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tas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Fantasy
标 题: 修玛传奇-(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21日14:34:32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第九章
小径处处几乎都是一样的曲折蜿蜒。若非玛济斯的一再保证,修玛简直确定他
们一直都是在兜圈子。
他非常不喜欢这片树林,即使在白天,整个林子也是幽暗阴沉、黑影幢幢。法
杖所发出的光芒,几乎是他们惟一的光源。
修玛刚躲过了正挂在小径上方的荆棘,旋即就被其他藤蔓上的芒刺划伤。他虽
放下了面甲,但无数的倒刺仍然贯穿盔甲的保护、刺伤修玛。骑士出于愤怒,执剑
盲目砍着挡在前方的枝叶和藤蔓。然而,他回头看的时候,却总发现之前开路的努
力毫无成果。
骑士前方传来喀兹的诅咒声,接着只见牛头人和修玛一样,举起战斧往一丛刺
灌木乱砍,让原本茂密的树丛只剩光秃秃的几根小枝干。几乎是同一时间,喀兹再
度对着面前悬吊着的藤蔓开刀,锋利的斧刃瞬间把藤蔓碎成片片。
接下来的转弯让三人吃了一惊。由于地元素前方的路都和它融在一起,让玛济
斯无法判断转了弯后的地势竟出奇的低,以致脚下一空,就摔不及防地往前摔。喀
兹步上法师的后尘,一家伙扑到玛济斯身上。殿后的修玛为了不想加入叠罗汉的行
列,往另一个方向奋力一扭,竟还是失去了重心,跌出了小径。
没多久后,骑士就因为撞到一棵大树而停了下来。修玛揉揉后脑勺并往前看,
但前方什么都没有。
没有什么小径。前方要不是树,就是高大的灌木丛,而点缀其中的就是黯黑的
阴影。
修玛闭上眼,再张开一次,以确定没看花。这次,修玛全身血液凝结、久久不
能自己他无法用任何词语形容眼前的情况,只知道,它一直等在此,等着他自投罗
网。
“玛济斯!喀兹!”只传来这些名字的回音。未久,一阵冷笑似乎从每个角落
里传来。
“修修修修修玛玛玛玛……”
修玛把手伸向配剑,却只发现它不翼而飞。这才想起他刚刚一直都把剑握在手
里,但他借着微光搜寻时,却什么都没看见。
一个巨大畸形的形貌从阴影中缓缓成形。修玛的神经紧绷,接着又传来一阵笑
声。骑士抽出匕首,希望能够警告来者。
突然间,他全部的视线都被前方某个东西挡住。他用力往前一刺,却只刺到泥
土和灰尘。修玛的手在泥浆中一松,匕首就滑掉了。
他目瞪日呆地看着地元素那双冰蓝色的水晶眼睛。
修玛几乎有拥抱这怪东西的冲动。地元素用有如砂石互相撞击的声一百说:“
跟来。一瞬间,修玛认为这两个字真是美妙动听,同时手上的剑居然又回来了。
两个水晶眼立刻陷入活动的小丘里。起初,地元素动也不动,修玛为了要厘清
它的迷惑,还用剑戳了戳地元素的背后。但当修玛用双手触碰到地元素时,却只感
觉到指尖下的泥土正在迅速加温,让骑士立刻放手。两只冰蓝的眼睛又从小丘里浮
了出来。
地元素再度复述:“跟上。”
活生生的小丘往前移动的时候,修玛立刻往后跳开。骑士发现,地元素的脸竟
然可以依照它的意志,从身体的任何一边出现。惊吓过度的修玛只能呆呆地望着前
方,完全不理地元素的指示。小丘并没有再度重复指今,而是蹒跚地爬上一处高地
,接着就失去了踪迹。
修玛的本能是取出配剑。接着,他咬紧了牙关,往前迈了四个大步,瞬间发现
在自己眼前站着的,是大声咒骂着的牛头人,和忧心仲仲的法师。
“修玛!”牛头人的拥抱差点把骑士给压扁。
玛济斯转忧为喜。“你掉出小径时,你这个牛头的同伴几乎要冲出去找你。我
只能向他解释,要是因此掉了两个人真是愚蠢至极。” 牛头人放下修玛并冲向法
师。“你不肯去追他!总要有人去吧!”
“的确是有。”玛济斯边把头发往后拨。“什么都不怕的地元素,在这种情况
下比我更加胜任。”
“你是个懦夫!”
