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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tormlier (暴风中的潜伏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星之海洋 第三卷 人世间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Nov 24 08:21:02 2004)
第三卷人世间第一章人生之不如意如果跟我的乡亲
父老说起我进了军委当军官、上了三星当宇宙守夜者,或者是周游各国的身份诡异的
外交官,他们都不会吃惊。而把我现在的工作单位告诉他们的话,引起的效果是我难
以想象的。
不管怎样难以想象,我已经来到了位于军委大楼侧的北京GDI 政法大厦,纪委是
一个级别较高的小规模部门,与百万人的军委和数万人的天界局、幻界局无法相比。
加上各地的派出机构,总共人数也不到五百,设在政法大厦14楼的纪委总部里只有60
多工作人员,的确够小吧?
报道通知单上写着让我到1406号办公室找陈少将。这个时候,我的心情确实很复
杂,无论如何是想不到来到这种部门工作的。要说踏踏实实地干下去,自己都没这种
信心。而且纪委的级别高,自己一个少校在这里根本不算得什么,反而是给人呼来喝
去的对象。这些在学校里与人喝闷酒时,我都打听到了。
进入1406办公室,发现陈少将非常年轻。他大约二十八九岁年纪,身材挺拔,面
目英俊,戴着一付金丝眼镜,显得温文儒雅。我方坐定,他就亲切地说:" 非常欢迎
你的到来,黄少校。我想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田夫,62年从天界局调来的。在
这里一年多了,也算是基本摸清了情况。刚来,就遇到你揭发的南国院案,可把我们
忙坏了,呵呵。" 我这才想起原来我曾经给纪委找过一个烫手山芋的差事,不过上司
的亲和稍稍让我放松了一些。我们闲聊了几句,他才言归正传,说:" 是这样的,我
负责的这一块,工作是对内开展重点人口的侦察工作,原来属于内情局。后来因为考
虑到从属于内情部分,不好对高级领导开展工作,于是划到了纪委来。在我们内部是
用数字代号称呼的,没有对外正式名称。我们的序号是一,就是北京GDI 纪委一处。
"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这样的工作会吸收我来干。陈田夫接着解释:" 是这样的,今
年来电脑开始进入办公自动化应用,已经不是抄抄写写可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我们
自然要跟上时代,吸收高精尖人才来适应新事物、新形势的发展。就连我年纪不算大,
用现在的电脑也感到吃力了,我也得好好向你学习啊!" 我连忙谦虚,心中不住叫苦
——那不就是招来当打字员的吗?
如我所料,果然是把我招来打杂的。在纪委总部干活,级别都高得一腿,连个管
复印机的都是中校。只有两个混得差的30多岁还是上尉,可我也不可能喊得动他们。
综合室的杂事就都堆到我头上作了,一会是打材料,一会是上街买胶水。别笑,生活
的残酷就体现在这些方面。
最恐怖的还是一处综合室主任,黎老太。她3026年参军,小学文化——所以级别
怎么都涨不上去,现在39年工龄了也就只是一个上校。别看老太级别不高,资历却与
其年龄和工龄成正比,不要说我们,连陈田夫遇到她都得点头哈腰主动让道。
陈田夫的背景我轻易打听到了,主要是GDI 一般干部档案管理系统在我这样水平
的伪高手眼前简直算不得什么。原来陈田夫是陈家乐元帅的儿子,将门虎子,难怪升
得超快。虽然他没有坐直升飞机连跳几级,但一直担任主要领导实职、每年都是先进,
就每次都符合2 年升一级的最快升迁条件。升将军衔则一次通过毫无阻挡,这些哪里
是我们可以想象的?饶是他背景强大,在高官云集的北京还是不敢放肆,为人行事非
常低调,而且经常往外跑。一处山中无老虎,老猴子就当仁不让地当起大王来,黎老
太俨然成为事实上的第一领导。
可以想象,黎老太对我们这些年纪轻轻,大学毕业,级别都直追她的小伙子的态
度,自然是恶劣非常。开始还有几个年纪与我稍接近的来和我拉圈子,说黎老太坏话,
可是我根本就怀疑他们是黎老太派来陷害我的。任他们怎么说,我一个屁都不放。几
次下来,我又成了他们背后说坏话的对象,在处里人际关系从零迅速笔直地降到负数。
本来我和多数年纪都相差10岁以上,没什么话可说,年纪轻些的几个又都疏远我,上
班就根本没有一点快乐。
黎老太不止对我一个态度恶劣,对其他甚至四五十岁的同事一样恶劣,不过少了
些讽刺我的专用词语而已,却又加上了些别的专用词语。可以这么说,整个一处,有
时连纪委的别的部门,都给她搞得鸡犬不宁。要是哪天过了中午还没人发牢骚,就已
经是非常不正常的现象。陈田夫要么不在,要么听任她发飙,我们有什么办法?
纪委级别虽然高,但是没钱,一分钱经费都没有。就总的GDI 来说,是个永远处
于缺钱状态,又超级有钱的大系统。这个系统中有些地方富得流油,比如管财务、运
输的和幻界局,天界局的饷也发足了的。其他地方就多多少少有些克扣,要自己找钱
用和发。对于京里的各机关部门,GDI 干脆一毛钱办公经费都不发,报帐时也苛刻无
比。其他机关一般有下属单位或对外办事职能,多少能搞不正之风弄一点回来。可纪
委本来是个与人为难的部门,在外根本就唬不到人,GDI 内部其他部门只要没小辫子
给切切实实地抓在纪委手上,就绝对不会买帐。陈田夫偶尔跟我们开会,他发言的主
要内容就是叹气说没找到经费——所以他一天到晚在外面闲晃的理由就是在给我们找
经费,那可是大事啊。
单位没钱,员工就别想有好日子过。黎老太简直坏得掉渣,居然想出克扣我们工
资的一部分这样生儿子没屁眼的恶毒主意来,号称拿来作什么奖惩资金,按每月月底
评分决定奖励或扣钱,并信誓旦旦地承诺要把扣下来的部分全拿来发奖。可事实上每
月底她主持的评分总是扣分比奖分多,扣分的还要继续罚款,结果除去奖励和罚款,
等于在我们头上又刮了一笔走,预先扣下的那些则从来没动过一分收入公库。纪委搞
这些勾当简直是让外人不可思议,但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刀刀砍在血肉上,痛苦不可
堪言。
我刚刚工作,见习期基本工资400 元,少校军衔补贴200 元。按黎老太的标准,
预先就要扣掉100 ,而第一个月我就给罚掉60元正,才领到440 元收入,比在学校里
还穷!!在学校时,家里要给我每月300 元生活费,再加上200 的军衔补贴和100 的
校内补贴,虽然不算富裕,基本手里也还宽裕。虽然GDI 提供了住房,不要房租,但
水电费都是要钱的。我一直在用着学校时用的电脑,别说升级,现在连在家里拿个modem
上网都不敢!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纪委里见不着什么年轻些的人了,这么惨淡的条件,谁敢来啊?
我要是当时答应到幻界局去,那里各种补贴多,一个月4000多总能拿到吧?情势逼人,
不进则退,我开始积极想办法跳槽,哪怕不干GDI 了去到民间电信企业或IT公司干,
穷得受不了了。
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到了第二个月,我月底给扣的钱少了些,只扣了30,但又统
一扣了医疗保险,结果只拿到200 元现金。拿到这些钱时,我真想哭。一个月200 元,
等于一天7 元不到。我干过南京GDI 一个措手不及,到天界取回了重要情报——就这
样的功绩,现在拿这样的收入?!我电脑水平虽然已经过了颠峰,但到一般IT企业去,
也起码有2000左右吧?
要是可以查看忠诚度的话,我看纪委里没一个是正数的。我闷着头不开腔而已,
另外些人领到钱就开始骂街了,给黎老太扫了一眼,又噤若寒蝉。
生活如此不如意,我的精神也迅速地灰暗了下去。偶尔回想一下学校的生活、天
界的冒险,都根本不能相信自己曾经那么意气风扬过。要说挫折是难免的,可我看黎
老太根本就是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她参加工作太早,离退休年龄还有五年。如果在她手下干五年,我一定精神崩溃,
起码会变成处里其他人那样的冷漠生活着的变态。至于什么升职晋级,想都不要去想
吧。
现在工作不好找,确实不好找,我整天翻求职版,还偷偷跑去面试了两回,人家
都嫌GDI 雇员的关系难以迅速理顺(确实,GDI 雇员想恢复民间身份非常麻烦,一切
顺利也得大半年时间)不肯要。
我又试探地给家里写了封信说我有志打破铁饭碗,寻找自己的自由和理想。结果
我爸回信,以极端愤怒的笔触告诉我这信把我妈气病了,好好的正式工作不要,居然
想去干临时工,简直大逆不道。他确实愤怒到极点,写字时力透纸背,信纸就象给砍
了N 刀,多处裂缝。看来要是一意孤行,绝对在他们那里找不到援助,搞不好还要和
我断绝关系。
夏天已经过去,眼看进入九月。我除了进入北京这个钢铁构筑的欲望之都,不,
神圣都市,什么都没有得到。虽然身边不再是农村而是五光十色的大都市,但融入这
五光十色的必备子弹却极度缺乏。
工作就是日复一日的机械劳作,就算查了几个贪官,我的工作也就只是打打他们
倒霉的材料,对给他们落井下石的工作予以一点点的帮助而已,没有一点成就感。因
为中日间停止一切交流,连email 和针对GDI 、保密部门的民用信件也全部封锁了,
我不能得到寒寒等人的消息。国际长途我是绝对打不起的:中国电信从古至今是吸血
鬼的代名词,我一个月的实际收入只够说5 分钟,还不一定能找到寒寒。而我又不是
那种浪漫到自己的生存都不顾的男人。
我在64年开始的9 个月中,失去了头上的光环、身边的朋友、温柔的恋人、理想
的工作、舒适的环境,从坐直升飞机的青年骄子变成了都市中的灰尘。64年8 月底,
我只想着跳槽,把跳槽作为对象意淫不止。如果这时没有别的变化使我没跳出去的话,
难以想象之后的多少年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作者的话:第三卷的开头很难,费了很大的功夫,所以更新的比较慢。现在基本
脉络已经通了,应该会快不少,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不过好像每章写得多,更新频
率少,看的人反而少了些,不如写少些多更新几次吧?那又象在骗贴了。
【紫宸合集】www.zichen.com第二章影舞者9 月评定时,我总算被加了几分,奖
了一点出自我身上的羊毛。拿到9 月的工资时,手上可支配终于较前两月多了点。因
为连续两个月低水平的生活,折磨得我内心奢侈一把的欲望已经几乎不可收拾,拿到
了钱,还有四个小时下班,我已经在想着怎么花了。
北京的三环区内娱乐业发达,只要有钱,绝对是不愁自己的欲望和精力无处泼洒
的。想邀集几个同学喝酒,可他们一个个又混得太好,遇到我这个惨到去混纪委的,
肯定会诸多挖苦。在北京没有交到除了龙二等几个日本人外的真心朋友,是我的重大
失误。
考虑再三,我拨了网络中心一个黑猫组织熟人的电话,问他晚上有没什么安排。
他倒热心得很,主动邀请我喝酒,还说带我去泡吧找一夜情。我微一错愣,他在
电话那头已经大叫了起来:大黄,你不会还是童男子吧?!
这些东西,口头绝对不能认输。我跟他胡吹了一通,幸好平时口淫惯了,一点没
有露馅。我不满22岁,生理上还处于冲动的年龄,但我绝对不想随便挥霍自己。关于
这方面,我一贯是这样的看法:男女在两性这个问题上都是平等的,都应该珍惜自己。
这种思想并非从我父辈处继承而来,完全是自发形成,少年时多受伙伴嘲笑,但
多年不改。因此,我与寒寒也一直停留在牵个手、接个吻的程度上。她家教保守,我
又不主动,一年多什么都没发生,在这个年代算是希奇的事了。对于这个事情,龙二
曾多次调侃我们,并教唆我犯罪。他这么作不过是浪费口舌,教唆多少次就遭受多少
次可耻的失败。
我不想去酒吧找那些将自己的身体当玩物的女孩,但如果和他出去晃,最后肯定
是无法随便脱身的,只好编了个理由约下次。这通电话虽然声音小,但打的时间比较
久。黎老太在不远处瞪了我大半天了——都不搬个凳子,就那么站着瞪我。见我浪费
可报销的电话费,她气不打一处来,找了我一下午的麻烦。临到下班,居然还故意整
我,叫我打一份20000 字的材料,说是急用!我靠,前面三、四个小时我闲着发呆时
你干吗去了?幸好这时陈田夫打电话来,叫我开车去接他。我当然听高级领导的,立
即甩手跑路,直恨得黎老太咬牙切齿不已。
陈田夫又是号称在外给我们找了一天的经费。看来中午喝得不少,又打了一下午
麻将,手酥脚软的。他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所以自己干脆不开车,每次都是随便抽个
人去给他开车。单位里我最好喊,他也比较习惯喊我。对于我来说,这也是个不坏的
差事:可以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视线和精神范围里都没有黎老太的存在,整个世界都
是清净的。更何况,一处的奇沃55也是部价值40万的好车,车况又不错,我这样的爱
车但没级别配车没钱买私车的,能时时过把瘾也是好事。
在京帼饭店接了陈田夫,把他送回家,已经接近晚上7 点了。我把他扶进家里,
佣人来接了手。
我正想走时,楼上传来一个女孩匆忙的叫喊:" 司机,等等,送我一程!" 这命
令式的口气让我稍稍有点不爽,不过陈田夫听到了,扭头过来问:" 小黄,没别的事
吧?那就送我妹一程,她和她男朋友到时代广场超越网络城。你也去玩玩好了,他们
可能玩得晚,到时再麻烦你送她回来。花用了多少,记得扯票,明天找我报销。" 领
导发话,而且还可以公款腐败,我还有什么话说?可我心里总觉得哪里没对,有一个
很不对劲的感觉……
当楼上那女孩急匆匆地奔下来时,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是62年这个时候喊人打我
的那个妹妹。欧,我怎么忘了这一回事,她是陈家乐元帅的小女儿,那自然是陈田夫
的妹妹了。
她好像已经迟到了,下楼简直象在飞。急不可耐之下,居然离地面还有五级台阶
时,一脚踩中了自己的裙摆,人笔直地飞了出来!
天下会有这么冒失的女孩吗?
还好我反应够快,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拉住她手腕,潜运了一股柔劲,轻轻带着
她转了90度,就把她扶正了站好。陈田夫看见了,连连鼓掌,说:" 小黄,功夫不错,
确实不错。" 结果领导的话音未落,他妹已经连冲三步上去,站到他面前,双手叉腰,
怒吼道:" 笑个屁啊,死青蛙,你欠揍吗?!" 居然我的年轻有为的领导在家里是这
么给他的小妹呵斥的,而且给骂了连腔都不敢开,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房去了。这时
她妹才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对我说:" 到时代广场,请快一点。" 我看她根本没认
出我来,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女人不知谁能承受?转念一想,她未必认不出我,只不
过现在在她宝贵的大脑记忆中,我只是个无名氏,根本达不到让她用心来观察我,回
忆是否曾经相识的地步。她看我的眼神,不过是看着个人肉驾驶仪罢了。
一路没什么阻碍,纪委的车好歹也是辰字牌照,路上抢道什么都是正当合法的,
许多狗仗人势的开辰字牌照车的司机还乱按开道喇叭,我就没那么神经了。凭借还不
赖的驾驶技术,12分钟就到了时代广场。我去找车位停车,陈妹妹丢下句话:" 停好
车到超越二楼来找我。" 就直接下车找她男朋友去了。她是把我当我义务保镖,我才
没那么傻。停了车,跑一边快餐店叫了一份颇为奢侈的套餐吃了才慢慢过去。公款吃
喝的滋味,果然跟咬牙切齿地从自己包里拿钱大不一样,一个字形容:爽。
超越网络城是北京最著名的娱乐场所之一,占地30000 平方米,一共七层。要不
是时代广场周围三公里内不许有七层以上建筑,我看会修出七十层来。里面有酒吧、
舞厅、网络城等一系列娱乐场所,据说是军委某要员开的,所以安全得很。我来到二
楼的餐厅,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陈妹妹,她在角落上正和一个模板式的高干子弟在
亲密地共进烛光晚餐。我是挺了解这些高干子弟的,他们基本都不会考虑到别人,只
会使用人而已。我见这对狗男女一时还吃不完,这里又是有名的安全地带,到处都有
便衣的特种部队士兵在值暗岗,用不着为他们的安全穷操心,便跑到楼上的网络城去
玩了。
几个月没上网了,我上了一会解解希奇。突然总台广播,说召开本周的电子赛车
大会。这是我的强项,岂有不参加之理?赛制用淘汰赛,16人一组的,一共有80组参
赛。这个不用吃惊,超越本来就是超级网吧,三层楼都是,一共有接近2500台电脑呢。
淘汰赛制来得快。虽然是采用耐力赛,一次要20分钟,但淘汰赛第一轮只取小组
第一,完了就只剩80个;第二轮分5 组取每组前3 ,下来还剩15个人进入第三轮。我
的战绩不错,第二轮小组第二出线,因为小组第一实在太厉害了,只要让他领先,根
本就不能超过。
最后一轮,调整为20圈,跑完要半个小时。这不仅是考究人的技术了,还要考验
长时间的耐久力、注意力。不幸的是,我又给第二轮遇到的小组第一,ID为ferrari
的那个家伙超过去了。他开的是一辆ferrari 概念车S735,绝对速度没有我开的奇沃
superstar3000 快,但转弯等性能比我的好。赛道比较复杂,我们只要谁犯了错误,
撞了车延误时间被对方超过的话,就很难追上。
15圈后,我的雷达上再也看不到别的车,都给我俩超过了3/4 圈以上了。我死追
着ferrari 的车不放,有时几乎追尾。他也狡猾得很,经常给我制造追尾的机会。凡
是开过赛车游戏的都知道(我想,会开着几百万的名车在200mile 时速追尾的就不提
了),高速赛车中靠撞击对方车尾是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只要对方是高手,稍稍
一错还能让后面的车人仰马翻。我谨慎地追击着,距离始终保持在30米内,但无论如
何都超不过去。
看来我的耐心还是很好的,观战的观众都不住大声喧哗,喊我冲上去,撞上去!
我才不管那些呢,照开我的。终于20圈跑完,ferrari 保持着0.08秒的差距获得
第一名。我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确实第一次遇到这样等级的高手。如果有机会
多和他练练,肯定还有大的进展。
和我们学校那些比赛,不过是开醉车而已。
这时我已经玩了一个多小时了,刚才开车忘乎所以,完全忘了陈妹妹的事。这下
想起来,怕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好交代。可是还要给前三名发奖什么的,比较罗嗦。我
只好一边祈祷不出事,一边上台去领奖。顺便打算和ferrari 交流交流,最好能常约
出来飙。出乎我意料,ferrari 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大约跟我差不多高。她比我
大几岁,人很漂亮而且和善。我跟她聊了两句,已经开始发奖。
发完了奖,居然有些小孩跑来要签名。一阵大乱之下,我几乎给踩死。好容易摆
脱了人群,急忙跑到二楼去找陈妹妹,结果她已经不在了。这下可麻烦,我还要送她
回去,只好四处向人打听。但是超越里面象她这样的夜光美女上千,我又搞不清她叫
什么名字,只好用笨办法一层一层地找上去。
到了第七层,那里是VIP 会所,要求一定身份才能进入。好在我从来出门带齐证
件,少校在北京不算大,也算小有一定身份,保安把我放了进去。里面正在进行热舞
大赛,激光飞射,而整个大厅只有星星点点的夜光灯,在这里想找到个人实在太难。
正为难间,突然看到右边角上有人向我招手。我仔细分辨了一回,慢慢走过去,
居然是刚才赛车第一的ferrari.她和几个女伴坐在一桌,让了个位子给我坐,问:"
找人哪?" 我给她说了一些陈妹妹的特征,她突然笑起来,说:" 我知道了,你在找
陈田夫的妹妹嘛。她在这里,一时不会走的。来来,我们来喝酒。" 啊?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给一群女人拉住猜拳喝酒。虽然我一向不善与女性接触,但
在不存在什么奇怪念头的时候,我倒也能玩得起劲。不一会,叫的三扎酒全部干光了。
我正准备再去买酒,却突然发现这月的工资已经用得只剩10多元。虽然明天可以报销,
但现在身上没钱了啊!
和一群女人喝酒,自己又正在牛逼哄哄的时候叫出没钱来,那简直要丢死人,一
辈子再不敢来超越了。不料ferrari 心思动得快,端着酒杯来敬酒,在我耳边悄悄地
问:" 是不是没钱了?" 我尴尬不已,正没法回答时,她从身后伸过手来,往我兜里
塞了一些钱来,轻声说:" 去买酒吧。" 随后又转身对她的女伴大声叫起来:" 来呀,
我们喝个痛快!" 真是体贴人的大姐啊!我感激涕零,酒喝多了又感情奔放,几乎当
场流泪。她推了我一把,我才忙跑去买酒。转回来时她的女伴已经走了两个,我和ferrar
i
等剩下的几个边喝边吹,大闹了起来。
工作以来,从来没有如此放纵过自己,抬头看到天花板上转动的夜光灯,心中突
然生出无限感慨来。
喝到23点,ferrari 的同伴都走了,只剩我俩还在对饮。我跟她说了些自己的不
如意事,她只是静静地听,不时和我喝一杯。我自认是个比较坚强的人,在许多自己
无法忍受压力的时候,也只是需要一个能倾听自己的人,不需要别人安慰我什么。今
晚遇到了ferrari 这样的,真是好运气。
酒全喝完了,我还准备去买时,ferrari 说不用了,建议上去跳舞。我已经有些
二晕二晕的,也不顾自己从来什么都不会跳,就跟她上去了。刚走上舞台,我几乎飞
了起来,不由大吃一惊,慌忙抓住旁边把手。Ferrari 见我惊慌,笑着给我解释:"
这里用了太空技术,重力加速度只有0.4g,稍微用些力就能漂浮着跳的,还能用脚尖
跳舞哦。你不常来这些地方吧?来几次就知道了。" 音乐响起,我们在舞池中与许多
男男女女舞了起来。有些貌似疯狂的,动作极其夸张,简直不象人类。我忍不住问ferrar
i,
她说那些是吃了兴奋剂的,一般是rmvb,一种软性毒品。北京的核心地方有这些地方,
让从未进出这些场所的我有些不敢相信。Ferrari 倒是看得开,说:" 有需要就有这
种现象嘛。" 我抛开心中无谓的正义感,在舞池中漂浮运转着自己。正在自我陶醉时,
陈妹妹突然出现在后边,边跳边嘀咕:" 司机,一晚上你跑哪里去了?小心我告你玩
忽职守。" 我心想——我并非你的下属吧,要不我们拿出证件来比比谁的军衔更高些?
但我还是不敢惹她,唯唯诺诺道:" 其实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说出这句大话,突
然想起韦小宝,心中一阵难过。
不一会,ferrari 从舞池一边转了过来,对我说了句告辞。陈妹妹见了她,居然
表现出很不友善的表情来。我没闲心管她们的女人官司,又不好意思当着陈妹妹向ferrar
i
要联系方式。不料她对我一笑,说:" 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很快。" 一直在开车送
陈妹妹回家的路上,我都在想她这句话有没有什么隐含含义。想是想不出来什么,只
有想着第二天找陈田夫报帐的事了。半晚上就花了我一个月的实际收入,他如果不给
我报销,我只有晚上去摆摊当夜班乞丐了。
第三章五月的奇袭第二天,我找陈田夫报帐,他倒还爽快。但把单子拿到会计那
里去时,给黎老太看见了,她简直如同见到大逆不道的行为一般,大闹起来。这是我
这个月的保命钱,自己不争可不行,就首次摩拳擦掌地跟她争了起来。最后虽然让我
得逞,但老太明显怀恨在心,不住暗示她以后要狠狠地收拾我。给她这么一闹,我心
情也大不愉快,霉了一上午。
眼看上午下班时间将到,黎老太居然贼心不死地又把那20000 字的材料拎了出来,
说什么下午一上班就马上要交中国GDI 纪委总部审,要我马上打出来。我手脚再快,
也得打2 个小时以上,那中午饭就甭想吃了。小人得罪不起,更何况是这种典型倚老
卖老+ 严重更年期晚期+ 职业小人的三位一体者。我正没奈何,准备去买个盒饭边打
边吃,突然陈田夫又喊我出公差,给他开车出去见客。这回黎老太可不干了,准备和
陈田夫雄起。可陈田夫是多么狡猾的人,他边说话边给我递眼神,我心领神会,边敷
衍黎老太边跟着他往电梯里走。等黎老太反应过来时,已追之不及。电梯带着我俩往
下行时,还听见头顶上黎老太把电梯门擂得震天响。
原来北京GDI 政法部门召开全体会议,中午在北京国际会展中心安排了一次大聚
餐,处室级领导都可参加。陈田夫怕黎老太来了砸北京GDI 纪委的牌子,更直接扫他
的面子,根本就把她瞒在一边,只自己跑来参加。他是个交际广泛的人,来参加这种
会,肯定接着就又是喝酒打牌,多半还得我扛他回家。这种差事也总比被黎老太蹂躏
的好。
北京GDI 纪委的几个处长坐在一桌,陈田夫也招呼我在他身边坐着,要我帮他喝
酒,酬劳是下午不用回去上班。这样的条件自然让我无法拒绝也无意推辞。正在等北
京GDI 分管政法的第一书记讲话时,一个高个女子从我身后走来,向几个处长示意后
坐到了我旁边。我先还没留意,不经意眼睛一瞟时,却呆住了:是ferrari !
Ferrari 穿了一身深蓝色政法系制服,肩膀上三杠一颗小星,是准将军衔。这可
吓得我不轻,她居然是这样的身份,而且还是北京GDI 纪委的,怎么我从来没见过她?
今天她只化了淡妆,看起来与昨天晚上的夜光美女完全不一样,显得正直大方。见我
直瞪着她,她侧过脸来装作不认识我,只点头示了一下意。我也失魂落魄地对她点点
头,心里只怕她是黎老太一党。那昨天晚上对她说了那么多黎老太的坏话,可要被枪
毙一百万次了,她不会是黎老太的女儿吧?
我不住心怀叵测地对着她上看下看,想找出点与黎老太一致的地方来。对面二处
的主任好像注意到我的失态,直盯我们几个。Ferrari 轻咳一声,转头对陈田夫说:
" 田夫,好久不见了。这个小兄弟是新人吗,给介绍一下吧。" 陈田夫呵呵笑了两声
说:" 你在外面逍遥久了,当然会有人不认得了。
这是今年新招的大学生小黄,别看他,可跟你的事迹差不太远啊,还没毕业已经
是少校了。" 我忙问:" 那这位是……" 陈田夫哦了一声,说:" 这是纪委东南特别
派出组的组长,东南特派专员,赵影上校。" 仔细观察了一下,连连说对不起道:"
原来这次补升你也调了啊,不错不错,现在是准将阁下了。" 北京GDI 纪委除了设在
北京本部机关的处室,还有一些特别派出的机构,负责片区的纪检方面情报收集和初
期处置。Ferrari 既然是特派专员,应该与陈田夫平级。但一般这种外派的级别要小
一些,那就可能比陈田夫的级别稍低,又比黎老太高。这些级别上的东西我从来没搞
懂过,想一想就头大如斗。这个昨天与我饮酒吹牛的大姐居然是将军级别的,真是吓
人啊!
我们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既然ferrari 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相识,
我也装傻充愣。
两圈酒完,二处的处长就开始调侃我,说我看见美女就发呆。我连连装傻,说真
的没见过如此风采的美人云云。ferrari 好像很高兴,她在酒桌上也闹得起来,不住
甩灌这一桌的大叔大伯们。这些三四十岁的过气酒星实在顶不住她的猛攻,一个个溜
去上厕所。回来后就装死鱼歪在一边,再不肯喝酒。
陈田夫好像跟她挺熟,连连暗地里叫苦,拉着我悄悄说这女人一发酒疯就不可收
拾,一定要替他顶住。
结果没过四十分钟,一桌人全趴下了,我和ferrari 火并了一阵,相持不下。她
越发高兴了,干脆拉着我带上酒跑别的单位酒席上去挑场子去了。
三桌杀下来,我头昏眼花,ferrari 也有些脚步虚浮。她把酒瓶推给我就上洗手
间去了,我突然心中念头一动,跟了过去在洗手间门口候着。过了好一阵,她才跌跌
撞撞地出来。我一手按在墙上把她拦下,说:" 玩得我好好玩啊,准将阁下。" 要按
我平时低调行事的作风,万万不敢对领导说出这样的话。可这时酒喝多了,也顾不了
那么多,根本脑子就没想到那块去。ferrari 仰仰脑袋,晃了晃,靠在墙上低声说:
" 你想说什么?" 我呵呵笑了两声,凑到她耳边说:" 把我调你那边去吧。" 听了我
这话,她突然象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狂笑起来。我给笑得莫名其妙,不知
所谓。
她拨开我的手,歪歪倒倒走到我们桌子跟前坐下,一把将正歪在座位上晕的陈田
夫揪起来,轻声说:" 你的这个小兄弟很有意思,又能喝酒——我那边正缺这样的人,
让给我吧。" 陈田夫虽然让我挡了大半火力,但这时也已醉得不能思考,连连说:"
要什么你拿走就是。" 最后,北京GDI 纪委的这些大爷们都是由我和ferrari 这俩喝
得最多的送回去的。
第二天,我捂着宿醉的脑袋去上班。头痛之下,赶错了车,迟到了半个小时。想
着黎老太会怎么修理我,心里烦闷不已。谁知刚进门,看到陈田夫的办公室开着一条
缝,瞥眼一看,居然ferrari 在里面跟他在说些什么十万八万的事情。抬头一看,里
面黎老太已经面带着残酷的微笑,抄着手等我。
这一劫延期三天,看来今天是万万躲不过去了。
我正准备鼓起勇气走进办公室,突然陈田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拍拍我肩膀,说
:" 跟我来,有话给大家宣布。" 把我带进了大办公室。黎老太正准备开口找我麻烦,
给陈田夫一挥手止住了。他对黎老太小声说了句" 我先讲个事情" ,然后面向大家宣
布:" 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东南特派组缺乏人手,经组织研究决定,小黄借调到那边
去。" 黎老太目瞪口呆,一个箭步冲上去质问陈田夫:" 什么组织决定,我怎么不知
道?!" 她这可是当众不给面子,把陈田夫也惹恼了,以极轻蔑的口气说:" 我想,
大家还是都清楚谁是主要领导吧。
个别同志有意见的可以保留,可以向上反映,但这个事情,现在就这么了。" 黎
老太大概是首次遭到正面反击,给打击得气喘胸闷说不出话来,背过身溜一边坐着烧
心燎肺去了。我心里是乐开了花,眼前灰色的办公室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万里青绿的天
界草原。陈田夫对我说了句:" 你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准备跟赵准将走。" 我忙不
迭跑去收拾,生怕动作慢了给黎老太回过气来,万一她找出什么条例把我按在这里不
得调动受她凌辱,那还不如直接从楼上跳下去算了。
不一会,我就抱着装满收拾好的东西的纸箱跟着ferrari 走了。她在我们面前始
终一言不发,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侧脸微笑着对我说:" 怎么样,给你办到了吧?
前天晚上你说了后,我就有这个想法了,结果昨天你还专门跑来跟我说。" 原来她一
直记挂着我的事,我不由心里一阵感动。突然想到一事,忙问:" 你就昨天趁陈少将
喝醉了跟他说了同意,他就肯放我?"ferrari哧地一笑,说:" 你小看陈田夫了,他
可不象表现出来的那么花天酒地毫无作为,心里鬼主意多着呢。他硬从我手里敲了每
年10万的经费走,你可真值钱啊。" 原来他们刚才一直是在为我讨价还价啊。我突然
意识到,我现在是给ferrari 用每年10万的巨额租金租来的,她在我心中一下从大姐
直升到最高领导,连忙站端正,说:" 失礼了,准将阁下。"ferrari连声呸呸,说:
" 不许这么叫我,我特别讨厌人家叫我的军衔啊,阁下什么的,好像贵族的称谓一样。
我也不太习惯人家直接叫我名字,只有家人才那么叫我。你叫我ferrari 就好啦,
是在英国念书时取的洋名,现在习惯了。" Ferrari 说是还要到别处去办点私事,叫
我回去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跟她一起到阳泉列岛去。
我答应了,正准备走到下街去赶公共汽车,她又问:" 晚上有什么安排没?要不
再到超越玩吧,我请客。" 我脸上无光,口中连连答应,急忙溜去赶公车了。
我住在北京GDI 单身干部公寓东区,离单位颇有些距离。住了好几个月了,感情
实在没培养出多少来,所以即将离开也不可惜。回到公寓时,还不到上午11点,公寓
上下都去上班了,静悄悄的。我正准备进公寓大门,突然看到街拐角有个漂亮姑娘提
着两大口袋食物什么的朝这边走过来。那正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免多看两眼,谁知第
二眼看去,看仔细了,眼珠都快瞪了出来,是五月!我的老天,她跑这里来干什么?
这是GDI 的绝对主场啊!
我绝对做贼心虚地把五月带进了公寓,生怕给人看见了。她倒不管这些,只在我
房间里东张西望。
我咳嗽两声,问:" 今天来,是来给我做饭吗?买了这么多菜啊。" " 是的,我
们一起动手弄吧。" 五月居然用汉语对我说。
于是我俩一起进了厨房,边动手做饭边聊天。五月告诉我,北京GDI 一直监视我
到64年6 月初,为了不给我带来麻烦,她一直都没有跟我联系。我边表示感激边问:
" 你怎么想到跑这里来的,有什么安排?" 五月停下手中的工作,转头对我说:" 今
天我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过一天,明天我要上战场了,无忌军攻打伽南。" 听到她以
如此平淡的口气说出这么重大的事件,我几乎一刀把自己的手指头剁了下来。
我小心地绕开了军政大事方面的话题,和她聊起了一些比较轻松的事情。一起用
过了午饭,我们才聊起了幻界的情况。五月说,刘诚那边的情况远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看来伽南人谋取独立已久,悄无声息地积累了几十年实力了。那颗攻击卫星对天界威
胁太大,必须达成一个协议才行。为了保证这个协议有效,无忌军全体会议决定先打
一仗,用胜利来保卫和平协议的签署和实施。
" 既然是打仗,也很难说就一定能取得胜利。虹至枫太厉害了,我看天下无人能
正面挡其锋芒者。" 五月说着说着,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我觉得如果这样在战场上
遇到不测,这辈子也太划不来了。对了,黄大哥,你既然有女朋友,那么……你们做
过那种事情没有?" 我实在不明白打仗和做爱什么时候能扯上关系了,一时没反应过
来摇了摇头,这才想起暴露了自己的菜鸟属性,悔恨不已。不料五月的脸更红了,好
半天,她突然冒出一句:" 我很喜欢你,那你…
…想和我试试看吗?" 她这个样子,这么说话,还有那红扑扑的脸,纯粹是教唆
人犯罪!我无力地抗拒了一下自己的欲念,说:" 我可会当真啊。" 这话一说出口,
五月的脸都红透了。
我带着她来到卧室,微弱的日光透过窗帘映在我们身上,使得一切看起来都不甚
真实。我轻轻吻着她,五月倒我的怀里,浑身如没有骨头般酥软,我搂着她的手也不
仅轻轻颤抖了起来。虽然我已经快22岁了;虽然我不再象多数毛头小伙子第一次在荒
郊野外打野战,而是有自己的房间;虽然我理论知识很丰富,也曾经意淫过很多次,
甚至写过预案一类超级无聊的东西。但真的遇到这样的事,也只有用惊惶失措来形容。
等到我回过神来,五月正在我怀中扭动着,满脸红晕,一头是汗。看到她这模样,我
忍不住紧紧搂住她,不住地在她耳边说" 我爱你" 。五月听到后,在我怀中哭个不停。
年轻男女的精力是旺盛的,我们一直玩乐到晚上8 点过,仍然不想起来。ferrari
打来电话,问我还去不去玩,我扯了个谎推掉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五月更重要
的呢?
这样的绝对亲密接触之后,我心中那堵厚墙已经土崩瓦解,欢呼着准备迎接五月
的进入。然而这时她似乎不愿跟我谈论更远的事情,只顾着与我纵情欢乐。这让我突
然有那么一种感觉——她让我爱上了她,却又拒绝我的爱?这种感觉让我心头大恨。
然而温柔乡的诱惑远超过心中的嫉恨,不一会我就又迷失了。
那一晚上,好像就没有歇过。我们就是做了后聊天取乐,兴致来了又继续,要说
多少次,已经无法回忆。直到最后一次,我迷迷糊糊的兴致又来了,往身边一扑,却
扑了个空。身边已经没有人在了,五月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我。
我坐起身来,开始回忆从昨日到今晨,这十几个小时如梦如幻的经历。我不象那
些俗人,觉得和女孩睡过就是占了便宜。相反,我是很珍惜自己的。可为什么我和自
己的女朋友寒寒都没有到这一步,甚至连亲密的抚摸都不曾有过,却与见面寥寥的五
月有了这样的关系?
