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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oco (缥缈公主), 信区: History
标 题: 从乞丐到元首-10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y 26 15:58:16 2001), 转信
发信人: jackson (冷冰冰), 信区: history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Thu Jun 3 18:46:11 1999) , 站内信件
(2)
2月12日,“三巨头”宣布,他们刚在雅尔塔召开了一次会议,在打败轴心国问题和
未来世界问题上取得了一致意见。
在美国,英国和苏联,会议的公报受到了热烈欢呼。这项公报也令戈培尔高兴,因为它
给了他一个复活无条件投降这个怪物的机会。他辩解说,罗斯福、丘吉尔和斯大林在雅尔塔
作出的肢解德国和强迫它支付巨额赔款的决定,证明德国必须加倍努力,斗争到底――要不
就被消灭。
宣传上的意外收获,令希特勒很是满意。次日中午,在军事会议上,希特勒对古德里安
大动肝火,他的满意心情因此被冲淡。古德里安将军粗暴地宣称,在奥得河向朱可夫的精锐
部队发动反攻,希姆莱没有经验也不是当这个领导的料。“你斗胆批评帝国长官!”希特勒
喊道。古德里安不甘示弱,坚持让他的副手瓦尔特?温克将军去指挥这次战役。希特勒怒不
可遏。于是,两人便大声争吵起来,越吵越凶,使会议参与者一个个溜了出去,室内只剩下
希姆莱、温克和几个脸色铁青的副官。他们整整辩论了两个小时。希特勒每次高喊“你斗胆
!”后便要深呼吸一次。古德里安顽强地重申其要求,让温克去当希姆莱的助手。每次他提
出这一要求,希姆莱的脸似乎又更白了一些。
希特勒一直在室内狼狈地来回踱步。末了,他在希姆莱的椅子前停住脚步,无可奈何地
说,“得啦,希姆莱,温克将军今晚就到维斯杜拉集团军去接任参谋长!”他坐下后,显得
筋疲力尽。“让我们继续开会吧”,他喃喃地说,苦笑了,“将军先生,今晚陆军总参谋部
赢了一仗。”
次日,希特勒花更多的时间口述。他对鲍曼说,纳粹党人用行动而不是只动嘴皮把犹太
毒素从日耳曼人的世界中洗涤净尽。“对我们说来,这是个主要的消毒过程。我们已实行到
了最终尽头。不这样做,我们自己可能被窒息而死。”他透露,灭绝犹太人已成为他这次战
争的最重要的目的。在进攻波兰前夕,他曾警告他们,“如果他们突然挑起战争,他们是得
不到饶恕的,我会将全欧洲的这些害人虫灭绝。这次必定是一劳永逸的!”他说,这可不是
个威胁,而是他的主要历史任务。“喏,我们把犹太人这个脓疮刺破了;未来的世界将永远
感激我们。”
次晚,吉辛医生偶然在总理府的防空洞里碰到了希特勒。
元首脸色苍白,右胳膊在抖动;要不抓住点儿什么他便不能走动。希特勒似乎心不在焉
,几次问同一问题,好像唱针在唱片上不走似的。“您打哪儿来,医生?啊,是的,克莱弗
尔德,克莱弗尔德,是的,克莱弗尔德……”,他喃喃不止,先是向吉辛保证,美国人永远
也突破不了“西壁”,后又宣称,德国若输掉战争,他将与他的士兵共存亡,最后,他又吹
嘘说,他有一种新式武器,叫原子弹,“即使英国的白崖会躲到水中去”,他都要使用这种
