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tas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Fantasy
标  题: 风暴之国度 第一卷 冰泪石中的火焰 第七章 相遇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Mar 25 18:37:25 2005), 转信

从睡梦中被吵醒,欧帕斯听见房间外面传来异常嘈杂的声音,隔着窗户朝外望去,街上不
停地有人跑动,火光来回闪烁,然后十几匹战马飞奔而过,在旅店的门口猛然停住,急促
而响亮的脚步声中夹杂着女子的痛哭,那是绝望的哀号,听得人毛骨悚然,心里发虚。 
   
   他快速穿上衣服,搔了搔乱七八糟的头发,因为凯森还在熟睡,所以蹑手蹑脚地走路
。打开门时,过道上站满了揉着惺忪双眼的其他旅客,都在纷纷议论发生了什么事。 
   
   走下楼梯来到一楼的大厅,欧帕斯看到明净的大厅地板上落下斑斑的血迹,侍应们正
准备被褥搭设临时的床铺,十几个负伤的士兵半倚在墙上可怕地呻吟着,有些人头部受伤
满面鲜血,有些人开肠破肚奄奄一息,但几乎没有人只是轻伤,女侍从厨房拿来煮过的针
和线,几名医生当即开始手术。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几个面色灰白的圣武士焦急地交谈着,
另一个稍微年轻些的正试图安慰旁边低头抹泪的女士。崔西也在跟着帮忙,她看到欧帕斯
就立刻说: 
   
   “斯派达尔先生,哈德回来了,他伤得很重,请您救救他吧!这里只有您是法师。”
 
   
   崔西紧紧握住欧帕斯的前臂,眼睛里闪耀着恳求和希冀光芒。 
   
   “他在哪里?” 
   
   卡兰配在离大厅最近的一个房间里,腹部被划开,伤口很深,血水仍在流出,他的身
体不安地扭动着,似乎是强制自己不发出叫声,但看见欧帕斯时居然还能勉强笑了笑。 
   
   “他始终不停地发烧,身上还长出怪模怪样的斑点,刚才医生竟然说无法缝好伤口!
”崔西哽咽着说,从脸上滚落大颗大颗的泪珠。 
   
   欧帕斯低头检查了一下,很快判断出原因。“这是中了死灵系的魔法,所以单纯的手
段无法治愈。” 
   
   “那就没办法治好吗?”崔西急煎煎地问。 
   
   “有办法,你先别慌。” 
   
