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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Fantasy
标 题: 被遗忘的国度-黑暗之剑的胜利(2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4月04日22:24:33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第二十四章 一切为了和平
“我们是为和平来到这个世界,万亚大主教。”孟举魔法师声音平静而忧郁地说,
“我们犯了个错误——我们现在已看得很清楚——不小心误闯了你们的……嗯……
战争游戏。我们遭到攻击,完全是出于偶然。”
“若依你所说。这种说法……”万亚正要起来抗议的时候,孟举沉重地叹了口气说
,“但是,我们不知道这,我们只是想乔伦,一个众人都知的罪犯正逃避我们世界
的法律,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并且正在等待时机要消灭我们。那确实是个令人最最
遗憾的事件,双方都损失了许多生命,真是太悲惨了。不是这样吗,波利斯少校?
”
万亚大主教看了一眼腰板挺直地坐在一张柔软的、有靠垫的椅子边沿上,目不斜视
地凝视前方的军人。西姆金已经除去了这两个人在过通道时的伪装,少校又穿上了
在万亚看来是他那类军人穿的制服。
“不是这样的吗,少校?”魔法师又问。
少校从他、西姆金、还有那个自称是魔法师的人进到这间屋子里后的整个时间里都
一直不作声。万亚仔细地观察着,看他对那个魔法师反复的提出的要求确认的问题
作出什么反应,当然,他也没有漏掉在这个金发少校淡色眼睛里迅速闪过的憎恶与
蔑视的目光,这人坚毅的、叭喇狗似的下巴咬得如此之紧,以致他粗粗的脖子上喉
节清晰可见。
万亚转眼去看魔法师的反应。很奇怪的,魔法师将右手伸到空中,弯曲了几次,漫
不经心地把五指做成一个小鸟爪子的形状。万亚感到相当有趣的是,当少校一看到
那只爪子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充满仇恨的眼神立即变得恐惧至极,宽厚的肩膀猛
然下垂,整个人似乎要缩到那套丑陋的制服里去。
“不是这样吗,少校?”魔法师又问一次。
“是的。”波利斯少校简略地回答了,声音很小,之后又紧闭着双唇。
“少校在这个魔法世界里极不舒服,当然,感觉这儿非常陌生,”孟举向万亚道歉
道,“虽然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在学习这儿的语言,并且能很好地理解我们刚才一直
说的每一句话,但是他对谈话还是缺乏足够的信心。我希望您能原谅他在交流方面
的不足。”
“当然,当然。”大主教摇了摇一只肥胖的手,那只功能正常的手。另一只则藏在
他座位一旁那张巨大的桌子下。
大主教很快就从有不速之客来访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了,这些客人来自一个一小时以
对他来说还不存在的世界。尽管中过风,但万亚仍保持有精明的观察能力和识别人
的智慧,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能一直掌握着权力的东西。在他开始和魔法师闲聊两
个世界语言的同异之处的同时——两种语言都根源于古代——他脑子里实际上正在
总结他的两位来访者,努力猜他们来此的真正动机。
他认识到,这两个人与猩哈伦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很相似,只除了少校很死板,
以及魔法师——多年来失去了魔法——在法术上有些拙劣之外。