追寻到内心深处,我感到自己对五月并非没有感情。这种感情似乎还强得令我惊
心动魄,不敢再进一步追究下去。无论如何,她的世界和我相差太远了,虽然我们有
过这样的关系,但我们的世界,从此也只会永远平行着,如我们的世界一般平行,再
不会融合吧。
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飞往阳泉列岛的班机是下午三点,得抓紧时间。我
匆匆忙忙洗了个澡,带上了必备的物品后到楼下餐厅吃了顿饭。Ferrari 已经打电话
来催了,我急忙赶到机场去与她回合,踏上了前往阳泉的旅程。
【紫宸合集】www.zichen.com第四章初到阳泉北京GDI 纪委东南特派组的本部设
在东南海中的阳泉岛,这个岛群的前身是中国的第一大外岛台湾。大时代末期,司徒
王组织亚洲部队对外星入侵者盘踞的最后地区台湾——琉球群岛——日本一线猛攻,
在台湾地区的争夺最为惨烈。在遭到巨大损失后,被迫多次动用战术核武器和重力弹
这些变态的超级武器,造成西太平洋地带强烈地震和海啸。战争结束后,台湾的东南
1/3 部分沉入海中,其余部分裂成三个大岛。因为司徒王当时势力强大,献媚者便建
议将三岛命名为司徒岛、神威司徒岛等恶心名字。史书记载,司徒王为了纪念他的功
勋,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项荣誉,把三大岛和一些外岛,包括日本的琉球群岛都合成
一个行政区,命名为阳泉列岛(那是他老婆的名字)。
司徒王当年负责的是亚洲部队,统率亚洲十年后,终于在各国各族群体要求分家
建国的呼声中一手导演了各国的重建。问题就出在这里:他是个中国人,理所当然成
为当时中国最高军事领导,在划分的时候,不可能做到绝对公正。他搞出来的这个阳
泉列岛,就让中国和日本扯了几十年的皮。日本被白砍去琉球群岛,失去土地不说,
那一大片的海洋渔业资源、军事隘口都没了,绝对无法接受。而司徒王的意见则是:
为了解放你们日本,我们中国人为主的亚洲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啊,连中国第一外岛都
没了一半,补偿点也是应该的。
日本人无法接受司徒王这样强盗式的说法,只是他当时权势太大,几乎成为全球
独裁者。日本人也只有敢怒而不敢言。在他司徒王出前台,搞了GDI 这样一个怪物来
替代联合国后,日本人终于获得了发言权。只要开会,就必提阳泉列岛问题。但司徒
王态度很强硬——那岛是以他老婆名字起的,要割一半给日本人,岂不等于把老婆送
了出去?坚决不干。一直到3047年司徒王去世,这个问题都始终纠缠不休。
司徒王去世后,日本GDI 更加不依不饶。最后中国GDI 不厌其烦,当时南京GDI
又正与日本交好,便有一多半人持妥协意见。所谓妥协,也绝对不可能白把经济和军
事上那么重要的地皮还给日本人。
当时的协议是" 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阳泉列岛设置特别行政区,允许中日双
方经审批后的人员随意进入和在上面生活、投资、居住。作为妥协的交换,日本的九
州和四国也同样设置特别行政区,方式类同阳泉列岛。因投资面过广,效果不好,几
年后,日本取消了九州、四国特别行政区,但阳泉列岛的共用共管形式一直保留了下
来。这个地区不但成为中日两国的共管缓冲地带,而且因为其特殊地理位置和政治方
式的存在,成为东西方势力暗中渗透的一个焦点。纪委在这里设置特别派出组,是有
特别用意的。
在飞机上,我的精神松弛下来,昨夜的疲惫一下袭上来,立即打起了瞌睡。可惜
这觉总睡不好,连连作恶梦。飞到一半时,我再不敢睡了,却又不禁想起了五月。我
感到此时很需要她,内心的空虚急需她来填补,而她又在做什么呢?是否现在已经在
攻击幻界的军队中了?大概此时我为女人所困,没注意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比较丰
富。旁边座位的Ferrari 咳嗽一声问:" 你在想什么好事,这么色迷迷的表情?" 我
不由大窘,连忙端起饮料来掩饰。可大姐这时追根问底起来了:" 听说你有个日本女
朋友,是不是?" 我点点头,说:" 暂停交流令后,有好几个月没有联系了。"ferrari
笑道:" 那你跟我才跟对了,阳泉不施行这些法案,你到了就可以随意和她联系了。
" 我和ferrari 随意聊了一阵,飞机就已经抵达了阳泉空港。我在大门口等了一会,
Ferrari 把寄在空港停车场的车开过来了。我一看,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她开的正
是她和我电子赛车大赛时用的概念跑车Ferrari S735!这是一个纪委干部可能拥有
的座骑吗?
" 我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ferrari简单地解释道。
第二天,我来到金海湾道118 号的东南特派组上班了。组里人不多,连我在内一
共12人,事情倒不少。我一来,就分到了侦查阳泉特区行政长官助理的专案组。这个
组由ferrari 挂帅,我负责监视其一切对外通信记录。这种工作,技术性不算特别的
强,因为除了专业训练过的有反侦察能力的少数人外,多数人能够使用的对抗技术侦
察的手段是很有限的。我没来前,这工作是由ferrari 亲自担当,现在她终于可以腾
出些时间干领导该干的事情去了。
我就在技侦机房打了个地铺,连续监听了那家伙半个月。工作虽然机械单调,但
没了黎老太的清净世界已足以让我睡着了也笑。何况还能时不时上上网,也还不错。
半个月后,守株待兔终于取得了成果,我监控到那家伙的一个只用过一次的手机
号码向外打了一个电话,商谈跑路事宜。这时是半夜3 点半,我迅速叫醒了外边备勤
的两个同事,一边联系ferrari ,一边打开保险柜取了枪支装甲准备堵截。
不过,这个家伙也真是的,我都不好说他。你要跑路跑你的好了,干吗非要到东
南特派组面前的金海湾来偷渡呢?我们连车都不必开,直接跑步了五分钟,就到了金
海湾尽头。五分钟后,Ferrari 又带了两个人赶到。我们都把包围圈设好等了10分钟,
行政长官助理才匆匆忙忙专程赶来中我们的埋伏。他的两个保镖连枪都没来得及抽出
来就给我们扑上去按倒了。
成功有时简单得不可思议,我在北京GDI 纪委干了3 个多月,除了打出了很多份
最后命运是装在铁皮文件柜里再不会有人看的文件外,没有任何所谓成果留下。而才
调来阳泉半个月,就分享了成功的快乐。这件事办得不错,东南特派组集体记二等功,
这一来,把上次南京GDI 给我硬砍下来的一点分加上去了,我的个人积分已经超过了
中校水准线。但无论如何,我这时都还不到22岁,要升中校,也太勉强了。
虽然我来了这大半个月,苦干的事迹大家都看在眼里,但这件事仍然引起众多非
议。我自然不想太露锋芒:如果是呆在北京总部,再过两三年正常调升的时候也未必
轮得到我。问题是他们的闲话听多了,心里难免还是不太高兴。这时大老板ferrari
拍板了:" 都不要说了,我这方面最坚持公平。
人家满足了条件,为什么不往上报?我们这里出了人才,也是大家的光荣,就这
么定了!" 有时,独裁者的效率比民主生活会果然高得多。Ferrari 决定给我报,叫
我写了两份材料交了。
10月15日,北京GDI 发了特别授衔命令下来,我升级为中校军衔。接到授衔命令
时,我正在接寒寒打来的电话,她说准备过来看我。我心里正高兴,问:" 龙二和京
子来吗?" 她嗯了一声,说:" 他们都忙着呢,我一个人来。还是……不方便吗?"
" 没这回事,我挺想你的。" 我催促道:" 快点来吧。" 寒寒好像很高兴,又跟我说
了好一阵才挂线。说起来可笑,因为我现在级别过高,反而受到限制,不能随便出国
去见寒寒、龙二等人。
女朋友要来,自然得好生收拾一下。我向ferrari 请了半天假,火速冲回家去搞
卫生。单身懒汉住的地方,实在是够呛,方便面口袋、烟盒什么的都是乱丢一地。身
上穿的衣服也必须马上洗,只有全部堆到楼下洗衣房去洗,自己光着膀子套了件制服
把家里弄干净了,才拿本杂志跑洗衣房坐着去等。
谁知寒寒来得非常之快,就好像飞机是从她家起飞的一般,我还没把杂志的编辑
前言看完,她就打电话来了。这回可坏了,我这样在自己公寓里穿着没人看见就罢了,
要穿出去,还不如让我裸奔算了。裸奔的话,人家还多半搞不清楚我是谁,可这样光
着膀子穿制服出去,人家一看GDI 的仪容如此不整,一状告上去就能把我的中校告成
中士。我在这里也实在不认得什么人可以帮忙,但又不可能让寒寒傻等着。情急之下,
我想到了ferrari ,而且有了一个很愚蠢的念头——寒寒如果是坐坐她那超级拉风的
跑车,应该会很高兴吧。这是我的超级失败,我把所有人都看成跟我一样简单的爱车
族了。
Ferrari 一听电话就积极起来,说正闲得无聊,马上去看看我的女朋友到底如何。
我算了一下,以她那S735的速度,最多15分钟就能从单位飙到机场然后把寒寒送
过来,也没多少时间。于是我干了一件很恶搞的事情——把洗衣机里的还没洗完的衣
服揪了出来穿上。虽然10月中旬的阳泉气候还很温暖,可这也冷得我连蹦带跳窜上楼
去,关上门催运野鸡气功,果然这个主意有效,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冒出了不少肥皂泡
泡,但我确实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了身上的穿着,准备迎接寒寒的检阅。韦小宝要知
道他教的功夫给我当烘干机用,只怕更要死不瞑目了。
Ferrari 果然在我预料的时间内抵达了。她把寒寒送了上来,我千恩万谢不已,
寒寒也留她吃晚饭。她很不怀好意地看我们一阵,说:" 不打扰你们了。" 开了车一
溜烟又跑了。
我觉得寒寒一向不是个小气的人,她家教良好,可以说一直对人都是保持着礼貌
和热情的,不过她对ferrari 的挽留却明显让我感到很勉强。我其实也不是很想挽留
ferrari ,毕竟我和女朋友分离这么久了,有很多话要说,这又是我们交往一年多来
很少的单独相处机会,外人在场自然是不合适的。
我们的想法应该都很接近,可为什么她都不跟我说话呢?
寒寒进来后就到厨房去弄晚饭,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试图和她谈起一些话题,
她也是爱理不理,不知在生我什么气?一直到吃完了饭,收拾完了碗筷,我们坐下喝
茶,她才开始审问:" 那个女的是你什么人?你跟她好熟啊。" " 是我领导,比我大
五岁,赵准将。" 我才明白她在闹什么:" 别胡思乱想啊。" 寒寒很不满意我的答复,
一个劲的说我有问题。其实我现在没什么问题,虽然已经和五月出了一些深刻的问题,
但目前和寒寒还搭不上边。我解释了半天,也不耐烦了起来。我和寒寒居然就这么发
生了第一次正规交火,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俩是吵不起来的呢。
我和寒寒吵架,旁人如果拿个录音机录下来才好听。双方一激动,什么话都闹出
来了。四川话、南京话、普通话、才学的一点闽南话、天界语、日本话……想要完全
听懂,可能一般的外语翻译都还作不到,得特别渊博的那种才行。我们居然为了个子
虚乌有的事情吵得面红耳赤,半年多来首次见面,却连和平相处都作不到。
这些琐碎的细节,过了后想回忆起来几乎不可能。我们吵的中心内容就是我是否
和ferrari 有不正当关系,答案是非常肯定的,可是即使这样,也扯了一晚上。寒寒
来之前,我本来以为一切会顺利,我在64年的不顺会从此结束——可是完全不是这样,
我们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最后夜深了,寒寒和我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可是双方分
歧仍然没有解决,跟着吵了几句,背对背的睡了。我和她不止第一次这样一起睡觉,
但这回我一点心猿意马的念头都没有,完全给她气坏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舒展筋骨时,看到寒寒裸露在被子外的一截雪白的肩膀,这
才有些觉得吃亏。
突然ferrari 开着她的S735停在了我的公寓楼下,按了下喇叭,向我招招手。看
来昨天晚上她是回的她父母家,从那里上班会经过我这里,有时她就会来搭我一程。
我正准备进房间赶快收拾东西上班,寒寒突然从被窝中一跃而起,连衣服都不披就往
阳台上跑。我见她穿得太少,四处露风,连忙抓来一件军大衣给她披上,低声责问:
" 你想干什么,发神经了?" 她站在阳台上,以挑战的目光盯了ferrari 好一阵,突
然头也不回地问我:" 你爱我吗?" 这个时候,我真希望是五月站在这里这样问我。
那样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哪怕是欺骗,也会立即给予确认。可是对于寒寒,我现在却
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第五章来往旧人我没有回答寒寒的问题,只是匆忙披上外套,拿了包就下楼上班
去了。Ferrari 好像对寒寒的挑衅没有反应,一路上倒还与我谈笑风生。我心里却久
久不能平静,觉得自己应该好生思考一下将来的问题了。一上午我一点工作都没作,
只是在电脑面前发呆。
快到中午了,寒寒应该做好了饭在等我吧?她这一来不知道待多久,反正只要她
在这里,我就应该不愁吃喝了。想到这里,觉得寒寒对我还是够好了,我是否该作出
些妥协呢?正在此时,ferrari 从组长办公室出来,对我低声说:" 去拿枪,我在门
口等你,你家出了点事。" 我吃了一惊,急忙跑去枪支保管室拿了枪跟了过去。
坐ferrari 的S735是种享受,我坐公共汽车要二十分钟的路程,她5 分钟就安全
平稳地赶到了。
因为如此,我经常得替她到交警队去交超速罚款。车才靠近我住的公寓,已经可
以看到门口横七竖八地停了四辆车,看牌照是阳泉管委会的公务车。
Ferrari 一个甩尾把车停下,我端着枪就往里面走……为什么是端着枪呢?
因为今天好几个同事都去出外勤,把能用的几支手枪都领走了,我拿来的是一杆
福田式长管霰弹枪,俗名" 暴力枪" 的怪物……院子里站着几个穿黑西装、胸口别着
证件的男女。他们开始还有上前阻拦我的意图,可一看我手里的家伙,立即都往远处
站。一个家伙还冲我叫:" 哥们,我们是南京GDI 的,你们是北京GDI 的,说来说去
都是一家人。你快把保险关上,这玩艺要是走火了可不得了!" 我哼了一声,不予理
睬,直接走上楼去,他们也不敢阻拦我。上楼来到自己家门口,倒是猛吃了一惊:谭
康带着两个人正在我门口敲门!
大概看到我的眼神不太友善,他旁边的俩人都面对我,手按在怀里的枪柄上去了。
我稍微一抬暴力枪的枪口,说:" 想动粗是不是?来试试看,我们对标一下。这
种距离我一枪打你们五个!" 谭康面如土色,连连挥手叫他的手下把枪放下,想了一
下,又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我才收了枪,直瞪他道:" 你搞什么名堂,操我场子操
到我家来了?" 谭康一边不住看着我的枪口指向,一边取下胸口的证件给我看。原来
他现在是特区管委会外事科的科长(这个单位是南京GDI 特区组织的特务部门),上
尉军衔。我想着自己比他高整整两级,脾气都要粗不少,把自己的证件也给他看。
谭康哭笑不得,说:" 大黄,今天来不是跟你找茬的,那是我们的私事。今天有
公务要办,你不要妨碍我。" 我正准备说:" 要想干什么,问过我这杆枪先!" 一类
的豪言壮语时,ferrari 上来了。她对谭康出示了一下证件,谭康只好立即毕恭毕敬
" 啪" 地立正给她敬了个礼。我看他这两年一二一大有长进,说:" 不错啊,你看是
不是给我也敬一个?" 谭康心中发火,顶了我一句:" 大黄,你别捣乱!" 一边从公
事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来递给ferrari ,说:" 管委会主任林少将签署的,我们也只是
奉命行事而已。" Ferrari 低头把文件看了一阵,交换了谭康,然后扭头对我说:"
你看来只有合作才行了,他们似乎有很确切的情报证明你的女朋友是来搞间谍活动的。
" 我吃了一惊,叫道:" 不可能吧,她来这里能刺探什么东西啊,未必还是要搞什么
绑架暗杀的勾当?" 谭康点头道:" 她在日本的这半年里根本就没休息过,都在进行
特殊训练。日本GDI 的伏见特殊能力研究所盯上了你,让她来策反你。如果失败,就
要求她绑你回去。
大黄,我们彼此都很了解,寒寒如果动手,你我谁是她的对手?" 那是以前的事
了,现在来三个寒寒我也不怕。但我没有对他说这些,因为我的脑子里已经混乱不堪。
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没有人可以信赖,万般无奈之下,我扭头向ferrari 看去。她说
:" 可能你感情上接受不了。不过,还是给他们开门吧,我们在场,想必他们也不至
于胡来。" 我只得掏出钥匙去开门。此时钥匙似乎都有千钧之重,使得我费了半天力
气才把门打开。谭康掏出对讲机说了两句,下面上来了一个女特工。谭康咳嗽一声说
:" 为了公正起见,我建议赵准将和我们小刘同志一起进去,好有个见证。搜查女性
时,非极特殊情况男性不得介入,我们就在门口等着好了。"ferrari与那个姓刘的女
特工进房间去了。门一打开,我就看见寒寒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上,脸色苍白。然而
门立即带上了,我又什么都看不到。这下别无选择,只得跟谭康在门口候着。我们面
对面,都有些尴尬。突然他递给我一支烟,问:" 你就快生日了吧,准备怎么过?"
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本来我想寒寒如果能多待几天,可以一起跟我过生日,我
还可以带她到海洋乐园等休闲地方游玩,可现在看来什么都做不到了。我烦闷地摇摇
头,问:" 你也快了,不回上海过吗?听说你在上海交往了一个女朋友。
" 谭康笑了笑,说:" 今年事情多,回不去了,她可能要过来吧。" 我们之间又
沉默了下来,毕竟寒寒在我们之间已经造成了很大的裂痕,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弥
补的。好一会,谭康才说:" 当时确实很嫉恨你,大黄,我是说真的。" 我惨笑了一
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剩下的弹出窗外,说:" 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一样。"
这时楼下传来一声惨叫,好像谭康的哪个手下给我的飞烟击中了。
我们又等了一会,那个女特工把寒寒上了手铐押了出来。Ferrari 走过来,把一
支封在塑料证物袋里的短左轮手枪给我看,问:" 这是你的吗?" 这时我能做的,只
有两个选择:1.帮寒寒说谎,说那枪是我的。可是他们已经掌握了有力情报,还是会
把她驱逐出境的。
2.确认那支枪不是我的,效果同上。但不给寒寒打掩护的话,我们已经出现了问
题的关系会怎样发展呢?
我最头疼这种事情,为什么总要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很短的时间内作出会影
响未来的选择?
我抬头看了一眼寒寒,她脸色苍白,一言不发。我突然灰心了起来,觉得没有必
要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上演言情小说里的桥段,便生硬地回答:" 不是,我没有收藏
枪支。" 谭康点点头,说:" 那么我们就要执行公务了,两位没有什么意见吧?" ferrar
i
看看我,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谭康的人把寒寒带走了,谭康拍拍我肩膀说:" 是直接
驱逐,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放心吧。" 一边转身离去。过了一会,我突然回过神来,
说:" 我要送送她。" ferrari 立即把车子钥匙给了我,说:" 你自己一个人去吧,
下午不来上班也可以。" 开着S735,没花多少时间就追上了谭康等人的车队。我放慢
车速,与寒寒坐的车平行行驶。她看到了我,可是立即转过头去正正地看着前方,再
不看我。一直到了机场,谭康的手下把她押在候机室里坐着,我就站在她对面,可她
仍然不肯抬头看我一眼。
眼看飞往日本的班机就快到时间了,我觉得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便把谭康拉到
一边说:" 我跟她单独说两句行不行?你们站远点围着就行了,我不会抢她走。" 谭
康嘿嘿笑了两声,说:"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乱逞英雄的莽夫。" 一挥手,他和他的手
下都站得远远的。
这时不是旅游旺季,机场里人很少,附近二十多米的距离里就只有我和寒寒两人。
我定了定神,对她说:" 无论你有什么任务在身,我都不怪你。可你要对我说清
楚,从昨天到今天,我到底哪一点得罪你了,你对我那么恶劣?" 寒寒抬起了头来,
问:" 你有别的女人了吧?" 我的身体一下僵硬了。我不擅在这种严肃的场合说谎,
更何况自己心里有鬼呢?
寒寒见我的表情不对,立即厉声叫了起来:" 你生病在南京几乎一年,我等你,
一直在等你。可是我们才分开半年时间,你就等不得了吗?!" 我无言以对。如果要
扯开说的话,那就非得说开始和她交往都不是真心,可究竟是否是真心、什么又是真
心,我自己都搞不清。我沉默了一阵,说:"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准将的关系,我再
次跟你说,我们……" " 就算不是她,也有别人。" 寒寒断然下了结论。
这下我就真的无话可说了。我们互相沉默了许久,谭康的人走了过来提醒我:"
你的话说完了吗?
我们得送她走了,飞机就要起飞了。" 寒寒被他们带上了飞机。我看了好一会,
直到飞机起飞,向东北方向飞到了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才一个人回了家。Ferrari 既
然说可以不去上班,那我就正好在家发呆。都不知到了多久,突然电话响起。我接起
来一听,是ferrari 的,她在那边问:" 你不会把我的车弄丢了吧?" 我才想起来,
说:" 在我这,开回来了。" ferrari 催道:" 那还等什么,现在下班了,你快给我
开过来啊,难道要我走回家?" 我把车开回了单位接ferrar. 大概是看我精神不好,
她约我一同到她父母家吃饭,我心不在焉地答应了,直到抵达了赵府,我才醒悟过来。
她父母家实在大得惊人,看来是巨富豪门一类的。我来了阳泉后一直没什么空闲时间
去搜集资料,也没有问过ferrari ,但光看这庭院,她家给她买个S735原型车当生日
礼物,也是不难想象的。门口牌子上写着所有者姓名(这是阳泉的地方特色,日式的)
:赵船山。
我靠,ferrari 的父亲原来是1400亿身家的南中国船王赵船山!
赵船山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他在十五年前抓住阳泉列岛从军事对峙区转化为共
同开发特区的机会,从借船倒货起家,身家以一个月翻一番的速度暴涨,仅三年就跻
身世界富豪榜前50位。十多年来,实力有增无减,生意已经覆盖大半个中国和半个地
球。这个人属于典型的暴发户,民间评价也不太好。
我见到他时,觉得的确是个从长相到举止都很粗俗的中年人,真不知他怎么生得
出ferrari 这样高智商的漂亮女儿。
Ferrari 一回家就换衣服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客厅。他父母两个就把我围着观
赏不已。赵船山的夫人年纪跟ferrari 差不多大,肯定是后来娶的,至于ferrari 的
母亲如何,我就不好当场询问了。
赵夫人见了我,热情无比,一个劲地探听我是ferrari 的什么人,家庭情况如何。
我心情很不好,可又不敢得罪这种贵夫人,何况还是领导的后妈。无奈之下潜心运转
野鸡气功,一个循环而过,心情略好些时,就跟她对答一些;心情低落时,又急忙催
动内气运转。韦小宝大概都不知道这气功有这么多用处的,我真是会利用材料啊。
出乎意料,赵船山对我倒客气得很。他还主动给我看手相,吹嘘他发迹之前靠这
手艺捞了不少外快,非常灵验云云。他给我上看下看一通,结果皱眉不已,跑到书房
查书去了。赵夫人大概觉得他很没礼貌,连忙插话:" 这老头子,就是没有礼数。哎
呀,让小黄你见笑了。" 我正跟她客气回去,打太极云手时,ferrari 走了过来,坐
在我对面问:"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这么热闹?" ferrari 换上了一身家居的休闲服,
显得非常轻爽,与她平时上班的严肃认真和酒廊里的谈笑风尘模样大不相同,我不由
看得发呆。好在直觉够灵敏,才一会就发觉赵夫人很不怀好意地奸笑着看我,才连忙
撤退了目光,扯开话题说些家乡的风景见闻。
一直到开饭,赵船山都还没过来,赵夫人亲自去叫他。我坐在下首客人的位置,
有点浑身不自在,ferrari 说:" 轻松些吧,只要不做生意上的交涉,我爸都还算好
相处。" 我连忙点头道:" 多谢领导费心了。"ferrari一听我叫她领导,眉头一皱问
道:" 你说什么,再跟我说一遍?" 我急忙屈服道:" 我说大姐,大姐。" 她才得意
洋洋地饶过了我。
赵船山给夫人揪了过来,来了先不坐到座位上,而是跑到我跟前又仔细端详了一
通,又把我的左手右手都拿起来反复看了一回,惊叹道:" 不——得了——哇!" 正
想继续发挥,ferrari 一声怒喝:" 爸爸,你又把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拿出来卖弄,
丢死人的脸了!快给我好好吃饭!" 赵船山给女儿一喝,吓的心惊胆战,再不敢废话
一句,埋头吃饭不已。赵夫人又开始主持饭局,使得气氛不至于过于僵硬。话说回来,
我一直是不相信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的,虽然曾经去了天界一次,但仍然没有改变我
的无神论点。因此我也根本没有在意赵船山的举动,边吃饭边运气边和赵夫人与ferrari
谈笑。
用过了晚饭,我正准备告辞,赵夫人却说他们家天台风景好,一定坚持要我上去
看看。陪着上到一半,她突然又说身体不适跑掉了,只让我和ferrari 上去。我们来
到天台上,这个地方确实好,依山望海,在夜幕中看到远处点点星光,风景果然不错。
Ferrari 突然开口:" 他们很突兀吧?" " 不,还好。" 我惊讶地看着她:" 为
什么会这么说?" " 我没有带男性朋友回过家,所以他们有所误会了。"ferrari叹了
口气:" 我不是有意的。你好像和女朋友出了些问题,所以这个时候带你到我家,让
他们对你说了一些不适当的话,是我考虑不周。" 我觉得她多心了,忙解释道:" 你
不必多虑,我没事。" 一边又扯开话题:" 这个地方不错,要是白天来看的话,风景
会更好吧?"ferrari转颜笑道:" 那可以啊,我们什么时候白天到这里来晒太阳吧。
在这里吹吹风,晒晒太阳,会什么事也不想做呢。" 话说回来,我心中倒是产生了疑
问:ferrari 是3037年底出生的,比我大5 岁,现在即将27岁了,为什么她会没有男
朋友呢?与她同龄的大多数女性应该都已经结婚了。所以赵船山夫妇见到我的那种反
应是不难理解的,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女儿,也会为她的终身大事费很多心思吧。
不知不觉,寒寒的事带来的焦虑感消失了。我自己观察着家居服装包裹下的ferrari,
她这时体现出来的一种亲和力,使我对她的领导身份产生的隔膜消失了。我和她畅谈
了一阵,方才正式告辞,信步走回家去。
第六章兄弟重聚阳泉的夜景是迷人的,我欣赏着夜景,走得很慢。回到家时,竟
然已经接近23点了。上班族必须按时作息,我匆匆洗漱了一下,拿本小说坐到床上正
准备翻翻时,电话响了。这么晚了谁给我打电话啊?我疑惑地拿起来,喂了一声。那
边传来ferrari 的声音。她迟疑地问:" 你……刚回来吗,这么晚给你打是不是不合
适?" 我连忙说没关系,自己是因为闲走所以走得慢了。Ferrari 有些歉意地说她父
母家离我这里还是有点远,她该想到用车送我一下的。我跟她客气了一阵,慢慢聊到
今天的事情上来。
" 你表现得很坚强啊。"ferrari用试探的口气问:" 你的感觉怎么样?" 我的感
觉?打从寒寒离开阳泉的那一刻,我对她的感情就含混了起来,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在
想念她,还是在思念五月。犹豫了一会,我回答道:" 我和她已经无可补救了,但这
时我的心理却并不十分难受,只是感觉又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 好朋友?难道你对
她的感情仅限于此吗?" " 我也不十分清楚,也许是吧。" Ferrari 察觉到谈论这些
使我心情低落,于是灵巧地转换了话题,我们聊起了别的事情。我才知道她小时候也
过惯了苦日子的,那时赵船山只是阳泉贫民区的一个头脑比较灵活的半老混混而已。
她母亲死得很早,她的记忆里一直没有母亲这种角色人物,直到5 年前赵船山找了现
在的这个才比她大两岁的赵夫人。
那时ferrari 都已经22岁,大学即将毕业了,所以她对这个后妈也实在培养不出
什么母亲的感觉来。
而我呢,似乎因为双亲健全,反而不太感受得到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我们又聊到彼此的学生生活,见闻经历等。Ferrari 是在英国念了信息科学的硕
士才回来的,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担任驻阳泉的特派专员就再方便不过。她边工作边
函授了博士学位,现在已经取得了证书。不过,她倒很爽快地承认——那是为了政治
需要、事业需要,真正学东西还是要在学校学或者实际重要工作中练的。我又向她打
听有没人追过她云云,ferrari 先支唔了一阵,突然惊叫起来:" 不得了,都一点钟
了!明天我还要去北京开会,完蛋了。不跟你说了,拜拜!" 哦,原来男女之间的非
色情电话都可以打这么久啊,中国电信的最爱的大客户其实是这样的千千万万色情男
女吧……
跟ferrari 聊天很有意思:她头脑聪慧,善于从只言片语间察觉对方的意图和感
情波动。如果对方是她的朋友,她总能根据实际情况,采取适当提建议,或者根本是
静静倾听的方式使交谈过程很融洽。我和她这么谈过两次,每次都使心情好转了很多。
她有这个本事,就是不干GDI 了,去当个心理医生也是很不错的。
第二天,ferrari 果然没来上班。她留了话,叫有案子在手的自己继续搞,没案
子的就把堆着的材料整理出来,等她回来审批。这句话可让我们闲不下来,有案子的
往外一跑,又没老板监管,爽得无以复加,而我就得慢慢地写这个把月来堆积的文字
材料。这工作比抓人或监听都要劳神费力得多,偏偏为了正规化建设,还一样不能省
略。写了一整天,头昏眼花地回家,才有空上上网。
好几天没上网,垃圾邮件很多,我大肆挥刀删除时,差点把郭光的一封来信删掉。
他现在还在日本,原来寒寒的特殊任务就是他揭发的。所以他向我解释了一下,说明
并非恶意。信末,说是日本的妹妹给他泡得差不多了,也有点腻歪,想到阳泉来换换
口味,希望我能接待。哈哈,兄弟来访,这么好的事,怎能不欢迎?我立即回信叫他
尽快过来,好和我一起过生日。
这天很累,我草草上了一会网,就去洗澡准备睡觉。刚刚洗到一半,电话突然又
响起来。我连忙衣服也来不及穿,运起野鸡气功,浑身雾气腾腾的就跑出来接。居然
又是ferrari 打来的,她那边很闹,说话几乎听不清楚。才听了两句,我就明白她正
在酒廊里喝酒,是用手机打来的。两个月前,GDI 通讯委员会终于决定搞民用无线通
信。但是初期成本高昂,从地面基地站、手持终端机到电话费无一不贵得离谱,只有
正县以上领导实职的可以公费配用。我看着眼馋已久,只是我的两年工资才能买得起
一部手机,也就不做他想。Ferrari 说到北京报道后,纪委给她配了手机,把号码告
诉了我,叫我23点给她打电话提醒她回宾馆,免得喝晚了。
原来是说这个事,我匆忙记下了号码。窗户没关,夜风穿堂而入刮在全身是水的
我身上。虽然运着野鸡气功,也顶不住寒冷,连打两个喷嚏。Ferrari 带着醉意说:
" 好端端的打什么喷嚏啊,我在想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我连连打哈哈,说:" 你
一定不希望见到的。" 挂了电话,我跳着跑回浴室把澡洗完。因为怕一睡睡着了不记
得给ferrari 打电话,我干脆坐到床上,拿起五月送的笔记本来玩游戏。回人间以来,
我始终没有找到时间可以深入研究这个东西,写数据转换程序什么的也都没动手,只
是有时拿出来打打小游戏,最近几个月都没用过了。忽然间,我察觉到屏幕右上方出
现了无线网络联通的标志——无忌军的无线网络难道联到人间来了?不可能吧……
然而确实可以连接了,我输入了一个无忌军网站的网址,立即显示了出来,速度
还挺快。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看来我得快点想法制作数据转换程序,那样的话就可
以随时与这边的电脑交换东西了,多么方便啊。正在陶醉中,看到网站上的大字新闻
标题《我军幻界攻势势如破竹,伽南敌寇望风披靡》,连忙仔细看下去。
我的天界文字学得不太好,又缺乏锻炼的机会,这电脑很小,屏幕自然就更小。
总之,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最后干脆在上面加了个放大镜,把相关的新闻都看了。从
新闻上看,无忌军在幻界的作战比较顺利,但是总的来说,从统计数字上来看,杀敌
数量非常少,少到了与作战次数不相称的地步,根本就没有伤到伽南军队的根本。看
来看去,主力决战都还不知道是何时的事呢。这个网站有全部参战人员的名单,提供
伤亡查询。看到这里,我的心突然猛烈的跳起来,怕自己的手指一动,出现绝对不愿
意看到的结果。虽然我知道,只要有那个结果的话,无论我是否进行查询,那个结果
已经产生了,是无可补救的。
第一次查询五月,没有取得结果,看来她确实不是一般士兵。当然,如果她那种
实力的都是一般士兵,无忌军随便派一个团来,GDI 就可以全体放弃抵抗就地投降了。
她的身份我一直没问,她也始终绕开那个话题。连" 五月" 这个名字是否是她的真名,
我也根本不了解。反复查询了多次,一直查到了师团长级都没有。依她的表现来看,
实力可能几乎与虹至枫差不多,她也提到过可能会与虹至枫交手。那么,难道她是圣
将?我产生了一个更怪的念头——难道,她是无忌军的家主?
这个很容易办,我在网络上查询了一下无忌军的资料。果然,天界的网络基本就
是无忌军的网络,资料太多了。多次筛选之后,都还剩下几千种。我见过无忌军的士
兵,他们都是全身金属强化盔甲,脸上还戴着一种强化金属制作的面具,有强化防御,
特别防御远程武器的作用。看来这不但是实用主义,还是他们的美学,连无忌军家主
也是那样的穿着。凡是他的露面照片上面,他都是身着黄金重甲,头戴金冠、面部罩
着黄金与宝石镶嵌的防护面罩。穿上这付几百斤重的巨型盔甲,别说是男是女看不出
来,里面就是罩着一头猪,只要它不叫,别人也是绝对无从察觉的。
至于家主的姓名,那就更麻烦了:典型的贵族化姓名,全是天界语里最高贵的那
种字眼堆积而成的,一共一百五十二个字,看得我头都要炸掉了。官方文章里进行简
化时,都是称的长崎家主六世。
那么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天界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把那么一长串名字单独
复制下来用电脑搜索,看里面有没有" 五月" 这个字眼。结果出来得很快:没有。
那么,最后一种五月是无忌军家主的可能也被推翻了。她究竟是什么人呢?想了
半天,毫无头绪,我突然想出一种很恶的可能来:她会不会只是无忌军总部一个稍微
高级一点的将领,所以根本没上战场,所以查不到。所以,她跟我说她要上战场,根
本是胡吹,目的嘛,是为了诱奸我?
好像想得太无稽了……
长时间使用无线联网装置,我还是担心会被无线电检测组织查到。得出结论(实
际上什么都没得出)后,我立即就关闭了笔记本,闭目想了一会五月的事。眼看23点
要到了,我给ferrari 打了个提醒电话。她在酒廊里好像已经有点喝多了,先听着还
不耐烦,后来忽然想起来是她叫我给她打的,才短促地说了句:" 知道了。" 挂上了
电话。
我算是吃了个没趣,把笔记本放到一边,关了灯就睡觉了。这时,一天的疲倦一
下子倒卷上来,立即晕胡胡地睡着了。
都不知多久,突然床头电话又响起来。我正在做恶梦,一下给打得惊惶失措,半
天没反应过来。
电话响了三、四下就不响了,我也只当是打错的。虽然是做恶梦中,但给打醒了
依然十分之不爽。直着耳朵听了一会,只听到嗖风海海的吹着,没别的动静。正舒了
口气,又准备躺下去时,电话又响了。
我叹了口气,爬到床另一边去接,拿起来却没有声音,对方已经挂断了!
