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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Fantasy
标 题: 风暴之国度 第一卷 冰泪石中的火焰 第十二章 新朋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Mar 25 18:39:41 2005), 转信
“乘着夜风而来的花香,如水倾泻的月光,丝发缠绕在指间,引人入醉徜徉,艺术女神的
绸裳,系上小小的丁香,在眼前漫散迷雾,带往梦中的故乡,优雅和静谧,羞涩的情感火
花,甜蜜的接吻、热泪盈眶,与花瓣之舞蹈、使人忘却天各一方……“
半精灵优美动听的歌声仿佛滑落的银晕所荡漾开的光之痕给人以遐想和心灵的波纹,
那是精灵离开森林后被压抑灵魂的颤抖,渴望重返生之地的宣泄,对于艰辛的半精灵而言
,则更是无法言喻的痛苦之抉择。
“弗蕾娅,你唱得太好了!”欧帕斯由衷地说,黑色瞳眸中闪烁着迷醉。
“杰根,你觉得呢?”竖起尖尖耳朵的半精灵小心翼翼地问着。
“对于屈服在命运羽翼下的歌,我……”伊欣格尔公爵没把他的话说完,因为弗蕾娅
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叫到你就是想听些赞美的话啊!”弗蕾娅不加掩饰地说。
“斯派达尔先生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难道还不够?”公爵的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意味
,以淡淡的语气反驳。
“别太任性了,难道说出心里话不好吗?”史皮尔爵士似乎心情很不错,所以例外地
发表意见。
“但是,真的很好听哎!”凯森替弗蕾娅叫屈。
“就是说嘛!为什么不能放轻松呢!”
弗蕾娅以埋怨的眼神抗议着,而伊欣格尔公爵是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他爱怜地伸手捏
了捏半精灵女孩小巧但不失俏丽的鼻子。
真拿你没办法啊!公爵这样叹着气,两只手慢慢拍出掌声。
这时候一向很大胆的弗蕾娅反倒羞涩起来,好像很後悔似地嘟哝著嘴低下头。
“嘿!这样子吗?难道我认错人了,还是别人换上弗蕾娅的衣服。”
布伦姆如此取笑着,而且越来越大声,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被惹火的弗蕾娅气恼
地拿眼睛瞪他。
“再来首歌吧!如果是那种听了就忘记烦恼的歌最好!”抱膝而坐的美狄娅将手按在
胸前,急促地深呼吸一下。
“飘舞风中的菊瓣,稚嫩少女的心,随着朝露而来的艳丽,香气荡漾的晚风,今夜又
有少女,皎洁月光下的少女,熟悉的步伐,淡淡擦的香水,微风轻拂过少女,甜甜魔法的
回忆……”弗蕾娅以她半精灵特有的腔调和天生的歌喉,唱着一首初恋情侣的歌。
这天击败豺狼怪以后,他们在俘虏口中一无所获,布伦姆施展魔法,将剩下的怪物放
逐回原属地区,不是出于怜悯,而因为不忍让双手沾染过多血腥,也许这只是欧帕斯一厢
情愿的想法,命运早已预示,将来仍要踏着尸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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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眼花了,但池塘和坡地上的荆棘丛都不见了。”
负责守夜的史皮尔爵士惊慌地叫醒大家,那是夜里十二点的时候。
他说得没错,原本结冻的池塘和黑色半裸的灌木消失在夜幕中,一层积雪占据先前的
地方,仿佛不曾有过打破单调雪原的痕迹,在营火幽暗的照耀下,反射着诡异的亮光。
“太不可思异了!”
