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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tormlier (暴风中的潜伏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星之海洋 第二卷京都篇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Nov 24 08:20:05 2004)
第二卷京都篇
第一章不幸的邂逅
我们专业的人不少,大多数都企图进幻界局。在实际分配工作之前得在北京外国语学院的
GDI 养成分校进行两年的进一步学习。离开南京前,南国院肯定是为了显得自己的学生身
体素质比较棒,给我们又加了一个月的强化训练后才放学生生涯的最后一假。
假期不长,我匆匆赶回家去。只在家里玩了一周,就告诉家人我已经发达了,走
上了光辉的道路——所以以后很难得回来了。我妈不免热泪纵横,舍不得放不下;而
我爸就厉害了,送我一句:" 为革命嘛,就当这儿子养给全人类的!" 我觉得" 人类
的儿子" 这称号比历史上所有称号都无耻,吓了一大跳,匆忙抱头鼠窜,逃到了北京。
我们学校在北京的石景山区,离市区很有些距离。信箱什么还是挂北外的名,环
境可是天差地远。
硬件设施凑合,就是太荒了,简直比在玄武湖侧的南国院还要荒得多。我早来几
天,把这里地皮踩得很熟了。这里除了一个保卫中队的营房,就什么都没有了。生活
用品什么的都是校内供给。这环境是让我愁眉苦脸,又没熟人一起玩乐,深深体会到
孤独滋味,不由惆怅不已。
在校混了半个多月,天气渐凉下来时,老生才零零星星的来了几个。不过我感觉
可能当初选这专业就是彻底走错了方向——小团体倾向太严密了,很明显的看出来,
除了他们中的少数自己团体的在说话之外,根本就不对外交流!好容易等到人来,却
是这些鸟人,真是气闷不已。好在新班主任段有为到任了,是个才留校的,估计有拉
拢人心之嫌疑,对我倒比较热情。我向他打听新生什么时候来,他说还要10天,我不
由更加郁闷。段有为见我闷闷不乐,主动向我介绍:" 北外本部这两天迎接新生,你
要不去看看?" 我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是在对我使用不花钱的美人计。管他的,反正
闷得慌,我取了点钱就到市中心去了。
段有为倒没骗我,北外这附近是人山人海,MM尤其的多。估计学外语是MM的天性,
无论自己国家是否弱小到需要往外跑都是一样的。好在现在本国国力全球第一,肤色
不一的外国留学生MM也是相当的多。我坐在北外大门对面看了一阵,也看得无聊,跑
一边找到公用电话打电话问段有为还有什么好玩的不,他莫明惊诧道:" 难道你连北
外的都看不上眼了,你小子眼真高啊!" " 不就是女人嘛!而且这些新来的大多土气,
跟村姑似的。瞧见几个高年级的还不错,可光看有个P 用啊。" 我边打边转过身来,
猛然瞅见一辆GDI 京0003辰牌照的奇沃高档防弹小轿车开到了对面一学校,不由赞叹
一声:" 我靠,这么甩的车也开得出来,北京真TMD 卧虎藏龙啊!" 段有为在电话那
边不屑一顾地说:" 大惊小怪什么,多了!牌照多少?" 我边从包里摸出小望远镜来
观察那车,边说:"3号' 辰' 字牌照的,奇沃59. 我靠,这车要340 多万吧,全世界
产量才60辆,居然给我看着了。" 这时那车里出来俩保镖模样的还有一小妞,不过这
哪有名车给我吸引大,我完全没去注意他们。
电话那头的段有为一下子兴奋起来了:" 我靠,小子你运气不赖啊,一来就看到
这猛车了,他们才买的,我还没见过呢。对了,3 号车是谁家的我想想看……" 他边
罗嗦,我边用望远镜仔细观察那车,从轮胎到引擎盖,真是一流中的一流啊,口中不
住赞叹。这时段有为终于想起来了:" 对了,我这记性!3 号辰字是中国支部天界局
的首长车,陈家乐元帅用的!你小子运气真好,有相机没有……" 我这边突然给人从
后摸上来,按在公用电话上,脸都挤变形了,呻吟不得。后面控制我的那个穿黑西装
的恶狠狠地问:" 你是什么人?" 我伸手够包里的证件,又给另一人用枪指到了脑袋
上,用力之大,让我感觉不用他开枪,太阳穴也要给顶穿了。
他们也懒得问我了,直接搜我。幸好习惯好,出来时证件带得很齐全。他们一看
证件不假,又是正式GDI 人员,终于把我放开了,但仍把我围在公用电话上控制住。
用枪指我的那个问:" 你鬼鬼祟祟地用望远镜看我们干什么?带武器没有?!" 他们
放开了我,我才想起我还是GDI 的,不至于给他们这么折腾,胆气和底气都壮了些。
我斜眼道:" 我看看你们的车,不行啊?" 这俩保镖的警惕性还是比较高," 建议"
我把背包给他们看看。我只好听话,给他们打开,找出了才买的一本汽车杂志。他们
终于相信我是一般的爱车族了,才很没有诚意地给我道了个谦,放开了我。老段在电
话那头听到动静,以为我给人绑架了,正在焦急。我拾起电话跟他说话,解释了刚才
的事,他才放心下来,突然说:" 陈老人家的小女儿是一等一的漂亮,你看见没有?
准是送她来上学的。" 我根本懒得再跟他们纠缠什么了,随口道:" 看了,一般的很。
美女还只是红粉骷髅,她不过是个骷髅恐龙罢了。" 老段在电话那边大叫起来,说我
骗人云云,并肯定我一定没看到那小妞本人。好在这时时间到了,电话自动掐断。我
也无意再老和一个男人打电话吹牛,收拾了东西转身正想走,面前突然又出现了刚才
那俩人。我给吓了一跳,以为他们又觉得我不妥要把我收容审查。结果他们让开一点,
后面出现一个穿着国防大学校服的PPMM,应该就是他们送来那个。哦,看来老段说的
没错,确实是美女啊——身高差不多有1 米68左右,身材很好,和那身制服一搭配,
简直是完美的制服诱惑。脸嘛……
我是习惯了看MM从身材看起,从下到上最后看脸。可仔细看到这脸,让我实在是
傻了眼。这MM是漂亮得过分了,偏偏此时还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杀气腾腾。难道有
哪个得罪她了?她厉声对我喝道:" 你太过分了,跟我的警卫员决斗吧!" 安?我哪
里有得罪她了?????
容不得我的问号冒出来完全,她的俩保镖就动手了。我已经两年没和人正式动手
打过架了,而这两个无疑是高手。开始还想反抗,可一看周围围上了不少穿国防大学
制服的,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想上来一起扁我的样子,我还是决定让这俩高手打好了。
回去就算是跟人哭诉,也可以说是打不过高手,比被一群蚂蚁狂踩要光彩得多。
说时迟那时快,只要了20秒不到,我已经给打得眩晕了。昏过去之前,我脑子里
突然冒出个念头:" 这些狗日的,在老子身上安窃听器。死八婆,听我骂了一句就这
么黑我……" 没多久,我给110 警车的警笛惊醒了过来。俩警察用脚尖踢我,问我怎
么回事。我把证件给他们看,说是给流氓打了。警察看到GDI 的被打,先是露出了幸
灾乐祸的神情,然后又深情款款地把我扶了起来靠在栏杆上歇着。好在伤得不重,好
像也没有脑震荡,专家打人果然比流氓不同啊!我在对面看热闹的人群中又看到了那
个小妞,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算了,坐3 号辰字牌照奇沃59车的,咱哪里惹得起动得了她。总算那边看热闹的
都不认识我就行了。我斜眼看了她一眼,装着一瘸一拐地走过街拐角,这才火速揉揉
给打疼痛的地方,确定没有大碍,飞奔到车站逃回本部了。
第二章背叛这里忘了该先介绍一下北京,事实上,我来了后才第一次进到北京城
里。在大时代后的重建开始后,整个成了废墟的世界就是从三大国的首都开始辐射形
发展的。北京就是最先开发的地方,至今已经60年了。如果从空中看去,是一个巨大
的乌龟形状(官方说法:橄榄球形)。以大时代广场为中心,城市南北径80公里,东
西径36公里,由五条大环线构成。在五环路的外围修建了永久性的防御围墙,全钢铁
制成,高10米厚5 米。二环路以内有一个透明的天空护罩,可以完全防备任何敌人的
空中来袭。
自三环以内,城市五光十色,非常美丽。四环和五环就主要是军事区和工业区了,
主色调是钢铁灰色。我想,任何人在空中看到这人类第一大都市,都会有战栗的感觉
吧。
不巧的是,我们学校偏偏就在北京以西,五环路以外的乡下地方了。环境的枯燥
无聊已经说过了,就是个公共汽车都非常难等。我拖着战败之躯等了个把小时才等到
车,回到学校已经下午6 点过了。
食堂已经开过饭,去了只看到冰冷的一片。这时我无端的有些想放声大嚎,我操,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南京的那么多意气相投的哥们和烤鸭啤酒啊~~~正在我感情伤怀时,校门口开
来一辆大客车,是日本使馆派来的车。我一看来了精神,上前去一瞧,老天待我不薄,
寒寒和龙二都到了。他们开始还准备着让我给他们提行李,可突然寒寒注意到我脸上
的伤痕了,不由大叫一声。龙二这才把我拉到光线好的地方一看,嘿哟一声道:' 你
甭说是摔跤啊,哪个打你的给我说,我帮你海扁回来。' 宿舍早分定了,我早来的鸟
儿有食吃,说动老段把我和龙二排到了一间。东西搬回宿舍,还没收拾,寒寒就给我
敷药包扎起来。龙二跑小卖部找小妞套磁,倒象变戏法似的买到了北京烤鸭和啤酒,
而且人家还免费给用微波炉把烤鸭又热了一道。靠,我来了大半月了都没找到这个去
处,可见酷盖除了观赏用之外,确实还是有一定的实用价值的。
我给他们粗略介绍了一下我被打的经过,达成了一致意见:闷头吃亏好了。陈元
老家四代GDI 高官,最先一代做过司徒王的副官的,可谓权势倾天。而且这个事情比
较小,找谁出头都不可能,只要他们别找上门来就算了吧。
接着的几天,来自各方的学生都陆续抵达了。学习天界语的一共170 多人,分了
两个班。这里又简略介绍一下:天界的发现大约是26世纪的事了,但是因为资料全毁,
那时候的一切历史文化科技资料都不存在,我们也无从得知是无何发现的。这个平行
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有着最大的共同点,无论是人类的身体相貌或是生活习惯。他们的
语言类似于汉语,属于单音节文字——大家要知道,所有语言中,就属单音节语言最
是难学。其语法与古汉语极其类似,但与我们用的现代汉语就有巨大的区别了。
可以这样认为——我们如果把上古时期的古汉语每个字都转换成一个天界字,再
转换读音,那就是天界语言和文字了。
说起来简单,可是连简化了的现代汉语都让一般老外学得愁眉苦脸,更别说这古
代语。对于我们来说,学习汉语不过是从小自然的习惯,但要我们重新学习一种如汉
语般繁复的语言,也是一件很苦的差使。这课开起来,大部分人都是云里雾里,包括
一些以语言能力为特长的家伙都是痛苦不已。而教我们的教授感觉非常良好,只顾在
台上摇头晃脑朗诵不已。
我实在受不了,潜行到后门去,溜出了课堂。外面的空气是多么清新!当然,我
立志要进入天界局工作,以便能够飞一般的爬升,但是这语言看来就是最大的难关了!
我躺在教学楼后的草地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心中烦闷不已。
忽然眼前暗了下来,我睁眼一看,寒寒正站在我后边,低头看我。阳光穿过她的
头发和肩膀射下来,显得更加耀眼。我嘟囔着:' 怎么,教授命令班长来抓我回去么?
' ' 我也是跑出来的,听不懂。
' 她坐到我旁边,也躺了下来,叫唤道:' 受不了啊,好不容易学了汉语,现在
还要学这个,头都炸了……' 看来好学生也是一样的感觉啊,我幸福的笑了。就这样,
我们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躺在阳光照耀的草坪上享受初秋的时光。
当天晚上,我正准备去上自习时,龙二说有事要谈。我看他一本正经,只得留了
下来。他果然一本正经,还用了跪坐的方式,说:' 大黄,你不要再隐瞒了。你和内
藤已经开始交往了吧?' ' 交往?
' 我仔细体味了一下这俩字的含义,在汉语里好像是没什么特别特殊的含义,不
过对于日本人来说- -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忙摆手道:'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
说过么,我跟她从来就没这回事也没这样的企图的。' ' 可我看内藤对你很有意思,
今天我看到了你们一起在草地上。她真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啊~~~' 龙二一再坚持
道。
我对着明显头脑有问题的龙二伸出了中指,又伸出了向下的双手食指,表示自己
的极大藐视。龙二给我弄得苦笑不已,突然问我:' 你的日语学得怎么样了?' 学习
日语,是我们三兄弟遇到寒寒后开始的,不过基本上流于空谈。所谓的成就,也就是
学会了50音图罢了,还有少许的问候语。我干瞪着龙二,他忙说:' 有关系的,我今
天给你好好补个课。' 他给我补什么课?纯粹胡掰!给我教了一晚上的' 喜欢你' 、
' 我爱大黄' 一类的东西。我几乎学到发火,不过总给他花言巧语按了下来。这一晚
上的晚自习也就泡汤了,我埋怨不已。龙二打哈哈道:' 未必你上了还有什么作用?
' 这倒是大实话,我连门还没摸到呢。
第二天课程开始后,课堂里出现了可喜可笑的情景。几十个来自欧美的绝对外行
在我们东方人面前装蒜,开了个' 天界语角' ,彼此用' 天界语' 对话。不过他们的
心理攻势不起作用——你想想看几十个连汉语都说不遛的老外用着明显他们强调的伟
天界语能骗到我们么?我们东亚几国的学生占大多数(这也是天界局的力量对比,因
为东亚人学天界语普遍比西方人效果好),也开了个自己的角,那我们说的鬼话可就
让老外汗颜了,一个个的还真以为是那么回事,看到有用采访机悄悄录我们音的。
直到教授来到,这一幕大丑剧才一哄而散。这种丑剧在北外天界语教室年年上演,
经久不息,也是极有传统且无师自通的了。
教授仍然教得很卖力,可我和大多数人还是很辛苦。我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毕业了,
如果这专业不能毕业的话,只能在GDI 当个小职员吧。我的志向可并不是如此,因此
虽然辛苦,还是勉力地听,用力地参加晚自习。
我一开始觉得拉小团体的很烦,不过轮到我自己身上,仍然是一样的,我和龙二
还有寒寒就是一个小团体。上自习是一起上的,吃饭散步也在一起。
在外人看来,这样二男一女的组合,迟早要发生战争,他们倒是不知道其中一人
早就战败了。我对龙二说的话不能释怀,始终心里有个疙瘩。要说完全是对谭康的愧
疚,那也说不上。所谓愧疚,一定是心里有鬼有企图才有愧疚,可我只感到一种不适
应。对于女朋友,我可谓兴趣缺缺,如果寒寒从来没有过男朋友,我也不一定有兴趣
和她发生什么进一步的关系,何况她密切交往过的两个都是我的朋友?
好在过了一两周,都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来,我渐渐将其当作龙二发神经病的一
种错觉把它淡忘了。这一天我收到了谭康给寒寒的信,觉得在龙二面前传交不好,便
直接拿去宿舍交给她。信封里好像有什么照片,我捏来捏去也猜不到是什么内容,反
而在秋风下打了几个喷嚏。
寒寒过了好一阵才从宿舍里出来,好像才洗了澡,头发还是湿的。我是目不斜视,
把信递给她,问:' 你们现在联络不多啊?' 她摇摇头说:' 我没跟他联络过——我
想就那么了吧,let it be.' ' 是这样啊,也好。' 我傻笑起来,心想不能再继续扯
了,甭扯到我身上来,连忙告退。不料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迅疾的脚步声。我急忙
转过身来。寒寒这时急追上来,脸色非常难看,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不住
喘气。我额头汗出,心想:' 又犯什么事了?' 可转念一想,怎么也没犯什么大事啊!
寒寒把信递了过来,我摊手道:' 这个,我看不太好吧……' 她捏紧了拳头叫道
:' 是和你有关的,你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终于还是扯到我头上来了,我有种在劫
难逃的感觉。抽出信来一看,谭康写得不多,意思是感觉寒寒好像心思早就不在他身
上了。但是——出于对她的爱护,建议她不要与我过多接触的好,大黄这家伙不是个
好东西……
我早知道我们三兄弟的关系纽带中最脆弱的就是谭康这一截,又属他和我的关系
最为脆弱,但无论如何想不到他会来造我的谣。要说起重色轻友,他比我们过分得多
了,看到这里不由心中愤愤不平。
再抽出信封中的照片来,这一看之下,我的眉头立即紧锁了。
是小孩当年照的我和渚烟的照片!
早就说过了,这照片照得很暧昧,当时我就明白如果是我未来的女友看到的话,
多半是话都不问就要和我白白。不过现在情况不同:我没有和寒寒恋爱的意愿,但是
两年以来亲如兄弟的他却下了这样的黑手整我,而且动用了这张最牵动我敏感神经的
照片,怎能不让我愤怒?又岂止是一个' 愤怒' 可以形容??是一种被人彻底利用和
出卖,同时还践踏了心中最痛的伤痕的感觉!
寒寒仍然叮着我,不发一言。我知道她在等我解释,这一点上,她与我遇到的多
数牛逼不已的女孩都不一样,她宁愿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想信任的人。可我无意再说
什么了,事实上,这时我完全无话可说。我把信交还给了她,边摇头边转身回了宿舍
去。
身后传来了呜咽的声音,我再次,终于再次使一个女孩哭泣了……
第三章解密我脑子里乱得很,眼前浮现的尽是最最相得的兄弟在一起度过的时光,
为何这些都消散得如此之快,而且是为了这样的原因?我不能理解谭康的想法,也开
始怀疑起自己做人是否确实是失败的?
龙二找到我时,我正坐在球场看台上发呆。他没有问我什么,只是带来了一口袋
啤酒,和我一起喝了起来。他一直不问我,倒使我难受起来。喝了5 瓶之后,头脑也
晕起来了,我终于问:' 你都不问问我什么?' ' 有必要么?' 龙二说:' 不过你想
说什么,我可以听。' ' 你一点都没醉嘛,瞧我都开始说酒话了。' 我把手中的易拉
罐扔得远远的,又打开一罐。心中一阵无名悲凉涌起,一拳砸在座位上,吼道:' 不
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人!' ' 我认为你没有必要对谭康负什么责,如果觉得内藤
不错,和她交往呗。' 龙二说。
' 我无意和任何异性交往,起码是目前。我以前……' 我说不下去了,猛灌啤酒。
龙二也没有再问我了,反正就和我继续喝下去。俩人喝到10多瓶时,终于开始放
浪形骸,高声嚎叫。这里和南国院的性质不太一样,基本算是半军事化院校,本来是
不怎么管学生的。可我们从下午6 点过一直喝到晚上11点过,完全喝傻了。我本来一
向是个相对严肃的面目,龙二更是酷盖——这下形象都没有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我们俩背靠背的给捆在校警备员室的中间柱子上,依旧是
酒气冲宵。龙二歪着脑袋呻吟不已,口中日本话骂人的语言不断出来。外边房间里听
见寒寒的声音在和一个男人讲话。
这时脑筋完全转不过来,我直瞪着眼,十分困难的想象着寒寒到这里来干什么。
结果她是来领我们出去的。保卫科长还不住警告我们,说我俩喝醉了在校园里四
处撒野,蹬翻垃圾桶若干,并吓得一个女老师逃跑时扭了脚。我们怀着浓重的酒气表
示了苍白的歉意,终于给放了出去。
之后数日,寒寒都没来找过我,上课时也坐得远远的。我知道她心中在怄气,可
惜我帮不了她任何的忙。她如果认为我是个品行不端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
有错的。
两天后,校办贴出通告,给我和龙二各警告一次,罚停课两周。这简直合了我们
的意:早就不想上那装神弄鬼的天界语课了。龙二一来就加入了校足球队,正为新生
赛的请假发愁,这回挨了处分却有了时间,欢喜不已;我本来早想好好的睡几天,可
是又怕再和寒寒发生什么纠缠,于是翻出辅修课程表来,到GDI 北京网络中心去辅修
网络安全。反正这些学分是一定要拿的,趁这些天没天界语课烦心,去上了好了。
GDI 北京网络中心是正式行政单位,本来没有专门的人带学生。一般每年有一两
个人来进修,大多都被他们自己吸收了。他们也不太注意这个,导师都是轮着任。这
回轮到网络中心主任当我一个进修生的导师。他忙得很,只给我上了两堂课,就叫我
跟着网络中心的打杂。来到这里可比在学校好玩得多了,而且手握全国的网络核心,
简直是刚接触电脑时的梦想。
我在网络中心混着,也不回学校去,就整天住在那里。这时网络普及面还相对较
窄,上面高手易找,庸才倒是难求。没两天我就找到了组织——' 黑猫' 论坛,一个
超多超强hacker的组织,结果发现许多在公网上很有名的黑客都是GDI 的高层人士。
这个倒不难理解,一般人哪里来那么多接触网络的机会?我跟他们很快混熟了,学练
会了不少东西。
眼看进修时间将结束时,中国GDI 支部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这次会议的主要议
程是讨论幻界局的配置问题。北京派竭力主张扩大幻界局,达到与天界局等同的地位,
而南京方面则保守得多。在会议讨论中,北京GDI 一把手、63岁的张怀望元帅和南京
GDI 的一把手、58岁的杜彪元帅当场几乎厮打了起来,会议乱成一团。现场转播是在
他们发生激烈言语争论时就已经切断了,不过我们' 黑猫' 组织的可都绕过防火墙截
获了传往记录仪的网络转播信号,看到俩爷爷级的对扯,过瘾不已。
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南京代表团迅速离开了北京,会议在一半重要人物缺席
的情况下无疾而终。我的进修时间也到了,需要领一个课题回去做。不料还没等我找
网络中心主任,他已经找到了我,把一个信封交给我,说:' 完成里面的内容,学分
就给你。' 回到学校后,我打开信封查看。里面有一份声明,说明我的任何行动都未
经批准,因此属私人行动——意思是说自己要擦干净屁股,如果犯了事没人罩我。题
目是破解一个密级15级以上的网络,获取里面14级以上的资料。
15级以上的网络,那就是GDI 中央一级的网络了。这些都有硬件保护,与外网是
隔离的,我怎么去破解?早知道别忙着回来,先在网络中心搞些破坏,破解了他们的
网络就行了。不过我又不是那种需要动手拆墙进门的强盗,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对我智
慧的侮辱。
这个题目看来实在难以完成,我将15级网络列表出来,看着直发愁。不过看到列
表的最后几行,居然看到了国防大学的名字——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中央一级的学校
网络也升级到了15级了?呵呵,这些网络虽然防护严密,但总是和GDI 全球网络连在
一起的,有物理联系。来试试身手吧!
