彼此一揖,目光相对望了两眼,立即身形飘动,在天空
翻飞起来,只见两人互相对击,各种招数层出不穷,但掌上所含内息并不多,不过两
人却是越升越高,逐渐飞腾到十来公尺的上空,在空中忽上忽下的对招起来。
这比起在地面所能攻击的范围又大了不少,加上两人身形挪移迅速,简直是变化
万千,众人抬头而望,只见在一片七彩夜光照映下,两人的身形格外好看,不过这一
场表演的不是向上飞腾的能力,毕竟不能持续多久,过了好一阵子,两人轻轻互相一
击掌,分由两边落下,又向天广皇一礼,也跃回了座位。
“这个高明。”黄吉啧啧有声说:“居然能提气这么久……我绝不是对手了。”
“这些人怎么都不分胜负啊?”那雷可夫摇摇头说:“好看是好看,不大刺激。
”
“这是表演耶。”七公主刘约在旁听见,忍不住开口笑着说:“又不是比赛。”
看来她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紧紧傍在薛乾尚身旁,喜气洋洋的样子。
这时场下又有两位老者过招起来,本来众人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也没施展
深厚功力,也没向上飞起,只是互相的攻击防守,不知道要表演什么东西。不过众人
都越看越觉惊奇,因为这两位老者的动作越来越快,慢慢的出掌踢腿已经看不清形影
,很快的,连人影也逐渐的分不清,只见一道蓝影和一道灰影迅速的在场中来去,蓬
蓬的交击声一连串的传来,彷佛是一道极长的声音。
众人中,除了陈信之外已经没有人看的清两方的动作,陈信点点头说:“黄吉,
这两位修练的方式不同,不过都不弱于天禽身法。”
黄吉苦笑一下说:“当然不弱,我根本看不清楚……”
“不。”陈信目光仍望着场中说:“你是内息还没到这种程度,天禽身法其实也
不逊色,而且这样的打斗,不是完全用眼睛来看招式的……”
场中的两位老者动作越来越迅速,而且力道似乎也逐渐的相应加强,那一串声音
也越来越大声,这更不简单了,要是两方内息大量相对,多多少少会影响身法的动作
,这两位迅疾不变,代表还没施出全力,不过想来这样迅速的移动必定也耗费不少力
气。终于在一瞬间,两人忽然相距二十公尺,全身凝定的相对而立,连一根毛发也不
些微移动,这下果然精采,四面又傅出喝采和掌声,两人一样行礼之后退下去。
“一共有八位。”薛乾尚望望一旁说:“蓝袍四位,灰袍四位,还有两位没出手
。”
“四位着蓝袍的,是我们师傅。”七公主刘约说:“灰袍的是一般皇族少年的师
傅。”
“他们打起来挺和气的。”李丽菁有些疑惑的说:“分成两组……没有竞争心态
吗?”
“算起来每个人都是他们的孙辈,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六公主刘韵回答:“不
过皇室子女和一般皇族传授方式有些不同,灰袍的几位长者也会定期来对我们做教诲
。”
“这两位是最后两位了。”陈信望着落下场中的两位老者,打断众人的对话说:
“应该更有看头。”
刚刚三组表现的虽然各有不同,不过都是以表示出自己非凡的能力,可是从观赏
学习的角度来看,却是一场比一场有看头,一场比一场好看,想来也做过计划,这最
后一场自然最有看头。
只见两位老者相对微微一笑,轻轻往后一跃,飘出了十余公尺远,也就是说,两
人的距离将近三十公尺,只见灰袍老者忽然一挥右手,一道气柱汹涌如涛,带着轰然
声响往对方涌去,蓝袍老者见状一笑,左手五指捏成鹤嘴,向前连点,只见一束束气
劲往那股气柱冲过去,嗤嗤连声的将那气柱四面冲散,还连接着继续往前推。
蓝袍老者见自己劲力被破,不慌不忙的挥掌由上而下一劈,一道锐利如刀锋的气
劲琳的一声往前直扑,将那些指劲破开,转眼又劈向灰袍老者,灰袍老者两掌忽然放
大一倍,呈现铁青色,一上一下的挡在胸前,便顶一击,只听当的一声传出,那股刀
形内息四面溢散,消失无踪。
这下众人可是吓了一跳,手掌居然能发出这种声音,岂非坚如铁石?众人虽然对
内息移动不像陈信这么敏感,不过这几招都含有极大量的内息,众人自然都能察觉,
这些等于是众人的绝招,这两位居然能连连攻击,果然不愧为众皇族之师。
四面还在惊奇,场中的两人可没闲着,掌劈、拳击、爪挥、指弹,种种的凝聚方
式不断的出笼,交击、穿破、震荡、四散的各种声音也不断的发出,四面的喝采声一
直不停,两人的招式也层出不穷,但两脚就是稳稳的站立着,动也不动。
忽然间,所有的声音一起消失,两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见两人互望一眼,同
时合掌于胸,缓缓的向两旁拉开,两掌中同时凝聚了一股极大的能量,随着两人手掌
越往旁拉,里面的能量含量也越大,越为坚实,终于在两掌相距约一公尺时,两人同
时将手掌向外一翻,只见两球能量迅速的往前直冲,在场中轰然一声巨震,将中央的
场地震凹了一个大洞。
这还只是相击时外散的余威而已,猛烈的气流能量随着这股巨响四散,四面的人
不禁都运起功力防护,但还是有些人被往外震开,另一些人急急忙忙的追出去相扶,
至于二楼一些服侍皇族的随侍,自然被主人所建立的气劲防护住,不然从楼上摔下去
可不是好玩的。
两位老者似乎用劲不少,面色有些难看,不过行礼后依然是轻轻松松的越过七公
尺高的二楼,回到自己的座位,四面的鼓掌声又响起,不过比起前几场似乎小声了些
。
陈信等人不禁讶异,这场最为精采,又是最后一场,就算是捧场也该是更大声,
怎么反而没多少人在四面的感觉?四面一望,果然好些贵族都已经不见踪影,除了众
随侍之外,下面稀稀落落的只有数十人,加上皇族,这里只剩下不到两百五十人,陈
信等人心想这大概是这里的奇怪风俗,所以也没多注意。
不过三位公主都同时咦了起来,六公主刘韵首先说:“人都到哪去了?”
