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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p (无),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四、管野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y 25 12:32:23 2004),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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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小会儿,巷子便到了尽头。
又是一条极敞亮的大街,人虽不像别的街道那么多,却也是来往不断。只是这里的行人
看起来要比刚刚经过的街道上的行人举止要稳重得多。街两旁分散着店铺,客人不是很
多,显得有些清冷。可是每家店都看不见伙计在外面揽生意,似乎是甘愿这么冷清下去
。
整条长街上也不见个骑马的人。甄梓左右看了看,便跳下马来,牵着它向前走去。
走近看时,才发现这里的店多是兵器店,深深的店铺里,出售的皆是各式古兵器。这些
不知被多少人用过、饮过多少鲜血的剑沉沉地摆在店堂内的架子上,在阳光照不到的地
方,散发出阵阵阴寒之气。
甄梓走在街上,阳光暖暖地洒下来,却仍忍不住被这店中弥漫出的寒气浸得打了个哆嗦
。
“小甄定性不够……”剑灵又开始聒噪,“少罗嗦!”甄梓搅起一个巨大的灵识波涛,
将剑灵给拍了回去。
街上的行人对甄梓的出现似乎颇感兴趣,无数道目光在他身上打转,最后却都停在他腰
间的紫麟剑上。这里都是识货的行家。甄梓的手不由自主地按在剑柄上。
“没人能带走吾,小甄可以宽心!”剑灵又挤了出来,开口道。
“那是当然的!”甄梓在灵识里冷笑,“谁带走你谁倒霉,还没见哪个和我一样傻的!
”剑灵听出他话中的隐意,头一次自动地沉了回去。
每家店铺的门面都很大,偶尔两家店铺间,会有一个小小的铺子,极小的门脸儿,上面
有着标示生灵的古文符号。那是生灵灵媒的生意摊儿。
有铸剑师,便会有听剑师,亦会有生灵灵媒。三者永远都是一个循环。常有铸剑师会需
要生灵灵媒为他专门铸出的剑召出一个强力的生灵,而从铸剑师处购得剑的人需要就近
找到听剑师来为其新购的剑听剑,而听剑师有时则需要去问一问生灵灵媒,某一柄剑的
剑灵是不是由其召唤出来的。
大多数生灵灵媒都是不喜出风头的,所以他们的铺面永远都挤在小小的角落里,从不惹
人注意,但却从不乏人光顾。在东极洲,乃至四国中的任何一个国家,铸剑师、听剑师
和生灵灵媒都是永远不怕赚不到钱的最佳行当。
甄梓牵着马缓步朝前走,一双眼还不忘左右乱转地看着那些形式古雅的店面。
看得新鲜有趣时,却听一旁有人惊呼一声:“天,紫麟!”甄梓倏地转过头去,看向发
声的人。
在一个生灵灵媒的铺子前面,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虬髯男子正瞪大了一双眼,直直地
看向紫麟剑。好半天,这虬髯男子才发现甄梓正看着他,目光便从剑身朝上移动到甄梓
的脸上。
“咦?你……”男子半抬着手,皱着一双飞眉,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
“你是……”那部虬髯看起来着实眼熟,甄梓恍惚记得小时候,祖父的一个弟子便蓄着
这样一副胡须,没事时候,还总爱用胡须的末梢扫动他的脸,痒痒的,常逗得自己笑个
不停。
“你是……管野!野师伯!”甄梓喊出来,指着自己道:“我是阿梓啊!”
“我的天!”叫作管野的男子一拍额头,张开双臂急奔过来,一双大手重重地大甄梓肩
上一拍,“天,都长这么大了么?师伯出来那时候,你才那么大一点儿!哈哈!”管野
放声大笑,大手不停地拍了又拍。
管野就像当初摆弄小时候的甄梓一样,把他前前后后看了个遍,直把他一张白净的脸看
得通红一片,才停下来。
“怎么?老爷子放你出来了?”管野抢过他手里的马缰,带着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师伯就住这儿不远,你伯母也在。有什么急事没?没有就住几天!”
“爷爷说我该出来历练历练!”甄梓道。
“倒是实话。南山那地方,虽是清净,但总不能一辈子呆在那儿。好男儿当志在四方。
你野师伯虽然及不上你爹,但跌跌滚滚好几年,倒也没丢了老爷子的脸。他老人家,最
近身体如何?好多年没回了!”管野头也不回地朝前走,阳光映在他脸上,甄梓看不清
他的神情,只是话语里常常能感到一种异样的情绪。
早些年,管野还在甄家修习听剑术时,便是个极豪爽的人。虽根基不够牢靠,听剑时也
常常听不准,却并不妨碍甄家门人子弟对他的好印象。他的年纪比甄梓的父亲甄通还要
大上许多,甚至是那一代弟子中最大的。但在灵识的深浅上,却要比甄通差上好大一截
。修习了好多年,尽了比别人都要大的努力,却仍是在四十岁时才得以晋升到高位听剑
师。但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爬得上去了,便自行辞别了师门,离开了南山。
也许,由于一直觉得自己不争气,这许多年来,便一直不曾回南山。以至于在甄老人去
世的时候,也没见他回来。当然,他也不会知道自己走之后,发生在甄梓身上的事,更
不会知道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在三年前便已是高位听剑师了。
但甄梓没有告诉他。对于管野来说,这也许会变成一个更大的打击。许多年过去了,当
年的那种差距也许早已渐渐淡去,那么,何必还要告诉他呢?
