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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p (信仰),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一卷 初入江湖一章 苦婆婆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10月21日21:50:05 星期二), 站内信件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一章 苦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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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耶城是魔晶国的一个边境中等商业城市，人口约50万，南边离魔幻大陆铸造业最为发
达的罗贝国仅不到100公里，东边是大陆上农业大国沃土国。城后是绵延近千里人迹罕至
的瓦伊多群山，从最南边的靠近罗贝王国的阔叶林到最北延伸进神族的针叶林，千百年
各种珍罕巨木比比皆是。在这巨木，苔藓类、藤蔓类等各种植物所蔽荫的空间里，也是
魔兽藏身的良好位置，它们的皮毛或尖角，以及魔晶国所独产的魔晶，对魔法武器或盔
甲有良好的加成作用。由高地矮人大师所精心铸造加了极品魔晶的魔法武器或盔甲，其
攻防往往能提高50%，是全大陆所有法师、剑士以及弓手的最爱。罗贝国的武器，魔晶国
的魔晶，沃土国的粮食，是里耶这个商业城市的三大卖点。
应该说，里耶大部份人都过的挺富足的——因为这里商人占大多数，至少不会有一日三
餐缺乏之忧。但是，一个城市不管多么富饶，总会有一部分人过的相当的不如意，他们
每天过着食不裹腹的日子，每天为生活而奔波，活的就象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
狗死了它的主人还会过问一下，或者伤心一小会儿。而这些人若那一天不见了，绝不会
有人会为此有丝毫在意。
苦婆婆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城市里的，也没有人关心她住
在那里，只是经常有人看见，在城西的垃圾堆里，有一个瘦高的老年妇女，抖索着她那
单薄的身子骨，在垃圾堆里翻弄着，她的衣服，她的脸，比垃圾堆还要脏，还要臭。
苦婆婆是如此的不引人注意，以至她身边那个丑、脏的吓人的少年是什么时候跟着她的
也没人知道。
那少年丑就罢了，偏偏一身遍布斗大的脓疮，流着黄黑的脓液，老远就能闻到一股熏人
欲呕的恶臭，这也就难怪街上的小孩总是把用石头扔他们做为一项强身健体的娱乐活动
了。
丑少年在开始的时候还强行忍住了，可是当一块石头打破他的额头，血流下来的时候他
忍不住了，嚎叫着向那几个孩子扑去，也许是那满身的恶臭，也许是那披头散发、血流
满面的恐怖形象把那几个小孩吓住了，小孩们哭叫着，四散奔逃开去。很快，小孩哭着
把他们的父亲带过来了，几个壮汉扑上去就是一顿拳脚，不是，是用棍打，用脚踢，因
为那少年身上太脏了，他们实在怕弄脏他们的手。苦婆婆扑上去，将少年护在身下，这
使得几个大汉停止了攻击，因为他们穿的鞋只是普通的兽皮鞋，前面也没嵌块铁皮，踢
在苦婆婆那皮包骨头的身上，脚还是会痛的。
后来，当小孩们再扔石头的时候，丑少年就低着头，扶着苦婆婆默默快速的通过，再也
没有去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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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慢慢的，天越来越冷了，雪花开始飘了下来，里耶的冬天来临
了。
鹅毛大的雪花从阴沉沉的天空飘飘扬扬的洒落下来，一阵旋风刮过，卷起数片雪花，不
降反升，向高空吹去，而它们好象乐于这样的安排，象几个轻飘飘的白色精灵，划着违
反人们常识却隐含至理的轨迹，在苍茫广阔的舞台上跳起让人赞叹的精灵之舞，毕竟，
在它们从形成到融化这短短的生命中，在空中向万物展示它们的美丽这一段路程虽短却
是它们生命的精华，它们有权把这段旅程留的长久一点，那怕是一会儿。
里耶城西边的贫民区里有一间小木屋，就算是在贫民区里，它的破旧程度也能让人感到
惊诧，与其说是小木屋，不如说是一堆以一种让人惊叹方式堆放着的破木板，让人惊叹
的是这些仿佛风再大点就会变成一堆灰烬的好象木板一样的东西怎还没垮下来，虽然好
象它再也承受不起一朵雪花的重量。可是一朵又一朵，破木板们在重压下发出吱吱的叫
声，可就是不倒，因为它们知道，在它们齐心协力所构成的小小空间里，还能挡住那肆