在凯森说话的同时,美狄娅拔出长剑摆出防卫的架势,小心翼翼地走向坡地,她双脚
用力踩着地面,以防不测时能迅速抽身。片刻之后,那纯洁得令人窒息的白雪被仔仔细细
地鉴别,但一无所获,既不是凯森心爱的面粉,也不是传说中白龙鳞甲的碎屑,而是再也
普通不过融化在掌心的冰冷寒意,将武器收回剑鞘的美狄娅失望地摇了摇头。
欧帕斯从背包中取出法术书。“白天情景是幻术系的魔法。”他对布伦姆说,就好像
他是从手上的书本得到判断,而不是通常的逻辑,他打开其中一页,搜索具体的内容。
但老法师却不这么认为,只发楞地看着,他的手揣在宽大的法师袍下,不顾大家急迫等待答案的心情,一声不吭。 “我讲得错了吗?”欧帕斯提高声音问。事实上他并不是很有自信,因为选择法师这一职业,仍是昨天早晨的事,此外虽然在成长中不断发掘术士方面的天赋,但往往由直觉而非理论主导,他还年轻,只意识到魔法的力量,而不是这种精妙艺术的技巧和细微区分。 布伦姆袖子里伸出瘦而长的指头,在空中画出五棱星的图案。“当然不属于正式魔法,”他语焉不详地回应,等星芒消失后,才一口气说完:“没有反应, 检测不出残余的魔法波动,几乎没有能量可供吸取。” 欧帕斯突然理解老法师的用意,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懂了,它并没有发光。” 于是效仿作出同样的手势。“它亮起来该多美啊!” “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伊欣格尔公爵喊出欧帕斯无法辩驳的责怪,他浇熄营火,吩咐大家背靠着站好,黑暗中万籁俱寂,每个人耳边唯有同伴压抑后的微弱呼吸声。 “光线!”当他们因为长时间的安静开始松懈时,半精灵女孩从嘴里叫出有些变形的声音,她仿佛更不安。 但她的同伴一无所觉。 “哪里?”公爵反问道。 他们不需要疑惑很久,因为几分钟后他们就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刺眼的亮光让每个人暂时遮住眼睛。在微白的背景下,坡地的半腰出现一条类似走廊的通道,光线正由深处射出,临进门的地方,铺着一块类似地毯的毛毡,有一种奇妙的欢迎人进去的氛围。 “欢迎来到结球甘蓝之家!” 一个大概三尺高的生物从门背后闪出,就像人类的小孩一样。 凯森口中发出警惕的声音,将手按在双手巨剑的剑柄上,欧帕斯担心因为误解而遭至不幸,所以挡在英勇战士的前面,也希望对方不会以为他们含有敌意。 当他们终于适应亮度时,总算很清楚地看到他们面前的生物不是什么野兽或不死生物,而是一个皮肤红润、头发黑而顺直并留着较长络腮胡的男性半身人。 “你好啊,今夜可真是凉透了。”欧帕斯寒暄道。 “进来就不冷了。”半身人打着手势,招呼他们入内。 “你是这的主人?你知道巨魔山丘吗?”他一边说一边朝里走。 “我还从来不知道!”弗蕾娅嘟囔着。 “不知道什么?”凯森问。 弗蕾娅看了凯森一眼,然后耸耸肩。“没想到他竟是这么一个轻率的家伙!”半精灵说着也跟上去。 “等我们一下!”布伦姆喊道,他受不了被抢先,大步走进那个入口,却发现里面没有人影,只听见从前方传回欧帕斯和弗蕾娅斗嘴的声音。“我们快追上去。”他对跟在后面进来的伊欣格尔公爵说,然后夸张地迈开步伐。 于是一行人松口气后进入椭圆门的那一面。这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也许因为主人的关系,修建得特别矮,他们都必须弯腰前进。他们发现墙面特别坚硬,但材料却是普通的泥土,瞧不出任何用以支撑的道具,左面墙上一列列排着铜灯,以一个弯曲的弧度延伸着,他们这才意识到隧道并不是笔直地伸入山丘腹部,而是典型的螺旋纹式似的向内收缩,采取这种布局,安全因素相当重要吧!右手的墙面开着许多小圆门,按顺序写着“种植室一 ”、“种植室二”、“种植室三”……但在这种地方能有供植物生长的充足阳光吗! “空气倒没有问题,很新鲜!”布伦姆赞叹着发表意见。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他用力深呼吸几下,旁人也试着做了,这里的空气和外面并无两样,只是少了寒冷,而且还带着一种温暖的气息。 