“历练是件好事,只是,你怎么大老远地从南山跑到这东南地带来了?”听出甄梓话里
的漏洞,管野奇怪地回过头来。
“我……”甄梓语塞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自小他就不擅撒谎,每每都是大人
几句话,便能诱出真相来。看着管野狐疑的眼神,甄梓只好红着脸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
管野的目光由他的脸上转到他腰间的佩剑。“紫麟剑,古老妖剑。阿梓,老爷子怎地敢
让你佩这柄剑?就算你武技过人,也……难道,你已经做了听剑师?”
甄梓叹了口气,他早也知道,外人还好骗些,甄家上一代门人子弟,有几个不识得紫麟
剑?“这个……”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管野重重一拍他的背,“你自小就不会撒谎。想来是老爷子交代了你什么,
师伯就不问了,省得你做难。走,快走吧!”说完便大步朝前走去,甄梓略滞了下脚步
,随即跟了上去。
※ ※ ※
管野的家在长街的尽处,一条小巷子里。
高墙深院,一扇红漆的大门,门内是一栋小楼,带着一个小小的花园。花草修剪得精致
,正值花期,一蓬蓬的花开得正艳。一个青衣的妇人正提着铁皮卷制的小壶,在园子的
一角浇着水。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便抬头望过来。
“阿雨,来,过来!这就是我那甄师弟的儿子,甄梓!阿梓,这就是你伯母!”他拍了
拍妇人的肩,又推了推甄梓。
“阿梓见过伯母!”甄梓上前打了一礼。妇人呵呵地笑起来,声音温软好听:“这么漂
亮的孩子,你那弟媳一定也是个极美的人儿!一路上过来很累了吧?快进来,有早上刚
买的几个新鲜水果,正好!”她那双细长的眼在丈夫身上打了两个柔和的转,便伸手拖
着甄梓往屋子里走。
客厅不大,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不过是一些木制家俱,却收拾得很齐整,摸上去,一
星尘土也不见。
叫阿雨的妇人将甄梓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便自顾自地出去了。没多时,便端进一盘水
果来。她抓起两个,便往甄梓的手里塞。
管野从门外进来,见到甄梓一脸的通红,便笑道:“你伯母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男孩,你
就多担待着些吧!我们的那敛儿走时,便是你这般大了的!”他的声音虽低,却仍是被
妇人听见了。她正削果皮的手倏地停下来,压在刀背上的手指指节渐渐发白,整个人也
开始抖起来。
见她神情异样,管野忙过去揽住她的肩,细声软语地安抚着。好半天,妇人绷紧的神情
才缓了下来,顺从地离开了客厅。
“打击太大,脑子都有些问题了!”管野指指头,无奈地一笑。“女人啊!没法子!一
会儿师伯有个客人来,你也见见。是个见识颇广的人,对你以后的路许会有帮助!”
“嗯!”甄梓点点头,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水果,忽又抬头,看着管野道:“师伯,若师
母不嫌弃的,阿梓想把她认作干娘。不知师伯您……”
“天,阿梓!你怎地突然……”管野惊得张大了嘴。
甄梓略有些窘意地一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好了阿梓,有你这份
心,师伯就知足了。那年我离开甄家时,你才六七岁,就那么大一点儿,又瘦又小的,
谁知道……算了,你的心意师伯领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你是甄家的人,你只能是甄
家的人!”管野重重一拍他的肩,“以后,等你再大些,自然会明白的!”
甄梓还要说什么,外面却传来门环碰门的声音,然后是妇人阿雨匆匆赶过去的应门声。
过了一小会儿,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哦,他来了!”管野挺起身来,转过脸看着客厅的门。
门打了开,一个脸膛黝黑的人迈大步走进来,见了管野,便一抱拳,笑道:“管兄,久
不见了!”
