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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say (☆冰红茶⊙小七☆),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一章 智斗阮大铖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Nov  9 23:21:44 2004), 转信

作者:雨峰


    我醒过来,微微睁开眼,就听有几个人叫起来“香君醒过来了!香君醒过来了!” 

    “醒啦?”见一个富态迥然女人,以迅速轻盈的脚步,来到我的床头坐下,以十分幸庆、惊喜的口气说:“香君,我的好香君,哎哟!你终于醒了,老天爷保佑,你醒了。” 

    “这……这是哪里?你们是谁?”我着实有些莫名其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精雕木制的大床上。周围是几个曲线玲珑的女子,身着古装,面如桃花,妆扮俏丽,姿色万千,各有动人之处。坐在床头的女人年纪稍大,体态微丰而风韵犹存,时不时发出怜惜的“哎哟”声。 

    “香君,哎哟!我是‘妈妈’,这是迎翠楼啊!你可别吓唬我啊。”“妈琛绷⒓唇┳×诵θ荨?

    “妈妈?迎翠楼?……” 

    “是啊,哎哟!我的好香君,明天就是你跟侯公子成亲的大好日子。大伙儿在张罗着,侯公子,杨爷都在下面,你啊,得给我点面子,振作起来,啊!算是妈妈我求你了。” 

    “成亲?侯公子?” 

    “就是侯朝宗侯公子啊!” 

    “侯朝宗?”那不是我刚看过的《桃花扇》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吗?我对他的事迹还记忆犹新呢!我忙问:“哦,你们这里正在演戏吗?”也许他们正在挑选女主角,想让我试试镜头吧。 

    “演戏?演什么戏?我的大小姐,这可是真的!你看,这是侯公子给你翡翠头饰,钻石项链,还有猫儿眼、祖母绿……价值连城啊!怎么会是演戏呢?” 

    嗯?这么多好东西竟都是真货…… 

    “啊!难道是在做梦?”我赶紧往手指头上一咬,“唔!”好痛! 

    “香君,是真的,我真的要娶你,决不骗你”,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眉目清朗、风度翩然的文士打扮之人来到我的床头:“香君,刚才你在收拾屋子的时候突然摔了一下,竟昏迷了整整一个时辰,我们都非常担心……对了,大夫曾说,如果头部受到震荡,醒来可能会有失忆症。你还想得起来吗?” 

    “是啊!这就是侯朝宗侯公子,你还记得吗?……可别吓我说忘了啊!” 

    “忘……哦……我记起来了!” 

    我记起来了,刚才我还在一个现代化的家庭里收取窗外的衣服,被一道闪电击晕……醒来怎么来到《桃花扇》古代情节里面?一切都是古色古香的,还有侯朝宗公子在我眼前直唤我“香君”……嗯?不对,这侯公子不像电视的那个,太真了!难道,刚才的一道闪电成了时空遂道,真的把我送到了明朝? 

    我赶紧对所在环境进行求证…… 

    屋内所有人都身着古装,连我自己也不例外。而且……服装均为手工缝制,没有商标品牌! 

    窗前一付对联,“人物从来少”“菊花为谁黄”,下面落款……啊?竟是“崇祯十七年秋,香君手书”。天哪!我头上直冒冷汗! 

    “热吗?”侯朝宗递过扇子。我一打开,龙飞凤舞的诗句映入眼帘:“清溪尽是莘荑树,不及东风桃李花。”落款“崇祯十八年春,朝宗手赠香君”,这是他送我的定情扇?真是不由得我不信。 

    “镜子!我要镜子!”我要看看自己倒底是谁?朝宗拿来的不是我期望的镜子,却是一面青铜古镜。镜面面磨得铮亮,而镜中人影……这么美!是“我”吗? 

