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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冰风谷三部曲》-白银溪流(1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04日10:33:56 星期二), 站内信件
第十五章 魔像的双眼
崔斯特并没有遇到太大困难就劝服了布鲁诺转回头往西走。当矮人急着要到桑
达巴去得到海姆所知的情报之时,在一天的路程之内就可能入手的有价值情报,更
是使得他马上动身跑着前进。
崔斯特对于如何得知这个消息没有多作解释,只说他在晚上遇到了一个孤身前
往银月城的旅行者。虽然这个故事听起来就是编的,但是他的朋友们仍然尊重他的
个人隐私,并且完全信任他,并不逼问他这件事。然而当他们吃午餐的时候,瑞吉
斯希望能得知更多讯息,因为这个旅行者给崔斯特的饼干真的很好吃,而且不可思
议地恢复了他们的精神。在咬了几口之后,半身人就觉得自己像是休息了一个礼拜
一样。魔法的药膏立即地治好了沃夫加的背与腿,在他们离开爱佛荒原之后他第一
次可以不拿拐杖走路。
早在黑暗精灵拿出那些神奇礼物之前,沃夫加就猜想崔斯特遇见了一位重要的
人物。因为黑暗精灵的内在发出了一种乐观的光辉,一种确信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耀
,反映出他不屈不挠的灵魂已经完完全全地,而且戏剧性地回来了,就是这灵魂让
他通过了大部份人如果遇上早就已经崩溃的试炼。野蛮人并不需要知道那人的身份
;他只是对于朋友超越了沮丧而感到高兴。
当他们在那天早上稍晚动身之时,他们看来更像一支刚出发的冒险队伍,而不
是疲倦的一队人马。他们吹着口哨并交谈,沿着洛芬河的水流往西行。因为他们度
过了这么多千钧一发的危机,却并没有受到相应的伤害,这显示他们已经向目标更
迈进了一大段距离了。夏天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而秘银厅拼图的每一片似乎也已
经落入他们的掌握了。
他们并没有猜到一对凶恶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在洛芬河北方山脉旁的山丘上
,这些旅行者头上的高处,魔像感受到了黑暗精灵正在经过。跟随着丹帝巴所施魔
法的牵引,当这伙人走过下面的道路时,波克马上往下注视着他们。这怪物毫不迟
疑地遵从了指令,出发去寻找西妮。
波克将一块挡路的巨大鹅卵石抛开,然后翻越了另一块大到无法搬开的石头,
它并不了解绕过去的好处。波克的路线是很清楚的,它拒绝从这条路上偏移一寸。
"来了一个大块头!"当洛芬河上岗哨的卫兵看到波克越过了空地,他低声轻笑
着说。然而就在他话刚出口的时候,他就了解了危险正在逼近,来的并不是一个普
通的旅行者!
