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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Fantasy
标  题: 修玛传奇－(1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21日14:49:13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第十六章

　　修玛不禁思索着，为什么会有熔炉呢？他之前想过在这里可能会遇到的各种东
西，但绝没料想到竟有个打铁铺。若是这样，又是谁执锤？无法离开此地的幽魂吗
？又或者，原先居住在此地的矮人根本没有离开过这里。 

　　他的目光转回王座，这才发现有另一人现身。修玛最初以为灰衣人又回来了，
因为来者同样是身穿深色的长斗篷和兜帽，不过，这人似乎较为瘦削。 

　　“你来啦。”她虽压低了声音（脸大半还被兜帽遮挡住），但还是听得出是名
女性。宽大的斗篷下伸出纤细小巧的双手，并放下兜帽。她缓缓地任丰盈的长发披
垂，并露出那张让修玛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脸庞。 “葛妮丝。” 

　　她浅浅一笑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呢。” 

　　“绝不可能。” 

　　她的笑靥更深了，但却倏地转为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会来的。当我第一次在
…嗯…看你和那足以摧毁心智的重伤搏斗时就知道了。是的，你的伤比你所想的严
重，尽管你没断一根骨头，但要不是医疗者及时救治，你可能永远也感受不到任何
东西了。” 

　　“帕拉丁啊，”修玛想到自己可能又聋又哑又瞎……不禁深吸了口气。“葛妮
丝，这是哪里？” 

　　“就称它为爱的礼物吧。由一群虔诚信仰帕拉丁的信徒所建，他们无私的奉献
，创造出如此宏伟的建筑。”她的态度有些仓皇，似乎自己以前曾来过这里。 

　　“这就是玛济斯所寻找的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吧。修玛，尽管你的朋友执迷不悟，但他还是个好人，不
过若他再继续钻牛角尖的话，只会毁了自己。不论他信不信，试炼不过是场精心罗
织的考试，目的是凸显受试者最大的弱点，但玛济斯似乎并不这么想。” 

　　“那么，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所说得无关吧。” 

　　葛妮丝大吃一惊地说：“不是这样的！早在几百年前人类和黑暗之后进行第一
场战事的时候，大家就知道有这个地方了。法师议会非常了解玛济斯过度膨胀的自
我，他就和精灵一样，自以为只有自己救得了全世界。要测试他的话，有什么会比
让他在最关键的一刻惨败更好？” 

　　修玛静静地消化这些资讯，良久后才问：“那我呢？玛济斯似乎认为我可以改
变他的未来。” 

　　“你的确重要，但并非他所想的那样。长久以来，大家都在找寻一名男性或女
性，其拥有帕拉丁希望教授给世界的所有特质。有几个人几乎达到这种境界，却全
都失败了。” 

　　修玛的双眼大睁，葛妮丝则哀伤地点点头说：“修玛，你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
的。我祷告…喔，帕拉丁，我希望你就是那个人。如果不是整个克莱恩都在经历苦
战，我一定会要你现在就离开，别等到一切部太迟了。” 

　　骑士一僵。“即使你要我走，我也不会…不能离开。” 

　　“骑士团对你这么重要吗？” 

　　“不是骑士团，而是它所代表的精神。”他没想过自己竟会迸出这些话。 

　　葛妮丝看来似乎颇为欣慰，但她仍只说：“但即使在骑士团里也没人和你一样
，更别说其他人了。” 

　　“葛妮丝，喀兹和玛济斯呢？” 

　　“他们不会有事的。别怕，修玛。”她停了会儿，接着说：“我想，现在应该
开始了。” 

　　“开始？”修玛环视四周，希望会看到众多牧师和法师准备进行什么了不起的
仪式。但只见葛妮丝离开王座朝他走来，虽然她衣着简朴、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但她的美丽却远超过修玛的想象，毕欧朗的水妖精根本无法望其项背。 

　　葛妮丝走到距骑士只有一臂之遥时，伸手指了指阴暗的通道。 

　　“你可以选择一条。” 

　　“然后呢？” 

　　“走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全都操之在你了，我只能告诉你将会有三项试炼
。庇护骑士团的三位神祗共同设计了这些难题，每一个环节都是由三位神祗精心策
画的。” 

　　修玛花了很长的时间，仔细研究了每条通道。此时他能做的，只有相信帕拉丁
，并希望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选定了一条并往前走去。但葛妮丝拉住了他的手臂说：“等一下。” 

　　她轻吻了修玛并说：“愿帕拉丁与你同在，我不希望你失败。” 

　　修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迅速转过身继续朝前方走去。他知道，若他回头葛
妮丝还在那里，极可能会失去自制留了下来。他也知道，如果真的留下来，一切都
前功尽弃了。 