武器。说着,他便走了开去,未与吉辛道再见。
别人也注意到,他偶尔会心不在焉。2月13日,盟国轰炸德累斯顿,加剧了他的坏脾
气。在这次暴风雨般的大火中,这个古老的城镇几乎被炸成平地――废墟达1600万英亩
,相当于伦敦在整个战争中所遭破坏的3倍。初步的报告表明,在连续两次空袭中,至少有
10万人,有可能更多,被炸死。当地警察局长的最后报告说,被炸死的“首先是妇女和儿
童”,人数达2.5万;另有3.5万人被列为失踪。
开始,戈培尔不相信德累斯顿已被炸毁;后来,他痛哭了。当他能说话时,他一开口便
谴责戈林。“这个寄生虫,只知懈怠和关心自己的舒适。现在,瞧他惹来多大的罪过。元首
为何不听我早先的警告?”希特勒把一肚子气泄在扔炸弹的英美飞行员身上,却又拒绝了戈
培尔的建议,即是说,将被俘的盟国飞行员处决,作为报复。他说,他原则上同意,但要等
一等,然后再最后作出决定。里宾特洛甫等人是有能力劝阻他的。
那年2月,欧洲中立国家的报纸上出现了和谈的谣传,这大都是因为彼得?克莱施特最
近作的努力所引起的――希特勒曾明令他不得与俄国人再有往来。他这样做了,但到了后来
,他又自作主张在瑞典进行冒险活动,这些活动最终导致另一次和平努力――此次是与西方
。开始时,他同意与“世界犹太人代表大会”的重要代表吉莱尔?斯托茨会谈。在斯德哥尔
摩旅馆内举行的首次会谈中,斯托茨建议,从各集中营释放4300名左右犹太人。
克莱施特说,靠这样个人的活动是解决不了犹太人问题的。它只能用政治办法解决。”
如果用保存犹太人的办法能换取欧洲的保存”,克莱施特说,“这倒是一桩真正的‘交易’
,值得我去冒生命危险。”
斯托茨热心起来了。他建议由克莱施特出面与美国驻斯德哥尔摩大使馆的一名外交官员
伊沃尔?奥尔逊谈谈,这人是罗斯福总统“西北欧战争难民委员会”的私人顾问。斯托茨前
往联系后,回来激动地说,罗斯福总统愿意“用政治”去赎买150万被关进集中营的犹太
人的生命。这正中克莱施特的下怀,便把斯托茨的话向纳粹驻丹麦总督瓦尔纳?贝斯特说了
一遍。贝斯特的建议是,此事最好去找希姆莱的助手卡尔登勃鲁纳。
回柏林后,克莱施特果然找了卡尔登勃鲁纳,却被当场逮捕,如同他与克劳斯打交道时
那样。但是,数天后,卡尔登勃鲁纳却通知他,说希姆莱“愿意考虑瑞典建议的这个可能性
”。他要克莱施特前往斯德哥尔摩开始谈判,为了表示守信用,要他带2000个犹太人前
去,作为见面礼。以犹太人作交易,对希姆莱而言,并不是什么新玩意儿。在别的场合,他
就这一问题一直在进行初步的谈判,用犹太人进行讹诈,以通过谈判求和。他也受到两个值
得怀疑的人的鼓励。一个是他的按摩医师,叫菲力克斯?克尔斯坦。此人是没有学位的医生
,波罗的海地区人,生在爱沙尼亚。另一个是希姆莱的情报主任舒伦堡,一个唯利是图者。
他也试图说服希姆莱,向政治犯和战俘表示人道,能向全世界证明,他并不是个怪物。舒伦
堡坚信,希特勒正在把德国和他自己引向毁灭,因此,他一直不知疲倦地敦促希姆莱去开拓
每一条有可能通向和平的道路。
这却不是个轻而易举的差使,因为这些谈判必须瞒着希特勒进行。另外,卡尔登勃鲁纳
忠诚于他的元首,又讨厌和不信任舒伦堡。卡尔登勃鲁纳曾不断劝谏希姆莱,敦促他切不可
搞得使希特勒不快――或更糟糕――的谋划。这都是在他听说克莱施特的最新建议前的事情
