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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ying (颖脱而出), 信区: Fantasy
标  题: 评《地海传说三部曲》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6月17日19:36:58 星期二), 站内信件

地海传说三部曲

作者：让厄休拉 k.勒归恩(Ursula K. Le Guin)

评论：克里斯托弗·科布

翻译：nutrari

　 

当一个幻想的世界被如此多的读者喜爱多年之后，它似乎就变得真实了起来：它不仅存在
于作者的头脑之中或是书本之中，更是存在于数以百万计读者的脑海之中。地海世界与他
们可谓是相依相傍。这种特殊的真实感对于故事的作者来说可以说是一种祝福也可以说是
一种负担。地海世界已经为厄休拉 k.勒归恩(Ursula K. Le Guin)证明了这一切，她又一
次为地海世界加入了一部故事集《来自地海的传说》（Tales from Earthsea），而她的这
本故事集在这个月由哈考特出版了。

是勒归恩创造了地海—— 一个由岛屿组成的世界，那里居住着凡人和巨龙；它是一个万物
都孕育着魔力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的每一个生物都有着自己的真名（true name）之力。
这个三部曲作品完成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其名分别为：《地海巫师》，《
阿图安之墓》和《遥远的海岸》（A Wizard of Earthsea, The Tombs of Atuan, and 
The Farthest Shore）。这三本书分别描绘了基德一生传奇的功绩，讲述这位地海中最伟
大的法师从他的孩童时代直到成为洛克岛上法师学院大法师的故事就好像在回顾一段年代
久远的历史。在这些作品中,作者用令人振奋和清晰明了的手法描述着他的故事，使得故事
的主要情节在日常生活的描写中引人注目、令人赞叹，让人难以忘怀.理所当然的这部作品
成为了孩子（这部作品最初的意向是面对年轻读者的）和大人们的经典。我的那份已显残
破的《遥远的海岸》自从1972年首次出版后已经被翻印了十五年，并且整个三部曲发行了
超过三百万份。地海传说已经深入到了每个人的脑海之中。

这种特殊状态所带来的负担随着勒归恩在1990年为地海传说所著的最后一本书《特哈努》
出版后而变得更加明显了。在摈弃了那种严肃的英雄传记风格之后，勒归恩使得这部有着
现实主义风格的小说向历史题材的作品靠拢。整部小说再续了在《阿图安之墓》中那位年
轻女英雄特纳（Tenar）在许多年之后的故事，如今她已是个母亲和寡妇了。任何外部迹象
都只能看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过着常人的生活，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她有着不
平凡的过去和收养了一个受到严重烧伤及虐待的女孩。

这次《特哈努》刻意地将目光聚集在了以往述说故事时所忽略的日常生活上。这样做的结
果就是：它使得地海世界不再是个纯粹的神话国度。它让这个世界成长了起来，在脱离了
严肃或是之前三部曲中基德一直与之对抗的处在上古之力中（Old Powers）的神秘之物后
，去发觉真实的性、重体力劳动、陈腐的贪欲，对女性的敌视以及恐惧和空洞的冷漠刻毒
。就此而言，这本书可以说是关于青春期的读本：它上演了孩童的纯真和理想主义与这世
上极其复杂的成年人生活的冲突。青春期往往不是一帆风顺的，《特哈努》受到了那些钟
爱着最初的地海传说系列并已长大成人的读者的包容接受。而有些读者则认为这是一部与
以往的地海小说相比有些叛经离道的作品，它对以往那些幻想作品所提供的逃避原则做出
了抨击。这也是我最初对这部小说的反应，而且我的很多朋友和学生至今抱着这种看法。
然而我又开始去思考另一层面的问题；我发现一部成熟的幻想作品的价值就是能稳健把持
一种完美的幻想境界，而那恰恰是用幼稚的手法所不能达到的。由于《特哈努》与最初的
地海系列作品之间有所差别，所以当那些已经对地海传说有着先入为主印象的读者看见了
《来自地海的传说》时一定是即早有预料和有吃惊万分，尤其是勒归恩早已明确地告诉了
读者（在新书的前言中她用一种怪异的幽默做出了表述）：《特哈努》将是地海系列的最
后一本书。那么这些故事是和《特哈努》一样呢？还是像最初的三部曲那样？或许是勒归
恩对于她的读者的一种挑战抑或是这世界突然改变了呢？

不过我这份容量不小的评论足以让我可以坚定，喜悦地对上述三个问题做出回答“对！”
如果说《特哈努》让读者经历了一段不轻松的青春期成长的过程，那么《来自地海的传说
》这部成熟的幻想作品就可以说是奖励给读者的一个硕果。本书中一共有五个故事，勒归
恩从不同的角度对地海做出了新的描述。开篇的短篇故事“发现者”将时光拉回到了数百
年前洛克学院还未诞生的黑暗时期。就像她当初写《地海传说三部曲》一样，勒归恩将这
个故事诠释为流传了数世纪的传说，而且她用当初塑造地海三部曲那样的异常优美高超的
手法述说着这段非常时期的故事：

在帝王的时代，魔法师们常聚集在恩拉德之庭（court of Enlad）和海诺之庭（court of
　Havnor）为帝王出谋划策或是一起商讨事情，利用他们的法力去追求他们一致认为是正
确的目标。但是在黑暗的年代，巫师们却将他们的技能出售给那些出高价的买主，或使得
他们的力量沦为决斗和魔法战斗中的工具，然而他们却丝毫不关心这些所带来的危害，有
时他们还表现出比漠不关心更过分的态度。瘟疫与饥荒，那是败落的春天与水源所带来的
恶果，夏季滴雨未落，一年之中就像没有了夏天。每座岛屿之上，无论是人类还是牲畜都
不得不面对惨淡的出生率和畸形的幼儿——这一切可以说是对那些巫师和女巫所作所为的
控诉，而且事实大都如此。