    看来,这真是明朝。我就是“真的”李香君,秦淮河上当红的名角“香扇坠”。而眼前也是如假包换的侯朝宗侯公子,“东林党”的领袖。 

    这真是太富于戏剧性了!我可是“湘君”而不是“香君”啊!看来他们都不知道。那个真的香君呢?如果突然冒了出来,指证我是“西贝”货,我会不会被这些人剁成人肉包子馅啊?好象这年头不讲什么人权的呵!而且,如今好象是国难当头的时候啊!如果历史记载不错,再有三个月,这里就会被清军占领,我与侯朝宗都会身受其害,不得善终……想到这里,我心里就象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那侯朝宗好象察觉到了我的心理,走过来安慰我说:“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们都放心了。”这话给人以温暖,使我心里对他有了一丝丝好感。 

    我开始仔细打量他:眼前这位英俊男子就是侯朝宗,也就是历史上先是抗清,后又传闻考了清朝进士的那个说不清道不白的人物……这人现在就要和我结婚……我,嫁不嫁呢?在这古代,如果嫁了人,恐怕就会千般万般地不自由了吧?我心里胡乱的想了一通,好象无论如何没有嫁人的心理准备。 

    正想着,姐妹们和“妈妈”却嬉笑着,关上门,出去了。 

    房子里就剩下我和朝宗俩了,很寂静。 

    候朝宗一脸笑容:“香君,你能下床,太好了!明天就是咱们结婚的大喜日子啦。”边说就边走到我的跟前,伸手搀住我,用亲切的口吻说:“我已经买好了你用的头饰和项链!还有钻石戒指,红宝石……想看看吗?若有别的需要,我都去准备。”说着便拉着我看那箱子里的宝石物件。 

    我下意识地抓了一把在手,琳琅满目,还真让我这初出茅庐的女孩子动心。要是能搬回21世纪,可就发了! 

    “侯公子,你待我真好!”我把观看珠宝的眼睛落到侯朝宗的身上。应该说,他其实是待“那个香君”真好,但东西分明是送给“我”了,我还是很陶醉的! 

    “香君,你看,明天就是我们的大好日子,还在称我侯公子……” 

    那称他什么?“夫君”?这不是在逼我“就范”嘛!虽然这是一个翩翩公子,可也要讲点发展感情的时间嘛! 

    哦,对了,我忽然想起,在历史情节中,侯朝宗这次办喜事的银钱来路大有问题,是大汉奸阮大铖的一个阴谋!那阮大铖还等着侯朝宗上钩之后,把离间侯朝宗与东林党关系的揭贴(传单)撒满全城。 

    不管怎么样,侯朝宗总算是对我还不错,而且也是现在唯一能继续对我不错的人了。为人为己,我也得问清此事,帮他一把…… 

    于是,当候朝宗想继续说下去时,我就打断他的话,说:“侯公子!你为我的事儿花了这么多的钱,我很感动!但据我所知你只身在外,并不富裕,什么时候发家了,忽然有了那么多钱?” 

    “噢!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你跟着我,钱的事情是小事。”侯朝宗貌似钱大气粗地安慰我道。 

    “花了多少银子?”我轻声地问。 

    “就二十万两银子。” 

    “二十万两?还说是小事?你就不能说说,是那里来的吗?”我略带焦急地问。 

    “唉……是从杨兄那里借给我的。” 

    所谓“杨兄”,一定是杨龙友了! 

    “杨爷不会有那么多的钱吧?他也只不过是一介文人,平时的家底儿并不宽裕。” 

    “说的有理。那就我把杨公子叫过来,当面问一下。这么大的一笔钱,我确也不知道……” 

    正说之时,杨龙友却来了。眼前的杨龙友跟侯朝宗一样,文士风度。只是比侯朝宗稍微胖了一些。 

    “杨爷,多谢为我们操心……” 

    “杨兄,其实叫你来是,香君想知道银子是哪里借来的。她想当面感激一下那个人,明天多敬他几杯。” 

    “香君姑娘还挺有情有意的,难得姑娘一番心意,我就告诉姑娘,那是从阮大铖阮学士那儿借来的,他啊,不急着要银子,只想借此与侯兄你攀个交情……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以后多挣点,还了不就得了。……” 

    杨龙友还在长篇大论时,我的心思早就乱了:“阮——大——铖?……果然是阮大铖!”这阮大铖向来阴险狠毒,因政见不同而多次参与迫害东林党人的阴谋,是个卖国贼!眼下侯朝宗正是东林党之首,阮大铖岂会忽发善心?看来,事情果然不妙,侯朝宗定然不知阮大铖背后的阴谋,只见他还在那里沉吟不语。可我刚看过的“央视情节”却历历在目,这阮大铖必然不会放过侯朝宗的,只要我跟侯朝宗明天一拜堂成亲,阮大铖就会立马行动,把一种“揭贴”发出去,宣布侯朝宗已腐化堕落,以此败坏朝宗名声,离间东林党。 