“不是准备去干什么吗?”练长风说:“我还以为你们还有什么节目呢。”
“不是……奇怪了。”六公主刘韵皱着眉四面张望,陈信等人这才觉得奇怪,跟
着四面望去,却见许多皇族都在四面张望,看来果然不对。
陈信心里微微一紧,不禁提高了警觉,开始注意四面的状况,过了一会儿,陈信
忽然站起说:“不对劲。”
这时天广皇、左右督国王却也站了起来,同时往四面望天,所有人都注意到四人
奇特的行为,加上现在的状况十分诡异,场中都安静了下来,陈信忽然低声说:“长
风,叫所有的婢女不要动了,全部集合到楼上来。”
练长风一楞,转身去传达命令,陈信接着说:“六公主,皇上应该也发现了,四
面有近万人形成大包围,距离这个小丘不到五公里……你们还是先过去吧。”
三位公主一听,各个花容失色,也不下楼了,穿过中间的两格,急急忙忙的往天
广皇位于中间的坐席而去,还没到达,就听着天广皇沉声发令说:“所有人注意,有
敌来犯,据楼布阵。”
下方一时之间大乱,皇宫中居然有人来犯?总算所有人都训练有素,立刻分头散
在所有的亭台中,不过四面亭楼周长是有四百公尺,现在只有两百余人布阵,可见寒
酸,天广皇不待布阵完毕,忽然一声长啸,随即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宇宙洪荒神将
何在?”
右督国王陈密摩下也有一人留滞在外看守都城,这时也运足内息大声说:“狂涛
龙将……率兵护驾!”
这些将领并非皇族,今天刚好派在都城中率领士兵,其他身为皇族的龙将自然都
一起参加盛会,手下有兵也没用。
两人话声一落,四面八方忽然传出呵呵的笑声,近万人一起大笑,声势极为惊人
,只听一人忽然大声说:“点火……放箭。”
忽然由四面同时亮起数千虚的火堆,近万人由林木掩藏处现身,五至七人一组的
点燃了裹着油布的箭头,眨眼间,由四面八方同时射出成千万支燃烧着的火箭,据楼
而守的两百人不禁吓了一跳,开始四面逃窜。
陈信低喝一声说:“别慌……射的是外面!”
比较镇定的人自然看得出来,箭的弧形不是对着楼房。距离只有数百公尺,一支
支的长箭迅速的飞射到山丘上的短草地上,草地夜间湿寒,不久就熄灭了,不过四面
白色蒸气涌起,熏的楼中众人一阵难过。这时陈信府中的众婢女自然已经上到二楼,
众人无须多说,自然而然将这些没什么功夫的婢女留在身后。
要知道除了春夏秋冬四婢经陈信亲自教导、通脉,功夫较高,别的随侍都没有自
保之力,但是其他的皇族可没这么仁慈,除了二楼的大人物们还自重身分,一楼的皇
族大多要众随侍站在前方挡箭。
这时北面下方五百公尺远处,忽然走出五人,其中一人面对着众皇族,哈哈大笑
说:“你们这些皇族,在讨救兵吗?”
四面楼中忽然传来讶异不信的声音,陈信身后的小春也面色大变,怔怔的说:“
宇宙洪荒……四大龙将?”
陈信愕然回首问小春说:“你说他们是宇宙洪荒四大龙将?”
其实陈信在南角城见过两个,不过没想到居然四位龙将都在里面。
“是的公子……正是定宇龙将年图心、碎宙龙将黄长栖、开洪龙将苏问雌、辟荒
龙将谷得睛。”
小春微微颤抖的说:“还有一位…是狂涛龙将施毕奇。”
“五位驻守龙将一起叛变……”陈信疑惑的说:“怎么可能?”
“那些都是贵族……”站在陈信身旁的薛乾尚低声说:“下面的贵族也先离开了
二百多人,看来这是贵族与皇族的斗争。”
难怪刚刚最后一场表演之后,四面忽然少了很多人,看来是都偷偷退下去了。
天广皇自然也看清了小丘斜坡下的人物,目光微微一凛,沉声说:“年图心、黄
长栖、苏问雄、谷得睛、施毕奇……你们五人居然一起叛变……朕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们了?”
“天广皇……”碎宙龙将黄长栖算是五人之首,面色一冷说:“我们五人若不是
身为贵族,凭我们的功力与功劳,早该升为国使或是一面为王,但你却只让我们死守
着龙将这个位置,如何算是对的起我们?”
天广皇面色一变,左督国王徐东平插口说:“黄长栖,你们已经身为所有龙将之
首,皇上待你们岂有不薄……何况贵族限于龙将之职,这是上代传下来的规矩,若有
意见自该依律上奏,岂可挟其威胁?还不快快退去,皇上说不定还会既往不咎。”
“笑话。”碎宙龙将黄长凄哈哈一笑按着说:“左督国王说的好听,要是我等按
程序上奏,岂不是落了个死于非命?”
左督国王徐东平大声斥责说:“不可胡言乱语,皇上无比英明,岂会如此?”
碎宙龙将黄长凄面色一变说:“好个无比英明,那么请教诸位,二十年前获赐‘
至尊龙将’称号,贵族中的奇才林齐烈龙将,当年是怎么死的?”
左督国王徐东平瞪目说:“二十年前早已公布,至尊龙将被派至北域城后不久,
一日孤身出城被熊族埋伏围攻,为国捐躯。你今日重提此事,有何居心?”
“徐东平,你别以老卖老了!”五人身后忽然又走出一位贵族,身形比一般贵族
还高些,算是贵族中的长者,只见他目光炯炯有神,发须微白,身后背了一把龙齿巨
剑,站出来说:“今天……要向你们这些自尊自大的家伙讨个公道!”
一见此人,年纪较长的皇族全部面色大变,天广皇,左、右督国王都说不出话来
,只有定盟卫国使讶然张口低声的念了一句:“……至尊龙将…林齐烈……”
陈信连忙向小春低声问:“至尊龙将林齐烈又是什么人物?”