这一下可把我气得不轻,打开灯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2 点了,谁这时给我打骚
扰电话啊?我干脆坐起来,就那么等着电话。过了好一会,电话又响了,我一把抓了
起来,恶狠狠地叫道:" 谁!!!
" 好半天,那边都没有说话。我正准备砸电话扯线时,突然传来了ferrari 的声
音:" 是我。" 原来是她啊,我把手缩回去了,声音降了八度,问:" 什么事?" "
我回来一阵了。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时,酒喝得多了,很不礼貌,所以……" 我等了一
阵,她没继续说下去,我便打了个呵欠,说:" 没什么,我并不在意的,已经睡了好
一会了。" 听到我这么说,ferrari 连说" 那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一边准备挂电
话。我随口道:" 没什么,领导嘛,你就是这时叫我下海抓人我还不一样的要去?"
ferrari 又不说话了。我喂了好半天,她才叹了口气,问:" 你始终还是那样看待我
的吗?我一直不想别人那么看我的,可他们都是如此。现在你也这样了?" 我倒不知
道她这样在意这个事情,支唔道:" 虽然你要大家叫你ferrari ,再起码也要叫大姐、
赵姐,可是你的身份毕竟在那里,大家不可能不考虑这个……"ferrari打断我的话:
" 我说的是你,不要岔开话题。你是怎么看我的?嫁不出去的大龄女人、靠金钱和关
系飞升的准将,还是巨富赵船山的女儿?!" 我这才知道ferrari 生起气来之可怕,
她一串连珠炮式的提问把我简直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我连忙叫她千万不要生气,
可她固执起来,非要我立即回答,不然肯定生气,而且回来要好好的收拾我。我最怕
领导收拾了——无论ferrari 怎么跟我说不要记着她的领导身份,我想也不会有人能
有须臾忘记的。但这话现在不敢对她说,我只好挖空心思地想了一阵,说:" 我的印
象里,你是个聪明的、豪爽的漂亮姐姐,如果我又一个你这样的姐姐,那我的人生就
不至于象现在这么黯淡无光了。"ferrari听了,噗一声笑:" 还挺会说话的啊,这回
就饶了你。" 于是我们又开始神吹,一口气吹到接近4 点,眼看第二天爬不起来了。
Ferrari 叫我写个病假条,给单位打个电话撒个谎说重感冒什么的,这两天就不用去
了,回来后她给我批就是,不会扣钱。看吧,和领导套近乎总能捞到一些额外的好处
的。
这之后的连续几个晚上,我和她都在电话里神吹好几个钟头,渐渐似乎成为习惯。
三天后,我一觉醒来,看看日历,发现我的生日到了。虽然在家里休息了三天没
去上班,但事情却没少做,又打了半宿的电话,根本把这事忘了。我忙着到超市去买
了些菜,又打扫了一回房间。一切做完后,已经是中午了。正在吃午饭时,郭光打了
电话过来,说马上准备坐飞机过来,要我喊上谭康一起去接他。
要喊谭康吗?
我没有车,本来象这种小事,只要跑到单位去,也能拿到公务车来私用一把。问
题是我装死请了那么多天的病假,怎么跟人交代啊?人家看着我活蹦乱跳的,说起闲
话来ferrari 也很难就轻易抹平吧?到单位去拿公车万不可取,找出租车去嘛,兄弟
自远方来,面子上又不太过得去,何况还要找谭康。那个家伙更是相当势利,看着高
级别的我坐出租车,一定会嘲笑我的。别人嘲笑我就算了,他和我旧帐未了,不能让
他嘲笑。
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ferrari 的那豪华跑车。但是她人不在,借这么高级的车,
好像说不出口。
考虑了一会,我还是给她打通了手机。她这时正在开会,先是声音小小地跟我说
话,然后好像走到外面来了才大声了一点。我有些难以启齿地问她能否随便借我辆车,
要接兄弟。Ferrari 一下就听出了我的意思,说:" 那去拿S735吧,我停在我爸爸家
的。我给管家打个电话,他会把钥匙给你。" 不可能吧,这么爽快?那车可值680 万
啊……
我连连致谢,ferrari 匆匆地说她开会正忙,等完了再详细说,我们才结束了通
话。我候了个把小时,算到郭光差不多到了,出门坐了出租到赵船山府上。他家管家
一看到我,就恭敬地把我引了进去,带到车库把钥匙交给了我。虽然我不是第一次开
这辆车,但只要坐进去就会浑身激动不已。一路飞奔到特区管委会,门卫见了这么拉
风的车,都不敢问我就放我进去了。
我和谭康会合了,一起到机场去接了郭光。他看到这么拉风的跑车,双眼直翻白。
我们和他拥抱时,听见他口中喃喃地说些什么。详细问他时,他的回答果然具有小淫
贼特色:" 要是可以找一个全裸的美女躺在这么拉风的车引擎盖上给XX00多好啊……
" 虽然很了解他,但我和谭康还是作出了拜服不已的表情。
自从62年分别后一直没有见面,已经2 年多的时间了。无论过去有多么多的不快,
也可以都暂时放到一边。我们一起来到我家,他们看了看布置,都说还凑合,只是少
了女人。说着说着,就说到寒寒的事情上来,我叹气不已,说不想再提,他们也不再
多说了,接着就开始张罗着吃晚饭的事情。我们三兄弟都是好吃一族,虽然都比较懒,
不过材料备好了,动起手来还算快。弄到18点过,万事俱备,我们围坐在小桌前准备
一起烫火锅,各自放了一箱啤酒在背后,拿大杯对饮。郭光在日本呆了半年,早把日
本人喝酒大闹的那一套学了过来。我们几大杯酒下肚,也都是热情澎湃。我和郭光都
拿起扇子跳起舞来,边跳边大闹不休。连谭康那样假正经的,也喝得满脸通红,酒话
不断。他不断说些什么当年他不是存心整我,是为了寒寒好——我们和寒寒都是朋友,
所以都该为她好一类的话。我头脑发热,心里却还是清楚得很。口中唯唯,说着很大
气的话,心里却还是不接受的。
我们喝的时间很长,菜没吃多少,酒却喝得太多了。没多久,各人背后的箱子里
都空了一大半。
郭光突然大吼一声:" 有酒岂能无色?大黄,我们召妓吧!" 我想都不想,一挥
手:" 随你便!你要叫得来,我付帐就是!" 郭光跌跌撞撞地爬过来:" 那你告诉我
号码,我叫!你害什么臊啊,一个假字害终身,知道不?" 我连连摇手说不知道,郭
光抵死不信。为了这个" 不知道" 是" 不知道号码" 还是" 不知道' 一个假字害终身
'"这个问题,我们俩纠缠不休,扭打成一团。呵呵,各自练了两年,都有些功夫了,
简直就是在过招。乒乒乓乓地,在地板上从东滚到西,撞倒杯子、茶壶若干。不过我
还是心里清楚的,万没敢使出野鸡气功来。他们两个对我太了解了,如果发现这样的
力量暴涨,我可说不清楚。
眼看我们扭得不可开交,谭康突然大喊一声:" 打个**,这种事情,来问我!
" 小淫贼立即又扑了过去,把他按倒在地板上,恶狠狠道:" 快说!" 谭康几乎喘不
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说:" 我知道个脱衣舞娘的号码,可以叫来乐乐,能不能进一步,
看你的本事啦。" 郭光一听大乐,急忙要号码。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来,我正在电话边上,顺手就接了起来。是ferrari 打来的,
她似乎很疲倦,开口就发牢骚:" 政法书记简直发神经了,这时候才散会,好累啊。
" 我想着这种色情电话一打,又得几个小时,不知道我这昏脑袋能顶住不?一边回答
:" 那还没吃饭吗?快去吃点,不要饿着了……
" 这时小淫贼从谭康那里抢到了电话号码,兴奋得高歌起来。Ferrari 听见了,
问道:" 你那里怎么那么闹啊,有客人来了吗?哦,你今天借车就是接他们吧?" 我
嗯了一声,说:" 我过生日,他们来跟我庆祝的,有个还专门从日本来的,很热闹啊。
"ferrari呀了一声,问:" 你过生日,怎么不告诉我?" 我懒洋洋地回答:" 几乎忘
了,想起来,你又在北京开会,怎么回得来?所以,所以就……" 这时一股酒劲上来,
说不出话,连打了几个酒嗝。郭光爬了过来,接过电话就大声嚷嚷:" 是' 午夜小猫
' 俱乐部吗?我们这里有三个饥渴的寂寞男人,哈哈,把最爆辣的MM派过来吧,地址
是……" 那边ferrari 立即把电话挂了,谭康马后炮式地提示:" 那是大黄的电话,
你还没拨号呢。" 郭光才反应过来,重新拨号叫鸡去了。我闷着头坐到一边,心想:
" 坏了,她明天回来多半要收拾我。哈哈,反正是明天的事了……" 那个脱衣舞娘动
作慢得要死,我们把箱子里的酒都喝光了,她都还没来。照老规矩,我们打开电脑切
磋了几盘格斗游戏来决定谁去买酒。不幸的是,我今天状态稍差,打醉拳居然又连输
给他们两个,只好自己去买酒。喝得醉晕晕的,不敢开S735(碰坏个反光镜也要我一
年的工资啊),只好自己走到800 多米外的店去买。
好容易买到酒,回家来时,却看到一辆警车停在门口,俩警察正把一浓妆艳抹的
妞押上车,另一个老一点的在我家门口严厉对里面训斥着什么。等他们走了,我才进
去。一见我,郭光就大嚎道:" 大黄,你亏大了。这妞才跳到一半,不知那个缺德的
向警察举报,来了人就把她抓走了。还好啊,咱有谭康这样的地头蛇罩着,不然连我
们都要关到号子里等人来保释了。" 谭康跌跌撞撞地坐起来,慌忙摇手说:" 小事一
桩,有我在什么事都别怕!只是他妈的有点败兴啊,大黄今天是寿星,却没看到,咱
俩好歹还看到一点,这妞确实爽的一逼啊~~~哈哈~~~" 和郭光一起狼笑起来。
没鸡取乐,我们就又大喝起来。一个个的都如在云里雾里飘来荡去,乱闹不休。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突然电话又响起来。郭光爬过去接起来大叫:" 是小猫俱乐部吗
……" 突然住嘴,把电话递给我:" 你的。" 我接起来喂了一声,电话里传来ferrari
的声音:" 我很生气,你出来!" 说罢就挂了电话。
我还想问出哪里来,从哪里出去可以到北京呢。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清醒
了一大半。连忙催动野鸡气功流转,头脑逐渐恢复正常了,立即开门出去。果不其然,
ferrari 站在我家门口瞪着我不放。我突然觉得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问:" 怎么这
么快回来了,现在几点了啊?"ferrari说:"23 :20,我坐夜班飞机回来的。" 我傻
笑着看着她,她一言不发。好半天,我喃喃地说:" 脱衣舞娘给抓走了。"ferrari忍
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说:" 我给阳泉警察局长打的电话,他是我义父哦。" 我点点
头,叫道:" 就知道是你!没吃饭吗?天这么冷进来热和热和吧,有火锅。" Ferrari
好像不太愿意进这种酒气冲宵还有烂醉的男人的地方,突然小淫贼奔出来趴在我肩膀
上大叫:" 大嫂好!我是大黄的三弟光光,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他后半句都在说日语
了)。来来来,我们一起大闹,庆祝大黄的生日吧!" 他几乎是把ferrari 硬扯了进
去。Ferrari 试图着挣扎了一下,但实在是顶不过这个醉酒痴汉。光光这时热情洋溢,
主动把谭康拉去厕所用冷水冲头,把两人彻底打醒。然后我们四人围着炉子又开始吃
吃喝喝。几轮酒下去,ferrari 的豪气也上来了,开着S735出去又买了一大堆酒回来,
和我们一起狂喝起来。
到了22日凌晨3 点,我们这边的酒席终于结束。光光和谭康在我的地板上一横一
竖地躺着,用力踩或用沾冷水的寒冰掌反复打击也打不醒了。我从ferrari 来了就一
直在运转野鸡气功,头脑反而清醒得多。虽然四肢麻木了,还是能一摇一摆地送她回
家。呵呵,到把她送回家又返回自己的家,已经凌晨4 点半了,我再坚持不住,一头
倒在门口昏睡了过去。
第七章霹雳光光我们都躺到了第二天中午才爬起来。谭康的传呼机上显示单位已
经给他打了不下五十次传呼,看来这回要给训得满头是包,他看了面如土色,披上外
套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我想ferrari 肯定会包庇我的,不用着急,边把郭光踢起来
和我一起收拾房间。弄得差不多了,俩人才觉得饿得发慌。这时自己弄已经来不及了,
索性一起出门,在假日海滩一起吃了午饭。眼看阳泉如画一般优美的海景风光,郭光
爆出一句大刹风景的话来:" 大黄,这么优美浪漫的环境,我为什么要和你一个男人
一起吃饭啊~~~" 废话,我还不想呢……
吃过午饭,泡壶茶,在阳泉海滩边晒晒冬天的太阳,确实是人生的极大享受。我
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头天晚上聊到一半的郭光在日本混的问题。
郭光在日本的女人堆里混得不错,在中日关系恶化的时候还刺探到了不少情报。
不过因为泡MM太多过滥,那边和他接触的日本男士无一不对他恨之入骨,基本路是越
走越窄,最后根本混不下去了。
他说最近都在中国GDI 驻日本办事处闲了半个多月,没任务给他。
上面好像想把他调回国,又不知道到底把他调到哪个地方比较合适。这样的职业
泡妞专家,无论到了哪里都比较令人头疼。他现在没任务可做,拿些基本工资也就可
怜得很,何况东京那边消费高得离谱。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说:" 要不你来阳泉混
吧,看看咱领导好相处吧?" " 你领导?你领导我又不认识,什么好不好相处的?"
郭光疑问道。
我才想起来,凌晨ferrari 来跟我们喝酒时,都喝高了。郭光一见她就只喊嫂子,
我也没做介绍就把她拉进战局喝酒了,这时只得给小淫贼补充介绍一回。小淫贼一听
之下,先是眼睛瞪得溜圆,然后嘴角上扬露出我熟悉之极的淫笑:" 好啊好啊,大黄
你说怎么办这个事吧?" 我很想他调过来和我一起工作。按我现在的级别,如果东南
特派组进一步扩大,设置内设科室的话,我很有可能出任中层职务(现在东南特派组
没有正式成建制的内设科室,只有ferrari 一个最高领导)。如果那样,光光就是我
首先可以拉拢任用的,忠诚度和熟悉程度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可以想象我们相互扶
持一路高升的景象是多么美妙啊!但是怎么办调动,ferrari 是否同意,我就不清楚
了。
我们扯了一阵其他的事,郭光准备到谭康那里去混(他决定在我和谭康处一人混
一天,直到想走别处或者有变故为止),就和我分手了。我也不打算这个时候还去上
班,反正也没人催。这几天都在家里无事忙,现在终于轻松下来了。我把S735偷偷开
到单位楼下的地下停车场,回家上了半天网,弄了晚饭自己吃了,平平安安地看了半
晚上电视,早早的上床了。
上床躺着的时候,不过晚上九点半钟。这样平常的生活,对我来说倒还比较稀罕。
我想了一阵明天回去上班时如何对不怀好意地关心我的同事扯谎的事情,慢慢也就睡
着了。但睡着的过程中,我始终觉得好像差点什么东西,很不习惯的感觉……
即使在睡梦中,这种感觉也一直存在,真是非常不爽。就象一个考试考怕了的学
生,在终于得到一天安睡时,感觉自己好像还有一门记不清考不考什么时候考的功课
的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正当我睡得很不安稳时,床头的电话响了。我立即从梦乡里
钻了出来,终于想起来:因为连续那么多天夜里打色情电话,头天晚上没打,所以很
不习惯。拿起电话的时候,我居然有种" 终于来了" 的感觉。
Ferrari 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显得心情很愉快。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已经抢先
问我:" 你猜今天晚上我遇到什么事?" 说着说着忍不住就笑起来。
这种问题,一般是不需要回答的。我立即接上道:" 大王为何发笑?"ferrari本
来已经止住笑,听到又笑了一会。咳嗽两声,说:" 你不许再逗我发笑,我给你从头
讲一遍。" 原来是郭光打听到她父母家的住处,预先在门口候了半天。Ferrari 开车
回家,见有人贼眉鼠眼地在家门口晃,速度都不敢减(咱们搞纪检的,有时也危险得
很),直接甩了一个大弯就飞进赵府了,没让郭光逮着。郭光见一计不成,就拿了个
电喇叭,对着赵府作自我介绍:" 赵姐,昨天没介绍我自己,现在我来补上。我叫郭
光,江苏人,男,21岁。未婚……" 听到这里,我已经快昏了过去,只想公告天下我
不认识那个叫郭光的男人。不过仔细想了想,赵船山的府邸在城郊,周围没什么人居
住,基本上这种恶劣影响扩散的可能性不大,还好还好。Ferrari 等我平静一点了,
接着讲了下去:郭光那么干嚎了一阵,里面赵船山夫妇都以很奇特的目光盯着ferrari
不放,然后问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Ferrari 不肯明说,可我猜也猜得到:那对夫
妇准是以为自己闺女突然抢起手来,过于兴奋了。他们差管家去请了郭光进来坐,并
请他一起吃晚饭。
" 我可以想象这顿晚餐的气氛是多么奇妙。" 我插嘴道。
没错,气氛确实很奇妙。Ferrari 虽然久经战阵,也给小淫贼打了个措手不及,
何况还有明显误解了情况的赵船山夫妇在。她本来准备就住在父母家,可是看这个情
形,怕赵船山一不小心说出些安排婚期一类的混话来,所以吃完饭立即就往自己的住
处跑。
可她还是没跑掉——车子还没发动,小淫贼也坐上来了。
我实在是服了郭光,他死缠滥打的功夫只怕也没几个人有信心与之相比。还好他
算记得是为什么来的,相对比较规矩,在路上基本把自己该介绍的介绍完了,来意说
清楚了。Ferrari 不置可否,当场没有给他答复,结果差点给这家伙跟进家门。好在
她那边公寓的保安比较警惕,早远远跟在一边,看到郭光做出了某些令人误会的动作
时,立即冲上来把他抓住,打了110.警察过来把郭光带走了,现在估计还关在里面。
我无言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替郭光向ferrari 道歉。Ferrari 说不要紧,只是
一开始以为遇到痴汉,给吓得不轻。她突然又问我:" 你对他想调来这事情怎么看的?
" 我迟疑了一下,说:" 我们谈工作上的事是否不合适?"ferrari回答道:" 这不仅
是工作上的事,我调你过来,也有私人方面的因素啊。你想一想,如果调一个不好相
处的人来一起工作,岂不是很没意思?" " 郭光为人不错,只是太过热情了些,容易
一见面把人吓一跳。就我个人的想法,我是希望他能够和我们一起工作的。" 我老老
实实地说了自己的看法。
Ferrari 跟着问:" 说实话,你是否想他过来?他如果过来,你以后就有关系很
好的下属了,如果你升职到中层的话。" 我笑了笑说:" 没错,我有这样的想法。我
想你也能够理解,大家都希望能够向上走的。" " 东南特派组很可能会进一步扩大,
你也有这个机会。我会想办法试试看把他调过来的。"ferrari停了一停,突然问:"
可是,你准备在这里干多久?" " 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 我一下子不自然了。
" 我的感觉很灵敏,你喜欢平淡的生活,但是不甘于平淡。你是被硬性分配到纪
委来的,跟所学的专业并不对口。" " 你也不对口啊,你还不是学信息的。" 我笑了
笑:" 是你的特殊身份决定了你现在的工作,没有人更胜任,但我想你也不是甘心情
愿在这里干一辈子吧?" " 说实话,你想得不错。
"ferrari突然换了一种引诱的口气:" 你希望接纳郭光这个下属,而我希望你能
比较长期的为我工作。
我这两三年肯定要换地方的,到时候你打不打算跟我走?你我合作得很愉快,到
目前为止。" 我沉默了一阵,对她说了实话:" 我想去天界局。" Ferrari 也沉默了
下来。过了好一阵,她有些沮丧地说:" 我不可能到天界局的。不过,我希望我还在
这里的时候,能够一起共事。希望你这些时候不要提出调走的事情,我想,还有两三
年的时间,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呢?" 这句话不错,人总是难以预料跨度太远之后的
事的。这种要求无需考虑,我直截了当的答应了她。默契的,作为交换,ferrari 向
我许诺郭光的调动应该没有问题,有问题她也会想办法搞定的。
64年11月初,郭光从中国GDI 驻日本办事处情报科调回国,任职于在阳泉的北京
GDI 东南特派组。
虽然他这个事情麻烦得很,又是跨国度,又要在北京南京GDI 间转会,却办得轻
松无比。据ferrari 说,她本来准备到东京去见驻日办事处主任,请他腐败一回再慢
慢打边鼓说这个事情,不料电话才打过去,人家就主动到阳泉来拜访,几乎作出了千
恩万谢有人接手瘟神的举动,搞得她都很不好意思。
东南特派组的编制是25人,本来就严重缺编,北京那边也没有大的意见。毕竟郭
光只是一个中尉,这样的调动每年都有数百起以上。
郭光正式调来阳泉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ferrari 住的公寓有没有空闲单位。结果
给他以极高的效率找到了一间,搬到了ferrari 对面的三楼上。我跟ferrari 打电话
时提醒她千万要注意——小淫贼一浪漫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那些事往往是
他自己觉得浪漫无比,给人家造成的却只有无穷的哭笑不得。Ferrari 非常赞同我的
说法,从那天开始她就不回自己公寓住了,天天往父母家跑,住在那里。都过了半个
月,郭光才神秘兮兮地问我:" 领导怎么都不回家呢?我天天拿望远镜看得好辛苦,
她也总该给我表示表示吧?" 遇到这样的问题,唯一的对策就是不要开口,一个字都
不能回答他。
纪委有个特点:忙起来的时候,忙死、累死、腐败死。一旦事情办完了,往往多
日等不到下一个case,那就闲得发慌。我、郭光和ferrari 走得比较近,上班时间各
坐各的桌子,休息时间经常一起游玩。谭康好像很忙,经常打电话去都说没空,连他
生日那天郭光想一起庆祝,他都说要去琉球加班没能聚成。
天气一天天凉了下来,东南特派组这一年的工作已经全面达标,用不着再自己出
去东寻西找弄case回来作了,大家都显得很放松,日间的谈论也大多是年终能发多少
钱的问题。我和ferrari 的晚间电话仍然保持着,基本每晚都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是
在线上度过的。我们当面的时候,总是难以很亲近的接触,但是通过电话,却可以轻
易地触及对方的内心想法。这种感觉是奇妙的。
郭光有时埋怨,说我一来就遇到好事,查大案子还立了功。他就比我小三个月,
可是现在肩膀上的衔小了三级。如果没什么特别突出事迹,那就意味着12年以上的差
距。我只有随便劝劝他,说机会是有的,跟大黄混没错地~~~可是,机会突然出现
时,却几乎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紫宸合集】www.zichen.com《星之海洋》第3 卷第8 章作者:charlesp
3065年的元旦平安地来到了,东南特派组全体成员到郊外观海山活动。纪委在这
方面的轻闲优势就显示了出来——根本不必考虑值班的问题。相对的,其他重要部门
受值班所限,要全聚在一起还真很困难呢。
吃过午饭,其他同事都围桌坐下开打麻将。开始小淫贼还叫我给他看着,结果才
看了一会,他手气太顺,连续一砍三,另外三个就都认为我在打暗号,把我赶到一边
去了。本人素来不打麻将,自然难以在这种场合合群,看到ferrari 也在和几个老资
格点的打麻将,自己觉得实在无事可做,便独自到外边去走了一走。
所谓观海山,自然是临近大海,有可以让人观赏风景的地方。休闲庄建在半山,
山顶处有一处向海突出,风景格外的好。在那里修了一座观海亭,供来往游人观赏白
浪激起千堆雪的风景。这亭子也是有讲究的——司徒王在的时候修的,因此才能够在
特区专款的维护下屹立五十年不倒。我基本上算个俗人,没心情欣赏这些风光,翘着
腿坐在亭边,靠着柱子休息起来。坐了一会,见四下无人,便掏出笔记本研究起来。
这个地方比较偏远,ferrari 的手机基本找不到信号。这个笔记本也是如此,无
线联网的标志时有时无,根本无法上网。看来我的猜测不错:这笔记本是在利用刚建
成不久的民用无线电信网络联网。
这说明无忌军的势力已经很深地渗透到人间来,他们的人说不定都参与了无线网
络设备的生产、采集或者装配。虽说规定了要害部门不得使用民用通信产品,但管理
不可能绝对到位,可以想象我们的很多信息已经对无忌军大大开放了。同时他们还利
用我们出钱为其建设了在人间活动的联络渠道,真是可笑啊。
我明知了这些,可又不能说。想到无忌军,就想起五月。她的上一次出现已经是
4 个月前的事了。
逐渐的,我连她的相貌都不再记得清楚。当时的印象是那样的深刻,我对自己反
复说着永远不会忘记她,但现在记忆一直在离我远去。会有一天,我连她的名字、她
曾经在我生命中存在的事实也会忘却吗?想一想就觉得非常悲哀。
忽然间,笔记本的信号灯由绿色转成了蓝色,图标栏里出现了自动搜索联网装置
的动画图标。我猛吃了一惊——这说明了两点事实:1.附近有可以与之匹配的无线互
联装置。
2.如果我不想办法把自动连接功能关掉的话,这个bug 总有一天会害死我。
现在显然不是研究怎么关闭这个功能的时候。我曾经研究过一部分笔记本的说明
文档,记得关于无线点对点连接的距离,好像写的是200 米以内。这个距离上,一面
是我过来的大路,那200 米内连只鸟都没有。正对面是大海,这时风浪很大,不会有
人的,那就是后山的树林里了?
虽然是大白天,可那片树林都是阴森森的,光站在外面出口已经觉得浑身不自在
了。我干脆闭上了眼睛,运起野鸡气功。不一会,自己的知觉似乎已经扩展了开来。
虽然在树林中的感应很弱,但我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一个人的存在。他受了伤,气息很
乱,另外还有几个没有遇到过的似有似无的气息。
这种情况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是去喊人呢,还是自己往里冲?转念一想:一年
半前我就和风里君那样的七级神将交过手,现在又多练了一年多的功,我怕谁来?于
是闷着头就冲进了林子。
其实我这种想法是绝对要不得的:如果我是个七级神将,面对一个估计为四级实
力的对手,又存在着戏耍对方的想法,那就绝对最多只会拿出三成的力量来。不然他
要拿出渚先生砍韦小宝的那种功力来,我早就给打成一陀肉糜了。这个道理其实我心
里很清楚,但人都有那种抬高自己的想法,比如我,就一直表面上自认为我是个给七
级神将扁过但没打死的超人。
林子里路很烂,东绕西绕的,200 米的直线距离不知道要多走多少路才能到。我
的感觉在这里面也大幅度减弱,本来还想闭上眼纯靠感应认路,结果一试就撞了个满
头灰。我只好老实下来,寻到路按着大致方向找了下去。
五分钟后,我在树林里找到了一个受伤的女子。她腿上中了一刀,伤势颇重。人
倒在地上,几乎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手里还紧紧篡着一个爆破装置。这下很麻烦:
明显她是个被追杀的要害人物,她的敌人还就在这附近,可我一脚踩到了这滩浑水里
面,哪里是想抽身便可以说走就走的?看来她的敌人是想活捉她,但怕她引爆炸弹,
因此还处于僵持状。这个样子对我和对她都很不利。
这时我万没可能再返回找人来帮忙,首先她的敌人不一定会就那么放我出去,再
者东南组的人今天出来是搞活动的,没有人携带枪支。他们的身手我也见过,大多一
般,闹市逮小偷都不一定能独立胜任,何况现在的对手多半是专业训练过的。
我动手在这个女子身上找了一下,证件显示她名叫杨岚,是北京GDI 保卫总队的
成员。这回问题就更大了,保卫总队管得很宽,甚至各个要人的保镖都是他们指定的。
所以我不可能根据这个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也无法判定到底出了什么事。瞧来只有尽
快让她开口说出点什么才行,可是哪里有急救的东西?
我突然想起当年虹至枫给我紧急救治的那一招来,在那之后我曾经研究过,发觉
原理很简单,只是根据施术人的功力深浅不同,效果和维持时间不同。虹至枫那么一
下,让我从濒死状态回复到活蹦乱跳并且在剧烈运动中还维持了一个小时,是很了不
起的。我的功力再低,让她清醒上个把分钟还是能作到的吧?
各位不要以为我要学虹至枫,把手掌放到人家胸口上乱摸,我不是那种人。前胸
后背都能起到一样的作用,我当然选后背了。稍一运转功力,她就醒了过来,一见我
就立即产生极端惊恐的反应。还好,我早用手绢把她的手连同引爆装置牢牢缠住,不
至于立即发生爆炸。
" 我是北京GDI 纪委东南组的人,请说明你的身份和目前的情况。" 我简要地对
她说。
那个女子似乎还不相信我,脸上露出遇到大灰狼的表情,我只好掏出证件给她看。
她确认了后,似乎整个精神都松弛了下来,一下子又倒下了。我急忙凑上去查看,幸
好她还没有再次晕过去。好一会,她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 陶安然叛变,现在在半
岛酒店,下午就要叛逃到日本。" 这句话如同一桶冷水把我从头浇到尾,太大事件了!
陶安然是中国GDI 幻界总局的副局长,是陈家乐元帅一手提携的心腹干将,从天
界局一起调到幻界局的。他的事迹在我们当中多有流传,属于典型的跟对了主子类型。
最早不过是给陈家乐开车的一个司机,20年来转干、提升……到了现在,可谓已经站
在了权力的颠峰,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我简直不能相信,追问了一句:" 情报是否属
实?" 杨岚又昏了过去。看来我的功力与虹至枫不能相比不说,连基本的对等计算公
式都套不上。还好,这两分钟的对话已经确定了事态,追杀杨岚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
我了。他们的气息很微弱,给这有鬼的树林一干扰,几乎无法感应得到。不过相对的,
他们想隐蔽而有效的观察我的动向,肯定也很困难。我一把抄起杨岚背到背上,提气
向树林出口飞奔而去。
一路跑得慌,却没有人阻拦。眼看树林出口将至,忽然四面八方无数破空声传来,
有飞镖?!这样的东西,我还只在军训课上见过,从来没遇到人用过呢。背着个人,
躲无可躲,我只有一横心,猛一提气,大喝一声,震出无形外气来护身。飞镖射在上
面,纷纷滑走,不过有7 、8 枚力量大的还是突破了防御扎在我身上。入肉都很浅,
可也痛得我够呛。身上挨了镖,腿上片刻都不敢停,还是继续往出口冲去。
突然落叶暴起,一个影子从地下冲出,另两道从左右方树上同时向我扑来,手上
都举着刀。我情急之下,右腿一蹬,身子立即向前飞出,躲过了地下那一刀的攻击,
左脚顺势倒踢到那家伙的脑袋上,借力又飞得更远。这一招是虹至枫和我并排泡肉体
愈合器那晚上,他随口跟我说起的。据说他能在一口气不放的情况下在空中飘飞200
米左右,传说中超牛逼的那些大时代英雄,有的干脆就能整个在天上飞着不下来。对
于这些天位传说,我都不太相信,不过后来我随便试了一下,自己确实能够跳出个5 、
6 米远。虽然比不上虹至枫使这招时那么有用,但在这关键时刻也救了我一命。只是
那个钻地袭击我的家伙,给我那一脚说不定要蹬成植物人,我对自己运野鸡气功时的
力量是有相当的认识的。
这一前突,把三人夹攻的阵势就破掉了,我离出口只有一步之遥。可背着一个人,
速度怎么都快不起来,五米飘飞距离一到,正想落下来借力再往前飞时,后面俩从树
上冲下来突击的已经杀到了。
只听到脑后刀风疾响,寒气逼人,我不自觉连后脑勺头发都竖了起来。他们一个
砍上,一个砍下。都给他们砍实了,我和杨岚的脑袋要和身体分家不说,身体搞不好
都要给砍断成两半。
韦小宝没教过我很细致的招数,他说主要靠悟。我当时对他态度很恶劣,直接回
敬他" 悟你个头" 这样的话。然而在这危机时刻,我心中突然一片清明,瞬间有所领
悟。在身处半空的情况下,将气流都运转到右半身,立即身子腾空翻过身来。右手五
指斜并,反复弹动,迅速运出了往常需要双手才能发出的" 雷之封印" 手印,连放了
三个在身体下方防御下面来的一刀。砍我腰的那个家伙一刀砍在三个防御手印上,给
手印把刀牢牢夹住,动弹不得。这时上面来的一刀已经逼近面门,没时间再放出手印
了。我不假思索地将气运到右手上,五指并拢成拳用力上击,用肉体来挡刀。这一下
就算挡不住,最多也就是丢手,不至于丢脑袋。
紧急时刻,求生的反应使我把手伸了出去挡刀。可眼看要砍着了,我才觉得肯定
会惨不忍睹,心中有些发愁。不料这一刀砍在我手上面,火花四溅,我的手却丝毫无
损,而且一点不觉得痛!对方肯定没反应过来,这一下招式用老,新力未生,整个人
都落在我的攻击范围内。我这时才看清了他,全身黑衣忍者打扮,但眼神中露出了慌
乱的神色。毕竟人遇到自己知识范围以外的事物,产生迷乱是难免的,就如我们万分
恐惧的天界和天灾一般。
我怎能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右手接着催动真气,用拇指运火之裂印,按出一道外
气直射出去,把那个砍我头的忍者的刀打得片片粉碎,四面激射。两个倒霉蛋被扎得
浑身冒血。同时怪叫一声,隐入树后消失了。我也不敢恋战,足尖一点,冲出了树林。
可出来一看,观海亭前还站着一个全身红色忍者服的矮个子忍者!真的是打算彻
底消灭我吗?靠近了些定睛一看,竟然是伊贺京。她的实力我比较清楚,心里一下有
了底。当然,就她对我的了解,一定是认为可以轻易把我踢下山崖丢进大海的。
我把杨岚放下来丢到一边,拍拍身上头上的灰,作出很优雅的样子对京说:"Kyo,
好久不见,真的很想念你们。怎么到了阳泉,都不来找我这个地主?虽然我穷,招待
还是办得起的。" 京没有和我打哈哈。她看了我好一阵,问:" 你是怎么出来的?无
常三侍都没截住你,不太可能吧?" " 他们,小菜耳~~~" 我用极轻蔑的口气形容
了一下,也换成正经语气对京说:" 我知道你是来执行任务的,在这种时候讲客套也
不合你们的规矩。这样吧,我们毕竟多年的朋友了,就比试比试,只限一招。一招下
来,你胜了把人带走,我胜了你乖乖消失。" 京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大黄,你可是
自找的。虽然你向我求情我也不会放水——这样吧,我会尽量轻一点的,谁叫龙二跟
你那么好呢?" 我不可能对京下杀手。毕竟我们很有几年痛快与共的交情,而且她是
我铁哥们的关系最密切的女人。而我又不可能随便泄露我的实力,那样就说不清了。
很多麻烦是从避免一个麻烦说了一个谎开始,引起必须说无数的谎来圆最初的谎而造
成的。在过去一年多的日子里,我已经深深感受到这一点。
在和寒寒、龙二和京相处的日子里,我在他们面前都作出弱不禁风的样子,武术
考核也确实多次不合格,全靠别的强项来填补。所以这时我就装模作样地摆出太极拳
的姿式,对京挑衅道:"come on,美女。" 京微微一笑,身子微一前倾,疾冲了过来,
途中顺势抽出短刀向我脖子逼来。她这一招非常简单,完全靠速度致胜,是经常用来
给龙二和寒寒喂招的训练用招数。那个时候,我就只有坐在一边拍手叫厉害,给他们
心中鄙视我的份。京实在是了解我得过分了,她肯定认为我见到来势这么凶猛的一招,
不是立即趴下求饶就是调头跑路。可我运起野鸡气功后,目力、听力、直觉等感受能
力都提高了十倍以上,她这次攻击速度还稍有保留(看来是怕真砍死了我,京还是在
给我讲交情的),在我眼中看来就跟两岁小儿举着木棍一路摇过来喊杀一般。
京看我的姿势,以为我要用太极拳,可我根本就没认真练过,哪有什么实战性?
眼看她刀已近身,我顺势变招,使用GDI 标准擒拿套路的第二式,侧身单手抓京的手
腕,一手按她肩膀,反身用后脚跟一绊,就把她按倒在地了。我用的是巧劲,可京冲
过来的力道太大,给我一按,摔在地上震得尘土飞扬。我顺势反别了她的手,把她的
短刀丢得远远的。京还在挣扎反抗,我又严格按照擒拿教程,一膝跪压在她的肩胛处,
这下她再也动不了了。我一口气战胜伊贺京,得意非常,用日语大叫道:" 一本!