“呵,这一年来,靳老弟到哪儿鬼混去了?”管野过去,也是一抱拳。
“这一年来……咦?”靳姓男人目光转动间,看见了坐在一旁的甄梓。而甄梓早已站了
起来,也正用一双略带怒火的眼看过来。
“你小哥儿怎么在这儿?”他“哈”地一笑,道。
“你们,你们认识?”管野看看来人,又看看甄梓。
“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而已!”男人仰头笑道。
“这是师伯一老友,靳羽龙。他是我师弟的儿子,也是南山甄家一脉单传的独苗儿!怎
么,你们能有什么误会?”管野过去,拍拍甄梓。
“南山甄家的?难怪,难怪!”靳羽龙拍拍自己的剑,“管兄听过的剑会对你有反应,
你的灵识之深,当在管兄之上……啊,怎么了?”话音还未落,靳羽龙便发觉管野的脸
色猛地一变,那边甄梓的脸色也是突地寒下来,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师伯,我……”甄梓伸出了手,却觉得不知该往哪里落。只看着管野脸上神情流转不
定,他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我只是……”
“算了,阿梓!”管野深吸口气,抬手打断甄梓的话头,“师伯没有怪你的意思!世事
难料啊,谁能想到,当年,还是老爷子下的断言。这才几年,你竟有如此的修为!师伯
其实要恭喜你。快,快坐下!你还没说,你和靳老弟到底有什么误会?”
靳羽龙忙接上话头,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通,末了才加了一句:“那姑娘没有
再缠上你吧?”
甄梓苦着脸摇摇头,无奈一笑,道:“刚还和她撞了面。她问我对什么祭剑什么的感不
感兴趣,我说不,她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祭剑嘛!”靳羽龙反手将腰间佩剑抽出来,蕴着生灵之气的光华在剑身上流动,却隐
隐都指着甄梓的方向。
“这柄剑,是在十几年前,由一对铸师夫妇所铸。在下是它的第二任执剑者。我虽不知
道那姑娘对这剑的兴趣何在,但这一个月来与她纠缠追逐,零零碎碎地攒下些线索来。
她在找剑,并且就是要找那对夫妻所铸的,这种形貌的剑柄的剑。”靳羽龙用手指轻轻
抚过剑身,剑光摇曳缤纷,耀人眼目。“想来,又是与十年前的那个传言有关!”
靳羽龙的口才极佳,将十年前的那个故事讲述得令听者仿若亲历。但讲过之后,管野却
说他常常会在故事里添纲加醋,夸大其辞。虽是如此,故事的原意却还存在着,没有被
抹上过多夸张的色彩。
据说十几年前,就在这个犀照城,有一对铸师夫妇,手工极好,铸艺极佳,常常引得人
迢迢千里从东极洲的另一头来这里找他们铸剑器。
十年前的某一天,有一个人送来一块极异的材料,要他们打成一柄剑,除此,没有任何
别的要求。
由于材质特殊,所以在耗去了几乎半年的时间后,方才成形。送材质来的人在得到消息
后又赶来了,一直守着剑,直至出炉。
那对夫妻中的男人对这剑爱极了。虽说其外表无甚特殊,但具说,在剑出炉的那一刻,
整柄剑都爆发出一种妖异的魅力。妇人给这剑安上剑柄,由于没有特殊要求,剑柄上的
花饰就是按他们的贯例雕成的。
男人舀了最后一舀井水,慢慢浇在剑身上,那剑嘶吼着,直吼得整个炼房内都嗡嗡作响
。委托人就站在一旁,避也不避。在最后一滴水滴在剑身上后,那人竟突然跳起来,一
把推开了男人,抓起还烫手的剑,高高举起,然后闪电一样挥出。
就在那天,铸剑师夫妇全死在了这人手里。
那之后,过了好久,便传出这柄剑内宿了两个怨魂,便是那夫妇二人枉死的魂灵凝结的
怨气。
常说铸剑者若是以人祭剑,剑上便不会依附生灵,只会有死者的魂纠缠着。自古以来,
铸剑者以人祭剑,是会惹得人神共愤的。剑上纠缠着怨灵,这剑便被称为“鬼剑”。鬼
剑不同于生灵之剑,鬼剑是人的灵,所以,它拥有控制执剑者的异常强大的力量。
传言一出,各地的听剑师便闻言而动。鬼剑是不容许留存于世间的,不管鬼剑的成因为
何,它也是一柄只会带来灾害的剑。
于是,同为这夫妇所铸的、并拥有同样剑柄的剑大多被毁去了。有的毁于听剑师之手,
有的则毁于一些武人之手。即便一听之下,晓得那剑中并非有怨灵相缠,也是要毫不留
情地毁去的,因为是生怕自己被怨灵迷惑了,而听不出其中的异常来。
就这样追了整一年之后,一直没有异常之事出现,于是,便有人怀疑那传言是假的。慢
慢的,追查的人渐渐散去了,剩下的剑便逃过了一劫。
转眼间许多年过去了,关于那鬼剑的传言差不多都快被人们忘记了。偶尔有哪个听剑师
谈起,也是当作笑谈一句话带过。
剑能吸引两个魂灵?岂不是天方夜谭了?