他勇敢地正面冲出去迎战魔像。他抽出了剑,其他伙伴们紧跟在后。
波克一心一意地往目标前进,并不理会他们的警告。
"不准再前进!"当波克走完与他们之间相隔的最后几尺时,士兵命令了最后一
次。
魔像没有所谓情绪,所以当这些卫兵攻击时,它并不生气。他们站在那里挡住
了路,波克并没有停下来思考一秒钟,就把他们都捶走,它强壮的魔法手臂穿过了
他们挡格的防御,让他们飞进了空中。魔像并没有暂停片刻,就继续走到河里,它
并没有慢下来,就消失在湍急的河水中。
城中的警铃响起,因为河对面城门那里的士兵看到了在岗哨发生的景象。在银
月骑士们监视着怪物从河中再度出现的同时,巨大的城门被拉起来关紧,并且严密
地防守。
波克继续走着直线,越过了河底,轻松地挖过了淤泥,并且抵挡住了水流的冲
激。当怪物再度出现在河的这一端,银月骑士虽然无法置信,但是仍然拿着武器,
脸色阴郁地在城门前排成一列严阵以待。
从波克所选择路线的角度看来,到城门还要向洛芬河上游走好一段距离。魔像
继续走到城墙边,但是并没有转变方向往城门走去。
它直接在城门上打了个洞,走了进去。
恩崔立焦急地在城中心附近"任性贤者"旅店房间中踱步。"他们应该已经来了
,"他对坐在床边,正在拉紧绑着凯蒂布莉儿之绳子的西妮怒喝说。
在西妮还没能回答之前,房间的中心出现了一团火球,那并不是真的火,但却
是火的影像,幻影似地,就像在另一界中某个特定地点燃烧的某种东西。火开始扭
曲,变成了一个穿着长袍的幽灵。
"莫凯!"西妮喘息着说。
"你们好,"这个灵体回答说。"斑衣巫师丹帝巴也向你们问好。"
恩崔立退回了房间的角落,对这个东西保持警戒。凯蒂布莉儿由于被绑缚,而
动弹不得地坐着。
西妮由于精通法术,知道这个另一世界的存在体是处于丹帝巴的控制之下,所
以她并不害怕。"我主人叫你来做什么?"她率直地问。
"我带消息来,"这个幽灵回答说。"你们找的那一伙人,已经在一星期前转向
进入了爱佛荒原,在奈斯姆的南边。"
西妮因为预想到幽灵接下来要讲的事而咬住了嘴唇,但是莫凯也静下来等待。
"他们现在在哪里?"西妮不耐烦地逼问道。
莫凯笑了。"我已经被问过两次,但是还没被人强迫逼问过!"火焰再度喷起,
然后幽灵就消失了。
"爱佛荒原,"恩崔立说。"这就能解释他们为何迟到了。"
西妮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同意,因为她脑中还有另一件事情。"没被强迫逼问过
,"她对自己轻声地说,重复了幽灵临别的话。令她困扰的问题缠住了她。为什么
丹帝巴等了一个星期才叫莫凯带消息来?那个巫师为什么不能强迫幽灵说出黑暗精
灵一行人的最新行动?西妮知道召唤幽灵的危险与界限,也清楚这样的行动将会耗
尽一个巫师的力量。丹帝巴最近至少已经召唤了莫凯三次,一次是当黑暗精灵一行
人初次进入路斯坎之时,而在她自己这一票人出发追赶之后,至少又召唤了两次。
难道丹帝巴在对碎魔晶的执迷中放弃了一切的小心谨慎了吗?西妮感受到斑衣巫师
对莫凯的控制大大地减弱了,她希望丹帝巴能够对未来的召唤有所节制,至少在他
完全休息以后再说。
"到他们抵达这里可能还要好几星期!"恩崔立想着这个消息,轻蔑地说道。"
如果他们到得了的话。"
"你可能是对的,"西妮同意。"他们很可能已经倒在荒原中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呢?"
"那我们就跟着进去。"西妮毫不迟疑地说。
恩崔立仔细地看了她一阵子。"你们在找的东西一定具有很高的价值。"
"我有我的责任,我不会将主人的事搞砸,"她尖锐地回答。"就算他们躺在最
深的沼泽底,波克也会把他们找着!"
"我们必须赶快决定行程,"恩崔立坚持。他将邪恶的眼光转向凯蒂布莉儿。"
我对盯着这家伙感到厌倦了。"
"我也不信任她。"西妮附和说。"虽然在我们碰到矮人时,她应该会有用。我
们再等三天,然后我们去奈斯姆,如果必须的话,我们进荒原。"
恩崔立点头,勉强地同意了这个计划。"你听到了吗?"他对凯蒂布莉儿用嘘声
说。"你还有三天可活,除非你的朋友们到达这里。如果他们死在荒原里,那我们
也用不着你了。"
凯蒂布莉儿在这段对话中,从头到尾都没有显露出她的情绪,她决定不要让恩
崔立借由得知她的脆弱或坚强而占到优势。她相信朋友们还没死。像布鲁诺·战锤
或是崔斯特·杜垩登这样的人,注定不会葬身在某个荒芜沼泽的不知名墓地里。而
在无可辩驳的证明出现之前,她也不会接受沃夫加的死亡。她持守着信心,现在她
对朋友们应尽的责任就是保持茫然的外表。她知道她正在赢得她个人的战争,恩崔
立加在她身上、麻痹了她的恐惧正在与日俱减。时机到的时候,她可能已经准备好
要起来行动了。她现在所要做的只是确保恩崔立与西妮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她注意到道路上的辛苦,以及杀手的新伙伴们都在影响着他。恩崔立对于能否
完成这件任务显现出了越来越多的情绪,越来越多的失望。他有可能犯下任何一次
错误吗?
