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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erbo (西门吃雪), 信区: Fantasy
标  题: 河图洛书创作谈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4月25日13:22:12 星期五), 站内信件

蒙昧时代的镇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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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言
如果一个英雄失败了，他可能还是英雄，或者他被人称做流匪； 
如果一个神祗失败了，他会怎么样呢？ 
第一种可能，他会失去姓名，就如撒旦； 
第二种可能，他会成为恶魔，就像《失乐园》中的维纳斯和阿都尼； 
第三种可能，他会失去性格，如同中国的远古神祗…… 
一、失落的诗性
“这个时代太多让他不明白的地方。太多的色彩，太多的笑声，太多的流泪，太多的感情
宣泄，人们想做什么就立刻去做。一切看来是如此简单。” 
——《河图洛书·想要成为大侠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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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和朋友讨论中国的史诗时，我们都不约而同地说：“《天问》就是中国的史诗！”尽
管至今史学界大多数声音还是坚持中国没有史诗，但是在公元前3世纪，对着天地发出172
个质问的屈原，不是描写出一部波澜壮阔的神话史了吗？当我们的眼睛被 “中国神祗是被
历史化了”，还是“在悠久的历史中历史人物被神化了”的争论遮住时，我们是不是忘了
“神话是一种美”？我们是不是仅仅将神话当作一种功利的存在？女娲造人补天，是我们
的母亲；伏羲造八卦订规矩，是一切文化的先端。黄帝的妻子发明纺织，官员造字，大禹
治水，后羿射日，嫦娥奔月……我们是不是已经把这一切当作理所应当？或是说，我们是
不是习惯于抹煞历史的进程，仅仅把现时的历史当作永恒的历史？ 
我们曾经以为现实就是真相，但是历史学家从来没有放弃过疑古。在战火中烧毁的古籍，
新一代王国政治家的骄横跋扈，因为太过于先端前卫佚失的天文学、医学名著，再加上中
国的历史学家从孔子那一代开始就精心地涂抹历史，我们的历史还有多少是本来面目呢？
我们不是已经习惯了那句经典名词“成王败寇”了吗？作为历史被记录下来的神话，我们
凭什么相信它就是“本来的样子”呢？ 
现在的考古证明，我们的神祗不仅变幻着姓名，还变幻着本质。曾经是天帝妻子的常仪到
了人间变成了少女嫦娥；曾经野蛮凶狠动物形态的西王母在道德的教化下，变成了陪伴帝
王的美妇人；最“可贵”的是佛教的观世音到了中国，“他”居然变成了女性！在道德和
功利的面具下，我们的神祗们失去了一种野性之美。他们失去了在夜晚对着天空长啸的绝
望，失去了创作一个新世界的激情，甚至他们失去了权力！如果我们知道我们现在用惯了
的，随便敲敲打打，口若悬河的文字在创造初期是一种权力的象征时，我们会不会惊愕？
而人类开始咿呀学语的一瞬间，语言也曾经被划上神圣的标志。至今“姓名”在很多地区
依旧是神圣不可侵犯。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就可以致他于死地的传说我们已经听得太多了。
 
我们的神祗失去了成为大众文化的基础，他们不再浪漫了。我们的神话不再是一首诗，我
们不相信中国有史诗，我们已经忘了诗是什么。我们还在唱歌，我们以为歌是诗的演变；
可是我们不再歌唱给神灵，我们歌唱给这个世界的主宰——人类。我们不再害怕了。我们
不再畏惧自然，我们完全可以改变它。即使它报复我们，我们也只是清醒几年，继续去迫
害它。我们不再畏惧它，自然也不会再敬畏它。可是，我们的神祗真的只是自然本身吗？
我们在和自然作战，不断的败退下来，我们的祖先在梦魇中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一个需要
畏惧的神灵，还是一个伟大的英雄呢？是一种恐慌的精神，还是贲发着生命的怒吼——神
最伟大的儿女们，发出的强大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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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图洛书》的雏形是一个名为《李栋》的短篇小说。因为当时看了不少王朔的书，李栋