仔细观察了少校一会儿,万亚几乎立即就将他置于考虑的范畴之外。这个少校,他
是一个耿直真诚的军人,很明显他完全处在深得没顶的水里,并且将在这深水中被
淹死,他被这个世界吓怕了,他害怕那个魔法师。波利斯处于那个魔法师的控制之
下,这意味着在这场游戏中,魔法师才是惟一真正的玩手。魔法师孟举声称他来这
儿是带着和平的愿望的,他是在撒谎。对此,万亚坚信不疑。孟举不记得万亚,但
万亚知道也记得孟举。大主教回想起这个人的一些过去,他是一个阴术技术的秘密
修练者,孟举曾企图运用他的阴术弄到日塞尔宫附近一块公爵领地,他被杜察士抓
获后即刻被特别法庭审判,并被判决流放到彼岸世界。判决很快就悄悄地执行了,
猩哈伦世界上大部分人可能从来就不知道有这回事。那是大约——四年前吧?孟举
那时已经二十岁了,现在他看起来像是60岁。他告诉万亚,他在彼岸世界里已经过
了四十年。
大主教根本就无法理解,尽管魔法师已经试图耐心地解释——这与光的速度和各维
度的时空通道有关,万亚心想,阿尔明有他神秘的运作方式,于是他把这视为不重
要的事情就过去了,眼下重要的是这里有一个强有力的魔法师并且想从这里得到点
什么东西。他想要什么呢?作为交换,他又愿意放弃些什么呢?这些才是迫在眉睫
的问题。
至于他想要什么,对于大主教来说,一开始就是明了的。他想要魔法。没有魔力的
四十年不停地折磨他,万亚能够看到孟举眼中的饥渴和欲望。现在回到了他的原籍
世界,魔法师再次享有了魔力,他已经穷奢极侈地饱食了一顿了,大主教看到了孟
举的决心,他再也不想挨饿了。
他撒谎说来这儿是为了和平,万亚暗地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表面上跟他谈论名词
,动名词短语和动词。我们的军队遭遇的攻击决非偶误,进攻太迅速太有组织了,
我从扎维尔皇帝的初期的报告中就知道了。根据杜察士的报告,这个怪人军队现在
正处于极度的困境之中,我们的术士们给了他们以沉重打击并迫使他们撤退了。为
什么这个魔法师会在这儿?他有什么阴谋?
我怎样才能利用他……?
“谈到语言,西姆金能如此迅速地讲我们的话,我很惊讶。”魔术士说。
“西姆金没有什么东西能使我惊讶的。”万亚低沉地说道,眼睛瞪视着那个全身红
装的家伙,此时正悠闲地斜躺在放在大主教豪华的办公室里的一张长沙发上,这个
年轻人显然在他们俩讨论介词短语的过程中睡着了,此刻正鼾声大作呢。
“你要知道,乔伦对他有一种说法,”魔法师漫不经心地说,虽然大主教认为自己
察觉到那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光,是那种一心想算计他对手的底牌的玩牌人眼神
,“他说,西姆金是这个世界的化身——最纯的魔法形式。”
“丑陋无比的想法,也是典型的乔伦式想法。”万亚酸溜溜地说,他不喜欢这突然
转向对西姆金的兴趣。这个傻瓜在任何一沓牌中都是一张百搭,大主教已经努了一
个多小时的力考虑如何将他抛掉,“我相信,我们作为一个民族应当有很多更好的
人可以代表我们,而非这样一个没规没矩、没有道德、没有感情的——”
“嘿!我说呀,”西姆金坐了起来,眨巴着眼睛,朦朦胧胧地环顾四周,“我是不
是听到我的名字了?”
万亚冷笑一声:“如果你厌烦了,为什么不离开我们呢?”
“天哪!”西姆金打着呵欠,猛然又倒在长沙发上,“是不是还会有很多词汇吗?因
为,要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要把我的分词挂到更好玩、更有趣的环境里去……”
“不说了,不说了,”孟举说,他的牙齿在迷人的微笑中闪着光,“请你原谅,西
姆金,我的好朋友,把你弄打瞌睡了。语言学是我的一个爱好,”他补充道,并转
身来对万亚大主教说,“并且我发现与您这样学识渊博的人一起讨论我们的语言,
那真是一个享受。我希望以后我们还能有更多的时间进行这样讨论,那一定会是快
乐的时光。不知阁下您是否同意我这种说法?”