。对克莱施特他是信任的,毫无疑问,希姆莱会把克莱施特派回瑞典去,这是原因之一。
但是,党卫军的暗中策划却成了这个样子:克莱施特刚开始准备行动,便被召至卡尔登
勃鲁纳的办公室并获通知,此事已与他无关。卡尔登勃鲁纳不能向他解释的是,他的敌人舒
伦堡刚把希姆莱说服,即叫他不要与外交部共享任何荣誉――于是,希姆莱便改派克尔斯坦
前去做这笔交易。克尔斯坦立即就集中营内之斯堪的纳维亚人的自由问题与瑞典外长开始谈
判。由于谈判进展顺利,双方同意让福尔克?伯纳多特伯爵前往柏林,与希姆莱本人作出最
终的安排。
由于克莱施特已被告知不准作声,他的顶头上司里宾特洛甫对此事竟一无所知。后来,
瑞典驻柏林大使无意中给希姆莱发了个正式照会,要求准许伯纳多特与帝国长官会见一次―
―由于这是官方文件,不消说,它必须经过外交部。里宾特洛甫这才首次明白,原来他的对
手早就瞒着他在进行和谈。他把弗里茨?赫塞找了来――此人在战前曾不倦地为谋得与英国
的和平而奔波。赫塞是否认为,伯纳多特伯爵适合传递“和平触角”?赫塞用自己的一个问
题作答:元首是否已允诺进行谈判?没有,里宾特洛甫承认说,不过,也许可以将他说服。
他们一起就这个问题草拟了一份备忘录,并呈交给了希特勒。它虽未用“投降”这个字眼,
赫塞也未被骗住。
他议论说,它比主动提出投降也好不了多少。他怀疑西方是否会考虑这些建议,但又说
,“很好,你可试试,不过,我想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里宾特洛甫是以与政敌希姆莱谈判为开端的。令他惊奇的是,希姆莱十分愿意合作;当
听说元首可能发觉伯纳多特前来柏林谈判的事情将超出人道主义时,希姆莱被吓坏了。首先
,他保证外交部将来会得到他个人的全力支持;然后,他答应下令取消希特勒关于消灭战俘
和关押在集中营内的犯人,不让他们活着留给敌人的指示。里宾特洛甫喜出望外,在向赫塞
透露这点时好容易才忍住喜欢之泪。“是呀,我们现在总可以设法拯救德国人民了”,他说
。于是,他便于2月17日派赫塞前往斯德哥尔摩。
想来希姆莱必定是立刻便为其过早地向里宾特洛甫所许下的诺言而后悔莫及的。一想到
元首可能发现――并误解――其之所为,希姆莱便吓得魄散魂飞。伯纳多特抵达柏林后,他
竟拒不接见――除非他的两个敌手(卡尔登勃鲁纳和里宾特洛甫)先行会见伯爵。他暗想,
这便可阻止他们在希特勒面前说三道四。两人都很高兴。首先会晤伯爵的是卡尔登勃鲁纳,
但伯纳多特却要求直接与希姆莱打交道,便不愿与他的助手多言,只提议让瑞典的红十字会
派人到集中营内去工作。卡尔登勃鲁纳连连点头,还说他“非常同意”让伯纳多特亲自面见
希姆莱。此举令伯纳多特好生惊奇。
不出一个小时,伯纳多特便在外交部与里宾特洛甫会谈了――或者说,在听他讲。由于
不知要听里宾特洛甫发言多久,伯纳多特偷偷地上好了他的跑表。里宾特洛甫口若悬河,讲
了一个题目又一个题目,滔滔不绝地讲着纳粹的陈词滥调。末了,他宣布,给人类作出了最
大贡献而迄今仍健在的人是“阿道夫?希特勒,毫无疑问是阿道夫?希特勒!”他沉默了。
伯纳多特将跑表一按――里宾特洛甫竟一口气讲了67分钟!次日,伯纳多特伯爵乘车前往
格赫德医生的疗养院。这家疗养院设在柏林北面约75英里的霍亨里亨,系希姆莱非正式的
总部。伯纳多特觉得他和蔼可亲得令人难受。从外表看,希姆莱毫无穷凶极恶的样子;他温