国防大学的网络看来是才升级的。15级的网络确实已经相当牢固了,但之前我和
黑猫组织其他人就讨论过:GDI 的密级划分眼中偏低,是针对10年前的计算机水平的。
近年计算机制造水平迅速提高,现在的一般PC的性能已经相当于很多还在使用的
省级GDI 部门中央服务器了。相应的,破解最高密级固定长度密码所需时间已从过去
的100 年下降到了5 年以下。15级网络用的密码强度是60位的,这在10年前肯定是一
个难以逾越的障碍,但现在如果集合了北京和莫斯科网络中心的大型机进行破解,也
就是3 个月的时间。虽然还不够快,但已经有现实的可操作性了。
15级的网络用暴力法肯定是难以破解的,关键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不过我在黑
猫论坛发贴请求帮助后,居然有1400多人愿意帮忙。事实上,讨论分布式破解已经有
一段时间了,就是没有具体案例可以操作,也难怪大家兴致高。我们约定从晚上11点
开始,争取一个通宵出结果。
纠集了1400多高手的队伍是可怕的,而他们很多人估计用的还是超级计算机,进
度比我想象的还快。只用了4 个小时,国防大学的网络就被我们全面攻破了。这是第
一次用分布式计算方式的网络攻击,用具体行动证明了其可实现性。但当我们进去一
看,简直是大为失望:从里面一份管理员文档看来,国防大学才刚刚开始部署网络,
根本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网络出口的15级加密弄好了而已。大伙都很不死心,四处
乱找了一下,也毫无所获。只好一批批退出了行动,下网睡觉了。
这属于典型的盘子没踩准,扑了空。再纠集这么多人,看来在短期是难以想象的。
我只好记录了此次攻击的过程,看看光是攻破了,没取到什么文件能不能给我点分吧。
反正最高的难度是攻破外墙,而不是在内网掳掠。
这时正是半夜,龙二给我敲键盘弄得发恶梦,在外面房间直说梦话。月光透过窗
户照在我的手和键盘上。我点起一根烟,开始想下一步的动作。当我仰头看月时,突
然想起中秋已经过了,我在网络中心泡着完全忘记了。又逢佳节,可我似乎已经无人
可以思念。
猛然间,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现。国防大学是GDI 最高级别的学校,这意味着最
高级别学校的网络也可以达到15级了。我迅速查询南国院——没错,当时我在参与建
设时还是14级的,上一周也升级到15级了!
南国院里就有很多东西可搜刮了,以我现在掌握的知识,里面任何一个部门都藏
不住东西。问题是如何来破解入口处的15级防御?我准备用一个流氓战术,如果失败
就睡觉——也就是用天亮前的剩余4 个小时来干这个勾当——我来试图找超级管理员
密码!
超级管理员是一个网络的最高主管。照管理,这是一个基本都不会拿来用的帐号。
但南国院的几个管理员我都认识,他们大多懒惰无比,而且喜欢踢人,经常有用超管
身份上来的记录。我启动了当年留下的那个后门——这个后门没有别的用处,就是用
来从数据库里提取社区聊天记录的。
我当时根本没有想过用后门来搞什么破坏,只是想用来查询一些别人的隐私而已
(似乎一样的无耻)。这个后门果然还在起作用,不一会就把忘忧城的所有聊天记录
都下了下来,从中挑出了计算机中心有关人员的,一个个的来看。运气不错,才看到
第三份,就看到是前任第三巫师给他女朋友的聊天记录中有这么一段话:' 瞧你说的,
我把你看得多重要,我的所有密码都是你的生日。' 于是我就把他女朋友的生日和名
字的所有组合拿来试,迅速的把这个家伙的金融卡密码试了出来。这真是一个诚实的
小伙子啊!他的医疗卡、餐卡什么的密码,全都是这俩东西的组合。相应的,他的社
区密码要复杂一些,不过也就是颠倒了一下顺序而已。这么几个字,用暴力破解法几
下就试出来了。
没想到这个家伙已经升为学校超级管理员了,他自己的社区文件夹里有价值的资
料不少。我居然还找到了一个文件的名称是:密码。txt.超典型的违反密码管理规范
啊!
打开文件一看,里面记录着他所有密码,果然是完全对得上。最下面是学校网络
的超管密码,长达47位,用许多不规范字符构成。前面说了,破解被60位加密的密码
是很费时间的,何况这个密码本身又很长,而且不规范字符又多——如果他保管得好,
那是几乎无法被攻破的。可是这样强的密码不但敌人很难攻破,自己也很难记住,于
是他用计算机记了下来。最该死的是他记在了对外的忘忧城论坛系统里,而且用一个
仅10位的有规律密码来保护,具体到文件干脆是明文!我觉得从保密条令来说,枪毙
这家伙也是应该的。
这次行动之后,黑猫的很多人认为我胜之不武。但我个人认为,作为一个hacker,
不仅要从技术上发动攻击(物理上的我还是不能赞同),还应该从对方心理和使用习
惯上行动。当然,遇到这个菜逼当超管,是我的超好运气,也是南国院无人的悲哀。
用这个密码进入南国院系统后,整个南国院网络对于千里之外的我,显出比当时
我还在时都要开放得多的情景。事实上,在天亮前,没有网管发现之前,这个网络已
经彻底归我控制了。我空发了一番感慨,才把校长办公室的文件系统打开看。里面有
一份14级文件,题目是《60年12月本校暴乱事件之调查报告》,作者是校长助理。
这份报告看得我冷汗都出来了。尽管我一向喜欢突破一下级别限制,弄些高密级
的文件来看,但14级的东西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这文件不仅是密级高,更说明了一
件事:当年的学校暴乱,是校方一手策划的!文件大概内容意思如下:在我们入学典
礼上的庆田被刺事件发生后(详情见第一卷第一章),校方进行了比较周密的排查,
虽然没有能够找出潜伏的特务,但可以肯定是有天界特务潜伏在学校。对此,南京GDI
保卫总队下达了一定要根除的指令,由杜彪亲手批示了依令执行。
那次怪兽袭击时间,则完全是设在南京郊外山区的基因改造研究所出现的事故,
研究用来对付天界的怪兽杀死了所有研究人员逃出。根据文件上的文字,可以判断这
种情况不止一次发生了。当我校的学生阻击失败后,机动队及时赶到予以消灭。
但保卫总队和校方都认为这个机会不可失去,策划人为形成校园内乱,引天界特
务出头。所以我们的消息被封锁,所以我们听到了那么多怪异的消息,所以越来越乱
却没有人来管!我们早应该知道中间有古怪的。
报告里最后总结出,发现并击毙天界特务2 名。在整个过程中,逮捕犯罪人员
(抢劫、枪击及其他暴力行为者)31人,有52人在实施暴力行为中丧生。彻底无关人
员死亡45人。因校长主动对几伙可以学生未经查询即发动袭击,造成大量伤亡,此事
还报到了南京GDI 纪检委。附件中有杜彪的批示和南京GDI 纪检委的处理意见:事有
特殊,列为最高机密,不予处理。
看完了这些,天已经微微亮了。我把龙二拖了起来,给他看了这些,也看得他脸
色发白——这哪里是清洗,完全就是屠杀!我们一起来到女生宿舍外守候,把出来跑
步的寒寒拉了过来。看了这个实在太骇人听闻的文件,她也再顾不得给我什么脸色了。
我们三人的脸色都是难看无比,最后龙二开口了:' 大黄,你打算怎么办?' '
在这个敏感时期,也许公布出去不是个好的想法。' 寒寒说。
' 怎么,你当年不是想捅的吗?' 我直倒在后面床上躺下:' 我明白这个时期的
敏感,但我已经决心这样做了。也许会有很大的危险,你们能予以我一些帮助么?'
' 我当然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
' 龙二说。
' 实在不行把你送到日本大使馆去,我大伯在里面当领事。' 寒寒说。
' 那就这么决定了吧。' 我面部缺乏表情地说。
这份作业的威力甚至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在这个南北关系最紧张的时刻,它起到
了一个导火索的作用。北京GDI 对南京方全面开火,中国GDI 纪律检查委员会也再也
不能忽视,派驻了工作组进驻南京。而北外分校干脆就把我隔离了,也不让我去上天
界语课。我虽然不想上课,但这么干有种被软禁的感觉,气愤不已。还好老段来给我
做工作,说组织是信任我爱护我,怕我在这段时间遇什么危险。
多年以后,我才了解到就是这一次的经历最大的改变了我的人生。
第四章伊贺京我给变相禁闭在宿舍里不准出去,前景似乎不妙。寒寒和龙二轮着
守在我身边,怕我一个人遇到危险。他俩都是正宗家学的武术,那是比我有用得多。
好在学校还没有关闭我的网络连接,我整天就是上上网络教学,再在黑猫论坛上混混。
上面的人好像对这个事情比较乐观,基本都说我不会有问题的。只是身为当事人,心
中难免惴惴不安。
关了一周后,学校解除了对我的控制措施,楼下的哨兵也撤掉了。我在网上已经
看到了这个事情的处理意见:北京GDI 方为主体的工作组迅速收集了大量对南京不利
的证据,解除了杜彪的职务,押回北京做进一步处理。那有句行话好像叫" 双规" 什
么来着。南京GDI 重要部门的一把手,特别是在中国GDI 中央任职的一把手几乎一网
打尽,全部双规了。在此次事件中,南京GDI 的势力一下从中国GDI 的半数巨减到三
成左右,北京GDI 则享有了自大时代以来最强的势力。
在来到北外学习时,我的组织关系已经转到了北京GDI ,理应一起受惠。事实上,
中国GDI 搞得最怪,南北分治不说,连两个地区的人员交流什么还要搞转会费那么一
套。我的转会费标准好像是1 万多元,想来北京GDI 一定觉得这万把块钱花得太值了。
可是对我的处置意见一直不见消息,我心里实在不安。
寒寒建议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透透气。我觉得既然只是外出吃饭,他俩还带着
东洋刀就略显夸张。果然,我们一行走在路上就如开路的交警,立即排开了一段无人
区。来到食堂跟前,忽然看见告示栏里有个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贴了个绝对不该贴在这
里的告示。这个告示理应是全校广播的,可是贴在这个角落,只能证明学校不想大张
旗鼓。
是对我的处置意见:立二等功,积分+400,军衔升中尉。另有奖金若干,用很小
的字写在最下面的,叫我去领。
真是搞怪的告示啊!我们一行去找到段有为,他证实了此事,另外还告诉我一件
让我痛悔不已的事——这回分加得很高,要不是因为喝夜啤酒加发酒疯挨处分扣了50
分,就已经直接升上尉了。这样的直升飞机建校以来坐过的不超过十人。他同时还嘱
咐我们就不要太声张了,学校里跟南京GDI 高层关系密切的人不少,如果太得意的话
招来嫉恨和刺杀就不必要了。总之,闷声发大财的意思。奖金老段已经帮我领了,相
当于我一年的津贴,对这时的我简直是一笔巨款。不过我丝毫没有寄回老家贴补家用
的意思,而是迅速召集龙二和寒寒去大吃大喝。
重回到班上上课,就立即感到课程拉下得太多。现在教授讲的我就听得更晕了,
看来天界语课我不知要补考多少次。左右听不懂,也就闲得无聊得很。别人都在认证
听讲做笔记,唯独我东张西望。
这时我突然看到窗户边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约莫和我们差不多年纪。面貌没看
清楚觉得不恶外——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啊~~~确实没见过那种衣服,看起来似乎像
是某种特殊工作的制服。她居然还向我招招手,好像见过我似的。这就让我更加困惑
了,我冥思苦想,就是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古怪的女人。这时我身边的龙二
对窗户挥了一下手,我才搞清楚是在招呼龙二。
下了课,龙二出去跟那女孩说话,我也厚颜无耻地跟了上去旁听。龙二见我没有
离开的意思,只好主动给我们介绍:" 这是伊贺京,我家的家臣,身份是忍者。" 又
对那女忍者介绍我,叽里咕噜一串日语,使得我怀疑他在搞小动作。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忍者,居然还遇到女忍者,难免会好奇不已啊。她个子不算高,
属于比较娇小的类型,一头黑发在脑后扎成了马尾,这发型倒是我一贯比较喜爱的。
不远处围了一圈人,也不住地指指点点。其中一个跟我们一起从南国院来的日本浪子
(他自称浪人)结城辉表现最恶劣,猛吹口哨。
我打点主意要采访这个真正的现实存在中的忍者一阵,好到网上海吹。不料她在
跟龙二汇报什么,叽里咕噜没个完。
教授又还学生去搬书,我就理所当然的给班长寒寒抓了壮丁。
趁着寒寒也是双手搬书,没有力量予以我出其不意的物理攻击的机会,我问她:
" 怎么,你好像很不喜欢那个女忍者啊?" 寒寒皱眉道:" 只是不喜欢那种职业罢了,
我又不认识她。" 在我的印象里,日本的武士和忍者根本就是一回事。寒寒这样的带
刀者,不过就是衣服看着华贵些罢了,忍者还不是带刀的?可能是因为地位比较低比
较穷,带的是短刀——我把这些谬论说出来时,寒寒几乎气晕过去了。要是往日,她
一定已经扑上来扯我耳朵,所以可见我说这些话的时机掌握得好得无以复加。她耐着
性子跟我讲她家这样的门阀、武士阶层和忍者不是一路人,可我为了掩饰自己无知还
不住跟她辩,直把她气得脸都红了。
我没想到会真的把寒寒气到发抖,正觉得不好收场时,身后传来伊贺京的声音:
" 她说的没错。" 我回过头去看,发觉近距离看时,穿了一身黑色忍者紧身衣的伊贺
京有一种充满罪恶般诱惑的美。
我立即产生了泡她一泡,以摆脱目前困境的想法,于是打蛇随棍上地问:" 不同
在哪里呢?" 寒寒刚才说破了嘴我也不听,现在倒来主动提问了。伊贺京淡淡一笑,
说:" 忍者是特种行动部队,以任务为第一,通常行动手法是从后偷袭。他们正宗流
派就讲究正面交锋了。" 原来就是这么回事,一个面子问题。她汉语说得也不错,我
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回过神来时,寒寒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不一会第三节课开始,伊贺京也换下了忍者装束,坐到我和龙二座位后面的位置
上上课了。我和龙二不住开小会,龙二说伊贺京是忍者,行事和我们正常人不同,叫
我别惹她,不信可以看看惹了她的人的下场。我看看不住有人给伊贺京写纸条,看来
她受欢迎得很,难道这么多人都会下场很凄凉?
过了半节课不到,纸条满天飞,台上的教授也逐渐沉不住气了。谁知这时那个备
受东亚学生排斥的流氓结城辉公然离开座位直接走到伊贺京面前,低声说:" 一起吃
午饭,OK?" 据说这个流氓家是日本一个金矿财团,为人一向嚣张,所以进GDI 学校
以来一直很讨人嫌。这一手把台上的教授气得脸都绿了,想发作不敢发作的样子。哪
想到伊贺京却响亮的回答:" 谢谢您的好意了,我喜欢的是黄中尉。" 结城辉公然调
戏,那声音还只我们周围几个人听见。伊贺京这句话真气十足,虽然不是在大吼,却
是响彻全班每一个角落。每个人都以惊讶、愤怒、怀疑、失望……
等等众多令人心慌意乱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一向对自己脸皮的厚度非常有自信,
却也在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中面红耳赤。教授终于大怒,拍案而起,打开门喝道:" 你
们三个都给我出去,结城辉下节课交三千字检讨来,不然你这门课死当了!" 结城辉
一出门就灰溜溜走了。伊贺京抱歉地对我说:" 对不起,开个玩笑结果害你也给赶出
来了。" 我这才定下神来,笑道:" 你这么说我有些失望呢,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吧。
" 我一路给她介绍着学校情况,一路与她聊着天慢慢向餐厅去。谈话中得知她是东京
GDI 送来辅修天界语的,同时也受龙二家委托担任龙二保镖。不过我个人意见认为龙
二完全是无需保镖的,他走到哪里都有三五个女人给他当人肉盾牌。伊贺京很不简单
啊,与我们同级,但其他的课程都已经通过了,只差个天界语而已。我顿时感到一种
压力,我别的课程还好想法,这个天界语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吃完饭,我们随便聊了几句就分手了。我慢慢摇回宿舍,却看到龙二一直守在门
前,面色不善,于是连忙解释道:" 别误会,我绝对没泡你家忍者的意思。" 龙二苦
丧着脸道:" 内藤小姐发脾气了,要你下午四点去射击场见她。" 射击场一贯人多,
我也不怕她给我下狠招。左右下午没课,我先好好的睡了一个午觉才去。
今天却奇怪,射击场里根本就没人。约好的时间到了,可是也不见寒寒的人。她
是极守时间的,这是比较奇怪。我随手在枪柜里拿了一支手枪,装上子弹速射十发,
成绩95环,算是我个人都比较好的成绩了。洋洋得意地取下耳罩转身清理弹夹时,才
发现寒寒已经站在我面前了。她眼眶红红的,直盯着我。这是我最不擅长的场面了,
不由的手足无措,抓抓脑袋说了声:" 对不起。" 这一句话出口,她眼中立即涌出了
泪水。我更加不知所措了,慌忙掏出手绢给她擦,唯恐给别人看到了以为我是在上演
抛弃怀孕女友的伦理戏桥段,那还怎么混得下去。她抽泣了一阵,低声说:" 我真的
很介意,可是你根本不跟我解释,什么都不跟我说。今天你遇到了别的女孩子又那么
轻浮!" 我才搞清楚当日谭康给我整的台风暴雨还远没熄灭,只是潜伏至今。心中不
住打鼓,口中支支吾吾道:" 这个,这个嘛……" 寒寒一下憋住了呼吸,突然猛地叫
起来:" 算了,你以前有什么事情我都不过问了,你可不可以对我真诚一点!" " 我
对你诚实得很,基本不打诳语的。" 我分辩道。
"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一般的聊天闲谈的!" 寒寒终于失态了,一头扎在我
胸口,双手紧抓住我的衣服,叫道:" 你一定要逼我说得那么清楚吗?我对你怎样,
你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这句话让我的头脑迷茫了起来——我到底是在躲
避什么嘛?回神过来,我才发现寒寒的模样是在是楚楚可怜。她本来一直是我身边的
班花和校花候补人选,不可否认是美丽动人的,更何况对我还那么好,我是否太贱了,
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呢?
谭康那个**蛋的,一边去吧,不过好像最阻碍我的并不是他的因素。
" 我那么令你讨厌吗?" 寒寒在我胸口又哭了。
这时我还差几天20岁。在19年的日子里,没有遇到过特别喜欢我的女孩。当然,
与我一贯的人品有关,街坊邻居们都认为我是有人品问题的,有好女孩都是哄得离我
越远越好。自从两年前与寒寒相遇,她就一直对我很好,现在想来,在三兄弟中,她
确实对我有种隐讳的特别的对待。那么我还在追寻什么呢?恋爱似乎也不是什么可怕
的事,那么……
我抱住了寒寒,吻了她。这是我的初吻,不过比想象中的更加慌乱。虽然我理论
经验极其丰富,但这时充分表现出了大菜鸟的本性,吻了没5 秒钟,自己的腿都不住
发抖了。那种感觉确实是此生不曾有过,突然一种幸福的感觉进入了我的心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分开。寒寒的脸红红的,别开视线有些不敢看我的样子。
我也做贼心虚,眼光流离不定,望着天花板说:" 我不是故意想占你便宜,我只
是觉得气氛蛮好,这个……那个……" 寒寒扑哧一声笑,又把我抱住了,将脸埋在我
胸口说:" 那照片不对劲吧。" 我头痛不已,心想怎么这个时候还会追问这些。她突
然又说:" 对不起,我说了不该再问了,对不起。" " 不要再吃飞醋了,我这样的会
有别人抢么?" 我苦笑道。
我就这样开始试探着和寒寒交往了,没有深思熟虑,准确的说,连考虑是否接受
都只在几秒钟内决定。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比较正规的恋爱,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
多好,可以和她发展到哪一步。
谁知道呢?成长的过程中,总有这样一回吧。何况交往的对象寒寒是个好女孩呢?