万亚冷冷地点点头,“但是西姆金很恰当地提醒了我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就其他
的严肃的问题交换一下意见。”
孟举英俊的脸变得凝重起来,说:“阁下,我知道您将会赞同我们真诚的愿望,这
场悲剧性的、偶然的战争,在对我们两个世界将要建立的关系造成不可修复的损害
之前,就应当结束。”
“阿门!”红衣主教充满热情地咕哝道。
万亚早已忘记了他的红衣主教还留在这儿,给了他冷冰冰的一瞥,无声地斥责他这
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地方,红衣主教立即缩回了头。西姆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双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躺在那儿欣赏他那趾头弯起的鞋子,还哼着尖声尖气的、调
子离谱的小曲儿,这起了激怒在场的每一个人的效果。
“我赞同你和平的愿望,”大主教谨慎地说,他肥胖的手在桌子上爬,摸索着往前
,“但是,正如你所说,很多人都失去了生命,这是很悲惨的,尤其是我们敬爱的
扎维尔皇帝的死。民众们强烈地感到失去了他——你别再哼哼了!”这是对已经开
始唱葬礼挽歌的西姆金说的。
“对不起。”西姆金温顺地说,“我太为逝者动感情了!”于是又拿起沙发垫蒙住
自己的脸,他开始大声地哭泣。
万亚通过鼻子吸进了大量的空气,在椅子上挪动他肥胖的身躯,他把嘴紧紧地闭上
,以免会说出一些让他一会儿后就后悔的话来。他注意到了魔法师嘴角掠过的一个
透悟的微笑。显然,魔法师是了解西姆金。
但这为什么会使我惊奇呢?万亚奇怪地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就像一个正在放气
的气泡。每一个人都了解西姆金。
“我很理解贵方人民的悲痛,”孟举说,“并且,我确信,尽管对于挽回你们敬爱
的皇帝我们不能做些什么,但是,一些补偿还是可以满足你们的。”
“或许,或许吧。”万亚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在很多方面我是同意你的了,
但是先生,我害怕我做不了主。乔伦,那个臭名昭著的罪犯,不仅欺骗了你们的民
众,也欺骗了我们的民众。甚至有传闻说,”万亚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应由乔伦
对扎维尔的死负责任。”
孟举微笑起来,他立即理解了万亚的计划。
大主教将他肥硕的手翻过来,很不情愿地展示了他所有的牌,“即使这样,乔伦仍
然被宣称为美利隆城邦的皇帝了。他,还有一个非常自负的人——格拉尔德,萨拉
坎城邦的王子——企图继续这场可怕的战争。”
听到这,魔法师和少校交换了一下眼色——那种勉强凑合的联盟所造成的冷冷的、
互藏戒心的眼色,但尽管如此,还是联盟了。
“我知道我们在技术上是敌人,万亚大主教。”魔法师犹豫不决地说,“但是以和
平的名义,不知您是否能告诉我们他们的计划,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什么办法先发制
人,以使更多的人免于死亡……”
万亚大主教皱起眉头:愤怒地捏紧拳头,“我不是买国贼,先生——。”
“他们将在明天夜里攻击你们。”西姆金倦怠地插入一句,他把沙发垫抛到一边,
拿着橘红色的丝巾擤鼻涕,“乔伦和格拉尔德打算干掉你,把你们从这个世界上铲
除掉,甚至不留下你们一点的痕迹。”他兴奋地讲道,把橘红色的丝巾向空中一抛
:“这就是乔伦的主意。当你们的世界再也听不到你们细小的啾啾声,他们就会,
假定最坏的事情发生了。蛋壳破了,雏鸟死去,而杜鹃会再三考虑是否还要在这个
窝里下蛋。当然,到我们把鸡舍修好时,魔法边界会再次牢牢地回复原样。可爱极
了,不是吗?”