“我是实际。”玛济斯转向他的老朋友说:“如果地元素不在这儿,或是找不
到你,我保证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修玛接受法师的解释只换来牛头人嘲弄的哼声。玛济斯不理喀兹,用法杖拍了
拍地元素的后方,一行人便再度上路。
修玛时时刻刻都紧盯着前方的状况,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们终于重见光明,
被笼罩在耀眼夺目的光芒中。眼前的景色就好像多年不散的云层最后还是让步,让
太阳的金光激射而出。连喀兹都因为拨云见日而露出真诚、开怀的笑容。玛济斯举
起法杖,同样是笑盈盈地说:“欢迎来到我家。”
他们瞪着眼前广阔的金色原野。这样的美景几乎让人相信,精灵正在其中翩然
起舞。彩蝶和小鸟灵巧地在懒洋洋的成熟麦穗间自在穿梭,毛茸茸的小动物在点缀
着原野的稀疏树木间快活跳跃。若克莱恩上真有天堂的存在,似乎就是这里了。
矗立在这片原野中间的便是玛济斯之堡。这座高塔和四周的景物一样,闪着纯
金的光泽。高塔的出入口为一巨大的木制单门,塔的上半部缀着许多扇窗户。制作
精细的塔尖锐利如针,宛如枪尖。整座塔闪耀着今人屏息的金属光辉。修玛认为惟
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这塔让他想起在无底深渊那座邪恶的青铜塔。
玛济斯鞠了个躬,示意他们走在他之前。地元素此时已经失去踪影,可能再度
前去巡视四周。“我的朋友,你们在这儿相当安全,和在安塞隆的任何角落一样的
安全无虞。”
骑士和牛头人像孩子般地踏入平原。对于战争的忧虑消失无踪了、仇恨和恐惧
也都不见了,只剩眼前夺人心魄的绝美。
法师看着他们从眼前经过,突然收起了脸上的微笑。
两人边走边注意到有怪异的事情发生——城堡正在拔高。他们每往前一步,尖
塔就高一寸,当修玛和喀兹抵达大门前时,他们被迫须抬头仰望着似乎直上云霄的
木门。
“龙类怎么可能没看到这个?”喀兹的话里没有质疑,只有赞叹。
“就像这片原野一样,”玛济斯答道。“有时事物本身和其外表不同。早在人
类涉足克莱恩前,就有这个地方。我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希望能发现究竟是谁创
造了这里,但仅存的蛛丝马迹却指向食人魔。我不相信食人魔能够制作出如此美丽
的东西。或许,这是诸神专享的仙境花园吧!”
修玛选择以咳嗽来破坏眼前宁静的美景。
法师皱了下眉说:“对不起,你们现在一定又累又渴。我们现在就进去梳洗一
番,再来谈话。”
玛济斯再度举起法杖,边念诵出一长串听似毫无意义的咒语。原本灭了的法杖
此时如获新生,再度激射出光芒,逼得修玛和喀兹只得暂时闭上双眼。
大门仿佛被一双硕大、隐形的手缓缓推开。玛济斯的力量不断地让修玛刮目相
看,又或许,是这座城堡亘古前创造者的力量,才有眼前的景象。
他们越过大门进入玄关,尽管这个玄关比任何一个名门贵族的都来得小,但是
它华丽的程度却远远凌驾于其上:墙上鬼斧神工地雕满了精灵、人类、神祗的塑像
;一排蜿蜒的阶梯如巨蟒般盘旋上升,一幅红黑相间的织锦画描绘了星座图、另一
幅则是描绘一座高耸的高山。修玛情不自禁地盯住这幅栩栩如生的画作,他知道自
己早从别的地方认识了这座山,但另一方面也很清楚自己之前并没有看过这个情景
。直到玛济斯的话语响起,他才转移了目光。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原先就属于这座城堡的。小心点!”
最后一句是针对喀兹。牛头人正忙碌地检视一尊古老的龙类雕像。这只龙相当
的特别,又细又长,简直像是一条长了脚和翅膀的蛇。从雕像上斑驳的颜色可看出
,它曾经是绿蓝相间的龙,这对任何一种龙来说,都是怪异的组合。
“这龙是出自我族人之手。”
“不可能,一定是精灵做的,你看仔细点。”
喀兹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们没有艺术家的吗?我是从陶土的纹路看出
来的,即使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你也没办法分辨。”
“为什么有人要铸造出这种龙呢?我从来没看过这么瘦长的龙。真的有这种龙
存在吗?”修玛问道,边转向玛济斯。
法师耸耸肩说:“我还没看到过有此种巨兽存在的证据。我相信,这是纯粹的
艺术作品,完全是出于某人的想象,或许是这并非牛头人作品的原因之一,更别提
它可追溯到古早的年代了。”
“我们是第一个开化的种族。”
“开化或是进化?”