" " 这是意外,你放开我,我们再来一次。" 京给我压得咬牙切齿,极端不服气
地抗议道。
" 咱说得好好的是一招啊,这一招是你赢了吗?" 我又用力压压她肩膀。京痛得
叫起来:" 大黄你个混帐,痛死了,快放手!" " 你是忍者,这么点痛都叫,你是哪
门子忍者啊!" 我一本正经地教训着这个往日在我面前一贯相对比较嚣张的女人。
京不停地吱哇鬼叫,反正就是在骂我欺负女人什么的,她都不提以前她是怎么三
天两头敲诈我、欺负我的。我逼她承认了她的失败,说:" 好,我就放了你,乖乖走
开别妨碍我,黄大爷今年又发大运啦~~~" 手才松开,京就如闪电般跃出,向她的
短刀扑了过去。可我立马一伸手,把她的马尾巴拉住,随即听见京一声惨叫,仰面朝
天地又绊倒在地上。我走近了问:" 疼吗?你自找的,谁叫你跟我说过你们忍者比较
卑鄙不讲信誉的?我早有防备了,哈哈。" 伊贺京反复败在我手,实在是输得莫名其
妙。突然树林中放出两道信号弹,她一看之下,立即伸手在身上摸出个手里剑来,向
后一扎把被我抓住的马尾割断,顺手放了个烟雾弹就消失了。我连连朝树林方向挥手
道:" 慢走,不送了!" ,然后又扛起杨岚向东南组聚会打麻将的赌窝行去。接下来
的事情太大,我可不敢有丝毫耽搁。
星之海洋第三卷(9 )
第三卷人世间第九章半岛围猎我将杨岚带到观海山休闲庄东南组霸占的麻将包间,
低声向ferrari 汇报了此事。她一听之下,立即跳了起来,叫小淫贼把包间大门关上。
三桌老麻将看到她如此大的动作,都纷纷议论起来。这时才有几个人注意到我给飞镖
打得跟刺猬似的,作出莫名惊诧和关心细致状。
Ferrari 挥手示意大家安静,轻咳一声,用极为郑重的语气向大家宣布:" 刚才
得到的情报,中国GDI 幻界总局副局长陶安然已经叛变,预计下午将逃往日本。我们
必须立即行动,阻止陶的背叛对组织造成的无可弥补的损失!" 除了我,全场人都惊
呆了。Ferrari 这时充分地显示出了她除了渊博学识之外还具备的精明干练:她根据
东南组成员的情况,迅速将在场人员分成三个小组行动。
内勤等三个根本手无缚鸡之力的留守在休闲庄内保护照看杨岚。指定内勤组长负
责,十五分钟向她电话报告一次情况(为了防止有人开溜走漏消息);监视组由六个
行动能力一般的组成,ferrari 亲自带队,负责监视半岛酒店的所有路口和通讯情况
;突击组由我负责,带小淫贼等连我内一共四人对陶安然进行抓捕。
立即行动!
纪委抓人,从来用不着自己冲入枪林弹雨。一来,专案对象一般都位高权重,轻
易不会动粗,找关系的效果比反抗的效果好得多;二来,即使遇到需要突击队的特殊
情况,也可以临时从内情局无条件抽调。但东南特派组孤悬海外,在南京GDI 的地盘
上办公。且不说能否调得动南京GDI 的内情局的问题,光因为是系统不同,就不敢冒
走漏风声造成行动失败的风险,所以我们从调查到抓捕都必须靠自己。
监视组和突击组立即行动,分别乘坐单位公车向山下驶去。Ferrari 说要向我交
代事情,叫我坐她的车,还叫郭光来开车。郭光求之不得,跑得比我还快。
车子启动了,向山下驶去。Ferrari 拿出后座下的备用急救箱,给我包裹着伤口。
这些忍者镖入肉都不深,时间久了伤口凝固,牵扯起来还真比较疼痛。我不住哎哟哎
哟,ferrari 不住道歉。郭光听得鬼火乱冒,揭发道:" 大姐,你别听他叫,装的!
"ferrari没理会郭光,边给我包扎边叹气道:" 可惜我们能行动的人实在太少了。不
然你受了这样的伤,应该休息才对,怎么能让你再上前线?" 我连忙带着安抚郭光性
质地说:" 不要紧,现在又有光光了。以前还少他的时候,我们都抓了行政长官助理,
没问题的。这次如果有什么奖励,多给光光分点吧,反正我25岁前也升不上去了。"
郭光不住在前面夸奖我够义气够哥们替他说话,甚至想回头来亲我,我连蹬带踹地叫
他端正坐好用心开车。
回头见ferrari 双眉紧缩,好像很担心这个事情,便问:" 陶安然为什么会叛变?
日本人收留这样一个叛徒,在GDI 国际联合会上说不走吧?GDI 既然已经联合了全球,
为什么还会出这样的事呢?" ferrari 转过头来看我,说:" 你大概对日本印象比较
好,因为你日本朋友多。但对于我国,乃至于中国GDI 在GDI 国际联合会中的席位,
日本人都一直欲取而代之。大时代最后作战时将日本全部毁坏,所以他们的遗民得到
了最优先补偿和建设。GDI 一直说是三大国构成的三极在支撑,而日本则希望成为第
四极,乃至替代中国的地位成为亚洲极点。" " 我在网上、生活中得到的消息,有这
样的传闻。可他们可以从别的方面入手,吸收陶安然这样的人干什么呢?" 我还是不
能理解。
" 中国GDI 幻界总局陈家乐元帅即将组织对幻界伽南地区的初次攻略。"ferrari
告诉我一个绝密消息。
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就不难理解了。由中国GDI 挑起的这场入侵活动,起码目前
看来简直是十拿九稳,日本人看到这种情况,自然很不高兴(就是我,站在那个立场
上也未必高兴得起来)。如果陈家乐这次成功了,中国GDI 的地位将更加屹立不倒,
在幻界也将分得更多的收益。日本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收买陶安然叛逃,除去陈家乐
的一员心腹大将不说,他们获得了此次行动的相关资料后,难保不搞什么破坏活动来
干扰陈家乐的成功。一旦陈家乐未能取得全功,日本人就有话说了。而这些国际扯皮,
要通过GDI 国联调解,起码要一两年。在这期间,如果成功的减弱了中国GDI 的威名,
对日本人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我一直以为GDI 已经将全球连成了一体,再不会有这种窝里反的事件,谁知这种
情况千百年没有丝毫改变。转念一想,中国GDI 内部的南北之争,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敌人的目的既然已经明确,那接下来就是布置行动了。我们回到东南组办公室,
突击组的最优先配给了武器,各自都换了便服,尽量使自己显得不显眼一点。Ferrari
随便去买了点快餐回来,大家几口刨了就各自抱堆开始商议行动计划。
半岛酒店位处阳泉东岛的人工填海区,风景很好。但顾名思义,是在一个狭长的
半岛上,对于抓捕者来说,需要监控的范围就只有半岛与东岛的接壤处而已。Ferrari
划定了五个同事分两道岗负责监控各路口,她自己则换了一件高档套装准备亲自进入
半岛酒店探察。我以太危险为由坚决反对,她根本不听。名义上她是负责监视,实际
上她跑我们突击组客串来了。
我这边的计划就很简单:半岛酒店一共就两个出口,一个同事带微型榴弹器在半
岛桥上埋伏,如果陶安然躲过我们的抓捕逃脱时,用重火力予以一举击毙;一个同事
从后门进入;我和光光从前门正面突击。这倒也不是我偏心:除了我和光光,这里还
没一个人是正规军校出来的,我们都算军体专家了。
陶安然估计起码有2 名以上的保镖。如果杨岚清醒,就可以问到更详细的情况,
可现在时间紧迫,只有摸黑前进了。东南组从来没有过这种大型的真刀真枪的抓捕行
动,装备配备也就糟糕得很。手枪五支,刚好够我们突击组和ferrari 各带一支。其
余的暴力枪什么的吓人的成份居多,而且要是把这么醒目的家伙带到半岛酒店,估计
陶安然没抓到,里面已经发生了因互相践踏导致的群死群伤事件,我们也负不起这个
责,所以只好不带。防护用具更是搞笑,能穿在便服下面的马甲式防弹背心只有两件,
其余的都是跟防暴警察一样的外穿式轻型防护盔甲。同理,我们这是秘密行动,也无
法带这种东西。
准备妥当后,我们分头出发了。预计陶安然2 :30左右离开半岛酒店,我们还有
1 个半小时的时间赶往抓捕。可这时我们在阳泉北岛,要到东岛去,路上就要花接近
1 个小时。还是为了避免太显眼,我们都开着单位的一般民用车,没敢开ferrari 的
S735出来。如果开那个车,我们的时间就绰绰有余。
2 :14,我们终于陆续赶到了半岛酒店。监视组基本就位时,还有7 分钟时间。
按计划,Ferrari 第一个走入了酒店,我和郭光陆续进去。看着她曼妙的身影隐没在
酒店大门后,我突然产生一种很不祥的感觉,非常不愉快的感觉!自从去了天界,这
种感觉一向很准,看来今天会是一场恶战。我拍了一下郭光的肩膀,兄弟俩按下心头
的不安,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半岛酒店。
2 :25,我们来到了半岛酒店二十一楼大厅平台。凡是进入或离开二十一楼以上
的,都必须经过这个地方。我们确实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希望陶安然能够罗嗦一些,
多给我们一分钟时间也好。可是这个中午时分,居然有不少妹妹上顶楼游泳池去,八
部电梯都占得满满当当的。等了两轮,居然都是人满。
这时陶安然很可能已经离开了房间准备往下走了,变数太大。我给郭光使了个眼
色,叫他留在这里作堵截,我准备一个人上去。这时一部电梯从下面上来,里面还是
拥挤得很。我再等不得了,挤了进去。电梯中间停了好几次,到达陶安然住的36楼时,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我一出电梯,就看到了这样一种场面——陶安然正从C 区过道走
过来,而先我一步上来的ferrari 比我还接近他!
Ferrari 身着一袭黑色套装,她的风姿和容貌在稀稀拉拉的来往人群中都显得非
常耀眼。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如果陶安然认识ferrari 怎么办?这不
是没有可能的,ferrari 无论在哪里都是比较耀眼的明星。虽然她不认得陶安然,但
在北京参加那么多大会小会,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的。
我在一瞬间确信了自己的这种感觉,足尖一点地,向他们疾冲上去。就在这一瞬
间,我看到陶安然手指一动,他后面的那个保镖的目光指向了ferrari ,同时伸手到
怀中去摸枪。来不及了,我迅速开枪,把陶安然身后的保镖打得倒飞了出去。他才掏
出一半的微型冲锋枪向天上猛射一气,打得大厅中央吊灯玻璃四射飞溅。四周人听到
枪声响,一片鬼哭狼嚎声,全都趴下了。我正准备再向陶安然扑去时,身后10米远处
的D 区出口闪出一名他的保镖来,举起微冲对我扣动了扳机。我腿上一重,才跃到半
截就坠了下来。同时背上一阵剧痛,也不知中了多少枪,眼前一黑几乎晕倒了。
陶安然趁乱已越过了我倒下的地方,逃往了电梯厅。打了我N 枪的那个保镖继续
对着ferrari 那边一阵扫射,打得她躲在柱子后出不来。直到子弹打光,才扔掉枪跟
陶安然走向电梯。这时附近几层楼的人都趴下了,电梯来得尤其快。那个保镖一边等
电梯,还一边用手枪对ferrari 藏身的柱子进行压制射击,让她根本无法露头。这时
郭光听到枪声,违抗命令坐电梯上来了。那边陶安然和保镖叫的电梯才开门,他这边
上来的电梯也开门了。双方都是瞬间遭遇,互相猛射一通。郭光的运气实在好得无话
说:对方的好几发子弹都打在电梯门口,反弹到电梯里把镜子打得粉碎,可偏没伤着
他一根毛!
郭光也给打得手忙脚乱,关了电梯门。候了几秒种,才大吼一声冲出来,可对面
只留下了最后一个保镖的尸体,陶安然已经逃走了。
按照我们的安排,陶安然只要走陆路,就绝对跑不掉,外面还有两道岗等着他呢。
小淫贼收起枪跑过来看我的伤势,不住问我如何如何。我穿着防弹衣,但在那么近的
距离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微冲密集射击了十几发子弹,伤势还是相当严重,而且右腿
小腿、膝盖处还中了弹,完全无法行动了。Ferrari 这时也跌跌撞撞地跑来过来查看
我的情况,她和郭光都在焦急地说些什么,可是这时我耳鸣得很厉害,几乎什么都听
不到。看着看着ferrari 流下了眼泪,我还不知道她在难过些什么。这时郭光拿起对
讲机听了听,脸色大变地对ferrari 说着些什么,ferrari 也一下子露出了失望的神
色,好像行动已经失败了?
我突然一下子想起了当年偷袭无忌岛的案例,难道陶安然是走水路逃跑的?这边
水路过去一公里就是日本经济专区,那里我们是无权随意进入搜查的。也是这个事情
太急了,大家都没想到这一点。
我心念一转,已经有了主意,大声地叫道:" 听着,我现在听不清楚你们说话。
陶如果是走水路逃逸的话,郭光快上50楼去接应bruce ,他带着折叠式短狙击步枪!
" ferrari 立即对郭光挥了挥手,他快步乘电梯上楼去了。我稍微动了一下,腿上和
背部中枪处都非常疼痛,眼前一黑又几乎晕了过去。
Ferrari 不住流着泪对我说着" 对不起" 一类的话,把我的头抱在她怀中,悲泣
不已。这时我的神经紧张阶段已经过去,剧痛不住袭入脑中。两三次突袭后,我也失
去了意识,昏倒在ferrari 怀里。
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1 月3 日的清晨。病房里空寂而整洁,空气中飘着一股
茉莉花香,看来这次住院终于达到规格,住中干病房了。我的右腿给包得严严实实地
吊在一边,身上挂着钢背心,估计肋骨给打断了好几根。内伤也比较严重,野鸡气功
都运转不动。我无奈地接受了现实,按了按床头的电铃。不一会,护士和守在门口的
郭光都进来了。郭光几乎不顾我的具体伤情,要冲上来拥抱我,还好护士非常凶悍,
把他骂得夹着尾巴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
" 那天的事怎么样了?" 我很小心地用微弱的力量说话,免得牵扯到背部内伤处
疼痛。
郭光神采飞扬,跟我神吹起他的优胜战绩来:那天他到50楼时,bruce 已经对上
了快艇的陶安然开了十几枪,可是——确实是军体素质的差距——300 米距离,他连
那快艇都没打着!而且你打不中就算了,不打都好些,bruce 那个废柴纯粹还在浪费
子弹,把弹夹都几乎打光了,只剩最后两发子弹。
郭光几乎是用抢的形式把狙击枪夺了过去,第一枪就击中了运动中的陶安然的胸
部,跟着第二枪补射又把他爆了头。这两天中国GDI 网上传说这" 两枪爆头手" 的消
息满天飞舞,说得他似乎神勇无比一样。
我知道小淫贼肯定是多有吹嘘。不过这两枪的成绩随便可查,起码这个经过和成
绩不会是假的,他发挥得不错嘛!
小淫贼陪我吹了一会,好像瞌睡得很,说是守了一夜了。我叫他回去睡觉,他假
打了一阵,才说ferrari 就快要过来看我了,他就不打扰我了云云,作出很伟大的模
样跑路了。我才休息了十多分钟,门口有人敲门,我喊了句:" 请进。" 进来的居然
是杨岚。她也穿着医院的病人服装,进来了便坐到门口沙发上,对我说:" 中校,听
说是你救了我,我是来向您致谢的。" 我死盯了她一阵,淡淡地说:" 同志间的照顾,
应该的。" 和杨岚的对话很没有营养,她说了些例行的客套话和安慰我好生养伤一类
的鼓励话就离去了。我几乎能肯定她是无忌军的间谍,埋藏得很深的那种,不然怎么
会有那种和我的笔记本匹配的通讯装置?还好,现在她并不了解我的底细,我暂时可
以不惊动她,说不定还可以有别的收获呢。
不一会,ferrari 来了。她已经知道了我苏醒的消息,给我带来了一大束花。她
给我带来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我们的行动虽然成功地击毙了陶安然,阻止了他叛
逃这件事本身对中国GDI 声誉造成的巨大影响。可是陶安然随身携带的绝密文件全部
消失了,他的手提箱里的只是一堆废纸而已。无论是日本或者别的势力得到了这些绝
密情报,对中国GDI 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这个case已经移交到内情局继续侦办了,
不需要我们再插手。而东南组因为这次的快速反应、灵活处置得到了嘉奖。估计功劳
最大的郭光会升级了。
" 可惜,因为我考虑不周而且任性地坚持自己亲自出动前线,使你受了伤。"ferrari
垂着头说:" 我这两天一直在责备自己,就怕你万一出个好歹就不可挽回了。" " 没
关系的。" 我努力露出了些许笑容:" 虽然一直在昏迷,也觉得很寂寞呢。今天晚上
开始,我们能继续打电话聊天吗?" ferrari 抬起头来,含着泪对我点了点头。
第三卷人世间第十章过年郭光因为得了表彰,忙得很——眼看过年,组织上顺手
给他授了阳泉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虽然击毙陶安然这个事情不适合到大场合里作报
告,免了郭光一个大麻烦,但相应的总结报告一类的文字材料是少不了的。他这回立
功,东南组的老人多认为是我庇护他的结果,因此都不肯给他帮忙。结果他整天写总
结、翻来覆去写报告,很少来看我。
我本来不喜欢到人多的地方,习惯一个人独处。可是在医院里,却非常希望有人
来看望我、陪伴我。可惜的是,我在东南组还是一直没交到什么知心的朋友,只有ferrar
i
和郭光两个工作外的朋友还说得拢。同事们例行公事地来看了我一次,也就从此消失。
说他们忙,我是不相信的。东南组在过春节前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任务了,现在上班只
是混日子打发时间而已。
杨岚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一周后就出院了。出院时,她又向我来致谢了一次,我
只好再次乔装傻逼说了些客套话。而我一直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后,才总算能够下
床稍稍直立行走。内伤稍稍痊愈,气息可以流通后,伤势就好得快多了。
眼看伤势见好,ferrari 居然带给我一个令我目瞪口呆的消息:她见杨岚颇会两
下武功,而且做事精明干练,在征求了本人意见后,居然说通了北京GDI 保卫总队的
领导,把她也调到了东南组。我听了这个消息,心中不住叫苦,埋怨道:" 大姐,这
种事你好像该先跟我们商量商量。"ferrari装作一脸茫然无知状,反问:" 这次好像
就是因为可行动人手的缺乏,某个人重伤住院到现在吧?我添几个人有什么不对的,
难道你认为她比你强所以嫉妒了?" 她一装傻,我就没话可说了。还是那句话:因为
最开始我扯了个弥天大谎,造成现在我什么真话都不能说出口。幸好我已经把微型笔
记本的一切自动连接功能都找出来关闭了,不然有杨岚在侧,实在危险得很。
到我伤愈出院时,正是大年三十。郭光因为姐姐结婚,回江苏老家参加去了。据
说谭康在我昏迷期间来看过我一次,但之后就又不见踪影,好像他们要办的专案比较
多似的。总之,3065年的春节,看来是比较冷清。住院大半个月,家里灰尘满面。虽
然我一向很懒,但既然已经脏到了上一会网敲个键盘都要蹭得满手灰的地步,也就无
法再视若无睹。春节了,做什么安排呢?本来想过和郭光同去东南亚游玩一圈,可现
在少了他,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兴趣。好容易将家里打扫干净,泡了杯茶正准备好生休
息一下时,突然门铃响了。
会是ferrari 吗?她好像说过如果有时间会来看望我的,是她吗?
我刚走到门口,已经觉察到门外的女人不是ferrari.Ferrari 并不会武功,而外
面的那人虽然不至于让我紧张,毕竟是货真价实的武者。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杨岚。
她穿着一身大衣,提着一个箱子,让我在那一瞬间产生她要搬到我这里住的错觉。我
愣了一阵,她突然展颜一笑,说:" 中校,我回了一趟北京,把行李带了过来。想起
来今天是大年三十,应该拜会一下救命恩人,所以直接来这里了。
你的眼神怎么不大对?请千万不要误会我有什么别的意思。嗯,有些事想跟你谈
一下。" 我瞅了瞅厨房里菜刀的位置,确认了自己完全有实力和地利抵抗她可能的偷
袭后才把她放了进来,神思恍惚之下,门都忘了关。杨岚四处瞅瞅,说:" 真是干净
得过分,完全不象个男人住的地方。" 我辛苦劳作了这么许久,居然得到这样的负面
评价,真是郁闷不已。低头到一边给她泡了茶端过来,问:" 想谈什么事?" 杨岚却
不答话,双眼微闭,突然全身红光突现!
妈的,真遇到天灾打到自己脑袋上来了!我连滚带爬地往厨房冲,准备去抄凶器。
这时杨岚在后面叫:" 中校,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在感应一下你这里有没什么监听
装置,没什么恶意的。" 没恶意?天界特务潜伏GDI 到了这样的位置很不容易了,没
什么特殊用意会主动在我面前暴露身份?我一万个不信,还是保留着到厨房抢菜刀的
姿势不动。杨岚很无奈地说:" 我只是初级神将而已,不是你的对手。你这么紧张要
传出去会给人笑的。" 我满怀疑心地还是拿了把水果刀在手,搬个板凳坐到她五米之
外,说:" 现在说吧。" " 你不觉得这样好笑得很吗?" 杨岚问。
" 一点也不,咱就这样吧。" 我还是警惕地盯着她。
杨岚说的话大出我的意料。她说她是一个无忌军内部权力斗争的牺牲品,阴谋中
的炮灰,所以给蹬到人间来作情报人员,希望我能够给予她庇护和一定程度的帮助。
我听得好笑,问:"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是GDI 的正规中级军官,不揭发你都不错了,
凭哪点还要给你打掩护?" 杨岚眼睛转了转,说:" 反正我知道当初突击无忌军总部
偷走卫星的人的身份和经过,我要被揭穿了一定会供出来的。
" 见我用吃人的目光看她,她忙补上一句:" 我说真的,我不是情报员出身,根
本就熬不住拷问的。
" " 你知道些什么?" 我闷闷地找了一杆烟点上。
知道已经在精神层面上成功打击了我,杨岚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这回换成她主
动,就在那里笑咪咪地看着我,说:" 坐近点,这么远我说话很累。" 我给急得激动
起来,正站起来持刀向她走去时,突然门给推开了,ferrari 的脑袋伸了进来。她一
看到这种奇怪的情景,手里提的袋子摔了一地,尖叫道:"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 我连忙对ferrari 解释,说是准备给杨岚削水果,可ferrari 一下子就揭穿了我—
—住院大半个月才回来,我这样的懒鬼家里哪可能有水果?这时杨岚主动上来解围,
说她带了水果回来的,所以~~~所以~~~事情就这么掩饰过去了。Ferrari 说是
来邀请我这个单干户到她家去过春节的,既然杨岚也是一个人,那就一起去吧。我很
狐疑地看了看杨岚,觉得她既然能主动给我解围,可能还是可以稍稍予以一点信任的。
可还没等我发表意见,杨岚已经在雀跃叫好了。我很不耐烦地谴责道:" 你几岁了?
这么上窜下跳的。" 杨岚哼了一声,说:" 我20岁,你比我大多少?只是心老了吧。
"ferrari叹道:" 你们还在我面前比岁数,免了吧。对了,说了半天我也口渴了,把
你的水果拿给我吃点,大黄这里是吃不到这些东西的,幸亏有你啊。" 结果杨岚从箱
子里拿出了一口袋香蕉。我们仨的眼睛都在香蕉和水果刀上扫来扫去半天,忽然一齐
大笑起来。Ferrari 正坐在我们中间,左瞅瞅我,右看看杨岚,忽然作出似有所悟的
样子问:" 我是不是不该来,打扰你们了?英雄救美女,倒真是传统的组合。" 我俩
一起疯狂摇头摆尾地证明她的严重错误。杨岚率先发表意见:" 大姐,我不喜欢这种
死气沉沉的男人,我比较喜欢有朝气有活力的。" 我连连呸呸道:" 我这是成熟,你
懂个P.大姐,我是你的忠实fans,怎么会去跟这种小丫头扯到一起去?" 我俩这两句
话互相把对方都得罪了,几乎隔着ferrari 厮打起来。我一个不小心,给杨岚揪住耳
朵,脑袋给扯到了沙发上动弹不得。在发出杀猪般的号叫的一瞬间,不知是否是错觉,
我突然看到ferrari 的脸有些红了。
Ferrari 给我带了些食品、啤酒什么的,因为刚才看到凶杀嫌疑现行,吓得全滚
到楼下去了。我跑去捡了半天才全部回收回来,进门就看到她们俩聊得起劲,问:"
差不多了,要过去过年的话现在动身吧。" 杨岚一跃而起,说:" 刚才大姐跟我说了
阳泉这里的一个风俗哦,过了年我们又可以几天不上班玩玩了。" 我看了看ferrari ,
见她笑得不健康,便不打算再问。不料杨岚主动告诉我:" 这里的政府会组织20岁以
上没恋爱对象的公务员集体相亲哦,相当于到南岛的三日免费温泉旅行!" 居然有这
样的好事啊,不过和上百个不认识的人一起相亲比较古怪吧?我看了看ferrari ,她
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我回想了一下,说:" 我们单位的单身汉有谁啊?好像都有
伴了吧。我是一个……" 看杨岚不住地指她自己,忙说:" 你虽然是,可是我对小丫
头没兴趣,还有谁……光光好像来了这里后还没交女朋友,也算。不错啊~~~" 和
光光旅行是很有意思的,他善于创造活跃气氛,是相对沉默的我的有益补充。我正满
意时,突然ferrari 说:" 还有我,从英国回来后都参加了3 次了,显得很没魅力吧?
" 领导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怎么行?我和杨岚俩马屁精连忙赶上,一阵乱拍把她捧高兴
了,才一起出门。
外面风很大,风里还夹着少许的雪花下来。Ferrari 伸手接了一阵,却是触手即
化,根本接不着,不由有点扫兴地说:" 在英国时还看过真的下雪,回来后就再没有
了,真是可惜啊。" 我想起南京北京的大雪不断,实在不觉得有哪里特别好。而杨岚
则活跃非常,不住跳着蹦着唱些什么" 我爱下雪" 一类的弱智儿歌。我只怕人家知道
我认识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ferrari 却好像很喜欢她这种开朗的性格,说:" 真羡
慕啊,我在她这个岁数的时候整天读书,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赵船山府上的春节聚
会却出奇的简单,没有邀请什么社会名流参加。总共也就是赵船山夫妇、我们三人一
桌,只是个家庭聚会的形式。菜色很丰富,我在医院里憋久了,要不是顾着他们认识
我而且欣赏我,早扑上去狂啃了。开饭之前,赵船山又拉着我给我看相,说我相貌不
俗,有大贵之象。我实在是不信,只是跟他胡扯不休。杨岚能说会道,很得赵夫人欢
心,只一会就混得很熟了。
大年三十的夜晚过得很愉快。我想告辞时,他们全家都不放我们走,极力邀请再
玩几天。尤其是赵船山发现我会下象棋,更是死也不让我出门一步。他不住海吹当年
威风,说他那时在阳泉铁牛街(贫民区)也是地方一霸,ferrari 的伙食都有不少是
靠他下象棋打麻将等出老千赚回来的。Ferrari 不忌讳他说这些贫贱时候的事,只是
听他吹得离谱了才呵斥他一回。杨岚虽自称不是职业特务,可我看她跟陌生人拉关系
的本事比我这个职业特务强多了,她更是要留下来不肯走。于是我们都在这大豪宅里
客房住下,一直玩到年初三都没走。
初三一大早,我觉得再这样呆下去不是办法,便一大早起床准备开溜。虽然东南
组的春节大假因为地方远、工作闲兼目前又没有case,居然有14天,可这样老住在人
家家里,总感觉比较怪,打扰了人家。就算赵船山一家人并不需要为我们作什么,也
起码是大大增加了他家的佣人的工作量。就在我蹑手蹑脚准备出门时,ferrari 从外
面进来了。她牵着一条大狗,看来是刚遛狗回来。一见我这鬼鬼祟祟的模样,就诈唬
我道:" 想跑么?小心我放狗咬你!" 我急忙分辨,说是准备出去散步。Ferrari 仔
细看了我一阵,说:" 我陪你去吧,我知道个好地方。对了,今天说不定会有人找我,
你反正也闲着,帮我把手机拿着" 我跟着ferrari 向赵府的后山走去。她一身便装,
长发飘飘,宛如仙子。而我呢,拿着她那部体积和重量都与砖头类似的手机跟着,简
直象个马仔,非常破坏气氛。把这个感想对ferrari 一说,她就不住鼓掌道:" 我就
说这机子又大又沉,拿着又不舒服又难看,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那你就给我继续作
贡献,拎着吧。" 走了好一会,走进了后山树林,里面道路崎岖,可以说根本就没有
道路。Ferrari 毕竟路熟,比身怀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野鸡武功的我走得还平稳得多。
好容易穿过树林,突然面前出现一个篮球场大的平台,下面是五十多米高的悬崖,面
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很大,走近悬崖时简直寸步难行。Ferrari 抓着我的胳
膊,一起慢慢走到悬崖边上,观赏着动人海景。
" 这里不比观海亭差啊!" 我惊叹道。
" 当初买地时我就看中了这里,可惜建好房子后就住校了,很少在家里长住。我
爸也经常在外面忙,没什么机会到这里来看,不然修一条路过来就方便多了。"ferrari
迎着风伸展开双臂,闭目感受了一阵,突然对我说:" 这样会感觉自己在飞呢,你试
试看。" 我照她说的做了做。可我毕竟不是海边生长的居民,掌握不到风的规律,生
怕风向一变把自己刮到海里去,因此始终分心在脚下留了力。
即便如此,我也感受到了自己在惊涛骇浪中迎风飞扬的感觉,确实很特别。正在
这时,我插在腰带上的ferrari 手机突然响了,这一分心,我吓出了一头汗,瘫坐到
了后面。Ferrari 看我出洋相,笑得前仰后合。我惊魂稍定,把手机取下来给她。她
听了一会,说了几句" 好吧" ,挂了机,对我说:" 你的兄弟回来了。这下我们就可
以凑成一桌打麻将了。" 我苦了脸说:" 我不打。"ferrari连推带搡把我往回赶,说
:" 又不赌钱,你那么小气干什么,陪我们打打吧。" 天哪,郭光又来了。这样玩下
去,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赵府啊?不过,似乎也不是坏事。这一个春节,确实过得挺
愉快的。
第十一章贺岁杯杀人事件我本来以为郭光一来,那就多半得在赵家呆到年过完甚
至长假放完才能回去。不料事情的发展绝对出乎我们任何一人的预料:他这还是第一
次看到整装打扮后的杨岚,结果一来就对这个模样不错但内心邪恶(我这么认为)的
碎丫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郭光浪漫起来是不分时间场合的,也不管赵船山夫妇曾经误认为他是女婿候选人
这回事了,完全不顾影响地展开了攻势。只用了半个上午,赵船山夫妇对他的一点好
印象完全崩毁。而杨岚虽然号称自己喜欢年轻的有朝气的,但遇到了比她还强的对手,
也抵挡不住,中午饭都没吃就落荒而逃。杨岚一走,小淫贼跟着追了上去,赵家立即
变得空旷起来。这时我再提出要走,就没有那么多强势的反对意见了,只不过多留了
个把小时吃了顿饭就出来了。
之后连续三天,我都找不到光光,只有一个人留在家里上网什么的。一天晚上和
ferrari 打电话吹牛时,她说起在港口附近的" 风林" 酒吧曾经看到郭光和杨岚在一
起喝酒,看来郭光的追求还是有点成绩的。
对于他的进展,我并不感到奇怪。光光喜欢冲着女人淫笑,可悲的是大多数女人
都会认为他笑得可爱而无害,反而因此在心理上对他不设防。再加上他在不对女人真
心时,非常能说会道、死缠硬泡,据说他这样蛮干的泡妞成功率都在90%以上,相当
惊人。最奇怪的是,除了他本人,我还没见着跟他一样作风的人能够获得如此成功的。
可是说到光光的表现,则相当令我吃惊。Ferrari 说她穷极无聊,在一边偷偷坐
着观察了他们很久。结果俩人就并排坐在吧台前,个把小时都没说一句话。当然,光
光不说话不意味着他不采取具体的行动。据我的猜测,他既然没跟杨岚口淫,那上下
其手对杨岚进行不同程度的身体接触骚扰是免不了的。可ferrari 的回答更令我吃惊
:" 他没有碰她一根指头——当然,不是全无动作。他的手就在杨岚头发、肩膀上空
一厘米处游过来、游过去的,就跟在用气功给人家治病似的。一个多小时啊,他都没
停过手,也不觉得累。" 杨岚虽然是侧向背对着郭光,但她起码是一个初级神将,与
一般的女性是不一样的,不可能傻呆呆的不知道郭光在她背后搞这些动作。杨岚怎么
想的,我并不关心。
可郭光这样的行为,要是给南国院的狐朋狗友知道了,一个个就算戴着潜水眼镜,
也会因眼睛暴突而破碎的。我很担心他这样的举动背后的含义,难道郭光动了真心了
吗?对方是一个身份非常可疑的但已经可以确定为天界特务的女性,郭光能搞定她吗?
不过我好像操得心太多,ferrari 都笑话我把郭光当自己的儿子了。我转念一想
:郭光泡过的妞,数量上绝对是我的十倍以上,我在他面前倒是个情场菜鸟,为他担
心什么,根本是操空心吧。
大年初七,一年一度的广东-阳泉足球贺岁杯赛在阳泉北岛中心体育场举办。这
项赛事从阳泉特区成立的第二年举办,至今已经15年了。广东地区是中国的足球热土,
广东联队还可以从北方抽3 个外援,基本就是个国家队;而因为阳泉地区的特殊性质,
阳泉联队由大陆移民、本土居民和日本侨民组成,又可以从日本抽3 个外援,所以从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杯赛是一种中日足球对抗赛兼体育交流盛会。因此规格是相当
高的,现场一级保卫。
我在高中到大学期间,很喜欢足球。工作之后,因为忙于生计,倒有大半年没看
过球了。当年我们三兄弟在南京五台山体育场为南京队加油的种种场景,现在还深记
在脑海里,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是那种可以恣意狂喊宣泄感情的年龄了。而郭光
这时终于出现,说他已经邀请了杨岚去看,要我也同去。我觉得当灯泡绝对不是好事,
正想推辞,突然ferrari 打了电话来:" 大黄,今天下午有事吗?" 我看看家里堆积
如山的衣服和垃圾,艰难地说出一句:" 没事。" " 那陪我去看贺岁杯吧,阳泉地方
高级领导都要参加,每年的例行公事。不过我看你的简历上写着还是挺爱好足球的,
应该不会是苦差使,怎么样?" 居然会这样再次四人同行,我哭笑不得地便说" 好"
边对光光点了点头。
下午14:00,ferrari 开车来我家门口接了我,一起来到中心体育场。这时已经
有一半的观众早早进场了,气氛很热烈。体育场门口有几十个追星族MM不顾天冷穿着
相当暴露的衣服,不住跳舞并高呼她们偶像的名字。我们下了车等了没一会,郭光和
杨岚就来了。他们两人都穿着便服,远看上去还真象是一对情侣。我穿着便服,ferrari
因为是以高级领导身份出席,穿着深蓝色制服。她穿制服的模样非常抢眼,不远处很
有些无聊男子在吹口哨,还有人偷偷举起大炮筒一般的照相机拍照。
我们来到门口时,居然遇到了久寻不到的谭康。他随口跟我们解释了一下,说去
东南亚抓个人,才回来。见ferrari 穿着制服驾到,他只好又毕恭毕敬地给她敬礼。
我在一边拉着光光说:" 瞧人家的一二一比你正规多了。" 谭康见我说他坏话,气得
鼻子歪斜不已。忽然招手喊我们两个到一边去,先给我俩一人发一杆烟点上,悄声说
:" 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你们抓捕并击毙陶安然这个事情让日本高层都很愤怒,可能
有报复行动。我们给赵准将暗下保护哨都已经一个月了,今天人多眼杂,保卫难度大,
你们也得多用用心把你们领导看着才行,不要光顾着看球。" 郭光牛逼哄哄地说:"
怨有头债有主,是我打死他的,怎么没见他们来杀我?" 大概是看到我和谭康的眼中
都透出" 你还不配" 的眼神,小淫贼迅速哑巴了。
" 带着家伙没有?" 谭康问我们。
郭光自从打死陶安然后,东南组为了保证安全,给他配了专用防弹背心和手枪。
不用按枪支管理条例定期上交,就让他天天带在身上。他揭开衣角给谭康看了看,
谭康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消音器,说:" 装上,球赛完了还我。这种场合不能有枪声
出现。" 又面向我:" 大黄,你的呢?" 我摊了摊手,表示是空手来的。谭康把他自
己的枪抽出来交给我,说:" 我守外场的,用不着这个,你可要多小心啊。" 回头和
两位女士一起进场,郭光就说谭康有点神经过敏。我倒不觉得,反而帮谭康开了两句
腔,说小心点没错的。一路争议到座位旁边,看到高官云集,方才住嘴。
主席台这边,阳泉地区主要领导坐在位置最好的一排,其他应邀来的各部门重要
领导零零碎碎地随便坐着。如果想在一级保卫状态的体育场里用狙击枪远程刺杀某人,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近身攻击的话,这个地方安全保卫最是严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可我一来到座位上,就感觉不对头。这种感觉伴我已久,一直都没有骗过我。
我们坐在比较靠前,位置较低的地方。座位在靠过道边上,上下两排分别两个位
置,活生生把我们分开。郭光肯定是想和杨岚同坐的,结果被我以加强保卫为名扯到
上面一排跟我一起坐,让Ferrari 和杨岚坐在下面一排。他很是不爽,跟我罗嗦了半
天。
人渐渐多了起来。运动员也都开始进场练习了,郭光看到他们耍精彩球技,不住
兴奋喊叫起来。
他的这种情绪感染了前排俩女人,她们也跟着喊俩嗓子。如果让ferrari 在别的
场合这样喊叫,那是不可能的,可在这几万人的大球场,谁管这些呢?