小春可没听到定盟卫国使的自言自语,见陈信忽然问到历史,只好低声说:“启
禀公子,至尊龙将据传说是贵族中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年仅二十即获龙将的职务,
之后不断立功,独创绝技暴虎爪天下无人能当,但因升无可升,六十岁的时候,夭广
皇终于赐与至尊龙将的称号,以彰显不凡,不过不久之后在北域城城外被熊族伏击身
亡,据说当时的贵族全部带孝一年,悲痛不已。”
“至尊龙将……”陈信望着下方的长者,心中疑惑大起,宣布死亡了二十年的人
忽然出现,当年一定有隐情。
只见那位老者忽然悲愤的哈哈大笑说:“刘阅明,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林齐烈!你居然直呼皇上名讳,简直大逆不道。”左督国王徐东平大声说。
“何止大逆不道?”至尊龙将林齐烈冷笑一声说:“我今天还要造反作乱,将人
族天下翻一个身来。”
“至尊龙将……”天广皇终于开口了:“当年北域王说你遇伏身亡,朕十分伤痛
,今日出现本是大喜,为何忽然对脱充满怨恨?”
“真是老狐狸……”至尊龙将林齐烈摇摇头说:“刘阅明……你别想再骗我了,
当年你居然派遣五位幻粹阁阁老合力暗算,林某誓报此仇。”
陈信见林齐烈的目光,心想所谓的幻粹阁阁老,八成是那些灰袍、蓝袍老者,那
种功夫的人五人合力暗算,天下还有谁能抵挡?这人居然能逃出生天,功力可想而知
。
只见天广皇摇摇头唉口气说:“所以……北域王徐石传来讯息,说发现你尸体之
事也不是真的了……但你今日造反,可会想到数日内四面大军反扑都城,你们都将死
无全尸?”
下方众人同时呵呵大笑了起来,定宇龙将年图心大声说:“北域王联合佰月、刀
轮两城,转眼就要拿下习回河城,今日我等掌握都城,东极、南角两城不能呼应,眨
眼间就能平定,还有什么大军反扑?”
这话才说到一半,一直没开口的右督国王陈密一群二十余人,忽然在一声叱喝下
同时由二楼向下一跃,迅速的往下方冲去,天广皇面色一变,忽然出掌,一股劲力浩
浩荡荡的住这群人冲去,还带着隐隐的雷声。
眼看就要击中后面的数人,右督国王半空中翻身回击一掌,两劲相遇,轰然一声
巨响,右督国王远远的向下一飘,呵呵笑说:“刘阅明……不用送了。”
至尊龙将林齐烈大笑说:“密公,这时候才下来?”
右督国王陈密也笑着说:“要不是图心不小心说溜嘴,我还想再多耗一会儿……
看看有没有可趁之机。”
“图心多嘴……”定宇龙将年图心躬身说:“请密公责罚……”
这下奇变横生,陈信等人看不出定宇龙将哪里说溜嘴了,小春适时的在陈信身后
补充说:“宿月王陈广、刀轮王陈峰两位都是右督国王的儿子。”
“陈密!”左督国王徐东平怒不可遏,目光瞪视着右督国王说:“你也造反作乱
……”
天广皇反而忽然平静的说:“右督国王……你计画了多久?”
“二十年前你下令除去至尊龙将,我们就开始着手计划了,今日八位幻粹阁阁老
表演武技,功力消弱大半,至少也要一、两天才能复原,还不是大好机会?”右督国
王陈密微笑说:“一千五百年来你们刘家为尊,现在也该换人作作看,从今日起,皇
族、贵族之名消失,统称上族,不再强分为两族。”
要不是八位功力盖世的长者同时功力大降,这些人只怕还不敢动手,难怪等到最
后一场表演之后才四面合围,这些人果然是贵族地位为号召。贵族是所有军队中的中
坚,在传奇人物至尊龙将的召唤下自然敢于反叛。
“不愧深谋远虑……陈卫国使被人偷袭,也是你们干的?”天广皇接着问。
“不错。”至尊龙将林齐烈洪声说:“在一切计划周详之下,忽然冒出了这些皇
族,听说功力还不错,我们当时派人偷袭,想让他们欲不住先乱起来,都城一乱,我
们到时候更省事,没想到这些年轻人倒沉的住气……不过虽然没有成功,想来他们也
无碍大局,就等今天一起算好了。”
“难怪那些死掉的贵族查不出身分……想来是由北疆三城调来的。”定盟卫国使
刘方恨声说:“你们这招果然毒辣……”
北疆三城就是宿月、北域、刀轮三城。
这时陈信等众人无不哗然,本来见两方斗争,陈信对当年被暗算的林齐烈还有些
同情,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杀害宋庭的凶手?练长风怒火上涌,已经猛然拔出原属于宋
庭的长剑,跃跃欲动,一旁的赵可馨连忙将他拉住,现在扑下去数千支箭射过来,不
变成刺猬才奇怪。
第三十章 龙争虎斗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Apr 1 22:35:14 2001)
至尊龙将知道被动应付不利,猛催劲力以乾坤剑砍破袭来的刀气,左手也不闲着
,只见他指端内聚握成虎爪,缓缓前推,一道劲力汹涌的由掌中发出,夹着破空啸声
,往陈信直扑过去,下方万人见到传闻已久的绝技,同时欢呼起来:“暴虎爪!”
陈信知道不好对付,右手劲力再降一成,左手腾龙指突发,一道光柱由食指冲出
,直穿暴虎爪。
至尊龙将见状将虎爪微收,劲力一凝,陈信猛然发现腾龙指劲力不足,对方的掌
力直穿过来,这下可没有办法了,拿出看家本领,先是五指齐发,将对方劲力阻上一
阻,随即平伸手掌,蓦然往上一扬,一道光柱翻腾如能一般的往对方爪力直迎过去,
两方劲力相击,一连串的气爆声立即不断传出,至尊龙将的劲力虽然看不出来,不过
见陈信的光柱不断前进,可知陈信已占上风,黄吉的叫声立即由丘上的楼中传出:“
腾龙掌……轰他妈的!”