　　他所选的通道宛如一个天然洞窟，许多处狭窄到让他必须弯腰低头。这条通道
非常非常的长，并仿佛直通无垠的黑暗。 

　　没多久，通道自身开始发出光芒。修玛止步观察发光的墙壁，他从未听说过这
种光。 

　　骑士灵机一现，用剑柄从墙上敲下了一块仍发着光的石头，并把它放进腰袋内
。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把他狠狠地抛到地上，并被震落的石砾所掩盖。 

　　修玛刚才也听过一样的声音，现在他知道声音的来源——就在正前方。前方也
是骑士惟一的道路，因为他背后的通道现在都变成坚硬的石壁，他已无路可退了。
 

　　修玛手持剑盾，小心翼翼地往声源匍匐前进。 

　　他走出了通道，又进入另一个通道，这次有三条岔路。那个出声的生物可能就
在其中的一个，但他实在无法判断。当巨响再度撼动整座通道时，修玛无力地思索
着，它可能在遥远的地下洞穴，也有可能就在前方不远处。 

　　正犹豫不决的修玛一不注意踏了空，跌了个狗吃屎。 

　　修玛摇摇头让脑子清醒一下，接着低头看见了让他滑倒的黑色水潭。他伸出一
只手指沾了一下黑色液体并嗅了一会，这个池子如此小，但恶奥却令人作呕。他惊
讶地发现，液体竟会腐蚀铁手套，骑士惊骇地把黑水往墙上抹。 

　　“唏唏唏…” 

　　一开始，修玛认为这是邪恶的笑声。他手脚并用地往前方潜行，但却仍无法从
三条通道中判断声源。当这声音再度响起时，他发现这并不是笑声。 

　　是呼吸声。 

　　若不是地穴里的扩音效果超强，就是这声音是来自一只体型无比硕大的生物，
而它正朝着修玛的方向直冲而来。 

　　修玛无法忍受继续留在这个通道，他选了中间的通道并快步奔去。 

　　这条通道的外观和上一条一模一样，修玛不明白那么巨大的生物怎么有办法在
狭窄的通道内移动，连他都举步维艰。 

　　他又走入另一条通道，这条和上两条亦是如出一辙。整个洞窟宛如一个大迷宫
，修玛在这场危险的地峡游戏中，则既是参赛者又是奖品。 

　　修玛边走边发现黑水从地上渗出，而好几个通道也飘出一股浓重的硫磺味，应
该是火山没错。他只祈祷火山不要在现在爆发。 

　　“唏唏唏唏唏唏…” 

　　修玛平贴在一个转弯处，他知道不论是不是回音的效果，他和那家伙现在只差
几分钟的步行距离。它似乎也明白这点，开始狂妄地大笑，笑声终于止息后，它用
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说：“人类，我闻到你了。人类，我嗅得出你的体温，嗅得出你
盔甲的冰凉，我还闻到了你的恐惧。” 

　　修玛并未回应，只是静静地退回刚进入的通道人口处。如果他被迫迎战这头巨
兽，他可不想在空间这么狭隘的地方出手。 

　　“快来龙祖这里，人类，来见识一下我的力量。” 