唯一可惜的是,我觉得我将失去一个最好的女性朋友。
虽然我是菜鸟,但我一直坚信,男女之间要么不发生情感的来往,只要发生了,
朋友是绝对没的做的。恋人关系和朋友关系用不兼容。
第五章意外分离这样意外的谈上了恋爱,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要去给龙二
说。找到他时,他正在和伊贺京下将棋。跟他说事情,他也一副早在意料中的模样,
使我很是不爽。
伊贺京倒喜欢找事,要我请客到北京城里去玩。我虽然愚笨,却也明白在女人面
前,尤其在新交的女朋友面前千万装不得穷。而且要是真穷倒还好说,偏偏最近又有
钱。
唉,这么一折腾,看来换新电脑的时间又得延期了。
学校地处偏僻,要找出租车都得提前一小时预订。这时已经接近下午5 点,要等
出租车来的话,到了北京都要7 点过了,实在比较晚。公共汽车就更是别想,那车每
个村都停,要摇两个小时才能到。
正这时,我们看到一群学生簇拥着上校车。龙二拦住认识的问了一下,兴冲冲地
过来说:" 走,我们上车,他们去参加大学生艺术节的,要进北京。" 我一听正中下
怀,说:" 那我们干脆就一起去看好了,似乎要提供晚餐?" 还好,寒寒和伊贺京没
听出我省钱的意思,反而觉得好玩立即同意了。我们学校给分到的名额是30人,加上
我们4 个,校车也不甚显得拥挤。学校新买的大客车马力强劲,司机开得心情愉快,
简直比出租车跑得还快,没到六点就进了城。此时因为召开大学生艺术节,各个学校
的专车都拥到了国防大学来,现场十来个交警忙得不亦乐乎。从车辆上也看得出来,
GDI 下属学校是有钱得多。国防大学的大门也装修过了,比上次我来时要美观得多。
不少MM身披彩带在门口迎客,还有许多形迹可疑的多半是特工类的人物在周围闲晃,
看来起码是二级警卫。寒寒不由担心起来,问龙二:" 进得去吗?看来守得挺严的,
咱又没票,带队老师咱又不认得。" 我失笑道:" 别担心,这一车人,老师可能也就
认得一个中队不到。" 龙二说:" 看我的,我跟我哥们说说,我们走队伍前面进去。
他们不会看票的,只是数人数。数到不对也轮不到咱们了。" 一切真按我和龙二的设
想进行,下了车后排了一会队,就轮到我们列队进场了。
我们在队伍前列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结果走在队伍最后的俩带队老师和学生干
部给数成多余人口,大大费了一番唇舌才进去。国防大学的礼堂相当雄伟,有2000多
座位。各个学校给分了一块地皮自己坐,其实座位都多余人数。我们坐定了,还有国
防大学的迎宾MM给我们送上节目单,结果又是送到带队老师那里就不对了。老师终于
忍无可忍,站在座位前列说:" 看来有外面的人在我们里面,请不是北外分校学生的
立即离开!" 我们在底下窃窃私语,我直贴着寒寒耳朵说:" 我想站起来对他说:老
师,我是北外分校的!" 寒寒不知是怕痒还是怕我真干这鸟事,狠狠揪了我一把。老
师喊了一通也没人搭理,只得怏怏地坐回去。他没带学生名单,没办法点名,又生恐
中间混了特务,显得坐立不安。我们倒觉得国防大学场子大设备好,东看西看的羡慕
不已。国防大学对这次艺术节简直是不惜成本的大操大办,给我们外校赶来的都提供
了盒饭。趁演出还有一阵,我们匆匆吃了饭,然后有出去闲逛了一下。没过一会,就
给赶回座位上坐着,因为领导要进场了。
照例,前排坐了不少国家、地方、教育部门和GDI 的领导。在南京GDI 官员入场
时,我看到了渚烟和她父亲。她长大了不少,已经从一个小孩长成一个少女了。我无
意给我周围的朋友找麻烦,看了一下也就算了。不料几分钟后,渚烟走到我们这边来,
对坐在走道边上的龙二问:" 请问这是不是北外分校?" 见龙二点头,她又问:" 听
说南国院很多学生到你们学校来,我想问……" 这实在太奇怪了,我就在旁边,她似
乎没看到我?我正准备站起来,寒寒拽了一下我,低声问:" 你干什么?!" 我忙说
了声:" 这小姑娘我以前认识的。" 起身越过龙二和伊贺京来到走道上,扯着渚烟说
:" 我们一边说话。"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我,给我拽到了安全出口处。我伸手在她眼
前晃了晃,问:" 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 渚烟有点慌乱的看着我,问:" 你是什
么人?我要找的是南国院60级的一个学生,他姓黄。" 我更是疑云四起了,问:" 他
叫什么名字?" 渚烟歪着脑袋想了一阵,突然笑了:"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去年
暑假我头部受伤,作了一次手术,现在很多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这样一
个人,他对我很好,很怀念的感觉。可我完全不记得他是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了。
你认识我?
知道他是谁吗?" 我一时无语了,开始怀疑是否是渚先生作的手脚。无论如何,
对亲生女儿做这样的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我摸了摸渚烟的脑袋说:" 小妹妹,别
开玩笑了。你什么资料都不确定,我们到哪里给你找去?你爸爸不是大官吗,要找人
怎么不找他去?" 渚烟显得很失望,喃喃道:" 他说那只是我的幻觉,多过几年就会
好的……大叔,打扰你了。" 对我鞠了一躬,飞快的跑回前排去了。
大叔?
大叔??
大叔???!!!
我才20岁啊!!!!!!!
心中满怀着疑团,我坐回了座位,简略对寒寒他们说:" 遇到了奇怪的事,不过
现在没事了。" 正准备看演出,忽然看到前排渚先生转过头来向这边看。虽然我们这
边是茫茫人海,但我确定他看到我了。他又会象对付渚烟一样对我做些什么变态的事
吗?不过这里不是他的主场了,只怕他也无力只手遮天。
虽然对我个人来说,发生了一些不甚愉快的事,但整个晚会从序幕开始,都非常
的热烈,国防大学组织得确实非常好。各个代表团依次献上节目,我们就只管看。演
出到了接近10点才结束,这一晚上过得算是很愉快的。不过伊贺京终于反应过来我没
有请客的事实,揭露了我并要改日补上,我只有乖乖答应了。
回到学校已经晚上11点了,在外一晚上,也真是玩得累了。不料宿舍楼管理员见
我进门,通知我去老段那边去,有事找。我想了半天,最近好像没犯什么事,只怕老
段无事找事,去看看再说吧。
从老段那里出来,我不由是喜忧参半:学校派我出外勤。这可是个好差事,完成
任务后,等级分会比照在校期间例行加分+30 %,期末考试成绩也会加。而且等于是
停课N 周,免了上天界语课炸头的感觉。我才来两个月,校方就派我干这事,看来挺
看得起我。这任务成功完成的话,明年升上尉可是十拿九稳啊!不过转念一想,又不
怎么喜悦了。刚刚和寒寒开始交往——想得下流的话,说不定几天后就可以上床了呢?
(当然,我心里明白得很,如果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非给扇耳光不可)起码我
们每一天在一起都会有新的进展,这是肯定了的。就算不想下流的事,能吻她也是很
美的啊……
不行,我大半夜的站在秋风里在瞎想些什么?我来到已经熄灯的女生宿舍下,敲
管理员的窗子。
老太婆非常不高兴,连串京骂不绝于口。我耐心受骂,连说好话,她也不开窗让
我打电话,还威胁我说要找校卫队收拾我。没辙了,我退开几步,双手拢在嘴边大喊
:" 寒寒,下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无论男生女生,那熄灯后的个把小时里基本都
不会安稳睡觉的,多半要谈论异性,吹黄色牛逼。
我这一喊,居然有好几个窗户都打开了,有女人哄笑声,还有人冲我吹女流氓式
的口哨。饶是我厚颜无耻,也觉得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干了错误的勾当。好在寒
寒及时听到了(喊那么大声,听不到还比较难),急匆匆下楼来。管理员坚决不肯起
床出来给我们开铁栅栏,我和她只好隔着栅栏说话。
" 我刚接到任务,要外出一个月。这事比较急,老班估计明天才跟你说,班长。
" 我笑着替她弄弄蓬乱的头发。
寒寒失望的模样使我真的怦然心动。她低着头,踮着脚摇了好一阵,才说:" 那
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一个月而已,等你就是了。我会天天等你,盼你回来。" 我笑道
:" 你担心什么呢?" 她一把抓住我衣服,说:" 我有点怕,总觉得一下子你怎么又
要离开了呢?怕……会很久见不到你。" 这时好像说些多余的话太傻了,我伸手过去,
隔着铁栏抱住她,十分凶狠的很她吻了起来,直到二人都头晕目眩,才猛地转身说:
" 等我回来吧!" 我们似乎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时间不长,可这才注意到已经开始
下雪了,而且越下越大,地上已经覆了薄薄的一层。我一口气走出十几步,回头看见
她仍立在门口,在纷飞的大雪中目送我,心里不由一暖。原来有个牵挂自己的人,感
觉会是那么的好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离开学校执行任务了。任务计划是一个月,看来回来和寒寒
过第一个有恋人陪伴的平安夜不成问题,说不定还可以……不行,怎么又在想色情的
事情了。意淫对身体有害,我要戒掉,我一定要戒掉……
作者发话:一贯不喜欢在自己作品中加入自己本人的文字的,不过书盟有要
求就写一下吧。
此书初写作时间应该在97年左右,2002年11月开始在集龙社论坛连载,系本人原
作。
这么多年下来,此书里的很多情节已经成为玄幻类的公式了,真是手快有手慢无
啊!
第六章韦小宝这次的任务是将一批叛国分子押送到福建武夷山区的监狱里去,全
武装押送。对于学校里的学生来说,正是一种难度稍高的实习机会。这样的事情一般
只轮到比一般人突出一些、重点培养的学生,所以看来我快速升衔是一件好事嘛。押
送的人并不多,但是要分七次反复押送,还要走支线,估计是怕人劫车。这样就更加
费时费力,一个月估计不一定能弄完。任务中不许用电话,只有每小时用电台报告一
次方位和平安状态,全封闭运行。
登上专列后,里面一个武警中队都归我指挥。这些又和在南京北京执勤的武警不
一样,是一线战备状态的,武装非常齐全。这回居然能过一把领导的瘾,简直是爽。
其实事情不是太多,根据手册上的规定,每天来回巡视几次,跟武警们吹吹牛逼也就
没事了,真正辛苦的是他们。这些武警大多只有17、8 岁,我在他们面前还能假打一
下,扮扮大哥模样。好在也算有过几次实战经验了,吹吹牛逼中没有露馅被他们鄙视。
全封闭运行的列车上吃饭是很有趣的,我这带班领导也和武警们开一样的伙食,
吃一种做好的饭菜,装在一个不锈钢容器里。准备开饭时往外壳的一个孔里注入水,
要不了两分钟就热得烫嘴。所以虽然一路走来全国上下都是大雪,我们的伙食倒还是
热气腾腾。有趣的是吃过之后的容器,因为外壳很象菠萝,重量又轻,给我们拿来当
球踢着混。
第一次运行下来,实在是有些累。我们下了车就挑路边馆子随便吃了点路摊饭,
也不管他干不干净了。就算是铁打的金刚,三四天不出列车走遍中国还是受不了。休
息了没到半天,我们又得赶回去进行第二次押送。为什么要用铁路押送我就搞不明白
了,按理用飞机更省人力。以前听说GDI 有时省钱会省到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方去,这
回我算是见识了。
然而,在返回的途中,我就感冒了,高烧了一回之后,一直低烧不退。这一次运
行之后,不仅我在埋怨,连被押送对象都嫌伙食条件太差,估计通过一些渠道进行了
抗议。在经过济南时,给我们加上了一节餐车,总算能吃到些象话的饭菜了。同时还
配上了3 个小护士,免得要病一车的都病倒了顶不住。校方的问了一次我能否坚持,
我觉得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太可惜,不就是发烧么?反正有小护士,就说没问题。
就这么扛着继续工作,绝密列车带着我们在中国大地上南北穿行,行而反复。我
的身体不适越发加重了,不过还能挺着坚持。低烧不断使我的头脑也不甚清醒,经常
得擦冷水脸保持警惕。好在意外情况一直没有出现,没有遇到真正的挑战。只是小护
士们一再的说我的情况比较奇怪,不象一般的发烧,应该好生检查。我嗤之以鼻。
很快的,一个月就过去了,任务还没有完。到我们开始第七趟任务时,已经第38
天了。回去后寒寒会埋怨我吧?不过眼看回家在眼前,我的心情也就轻松起来。列车
趁夜疾行,到了荒芜的齐鲁大地。
小护士们再次要求给我详细体检,这回她们居然不自量力,要求和我下象棋赌博,
我输了的话就得乖乖听她们的。这些碎丫头片子,跟我下象棋也太不知死活了吧?不
过棋局一开始,我不适的感觉又加重了,头更是晕乎乎的。等到反应过来,已经下到
了惨不忍睹的地步,只剩一马了,对方双车双炮还齐全。14岁以来下棋首尝败绩,我
只得乖乖地接受她们的安排,由她们抽血化验。然后在抵达徐州时将列车停了2 个小
时,由武警送她们带到铁路医院去化验。
我躺在床上正在皱眉忍受不适时,护士长来到了我的面前:" 黄中尉,幸好你输
给了我们。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南京方面,到时候你必须下车了,他们会找人来代替你。
另外,你最好在车站去打个电话到学校说明一下。" 一边把化验报告给了我。
看了诊断结果,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只得听她们安排来到车站通信室,给老段
打了电话后,又给龙二打。幸好大冷天龙二没有乱跑出去飘——不过我在电话里听到
了伊贺京的声音,我不在不知道他们俩在宿舍里搞什么勾当呢!要是往日肯定要大大
取笑他一通了,可今天实在没心情。龙二听出是我很高兴,直叫道:" 大黄,你还不
回来?差不多了吧,内藤小姐每天都问我呢,我说你回来也不会先找我啊——" 他笑
了一阵,突然低声神秘兮兮的问:" 她说你对她说了' 等我回来' ,是不是啊?" 我
可没心情听他这带着淫荡强调的话了,说:" 是说过,不过现在可以加一句:' 还是
不等了' 给她吧。" 龙二一愣,声音变得愤怒起来:" 大黄,你这是什么意思,玩弄
人家感情吗?你要是哪里去采了野花不恋旧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我叹气道:"
你甭激动,没那回事。叫她别再想我了,也许我们以后都无缘再见了。我刚才诊断出
来得了肝炎,马上要在南京下车住院。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病,现在根本就没有有
效治疗方法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出院,说不定就那么死了呢?即使出院,也不知是什
么时候的事了,恐怕是难以和你们共同奋斗了吧?" 龙二惊呼了起来,大呼:" 怎么
会这样呢?!" 我垂头丧气道:" 妈的,当初在南国院打预防针又没有复检,看来多
半当时没有产生抗体,该重打的!你和寒子最好去检查一下,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传
染上的。这个病接触传染得厉害,我们这边车上幸好都打了预防针的,还没出现症状。
再见吧,兄弟。" 列车抵达南京后,南京GDI 派来的一个炮兵学院的中尉接替了我的
工作。他们还算安排得周到,把我送到了南京铁路医院钟山疗养院。目前肝炎只有靠
西药治表,中药辅助着慢慢养。我在路上抽时间看了几本护士带的小册子,上面记载
的一般都是要3 -5 年左右才可能出现比较好的情况,有部分可以转阴性。这对正值
年少,意气风发的我简直是沉重的打击,整日都是胡思乱想。期间龙二给我写了封信,
我正心情烦躁,看都没看就撕了。等平复下来想找时,已经被垃圾工收走,再也找不
回来了。
初入院的头一个月,我天天生活在病痛和愤怒中。
和我同一病房的是一老头。这个老头倒是有趣得很,一副油腔滑调的嘴脸,看来
年轻时是个花花公子。据他说是在GDI 工作儿女双亡,给南京GDI 按老干规格送到这
里疗养的。他很会下象棋,不过不会看脸色,我心情很烦时还来缠着我要下。最后我
不胜其烦,答应每天跟他下一盘。但是心烦意乱,如何能够下好?老头连赢我半个月,
似乎觉得太没挑战性了,说:" 你别那么浮躁还行?看你棋力很高,可就是乱出混招。
你是敷衍老夫还是怎么的?" 我没好气的说:" 我烦得很,你就别再烦我了,跟你下
不错了。你再罗嗦不跟你下了。" 老头看来给我吓住了,缩到一边去躲着我。我就在
原地烦躁不已。过了一会,他突然小心翼翼地接近我,问:" 你要学气功么?对你的
病和心境都大有好处哦。" 我大不以为然,横了他一眼。谁知老头这回耐烦得很,不
住跟我唠叨,说他的气功如何如何之好,能够强身健体包治百病增强武功。练了后拳
击能够有力打枪能更准确做饭能更好味……最后还说到壮阳上面来。我看他越说越不
象话,一把年纪了说这么久怕要脑溢血,忙止住他,问:" 你不觉得一个20多岁的人
学气功太晚了些?" 老头一脸不屑道:" 你把我和那些庸师相比了。有了我这样的明
师,40岁开始也不晚!" 老头吹起牛来一点不脸红,我在这点上还是非常佩服他的。
左右整天养病,没病都要养出毛病来,不如真给自己找些事做吧。我坚决不拜师,也
不主动要求他教我,老头倒教得越发起劲。他说他家的气功叫什么严氏新气功,一吹
起来就没完。我总是不耐烦地打断他,说:" 管你什么严新气功严旧气功,少爷我根
本不信这些。看你象个江湖郎中,能拿出手的也就个野鸡气功罢了。" 不料野鸡气功
有效得很,练了三五天,病痛大大减轻,几乎不用服药了,心情也大为舒畅了起来。
我这才觉得老头对我好,似乎整天呵斥他比较对不起人家,什么时候跟他把拜师
礼补上吧。可是我心情一平顺,老头下棋就再也不是我的对手。本来我只答应一天跟
他下一盘,现在赢了他就更不放我走,往往每天要下个10盘以上。连续一周,老头输
给我80盘,终于输服气了,居然缠着要拜我为师。我说拜师就免了,反正你也教我气
功。这时我才想起来,根本就没问过老头叫什么名字。一问他,他中气十足地答道:
" 我大名韦小宝,当年可是赫赫有名……" 我都快笑死了,直到他拿出身份证和入院
证给我看,我才确信。韦小宝自从输我输服气后,教我气功也越发用心,以找回一点
颜面。我心灵平复下来后,觉得呆在这风景怡人的疗养院也没什么不好了。随着修行
的加深,我的精神和身体一天天好转,甚至比以前更好,没事就和院内的老头一起打
打太极拳什么的。韦小宝很欣赏我的进步,而他的象棋却毫无增长,每每给我把兵象
士砍光后将死。
第七章中计在我的要求下,疗养院把院长办公室的钥匙给了我一把,让我可以使
用院长的电脑,限每天一个半小时。我和小淫贼联系了一回,他当时到郑州出长差了,
没时间来看我,不过告诉了我一个拨号上网的帐号。于是我用他给的帐号和院长电脑
里的9600bps modem 上网,慢虽然够慢的,不过总算是有的上。经老段跟我的专业课
老师联系,居然在网上还取得了3 门的学分。只要剩下3 门的老师开通一点,允许我
用这种方式上课和考试,那我在疗养院里修完专业不成问题。
肝炎是慢性病,虽然我修炼野鸡气功非常有效,却也急不出什么来。我向院方要
求复检,医生都是蛮好心的劝我不要心急,好生静养争取两年内好转,但绝对不肯浪
费时间给一个急性肝炎才住进来2 个月不到的人复查。
三门专业修完时,63年的春节终于来临。这一年春节尤其的晚,除了我整天忙碌
不知节气外,别的老头老太都显出急不可耐的神色来。他们大多的儿女家人都在工作,
只有春节能把他们接回去享一回天伦之乐吧。看到春节来临,一个二个的老头老太兴
高采烈地给儿女接走,我不由觉得韦小宝很可怜。
我们和疗养院值班的几个工作人员过了一个春节,没有人来看我。我也感受到了
一点的孤寂,想来韦小宝会更难受吧?回去和他下棋时,我故意造了个很不起眼的漏
子,让他赢了一盘。老头一个月来首次开斋,高兴得手舞足蹈。
大年初一,我起了个大早练太极拳,倒是最该早起而且一贯早起的韦老头在睡懒
觉。我开始尝试着在打太极拳的同时运行野鸡气功(没办法,叫习惯了),结果很成
功。本来缓慢的太极拳,居然慢慢给我打出风雷之声。我越发得意,本来一天只打3
遍,这次根本就不管次数了,打算打到累为止。
谁知越打精神越好,野鸡气功明显在经脉中有流动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快。到第
十轮最后一招时,我忍不住大喝一声,双手一推——竟然有白气从手中推出,击中院
子中的鱼池,溅起水花三丈,淋了我一头一身。我惊疑不定,哪里听说有1 个月练成
外气的?