四面紧张的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陈信这招叫做腾龙掌,真不愧是龙争虎斗。
陈信左手的腾龙掌对上至尊龙将的暴虎爪,右手的极乐刀仍不断的发出刀劲往对
方直扑,至尊龙将的乾坤剑也不断的挥动,将陈信的刀气不断的击散。
四面众人越看越惊,一般人要是施出独门绝技,大多难以再分心控制刀剑,这两
人居然能双手不停,内息果然丰沛,至尊龙将有此修为还不奇怪,毕竟在二十年前,
至尊龙将已经几乎没有敌手,而陈信年仅二十余岁,如何能有这种功夫……还似乎渐
占上风?
事实上,陈信发砚自己腾龙掌威力虽然较大,不过至尊龙将的暴虎爪似乎距离越
近越难突破,这也算正常,因为现在内息外溢,掌力击出数公尺外劲力自然逐步减弱
,现在两人相距的十五公尺,陈信掌力只能压迫到至尊龙将约五公尺处,便相持不下
,不过陈信现在不敢贸然前进,自己的极乐刀劲已消失,长度虽还剩下三公尺,不过
对方乾坤剑的剑芒可依然伸缩不定,距离太近说不定会饱受威胁,只好先这样走一步
算一步了。
又僵持了片刻,这样下去内息补充不足,难讲谁会先气散功销。陈信心中暗暗担
心,因为他发觉至尊龙将的功力虽然未必比自己深厚,不过因为天生气脉贯通内外,
在这个星球上与已经通顶的自己比起来,似乎内息补充的还要更迅速。两人为了节省
内息,都一手持刀剑、只以一手发出内劲,不过再撑下去陈信似乎还是比较吃亏,陈
信盘算片刻,再支持久一些两方主客易势,自己恐怕再难挽回。
果然至尊龙将突然大喝一声,却是他也发觉了这种情形,暴虎爪力道加催,将陈
信小有领先的局面又慢慢的扳了回来,还缓缓的向前踏步,想扭转现在兵刃上能守不
能攻的劣势。
当然至尊龙将前进之时,一样曾遇到距离越近,陈信掌力劲道越增的状况,所以
前进的速度可以说很慢,不过至尊龙将只要每跨出一步,下方万人立即爆出一阵欢呼
助威,越是衬托出来丘顶众人颓丧的心情。
陈信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已就要糟糕,这时候不能再迟疑,猛然提出内息往外一散
,开始聚集了四面八方的能量,这招要是再没有效果,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只见陈信
全身光华忽起,忽然由四面八方不断出现飘逝的光带向陈信集中,陈信迅速的被裹入
四面旋绕的发光体之中,连至尊龙将也在这些范围之内。
至尊龙将微微一惊,虽然对手掌力又降一分,不过这不知又是什么功夫,连忙将
护体劲力运起,先稳住脚步看看风色。
陈信这时不能再迟疑,连忙将内息四面凝聚,集合成锋利的能量劲力,团团围住
至尊龙将。由于这每一道内息都能凝聚操纵更多的外在能量,而四面亮晃晃的掌大光
片不下数百面之多,陈信知道自己不能持续多久,这时不再心慈,意念一动,数百股
锐利的能量光片同时迅速的向至尊龙将击去,这就是陈信与四婢合创的功夫之一──
风刀。
至尊龙将见四面莫名其妙的光片逐渐形成,早知不对,心中已经万分戒备,不过
没想到这些蕴含能量极大的锋利物居然同时往自已蜂涌而来,至尊龙将大惊失色,暴
虎爪奋力一击即收,忽然往上方直窜,同时将乾坤剑舞出一片约丽的红蓝交织的光芒
,团团护住全身,期望能穿出这一大圈包围。
陈信这时功力已经微有浮动之感,见对方劲力一收,连忙将腾龙掌的劲力也收了
回来,免的没头没脑的往前方穿出去,无端端的浪费内息,既然对方向上逃,陈信心
念电转,将数百风刀光片的联系转由左手控制,同时往上一扬,追袭着至尊龙将,只
见锵锵挡挡的响声不断,数百光片部分被乾坤剑击散,部分未能击中,却还是有小部
份在至尊龙将身上留下了十来道创痕,这还是至尊龙将功力深厚,勉强将袭至的光片
微微震偏,没能直接切入。
不过这一下至尊龙将也受了不小的伤,何况护身真气被击散的七零八落,连忙跃
出十数公尺,以乾坤剑支撑着自己受伤的身躯,深深吐纳着内息,这时那十来道分布
腿上、手臂、胸背的伤痕才来的及慢慢的渗出血来。
陈信见到生效,右手一挥将极乐也收入胸怀,两手同时操作,光芒微微发散,转
眼至尊龙将身旁又围住了百道光片,还不断增加,只待陈信再一下落,至尊龙将恐怕
老命不保。
这时场内场外都知道陈信已经大获全胜,至尊龙将插翅难飞,丘上连众随侍在内
的数百人已经欢呼起来,下方万人膛目结舌,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陈信与至尊
龙将目光对视片刻,见对方不屈不挠坚毅的神态,陈信忽然心生怜悯,对至尊龙将大
声说:“林前辈……你何不重新效忠皇上?日后两族公平相待,再也没有不平之事。
”
至尊龙将微微一愕,见陈信语出诚恳,不禁有些微微心动,但是目光望见一旁不
远的天广皇,又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正迟疑难快的时候,天广皇却眉头一皱大声说
:“陈卫国使,下方万名因煽动而盲从的官兵我可以不追究,首犯决不轻饶,还不将
林贼就地正法?”