"它来了!"从门廊中响起了一声大叫,三个人反射地开始动作,然后认出了那
是吉尔丹的声音,他负责监视智者藏书库二秒钟之后,门猛然打开,这个军士爬进
了房间,发出刺耳的呼吸声。
"矮人吗?"西妮问,她抓住吉尔丹,让他稳定下来。
"不!"吉尔丹大叫。"是魔像!波克进了银月城!他们在西门用陷阱抓住了它
,并且叫了巫师来!"
"该死!"西妮骂了一句,从房间走了出去。恩崔立跟着她走,他抓住吉尔丹的
手臂猛拉了一把,互相面对面。
"你跟这女的待在这里。"杀手命令说。
吉尔丹瞪着他。"她是你的问题!"
凯蒂布莉儿注意到恩崔立在这里可以轻松地将这个军士杀掉。他希望吉尔丹像
她一样清楚地读出了杀手恨到想杀人的眼神。
"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西妮对吉尔丹尖叫,结束了进一步的对抗。他
跟恩崔立离开,杀手砰地一声重重把门关上。
"他可能已经杀了你,"当恩崔立跟西妮走了之后,凯蒂布莉儿对吉尔丹说。"
你也知道。"
"闭嘴!"吉尔丹咆哮说。"我已经听够了你这些卑鄙的话!"他威胁地靠近她,
紧握着双拳。
"那打我啊,"凯蒂布莉儿向他挑战。她知道就算他真的下手打自己,他身为军
人的纪律也不会允许他持续地对一个无助的敌人施暴。"虽然我是你在这条该死路
上的惟一朋友!"
吉尔丹停止前进。"朋友?"他犹豫了。
"你在这里所能找到最亲的朋友了。"凯蒂布莉儿回答。"你在这里就像我一样
是个犯人。"她已经认出了这个曾经被西妮和恩崔立的傲慢所奴役的骄傲男人的弱
点,并且尽可能把话题集中在这上头。"他们打算杀你,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即使
你逃脱了他们的刀剑,你也没有地方可去。你已经抛弃了路斯坎的伙伴,如果你回
到塔中,那个巫师也会给你一个悲惨的结局,不管情况怎样演变!"