    侯朝宗是眼下我在明朝唯一的依靠,他若一倒,初来明朝毫无生活能力的我只会比“那个”李香君更悲惨!晚了就来不及了!得及时采取行动才是…… 

    “能否立即见见阮爷?希望一定要请来。”侯朝宗和杨龙友被我突如其来的火急邀请吃惊了,不过以往李香君可能常有奇怪之举,杨龙友见我的样子,赶紧按我的意思出去召请阮大铖。 

    原本历史情节中,那李香君是毫不客气地退还了银钱首饰,保全了侯公子当时的名声,却深深地得罪了阮大铖。可我是现代人,既然左右都是得罪了,到手的钱还要吐出去?不合“当今规范”吧!欠钱的就是大爷,被欠的就是三孙子!无论如何,总要弄个三角债玩玩!哼,不义之财,最好是全部笑纳…… 

    一阵工夫。楼下就传来“不知香君姑娘有何要事……”的发问。阮大铖来了,只见其大腹便便,红光满面,举止圆滑,目光闪烁。一看就是老奸巨滑之象。 

    “阮爷,小女子特请阮爷喝几杯,来叙叙感激之情!”我赶紧迎上去。既然来了,就是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香君姑娘特地邀请,阮先生,您一定要赏个面子,今天就一起来痛快痛快!”杨龙友和侯朝宗也朝过来,相互问候一番。 

    “今天好日子,明天也是好日子!那咱们就来聊聊,尽尽兴。”看着阮大铖乐着,我心里仍旧十分紧张,不停地估算着各种可能性。 

    “来酒,备菜!”我朝门外的丫头叫道。转过来:“阮爷,小女子明天大喜,是以特来请远爷提早喝杯喜酒。”我掩住不安心情,用带点妩媚的声音说道。 

    “啊!香君姑娘的喜酒,自是要来。哈哈!”阮大铖那边开怀大笑,或许在笑他阴谋正在得逞吧。 

    一阵闲谈之后…… 

    我就把话题转到婚礼上来。“阮爷,小女子明天结婚,不知阮爷会不会送我什么礼物呢?” 

    “香君姑娘是大名鼎鼎的红角。那会无所表示呢?你说,要什么,我马上就备。”阮大铖慢条斯理地说着。 

    我心想,话说至此,不妨就在这礼物之上做做文章,看看会有什么转机。我转过头来,嫣然一笑说:"小女子先敬阮爷一杯,然后再说吧。只怕我要一些与众不同的礼物,阮爷舍不得给啊!” 

    “啊,别客气!香君姑娘是秦淮有名的“香扇坠”,怎能委屈你呢?难得香君姑娘有意邀请,今天就你说了算。” 

    这时我想到,文人大都有喜欢作对联的习惯,而我正好记得后世有几副引人上当的对联,他们这个时代必然不知。这阮大铖在文学上颇为自负,说不定就会上当。 

    于是我试探地说:“小女子初读四书,而各位大人均是文坛名流,我想这礼物也得别开生面,带有文雅气息才是。咱们今天不妨就来个以对联打赌,把赌注作为阮爷给小女子的礼物。三位大人,这样可好啊?” 

    “好!好主意,但不知这赌注该来点什么?”杨龙友感兴趣地说道。 

    "赌什么都行,悉随尊便!"阮大铖道。对联对阮大铖来说,当是小菜一碟。阮大铖还是颇有些文才的,他曾写过《燕子笺》,闻名远近。 

    "如此,小女子就陪阮爷尽一尽兴。我出上联阮爷对下联。请杨爷做证,以阮爷借给小女子夫君办婚事的债务为赌注,怎么样!?” 

    “行啊,今天难得香君姑娘有兴致,只要姑娘赢得了,一切听你的,好吧?”阮大铖随口应道。忽然,他似乎反应过来话中之意,问道:“哎?你说的赌注是……” 

    我说:“就是那20万两银子啊!你输了,你通过杨爷借给侯公子的银子就是我的了,我输了,我还你两倍。赌桌之上,就是要讲究豪爽的嘛!阮爷你看怎么样?” 