“叛徒!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万亚大主教咆哮着,他气愤至极,将那只完好的手狠
狠地拍在桌子上。
“这很公平呀,”乔伦转过来,样子吃惊地瞪着大主教,“毕竟,”他继续道,一
边把脚伸到半空中,抚平鞋尖,使它不再弯曲,“我告诉了乔伦他们所有的计划—
—增援部队的到来……一如我被告知的一样。”
“增援部队!西姆金被告知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万亚质问道,“你说你们来这
里是为了和平!现在我却发现你显然在增加你的军力。不仅如此”——他挥动肥大
的手,指向着西姆金——“而且你们还用这个年轻人作间谍,也许这就是你们上这
儿来的真正原因。我要叫追求完美的人了。”
魔法师略微有些失去镇定,大主教没有忽略掉孟举眼里一闪而过的、剧烈的怒火,
还有抛给西姆金的脸色。如果这个魔法师是个杜察士的话,那么西姆金就会是沙发
上的油污。因而,万亚窃喜地想:毕竟,孟举并不是十分了解那个傻瓜。
“请不要草率行事,阁下。”孟举用使人息怒的语调说,“当然,你能够理解我们
必须为保护自己而行动!我们要求的新增兵力只在我们又被你们的人民袭击时使用
。”
波利斯少校的靴子不停地在地板上刮擦着,万亚飞速地瞟了他一眼,看到他正紧张
地在椅子上移来移去。
“关于间谍这件事,我们是偶然发现这个家伙正在我们的总部窃听而且——”
西姆金微笑着,又把他的鞋尖卷曲了起来:“我能说什么呢?”他谦虚地回答,“
我厌烦这种无聊的局面了。”
“——并且发现他对于这个局面有很明晰的看法,”魔法师继续道,对被打断话多
少有点儿恼怒,“我们也派他回乔伦那儿去,希望,我承认,能够吓吓他,让他来
求和。”
孟举打住话头,身子向前倾,把手放在万亚的桌子上,再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变
得低沉而且真挚:“让我们相互坦诚相见吧,阁下。乔伦才是这场可怕的战争的导
火索。像他这样阴险的、易激动的性格,再加上敏锐的智慧,必然会使他成为任何
社会里的罪犯和被驱逐者。”魔法师英俊的脸变得更阴沉,“我明白了他在这个世
界上犯了谋杀罪,在我们的世界里他也干了那丑事,更加卑鄙。”
万亚大主教似乎又对此有些疑虑,小心谨慎地听着。
“乔伦离开猩哈伦世界十年了!你认为他为什么会不辞辛苦再回来?因为他对它伟大
的爱?”魔法师嘲笑这种想法,“你我都十分清楚绝不是这!乔伦经常向我吹嘘他如
何逃避了他罪有应得的惩罚;以同样的方式,他逃避了在我们的世界里他被判处的
刑罚。他回这儿来是因为他正被追捕、通缉!他回到这儿来,正如他曾告诉过我的
,是为了复仇!是要实现那个预言!”
波利斯少校跳了起来,两手用力插进裤袋里,疾步走到屋子的尽头。万亚看到他粗
粗的脖子后面泛起一阵红潮,就在衬衣领口上面。少校来到透明的水晶墙边,伸手
要去拉开挂帷。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去碰它,少校,”万亚大主教冷冷地说,“杜察士正在
大教堂外面站岗警戒呢。要是让他们看到你,我可没办法救你。”
“该死的!这里边太热了!”他拉着衣领,声音嘶哑地说。
“少校患了点儿幽闭恐怖症。”魔法师解释说。
“没有必要为少校道歉。”万亚大主教打断他的话,“我了解他这种类型。”
孟举靠回到椅子上,眯着眼,思索地打量大主教。波利斯少校站在房间里的另一头
,用手帕不停地擦他满是汗珠的额头,拉扯自己的衣领。红衣主教看到他的大主教
飞快地作了个手势,立即不声不响地站起来,走过去陪少校。一到少校身边,他就
开始了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个人的谈话。
万亚大主教望向西姆金,却只听到沙发上传来呼噜声,表明这个年轻人又睡着了。
大主教阁下已经显现出允许自己被劝服的神情,他很认真地看着孟举,说:“为了
这个世界,我同意你所提出的请求,但我认为没有必要让军队插进这些事情,你认
为呢?他们对于谈判艺术和外交艺术懂得很少。”
魔法师用手做了个优雅的动作表示赞同:“我非常认同您所说的,阁下。”
“很好,我惟一的愿望就是,我们结束这场悲惨的战争。正如你所说的,我也是这
样认为,乔伦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那么,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乔伦…
…和他的妻子,要活的。”
“不可能。”
“为什么?”魔法师耸耸肩,“您肯定——”
万亚打断了他,说:“乔伦有杜察士保护着。虽然你离开很长时间了,但是你应该
还记得他们,不是吗?”