吉尔丹在沮丧的愤怒中全身紧绷,但是并没有打下去。
"我的朋友们就在附近,"凯蒂布莉儿不管那些警告的表现,仍继续说。"我知
道他们还活着,而且总有一天我们会遇上他们。军士,那就是我们死亡或生存关键
的时刻了。就我而言,我看到了一个机会。如果我的朋友赢了,或是协议之后放人
,我的命都还是我的。但是你呢,你的前途真是一片黯淡啊!如果我的朋友们赢了
,他们会把你砍倒,要是你的伙伴们赢了……"她故意停下来,一阵子不说出这个
凄惨的可能性,好让吉尔丹自己好好衡量。
"当他们找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就不再需要你了。"她暗沉地说。她注意
到他在颤抖,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将他推向了自制力的极限。"他们
会让你活下来,"她故意虚张声势地说,"如果他们需要一条狗腿子。"
他真的打了她,然后退了回去。
凯蒂布莉儿没有怨言地接受了这次打击,甚至在疼痛中还笑着,虽然她很小心
地隐藏自己的满足。吉尔丹丧失了自我控制,向她证明了西妮,尤其是恩崔立对他
的轻蔑已经将他的不满火上加油,增加到濒临爆发的边缘了。
她也知道,当恩崔立回来看到吉尔丹所加诸她身上的淤伤时,这火焰将会燃烧
得更加猛烈。
西妮和恩崔立匆忙穿过银月城的许多街道,依照明显骚动声的指引前进。当他
们到达了城墙,他们发现波克被一个发出绿光的球体包着。没有骑者的马匹在一打
受伤呻吟的士兵身边走来走去,而一个老人,也就是巫师,站在光球前面,捻着胡
须,正在研究这头被捉的魔像。一个高阶的银月骑士不耐烦地站在他身边紧张地抽
动着,并且紧握住他插在鞘中的剑。
"赶快毁掉它然后完事。"西妮听到骑士对巫师说。
"喔,不!"巫师宣告说。"它太神奇了!"
"你是打算要、永远把它定在这里吗?"骑士厉声喝斥。"你看看四周--"
"请原谅,长官,"西妮插嘴说。"我是路斯坎巫士塔的西妮。也许我能帮上一
些忙。"
"很高兴见到你,"那个巫师说。"我是第二知识学校的米增。你知道这个巨大
生物的主人吗?"
"波克是我的。"她承认。
骑士瞪着她,惊讶于一个女人,或是类似的人物,居然能操纵这个将他最好的
战士打到一边,并且破坏了一段城墙的怪物。"这个代价将会很高昂,路斯坎的西
妮!"他咆哮说。
"巫士塔会赔偿的,"她承诺。"现在你们可以放开魔像,让它接受我的操纵了
吗?"她问巫师。"波克会听我的。"
"不可以!"骑士厉声道。"我不会把它放开的!"
"安静,戈文,"米增对他说。他转向西妮。"我想要好好研究这个魔像,如果
你允许的话。事实上它的架构是我所看过最好的,比创造之书所预测的力量还要更
大。"
"对不起,"西妮回答。"但是我没有时间。我还有许多路要走。请你们写下魔
像所造成的损失清单,我会将它转送给我的主人,用我巫士塔成员的身份保证。
"
"你要现在付清!"卫兵反驳说。
米增再次使他安静了下来。"请你原谅戈文的生气,"他对西妮说。他观察了一
下这个区域。"也许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没有人受伤惨重。"
"有三个人是被抬着走的!"戈文反驳说。"而且至少有一匹马已经跛了,必须
要杀掉!"
米增摇了摇手,好像这些宣称都不算。"他们会好的,"他说,"他们会好的。
不管怎样,城墙也该修理了。"他看着西妮,再次捻了捻胡子。"我现在提议,你们
不会再听到比这更好的条件了!将魔像借我一个晚上,只要一晚上,然后我会赔偿
它所造成的损害。只要一晚上。"
"你不可以把波克解体。"西妮声明说。
"连头也不行吗?"米增央求她。
"连头也不行,"西妮坚持说。"而且我在清晨第一道曙光时就会来要回魔像。"
米增再次抢了捻胡子。"真是神奇的作品,"他喃喃自语着,仔细地观察了魔法
球里的东西。"成交!"
"如果这怪物--"戈文开始生气地说。
"喔,你的冒险心到哪里去了,戈文?"米增在骑士还没来得及说完他的警告之
前,就反驳了回去。"请记得我们城市创立的宗旨。我们是为了学习而待在这里的
。如果你能够了解这个东西的潜力!"
他们开始走离西妮,不再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巫师还是在戈文耳边东扯西扯
。恩崔立从附近一楝建筑物的阴影下溜到了西妮的身边。
"这东西为什么会来?"他问她。
她摇摇头。"只有一个可能的答案。"
"黑暗精灵?"