而我怎么都兴奋不起来,将感觉延伸下去,似乎可以捕捉到一个潜伏的敌人气息。
杨岚感觉到了我的异常,趁郭光去买水,转过来对我说:" 中校,你轻松些吧,球赛
还没开始呢。" 没错,如果动手的话,应该是在球赛最热烈,大家情绪最激动、不易
察觉的时候吧。
比赛开始了,广东联队开场即发动潮水般的进攻。4 万观众人气鼎沸,大声呼喊
起来。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我终于发觉自己的修为有限,难以准确把握那股杀气的
方位。究竟他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动手?!冷汗不住地冒出来,我悄悄抽出了手枪,
对郭光说:" 有动静,给我准备好。" 看他一脸愕然,加上一句:" 不是开玩笑的。
" 我和光光保持着高度戒备状态守了十五分钟,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逐渐开始怀疑我的判断,伸头缩脑地看球赛情况去了。这时阳泉联队中场抢断
得手,一个直传分到右边下底。右前卫9 号灵活地晃过一名防守队员,传出了一个极
好的弧线球,门前四名球员混战中,后方插上的阳泉联队13号队员一脚垫射,球进了!
全场沸腾了起来。
就在这时,主席台后方突然一声轻响,一个人影暴起!
这边的保镖素质比较高,一感到动静,立即齐刷刷向那边冲了上去,前排立即空
了一半有余。在刚进球的狂欢时候,倒也不怎么显眼。可我感到后面根本没有人的气
息,那是个障眼法!就在这一刹那,杀气从前方突起,我突然好像看到了ferrari 面
排座位的那个人正在反手将一把匕首隔着座位向她刺来!
我的视线完全被ferrari 和座椅阻挡,按理来说是什么都看不见的。至于究竟是
我看见了,或者仅仅是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幻觉,那都无从考证。我隐藏了多时的内气
也突然迸发,眼前看到的动作似乎一下子都慢了下来。我看到那个人微微侧过了脸,
相貌似乎以前见过。我二话不说,举起枪穿过ferrari 的长发,对着那个前排座椅扣
动了扳机。
时间似乎又一下恢复了正常的运作,塑料座椅被子弹轻易击穿了,打中刺到一半
的匕首,发出了清脆的一声撞击声,又射入了那人的体内,几乎可以看到火星和血花
并飞的情景。那人的身体猛地一震,突然消失了。
就在这时,全场庆祝进球的怒吼声才从高潮慢慢低落下来。Ferrari 的身体僵硬
了,问我:" 你发现了什么?" 我点点头,说:" 没关系的,一切尽在掌握。" 一边
叫郭光守住前排的过道口,自己站起来守在ferrari 身边,刚好监视住这边的过道口。
我听说过很多异术,如日本的忍术等,可以迷惑人的视线或者思维,造成施术者
不存在的假相而遁形。对手的功夫还是到家的,起码我看是看不见他。可现在我能清
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了,他就躲在刚才他坐的位置左边五米远处,准备伺机再动或者
逃跑。忍者这类特殊人员往往有制造混乱的特长,我虽然已经知道他的所在,但没有
把握将他一击杀之。如果他放弃任务改为挑动球场骚乱,伤到了别的高层领导或者无
辜群众的话,那我就比较失败了。跟他慢慢耗吧。
郭光警惕地守着他那边,我则显出轻松的神色,好像看着球赛的进程,实际上神
智一直在探索对手的动向。他始终在原地不动,看来很能忍。不过直接被我一枪击中
背部,他能挺多久呢?
这时广东联队策动了反击,表演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短传配合后,前锋11号
向阳泉联队禁区前沿弧顶处带球突去,眼看要发动远射了。我突然感到敌人的气息在
快速向郭光那边移动,看来他想悄悄晃过危险性不大的郭光,再向这边刺杀过来。事
不宜迟,我大喊一声:"1点方向速射5 ,发!" 这是军训时学来的口号,在噪音大的
人群中倒传得远。这方面郭光和我配合比较默契,听到我给他下指令,立即向1 点方
向的地面连射击5 发。敌人的人影一现,看来又给他击中了。就在这同时,广东联队
11号远射成功,全场一片嘘声,又盖过了我们的这次行动。
又候了一阵,上半场比赛结束了。阳泉联队和广东联队各进一球,1 :1 战平。
我和光光始终守在两边过道口不动。谭康等得到了消息过来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只是
简单回答他" 事态在控制中" ,没一点放松对敌人的感应监视。只看到敌人躲着的那
一排的座位下面逐渐聚出了一滩血,如一条小溪般一级一级流下去,最后消失在最下
面一排座位下的下水道口。
一直到下半场开始,敌人都没有新的动静。下半场比赛,广东联队发动了一波又
一波的进攻,攻势如潮。敌人发出的杀气也随着全场喊声的潮起潮落一次次的提起又
放下。他始终找不到机会再次行刺或者逃逸。那条" 血河" 仍然在一点点的流淌着,
守了这么久,我真是很佩服那个家伙的血量,真是海量啊。
我和郭光一直守到了比赛结束,腿都站僵硬了。等全场球迷都散得差不多了,谭
康才带了一队全身装甲的武警到场展开搜索。不多时,他们在一个很狭窄的地方发现
了那个人,好像已经半死不活,抬上担架送到医院去了。
我还很少持续这么久集中注意力和内气,完了下来疲惫不堪。郭光提议再去喝酒
庆祝死里逃生,我也推掉了,就想回家睡觉。回到家后,我几乎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可是,好觉不长。大概到了晚上八点左右,ferrari 打来的电话把我惊醒了:" 你吃
了饭没有?" " 还没,很累,不想运动了。" 我疲惫不堪地回答。
" 关于今天的刺客,有点情况,我马上到你这里来跟你当面说。"ferrari说完就
挂了电话。
会是什么事呢?我想不到。又小憩了一阵,才懒洋洋地起来穿好衣服,坐在沙发
上等ferrari.不一会,她就赶到了,脸色凝重地看着我。我把她请进来坐下,问:"
刺客呢?" " 你打死的刺客……
" ferrari 刚一开口,我就抢过来接着问:" 死了吗?是什么时候,怎样死的?
" " 他给你们堵截在那里动弹不得,又先后中了三枪。伤势不重,纯粹流血过多死掉
的。"ferrari说着说着,声音不断低了下来:" 现在身份已经查明,他是东京GDI 的
特别外派人员,表面上和他们没有关系,但这边已经掌握了他的情况。名字叫内藤弥
生……是," 她顿了一下,好像鼓了一口气才说出来:" 你的日本女朋友的亲生哥哥。
" 我的脑袋" 嗡" 地一声响,她接下来说的话,我什么都没听见。我的灵魂一下子似
乎飘出了躯壳,在离地三米高的地方俯视着我。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的表情、
该有怎样的反应。过了好一会,才发现ferrari 不住地对我说:" 都是我不好,我知
道你们还有复合的希望,我不知道该怎样补偿对你造成的伤害……" " 什么都不要说
了,没关系的。" 我边冷漠的回答着,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在窗户玻璃的倒影上,
我看到了自己冷酷无情的面容。
星之海洋(第三卷人世间)第十二章上南岛之行作者:charl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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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杯事件后的一周里,我都只呆在家里。Ferrari 偶尔打电话来,我也因为没
什么心情,跟她说不了太久。郭光忙着追杨岚,来象征性安慰了我两回,我就以其没
有诚意为由把他赶跑了。
很难得这样别的事都不想的呆在家里休闲,就连上网什么的,一时也失去了兴趣。
我除了安排三餐、偶尔打扫一挛郎径际嵌雷宰诖白忧胺⒋簟U 飧鍪焙颍彝
蝗环⒕踝约呵币馐独锘故窍胪旎睾秃墓叵档模敲淳玫娜谇⑾啻Γ圆豢赡芩
低屯V 劣谖裁次业笔被崮茄谋硐郑乙参薹ɡ斫庾约海残硎切闹杏辛宋逶
碌墓叵担?
可是,五月又在哪里呢?她的存在,远不如寒寒般现实。
也许人性本来如此,只有彻底失去后才知道得来的不易和丧失挽回机会的可悲吧?
我对内藤世家有一点了解:内藤家在大时代前本来是经营渔产生意的一个小型财
团,因为大时代的冲击而破产,全家人都投入战争中去。虽然战死者甚众,但最后剩
下五位英雄,都是在战场中积累下不朽战功的。他们同时具备了相当的政治和经济头
脑,在大战结束后迅速渗透到日本重建工作的各个角落里,使得内藤家在五年内就迅
速崛起进入日本一流财阀集团中。
因为内藤财阀崛起的特殊性,他们与政治、经济、军事界的联系都非常紧密。在
现在看来,就是同时渗透到了GDI 、政府和经济界中(光是我接触到的:寒寒在GDI ,
她大伯在日本大使馆,家里又在搞经济),可谓三位一体。内藤弥生出了这样的事,
日本GDI 在官方台面上只有吃暗亏,但内藤家私下里会怎么对待,我就无法预测了。
依照寒寒那么重感情的性格,我和她估计再无重来一次的可能了。
寒寒确实挺好啊。我喝着自己冲的味道不正的咖啡时,慢慢地回忆起了她的种种
好处来。这就是身为懒惰男人的犯贱。犯贱一周之后,终于到了要回去上班的时候,
我还不知道组里的人知道这件事会怎么评价我呢,想来不会有什么好的说法。
在东南组上班,有一点比较麻烦,就是要反复换衣服。Ferrari 不要求我们穿制
服,但规定上班时间都要穿着正式,也就是西装革履什么的,还得打领带。遇到要出
任务时,又得手忙脚乱地换便服出去。好歹在家休息这么多天,衣服什么的都收拾好
了的。我作好接受大家批判的准备,考虑到形象整齐的话,被那些女同事批判得可能
要轻点,于是六点钟就起床,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慢条斯理的把衬衣、领带、西装
穿好。可是起来得太早了,一起弄完了才七点半,离上班还有个把小时。我又怕把衣
服弄皱了,于是坐得笔直开始修炼野鸡气功。谁料到才开始,楼下就响起了ferrari
S735的喇叭声音。怪了,ferrari 这么早就来接我上班啊?
走到阳台上一看,ferrari 却穿着一身便服,不象是去上班的样子。她见我穿得
如此正式,掏出手机给我打了电话上来:" 现在太早,我怕吵了你邻居。你穿这么多
干什么?" 我傻问道:" 今天不是假期完了,要上班吗?"ferrari笑道:" 上什么上,
我昨天给你发的邮件你没看吗?今天是阳泉的光棍公务员集体温泉旅行,快把衣服换
了过来,免得迟到了,还要去接郭光和杨岚呢。" 我昨天晚上作了最后的怀念,没有
上网。原来这个活动在我们刚上班的时候举办,真是一种福利啊!我迅速换了衣服,
随ferrari 同去接了郭光和杨岚,向南岛开去。
南岛温泉休闲庄搞得不错,是大陆和日本的旅游者必来之处。我们车快,赶到时
时间还早,就随意走了走。Ferrari 确实是常客了,光是集体相亲就来了3 次,不住
给我们指点景色和游乐之处。待到接近中午,人才基本到齐。阳泉特区行政长官向大
家讲了个话,又臭又长不提,反正是很刹风景的。
在他看来,我们不过是一群没人要的痴汉怨妇而已。好在几乎没人听他说话,都
在下边开小会。他口沫横飞地讲到了午饭时间,方才罢手。大家去集体用餐去了。
这个活动既然是集体相亲,那么搭讪什么的自然是合法化的并且是受鼓励和保护
的行为了,来跟ferrari 和杨岚搭讪着甚众。杨岚这个长着狐狸尾巴的女人表现出一
副不知所措状,几次几乎被人给拉走。郭光义愤填膺多次,也是不堪其烦。我笑话他
道:" 怎么,你也去勾几个妹妹就是了,把人家看那么紧干吗?反正一上班她就坐你
对面,又跑不掉。" 郭光正色道:" 大黄,凡事有轻重缓急。岚妹妹还没勾到手,那
当然暂时放弃别的机会。" 我连声呸呸道:" 你不是夸耀你能够' 时分复用,多线程
运作' ,同时跟踪八个目标并泡三个目标的吗?" 郭光面不改色道:" 那是轻量级的
对手,岚妹妹得多下苦功,集中火力才行。" 我似乎看到了一代淫星的坠落……
结果我们一伙中,倒是ferrari 最先不胜其扰,提议四人一起行动。这个提案对
郭光非常有利,于是他大声喊叫,都不等杨岚发表意见就通过了。郭光和杨岚走在前
面,我和ferrari 走在后面,一有人靠近就挥手示意他们用不着靠近了。靠这个样子,
才用最短的时间穿行过充满饥渴男女的休闲庄,来到餐厅里。
我们占了一个四人的小桌子,就可以不用再和不认识的人多费口舌。饭菜什么的
都相当丰富,水产居多。我们中间只有ferrari 是本地居民,其余三个看到许多不认
得的菜色都惊叹不已。吃了一会儿,就开始吹牛逼了。郭光几乎每句话都带上捧杨岚
的语言,也不嫌肉麻。杨岚先还作出一付排斥表情,越听越是开心(看来这一点上天
界和人间的女性没有任何区别),不住吃吃笑起来。我斥之为" 淫笑" ,结果受到他
二人的联手攻击。哎呀,多年的兄弟突然倒戈,我是尝到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 的滋
味了。
关于我的话题,就好扯得很。他二人开始审问我的恋爱经历,问我是不是想明年
还来参加这个鬼扯的集体相亲活动。我说了些" 看天气" 一类的消极回答,引起他们
大不满来,更加不放过我了。
" 大黄,我这么说。我们三兄弟是一起认识寒寒的,谭康是第一个动手追的。你
当时跟我是怎么说的?" 郭光逼问道。
" 说是感觉距离遥远吧,毕竟是异国人,家里还那么威风。"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 所以我就说,我一直不看好你们两个。这不是马后炮啊,我一直是这么想这么
说的,不信你问谭康去~~~" 郭光才说到一半,杨岚插进来:" 难道家庭背景和你
相差太远就不行吗?爱是没有理由的,这些问题不应该成为问题。这么问你,如果让
你在日本女朋友和我们赵姐中间选,你会选哪个?
她们两个家世差不多的强盛啊。" Ferrari 好像在对笑着她说些什么:" 怎么把
我扯进来了,不要啊~~~" 一类的话,可我只听了前半截就没注意听了,我的思路
给她引导到了这个话题上来。对啊,她俩的背景几乎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外国人,
一个是本国人,而我根本就没有国家民族对立思想。我会选谁呢?只一刹那,我反应
到在这个场合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就是上了杨岚的当,于是立即清醒过来和ferrari 一
同岔开了话题。
话题接着转移到郭光和杨岚的身上,杨岚就等于被三拱一,苦不堪言,连连向我
和ferrari 拱手苦笑道:" 哥哥姐姐,我已经够烦了,求求你们就别来添乱了。" 一
边用力用胳膊肘顶开靠近的郭光:" 你给我离开点,我呼吸都困难啦!" 天界狐狸精
被人间小淫贼强烈压制,我心里真爽啊。
这种外出活动,往往转变成大规模的赌博运动。我实在是排斥这个,可是他们都
威胁我,说我如果不陪他们打麻将,就立即开除我,今后两天也都不跟我行动,让我
一个人在这里混三天。我只好接受了威胁,陪他们打了一下午麻将。
一上桌子,就发觉杨岚打麻将超狠,看来在无忌军时也是数一数二的赌棍,几下
把我们打得溃不成军,只有郭光还稍微好一些。我和ferrari 心有灵犀地发动舆论攻
势,说她爱护未过门的老公云云。
杨岚开始还分辩一阵,后来发现实在说不过我们两张嘴,郭光又在一边贼兮兮乐
呵呵地坐享其成,不由大怒,将火力转移到郭光身上。
我和ferrari 身上负担顿时减轻,开始了三人斗郭光一个地主的作战。打到下午
六点散场,郭光给打得体无完肤,向ferrari 借了五次钱。折算起来,他一直到八月
份都领不到一分钱工资。我好心劝他,说一定要把岚妹妹泡到手,那样出去娱乐时还
可以靠她赚钱,不然这几个月只有练气功辟谷了。
郭光深以为然,连连点头不已。
麻将既然已经打完,就要安排吃晚饭的事了。午饭时间ferrari 已经许愿要让我
们吃到阳泉海鲜特色,她就去联系用餐事宜去了。小淫贼跑去上了厕所,麻将桌前就
只剩我和天界小狐狸精杨岚二人。
我觉得见着她尴尬得很,说话也不是,不说话沉默着又非常难受。杨岚这时突然
继续中午的话题,问起我个人感情的事情来。我很不耐烦,说:" 大人的事你小孩家
不懂。" 她听了微微一笑道:" 你心里还在牵挂着那个天界女子吗?" 这一句话简直
如冷水灌顶,把我浑身浇得冰凉。我目光一横,向她看去。她似乎受不了这种压力,
举起手来连连躲避,说:" 中校,你对女性要温柔一些。你现在估计已经是三级神将
的水准了,不要对我这个可怜的初级神将用你色眯眯的小眼睛放电好不好?" 我不理
她的调侃,心里惊骇非常:五月和我的事非常秘密,除了韦小宝垂死前见过她一面,
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在场过,怎么她会知道?杨岚这时又开口了:" 她对我说的,我是
她唯一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我注意到杨岚已经在用天界语对我说话了,
潜运功力四周扫描了一通,没有发现监听装置,便开口问道:" 她还会再出现吗?"
" 你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的。" 杨岚叹了口气:" 我是她的好朋友,我的想法
什么都是全为她好的。所以请你听到我说任何话都不要过于激动,对我动粗——我不
是你对手,我再三声明了,你可别动手啊。" " 说下去。" 我简单地答道。
" 你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虽然经历有些特别。但就目前看来,也只是一般人之上
的水准而已。你处于不高不低的状态,没有动摇天下的实力。简而言之,你没有一点
配得上她的条件。" 杨岚一句话就把我全盘否定完了。
作为本人,听到这些话当然挺不是滋味。可是细细品来,也是那么回事。可是为
了怎样的女子,需要有动摇天下的实力呢?我把这个疑问向她提出了。杨岚微微笑了
笑:" 中校,你有一点很让人喜欢,就是不爱追根问底的发掘别人的隐私。但是因为
这样,你到现在都不清楚你爱的女子的身份。" 我没闲心听她对我的嘲讽,挥挥手道
:" 她是不是叫五月?我在无忌军网站上根本查不到她的名字,是假名吗?她是贵族
或者高级军官吗?" " 那是她的真名,不过是乳名。她把乳名告诉了你,看来真的喜
欢你啊,我也觉得很遗憾。" 杨岚突然正色道:" 她不是什么贵族,而是无忌军最尊
贵的长崎家族继承人,和你相识的时候刚刚继承无忌军家主黄金王座。正式名字是~
~~~~" 她口中说出了那一百多字的冠冕堂皇的无忌军长崎六世家主的正式名称,
可我已经有点头晕目眩,不能自已,完全没有听进去。过了好一阵,体内野鸡气功流
动起来,头脑稍微清醒,才听到杨岚问我:" 怎么了,你还行吗?我还需要继续说下
去吗?" " 说吧,我挺得住。" 我深吸一口气,问:" 有一事我始终不明白,她的法
力非常高强,但我初见她时,她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还几乎被叛军杀死。那绝对
不会是做作,她骗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处?这一点我始终没有想通,所以对她的身份
也始终存在有保留的怀疑,不能透彻地推断出来。" 杨岚沉思了一阵,说:" 现在告
诉你也无妨。你干过那个任务,应该知道天地闸是要家主运天人逆转功,把自己血脉
变为人间血脉才能进入的。无忌军家主传到五月已经是第六代,其中只有一代有人间
配偶的加入,所以人间血脉是在不断淡化中。天人逆转功有一个最大的副作用,就是
运转成功后,会有一段时间完全失去功力。人间血脉越弱,这段失去功力的时间越长。
第二任家主据说只需要一刻钟就能恢复,但到了现在的六世家主,这段时间就相当的
长了。本来在天地闸保护之下,也没什么问题,可你又把失去功力的她拖了出去!于
是就……那么,这个……让实力极弱的你表现了一回英雄救美。"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回想到了当年的情景,脸上不禁浮出了笑容。谜团一个个的解开了,
而最终的谜底是什么呢?我向杨岚提出了最后的问题:" 她还有可能在我面前出现吗?
" " 我知道你的意思。" 杨岚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让我非常不爽):" 你微不足道,
可她肩负天界的半壁江山。对她来说,那尊黄金王座即是荣誉,更是沉重的责任和压
力。如果你身处她的位置,你也将体会到,会有那么多的事都不由得你自己作主。她
甚至曾经考虑过放弃一切跟你走,但还没得到你积极的回应,长老们就发现了这件事,
威胁要杀死你。" 要杀我的话,机会很多,为什么现在都没有动作呢?
没等我提出这个疑问,杨岚接着给出了答案:" 家主已经答应了他们,负起历史
的责任,端坐于黄金王座横扫天下。作为交换条件,长老们放弃对你的一切处置,她
也自愿放弃自己那一段记忆,专心致志于无忌军的经营攻略。" 听到这里,我的心已
经不住地沉了下去。好像自己已经沉到了游泳池的深处,只听到岸上的杨岚发出了不
清晰的声音:" 当下次你与她重见的时候,她已不再认识你。
你们注定只有成为陌生人擦肩而过的命运……" 第十三章南岛之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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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坐了不知多久。小淫贼已经回来了在和杨岚套近乎半天了,见我不说话正是
求之不得,也没有理我。他们在一边说得热烈,我在这边充耳不闻,完全在自己的隔
离世界里思考着。
如果杨岚不提这件事,也许再过几个月、一两年,我就会把五月忘掉吧?
她那么久没有再出现,我已经考虑到了最坏的可能。之所以心中尚有那么一线期
待,也许正是男人的通病:得不到的才是最宝贵的。我是这么想的吗?
我发现了人性之最可悲之处:难以持久。感情可以淡化,仇恨可以遗忘。一切的
一切,似乎都没有永恒存在的证据。当年渚先生折辱我时,我深深地恨他,立志要在
最短的时间里爬到高位,当面羞辱回去。可是现在呢?我好像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些屈
辱和仇恨。我爬得很快,但现在似乎已经失去了目标。我是在为了什么战斗?
我又是为了什么放弃了和寒寒的感情?
这些问题都难以找到一个能说服我自己的答案,我只得一个个的推到一边。知道
五月的身份后,我连象当年一样豁出去搏一把的勇气都不再有。当年渚烟的事刺激了
我后,我搏了一把,现在得到了远比同龄人高得多的位置。可是在地位之外其他的方
面,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失去的也不再回来,而且好像失去的更多。现在,难道我还
能取得更大的成就,奋斗到" 摇动天下" 的地位,以救回被魔王夺取的五月吗?五月
又是否真的希望我成为那样的人,或者说能等到我成为那样的人的那一天呢?
我如果奋斗到那个份上,差不多退休了吧。换句粗俗的话说,要混到性无能阶段
才有可能夺回我的公主,我有这个毅力这么干吗?
如果有人说我临阵退缩了,那么请换到我的位置考虑考虑?
就在这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我的思维经历了从大学以来的五年时光,算是难
得的一次自我检查,深刻反省。郭光终于发现我不太对头,连连在我眼前晃手掌测试
我是否死机。我这时刚好清醒过来,拨开他的手道:" 我在练气功,休得打扰。" 郭
光迅速离开几米远道:" 原来在蓄屁,太阴险了!" 我付之一笑。野鸡气功对我的心
境调整作用颇大,就这一会,我似乎已经走出了原来尚有一丝幻想的世界,开始认真
地考虑现实情况了。杨岚冒出一句:" 你终于清醒啦?" 我点点头道:" 算是想通了,
我们这样渺小的人类,在时代洪流中真是微不足道啊。" 郭光自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他认定我是在思考些" 人类为什么要吃饭" 一类的空旷问题,耻笑了我一通。杨岚这
时还是知道好歹的,没跟着欺哄刺激我。其实我和五月接触很少,这次的打击还远不
如寒寒那次来得大,我很快就调整好的心境,和他们说笑了几句。这时ferrari 过来
叫我们,同去吃日本料理。
阳泉这个地方很多风俗都与日本接近,尤其是比较有档次的休闲娱乐场所。
Ferrari 带我们来到的地方不但是日本老板开的,里面还有很多日本游客和移民
在划拳取乐。日本人在人前人后都规规矩矩的,唯独上了酒桌便完全撕毁伪装,吵闹
起来完全不考虑别人感受。杨岚给他们吵得直翻白眼,不住想跳起来抗议,给ferrari
拉住了。她向我们这些外来人介绍:这就是风味所在,别理他们,我们吵得比他们更
厉害就行了。这一点上,我和郭光还算是有经验,毕竟都曾到过日本。随着料理不断
上上来,我们也开始吃喝吵闹起来。我们这一堆毕竟有三个都是军事素质过硬的,吵
闹起来底气十足,立即在气势上压倒了那些日本鸟人。
Ferrari 点的东西都很好,然而我却觉得这气氛如此熟悉!在我通过了监察部的
审查后,在北外分校与龙二等人一起度过的时间里,这样的场景经常出现。耳边的狂
呼乱叫,桌上的日式料理,莫不让我回忆起与寒寒、龙二和伊贺京四人一起潇洒痛快
的往事。寒寒和五月影子和经历不断在我眼前重合再现,让我揪心的痛。杨岚装作很
关心我的模样,说:" 瞧你心情不好就少喝点,不喝算了。" 郭光哪里理会这些,扯
着我简直是往我胃里灌。Ferrari 喝酒之后也闹得厉害,不住灌我酒。
杨岚的话说得没错,我是心情不好。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完全调整好了心情,这时
才发现刚才的愉快感觉只不过是用一张纸糊上了心上的那个大洞,一折腾就原形毕露。
再给他们提一提这方面的事情,那感觉就如冷风直从前胸透心穿出后背去。心不住地
阵阵收紧,好像全身血液都在迅速流逝。一时悲恸起来,老泪纵横。妈的,喝就喝,
咱不指望一醉解千愁,就喝死了拉倒也好!
我用各个击破之计分别攻击ferrari 和郭光,喝了不知多久,郭光终于给放歪倒
在一边不能动弹了。再转过头来攻打ferrar时,以喝酒直爽著称的她也被我灌急了,
居然找借口说明天她作为领导还要开小会,为了保持形象不肯再跟我喝。这种废话在
酒汉面前没有说服力,在失去战斗力的郭光、一直煽风点火的杨岚等人的煽动下,我
简直象自爆兵一样冲上去和ferrari 血拼。开始三杯对她两杯,到后来两杯对一杯、
三杯对一杯……
这时,眼皮、脸皮什么的都喝成木头感觉了。我晃着如石头般沉重的脑袋看到旁
边已经堆了四箱喝光了的啤酒空瓶,却完全不感到吃惊什么的。到最后跟ferrari 拼
五对一时,店老板终于过来干涉,说他们准备打烊了,几乎是强行把我们驱赶了出来。
我是给郭光架出来的。走在外面吹了一阵冷风,趴到路边树上狂吐了一阵,颓然
坐倒,起立不能。
郭光和ferrari 也喝得脚软了,只有杨岚还清醒。她跑到路上候了一阵,叫来了
一辆出租车。我正准备跟ferrari 走先时,给郭光和杨岚一人拉住了我一胳膊。我实
在反应不过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嘴里只是含混不清地说:" 不怕我当电灯泡妨碍了
你们?真够傻逼的。" 那两个根本不答我的话,跟ferrari 随便说了几句,叫出租车
载着她一人走了。我还想追时,郭光说些什么" 她住的高干楼晚上关得早,又要注意
影响,咱们晚点都可以。" ,我听着觉得好像有理,也就没再争了。
南岛这么繁荣的旅游胜地,晚上居然难找出租车。我在路边蹲了好一会,怎么都
没见着车来。杨岚提议:" 我们一起走回去好了,最多就半个小时。反正人多也不怕。
" 于是三人同行,郭光走在最前面晃来晃去,杨岚在中间走得稳健,我在最后以僵尸
步跟着走。杨岚这时开始对我发难了:" 惩什么英雄,喝死了就完了吗?为了那个已
经失去不可能再挽回的女子这样,你是不是男人啊?!" 听了这样挑衅的语言,我只
想扑上去扁她。可是不要说身体,现在连脑子都是麻木了大半,如何能够顺畅地运动?
头脑和手脚无法配合灵活,立即摔倒在地。郭光这时转了过来蹲下。沉痛地说:" 大
黄,你跟寒寒已经够了,别在拿这事来折磨自己了。" 啊,小淫贼会错意了。
接下来的谈话就完全在会错意的情况下进行。但在一个清醒的狐狸精和两个醉汉
参与的情况下,居然把两件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扯到了一起来说。这个事情上,杨岚和
郭光的意见是一致的,要我赶快收拾心情,把那已经不可能的东西毫不留恋地舍弃,
寻找自己新的生活。我扯着喝麻了的舌头与他们边废话边行走,不知过了多久才回到
我们住的休闲庄门口。虽然已经很晚了,不过今天这样的事好像发生了不少起,保安
一点都没有为难我们就放行了。我想回去睡觉,可是杨岚不肯放过我,在她的暗示和
指导下郭光也不放过我。他们几乎是用绑架的形式把我扯到了人工湖边凉亭下坐着。
杨岚问:" 中校,这回问你的问题你可得说实话。咱现在不管你以前的那些感情
纠葛了,就算一时不能忘记,慢慢的也总会淡化。可你得立足现实了,不要老想着自
己在那些虚无飘渺的世界里去,你不是那世界的人。问你吧,你是不是喜欢赵姐?"
我本来基本都快坐在那里睡着了,给她这一句话激得立即醒了好几分。郭光也立即参
与到逼问的行列中来,叫我立即老实交代。本来我不可能对杨岚这个狐狸精交代这些
事情的,可是一是酒喝麻了,二是郭光在侧鼓推。我喃喃地说:" 没错,你们猜的不
错。说实话,你们劝我的那些话,我心里都明白得很,我也没有一个劲的钻牛角尖。
我早就知道以前的那些感情都已经过去了,基本都不现实不可能了,我又是个现实的
人,可我伤心一下不行啊?!" 郭光和杨岚见我松口,立即热情不已。能从我这样紧
口的人身上挖出八卦新闻来,那简直是重大收获。俩人连忙劝慰我,说伤心总是难免
的——接着说。我这时明知他俩的意图,可憋得太久了,也想倾诉一下,就一口气说
了下去:" 我是挺喜欢ferrari ,可是顾虑一样的很多。我不知道她对我的想法是怎
样的,而现在我已经面临太多的失败了,简直没有信心在这么短时间里再接受一次被
拒绝的体验。而且,你们也知道实际情况,她家里那么有钱,她比我大好几岁,官衔
又高不少。我已经升得够快了,如果公开追求她,外人会怎么看,怎么想?都会说我
为了升级不顾一切手段了吧!" 这些话一口气宣泄完,我终于舒服了些。因为说得过
于激动,又不住落下泪来,不住的大口喘气。
杨岚好像比较能体谅我的想法,没有再紧逼上来。可是这里既然有郭光存在,今
晚就不可能以我们都老实回去睡觉这样的平淡方式结束。郭光开始劝诱我:" 怎么会
呢?大哥,我多了解你啊。大姐这样好的女子,你不追,万一有别的条件比你好得多
的追,那可就悔之晚矣。你想想看,她确实已经面对年龄的逼迫了,虽然现在才刚满
27,还不算太晚,但不太可能再等你个3 、4 年。你就想着等你满了25,够条件并且
还立了足够的功升上校时,再和她交往。可人家那么好的条件,凭什么等你!你想想
看,花堪折时直需折,莫待花谢空折枝啊。" 小淫贼居然把采花贼的名言拿出来劝我,
不过说得还是有道理的。但我心中的疑虑还是难以打消:" 差距太远了,真的太远了。
当然,我承认,对她,我又主动接近,去靠近,去追赶——的想法,对寒寒什么的就
没这种想法。怎么说呢?是种缘分吧,你要说寒寒哪里不好,都说不上来……" 郭光
打断道:" 现在不准提寒寒,说大姐的事。" 我一咬牙,说:" 我再奋斗个一年,看
如果能取得一些成绩,可以直面无愧的面对她时,一定向她提出。" 这话一说,小淫
贼和杨岚都跳了起来,连连指责我开空头支票。我分辩道:" 我是认真的,绝对认真
——一年之后,你们作证——一年之后,就算我什么都没取得,我也会对她说出我的
想法,我的感受。哪怕面对她的拒绝也不怕,再等一年!" 杨岚横眉竖眼地叫嚣道:
" 你知道在这个年纪上,一年对于女子代表着什么?你还青春年少,耗得起,人家凭
哪点等你一年?" 没错,不说出口的话,她没有任何义务等我。
我还在想这个事情呢,郭光已经跳了起来:" 妈的!大黄,老子算是看错了你。
还当我们三兄弟的老大,扭扭捏捏的,象个娘们一样!你告诉我大姐住的地方,我去
跟她说!" ferrari 等少数几个高层干部是专门住在休闲庄的外宾高干招待楼12幢和
13幢的。
因为郭光忙着追杨岚,行李什么都是我帮ferrari 带过去的,他们不知道具体地
点。我哼哼邪笑道:" 小淫贼,你休想坏我的事,老子就不告诉你。" 郭光一跳三丈
高:" 大黄,你看扁我了。难道你不告诉我,我就没法了?高干楼就住了那么几个人,
我挨个敲门去问就是。" 我挥挥手道:" 门卫室有武警看守,不可能随便放你进去乱
敲门的。" 郭光浪笑道:" 那还不容易?我在楼下大喊就是:ferrari ,ferrari ,
大黄大黄好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杨岚觉得有趣,在一边笑弯了腰。我却无心
追究狐狸精的浪笑问题,因为郭光绝对干得出来这种鸟事。我斜眼看他,威胁道:"
小淫贼,你要干出这种鸟事来,明天酒醒了老子跟你断绝兄弟关系!" 小淫贼酒也喝
多了,在我面前都能雄起:" 那是明天的事了。反正今晚不把你这事搞定,老子不姓
郭,跟着你姓黄,叫黄光!" " 你想怎么样?" 我第一次没能威胁到小淫贼,只好退
而妥协。
" 告诉我ferrari 的门牌号,我只悄悄把她一个叫出来就是。然后我帮你说了就
行了。" " 去你妈的,你想胡说些什么?" 我警觉道。
小淫贼接着对我连哄带诳,狐狸精杨岚也跟着凑起热闹来。最后我不厌其烦,心
想只要告诉他一个不对头的地址,他过去敲了个大官的门被大骂一顿,再给武警拳脚
调教一回,自然也就老实收敛了。
Ferrari 是13幢A 座1 号,我就给他反过来说。告诉郭光:"12 幢B 座2 号,这
么晚了都睡了,你别乱闹啊。" 结果郭光一听到我报出门牌号来,立即跳跃而去。那
动作之快,我作了扯住他的准备都没扯到。
我一时吃惊,以为他已经有超越了我这种三级神将的实力。杨岚给我解释:" 你
只是喝多了而已,太多了。" " 你呢?你这么热心我的事情,自己的感情有没有考虑?