很明显,魔法师肯定记得。他的脸有些苍白,并恼怒地瞪着万亚:“我记得你们助
战者有一名杜察士是专为你一个人行动的。”
“哦,行刑者。”大主教点点头。
魔法师的脸更加苍白了,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相信你自己并没有幽闭恐怖症吧?”大主教问。
“没有。”魔法师勉强笑了笑说道,“我是被……过去的记忆所困扰。”他紧张地
理理自己的袖口。
“行刑者可能会为我们服务。”万亚皱着眉头说,尽管他很满意地看到了魔法师的
窘态,“然而,清泉山有耳朵有眼睛,还有一张嘴,乔伦现在是民众的宠儿,我不
能被卷入任何事件中——”
“嘿,我说,”一个疲乏的声音,“不管怎么说,你打算如何处置乔伦?”
大主教目光犀利地看着魔法师,魔法师也回敬他同样犀利的目光,然后两个人都警
惕地瞟了西姆金一眼,西姆金还躺在长沙发上,手支着头,脸上显出厌烦的好奇心
地看着他们。
“他将会被押回我的世界,接受对他公正审判。”孟举说。
“那他的疯妻子呢?”
“她将得到她所必需的照顾!”魔法师严肃地说,“在我的世界里,有经过专门训
练治疗疯狂的人,但乔伦不让他们接近她。”
“这么说乔伦得回到你的世界。”西姆金做梦一般地强调这几个字词,“而在这个
世界的每一个人——”
“——留在这儿和平安全地生活,从乔伦这个大恶魔的阴谋中解脱出来,就像我们
早些时候讨论的那样。”魔法师打断他,把话圆滑地接了过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
着西姆金。
“十分不错。”西姆金说道,然后翻了一个身。
“事实上,”孟举继续说道,把身子转过来面对大主教,“我能安排把对乔伦的审
判传播到这个星球上来。这将会是连结我们两个世界的纽带,我想你会发现它非常
令人着迷的,阁下。我们有些大的金属盒子,正好可以安装在你的办公室里。只要
连上一些电线和电缆,你就可以从这个盒子看到几百万英里之外我们的世界所发生
的任何事件的图象——”
“金属盒子!电线和电缆!阴术的工具!”万亚大发雷霆,“把乔伦从这个世界带走
,然后让我们和平地在这生活!”
孟举笑了笑,耸耸肩:“如您所愿,阁下。所有的一切都让我们回到乔伦这个问题
上……”
“废话!”西姆金跳起来气愤地说,“你们知道吃饭的时间已过了吗?我一整天什么
都没吃到!总是在谈论杜察士呀、行刑者的,一点儿也不利于刺激味觉。”橘红色
丝巾在空中一飘,落在西姆金的手上,“你想要乔伦?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你,
噢,牙靓靓的一个”——他朝魔法师晃了晃丝巾——“我看呢,都有能力逮住他。
”
“是的,当然。但是必须是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抓住他——他和他的妻子,不能让
他有任何怀疑——”
“那再简单不过了!我有一计。”西姆金趾高气昂地说,“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魔法师和万亚两个都警惕地看着西姆金。
“请你原谅,我的朋友西姆金。”孟举说,“如果我对接受你慷慨的提议上看起来
有什么踌躇的话。但是除了乔伦告诉我的以外,我对你知道的非常少,而且我们知
道他能识别出任何虚假和欺骗,我应不应该信任你呢?”
“是我就不会。”西姆金坦率地说,抚摩着胡须,“没有人会信任我——只除了一
个人。”他又自个儿地哼歌了,把橘红色丝巾围成一圈。
“这个人是?”