喀兹立刻动作,只见雕像停在距玛济斯三尺处的半空中。法师对着失望的牛头
人轻蔑地说:“大牛,下次你可不可以好好地出手,因为那会是你的最后一次。还
有,下次选个没那么贵重的东西。”
玛济斯未执法杖的手一挥,雕像便返回原先被放置的地方。喀兹愤怒地喘息,
双眼泛红。修玛忽然跃入两人之间,威胁性地挥舞配剑。
“住手!”
修玛的突然之举攫住了法师和牛头人的目光,他们怔怔地看着似乎已发狂的骑
士。修玛看看两人,尽可能做出怒火中烧的样子。
“安塞隆,甚至是整个克莱恩,可能都已落入黑暗之后的手中,而你们两个还
像小学生一样地吵来吵去!”
喀兹是两人中惟一露出愧色的,玛济斯则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他只是
耸耸肩,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有很多可看的,但我认为你们可能想先休息,对吧?”
喀兹喃喃地说:“终于说到重点了。”
修玛把剑入鞘,但火气仍然不小。“然后呢?你会和其他法师连络吗?我们不
会永远待在这里的,是你来找我们的,至少该有个计划吧?”
“当然,”玛济斯迅速接话,但修玛却在法师眼里看出他并不是完全坦白。他
再度看到那个他所不熟悉的玛济斯,这个玛济斯对于他应该全心信任的人有所保留
。
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或者,是我变了?过去,修玛绝不会质疑玛济斯,是骑
士团让修玛了解,许多人都有令人起疑的一面。
修玛不慌不忙地说:“我很想听听你的计划。”
“等到适当的时机吧。现在有太多的事需要我去处理,与此同时,你们就去好
好休息,也可以享用点食物。”
玛济斯轻轻地以法杖触地,修玛打了个寒颤,接着看到一阵雾。
它围绕着玛济斯,就像一只宠物鸟围绕着自己的主人。修玛没看到任何可能造
成这片雾的来源,它像自有生命般地活动。
“客人。领路。”玛济斯不是对着修玛或喀兹,而是对着云说话。
接着,它回应了:“客客客客人。领领领领路。”雾霭的声音像极了营火被水
浇灭后水气的嘶嘶声。
“晚上休息的房间。”
“房房房房间。”
玛济斯不悦地说:“风元素的动作真是太慢了。”他对着浮动的雾霭挥了挥手
。“现在,请吧。”法师面对修玛说:“等到你们吃饱睡饱后,事情就会比较清楚
了。”
喀兹低声说了句“是唷”,但玛济斯充耳不闻。准备执行命今的风元素不耐烦
地绕着两名“客人”。
“来来来来吧。房房房房房房房间。客客客客人。”
玛济斯看着他们跟着风元素走上旋而上的阶梯。当他们出了法师听力所及的
范围之后,喀兹往前靠向修玛轻声问:“这个法师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修玛发现要毫不迟疑地回答有些困难。
“我们最好祈祷他也是这么想的。我认为这座高塔和其中蕴含的秘密,可以成
为牢不可破的禁锢室。”
骑士并未反驳,他早就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了。
若这真是个囚室,可会是所有恶徒都争相进入服刑的地方。喀兹和修玛跟着风
元素的指引,大快朵颐地享用各式珍鼯,更别提畅饮醇如宫廷美酒的杯中物。
房间同样是金碧辉煌,虽然对于修玛来说陈设有些过大,但喀兹却是如鱼得水
,并自得地表示这些巨大的家具表示,高塔是牛头人祖先的遗迹。修玛知道在战争
开打以前,从未有记录显示牛头人在如此极西的地方活动,但他并未说出他的质疑
。
他们被分到不同的房间,喀兹一口便咬定这是法师想要各个击破的招数。
“如果玛济斯想那么做,大可以出手,分别攻击我们一百遍。你也看到他在楼
梯那儿是怎么对你的了。”
“他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让我来一对一地拿下他。”
“不要自不量力了。魔法之于他,就像呼吸之于我们。”
牛头人以一个巨拳用力地捶向墙壁,他满意地看着墙上的凹痕说:“在我的家
乡…”
修玛赶在喀兹长篇大论以前说:“这里是亚苟斯,是人类的地方。”
“是吗?你已经忘了战争了吗?”
