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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Fantasy
标 题: 被遗忘的国度-黑暗之剑的胜利(2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4月04日22:24:09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第二十一章 盐瓶与茶壶
尽管时间尚时下午黄昏时节,但降雪已使黑暗提早降临到美利隆上来了。家庭术士
用魔法点亮了塞缪斯勋爵那华贵的宅子的灯,使之发出柔和的光,这光带给罗莎蒙
德夫人和她的女儿、以及玛丽亚坐在的没有欢乐的客厅一些喜洋洋的亮光;光同样
照射进了客房,仆人们正忙着晾晒亚麻织品,温暖床铺,四处撒上玫瑰花瓣以驱走
长时未用了的霉味。他们边干边不停低声谈论着那几个死而复生的人。
整幢屋子惟一没有亮光的房间是塞缪斯勋爵的书房,在那里边集会的绅士们更喜欢
黑暗,因为黑暗更适于他们这种秘密的见不得光的谈话。
“这就是我们目前所面临的局势,塞缪斯勋爵。”乔伦着窗外依旧纷纷扬扬的大雪
说道,“那些敌人企图征服我们这个世界,然后把魔法释放到宇宙里去。我们已经
让他们明白,这可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目标,他们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刚才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了在荣誉场上发生的那场战斗。塞
缪斯先生呆呆地听着。彼岸世界的生物,看一眼就能杀人的钢铁怪兽,金属皮肤的
人类!萨扬看了看乔伦,又看了看塞缪斯勋爵,知道他正在努力地消化刚刚听到的
一切。但很显然,从他脸上那迷茫的表情在说明了他的困惑,就像是他要去抓住一
团迷雾一样。
“那、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他无助地问。
“我们先等等。”乔伦回答道,“在彼岸世界里有一种说法,就是寄予最好的希望
,做好最坏的打算!”
“什么是最好的希望?”
“根据监视他们的杜察士们汇报,侵略军们是仓皇逃走的。是溃逃,这倒比我原先
预料的要好些。而且,他们显得好像——根据巫术士们说的——内部不和、组织涣
散。我认识那个当选负责这次远征的指挥官,叫做詹姆斯·波利斯少校。或许在其
他任何情况下,他都会是一个好指挥员,因为他是坚守逻辑和常识的人。但是,派
他来这个世界绝对是一种错误的选择!这个世界完全超出了他大脑所能理解的范围
。他没有办法应付这样一个——对他来说——只会出现在恐怖小说里的战争。我敢
打赌他一定会撤退,带着他的人离开这个世界。”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必须想办法封住边界且要一劳永逸。这不应当太难……”
“杜察士们已经在做这项工作了,”格拉尔德说,“但这需要耗费难以估计的魔力
,大约要从猩哈伦世界上每一个活着的人身上都抽一点魔力——他们估算大概要这
么多。”
“那最坏的呢?”塞缪斯勋爵停了一下,问道。
乔伦抿了抿嘴唇,回答说:“要是波利斯会求援,而我们却没有时间和能量到边界
去阻止他们。我们必须加强美利隆的防御系统,唤醒这个还在沉睡中的城市,全民
动员来保卫它!”
“首先,必须有人从那个抖抖索索成一堆肉冻、龟缩在水晶大教堂里哀声祈求上帝
保佑他的那个人手中夺回的控制权!”格拉尔德指出,“请您原谅,萨扬神父。”
神父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当然,您是对的,殿下。但是人民将跟谁走呢?”这时,塞缪斯勋爵在椅子上动
了动,身子前倾。这是政治,是他还懂上一点的东西,“有一些人——例如德查伯
雷公爵——就能明智地撇开不同意见,一起对付共同的敌人;但也有一些人——像
切斯尼爵士——就固执已见、顽固不化得多了!我是怀疑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这种还
有其他世界的说法。仁慈的阿尔明天父啊!”塞缪斯勋爵把手指插进自己灰白的头
发,“我都不敢确定我自己是否真的相信,但是我眼前就摆着证据呀……”
萨扬把视线从男人们正在里边讨论的书房移开,飘向相邻的客厅。透过那半掩着的
门,从这间布置了许多高雅家私但却冰冷、正规的房间几乎看不见外面,萨扬听到
了葛雯的声音。那悲伤的、萦绕不停的乐曲恰好是——在他看来是这样——专为这
场谈论战争和死亡的秘谈的伴奏。
“请别误会,”葛雯德琳对她那心乱如麻的妈妈说,“德文伯爵很高兴您对他这房
子所做的改动。他只是有些不懂要那么多新家俱到底有什么用。这里的家俱实在是
太多了!他怀疑是否有此必要摆这多么,尤其是这种小桌子!”葛雯扬了扬手,“不
管他转到哪,哪都能看到有另一张小桌子,晚上他老是撞着它们!可是,就在他渐
渐习惯这些小桌子了的时候,你又搬动了那个瓷柜。它多年来就是摆在那同一个位
置——靠餐厅的北墙边,对吗?”