文尔雅,说话细声细气,两只小手的指甲修得整整齐齐。伯纳多特告诉他,在瑞典引起公愤
的是抓人当人质和屠杀无辜的百姓。希姆莱认认真真回答说,显然,伯爵的消息不确切。他
问伯纳多特是否带有具体的建议。
伯纳多特提议,希姆莱释放集中营内的挪威人和丹麦人并交由瑞典关押。这个要求本来
微不足道,却引出一连串对瑞典人的猛烈指责。这与伯纳多特是风马牛不相干的;希姆莱之
所以这样,恐怕是突然生出的恐惧心理所致。“我要是同意了你的建议”,他说话时,眼睛
不时眨巴着,“瑞典的报纸恐怕会登出大标题,说战犯希姆莱,因怕受惩罚吓破了胆,正设
法赎买自由。”接着,他又改变主意,说他或许会按伯纳多特请求的去做――假若瑞典和盟
国能向他保证停止在挪威的破坏活动的话。
“那是不可想象的”,伯爵回答说。接着他又要求得到几个小的让步。希姆莱同意了。
伯纳多特的勇气大了些,问,是否可让嫁给德国男人的瑞典妇女返回家园。希姆莱当即予以
拒绝。由于被逼至尽头,希姆莱的态度变了。“你也许会觉得我多愁善感,甚至荒唐可笑,
但是,我是发了誓要忠于阿道夫?希特勒的。作为一个军人和一个德国人,我不能违反我的
誓言。因此,我不能做出任何违反元首的计划和愿望的事情来。”只在片刻前他还作出了可
能会令希特勒大怒的让步,现在呢,他却在随声附和,跟着希特勒大谈“布尔什维克威胁”
,还说如东线崩溃,欧洲便会完蛋。然后,他又带着感情,回忆了纳粹运动初期的“光荣的
”日子――“我一生中最美妙的年华”。
伯纳多特勉强插进一个客气的问题:关于德国对待犹太人的问题。“难道你们不承认犹
太人中有好人,就像其它民族一样吗?我的朋友中很多是犹太人。”“你说得对”,他答道
,“但是,在你们瑞典可没有犹太人问题,所以你便理解不了德国的观点。”会谈进行了两
个半小时。会谈结束时,希姆莱答应在伯纳多特回瑞典前对他所提的要求全部作出答复。作
为馈赠,伯纳多特送给希姆莱――对斯堪的纳维亚的民俗极感兴趣――一本有关战鼓的、成
书于十七世纪的作品。
伯纳多特回到了里宾特洛甫的办公室。这位外交部长似乎比先前更愿出力,但是,他之
过分高涨的情绪却使伯纳多特非常生气。于是,伯纳多特便伺机客气地告辞而去。里宾特洛
甫立刻找来克莱施特,询问谁是伯纳多特的后台。除了拯救斯堪的纳维亚人外,他真正是的
是什么?克莱施特瞥见椅子上有个皮夹,鼓鼓囊囊的,装满了文件。这是伯纳多特的皮夹。
克莱施特将它拾起,递给里宾特洛甫,以为他会翻阅里边的文件。不料,他把皮夹装进大信
封,叫人送回给失主。克莱施特大受感动。“在大战行将瓦解中”,这似乎是独一无二的”
侠骨仙风姿态”。
里宾特洛甫在斯德哥尔摩的代理人赫塞,并未从瑞典的银行家瓦伦堡处得到多少鼓励,
因为后者认为,罗斯福和丘吉尔二人都决心摧毁德国。他建议让德国人去探探东方。措辞明
确的提案或许会令斯大林感兴趣。“斯大林”,他说,“未向西方承担义务。”
数日后,赫塞在瑞典的报纸上看到一幅照片,使他又产生了希望。这幅照片照的是瓦伦
堡的兄弟与俄国大使科隆泰夫人胳膊挽着胳膊,站立在俄国使馆的台阶上。这可能是克里姆
林宫对西方不满,准备与希特勒和谈的信号。赫塞大受鼓舞,立刻赶回柏林,但他发现他的
主子对瑞典传来的消息完全不感兴趣。里宾特洛甫卧病在床,精神不振。他有气无力地说,
一切都成了徒劳,与西方对话的机会一点儿也没有了。“我们的敌人要将德国全部毁灭。他