虐的北风，不会让它直接吹到在那小小空间里的那个可怜的生物。里面除了一张床外什
么都没有，而那所谓的床也只是几块木板上面放着几块破布而已，一个瘦的象骷髅的老
年妇女就躺在那堆破布上，布是湿的，几片雪花从上面木板的空隙滑落下来，落在那堆
破布上，慢慢的融化，而在破布的四周，已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块了。老婆婆大睁着眼
睛，从喉咙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维特，维特！”枯枝一样的双手紧握着，为了再
见这个她在人世间所唯一挂念的人最后一面，她已经和死神搏斗了很久了“维特，维特
，你快回来呀，苦婆婆怕再见不到你了”
而此时在里耶城的街道上，丑少年维特盯着面前一笼冒着热腾腾雾气的馒头，喉头上下
抽动着，已看了很久了。此时的他浑身脓疮已尽数结疤，虽然仍然丑的吓人，但已不再
是浑身脓液的可怖样子了。
见老板好象没注意到他，维特扑了上去，一手抓了一个馒头，缩身往人群里一钻，就不
见了踪影。
“小兔崽子，你站住”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的老板又怎会没注意到这个盯着馒头半天，不
停吞咽着口水的丑少年呢，只是他倒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这丑小子会有这么大的
胆子。
维特拼命跑着，只觉的两眼发黑，双腿发软，毕竟他已经两天没有任何东西下肚了，而
现在后面的叫声更吓的他魂飞魄散，慌不择路中，他一头撞上了一座山——肉山。
肉山肥龙本就是里耶城里的一霸，一向都横行惯了，平时没事还要找事的主，现在被人
撞那还有客气，对着滚跌在地上的维特胸腹就是一脚。
维特就象一捆被人抛飞的柴禾，腾空飞起，唯一记得做的就是右手一紧，死死捏住那生
命般珍贵的馒头。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把馒头紧紧握住，放在身后，在他的意识中，无论如何，他都要把
这馒头拿回去。也许，婆婆吃了它病就会好起来，身体也不会再象冰一样的冷，只要再
等几天，不再下雪了，那他和婆婆又能过回以前那种虽然受尽欺凌，但还能吃饱肚子的
日子，婆婆说了，希望能换点钱给他买件厚厚的衣服，晚上就不会冻的睡不着，不会再
冷的发抖。不过，他宁愿买件很大的衣服，这样，婆婆也能穿，晚上两人还能一起盖呢
。想到这里，维特脸上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
肥龙复又扑上，和气喘嘘嘘赶到的中年老板一起，将维特打倒在地，接着腿影如飞，向
这个可怜的瘦弱少年踢去。
在旁观的人群中，只见这个瘦弱的少年面朝下爬在地上，右手塞在身下，死死护住什么
东西，不管落在身上骤雨般的拳头，一声不吭，一丝血痕从身下缓缓的流出。而旁边是
已被众人踩的满是淤泥稀烂的掉落的馒头。
“是不是这家伙的老婆被人偷了，下这狠手！”旁观者甲看不下去了，嘲讽道。
“不会吧，这还是个少年呢，估计是这家伙的小妹子被……，哈哈！”旁观者乙幸灾乐
祸道。
雪飘飘洒洒的落下，仿佛是老天掉落的眼泪，在里耶城的街道上，数十人神态自若的看
着两个壮汉对着一个瘦弱的，全不反抗的少年大动拳脚，‘好心’的劝说着。
“唉，别打了，再打就快死了，把他打残废就够了嘛！”
……
“婆婆，你看我带了馒头回来，你快吃了，病就会好的。”维特把馒头送到婆婆嘴边，
在他眼里，婆婆的面色不再是以前的青白，而有一丝红润，精神也比前两天好了很多，
在他小小的心灵里，还不知人到临死时，还有一段回光返照的时刻。
一只冰冷的枯枝般的手抚上了维特布满脓疮，现在又被打的淤青，伤痕累累的脸蛋，在
她眼里，这张丑丑的脸蛋是那么亲切，“乖孩子，婆婆要离开你了，从今后你要自己照
顾自己，不管以后过的有多艰难，你都要答应婆婆，好好活下去，知道吗。唉！可惜我
不能给你买衣服了。”
“不要，我不要衣服，我只要婆婆，婆婆，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走”无比的恐惧袭
上的少年维特的心头，一年了，他来到里耶城已经快一年了，一年前，他过的快快乐乐
的日子被打破，他最亲爱的父母在同一天离他而去。现在，他相依为命的婆婆又要丢下
他，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世界里。
“傻孩子，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的，每个人来这世上都有他自己的事做的，做完了，他
就会回到他来的地方，婆婆现在要回去了，和你的父母在一起，我们一起在那里等你，
等你做完你的事后再来和我们相见。维特，你的事还没做完，你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你