天广皇这么一说,两方再也没有协调的机会,至尊龙将林齐烈忽然扬声大笑说:
“小兄弟,我今日艺不如人,无话可说,不过要我再度臣服于刘老贼是万万不能,想
林某自从三十年前悟澈体内密奥,从此人族称尊、天下无敌,没想到八十岁的今日却
败于你手,投降之事再也休提……”
“林前辈……”陈信这下难办,又不愿出手,又不能当面违抗天广皇。
至尊龙将林齐烈忽然大声说:“众贵族将官听令,我已大败,若皇族自此遵守诺
言,此后不得再生叛意!”随即将乾坤剑一举,就要饮剑自尽。
“前辈稍候!”陈信忽然传音说:“林前辈,天下何处不可容人?等一下在下的
劲力攻至,将在前辈身后留下空隙,望前辈能迅速逃脱,留此有用之身,日后相见有
期。”
至尊龙将林齐烈听到传音不由一愕,深深的望了望陈信,点了点头大声说:“好
!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陈卫国使,你下手吧!”随即也传音说:“多谢小兄弟,既
然如此,我也不会再投北域王,不过刘阅明忌才成性,你日后要多加小心。”
两人目光交会,同时微微点了头,陈信双掌一扬,数百光片翩然而动,只见陈信
双掌一挥,光片迅速的四面穿落,往至尊龙将落下,至尊龙将同时迅速往后一穿,果
然感觉到光片飞近之时会突然一缓,至尊龙将将乾坤剑迅疾的挥动,舞成一片护身光
团,迅速的破出一道生路,往丘下迅速的飞了下去,只见数个腾越,越过丘下四面心
丧若死的万名军官,疾逾飞鸟的飞逃开去,陈倍连忙一领四面的光片,作势要追。
天广皇见至尊龙将居然能逃出生天虽然吃惊,但是陈信这一追去就没了保镳,下
方军官万一反悔可就麻烦,连忙大声说:“陈卫国使,莫追了。”
陈信一听正中下怀,要是天广皇不叫,自己也会找理由留下来,于是回身对天广
皇说:“启禀皇上,在下无能,请皇上责罚。”
天广皇虽然心中暗暗不快,不过这时陈信可得罪不得,连忙微笑说:“卫国使有
功无过……今日立此大功必有封贺。”
这时右督国王陈密见大势已去,连忙向后一跃想学至尊龙将一般逃窜,不过左督
国王徐东平早盯着右督国王的动静,随即挡住右督国王的方向,两方乒乒乓乓的打了
起来。
天广皇望向五位呆立着的龙将,微微一笑说:“你们不是首犯可免一死,还不弃
械投降,难道认为能在裂地刀之下逃出手去?”
碎宙龙将黄长栖望望四位夥伴,摇头长叹一声,将手中兵刃放下说:“天意如此
,夫复何言?”
其他几位龙将也将手中兵刃一一放下,任人绑缚。
天广皇踌躇满志的对下方叛军说:“今日之事朕不会再行追究,众人各归本位,
日后不得再有异动,退下了。”
四面万余官兵面面相觑,现在群龙无首,加上对方又有一个能够呼风唤雨、行雷
闪电,功夫比至尊龙将还高的怪物,心意较不坚定的已经偷偷的溜了开去,终于慢慢
的风流云散,只留下一堆堆冒着白烟的火堆。
陈信见已经没事,对夭广皇说:“启禀皇上,在下担心府中出状况,先回去看看
,右督国王陈密说不定是谋害宋副将的凶手,还望皇上细查。”
在天广皇领首同意之后,陈信转头对已经跃过来的诸位好友说:“我担心日言他
们出事,我先回去看看,你们慢慢来。”随即迅速的往丘下跃,穿过丛生的林木,迅
速离开。
陈信现在还不想在天广皇面前显露出自己能够飞行的事情,所以仍然在地面上快
速的飞跃,反正现在宫中一片混乱,无人管制,陈信直线飞跃,越房过舍的翻出宫墙
,迅速的回到了天降卫国使府。
结果还没进门,就见到两只蝠虎欢啸一声,高兴的下来迎接,陈信心情一松,知
道八成没有出事,也不等大门打开,腾身飞跃围墙,见到谢日言与科芙娜两人站在屋
前,正迎接着自己,陈信笑笑说:“你们这边没事吧?”
“没事……”谢日言说:“宫中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陈信反倒有些意外。
“整个都城都乱了。”科芙娜说:“你们有些声音远远传出,还不把大家都吓傻
了?”
刚开始发生事情的时候,天广皇等人就曾运足内息向外发声,都城也没有多大,
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然传的老远。
“还有你的声音。”谢日言说:“我们才知道连你也需出手,到底是何等大事?
”
陈信先问了一下府中状态,知道三百位军官都没有异动,天广皇说这些人的忠诚
度足够看来并不虚假,于是开始叙述皇宫中发生的事情,才没说两句,留在府中的小
秋和小冬也奔了出来,小冬见陈信一个人回来,别的先不说,两手又腰嘟着小嘴说:
“公子,你又把小春姊姊和小夏姊姊扔下,自已一个人跑回来了?”
“这……”陈信这才想起来,她们一致认为这是大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
好小秋似乎比较明理,一扯小冬说:“公子已经答应过我们了,这次一定是有急事,
小冬你别胡闹。”
“对!有急事……”陈信连忙将没说完的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回头又想,自己什
么时候答应过了……小秋居然来阴的?不过这时候没时间和她们胡闹,还是先将宫中
发生的事情大略的说了一遍。
等陈信说到最后还是靠与四婢研究出来的功夫,才击败那位极强的对手,小秋、
小冬高兴的跳了起来,连连追问:“公子,你用的是哪一招?”
“风刀。”陈信点头说:“真的很好用。”
“那又是什么招数?”谢日言大感好奇,他还可以想像落雷,毕竟见过陈信降雨
,风刀又是什么功夫。
“就是这样。”小冬急着现宝,一运劲,只听空中忽然传来琳的一声,地面碎的
一声出现了一个十来公分的裂缝,原来四婢出手没有光华,所以只听到破空的声音,
难怪叫风刀。
虽然看不见,不过谢日言与科芙娜能感觉到那股能量确实不小,不过全力运劲防
范应该挡的住,这样怎能打倒那么强的敌人?