根据我所了解的一些气功原理,有外气和内气之分。内气用以强身治病,外气则
具有攻击性了。
问题是,我也算是军人家庭出身,看到军队里修炼气功的,也就是胸口碎碎大石,
劈几块转头的硬气功。民间气功的牛逼吹得虽旺,可我也从来没见过传说中的外气—
—不要说见,有确切证据的事迹听都没听说过。我不由惊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难以
置信。
韦小宝突然在我背后说:" 修炼成果很显著啊。" 我猛吃了一惊,几乎掉进鱼池
去。修炼气功后,我的听觉等变得灵敏得多,怎么这次他到了身边还没发现?不过顾
不得这些了,我急匆匆的问:" 你看见了么?居然有白气从我招式里出来!" " 我看
见了,你的进步很大。" 韦小宝用一种慈祥到变态的声音对我说。
" 不是幻觉吗?我觉得是不可能存在的事啊!" 我不免有些慌乱。
" 绝对不是幻觉,看你头上,还有条被你打飞出来的小鱼呢。" " 居然有白气出
来耶,韦老头,你不觉得我很伟大吗?" 我又得意起来了。
" 你还是先把这小鱼放生了吧。白气算什么,多练些时候,你想放火出来都行。
" 韦小宝说。
" 吹牛逼……" 我用藐视的眼神看他。
我回房找毛巾把身上擦干,坐到院子里准备和韦小宝下棋。他这回居然不立即就
座,反而问我:" 小黄啊,你以前练过武吧?" " 我三项武术达标不及格。" 我如实
的回复。
" 跟老夫犟这些没有实际意义的,我只是问你一下。" 韦小宝仰头向天,对着太
阳眯起眼睛来。
许久,才说:" 我不会再问你的过去,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嘛!不过我了解了,你
是有基础的,而且非常适合我这些功夫。从明天起,不止气功,我还要教你一些招式。
" " 随便你吧,你到底下是不下?!" 我厉声喝道:" 再不下我可不来了啊!" " 别
别,我就来。" 韦小宝立即收回了那天下第一的派头,急忙跑回来送死来了。
今天韦小宝状态不错,我们下棋到第三盘时,居然还扳回一盘。他简直得意万分,
连催我下。我给他催得没好气,大叫:" 韦老头,你不要赢了一盘就这么嚣张。有本
事我们都10秒钟一步的下快棋!" 韦小宝气焰顿挫,不敢再催。正这时,一个邮递员
骑着自行车来到我们身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包裹,北京寄来的。
看看邮戳,是春节前一周寄出,可见是拿来让我过节的。可惜邮政速度太磨蹭,
晚了一天。我拆开一看,是老段发来的,里面一封信上说寒寒龙二等没有感染迹象,
但为东京GDI 有事,提前考了试把他们召回去了。还劝我安心养病,但不能整日瞎混,
闲白了少年头,GDI 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
罗嗦了很多。剩下三门专业课的网络教学事情他也给我谈好了,没有问题。那么,
最大的问题就是天界语的问题。我一再想忽视这个问题,可是老段多精啊,绝对不忽
视。他把这两年的天界语相关教材、参考书、磁带什么都给我寄来了,真是用心良苦。
可我有教授教,都恼火得很,更何况自学?正对着信愁眉苦脸时,手贱的韦老头已经
把里面的包裹拆开了。还没等我呵斥,他就把天界语教材拿出来,边翻边叹气。我一
把夺过来,恶形恶状地说:" 看什么,这是天书,你看得懂啊!" 我一说这话,韦小
宝突然捶胸顿足大笑起来。我只好满脸错愕地把他看着,等他笑。他笑了五六分钟,
都是那种几乎笑到结束了,突然又想到什么超级可笑的事情的样子又猛笑起来。正当
我怀疑他突然精神分裂时,他止住了笑,正色对我说:" 臭小子,学这个找我吧。"
我听说过有些人是有教书的瘾,找一切机会当人家的老师。这老头只是GDI 工作人员
的家属,而且依他比GDI 第一任领袖、传说中的英雄司徒王差不多的年龄,他有能力
和精力学这语言时,大约在本世纪初。那时人间根本还没有研究出成型的天界语语法,
按理是不可能学到的。这证明他一定是在胡扯。但事实证明一切,他说的天界语虽然
不如教授那般抑扬顿挫,但是却柔顺好听得多,极小地方的日常用语更是特别熟练。
我开始收起狂妄之心,听他念完了一段我听的最熟课文,已经决定要虚心跟他学了。
" 怎么样,不赖吧?" 韦小宝洋洋得意地问。
" 那么,我们以后日常对话就用这个吧?好跟你用心的学。" 我提议道。
" 没问题。" 韦小宝改用天界语对我说了,我努力回忆分辩了一下,确认是这么
说的,也跟着学了两遍。
有些学科,看教科书和上大班课效果都不好,这样有人专门教着效果还不错。跟
韦小宝学了三天,我就算把门入了,以前完全是在门外闲晃。我对韦小宝的真实身份
有了一点点的怀疑。不过转念一想,我管这么多干什么呢?反正他对我只有付出,从
来没要求回报。而且这样有趣的老人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韦老头说要教我武功,却迟迟不见行动。我也懒得催他,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主
动求索的欲望。
武力这样的东西,对我来说,只造成了十多年人生最大的失败而已,没有什么好
追求的。和他混在一起,最先学会的就是象棋方面的天界语术语,然后慢慢的从生活
上的日常口语开始。我的进步非常的快,不到一周,自己的程度已经达到了自己入学
时不能想象的地步。如果能够多学些字,最终考试一定能轻松过关。
生活过的紧凑,时间就过得非常快。转眼间,2 月已经结束了。我的天界语口语
基本达标,虽然说着还有点结巴,有时需要想。韦老头子把我的教科书全部扔到了厕
所里,要用天界语给我上正式课。
我难得见他那么严肃,纳闷不已。
"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一些你从来不认知的历史。也许和你的价值观根本违背,
你先想想看是否能接受,我再给你讲。" 韦小宝严肃地说。
" 来吧,我喜欢考证历史,同时绝对排斥教科书的。不过,我想是否采用我提问
题的方式?这样会显得轻松一些。" 我回答道。
" 可以。不过,完全用天界语对话。从现在开始不许说汉语了。" 韦小宝作出一
副很渊博的样子。
我立即开始将自己研究大时代以来的很多疑问开始向他提问了。果然,韦小宝的
答案与我所知的任何资料都不大相同。按他的说法,GDI 的创始人司徒王在大时代里
根本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司徒王可是我们每个入GDI 的人的偶像啊,他怎么可以
这么说呢?我虽然觉得目前的资料是有破绽,也不至于那样吧?越听越不对,大叫:
" 老头,你说话要负责,拿出有力证据来!" 韦小宝把我的嚣张用轻轻的蔑视眼神化
解了,示意我坐下,运了两转野鸡气功平息心情后,他才发话:" 司徒王,他是个什
么东西!他虽然比我家主大5 岁,但是在天界内乱中毫无建树。准确的说,他连天界
都没有进过。大时代结束时,最高统帅是他的师叔,他不过一个战区的副总官而已。
只是英雄早早退出红尘争夺,让他在后面的30年大大威风罢了。他再威风,也不过一
个人在逞威风,真正的几位英雄,谁理他啊!" 我心中猛地警醒了:韦小宝说了" 家
主" 这个词,那他就不是一个关系简单的人。
他是有组织有背景的,绝对不止儿女在GDI 工作那么单纯。当我抬起眼睛看他时,
他正注视着我。
我突然一阵心慌,低下头去,手心不由沁出汗来。
" 我的事情,你早晚会知道。不过,现在还不是介绍我自己的时候。" 韦小宝淡
淡地说:" 你继续提问吧。" 因为大多数细节和我的所知违背,一项项的向韦小宝考
证很费时间,其间他还得教我不会的天界语词汇,所以这次正式课程就很慢。不过我
们付出了更多的时间,除了早晨练练气外,整天都在谈论这些。这次教学一共持续了
半个多月,我才把大时代60年来的另外一个版本的历史吸收完毕。虽然将信将疑,不
过韦小宝说的实在太有根据了,简直不容得我不信。
63年3 月24日,南京突降暴雨冰雹。暴雨在几个小时内就造成城市大面积积水、
内涝灾害。钟山疗养院虽然地势高,但因为设施陈旧,年久失修,有些房屋出现倒塌。
象我这样身体比较好的病员都投入了抢险救灾当中去。一直忙到晚上十点过,疗
养院突然又停电。
我正大叹晦气时,韦小宝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忙得头也晕了,没好气的说:"
不是叫你们都到主楼去躲着么,怎么跑出来了?" 韦小宝口唇丝毫不动,但是我却清
晰地听到了他对我说:" 小黄,去天界吧!" 我很怀疑地看了他半天,但是看他精神
好得很,丝毫没有发神经的迹象。虽然老头的身份可疑得很,但我还是不觉得他有多
么的了不起,八成属于江湖骗子类的。这人几个月没骗过我,说不定就是想现在晃点
一回我,好拿我开心?我连忙摇头。
韦小宝作出一副苦瓜脸来,又是口唇不动地对我说话:" 小子,你没有选择余地,
你是个被选中的人。跟我走一趟吧,又好玩又轻松,比呆在这里修保险好多了。" 我
越听越觉得是狼外婆在骗小红帽,还是不住摇头。不过老头可能是练野鸡气功走火入
魔了,根本不理我的表示。反而一步步向我走来,我虽然感受不到渚先生那般的强烈
压迫,但心中的担忧却瞬间暴涨。为了缓和气氛,我说了一句:" 你怎么神经兮兮的,
是最近把《我是XXX 》like的书看多了吧?" 韦小宝根本不听我说话了,只见他双手
一划,夜空中出现了一片星光闪耀的空间。中间银光一闪,裂开了一条半人高的口子。
他猫下腰往里一钻,就只剩半个身子在真实空间中了。我极端好奇之下,完全忘了防
范,走近了看他的魔术是怎么变的。
可是这怎么看也不象魔术啊,他的半边身子在对我打招呼,可在星光背后的另半
边就是没有了。
我突然领悟到了一些东西,冷汗顿出,头发直竖——正想跑时,给他一把抓住衣
领,拖进了那个星光裂缝里!我发出了长长的惨呼,不过在疗养院的夜空里没有留下
任何东西,星光裂缝也紧接着合上消失了。
这个老疯子,他想干什么……啊~~~~~~~~~~~~~~~~第八章任务
天界局很多前辈去过天界,那是真的。虽然基本只能当当农民打探小情报,但凡是能
活着回来的,都是加官进爵,富贵不可方物。谣传说,有一个当了两年村长的,现在
已经升到了中将的位置。他们怎么去的、怎么回来的以及途中的经历,那都是最高机
密。别说他们本人不肯透露,他们写的报告,更是没人拿得出来的。
我以前看过的《伽南十年》,穿越异次元的过程是花花绿绿,非常漂亮和神奇的。
那一段华丽场景是黑猫论坛3D研究会的一个家伙做的,效果不错。不过我们问他是否
是那么回事,他说他也不知道,剧本是那么安排的。
那么真正的异次元穿越会是怎样的呢?
还没等我考虑到这里来,我面前已经出现了一片漆黑的大地。满天星星倒是非常
灿烂,绝对不是在南京的天空可以出现的。一摸额头,不过几秒种的事,全是冷汗了!
这里是哪里?
很明显不是南京……
我傻看着韦小宝,他也把我盯着。看了好一会,我突然明白我确实是给这死老头
绑架到天界了,GDI 传说中充满了敌对和杀戮的世界……
韦小宝嬉皮笑脸地看着我。可他又不是美女,而是一个近80岁的老头,那一双贼
眼直看得我背上流冷汗。我也想作作浑身戒备状,不过一作就成了浑身发抖。我现在
的心情,大概相当于大航海时代一个给抓的非洲黑奴发现自己已经给卖到美洲的那种
感觉吧!我连忙集中精神,运了两转野鸡气功,把心情平复下来,问:" 你想怎么样?
" 韦小宝还是嬉皮笑脸的,搓着手说:" 未经同意就把你带到这里来,真的是有些不
好意思。本来我只是想带你看看天界景色……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么?" 我猛地跳起来,
向韦小宝扑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皱眉道:" 怎么动粗,老夫是这么教你的么?
" 我猛甩几下却甩不掉,恨得牙痒。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道:" 你俘虏我干什么?
我只是个中尉而已,虽然升得稍微快了点,可我这样的在GDI 一抓能抓出十几万来,
你干吗挑上我啊……快放我回去!" 韦小宝作出一副懊丧状,说:" 居然你会不喜
欢来到天界,这里是个多好的地方啊!你想回去,那当然应该满足你的愿望。可是老
夫年纪大了,功力不足。这空间移动的招术,需要很多时间来恢复功力才能再发。当
然,如果你能帮老夫作些事,老夫心情高兴了,恢复得可能就比较快……" " 开价吧,
你要我怎么样?" 我立即明白遇到奸商级的无耻老头了、" 老夫教你气功,给你治病
强身不是?" 韦小宝问。
" 谁知你是另有企图?" 我针锋相对。
" 又教了你天界语,现在绝对比你上两年学还管用对不?" " 那就更是不安好心
~~~" 争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正事,正色对我说:" 这样的,有个事情需要你协助
一下。
准确的说,是需要一个人间界的人帮忙。刚好,我在南京呆着无聊,遇到了你。
这个嘛,你得了我那么多好处,总得回报我点点对不?同时,这次也是你开开眼的好
机会。你可以充分看看天界——我知道你们那些农民间谍,他们看得到什么东西?就
算这次是未授权行动,GDI 不给你算数,以后你来天界时,心里也有底得多是不是?
" 我仔细在他的话里挑毛病,可暂时听着都还算有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韦小宝是
个天界特务- - 好像不太确切,特务不应该象他那么闲。那就算是天界人吧。
他的来历非常神秘,看来似乎来头不小。
他要一个人间的人来帮他一个忙,所以把我拐了来。
他既然又是给我教天界语又是气功,那这回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
想了好一阵,我决定要给他出出难题,说:" 老头,你还没教我武功招数。你这
野鸡气功能直接用来打架么?" 韦小宝好像没想到我问这样的问题,想了一下说:"
其实是可以的,问题是你还太弱了。毕竟你才练了2 个多月,如果没有招式配合增幅
力量的话,也就能打打苍蝇吧。" 我紧追着问:" 我那次的外气打出了3 米多远,你
马上给我些什么灵丹妙药,能增加几十年功力的那种,哪怕是地瓜——给我吃吃。那
样外气就能打到100 多米了吧?要有那样的威力,我才好放心给你办事啊。" 多亏我
头脑灵活,落地还钱。这样的条件,韦小宝答不答应都要头大吧?不料他对我连呸了
N 声,说:" 亏我还看好你。小子,你怎么想这种不劳而获的主意?天界最适合练功,
这是地理条件所致。
司徒王的几个师弟师妹都是来天界后突飞猛进的——可是哪里也找不到你说的那
种东西啊,有的话也轮不到你吃。跟你说,在这里好好完成任务,天天按时修炼。这
里修炼的效果,一天抵人间三天。可惜你不能呆太久。如果你能呆个十几二十年,别
说100 米,打出1 公里也不是大问题……" " 您就甭吹了——" 我连忙阻止他,不然
这一吹又是大半天:" 这样说,那么你这野鸡气功除了基本治好了我的病外,现在对
我的行动,虽然还不知是什么行动,简直没有帮助。我知道你们天界人武功厉害,你
叫我怎么完成任务,怎么混?!" 韦小宝呵呵笑起来,使我觉得又中了他的圈套。他
干笑了一阵,见我一点不响应他,问问" 大人为何发笑?" 一类的,也只有灿灿地止
住。手一挥,我们面前突然人影一晃,出现一个红衣忍者,手中托着一个手提箱。我
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我用惯了的CK-39 短狙击、一支CK-39 专用消音器、一支
上了消音器的手枪,另有上满了子弹的弹夹各2 个。我吃了一惊——本以为可以敲诈
到什么王者之剑一类的宝物,谁知是这些东西,简直是止不住的失望啊!
韦小宝见我一脸不爽,忙问:" 怎么,不对么?你不是说过用这两种枪最熟练吗?
" 我耐着性子问:" 你们天界不会没些神兵利器给我用用吧?给我这些玩意干什么,
难道我在人间还没用够?" 韦小宝喝道:" 你怎么老在讨价还价啊?告诉你,我这里
没什么好东西可给你。真正能增幅力量的装备,你还戴不上呢。行啦,现在天界英雄
也是面临断代,落后一点的地方一般士兵用冷兵器,军官用火药枪;先进一点的地方
全现代化装备了。至于你说的那些拿天神装备的,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你想想,
这都什么时代了,你随身带把大剑,不是招摇么?不是招人围攻么?只身与几千支自
动步枪对抗的英雄,大时代有,可现在都不在了。" 我斜眼作藐视状看他,极端怀疑
地问:" 难道你也不行?" 韦小宝大怒道:" 什么难道?你给我找一个' 行' 的出来,
我跟你姓黄,叫黄小宝!" 怎么?我一直以为他们人人都可以只身肉搏恐龙、双手撕
裂大象、发出冲击波打月球的……
给我解释这些东西费了韦小宝很大的劲,比给我上一天课还累。盖因我受了GDI
影响下的二十年教育,观念完全错误所致。不过仔细想想,GDI 给我们灌输的天界概
念,基本和神话时代一般。看来神话时代都有终结的时候啊,他们现在的装备实际跟
我们差不太多。
给我布置的任务是在4 月15日之前进入徐州,和约定的人会合。交代完这些,他
好像是不胜其烦了,转身就走。我忙追上去问:" 老头,你不跟我一起去么?" 他故
作神秘地说:" 你一个人行动,我暗中保护你。" 怎么这样的台词我经常在整蛊片里
听到似的?
韦小宝就这么匆匆忙忙地把我甩在天界的山野中跑路了。我根本不相信他会在暗
中保护我,不过他既然那么说,总比干脆对我说不保护我要好些。打开手提箱的夹层
一看,里面有一套衣服和一份行动说明。说明书第一页是一份天界局部地图。如果这
次任务完成的话,就这份地图——如果我能有足够的嘴说清楚来源的话——坐直升飞
机一口气升到校官怕也问题不大。
我最怕的是天灾,现在居然自己就好端端的踩在天界的地皮上,想着真是讽刺。
不要钱的早中晚餐吃多了,看来确实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坐了下来,运了一
会气,心境逐渐平复。仔细想一想,如果不学野鸡气功,病不一定能好。运气差了,
说不定就此一命呜呼,死得不明不白,那还不如就此轰轰烈烈一番。这么一想,心中
雄心顿起,按地图指示前进了。
在荒野里运着野鸡气功睡了一觉后,直到太阳照到眼睛上,晃得实在无法忍受时
我才起来。在我面前的是一片绿色的大地,远处有些许农田。天空中万里无云,那种
兰色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甚至觉得让我头晕目眩。空气也是非常清新的,一切看来
都是那么的美好。我想,如果他们没有强大到能够入侵人间,GDI 也会杀过来占据这
里吧?
向前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块断崖附近。远处是大平原,视野当中全是绿色,不
像人间的城市外围全是土黄的废墟。这样的景色固然使人迷醉,但我看到了更妙的东
西——大约3 公里之外有一处小型城市,还有一条铁路蜿蜒而过。
回想起来,我也是真够大胆了。想想枪支带着不方便,我又缺乏独立作战能力,
干脆把枪都扔到了河里,就空着手大摇大摆向城市走去。途中路过几个村镇,我还尝
试着主动向人问路。根据他们的神色和应答,可见我没有露馅,这不由大大增强了我
的自信心。天界城市完全不象我们多年形成观念那样的完全军管、戒备森严。虽然建
筑风格什么与人间城市相差不少,但是可以看到各处都在用电、自来水等。偶尔看到
些许警察,都是很正规的那种。至于军人,一个都没见着。
就这个把小时所见的天界风土人情已经令我瞠目结舌。如果不是受到GDI 多年的
教育,在我心中已经有天界的概念的话,我根本会怀疑是来到了人间一个从没到过的
国家而已。这里的人们相貌与人间的几乎找不出区别来,而整个生活环境虽有所差异,
但完全不同于我们印象中的古老野蛮状况。韦小宝给我留的箱子里有伪造的身份证和
一些钱,看来足够我路上花用。我居然还在这城市里找到了模样古怪的出租车,搭上
了到火车站去,沿路不停与司机吹牛。
据那个跟我吹得滔滔不绝的出租车司机说,他们这车是根据传说中的远古神将的
行动工具形状改装的,所以比较怪异。他连连叹息我是乡下人不懂文明的东西,什么
都不懂。听我打听徐州的情况,他一脸蔑视,说:" 老乡,你要去徐州的话,没人接
应你准迷路。我可教你啊,那里公用电话多得很,如果实在迷路了,可以打369 报警
电话——不过你可能不懂怎么报警吧,哈哈!记得向面善些的人求助帮忙,或者遇到
警察最好。大城市里坏人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这不更和我们是一样的吗?
来到火车站,我更是吃了一惊——居然是电脑售票的……
这回我知道天界局为什么一向低调,韦小宝为什么称他们为农民了。看来他们的
能耐也就是在偏远山区种个地,打听一下小道消息,然后以最擅长的暴力手段搞搞破
坏什么的。真正的天界内情他们哪里知道?坐上火车,我就只管找人吹牛逼。这个叫
月河县的小城市离徐州还远得很,有两天一夜的路程(1500公里,我在告示牌上看到
的,这里用的居然都是人间公制的计量单位)。在这段路途中,我身边和对面的旅伴
换了六、七个,我向他们学打扑克,不住吹牛,所幸丝毫没有露馅。还有人夸我虽然
是乡下出来的,但是天界语说得好。在徐州这样的超大城市,说话带了乡下腔调不但
会被人鄙视,还会被土贼们当作首选目标。
长达38小时的旅程中,我很少睡觉,只顾上观看路边乡野风景和城市面貌,以及
与旅伴的交流上了。到达徐州时,已经是晚上10点20,天色漆黑。然而走出站台,就
看到了五光十色的徐州。这座城市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现代化程度和繁荣程度不亚
于东京。南京的城市面积小了些,比起国际大都市来说总是要小了一点。别的不说,
光火车站,徐州站的站台数量、候车室面积以及装饰、灯具什么,都抵得上南京的一
倍以上。
步出出站口,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城市。大城市的天空总是相似,都是红色而没有
星星闪耀的。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发觉自己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只是下
一步该到哪里找联系人呢?我是不是过于聪明,没有遇到阻碍所以来得太早了?
突然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名男子向我走来。而我却没有一点点的紧张感,似乎他根
本就是无害的。
走近了看,个头比我略矮一点,是个相貌很英俊的小伙子,岁数大约也和我差不
多吧。他向我鞠了一躬,说:" 远方的客人,你辛苦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界
中央情报局特二科科长刘诚。" 虽然我的本能觉得他无害,但是听到这个头衔,身体
立即完全崩紧了。他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反应,向后退开一步,笑道:" 不需要动粗的,
我完全不懂武功和法术。欢迎你,有史以来最大胆的GDI 间谍。韦老人家已经跟我们
交代了你的事情,请跟我来吧。"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小轿车。
样式什么虽与人间不同,但我这样的爱车族一眼就看出确属高档无疑。车里还有一两
个人,虽然看不清楚面貌,但我的直觉可以肯定,那里面都是武功高强的。
刘诚微笑着很有诚意地示意我上车,而我的内心则在反复的打鼓。来到天界,进
入天界大城市的核心,我已经做到了GDI 四十多年不曾做到的事。眼前的人正是GDI
最大对手天界中央情报局的高官,他们邀请我是什么意思?我是该负隅顽抗轰轰烈烈
一把(但我确信自己绝无逃生可能),还是跟他走,去赌一下未知的命运呢?