们拒绝进行任何能拯救德国人生命的谈判之原因就在于此。”
赫塞坚持说,开始谈判的真正的可能性还有两个,一个是与西方(罗斯福的私人顾问奥
尔逊曾告诉他,总统愿意谈判),另一个是与东方。听到这话后,里宾特洛甫活了过来。
他把赫塞留在自己的床边,直到深夜。次日上午,他又将赫塞找来。3月16日这天是
个晴天,阳光灿烂。里宾特洛甫起了床,不耐烦地踱着步。“你的报告和意见我已仔细考虑
过了”,他说。令赫塞目瞪口呆的是,他竟令他返回斯德哥尔摩,开始与科隆泰进行对话。
他的指示几小时后便可拿到。“我已把它交给元首最后审批。你的机票已买好了。今晚你便
可去斯德哥尔摩。”
当天下午以及当晚整晚,里宾特洛甫和他的工作人员都在教给赫塞应如何对付俄国人。
午夜刚过,他们便被电话声打断了。电话是外交部的赫维尔――他仍是最受元首信任的顾问
之一――打来的。里宾特洛甫一听,脸色立刻白了。“请再说一遍”,他简短地说。片刻后
,他将电话撂下。他表面上似乎平静,声音却不然。“先生们”,他说,“元首禁止再与外
国任何一国对话!我谢谢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后来,赫威尔将总理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赫塞。开始时,希特勒是同意与俄国人接触的
,但在读完那份指示后,他犹豫了。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留声机还放着《众神的黄昏》的
音乐――然后将文件一页一页地撕掉。“我禁止再与敌人接触”,他对赫威尔说,“全都毫
无意义。谁与敌人对话谁就背叛了我们的主义。我们对布尔什维主义只有斗争,没有谈判的
余地。晚安!”
(3)
一月前,希特勒曾向施洛德小姐抱怨说:“各方面都向我撒谎。”他谁都不能信赖,他
若身有不测,德国便会没有元首。他的继任人戈林已失却人民的同情,而帝国长官希姆莱又
会遭到党的拒绝。对在午餐时谈论政治他表示歉意,但又说:“再运动脑筋,告诉我谁会是
我的接班人。这是我不断问自己的问题,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一星期后,爱娃?勃劳恩回到柏林,他的精神便好了些。她是在一月前为安全的缘故受
令离开柏林去了慕尼黑的。在那里呆了两星期后,她便向朋友们宣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她都要在她的男人身边。她对他们说,死亡对于她已无关紧要,她要与她所爱的人同呼吸共
命运。对她突然重新出现,希特勒假装发怒,故意责骂了她一顿,但当晚一整晚他却反复说
,勃劳恩小姐如此忠贞,他觉得自豪。
数天后,即快到2月底时,希特勒召开了最后一次的地方长官会议。他的外观令他们大
吃一惊。他得由夏勃搀扶着。他的声音很小,左臂抖动得很厉害。大家原以为他会发表激动
人心的讲话的,不料,他所讲的却是前后矛盾的说教,既令人受到鼓舞,又令人沮丧。末了
,他向地方长官们保证,虽然在最后时刻他无奇迹武器去拯救德国,但是,只要他们在德国
人民身上灌输“条顿人的愤怒精神”,战争还是可以打赢的。若全国不予响应,这说明它没
有道义价值,灭亡活该。
他对地方长官们的合作和忠诚表示感谢。接着,他做了一件完全出人意料的事情:他坦