" 我反问她。
" 你兄弟不是正在追我吗?" 杨岚反问。
" 你有悲伤的过去,我看得出来。恐怕事情还很大,不然不可能五月都包庇不了
你,致使你被变相流放到我们这里来。" 我猜测道。
" 猜得不错,不过请不要继续了。" 杨岚冷冷地说。
狐狸精给我两句话收拾得不吭气了,我的耳根终于清净了下来。这时已经非常晚
了,可能是半夜三点左右。深更半夜的和狐狸精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真是不爽,只等
光光碰了鼻子回来,就回去睡觉吧。谁知怎么等都不来,过了10来分钟,我终于不耐
烦起来。杨岚说了句:" 我去看看。" 也跟着走了。
又等了5 、6 分钟,连杨岚的消息也没有了。这里走到高干楼也不过就2 分钟的
路程,他们难道被狼叼去了?我试了一下,内气完全提不起来,看来我是练不成醉拳
酒神一类的功夫。说了这么久的话,酒气泄了不少,头脑清醒了三分,我得去看看到
底出了什么事。沿路抓着栏杆花树磨到下到高干楼的坡口时,刚好看到杨岚向这边走
上来。我问她:" 小淫贼呢?" 杨岚支吾了一下,说:" 他倒在那边呢,我们一起过
去扶他吧,我一个人扶不动。" 开玩笑吧,我喝了多少酒?而且你再怎么也是个神将
呢。
杨岚根本不搭理我的疑问,只在后面推着我走。我现在身体软弱,抗争不得,就
算个幼儿园的也能驱赶我。给赶到坡下高干楼前,看到郭光正坐在口子上喘气。我也
坐下了,问:" 怎么样?你今天玩够了吧,快给我回去。我用大哥的名义下令你,给
我回去!" " 不,大黄。我还没喊呢,等喊了再说。" 郭光显得好像醉疯了一般。
" 你有没想过会造成多么糟糕的影响?" 我厉声对他说:" 如果你还有一丝一毫
敬重我这个大哥的身份,不许再闹了给我回去!" " 什么!" 郭光叫了起来:" 你都
到了这一步了,还要退缩吗?我太鄙视你了!" 我是在退缩,我确认自己是在退缩。
可是这时我觉得除了退缩别无选择。我只好诳语道:" 今天喝得这么醉了,说什么都
是P 话,人家也不会信。明天酒醒了再说,我一定说,乌龟不说!" 郭光挣开我爪子
的控制,嚷道:" 明天你就能不承认了,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啊!我非给你喊出来不可!
给你一分钟选择,要么自己去敲她的门把她叫出来说,要么我给你喊!" " 你他妈的
给我清醒点!" 我怒气迸发,一把揪住小淫贼领口:" 这里住的全是达官贵人,你给
叫出来,人家的脸往哪里搁?如果你真喜欢一个人,就要多为她考虑,而不光顾着自
己要说些什么,要达到什么效果。这些要看场合的,你懂不懂?我喜欢她又怎么样?
正是因为喜欢她,今天这样的情景就绝对不能对她胡说什么事情,喝醉了酒说的话还
算数的?!你泡妞都泡出老茧来了还要我教你这个?" 郭光老底给我拆穿,立即惶恐
地对杨岚解释道:" 大黄喝醉了胡说的,他绝对在胡说,我还是处、处男。" 他这话
真够搞笑的,可我这时正恼怒,一点笑不出来。正准备再教训他时,突然听到左边花
树林中传出一阵强忍之下暴出的笑声。我脑子" 嗡" 的一炸,揉揉眼睛,看到穿着一
袭白衣白裙的ferrari 从里面走了出来,含着笑看着我们。我心里发出一阵悲叹:完
了,这回人丢大了。
第十四章南岛之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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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景颇为尴尬,我浑身打了个冷战,一下子清醒了八分。虽然身体依然麻木,
但脑子已基本运作正常了。Ferrari 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又看看郭光和杨岚,不
说一句话。终于,我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们既然都已经为我做到这一步了,接
下来的我来吧,我不可能再退缩了。" 依照我的想法,他们两个应该很识相地离开,
把这里的空间让给我们。可俩人死赖着不走,我只好带着ferrari 走到高干楼侧的小
路边上,席地坐在草坪上。她始终一言不发,一直用那种难以捉摸的笑容面对我,即
使并排而坐,也可以看到她一直是这样子。
" 我本来有好多次都想说出口了,但一直说不出口,顾虑很多。" 我掩饰着心中
的慌乱开口了:" 我怕会因此影响和你的正常关系,甚至会引起你厌恶我。" " 年轻
的顾虑。"ferrari笑道:" 凡是正常的女性,听到有人喜欢自己,都不会不高兴吧?
" 听了她的这句话,我稍微安心了些。这时我简直比在天界行动时还要紧张得多,生
怕不小心说错了话导致很糟糕的下场。我搔了搔脑袋,说:" 今天我们都喝得太多了,
我本来不想说的。现在即使说了很多,只怕你一醒来也会完全忘记。"ferrari插话道
:" 你尽管说,我现在清醒得很,也绝对不会忘记或者装作忘记。" 我心中斟酌了一
阵,说:" 我从十五岁开始,断断续续算是有几次失败的恋爱经历。其中与内藤的关
系最为长久,可是我们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结束了。我这个人好像是比较失败啊,在
这方面。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开口去索取时,都不能得到回应;内藤对我很认真,
可我又对她认真不起来。我的感情生活永远是单方面的,而现在我也不小了,我很想
真正的去爱一个人,哪怕一次都好,一分钟都好。如果能取得那个人的回应,我想,
失败的经历也就会因此结束了吧。" " 为这个目的找到我?"ferrari皱起眉来。
" 只能说,刚好遇到了你。这是缘分吧……" 我叹了口气:" 那时我和内藤还没
有断,可是我已经对你产生了那种感觉。她说我背叛了她,那是没错的。起码我的内
心已经背叛她了。这样的男人看起来很不可靠,不知道你对我怎么看?" ferrari 抬
起头想了一阵,说:" 我和杨岚有时谈到你,她说你有一项特点:不喜欢追问别人的
过去,使得跟你相处的人感觉很轻松。你既然都没有问及我的过去,我也没有什么追
究你过去行为的想法。只是,你对我是认真的吗,还只是一时冲动这么决定的?" "
我考虑了好久了,只是一直不能开口说出来。我的顾虑很多,怕人家说我攀着上司的
高枝向上爬,怕你会对我这样的人不屑一顾。我多次想说了,可是这些顾虑又阻止了
我。" 我回答道。
Ferrari 没有再纠缠这些问题,说:" 那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开始以非常老
实的态度向她交代我对她的感觉,想法什么的。Ferrari 都是静静地听着,基本没有
打断我。当我说到" 我这次比较认真,不是说说、随便玩玩就算了的。我是抱着想和
你结婚的念头来向你说这些的" 时,她措手不及地小声惊叫了一声,随后捂住口,低
声问:" 结婚吗?你可想得真周全啊,我都还从没考虑过这些呢。" " 难道你从来没
想过和人恋爱、结婚吗?" 我问道。
Ferrari 露出迷茫的神色:" 我读书读太多了,等出来的时候,同学们大多都结
婚生小孩了。我还以为自己都不会有人要了哪,最多跟些中年男人相相亲吧。结婚,
和你吗?" 她说着说着,眼睛在我身上瞟来瞟去。我翻翻白眼,问:" 怎么,不够资
格吗?"ferrari连忙摇手道:" 不是这个意思,你继续说。" 我跟她仔细讲了讲我是
怎么喜欢她的经历。这时虽然没有完全清醒,可是舌头却灵活无比,说得ferrari 一
会又笑一阵。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得这么流畅的,而且还是脱稿演讲。Ferrari
除了笑,没有回答我一句话。反正我安心了今天晚上讲完,讲爽,就不顾这些,一个
人讲了下去。过了好一会,ferrari 突然推推我肩膀,指着我们后面的空地说:" 那
里好像有人,是不是?" 我一回头,仔细分辨之下,好像是有两个人躺在我们后方六、
七米远的草坪上。
这种事自然只有郭光干得出来,不用过去辨认。这时哪来得及考虑他们,就随口
说了句:" 不管他,当他不存在就是了。" 我又说了好久,基本把该说的能说出的话
都说完了。沉思了一阵,作出了最后的结束语:" 我今天说得也差不多了,其实一开
始也作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你准备如何答复我的意愿,看你了。" ferrari 啊了
一声,说:" 你太年轻了不懂这些。这种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仔细考虑考虑,哪就能这
么当场答复你,又不是市场里面讨价还价。" 我本来还以为象少年时的第一次告白一
样,得到对方不假思索的强烈反应和断然拒绝呢。当然,也曾经意淫过她会接受告白,
我们关系得以突进的场景。可现在什么都没发生,哪种情况都没出现,不由有少许的
失望。Ferrari 说得也有道理,这么重要的事,立即接受或拒绝都显得过于仓促了。
那么我在这之前的几次选择,是否都操之过急了呢?
我把ferrari 送回了高干楼内,慢慢地走上台阶,上到我们住的高处去。郭光和
杨岚都在台阶口上等我。一见我上来,郭光叫道:" 大哥好样的!今天说得太好了,
就是石头人也会动心的,一定能成功!" 我怏怏不乐地说:" 只是没有当场拒绝而已,
咱们回去睡觉吧。" 这样诚恳地告白不是第一次了,反正第一次是惨重失败。所以我
根本不相信凭一张嘴就能骗到女朋友这样的事情能够在我身上发生。Ferrari 一再地
说我太过年轻,那是什么意思呢?心乱如麻之下,回去了也难以睡着,几乎到了天亮
才合了一会眼。
温泉旅游的第二天上午,我一直在旅馆房间里睡觉没有出门。直到中午时间,郭
光和杨岚回来时告诉我,上午高干开会决定第三天行程时,ferrari 没有参加。他们
打听到说是她生病了,在房间里休息。虽然她多半是在装病睡觉,可我们都还是买了
些东西跑去看望。
Ferrari 好像就是装病,她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杂志,只是精神不太好,看不出
有病的样子。我们来了后,她也只是盯着杂志,偶尔目光漂移出来,也迅速在触及我
身体范围前闪回去。郭光和杨岚热情问候了她一阵后就悄悄离去了,把我一个人甩在
这里。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寂静得可怕。
我心中忐忑不安,坐了一阵,突然问:" 躺了一上午,那还没吃早饭吧,午饭也
没吃吗?"ferrari嗯了一声,我就抄起床头的电话打到旅馆服务部订了份简餐。她淡
淡地说了句" 谢谢" 就又不言语了。
我大概可以明白她现在的心情,也许和我的心情比较接近,都是处于那种情绪很
不稳定,害怕说出口的话会造成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的状态。仔细看看,她的眼圈
还有些发黑,便问她:" 昨天睡得不好吗?"ferrari点点头,终于转过脸来对我说:
" 想来想去都是你不好,我想睡得很,可是一直到现在都睡不着。" 原来是这样吗?
我笑了笑,把话题扯开说了些别的事情。她似乎愿意暂时休止思考我们之间的问题,
听到我说别的事情,情绪一下子好了不少。过了一会,旅馆把订的餐送上来了。我端
到她面前,问:" 是要我喂还是你自己来,病人阁下?"ferrari恼起来,说:" 我不
喜欢听人家称我' 阁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连连道歉,问:" 你说我怎么补偿
你吧?"ferrari漫不经心地说:" 那就喂我吃饭做赔礼吧。" 是吗?我注意到她的眼
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自己也笑了起来。我一边给她喂饭,一边仔细观察她。
Ferrari 给我看得不自在,叫道:" 你别动什么歪脑筋。我现在还没回复你,要
是你乱来我可会打耳光的。" 我顿时感觉失败,苦笑道:" 我是那样的人吗?"ferrari
说:" 既然有郭光那样的兄弟,老大比较坏也是可以想象的。" 如果是说" 男人不坏,
女人不爱" 的话,她是不是表示喜欢我呢?我又意淫了起来,直到ferrari 伸手在我
眼前晃,问:" 你怎么了?" 才醒了过来,正视现实地把饭给她喂完了,陪着她聊了
一会天。
Ferrari 相当于从昨天早晨到现在都没睡觉,逐渐睁不开眼。先是躺了下去,最
后终于睡着了。我低头看了一会她,感觉她呼吸很平稳,已经熟睡了后,才离开了房
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郭光和杨岚对我进行了一次审查,问我刚才干了些什么。他们
特意给我留下那么好的机会,就是要我演出霸王硬上弓的桥段。我听了连连呸呸,叫
道:" 你们想看到这边小报发《禽兽军官强奸女上司》的故事,也用不着找我。咱们
都是熟人了,你们怎么都想在我身上看笑话?" 郭光连连叹气,说:" 昨天晚上看你
们谈那么久,我就觉得你们多半当场要激情演出了,结果跑去听了一回,你又什么事
没干。今天特地给你这样好一个机会,你又放弃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哭笑
不得,问:" 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下午是自由活动。郭光追着杨岚跑去游
玩去了,我只是坐在房内发呆。立足现实的话,ferrari 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只是
不知道她会怎么答复我?胡思乱想了一下午,突然接到ferrari 打来的电话。她说才
睡醒,问我要不要同去泡温泉。
" 成人温泉吗?" 我开始想象听说到的男女共浴的奇特日本风俗。
" 是男女分开的。"ferrari无情地打消了我的念头。
这时还早,大多数人出去游玩没有回来。我们进入温泉时,只有几个老头老太分
别在男女泉里泡。
没过一会,走得只剩我们两个,中间以一道三米高的竹篱笆隔开。
我在温泉里吞云吐雾,练起气功来。我们两个就隔着篱笆背靠着背,我运转气功
时,完全都可以感受到ferrari 近在咫尺的气息,却一直没有交谈。
过了一阵,我感觉温泉里硫磺气味太重了,已经有些头晕,边敲敲篱笆问:" 我
们上去了吧?不然可能要昏倒在这里面。"ferrari啊了一声,说:" 我正想起来。不
过我换衣服会比较慢,你在门口等我吧。" 我反正不急,回更衣室换了衣服,穿了浴
衣坐在门口廊前等候。过了好一会,ferrari 终于换好了浴衣出来,问:" 等久了吗?
" 我摇摇头,随口夸了一句她的浴衣很好看(这是小淫贼临时给我补的课,当然我对
其效果是很怀疑的)。Ferrari 有些脸红,低下头去,抱着盆跟我一同走出来。
这时已接近黄昏。阳泉的冬日本来不甚寒冷,落日风光也是一等一的好。我抱着
盆与ferrari 并肩往回走,突然产生一种就此走下去不分开也好的想法。再回头想想,
如果昨晚我没有说那些话,也许我们可以经常如此相处,享受不属于自己的幸福。但
既然已经走出了那一步,自然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是否有缘再享受如此的幸福时
刻呢?
我把刚才产生的感情伤怀的心情给ferrari 说了。她有些脸红,停下来看了我好
一阵,说:" 那我也该把我的选择给你说了,不能就这么拖下去。" " 我自然侧耳倾
听。" 我虽然不能预感到即将发生的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全身已不由自主战抖起来。
" 你一只手能端起盆子吗,还是一定要用两只手?"ferrari突然问我一个不相干
的问题。我看了看手,只用右手把盆子端住。Ferrari 说:" 换那只手。" 我不明白
所以,就把盆又换到左手。Ferrari 又说:" 闭上眼睛吧。" 这里偶尔还是有些来往
的人,她不知道想干什么?我依言闭上眼睛。忽然,一只温暖纤细的手握住了我的右
手,把我牵着往前走去。耳边传来了ferrari 的声音:" 先说在前面哦,我比你大好
几岁。以后你可不要后悔。" 我睁开眼一看,她用右手端着盆,左手正握在我的右手
上。突然间,我的心情无比舒畅了起来,眼前的夕阳也显得额外美丽。幸福来得太过
突然,以至于自己完全没有哦做好准备。我仰头向天,感叹了好一阵,回头对ferrari
说:" 能陪在你身边是我终身的荣幸。" 后来给郭光讲起我这句情话时,郭光将其评
为C 等级。说我又不会说话,有不懂西洋礼仪,居然还在到英国读了6 年书的ferrari
面前卖弄西洋礼仪。但不管如何,当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我们的手握得更紧了,两
人并肩沿着落日余辉照耀下的小道向前行去。
我和ferrari 的事传得很快,毕竟这个活动就是集体相亲,取得了成绩就一定得
拿来鼓吹证明行动的有效性。赵家千金、GDI 的准将终于找到了恋人,这个消息的爆
炸性几乎达到了登报出版的地步,幸好给赵船山的势力压住了,不至于让我们太尴尬。
第三天的旅行,我和ferrari 就亲密得不一般了,倒是郭光可怜兮兮地瞧着我们的模
样,反复骚扰杨岚还是不能得逞。不过我和ferrari 都看得出来,杨岚已经接受他了,
只是还在折磨他而已。小淫贼自大二开始荼毒女生无数,应有此报,我也不帮他了。
愉快的南岛温泉旅行终于结束了。我和ferrari 这样的组合,不了解的人看着可
能会有点怪,多数都会认为我想靠泡女上司升级。我管不了那么多闲言碎语,自己想
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要找一个与自己融洽相处的伴侣,过着自己梦想的生活方式
吗?这个时候,我已经基本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我想得到的幸福,唯有盼望其长久
不变而已。以前的生活经历,大多会被现在和将来的幸福生活,更多的是被流逝的时
间冲去,再无痕迹留于我心中吧。
第十五章六五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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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ferrari 慢慢地进展着,发展得不算很快,也不算慢,基本属于平静而顺利。
郭光和杨岚始终在众人面前表演着猫和老鼠的游戏,使得平静的生活充满了乐趣。
3065年开春,中国GDI 就为了幻界战争而全力运作了起来。幻界的经营,是二十
五年前由美国GDI 挑起的,后来莫斯科方加入。直到最近中国GDI 才去插了一脚,而
且现在还要抢先担负起攻击的先锋,多多少少有死不要脸抢功劳的嫌疑。不过没办法,
实力决定一切。中国GDI 在GDI 全球联会上占据了45% 的席位,只要放在官方台面上
讨论的事,总要大占便宜。作为对美俄的补偿,中国方向其不少军事、民用项目提供
了资金和人员的支持。这些资金都是不小数目,每一笔动耶上亿。纪委在资金交割中
起监督作用,虽然多是过场,也可忙得要死。我等级别高的中级军官还知道是为什么
而忙,校官以下的不允许过问,都是在瞎忙乎。小淫贼问过我两次,我故作神秘地没
告诉他。如果让他知道了,那杨岚就知道了。虽然没看出杨岚有什么异动,但如果情
报是从我这里泄漏出去的,我可甩不脱手啊。
东南组的年度首要任务是监督日本提供的军事捐款。在3 月召开的GDI 全会上,
64年的日本间谍案、策动陶安然叛逃案及阳泉贺岁杯上不明身份日籍男子刺杀中方高
级军官等重大事件都被提交审议。
理所当然的,日本GDI 成为众矢之的,遭到惨重失败。
最后通过的具体条款我不太清楚,反正日本人被顺理成章地整了个灰头土脸。仲
裁结果下来后,中日双方结束了准军事戒备状态,交流全面放开了。幻界战争因属于
全球参与,日本人得按其在GDI 的地位交军费出来。虽然日本在GDI 中席位低得可怜,
但因为经济比较发达,每次遇到这种全体动员的,都得拿相当大的部分出来,对此他
们颇有怨言。从出钱的角度讲,他们已经出到了接近三大国的份,因此提升其地位也
是有理的。但因为第一巨头中国绝对不允许身边出现强大力量,他们也就几十年如一
日地给压制得恼火不已。
谭康开春后不久就离开了阳泉,调回了上海。根据GDI 成立时的全球公约,凡是
出现需要全国动员或全球二级动员的情况,GDI 可以实施为期两年的军管,全面替代
政府职能。如有必要,替代时间可适当延长(没有规定期限)。南京GDI 已经着手准
备实施军事管制了,成立了专门的政治局以实施政府职能。谭康他家里关系是牛逼,
把他一个上尉推到了南京GDI 政治局秘书处当二秘。这个职位看起来好像不怎么,但
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决策权,因为主要领导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把每件事管完的,多数得
靠秘书处的几个人直接处理后再上报。而且这个岗位接触高层的机会很多,往上窜的
可能非常大。
果不其然,他才去了一个多月,就补调成了少校,升任第一秘书。那可是副厅级
实职,相当于一个省的副省长,行政上与ferrari 平级。谭康比我还小十几天,现在
23岁不到就窜上了这个位置,瞧来前途无量。咱虽然级别混得比他高,但手里没有实
权,只是个空名。多出来的,只是每个月比他多50元级别工资,顶个P 用。人与人比,
真是他妈的没的比。
我和小淫贼说起这些,他倒不感到什么不服气的。他的理论说得好:不管是我还
是谭康,谁混得好,我们三人都能跟着沾光。我不觉得谭康混上去了会对我有帮助,
不过对郭光多半有好处。烦不了那么多了,手里工作还多着呢。
4 月下旬的一天,我照常在北岛港口查验日本捐助的军事物资时,认出押运负责
人是当年的流氓同学结城辉。我不太喜欢他,看来他也是的。这个流氓跟我交接完手
续之后,说是返回时间还早,要我请他喝咖啡。我本来不想搭理这个家伙,可是看到
他肩膀上的衔还是少尉,看来一年多来不但没升,还降了级,有点同情他,便带他到
港口的餐厅去坐了坐。
" 你们中国人好事都占完了,总会吃到苦头的。" 结城辉一边喝着中国人请的咖
啡,一边大放厥词。
阳泉有一个习惯,就是中国内陆侨民在面对日本人时比较强硬,那是有从大时代
以来司徒王影响的残存所致。结城辉这句话说得不是地方,虽然餐厅里没几个人,但
全都竖起耳朵听他的动静,就连老板都在瞄一边的酒瓶子,好像准备他惹事的话上来
扁他。
这边是我的主场,我面对结城辉这种狂犬吠日不过付之予淡淡一笑。他仅仅是在
国家民族感情的角度嫉妒中国的成就,发些闷牢骚而已,那是没用的。中国综合国力
在GDI 中排名第一,比第二的美国高23个百分点,不出什么绝对大的事件,地位是难
以被稍微撼动一点点的。日本右翼势力虽然高涨,能做的也只有在网上组织和中国人
的骂战而已,而且在黑客战中还屡屡被中国的黑猫、俄罗斯的冰雪俄罗斯人组织洗白。
总之,日本人无论作出什么举动,都只被看作是嘴硬腿软者的叫嚣罢了。
结城辉看我不理会他,嘴皮翻动地把他在日本媒体上看到的对中国分析论搬出来
给我讲:" 你们中国这次动用了国家储备基金支援美俄,削弱了自己的经济实力,在
泛太平洋区的经济竞赛中自然会进一步落后于日本。一旦耗资如此巨大的零号计划
(幻界战争筹备工作尚未空开,只对内宣布有一项' 零号计划' )失败,你们的地位
将不复。大日本的光辉将……" 他的嘴皮上下翻动,把他们网上那些炒了无数年发焦
发臭的概念拿来跟我讲,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怪大家都讨厌他呢,真是个让人
厌烦的家伙。我看到附近两桌水兵都对这边虎视眈眈,就知道再这样下去结城辉一定
会挨打。他说的那些虽然让我感受到强烈的民族对立,心情很不愉快,但好歹今天我
是请客的,看着他被打不合情理。于是我站起来,对他稍微致意了一下说:" 看来你
有很多闲话想找人聊,可惜我时间很宝贵。这些嘴仗,如果你打字速度够快的话,上
中日国情网去讨论吧。
还有,你最好随我一起离开,不然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结城辉说了一半的废话
被我止住,心里大不爽。我和他在餐厅门口分手了后,就准备离开港口回单位去。还
没走到港口大门,就听到广播里在召唤武警:"B区发现狂热日本右翼分子与我方哨兵
冲突,一中队二中队立即赶去!" 当天上午只有结城辉押送的这一船靠岸,而那些船
员都没下船。可以想象结城辉主动挑衅的模样。
他真以为他姓结城就不得了了(听说这是日本一个民风强悍的地方),居然在我
们的地盘上对全副武装的哨兵挑衅。那些十七、八岁的新兵可能单打独斗不是他的对
手,可是一个中队两个中队的支援上去,他能怎么样?弄不好给当场击毙了也可能。
这样的事在阳泉屡屡发生,也不新鲜了。
后来听说,那天结城辉和一个新兵发生冲突,把那个新兵的鼻子打出了血。他付
出的代价,是腰部以上很难找到一个不流血的地方,最后还给关了30多小时才给日本
领事领出去。根据GDI 的内务条令,发生这种情况,结城辉估计连军官都作不成,要
降成士官去了。他照这样子发展下去,我很怀疑下次相遇时见到的是下等兵甚至浪人
结城辉。大家都在往高处走,他一个人往下坠,不自量力的极右派真是当不得啊。
回到单位,这一天我的任务完成了,随便整理整理文件就等着吃中午饭。郭光和
杨岚到广东去查账(中国南北GDI 为保证面子上的公正,相互查账),大概还要几天
才回来,我就只有候着ferrari.她最近忙得很,大会小会开不完,我们见面都少了很
多,更别说晚上的电话联系了。关系进一步后,那些狗男女打长时间色情电话的勾当
倒没有了,我们完全是在非常正常地交往。可谓有得有失。
等到了中午,内勤都下班了,ferrari 还没有回来。他们下班时都取笑我,说我
又当留守妇男。
没办法,和ferrari 交往前,已经做好了在这种情况下被他们荡的心理准备,不
过他们荡我能荡上两三个月不觉得累,我也蛮佩服他们的。给ferrari 打手机,也是
关机,看来会议开得比较长,多半就参加腐败会议餐去了。嗯,我一个人去吃饭吧,
准备吃了就溜回家,下午旷工算了。
我妈有时写信给我,说要艰苦朴素,自己动手吃饭,不要老在外面吃。可对于上
朝九晚五行政班的我,也就能偶尔做做晚饭,或者休息日自己动手做饭。和ferrari
交往后,她有时有空也会过来帮我弄弄,虽然手艺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却也让我
倍感幸福。平日里我一般都在金海湾边的一家小馆子吃中午饭,老板把我、郭光、杨
岚和ferrari 这四人认得太熟了,简直跟养在他家里似的。这天我还是在老时间来到
了饭店,坐在平日常坐的位置,喊道:" 老板,老样子。" 老板乐呵呵地喊了声:"
了解!" 过了一会,送上了我最常吃的中份煎鱼和海味汤,送一小瓶清酒。这时店里
也没别的客人,他就跟我吹了一会牛,问了问郭光等人的下落。我随口跟他吹了吹,
说他们一回来肯定首先要到这里喝酒庆祝的。
用完了餐,老板说:"35 元敬谢。" 我发了一呆,伸手在包里摸了摸,问:" 又
涨价了?" 老板呵呵一笑,说:" 前两天就涨了,你女朋友付的帐,你还不知道吧。
" 我不由感叹道:" 老板,这也太牛逼了。我们就冲你这里经济实惠,口味又好来的。
结果半年不到,你这里涨了四回价了。我刚来时,这一份全部才六元五,后来到十元
送菜、十八元不送菜、二十八元。现在又涨到三十五了?咱的工资可才涨了一倍不到
啊,再这样下去还吃得起?" 老板笑了笑道:" 小黄,你这两天没进超市吧?
全涨啦,普遍涨幅在35% 以上,师傅的人工也要涨才行啊。你到别处看看,还有
比我这里经济实惠的,我也不敢留你了。" " 身上钱不够,记帐吧。" 我无奈地答道。
65年元旦开始,中国全部公务机构都涨了工资。我的月收入,现在全部加起来涨
到了1600元左右。
但是这次普涨,是建立在国库资金大量流向美俄和幻界军备的背景上的,因此是
一种虚假的繁荣。物价屡次上涨,连GDI 人员都感得到压力,更不用说普通的市井百
姓了。中国GDI 对此持乐观态度,因为只要取得幻界战争的胜利,得到的收益绝对是
现在付出的百倍以上,那时过着全民富裕的生活,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我对此很怀
疑,因为刘诚他们到幻界建国已经接近两年了,GDI 给予了他们太多的筹备时间。别
人不了解他们的能力,我很了解。我不是唯英雄论者,但是无论是谁,看到刘诚、虹
至枫那样的不世英豪合力行事,可能都会感到战栗无比。幻界部分的伽南国,现在究
竟有多少实力?
GDI 没有贴切的情报,仅根据五年前的情报断定其属于蛮荒状态就予以进攻,我
总感到心里不踏实。
无论如何,大家都把本押到幻界身上了。幻界局的人现在领钱领到手抽筋,一个
个都嚣张无比。
我始终以不信任的目光对准他们,但没有说出我的顾虑。反正说出来也不会有人
听,只会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吃完饭回到家里睡了一觉,我爬起来练了会野鸡气功。现在我的进展很慢,看来
是遇到了突进前的障碍。好在我也不着急,反正没什么机会用到,就当是锻炼身体和
头脑。修炼完毕后,ferrari 打来电话,要我晚上到赵府去同吃晚饭。这个好说,除
了赵船山对我不消退的热情使我稍觉不安外,到她家还是蛮有意思的,又能饱口福。
晚上到赵府吃了饭后,ferrari 把我叫到她房间去,拿了一件高级礼服给我,叫
我穿上试试看。
我少年时放荡,现在穿西服什么的还勉强习惯,但要穿这些高档场合的正规服装,
就觉得很难受了。
Ferrari 看我穿上不住出洋相,忍不住笑,好生指导了我一番行为举止的要点。
我耐心学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发问:" 穿这个干什么?"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陈田
夫后天要结婚啦,你是他老部下,跟我一起去参加吧。郭光要是在的话,倒能好好指
导一下你,他参加这种场合多。没办法,现在只有我教你了,听话,再来一次,这么
走……" 唉,真他妈的累。我想象着郭光走着优雅的步伐,转头对晚会佳丽露出淫笑
的情景,不由捧腹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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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海洋第三卷(16)第三卷人世间第十六章逝水
65年5 月1 日,北京GDI 纪委一处主任陈田夫少将的结婚典礼在北京博林大酒店
举行。因其家族地位的特殊性,在场高官云集。虽然没什么人穿制服来,但看岁数和
派头都看得出来,简直是将星会!
ferrari 在京里认识的人多,随便走哪里都常给些认识她的贵夫人拉住聊天。我
怕一旦与ferrari 的关系被公开揭露,自己会给那些老太围着当标本看,只得忍痛抛
弃了女友,一个人独自在周围溜达。
直到仪式即将举行,我才悄悄回到ferrari 旁边,和她并肩观看了一回人家的婚
礼。
婚礼仪式举行得很简短,没有什么废话。因为陈家乐元帅正在忙他的零号计划,
只是来露了一面就离开了。陈老虽然话都没讲一句,但已经引起了轰动的效果。前北
京GDI 一把手,现在已经退居二线的张怀望元帅亲自主婚,现场气氛热闹非常。
婚筵举办得极其铺张,规模宏大。虽然陈氏家族处于权利颠峰已经接近半个世纪,
但这规模也显得太过了。陈田夫还是纪委的部门领导呢,他的收入办得起这样的筵席?
ferrari 听我说这些,暗暗揪我,警告我不许在这种场合开黄腔。我分辩说我也没那
么傻,只是就事论事地观察到了这一不合理事件——这样奢侈的酒席,就算是赵船山
嫁女儿出来也不一定舍得。仔细观察一回,看来只要精心准备过,婚礼上的新郎和新
娘都是最神气和美貌的,我们是否很快也有这一天了呢?Ferrari 听到我扯到她身上
来,顿时红晕上脸,不再说我了。
筵席完了后,司仪宣布晚上还要在这里举行庆祝酒会,欢迎继续赏光。陈家这回
出够了本钱,瞧来光是红包钱也狠狠地赚了一笔。晚上的酒会,估计参加的人只会更
多,不会减少。作为婚礼的主角,陈田夫和他一家人从敬完酒后就行踪不见,就是参
加婚礼的几千宾客自己在热闹。我都想回阳泉了,可是ferrari 给我算帐,说光我们
俩就送了2000元的红包,等于我俩月收入的一半,何况还代组里其他人上贡了那么多,
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要多吃些玩些回来。唉,扯什么谎?她就是喜欢这种热闹场合,
我也拿她没办法,只有陪着她了。
如果要参加晚上的酒会的话,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没处打发。陈家想得周到,已
经包下了博林三层的房间,供感觉疲倦的宾客休息。可是因为人太多,房间非常抢手。
Ferrari 去问时,已几乎快被要光了。我们连连庆幸,终于又可以多占些陈家的便宜,
不用自己掏腰包付高价五星级酒店房费。
我们要到的套间风景不错,著名的战略防御构想之一,抵御空降部队的北京透明
天幕几乎就在眼前,看着别有风味。一进房间,我就从后面抱住ferrari ,她挣扎了
起来,小声叫道:" 你闹什么?
" 我以疲惫的声音哀嚎道:" 累了一中午了,你又老不陪我,补偿一下吧。"ferrari
连哄带推地赶我,我偏抱着她不动,说:" 补偿了才放你。"ferrari无奈地说:" 你
先放开我,等会陪你睡觉觉呵。快去洗澡。" 各位不要又想歪了,我们连接吻也才只
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即使现在也没达到见面离别都接吻的地步,别的方面更不可能
进展得如此之快。我们先后洗了澡,安安静静地并肩一起睡了次午觉。要说绝对安分,
我也没那么傻,多少要占些便宜。不过ferrari 看我看得很牢,只让我稍稍占了点原
本尺度下的手足便宜,就再不肯让我多占一分了。左右也累得很了,疯了一阵,我也
不禁沉沉睡去。
看来我确实不太适合上层社会的这些社交活动,一中午的活动竟然使我这个三级
神将级别的猛男精疲力竭(专门、特别地指出:我还没干别的坏事呢)。睡了一下午,
天色渐黑时,ferrari 起床梳头化妆,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把我弄起来。她终于整
我整到手软,问:" 你什么时候起来?酒会八点开始,要先吃些东西才参加,没时间
啦。" 我朦朦胧胧地说:" 你先去吧,我再睡会儿,累死了。
等我醒了来找你就是。"ferrari又催了我几句,见我实在没反应,只好一个人走
了。
其实我根本就没安心参加酒会,这样的场合简直让我浑身不自在。听说人在初进
入与自己一贯生活环境不相配的社会时,总会有这样本能性的保护行为和厌倦心理。
可我觉得这种生活太麻烦太累了,别说想法适应,光是想象一下自己以后会过这样的
日子,脑袋都要炸掉。我打算好生睡睡觉,如果ferrari 玩得晚了,干脆就在这里过
了夜,第二天再回阳泉。我们两人单独相处一晚上,说不定又会有好事发生呢,哈哈。
她也不能老是拒我以千里之外吧~~~这样的得意算盘最重没有成功。失败的起因在
于中午被人群拥挤得过分,没吃多少东西。又睡了一会之后,实在饥饿难忍,我只得
万分不情愿地走出门下楼去吃饭。电梯降到36楼时停住,门一打开,渚先生、渚烟和
他的两个保镖走了进来。这完全是一次未经计划的碰头,大家在很短的时间里都愣了
一下,我和渚先生都想装作认不得对方,一时间气氛真是尴尬无比。突然渚烟拉住了
我的袖子,展颜对我笑道:" 黄哥哥,好久不见了。还认得我吗?
" 嗯,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不是给渚先生洗了脑成白痴了吗,怎么又认出我来
了?
我面不改色,用外交辞令跟她应付着。渚先生和他的俩保镖都在这之前跟我见过
面,都是死板着脸把我看着。转眼到了25楼酒会场所,渚先生一行先出去,突然回头
问了我句:" 你不来?" 我能给南中国的最高级别领导问候这样的话,心都要暖化了
(这是我准备好如果落在渚先生手里,给他写检讨书时的歌功颂德内容),很诚实地
回答道:" 我去吃个饭再来。" " 你们很久没见了,一起去玩吧。
" 渚先生很平静地对我和渚烟说。
我给渚烟扯到了16楼餐厅,点了很多精致点心来用。心中的困惑实在太多,但又
不知从何说起。
渚烟见到我,好像很高兴,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我按住心中的疑团,凑近了问她
:" 你是否真的记得我?我们3 年前见过一次,那次你说脑部作了一次手术,什么都
不记得了呢。" " 没有什么过去是能够被永远遗忘的。" 渚烟说出了与其年纪很不相
称的沉重的话:" 而且我爸爸还舍不得下那么重的手把我变成痴呆儿。我一直记得对
你的那种思念,后来慢慢的就更多。再到后来,爸爸也不再瞒我了,有时还会告诉我
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哼哼,这算什么?我突然有种感觉:这么多年的奋斗,好像自
己成了与风车搏斗的傻瓜。渚先生为什么转变了对我的态度?他转变了态度后,我又
该如何?我立誓超过他,现在已经感到是个无稽的目标,而出现了这样意想不到的情
况,这个目标本身又有什么意义?