就如是否接受第一次恋爱一样,这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要作出相对很困难的选择。
终于,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跟着刘诚上了车。
第九章无限的未知天界局的诸多行动和资料都是绝密的,甚至黑猫这样以破解为
乐的组织也不能得到什么详细的情况。我们所知天界局和天界相关的情况,都是官方
渠道发布出来的,只要是GDI 成员都知道。天界的相应情报机构就是中央情报局,其
功用大约与天界局的情报系统差不多。至于天界中央情报局的特科是个怎样的单位,
我就不甚了解了。
我进入轿车,发现里面有两名女子。一个身材娇小,显得活泼可爱的坐在司机座
位上;另一名较高的、表情严肃的坐在车后座上。刘诚坐到了前排,刚坐定,车子就
启动了。
我打定主意不乱说话,看看动静先。坐后排那个女人瞥眼打量了我一阵,开口道
:" 大人,你认为这个人可以做到吗?" 刘诚笑道:" 南云,你不必操心这些。这些
是我们当领导的操心的事。" 那个叫南云的高个女人立即闭嘴了,不再说一句话,也
再没有看我一眼。我觉得气氛比较尴尬,主动开口问:" 你们的车不错,能告诉我用
什么能源吗?一路走来,似乎没看到你们有炼油厂一类的设施。" " 天界没有石油。
" 刘诚回过头对我说:" 我们的文明在400 年前远远落后于人间,是徐无忌从人间带
来了诸多技术,比如sitee 的使用。虽然现在各地发展很不平衡,但我想你也看到了,
徐州的文明甚至远远超过你们现在的水准。" "sitee?" 我重复了一次。
" 这是一种高阶金属元素,属于高阶放射性金属系列中的稳定岛。人间大约在24
世纪开始开发使用,但是因储量稀少,后来逐渐为高聚合能太阳能设备取代。天界和
伽南的sitee 储量非常惊人,而且开采成本很低,成为天界文明社会的主流能源已经
有100 年历史。不过,主要也是无忌军和泰严虹家在使用。" 刘诚笑了笑:" 你们失
去的文明太多了,可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天界的主流文明要高于你们。好像大
时代以来,你们都在使用以石油提炼的碳氢高聚合物为主要能源吧?那个的效率比较
低,污染也大。" 我说不出话来。我转眼向窗外看徐州的夜景,而这座城市让我感受
到另外一种震撼。我突然觉得,如果在几百年前,人间拥有这样发达的科技、高度的
文明,而现在已经完全失落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我是生活在400 年之前,所
在的世界有10座、20座徐州这样的城市,一定会由衷的有一种自豪感?对比现状,的
确是蛮让人灰心的。
车子在徐州这个不夜城里穿城而过,来到西边的一个小山岗上。这里似乎是高档
住宅区,路边的一幢幢豪华别墅都证明了这些。这些别墅样式各异,还有一部分与人
间的别墅样式很接近。刘诚他们带我来到了小山深处一幢这样的别墅,这里看来是他
们的活动据点。
别墅内部的装饰与人间也很相近,让我产生一种亲切感。刘诚刚进门,一阵电话
铃声响起。他从身上摸出个电话本大小的移动电话来,走到一边接听。说了没几句就
结束了,扭头对我们说:" 黄先生,很不好意思,我有些事要马上出去。秋铃跟我走,
南云你负责招呼客人。" 他们居然在用那么小型化的移动通讯设备了,真是让我吃惊。
我跟着南云上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 刘科长他用的移动通讯设备是你们专用的
吗?" 南云头也不回地回答:" 我们是使用的民用移动通讯设备,只是要经常换频段
以防止窃听。无忌军占据地区搞民用移动通信已经有60多年历史了,泰严也搞了40多
年。其他地方就很不平均了。如果是到其他地方出远差,我们就只有携带电台,很麻
烦的。" 唉,GDI 为了是否发展民用移动通信,大会小会上已经吵了10多年了。技术
已经从模拟网络研发到了数字通信,可都只限于军事上用,覆盖范围很低。瞧瞧人家
……
如果象韦小宝说的那样在这里呆十几年,而且是以城市居民的身份过着比较舒适
的生活,我多半因不想回人间去而产生叛变的念头吧。
南云将我带到了二楼一间卧室门口,转身过来对我说:" 黄先生,这是为您准备
的房间。您赶路很急,想来已经很累了吧?请好好的休息,明天早晨8 点我会来招呼
您起床和领导见面商谈合作事宜。" 我一直觉得她太客气,客气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
外,早有点不自在。而且一路走来几乎没有休息,这时也确实比较困了,忙说了一声
:" 谢谢。" 开了门进去。南云突然在后面问:" 请问,您需要女人吗?如果需要可
以为您安排。" 我本来已经有点迷迷糊糊,这一下又给吓醒了八分,回头道:" 你们
待客真是热情啊,不会是你吧?" 南云露出了职业化的笑容,说:" 先生您说笑了,
我负责您的生活起居。如果您需要,我当然可以给您安排,不过请不要提出过分的要
求。" 我连忙挥手道:" 你看来误会我的想法了。我不需要这些——你也早点去休息
吧。" 南云向我告辞后关了门走了,我心里还跳个不住。刚才确实是说错了话,现在
我的直觉非常灵敏,明显感觉到了问她是不是陪寝小姐时她的情绪波动和绽放出来的
杀气。虽然没有见识她的实力,但相信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现在他们对我客气得很,
可千万不能因为乱说话遭到横祸啊~~~天界小妞嘛,意淫一下就够了,现在老子小
命都难保,可没心情和体力搞这些勾当。
第二天一大早,我自己就醒了。简单洗漱后,拉开窗帘,透过窗户看到了青绿的
山野,心情出奇地好。我这些天的奇遇,真的比窝在老家碌碌无为的一辈子要精彩得
多。一回顾往事,就产生了一种确实没有白活的感觉。
楼下草坪不远处摆着两张白色的休闲桌椅,向那边看时,我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跳
动了起来——我感到了一种非常强大的气息,超过我曾经遇到的任何人,无论是渚先
生或者韦小宝都不可能与这股气息相比。那里坐着几个女孩子,正笑嘻嘻地与一个男
子说话。但那个男子的脸被太阳伞挡住,看不到面目。
我正在看,南云来敲门了。我跟着她下楼,一直来到草坪上休闲椅处。几个女孩
子自动走开了,那个男子站了起来向我伸出手,说:" 我是天界中央情报局特科副科
长虹至枫,非常欢迎你的到来,黄先生。" 我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注意看了一下,
他的年纪也就和我差不多大,个子高大挺拔。
面貌属于那种严肃男人的英俊,气质上倒和南云有些相似的地方。
南云给我们端来了早餐,都是牛奶面包等,和人间别无二致。我们面对面坐着,
虹至枫问:" 黄先生可休息得好吗?" 我点点头,问:" 我想现在我该知道要去作什
么了吧?" 虹至枫沉吟了一下,拿起摆在桌面上的移动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了
几句,按掉电话对我说:" 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特别行动,需要一个人间的男性帮
助。您是我们找到的比较合适的人选。" " 为什么要人间的人,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动
手?" 我追问道。
" 是这样的,我会慢慢给您解释,现在时间还很充足。不过我建议先用过早餐好
吗?" 虹至枫彬彬有礼地对我建议道。
用过早餐后,南云又来收走了餐具。我和虹至枫坐在青天草地之中,光看风景的
话,绝对已经是一流的享受。虹至枫等南云走远了,开口对我说:" 你知道无忌军的
由来和现状吗?" GDI 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些,如果有人知道,那也仅限于天界局核
心部分。我茫然地摇头,说:" 昨天听刘科长说话间,似乎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很
象人间的姓名。" 虹至枫笑了:" 他本来就是人间的一般人类。我给你简要介绍一下
吧。" 虽然是简要介绍,也几乎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据虹至枫的介绍,天界本来的
政治结构是政教合一,信奉女神教。代表大地的慈爱女神在天界中央大陆的天空神殿
主持祭祀,由元老院主持政治。天界军事力量依照神将制度,把拥有神力的武将根据
其功力和功绩分为八等。最高一等的八级神将称号为" 圣将" ,各代人数不等,和平
年代一般为8 -10人。发生战乱时,人数会因战功而增加。圣将是最尊贵的武将爵位,
不世袭,一般由拥有七级神将的家族选拔出来。七级神将有60余名,分别镇守天界64
郡。
这样的制度一直行使了几千年,天界都一直保持着基本太平的状态。可是在600
年前,另一个不能直接通往天界的世界——灵界发现了天界的存在,就立即展开了对
天界的攻略。因为不能直接通往天界,他们占据了幻界(没错,就是现在GDI 幻界局
正在经营的地方,第七空间。这个我反复问了虹至枫)。而幻界与天界的次元洞就实
在太多,根本防不胜防。在400 多年的过程中,天界反复受到幻界的入侵。虽然几次
打退了入侵者,但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幻界其时力量非常壮大,甚至入侵人间。
当时的人间已经与天界有了交往(但我追问虹至枫那是从何时开始的,他也不知
道。看来天界当权者也隐瞒了一些历史),而且人间的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抵抗幻
界虽然不甚顺利,也没有受到很大的损失。那个时候,一个17岁、身有异力的少年徐
无忌,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通过官方渠道合法的来到了天界。他的力量在天界迅速
成长,两年之后就已经跻身六级神将的级别,受到天下瞩目。但最可怕的,是他用兵
方面的天赋。
天界以往的战争,因为常规士兵战斗力极其低下,主要是以神将战斗为主。一般
步兵、弓兵只起个辅助、围困的作用。那时的面积杀伤法术非常流行,一般士兵在神
将的面积杀伤法术下只有四散奔逃的份。可以说,士兵在军队里,基本不算作人的存
在。当时1000名步兵,面对一个四级的神将就可能出现溃败。
因为能够取得神将资格的人不多,天界最盛时,大小神将加起来也就3000来人,
在抵抗幻界入侵时战事非常不利。一方面,神将得来不易;另一方面,又必须使用宝
贵的神将部队才能抵挡外敌。在几百年连绵战事中,天界神将的数量、实力都慢慢削
弱了。其间没有外敌入侵时,又内乱四起,女神和元老院为首的中央根本无力调解争
端。神将制度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当徐无忌这样一个客卿武将迅速达到了六级
神将的水准时,天界中央也顾不得他不是天界人了,急忙予以授勋,承认其神将地位。
期望借他之手驱逐幻界军,并且以他为榜样,激励并带动新一批神将的成长。
不料徐无忌完全不接受天界的传统作战方法以及神将的特殊阶级地位。他在斯兰
西郡安平王手下,以参将身份出仕,以500 名杂兵剿灭了1200余土匪。其后势力直线
上升,建成了天界第一支以平民士兵为主力的军队。他认识到了传统古代战争的缺陷,
从人间引进sitee 开采技术,大量制造强化盔甲和武器装备一般士兵,数倍提升了其
攻防能力,并且首创了天界条件下常规军力与神将化部队作战的种种战法。中后期甚
至开始给普通士兵装备人间用的火药弹药步枪、大炮等装备。因为普通士兵容易招募,
加上训练的时间,也远比神将培养得快。一名装备了步枪和强化盔甲的精锐士兵,其
作战能力相当于一名三级神将!
但其时天界一共只有1600名神将,而徐无忌很快就拥有了20万这样的部队……
徐无忌的建军完全颠覆了天界的传统世界,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他以扫
荡斯兰高地上的土匪起家,控制了西、中、东斯兰三郡后,在中斯兰郡平地筑城,采
用人间的科学技术建成了中央都市徐州。随后消灭了盘踞在天空神殿附近莫沼魔森100
年的幻界军队,并进军中央大陆各郡,几乎对天空神殿形成包围之势。此时他的力量
和势力已经超过了天界有史以来任何一人,元老院被迫下召,封其为圣将,统领所占
据的十二个郡。并委任为天界兵马大元帅(好俗的称号),令其攻略幻界。
三年后,幻界为徐无忌的八十万大军荡平……
之后,徐无忌返回人间,从此再没回过天界。他在人间担任中国东海舰队司令五
年后亦神秘消失,人间天界均组织大力搜寻,却依然找不到任何音讯。七十多年前的
大时代时期,人类联军总司令就是他的小儿子徐宏,而GDI 创始人司徒王是他大儿子
徐达的大弟子。徐达共有八名弟子,都是大时代时赫赫有名的英雄,只是GDI 仅仅使
司徒王的事迹得以流传罢了。
徐无忌离开天界后,其占领地区诸将均不服从天界中央指派和任命,拥兵自重,
相互支援。天界中央组织了两次讨逆行动,均以惨败告终。两年后,长崎千惠从人间
带来徐无忌信物,联合无忌军诸将再次合并无忌军势力,形成一个以政治联系、军事
联合的共和体制地区。他们从来没有声称建国,只是称自己为无忌军。时间久了,无
忌军就作为一个军事集团和政治势力的代号一直传了下来。其间有扩张,有收缩,但
整体实力100 多年来一直居于天界之首。天界的现代化就是由无忌军所在地区向外辐
射化发展的,因此现在整个天界的军队都是以无忌军为样板发展,神将已经基本退出
历史舞台。
徐州是无忌军的中央城市,也是天界经济文化的中心。好笑的是,天界中央一直
认定其为叛逆,只是再不敢去招惹之。
这段历史听得我神往不已,原来人间的英雄给了天界如此的变化。作为人间的人
类,自然也是大大的脸上有光。虹至枫讲得也悠然神往,说:" 要是我能早生百多年,
见到这样的英雄多好!不过我爷爷在大时代曾与徐无忌的徒孙共同战斗,据说也是无
比的英豪人物啊。" " 是司徒王吗?" 我总不死心,想把自己心中十几年的偶像扶正
些。
" 司徒老儿,对天界来说,没有任何可以一提的价值。" 虹至枫残酷地给出了与
韦小宝完全一致的回答。
我们都靠在座椅上,看着蓝天浮云,回想着徐无忌的无比英雄事迹。过了好一会,
我才开口问:" 那这次的行动是什么呢?" " 刚才给你讲了这么多,那是说明无忌军
的何等强大。" 虹至枫说:" 他们是对人间毫无想法的,因为你们落后得多。对你们
有想法和具体入侵行动的,一般是一些二流的小国,并且在中央大陆之外的那些,他
们受到无忌军威胁比较小,就经常到人间作些动作。老实说,中央也试图控制过这样
的情况。可是一是无力控制,二是人间对我们的反渗透也造成了一定的破坏,中央后
来也就默许这些国家的行动了。而我们特科,主要是用来维护天界的稳定,不让格局
造成大的倾斜。不幸的是,无忌军现在太强大了。" " 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问。
" 无忌军新一任家主已经就任了。按他们的惯例,将会进行新一轮的扩张行动。
目前整个中央大陆他们已经占据了一半以上。只有天空神殿西的泰严能与其抗衡,其
他各郡国都只有望风出降的份。
我们发现他们拥有了一种超级武器,如果这种武器被使用的话,泰严将被消灭。
那么无忌军就会控制中央大陆,甚至整个天界了。" 虹至枫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 是要去破坏这种武器吗?" 我额头见汗——这任务不简单啊。
第十章任务(2 )
虹至枫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远处。许久,他开口问我:"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求一个人间的男性协助我们的工作吗?" 我点点头。他叹
了一口气,说:" 无忌军铁令,核心机房不能有女性进入。而我们特科只有我和刘诚
两个男性,人手不足。现在时间很紧,也无法随便去找人了。而且,无忌军核心机房
的机关需要由人间血统的人才能打开,我们都无法做到。" 我不由非常奇怪,问:"
那无忌军不是也没有人可以打开了?" 虹至枫摇头道:" 长崎千惠和徐无忌有一个私
生女,将徐无忌的血统一直传到了每一代的无忌军家主手中。虽然血统越来越淡,不
过他们研究出来一种天人逆转功,运行后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把自己的血脉完全转变成
与人间一致,那时他们就可以开启机关。所以单靠天界人本身的力量是无法成功的,
这个秘密我们中央情报局用了20年时间,牺牲了十几名特勤人员才获知。" 谜底都逐
渐揭开了,看来有一个艰巨的任务等着我。不过我这时已经没有初被韦小宝拐来时的
恐惧不安,反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感觉。再问虹至枫细节问题时,他说只能告诉我这
么多了,而且具体细节是刘诚作统一策划安排,不到最后阶段他也不清楚。
接下来的几天刘诚都没有露面,虹至枫也是经常外出。南云整天不离我左右,经
常开车带我进徐州城逛街。我和她很少说话,不过买了东西后她替我签单倒是蛮爽快。
闲逛了一周,徐州的美食基本扫完了一遍,也基本熟悉了几条主要街道。
4 月5 日,刘诚和虹至枫终于同时出现了。他们召集几个部下开了个小会后,请
我进去单独开作战会议。虹至枫开门见山地说:" 时间紧迫,机会就在今天晚上,他
们将进行武器试验。刘诚已经扫清了外围障碍,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就在今晚。"
刘诚摊开了一张无忌军总部示意图,一指正门:" 无忌军的总部在斯兰何中央无忌岛
上,只有一条路通往城区,确实难以渗透。计划的第一部分:虹至枫混入总部,到达
渗透极限后从正面开始佯攻,向无忌军家主官邸方向攻杀过去,造成刺杀家主的假相,
吸引警戒系统的注意力,最大限度的为我们的行动争取时间。" 虹至枫点点头,我却
惊得脸色发白:虽然是佯攻,但是否投入的力量太少,太容易损失?刘诚注意到了我
的神色,笑道:" 你不要小看了他,我在天界神将榜里最看好他。虽然几个爷爷级的
还占据在圣将位置上,但他可能已经是最强的神将了吧。" 我心里虽然还有些怀疑,
但紧张情绪也消去不少。刘诚接着一指总部西侧:" 黄先生,请你带好通讯机,潜水
到达这个位置,我会引导你一步步潜入无忌军总部内部。
这里虽然路有些绕,但路上的警卫系统最薄弱。预计在30分钟后到达核心机房外
的天地闸,那时你只要将手掌贴在上面的印记上,集中精神运转天龙潜元功,大约1
分钟内就可以解开这个锁。解开后,你原路离开,由虹至枫再杀到这里来取得控制装
置。""你是在拿他开玩笑吧?" 我斜眼看着虹至枫,露出悲悯之色。
" 放心吧。" 虹至枫淡淡一笑。
" 行动19:00整开始,这个时候无忌军刚刚开饭。虹至枫的对手要么没吃,饿着
肚子没力气打,要么吃了饭也不宜剧烈活动的。" 刘诚露出狡猾的笑容。我和虹至枫
对看一眼,眼中都有些遇到小人的无奈。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问:" 你说的什么
天龙什么功,是怎么回事?" 虹至枫苦笑着看着我,说:" 韦老教你的就是天龙潜元
功,怎么你还不知道么?" 原来野鸡气功有这么拉风的名字啊。
17:30,我和虹至枫准时一起简单用了晚餐。他换上了一套无忌军卫兵的制服,
看来还没狂到一开始就踢门杀进去的那种程度。南云给我准备潜水用具;刘诚忙着调
整通讯系统;另外几个我都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子给我注射了防冻剂、防眩晕药等。
刘诚还给了我一个护肘,说是法力放大装置,他自己制作的,还是试验品,估计
可以用一次或者两次,可以把我的功力放大10倍释放出来。我奇怪他为什么不把这样
的好东西给正面攻击的虹至枫,他笑道:" 给那个野蛮人的话,就算只放大0.5 倍,
也没有任何材料可以顶得住那种负荷,他太强大了。" 等到一切搞好,已经18:40了。
刘诚开车把我带到了斯兰河下游,护送我潜入水中,向上游2 公里的无忌岛游去。
无忌军的防卫系统相当先进和严密,在河道中都有声波探测系统。好在河水经过
无忌岛后形成了一定的回流,下游噪音比较大,探测器也安装得相对较少。我依靠着
手腕脚腕上的无声推进器缓慢地向着无忌岛潜去,水流逆着身体迅速流向下游,自己
也越来越紧张。仪表上显示,虹至枫现在已经成功地骗过了门岗来到了无忌岛上,正
在向无忌军总部移动。
我终于成功登陆在无忌岛的西侧,这时正门方向已经传来了激烈的枪战声和爆炸
声,看来虹至枫已经动上手了。耳机里传来刘诚的声音:" 黄先生,动作快些。你的
手腕上仪表里显示着微型地图和虹至枫的生命信息,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在他濒死之
前完成这边的任务。" 真是一次我超不喜欢的典型特务作战啊!要是我的话,绝对不
会把同伴放在那么危险的位置上。
无论虹至枫有多么强大,一个人对抗天界最强军事力量的保卫力量都太勉强了吧?
我不敢丝毫耽搁,立即潜行到无忌军总部外墙根一处锁着的铁门处,用便携式氧
焊枪把锁焊掉潜了进去。一路上,刘诚不住提醒我在哪里躲避多少时间,躲过巡逻卫
兵的视线。同时多处破坏自动警戒系统的线路,一路上虽然提心吊胆,却也没有出什
么差错,基本按照刘诚的预计时间抵达了核心机房外最后一个路口。两个卫兵1 分钟
后就会离开到下一个地方巡逻,我有5 分钟时间来打开那个天地闸。
然而这个时候却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问题。刘诚告诉我,因为对无忌军建筑结构
估计不足,设备配置出现了问题,现在通讯信号强度已经明显不足。我只要再向前走
五米,通讯就会中断了。眼看两个卫兵即将离开,刘诚急促地给我交代了几项注意事
项,说:" 只需要2 分钟就可以完成。一切拜托你了,黄先生。" 我低头看了一眼腕
上的仪表,看来虹至枫遇到了苦战。这30分钟来,他的生命信息下降了68%,已经处
于重伤状态。不过他的各项体能、攻击、防御指标都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强,看来
他的确实实力超群。
我前方的两名卫兵交谈中止了,他们很准时的离开了天地闸。我蹑手蹑脚走上前
去,左手抽出消声手枪以备不测,右掌贴在天地闸中央位置一个手形的印记上。手掌
刚一贴上,已经感觉到一种血脉联络交流的感觉,就如一群吸血虫堆在那里吸我的血。
还好刘诚曾经给我提过这种异常现象,我才静下心来潜运天龙潜元功。野鸡气功真的
是妙用无穷,这一运作之下,顿时感觉手掌发热,本来手掌与天地闸血流交流的感觉
只是针刺般的点点滴滴,这一下感觉流动强度顿时增大了几倍,似乎整个手掌都要融
化在门里似的。
这种感觉很不好,我吸了一口气,正准备竭力忍受时,突然手掌一轻,门已经轻
盈地收缩到了内壁中。天地闸解开,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撤离了。缓了一口气,
正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看到里面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女科学家站在离天
地闸只有3 米多的地方。她看来正准备出来,被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抬眼向这边看了
过来,与我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她口中好像想喊些什么。我猛一个箭步冲上去,右手抄过她腋下,左手抓住她手
腕猛地一拽,一个侧摔把她压倒在地。用右臂压住她手臂控制住后,立即用手枪顶在
她脑门上。心中不住叫苦——这叫我怎么办?要是这时通讯还通畅的话,刘诚一定会
叫我杀掉她灭口吧?可他们已经干了很久专业特工了,我还只是个学生。要让我干这
些亲手杀掉无辜者,尤其是女人的事情,不到自己性命交关的时候,实在下不了手。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那俩卫兵又回来了!我将女科学家从地上揪起来,挪到门边
按了一个开关,天地闸又合上了。暂时不会给人发现,可这里绝对不是个久留之地,
我该如何是好?