“没有。我只是认为你应该要信任我,毕竟我比你了解玛济斯。”
喀兹沉默了,但在这之前还是迸了句:“为了我们两个着想,最好是这样。”
修玛躺在床上,反复想着牛头人的话。尽管他在树丛时几乎是气力尽失,但现
在还是无法成眠。另一方面,喀兹的房间则传来震耳欲聋的鼾声。
早在他进房前就点燃的腊烛,如今快要烧尽,摇曳的烛火使得整间房充满着怪
异的阴影。修玛看着远处墙角的一个特别黑又特别高的阴影,边想着如果他愿意,
甚至可以走入阴影、穿越墙壁。
“修玛。”
一只手从阴影中伸了出来,接着伸出了另一只。骑士起身,并摸向挂在床侧的
剑。
“修玛,我一定要和你谈谈。”
“玛济斯?—”
“还会有谁?—”手臂接着出现,然后,法师整个现身了。“原谅我如此戏剧
化的出场,”玛济斯轻声道,“但我不想和牛头人说,因为他可能会对我将要说的
话感到不悦。”
“我不会吗?”修玛觉得被冒犯了。法师甚至对自己的童年好友要花招。
他俩的眼神相遇,法师倏地别过脸。“我相信你也会不满,但至少你会试着了
解。我只要稍一闪神,那个两腿牛就可以轻易地把我撂倒。”
“我也没办法全怪他啊,玛济斯。”
“我知道,”法师把脸埋入双手之间,“我当然知道。”
修玛起身,走向他的童年好友,并伸出一只手搭上法师的肩膀。“告诉我吧,
我保证会不带价值判断地聆听。”
玛济斯抬起头,他俩霎时回到旧日时光,那个只注重玩乐的轻狂岁月。但这感
觉瞬间就消逝了。骄傲的法师举起一只手,法杖立刻在他手中出现,等待着命令。
“在你眼前的是一名法力高强、并拥有更大潜力的法师。我并不是第一个说这
句话的人,胖胖的贝格登在担保我的时候就对我说了。”
修玛记得那位老法师。他是第一个看出年轻的玛济斯潜力无穷的人。他在玛济
斯身上见识到他从未见过的力量。贝格登是高阶的红袍法师,也因此能提供玛济斯
的需要,并同时算计着训练出“任何”袍色的法师之前所能得到的好处。
“他没错,你也记得的。我的力量高过一切,我是他们所见过最厉害的年轻法
师。我能毫不费力地驾驭连一些高阶法师都备觉困难的法术。我是个法术天才。”
玛济斯话里所流露出的自负情有可原,因为他句句属实。
法师的脸色一沉。“你们平常人听过试炼和其中的故事。”他停了一会继续说
:“和真正的试炼相比,这些谣言立刻失色百倍。”
试炼是对法师能否控制力量的最终考验,这和法师所隶属的袍色无关,每一名
法师都必须接受试炼。
玛济斯把法杖的一端抵地,并沉沉地倚靠它。“我并不知道其他法师经历了什
么,只知道有些人无法存活。我在试炼之前想尽了所有可能会出现的情景,我认为
他们可能会派黯精灵尾随我、强迫我屠杀老人或病人,又或许,他们可能会让我到
达无底深渊的边缘,亲自面对黑暗之后。我知道有些将是幻象,但大部分的情景将
会相当真实,真实到足够要我的命。”
修玛了解地点点头。有些关于试炼的谣言似乎仍有事实的成份在内。
俊美的脸庞漾起了一抹微笑,在这样的情况下看来似乎带着怒意。玛济斯开始
大笑,修玛没办法猜出是什么这么好笑。“他们完全愚弄了我。或许是连他们都不
知道那次试炼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管怎么样,我是和一件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对抗
。”
“我的死亡。我未来的死亡。”
修玛无言以对。他可以告诉玛济斯那都不是真的,全都是幻象,但要如何说服
他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
“我没死。我想发狂就是我失败的代价,我用另一种疯狂欺骗了他们。这种疯
狂是我知道我所见的将会到来。我离开了高塔,离开了试炼,了解了我的命运,并
誓言要找到解决的方法。”
“结果我发现我无力可为,法师议会的规定太过严峻。红袍和黑袍法师本应不
受法规的限制,但都没有帮助我,他们都太过局限。而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穿上
白袍的。”
玛济斯终于笑了出声,旋即叹口气。腊烛此时已经烧尽。
“由于三种袍色的法师都不可能给予我所需要的协助,我只好决定跳脱他们所
画出的界限,以便——改变未来。”
修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那些一狂野的咒语、和其他袍色法师简朴的袍子大相
径庭的华丽衣饰……修玛用力地摇头,企图甩开那恐怖的想法。
“然后,”玛济斯幽幽地说道,“我离开了法师议会制式僵化的训练,成为一
名叛逆法师。”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18.188.15.167]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11.442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