“发现者”描绘了此时平凡人与精通魔法的人为了生存，为了将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而做
出的努力。尽管和当时的那些强大而目无法律又各行其道的人比起来他们显得那么羸弱。
整个故事中对于苦难和残暴的描述就和《特哈努》中的描述一样毫不留情，但是它给人的
一种历史距离感和描写风格使得整个传说故事不至于让人绝望。我发现它在鼓动，有着一
种无与伦比的美丽。（喜爱勒归恩的科幻小说的读者可能注意到“发现者”与“述说”（T
he Telling）共享着一个主题：文化的幸存。“述说”的评论在一月收录到了《陌生的地
平线》中。）

虽然“发现者”展示了勒归恩如何将现在的故事成功的融入地海传说系列之中的力量，但
这决不意味着故事集的后半部分是次要的。其中的爱情故事“黑玫瑰与钻石”，发生在地
海不久的过去，巧妙地探究着爱情与魔法之间的压力，享受与利益之间的压力，这些恰恰
又是《特哈努》中的另一个主题。它也同样支撑着勒归恩对于地海世界中的平凡生命的兴
趣，同时远离但又不完全将巫师排除出这个故事。读者也许会渴望看到伟大巫师的故事或
是希望那些深受喜爱的角色能够回归，那他们将会从“尘土中的枯骨”和“大沼泽”中得
到满足。这两个故事都讲述了那些未被歌颂到魔法传奇，它们同时关注到了两个不久将被
每一个地海系列的读者记住的角色。除此以外，这些传说故事清晰地反映了勒归恩那将平
凡与神秘结合起来的能力，她创造了许多使得这复杂的世界变得完整的景象。这两篇故事
中的主角都是掌握了伟大力量的法师，但是我们了解他们的第一步几乎都是从他们踏上陆
地的脚开始。其中一人赤着脚站在春雨后的泥泞地中，另一人则在一段艰难的旅行后伤了
脚：
　　
当他走在那环绕着安丹登的令人痛苦的熔岩路上时，他的鞋子早已破损不堪。穿着已经磨
穿鞋底的鞋子，沼泽路上那冰冷的湿气让他的双足隐隐作痛。

勒归恩总能在每一篇故事中用诸如此类的琐碎细节提起气氛。

这些巫师沿路而上走向陆地的深处对于整个地海传说而言绝不是次要的。这部传说故事集
的格局让勒归恩有足够的自由度去使用她早已形成的各种风格来讲述这个世界的传说故事
，但是这部合集的价值并不仅仅在于它的多样性。这些传说故事通过它们所关注的陆地和
居住在其中的力量而改变了地海世界。传说
中的巫师们开始将他们的双足停留在了陆地之上；他们探索洞穴，山岭以及洛克岛上沂蒙
特林（Immanent Grove）中那根深蒂固的树木，而这些在以前的地海故事中是从没出现过
的。基德是一名卓越的水手：他的传说横越无穷尽的大海犹如他那值得信赖的小船远望号
（vessel Lookfar）轻轻的划过波浪。在《特哈努》中，特纳的一生被限制在了贡特岛上
，不过那根本上是一部社会小说：它所探讨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这部故事集则第一
次深入到地海世界中的陆地，而且它将读者的所有感觉都凝固在了地海的历史之上。勒归
恩那一篇将传说置于探索到的历史之中精彩序言（这篇评论还得多谢它），以及一篇总结
随笔和一篇地海概述为我们提供了一套关于地海历史和文化的系统说明。

即使地海世界在这一卷书中日趋稳定和完整，但是这决不意味着将来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一点在故事集的最后一个传说故事“蜻蜓”（Dragonfly）中变得尤为明了。和“发现者
”一样，它也将很大一部分重点放在了洛克岛上，并且涉及到了洛克学院的历史。但又和
“发现者”不同，这个故事发生在地海的现在，与《特哈努》同处一个时代。也许是它的
那种今日的设定和风格，我发现它很难让人感到愉快，但我又发现它是如此的令人鼓舞和
激动。故事的述说者是艾瑞安，她是几百年中第一位寻求进入洛克学院的女性，她的到来
为这个看似永恒和不变的地方带来了改变。不要因为刚才的描述而对这个故事产生偏见。
拥有勇气和才能的女性打破性别的界限进入满是男子学院，这样的故事其实早在安妮　麦
克卡菲瑞（Anne McCaffrey）的作品《培恩之书　龙咏者》（Dragonsinger Pern book）
中就已经讲述过。勒归恩的这个故事却遵循着一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我们不会知道这条
道路会通向何方。这个故事还没有结尾，它直指《另一阵风》，它是年后即将发行的地海
传说系列的又一本书。
　　

对于大多数看过这篇评论的读者来说，事实上这本书就是勒归恩的书，一本关于地海的书
。无论评论者这么说，这都是本值得你去一读的书。如果你是众多喜爱地海系列读者中的
其中一个，并且对这本书满怀着惊恐和期盼，那我鼓励你抑制住这种感觉并去读一读它。
这样一来，我认为你就会像我一样更加期盼即将到来的《另一阵风》（The Other Wind）
，看看勒归恩会为这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再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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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发初复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鸣天上哀。
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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