给我扭住胳膊的女子在努力抗争着,可惜她的力量与我相比实在相差太远。我怕
她叫喊,手枪又往她脑门上抵近了点,吓唬道:" 别叫,叫的话一枪打死你!" 她扭
过头冲我微笑一下,张口就叫!幸好我早在留意她的行动,一见她脸部有动作,立即
用左腕用力封住她的嘴。她叫不出来,只得用力咬我的手腕,可把我疼得脸都要抽筋
了!还好右手控制着她的胳膊,向上一抬,她吃痛之下松了口,我的左腕才得以保全。
妈的,从来没和女人正儿八经的交手,一交手就吃了这么个大亏!我挪开两步,把她
压在工作台上,扭住她胳膊不放,低声喝道:" 死女人,你不要命了?" 这个女人负
痛道:" 谁叫你胁持人质又不打开手枪保险的?你既然当场打不死我,我肯定要叫。
" 哎呀,果然是初次正式行动,无论学校里教多少遍还是要出问题的。我正准备按她
教的打开保险,不过突然又觉得这样听她指挥太不象话,只好牛逼道:" 我怕走火打
死了你,女人!你答应我别叫,我就放开你。" 女人答应了,我还不放心,还叫她发
个誓来。她不肯发誓,可是胳膊给我操纵在手中,一施以暴力威胁,也就只好服从了。
她以她母亲的名义发誓不声张,我才把她放开。她连忙退到一边去,不停揉着被我扭
痛的胳膊。
我仔细打量着中央机房,这里面积不算大,大概只有100 平方不到的面积,只有
寥寥的四、五台终端。作为一个计算机爱好者的臭脾气这时又冒上来,我四下打量了
一通,同时留心不让那个女科学家离开我十步距离以便控制。现在情况有变,又没办
法联系刘诚取得进一步行动办法,我只好自作主张了,问那个女科学家:" 你叫什么
名字?" 她的脸上突然显出一种奇怪的神色,随后微笑了起来,说:" 我叫五月。"
" 你好,五月小姐。不介意我叫你小姐吧,虽然看你穿得蛮正式的,不过好像我比你
还大些。你就叫我黄大哥吧。" 我耐着心绕弯晃点她。
" 我好像没有叫你大哥的必要吧?" 她反问道。
我撞了个钉子,不过还是耐心得很,说:" 那叫我大黄也行,我的朋友都这么叫
我。好,我说一下我的来意,我是来偷东西的。" " 我倒是首次见到这么坦白的小偷。
" 五月轻笑了起来,说:" 不过你又是扭我,又用枪指着我,算是抢劫吧?" 我终于
不能再保持耐心了,挥挥手说:" 这个随便你——你想怎么说都可以,反正你也知道
我就是来搞事的。这么样,我看你爹妈供你出来当个科研人员也不容易,我也是个文
化人嘛!你合作些,甭拖延时间,我就保证不伤害你一根寒毛,拿了东西就走。" 五
月呆了一下,从肩膀上捻起一根头发来:" 可你已经……" 小妞还在拖延时间,我不
由头疼不已。但时间已经再不能耽误了,我只好扮出凶恶状,说:" 这么,你把你们
的先进武器的控制装置给我,我立即走。" 五月点了点头,走到一边的柜子旁,输入
了几个密码。柜子门打开了,里面放了五个密码箱。我几乎晕了过去——刘诚他们根
本就没跟我说是什么玩艺,我还以为只有一个呢!本来计划也没安排由我来拿走装置,
这下可好,是哪一个呢?
" 五月小姐,这个……" 我只好继续把她当小红帽来骗:" 可否告诉我哪个是什
么东西,哪个更厉害些呢?" " 这个是徐州市的自爆装置。" 小妞指着最左边一个红
色的箱子。我连忙摇头,杀她一个我都干不下去,何况干掉一个上千万人口的超级都
市?
" 这个是控制整个中央大陆的巡航导弹群的控制装置。" 五月指向第二个。
是不是这个呢?听起来好像这个是比较牛逼的。见我正在沉吟,她又加上一句:
" 可以搭载核弹头的。" 她画蛇添足的一句让我断定这肯定不是终极武器,枪口一晃,
叫她介绍第三个。
她指向第三个黄色的箱子说:" 这是海洋爆破炸弹的控制开关,可以制造50米高
的海啸淹没中央大陆沿海10%的土地和所有外岛。" 这个好像是比较牛逼的,看来无
忌军虽然势力冲天,却丝毫没有放松部署这些给自己潜在敌手毁灭性打击的武器。可
我看过韦小宝给的天界地图,天空神殿——泰严——无忌军一系列的地区都离海洋很
远,这海啸是绝对淹不到这里来的,不会对泰严郡造成任何影响。那么这个也不是。
第四个箱子外面写着俄文,我瞧了两眼,认出是莫斯科GDI 制造的。虽然我不懂
俄文,看不出来。
不过既然和这些极其拉风的武器摆在一起,那一定是传说中的重力诱发弹了。我
问五月:" 这个东西是不是那个可以诱发地震的重力诱发弹?" 五月点了点头。我暗
自呸了一声,心想莫斯科GDI 做出这玩艺来牛逼得一塌,谁知却给天界的无忌军搞到
了手。这个武器的破坏力实际上最强,如果放的位置好,刚好在断裂层上,搞不好能
引发数百公里的强烈地震,甚至大陆断裂。只是实在没办法控制,属于一个纯破坏性
的东西。
我和五月的眼光都投到了最后一个银色的箱子上。我扬扬枪口,五月迟疑了一下,
开口道:" 这个武器,是人间界的一颗卫星。制造时间很早,大约在200 年前,最近
因偶然的机会得到的。它能向地面发起近乎无限次数的高能激光攻击。" " 那不也只
能打到人间?只有人间拥有太空,而且各个平行世界永远平行,这个我知道。" 我大
为头痛——这个武器看来最没有用,打人间的武器跟天界有什么关系?
" 不,平行世界法则仅限于地面和近地轨道。这个卫星是在月球轨道上运行的,
而且发射功率超强,不受平行法则约束。" 五月很平静地为我解释。
" 那么就是说……" 我惊呆了。
" 它可以随意攻击人间、天界、幻界甚至灵界的任意地点。" 五月指了指箱子:
" 我想你要的是它。" 原来是这样的超级兵器,我听着都觉得背上发凉了。
第十一章任务(3 )
箱子背后还有锁锁着,看起来结实得很。刘诚让虹至枫来取,多半是用更强的暴
力来夺取吧?我没有时间了,举起枪对着锁一阵猛射,锁打开了。然而就在同时,四
周警报大作,四壁喷出了白色的烟雾来。我急忙提起箱子,一手拽了五月就冲出门外。
刚出门,就见到侧边天花板上一架自动机枪向这边转过头来。我急忙止步,把五月扑
倒在地上。可自动机枪的子弹已经打穿我的右腿,钻心般的疼痛!我退回拐角,看见
右腿上两个血洞,血如泉涌,不由大叫晦气,抽出绷带来紧紧包住。
整个警戒系统都被惊动了,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动机枪只要见到晃动的影子都会
开枪乱打,那机器又认不出谁是特务谁是自己人。核心机房的气体飘了出来,闻到就
是一股酸臭难当,看来还不是催眠气,根本就是毒气!大爷我今天真是倒大霉,后有
毒气,前有机枪,还不能把五月小妞丢在这里被毒死或者扫死,太霉了!我看见五月
吸入了毒气不住咳嗽,忙掏出手帕给她,说:" 捂住口鼻,暂时憋住气,我带你出去。
" 一边摸出电磁干扰手雷,往过道里一丢,拉着五月冲了过去。自动机枪给干扰了,
反应迟钝了半秒。我们刚过去,哒哒哒地开始狂扫一气,好像把后面追来的卫兵击中
了,听到几声惨呼。
跑出几步,刘诚那边的通讯恢复了。他开始指导我的行走路线,以尽量避免与自
动机枪和巡逻队交锋。可是进来的时候是悄悄进来的,虹至枫在外围的强攻还没有影
响里面的警戒状态,一大半的电子监控是处于闲置状态;而现在是最高警戒状态,每
个路口都出现了或明或暗的监视探头和自动机枪,根本找不出什么最佳路线来。我一
路拖着个大累赘行动,又白挨了两枪。一枪击中左腿,一枪擦着头皮过去,伤得不严
重,但流了一头的血,把眼睛都胡住了。
好不容易溜出了无忌军总部,我的体力似乎都随着创伤和鲜血流失掉了,靠在外
墙上直喘气。这个时候还要我潜水两公里,好像不太现实。刘诚提醒我,离我最近的
卫兵只有三分钟就要赶到了。可我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有望着落下地平线几乎已经不
见的夕阳喘粗气。五月一路过来也狼狈不已,白大褂早不知扔哪里去了,脸上也尽是
乌黑的污垢,看着狼狈不已。她靠在我边上喘气,好像很少作这样的剧烈运动。我嗓
子干了,咳了两声才说出话来:" 你受伤没有?" 五月摇摇头,突然坐起来看着我,
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很笨,简直不象个专业间谍的做法。" 我知道专业间谍
该怎么做,可我已经没力气跟她争辩。马上会有卫兵来,我如何战斗呢?我拍拍她头,
说:" 你黄大哥答应了你要保护你一根头发不伤。" 这时说这话实在太过勉强,我咳
嗽着笑了起来。
" 你向我求求情,待会他们来抓你时我喊他们动手轻点。" 五月居然跟我讲起条
件来了。
" 算了吧,廉者不食搓来之食。" 我用汉语对她说了一句。没想到她还听懂了,
按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我只好不理她,对耳机说:" 怎么办,等着被俘虏么?"
刘诚的声音终于显出一点焦急了,说:" 你尽量挺住多坚持一会,我已经让虹至枫向
你这边来了。" 啊,虹至枫?他还没死啊。
一阵脚步声响,三个全身着重甲、手持长枪的无忌军卫兵跑了过来,用长枪指着
我和五月。我早有心理准备,还不觉得什么,五月却脸色大变,叫道:" 你们这是干
什么?!" 这时,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高大将军走了过来,冷笑道:" 小姐无恙啊。
" 我也看出不对头来了,他们的重点目标不在我,而是在五月。看这样子,绝对不是
来救五月的,倒非常象是来做掉她的。五月咬着牙叫道:" 风里君,你想对我怎么样?
" 我觉得这种话女孩子一定不要说出口,说出来纯粹是引发人家的想象,让坏蛋多想
想可以怎么着的。果不其然,三个士兵都嘿嘿地淫笑了起来。那个叫风里君的将军看
了我两眼,说:" 小姐,你实在太不小心了。这个中央情报局的间谍又给了我们最好
的借口,你说英雄好汉,谁能放弃这个机会呢?"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
现在小命危在旦夕,看那几个兵多半是要把五月先奸后杀。虽然我跟她素不相识,但
这种变态的事情发生在身边,还是无法承受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先干掉我再对她先
奸后杀呢,还是变态到要我在一边看着?我扭过头去看,只见五月气得发抖,双眼含
满了泪水。
见到她以来,我还没仔细看过她的样子,仔细看看,虽然脸上被硝烟弄得挺脏的,
但好像也蛮不错。
如果是美女在旁边给先奸后杀,想起来就更加不能接受。我突然想到了刘诚给我
的法力增幅器,如果使用一次,干掉那几个兵,再使用一次,干掉那个将军——这样
最好。不过我好像想得太乐观了,哈哈。
事不宜迟,我轻轻动了一下受伤的腿,好像还能活动。这时三个兵都已经松懈下
来,没有把长枪指向我们了。一个兵丢掉长枪,脱掉手套伸手过来摸五月的脸。我心
中暗暗叫好——果然,五月一口就咬在了这个兵的虎口上!看来这个女孩力气虽然小,
咬人的功夫倒挺纯熟。那个兵负痛之下,一拳砸在她眉上,她头上也立即流血了。被
咬的兵骂骂咧咧地伸手去抓她的领子时,我一转刘诚给的法力增幅器,手一撑地,身
子暴起,运起野鸡气功来,一拳打中这个兵的鼻梁。他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就给打飞
了出去,直飞到四五米外的地上不动了。
而我身子一着地,就知道不对。腿上的伤势比想象的要重,第二下就再跳不起来
了,眼看一个兵持枪向我刺来,我急忙趁着刚才一拳的功力未消,猛一运气,坐在地
上击出一拳。这一拳迸出了一道白色的外气,打在那个兵的铁脸壳面具上,发出砰的
一生脆响,生生的把那个1 厘米厚的强化盔甲面具打破了,那个兵的枪本来已刺到了
我胸前,给这一拳打得仰面朝天倒了下去。而这时另外一个兵已经举枪捅了过来,直
指我的脖子。
我这时招式用老,再也闪躲不开了。突然五月扑到我身上来,这一枪刺穿了她的
肩膀。她搂着我脖子的手不由猛地一紧,身子剧烈抖动起来,口中发出了微弱的哀叫。
我顺手抄起刚才甩在一边的手枪,对着这个兵就扣动扳机。谁知无忌军士兵的强化盔
甲实在太坚固,而我带的间谍用消音手枪本身威力又小,虽然打得他退了几步,被子
弹击中的地方火星乱绽,却丝毫没有伤到他!一口气把子弹打完,才把他打退了五步。
那个兵整理了一下盔甲,平端了枪又向我们冲来,看来这回是安心要把我们钉死成一
串了!情况危急,我再也顾不得考虑剩下的那个将军的问题,又一转法力增幅器,运
起野鸡气功,全力打出一拳。这一拳的外气是我打出最盛的一次,足有碗口粗,正击
中那个兵的胸口盔甲,把盔甲打了个大洞。那个兵立即扑倒在地,血大量从盔甲缝隙
里流了出来,看来是不能活了。
" 中央情报局的这个小子也不赖啊。" 那个叫风里君的将军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 是我看走了眼,你居然有四级神将的水准。好吧,我们来玩玩罢。" 他一手扯掉了
披风,双手摆出个转轮的姿势。我一看,心灰了大半:一直在赌这个家伙不是传统武
将,而是个现代将军,那样的话我只用野鸡气功说不定都还有一博的机会,何况还有
刘诚这不知还能不能用的法力增强装置?现在看来一切都完了,他只要是神将,就一
定比刚入门的我强得多,何况我还受了这么多伤?
如今也唯有背水一战,拼死一博了。我对风里君说:" 要动手可以,等我一分钟。
" 这时传统神将不打落水狗的可爱之处就体现出来,他居然答应了我。当然,我看也
就是猫看着老鼠跑的得意吧。
趁这机会,我把五月架到一边墙上靠着,找出绷带来给她包扎了伤口。她伤得不
轻,半边身子都给鲜血染红了,气息也很微弱。我边给她包扎边低声说:" 让你受伤
真是对不起,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我尽力拖住他,你抽空逃跑。" 五月摇摇头,说:" 风里君看来是计划好了的,
我们都跑不掉。可恨,只要再有半个小时的话……" 她说话牵动了伤口,疼得一皱眉,
又对我说:" 风里君是七级神将,你是没有机会了。想不到……会和你死在一起。你
叫什么?" " 活下来再给你说。" 我给她包好了,拍拍她脑袋,说:" 打起精神来,
什么都可能发生。有机会一定要逃啊!" 那边风里君等得很不耐烦了,一个劲的催。
我悄悄按了按法力增幅器,还有点动静,看来运气不错。风里君很随意地说:" 这样
吧,小子,我看你也跑不动了。你在原地接我三招,如果不死,我就放了你。" 七级
神将对一个不入流的说这个话,真是流氓到了极点。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有讨价还
价的余地。只有背靠着墙,摆出了太极拳的姿势,缓慢地催运野鸡气功。风里君点点
头,说:" 久闻泰严天龙潜元功内外兼修,功用无穷,看着是那么回事。小子,我真
有点可惜你,你太缺乏时间了!" 说完,手一挥,一股黑气卷着砂石如一头黑色猛兽
般向我扑来。
我再不懂,看着气势也知道威力极大。一转法力增幅器,大喝一声也对着击出一
拳。五月看在眼中,焦急地喊道:" 不对,你该防守的!" 却已来不及了,我的外气
被他的黑气轻易绞成了碎片,余下的黑气重重地打在我身上。顿时我眼前一黑,给一
股大力撞到墙上,几乎撞昏过去。胸口猛地涌起一股甜意,口一张,连喷出三、四口
血。
这才是第一下,我感觉已经不行了。法力增幅装置已经在撞到墙上的时候撞得粉
碎,再也靠不上了。五月爬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流着泪说:"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
们俩死在一起,来世也好相见!" 风里君发出了喋喋的冷笑声,我极力想奋起再接他
一下,不过理智告诉我这样的垂死挣扎不过会使敌人更开心罢了。就这样死在天界吗?
运气真背啊……五月的眼泪不住淌在我的脸上,和血混在了一起,让我的视线更加模
糊了。
这时我想着些什么呢?按理来说,应该会想恋人吧。可是,我的脑子却出奇的清
醒,完全没有想到寒寒。脑子里开始不停地回放刘诚和虹至枫跟我谈话的每个细节。
突然间,我完全明白了他们想干什么!
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仍然非常痛苦地躺在五月的怀里。风里君已经走到了
我们前方,捡起一支士兵的长枪,不怀好意地上下看,好像是看到底捅哪里更使我们
痛苦。可我却突然笑了,虽然已经几乎呼吸不出来,但仍然微弱地笑出了声。风里君
一震,喝道:" 你笑什么?!" " 我笑你以为把我们的生死操在手上,却不知有人在
你背后向你的脖子举起了屠刀呢。" 风里君猛一回头,后面却什么都没有。气极反笑,
对我说:" 这个岛上现在已经全是我的人,你再拖延时间又有什么用?你的那个同伙,
无忌军特科二十六名六级神将都去对付他了,你以为他还能来救你吗?" " 真的在你
背后,人家说话你怎么都不听啊。" 我懒洋洋地说。
风里君这回再不听我的话了,端起长枪就准备刺杀我们。突然他觉得长枪一重,
回头一看,一个影子正站在他平端着的长枪另一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顺着倾
斜的枪身滑下,顺手一抹,风里君的人头就轻飘飘地飞到了十米之外。
虹至枫终于来了。
我看看手上的仪表,虹至枫现在的生命指数只剩下10%而已,但他居然一个回合
不到,让风里君都来不及反应就砍了这个七级神将的脑袋,这样的实力真是让人战栗。
我开始相信他确实有圣将的实力,而且是真正的圣将了。虹至枫喘了几口气,伸手在
我胸口一按,一股暖气进入了我的身体,给我感觉伤势立即好了八成,精神也完全恢
复了。正想道谢,虹至枫挥手道:" 这个只是让你的伤势暂时按住,我们还是得及时
离开这里,好生医疗才行。" 远处已经传来了喊杀声,虹至枫浑身浴血,看来也已经
到了战斗的极限。要再继续和无忌军总部上万名卫兵作战是不现实的。我把五月扶起,
说:"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不过暂时你还是跟我们在一起比较安全吧。" 虹至
枫皱眉道:" 你哪里多这么多过场,还带了个女人出来?!" 我苦笑一下,说:" 总
有意外情况的,东西反正已经拿到了。" 虹至枫看看我拿的手提箱,也没再说什么,
接过手提箱迅速走进河中,潜下了水。
后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了,虹至枫终于在水下找到了水下摩托。我背着五月走下
了水,一把紧紧揽住五月,一把紧紧抓住水下摩托。虹至枫立即启动摩托,高速离开
了无忌岛,一头扎进了水中。无忌军先还对着水面开了一阵枪,我们一潜下水也就没
办法了,枪声渐渐稀了下去。
一个小时后,徐州南岸先河码头。
虹至枫驾驶水下摩托的功夫差得一腿,多次几乎把我们甩了下来。还好,这下都
逃了出来。刘诚他们本来在北岸接应,结果虹至枫跑错了方向,他们又得走30多公里
路到这边来。虽然是4 月天,晚上仍然冷得很,刚从水里出来的我们都牙齿打架不已。
我发扬风格把潜水服脱了给五月披了挡风,虹至枫也实在不好意思一个人独穿着。
于是五月身上堆了我们两人的衣服,我们俩都光着膀子蹲在外边发抖。
五月似乎太累了,靠着我肩膀睡着了。这时虹至枫给我输来的疗伤真气效力好像
过了,我又开始痛得龇牙咧嘴。虹至枫不肯再给我输疗伤真气,说马上刘诚到了就有
正规医疗了,输了的话反而耽误诊断。我看他也够戗,只是强撑着罢了,不由嘿嘿地
笑起来。
" 你干得不错。" 虹至枫头也不回地对我说。
" 承圣将夸奖,不胜荣幸。" 我忍住伤痛跟他套磁。
" 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虹至枫问。
" 不知道,她会有她自己的生活呗。" 我警觉道:" 你们不会想干掉我吧?" 虹
至枫笑了:" 韦老很挂念你,我们会送你回去的。而且还可以送你一些战利品,让你
面对GDI 调查组时不至于拿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说了这话,我稍微放心一点。我已
经猜出了他们马上要干什么,实在是胆大包天到了极点。不过,就如风里君说的一样,
英雄好汉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呢?
第十二章告别天界刘诚一行总算及时赶到了,把我和虹至枫带走急救。我对五月
有些放不下心,不知该怎么安置她。
可她这时精神好得多了,对我说没有问题——事实上,这时我也不可能再为她做
些什么,这让我心中愧疚不已。刘诚他们没有杀她灭口,已经算大大是给了我面子,
我能做的,也只有希望这个女孩一切平安而已。临离别的时候,我又用心地看了看她,
发现她具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质,难以在别的一般女孩身上看到的那种。不过想来也
不会有再见的时候,何必想那么多呢。
他们用来给我和虹至枫疗伤的设施很有意思,是把我们放在一个浴缸一样的设备
中,兑入培养液和一种红色小甲虫。这种虫以及全套医疗设备,据说也是百多年前从
人间引进的,修补肉体损伤非常迅速有效。我实际用过后,不过一个晚上伤口就全愈
合了,感觉确实灵验,便向他们索要了一些医学资料。他们毫不讲价,要什么给什么。
只是我如果要拿去给GDI 献宝的话,得先想好怎么说来源才行。
分别来得很快,他们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徐州,我则是准备一个人回月河镇等韦小
宝来接应。4 月7 日一大早,我来到徐州车站。开往月河的火车还要等个把小时才到
站,我便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打瞌睡。还没眯上一会,突然有人在背后对我说:" 我
可找到你了。" 这声音比较特别,再说我到天界也没接触几个人,所以立即分辨出来
——居然是我认为永不再见的五月!
她怎么找到我的?她如果都能找到我的话,那么无忌军的特科……
我双眼贼转不已,用尽了眼力和直觉去感应四周,却没有发现敌人的存在。五月
说:" 我一个人来的,没其他人。" 我这才回过神来,说:" 你坐我背后,别装作认
识我的样子,有话背对背的说。
快点!" 五月怏怏不乐地坐在了我背后一排的椅子上,说:" 你怎么这么罗嗦?