小冬不等两人发问,喜滋滋的说:“小婢能同时操纵十来道风刀,公子可以操纵
好多好多……”
原来如此,谢日言点点头说:“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该说是百闻不如一见。”却是黄吉的声音,原来他们见右督国王在天广皇以裂
地刀相胁之下投降,除了薛乾尚与练长风留下来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众人也先一
步离开,省的跟那些急着来示好的皇族交际,所以不久之后也回到府中,只见黄吉接
着说:“今天陈信打的真痛快,当场抢下了人族第一高手的称号。”
“什么?”谢日言刚刚没听陈信提到这些,一时有此意外。
“我们也是听那些人说的。”李丽菁说:“他们说至尊龙将在二、三十年前就已
经全无敌手,除了幻粹阁阁老也许还勉能比拟,其他的人几乎都挡不过他的暴虎爪,
尤其是他内息之悠长最是一绝。”
这个陈信可是明白原因,自己还差点落败,自然心中暗暗点头,要不是悟出那套
新功夫,今日凶多吉少。
“至尊龙将?”小冬又跳了起来嚷:“那个传奇中的人物?他没死?”
“陈信没说吗?”那雷可夫大声的说:“陈信说话总是七折八扣的,来,待我慢
慢说来……”
等那雷可夫加油添醋的说完,薛乾尚与练长风也回到府中,首先告诉陈信,天广
皇要陈信与两人明日参加早朝,不过练长风对于右督国王迟迟不肯招出派谁偷袭宋庭
,十分不高兴,恨不得把他提来亲自审问。
陈信不想让练长风一直处于悲愤的状态,为了转移话题,点点头说:“今天与至
尊龙将一战,还有观看幻粹阁老者的表演,我忽然发现了这里功夫的一个窍门。”
这话一说,大家的注意力自然集中起来,陈信接着说:“他们在内息往外发出用
以移动的时候,似乎会将内息在体外略为凝结。”
“这样不是效果反而变差吗?”黄吉疑惑的说:“何必多此一举?”
要知道用来移动并不同于攻击,重要在流转迅速,而且均匀承受,凝结反而使身
体压力较大,变换也慢了些。
“这话没错……”陈信一笑说:“可是这样比较不容易消散。”
正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众人正是因为消散而无法飞行,这样虽然仍会消散,而且
变换较慢,可是因为省力,众人反而可以飞上一段短距离。
陈信接着说:“所以当初我一见天广皇、南角王,左督国王、定盟卫国使等人都
能半空减速,我以为大家与他们有一段很大的差距,其实黄吉比定盟卫国使就差不了
多少。”
陈信想起当日南角城较试,自己见到那五位翩然落下,当场吓了一跳,今日才明
白其中玄奥。
不过差距当然还是存在,只是并没有那么离谱,至于南角王、左督国王自然比定
盟卫国使又高出不少,天广皇则功力更高。
“这有道理……这有道理……”黄吉大点其头,一面缓缓的试验,身躯也慢慢的
浮了起来,随即落下说:“原来在这个星球上功夫的用法要有些不同,其他的说不定
也要仔细想想。”
“不过他们不是都到达通顶的阶段了吗?”薛乾尚摇头说:“黄吉还没有达到,
会和定盟卫国使只差一些吗?”
“这是重点了。”陈信一面思索一面说:“通顶自然会将功力提升,不过当年我
通顶的时候,几位长老曾说,通顶与功力高低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说不定这里的人已
经掌握了通顶的密奥,只要花一定的程度之上,就能够通顶。”
事实上除了宇宙洪荒四将之外,龙将与国使级军官的功力似乎有一段距离,说不
定正是通顶所造成的,要真是如此,众人多半都有资格了。
众人听的心痒难搔,黄吉对练长风说:“长风,你明儿个问问那个韵儿,看看有
没有什么高招?”他早已老实不客气的韵儿、约儿、蜜儿都照叫了。
“这怎么好意思。”练长风眉头一皱,要自己去问别人的功夫?这可是犯忌的。
“大家仔细想想。”陈信说:“说不定与这个星球的特殊状况又有关系,要真是
如此,我们别放过这个机会,有空记得可以试试。”
一晚上就在每人用心体会中过去,外面混乱的都城,也渐渐的安静下来,陈信等
人多亏没有带兵,清静了一晚上。
梦幻纪元二八一二年二十八日
清晨,陈信等人上朝,众人向天广皇问安之后,天广皇首先说:“众卿家,昨日
都城大乱终于平定,诸位可知是谁的功劳?”
“天降卫国使。”大小官吏连忙识趣的同声回答。
“正是。”天广皇大声说:“今日特册封陈信为天降神王,与两督国王平行,以
彰显其功,望神王日后多替朕分忧解劳。”
“多谢皇上。”陈信只好谢恩。
天广皇接着说:“天降神王身怀奇术,呼风唤雨、聚电落雷无所不能,实为国之
栋梁,虽年仅二十余岁,却能不骄不躁、冲谦自持,若非昨日突生不测,朕尚不知神
王之术竟一精至斯,却不知此术何名?”
陈信这时也没空研究好不好听,只好取控制能量之意,临时想了个名口说:“启
禀皇上,此为‘御能术’。”
“原来是御能神术!”天广皇点头说:“此术功参造化,神王日后务要慎择传人
,却不知诸位神将可有人习得?”
“启禀皇上,此术众神将并未研习。”陈信这算是实话实说,反正天广皇也没问
到随侍有没有学。
天广皇似乎放了心,点点头说:“日后状还妥多仰仗神王。”
“在下必定尽力。”陈信躬身回应。
天广皇点点头,对众人说:“奏章后移,先报军情……左督国王徐公请讲。”
左督国王踏步而出说:“启禀呈上,昨夜已送天鹰急报往习回河城,但掳叛贼所
言,习回河城阴谋举事亦选昨夜,无论是否沦陷,最快明晨方能得讯,而对方得知都
城叛谋失败,当不敢南侵,此因两方交战,北方熊族势必入侵。”
天广皇微一凝抑说:“北疆三城谋反已获实证,就算不敢南下,脱也不能装聋作
哑,任列祖列宗传下之国土分裂为二。”
右相年逢商出列说:“启禀皇上,都城南护东极、南角,习回河城北援刀轮、北
域、宿月三城,以兵力而论,若是习回河城未经交战即落入叛军手中,叛军兵力实较
我等为多,若是长征北疆,便算得胜,我族也将元气大伤,熊族顺势入侵,人族危矣
。”
定盟卫国使刘方大声说:“启禀父皇,若习回河城尚未失守,此仗必胜,便算失
守,天降神王神术天下无敌,叛贼必闻风丧胆。”
左相也出声了:“但我等若挥兵北上,两方相距数千公里,便算是急行军,也约
需八日方能抵达习回河城,那时若习回河城已然失守,虽然天降神王神术无敌,但对
方若见大势已去,说不定会引熊族人寇,那时北疆关防尽去,熊族长驱直入,万民涂
炭,望皇上三思。”
天广皇眉头微皱,颇难抉择,对左相说:“黄卿认为不应出战,那么难道就此不
闻不问?”