　　修玛每变换一个姿势，龙祖就咒骂一次，这证明它的听力绝佳。骑士也可以听
见对方挪动身体时摩擦石壁的声音。 

　　骑士走到一个环形走廊，但龙祖的呼吸声在这里却从四面八方而来。 

　　呼吸声倏地停止，修玛身体一僵。有好几分钟，他只听得儿自己扑通扑通的心
跳。接着，龙祖摩擦石壁的声音似乎离他愈来愈远。 

　　他现在明白，此处石壁较为光滑的原因，就是长期被巨兽摩擦的结果。 

　　粗嘎的摩擦声现在几不可闻，修玛敏捷地继续往前走，希望能走出这个迷阵。
 

　　此时爆出剧烈的笑声，而整个通道居然变成一片火海！ 

　　修玛现在毫无选择，只有尽全力往前跑，龙祖知道他的位置。他不再噤声，而
是迈开大步朝离他最近的通道跑去。 

　　一阵火焰挡住了他的去路。龙祖的动作怎么可能如此快速？它究竟是何方神圣
？ 

　　修玛不停地往前跑，希望能进入任何一个通道，但每次都差临门一脚。火焰一
次又一次地阻挡他的行进路线——骑士的胡子好几次差点被烈焰烧个精光。 

　　他几近疯狂地往前冲，以致浑然不觉自己刚错过了一个大洞口。过了不久他才
惊觉刚才经过的并不是一般的通道，骑士快速地退了回去。 

　　虽然现在暂时听不见龙祖的呼吸声，但修玛知道万不可掉以轻心。他戒慎恐惧
地靠着通道入口，并倾身往洞口里窥视。 

　　这个通道很短，似乎会连到一个大洞窟。修玛转入新通道慢慢地往前走。 

　　愈往前走洞窟就愈大，此处的石壁和诸多通道一样，受到龙祖经年累月的摩擦
。 

　　龙祖现在在哪里呢？修玛环视四周。洞窟上分布着高度各异的通道入口，地板
相当平滑，除了有些地方高低起伏较为明显外，非常易于行走。 

　　修玛在心里诅咒着目前的劣势，并退回通道。 

　　他终于目睹了龙祖（至少是一部份），它宛如一条大蛇，迅速地由洞穴底部盘
旋而上，并在转瞬间移至洞穴的另一头，继续往前方的无数通道滑去。 

　　龙祖躯干的直径有两个修玛高，暗灰色的身上满布着绿色和蓝色的斑点，仿佛
受到了某种感染。 

　　龙祖突然往深谷滑去，它的头则显现于另一个通道，修玛总算看到它的真面目
。骑士惊骇地往后退了几步。 

　　龙祖是只龙。 

　　龙祖巨大的体型让其他的龙类望尘莫及。它的一张大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腰
斩任何一名人类，咬两口就可以吞噬一队战马；又宽又长的尖牙几乎和修玛一样高
；坚韧分叉的舌头一番一吐的，随时都可以生吞骑士。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味，修玛现在知道，这座山并不是火山，硫磺味是从龙祖身
上传来的。 

　　龙祖沉重的大头转了方向，令修玛倒抽一口冷气。它的头大得很不寻常，和它
过度细瘦的脖子完全不成比例，而它的脖子也比修玛所见过的龙类都长了许多。 


　　修玛忽然记了起来，玛济斯之堡里的那座怪异的龙类雕像就是龙祖。但即使以
精灵的标准来看，那座雕像的年代都已不可考，真的有这么长寿的龙类吗？ 龙祖
哼了一声又转了个方向。这次它不可能会错过骑士了，但却仍继续在洞窟里四窜。
修玛搞不懂，最后才发现龙祖的双眼都覆了一层白色的薄膜，它是瞎的。 

　　然而它绝对听得很清楚，嗅觉也十分灵敏。尽管它错过了修玛一次，但仍然用
它长长的鼻子检视着每一个角落，除非它转往其中一个通道，否则找到修玛只是早
晚的事。 

　　龙祖似乎也是这么想，它用震动整座洞窟的声音说：“你这个狡猾的家伙，真
是让我龙心大悦啊。我好久都没遇过像你这样的角色了，其他的家伙都是一下子就
乖乖就范了。” 

　　龙祖的头靠向修玛，试图嗅出骑士味道的鼻孔爆出火花。 

　　“我从你身上闻到该死的帕拉丁和哈巴库克，还有把我囚禁在此、善神阵营里
最他妈该死的奇力乔里斯。” 

　　修玛一动也不动、屏住呼吸。龙祖应该至少和骑士团三神祗里的一位交过手，
那次的交手似乎让它落到现在的田地。 

　　“你是为了我的宝藏而来的吗？所有龙类中，就属我的财宝独占鳌头，尽管我
受困在此，还是有办法搜刮各种宝物。哈！”龙祖的大嘴抿成骇人的微笑。“搞不
好你找的是那面镜子！没错，它比其他宝物加起来都有价值！” 

　　龙祖边说话边嗅着整个洞窟，寻找骑士的踪迹。 

　　金属互击的声音响彻洞窟—修玛本能地掩住耳朵。又是那个熔炉。 

　　铸剑的声音尽管让修玛不悦，但更把龙祖逼往崩溃边缘。龙祖开始尖声但叫，
不但指天骂地的诅咒，大嘴里还流出了白沫。“我的女王啊！你为何让他们这样折
磨我呢？难道我没有把无数的敌人化为灰烬吗？为什么我一定要忍受那天杀的铁匠
日夜不停的噪音？你背弃了我吗，伟大的塔克西丝？” 

　　似乎有一个通道发出的光芒异常耀眼，是否就是龙祖藏匿宝藏的地方呢？那里
会不会有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像是比修玛手里无甚作用的剑更有杀伤力的武器？骑
士绝望地想姑其试，待龙祖爆出另一声惨叫时，修玛跑了起来。 