   他走到卡兰配的身边,把右掌放在病人的额头上,然后低低地说出咒语。他的手心慢
慢放出白光,透过手背可以看出那是种柔和的光芒,神术三级的治疗疾病发挥出应有的效用,邪恶的诅咒被解除,卡兰配虚脱了般放松身体。       “医生,医生,快来啊,快来给卡兰配先生缝针。”崔西叫喊道。       “不用叫医生了。”欧帕斯轻轻地说。“还是由我来吧。”       这次他的全身都闪现金色的光亮,然后逐渐汇聚到手部,崔西都无法正视那如太阳般耀眼的光球。欧帕斯的双手只是微微触碰到卡兰配的身体,伤者原本苍白的脸上就渗出红润,而伤口处的脓液被蒸发,露出下面的肌肉和内脏,伤口以肉眼观察得到的速度迅速愈合,最后只残留下一道长长的红色印记,除了身体仍然虚弱外,卡兰配已经没有任何大碍了。       “卡兰配先生,只需静养半个月,你就可以完全恢复了,但这段时间内,请不要做任何激烈的运动。”       “请叫我哈德吧,我对您的感激真是无以言喻,其实您已经救过我一命了。”       哈德激动地说他和同伴被几十个巨魔围困,其他人无论将巨魔砍得如何零碎,都没办法阻止巨魔的再生,只有他用那把欧帕斯改造过的巨剑才能彻底杀死巨魔,最后活下来的只剩他一人,幸运地被城里派出的搜寻队发现,才死里逃生。       “那么哈德,先前回来的人说有蛇人法师,你看到了吗?”       “千真万确!我着辈子都忘不了那该死的怪物!”       崔西递上一杯水,哈德道谢似地笑了笑,然后慢慢地喝着。他的神态依然很疲倦,拿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颤抖,接连好几下牙齿都撞到杯壁上,后来崔西很小心地一口口喂他喝。       “让你见笑了,但是见过那种恐怖的场面,我始终无法镇定下来。”       “哈德,你还好吧?”       “没什么大不了,比起躺在坟墓里的伙伴,我都无法相信自己还活着。”       欧帕斯跟着叹了口气,哈德反而挤出一丝微笑。       “但是等我能再次舞剑时,不会放过那些残忍的畜生,下一次的讨伐队,我还要参加,为伙伴们复仇。”       “哈德!”       崔西埋怨似的呼唤了一声,哈德的回应是握住了她的手。       “别害怕,崔西。这总需要人再去做啊!我并不是自认为有多伟大,也许在这次出发前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但现在我体会到自身的渺小了,这几乎是一场恶梦,猛然间就醒了,我还是我吗……你知道我怀疑。”       他激烈地喘起气来,手握得更紧了。       “我没有丢下同伴溜掉,当时马死了,一身的铠甲又重得要命,我真的很害怕,就想起你。”他羞涩地笑了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人到绝望的时候总想起自己最思念的人,所以我一边叫着你的名字一边战斗,他们都很奇怪,因为我喊着世上最美丽的名字的时候,却浑身鲜血整个人充斥着杀意。”       “哈德啊!”       “我心里很痛,不知道为什么活了下来,我比别人更有活下来的理由吗?”       哈德从崔西手中拿过水杯象喝酒那样吞掉了剩余的水,他摇摇晃晃地支起了上半身。       “利霍德爵士的尸体是我带回来的,他当着我的面死去,曾经是多么伟大的英雄啊,就那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吩咐我自己一个人逃生,但我就不能把他放在那里不管。”        哈德的眼角流出泪水。       “斯派达尔先生,利霍德爵士的遗孀就在大厅里吧?”       “如果那位贵妇人是的话……对,我想她在。”       “我该怎么办,我根本没有勇气面对。我发了誓,按照死去同伴的托付,向他们的遗族传话。可我做不到啊,我怎么才能让他们接受亲人死去,而我却活着的事实呢!”       哈德哽咽着,伏在崔西的怀里,欧帕斯默默地注视,心中也浮荡着悲伤的波纹,一种从未感觉过的难受。       让那对男女单独相处,欧帕斯只是静悄悄地出去关上房门,他有些慌乱地踏步,自己也仿佛得过一场病。       蓑羽鹤成为临时的伤员收容所,从神殿赶来的牧师着手医疗重伤士兵,有的可以保存性命但不可能再恢复原状,有的连牧师神术都无法挽救而被抬出去,大厅里有种异常的压抑了感情的凝重气氛,或许人们需要大声渲泻,用饮酒来麻痹自己,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僵硬地做着手头的工作。       欧帕斯站在大厅没有旁人的一角,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你也觉得是预言的一部分吗?”       欧帕斯对靠近的布伦姆说。布伦姆住在他隔壁的房间,刚刚醒来。       “是与不是,”布伦姆出奇地有些狼狈,大概因为欧帕斯的突然发问吧。“你不要问我,我回答不上来。”       “如果因为预言的存在,那就是导致牺牲的理由吗?”       布伦姆不解地歪起了头。       “就像这次,按照你先前的说法,根本是无济于事和枉送性命。是通过死亡来更醒目地证明预言,或者是预言实现的羊肠小径,假设时光倒流,再经历一次战斗,仍注定失败,也就是说不管如何努力,结果都是一样?”       “的确如此。”布伦姆沮丧地说,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肯定而高兴多少。       “那样的话,只要深信不疑,就不必派出讨伐队,什么也不做,坐等预言实现好了。 ”       布伦姆失望地摇摇头。“不对,那你是理解错误了。人绝对不会因为预言而改变注定发生的事情,在这方面,人是逆来顺受的。”       “你的意思就是说连这次战败也归于大预言下的一个环节,我们只能按照剧本演,却无法改变剧情,是吗?”       “这个比喻真是恰当极了。”布伦姆打响手指。“原本就是这么回事。你活着,你去做了,你死了,还有下一个继续。”       “布伦姆先生,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观念并坚信不疑的?”       “从我离开尼科波里的那一天起。好了,小鬼,废话还挺多,告诉你就是破天荒的事了,你还真麻烦。”       在天亮以前,欧帕斯一直帮着治疗伤员,人们都为他身兼牧师和法师惊讶不已。       ******       时序迈入衰腐之月,中部丘陵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刮起持续不间断的狂风,据说直到明年春天方才停歇,即便这样,往年的时候仍有商队冒险穿越,因为一天当中傍晚的那几个钟头风势将减弱,足够走上很长的一段路了。