“它……它……挡住了晨光……从东边的窗户射进来的……”罗莎蒙德夫人快要晕
倒地支吾着说。
“而在夜里,那可怜的人就在一头撞上它了!”葛雯又说道,“他打破了一个盐瓶
——他向你保证,那真的是意外!不过,伯爵还想知道,把那瓷柜搬回原处会不会
很麻烦。”
“我可怜的孩子!”塞缪斯勋爵哀声说道。他的手突然一挥就使书房与客厅之间的
门自动悄悄关上了,“她在说什么啊?”他低声痛苦地问,“她不认得我们了!但
她却知道那……那个瓷柜……还有盐瓶!那个盐瓶!天哪!我们原来还以为是哪个仆
人打烂的!”
“这宅子以前的主人叫什么名字?”乔伦问。他也在听他的妻子说话,眼里布满了
痛苦,就同他的声音透露出来的一样。
萨扬刚想安慰他,但塞缪斯已经开口回答乔伦的问题了,于是他赶紧闭上嘴巴,他
在椅子里转来转去,坐立不安,于是他揉搓着自己畸形的手指,好像它们都突然痛
起来似的。他能怎样安慰他呢?也不过就是那几句空洞的、苍白无力的话语罢了!
“以前的主人?他已经死了,他的名字的是……”塞缪斯突然顿住了,他惊恐万分
、恍然大悟地盯着乔伦,“德文伯爵!”
“我告诉过你了,”乔伦叹了口气说,“她能够跟死者对话。在这个世界上,人们
称为‘招魂者’!”
“但是,招魂者都已经消失了!他们那一类人在‘钢铁战争’中被彻底消灭了呀!”
塞缪斯勋爵将痛苦的眼光移向客厅,她女儿的声音仍然可以从那紧闭的门微弱地得
到。
乔伦心不在焉地用手指理了理头发,说:“在彼岸世界里,他们都以为她是神经错
乱。他们并不相信招魂术。那些医生下结论说,葛雯德琳是因为遭受了严重的精神
创伤,促使她自我逃避在一个小小的充满自己想像的幻想王国里,只有在那里,她
才会感到真正的安全。但只有我相信,在她的疯狂里有一些清醒的东西,那就是她
真正是可以跟死人交谈。”
“不只你一个人……”萨扬纠正他道。
乔伦的眉头蹙在了一块:“是的,你说得对,神父,”他低声说道,“并不只有我
,还有孟举,就是那个魔法师——我在记录中提到过那个——他也相信她是个招魂
者。而当他意识到这古老的能力对他来说是何等的珍贵时,他就想要拐走葛雯,也
就是到这时,我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的真本性。”
“珍贵?”格拉尔德在椅子上动了动。刚刚他一直是坐在塞缪斯勋爵的书桌旁看猩
哈伦世界的地图,但天色已经太暗了,他于是又转而听他们的谈话,“怎么个珍贵
法?那些死人能为生者做些什么?”