率地告诉他们,他的健康情况正在变坏。他承认,腿上的抖动已发展到左臂。他还说了句笑
话:有希望不会发展到头部。他最后说的话意思含糊,但兆头不吉:将来,他会被迫采取严
厉措施。他希望,如果他采取了他们不理解的措施,请他们不要以为他出卖了他们。
希特勒面临灾难,在此后的日子里,他的主导情绪是蔑视和愤怒。他破口大骂业已屠杀
了50万平民的盟国飞行员,也辱骂那些把英国人当作解放者加以欢呼的德国人。3月7日
,他愤怒到了极点。这是因为,雷马根的莱茵桥,来不及炸毁便被霍季斯的第一军占领。在
希特勒看来,这是另一次叛变;他决心惩罚应对此负责的人们。在紧要关头,他令最受他信
任的捣乱者奥托?斯科尔兹内将这座桥炸掉。一队斯科尔兹内突击队带着塑料炸药接近了该
桥,却被盟国的秘密武器’运河防御灯”发现――这种灯可发出强大的光柱,光源却无处可
寻。
至此时,德国的西部防线已全线告急。莫德尔的B集团军已被消灭,它的残部已退至莱
茵河这边。在南部,霍塞尔的C集团军已退至莱茵河西岸,也即将被包围。东线的局势也相
差无几。在3月中旬这些绝望的日子里,希特勒决定到东线视察。他的将领们警告他,由于
局势变化莫测,他可能被俘或被杀,但他就是不听。作为一个妥协,他让肯普卡用“人民之
车”而不是著名的“麦塞蒂斯”送他前往,目标是奥得河附近的一个古堡。到那里后,他恳
求第九军的各位指挥官阻击俄军,不让他们向柏林进军。他说,每一天,每个小时都是宝贵
的,因为新式秘密武器随时可用。在返回柏林的途中,希特勒无言地坐在肯普卡身旁,沉思
着。他知道,他之新秘密武器之说是幻想,而他在不久前也曾向地方长官们承认过:原子弹
之造成还不知是何年何月,而其它的所谓秘密武器又仅是非现实的政治武器而已――例如,
希望西方会与德国一道征讨布尔什维主义。待他回到城里时,前线的情况他已看得够了。此
后他将不再冒险出总理府一步。他的唯一希望是,在最后1分钟出现政治奇迹。
希特勒心里明白,密谋者就在他周围。例如,他知道里宾特洛甫在瑞典搞谈判,也知道
希姆莱在拿犹太人做买卖。但他继续允许这些人去谈判,如像用他的名义去谈似的,即使他
宣尔所有谈判都属徒劳。若某个谈判失败,他就抵赖说他不知道;若谈判成功,功劳便可归
他自己。
深得希特勒信任的施佩尔敦促各位将领,例如曼特菲尔,抵制勿将桥梁、水坝、工厂等
留给敌人而将它们炸毁的命令,希特勒是否知悉,这还是值得怀疑的。3月18日,施佩尔
将反对“焦土政策”的抗议,直呈元首。“战争到了这个阶段”,他在一份备忘录中写道,
“把会直接打击全国人民生活的设施毁掉,对我们而言,这是毫无意义的。”如果说,希特
勒把德国变成焦土的决心曾经有所动摇,那末,施佩尔的话便促使他采取行动。在读了这份
备忘录后,他便立刻把过去当过建筑师的施佩尔找来,闷闷不乐地对他说:“战争若失败了
,人民也就丧失了。在维持基本生活方面德国人民将会有什么需要,这用不着去担心。相反
,我们最好连这些东西都给毁掉。
因为我们的国家被证明是个弱者,未来只属于东方较强的国家(苏联)。不管如何,在
这次斗争后只有劣者才会生存下来,因为优者已经被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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