左相恭声说:“微臣认为,皇上应发劝降书,对叛贼晓以厉害,若两方交战,徒
令外族得益,况林齐烈大败之下应已回逃北疆,对方得知天降神王之事,必定求和,
若果不从,那时再作出征计议。”
他们自然不知道至尊龙将曾对陈信说过,不会再投北域王,不过陈信自然不能傻
傻的自己说出来,反正一定也有其他的人逃回去,消息对方终究会知道。
“但若习回河城尚未沦陷,我们自然必须尽速驰援,不然习回河城虽然是第一大
城,仍难拒北疆三城围攻。”左督国王徐东平说。
“好。那我们就等晚上的消息,若是习回河城尚未沦陷,立即以急行军出发,若
已沦陷,左相明晨修书一封,要求北疆归降。”天广皇作了决定。
薛乾尚这时忽然传音对陈信说:“陈信,无论是否沦陷,北疆战云密布,熊族说
不定已经开始下移,还是应该先行发兵,若要对方归降,不如兵临城下再谈和议。”
“打仗不好吧?”陈信传音回答。
“先安内后攘外。”薛乾尚传音说:“不然对方局势稳定之后,人族难以统一,
八宝会合之日遥遥无期。”陈信听了一惊,这话有道理。
陈信因对这里的地理不明白,本来对战局不大关心,但薛乾尚可不同,早已将这
里的人文史地尽量弄明白,这时毕竟是在百官聚集的场合中,薛乾尚虽有意见却不适
合发言,只好连忙传音给陈信。
这时天广皇见无人接口,点点头说:“要是众卿再有心见,各部军旅先行准备,
奏章可开始上奏。”
“皇上。”陈信连忙踏步而出:“我有一言上禀。”
“神王请说。”天广皇十分客气。
“启禀皇上。”陈信消化一下薛乾尚说的话,恭声说:“习回河城若未沦陷,北
方现在必然一片混乱,熊族随时会顺势而入,援军晚到一日危险一日,若习回河城已
经沦陷,对方阵脚不稳,就算要对方归降也当大军先发再行修书,一方面以实力胁迫
,另一方面万一对方不从,若不趁现在对方民心未定之时出发,日后困难倍增。”
陈信居然支持立即发兵,天广皇微微一征,但细思陈信说的话又不禁觉得大有道
理,天广皇沉默下来,望望四面,见左右两相无话可说,天广皇点了点头说:“神王
之言有理……立即招回定海卫国使,与定盟卫国使一同镇守都城,脱与左督国王、天
降神王亲领大军明晨出发。”
“是!”众臣一体遵领,之后便是一连串的发布命令、粮草运输、出征留守军伍
的分配,陈信依然拒绝带领官兵,天广皇也不十分勉强,不过因为新武器已制成近万
把刀剑,将配给那三百位领军级军官率领的前锋部队,并坚持这个部队必须由陈信领
军,陈信无法拒绝,只好认命。
回到府中,消息也传了出来,三百位领军高兴的要命,领军一般只能统带十名士
兵,现在这一下他们每人统领约三十位官兵,与统领五十名军官的校骑已经相差不远
,等于是尚未出征就升了半级,没想到在这里摸了八天武器就能升官,自然兴奋。
众人商量一番,十一人中薛乾尚伤势未复,随着陈信指挥大队,其余十人分成五
组,各领两千官兵,其中谢日言、科芙娜一组,李丽菁、那雷可夫一组最无争议,其
他六人薛乾尚考虑半天,才决定练长风、舒红一组,黄吉、许丽芙一组,赵可馨、方
青芬一组,刚好是五位神将配上五位副将,这样也合乎军队中的编制。
当天下午,近万兵马已经进驻现改为天降神王府的陈信府中,将刀剑分配起来,
一下子人忽然增多,加上暗算薛乾尚的对头又已经知道是谁,陈信等人还是迁往后方
主屋的房舍居住,想到这件事情,练长风又特地去拜望了一趟定盟卫国使,希望他能
从被捉的右督国王及五位龙将口中问出这件事情,定盟卫国使自然保证尽力,练长风
这才黯然而返。
当晚,众人都早早歇息,准备明日的出征,四位婢女限于律令所定,不能随军出
征,正在和陈信瞎缠,尤其是小冬最爱撒娇,直黏着陈信说:“人家的功夫也不错了
,公子……让我们去嘛。”
平常小冬撒娇的时候,几个作姊姊的还会帮陈信解一解围,阻拦一下,不过这次
大家都想去,乾脆就假装看不到陈信求救的眼神。
陈信心里也知道她们的功夫比一般的领军、校骑还要高强,不过自己让她们穿这
样出门已经惹人非议,要是真的带她们去可不只是秽乱军纪而已,直闹了半天,陈信
才安抚好四位娇娇女,自己一个人坐在房中休息。
陈信思索了一下,虽然现在说是城中叛党已经肃清,加上府中又有万名士兵,应
该不会有事,不过陈信还是暗暗担心,缓缓的将能量往外散去,听听四面有没有古怪
的声息,不久之后,忽然在副将居住的区域听到了隐隐的辍泣声,陈信知道这是方青
芬的哭泣声,方青芬虽然白天脸色平静,不过夜里往往悲从中来,忍不住辍泣。
之前大家都住前方的房舍,陈信就常听到夜里舒红和许丽芙安慰她的声音,现在
相隔较远,两人应该听不见她的哭泣声,加上每夜如此,两人也只好随她去了。
陈信左思右想,宋庭遇刺自己难辞其咎,方青芬除了和宋庭出双入对之外,与众
人也没什么密切的关系,算起来和自己还较熟,现在她独自一人承受着死别的哀痛,
实在令人担心,陈信想了想,忽然穿出窗外,往外飘去。
陈信走到方青芬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边门服侍的婢女前来应门,见陈信忽然到
访,吓了一跳,连忙由侧门进去禀告,不久后方青芬身披简便的素袍,将陈信接入房
中,方青芬住的地方可没有内外房之分,床柜桌椅全部在同一间房,只还算够宽敞。
陈信见方青芬泪痕未乾,眼睛微微红肿,身形憔悴,心生怜惜的扶着她坐到床沿
说:“青芬,你不能一直把这件事挂在心上,日子还要过的,何况宋庭一定也不希望
你这么伤心。”
“我知道。”方青芬低垂着头说:“对不起……吵到你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陈信坐在一旁笑笑说:“我们认识多久了?有这么生份?