“难道您从没研究过关于招魂者的著作吗?”萨扬问。
“不多。”格拉尔德冷淡地说,“他们能够抚慰死者的灵魂——弥补他们的恶行,
了结他们未了之事,诸如此类的东西。而据史书记载,这一类自‘钢铁战争’之后
就灭绝了,并非是什么大损失。”
“请原谅,殿下,我不同意您的看法,”萨扬认真地说道,“当招魂者灭亡时是教
堂使之显得损失不大,但在我看来,这却是极大的损失。这阵子,我跟葛雯德琳相
处,听她跟只有她才看得到、听得到的人对话,发现那些死者拥有一些独一无二的
东西——而这东西是活人所永远不可能具备的。”
“那么这东西是……”格拉尔德有些不耐烦了,显然他是想把谈话转到更重要的事
情上来,但他又太讲礼貌,不想冒犯了助战者。
“这完全容易理解,殿下!当我们死后,我们就会追随在造物主的身边。我们就可
以知道他对于宇宙的各种计划,最终我们能看到全宇宙的计划!”
格拉尔德突然来了兴趣:“你相信吗?”他问。
“我——我不清楚!”萨扬的脸红了。他别开脸,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这是我
们被教导的东西。”他期期艾艾地说着,以前那个总是困扰着他的信仰问题——这
个问题他原来认为已由乔伦的死亡作出过回答了的——现在又再次被提到他面前。
“就说这是真的吧,”格拉尔德追问道,“那些死者能够告知活人关于未来的事吗
?
“不管我信或不信,殿下,”萨扬苦笑道,“那在我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亡灵们看
到的世界是超出我们的理解力的,正如我们也无法理解乔伦所看到的这个世界。我
们只能透过一扇只朝一个方向开的窗户来看时间,但亡灵们却能透过几百扇朝各个
方向开的窗户看时间。”神父张开他满是疤痕双手,试图表达清楚这一极难解释的
景像,“那么,他们又怎能希冀描述他们所看到的呢!不过,他们可以提供建议—
—通过招魂者!古时候,死人是被许以机会向活人提供忠告的。而活着的人则是膜
拜死者的,与他们保持联系,并且得益于死者所洞察到那个至大无比的神明。这,
就是我们所失去的,殿下。”
“我明白了!”格拉尔德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扇紧闭着的门。
但是,萨扬摇了摇头。
“不,殿下,”他平静地说道,“她无法帮助我们。就我们所知,或许,这个老是
对瓷拒和盐瓶喋喋不休的不幸的公爵,是要引起我们的注意,想告诉我们什么重要
的东西。但,就算是这样,葛雯德琳也没有办法把那些信息传达给我们。她只能跟
死者而非活人进行交流!”
王子还想继续这个话题,但萨扬——看了看塞缪斯勋爵,又看了看乔伦一眼——轻
轻地摇了摇头,提醒王子——至少对于两个人来说——这是一个伤心的话题。做父
亲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脸上写满了困惑和极度悲伤的表情,做丈夫的则盯着窗外
那了无生气、大雪覆盖着的花园满心苦涩与绝望。于是,格拉尔德突然清了清喉咙
,转移了话题。
“我们还得讨论讨论,美利隆需要一个领袖,得有个人来召集民众,”他急匆匆地
说道,“前面我就提到过了,我想到的惟一人选……”
“不!”乔伦立即从窗边转过身来,作了个不耐烦的手势,“不要,殿下!”他又较
为缓和地补充了一句,试图软化一下刚刚过于粗鲁的语气。
“乔伦,听我说!”格拉尔德倾身向他,说:“你是最好的……”
就在这时,一条通道在书房的正中央打开了,打断了王子的话。房间里所有人都盯
着它,但过了一会,还是没看到什么东西出来。但,萨扬听到里面有一些声响,听
起来像是争打声。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笨蛋!你把这些天鹅绒揉皱了!我还得跟这弄脏在袖子上
的指印呆上一个星期!我——”
接着,上身穿绿色天鹅绒紧身衣、下身穿鲜绿色短裤、头戴一顶橙色帽子的西姆金
,滚跌出了通道,在地板上跌成一团,紧跟着他的后面是身上还穿着萨拉坎弓箭手
制服的莫西亚,以及两个身穿黑袍、头戴风帽的杜察士。
显然,西姆金对自己不够雅观的出场显得有些尴尬。他站起身来,向在场的绅士们
鞠了一躬,故作优雅地扬了扬手中的橘红色丝巾,说:“遵敬的殿下,快恭喜我吧
!我找到他们了!”