    “哦!香君姑娘果然不同凡响,能有如此胆量,让老夫汗颜!”阮大铖回到位置上,心里不禁掂量了一下:难道这回香君是有备而来的? 

    我也处于紧张等待之中。这其实是兵行险招,并无完全把握。可我知道阮大铖计行中途,舍不得放弃的成份居多!并且阮大铖多半不信我会赢他,因为以前的香君从未展露过这方面的才华。 

    阮大铖稍做迟钝,果然应道:“就随你吧!请香君姑娘说出上联。” 

    好!终于入套!我松了一口气,继续误导他的思路:“小女子才学疏浅,还请各位大人相让。毕竟阮爷还写过《燕子笺》,让小女子佩服。人说曹子建七步成诗,阮爷更是后来者居上,说不定呀,我才出口,阮爷就对上了呢。” 

    “哪里哪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文人们不免一番客气。 

    “那么小女子就‘笨鸟先飞’了,各位听好:” 

    我慢慢说道,“上联是这样的,三—塔—寺—前—三—座—塔…” 

    阮大铖马上就来了一句“五台山上五座台!”然后,高兴得收不拢笑容。“怎么样?输了吧?” 

    我却心中暗笑道:“阮爷,你不要太快呀!我还没有说完呢,即便曹子建也还有那么七步嘛!” 

    “那我等你说完,我再说,你说多少,我就对出多少。你尽管来!”阮大铖似乎十分自信。 

    于是,我接着说,“三塔寺前三座塔:塔,塔,塔!”“阮爷,我说完了!” 

    “那有何难?”他立即接过说道,“五台山上五座台:台,台……”第三个台还没有出来,阮大铖就发现有点不对:“等等,等等!让我好好地想想,好好想想!” 

    我转过身对杨龙友说:杨爷,你是中间人,可不能欺负小女子呀,你说,允许阮大人多长时间?说个数吧。” 

    “好,那就一柱香的时间怎么样?”杨龙友回答道。 

    “阮大人?行吗?”嫣然一笑,我就把话抛给了阮大铖。 

    “那好吧,一柱香后没有回答出来就是我输了!”阮大铖就不相信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朝代,一个文人大丈夫敌不过弱女子。 

    “好,请杨大人计时。”我立即就回应了阮大铖的话,看着杨龙友点起一柱香。我心道,这时的阮大铖思路已进入误区,我就让他一个人去想吧! 

    那柱香渐渐地烧成了灰烬。 

    半天功夫,阮大铖几次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引得我心也多跳了几下。最后,他无奈地说:“香君姑娘,这恐怕是绝对吧?任谁也对不出来,那就不算哟!” 

    我放下心,笑了笑说:“阮大人,小女子怎敢戏弄阮大人呢?这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出的题,怎会是绝对呢?” 

    “名人说的?不妨讲来听听!” 

    “好!那涉及一个传说故事……” 

    “相传南京夫子庙落成之时,西天如来佛祖曾来到南京的夫子庙,对孔夫子说:‘我们西方的佛教乃是佛法无边,无分国界,可你的儒教却在中国主张‘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严重影响我佛法的传播,我今天要与你‘斗法’,以作个了断。’孔夫子道:‘既然这样,咱们就来对对联,我输,我销声匿迹;你输,你退出中国。行吗?’如来佛说‘好!我出上联!’看到外面冰雪一片就来了一句:‘雪塑观音,一片冰心,专济世’。孔子猛然想起夏日雨淋破庙的情景,立刻接道:‘雨打罗汉,两行珠泪,假慈悲’。既把对联对上了,又把某些佛门人物的伪善嘴脸给勾画了出来。如来佛不服,说:‘能否再来一局?’孔子伸出右手,中指和大拇指相靠说‘我要在你的脑门上做一个记号,弹一下,免得你耍赖。’如来佛答应了,于是如来佛的脑门上就有了一个包,他为了好看,就把那包化为一只‘慧眼’。如来佛这次看到孔子的三个指头就联想到了一句:‘三塔寺前三座塔,塔,塔,塔。’孔子也几乎立刻接上:‘五台山上五座台,台,台……’话还没有说完,如来佛已伸起三根手指,准备来弹孔子脑门。孔子警觉,就不往下说了。如来佛逼道,‘快说下去!’孔子就说,‘等等,我们中国文字还在发展之中,还没有把三个台字合在一块的,等到有合在一块的时候再告诉你。’由于当初没有说好时间,孔夫子最后一个字不说,斗法就不算完,于是如来佛三根手指头就始终伸在那里,并美其名曰‘兰花指’。不信你到庙里去看看,是不是这样?” 