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痞子。小说很快无疾而终。之后，写作的《河图洛书之三尖两刃刀》与
其是一个小说，不如说是试探，试探我自己的实力。果然，我再次败下阵来。我到底想写
什么？我到底需要什么？我这么质问自己。一个朋友突然出现，她对于《河图洛书》的热
爱将我的灵魂燃烧起一把火，当我在《河图洛书之豢养神龙的男子》写下曾经痛恨人类的
李栋为了人类疯狂地啃食自己的家园时，我的眼泪流了下来。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是我一直想献身的地方。虽然我是这么容易流泪，但是我还是希望为他们流泪，为那些
停留在野性和伦理之间的神祗，为他们看似不经意地故事流泪。来吧，把我燃烧起来，让
我发疯，就像我让你们的那样！ 
“我一定是疯了。”李冰在故事里说道。而这正是故事外的我想说的话。 
我疯了，我希望自己像早期的基督徒那样，被罗马政府的压迫下，在罗马的地下水道中画
下世界上最美的宗教壁画；我疯了，我望着在罗马城墙之外，绵延不断的十字架上痛苦而
死的基督徒们，我像约翰那样写下《启示录》；我疯了，我伴随着那些少年十字军远征，
看着他们被贩卖到非洲，我对着教庭发出阵阵诅咒；我疯了，我看着异端审判庭的变态主
教们，我嘲笑他们，也嘲笑自身的软弱和无知；我疯了，我希望自己像玄奘那样，在政府
不允许的情况下，只身前往印度，看到数以千计的佛经，我用干燥的舌头舔舔早已干裂的
嘴唇；我疯了，我对着阻止鉴真东渡的大海怒吼……如果我可以，我宁愿就这样疯狂而死
。愿意为一切虚幻的回忆疯狂而死。 
这个时代，真的没有人和我拥有一样的精神吗？有的，在1998年大洪水的时候，那些为了
国家献出生命和激情的子弟兵和百姓；在香港金融会战中，镇定自若的迎战索罗斯的香港
女性，在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一种失去的诗性，一种回忆。 
为什么人类会继续历史呢？即使历史在不断的风化中变得斑驳，但是我们的肉体还是深深
烙印下了回忆。这就是我们伟大的祖先，我们的神祗留给我的力量和神奇。神祗，是人类
强烈地渴望改变世界的精神化身。我们将那些英雄称之为神，我们将我们的精神赋予他们
，在他们搏击命运的时候，我们感受到的难道仅仅是感动？ 
这就是人类生存的理由，我这个告诉自己。人类来自于自然，必将归于自然。 
二、斑驳的神影
（一）情节介绍
公元前11世纪，曾经成为全国上下的偶像，全国最大的祭司的纣王面临来自西方部落周的
挑战。周自称带着天的旨意，纣王冷冷地嘲笑武王的无知。作为天地唯一的上帝：帝俊的
后代纣王并不害怕武王，他向以往那般燃起火焰，烧烤兽骨，可是无论他扔进火里多少次
，兽骨都化为粉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纣王试了又试，最终他意识到自己被帝俊抛弃了
。“你要抛弃自己的子民，像周部落献媚吗？帝俊！”帝俊没有回答他。在人神的帮助下
，周的军队很快攻入朝歌，纣王在火中自焚。火灾之后，太公望吕尚带着军队冲入朝歌。
他发现有白金色的狮子握在纣王的灰烬边打着哈欠。 
“你还想守护殷商，和历史作对吗？这是天数！天要灭殷商！”吕尚不安地叫喊着。 
帝俊瞅瞅他，站起身，甩甩尾巴，穿过了宫殿，离开了朝歌。没有人敢阻止帝俊，老百姓
们哀哭着，想要挽留他，但是被周的军队制止了。 
“帝俊的时代过去了，现在是天主宰一切的时候，是周人的天！”武王说着，他没能制止
自己的颤动，不过他无需担心，他很快会在百姓的崇拜中，走向神坛。神不会消失，消失
的只有帝俊而已。 
那一天，作为自然神祗代表的帝俊面对人神的挑战，轻轻地离开了历史舞台。一直在一边
观察的女娲和伏羲松了一口气，也跟着他去了人间。没有战火，没有血腥，历史开始了新
的一幕。 
公元前255年，秦国蜀守李冰唤醒了帝俊。他发疯地在帝俊的森林奔跑，大喊大叫，帝俊不
得不去面对他。李冰和帝俊打赌以获得治理岷江的神力。帝俊掉入了李冰的陷阱，只好将
白犀牛的神力给李冰。之后李冰成功收复了岷江的黑龙，并给了他一个名字：李栋。曾经
非常痛恨人类的李栋被李冰的疯狂感动，不自觉启动了自己的天眼，没想到却开启了一个
悲剧的时代。他看得到一切，唯独看不到自己的命运。在岷江他遇到了少女白玉娇，没想
到这个白玉娇正是骚乱岷江的罪魁祸首，也是自己的妹妹。 
李栋为了两全，将白玉娇骗走，谁知不仅没有救走白玉娇，反而让白玉娇误会自己背叛了
他。为了四川人民，为了他自己，为了一切他想到的和没想到的，他让自己成为了封印白
玉娇的巨大的镇江宝刀。 
三百年后，李栋复活。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都消失了，甚至连帝俊的名字都早已被神祗忘记