人家是想送送你,跟你说几句话罢了。" 我板着脸说:" 这是我们职业特务的行规,
规矩不可废也。" 大概是我说得太正经,正经到了滑稽的地步,五月又捂着嘴笑起来。
我这时是心惊胆战,还不知能不能虎口脱险呢,哪有闲心和她调笑?如果她在我的主
场,那我狠狠调戏她一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对她很不耐烦地说:" 有什么事吗?" 五月想凑过头来跟我说,又给我喝回去
了,只好背对着我轻声说:" 你救了我的命,黄大哥,我很感激你。" " 其实你不感
激也可以的。" 我心中叫苦,唯恐变数发生。
" 说什么都无意表达我的谢意,我有一个东西想送给你。你待会到车站储物柜52
号去拿吧,钥匙我待会留在座位上。" " 我也不是贪财之辈,不过你既然有这个心意,
我就笑纳了吧。" " 还有……" " 喂,小妞,你多大了?" " 你想问我生日吗?我18
了。" " 不,我没那意思。我是说你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象小女生一样罗嗦。作为一
个职业情报员,我的生命是和危险在一起的,你多跟我说一秒钟话,都要给你我多带
一分危险,了解否?" " 可我真的还有话要说……" " 不要说了好不好?" 我们的对
话频率越来越快,逐渐象是在吵架了。突然五月闭上眼、捂住耳朵,尖叫起来。这一
下可把我吓破了胆,四周也有很多目光转向这里,包括车站派出所的俩警察都以狐疑
的眼光看着五月。
五月背后就是我,所以我也感到头皮上如挨了针刺,冷汗直流,忙悄悄背转手伸
过去扯扯她衣服说:" 别这样,这是掉脑袋的勾当。姑奶奶,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
别把警察招来了。" " 我生来就很寂寞。你说的什么父母供养我读书,如果有就好了。
我的父母,十八年来我只见过两次。一直没有人是真正关心我的。只有前天遇到了你,
你居然不顾自己安危地救我。" 五月顿了一顿:" 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 小姐,那
是因为感恩、感激产生的一种倾慕之情。这个黄大哥清楚得很,都是过来人了,这个
得好好教教你,免得你以后又遇到这样的事给坏人骗了啊。" 我耐心地教导道:" 你
才18岁,正如海平面上升起的朝阳,未来无限。又正值成长的过程,少女容易怀春—
—这个哥哥都理解。不过我说,现实终究是现实,即使残酷你也得面对它。哥哥马上
就上火车走人了,你难道以后还见得着我不成?
算了吧,算了吧啊。" 五月轻轻哼了一声,凑近我的脑袋(我不住低声喝令她离
远点也不听)说:" 要是我现在叫起来,你不就走不成了?" 我不由大急,压住声音
急急地说:" 你可不能这样啊,害我一条小命对你有什么好处?" 五月的语气突然轻
松俏皮起来:" 无忌军安全法里没有处死间谍的内容,你大不了坐十几年牢,我天天
来给你送饭。" 难怪人家说天下最毒妇人心,她居然想到这一招来了!我扁了嘴,欲
哭无泪。五月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 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不想留在天
界啊,胆大包天的GDI 间谍?" 我之前就觉得她听得懂汉语,一定猜得到我的身份,
被她叫破了也不太吃惊,只是苦笑道:" 我只是害怕罢了,而且大家各有各的生活,
哪能就突然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呢?" " 那就算了吧,我准备走了。不过走之前还有
个条件。" " 说吧,姑奶奶,什么都好说。" 我手心都捏出汗来了,唯恐这瘟神不走。
" 转过头来看看我。" 她离开座位站起身来,向我这边转了过来。
没办法了,我只得回头看她。这一看小吃了一惊:她稍微打扮了一下,长发整齐
地搭在肩上,穿着一身套裙,虽然没有戴任何饰品,却显得尊贵大方。我这还是第一
次仔细地看她的样子,心不由猛跳了一阵。她似乎感受到了,笑了一下,问:" 你动
心了吗?" 开玩笑,大爷哪是那种为了女色连家都不回的人?不过这时根本惹不起她,
我只得用尽了一切赞誉之辞把她的美丽恭维了一通。尽管是形势逼人所致,不过还好
不算违心之言。要是实在逼我对着一只恐龙说这些话,只怕我会吐出来。
" 那就再见了,黄大哥。" 五月突然收敛了笑容,很正经地对我鞠了躬,转身离
去。她走得好快,一转眼就消失在视线中了。我自言自语道:" 其实还不错,如果能
留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那我是把寒寒完全忘了吗?我想起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
实际上困扰我已经有一些时间了,我觉得当初答应和寒寒交往只是那么一股年轻的本
能冲动和得过且过的应付罢了。现在分离这么久,我并没有特别的思念她,看来也是
新鲜劲过了。而且我对五月这么一个才认识了两天的天界女孩,反而有了些许的动心,
比与寒寒交往的情况要正常多了。尽管很多男女都是相处到结婚,一直到老到死也没
有什么冲动的爱情,可我还是一直对" 无比心动" 的爱情怀有向往的。
算了,反正不能留在天界,想这些是白想,不过五月确实很美啊!看了美女,又
没有给逮捕,我的心情好了起来,拿了她留下的钥匙跑触物柜去拿了她给我的东西。
这时火车已经进站了,我来不及看就上了火车。
一路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麻烦。我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起伏不定。GDI 宣
扬下凶险无比的天界,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形,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吧。突然想起五
月送我的东西,我才把盒子打开看。里面是一台微型笔记本电脑,只比一般的眼镜盒
大一些,样式非常漂亮。这正是我超喜欢的东西,不知五月怎么猜得到?这回在列车
上也不嫌寂寞了,哈哈。
一路上我都在研究这个小电脑,基本操作方式和我常用的相差不大,只是文件系
统不太一样,看来以后我还得钻研一下写个转换共享程序才行。它具备无线高速上网
的特性,在高速运行的列车上也没有障碍。
忽然屏幕闪动,显示有一封email 来。奇怪,谁会给我发?我连这机子的email
软件是哪个还没找到呢。好在电脑是我一贯的强项,找了一通,终于找到。信是五月
寄来的,上面写着" 收到了吗?
我们聊聊吧。" 原来她送我电脑是这个意思,我实在是服了她。我只得告诉她我
基本写不来天界字,更别说用电脑键盘输入。就这么十几个字,用了足足一刻钟才找
到打齐。五月的回信倒快:" 上面有汉字输入法,系统能自动识别汉字,我们用汉字
聊天吧。" 搞了大半天,终于把机子上的聊天软件什么的都找到了,我和五月聊起天
来。对于她如此熟练的使用汉字,我不由感到非常惊奇。她说这一点不奇怪,徐无忌
的手书什么大多是用汉字写的,因此无忌军高层干部和一般技术人员都会汉字和汉语,
几代下来已经成为传统。用汉字写成的文件,一般的别国特务看到了也只有干瞪眼罢
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作用啊~~~这回的列车毛病多多,虽然上面连乘警都不见一个,
显得非常太平,但老是遇到意外事故。一会是压死了狗,被农民拦住不让走;一会又
是错车,原地等待1 个多小时。
我看见这里明明是双线,错什么车啊?不过我是没胆子跑去跟人抗议,只盼早点
到月河就好啦。好在和五月聊天不已,也还有趣。我除了偶尔睡几个小时,都在和五
月聊天中磨时间。这个女孩有趣得很,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我原话这么跟她说。
她兴奋不已,说:" 那你留下来陪我好了。" 我忙着打哈哈,说:" 喜欢你是一
回事,回自己主场是另外一回事。小妞,再过几个小时到了月河,咱就白白了啊。"
本来只有36小时的车程,居然走了接近50个小时才到。下了车,我忙不迭走向联络点。
韦小宝没有晃点我,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我看见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是
一拳。韦小宝一缩头躲过了,外气打中他身后一棵碗口粗的小树,把树打成了两段。
韦小宝仔细看了看树的断口,点点头道:" 进步得很快,是和高手交过手了吗?
你从不入流已经飞跃到二级神将的水平了。" 我连声呸呸,叫道:" 韦老头,来
时你不告诉我这么危险。我这回遇到了个七级神将!" 韦小宝眨眨眼,说:" 七级又
怎么了?
我当年也是——那个水平,只是天界中央不给我封罢了。" 我用了一切手势表示
对他的鄙视,叫道:" 没得就没得,吹什么大气。" 这时,笔记本响个不停,我打开
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韦小宝说:" 是电话,按那个绿色的钮接听。" 居然用这些高科技设备还要让老
头子来教,真是没面子。我接起来一听,是五月的声音。她问:" 你到了是吗?" 我
嗯了一声,说:" 那就白白了,五月妹妹,其实认识你真是到天界的一大收获啊。假
如我们能保持联络的话,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 五月忙说:" 没有问题啊,我们继续用这个聊天打电话都可以。" 我奇道:"
回了人间还能用这个?
别开玩笑了。" 五月支唔了一阵,说:" 那我研究研究怎么建设空间转发器好了。
" 我一听就觉得头大。人家比我还小,可说出来都是这么牛逼的名词了。跟她随口聊
了几句,道了别就随韦小宝回了人间。一样的,只是一转眼就回到了钟山疗养院后的
空地上。
" 老头,我这一去十来天。你说暗中保护我,保护到哪里去了?" 一回到人间,
我就放了心,开始向韦小宝秋后算帐了。
" 嗯,我觉得如果我俩一起失踪了,人家肯定要怀疑你和我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
……" " 胡扯,我跟你有什么不正常关系!" " 这样的,我的背景比较复杂,南京
这边也有人知道我的底。所以我一边留在这里减少你的现已,一边还替你安排回来后
的狡辩措施……" " 怎么狡辩?" 我对这个非常关心。如果狡辩成功,说不定可以飙
升几级。
韦小宝这时倒磨起洋工来了,要我先跟他下两盘棋再说。这还不简单,我用了一
刻钟就连砍他两盘,都是砍掉他十五颗子,围攻他的光屁股老将。韦小宝这点非常可
爱,他一定要挺到最后一刻,坚决不中途认输。最后给杀得屁滚尿流,只好向我交代
了说谎的诀窍。
问题的关键在于空间转移。天界局派往天界的特务,都是通过空间转移仪过去的。
为了暂时打破平行时间的平行法则,需要巨大的能量和瞬间冲击力。目前为止,通行
的做法是使用巨型电子加速器炮作为冲击源。不但要使用这样占地3 平方公里的巨型
设备,还得配合一定的地点才能奏效。简而言之,还要看风水。在某些平行壁垒薄弱
的地方,可以事半功倍的达到效果。因此天界局通往天界的通道口是固定的,都是在
目前发现的风水极好的地方。钟山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在钟山地下就有天界局的一个
空间转移门户。
但天界局用的设备太大了,威力也大。而地气和平行壁垒的强度是经常变化的,
那个设备的发射功率就很难精确测定到恰当的水平。当发射功率过大时,就有可能把
附近的生物一口气丢进天界去。
韦小宝说,最离谱的案例是10年前在内蒙古乌兰马场天界局通道处,那次实验不
但把特工送了过去,连整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和一公里外的五百多匹马都丢到天界去
了。好在中国GDI 天界局总部及时发现,采用紧急措施把人救了回来。而那些马全跑
光了没有收回来,害得马场主多次到北京上访。最后中国GDI 不厌其烦,只得按市价
赔了款了事。
4 月26日韦小宝拉我去天界的时候,南京GDI 天界局正在钟山送一名特工过去。
那一回的发射功率其实不差,算是完美的,但究竟怎样是完美,那是无法证实的。当
时他们在地下的基地离我那里的直线距离只有200 米,要说是给无意拉进天界,完全
是说得过去的。而最近三天他们连续发射诱导炮,引导特工回来,所以我能回来也是
可以解释的。
那就好,真的感谢韦老头子给我想出这么牛逼的谎言来啊。
第十三章南京最惨重天灾我回来的消息不一会就传遍疗养院,南京GDI 内情局也
赶来调查了。我提出事情关系天界,需要召开天界情报听证会。遇到这种事情,他们
的动作快得出奇,当晚就把我带到南京GDI 天界局询问。
我编了个大谎,说被吸到天界后,在月河镇附近游荡了一会,偷盗了一个医疗队
的资料等等。他们将信将疑,不过看了我的资料,好像天界语的第一次模拟考试只得
了20多分,也就基本没有继续行动和被人收买的可能。于是他们只管这各种细节问我,
我也尽自己在月河镇的见闻回答。看来月河镇的情况他们是比较了解的,不住看见有
人在点头。回答的被扯往天界的世界和回来的时间也都对得上,这个就是韦小宝教我
的了。
对方都是些老奸巨猾的家伙,我得有多好的心理素质才能抵抗他们的盘问啊?幸
好他们没有纠缠太多时间,把细节问清楚了,叫我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名就把我放回疗
养院了。我想即使把战利品献上去,南京GDI 在给我申报功劳时,也要大打折扣,于
是干脆私藏了一部分资料,只把那个奇特的治疗肉体创伤仪器资料交了上去,其余的
等着回北京去献宝。
回到疗养院,还是过与往日相差无几的生活。韦小宝开始给我教天界文字。我现
在如同天界的一个文盲,光会说不会写,那是不行的。这天界文字很难学,不亚于汉
语。我看天界语之所以难学,完全是GDI 的教材编错了——根本开始就不该教文字,
那要把人脑袋搞晕的。现在我这样学法,比在学校时要好过得多了,进步虽然不如语
言快,也还是有板有眼。
日子过得快,转眼间南京已经突进到暴热的时候。南京这地形太糟糕,冬天冷死,
夏天热死。而且基本上一年只有这么两个季节,中间变换时间不到半个月。大时代中
南京又没有遭到地形的毁坏和改变,所以这气候就一直延续至今。韦小宝这时说要教
我武功,我才气愤,说:' 凉快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天气实在太热,钟山上虽然
要好一点,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只有白天躲在屋里看书上网,早晚跟他出去在山头上
练2 个小时的武。韦小宝这回教我的是几招掌法,据说叫什么大手印,配合内力和法
力,威力相当大,属于单人肉搏攻击法术。我最不喜欢肉博,可韦小宝只教这个,我
也只好跟着学了。
5 月20日,突然有人来请韦小宝进城参加GDI 老干部联欢会。他的资历是GDI 老
干部,但真实身份是个天界的高手,那么谁在替他维护现在的身份呢?我从来没有问
过他这个问题,他如果不想告诉我的话,问这些干什么呢?韦小宝走了,我一个人比
较无聊,打开五月送的笔记本玩游戏。机子一启动,忽然出现个提示窗口:黄大哥,
今天是我的生日哦,我今天就满19岁啦。
原来她真是五月出生的,就这么叫五月么?我想着有点好笑,不过这时又无法跟
她联系,只有空想罢了。正准备到院长室去上一会儿网,突然笔记本嘟嘟地叫了起来。
这声音久违了一个多月了,我一听之下却产生了一种狂喜。连忙接通了问:' 喂?'
电话那头的效果好像不太好,不过听得出是五月的声音。她重复了几次,我才把话听
清楚。她今天晚上开生日晚会,要我去参加。
开玩笑吧,GDI 现在还监控着我呢,我怎么到天界去?再说,我现在心悸未平,
可轻易再不敢提到天界的事了。毕竟这次天界之行让我感受到无论是技术还是武力,
我和我背靠的组织都差得远。
五月听我不肯去,死磨硬泡,还说她好几个好朋友都会到场,都是美女等等。我
被逗得大笑,说:' 消受不起。你其实都蛮合我心意了,只是你那个地方,呵呵,算
了吧,不敢再去了。' 五月又给我讲条件,包括给什么传说中的武功秘籍、金山银山
什么的。瞧不出她这么风趣,居然牛逼到跟我差不多的地步,简直是无限制地开空头
支票。
' 我不过去,你说什么我也不过去,要么你过来吧。' 我对她牛逼道。
我确实考虑不周,也是被电话里的噪音麻痹了思想,完全没考虑这电话是怎么接
通的。忽然有人敲门,我把笔记本合上藏到一边,打开门一看是五月,惊得下颌几乎
脱臼。左右看了看没有人监视,急忙把她扯了进来。
我确信,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伙都会认定了这个女孩马上就要和我上演一出18
禁,都在摩拳擦掌着期待好戏的上演吧?而恰恰相反,那天下午,我们并没有做什么
事情。她一直靠在我身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发觉好像她真有死缠我不放
的想法,不住警告自己不能放松警惕。时间不断地流逝,天色逐渐黯淡到漆黑。我们
的话题,亦从一般的日常聊天,不可避免地转向了我们之间的问题上去。
' 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这一个多月来,我都试图忘掉你,
可是都失败了,我作不到。' ' 你可能必须作到才行。' 我沉着脸道。
' 你不能就来天界吗?GDI 不会少了你一个就无法运作,你如果需要,可以把你
的父母都接过去。
' ' 算了吧,我没那个意愿。' ' 那,如果我愿意放弃天界,呆在你身边呢?'
我们的谈话到这时已经到了无法绕开话题的地步,这些都必须说清楚了。我稳定了一
下情绪,说:' 五月,我不能否认自己对你的好感。真的,这种爱慕难以掩藏和割舍。
问题是我俩之间的实际问题太多,我已经过了十五六岁那个纯生理冲动的年龄了,我
要想的东西很多。到天界去,目前的我不可能。如果那样作,等于放弃了我这些年来
一直坚持的东西,那么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而如果你留下来,我肯定要和你结婚,这
一点毋庸置疑——你有这样的念头,我也并不排斥。就算你我之间还不太了解,也可
以通过时间来巩固我们的关系。问题是:你如何明确你的合法身份?我们如何合法的
在一起?我——又如何来养活你?' 五月沉默了,许久才说:' 生活的问题,其实不
用考虑……' ' 可我要考虑,我是男人,我什么都要考虑。就算你有背景有实力,我
也不可能用你的——那样就不是正常的关系了。我想要的是正常的、淡泊的家庭生活,
而现在,你我之间无法作到这些。' ' 你说的那些困难,我都可以想办法。
' 五月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我感觉,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放在我身上。可
你根本不需要伴侣吗?
我无法想通这其中道理。' 我正准备对她说些绝情的话时,突然心中警讯大作!
附近有很大的威胁,但不能确定是什么东西。这种诡异的感觉似曾相识,竟然让我心
跳不住加快了起来!五月见我脸色变差,问:' 怎么了?' 我挥手止住她,示意她不
要开口,我闭上眼睛,一边在空气里感受那不寻常的威胁,一边在脑子里搜索过去的
记忆。突然,我明白了那是什么——那是我们当年曾经阻击过的怪兽的气息!
那些怪兽是南京GDI 培养,用于对付天界入侵的,轻易不可能跑得出来。而且它
们的驯养基地远在江浦,怎么会出现在钟山?手边没有什么可利用的武器,看来只有
赤手空拳地作战。好在比起当年,我现在肉搏能力提高不少了。对了,虹至枫跟我说
过神将级别与普通战斗士兵的类比关系,我现在是二级神将的水平的话,大概相当于
当年没有重装甲保护、装备火药枪支的我吧。原来修炼了这么久,就是省了一支枪。
难怪天界都放弃大规模培养神将了,造一支枪和训练一个精锐步兵可不需要这么多时
间。
现在危险得很,我居然胡思乱想起来。省到这样对形势更加不利,我才扯了五月
出门,悄悄地沿着墙根行动。怪物就在不远处,我得想办法干掉或者引开它,不能让
它闯入疗养院造成无辜人员的伤亡。而那只怪物似乎不是当年对付的那种抓狂型的,
而是受人控制的——它并没有破墙进入疗养院,只是也贴着墙根跟着我往山顶上走去。
看来是有人在操纵着它,既然这样,疗养院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只是针对我一
个人的。我示意五月不要跟着我了,她却死拽着我不放。没办法,我们悄无声息地来
到了钟山山顶。这里可以俯瞰到灯火通明的南京城,风景极好。然而一头比当年看到
的蛙头狮身怪物长相更恶心的怪兽已经等在了那里。它的头部四周还生出了半米多长
的密密麻麻的红色肉刺,看来与刺刀一样锋利,在人身体上来一下的话,没的说,立
即就是两半。
我一看这家伙,心里立即就没了底。起码面对风里君那样的七级神将,我也没产
生这样心理上的畏惧感。估计见了这样的东西,腿不打闪的也没几个了。我说话也不
仅有些颤抖起来,直埋怨五月:' 叫你别跟来,这下我也不说保护你的话了,看来我
们只有死在一块了。' 怪兽一声低吼,向我冲了过来,还差五六米远,它已腾空跃起,
从上方扑了下来。这样的猛击,一般人如何能当?我都有些闭目等死的想法了,忽然
五月在我耳边轻声说:' 不要放弃,我们不会死的,发挥你的力量来保护我吧。
' 同时从我腋下伸过手来,从后面把我抱得紧紧的。
眼看怪兽已经扑到了我头顶,忽然一道圆弧形的白光闪过,怪物发出一声哀号,
给弹飞了十几米远,落到地上还滚出了五六米。我正迷惑间,怪物爬了起来,一抖肩
膀,肩膀处的十几根红色肉刺激射而出,直奔我面门来。我想闪,可后面五月又把我
抱得牢牢实实的——闪不动!其实就算没她,这么高速密集的射击,哪里又能全躲过?
我正在心中怨她时,忽然前方一米处再次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圆弧,肉刺先后打在
上面,立即起火燃烧,化成了灰烬。
我扭头看五月,她却看都没看我和前面的怪兽,作出一脸陶醉状把头靠在我肩膀
上。原来是她在保护我,她不是全无战斗力嘛,看来还比我厉害得多,那怎么当初会
给我轻易抓住?来不及考虑这么多了,我运气于双手,摆出韦小宝教授的第一式' 火
之裂印' 准备与怪兽对战。
打惯了游戏的各位可以想想,就算我功力再低,但怪兽对我的一切攻击都miss的
情况下,战况会是怎么样的吧?依我看呢,五月纯粹是拿这家伙给我提升经验来着,
她时而把防护罩减到十多厘米,让我和怪兽可以正面对决一把;真正危险到我不能抵
挡时,她又把防护罩增大到1 米、2 米甚至10米,把怪兽挡得连滚带爬到远处去。以
她目前表现出来的实力,我估计她起码是五级以上的神将,那么她与我相识的过程就
更加不可思议了。好在五月随时可以给我化解掉怪物的攻击,我偶尔走神想这些问题
都没什么影响。
如此' 血战' 二十分钟后,怪兽终于给我连续发出的三个火之裂印击中脑门正中,
硬如磐石的甲壳被掀破了后,我及时催发外气,如一把长剑直贯入怪兽脑中。还没等
我查看战况,五月就又加大了护罩,把怪物远远的推到了一边。它的尸身立即起火燃
烧了,毒烟和毒浆四溅,如果不是五月机警的话,我又死了一回了。
' 五月,你可真够大方啊。我救你一回,你这一次就救了我八十多回吧。' 我抹
了一把汗说。
' 没关系,反正我记得你救过我就行了。' ' 好啦,现在怪兽也死了,你放开我
好不好?这么抱着多难看,要有人看到了你还嫁得出去?' ' 不,我还要抱一阵,你
不要乱动。' 我正在没奈何间,忽然又听到远处松林中传来急速的脚步声和外气碰撞
爆发的声音。怎么今天尽遇到怪事啊?少惹事端为好,我拉着五月躲到了一边的树林
中。她又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瞬间,我连自己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了。明明五月就在身
边,可我只要不看她,不碰她的话,亦感觉身边空无一人!天界的奇术看来确实不能
小瞧了啊。
我们刚躲好两分钟,附近树林一阵杂响,从中跃出了两个人来,对峙于钟山山顶。
他们的身体四周的出现了银白色的外气,连脚下都出现了银白色的光环。五月凑近我
耳朵说:' 很厉害哦,在这里居然能看到七级神将的对决。' 我不由吓了一跳:怎么
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其中一个个子矮一些的,身上的光芒随着他喘气一明一暗,而且在逐步减弱中。
减到一定程度,他又猛喘几口气,光芒又复盛。不过就算我没见过,也能看得出
来,他已经受了重伤,生命危在旦夕了。这时他又猛一提气,光芒大盛,做出准备最
后一博的姿式。从这个姿式,我终于认出他就是韦小宝!怎么老头子给人打成这鸟样
了?