莫西亚不理会那正为自己的最新胜利自吹自擂的西姆金,径直地走向格拉尔德王子
,说:“殿下,我们抓到他了,他就在敌营中。尊照您的命令,松里——通道守护
者——逮住了他并把他交给了我。在他们的帮助下”——他指的是那两个杜察士—
—“我把他拖到这里来了。”
“这恰恰是我要来的地方!”西姆金面带受伤表情说,“或者说,如果我早知道是
这里,我早就来了!噢,殿下!我到处寻找,为看到您这张英俊的脸我都要憔悴了!
您知道吗?我有一个重要得可怕的消息要带给您……”
“据松里说,这家伙在前往大教堂路上。”莫西亚讥讽地打断了他的话。
西姆金却嗤之以鼻,说:“我以为殿下在那里啊!毕竟,所有人都在大教堂了。农
民们正在酝酿一场暴动……”
“暴动?”格拉尔德看向杜察士们,以期得到证实。
“是的,殿下。”一个黑袍卫士双手交叉地放在身前,“我们就是要来向您报告这
个消息的,而正好莫西亚向我们求助。农术士们已经冲出护城林,此刻正蜂拥至大
教堂前,要求见到主教。”说时,他的黑色的风帽下垂了一些,他伸出一只手去扶
上去一些,“我们无法阻止他们,殿下。尽管他们中间只有少数几个助战士,但他
们仍然魔法很强,而且我们的力量削弱了。”
“我知道了。”格拉尔德低沉地说。他与塞缪斯勋爵交换了一个吃惊的眼神,萨扬
见他俩都看向乔伦。但是乔伦拒绝与他们的视线相交,转过身去看着那在昏暗中几
乎看不见的花园,“主教在干什么?”
“他拒绝见他们,殿下。他还下令用魔法封闭所有通往大教堂的门。目前我们杜察
士团的成员也只有施咒的力量,正守住大教堂。”
“那么现在大教堂暂时是安全的?”
“是的——”
“他们不会攻击它的,殿下!”莫西亚大声说道,“他们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他们只
是太害怕了,要求得到解释罢了!”
“莫西亚,你的父亲也在其中吗?”格拉尔德轻声问道。
“是的,殿下,”莫西亚脸红了,“我父亲就是他们的首领。他知道昨天在战场上
真正发生了什么,是我告诉他的。或许是我做错了,”他半是自豪、半是羞愧地顶
了一句,“但他们有权知道真相!”
“他们的确有!”格拉尔德说,“而且也希望我们能够把真相告知他们。”他看了
乔伦一眼,但后者仍旧是盯着窗外,面无表情,毫不妥协。格拉尔德推开地图站了
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那么,西姆金,”他突然转向那个穿着绿色衣
裤的年轻人,“你是见过敌人了?”
“我的老天!那是当然了!”西姆金说道,他一挥手,凭空变出一张睡椅,“我希望
,您能原谅我?”他满脸倦怠地说道,一边在摆在书房的正中间的长沙发上伸张四
肢,使得格拉尔德要继续踱步就会撞上去了,“您不介意我换下衣服吧?我已经连
续好几个小时穿这身绿衣服了。我觉得它并不适合我的脸色,感觉好像是我得了黄
疸病似的!”
说着,他身上的短裤和上衣就自行变成一件红色的织棉睡袍,袖口滚上黑色毛皮,
还有一个毛皮衣领。一双脚趾头翘起的红拖套在脚上。西姆金显然十分喜欢的这双
拖鞋,他举起一只脚,十分愉悦地欣赏着。
“那敌人?”格拉尔德提醒他说
“噢,是的!好吧,殿下,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我做的吗?我在战场上急步走了一
小会儿,但是——不可否认我看了觉得好玩极了——我突然想到也许这也是一个我
非常痛苦地看到那光的机会。用光在一个人的身上烧一个洞,在我用光照明的经历
上还从未想到过。然而,”西姆金从空中扯出来那条橘红色的丝巾,轻柔地敷在自
己的鼻子上,继续说道,“我于是决定要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什么了。所以,不顾个
人的极大危险,我决定”——奋力扬了扬橘红色丝巾,“当一个密探!”