    听完我的故事,阮大铖直点头道:“想不到香君姑娘学识渊博得很啊!不过…不是孔子也没对出来吗?”他又轻声的反问了一句。 

    “现在又过了千百年,我想香君姑娘一定已有答案。”站在一旁的杨龙友发话了。我看了看阮大铖,故意问道:“阮爷,我一说出,你可就输啦!是么?” 

    阮大铖不信邪,说:“只要有人对出来,我便认输。香君姑娘,你把下联说来听听。” 

    侯朝宗这时插口说:“听了香君的故事,尤其是孔子说到将来一字能包含三字的事,倒使我想起一句,不知各位看怎么样?是这样的:‘九车阵中九辆车。轰,轰,轰!’” 

    “九车阵中九辆…车……”阮大铖和杨龙友同时低声吟道。阮大铖发话了“九车阵?我可没有听说过。行驶时何会有“轰轰”之声?说来听听?” 

    侯朝宗犹豫道:“这……我只是在字义上觉得能如此应对,至于九车阵是否真有……” 

    其实我也没有多少军事知识,但是我知道侯朝宗恐怕不会听说过什么“九车阵”,不过是帮我圆场,让我高兴。于是我就把话接了过来说:“九车阵确有,是九辆战车,外包铁甲,内有大炮,呈‘九宫’形状排列,东南西北每面迎对三辆,中间还有一车作预备。轰、轰、轰则是开炮的声音。” 

    “哦?如此说来,九辆车应该响九炮才是,如何只有‘轰轰轰’三下?侯公子此对仍旧不通吧?” 

    “那样啊——”我边说边想:“是因为九车阵所排列的是一个方阵,敌人来攻击时,通常只是一个方面的袭击,所以急切之间,只是迎对三辆战车,所以第一排炮也就只有三声啦……不知还有疑问吗?” 

    听我一说,阮大铖似乎信了,接着又开始问:“香君的解说,令人耳目一新,不过,朝野之上,似乎未曾听说有此战车用于实战?” 

    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品了一口,好香!一股凉气渗入丹田,无比舒服,“在离秦淮三万里以外的地方,有一个叫英吉利的地方,这种战车便是他们那里的人制作的,外壳是用钢铁做成的,人就在中间,无论敌人怎么攻击也难以打坏车厢,而且,这战车跑得很快,要追,骑马赶不上,要逃,骑马跑不了。除了能开炮轰击,对于人畜还可以碾压。” 

    阮大铖动容道:“三万里以外?我们都没有听过有那么个地方,果真有此霸道之物?” 

    我也一时想不到怎么说才使他们相信。我微作思考,想到元朝的时候有一个意大利人叫马可波罗的来过中国,于是我就顿了顿说:“你们听说过在前朝,曾有一个红头发的西方人来我中国,说的不是我们的汉语,根本就听不明白,你们还记得吗?” 

    “噢,记得,记得,那怎么啦,该不会是甚么英,英…甚么利来的”杨龙友立刻就问我。算他脑子反应快,我顺水推舟。 

    “差不多吧!”我心道,没功夫跟他们再讲地理了,就让他们把意大利人当英国人吧:“毕竟是杨爷,文学之人一说就明白,阮爷要是不信,我还可以说几句英吉利话。” 

    “哦…香君姑娘还能说外国话,不妨让老夫开开眼见,如何啊?”阮大铖是好奇的问,我也只好胡乱的把我的英文说了:“就说阮爷您吧,英吉利文可以称你为‘pig’,啊——意思么……就是说阮爷富态,是好话。” 