"是的。"她说。"波克应该是跟着他们进城的。"
"不太像,"恩崔立推论说,"然而魔像有可能已经看到他们了。如果波克跟着
黑暗精灵和他英勇的朋友们进来,那他们应该已经在这里打了起来,他们会帮忙将
它阻挡在城外。"
"那他们应该还在那里。"
"也许当波克看到他们时,他们是在离城,"恩崔立说。"我会去问问城门的守
卫。别怕,我们的猎物已经近在手边了!"
两小时后,他们回到房中。他们从城门的守卫那里探听到黑暗精灵一行人已经
被赶走,他们现在急着要收回波克上路了。
西妮对于他们早上出发的准备工作向吉尔丹下了一大串的指示,但是吸引了恩
崔立立即注意的则是凯蒂布莉儿淤青的眼睛。他走过去检查了她的绳子,满足于它
们没被动过,然后抽出匕首转身架在吉尔丹身上。
西妮很快地猜出了整个情况,阻止了他。"不是现在!"她要求。"我们的报酬
已经近在眼前了。我们付不起这样做的代价!"
恩崔立邪恶地冷笑,然后将刀子移开。"我们还没讨论过这件事,"他用咆哮跟
吉尔丹约定。"别再碰这个女孩!"
太完美了,凯蒂布莉儿想。站在吉尔丹的角度看来,杀手就如同已经说出他想
要杀掉自己了。
火上加了更多的油。
当他们第二天早上从米增那里要回了魔像,西妮对于波克已经看到了黑暗精灵
一行人这件事获得了确定。他们立刻从银月城出发,波克带着他们,沿着布鲁诺和
朋友们在前一天早上也曾经走过的那条路向前走。
就像前一批人一样,他们也正被监视着。
当她用渐增的好奇心看着下面这一伙人的时候,艾拉斯卓将她飘动的长发从脸
上挪开,将早晨的阳光捕捉到她碧绿的眼睛之中。领主已经从守门人那里得知有人
曾经询问关于黑暗精灵的事情。
她还无法想象这个刚离开银月城的队伍在这趟冒险之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但是她猜想这些人来者不善。艾拉斯卓多年前就已经满足了她对冒险的饥渴,甚
至到达了厌倦的地步,但是她现在却希望自己能用某种方法帮助黑暗精灵以及他朋
友们伟大的任务。然而城市的事务压着她,她并没有时间分心做这些事。有一刻她
曾经考虑派遣巡逻队去抓住这些人,以便了解他们的意图。
然后她转身走回她的城市,提醒她自己:她在寻找秘银厅这件事里面只是个配
角。她只能相信崔斯特·杜垩登以及他朋友们的能力。
第三篇 全新的路线
当我在地表上旅行的时候,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个人,他炫耀自己的宗教信仰,
就像是别在他大衣袖子上的荣誉勋章一样。"我是信仰高德的人!"当我们并肩坐在
一个酒馆的吧台前,他骄傲地告诉我说。我在啜饮着我的酒,而我担心他喝了许多
更烈的酒。他不断解释他们宗教描述的远景,以及他存在的理由,他说所有事物的
根本都是基于科学,都是基于机械性的运作,都是基于一些可发现的规则。他甚至
说如果他能拿到我的一块肉,他就可以研究出为什么黑暗精灵的皮肤是黑的。"到
底是哪些元素的问题,"他怀疑说,"让你们种族跟你们地表上的远亲有所不同?
"
我想这个高德教徒一定是其心相信他所说的:如果他能发现组成黑暗精灵皮肤
的元素,他就可以透过色素的改变让黑暗精灵们跟地表上的亲戚更相像。他如此虔
诚,甚至到了疯狂相信的地步,对我而言他似乎自认为能够改变我们的不只外表而
已。
因为按照他的世界观,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如此解释并且更改的。
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他领悟这个世界是很复杂的?我要怎样才能让他知道,由于
黑暗精灵跟地表精灵世界观的不同,让他们走上了完全相反的歧路?