　　尽管修玛的战靴踏在石板地上的声音颇为响亮，但龙祖碍于铸剑的噪音，无法
准确判断骑士的方位。巨龙出于愤怒，大吼了几声，并漫无目的的喷出火焰。 

　　修玛闪入那个通道。龙祖提到有面镜子似乎颇为重要，骑士想起了水妖精的镜
子，可用来窥探其他人的梦境，两者是否有所关连？虽然她的那面只能看梦，说不
定这面有别的功用。 

　　龙祖仍然为铸铁的声音所苦，痛苦地咆哮着。 

　　修玛走进了通道，深怕不小心走错路。他眼前净是些现在无用的金银珠宝，可
能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修玛忽然摔了一跤，他惊恐地瞄了一下绊倒他的东西：一个破碎的、嘴巴大张
的骷髅头，和一只直指着他、似乎嘲笑着他的断臂。这具支离破碎的骷髅大致上仍
被盔甲里覆着。修玛成功地翻身爬起，但晕眩却仍挥之不去。 

　　修玛直直地瞪着地上残缺不全的骷髅，它的盔甲几乎全锈了。骑士出于好奇，
弯腰拍掉覆在骷髅胸甲上的灰尘，却赫然发现代表玫瑰骑士的徽记。 

　　他立刻迸出一串祷告，这位骑士已经走到了这里，却还是壮志未酬身先死。 


　　这可能也是他的结局！ 

　　此时修玛意识到新的威胁——熔炉的重锤声突然停止。他往前走了几步，差一
点撞上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多的金币银币，它们全都放出异彩，似乎在引诱着骑士。各
种各样稀奇的珍宝点缀其中，耀眼神奇；一串串由大颗浑圆珍珠组成的项链，洁白
可人；由水晶材质制成的小雕像，如翡翠和玉石般晶莹；光洁如新的盔甲手工精细
，只有皇家贵族之尊方可穿戴；除此之外，还有少数雕工细致的兵器，但其装饰价
值全都远大于实用价值。 

　　他快速审视整个房间，心跳益发快速。尽管眼前堆了成山的财宝，但此刻骑士
却只想把所有珍宝拿来换柄有用的兵器。 

　　“你跑到哪去啦，人类？” 

　　修玛一怔，龙祖现在离他非常近，通道可能在须臾间化成一片火海。 

　　“那个铁匠放弃你了，索兰尼亚骑士！没错，我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你身上散
发出三位该死神祗的堕落气味，比过去所有人都浓烈。你是具有真正信仰的索兰尼
亚骑士、和以前的那些都不同，他们自以为自己有信仰，不过全是些伪君子罢了，
但你很不同。不知道你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生锈的战斧、镶满珠宝、只适合仪式庆典使用的宝剑，这不可能是龙祖说的宝
库，难道这全是出于它自己想象？ 

　　那面镜子也是吗？ 

　　“我这就来收拾你了！” 

　　修玛听得见龙祖移动时粗嘎的声音，他迅速绕了一圈，发现眼前的财宝不过是
从另一个房间溢出来的一小部份，骑士立刻飞奔到该房间，并爬到金银珠宝的顶端
开始挖掘。几秒钟之后，他挖出了一个小洞，修玛继续奋力地挖掘，并作好准备，
随时迎接龙祖炙热的火焰。被他挖出来的宝物却阻挡了进一步的挖掘，更有甚者，
还有许多珠宝、小雕像又滑了回来、返回原位，修玛无声地诅咒着，接着深吸一口
气。只用手挖是不够的，他开始像鼹鼠般，头手并用地往下钻。 

　　他边钻边感受到龙祖炙热、恶臭的气息，它为了要保护得之不易的宝藏，是不
会在此处喷出火焰。但它还是费力地扭动，试图把大头和脖子伸出宝库的入口。 


　　龙祖的头好不容易挤进了通道，却刚好听见骑士从隔壁房间跑走。龙祖停了一
会儿，露出了爬虫会心的微笑，接着开始退出通道。 

　　修玛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这里和之前诸多自己会发光的通道完全不同
。 

　　由于骑士无法识物，便缓缓地爬行，并绕过成堆的宝物。这里必定就是龙祖所
提到的宝藏，但他又如何能在黑暗中寻找任何东西？在此真有他所需要东西吗？他
不知所以然的认为一定有。若这是个试炼，就一定是测试他能否击败龙祖。 

　　他的手碰到了一个像剑柄的东西，整个房间旋即发出了淡绿色的微光。修玛吓
得抽回了手。他不断祷告着的神兵终于出现了，但他却…不敢碰它。他的本能似乎
警告着他别去碰。 

　　紧握吾，控制吾，使用吾。吾将彻底将汝之意志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的心中出现了这些话语，是如此的清晰、悦耳、不断勾引着他。 

　　这些话全是自那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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