还好,我一直没有把渚烟当作寄托爱情的对象,不用在这方面还承受一些价值观
崩坏的摧残。
我和渚烟又聊了聊别的事情,用完餐后一起来到16楼的观光走廊上,观看着灯火
通明的北京。她兴致很高地问我:" 南京也有这么漂亮哦,大黄哥想回去看看吗?"
我随意干笑了几下,掏出烟来,她一伸手给我点上了,还是如当年般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其实并不爱抽烟,只是在这个时候借这个动作掩饰心中的杂乱情绪。过了好一会,
才开口问:" 你爸爸对你说了些关于我的什么话?" " 他说你已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了,他将会以应有的法则和礼仪对待你。说实话,我并不懂他这些话的含义。
难道你升官升得很快,就跟他是一路人了吗?可他平时对身边的那些年轻将军都
是呼来喝去的,你好像还没那么高呢。" 渚烟一边说一边歪着脑袋看我,眨忽眨忽眼
睛。
她这个动作在当年很令我喜爱,可现在她已不是4 年多前和我朝夕相处的小女孩,
而是一个17岁的夜光美女了。虽然她年纪仍然偏小,但作出这个动作来却已经让我感
到不适应。我把这个感受跟她说了,她怏怏不乐地甩了下手,说:" 我还以为你一直
喜欢我当年的那个样子。" " 怎么会呢?我们认识都快是5 年前的事了,你已经不再
是小孩子,我也变老了好多,时间的痕迹是任何人都无法掩饰的。" 我笑了笑。
"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的样子,虽然跟当年相比,确实已经变得太多。可我的心情
没有改变……" 渚烟正说出这些话来,我伸手在她唇上押了一下,说:" 别说这些了,
说的好像当年就存心养童养媳似的。我真没那种想法,你也就是个童年的憧憬吧,别
胡思乱想了。" " 可我一直是这样想的。爸爸说,如果我能说得动你,他可以将你调
到南京,予以重任,将你视为一家人对待。" 渚烟脸上呈现出些幸福的神色来。
我见了可吓着了,连说:" 你别这样,我没这心思准备呢。我要现在听了你这话
就欣喜若狂,那不等于说我当年就是恋童的变态了?" " 这些很重要吗?" 渚烟有些
气恼地问。
这些其实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我从没有把渚烟当作恋爱的对象,甚至从未放在意
淫的队列里处理过。我这人恋爱不多,意淫不少。但凡欺负过我或者跟我比较接近的
女人,从寒寒、伊贺京到杨岚,都是意淫过的,可是我从来是把渚烟的例子作为我内
心尚纯洁的一种象征,怎么会想到这方面来?可我看她的意思比较坚决,看来还有死
缠硬拽把我弄到南京的企图,那怎么行?没办法,只好直接对她说:" 我已经有了女
朋友,很真心的那种。" 接下来,渚烟的情绪就转变得令我措手不及了,她抓起身边
一切能够投掷的东西向我摔了过来,哭泣着叫我快滚。幸而没有和她在厨房或者西餐
厅说这些,不然我铁定给扎成刺猬。老实说,我早就想跑到个清净点的地方仔细想想
今天得到的这些信息深处的含义了,可是看到她这种疯狂的模样,当然不可能就此一
走了之。过不多时,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围了不少,连ferrari 都出现了,只是站得远
远的没有靠近。最后渚先生的保镖来把渚烟劝回去了,我出了这样大的一个洋相,没
脸见人,灰溜溜地独自离开博林酒店,在大门口的喷水池处坐着抽闷烟。
坐了一阵,ferrari 走出了博林酒店来找我。她静静地坐到我身边,以揶舒的口
气问:" 你什么时候找到了那么幼齿的小妹妹啊?" 我脑袋都要炸了,哎哟了几声道
:" 以前在南京时见过,只是不知道她今天晚上突然发神经了还是怎么的。"ferrari
笑了笑,说:" 我知道她,渚乃群的女儿15岁开始就在南京摇滚音乐界混出名啦,你
还不知道吧。好像搞的是种' 后朋克时代' 流派类的东西,那些人都很情绪化,出现
这样的情形一点不奇怪的。给吓着了?" 原来是这样啊?可真把我吓得不轻。我见ferrar
i
没有冤枉我的意思,暗暗也松了一口气。我可不希望因为已经过去很久难以扯清的胡
涂帐,把现在的手中幸福也搞得乱七八糟。现在必须把话题扯开,然后有时间了再慢
慢想渚乃群那些话和态度的含义。
我把烟远远丢开,叹道:" 本来还想今天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结果现在,
唉!我们只好用自己的工资在北京开房间了。"ferrari连揪了我两把道:" 就不想些
好的!我们坐夜班飞机回去吧。
" 我真听她的话,都快21点了还跟她辛辛苦苦地跑去坐夜班飞机,象赶着接生一
样回了阳泉。出机场关口时,已经接近23点了。这时的机场人丁稀少,门口广场上更
是空旷无比。Ferrari 去开了车出来接我,突然问:" 你有没有觉得我太保守或者故
意装腔作势,不给你机会什么的?" 我连忙否认道:" 没,没。只是我自己思想肮脏,
让你见笑了。" Ferrari 仰起脸来看了一阵星空,说:" 我当然希望能够把自己完完
全全地交付给某个人,但现在感觉还不是时候。你能够理解这样的想法吗?你会不会
觉得,这个老女人都快老得没人要了,还在那里装处?" " 你多心了。" 我笑了笑。
" 我想,当有一天,我们可以轻松愉快地畅谈我们的过去,不再需要小心遮掩的
时候,我们就做到了真心相映。现在你我之间其实都还不深入了解对方的过去。你觉
得这个样子好吗?"ferrari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我这些深刻的问题。
" 拥有自己隐秘的不欲让人所知的过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回答道:" 我
们的关系在往前走,那就对了。未来会是怎样的,我也很期待看到呢。" 【紫宸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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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海洋第三卷人世间第十七章色情男女
虽然在陈田夫婚礼日上遇到了奇怪的故人,听到了难以理解的言语,但对身处海
外的我,影响却不甚大。回阳泉後,我在网上查了查渚烟的资料,她现在真是中国偏
门摇滚乐的一个活跃人物,在南京颇有名气。看来这些音乐偶尔听听能发泄情绪,拿
来当事业干确实会搞出精神病来。
郭光和杨岚发展得比我想象得快得多。五一长假期间,他们去斯里兰卡玩了一回,
回来就如胶似漆,没过两天干脆公然住到一起去了。办公室的那些家夥终於找到了另
外的一对闲话对象,注意力全部从我和ferrari 身上转移过去,也算是给我们减负做
的一项实事。我赞扬小淫贼动作蛮快,他倒向我诉苦,说岚妹妹用了五个月才上手,
可谓一代情魔霹雳光光的单项最慢记录,简直是奇耻大辱。问题在於这个女人还蛮不
把他当一回事,经常口出狂言说要找别的更有希望的男人,弄得光光巩固後方不暇,
短期看来难以有开拓新战场的动作了。
我看,男女之间,纯粹就是一物降一物。我们怎麽都拿光光没有办法呢?
闲暇下来,仔细回想渚烟转述的渚先生的语言,那才是使人心惊肉跳的关键。我
亲眼目睹了渚先生与韦小宝的战斗,可以绝对确定他不是人类,而多半是个身份极其
诡异的天界特务!这种话说出去,只会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甚至我自己都无法相信
:一个天界特务是样混能混到南京GDI 主要领导之一,并在担任中国GDI 分管天界工
作的主要领导职务?!这中间有太多的不合逻辑,我尚无法把所知的点滴片段合起来,
找到事实的真相。他既然说我已经和他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个用意就太过深远了。
我再怎麽装傻,与韦小宝相处那麽久的事他不会不知道,而且当时还派出了对付
天灾的怪兽那样的秘密武器来灭我,可见在当时不确定的情况已经对我有了很大的戒
心。之後遇到五月的反击,怎能随便解释为仅仅是运气不好意外遭遇了一个狠人?谁
也不会相信的。现在他对我持这样的平和态度,不由让我更加困惑:渚先生对我的底
细知道多少?
如果这些疑问能迅速得到解答就好了。问题是我给自己找出这些疑问後,发现没
任何人可以回答我,我自己也缺乏必备条件来找出答案。向杨岚旁敲侧击地问了两次,
她都表示"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当时差点跟她翻脸,吼出" 要
你这样的废柴何用" 的话来。可当时郭光和ferrari 都在,我只有继续装傻下去。
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心事很多。这些心事都无法拿出来跟ferrari 倾诉,
甚至连郭光这样亲近的兄弟也不能。所幸的是,我已经习惯并善於掩藏自己的内心洪
流,不让他人所知。
夏去秋来,Ferrari 开始跑一些调动方面的事,好像有调到中国GDI 中央工作的
意图。我不爱问她这些,她也不常主动跟我讲,只是说好了到时我得乖乖地跟她走,
当她的跟班幕僚,直到有调天界局系统的机会,再根据我的意思商量。
我常常空发感叹,说ferrari 这样的奇女子,生来该是男儿,那样就可以干很大
一番事业出来。
她现在已经是将军级,如果能干干打仗一类的大事业,搞不好运气冲宵,给授了
开幕权,什麽将旗、卫队都整上,比现在当个文职将军要威风一万倍。咱们这些跟著
她混的,哪怕就当当扛旗的哼哈二将,也比现在风光得多。杨岚讽刺我说,如果那样,
我就没女朋友了。想想看,确实是一个矛盾。她那样强的能力,当我女朋友比较浪费,
可浪费就浪费了,总归可以让我用用。
我和ferrari 感情上的发展,还是只能用" 顺利" 这个词来形容。我们从没认真
地吵过一回架,双方都有些小心翼翼地呵护对这得来不易的感情。65年的工作本来很
忙,我们闲时多聚,忙时对面不见,也是常有的事。郭光一再暗示、明示到挑唆我应
该采取具体的行动,把与ferrari 的关系绝对确定下来再说。可我总觉得,如果要靠
肉体来联系两人的关系,也太他妈可悲了些。Ferrari 在这方面一点都不著急,虽然
和我相处之下,总有循序渐进的进展,却从来不会迷失头脑。从和她正式交往开始,
已经大半年过去,我和她的关系完全达到了与寒寒的最终关系的程度,但是就是没有
再能进一步。
赵船山夫妇却已基本把我看成板上定钉的女婿,时不时都在跟我说生意和社交方
面的事了。这些我最没兴趣,往往充耳不闻。
65年10月很快就来临了。我即将满23岁,而ferrari 还有一个月就要满28岁了。
我们当皇帝的不急,郭光和杨岚俩当太监的倒急得满地窜,好像不看到我们在66年元
旦前结婚,世界就要崩坏一样。
我心里也感到一点疑惑:ferrari 到底想和我就这麽交往下去,还是敷衍我?她
是否有诚意认真和我相处後结婚呢?
当然,生日即将来临的时候,烦这些是空给自己找烦恼。起码我还可以很愉快地
与ferrari 并肩游荡在阳泉的超市里,购买菜肴和礼物,那已经是去年不曾享受到的
幸福了。这麽想的话,还有什麽不知足的?
杨岚特别喜欢吃火锅,在她的带动下,郭光居然敢声称不弄火锅他不来参加我的
生日聚会。我知道他在诈唬我,可是既然那俩人那麽想吃,就做吧。我跟ferrai买了
一中午菜,号称下午出去开会,偷偷回到家中淘洗加工完毕,都快到下班时间了。我
泡好一壶茶,招呼ferrari 道:" 辛苦一下午了,来休息一会吧。等他们来了我们就
开始。""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需要你帮我决定一下。"ferrari坐下後跟我说。
在我的示意下,她告诉我说,她的调动现在看来问题已经不大,一切顺利的话春
节前就能走。可是现在中国GDI 纪委交下来一个绝密case,如果予以调查的话,可能
就会耽误调动时间。我不以为然地说:" 那还不简单,先弄呗,反正现在闲著也是闲
著。等要走了移交就行了。""不是可以随便移交的案子,有材料举报渚乃群有勾结天
界的嫌疑。"ferrari面露难色:" 这样的事情,我很难相信其他的人,自己也缺乏调
查此事必须的专业知识。身边的人,我想只有你能够协助,不知你的意思如何。当然,
从材料本身来说,这种检举成天都有。天界局帮派林立、内斗得厉害大家都知道,何
况南京GDI 那边宁派和沪派的分裂都提到了台面上,很可能根本是对方的诬陷。所以
并不是说我们肯定就能查出什麽惊天动地的东西来,你的意思呢?" 我的心脏猛地跳
了起来,听到她最後分析的几句,才觉得自己应该控制住情绪。不错,这件事情多半
是从诬告而起,但如果我们予以调查,不知能得到怎样的结论?我盯住ferrari 的眼
睛,思考了一阵,说:" 没问题。好大的案子啊,不过就算遇到什麽事,我也总算活
足了23年了。"ferrari大嗔,骂我过生日的时候还在胡说八道。我道歉不已,凑近了
吻她一阵,让她再说不出责难我的话来。
可惜这样的欢乐时光总是短暂,还没吻够便听到光光擂门的声音。偏偏他还神经
兮兮地大叫:" 警察查房啦,警察查房啦。里面的人穿好裤子举起手来!" 还好,我
们虽然给他破坏气氛扫了兴,还不至於狼狈到要听他的话忙著穿衣提裤的惨状。
23岁生日相比去年,虽然过得更加热烈,却稍显潦草和杂乱。郭光和杨岚不住拿
我和ferrari 打趣,我们都有点心不在焉,只是陪著干笑而已。现在和去年不同了,
我现在拥有了比去年更多的、更不愿舍弃的幸福,这对我是一种沈重的压力。我和渚
先生之间的恩怨,以及那些我不知晓的秘密,究竟会给我带来什麽?这些都无法预知,
甚至连前面的路是否平坦、是否会有危险我都无法预感,这说明什麽呢?
在杨岚的管束下,郭光酒都只喝了平时一半的量,真是让我鄙视不已。他们玩到
十一点锺就回去了,小淫贼自然觉得没闹够,可是给杨岚扫了一眼,立即不敢再做一
声。我i 送了他们後,正想送ferrari 回去。她却突然问:" 是否觉得有点冷清呢?
你去年的生日多热闹啊!" 我笑了笑,说:" 小淫贼已经给废了武功,没办法啊。"ferra
ri
把门一关,说:" 我们继续吧,难得一年才一个生日呢。" 於是又接著跟ferrari 喝
酒。还好,我们现在已经是自己人,用不著刺刀见红地火拼了。把乱七八糟的客厅收
拾干净後,俩人就躺在沙发上互相靠著,边看电视边喝红酒。喝了一会儿,电视节目
都已全部结束。我见ferrari 没动了,以为她睡著了,轻声召唤了一声。谁知她倒很
清醒地转过来说:" 没睡呢。""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一边放下手里的酒,一
边准备去拿搭在一边的外衣。Ferrari 却一伸手把我拉在沙发上,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了句:" 我漂亮吗?" 这时她喝多了,脸红红的,浑身透出妩媚的气息来。我仔细观
察了一阵,心跳不由加快了少许,转过头说:" 嗯,还可以吧。""好像回答得很有经
验啦,以前有过女孩这样问你吗?"ferrari调笑著问我。
回想起来,五月的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因为和她相处就那麽两三回,似乎问过
的。寒寒确实曾在类似的场合问过类似的问题,我当时给予了一个很酷的reply.综合
了几次经验,我不由为她们为何会问出这种无意义的问题感到很好奇,问ferrari :
" 这句话有什麽特殊含意吗?确实曾经听内藤问起过。" Ferrari 晕红著脸,眯著眼
睛问我:" 你怎麽答复她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是问候了寒寒一句她是否吃错药
了。Ferrari 听了我这个答案,怎麽都不肯相信。知道我赌咒发誓说确实如此,她才
笑道:" 笨蛋,女人问你这句话时,心里都很不安,希望你能抱她啦。" 还好我没笨
到家,立即反应过来,紧紧地抱住了ferrari.拥抱亲吻了一阵,手伸进她怀里去居然
也没有遭到阻止。这样默不作声地抱著她占了一阵便宜後,她突然在我怀中战抖了起
来,低声说:" 我今晚不想回去了。" 类似这种情况在过去的大半年里上演了好多次
了,每次都是给她推开啊,找借口什麽的。这回她表现出待宰羔羊的模样来,倒让我
很有些不适应。於是我边回忆当年是怎麽和五月做的(可是几乎完全想不起来细节了),
一边动手调戏她。好像很久很久之前我听人说过" 酒能乱性" 什麽的,啊呜~~~我
乱性来啦~~~ferrari 这时情绪挺高,很配合我。我边哼著狼嚎,一边已经快把她
上衣脱完了。她还抱著一个靠垫不肯让我看,简直是苍白的反抗。我扑上去抢夺那个
挡视线的东西,几经争夺终於得手。Ferrari 给我压在身下,只得用手顶住我脑袋说
:" 不准往下面看。" 我继续狼嚎了两句,突然说出一句大刹风景的话来:" 这时候
瞧我象不象个可靠的男人?" 这不是没来由的话,而是我们关系摩擦的核心问题,只
是我拿到这个时候来讲不免太不是时候。
这也属於酒後乱性的一种表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和ferrar认识一年多,
i 正式交往也大半年了。我们相处一直很融洽,只是在深入接触了後,有两方面有比
较严重的不谐调:一个是过去的问题,一个是年龄的问题。
我的过去,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考虑过坦白告诉任何人。这里面有私人感情的因
素、政治因素和要吃官司杀头的因素等等。因为我在这方面很不积极,ferrari 也没
有怎麽详细告诉我她的过去。这个其实我不太在乎,只要她不曾乱交过就行(这她倒
郑重向我保证过)。不过ferrari 始终有个心愿,就是作为夫妻相处的两人,要心心
相印地了解对方的每一点过去。这个比较麻烦,我都不清楚自己是否能有完全信赖某
个人的一天。好在这方面只是意识形态的差异,没有深入影响我们平时的相处。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比较突出的问题了。Ferrari 显得很年轻,一般人看著她,最
多说她二十五、六岁,可她今年马上就要满二十八了。我在和她交往之前,考虑过一
些这方面的问题,却完全没想过会有那麽多实际性的问题。这些问题又分为两类:一
类是她嫌自己比我老太多了,有时就敏感得过分;另外一类,她心情不好时,又会说
我太小了。幼稚啊、不可靠啊,缺乏男人味道啊一类的比较伤我情绪的排比句都堆到
我身上来,偏偏我还不能生气。
如果我交往的对象是一个只比自己大个把岁,思想情绪甚至还不如我,只是在装
老的姑娘,那我还可以撑起门面来提前成熟,最多辛苦一些。可是ferrari 是比我成
熟得多,聪明得多又能干得多,那些话也都没说错我。简而言之,说起年龄的问题,
我们之间就有很多不爽的事发生了。如今晚一般的准色情场面大半年来在我俩之间也
曾发生过几次,都是我提出要求时,她说我" 不象个可靠的男人" 而拒绝了。今天晚
上我会有这样的恶劣表现,很难说不是长期以来的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从另外一个方
面来说,这又正是年轻男人不成熟的表现。
总之,是我衰。我说了这句话,然後就跟她小吵了一架。Ferrari 还能克制住自
己的情绪,只是骂了我几句莫名其妙。她看来今天是准备把自己作生日礼物献给我,
专门买了件我曾赞扬过的月白色蓝花睡衣,只是气氛全给我搞砸了。过了一会,我也
觉得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向她赔礼道歉。她颇冷淡地接受了,只是自己独自在里面
卧室睡觉,不许我靠近。我学狼外婆唱了一阵悲歌,见她除了摔出来两个枕头砸在我
脸上外,没有任何积极的回应,只得闷闷不乐地自己独自睡到沙发上。
到了半夜,我突然惊醒,见ferrari 蹲在沙发面前看著我。我斜眼看看她手上没
拿什麽凶器,松了口气,问:" 怎麽了?"ferrari恨恨地揪了一把我的鼻子说:" 我
其实今天想和你试试看第一次的感觉,都是你不好!" 我连连赔不是道:" 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现在也不晚,才四点锺,上来继续吧。"ferrari摇摇头道:" 算啦,没心
情了,等下次气氛好时再说吧。干脆我生日的时候吧。" 我心里叹了几句倒霉,脸上
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悦,说:" 我完全看你的意思啦,还有几个小时天亮,我们一起睡
吧。"ferrari嗯了一声,抱了被子过来和我在沙发上挤著,只是手牵手的、很纯洁的
睡到了天亮。
我满23岁的第一天,就和ferrari 一起离开阳泉搞绝密case去了。目标是曾不遗
余力整过我,现在似乎又很看得起我的南中国GDI 第一人渚乃群先生。
第十八章天府之颠
因为渚烟是个地道的南京小姑娘,我一直以为渚先生家在南京或者江浙一带,都
上飞机了才知道渚先生是发迹于四川,我们要到他最先成名的地方调查。所以,我莫
名其妙地回乡了。
在飞机上,我才急急忙忙地把渚先生的生平事迹资料翻了翻,权当补课。他的来
历什么都没问题的——当然,就是一头猪,坐稳了十多年正部级领导位置也能把自己
的劣迹记录打扫干净了。资料上显示:他发迹在四川,当时在川北GDI 行署干出不少
成绩,在天界局系统里调上去的。至于川北行署,那是十多年前的部门,现在早已撤
销。但提起行署这种名字,我倒觉得耳熟得很,再看看资料——难怪耳熟,原本就在
我家部队大院对面,是一个外表破烂的小衙门。里面居然曾经出过这样的大人物,说
不定当年他还踩过我丢在道上的老鼠夹子呢。
因为这个关系,我们的工作就立即等同为回乡省亲。我从62年南国院毕业到现在,
快3 年没回过家了。要说混,算是混得有点人样,又没达到衣锦还乡的地步。我老头
子混了一辈子也就个上校,这回他总该有点正眼瞧我了吧?可我从梦想中回过神来,
仔细看看我身边的ferrari ,又开始犯愁:我要就这么带跟她回家,我妈还不得声张
得全市人民都知道她儿子大黄泡了个将军+ 千亿富豪继承人回家?她只管热闹她的,
我还丢不起这人那!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在飞机上发了一个多小时的愁。Ferrari 什么都没想,一直
睡到快降落才问我:" 你打算怎么把我介绍给你家父母?这个任务反正迟上一年两年
查估计都是一个结果,我们去了肯定要先拜访他们。" 我愁眉苦脸道:" 你昨天就该
跟我说说,是要到我家来查案,要见我父母什么的,好让我先有个心理准备啊。我真
怕他们,不骗你。"ferrari见我这如此低调,不由好奇起来:" 你父母很凶恶啊?那
暂时不说我俩的关系,我给你扎起。" 她说什么烂四川话啊,空惹我发笑罢了。
我父母警觉性都高得很,为了在我们到家之前不出现街坊邻居夹道检阅的惨状,
带姑娘回家这样的基本事实绝对不敢提前跟他们说。下了飞机,我拿着硬币在公用电
话前想台词都想了一刻钟。这个电话,自然也成为我有生以来打得最难忘和难受的一
个。经过谨慎的遣辞造句,我这么给我妈说的:" 我有公务在身,顺便回家看看。我
的直属领导、年轻有为的赵将军将与我一同来,所以这个接待…
…" 没等我说完,在分机上监听的我爸就乐得叫嚷起来,说要召集战友欢迎将军,
准备买火炮来放。
我连连警告老头子不许胡来,人家是大地方来的客人,受不了这些陋习,简单准
备就好,就好。
终于晃过了最大的问题,没有泄漏出带女友回家的计划。Ferrari 给我装神弄鬼
的举动也搞得没信心起来,问我:" 要不咱们先住GDI 招待所,明天再去看他们?"
我哀叹道:" 早不跟我商量,现在他们都知道我们来了,要不去的话,他肯定要打110
在全城把我搜出来不可。" 回头见ferrari 露出担心的神色,边随便劝了她一句:"
问题不大,只是我家人喜欢夸张,包括我在内。不过我还算已经进化出来了的,你遇
到他们不要吓着就好。" 既然我爸妈要准备,那我们一大早上门也就没什么意思。不
但没意思,给与他们一样喜欢大惊小怪的邻居看到我带漂亮姑娘上门,肯定还会多生
事端。既然还有一个白天没事干,我们干脆到四川档案馆调了些材料出来,到成都天
府酒店18楼坐着边慢慢喝茶边看。干纪委这行,遇到查这些大案子,眼睛都要看起泡
来。我最腻烦这个,看一会、走一会神。
Ferrari 见我磨皮擦痒的定不下来,没好气道:" 又不看材料,还有10个小时你
准备干什么?" 我凑近她耳朵道:" 我建议,可以在这里开个房,我们睡睡午觉。"
估计是因为语气不太正经,几乎被ferrari 一杯茶泼了过来。我连忙闪开,说:" 我
是行动见长,这方面确实不行。要不你先看着,我去透个气先?"ferrari头都不回,
挥挥手叫我快点滚蛋不要烦她。
我到总服务台买了包烟,来到天府酒店楼顶平台上坐下慢慢抽。成都难得有这样
晴朗的天气,脑袋上风动云行,风景是一流的好看。俯视天府酒店下面,就差得多了。
成都开发得晚,虽然在中国西部算是第一重镇,但规模什么远不能跟南北二京相比,
整个就差一个数量级,城市面貌也是如此。看到远处一环路以外,就完全是黑乎呼的
贫民区了,反差比北京大得多。
看着这些,心情实在好不起来。正在这时,天台入口处进来了几个黑衣人,清一
色的保镖打扮。
我看了他们几眼,觉得要在这个成都最高的地方干掉我的话,轰动效应远高于实
际效果,不知道他们到底想怎么样?紧接着,渚烟也走了上来。她今天不再是半年前
那疯狂的晚会公主模样,而是穿了一身很正式的套装,看起来象是拜会某个重要人物
的穿着。什么都合适,就是她模样还太小了,整个小了一号。我看见她这样子,立即
想起两个很不堪的字来:幼齿。
渚烟挥回收,几个保镖陆续下去了,天台上又只剩我们俩人。她迎风走了过来,
站到天台边我的身旁,看了看下面的风景,问:" 这就是你的故乡吗?说实话,看起
来比较糟糕嘛。" " 我家不在成都,在川北区。那里还没设置城市区划呢,你肯定更
看不得那里了。" 我随口回答道。
" 是吗?真想去看看。还记得以前你说过要带我去看,还有熊猫……" 渚烟露出
了回忆的神色。
" 你这些事情记得很清楚啊。" 我轻笑了一下:" 骗你的,哪来的熊猫,山里才
有。" 我们四目相视,都露出些无奈的苦笑来。过了好一会,渚烟才说:" 先说正事,
再聊我们自己的事。我前几天就来了,参加西部少年扶贫计划,作形象大使……" 我
打断她的话问:" 你,形象大使?你不会教唆人家小孩去吸毒吧?" 渚烟有些气恼地
说:" 我不常吸毒,你少拿那种眼光看我。" 我撇过头去,说:" 不可思议啊,我知
道你们搞摇滚的大多都沾这个,没想到你还承认得这么爽快。" 听到我的语气很排斥
吸毒,渚烟立即转变话风道:" 如果你要求的话,我一定戒毒。小烟很乖很听话的哦。
" 我连连挥手斥道:" 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啊,我比你大两个代沟了,骗我这些!你的
圈子里尽是那些狐朋狗党,戒得掉个屁。你抽什么,rmvb?" 渚烟点点头。我好言劝
道:" 少来点,我看过抽这东西的,少抽些问题不大,整天抽还是要死人的。" 不知
不觉把话题扯远了,但气氛已经缓和了下来。渚烟指着天台末端的" 天府酒店" 巨大
金子招牌,问我:" 我们上那里去说话怎么样?" 我看了看高度,心里有点发虚,暗
提起野鸡气功来,运转一周,凝聚了一部分在脚上,慢慢走了上去。还好,效果比我
想象的好,走得很稳。渚烟拉着我的腰带扣,一起走到了" 店" 字上面坐着。风很大,
时时好像要把人吹跑,这种岌岌可危的感觉还蛮刺激的。渚烟兴奋得大呼小叫了起来,
我为之变色道:" 你又瞌药了?
在这么高的地方可别乱动啊!" 她摇摇头说:" 已经又两天没吃过了,只是人家
现在兴奋嘛。你看,地下的人和车就象蚂蚁一样。我们就象高坐天堂的天使,俯瞰着
人间一样。" " 小心摔下去,成堕落天使。" 我立即破坏了她的憧憬。
渚烟接着说正事了,她刚接到渚先生的通知,说我到这边查案子来了,要她转告
我一些话。由此可见,所谓绝密case,对于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来说,完全是放屁。只
希望他还能给点面子,不要随便当街杀人吧。我叹了口气,问:" 他要你转告什么?
" 渚烟掏出一个超小的只有ferrari 那个砖头机1/3 大的手机,打了电话出去,说了
两句后把机子递给我:" 你跟他说吧,这是你们的秘密。" " 你好,渚书记。" 我称
呼着他的官名(他现在的头衔从高到低依次是:中国GDI 天界总局第一书记、南京GDI
总长、南京GDI 政法第一书记)。
" 小黄,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面时,你是见习少尉。不到五年时间,你窜到了中
校的高位,颇让我有些意外。现在中国GDI 的明日之星排名,你大约在30位的样子,
很了不起。" 渚乃群一上来先给我戴了顶高帽子。
" 你过奖了。相比之下,你的仕途虽然青云直上,一帆风顺,可还是个中将吧。
和平时期,上将很难提拔的,不知您有生之年有没有机会当当上将,或者企图一下元
帅的宝座呢?" 我用辛辣的口气反讽道。
" 呵呵。" 渚先生的语气里透不出被我刺激的样子:" 我们这里就不说那么多了,
有机会其实我们可以当面好好谈谈,我对你的经历很有兴趣。在你身上,依稀看到了
我年轻时的影子。你我都是一样的可悲之人。" " 你想说什么?" 我的心跳加快了。
" 我无需告诉你太多的事实,只想告诉你一点:你最好不要锋芒太露。你如果试
图挖出一些不该去挖掘的东西的话,必须了解到自己也有不可告人的过去。" 我沉默
了,渚先生知道些什么?过了一会,渚先生又开口说:" 我一直在观察着你。你放心,
我暂时无意对你不利。看着年轻人的成长,也是一种乐趣。你此行不会有什么合法的
收获,如果你们想采用非法的手段诬陷我的话,我的反击将是你们无法承受的。" "
我明白。" 我简略地回答:" 一切都将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进行,我们不会有伪造材
料和刑讯逼供证人的行为,这点你放心。" " 跟高级知识分子说话是比较省力。" 渚
先生的声音突然变轻了:" 小黄,在查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也会有所收获。我相信你
将会有利用法律手段掩护自己的后路的时候,毕竟,我们的经历是那么相像。" 他挂
掉了电话,我木然地把手机换给了渚烟,心中彭湃不已。渚先生一句话都没有明说,
但我听得懂他的意思。他已经在法律上消除了一切对他不利的证据,只怕我们制造证
据来诬蔑他。无论如何,对高级领导来说,双规上个把月都会造成政治上的极大损失。
所以他威胁我,要求我用合乎法律的手段来调查他——那他是不怕的。更深层次的意
思,他似乎已经承认了他与天界的密切关系,而且知道我也有类似的经历。
这些秘密就只有留待以后再发掘,暂时只有这样妥协了。
" 你们说好了吗?" 渚烟问我。
" 嗯,你爸爸多牛逼啊,我能不听他的?" 我摸出一支烟来,渚烟又给我点上了。
深吸一口,转头问:" 你知道你的身世秘密不?" " 爸爸说过,那是个秘密,我
不能问也不能说。
所以他那么严禁我与外界人交往,可他说你现在已经不是外人了。你已经有了和
我们类似的秘密,是什么?" 渚烟反问我。
" 你小孩家,还是不知道比较幸福。" 我摸摸她的脑袋,用苍老的语气说。
渚烟很不喜欢我这样把她当小孩对待,发了一阵嗲。很久没和正宗的南京女孩接
触了,我还觉得有点怀念起来。聊了一会,她突然问:" 你知道我是女孩子之后,有
没有对我一见钟情过?" " 不可能。" 我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你那时那么小。就是
现在说这些,我也显得太老牛吃嫩草了。在我们之间,我根本就没考虑过男女情爱的
事情。" " 可是你现在的女朋友也比你大这么多啊,年龄会是问题吗?而且我们这样
的年龄差距,看起来才比较正常吧?" 渚烟嘟着嘴不住呕气。
我苦笑了两声,说:" 我们有一段很独特的感情,难以说明到底算是什么。在这
以前,我也回顾过。发觉我们的交往虽然因你父亲的干预而中断,留下了很不愉快的
回忆。但如果不是他的阻挠,也许我们很快就变成记不得对方的普通朋友了。你如果
说对我有爱慕啊,什么的,多半是从那时开始积累的。少年男女的感情那么不稳定和
善忘,如果不是他的阻挠,如何能在你的记忆中维持至今?" " 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
会吗?" 她软弱地问。
" 我想,你还是看远一点比较好。我不适合你,也对你无意。我们是两个世界的
人。" 我站了起来,伸手给她:" 走,我们下去吧。" 渚烟很懊恼地看着我,说:"
你不属于任何人的世界,现在也不过是竭力想加入你女上司的那个世界而已!只是不
喜欢我爸爸吗?如果那样,我和他断绝来往呢?
" " 不要说出那么无情的话,你爸爸永远是最喜爱你、对你最重要的人。" 我把
食指在嘴唇上比了比,把她拉下了那个随时可以制造空中飞人事件的地方。看看时间
也不早了,该吃午饭了,便挥挥手道:" 就这样吧,你爸爸要你办的事已经完成了。
我们可能也不会再有相见的时候,想起来还真是怀念呢。
" 听到我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渚烟流下了眼泪。可我的心就真如铁石一般,因为
恐惧她会对我的幸福造成破坏,而根本不过问就往天台外走了。后面传来渚烟的叫声
:" 你会后悔这样对待我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等后悔的时候再说吧。我没有把
这句话说出口,转身下楼去了。
【紫宸合集】www.zichen.com
星之海洋第三卷(19)第三卷人世间十九章月之利剑
我和ferrari 吃过了午饭,没有休息便动身往川北专区去。大时代时四川解放得
早,但随即被作为资源基地搜刮得一穷二白,最后搞开发的时候也没占到便宜。整个
四川省只有两个成建制的城市:成都和重庆。成都市区以北50公里外,一直到四川边
界,就是所谓的川北专区。整个近千公里的地区没有城市规划和编制,基本是根据驻
军和居民情况自发形成了一个个市镇群。我家离成都130 公里,不算太远。可是路实
在太烂,坐汽车一直到晚上7 点才到。可把不经常在内陆行走的ferrari 颠得够戗。
终于到达我家门口,我却愣在门前不敢敲门。Ferrari 等得不耐烦,帮我按了一
下门铃,顿时我的冷汗暴出。
哗地一声,铁门上的小窗开了,露出我家老头子那张不受我欢迎的脸的一部分。
他三年多没见过我了,可根本当我不存在一样,眼睛只在我身边空间里找。找了一阵
毫无所获后问:" 将军同志呢?