到后来,小圆门不见了,只剩下单调的隧道,伊欣格尔公爵猜想他们至少已经绕了两圈,并且走了好几里路,此时那个半身人和欧帕斯仍一句接一句地搭话,但都是无关紧要的内容,没有问一句还要走多远的话,在他看来,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了。 史皮尔爵士的疑心也越来越重,他早已失去耐性,只是压抑着不使爆发,他最在意的就是公爵的安危,现在正步入未知的环境中。他挨个从伙伴们身边挤过,在最前面故意让他的身躯堵住通路。“你到底是不是别有居心?”他直接了当地质问。 半身人没有害怕,他的胆量也许与弱小的身躯不符,他狡猾地笑了,讥讽地回答道: “你要走就从原路返回,开门的暗号是‘卡亚库瓦’。” “请让开路。”伊欣格尔公爵表情严肃地说。“史皮尔先生,我不能让人觉得我视危险为畏途。”他上去推开圣武士。“没什么好担心的。” 史皮尔爵士无奈地让公爵从自己身前走过。 “很快,马上就到。”半身人和欧帕斯说,故意对史皮尔爵士不理不睬。他还开心地哼起小调,用一种旁人听不懂的语言。 “我也希望快点。”落在后面的美狄娅轻声说。 弯度更明显了,他们感觉在圆形的边上愈走愈快,半身人说得没错,隧道在一处门旁中止,这是一扇细密雕花并镶着黄铜把手的檀木门,半身人把门推开,然后示意他们一同进去,于是怀着不同的心情,一行人踏入陡然开阔的视界中。 眼前是一个长方形的厅堂,明亮而洁净,就像地方贵族布置奢华的客厅一样,不过更加纤细精致,四面墙壁上嵌有木制护板,地上铺着地毯,从边缘露出光滑的大理石,正中摆放“折叠的羊皮纸”式花纹的家具以及四张萨伏那洛拉(一种特色坐凳),而几组旋木扶手椅分散在靠墙的各处位置上,他们惊讶地脱下外衬的斗篷搁在门口一排排挂衣架上。 但最令人称异的是在客厅另一边,从一尊酒神侍女塑像手举的花瓶中淌出水流,跌落一片小巧的喷水池中,那是未经污染的净水,仿佛直接从溪水的源头引来,他们正因为迷惑不解而皱眉时,恍然大悟地发现谜底就在房间内。 提瑞西大陆众多的生物种族中,侏儒作为技师、炼丹师和发明家在各地倍受欢迎。而现在正有一位绅士般的侏儒由一排书架后现身。他的身高大约三尺半,金发一直下垂到目色深蓝的眼旁,腮边蓄着短而整齐的胡须,皮革衣服下可以看见暗棕色的皮肤,那件皮装用错综复杂的缝合线和几块玛瑙装饰着,他的右手在空中耍了个花式的问候礼。 “我的冒昧的客人们,我就是这里的主人,格利希尔姆?哲布?巴迪诺克?赫度威利达? 佛肯斯托瓦?比瑞尔,当然,你们可以简单一点称呼我哲布,不过,我本人更喜欢自己的绰号‘灰炉地’,你们觉得悦耳吗?” 欧帕斯等人嚼着难念的音节一直读下去,哲布复杂的姓氏几乎令他们咬着舌头,瞧见对方蹙着眉头、练习发音的窘态,对恶作剧津津乐道的侏儒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早已不满的史皮尔爵士气得满脸通红,他抓下挂在衣架上的双手巨剑,就这样连鞘拿在手中冲向哲布,他恶狠地挥动手臂,威吓似的将武器横在侏儒的颈间,因为哲布太矮了,他不得不弯下腰,所以样子很滑稽。“你就是用幻术欺骗我们的家伙?”他不顾说错的话继续逼问,暗示得不到满意答案就真的动粗。“如果不说老实话,看我怎么收拾。” 但哲布整个人都在发笑,连肚子里都有回声。“当然,”他促狭地挤挤眼睛,就从史皮尔爵士的鼻子底下消失。“我还是比较希望文雅的客人,太野蛮了就憎恶。”他突然在圣武士的背后说话,就得意洋洋地一路笑着离开愣住的人,走向门口欧帕斯。 “你看起来应该是一位懂得节制和尊重陌生人的好人,不像那边的人类。” 史皮尔爵士的脸忽然又转白了,欧帕斯甚至觉得他连胡子都白了。 “他只是比较没耐心,人还是很好的。”欧帕斯婉转地解释,但恰得其反。 骑士团的成员明显地发抖了,应该是被气得。 “他真不是你以为的……”年轻人继续说话,但伊欣格尔公爵伸出一只手要他别讲了。 “该适可而止了,我们不是拿玩笑当饭吃的人。”他冷冷地说,丢下这句话后,就来到史皮尔爵士身边,拍怕那颤动的肩膀,希望不要在生气。 “奇金,关上门,我有些冷。”哲布对半身人说,他无由来地生出一阵畏惧。 侏儒的话刚讲完,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他慢慢咧开嘴,从眼睛里渗出笑意,开始逐个打量深夜中的访客。 “我们别光站着,那边的那位圣武士先生,你也别再别扭。”哲布殷勤地邀请一行人坐到壁炉旁边,那是一个相当大的壁炉,铁栅一直拦高到平常人胸口的位置,而本该挂着麋鹿头的地方,却悬有几面当装饰用的盾牌。 伊欣格尔公爵可以看出他的圣武士伙伴正在努力压制想要一脚踢飞那个可恶侏儒的冲动,他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有一样的感觉,但原因却不尽相同。 “很高兴认识你,哲布?比瑞尔。”欧帕斯说,他黑色的瞳眸中清晰地浮现侏儒的影子。“你为什么招呼我们进来呢?” 哲布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年轻人,非但因为欧帕斯碰巧说中他在人类中常用的名字,也由于诚恳的态度,普通人类虽然并不歧视侏儒,但总有些轻蔑和不以为然。 “我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哲布高兴地说。“这里很久没有客人了,欢迎你,还有你的朋友,半精灵小姐,人类小姐,高大的战士,山羊胡子朋友,以及这位和那位。 ”他省略了对伊欣格尔公爵和史皮尔爵士的称呼,他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我是欧帕斯?斯派达尔……”他轮流介绍了自己和同伴,当说到帝都来人时,那两人不自觉地沉下脸来。 “是的,人类帝国的贵族,他们都表现得可圈可点。”哲布打响了饱嗝,不好意思地欠欠身。“我跟你保证,再也不会触怒你的朋友,但也请他们容忍合理的笑话。” “我看不只如此。”史皮尔爵士哼了一声。 “他为自己的愤怒所支配。”侏儒这样理解,他开始夸夸其谈。“我的祖父也同样,哦,他一百五十年前就死了,摔倒在甘蓝地里,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他从前也冒险,和半兽人战斗,直到有一次从狂战士那里偷取宝石,你知道我们对珠宝有着无法自拔的迷恋,可事情就糟糕在这里,他被狂战士打破了头,天啊!多么野蛮的家伙,这位也是狂战士吗?” 史皮尔爵士用冷笑表示他的否定回答。 “幸好不是,”他拍了下脑门,继续说道。“人类常自夸是理性的生物,但我活了一百九十年却见到不少发疯的人,以我的角度无法理解,那位真不是狂战士吗?好、好。说到我的祖父,他从那次受伤后就在床上躺了三十年,最后因为愤怒冲昏头脑,他的胡子-- 你清楚我们是极爱惜胡子的--被一个恶作剧的侏儒小孩剪光,然后在追打中被石头绊倒,可怜的人啊,就躺在甘蓝地里,却一口甘蓝也吃不到,你要尝吗,我昨晚煮了整整一锅。 ” 欧帕斯看了看他的伙伴,他们全都在打瞌睡。 “我能够了解,”年轻人对哲布说。“我早晨起来后会吃一口,但现在,可以安排我们睡觉吗?” “没问题,可我看你们兴致很高的样子啊!”侏儒失望地说。 “谁说的。”凯森抱怨道。“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当然,”哲布站起来说。“你们的确很困了,但那位狂战士朋友仍瞪着我,我很不习惯。早上八点钟我让奇金叫你们起床,给你准备甘蓝粥,一大碗吗?”他的声音里饱含着热情。 “好的,一大碗。”欧帕斯苦笑着回答。 “你真该现在就尝尝。”得寸进尺的哲布惋惜地说。 “我带你们去客房。”名叫奇金的半身人跺着脚说。“来吧,从那边门出去还要走二十分钟。” 差点要疯掉了一些人闭着眼睛走了一段黑漆漆的路,半身人瞪大眼睛看着,发出不可思议的感叹,他第一次知道人类是可以在睡眠中行动的生物。 -- 亲爱的,我的爱甜蜜的曙光等等我,你已走得太远,太远
--
我来唱一首歌,古老的那首歌,我轻轻地唱
你慢慢地和,是否你还记得,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灿烂的岁月你我为了理想
历尽了艰苦,我们曾经哭泣,也曾共同欢乐
但愿你曾记得我们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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