会做一些不平凡的事，答应婆婆，你在这里好好的做，我和你父母都会在那边好好的看
着你的，别让我们失望哦！”
“不会的，婆婆，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可是，你别走，你在这里看着我做呀，”少年
维特不大能明白婆婆的意思，在他的心目中，现在婆婆的神情好奇怪，他虽然不理解，
但他已经全部都记了下来。
“呵呵，婆婆也好希望看见维特长大后的样子，但是……”那只满是老茧曾经温暖的手
从维特的脸庞滑落，象一丝轻风掠过柳叶儿般的自然，婆婆去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
见到她最亲的人，她已经别无所求了，毕竟，在她的一生中，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和艰辛
，从今后，世上所有的寒冷，饥饿，欺凌都与她无缘了，她过的虽然很艰辛，走的却很
安祥。
眼泪从维特紧闭的眼框中涌出，滑过满是伤痕的脸庞，变成淡红色的水滴，一滴一滴的
掉在婆婆的脸上。“婆婆，婆婆……！”
里耶城里最破烂的小木屋在火光中化为了灰烬，维特跪在雪地上，向着灰烬磕了三个头
。然后爬起身来，走出了里耶城，走进了人迹罕至的瓦伊多群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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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垯法袍店是里耶城里东侧防具一条街的一家老字号的专做魔法师长袍的装备店，门口
立了一面一人多高的招牌，上书：“如果你是一名魔法师，请你穿伊垯法袍，它不仅冬
暖夏凉，经穿耐磨，而且耐潮吸汗，具有保健作用，男士穿上更潇洒，女孩穿上更漂亮
”。门口上贴一对联，上联是探险旅行，居家必备，下联伊垯出品，必属精品，横批天
下第一袍。
黄昏的时候，一个瘦瘦黑黑，脸上满是大疮的少年走进了店里。丑少年年约十四五，脸
上几道还未结口的抓痕从眼角延伸至嘴角，向世人诉说着那刹那间的惊险，在这张脸上
，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眼睛，明亮，清澈，却带着让人心悸的冷意，仿佛对这世间
一切都已感到漠然，这一双历尽沧桑的眼实在不象是一个少年人，它更应属于一个经历
世间悲喜，大澈大悟的智者。
丑少年自今年以来已经是第三次来了，前两次都是带的一些一、二阶的魔兽皮，而且价
格极低，让老板着实赚了不少，而最近魔晶国和沃土国的边界纷争已经持续了快一年了
，双方都在大规模扩军，使他生意过于火暴，存货都快卖完了，这次这个少年来的可谓
是雪中送碳。
老板笑道：“好呀！我的小朋友，这次带了什么好东西了？”
少年把肩上的一卷兽皮放在柜台上，意思很明白；自己看！
哇，发了，三张风狼皮，一张火狼皮，二阶魔兽，一张三阶火虎皮，二阶魔兽皮做的法
袍至少得卖十个金币，至于那张三阶虎皮至少得卖二百金币，可是，他真的有点纳闷了
，别说二阶魔兽了，一阶的也不是寻常猎人能够打到的，至于三阶魔兽，中级魔法师或
中级剑士亦未必能够料理的了。想到这，老板不禁好奇的问：“这张虎皮你是怎打到的
？”
少年摇摇头，似不想再回忆那个恶梦般的经历。
老板等了半天，也不见少年把经过说出来，也不好意思再问，反正，这少年每次都是这
样话很少，交了皮拿了钱就走。他也习惯了，决定这次把收购价提高一倍，毕竟能一个
人干掉一只三阶魔兽的人也不多，这少年长的虽丑，还是别把他惹怒了为好，做生意嘛
，大家都有的赚才持久嘛。“狼皮五个银币一张，虎皮五个金币，一共七个金币，你看
……”老板搔搔头道，可能是觉的不好意思，又道：“你要是嫌少，我可以再……”
“好”少年接过笑的象一朵狗尾巴花老板的那七个金币走出了门口。
转眼又是冬天了呀，快两年了，自己成了一个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的猎人，难道这就是
婆婆临走时对自己的期望，做不平凡的人，做不平凡的事吗？仰望着苍天，维特自嘲道
。婆婆，你对我期望太高了吧。
该去买点日用品了，想起了下山的目的，维特快步向杂货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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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你，也就失去了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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