对一个狂热信仰高德的人,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拆开分解,再重新组合。即使一
个巫师的魔法,对他们来说也只不过是宇宙间能量的转换而已。而总有一天,他们
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办到同样的事情。我的这个高德信徒友人向我保证,他跟他那
群发明家祭司伙伴有一天一定可以透过将自然界元素适当地组合,来施展出巫师的
所有魔法。
但是他没有提到在巫师精益求精的过程中要学习的自律。他没提到威力强大的
魔法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累积学得的。这个过程是渐进
式地对这种强大力量进行终生的追求,一方面很神秘,另一方面却又很现实。
对于战士而言也是如此。高德信徒提到一种叫做火绳枪的武器,那是一个可以
射出东西的管子,威力比最强的十字弓还要大上许多倍。
这样的武器会让真正的战士感到害怕,并不是害怕自己成为枪下亡魂,也不是
害怕这种东西有一天会取代他。而是由于一个真正的战士在学习如何用枪的同时,
他也在学习何时要用剑,为什么要用剑。直接将一个武器高手才能拥有的力量交付
给某人,却没有加以锻炼并且证明出这些课并没有白教,就等于否认掉随着这种力
量而来的责任。
当然,还是有巫师跟战士在练习技能以臻完美的同时,并没有学习该有的人格
上的自制,当中也有人在武艺上以及对世界的损害上都达到了很高的境界,阿提密
斯·恩崔立似乎就是个完美的例子,但是幸好这些人为数不多,大部份是因为他们
的人格缺陷在生涯的早期就会显露出来,并迅速造成他们的毁灭。但如果有一天高
德教徒得势了,他们错误的理相心世界观被付诸实现,那么对一个人多年的训练也
就失去了意义。随便一个蠢蛋都能拿起火绳枪或是其他威力强大的武器,马上杀掉
一个饱经训练的战士。随便一个小孩都能使用古同德教徒的魔法机械射出一个火球
,也许烧毁掉半座城市。
当我对这个高德教徒指出我的恐惧,他似乎很震惊,不是因为毁灭世界的可能
性,而是因为他眼中我的自傲。"高德的祭司所发明的东西会让人人都平等的。"他
宣称说。"我们会抬高最低贱的农奴的地位。"
我想不太可能。这个高德教徒跟他的伙伴们会带来的惟一事物,就是被遗忘的
国度迄今未曾经历过的大规模死亡与毁灭。
那时我不想再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这个人永远不会听我的话。他认为我或是任
何在战门或法术技能上达到某种水准以上的人都很自傲,因为他无法看出要达到这
种水准所必须付出的牺牲与献身精神是很有价值的。
自傲吗?如果这个高德教徒口中的低贱农奴很想要学习战斗的技能而来找我,
我会欣然乐意地教他。看到他的成功,我会跟自己成功一样高兴,但是我还是会要
求,我一定会要求,他必须谦逊、有献身的精神、对我所教导的力量有全面性的了
解,并且能认识这种力量带来毁灭的可能性。我绝对不会教导没有持续地显露出同
情心以及合群性格的人。要学习如何用一把剑,就必须先学习何时用这把剑。
在全然属于情感的层面上,我相信这个高德教徒的思路中有另外一样错误。如
果机械代替了个人在术业上的成就,那么人们的心中会怀抱着怎样的志向呢?如果
带着那样的目标,我们在事实上又是什么人呢?
我认为要小心社会上那些想要弄得人人平等的机械设计者。人们的机会应该平
等,必须平等,但是个人在所努力的事上得到的成就依然是不会相同的。
--崔斯特·杜垩登
--
╭─────────────────────────────────╮
│ 手很稳,刀很薄,那手拿着这一把刀,正在一块木头上熟练地刻着 │
│ 显然已经不知道刻过多少次,刀飞转,木屑纷飞, │
│ 很快木头就变成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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