※ ※ ※
“那一年,甄家也派了人出来!那时候你还小,怕早都不记得了!”管野撑着下巴,略
略出神地道。“不过谁也没找着那柄剑,就当个笑话听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看那姑娘的架势,怕不会善罢甘休的!”靳羽龙摇头苦笑,“我可
不想惹上乐师一门的人。一直都没问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会有这么一柄剑的!不过亏
了她找上的人是我,不然找到别人,不知道情形的还好,若是那知道些内情的人,怕是
要维护自己的声誉对她下死手的。日间的事,实在是误会!靳某在这里再跟你赔个礼,
小哥儿赏个脸,别往心里去!”
见靳羽龙说得如此诚恳,甄梓也知道那真的只是场误会,便点头道:“也是小侄没能细
听前辈的解释。误会罢了,前辈再这样说,折煞小侄了!”
“好,极好!”管野一拍巴掌,“靳老弟,晚上就在我这儿吃吧!还有些事跟你说,对
了,东西可备齐了?”
“当然!老爷子的寿辰,怎敢不上心!”靳羽龙伸手入怀,从里面摸出一个包得紧密的
小布包。“我在西边寻了大半年,才得到这么一个!”
管野接过来,一层层揭开包裹的青布,一块淡金色的薄薄的晶片现出来。已是下午了,
朝北的客厅里光线略暗,可那晶片却仍发着光。金亮亮的,光线似是从它内部散发出来
的,只裹在那晶片四周,形成一团光晕,像一小团凝结不动的火焰般。
“生灵媒片?”甄梓在一旁看见,惊呼出声。
“是,是质地最好的生灵媒片。有它,就不需要生灵灵媒,直接便能引来生灵了。”管
野将灵片重新包好,交给靳羽龙仔细收起。
天地日月之精气游散聚合,而成生灵。生灵灵媒便是世间惟一能与这游散于天地间的无
实质形体的生灵交流的人。天生灵性的灵媒不需依外界的帮助便可与生灵交流,而后天
修炼的灵媒,便需要一种媒介来与生灵交流。这媒介便是天生灵性的灵媒死后,其尸体
内精魂凝聚而成的一种薄晶片,被称为“生灵媒片”。依据灵性的强弱,晶片的颜色也
会有异,最好的那种,便是金色媒片。不需要灵媒的帮助,自身便可引来生灵。若铸剑
师手中有这种媒片,便可自行为剑注灵,而不再需要生灵灵媒了。
但好在天生灵性的灵媒师本就不多,而死后能形成金色媒片的,更是少之又少的,所以
那些后天修炼而成的灵媒师便也不怕丢了饭碗。
金色媒片常常被灵媒师视为至宝,靳羽龙只用了大半年,便寻来了一个,实是太过容易
了。其背后的隐意,不用明说,管野也明白的。
只是管野虽不说,那边甄梓却不是个很通世故的圆滑的人,他狐疑地看着靳羽龙,道:
“您说您只用了大半年便搞到了?小侄实在是……”“阿梓!”管野立时打断了他的话
,“你靳叔叔是个交游很广的人,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罢了!对了,晚上想吃什么?
我叫你伯母去买菜!”
管野背着靳羽龙朝甄梓不停地使眼色,甄梓再不通世故,也明白这是些不该说的话了,
他皱皱眉,才笑道:“师伯安排就好!师母的手艺一定极好的。”
晚餐极丰盛。
靳羽龙与管野搭在一处,几坛子酒下肚,便成了两个无话不说的醉鬼。妇人阿雨在一旁
不停地给甄梓布菜,那一脸温暖的笑意,那笑眯眯的眼中陶醉样的神采,像极了一个与
爱子久别重逢的母亲。
当晚,醉成一摊烂泥的靳羽龙便住在管野家中,整整一夜,都睡得死死的。
甄梓却半宿都未能合眼。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多得让他都来不及思考。从前在南山
时,往往一天都不会有事发生,日子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虽说他喜好清净的环境,但
今天发生的一切,自己却也没有感到多少烦燥之意,隐隐地,却还有一些无法以言明的
欢喜之情。
特别是那个泼辣蛮横的红妆乐师,连见了三面,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可那张时怒时笑的
脸,却像刀刻般的清晰。想来在家里时,鲜少有相同年龄的女子来甄家修习听剑术,偶
尔来的那几个,也都面容粗糙,根本无法入他甄梓的眼。
甄梓翻了个身,看到放在枕边的紫麟剑。他把手放在剑上,剑灵便在灵识内钻出头来,
“小甄在想那女孩子?”
“你又知道了!”甄梓叹了口气。
“小甄是年轻男人,若是不想,便要出问题!”剑灵用一副教书先生的口吻念叨着。
“嘁!”甄梓一撇嘴,不承认也不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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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人生。感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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