“乔伦。”
“乔伦!他为什么会信任你?”
“因为他刚愎的天性。”西姆金在那圈上把橘红色丝巾打了一个结,“因为我从未
给他任何理由要他相信我,恰好相反,他却很信任我,我发现那是个愉快的取之不
竭的源泉。”
西姆金把脖子伸进他刚刚用橘红色丝巾作成的圈里,然后看着魔法师,朝他挤挤眼
。
孟举皱起了眉头:“我必须反对,阁下,我不喜欢这个方案。”
西姆金打着哈欠说:“哈,行了吧!老实说,不是你不喜欢这个方案,而是你不喜
欢我!”他轻蔑地说,“我受到重重的污辱了,而你也将受到同样的对待,”他想
了一会儿又说,“要是我现在,此刻不是饥饿得如此可怕的话。”
万亚大主教弄了点声响出来,可能是嘲笑魔法师的。魔法师转过身来对着他,看到
大主教脸上的讥笑后,顿时脸红了。
“他承认我们不能相信他。”孟举声音有些严厉地说。
“这就是他的做人做事的方法,”万亚爽快地说,“西姆金以前也曾为我们工作过
,而且表现得很令人满意。根据你说的,他也为你工作过。时间不长了,你有什么
可供选择的提议吗?”
孟举冷冷地、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大主教,回答说:“没有。”
“哈!”西姆金快活地大笑,“就像朗维尔公爵夫人的第六任丈夫倒在她脚边死了
的时候,她大喊大叫‘终于!终于!’一样,现在,该言规正传了。”他兴奋地磨
拳擦掌,“这将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好玩游戏!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必须在明天。”魔法师说,“倘若真如你所说,他计划在晚上袭击我们,那就必
须在此之前阻止他。等捉住他之后,我们再开始和平谈判。”
“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大主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可以得到乔伦,想怎
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他,但是我要求黑暗之剑必须归还给我。”
“那恐怕办不到。”魔法师立即回复道。
万亚瞪着他,显然发怒了:“那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你们的条件让人无法
接受!”
“听我说,听我说,阁下!毕竟,是我们被你们的军队威胁着!我们必须保护自己免
受攻击!我们要留下黑暗之剑。”
大主教的怒容更加明显了——这可是很难做到的事,因为他的一边脸就像他那只没
用的胳臂一样软弱无力:“为什么?它对你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魔法师耸耸肩:“黑暗之剑已经成为你们的人民的象征。失去了它——并且发现他
们的‘皇帝’,突际上,是个杀人犯——将会挫伤他们的士气。你在为这件小事犹
豫不决了,阁下!它不就是一把剑嘛,不是吗?”他语气温和地问道。
“那是邪恶的武器!”万亚用严肃的语调回答,“那魔鬼的工具!”
“那你应该欢迎除掉它的机会的来了!”魔法师伸长手臂,整了整自己的袖口,然
而,这一次,他的神态是自信的,他已恢复了镇静,“作为感谢你们世界的善意的
表现,我将让少校波利斯发个讯息到我的世界,取消增援部队。然后贵世界的人民
和我世界的人民就可以开始正式的和平谈判了。您同意吗?”
大主教的鼻孔在冒火,他瞪着魔法师,深深地吸了口气进鼻子里去,他那只一直在
桌子上像蜘蛛一样地爬来爬去的圆胖的手突然停止了,手指弯曲得像西姆金的鞋尖
一样:“看起来我没有多少选择了。”
“好,现在,关于我们在什么地点、用什么方法捕捉乔伦,您有什么建议吗?”
大主教在椅子里挪了挪,一不小心他那只残废了的左手突然从大腿上滑了下来。他
鬼鬼崇崇地抓住了它,一面斜着眼睛看魔法师是否察觉到了。他把我愚弄成什么样
了!万亚自言自语道,并把右手放回了原处。原来他想要的是那把剑。为什么呢?
对于那把剑都他知道些什么呢?