    “好!好,难得香君姑娘今天有这么好的心情来展示才华。这局我当认输。不过,就像姑娘的故事里所说的那样——如来佛祖都能再来一局,毕竟牵涉许多银两,香君姑娘不会不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要不要我在你额头上弹两下,计你输了一局?”我故作妩媚的说,我知道他肯定会再来一局。经过上局,我对阮大铖的文学水平已心中有数,这家伙,大概把有限的精力全用在害人上面了吧。这回我有意要他输得心服口服,现代女子,可不象古代女子那么好欺负!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下局说不定是你输哦!明天你是主角,我要弹伤了你……” 

    “无妨!杨爷作证,我出下题。上次是你们没有见过的,这次出一个你们见过的吧:上联是‘有山有田心思崽’。这是拆字联,田和心合成思,山和思合成崽。还是一柱香的时间,阮爷,请!”这个对联,即便在21世纪也难度极大,我料定不是阮大铖在一柱香内所能想出来的。 

    这次,阮大铖吸取了经验,却要我先说说对联的出处。 

    我从容说道:“在云南一带,有这么一个四面环山的小盆地,其中人口过多,土地贫乏,资源有限,随着人口的增加,人们无法生活下去,其困苦境况正如民谣所云:‘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于是,村长就想了一个办法,限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小孩。可有一户人家,他还有多余的田土,生了个女孩还想要个男孩,可村长又不允许,于是,他就跟村长说,如果村长不能对出他的对联,他就还要个孩子。’村长就答应了他。………” 

    “这就是上联的来由。”说完,我定睛看着他的反应。 

    阮大铖站起来,在房子里转过来转过去的,自然杨龙友和侯朝宗也在思索之中。初时,我还有些担心,不知这些古人是否会有什么“神来之笔”,但沉闷了许久,我看他们还是左思右想的,心里不禁暗自欢喜起来:看来阮大铖是要阴沟里翻船了!哼,谁叫你平日心思全用在了害人上面! 

    我暂且‘静候佳音’,慢慢地品茶…… 

    时间已到,杨龙友问道:“阮大人,还要想吗?” 

    “请说下联,我认输了。”阮大铖双眉紧锁。 

    “那就请两位大爷听好,下联是‘见树见木又对村’。来由是:在南边的杭嘉湖平原上,虽是鱼米之乡,但由于资源滥用,造成树木伐光,一望无际只是田野,只有屋前屋后才保留得几棵树。所以远远望去,有树有木的地方肯定是有人家的地方。现在,有的地方人口过多,有的地方人口稀少,如果现在不调整过来,只恐将来补救不及。”我娓娓说完,快要累死了,但是为了不让卖国贼的阴谋得逞,也为了我的婚姻大事,只能坚持到底。 

    “香君姑娘倒也说得对啊,人口分布不均,资源分布不匀,那我就有事可干了。”阮大铖一听我的分析,立刻略微舒展眉头,找到了一个下台阶的借口:“香君姑娘给我指点财路,我今天输20万两银子也值得,谢谢,不过,侯公子也没有对出来,好象也应受些惩罚以示公允才对吧?香君姑娘,你说罚什么?” 

    哼!这个老狐狸!不过他却不知,此香君非彼香君,此言正合我意——侯朝宗想这么快就轻而易举地得到我?慢慢来吧! 

    “嗯,罚婚礼推迟三个月吧!”我说。唉!我希望他能理解,我必须先解决我的命运问题!否则,我会化为一坯黄土,而他也会惭愧终生。这可是“历史记载”的啊! 

    “什么?”侯朝宗十分意外。他似乎若有所思…… 

    今天是第一天,我终于取胜了。既然来到明朝,就只能奋勇向前!现在,至少阮大铖的揭贴是发不出了,侯朝宗的名誉得到了保护;而婚礼无疑被推迟三个月,使我有了重新考虑这件事的缓冲余地;而二十万辆白银……嘿嘿!一举三得!想不到意外地来到明朝之后,第一步竟迈得如此顺利。我稍稍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胸怀,不禁回想起未来明朝之前说过的话:我要集天下之智慧以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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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灵族头号强援 水族最佳同盟     
行走江湖靠的是嘴甜,各位姐姐好。                                                
自称姐姐的名单如下:                                                            
                    鸬鹚姐姐;神仙姐姐;猪猪姐姐;咖啡香姐姐;待续                
                    luciferan;HQQ;jujuzhu;unbridl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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