“继续说下去!”格拉尔德命令。
“当然!顺便说一下,乔伦,我亲爱的伙伴,”西姆金斜躺在那堆丝质枕头中,继
续说道,“我跟你说过我很高兴见到你没有?”他又挥了挥手上的丝巾,“你看上
去很不错,然而我不得不说你年纪越大越有风度了。”
“如果你真的到过敌营的话,那就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乔伦追问道。
“我当然到过了!”西姆金用一根瘦长的手指捋了一下短髭说,“我需要向您证明
吗?我的国王?我,只不过,是个您的笨蛋!您还记得吗?那两张死牌?您死过两次了
?当时他们还嘲笑我!”他狡黠地睨了莫西亚和萨扬一眼,“但我看,现在他们不会
笑了。前往敌营的那段经历可真是可怕啊!整个通道挤满了黑压压爬着的东西”—
—他严厉地瞪了那个杜察士一眼——“到处都埋伏着敌人……
“顺便说一下,那就快结束了。”西姆金淡漠地说,“您的一个老朋友,自称是‘
嘟嘟狗’的魔法师或什么的,封住了通道……”
乔伦的浑身至嘴唇都发白了,萨扬看见他这样就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扶住他的
手臂,给他以支持。就是这个了,萨扬心想,乔伦一直都在害怕的东西最终还是发
生了!
“孟举!”乔伦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你刚才说什么?孟举?就是它了!多么恶心的名字!但却是个迷人的家伙!到处走,
和一个粗鲁的家伙——长得矮短矮短、脖子粗粗,典型的军人形象,不喝茶的。尽
管如此,我变成一只极精致的茶壶,就坐在他的桌子上。那个粗鲁的家伙叫一个手
重重的军士把我弄了出来,好在是个智短的家伙。简单得很,我乘他没注意的时候
,又让我给偷偷地溜回去了。我说,亲爱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乔伦没有回答。轻轻地推开萨扬的手,他盲然地走向壁炉,白袍轻轻掠过地面。他
紧紧地握着壁炉架的边缘,盯着那将灭的灰烬,他的脸是那样地憔悴、忧虑。
“他还是来了!”他说,“当然,我早就料到了。但他是怎么来的呢?他是逃跑的、
还是他们放了他的?”他转过身,用两眼中燃烧着比那闷烧的煤炭还要亮的光芒盯
着西姆金,“你形容一下那个人,他长得怎样?”
“一个英俊的魔鬼!至少有60岁,却打扮得像39岁,个头嘛很高,肩膀宽阔,头发
灰白,还有非常好看的牙齿。顺便提一下,我不觉得那牙齿是他的,穿着最没有品
味的衣服……”
“就是他了!”乔伦用力猛捶壁炉台,喃喃地说道。
“而现在他是负责人了,亲爱的小伙子。似乎那个波利斯少校,已完全被晾在一边
了,还——啊哈,哈!有一个十分搞笑的事,我得顺带说一下,魔法师……哈,哈
……把少校的一只手突变成……被变成了鸡爪!那可怜的人的脸色……实在是花钱
都看不到的好笑,我向你保证!噢,嗯,”西姆金擦擦眼角,继续说道,“我真希
望你当时也能在场。我说到哪了?噢,对了!少校拼命想甩掉‘鸡爪’,高叫停止,
但那个——你叫他什么名字来着?孟举?对,这个叫孟举的家伙却又把可怜的波利斯
的手变成了一个鼓槌,吓得那个少校屁滚尿流的——请原谅我这种表达法。”
西姆金显然对自己的这个笑话十分满意。
“然后呢?”乔伦又问道。
“然后什么?噢,是这样。少校不打算离开。”
“乔伦……”格拉尔德面色严肃地开口了。
“他们有什么计划?”乔伦问道,示意格拉尔德不要说话。
“他们用了一个词,”西姆金摸着自己的髭须,想了一下,又说道,“一个很确切
的词来形容它的。让我想一想……呃!我想起来了!种族灭绝!”
“种族灭绝?”格拉尔德迷惑不解地重复了遍,“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一个种族彻底消灭掉,”乔伦一字一顿地回答道,“当然,这是可以理解
得到的,孟举要把我们全部杀光!”
--
╭─────────────────────────────────╮
│ 手很稳,刀很薄,那手拿着这一把刀,正在一块木头上熟练地刻着 │
│ 显然已经不知道刻过多少次,刀飞转,木屑纷飞, │
│ 很快木头就变成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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