大主教显得很冷淡的样子:“恐怕,抓乔伦是你和西姆金的事。对于下三烂的事我
什么都不懂,我毕竟只是个教士。”
“噢,真的吗?”西姆金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已经拖得够久的了!这
是那个女公爵后来又说的话,她说她的第六丈夫死的时候最后一口气真是没完没了
地长。我告诉你我已经把什么都计划好了。”
西姆金将他的橘红色丝巾平铺在万亚的桌子上,然后手在上面挥了一下,丝巾上立
即呈现出一些字母来。
孟举正要大声念出来,他“嘘”的一声提醒他:“要知道,清泉山有耳朵有眼睛,
你在这儿等我”——他指着在丝巾上写着的地名——“明天中午,我们就会得到乔
伦和他的妻子,完全在你们的支配之下,毫不怀疑就像婴儿一样。”
万亚大主教撮起双唇,眼睛几乎埋在一层层肥肉之中,他看了一眼丝巾上的名字,
脸立即变得煞白:“这个地方不行!”
“为什么?”孟举冷冷地问。
“你一定还记得它的历史吧!”万亚不相信地看着魔法师。
“哼!从我五岁起就不相信有鬼神存在!,我模模糊糊记得以前读过的对这个地方的
描述,它正是适合我们目的的极佳的地方,此外,我开始从西姆金计划中看到一些
迹象,能使乔伦毫不疑心地去那地方。你真是太坦诚了,我的朋友。”魔法师睥睨
着大主教,“你不是在用这作为借口来推翻我们的协定吧,阁下?”
“绝不是,”万亚认真地反驳他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孟举。”
“谢谢,阁下。”魔法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记住,已提醒你过了,一切都由你来处理?”大主教依旧坐着不起身,以掩盖他
的残疾。
“当然,阁下。”
“那么,我认为我们必须对彼此说的,就都说完了。”
“是的。尽管还有一件事需要我们解决。”魔法师对西姆金说,“你有权要求为你
的服务得到你应得的报酬,西姆金,我自认为,这就是你参与这件事的理由吧。毕
竟……”
“不用,不用!”西姆金急忙否认,看上去被深深冒犯了,“为了爱国,我很遗憾
自己只有一个朋友可以献给我的祖国。”
“我坚持要求你接受些什么!”
“无论如何我不能。”西姆金高傲地说,然而却从半闭的眼皮底下瞟了孟举一眼。
“我的世界,还有这位”——他指了指万亚——“将永远感激你!”
“好吧!既然你已提到了,也许这是你能施我一个小小的恩惠。”
“说吧!珠宝?黄金?”
“呸!我要肮脏的钱财干什么?我只求您一件事——带我一起回你的世界。”
魔法师听到他这个请求后大吃一惊,“你是认真的?”他问。
“跟我平时做任何事一样认真。”西姆金随口回答了一句,“不,等等,我收回刚
才的话,我认为这次比平时更认真。”
“好,好。就这吗?把你带上?”孟举大笑,“再简单不过了!真是个精彩的想法,
真的!你的所做所为将成为我的整个行动的一部分。你无疑将成为这个宇宙中应受
高度敬仰的人,我的朋友!我现在看到了大门罩!”魔法师挥舞着手,“魔法师和西
姆金!”
“嗯,嗯……”年轻人若有所思地捋平胡须,“很好,很好。我们以后再讨论它。
现在,我们真的得走了。带上少校,穿上我们的伪装,回到你那些古怪的人民所居
住的难看得无法想象的建筑物那儿去。”
他慢慢地升到空中,红色的锦缎晨衣,在大主教的办公室里明亮的灯光下,像火焰
一样闪烁着。西姆金缓缓飘向挂有帷幕的墙壁。
当他经过巫师时,嘟噜了一句话飘了过来:“西姆金和魔法师……”
--
╭─────────────────────────────────╮
│ 手很稳,刀很薄,那手拿着这一把刀,正在一块木头上熟练地刻着 │
│ 显然已经不知道刻过多少次,刀飞转,木屑纷飞, │
│ 很快木头就变成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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