还没等他动手,对方已挥动双手,一道白光闪过,韦小宝还没出手就给打得倒飞
到一边岩石上,一张口吐出一口血来,漫天血雾形成一道火墙,阻住了对方的攻势。
他借机爬了起来,气息已乱,怒吼道:' 渚乃群,你今天也休想全身而退!' 渚
乃群,不是渚烟的父亲,我一贯称呼的渚先生吗?我仔细分辨,果然那个身形非常象
渚先生。他这时展现出来的逼人气势远比当年更盛,只不过我提高甚多,已经不再被
他压迫到呼吸困难了。韦小宝眼见已经无法支撑,而我是绝对没有和渚先生一拼的实
力的。救他呢,还是不救?
五月突然在我手上写了五个字:' 我帮你救他。' 我感激地看了看五月,但是因
为不了解她的实力,担心她不能帮到韦小宝什么,反而连自己也搭上了。五月猜到我
的想法,微笑着摇摇头,准备站起身来。我又给她写了几个字' 不杀对方' ,她点点
头,走了出去。
这时渚先生已经调息完毕,双手挥动,各伸出了长达五米的光刃。他头一低,疾
步向韦小宝冲了上去。这完全是骑兵式的冲击方法,而且他的速度几乎可以与那个怪
兽相比!三十多米的距离转瞬就缩短了一半,他的双臂带动光刃慢慢前伸,象两条骑
兵长枪般直指韦小宝的火墙而去。此时他的身形已幻化为一道银光,整个影子就如一
名征战沙场的银色骑士,势头非常惊人!
银光与火光碰撞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金属碰撞声。火墙被从中撕裂,片片粉碎,
向四周激射而出。渚先生身上起了火,左手光刃也消失了。他倒翻几个筋斗,疾退到
二十多米外,将右手光刃架在左手上,准备再次冲击。韦小宝已经完全失去了一切防
御,吐血不止,看来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当渚先生身形刚动,五月出现了。她的动作更快,根本没看见她是如何移动的,
就已经站在了韦小宝和渚先生的中间。一股柔和的银光浮在她身体和头发四周,如同
天降仙子一般。
作为旁观的我,自然是吃惊不已。五月的护体外气不象韦小宝和渚先生。他俩的
样子都象个日光灯管——这么说真是有些不礼貌,但确实是很象的,是一种发散出来
的光线。根据我的不完全理解,应该是高强度提升内气时不能控制其泄漏,自然散发
出来的。不过这层外气仍然有克敌之用,应该不是无意义浪费。功力越高,散发出来
的外气越强,对我这样观战的压迫也越大。而五月,似乎那种银光完全与她为一体,
漂浮在她身体四周,根本让我感受不到威胁!这才是真正的强吧?!
渚先生在五月的阻挡下停住了脚步,开口问:' 你是什么人?' 五月没有回答他,
只是伸出左掌对向渚先生。她的掌心逐渐出现了一团亮白的球体,带动四周的空气都
高速运转了起来。渚先生大惊道:' 风之怒嚎?你是什么人?!' ' 你只要放过这个
老人,我就让你安全的离开。' 五月对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一点和我说话时的温柔,而
是充满了冷漠和威严。
' 哼。' 渚先生一咬牙,再次举起了光刃。
我还在担心他要对五月突击一次的话,她能否挡得住,但我多虑了。五月根本没
等他启动,就一挥手把那个光球推了过去。那个光球形成一道白光,带动了附近所有
的空气向渚先生扑去,瞬间钟山顶上飞砂走石,风怒嚎了起来,就如千万头野兽一般。
渚先生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光刃就给打得粉碎,整个人给掀起了二十多米高,直落
下钟山半山树林中去。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时才想到韦小宝,跑到他身边问:' 老头,你怎么样?' 五
月走了过来,说:' 你们立即离开,那个人没有死,而且会调动大面积炮火袭击这里。
' 我大惊失色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一起走吧!' 五月笑了笑,说:' 放心吧,我
会没事的,迟些时候和你联系。情况很复杂,这种时候你不要和我扯在一起了,尽快
回北京去吧。' 她居然主动和我脱钩,让已经头大如斗的我觉得又是轻松,又是有些
没面子。急忙下得山来,果然疗养院里正来了一队GDI 士兵组织大家转移。扭头向山
顶上看时,五月还留在哪里给我们打掩护。她这回闹得极大,不但将外气光芒催得更
盛,还造出了身有六翼的形象来。
转移进行得很快,只用了三分钟,老头老太就全给甩到车里往山下运了。我们的
车还开在盘山公路上,就听见江面上的军舰和南方的雨花台炮台都在对钟山山顶进行
精确射击,这种射击速度不高,但打击得很准,误差不超过20米。因为炮火非常集中,
第二天GDI 上山勘查时,测量出钟山被削低了五米之多。
我中途趁士兵不注意带着韦小宝溜下了车,用五月给的电脑联上网紧急和郭光取
得了联系。他这时又出差去了,不过给我提供了一个关系户的地址。我在那里要了一
辆越野吉普车,载着韦小宝向江北逃去。渚先生给五月打得很惨,估计开始只能想到
要南京GDI 对五月进行报复性打击,但多等些时间他反应过来韦小宝的事情,封锁全
城的话麻烦就大了。
我开车经过长江大桥时,突然看到远处夜空中有一个飞动的光影,那一定是五月!
她跟着我走了好一会,直到我快下桥了,才向北飞去。我还没走到浦口时,就听到燕
子矶方向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随后看到那里火光冲天。她一人就灭掉了燕子矶海军
基地吗?这也太牛逼了吧?
这不免让我对天界神将制度的毁灭产生了怀疑,为什么我遇到这么一个小丫头都
有如此惊人的能耐?韦小宝说的一人敌数千的神将已经不存在,但我已经看到了虹至
枫和五月,都是具有如此实力的人物。可我反复问了几次后排的韦小宝,他都没有回
答。等我停下车来查看时,发现他已经断气很久了。
韦小宝教给我很多东西,是我这辈子遇到最可敬的老师,可惜我最终还是没能救
得了他的性命。
他到底是怎样的身世,与渚先生有什么瓜葛,而渚先生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这
些我都已经不可能从他这里得知了。我正停车在路边,不知如何是好时,笔记本突然
响了,而上面显示的号码不是五月的。
我接起来一听,居然是虹至枫。他简短地问了我韦小宝的情况,然后说五分钟后
就到。
虹至枫果然很快就赶到了,他的人带走了韦小宝的尸体。我想问他一些问题,可
是最后无法开口。
他还跟我换过了车,我们互相简单致意后分道扬镳了,我独自迈上了回北京的路。
第十四章工作根据我的了解,渚先生目前已经是南京GDI 二把手,分管天界局、
幻界局和保卫工作。他受重伤入院,南京GDI 不免乱成一团。按照预案,他们当然封
锁港口铁路公路机场等一切交通要道,严查过往行人。不过我跑得更快,直到开车到
了徐州,才遇到了检查。虹至枫给我的假证件和民用车起了作用,并没有遭到很大的
刁难就放行了。
62年12月,我执行押送任务时,乘列车多次穿越了中国南北大地。那时全国上下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而此时正值初夏,荒芜的大地面貌就毫无遮挡地在我面前显了
出来。大时代给地球,给人间带来的几乎是全毁,这几十年来的奋斗成果,仅仅是让
我们在钢铁构筑的城市中能够找到自己心灵需要的东西罢了。
看到这么多刹风景的景色,心情自然好不起来。我的心境也慢慢地从南京-天界
的愉快和充满活力,逐渐降低。到了接近北京时,似乎我已经完全走出了这大半年的
生活,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世界。
逃回来没遇到麻烦,回北京报道后倒罗嗦得很:开始是体检,反复体检——他们
绝对不相信急性肝炎可以迅速痊愈。好容易在北京肝脏病医学界泰斗们的惊呼中通过
了,北京GDI 监察部又关我小黑屋,反复询问我,喊我写材料。要不是级别不够,他
们就直接给我也扣上双规对象的帽子了。
监察部的这些家伙针对内部有问题人员,一般不动粗,就是烦得要死。他们询问
GDI 组织成员又没有时间限制,想什么时候问就什么时候问,想问多久就问多久。要
不是韦小宝传我的野鸡气功对养气之道颇为有效,我肯定已经按捺不住动手殴打他们
数十次不等了。这个过程说起来就是反反复复地问,反反复复地答。我态度又太老实,
一开始就把可以交待的问题全交待了,能上交的东西都上交了,所以没办法拿出更多
的供词和赃物给他们。这么周而复始地折腾——各位可知道弄了多久?
一直折腾到63年9 月,北京GDI 监察部才结束了对我的调查。在软禁我的四个月
中,他们也给我消耗得疲惫不堪。回到学校,校监察委又要调查我。我已经够烦了,
纯粹心力交瘁,这一怒下差点当着校长和老段和他们动武。最后校长说算了算了,依
监察部的调查结果为准。问题是结果还没出来,他们问了我四个月,材料都写了一尺
来高,整理起来还是要费些功夫吧?但学校又不能就这么放我到公众场合去,怕坏事,
于是又请我住外教招待所,三星级标准。无论多么高的标准,也不过是换了个高级点
的小黑屋而已。
要早知道这么烦,我还不如叛逃天界算了……
我的大三生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逃课、任务、养病、冒险和关小黑屋中度过了,
不过学到的知识和经验好像比任何时候都多。我给监察部软禁期间,收走了一切物品,
整天只好练气为生。虽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什么水平,但既然认真练了四个月,如
果韦小宝还在的话,也会称赞我的进步吧?
在学校的软禁就好得多了,除了不准上网和看最新报纸,基本生活没受到大的影
响。我就整日拿着天界语课本学文法和写字,倒也颇有收获。
63年国庆前夕,北京GDI 监察部向中国GDI 监察部递交了与南京GDI 报告基本不
一致的调查报告。
按照对等原则,此类此等人员的处置基本由所属单位决定。北京GDI 监察部虽然
骚扰我最残忍,下的结论倒对我相当有力,首先否定了南京GDI 关于我可能有与天界
勾结嫌疑的指控,然后认定我面对困境,以大无畏精神主动开拓进取,有所作为。取
得的天界地图和人情的相关资料非常重要……结论是建议按照GDI 相关奖惩条令予以
奖励。
我不知道南京GDI 已经给我下了那么大一个绊子,看来渚先生虽然给五月打得半
死,但没有给打傻,还知道干掉我除去最后的一点点小危险。不过我也算对得起他,
我的供词里提到韦小宝的地方很少,凡是遭到这方面提问,都回答说是南京GDI 安排
的老干部。至于取证那些事,让渚先生自己去烦吧。我一点都没有提到五月,也没有
提到渚先生和韦小宝的大战。这些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如果要为韦小宝报仇或
者揭穿渚先生的神秘身份,也得我活下来才行。
伪装自己无害的工作作得不错,南京方面没有提出强烈的对抗意见。只是在最后
决定对我的奖励等级时,北京GDI 的提议是立我当典型,弄到各大院校作报告,授予
北京十大杰出青年、军衔升三级。
南京GDI 这时来掺和了一阵,说是我连破坏都没搞就回来了,不算开天辟地的大
功,升三级不合那个标准。于是我就单单升两级到少校,前面两项麻烦勾当他们都给
我省了。
63年10月,我还没满21岁,从已经比同龄人略高的中尉军衔一口气飙到了少校,
成为了北外分校历史上第十位坐直升飞机者,而且还是最年轻的乘客。校长亲手给我
授衔了后,说了许多勉励的话。
老段看着我挺尴尬——他当上尉才一年不到,虽然行政级别比我高,是我的班主
任,但只要我一毕业,他见了我马上得给我敬礼。这些都不重要——我满脑子直充满
了对自由的向往,只要出了这个门,整个世界就清净了~~~出了行政楼,再没有人
两边夹送我了。一下子轻松自由了,又感到有点怅然若失,可见不是我,而是人类的
本性是贱的。走在深秋的校园里,凡是偷懒穿着制服的都得给我敬礼,让我又觉得自
己成了一种公害。正有些做贼心虚时,与一个短发女生撞了个满怀。现在我的身体可
比以前硬朗多了,几乎就是块铁板,当即把那个走路不看路的女生撞倒在地。我正想
扶她,突然看到了面前看着我傻站着的龙二和伊贺京,而那个女生抬起头来时——是
寒寒!
并没有肥皂剧里的那些什么大叫着拥抱的场面,毕竟我穿着中级军官的制服,干
那些勾当太难看了。我们来到了餐厅里,坐下点了晚餐才开始说话。寒寒一直没有主
动向我开口,我也有些心虚,以为是她女人的八婆直觉感到了我另外有女人。虽然五
月不算,但我这么久没怎么想她是事实,这一点叫我撒谎可也撒不象。为了掩饰心虚,
我采取曲线救国的方案,去跟龙二说话。
" 一直听到谣言说你回来了,可是根本没有人证实。大黄,你可让我们担心死了!
" 龙二重重打了我一拳,结果拳头几乎打肿。
" 我已经快给关疯了,夏天就回来了到现在才出来。还好没在肉体上虐待我,房
间里还有空调。" 我终于忍不住奇怪,问寒寒:" 怎么把头发剪了,这样子不好看。
" " 寒寒说要一直等你。为了表示决心,把长发剪了,拒绝一切追求者呢。" 伊贺京
煽风点火道:" 都是你不好,怎么也该先打个招呼,起码要报个平安啊。南京出事后,
我们可吓坏了!寒寒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整夜祈祷你能平安。" 我一下觉得真的很
对不起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寒寒这时终于说了一句:" 好了,大黄能平安回来,
已经是上天赐我们的极大恩惠了。我……很高兴。" 突然忍不住,靠在我肩膀上就哭
起来。我连忙哄骗不休,龙二和伊贺京又来笑话。不一会劝住了她,我们狠狠喝了一
回,好像是企图把分别的时间在这一晚上全都补回来。
如同我的感觉,回到了北京,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钟山和天界都是绿色的,那
段经历在我脑海中的记忆也是充满生机的绿色,让我感到前途无限。而北京是铁灰色
的,北外的生活也不外如是。我的生活回复到原本的按部就班,三点一线。
开始,寒寒以为我的天界语基本无法通过了,还准备给我开小灶,我隐藏了大部
分实力后,表现了一回实力的突进,让他们都惊讶不已。现在以我听来,这学校里还
难得有两个跟天界人说话不露馅的,以这样的普遍水平,也就能去当当不开口说话的
农民吧。当然,我不可能一下子显露出自己的完全水平——那样的话我就又说不清了。
我只好连龙二寒寒等都瞒着,伪装成一个进步很快的落后生去上课。
专业课在回来之后不久就全部通过了,只是回到黑猫论坛去时,发现自己一年不
泡这些,已经大大落后于时代。搞这些给了我机会,不过不会是以后的职业。我再不
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弄这些,只能承认差距了。
63年12月,在中国GDI 十一届全会上,中国GDI 中央委员会进行了换届选举。按
照南北对等原则,南京GDI 补回了在去年南国院事件中失去的席位,但影响和势力肯
定还要多年才能补完。中国GDI 天界局的一把手,北京GDI 的陈家乐元帅改任幻界局
一把手,而天界局主要领导这回轮到南京方出任,结果渚乃群取得了胜利,成为了主
要领导。这对我来说实在不是个好消息——我还指望着进天界局呢。
本来以我这回的资历,进天界局不但毫无问题,而且一进去就会任中层职务。可
现在有了渚先生这条挡道狗,难说啊难说。
转眼间到了64年春,全国上下高等院校的毕业生都开始骚动不安起来,现在找个
工作不易,好工作更难。对于GDI 院校的学生来说,值得安慰的是无论等多久,失败
多少次,最后总会有人要的,不至于流落街头。
学校最新的排名出来了,我成绩在50多名,算上级别和事迹等综合起来就高了,
在第10名的位置,按理来说好分得很,应该是各个单位都会抢着要的那种。可是我还
面临一个麻烦——寒寒的问题。
回来之后,我们相处得不错。虽然我总是缺乏两人独自相处的热情,但她确实是
个很好的伴侣型女友,什么事都为我照料得好好的,让我过的很舒心。男人大多是懒
的,我正是这样一个典型。她又照顾得我太仔细了,以至于我的生活已经全部在由她
运作,不可缺少。龙二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他建议我还是不要三心二意了,寒寒就
很不错啦,把握住吧。
龙二说得没错,我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可商量事情的朋友。但如果按他说的那样
作,毕业分配工作就成了大问题。他们都是东京GDI 派来的公派留学生,是一定要回
日本工作的,不存在由北京吸收的可能性。那样的话,我就得跟他们一起到日本去,
最后甚至改变国籍就当日本人了。先不说其中可能性和操作程序上的问题,光这种上
门女婿的感觉就让我觉得很是不爽。
春节后,幻界局到北外分校来招人,第一个点名要见我。本来这实在是非常看得
起我的表示:幻界局是多牛逼的单位啊,进去就给配车,待遇是本来已经相当优厚的
天界局的2 倍多;今年全国才招20个,报考的3 万多人要打得头破血流才能杀到最后。
可我如果同意的话,看来他们直接就要我了。
但我一向对幻界兴趣缺缺。而且根据前一阵我们中级军官传阅的资料,天界在幻
界的殖民地伽南已经举起了叛旗,成立主权国家伽南。总理是刘诚,国防部长是虹至
枫。我当时猜想得不错,他们果然没有放弃英雄立世的机会。与他们作对,且不说感
情上的冲突,我根本从心底就觉得他俩是不可战胜的组合,无论人间的幻界基地有多
么强的实力。但如果说出这些话,一个是会给万人文批武斗,二个是白白给自己找甩
不脱的无数麻烦,算了吧!
我从幻界局招生组出来时,造成了一定的混乱,在外面排队的二百多人见我摇头,
都闹了起来。
他们觉得少了最大竞争对手的时候,同时责无旁贷地把傻逼的帽子扣到了我脑袋
上。龙二倒是猛夸我有情有义不为金钱名利所动,寒寒也高兴得很。他们既然这么高
兴,那么即使会错了意,我也懒得纠正了。
没过多久,东京GDI 召唤龙二寒寒等留学生回去面试决定出路。龙二主动揽下了
给我打通关节办国际转会的事宜,寒寒也说会去求她的高管亲戚们,那我就不用操心
了。本来我也没有任何关系,能作的也只有到日本大使馆和东京GDI 驻北京办事处排
几次队填填表格,远不如他们直接活动来得有效。
三月,因为自己小团体的日本朋友全部回去了,我一个人在学校度过。四月,还
是照样度过。可是眼看身边同学一个个都找到了工作,自己还在游手好闲,不由还是
觉得心里很是不爽。龙二和寒寒偶尔有打电话过来,都说还在催办,叫我耐心等待。
这一等可等得我够戗,估计中国GDI 上层有卡我的黑手。等到了五月,又出了一
件大事:一个东京GDI 的间谍在青岛盗窃中国GDI 先进武器研究所资料时被捕,中日
GDI 之间关系急剧恶化。
老段之前曾经问过我几次关于找工作的事,听我说在活动着去日本,也没怎么说
我了。这回他跑来给我放坏消息,说中国GDI 已经暂停一切人员交流,将此事提交GDI
全球事务委员会处理。要等处理个什么结果出来,起码是明年的事了,反正今年我肯
定别想到日本去,no any door for me. 我靠~~~翻出毕业生须知手册来看,天界
局最后一次招考见面会已经结束了。
渚乃群当主要领导,他们果然根本都没主动召见我(当然我也够过分的,一次都
没去参加过,如果参加,想必他们也很难拒绝我)。那这回我到哪里去啊?这总得有
工作吧!
老段安慰我不要着急,说把这情况已经反映到GDI 教委去了,希望上面能酌情处
理。我既然级别都这么高了,不可能没有事干,只不过——他惋惜地说,幻界局的机
会还是太可惜了。
我,北外的毕业生大热门,就这么一点一点放凉了。看来64年是我流年不利的一
年啊!我的事就这么搁着,等GDI 教委把我和那些人家挑剩了的没人要的一起处理,
贱卖到些莫名其妙的单位的莫名其妙的岗位上去。混来混去混到这个份上,真是他妈
的死不瞑目。
64年6 月10日,GDI 教委宣布了第一批未在双向交流会上找到单位的人的分配名
单。幸好这回没有再折腾我,我是本校第一个被分配的。单位是北京GDI 纪律检查委
员会……
我没看错吧……
我这样一个思想邪恶放荡的人,怎么会给分到纪委去呢?
不管怎样,就这样彻底跟学生生活告别了。我联系了郭光,他动作快,三月就联
系好了驻日本办事处的工作,又在四月就跑去实习,抢在人员交流禁止令前到了东京。
现在人员交流禁止,他就整天在东京闲游。他说见了寒寒和龙二一次,他们都忙得很。
说起我的倒霉经历,哥俩只有深深叹息罢了。
于是,我提着包,走出石景山分校大门。无论如何,我也算是离开农村进城啦。
※※※后记:《京都篇》结束了,不过在北京的内容还没有在外的章节多,实在
是名不符实。不过南京也是六朝古都,徐州更是天界经济文化中心,勉强能顶上。当
时没取名为《北京篇》多明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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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Battle , and Victory !!! You are the best of the best of the best of the b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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