”
方青芬点了点头,轻轻的说:“每天……每天大家都在忙,以前我和宋庭都是晚
上才有时间聚在一起,现在忽然变成自已一个人,我……我总是会忍不住想起他。”
“青芬……”陈信想想说:“这次出征,说不定又有人出意外,我虽然绝不希望
,不过很多事情都难以逆料,很多事都是我们不愿意发生却又无法阻止的,当初我并
不赞成你一起来,就是因为会有许多的危险,当然,既然你来了,我会尽力带你和大
家平安的回去。”
“都是你……”方青芬忽然倚着陈倍的肩胸微微辍泣说:“我本来对你……还不
是因为你,我才尝试与宋庭在一起,但是没想到……没想到……”
陈信心里一阵歉疚,方青芬本对自己有情,自己坚拒之下,她才将一缕情丝转注
到宋庭身上,没想到宋庭忽然身亡,反而累的她伤心不已,陈信轻抚方青芬纤细的背
说:“确实是我的错……唉……”
“陈信……”方青芬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说:“你可以借我抱一下吗?”
此情此景,陈信如何拒绝,只好任方青芬环抱着自己的脖子,哭了个哀哀欲绝。
陈信轻轻回搂着怀中微微颤抖着的娇躯,却发觉与紧紧贴着自己的方青芬,薄袍
之中似乎竟是不着寸缕,想起当日与方青芬拥吻的事情,陈信心里不禁微微一荡,但
随即责怪自己胡思乱想,连忙挺直着身躯,不敢乱动。
许久许久,方青芬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却仍搂着陈信不肯放开,不过方青芬虽然
停止了哭泣,但身体仍不断的微微抖动,似乎是强忍着泪水,陈信身躯僵硬、动弹不
得,又不忍将方青芬推开,只好陪她耗着。
终于,方青芬慢的抬起头来,吐气如兰的对着陈信轻轻说:“陈信……谢谢你,
我觉得好多了。”
陈信望着近在眼前的玉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心想哭完了总该
放手了吧?
“陈信……”方青芬迷离的目光望着陈信,轻轻的侧头贴上陈信的左脸,在陈信
耳边轻声说:“我虽然与宋庭在一起……但是从没有忘记过你……”
陈信心里一惊,却见方青芬忽然放开了自已,满面通红的坐到一旁,低下头不敢
看自己,低声的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
陈信见方青芬自责的模样,连忙柔声说:“没有关系的……”但这件事又牵扯到
自己,陈信也难措词。
两人沉默了片刻,方青芬才忽然说:“陈信……我是不是不应该再爱人?”
“当然不是……”陈信回答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以后还有一段好长的人
生,何必自限?”
“那……”方青芬说:“当初……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陈信这下不知该说什么,当初要不是脑海中忽然浮出宋庭,自己说不定已经把持
不住,但是自己到底为什么一直不想接受别的感情,是不是始终无法忘怀林颖雅?
陈信思绪纷乱的说:“你说的没错……我没有资格劝你……”
方青芬忽然牵着陈信的手,陈信愕然停住,只见方青芬有点害羞的说:“你,老
实说,那一天……要不是因为宋庭……你是不是会……”
陈信迟疑半晌,这才艰难的点了点头,方青芬放开陈信的手,面带迷悯的笑笑说
:“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我可以再抱抱你吗?”
这次方青芬不待陈信回答,已经缓缓的向陈信抱了过去,要是她动作迅速,陈信
说不定会闪开,但是这样慢慢的来,陈信实在不忍心,只好回抱着她,两人的唇,自
然而然的接触在一起,深深的相吻起来。
终于,两人缓缓的分开,方青芬拉着陈信的手说:“我作了很多无理的要求……
”
陈信现在脑海中一片混乱,摇摇头说:“不……”
“如果……”方吉芬一顿摇头说:“我只希望,你能常常来看看我……”
陈信点点头说:“好……我该回去了。”随即抽出还在方青芬掌中的手,向门外
走去,临到门前,陈信忍不住回过头望了一眼,见方青芬正深深的望着自己,陈信只
好强笑点点头说:“明天要出发,记得休息。”
“我知道。”方吉芬微笑说:“晚安。”
“晚安。”陈信终于迈出房门,向自己的屋中穿去。
陈信由窗户穿入房中,就见到小冬正叉腰瞪着由窗户溜进来的自己,自然知道自
已偷溜出去被捉到了,一时不禁有些尴尬,而小冬一见陈信回来,轻轻一跺脚,嘟起
嘴转身不理陈信,陈信自觉理亏,缓步走到小冬身旁,忽然弯身将小冬横抱起来,小
冬呀的一声,只见她脸上红霞泛出,浑身缩成一团,闭目低声叫:“公子……”
陈信虽然大为心动,还是将小冬送到外房中,将小冬放到她自己的床上。小冬完
全不知状况,只感到自己碰到床铺,全身紧张的僵硬起来,陈信帮小冬盖被子,轻轻
在她额上轻吻一下说:“小冬乖乖睡,晚安。”随即回到自己房中。
--
解梵铃于幻海,系青丝与飞鸿。
风散雨收,云残天边鹤影;雾轻烟薄,山掀浪里松声。
燕子楼空,佳人何在?杜鹃花落,流水无情。
羡山寺老僧,叹人间万相,诸事劳形。
何日方能展尽眉头飞双鬓,梦里双袖舞长空?
-----恨不与时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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