然而此刻的修勃朗城内滞留了大批的商旅,没有人知道还要待多久,灰心失望的已经开始打点回程的行装,即便仍在观望的也顾虑重重,城里正在组织第二次的讨伐队,预计在中旬的时候出发,因为接受了上一次轻敌的教训,所以将有法师和牧师随行,除此之外,传闻说还有更多的支援。       紧接着听闻消息而从帝都一路疾驰而来的伊欣格尔公爵带领自己的扈从队住进市政厅。虽说修勃朗是公爵的领地,其实自上一代的公爵起已经有六十年没回来过,原先公爵府的因为得不到修缮而破败不堪,才不得不屈身暂栖市政厅后院招待官方客人的招待所,跋扈惯了公爵侍从或许会抱怨,但公爵本人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蓑羽鹤餐厅里的壁炉正正劈劈啪啪地燃绕着柴火。       这段时间以来这里成为修勃朗最大的聊天室,无所事事的人成天待着,发表自己的观点和不切实际的议论,人们相互争执,甚至动粗,布伦姆是场中最受欢迎的人,述说的掌故总是吸引成批的闲家,短短几天内他在修勃朗家喻户晓,人人都知道蓑羽鹤里有这么个人物。       欧帕斯和凯森坐在人群外面,他看者被围在中心的布伦姆说:       “我们在修勃朗已经耽搁不少天了,是不是该走了?”       凯森表情疲倦地咬下巧克力派顶层的樱桃,他含含糊糊地回答:       “怎么走?巨魔我是不怕,但这种天气,很容易在野外迷路,我不相信布伦姆是合格的向导,打死我也不信。”       欧帕斯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块蛋糕,他说道:       “只能走南边了,多绕路也是没有办法。”       “你决定什么时候走?”       这时从人群中传来讥讽的声音。       “真是自私自利的家伙!”       “嗯?”       凯森和欧帕斯都莫名其妙地四面张望。那是女性的声音,而且听上去相当年轻 ,但是餐厅里有不少符合条件,所以分辨不出究竟是谁,欧帕斯想了想说:       “请问刚才是谁在说话?”       一个声音响起,明明就在附近,但躲在人群里。       “我在说话!你有意见吗。”       凯森惊讶地站起来朝背后望去,并没有人在那里,他用迟疑的眼神望着欧帕斯。欧帕斯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       “躲在暗处,不敢出来见人,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吧!”       “你没有资格说我,但我不会让人捉住把柄。”       很快地,在他俩面前出现一个身材修长容颜美丽的女子,和人类女性没太大不同,只是细而尖长的耳朵说明并非来自人类社会。       凯森大大咧咧地对欧帕斯说:       “是精灵!”       欧帕斯很奇怪地看了看对方,然后很肯定地低声说:       “不全对,应该是半精灵,书上有描述。”       “嗨!坐在那里的,不要这么鬼鬼祟祟,没错,我是半精灵。”       这个半精灵有欧帕斯那么高,不像精灵只及普通人的胸部,金色耀眼的头发如同名工精致的镂刻,每一根都富有生命。她的五官细致而轮廓分明,白皙的面庞,荡漾出水色的冰蓝眼睛,双眉细长而弯出优美的弧度,小巧略翘的鼻梁显示出极有个性,鲜红的嘴唇微微喘着气,似乎刚刚激烈运动过。此外说话的音调非常动听。       她穿着绿色的精灵锁子甲,外面披着黑色的斗篷,前面没有扣起来,大概因为房间太热。腿上有皮制的护膝,左边腰上佩着一把很少见的弯刀,右边则是投石器和估计放有弹丸的布袋。可以肯定她是个战士,至少有相当的格斗技能。       欧帕斯定定地入神看着,被瞧得不好意思的半精灵脸都红了,凶巴巴地说:       “脸皮真是厚,竟然能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啊!”回过神来的欧帕斯腼腆地笑了笑。“我叫欧帕斯?斯派达尔,这位是我的伙伴凯森,圈子里的是布伦姆。”       “知道,听说这几天你们变得相当出名。”       “那么,你是?”欧帕斯试探性地问。       半精灵“哼”了一声,似乎是不屑说出自己的姓名,但是在转了半圈眼珠后,放松了口气说:       “好吧,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叫弗蕾娅。”       “弗蕾娅小姐也是旅行者吗?”       “难听死了,什么小姐,小姐,我可不是娇滴滴的贵族公主。”       欧帕斯慌张地说:       “啊,这个,我知道了。”       因为欧帕斯的出丑,弗蕾娅似乎显得很高兴,她撅起嘴说:       “刚才你们说要走,就丢下这里不管吗?”       “但是,我们有什么用,骑士团已经准备第二次讨伐,况且伊欣格尔公爵不是也回来了吗!”       “对,公爵请你们去,我就是使者。”       欧帕斯突然接不下去了。这实在太意外。       “去干什么?”凯森仿佛没有任何概念,还是很平常地问。       “我也不知道啦!”弗蕾娅显得很委屈,她咬着嘴唇说。“杰根从不瞒我任何事,偏偏就不告诉我叫你们去干吗,我一定要弄明白。”她捏紧拳头很坚决地说。       “公爵很年轻吗?”欧帕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       “当然,才三十岁,还很英俊呢!”弗蕾娅转眼间就变得兴高采烈了。她仔细瞧了瞧欧帕斯。“嗯,你长得也不赖啊!不过杰根比你有风度,更帅气。”因为作弄了欧帕斯所以她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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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唱一首歌,古老的那首歌,我轻轻地唱
     你慢慢地和,是否你还记得,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灿烂的岁月你我为了理想 
          历尽了艰苦,我们曾经哭泣,也曾共同欢乐
               但愿你曾记得我们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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