，更不用说人类。李栋不自愿地承担起黄河的降雨工作，这时他认识了河伯冯夷。作为自
然神的重要人物，河伯居然苟延残喘在人神的世界里，让李栋非常不满。 
但是李栋很快发现，在天上界，只有冯夷是唯一能够和他心灵相同的神。在冯夷看似乖张
的行为举止下，李栋得知了冯夷的过去。继承了河伯家的巨大能力和财富的冯夷，原本只
是黄河边上一个小村落的普通男孩。作为祭品被扔入黄河的冯夷痛恨人类，恰巧先代河伯
没有子嗣，于是让冯夷按照河伯家的传统来继承力量：那就是吃掉前一代的河伯。冯夷在
吞噬了前一代河伯之后，他变成了美丽的河伯神，他也因此发疯了。冯夷和伏羲的小女儿
宓妃相爱，爱情很快变成苦果，宓妃转向后羿，冯夷与后羿争执不下，被后羿射瞎一只眼
睛。这时，冯夷才从后羿的言语中了解到自己和宓妃之间的真正隔阂，他回到黄河，与宓
妃接解除了婚约。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然神一个个死去，他们的尸体在全国大地上慢慢地消失。有一天，冯
夷意识到自己也要死了，他快乐地叫喊着，想让李栋知道，但是他巨大的身体刚出现在黄
河上，就被渔民们用刀叉刺进了胸膛。冯夷是笑着死的。李栋收起了冯夷被吃的只剩下骨
头的尸骸，消失在丛林中。这时，玉皇大帝张百忍发现，所有的动物神都完成了自己的涅
磐，他们全部转生去了人间界。为了防止自然神的反扑，张百忍急忙从人间寻找可以代替
自然神的人类，他找到了杨戬。作为妹妹的私生子，应该被杀死的杨戬和张百忍作了一笔
交易。 
时间进入现代，1998年6月。转生的李栋遇上了冯夷，他们都是上海民办英才中学的学生。
因为都通过了学校的直升考试，闲暇时间两人去四川旅游。为了救一个落入岷江的少女，
冯夷不幸牺牲。没想到在心跳停止血压降低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冯夷突然复活了。他作
为河伯神复活了。复活后的冯夷外表变化，性格也不同了。李栋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因为
觉得对冯夷有愧疚，也就努力顺着冯夷的念头。1998年7月，百年难遇的大洪水冲击着因为
用竹子代替钢筋的大堤，大堤很快崩溃，大半个中国淹在水里。被水的力量吵得睡不着觉
的冯夷，企图用自己的力量平息水的愤怒，但是他却被江水卷入了长江！他失去了力量！
冯夷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的身体被水拉扯着，他进入了休眠。李栋不自觉恢复了龙体，
他的记忆恢复到战国时代。但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制止失控的江水。他想要张开天眼
，被挣脱了封印的白玉娇救了下来。面对着洪水，白玉娇发出绝望的叫喊：“救救我们！
” 
“帝俊的心跳停止了。”伏羲望着天色，无奈地说。世界要灭亡了。就在一切似乎注定的
时候，冯夷慢慢醒来，他听到了一种声音，长江边上的老百姓的声音，在夜空中快速闪过
的希望的精神波，痛苦、绝望、哭泣变成了振奋、希望和战斗。那些心跳声，那些因此牺
牲的灵魂产生了一种信仰，一种崇拜。在这些声音中，伏羲听到了一个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眉头终于展开了。帝俊，那是帝俊的心跳。 
洪水终于在众志成城的信念和力量中被征服，东方大陆又一次完成了对于水的使命。 
白玉娇留在了不清不愿的李栋身边，被冯夷救下的女孩子小马也发现了冯夷和娇娇的秘密
，四个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友情。原本应该已经完成神的使命，进入凡人生活的二人
，却因为小马在上海博物馆捡回来的那根三尖两刃刀发生了变化。刚刚觉醒的帝俊似乎找
到了可以让自己不再无聊的法宝，冯夷也慢慢意识到这次转生会很辛苦。 
不知为何，神开始汇聚，在广汉三星堆工作的考古学家女娲，在长沙读书的常仪，当然上
海上大学的冯夷和李栋，最主要的还是伏羲——上海博物馆馆长的儿子，神话学专家。大
家都包围在帝俊身边。虽然杨戬来凑热闹多少有点奇怪，但是人家只是跟在哪吒舅舅身边
的10岁的小学生，不可以太欺负人家。可是，西边的吸血鬼就有点问题了，何况他还对帝
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帝俊多少有了点烦恼，不过不要紧，时间还有无数，大抵正在慢慢
复苏，时间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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