" 我只得灰溜溜地闪开,露出身后的ferrari ,说:" 这是赵将军……" 门里立
即传来了激烈的开锁声音,我爸和我妈几乎是冲出来瞧希奇的。在他们印象中,将军
就该是面貌威武、面色威严的那种,与我们这种知识分子IT精英模样的人毫无关系。
他们观察了一阵ferrari ,再看我的眼神已经象是长了牙。Ferrari 瞧瞧我,苦笑一
下,把证件递了过去说:" 叔叔,夸张了一些,不过基本属实的。" 验证身份无误后,
我爸妈的态度就转变得让我汗颜无地。他们对待ferrari 热情得比我想象的还要过分
三倍,唯一好的是没叫亲戚邻居来看,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他们对待我一如我对待他们般恶劣,但看到带了
个漂亮姑娘回来,顿时把对我的嫉恨丢到一边,仔细观摩起ferrari 来。我妈不住问
她情况,问:" 今年有25了吧?看着好像要成熟些。" 我清清嗓子,说:" 妈,不满
25连上校都升不上去的,人家现在是准将啦。" 于是我妈又立即猜她是26岁,总之贴
着我的年龄往上小幅度攀升。了解到实际情况后,她不免露出一些小小失望的神色,
嘟囔道:" 那你们还玩什么,早点结婚吧。" 有问都不问就这么说话的吗?!如果ferrar
i
根本和我就没这方面的关系,那不是要笑死人?我正想争辩两句,我爸插进来说:"
将军同志……呃,不介意我叫你小赵吧?我的眼睛贼,你们就不要假装了。既然我们
老的都在,就表个态:我们对你们的事完全赞同,早点定个时间办了吧。" 我和ferrari
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俩老的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说话啊。在他们的连蒙带
推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招了。这一招,我父母的脸都要笑烂了。我妈立即把ferrari
拉到里面去,给她送什么传家宝。我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看着我爸,问:" 怎么都
瞒不过你们?" 我爸得意洋洋地藐视了我一把,说:" 别看你军衔升得快,这方面,
你还差老子几十年道行!" 我只得唯唯诺诺一阵。老头子意淫了一阵,志得意满地问
:" 你也不小啦,对方年纪又大那么多,该早点考虑结婚的事了。你不会还记得以前
高中那个吧?" 我呸了一阵,说:" 少提那个,不然我要翻脸。" 老头子正准备和我
就翻脸是不是大逆不道的代名词问题激战一通时,ferrari 跟我妈出来了。我妈果然
把那个传家的玉镯子给了她,满脸堆笑的,看来对她满意得很。
我们明明是来工作的,居然变成了跑来见公婆,真是让人想不到。
Ferrari 在我父母面前表现好得很,吃饭时礼仪什么都周到得很。没过一会,他
们俩老的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不住说着我的往日丑事开涮我。我越听越不对头,急
忙刹住车,说我们还要工作,不能太晚了,要回GDI 招待所去住。这才抓着ferrari
逃出了家门。
我们并肩走在街道上,ferrari 没见过四川的风土人情,不住东张西望。我随口
问她:" 怎么样,受得了那俩老的吗?"ferrari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道:" 比郭光
厉害多了,还挺得住。" 我伸手把她手牵住,把她拉停下来问:" 那他们的提议你怎
么看?我们是否可以讨论一下结婚的话题了?" ferrari 眼珠转了转,不怀好意地冲
我笑了一阵,问:" 你是想骗我上床才这么说的吧?肯定是昨天没有得手,现在还在
图谋不轨。" 我一本正经地说:" 上床是上床的事了,结婚这么重要的事要单独另外
考虑- - 你没想过?"ferrari伸手止住我继续说话的意图,说:" 这个case干完,我
们再讨论这个事情。" 没办法,她决定的事,那是无法更改的,由她吧。
渚乃群在川北行署很活跃。根据记载,他曾经有连续14个月奋战在外的记录。当
时,四川地区被天界三流小国未央郡列为攻略重点。这个小国在天界实在算不得什么,
根据我得到的地图上的记载,只是远在天界大陆东南岛屿上的一个未开化之地,连镇
守者也只是一个五级神将家族而已。然而这个国家对人间土地的执着却让人汗颜不已,
在二十多年前曾连续发动一系列阴谋爆破、刺杀等渗透活动,在持续近十年的时间里
对四川地区的稳定造成极大威胁。渚乃群的实际贡献,就是在未央郡破坏活动的最后
四年中,连续破获多起案件,最后还组织行动击毙一名较高级的天界特务。因为未央
的破坏从那次之后迅速停止,所以应该是把人家的王储一类干掉了,等效于灭族吧。
他的光辉事迹,一页页的看,非要看到生白内障的时候才能完。我和ferrari 花
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来跳着看材料,果然没看出任何问题。如果不是对他有成见在先,
估计还能看出滔滔江水一般的敬仰来。接下来的行程就是采访当年旧人,问材料。因
为川北行署已经撤销,原来人员大多退休或转业到川内各地,这个工作简直劳师费力
无比。在我爸的关怀照顾下,我开后门在部队里借到了一辆老式越野吉普车,自己当
司机,载着ferrari 川南川北的跑。反正她能干,就留着到了地方问材料吧,我专心
开车就是。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我和ferrari 的足迹踏遍了四川的万水千山。访问当年
旧人的工作进展不甚顺利,基本是毫无收获。倒不是渚乃群用钱或者什么封住了人家
的口——只要在这种单位工作过的人就知道,凡是那些三十年工龄以上、从大时代干
起的老革命,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要有跟渚乃群不合的,就绝对不会被威吓或
收买,肯定编着说都要说出很多东西来。问题在于,当年和他一起工作过的人,多数
都已经死了,而且看起来并非是非正常死亡。与天界神将斗争的一线秘密警察,身体
的负荷远超常人,衰老得也尤其的快。我和ferrari 在荣县找到一个比渚乃群大三岁
的旧日同事时,他已经老得不成人形,而且极度老年痴呆,见了我们连正常的生物反
应都没有了。这次访问对我们心情影响颇大,ferrari 也有了一点泄气的感觉。调查
已经进行了接近两个月,眼看66年元旦将至。
看来最终我们只有两手空空的回北京交差了。
最后一个访问对象在川西北的藏区居住,联系非常不便。基本上,如果打电话去
了解到他的情况,跟我们自己开车去所花的时间都差不多。我很有点犹豫,问ferrari
还去不去。藏区往往百里无人,高寒缺氧,对在海岛上成长的ferrari 是一个很大的
考验。她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去。我们在成都稍事补充了一下物品,又开往
了川西藏区高原地带。
3065年10月5 日,GDI 南极雷达站发生一件奇事。这时正是南极的春季,却突然
毫无来由的来了一场暴风雪。暴风雪后,雷达站的十六组大型阵列雷达遭到严重损坏。
GDI 虽然组织了抢修,但南极地区天气多变,而且很多雷达整个被摧毁,得从大陆运
送新的过来重新安装,大大影响了GDI 全球电波监测系统和月球轨道监测工作。当然,
并没有人非常在意此事。分析报告也仅仅认为是一次偶然的灾难事故而已,连基本的
危机预测都没有作出。
11月10日,陈家乐元帅在幻界的安宁军港为远征军饯行。GDI 第一远征部队开始
展开对幻界另一侧的天界殖民地(准确说,这个定义已经不准确,那里已经脱离天界
独立了)伽南展开侵略。
幻界是目前发现的平行世界中最奇怪的一个,处于极不稳定状态。在那里的天空
中充满了电磁风暴,根本无法进行长距离电波通信。地震和异常地理活动频繁,GDI
殖民地外的荒区地图,平均半年就变更一次,每次都是面目全非。往往只用得了一夜,
高山就变成平湖,沧海变桑田。道路和空中航道都无法稳定保障,因此常规的空军、
陆军远程进攻都不可取。GDI 经营十多年后,终于发现在幻界的海洋上,这种异常变
化还稍微要轻一点。同时,巨大军舰的抗自然灾害生存能力要比装甲车辆等强得多,
于是决定了采用远洋海军搭载陆战部队进行作战。
这样的恶劣世界,偏偏拥有海量的sitee 储存量。最近几年,我在GDI 内部科学
报上看到不少关于应用sitee 资源的调研文章。奇怪的是,这样好的东西,居然还有
庞大的反对声音。按理来说,从获得sitee 的应用方案开始,GDI 至少已经有十年以
上的时间来实施抢矿的计划。可是他们吵嘴就吵了接近十年,就连建立幻界殖民地的
意义都争论到三年之前。现在一切都好说了:为了军事上的价值、资源上的价值。直
到现在,人间都没有征服天界的力量。因此占据幻界不是为了扩展地盘,而是为了增
强实力最后征服天界,这是很明显的事。可这么明显的问题,怎么要扯十年都扯不清
呢?咱是无法作出合理解释的,就连争吵十年不休,脑溢血多人次的争辩双方,又是
否能够明确自己的立场?
幻界第一远征军的行动为绝密。因为天气不好预测,连日期都是那边临时提前十
天才决定的,我们这边根本没人知道。GDI 幻界海军的巨舰往伽南海域开去的时候,
我正在和ferrari 一起看渚乃群的材料。这次行动筹备已久,投入极其巨大,根据掌
握的情报,也是势在必得,不容有失。舰队在海洋上航行了接近一个月,遭遇多起自
然灾害,损失了一部分微不足道的补给船只后,于12月7 日抵达了伽南海域,和伽南
军队接触了。
可笑的是,这是GDI 和天界人的正规军队第一次交锋,却都不是在自己的土地上。
战斗的模式则大出我方所有将领的意外。在事先进行的演习上,GDI 幻界军最恐惧的
是遭到对方神将部队的上舰突袭,因此在这方面下了苦功。不但建造了多层封闭的装
甲闸门、人人配备防弹衣、肉搏战武器等,还配备了一部分GDI 搜集培养出来的身有
异力的特工(寒寒供职的日本鸟羽研究所好像就是干这个勾当的)保卫各部队领导。
可是,战斗一开始,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伽南军队没有一个将领扑到第一线来,全
窝在掩体里。而战斗的模式,变成了完全的现代化陆海军作战!因为对作战模式的错
误估计,GDI 幻界军的军舰是以装载陆战部队为主,主战武器携带得很少。多多少少,
从先期作战准备工作上来说是完全失败了。
咱们GDI 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实力说明一切,也证明一切。无论如何,伽南国才
成立两年。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从不睡觉,在军队的数量和武器的质量上也还是远
落后于GDI 幻界军。作战中,他们唯一占据优势的是一种远程陆基大炮,可以在一百
公里外造成杀伤,八十公里内较精确地命中目标。
这个距离要比GDI 任何军舰的舰炮都来得远,而因为电磁干扰,GDI 又无法出动
飞机和巡航导弹予以攻击,只得冒着极大的危险出动陆军。伽南的那个炮兵阵地就成
了双方争夺的焦点,杀得可谓是血流成河。
当GDI 陆战部队血战到那个阵地面前时,发现眼前居然是一座坚实的城堡。虽然
城墙已经给炮战的流弹打了不少缺口,但对缺乏重武器的步兵来说,也是噩梦般的防
御工事了。指望七十五公里外的军舰集群给予炮火支援吗?只怕还没打掉城墙,自己
这边先被误杀到全军覆没了。陆战中,对方的神将部队终于出现,配合机械化部队,
打得我方陆战队苦不堪言。里面据说出现了几个' 千人斩' 类的突击高手,估计虹至
枫也在里面吧。
GDI 对这场战争的记载不很详细,谁都不愿意给自己揭伤疤,这种心情从古延续
至今。我对这次作战的了解,多是之后从经历者的口述和回忆录上得来的,因此也就
很片面而粗略。作战进行了接近十天后,GDI 损失了一半的陆战部队(75,000 人)
都没能拿下的伽南那个炮兵要塞,倒是在炮战中被我方干掉了,算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时的炮战进行之激烈,据说已经到了有些航空母舰都开到近海,由上面搭载的高性
能坦克开到甲板上一起开火的地步。
这时己方的军舰损失已经过半,从军事学角度上来说,已经算处于崩溃边缘。唯
一支持着大家不倒的,是一个信念——大家都认为伽南人只有这些抵抗力量,前面是
毫不设防的伽南本土了。
12月18日凌晨,美国GDI 纳什太空监测中心的一名值班员突然发现一个异常情况
:月球轨道上,纳什中心负责监控的空域出现了一个迅速变轨移动的物体。从移动姿
态来看,绝对不会是太空垃圾的异常漂浮。他虽然及时把这个情况报了上去,却没有
受到应有的重视。值班主任只是说了句" 我明天回来再说。"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从度
假地回来。当他们组织例行查询时,惊讶地发现,那是本来应该在南极监测站监控范
围内的CHN2800 号废弃卫星。在三十年前,GDI 太空署组织月球轨道物体普查时,就
检测到了这颗似乎已经废弃的卫星。因为一直没什么影响,很快也就被人遗忘了。可
是这颗在GDI 的视野里沉睡了三十年、在宇宙空间里静候了二百多年的卫星,到底是
个什么东西?
纳什中心的主任额头冒出了冷汗,不祥的感觉笼罩着他。当他紧急向GDI 太空署
汇报时,异变发生了。
这个时候,在地球的另外一面,我刚和ferrari 跑完康定。最后一个证人已经访
问完毕了,结论是毫无收获,对渚乃群的调查失败了。不知为何,我算是松了口气。
Ferrari 也没有想象中的失望,好像也是累坏了,反而觉得早点解脱会比较好吧?只
是藏区遇到的那几个GDI 干部实在比较讨厌,缠着ferrari 敬酒,而且往来动作中拉
拉扯扯的很不检点。要不是ferrari 沉得住气要我不要妄动,我早想打那几个色狼了。
那几个色狼还诚恳邀请我们再住几天,ferrari 坚决不肯,和我离开了。不过,因为
离开的不是时候,离成都还有5 个小时车程,已经黑到不能行车的地步,只得中途在
荒郊露宿。
" 案子搞完了,准备怎么样。那边调动已经谈好了吧?" 我难得问她的前途问题。
" 嗯,差不多了。到时候要乖乖跟我走啊。"ferrari发了发呆,再次问我:" 真
的不能再开了吗,司机同志?" 开玩笑,这路多危险啊?小姐,你是开惯了S735跑高
速的,换你根本都开不了知道不?
我再次教训了她一顿后,ferrari 露出很难受的样子对我说:" 可离开成都后我
都一周没洗过澡了,很难受啦。你给我想想办法。" 我装傻道:" 早在康定过夜不就
是了?那里不是有澡堂吗。"ferrari嗔道:" 你装傻啊!那些人都不是好东西,万一
出事怎么办?你忍心你老婆春光大泄啊!" 听了她发嗲,我突然心中感到无比甜蜜起
来,一拍胸脯道:" 放心吧,我给你搞定它!" 一边下车,拿起后车座上的大铁皮桶,
倒了些燃料做了个简易炉灶,烧起水来。Ferrari 笑起来。说:" 嗯,能擦擦也好,
谢谢你啦。" 我啊呜了两声,说:" 你的生日不知不觉就过了呢,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ferrari轻哼道:" 还没一年就忍不住啦?" 我反唇相讥道:" 你给我找个象我这般
规矩忍得住的出来?" ferrari 不说话了,我也没打算就这种嘴战取得什么成果,转
过身起专心致志地烧水。过了一会,ferrari 开口道:" 我有些过去的事,趁着我们
还没有关系,一定要给你讲,不然怕会后悔。" " 我在听。" 我盯着火苗,心想:难
道她要向我招认以前有男朋友、上过床、打过胎等堕落事迹?我是否会在意呢?
肯定会在意的,不过还是听吧。
" 你对女性同性恋怎么看?就是网络中盛传的GL."ferrari 突然问我。
不会吧?我露出惊讶绝伦的眼神看她。她连连挥手道:" 你先说说看法,不是那
么简单的答案,你这时候就拿这种眼神看我啦?" 我才定下心来,说:" 嗯,觉得总
比男同性恋要容易接受一点,不过还是不习惯。你不会是……" " 我在英国读书的那
个学院,是这方面的重灾区。"ferrari用眼神止住我的疑问,向我解释道:" 我呢,
那时读书去了,没怎么用心玩,不然也可能会成为那种人吧。不过我都感觉到对自己
还是有影响——有些好奇,而且对男性形成了厌恶心理。这种心理很难纠正哦。
" " 你到底跟人搞过这些没有?" 我很好奇地采访这种实际性问题去了。
Ferrari 认真想了想,摇摇头说:" 不算吧,只是有次在澡堂里被人摸过,我都
尖叫了出来。" 我们都大笑了起来。我仔细看着火光浮动下ferrari 的脸,问:" 那
你还有什么问题呢?" " 我都说了是心理方面的问题啊。毕业后三、四年间,我都对
男性没什么感觉。就连刚遇到你,我也只把你当作一个路人甲而已。"ferrari停了一
会,一口气说了出来:" 你可能会觉得我在耍赖皮,可是我现在都还没做好准备。就
算想一想,都会觉得很恐怖。我知道这种年纪了,还提出这种要求很不合理,可是我
真的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待我,耐心的等我。我一定会尽快调整好心态,和你……" 我
止住了ferrari 的话,冲她笑了笑:" 我不是那么急,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我们还有
的是时间。如果你觉得还不习惯的话,我们可以等到结婚之后,甚至结婚后,我们还
可以慢慢的等待你习惯了为止。我可不希望和你做那些本来很愉快的事的时候,你却
感到很不舒服和压抑。" Ferrari 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看来我的回答解除了她心中
一个很大的困扰。她有些抱歉的看着我,问:" 你是不是已经等了太久了?" 我摇摇
头。她向我眨眨眼,说:" 那你来帮我擦背,让你过过眼瘾吧。" 那不是纯折腾我吗?
不过……
这样的好事,没有理由拒绝吧?
水已经烧热了,我把毛巾打湿,问:" 好了没有?"ferrari窝在车后座上,解开
了衣服,用挑逗的声音说:" 好了,来过瘾吧……" 我大怒道:" 你简直没诚意,不
许用这样的声音!" 一边快步走过去,准备好生欣赏一回。
正在这时,天边突然一亮。那种亮度,似乎远超过一个太阳的程度。我们都惊疑
地朝月亮望去。
只见月亮旁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极亮的点。因为亮度太高,显得流光四射,竟掩
过了月色的光辉!突然那个点亮度更盛,笔直地射出一道长长的光芒,划破天际,直
冲地面而来。到达一多半的位置,已经把大气烧成了赤红,形成了一种通红的烙铁伸
入了冰水中的景象。最奇怪的是,这道光,直稍微进了大气层不到一半的位置,末端
就平空消失了。旁边红雾依然缭绕,白光依然直连到月球之侧,然而这把利剑的末端
——却不见了!
我和ferrari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不自觉地伸手揽住了对方。我迅速明白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突然迸出一种感想来:天下动荡的时刻到了。我还能苟且安
然于眼前的幸福,和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一起生活吗?
" 不知那是什么,但我心里很不安。"ferrari喃喃地对我说。
" 不管那些,我们回去后就结婚吧。" 我没头没脑地回答。
Ferrari 没有再说话,但把头埋到了我胸前。我知道她已经同意了。可是,时代
的巨轮既然已经急速转动起来,我们这些企图攀附其上安逸度日的,是否又能如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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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海洋第三卷人世间第二十章棋子作者:charlesp
CHN2800 号卫星对地作出攻击后,GDI 全球联合会和太空署立即乱成一团。当他
们正在开会决议是否派出太空搜索部队找到并控制该卫星时,俄罗斯先锋太空防御系
统突然又失去控制,连续发射出五枚" 疾风" 式空天导弹,把CHN2800 所在空域的几
个可疑目标全数击毁。这次事件远超过GDI 紧急事态应变程序的范围,在没有预案可
依照的情况下,各国在没有得到GDI 全球联合会授权之前就开始各自行动,四处查破,
却毫无收获。三天后,GDI 全球联合会终于得出决议,组成联合调查组,分赴幻界、
南极、美国和俄罗斯展开调查。
平行世界的另外一侧,幻界远征军全军覆没。
出征舰队用去了幻界海军2/3 的力量,具体编制仍在保密中。在十日炮战和登陆
作战中损失过半的军队遭到来自CHN2800 的太空打击后,随着最强大的2 艘航空母舰
4 艘微型战列舰的沉没,军心迅速崩溃瓦解。伽南军队的神将敢死队趁机上舰突击,
造成了我方将领极大的损失。最后脱离战场得以返回基地的,只有巡洋舰2 艘、登陆
舰5 艘。
海军陆战部队15万人,损失12万6 千人。
这一战下来,GDI 幻界部队的海军算是彻底残废了。虽然陆军依然强大,但在幻
界无常的地理情况下,根本不具备远程出击的能力。眼前看来,只有再潜心发展,争
取累积实力,十几个月后能再有军事行动就不错了。
这些情况分了秘密等级,分别向不同级别的人员传达。在ferrari 身边,自然听
到了许多我不可能听到的消息。这次军事行动遭到了非常惨重的失败,虽然与美俄监
管太空设施不严有关,但中国方作为出击的主要力量,只怕是难辞其咎。传闻中,陈
家乐已经被解除职务押回北京双规审查,不知是真是假。
北京GDI 纪委则给我们发来通知,要求我们无论查到了什么情况,都要迅速回到
北京整理资料,开一个听证会。这意味着对南京GDI 的进攻,在这个敏感的场合不太
可能是北京GDI 的本意,说不定是全球联合会开始收拾中国方的举措,谁知道呢?
回到北京后,ferrari 参加到听证会筹备小组中紧张工作去了。我级别不够,可
以破格列席旁听,但是不能参与整理资料。当然,我本来也没有为这鸟事忙乎的意思。
本来还想跟ferrari 去转转,看买买结婚戒指什么的,可她又封闭工作去了,只
剩我一人。在宾馆里闲坐着,看了好几天的电视,突然有人打电话来喊我去纪委一处
开会,有要事传达。
这就奇怪了,我早已转到东南组了,关一处什么事?东南组虽然级别比一处稍低,
但属于独立单位,要开会也是到阳泉去开啊!我的疑问被人家迅速否定了,还很不客
气地对我说:" 叫你来就来,不来后果自负!" 唉,我就怕这样的威胁口气。反正我
人就在北京,虽然再次看到黎老太那脸是很晦气的事,但也没办法,去开会吧。
在宾馆里窝着就不知天下事,来到街头,总感到一股阴风惨雾,不知所以然。路
边匆匆走过的GDI 年轻官员的脸上,都是一脸晦气,活象组织赖掉了大家的年终奖一
般。就要过春节了,却遇到了如此的惨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也不禁心里不安起
来。
会议开得死气沉沉,黎老太满怀豪情地念了一通文件,又发表了接近一个半小时
的个人总结发言,搞得众人都头痛欲裂。这次是GDI 全球联合会下发了一个重要文件
(六六年一号文件),粗略通报了一下幻界战争失利情况,要求各单位个人都发奋努
力,知耻而后勇……行动起来,提高效率,量化考核……优胜劣汰、末位淘汰……
末位淘汰???
黎老太关于这个问题就说了一个小时整,相对来说口号还喊少了些。事情是这样
的:根据各国初查的结果,本次美俄出现监管失灵问题,起因是遭到了伽南或天界间
谍的大规模渗透所致,天灾防御工作搞了那么多年,年年搞月月搞天天搞还出了这样
的大纰漏,简直不可原谅。而陈家乐组织的本次军事行动筹备了接近一年,临战遇到
了根本预料之外的问题,也同样说明了工作中存在大量玩忽职守的问题云云。为了发
扬优点、克服不足,特别制定了全球范围GDI 单位大整改方案,进行全员考核、民主
评议。优的没好处,差的挨整。本行动美其名曰" 分离培训" ,在各省级单位驻地开
办六六干校,把各单位" 分离" 出来的" 后进" 分子一股脑丢进去修理。当然,话不
是这么说,反而大加吹嘘,简直好像把进六六干校说成骑马带大红花一般无上光荣的
接受人民再教育的超级好事。至于会不会有头脑简单到主动请缨去参加六六干校的,
咱就不清楚了。反正北京GDI 纪委一处的这二十来个老少爷们娘们好像都是颇为狡猾
之辈,看看眼神就知道大家完全领会了六六年一号文件的精神。这种跳火坑的事,看
来在场的人都不会愿意。这个不要紧,GDI 全球联合会早就考虑到了高智商干部大范
围存在的现实,还加了一条附则:分离培训名额占各单位人数5-10% ,最少不得低于
一人。
这就等于是强行抓右派了,只要是有编制的独立单位,就算只是一个三人的特派
小组,都得给上面交一个人去挨整。想出这种恶毒主意的家伙,生几十代孙子都注定
会与拥有屁眼一类比较重要的人体器官无缘。但那几十代人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迫在
眉睫的问题是:在场的这二十多人里,就要最少揪出一个人去挨整,下六六干校!
我突然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我来开会了。不会吧,我都走了一年多了,还想到把这
种鸟事摊到我头上来啊!忍着等黎老太把话说完了,陈田夫开始叫内勤发表格,让大
家民主评议,选差生时,我终于跳起来说:" 领导,我不合适吧?我在这里也没干多
久就转到东南组去了,对大家都还不太熟,这选谁去六六干校啊?再说,我参加这类
评议也该在东南组参加吧?" 陈田夫好像对我的发难早有准备,只淡淡说了句:" 没
办法啊,我们翻了一下,你是借调过去的,一直还没办正式调动手续。这次评议,你
只好在这里参加了。如果觉得不好投某人的话,可以不填嘛!" 那人家如果填我怎么
办?
我目瞪口呆地坚持到这次走过场结束,反正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比较诡异。这
回不祥的预感非常强烈,不知在上层酝酿过程中是否我会再次秘密挨整。再说,以我
在一处工作那几个月超级糟糕的人际关系,民主评议中只怕是众矢之的。无论怎样,
老子这回好像在劫难逃。
开完了会,一处好像就把我利用完毕,连续一周也没有再传唤我。我在宾馆里坐
卧不安,经常在北京各处流窜打听小道消息。除了听到陈田夫的女儿海扁调戏她的GDI
全球联合会主席约翰亚当斯的孙子小约翰亚当斯一类的花边新闻外,没有得到任何有
利于我或对我不利的消息。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的恐惧才是最深的恐惧。六六干校似
乎已经在对我招手了,我可不愿意去那种鬼地方!虽说CHN2800 事件和我大有关系,
要查实了就不止进六六干校了,多半直接游街示众后枪毙,可现在既然瞒得好好的,
凭什么去挨整啊?!
想和ferrari 商量此事,可她那边又在封闭环境里保密工作,手机一直没开,没
有任何办法联系到她。我逛了两天也没了精神,呆坐在宾馆里发呆,心慌无比。这时
接到陈田夫的电话,要我到他家去见他。会无好会,多半是鸿门宴,不过我也不怕这
个公子哥跟我肉搏下狠招。要给我下六六干校通知书的话,我躲哪里都能下达到。正
视现实后,我就跑他家去找他了。
陈小妹不识时务地打了约翰亚当斯主席儿子小约翰亚当斯的事好像不假,他家门
口还站着俩佩戴着GDI 全球联合会标志的老外宪兵,看来是在监视居住中。我跟这俩
犯嫌无比的老外罗嗦了很久,方才说动他们放我进去。陈田夫很热情地迎了我进门,
说:" 看看,现在我都出不了门,没办法,只好劳动你亲自跑一趟了。哈哈,呵呵。
" 他越是热情和发笑,我身上越是发冷。我们来到客厅沙发上坐定,陈田夫高喊一声
:" 小妹,请帮我们冲杯红茶来。" 一边苦笑着对我解释:" 宪兵不允许我家有闲杂
人等出入,把佣人都赶走了。现在只我们兄妹和家母在,礼数怠慢了可请勿怪啊。"
他对我客气得奇怪。虽然他一向是个笑脸佛,但据ferrari 跟我的形容,这个家伙绝
对不是一般的无能官宦子弟,而是颇有心计之徒。这次分离培训投票打了我个措手不
及,现在又邀请我上门,很显然的居心不良。我直瞪着他,好半天都不眨一下眼。
终于他给我看得不自在了,低下眼神去避开我的眼光,说:" 这样的,上周的分
离培训,组织上基本决定了人选是你……" " 凭什么!" 我一跳三尺闹了起来。陈田
夫对我的反应早有预料,连忙挥手道:" 小黄,你不要激动,这分离培训也不是坏事。
组织专门给你提供了这样一次机会,或者说是机遇,让你可以学习更多的业务知识,
并对自己以往的言行举止有所反思,长远来说对你自己是大有裨益的……" 我愤怒无
比,他还对我说这些?眼看我的眼中冒出了愤怒之火,陈田夫知趣地闭上了嘴。我恶
狠狠地说:" 领导,这时候你对我说这些是不是把我的智商看得太低了?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可我家就是军队出身的,这种鸟事耳喧目染的多了,
我还能不清楚这类整风运动?根本是把人往死里整,就算那一年的干校平安熬出来了,
政治上受的影响也是绝对难以磨灭,等于这辈子人就废了!你说是不是?你敢不敢否
认这一点?!" 陈田夫沉默了,把一边的烟盒拿来,给我递了一支,相互点上。两人
相对闷头抽了一阵烟,他才说:"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我就不跟聪明人说废话了。
主要是组织上有人对你意见很大,民主评议中你又一个人得了18票,绝对的群众性意
见,这个我也很不好操作了……" 他说的大概不假,我的心也沉了下去。我现在可以
闹,可是要真进了六六干校,还有我闹腾的地方吗?现在又没有ferrari 可以商量。
如果要躲过这场灾祸,唯一的干净办法就是离开GDI ,不再做公务人员。可是我已经
混到了无法轻易舍弃现有的一切的地步,难道我能够舍弃现在的身份地位工作,跑去
依靠ferrari 吗?不是说没办法依靠,我相信她也靠得住。可是一来男人的面子绝对
不允许我这样做,二来可能会对ferrari 造成很大的影响。她的仕途是前途无限,如
果我废掉了还把她拖下水,那我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根本只是个渣滓、有毒物质的存在。
" 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深吸一口气,问陈田夫。
" 办法不是没有。" 陈田夫用目光指指楼上,低声对我说:" 我小妹的事你知道
了不?" 我点点头。他接着说:" 家父在幻界战争中负主要责任,现在都还在接受调
查,原来的亲友关系简直是瞬间烟消云散。这次事情本来是小约翰亚当斯横行无忌、
胡作非为,可是家妹和她的朋友下手太重,把人家打成了重伤,这回是脱不了手啦。
我打听过了,他们许诺的最轻处罚就是进六六干校,我也不想她遭到这样的待遇啊。
平心而论,我在这件事情上,对你是朋友的立场,对家妹是兄长的立场,都不希望你
们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的话虽然还有可疑之处,但我觉得似乎他已经有点解决的办
法,便请他继续说下去。陈田夫说:" 每三年,GDI 太空署会向三星派遣一次下放支
援干部团,今年刚好是第十四批。这种下放工作是特许保护的,带有赦免性质。如果
参与的话,可以免除一切五级以下处分,五级以上可以减轻处罚。
而且太空工作属于特殊地区,酬劳和基本分都加得很多。我已经说服家妹加入了,
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你可以自己也去查一查,这个是公开的——只是一直都没什么人感兴趣,所以不
怎么为人所知。如果参与的话,三年下来,你也二十六岁了,就是一件功劳不立,按
那比地面高三倍的基本分,也能升级到上校了。要是有所建树,说不定能升将军级,
那时你可就是阁下了。怎么样,听到人称呼你黄阁下要比黄中校来得过瘾吧?" 我怎
么觉得陈田夫说这些的时候,蛮象个奸商啊!他说得我颇有些心动,虽然觉得会与ferrar
i
分别很久,可心中又有个声音告诉我" 不过是三年而已" ,几乎都要蠢蠢欲动地答应
了。考虑了一,说:" 那我回头考虑一下,答复阁下吧。" 陈田夫连连点头,说:"
想通了找我就是,这几天我会一直在家。这就要走了吗?家妹还没把茶泡来呢,真是
失礼。我催一下,喝了茶再走不迟,呵呵。" 我摇了摇手,说:" 你妹妹的茶,我看
轻易是喝不到,我还是先回去吧。" 回到宾馆后,我考虑了很久。直到天色漆黑,才
走到阳台上去透气。这时已经下了很久的雪,我在房间里浑然不知。纷飞的大雪把世
界笼罩成一片雪白,四周似乎变成了白银构成的世界。我仰头看天,在那无尽的宇宙
深处,有着GDI 的宇宙防御基地——三星防线。我如果选择了去那里,就可以躲开这
场无谓的政治浩劫,可是却不得不与即将结婚的女友分离。英雄气短还是儿女情长,
在此时似乎没有更多的选择余地。我不能靠感情吃饭,而且我始终认为稳定的感情是
得建立在稳定的事业基础和社会地位上的。如果我突然间一无所有或者屈辱地进入六
六干校挨整,ferrari 是否能对我保持那样的感情,我不敢确定。我能够确定的是:
自己可能会失去爱她的勇气。
那就没什么好选的了,我迅速来到陈田夫家。他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一份文书,只
需要签个名就可以了。至于工作,他说到时候会给我指派。不过其中有一个查案的工
作,需要有案侦经验的人员参与,我多半会分管那项工作。分管?面对我的疑问,他
耐心地向我解释——因为这种下放支援团的条件太苦,根本就没有高级别的干部参与,
目前我在里面算是级别最高的了。去了肯定会当某方面甚至全局的最高领导,任中层
正科以上实职。我听了这样的事,还真有些屁颠屁颠的乐了一回。
这时是3066年1 月11日,三星支援团的集合日期是14日,还有3 天的时间。我一
边往宾馆走,一边想着怎么通知ferrari ,好在临走前能见她一面。谁知回到宾馆时,
看到ferrari 的车已经停在院子里停车场了,她已经回来了吗?我快步上楼去,刚刚
打开门,ferrari 从门后跃出来,紧紧抱住我,问:" 两周没见了,想不想我?" 我
觉得应该严肃点跟她说这个事情,于是轻轻把她推开,关上门,尽量用严肃认真的态
度对她叙述了这两周发生的怪事件。Ferrari 听得脸色惨白,惊叫道:" 你为什么要
上三星?那可是我们所知宇宙的尽头,根本就是流放啊!就算是六六干校,也有个探
望的机会,说不定还能出来和我相聚,你就不为我想想吗?!" 我突然火大了起来,
叫嚷道:" 你就不为我想想?!要进了六六干校,我不给整死也要整衰。你试试看整
天对着一个未老先衰、前途尽毁的年轻老头过一辈子?!" ferrari 怔怔地看着我,
眼睛里流下泪来。我觉得话说重了,只好试图去好言劝她。Ferrari 挣扎了好几回,
最后还是给我搂在怀里。一搂住她,她全身都软了,口里只是喃喃地说:" 你不明白
的,你不明白的……" 我也不说话,只是用力搂着她。都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肚饿了
才问:" 我们叫点吃的吧?"ferrari点了点头。我打了电话叫完餐,她突然问:" 你
爱我吗?" " 爱,我非常爱你。" 我迅速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接着补充道:" 我是
为了我们能够更加长久稳固的相处,选择和你离别的。你应该能够体会我同样悲伤无
奈的心情。" " 你选择得太快了,我在整理资料时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有什么
了不起、大不了的。虽然没考虑到你参与一处考评的事情,但想到即使阳泉那边大家
对你意见大,出现了意外情况,最多你不干GDI 了就是。在我爸爸的财团里谋个事情
做,以你的能力,迟早也能有所成就的。"ferrari垂着头,双手拢着头发,摇晃着脑
袋叫道:" 我实在没想到你这么快,这么快作出了这样的选择。也是我不好,我没有
想到!" ferrari 已满二十八岁了,66年我回来的时候,她即将迈入三十二岁的年龄。
在我们还处于二十多岁的阶段时,实在是不能想象没有爱人陪伴着成为三十岁阶层人
的情景。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同样觉得无奈。用过了餐,我们随便聊着,不知觉已
经很晚了。Ferrari 突然说:" 我今天晚上不回房间了,就在这里……可以吗?" 她
是想证明些什么,或者给我些留念呢?我一边冷静的分析着,一边已经不自觉作出了
欢迎的姿态。要不是遇到这样的鸟事,只怕直到结婚Ferrari 也难得这样主动一回。
她去洗澡了,我脑中却胡思乱想不已,居然又作出一件很刹风景的事来:径直走到浴
室门口,敲敲门问:" 你不是说还不习惯吗?就这么会就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了?"
里面的水声停了。过了好一会,ferrari 才回答:" 我不能再等了,就算不习惯,我
也得强迫自己去习惯才行,我不能什么都不作,之后再后悔莫及。" 她愿意为我作出
这样的牺牲吗?那我是否为了自己的前途而坚持离开她,流放到三星,是太过自私了?
我不由有些反悔了起来,然而那种铁文件签署了后,至死方休,绝对没有反悔的余地。
还有三天,我就要长时间离开她了。这时我才体会到她听到我的选择时的心情,不由
心情沉重起来。Ferrari 洗完澡出来,见我还蹲在门口,惊叫道:" 你变态啊?偷看
我洗澡!" 我才回过神来申辩一通。听了我的解释,ferrari 悠悠地叹了口气,说:
" 你的选择,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是我的选择?我们好好珍惜这三天时间吧。" 这
时,我真感到我的女友是世间最温柔美丽的女性。离开她会是那样的不舍!在没离开
之前,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尽量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了……
66年1 月14日,我离开了北京,前往中国GDI 太空厅训练中心准备上三星。对我
来说,离开熟悉的世界、离开地球,不过就是离开ferrari 而已。现在世界上唯独这
一个人使我依依不舍、牵肠挂肚。
我们过了三天完全如夫妻一般的生活,那是永生难忘的。即使我此行一去不回,
成为宇宙中漂浮的孤魂野鬼,也算是有过活得顺心惬意的时候了。
不行,不能这么乌鸦嘴。虽说是流放,我也变相升级,当领导了呢。全新的生活
等待着我,希望明天会是新的一天——我只有这样希望而已。
第三卷人世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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